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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杪
林海父子联动第四话(一个名字每...

林海父子联动第四话(一个名字每次都会变的组合)之亲子活动日。

谁说男孩子不玩娃娃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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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杪
实在忍不住想画于是就画了嗯=v...

实在忍不住想画于是就画了嗯=v=。

出来玩的儿子们VS拿行李的老父亲们。

又称《爸爸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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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玩的儿子们VS拿行李的老父亲们。

又称《爸爸去哪儿》?

寒杪
海陆父子联动的条漫!很早就有了...

海陆父子联动的条漫!很早就有了灵感但是一直没时间画,抽空绘制起来~o(`ω´ )o

海陆父子联动的条漫!很早就有了灵感但是一直没时间画,抽空绘制起来~o(`ω´ )o

寒杪
接上一篇~ 貌美的龙02,又称...

接上一篇~

貌美的龙02,又称破防的时髦哥。

接上一篇~

貌美的龙02,又称破防的时髦哥。

泷泽痱痱
哪吒×盗笔联动   胖爷【哎哟...

哪吒×盗笔联动

  胖爷【哎哟!天真——这青铜器得是商周的吧!!】

  吒儿【你胡说!!这明明是我上周从家里拿来的!】

  结界兽【你们开心就好……】

突如其来的脑洞】不是

哪吒×盗笔联动

  胖爷【哎哟!天真——这青铜器得是商周的吧!!】

  吒儿【你胡说!!这明明是我上周从家里拿来的!】

  结界兽【你们开心就好……】

突如其来的脑洞】不是

Cyclops was right

关于:认真写的东西没有人看,随手写的东西转发很多

对很多写手来说,都有这个问题。

认真写的东西没有人看,随手写的东西转发很多。


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之后,以我的情况为例,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为何会这样:

1、认真写出来的文,埋了很多的梗,用了很多复杂的表达和复句。

所以:从阅读的难度来说,比随手写的文读起来难很多,慢很多。

这就需要阅读者有这个能力和精力去阅读,而一般情况下,能够理解你的这种表达的人并不多,大家喜欢更轻松的阅读。


2、认真写的文,它所涵盖的意思更深。

它的主题并不是那么活泼,它晦涩,黑暗,甚至打碎希望。

大部分人在网络上阅读都是为了找个乐子,这就是为何爆米花片比晦涩的片子看的人更多的原因。...


对很多写手来说,都有这个问题。

认真写的东西没有人看,随手写的东西转发很多。


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之后,以我的情况为例,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为何会这样:

1、认真写出来的文,埋了很多的梗,用了很多复杂的表达和复句。

所以:从阅读的难度来说,比随手写的文读起来难很多,慢很多。

这就需要阅读者有这个能力和精力去阅读,而一般情况下,能够理解你的这种表达的人并不多,大家喜欢更轻松的阅读。


2、认真写的文,它所涵盖的意思更深。

它的主题并不是那么活泼,它晦涩,黑暗,甚至打碎希望。

大部分人在网络上阅读都是为了找个乐子,这就是为何爆米花片比晦涩的片子看的人更多的原因。



我作为读者来说:

1、一篇文写得轻松好读,满足我想看的Kink的文,会非常乐意去读。很轻松。

2、一篇文写得很用力,非常晦涩但是感情表达非常赞。这种作者一般见到要收藏起来。比如真探圈的一些作者(一段时间不夸真探圈的文质量高就不舒服),这种作者是内心的大大,珍藏。她爬啥圈,我就吃吃原作,吃吃文。


我作为作者来说:

1、轻松的文,写的很快、很爽,脑洞大开的爽感。

2、认真写的文,写的很爽,不快,腐蚀自身的爽感。

3、给我认真写的文、冷僻的文,留言的人,我会想给他们打钱。


结论:

搭配写作,干活不累。

一个写了很冷,觉得没爱,一个可以找点人类的爱。

我很现实,需要人类的爱,没人看虽然也想写,但是略寂寞。可以在隔壁找爱。用隔壁的爱,来支撑那些冷文。

至于爱那些冷文的人,我想发财,给她们打钱。谢谢你看。


鹿知

【敖丙X哪吒】《芙蕖并蒂》Chapter 06完结章(微虐,HE)

【注】

无差别向。

注意避雷:小虐。没了。

禁止二改与盗文。


【前文回顾】

Chapter 01

Chapter 02

Chapter 03

Chapter 04

Chapter 05


转过头,那一池红黑相间的优钵罗中,满是黑色的发随之漂浮。

哪吒啧了一声,手起刀落,利落的将一头长发截断。长发散落在池中,化作点点星光,再仔细看去竟落了一池的花瓣。

优钵罗花开千瓣,千重莲花生生不息。

瑶池仙子心中又惊又恐,谁能想到,这浩瀚瑶池的藕花深处,竟隐藏着一片开的正盛的优钵罗呢?


——

托塔李天王三太子已有半月多未曾露面。

天庭众仙所指的露面是指,没有打翻王...

【注】

无差别向。

注意避雷:小虐。没了。

禁止二改与盗文。


【前文回顾】

Chapter 01

Chapter 02

Chapter 03

Chapter 04

Chapter 05



转过头,那一池红黑相间的优钵罗中,满是黑色的发随之漂浮。

哪吒啧了一声,手起刀落,利落的将一头长发截断。长发散落在池中,化作点点星光,再仔细看去竟落了一池的花瓣。

优钵罗花开千瓣,千重莲花生生不息。

瑶池仙子心中又惊又恐,谁能想到,这浩瀚瑶池的藕花深处,竟隐藏着一片开的正盛的优钵罗呢?


——

托塔李天王三太子已有半月多未曾露面。

天庭众仙所指的露面是指,没有打翻王母娘娘的宴席,没有偷喝天帝的私酿,没有去月老那儿剪碎一地红线……甚至是真正意义上的露面都不曾。

谁能想到这昔日的混世魔王竟躲在瑶池醉的一塌糊涂。


“喂!”瑶池仙子拿莲子砸他,莲子软糯无力,碰到了那人坚硬的胸膛,又蹦跶着落入湖里,荡起一片涟漪。

“这都多少天了,你就这么一直醉着睡大觉,害得我都不敢出门去找掌灯玩儿了!臭不要脸的!”

害怕旁人会发现这瑶池里的秘密,瑶池仙子不敢离开半步,日夜守护着这池优钵罗,没有半分懈怠。

相较于以往潇洒快活的模样,此刻竟是积了怨气的。


哪吒自那日重生后终日酗酒,像是要喝死自己一般,醉了就沉没在湖底呼呼大睡,醒来便又是喝酒。那冲天的酒气熏的一池的莲花都蔫蔫的,无精打采的垂下头。


雷震子四处寻他不着,便先去找了杨戬,得到那人含含糊糊的回答最后扛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二郎神去了瑶池。

瑶池仙子正在剪脚指甲,忽然从天上降落一只鸟人,差点没把脚趾头削下一个去,“……”


“两位上仙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找哪吒。”

“哦。”瑶池仙子把剪子放到一边,给两人倒了杯茶,边示意二人坐下,“你们呀,这次来可是终于打算把人捞走了?你瞧瞧,就这酒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瑶池成了酒池肉林呢!”


雷震子大咧咧的坐下一口把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施施然道,“没打算。”

瑶池仙子的脸扭曲了一下。


“那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东海龙宫重新修葺已完工,敖丙发来剪彩请柬,我不信你没收到。”杨戬盯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水,认真道。

“啊,那个——收是收到了……能不能去还说不一定。”瑶池仙子从广袖里掏出一张金蚕丝线的铂金书简,余光瞥向身后池子里漂浮不定的莲花,语气一转,连声音都大了点,“要说这东海可真阔气,连请柬都做的这样气派。”


“天帝亏欠敖广在先,现下龙三重生,可不得好好补偿。”


瑶池仙子嗤笑一声,“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还不是怕敖丙冲上九重天算账,他可是灵珠转世,天庭最怕的,便是这种不畏生死的人。”

“还是仙子看的通透。”雷震子眼瞅着瑶池仙子丝毫没有背地里说领导坏话的心虚,不由缩了缩脖子,“只是眼下这请柬,我们要不要告诉……”

他的目光在池子里满片的优钵罗上转了转。


“管好你自己吧。”杨戬道,“他耳朵尖的很,我们说的这些话,指不定都听得清清楚楚。”

雷震子扁了扁嘴。

瑶池仙子一脸不屑。

“你要是能把人从我这池子里挖出来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杨戬伸手摸了摸眼底下才散去的淤青,忽然觉得浑身都疼,忙摆手认怂道,“我替我八辈祖宗对先你说声不客气。”

瑶池仙子,“……”


三人面对着池子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遍生。

最后一向乐观的雷震子打破了沉默,“听说这次盛典,掌灯仙子也应邀了呢,敖丙可真是好福气,掌灯仙子可是西方诸佛座下第一美人,连哪吒这块木头都承认她的美貌,不知这次可有幸再与她相会呀。”


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涟漪。

瑶池仙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你瞎说些什么呀,姑娘家家的心思哪轮的到你们这些臭男人妄自揣测?”瑶池仙子朝二人眨了眨眼睛,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娇羞,“不过上次封龙宴上,掌灯确实与我说了,龙王敖丙当真是绝世之姿呢!”

“啊?哦……”杨戬心领神会,“那可不,敖丙自重塑肉身后便是五爪真龙,那气度与身姿,哪是凡夫俗子能媲美的。甚至连仙界,都无人能与他一较高下!”

三人中唯独雷震子智商比较低没能明白,只当瑶池,掌灯和杨戬都倾慕于敖丙,心下惴惴的开了口,“你们……就不怕哪吒听见了,暴起杀人啊?”

瑶池仙子坏笑着那长袖捂了嘴,“世人有诗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哗——

那一池红黑淬火的莲花自动分出条道儿来,有一红衣少年踏水而来,径直取过了瑶池仙子手中的请柬。

“这邀约,我应了。”


瑶池仙子从他手里抢过请柬,递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真是好笑,你自己没有请柬么,来抢我的做什么?这上头可写了我的名字的!”

扭头看向杨戬,幽暗红瞳,深不可测。

杨戬只好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去过你那儿一趟,请柬,确实是没有的。” 


哪吒眼神一凛,他万万没有想到天上地下,众神诸佛,唯独自己没这份金蚕丝线的铂金书简,不由心口一滞,语气里也带上了三分戾气。

“就是没这请柬,我也非去不可。”



——

龙宫宴定在正月十六,那日的月亮又大又圆。


雷震子惊喜的在海中赏月,只觉得稀奇无比。杨戬亦步亦趋的跟在瑶池仙子身后,深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人溜了。

瑶池仙子的容貌虽不能说美绝三界,可那清秀隽丽的模样也被三界神佛所赞美,爱慕者不在少数。可是今日……

杨戬忍不住扶了扶额,“你好歹现在是瑶池的样子,做出此等动作岂不有辱斯文?”

“哈?”瑶池,不,应该说哪吒,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回过头看他,“我是个男的。”

“是,我知道。”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打败,杨戬把埋怨的话都吞进了肚子了,愈发觉得自己和殷夫人越来越像了,“可毕竟你现在是瑶池仙子,怎能坏人姑娘形象?”


“她?”

哪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抠脚从来不洗手的时候可没要过形象。”

杨戬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日瑶池给他们倒水时的场景,嗯,好像确实没洗手……

回过神来哪吒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远了,杨戬只好认命跟上,防止他在宴会上闹出事端来。


可庆幸的是,当龙王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那人便乖的像只小兔子。

杨戬瞥了一眼身边端着玉光杯假装喝茶,其实眼珠子都快粘在敖丙身上的那人,默默的挪了挪屁股坐远了些。


哪吒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可躲不过众仙的犀利锐眼,只是他此刻化作瑶池仙子的皮囊,人们只当是瑶池倾慕于敖丙罢了。龙宫宴后,众神间便将瑶池仙子暗恋龙王敖丙一事传的津津乐道,对此,瑶池本人还被蒙在鼓里。


敖丙还是往日的模样。

内里是黑色的五爪龙纹束身衣,外面穿着白色月纹长袍。头顶那一束玉冠此刻被沉重珠帘替代,那七彩珠帘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剔透如同水晶,冷漠有如终年不化的积雪。

哪吒的心猛地一痛。剜肉剔骨的疼痛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更让人窒息的,是敖丙淡漠的一眼。

只是扫过他,并未停留。

可,万人高谈论阔中,他的眼里只有他而已。



宴会结束后哪吒打着失恋了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幌子成功劝退了杨戬和雷震子这两只跟屁虫。

对此大实话不说不高兴雷震子发来质疑,“……你什么时候谈的哪门子恋爱?”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瑶池仙子赏了雷震子一个巨大的嘴巴。

众仙纷纷议论,仙界八卦录也就此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重建之后的龙宫气派非常。

五步一楼阁,十步一亭台。珊瑚鱼群熠熠生辉,脚下是银沙铺垫的路,间或有海星和海螺隐藏其中。

哪吒觉得有趣,便蹲在地上细细的挑起海螺来。


他记得敖丙幼时赠予他的那枚海螺,被他珍宝似的随身携带,生怕被人抢走。

哪吒找了大约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同样螺纹的海螺。他哪里知道,敖丙当年送给他的,是这个世上极为少见的反向海螺,因为违背了自然规律而生长,纵使寻遍整片深海,也找不到一二。


一双绣着云纹的靴子自他面前停下。

哪吒抬起头,看见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忽然慌了神。胡乱撩起衣摆擦了擦手,“啊……啊哈哈那什么,敖——嗷……”

又想起要见礼,可他分明不会女子拂身,只得硬着头发一拱手,“小仙见过龙王大人!”


敖丙垂下眼帘。

眼前这人虽是瑶池仙子的样子,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却骗不了人。

“别装了,这里没有外人。”


“呵呵呵,大人你在说什么啊?”哪吒挠头假装不懂,脚下不由慢慢磨蹭着向后退去。


“哪吒。”

他的名字被敖丙叫过许多次,轻轻浅浅的,仿若荷花池上一缕微风,荷香四溢,满心喜悦。

此刻只剩下凄凉。


哪吒只觉得满嘴苦涩,恨不得眼下就让李靖给他改了名字才好。被戳穿了,哪吒也不恼怒,摇身一变又恢复成那个红衣少年,面颊上魔纹翕动,笑意张狂。

“今日宴会上龙王大人可真威风啊,也难怪,人生最得意之时莫过于此。哪吒在此,恭贺龙王!”

他抬眼望了望海面,空中的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时候不早了,杨戬和雷震子还在等着我,就此别过。”


哪吒说着,转身就走。他实在是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敖丙,他怕自己的罕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人面前溃不成军。对敖丙,他不想总是那么难看。


“你不该来。”


哪吒停下了脚步,“所以你也没有给送请柬。”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那日已经……”


“死了是吧?”哪吒将脚边的一块鹅卵石踢了出去,鹅卵石生来扁圆,滚不远,“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居然又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又是怎么个意思?”

那人倔强的不肯回过身看他一眼,敖丙皱了皱眉,悠悠的叹了口气,“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谈就谈谈,谁怕谁。


哪吒被领至一颗树前,正惊讶海底怎么会长出这样雄伟壮阔的树时,再瞧那边敖丙已经飞身上了树杈,好整以暇的坐下来低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边的树枝,“上来。”

下一秒,一缕火光出现在他身边。


伴随着荷香入鼻的,是沉浸在皮肤中的酒气。

“你喝酒了?”

“啊?没喝啊?”哪吒被问的一蒙。他今日确实是滴酒未沾的,杨戬和雷震子怕他坏事,愣是把他们这桌的琼浆玉露换成了白开水。

“那你身上……”

哪吒见不得敖丙皱眉,立马抬起胳膊四处嗅着,果不其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想了想,似乎是那半个月酗酒过甚,那酒气竟然埋在骨头里了。

敖丙见他半晌不言语,心下自是通明。


“为什么喝酒?”

“把酒揽月梦缠绵。”

“梦何物?”

“三千微尘里,不舍爱与憎。”

“可否具体点?”

“你。”


哪吒的表情似乎不在说谎,敖丙被盯的头皮发麻,轻皱眉头,似乎在懊恼自己为何要多嘴问这一句。红衣少年倒是乐得眉眼弯弯,几月来少有的心情愉悦。


“哪吒,我并非不记得以往的一切。”敖丙坦然道,似乎今日大有和他不掰扯清楚不罢休的劲头,“只是我命中那一魄已烟消云散,不在那三千轮回之内。这感情之事……我虽能清楚看到,却始终无法感受的。”

“你那日剜肉剔骨……就算还了我父王一命,你与我之间,再无瓜葛。”


哪吒看着他,将他的眉眼细细扫过,将他的样貌烙在骨子里。再一次听见敖丙要与他斩断关系,哪吒那早已麻木的心,又开始抽搐起来。

他艰难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舍弃的情的你……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个好神仙。”


“情……到底是什么……”

敖丙迷茫的回望他,那双冰蓝的眸子里,是对世间最复杂事物的迷惘。


“你不需要懂这些。”哪吒摇了摇头,似乎明白自己与敖丙真的回不去从前,想开之后洒脱不已,只是胸口那地方的疼痛,一阵一阵,似要撕裂他的理智。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你啊,就当好你的东海龙王,之后我再替你找个顺眼的对象,生一堆小龙崽。你看看你这龙宫,就你一条龙,其他都是些鱼鱼虾虾蟹蟹的,这哪行。”


“我不想娶亲。”

“为什么?”哪吒诧异的转过头,“娶亲多好啊!”

“哪里好了。”敖丙面无表情的回问他,看见他被问住的模样不由弯了弯唇角,“你看,连你也说不出娶亲的好处来,我又何必娶亲。再说了,我并非对人家有意,又怎么能耽误人家?”


“啧。”哪吒低头不爽,“那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人家?你这半拉魂魄的肉体,又知道什么是情爱?”


敖丙被问的一愣,随后竟然真的低头苦思冥想起来,拼命从他那匮乏不堪的情感中找出一些切身体会来。

“可能便是……朝思暮想,见之忘己?”

这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只是忽然想起那日哪吒在海边形消身毁,回到东海的自己竟然始终无法忘记那双赤目红瞳里饱含的情意,不知怎的,下意识的便说出了这几个字。

他这是……


哪吒并非察觉到敖丙的反常,一想到往后他们只能用旧识二字相称便没有由来的烦躁,连语气都带了刺。

“哟,这是开了窍啊,来来来,和我说说,是哪家姑娘能入了我们龙王大人的眼呐?”

“哪吒,别闹。”

“瑶池?不可能不可能,她这个五大三粗的性格,跟个男人似的。”哪吒没有理他,一个人酸溜溜的猜来猜去,“百花?今日宴席她都没有来,肯定是没看上你。唔……掌灯……”


提起这个名字,敖丙不由眉头一抽。


“是不是掌灯?宴席上她一直对你暗送秋波,女孩子家家的,太不知检点了!”这哪里有做媒人的半点样子,分明巴不得敖丙一辈子孤独终老呢。


“不是你喜欢掌灯吗?”

“哈?”

哪吒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甩锅给他呢!

敖丙叹了口气,“月前封龙宴,我听见你夸赞掌灯仙子好看……”

哪吒苦思冥想半晌,也没想起来他到底是何时说过的这话,“我说过?没有,我肯定没说过,是你听错了。”


哪吒执拗起来,根本无人能撼动他。敖丙只好妥协,“好吧,那便是我听错了。”


敖丙软下来的语气在哪吒听来有如为难一般,想来是和掌灯情投意合,只是纠结于自己也爱慕掌灯,这才退出。这么一想,故事似乎愈发真实了,哪吒被自己的臆想气的七窍生烟,盛怒之下又颓然下来。


他跳下树枝,头也不回。

“喂,小鬼,你要走了吗?招呼也不打,很没有礼貌。”


哪吒懒得跟他白费口舌,觉得自己在贴冷屁股,心里一戳一戳的疼。只抬手挥了挥,半个字都懒得说。


“哪吒,我可否问你一件事。”树上那人吞吞吐吐,与他平日里淡漠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去。

“问吧。”

“重塑肉身所需,魂魄,肉身,回魂丹与心,缺一不可。”敖丙道,他垂下的眼睫在眼周落下大片阴影。

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几乎成了他的心魔。如若不知,他便受困于此,往后千百年,都将受着焚心之苦。


“唔,是。”哪吒偏头,吝啬于每一个字。


“回魂丹,万年才炼化一颗,据我所知,那一颗,为你所用。”敖丙从树上跳下来,他既不愿面对自己,那他便去回望他好了。

“你又是用何物重塑我的肉身的?”


“回魂丹确实只有那一颗,被小爷用了,确实没了。”哪吒大咧咧的伸出手指了指天上,“这天上地下,又不只有这一种神物。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赤霞宫神瑛侍者,以日月甘露浇灌的绛草,你不会不知道吧?”


绛草?绛草!

敖丙怎会不知!

那一株仙草,比万年才结成一颗的回魂丹更加稀有。果实成熟时玲珑红润,浑圆如珠,故又被世人称作洛神珠。

三生石畔,周围便是忘川,而包裹着忘川的,则是恶鬼丛生的无边地狱!


“至于心么……”


想到了什么无奈的事情,哪吒苦笑,“灵珠魔丸被炼化之前本为混元珠,这心,自然是要同源所出的。”

“我心上本是一朵并蒂莲花,元始天尊便取了其中一朵,作为你的心。”

“我不是有意……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又实在不知道去何处去寻另一朵莲花。”


哪吒手足无措,生怕眼前这人训斥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恐于见到他冷若冰霜的眸子,那真真叫人生不如死。

可也因此,错过了敖丙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


“你可真狡猾。”

哪吒无言,只低头磨蹭着脚边的砂石。


无意间抬头,四目相对。

敖丙唇角那抹还未来得及逝去的笑意被他迅速捕捉。

索性正大光明的朝他露出笑脸,有如万颗星辰点落眼底。


“哪吒,这桩买卖你不亏,往后,我这一辈子心里都有你了。”





【鹿知有话说】催更是第一生产力。

这章5800+爆肝了!

会有番外的。

此时敖丙并未和哪吒抱有同等的感情,只是开了那么一丁点窍而已。


才疏学浅,文笔至此,多有担待!

新文再见啦!

鹿知

【敖丙X哪吒】《芙蕖并蒂》Chapter 03(微虐,HE)

【注】

无差别向。

注意避雷:小虐。没了。

禁止二改与盗文。


【前文回顾】

Chapter 01

Chapter 02


“孽子,放肆!”

李靖闻言立刻挺身而出,横眉怒对,“今日封神大典,切不可胡闹!”他这一嗓子压下了众仙惊慌的私语,将某些欲说闲言的人掐住喉咙。李靖被封托塔李天王,为人正直刚毅,饶是天帝,也得留与他三分薄面。此番屈尊为小儿之举,令人不敢多说闲话。


他上前一步,面朝姜子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拱手道,“李某教导无方,哪吒天性顽劣,不识大体规矩,还望太公与诸位切勿将小儿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也……勿将此言传出封神台。李某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注】

无差别向。

注意避雷:小虐。没了。

禁止二改与盗文。


【前文回顾】

Chapter 01

Chapter 02




“孽子,放肆!”

李靖闻言立刻挺身而出,横眉怒对,“今日封神大典,切不可胡闹!”他这一嗓子压下了众仙惊慌的私语,将某些欲说闲言的人掐住喉咙。李靖被封托塔李天王,为人正直刚毅,饶是天帝,也得留与他三分薄面。此番屈尊为小儿之举,令人不敢多说闲话。


他上前一步,面朝姜子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拱手道,“李某教导无方,哪吒天性顽劣,不识大体规矩,还望太公与诸位切勿将小儿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也……勿将此言传出封神台。李某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爹!”

哪吒一双邪瞳端的是暴戾专辄,可再怎么残暴,也终是不能对他的爹娘狠下心来。他胸膛起伏,猛吸了口气,“我自己的事自己扛,不用您插手!”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李靖回头怒斥,一身威压令在场的人噤若寒蝉,“敖丙的魂体自你离开陈塘关后便下落不明,就算你得了姜太公的许诺又如何?你去何处寻他,又怎么替他重塑肉身?”


“此番封神,皆因龙族叛变放出海底妖兽所出!敖丙若是魂体安在,天帝又如何容得下这龙族余孽!”


“什么狗屁余孽!”哪吒被激的双目赤红,混天绫自他腰间脱出,自动环绕在他周围,怒吼道,“敖丙是我的朋友!他是灵珠转世,而我则是魔丸,难道天庭可封神魔丸,却不愿复活灵珠?真是可笑!什么劳什子的封神,不过做他人面兽心的天帝身边的一条狗!”


“住嘴!”


“我偏不!”


混天绫鼓胀如帆,火尖枪的火影映衬的红衣少年如同浴火而生的红莲。哪吒双目暗红如血,脸颊上炽热的魔纹随着面部肌肉的颤动仿佛燃烧了起来,他扭身飞上半空,风火轮呼呼转动,回身举起火尖枪,目光与仙台之上白发老叟碰撞。

“姜子牙,今日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我哪吒,愿用封神之功,换龙族三太子敖丙一命。”


少年激昂慷慨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响在九重天,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若你不答应,我便烧了天庭,灭了诸神,将这九重天宫,变成八寒地狱!”


“黄口小儿,封神大典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东海龙族不知感激,堕入妖道,使天庭腹背受敌,敖广一死尚难消其罪!敖丙虽是灵珠转世,却是申公豹与敖广里应外合计划而成。”

众仙纷纷议论,反对的声音越来越盛,甚至有些觊觎神位的人试图给他扣上意图谋反的帽子,把他从这封神榜中除名。


 “哪吒,龙族盗取灵珠,害你成为魔丸,被世人诟病至此!你又何苦非要为他重塑肉身,待他千百年后魂消魄散,灵珠自然归位,岂不一举两得?”


 “姜太公,哪吒为魔丸转世,纵使重塑金身,可依然魔性难消!此等危险人物若是封神,恐阴弃者如瘵病,若附骨之疽啊!”


“放你娘的狗屁!”

火焰自虚空爆裂而生,红莲之火从天而降,焚尽一切的热流连空气都扭曲了。


适才说话那人的衣物上突然冒出火星,须臾之间燃烧起来,夹杂着爆炸的声音,一朵朵深红、妖异的火焰熊熊升腾,转眼间便成了个火人!

“啊啊啊啊啊——”

死亡的尖叫刺破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在诸神心中洒下一把恐惧的种子。

原本站他身边的人们纷纷向后退去,生恐自己也沾染上罪孽之火。


奇异的是,此人未觉热痛难当,反倒觉得是被扒光了衣服丢进冰冷深海,直冻得皮开肉绽骨肉黏连,“救——”

剩下的话还没喊出口,已然成了一簇灰烬。


在场人们心中大骇,无不又惊又惧,仿佛适才唇舌讨伐的满身是劲的人不是他们一般,看向哪吒的眼神中也带了十足的怖意。


“谁还敢拦我,这就是下场!”

魔丸戾气全出,连腕间乾坤圈都控制不住他体内的暴戾。暗红如血的眸子开始发黑,盛怒之中眼白逐渐占领整个眼球,脸颊上魔纹浮动,殷红如血。


机关声响大作,火尖枪蓄势待发。从皮肤处缓缓升起的红莲之火包裹住哪吒的肉身,每一个微小的动作起伏,都带了茕茕火影。

魔丸降世,寸草不生!


硕大白眼扫过天阶上的每一个人,毫无灵魂的眸子有如一潭死水,空洞诡谲令人遍体生寒。哪吒脚下风火轮呼呼作响,本是虚空之火竟然生出长衫破风之声。

“都——”


火尖枪头花瓣盛放。

“去死吧!”


九重天上,一朵无边红莲绽开。

盛大如同凡间的烟火,不过几秒的功夫便尽数凋谢。花瓣在半空碎成星子,仔细一看,竟是无数金红的火焰!


要说哪吒的火,他重塑肉身成神之前便是异常难缠的三味真火。从八寒地狱走了一遭而后成为莲花化身,那火也跟着变成红莲业火,焚烧万物。可被焚烧之人却感觉不到炙热,反倒寒苦增极,有如置身冰天雪地,冷得皮开肉绽,冻得肉色大拆,严寒逼切,身变折裂,如同红莲花一般。

可焚众生,可祭万物。


即便没有助燃物也烧的格外妖艳,点落之处,生灵涂炭。


“逆徒!还不快快住手!”

一席月白拂尘从天而降,拂尘如练,将整朵红莲包裹。拂尘虽不敌红莲火,不消片刻便被吞噬殆尽,却为元始天尊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金莲之上,元始天尊左手摘星捏诀,衣袂翩跹。

整条银河星盘随着他的指尖旋转翻飞,于空瀚之中,玄虚之处,消息化机,氤蕴融熔,云涧缥缈。

亿万星辰汇聚,以长风破浪之姿,与红莲业火相消碰撞,巨大的爆裂声自九重天传出,惊天裂地。


哪吒一举失败,锋利的眉尖紧促,火光更胜。

火尖枪脱手而出,红菱紧随其后,朝着元始天尊的面门飞驰而去。白发老翁不惊不愠,古井无波,伸出右手,食指轻弹。虚空之中仿佛出现一只巨手,轻轻松松将火尖枪的攻势截断,直直弹出。

混天绫虚实一晃,趁机将巨手捆了个结实,没成想呼吸之间居然化作云朵消散了去。


被玩弄至此,哪吒怒意难消。

伸手呼唤来火尖枪,红瞳妖艳若鬼魅。躬身蓄势,风火轮迎风业火重重。


“哪吒。”

空茫中,似乎有一人在他耳边低声絮语。他日思夜想了千百个日夜,黄昏时分,晨昏格冷,日夜相随。


哪吒失了神,只是一瞬。


只要这一瞬!


元始天尊身后星辰图逐一列开,二十八星宿结成虚无封印,璀璨星光此刻有如白昼光耀,光芒若阳。

封印自空中坠落,将哪吒从九重天狠狠压下!纵使他三头六臂也未能撼动虚无之印分毫。

虚无之印的威力和从空中急速坠落的气压使得哪吒的脑中嗡嗡作响,一双赤目妖瞳几欲滴出血来。


太乙真人一愣,扭头对元始天尊急促劝阻。

“师父,这可使不得!虚无之印会使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哪吒虽生性顽劣,罪不至此啊!”


“莫慌。”

元始天尊示中二指并拢,向下一点。空中那虚无之印熠熠生辉,在吸食了元始天尊的灵气之后,轰的一声伴随着星辰变化的奇妙声响,将快要被封印逼迫到坠落海底的哪吒牵制住,剩下的所有星宿无限变化,星轨变动之间,竟然以整个海平面为阵脚,自发形成一道虚空阵法。


天尊说没事,那就真没事。可是真没事也抵消不了太乙真人和李靖心中的担忧,两人先后跳下九重天,来到海面之上。

凡间已是极夜。


海面上,红衣少年被星轨束缚,悬空怒视着空中。在他的脚下,以昼金色星宿的纹路,铺满一个巨大的阵法,像一张不规则的蛛网占据了广阔海面的全部。

看似无意却步步杀机的铭符,平静如水的随着海面摆动,可了解虚空之阵的人才知道,这命中注定的无解咒锁,实际暗藏逆天返生之机。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万物,自始虚无。


“吒儿!”

“徒弟!”


李靖离海面还尚有些距离,便猛地被看不见的结界撞了回去。太乙真人自他身后扶了一把,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糟咯,天尊这是下了虚空结界,没得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那怎么办?!”李靖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拳一拳砸向结界,见毫无作用又用法术招来雷火。

可这结界生来奇怪,外力与法术的作用只能让它显现出片刻虚影,其余都悄无声息吞噬了进去,“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吒儿去死!”


“放心吧。”太乙真人拉住他,眼神坚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尊嗦了不会伤他就必定不会动他分毫,只是龙三重塑肉身一事……怕是还有反转。”

李靖不疑有他,愤愤的放下拳头,眼睛却没有离开海面上那个红衣少年半分。


虚堕之间。

哪吒眼前有大片金银星光汇聚,星火之中,元始天尊泰然而立。



“哪吒,你可知,这是何物?”

元始天尊的左手上,托着菡萏半开的莲花,正迎风舒展着剔透的花瓣。与他座下金莲不同,这朵莲花每一片花瓣的瓣尖,居然都泛着冰的幽蓝。


哪吒一双苍枯白瞳,看看元始天尊,又看看他手中莲花。熟悉的色泽令他血脉逆流。

元始天尊朝他伸出左手,那半开的莲花便在哪吒眼前幽幽绽开。


一颗冰蓝色的蛋露了出来。


“瓜娃子,我看他脑壳乔得很(脑子不好使),就你心疼敖丙,我难道就不关心我的师侄了吗?”太乙真人站在结界外,看哪吒痴愣的表情恨不得拿拂尘猛捶他的脑门,“在封神大典上神戳戳(发神经),当真心里没得点哈数嗦。”


哪吒愣住了。


“这颗龙蛋是我从东海龙宫废墟里头翻出来的,你也别问怎么了,反正现在龙宫就是一片废墟。为师替你检查过了,敖丙没得啥子事,天尊也答应我可以替龙三重塑肉身,你就别在这儿发啥子宝气咯。”太乙真人运足真气隔空传话,尽力安抚魔丸的戾气。


那颗龙蛋藏在莲花里,微风拂动,露出蛋壳上黯淡的灵珠印记。

是,是他……

哪吒激动着从被捆绑住的星宿中挣脱,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在离龙蛋不过几厘米处停了下来。缠绕住他的星轨仿佛通人性,自觉从他腕间滑下,可又不动声色的缠住了哪吒的腰。

他指尖颤抖,几乎要抓不住火尖枪。

苍白的眼睛里,流血一般,划出一滴鲜红的泪。 


“敖丙意识尚在,三魂俱全,可七魄中,少了一魄。”

元始天尊淡淡开口,“天魂归天路,地魂徘徊墓地之间,命魂则归地府,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龙三命格未绝,三魂便安然无恙。七魄乃喜、怒、哀、惧、爱、恶、欲,人身去世,七魄也随之消失。七彩金莲守魂固魄,所以你与龙三并未消亡,只是其中变故,使得龙三一魄丢失,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重塑肉身尚可,性格大变,如痴若狂便不得而知。”


一点心宿自昏暗东方浮现,光影九度,三星鼎立。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你与龙三本为混元珠炼化而成,魔丸灵珠本为一体,有如并蒂芙蕖,茎杆一枝,花开两朵,可谓同心、同根、同福、同生。重塑肉身并非难事。”


火焰褪去,白昼将至。

哪吒闭了闭眼,如释重负,声音低沉如沉沉月色醉人无比。

“如此,便好。”







【鹿知有话是】催更是第一生产力。

为什么没有人看……?

老夫也想要爱心小蓝手和评论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

其实如果在一堆Car和虐文中间选择,老夫也会选择前者的。

这是什么悲惨世界,So sad   ToT

虞人峤

【饼渣】祭·第七章

*标题的人物属性提醒没有了,是因为从本章起设定开始变化

*是上一章三年后的事,文中能看出来但还是提醒一下

*剧情反转比较多,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也反省一下哪里没表述清楚

*麻烦给我个评价,差评也行(? 

*前文合集自助

       敖丙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九重天上的白玉京,金碧辉煌,玉树琼葩。

  他梦到了哪吒的封神大典,哪吒身着银甲,潇洒气派,豪情万丈。

  他想走上前去向他道贺,可下一秒他脚下一空,眼前闪过几重天绵厚柔软的白云、市井巷尾的烟火、奔腾汹涌的浪花,眨眼间他就回到了东海深处。他生活...

*标题的人物属性提醒没有了,是因为从本章起设定开始变化

*是上一章三年后的事,文中能看出来但还是提醒一下

*剧情反转比较多,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也反省一下哪里没表述清楚

*麻烦给我个评价,差评也行(? 

*前文合集自助





       敖丙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九重天上的白玉京,金碧辉煌,玉树琼葩。

  他梦到了哪吒的封神大典,哪吒身着银甲,潇洒气派,豪情万丈。

  他想走上前去向他道贺,可下一秒他脚下一空,眼前闪过几重天绵厚柔软的白云、市井巷尾的烟火、奔腾汹涌的浪花,眨眼间他就回到了东海深处。他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变得大不一样,海心柱留在原处,周围被挖了一大圈的深坑,地下的岩浆涌上来,咕咚咕咚冒着火泡,里面传来妖魔恶鬼的惨叫和咒骂,时不时还有几只被烧得皮肉翻烂、骨头焦黑的怪物挣扎着想爬出来。他是龙族出生,性属水,受不得长久的烈火炙烤,又恶心那些受伤残缺的丑陋邪魔,想逃出去,身体却动弹不得。然后,他在那冒着热气的岩浆泡的倒影中看到了被数不清的锁神链绑在海心柱上的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还是王子来着,我记不得了……他统治着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和平安定,人民生活富足,不需要王来保护,人们厌恶他、妒忌他,觉得他吃着山珍海味、住着华美宫殿、受着奴仆侍奉,都是从百姓处索取的,都是不公平的。”

  敖丙是被梦魇惊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正看到哪吒像往常一样抱着他们的蛋讲故事,还难得是个没听过的。哪吒从小长大,没有人与他讲过故事,这时要让他讲给孩子听,张口不是喵喵喵就已经是十分博学多才了,不成想除了说明书一样的百妖志之外他竟然还能讲出些旁的故事。敖丙姑且放下方才那个十分值得在意的梦,好奇起来,化了人形,凑过去听。

  “于是人们就想,要推翻了他,把他藏在宫殿里的金银玉石拿出来,大伙儿分了……你来听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听?”

  “我讲给孩子的,你又不是孩子,听个什么?”哪吒别别扭扭的转过脸不理他。他倒不是不想敖丙来听,只是怕敖丙问起这故事是哪里听来的,他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小时候在学堂边上听的墙角!

  敖丙一笑,也没去揣度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左右他只是想听听这个故事,见招拆招不就得了?他周身泛起龙卷烟雾,顷刻间雾散去,一个粉妆玉琢的娃娃穿戴着敖丙的衣服头冠站在地上,俨然是个幼儿模样的敖丙。他毫不客气地在盘着腿抱着龙蛋的哪吒怀里寻了个位置,与龙蛋一左一右,看去倒像是哪吒给他生了两个娃,一个还是个蛋,另一个已经养大了。

  “我现在是孩子了,给我讲罢。”他说话的腔调不变,声音却因着身体的变化有些软糯可爱。哪吒听了忍不住掐了掐他的小脸,一捏一个红痕,恶劣地大笑一声,接着讲起来。

  “那个王呀,所有人都恨他。终于有一天,他们行动了,平民、官员、士兵们倾巢出动,把他赶出了王城,从此他不再是王。再后来,没有了王的国家,成了一盘散沙,敌国入侵,轻易地打败了他们,所有人都成了奴隶,没有自由,甚至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然后呢?”

  “你这孩子好不听话,催什么催,你看你弟弟从来都不催。”

  “那是我儿子。”

  “……”大意了。

  哪吒清清嗓子,转转眼珠,又继续讲到:“然后,曾经的王独自一人打了回来,他把敌国的首领杀死了,以德报怨,保护了这些曾经驱逐了他的人们。最后,他失踪了,或者死了,但是人们却说他是一个真正的王。”

  “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话很多的“哥哥”问道。

  哪吒也不太明白,又不愿露怯,就仿着教书先生的说法,说这故事的意思是:名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你拥有着这个名头,却没有人认可;有的时候你失去了这个名头,才能真正成为这样的人。

  敖丙听得云里雾里,不置可否。他便站起来,变回成人模样,也盘腿坐下,与哪吒说,今天生辰不能同过了,自己要出去一趟,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哪吒又把蛋抱正了,问:“有什么事?”

  敖丙道:“我去年生辰与你说过的,是轩辕弓问世的事。”

  一年前,敖丙在生辰这天,梦到了上古神器之一的轩辕弓会在今年今天,出现在塞北的极寒之地。这东西十分稀罕,百年才能现世一次,寻常人拿不到,拿了也不见得会用能用。当时敖丙立刻与哪吒说了,说他想要为哪吒取来。一是他想着哪吒受神仙教养,说不定会有这神兵的用法,也正好为他讨个趁手的兵器;二是龙的预言之梦几乎不会梦到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件,所以这物一定是与自己的命运有一定相关的;三是方才的新的预言之梦,更加加固了他的这一决定,如果能让哪吒更强一些的话,是不是有可能改变那个未来……

  “我同你一起去!”哪吒果断道。

  敖丙闭眼,笑着摇摇头,说:“那里气候太冷,与我功法相合,一日就可来回,若是带着你,可能会多一些闪失。更何况……”敖丙看向他怀中的蛋,不用他说,哪吒也明白了。自从两年前这颗龙蛋降生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天天抱着捂着,任凭敖丙说你放在一边也是三年,天天抱着也是三年,他也不理,后来干脆就由他去了。

  这样一说一给眼神,果然有用,哪吒立刻坐好,小声道:“那你早些回来。”说罢,他抱着蛋躺回去,补个回笼觉。

  敖丙跪在他身侧,亲了亲他鬓发,又亲了亲他们的孩儿,说:“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哪吒眼睛都没睁,兴趣缺缺地问。

  “我今年梦到,一年后你封神登天了。”

  哪吒登时像烫着了屁股似的蹦起来,眼睛被狂喜染得锃亮锃亮,问道:“真的?”

  “真的。”

  他把蛋塞给敖丙,上蹿下跳满地打滚地疯了一会儿,又扑到敖丙身边,抱住他,问道:“那你呢?”

  “我……”敖丙被他温热的身躯抱着,又想起梦里那滚烫滚烫的岩浆。他不会说谎,一旦说谎,身上就有无数破绽,想不发现都难,“我……我没梦到自己。”

  哪吒一挑眉,显然是发现了他在扯谎,没等哪吒质问,敖丙就火急火燎地化了龙形,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在水中打了个旋儿,满怀心事地走了。哪吒心里知道敖丙有事瞒着他,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追又是追不上了,心中气结,一屁股坐在地上,与龙蛋说起敖丙坏话来。

  

  石壁上的夜明珠泛着点点滴滴的微光,组合成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图样,有旧的,有新的,有哪吒当时捣乱飞上去,抓了一把摆成的他们一起玩耍的样子的。那副图里他们还都是孩童模样,哪吒梳着儿时的双髻,敖丙的形象他任性胡来,弄成了个龙头。任敖丙在一旁抗议说自己就算是化不好形的时候也没有人身龙头的时候,他也没有改。

  他当时想的是,如果他们能早点相遇就好了。

  不知道敖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他给那副两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图添添补补,补了个海滩的背景,补了一只鸡毛毽子,才终于像个样子。

  哪吒仰躺在地上,数星星似的看着那些珠子出神。这海心深处漆黑一片,若没它们照着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寻常活物也进不来。平日敖丙在时还不觉得,他们常常一起呆上几个月不出去也不嫌无聊,敖丙一独自出门他就觉得度日如年起来,真不知道他来之前那几年敖丙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想着,又有敖丙支支吾吾那件事烦恼着他,他竟然有些呼吸不畅,好像在海中呼吸的能力从此下岗了似的,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然后他忽然听到了昆仑山封印崩塌的声音。

  哪吒立刻起身,生平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从他出生开始,师父就把那条封印与他的神识连接在了一起,还告诉他,昆仑松动之日,就是他建功立业之时。甚至就连哪吒的出生地点,都在师父的考量之内。陈塘关处边塞要地,常年战乱争端,血腥戾气极重,妖魔一旦冲破封印,大妖如妲己之流,还尚且懂得韬光养晦;小妖却会立刻寻找这种煞气深重之地,以人为食、以惧为气,加速修炼。

  陈塘关有难。

  哪吒握拳咬牙,狠了狠心,把马甲脱了,盖在龙蛋身上,对他说道爹爹去去就回。他这两年来时时抱着它,一方面是放心不下,另一方面是这蛋一旦离开他的气息久了便十分不安稳,像小孩子梦魇着了似的,叫他心疼不已。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岸去。

  

  此时陈塘关还是一派祥和,只有哪吒能感觉到那股妖气越来越近。他一边首先跑向他的野猫爹娘兄弟姐妹栖身的地方,一边盘算着要不要去墙头大喊一声哪吒要吃人啦好把他们先赶离陈塘关,最终还是觉得心里乱得很,想不出法子。只好先挂了一身野猫便跑,在他眼里,有心的猫总比得过无心的人。

  他将它们送到城外安全的地方遣散了,有几只却像通了人性一般死活不走,非要往他身上挂着。他无法可解,只得带着它们反身回去。他腾空而起,飞到陈塘关上方,向下俯瞰,只见这短短半刻,妖魔已经大军压境,目光所及之处俱是一片人间炼狱,妖魔鬼怪簇拥在一起,黑压压的一大片,竟是比活人的数量还要多。他们七七八八地聚着,追逐着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人们,仿佛在玩一场胜券在握的游戏。

  他对陈塘关的百姓自然是恨的,他心知肚明。

  恨他们懦弱可欺,恨他们闲言碎语,恨他们贪得无厌,更恨他们时时刻刻把自己、把敖丙当做妖怪,若是真的出于恐惧或者敬畏,哪吒也能理解体谅,可为什么他们到头来做的更多的不过是发泄情绪、祸水东引。

  但是现在看着他们遭殃倒霉的样子,为什么他心里竟没有一丝畅快?

  他想起师父曾对他说过:“哪吒,世人有许多缺憾,他们弱小、自私、胆怯、被爱与恨折磨不休,他们的善和他们的恶都来源于他们生命的短暂。他们活得太短,想要的想做的却太多,便常常被蒙蔽心智,做出一些错误的事。可为神者,自当是要渡众生,不可被他们的言行影响,做出如妖邪无二的抉择。”

  是了,为神者,不该受这些感情影响,只要渡众生、积善德,便可受人爱戴认可,其他种种,与他无关,他更不该受世俗眼光与看法的牵绊。

  更何况……哪吒阖眼,想起张屠户家那个大大咧咧开朗心善的大姐、那个梳着羊角辫牙牙学语的女孩,还有赵家那对父子。

  他还记得在他还不足一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道理,也无什么恨意,除了师父告诉他的需得控制神力、不得伤人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想要与别人亲近,但收到的只有别人防备的冷眼和驱赶的棍棒。当时赵家那老汉的癔症已经颇严重了,听不太懂旁人说的话,但当他离家出走,走在墙角躲避儿子,看到这几个汉子正对一个不足岁的小娃挥舞棍棒的时候,竟冲过来将哪吒搂在怀里护住,别人惊惧地叫他闪开,说那是个妖怪。

  他年事已高,声音沙哑,目光浑浊,哪吒却觉得那双眼睛比别人要更透亮,他大声喝道:“这哪里是妖怪?分明是个就是个小娃儿,你们多大的人了,还要一起欺负一个娃儿,不知羞臊!”

  哪吒再睁开眼,目光已是清明又坚定。

  陈塘关一难,他得救,他也不得不救。

  这是他的劫数,更是他的本心。

  哪吒目光一扫,恰好看到一伙妖魔正戏耍够了,把一行大约四五人堵到一处死角,正准备瓜分蚕食。哪吒立刻俯冲下去,在接近地面的时候一个急速的转身——他本是想将身上燃起火来,怕伤到这些猫,便想把它们甩下去,不成想它们竟一个个抓得死紧,又莫名乖得很,一声不吭,待哪吒想收回附身火,已是来不及。一团火光轰地炸裂在众人眼前,猖獗的妖魔顷刻间灰飞烟灭,这宛如来自地狱的业火红莲成了上天救世的希望之光。

  哪吒落地,身上哪还有什么野猫的影子?他手持五尺寒光火尖枪,脚踩踏月无痕风火轮,肩上挎着天地无量乾坤圈,臂上挽着翻江倒海混天绫。

  端的是一尊全副武装的少年武神气派!

  哪吒愣怔片刻,很快心下了然,方才回来时他略一观察,就发现这几只猫竟就是那几只与他同年出生、灵识过人、活了二十多年还不见衰老的猫,他知它们不是凡类,却不想它们竟是师父留给他的法器。他不再犹豫,这些兵刃他在师父处练了千百回,无论是理论还是技法,早已深深刻画在他脑海中、身体上,就像这些东西早就是他的一般。

  “哪吒在此!”他大声喝道。他自小嗓门就大得不寻常,这一喝生要叫整个陈塘关都听见、叫上天都听见、叫世间所有的邪魔外道都听见。身后的百姓听着这声宛若擂鼓的呐喊,不感惧怕,却被这满胸豪情惊得双腿发软。他们纷纷想起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浴着烈火,却不见烫伤,独自一人,笑得桀骜。

  他踏步上前,周身燃着熊熊火光,妖魔鬼怪见了,像是远远地就受了烫一样惨叫起来,腿肚酸软,越退越远。哪吒赤足在地面上一踏,那一块石板登时翻了花,像在足下绽放出一朵石莲。他长枪指向前方,目眦尽裂,声如擂鼓。

  “我在,不惧万敌!”

——————TBC——————

*最后一句话neta自主题曲歌词:不惧万敌我在

下集预告:

屠魔的少年终将成魔(严重剧透

鹭鹥鸶

【茨酒】你就不要再离开23

前文链接: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

  

  鬼市每逢新月开放,聚集了方圆百里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像人类一样进行交易。金银在这里算是通用的货币,但真正珍贵的物什并不不计价,多数是以物换物。

  酒吞童子来到鬼市的目的并非为了交易,而是为了躲清静。前些日子他与别个地方的妖怪结下了梁子,这段时间前来寻仇挑衅的小妖不胜枚举,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此处汇集了如此多暴戾阴狠的鬼怪,治安却相当不错。只因这“鬼市”实际上是大妖用妖力凝出的幻境,进入这幻境内的妖怪都需加上限制,若是武斗起来,便会因为那限制的原因...

前文链接: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

  

  鬼市每逢新月开放,聚集了方圆百里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像人类一样进行交易。金银在这里算是通用的货币,但真正珍贵的物什并不不计价,多数是以物换物。

  酒吞童子来到鬼市的目的并非为了交易,而是为了躲清静。前些日子他与别个地方的妖怪结下了梁子,这段时间前来寻仇挑衅的小妖不胜枚举,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此处汇集了如此多暴戾阴狠的鬼怪,治安却相当不错。只因这“鬼市”实际上是大妖用妖力凝出的幻境,进入这幻境内的妖怪都需加上限制,若是武斗起来,便会因为那限制的原因被逐出鬼市,而被驱逐出去的人,大多会被扔到三途川边,成为彼岸花脚边的花泥。

  正是由于这层限制,鬼市的环境和谐得不像是一群聚集的妖魔鬼怪,而酒吞童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大摇大摆地踏进鬼市,在鬼市的酒肆里恣意痛饮一番。

  “伊吹童子年岁越大,模样就越发美丽动人。相传她是整个丹波国最美的女人,无数的男人为她献上一切,金银宝物、但伊吹童子却无动于衷,甚至将那些礼物全数烧毁了。”

  酒肆偏居一隅,聚集在此处的妖怪却不少,多数都是些性情温和爱好八卦的小妖怪。此刻的天邪鬼绿正捧着本书,向周围不识字的妖怪诵读书中内容,大约是声线的缘故,原本正经的内容被念出来时有种黏糊糊的猥琐感。

  “就是这样一位不愿随意托付心事的佳人,谁都没想到她会对鬼子生出情愫……想来或许是因为鬼子器物甚伟的缘故……”

  看来这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酒吞童子有半月余不曾坐下来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了。半个多月前他截下了一车装有美酒的贡品,没想到就因为这几滴酒,此后上门寻衅的妖鬼就如过江之鲫一般。

  他天性放纵又随和,脾气也算不得很坏,对于找上门来的喽啰们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如同驱赶蚊蝇一般,并不对它们赶尽杀绝。于是半月之后,酒吞童子的名字就在妖鬼之中流传开来,不少先前与他毫无过节的妖怪也上门挑衅,似乎打败了他酒吞童子,或者与酒吞童子打上一场,就能扬名立万似的。

  早知会成就如今的麻烦,他当时也根本不会去贪饮那几滴酒。

  酒吞童子举起了他那硕大的鬼葫芦,从那里面倒出血色的酒液。这世上多数的酒,都比不过他这鬼葫芦里酿出的“神酒”,酒吞童子品了一口。

  天邪鬼绿诵读黄书的声音于他来说就如同周围的杂音一般,没有在他脑中留下任何印记,他独酌独饮,并不为外界的一切所影响,但不远处传来的金铃脆响却打破了他的无我之境。

  说是被那铃声吸引,倒不如说是被那强烈的妖气所吸引了,这鬼市里的妖鬼众多,却没有任何一个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本着对强者的好奇之心,酒吞童子的尖耳抖动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去寻找这铃声的来源。

  是个男的,穿一身铠甲,身形高大。一头白发之间窜出对赤红的角,脸皮白净,面孔生得比多数人类都要俊俏,只可惜配着一对黑巩金瞳,纵使面目姣好也只觉森冷。

  这合该是个鬼见愁的主,脚踝上却戴着个女人才用的铃铛,除了会多余的铃声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吧,并不在乎这容易暴露踪迹的铃声。酒吞童子收回了视线。

  “伊吹童子嘤咛一声,因是初通人事,鬼的那物又似个棒槌般又粗又长,进入时竟只觉得痛苦。”

  那边读的黄书已进行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周围的一众小鬼们不会说话又识不得字,只好会拍屁股的拍屁股,不会拍屁股的也跳上皮鼓,打出一段咚咚哒哒的噪音,似乎在说“妙啊妙”。

  “啊……夫君……请……”这一句尚未读完,鬼绿手中的书便燃起了黑焰,吓得它赶紧甩手,那书就落在地上,被黑焰烧得干干净净,连纸灰都没留下一星半点。

  它惋惜地看着书落地的地方,半晌后才发现周遭安静的不正常,才抬起头就见到有个面色不善的白发大妖站在了它面前。

  “你从哪里拿到的书,胡编乱造,写得糟糕透顶!”

  他语气很是不善,若非这里是鬼市不能轻易动武,恐怕鬼绿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在场的小妖们都知道这是个极为厉害的妖怪,却无一人知道他的名字,造成这样的原因一般有两个,一是这妖离群索居,并不与他人接触,二是这妖凶残无比,见过他的人都死得干干净净,自然无人宣扬他的名字。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裤腿和衣摆破烂脏污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鬼绿自然不傻,知道这不是好想与的主,颤声答道:“是小的从书翁手里换来的!”

  像这样的书还有不少,光是伊吹童子系列就有不下十余本,只是还等不及将那些胡编乱造的书的名字一一报上,原先盯着他的大妖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人。

  一个红发的男人,头发高高地束起,因为妖气的缘故违反重力地漂浮在空中。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少,铠甲也仅仅是像装饰那般随意戴了几个部件,精壮的上身大部都裸露在外,想来也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负,不屑将自己武装起来。

  他虽然和做人时的模样想去甚远,但五官依旧,甚至连身上那力量的波动都变化不大。

  茨木童子原先满是阴鸷的脸上换了个表情。他先是嗫喏了一下,随后又同如梦初醒一般,对酒吞童子所在的方向喊道:“挚友……?”

  “哪个是你挚友?”

  酒吞童子却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大妖。

hollybeauty

[茨酒]鬼为谁买醉11

“你对他倒是袒护,是你一贯的风格。”阎魔丢下册子,幽云拖着她缓缓落下高台,在酒吞面前悬浮,“庇佑臣下本是你之长处,但你若肯将这长处再发扬一番……”酒吞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阎魔便适时止住了话头。她是很知道这位老友的,心血来潮时会捡些刚化形还弱得很的小妖怪回去,大江山的臣属至少一半是酒吞捡来的。不过酒吞捡些“玩意儿”的目的并非用于差使,不过是看着资质不错,死了可惜,便随手留一线生机罢了。至于能否挺过去,还是看个人造化的。


也有许多鬼怪,纵然被捡回了大江山,也没能在人世多留几天。酒吞童子捡他们回去,仅是给将死的小怪们提供一处不会被人类发现和被其他妖怪吞食的地界,但...

 

“你对他倒是袒护,是你一贯的风格。”阎魔丢下册子,幽云拖着她缓缓落下高台,在酒吞面前悬浮,“庇佑臣下本是你之长处,但你若肯将这长处再发扬一番……”酒吞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阎魔便适时止住了话头。她是很知道这位老友的,心血来潮时会捡些刚化形还弱得很的小妖怪回去,大江山的臣属至少一半是酒吞捡来的。不过酒吞捡些“玩意儿”的目的并非用于差使,不过是看着资质不错,死了可惜,便随手留一线生机罢了。至于能否挺过去,还是看个人造化的。

 

也有许多鬼怪,纵然被捡回了大江山,也没能在人世多留几天。酒吞童子捡他们回去,仅是给将死的小怪们提供一处不会被人类发现和被其他妖怪吞食的地界,但挺下去的小妖们,倒是很多都不肯走了。他们自愿留在大江山,奉酒吞为王,“鬼王”的名号也是由此渐渐传出的。别人不晓得,阎魔却是很清楚,酒吞童子生性惫懒,虽然有人伺候的话可以省事,但要正经地当个什么王,统领百鬼之类的言语,他是不爱听的。

 

阎魔常想与他商谈此事,盖因人间界发展至此,该是时候出一个统领一方的鬼将了。人族须有一个,鬼族亦然,酒吞童子是最有资格和最理想的人选。但唯一的问题是,他懒得。

 

“我只会喝酒打架,当什么鬼王。”酒吞童子如是说,“鬼王不就是你?本大爷是个酒鬼而已。”

 

阎魔摸着她的云说:“你的事,我在地府也稍有听闻。”

 

“到处都是你的耳目。”酒吞说道,这话并非讽刺,而是事实。阎魔身为冥府之主,沟通阴阳乃是职责,本就比别人知道得更多。

 

“你与茨木童子的业债,我前几日便在翻册查案了。时间过去得久,你又惯来忘性大,约莫是不记得了。但我一听他名字,就觉得耳熟。”

 

酒吞童子摸了摸葫芦:“他的实力不弱,有些名声并不奇怪。我刚见他那会儿,他尚且名不见经传,却能与本大爷酣斗三日不败,这才是奇怪之处。我以为这是他隐匿山中修行,少游历的关系。瞧,他出山后没过几年,不就也有凶名在外了么。”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话中的回护和炫耀之意。

 

“不是这个。”阎魔摇了摇头,正想解释,便闻殿前有判官求见。阎魔允其进殿,目光半分不移地望着一路走近至身旁的判官,这位不苟言笑的副手肃然站定,恭敬问好后递上簿册,阎魔对着判官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接过簿册,这才施施然转过头对酒吞说,“东西到了,自己看吧。”

 

“阎魔,你也会徇私了。本大爷不能看业簿的吧。”

 

“我与你无私,只是喝过几杯酒的关系,且收收脸吧,酒鬼。”阎魔用刚才酒吞的自侃回了他。她从判官手中接过厚册,翻至一页,递给酒吞,解释道,“这不是业簿,这是我的账本。你看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某年某月某日,大江山酒吞童子与冥殿阎魔契云:鬼葫芦借与阎魔酿神酒三年,换同心铃一串。铃赠小鬼茨木童子。特此记叙。

 

“要命。”酒吞看完第一反应是无奈,“你怎么这种无聊事都要记?”

 

“怎会无聊,闲时翻翻,想着那些还欠着我契没还的,便得趣许多呢。”阎魔撑着下巴笑道,语落处故作无意地瞥了眼判官,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判官垂手而立,似是半分不觉。酒吞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在认真细读着这几行字,越看越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与茨木童子早就相识?不可能,本大爷怎会全无印象。我还送了他一串铃?”酒吞仔细回忆起来,茨木童子身上有佩铃铛?这与那粗直狂傲的大妖怪之形象也太不搭调了吧……不,等等,似乎真是有的。茨木脚上有一串铃铛。

 

这竟是自己送给他的?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送铃铛做什么。真要送,按照自己的秉性,也该是送数坛好酒,邀他一道酣畅痛饮完才对。

 

“你都不记得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阎魔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不过无妨,你可以自己回忆。判官——”

 

“是,大人。”

 

“镜子呢?”

 

判官躬身应是,抬手唤来小鬼,接过一方锦盒,恭敬呈递给阎魔。阎魔打开盒子,执起其内一古朴美镜,递给酒吞童子,边说道:“此乃十方镜,可观今生事由。业报还偿,待你入镜重历后,自然心中有数。”

 

流明

童言无忌



深夜60分的作业,选题是童言无忌:D

**

笼罩住大江山、如凄嚎一般的雨水终于停了,一丝银色的月光穿过焦黑的枝桠,照在一地腐叶上。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水汽,浸透了鬼的血肉的枯枝败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腐烂气息。

酒吞童子站在山顶上,脚下是一片焦土,树妖枯死的根系匍匐在被灼烧的土壤中。大江山又倒退回了一幅莽莽荒野的模样,仿如数百年前,他未成王,这山也不过是近畿的十里荒山,寒意森然的铁宫殿也消弭无踪。

山风带来一阵凉意,茨木童子为他裹紧了身上的大氅,遮掩住脖颈上厚厚缠绕着的白布。“吾王,下山吧。”鬼将的声音低沉滞涩,他垂下的金色眼眸像复燃的火光,烧着了长久的死寂。

酒吞童子直直盯着脚下,道,“树妖死了,以后本大爷...




深夜60分的作业,选题是童言无忌:D


**


笼罩住大江山、如凄嚎一般的雨水终于停了,一丝银色的月光穿过焦黑的枝桠,照在一地腐叶上。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水汽,浸透了鬼的血肉的枯枝败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腐烂气息。


酒吞童子站在山顶上,脚下是一片焦土,树妖枯死的根系匍匐在被灼烧的土壤中。大江山又倒退回了一幅莽莽荒野的模样,仿如数百年前,他未成王,这山也不过是近畿的十里荒山,寒意森然的铁宫殿也消弭无踪。


山风带来一阵凉意,茨木童子为他裹紧了身上的大氅,遮掩住脖颈上厚厚缠绕着的白布。“吾王,下山吧。”鬼将的声音低沉滞涩,他垂下的金色眼眸像复燃的火光,烧着了长久的死寂。


酒吞童子直直盯着脚下,道,“树妖死了,以后本大爷靠在哪儿喝酒呢?”


茨木童子沉默半晌,鬼爪拢住他的腰,“靠在吾身上。吾王可安心饮酒,安心小憩。吾永远不离吾王左右。”


“这种话,真是好久没听到了。”酒吞童子抚着脖子轻笑了一声,“稍稍算是有些怀念吧。”,他迈开步子,走向下山的路。前方漆黑一片,影影绰绰的月光被茂密的树林遮挡无法投射到地面,山路潜藏在阴影里,仿佛孕育着择人而噬的兽。


十年前,无数灯笼鬼点燃妖力漂浮在山路上空,夜幕下一片浩浩盛盛的灯海,为四国九州前来供奉的妖鬼照亮去路。流水宴席从山腰摆到山脚,鬼王在月色下举起酒碗,肆意大笑。


那笑声如今已散去了。


山下是黑压压的鬼众,或面容焦黑、或少眼缺耳,断臂断腿的妖鬼更是数不胜数。匙鬼原本静静地在庞大的队伍中等待着,那股熟悉的、纯粹而及其强势的鬼气甫一靠近,它忽然浑身震颤,血肉模糊的眼眶中巍巍地流下两行泪来。


“吾王啊……”


“吾王啊——!”


遍体鳞伤的十万鬼众在大江山山脚下沸腾着,仅剩一只手的,将手高高举起;仅剩一只眼的,将眼紧紧盯着;仅剩一口气的,便发出喜极而悲极的一声呜咽。


——迎接他们的王。


酒吞童子披着黑色大氅,面容比月光更加苍白,他一双藤色眸子扫过面前狼狈不堪、负伤累累的鬼众,嘴角染上一抹狂肆不羁的笑。


“本大爷回来了。”


流水宴席又从山腰摆到了山脚。众多妖鬼一一落座,美酒的醇香顺着夜风徘徊在山脚上空,经久不散。有不幸豁了口的妖怪,一面往嘴里倒酒一面洒出来,酒液落在荒芜的土地上,浸出奇异的香味。


茨木童子为鬼王倒酒,紫黑色的巨大鬼爪拎起小小的酒瓶,倾斜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那只手正微微地颤抖着,因手不稳而洒了许多酒液出来。酒吞童子可惜地舔了舔唇,握住茨木童子的鬼爪,“你在抖什么?有什么可...”


“吾在恐惧。”茨木童子握紧了拳,仍在不可抑制地发颤。他的声音嘶哑,因积累了太多情绪而显得格外沉闷,“吾恐惧这是人类戏耍吾的伎俩,吾恐惧这是一场梦境,吾恐惧...一眨眼,吾王还是冷冰冰的一具尸首。”


明明由他亲手带回鬼王的头颅,明明由他亲眼所见鬼王的睁眼,却仍是恐惧。他离开他的信仰、他的火源太久了,茨木童子竟开始怀疑亲手塑造的真实。


“你这些年还真是毫无长进啊。”酒吞童子嗤笑道,他握着茨木的鬼爪缓缓移到自己的脸颊旁,让那粗糙的长指触碰他的脸与头发,“这难道是假的吗?与十年前你触碰到的,有一处不同?”


他的笑容越加挑衅,凑近了茨木童子,月光下的唇瓣泛着润泽的水光。酒吞童子闭着眼吻了过去,温柔地磨蹭着茨木的唇,舌尖描摹过他的鬼将的优美唇形,他呢喃着问,“可有不同?”


“...自然没有。”茨木童子声音暗哑,金瞳中的火焰燃烧得更为炽烈。


月上中天,十里荒山更显凄清。鬼众的笑语却不绝于耳,时有喝醉了的小妖晃荡着身子,积攒了极大的勇气来到酒吞童子身前,奉上一杯酒。酒吞童子来者不拒,茨木看他喝了许多杯后,皱眉将他往自己怀里揽,“吾王,你不该继续喝了。”


“吾王...”捧着酒器的小鬼讷讷地站在一边,它是个心智未开、懵懵懂懂的新生鬼,未曾参与过大江山退治,仅从族人口中得知鬼王的英名。在它之前来敬酒的妖鬼鬼王都应了,唯有它被鬼将拦下。


酒吞童子看它这可怜委屈的模样,笑着拂开茨木,“最后一杯。”便要伸手去接。


小鬼却过于激动,盛满酒液的酒器哐一声掉到了地上。它楞楞地低头,“哎,掉了...”


它的话语猝不及防被掐断,从地下暴起的地狱之手燃烧着可怖的黑炎,瞬间将它捏在其中。茨木童子金色的瞳仁如蛇一样冰冷,他带着令人心生恐怖的愤怒,还夹杂着一丝绝望与痛苦,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别让吾再听到这两个字。”


小鬼眼珠突出,呃呃啊啊挣扎不休,仍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


“行了。”酒吞童子似是有些倦,缠绕在脖颈上的一圈圈白布从大氅下露出一角,“头掉了一次,还会掉第二次么?”


“它竟然说出这种...”


茨木童子住了嘴,因为鬼王吻上了他的尖耳,他以手划过茨木童子冰凉的鬼铠,展唇一笑,“不会的,本大爷不会再一次死在你面前的。”


本大爷会好好活着。









































旗旗旗

【茨酒】浴火

观图有感, @靡羊 太太的吞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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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童子有一梦,梦中酒吞童子被人斩杀,身首异处四肢皆断。头颅被人夺去,四肢身躯失了妖力沦为死物,和其他妖怪的残肢一起胡乱躺在宫殿地上,地上除了妖怪尸体便是破桌烂椅,碎盏倾盘。

往日的大江山总是鬼声沸腾,锣鼓喧天。粗野妖怪的秽语,豪鬼的比拼刀剑声不绝于耳。今日却鸦雀无声。

茨木梦见自己走进这样安静的大江山,走进安静的殿内。
他的赤足踩在织红的地毯上,地毯吸饱了血液美酒。他缓缓走进殿内,像踩过野尸般踩过曾经部下的尸首。他走向王座,就像酒吞童子还活着一样跪地行君臣礼。

他捡起地上酒吞童子的右臂,斩断处没有血流下来,只有酒。茨...

观图有感, @靡羊 太太的吞单人
————————————————
茨木童子有一梦,梦中酒吞童子被人斩杀,身首异处四肢皆断。头颅被人夺去,四肢身躯失了妖力沦为死物,和其他妖怪的残肢一起胡乱躺在宫殿地上,地上除了妖怪尸体便是破桌烂椅,碎盏倾盘。

往日的大江山总是鬼声沸腾,锣鼓喧天。粗野妖怪的秽语,豪鬼的比拼刀剑声不绝于耳。今日却鸦雀无声。

茨木梦见自己走进这样安静的大江山,走进安静的殿内。
他的赤足踩在织红的地毯上,地毯吸饱了血液美酒。他缓缓走进殿内,像踩过野尸般踩过曾经部下的尸首。他走向王座,就像酒吞童子还活着一样跪地行君臣礼。

他捡起地上酒吞童子的右臂,斩断处没有血流下来,只有酒。茨木童子这才意识到殿内竟不是血腥尸臭而是馥郁酒香。味道的源头显然是酒吞童子尸体中流出的源源不断的美酒。

那酒顺着王座流下,流下阶梯,流过地板,流进地毯,在茨木进门时沾湿了他的脚。

“吾友……既然让吾饮了你的酒,也要许我追随你。”茨木捧着断臂喃喃道,亲吻了断口,尝了一口美酒,那味道就像是酒吞一世所饮美酒的混合发酵。他像是把所有的美酒都储存在了骨肉里,血液里,让击杀鬼王的家伙获得鬼王最重要的宝藏。

“这是吾的,吾饮不尽,不如与挚友与吾一同殉葬。”茨木点燃黑焰,靠近酒液。那酒浓度极高,竟轻易被点着了,被点燃的酒燃出跳跃着的红色的火。火瞬间爬上酒液点燃了酒吞童子的尸体,转眼也烧到了茨木童子身上。火接着烧,裹住了殿内所有的尸骸,烧断了殿内廊柱,烧穿了绣花地毯,烧尽了所有断壁残垣。

大江山的鬼王殿一个时辰化为整一团火炬,照亮了整个山头。

茨木在烈焰中听见了鸟鸣。

是什么?

他看到火焰中群鸟翻飞,从小妖被点燃的躯体中飞出,从没吃完的人肉晚餐中飞出,从妖力酿的酒中飞出,从点燃的一切事物中飞出,从茨木童子身体里飞出。
无一例外,这些火鸟飞到了一起,聚集到了茨木童子眼前,火光和亮光简直灼伤他的眼,飞鸟锐利的鸣叫像是那群小妖,死后也要换种方式聒噪。

飞鸟汇聚到了酒吞童子尸身上,茨木看见酒吞的身体在自己拼接复原。

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万千火鸟顿时自茨木胸口跃出,似新生般急不可耐。它们箭一般从茨木体内冲出,射向天花板,快要脱离大殿时一个急转身,以俯冲的姿势冲向酒吞的逐渐复原的尸身。它们的鸣叫尤为锐利,仿佛是插死在荆棘上那痴情鸟的绝唱。

茨木相信自己是看到了酒吞童子的浴火重生。他站在火中,飞鸟围绕在周围不断翻飞鸣叫,就像是曾经那个永不知闭嘴的大妖。

吾看见他活着笑了。


茨木童子醒来时发现寮里没开空调。房间里热得像个火炉似的。估计是阿妈为了省电费偷偷关了。
一转头看到酒吞为了凉快躲得他远远的,薄被早踢了,衣服都掀得老高。

耳边还有蚊子锐利的鸣叫,虽说咬不动妖怪的老皮,但也吵得心烦,比梦里的鸟鸣刺耳多了。

茨木抓来遥控器开了空调,顿时凉风习习,酒吞的眉眼也舒展开来。

快忘了火焰缠身群鸟悲鸣的感觉吧。

茨木把空调被捡回来,靠近酒吞躺下,小心翼翼不把他吵醒地抱住他,然后操纵鬼手用空调被把两人一起盖好。

夏日似火,蚊虫雷鸣。

非谶

【考证】关于22章:由酒吞和晴明的问答展开

“大江山记事”系列之三。


自22章剧情横空出世以来,就想具体从历史角度分析一下其不合理之处了。虽然官方已做过修改,但依然无法避开酒吞和晴明两者间的关系。故从这两人的历史渊源来展开讨论。


问答体。CP的TAG是我做此考证的原因和动力所在。参考资料见最后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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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晴明和酒吞处于同一历史时期吗?


A:他们所处的历史时期有重合。


安倍晴明,延喜21年1月11日〈921年2月21日〉– 宽弘2...


 

 

“大江山记事”系列之三。

 

自22章剧情横空出世以来,就想具体从历史角度分析一下其不合理之处了。虽然官方已做过修改,但依然无法避开酒吞和晴明两者间的关系。故从这两人的历史渊源来展开讨论。

 

问答体。CP的TAG是我做此考证的原因和动力所在。参考资料见最后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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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晴明和酒吞处于同一历史时期吗?

 

A:他们所处的历史时期有重合。


安倍晴明,延喜21年1月11日〈921年2月21日〉– 宽弘2年9月26日〈1005年10月31日〉,是平安时代有名的阴阳师,从镰仓时代至明治时代初期统辖阴阳寮的土御门家始祖。

大江山退治,发生于一条天皇的时代,于长徳元年(995年)源頼光率领众武士装作访客,登上酒吞童子所在的大江山。

一条天皇,日本第66代天皇,986年7月31日-1011年7月16日在位。

 

从上述三个相关历史人物和时间线来看,酒吞和晴明确实处于同一历史时期。并且相互知道的可能性很大(根据传说至少晴明是知道酒吞的),一个是名满京都的大阴阳师,一个是雄踞大江山的鬼王,声名皆煊赫。

 

 

Q2:晴明和酒吞有过交手记录吗?

 

A:根据《御伽草子》和大江山主题的各个歌舞伎曲的记载来看,两人并没有直接交手过。善于咒符和占卜的晴明更像是远程法师和辅助,而酒吞则是血厚防高的攻击型战士,两人完全不属于同一类型。晴明曾指证是酒吞抓走了贵族的女儿,但并没有直接参与大江山退治。

 

池田中纳言的女儿失踪了,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占卜出她是被大江山的鬼所捉。于是一条天皇命令源赖光去征讨酒吞童子。去讨伐鬼王的人中除了源赖光和四天王(渡边纲、坂田公时、卜部季武和锥井贞光)以外还有藤原保昌,共六人。

 

关于茨木断臂的传说,也一样有晴明的参与。

 

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渡边纲便将茨木童子的断臂呈给源赖光,赖光使安倍晴明占卜之,结论是:鬼一定会回来取自己的手,自现在起七日内,须闭门斋戒,任何人不得进入。然而到了第六天头上,其养母(也有说法是姨母)突然来访,渡边纲记着晴明的话,不给开门,养母便数落起渡边纲的不孝。渡边纲无奈,开门让养母进来,养母突然化为鬼的模样,抓起斩下的鬼手,夺门而出。

 

但是晴明一直并未直接和众鬼交手,他的作用更像是以源赖光为首的武士们的军师。要说他单靠武力或者个人去战胜酒吞童子,怕是很困难,若以晴明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战胜鬼王,又何须用到后来的三百武士、鬼使神酒、铁链环身去束缚酒吞,才得以将他杀死。

 

 

Q3:酒吞崇拜晴明吗?

 

A:退治传说中的酒吞对于京都里服务于皇权的咒术师和武士的态度是敌意和戒备,而绝非崇拜。且不说酒吞是否真的战无不胜,但是他确实无愧于天下最强的鬼的称号,一路血战到最后一刻,让他去崇拜隶属于统治阶级的对立者是不可能之事。

 

在《御伽草子》之中,酒吞对于源赖光等人的评价,“京都有个叫做源赖光的武士,还有他的五个得力部下,让我很担忧戒备。”评价茨木断臂一事的口吻是,“茨木童子如果七天内取不回断臂,就会法力全失。后来我费尽心思,才将茨木的断臂取回来。如今回想,依然觉得京都险恶。在那之后,我就很少去京都了。都是那群武士败坏了我的兴致。”

 

可见无论敌人强弱与否,是否在对战中得了便宜(譬如斩下了茨木的手臂),酒吞对于武士或者说对立者的态度都是戒备的。

 

在最后即将战死身败,酒吞童子喊道,“你们这些修行者,真是可耻!而鬼之语,则从未有欺瞒!”(源赖光谎称自己是修行者,借以接近酒吞)

 

即使是战胜了酒吞,让他一秒变迷弟的可能性依然为零,他的态度是明确的不甘心和不服输,而非对于对手的崇拜或者向往。作为鬼中的最强者,他自己即是鬼的规则,他是自由的无拘束的,并不需要任何人来让他向往,他要做的,只有战胜二字。纵然无法取胜,也要战到最后一刻。

 

参考《御伽草子》,以及和酒吞童子相关的文献和资料,愈发能感觉到潜藏在这些文字背后的反叛者的精魂所在,具体解读参看 嗜酒之鬼:大江山背后的光与影。而这种拥有不屈内核的人物,和中华文化里的孙悟空有着微妙的历史意义上的重合,同样拥山自立,同样“只因心高嫌地窄,立心端要破瑶天。”

 

所以才会有“酒吞童子”和“齐天大圣”可能属于同一原型的学界看法吧。

 

有学者从“齐天大圣”和“酒天童子”名称相像等角度,认为很可能是古印度传说中的哈奴曼,变成孙悟空,以《补江总白猿传》等又传到日本,成了酒吞童子的原型。而酒吞童子的首级咬住源赖光的头盔,则是来自《史记》中关于蚩尤的传说。

 

 

 

 

 

 

-FIN-

 

 

参考资料:

[1]维基百科词条:“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安倍晴明”“一条天皇”(日语版、英文版)

[2]NorikoT.Reider,《ShutenDoji:Drunken Demon》,Utah State University,2005,271pages

[3]马挺,《酒吞童子》,凤凰博客,2013年5月15日

[4]《御伽草子》,2013年、368页

[5]鸟山石燕《今昔百鬼拾遗下篇雨:罗城门鬼》

 

 


 

非谶

【考证】由茨木断臂到大江山退治

一篇近几天的阅读总结。关于茨木和酒吞的神话传说里的那些事。

CP的TAG是我做此考证的原因和动力所在。参考资料见最后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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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茨木童子断臂,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发生在一条戾桥,一说是发生在罗生门。两者的时间线也不同,前者是在大江山退治之前,而后者是在大江山退治之后。


  • 一条戾桥说:先介绍一下一条戾桥,阴阳师手游界面靠左的地方有一条桥,那可能就是一条戾桥。


  一条戾桥是传说中晴明所豢养的式神(各种听从主人派遣的灵异之物)居住的处所,许多晴明传说中都有晴明要别人到...




一篇近几天的阅读总结。关于茨木和酒吞的神话传说里的那些事。

CP的TAG是我做此考证的原因和动力所在。参考资料见最后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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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茨木童子断臂,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发生在一条戾桥,一说是发生在罗生门。两者的时间线也不同,前者是在大江山退治之前,而后者是在大江山退治之后。

 

  • 一条戾桥说:先介绍一下一条戾桥,阴阳师手游界面靠左的地方有一条桥,那可能就是一条戾桥。

     

  一条戾桥是传说中晴明所豢养的式神(各种听从主人派遣的灵异之物)居住的处所,许多晴明传说中都有晴明要别人到一条戾桥处对着桥说话,式神就会传话给他的情节。当然这座桥的魔力并非这么简单,它还是连接黄泉与人间阴阳两界的桥梁。这里除了封印的式神之外,还封印着许多危害平安京安全的魔物,是京城魔界所在。一条戾桥的“戾”字在日语里是“返回”的意思,《源氏物语》中就将其称为“去而归桥”。据说将死者运过此桥,便可使用特殊的咒法行使回生之仪。所以当晴明被他的敌人杀害后,晴明的师傅伯道上人就在此桥将他复活了。相反,那些民间百姓里忌讳“返回”的送葬和迎亲队伍至今仍有不过此桥的习俗。 

 

      

       这条桥即是茨木偶遇源赖光的家臣渡边纲的地方。据《御伽草子》中“酒吞童子”一章的描述,茨木是在例行抢掠京都朱门富户的时候经过了一条戾桥,遇见了渡边纲,便化作一美貌女子。

 

渡边纲见女子独自徘徊,便上前询问,方知其新迁入京,居于五条府邸。渡边纲见天色将晚,便扶女子上马,两人共乘向五条邸而去。那美貌女子忽然说道:"和我去爱宕山吧!"接着化成茨木本身的模样,抓住渡边纲的发髻向黑暗中奔去。渡边纲腰间正挂着向赖光借来的名刀"髭切",一刀将鬼抓着自己发髻的手臂砍了下来。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渡边纲便将断臂呈给源赖光,赖光使安倍晴明占卜之,结论是:鬼一定会回来取自己的手,自现在起七日内,须闭门斋戒,任何人不得进入。然而到了第六天头上,其养母(也有说法是姨母)突然来访,渡边纲记着晴明的话,不给开门,养母便数落起渡边纲的不孝。渡边纲无奈,开门让养母进来,养母突然化为鬼的模样,抓起斩下的鬼手,夺门而出。

   

  • 罗生门说:和一条戾桥说最大的区别是发生的时间。

 

       据鸟山石燕所著《今昔百鬼拾遗》,茨木童子是居住在日本平安京的正门罗城门的鬼。罗城门即罗生门,为平安京的正门。      

 

在大江山退治之后,源赖光在自宅与麾下四天王及重臣平井保昌宴饮,席间平井(一说是四天王之一的卜部季武)提到罗生门最近在闹鬼,渡边纲一脸不以为然,便全副武装,骑着马往罗生门而去。行至罗生门,突然风雨骤降,渡边纲觉得马的身子一沉,有东西落到了后面的马鞍上,果然罗生门鬼来了,抓起渡边纲往黑暗中飞去。此后渡边纲斩落鬼的手臂、鬼又回来夺还手臂的情节与一条戾桥说基本相同。

 

       这两个说法中我更倾向于前者,据《平家物语:剑之卷》,茨木断臂本来发生在一条戾桥,改编成谣曲时,舞台从一条戾桥转移到罗生门,并且按照时间走向,第一种说法更合理,这点等谈大江山退治的时候再具体展开,先说关于茨木断臂的第二个问题——是谁帮助茨木拿回了断臂?

 

       在这两个传说中,皆说是茨木又幻作渡边纲养母的样子拿回,不过在《御伽草子》中则暗示了可能是酒吞出手帮忙。

 

 茨木童子如果七天内取不回断臂,就会法力全失。后来我费尽心思,才将茨木的断臂取回来。如今回想,依然觉得京都险恶。在那之后,我就很少去京都了。都是那群武士败坏了我的兴致。

 

        上述话语出自书中酒吞童子的口述。“费尽心思”是否是暗指前六天因为安倍晴明所下的《仁王经》和咒符之力而无法进去渡边纲的家门,第七天终于想出了化身渡边纲养母的法子替茨木取回手臂呢?酒吞也是擅长化形术的妖怪,他常化作俊美男子,自然也可以化作女子。从这段话看来,酒吞对于茨木的体恤和维护是溢于言表的。      

 

      而斩断茨木手臂的渡边纲,正是后来讨伐大江山的六武士之一。关于大江山退治,主要考证一个问题,退治之后茨木童子的去向,这和茨木断臂的时间线问题正好吻合。      

 

      在罗生门说中,茨木是在大江山退治之后,在罗生门处游荡徘徊,他会幻化成少女的模样,引诱经行之人,这和茨木童子是唯一从大江山退治中全身而退的鬼的说法相符。失去了大江山驻地的茨木,栖居在罗生门。      

 

      而茨木的成功逃出,也是因为武士专注于对付酒吞,才给了茨木机会。

 

在和渡边纲的争斗中,茨木看到了酒吞被众人围攻的情景,他边战边退,最终成为了唯一逃出大江山的鬼。

 

      这段话在我眼前就是被四条铁链绑住死死挣脱不了的酒吞对还在他旁边死磕的茨木大喊,“茨木你快给我滚出大江山!否则我们再无关系!”茨木红着眼睛不得不退出去。

 

      但是这个说法在我看来并不严谨,因为在记述大江山退治的《御伽草子》中,一样提到了茨木和渡边纲交手的情节,书里的叙述更加详细,渡边纲嘲笑茨木是手下败将,显然和他之前斩断茨木右臂一事有关。而在他们二人的第二次对决之中,茨木并没有丝毫的退避。

 

副将茨木越众而出,毫不畏惧,说道:“尔等杀死吾王,岂能轻易走脱?”渡边纲见他凶狠,上前道,“手下败将,看我如何收拾你。”

 

      最后,茨木亦在武士的围攻中战死。在神话传说中关系匪浅的茨木和酒吞,终是一起在大江山消逝,化作纪念碑上的守护之神。      

 

      还有另一种说法是,大江山退治中茨木并没有出现,在断臂之后就不知所踪。不过梳理时间线索,《御伽草子》中对于酒吞和茨木的描述更加合理,也能和其他民间传说的时间点衔接起来。茨木不知所踪,未尝不是因为战死。 

 

     还有一个有趣的看法,世上并无鬼怪,而是人的眼光成就鬼怪。酒吞和茨木他们不过是不服从当时统治阶级的一群人,类似于《水浒传》中被逼上梁山的那一群,他们的出身可以看出是很受当时社会背景排挤的,最后成为传说中的人物。在日本古时,也有不合群、被驱逐的异类被称作“鬼”的。     

 

      穿越千年的跌宕,这两个人最终在阴阳寮中重逢,式神的身份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更像一种摆脱前世枷锁的解脱了。不再是鬼子,不再和普通人对立,不再有正邪、种族的纷争,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并肩坐看樱吹雪之景。

 

——FIN

 

参考资料

 

[1]维基百科词条:“酒吞童子”“茨木童子”(日语版、英文版)

[2]《竹取物语:御伽草子》、陕西人民出版社、2013年、368页

[3]霍青《一条戾桥的咒——京都晴明神社》、第一财经日报、2008年7月19日

[4]鸟山石燕《今昔百鬼拾遗下篇雨:罗城门鬼》

注:《前太平记》中也记述有茨木和酒吞的故事,但是没有找到相关资料。吉川英治的《私本太平记》可找到日文版本,不过并不能通读,故作罢。

 

百两翁

阅读笔记·关于酒吞童子的这些那些

阅读内容:《“酒吞童子”の研究》——金井香代子

因为是一边看一边跟群里讲所以有点乱凑合看……。CPtag私心。主要是传说相关内容的研究。

酒吞传说的两个体系:大江山体系和伊吹山体系(即伊吹大明神之子之说),其中的伊吹山体系中,根据《酒吞童子異聞》,曾经酒吞的爹有一个名字是“伊吹弥三郎”。

有两个大江山。古代文献里的“大江山”指的是山城·丹波国境的“老之坂”,山上有酒吞首冢(首冢大名神);丹后·丹波国境的名叫“大江”的山,山上据说有酒吞住过的遗址,位于京都的西北角,西北角是黄泉之国的位置,所以可能后面的传说就逐渐移过去了。

传说里酒吞白天会化形成妹妹头(学名“...

阅读内容:《“酒吞童子”の研究》——金井香代子

因为是一边看一边跟群里讲所以有点乱凑合看……。CPtag私心。主要是传说相关内容的研究。

酒吞传说的两个体系:大江山体系和伊吹山体系(即伊吹大明神之子之说),其中的伊吹山体系中,根据《酒吞童子異聞》,曾经酒吞的爹有一个名字是“伊吹弥三郎”。

有两个大江山。古代文献里的“大江山”指的是山城·丹波国境的“老之坂”,山上有酒吞首冢(首冢大名神);丹后·丹波国境的名叫“大江”的山,山上据说有酒吞住过的遗址,位于京都的西北角,西北角是黄泉之国的位置,所以可能后面的传说就逐渐移过去了。

传说里酒吞白天会化形成妹妹头(学名“秃头”)少年(。

酒吞台词中“血……本大爷还要喝更多的血”这句的出发点(???):
传说中“酒吞就算化成少年的时候,也会将人绞杀以血作酒饮用,切下手和大腿食用”。

一个比较远的关联:

那个时候传说有种叫“猩猩”的存在,是一种对疱疮(天花)很有效的灵兽。

在大江山上,有三种退治鬼怪的传说,一个是日子坐王退治叫“陆耳”的鬼怪,一个是麿子亲王(圣德太子的弟弟)退治土蜘蛛,另外一个就是酒吞;

前两个传说时间比酒吞传说早,部分编传说的人就说日子坐王追着的那些鬼逃进了大江山,于是大江山成了鬼巢,然后当时又流行起这种疫病,于是就山贼=酒吞=疫病原=鬼。

总之酒吞被认为是能传播疫病(?)的鬼。

日本的神鬼区别里面,有一部分鬼就是原本的土著神明,只不过大和系统的神明胜利了才被打成“鬼”;代换过来,天皇=神,那反抗天皇的就是鬼了。

从日本岛土著民族和大和民族来讲,酒吞(在最原始的传说下)作为土著民族被大和民族打败后仍不死心要反抗,于是被胜利的天皇侧使劲黑x

最原始的传说中酒吞童子是栖身在老之坂的山贼首领。

“童”原本古义里有个指义是做苦役的奴隶,这些奴隶身上会有刺青。

——为方便以下用“酒吞(初始)”代指最原始故事里的酒吞(即所谓山贼)。

大江山那一带是丰富的矿产地,据说酒吞(初始)是在矿山中劳动的土著奴隶。

原本住在大江山的土著民族拥有矿山活得乐呵呵→大和民族打赢他们霸占矿山还要他们服劳役→反抗,镇压。

酒吞(初始)作为拥有金工技术的人,在当时很稀有,权利者逻辑上来讲很想要,所以一开始的可能不是退治,而是征服;但是酒吞反抗了嘛,征服失败,酒吞不干,就退治了(。

所以有些传说里的鬼殿是铁做的。

跟源赖光一起被命令退治的还有一个叫藤原保昌,这个不管,反正戏份不多(。

唔嗯……为什么源赖光和四天王被选去打怪,“赖光”以前的训读音似“雷公”,然后四天王对应佛教四天王,所以牛逼轰轰。

但是四天王里面那个渡边纲,最开始的传说(《今昔物语集》)里没有他。

……研究者说是后世为了凑数编上去的。

刚好编到四天王第四个,然后这个第四个对应的刚好又是最牛逼的,于是他就变成最牛逼的那个了。

(好随意啊……。)

坂田金时一开始正确的名字不是“金时”,是“公时”,坂田公时。

鬼知道后世怎么传的……大概抄本抄错xxx

源赖光他们去退治前拜了三座大社,也就是后来帮他们的三个神,八幡是源氏的祖神,住吉能治愈疫病,熊野能治癫痫→这个跟酒吞=疫病神=鬼那个线索拉上了。

(出详不明)越后小和尚的故事是酒吞醉(神便鬼毒)酒的时候自己给源赖光他们讲的:

他说是因为被很多和尚们诽谤中伤(大概也有物理的……直译是物理的刺和杀(刺し殺し)才逃出越后去了比睿山,然后被传教大师(高僧)追到,又跑出了比睿山到了大江山;说本来大江山这里也要被弘法大师(高僧x2)追,但是那个法师在高野山禅定了就管不了我了xx

佛教此时跟天皇一伙的。

就这样。

原文(日语)PDF谷歌可搜到。

玛卡巴卡

【百茨日酒(16/30)】鬼说(上)

 *大江山退治后,酒吞被晴明召唤为式神的故事

 *原作小说+电影+游戏的混合设定

 *(伪)原作风,所以晴明和博雅出场很多,请见谅


  

  源博雅造访安倍晴明的宅邸,是在一个大雪初霁的午后。

  无风。空气中尚还弥漫着湿气。纯净的,甘甜的,雪的气息。

  年轻的武士只身漫步在土御门小路上,靴子“咯吱咯吱”地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印记。

  宫中贵族不带随从出门是极少见的,然而源博雅便是如此率真的汉子。不搭牛车,不写拜帖,常常就是带着美酒或是香鱼无约而至。

  穿过洞然敞开的大门,他驾轻就熟地迈入院内。

  此时正值年末,万物都陷入沉睡之...

 *大江山退治后,酒吞被晴明召唤为式神的故事

 *原作小说+电影+游戏的混合设定

 *(伪)原作风,所以晴明和博雅出场很多,请见谅



  

  源博雅造访安倍晴明的宅邸,是在一个大雪初霁的午后。

  无风。空气中尚还弥漫着湿气。纯净的,甘甜的,雪的气息。

  年轻的武士只身漫步在土御门小路上,靴子“咯吱咯吱”地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印记。

  宫中贵族不带随从出门是极少见的,然而源博雅便是如此率真的汉子。不搭牛车,不写拜帖,常常就是带着美酒或是香鱼无约而至。

  穿过洞然敞开的大门,他驾轻就熟地迈入院内。

  此时正值年末,万物都陷入沉睡之中。上半年里那些开得娇艳的樱树、绣球和紫藤,现在都谢了花朵,静静地被积雪压在地底。

  乃是一片荒凉之景。

    几步开外的屋内,却是少有人知的别有洞天。

    博雅便是这少数人之一。他径直越过外廊,迎着紧闭的拉门走去。

  人竟是穿门而过。

  一阵沁人的幽香扑面而来。再睁开眼,庭院比方才大了足足两倍不止。几树樱花在这冷冬的雪后不合节气地怒放着,偶有花瓣伴着枝上的积雪簌簌飘落,粉白相间,这等奇异的景象,好不令人惊奇。

  这便是结界内的样子了。

  武士对这异于人界的美景熟若无睹,他像往常一样喊了一句。

  “晴明在吗?”

  无人应答。

  平日里总有式神在此恭候引路,今天不知作何原因,院内空无一人。

  “晴明在吗?”

  博雅又喊了一句。

  几秒种后,终于有人回应。

  “他在屋里等你。”

  这是个低沉的男声。

  并不完全陌生,亦谈不上熟悉,似曾相识的嗓音。

  闻声望去,只见远处的樱树下坐着只白发的大妖——博雅确定是妖怪,因为人类不会在冬日里作此坦胸露乳的轻便装束,上半身除了几块皮质的护具,就只剩下纹样繁复的肩甲了。

  那妖倚靠在树干上,似是在闭目养神。见博雅不答,便也慵懒地撑开眼皮,藤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一番,最终定定地落在博雅的左手。

  “倒是好酒。”

  他说。

  短短四字,语气听不出是单纯的评论,还是不言而喻的命令。只是自那妖怪嘴里道出,凭空沾了些不怒自威的意思。

  ——强大的、好酒的妖怪。

  博雅心下了然。

  也难怪院内的小鬼都不见踪影。

  犹豫片刻后,博雅还是掂了掂手上的酒罐,慷慨地发出邀请。

  “一起来喝吗?”

  这反应似乎颇在妖怪的意料之外。

  他挑眉,目光直直地射进武士眼里,却见对方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大胆地晃着手中的酒罐。

  “哼。”

  妖怪难得不带轻蔑地扯动嘴角,重新阖上眼帘,敛去一身的锋芒。

  “温好了再给本大爷送来。”


  ***


  外廊上,两名男子相对而饮。

  左侧端坐着的,是武士源博雅。他性格里虽有武人的豪放直爽,细节之处却无不透露出贵族的礼仪。

  右侧斜靠着廊柱的,是个面若白狐的男子。眼角两抹飞红,神情似是带笑,狩衣的袖子上绣着振翅欲飞的鹤羽,一副仙人之姿。

  这便是平安京中颇有名气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此时,两人正就这热气腾腾的烤鱼,欣赏庭院中的美景。

  午后的太阳斜照进庭院,树枝上积雪闪着明媚的光,几点惹人怜爱的嫩粉缀在枝头,怕是樱花妖和桃花妖的杰作。

  在这温暖的冬日里,与好友把酒言欢,真是再惬意不过之事了。

  博雅环视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却见那白发大妖仍是孤身一人倚在树下。

  “说起来,晴明,那院里的妖怪……”

  “是酒吞童子。”晴明答道。

  “就是那个大江山的鬼王吗?。”

  “正是。”

  博雅点点头,接着开口道。

  “那家伙,怎么突然换了副模样,倒是叫我差点没认出来。”

  “比起这个,博雅,你不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庭院里?”

  “你这里的精灵鬼魅,自然是你的式神。”

  “哎,不错。”

  博雅迟疑半晌。

  “只是,他前些日子不是刚被源赖光大人……”他伸出手,横在脖子上比了比。

  “博雅啊,你可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晴明大笑起来,那狡黠的样子让博雅不禁想起某个民间传说——安倍晴明乃是狐妖葛叶与人类生下的混血之子。

  “你不用解释,反正定是我听不懂的东西……”

  “是‘咒’啊。”

  “又是‘咒’吗……”

  博雅似是有些失望。

  “还记得上次见到酒吞的情形吗?”

  “啊……那是,封印‘黑晴明’的时候吧。”

  “临走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晴明故作玄虚地顿了顿,给博雅和自己都斟满了酒。看到博雅一副殷切的神情,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

  “‘若是本大爷在大江山上呆得实在无聊,来你这里找点乐子倒也不赖。’”

  “这句话就是你所说的咒?”

  “不错。”

  “可是,你上次说咒就是名字,还说什么我便是受‘博雅’这咒束缚的人,如果没有‘博雅’这个名字,‘博雅’就不存在于世……”博雅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晴明微微一笑。

  “名字只是咒的一种形式。比如说,你既为‘人’,就要按照人类的规则活着,行不仁之事,便要接受惩罚;被迷心所扰,便会堕为鬼身,再无为人的资格。这便是受‘人’这咒的束缚。”

  博雅似是理解了些许,似懂非懂地侧着头。

  “许下的承诺、说出的话、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念想,都有可能成为咒的一部分。咒就像无形的枷锁,它可以把人捆绑在既定的范围里,也可以帮人与他者建立联系,这都取决于施咒者的意志。”

  晴明呷下一口酒,接着说道。

  “凭我一人的力量,原本无法召唤出鬼王这般强大的妖怪,然酒吞童子那时的一句话,却成为咒的一部分,将我与他连在了一起。”

  博雅点点头,一副踌躇不决的神色。

  “只是,晴明啊……照你这么说,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便言说。”

  博雅又迟疑片刻。

  “……行召唤之术的人是晴明不假,可说出那话的人毕竟是酒吞童子。这咒——究竟是你于召唤时施在他的身上,还是他早在那日便向你下了咒?”

  晴明手中的酒盅停倏地停在嘴边,杯中酒液随着惯性溢出,领口随之晕开几朵暗色的花。

  博雅屏息等着答案。

  半晌过后,晴明才苦笑着开口。

  “博雅果然是敏锐之人。这问题……连我自己都无从知晓。”

  虽是这样回答,晴明心里却暗自觉得还是后者居多。

  那百鬼之首的大妖,怎肯轻易屈尊在这所破房子里。怕是还有未竟之事,又早料到有那一天,未雨绸缪的结果。

  只是苦了自己,晴明想。收这样一只鬼王作式神,他不但难向朝廷解释,还要白白赔上自己收藏的美酒供着这尊大佛。

  思及至此,晴明忽然间有了新的点子。

  他放下酒盅,朝虚空的走廊连击了三次掌,两人面前便凭空冒出一位容颜娇俏的少女。

  “晴明大人。”

  她应道,两侧发髻上缀着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

  “把这酒也给院里那位大人送一些去。”

  “是。”

  “麻烦你了。”。

  少女颔首,再次消失在走廊之中。

  “还是晴明你考虑的周到,我都忘了刚才酒吞童子让我温酒……”

  晴明又露出狐狸一般的浅笑。

  “藤原大人这番美意,我怎好意思独享?”

  “诶,晴明!你是怎么知道这酒是藤原大人送的?”博雅还是这般惊讶。

  “你刚才路过门前那座桥的时候,一直嘟囔着‘藤原大人又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全被我的式神听见啦。”

  说是信任晴明也好,缺乏警惕也罢,这或许就是博雅的可爱之处。

  “……唉,确是藤原大人托我来的,他有事想请晴明帮忙。”博雅搔着脑后,不好意思道。

  晴明的视线悠悠地转到庭院里。

  酒吞童子正接过蝴蝶精手中的托盘——那上面的细颈瓷瓶里,装的正是藤原托博雅所带来的美酒。

  “不管怎样,他喝了藤原大人的酒,也该为藤原大人办点事啦。”



---TBC---


短小的笔力复建,到此交代完背景,下面晴明阿爸不会再占这么多行了(大概),茨木明天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