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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圣诞夜的半衰期

Notes:

@安托万 点的灵魂伴侣AU

#纹身是伴侣对方最为强烈的愿望,感谢万哥安利我这么棒的设定

#这篇会印成无料在上海法悲现场发,欢迎交换


圣诞夜的半衰期


*

“要来点蛋酒吗?”

安灼拉抬起头,是热安。他手中拿着带把手的大玻璃壶,乳白色酒液在里面来回晃荡着。他穿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上面是一只大红圆鼻子驯鹿,长发编成松散的辫子搭在左肩。任何一个人望一望他的打扮,都能知道现在正值圣诞假期。但很显然,忙着赶论文的安灼拉已经快把这事忘了。

“不用了,”他回答,“不过谢谢你。”

热安微笑起来,“你知道我们现在在...

Notes:

@安托万 点的灵魂伴侣AU

#纹身是伴侣对方最为强烈的愿望,感谢万哥安利我这么棒的设定

#这篇会印成无料在上海法悲现场发,欢迎交换





圣诞夜的半衰期

 

 

*

“要来点蛋酒吗?”

安灼拉抬起头,是热安。他手中拿着带把手的大玻璃壶,乳白色酒液在里面来回晃荡着。他穿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上面是一只大红圆鼻子驯鹿,长发编成松散的辫子搭在左肩。任何一个人望一望他的打扮,都能知道现在正值圣诞假期。但很显然,忙着赶论文的安灼拉已经快把这事忘了。

“不用了,”他回答,“不过谢谢你。”

热安微笑起来,“你知道我们现在在放假对吧?”

安灼拉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这周必须交这份作业。”

“我是没意见,但你可千万别让古费看到了。”

“别让我看到什么?”

古费拉克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笑眯眯地一手一个搭上了他们的肩膀。安灼拉不动声色地阖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作出一副没有在工作的样子,“别让你看到我不喝蛋酒。”他说道。

“你为什么不喝蛋酒?”古费拉克说,“这是用了我家最好的朗姆酒,最新鲜的鸡蛋和牛奶做的,不喝你会后悔到明年圣诞。”

“不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

“是我做的,”古费拉克继续说,“我和格朗泰尔。大部分是格朗泰尔。”

安灼拉抬起眉毛。

 “好,”他说,“我喝一些。”

热安看起来像是在憋笑,把蛋酒倒进安灼拉的马克杯之后就走开了。他本来打算用那个杯子盛点咖啡喝的,不过看来这个圣诞节不肯放过他,他的朋友们也是一样。古费拉克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着自己的玻璃杯,小口啜饮着里面的饮料。安灼拉放弃了再工作一会儿的意愿,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也开始品尝那杯蛋酒。它喝起来不赖,实际上,是很好喝,他并不偏爱甜食,也不喜欢酒类,但这两者巧妙的结合却产生出一种他意想不到的口感和味道来。安灼拉又喝了一大口。

他环顾四周,他的朋友们正忙着打扫客厅里的圣诞树,几个人围成一圈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那棵圣诞树是从古费拉克家的地下室里抬出来的,他们每年都用这个。若利正忙着调整它摆放的角度。没人知道它的某个角朝向哪个角度对若利来说有什么不同。古费拉克望了望他们,随口道:“说到格朗泰尔,他怎么还没到?”

“他还没来?”

“没有,他迟到有一会儿了。”

安灼拉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对于格朗泰尔来说,这有些反常,他平时虽然算不上积极,但也是相当守时的一个。安灼拉思索了一下,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说道:“我去车站接他。”

古费拉克看着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让安灼拉感到有些困惑。

“好,”他说,“早点回来,我可不希望你们错过晚餐——飞儿烤了火鸡,我不能保证到你们回来它还有剩余。”

 

*

下雪了,并且下得很大。这是他从房子里出来之后注意到的第一件事。这天早些他在路上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但现在大雪已经完全覆盖住了穿过花园通往森林的小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灰色。迎面的冷风夹杂着雪花,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但他裹紧了大衣,还是上路了。

这栋古费拉克家的宅邸位于巴黎的远郊,森林里的别墅区,这几年以来已经成为了他们一同过节度假的场所,因此格朗泰尔不大可能会迷路。或许是因为下了大雪,上这来的公交车延误了。安灼拉猜测着,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没有来自他的新消息。不到万不得已时,安灼拉不太想给他打电话——不是因为他对打电话这件事有所抗拒,而只是因为这个行为的对象是格朗泰尔。

他始终觉得难以界定格朗泰尔。安灼拉试着将他当作一位朋友,但他与他的其他朋友都不同;而就算安灼拉相当迟钝,也能够察觉格朗泰尔对待他并不像对待其他朋友。他们从不会一起喝酒,格朗泰尔爱去的那些地方,酒吧街,美术馆,他几乎从未涉足,他们稀少的交集只产生在每周一次的缪尚聚会上,还有就是在他们共同选修了的近代视觉艺术史课上,他们往往坐得不远,安灼拉注意到,他在听课时,格朗泰尔要么趴在桌上画画,要么就是睡觉。他们的交谈次数不多,相比之下,争论,或者说是争吵还频繁些。就好像他们永远无法像两个正常的成年人一样正常地交谈超过五分钟而不提高声音、互相辩驳一样。

但是他没有恶意。在认识他两年之后,安灼拉早已清楚了这一点:除了与他争吵时,格朗泰尔总是温和而幽默的,他的朋友们与他在一起时总是很开心。安灼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到这种对待的权利。

实际上,他们也曾经达成一致过。他记得那天的视觉艺术史课,格朗泰尔坐在他的左边。那节课的内容是十八世纪绘画对于灵魂伴侣的艺术表现,格朗泰尔本来在读一本小说,却突然抬起头来。

“安灼拉,”他说,“你不会也相信灵魂伴侣这种关系真的应该去遵守和维护吧?”

安灼拉转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回答道:“当然不,每个人都该有自由选择爱上任何人的权利。”

格朗泰尔那时笑了,“看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点。”他说。

后来再想到这件事,安灼拉觉得,格朗泰尔应当不是出于对自由意志的信仰,而是出于他一贯以来对所有规则的不以为然。所谓的灵魂伴侣关系对格朗泰尔来说不过是个笑话。当然——虽然安灼拉已经拥有了那个纹身——对他来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又看了一次表。已经要五点钟了。森林中间的公路尚未被雪完全覆盖,他加快了脚步。

 

安灼拉是在走到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碰到格朗泰尔的。他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手里捧着自己的墨绿格纹围巾。他为什么不系上?安灼拉走近了他,他也看到了他,笑着和他打招呼:“安灼拉,你这是去哪儿?”

“我来接你。”他回答。

格朗泰尔眨了下眼睛,“你来接我。”他说。

安灼拉点了点头:“你迟到了。”

他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看着格朗泰尔,格朗泰尔看着他,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对,”格朗泰尔看起来想要摸摸鼻子,但他还捧着围巾,只好不自然地耸了下肩膀,“城区那边雪下得太大了,公交车延误了好久,开得也慢……我在路上捡到了这个。”

他示意安灼拉走近些,他凑了过去,格朗泰尔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围巾,让他往里面瞧了一眼,又很快重新包好了,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一颗心。安灼拉皱起眉毛。

“那是一只松鼠吗?”他问。

“红松鼠,”格朗泰尔回答,“它冻僵了。大概是出来觅食的,运气不好遇上了大雪。”

“它还活着吗?”

“还有心跳。”

他们开始往回走,安灼拉问道:“它能活下来吗?”

格朗泰尔的笑容和那节艺术史课上的笑容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他的睫毛上结了霜,脸颊和鼻尖都被冻得通红,黑色卷发上落满了雪花。猛然地,安灼拉意识到,那已经是六个月之前,初夏发生的事了,但那个笑容仍然像一个投入他记忆中的影子。他笑,就像他对一切事情毫不在乎,就像他对一切事情满怀深情。

“只有带它回去才能知道了。”格朗泰尔说。

 

*

他们带回来的那只松鼠引发了一阵不小的混乱。所有人都来到了壁炉前面,紧紧围着围巾作成的小窝,格朗泰尔盘腿坐在地毯上,在他的对面,若利正半跪着,给那只小小的红松鼠按摩四肢。

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紧张,直到那只小动物突然战栗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们中的几个发出了惊喜的低声惊叫,安灼拉看了格朗泰尔一眼,他也在笑,黑色的眉尖舒展开来,形成一种他熟悉的平滑的弧。

“它醒了。”他小声说道。

这小家伙看起来并不怕人,它蹲坐在格朗泰尔的围巾作成的巢穴中,瞪着眼睛环视他们。古费拉克看了它一会儿,突然宣布:“我要叫它艾尔莎!”

“嘿,”巴阿雷说,“我们还不知道它是不是个女孩儿。”

“我们不该先给它拿些吃的吗?”弗以伊说道。

“厨房还有没烤过的栗子,”公白飞说,“我去拿点过来。”

古费拉克跟着他站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烤了栗子?”他听着有点惊喜。

“要是我告诉你,它们就活不到今晚了。”公白飞笑着说。

他们都笑了起来。那只松鼠跳了几下,落在了格朗泰尔的左边膝盖上。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的耳朵尖尖的,颤动着,连带着耳朵里面露出来的绒毛也一起颤动着。它的皮毛是很深的暗红色,并不纯净,夹带着一些棕和深灰色的杂毛,它的尾巴被雪沾湿了,显得没那么蓬松。格朗泰尔又往壁炉边靠了些。

“我去拿点牛奶来。”若利说。

“你想来点蛋酒吗?”巴阿雷问他,“你自己做的,记得吗?”

 

他们为它的命名争论了许久,古费拉克坚持要喊它艾尔莎,而热安觉得它的毛色更像安娜,格朗泰尔则想叫它弗兰茨——那个被冻僵的、命运多舛的王子。最后格朗泰尔以监护人的身份强占了它的命名权,因此它就被叫作了弗兰茨。安灼拉帮助弗以伊布置圣诞树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围在桌边吃烤栗子,弗兰茨王子则坐在桌子中间吃坚果。

“什么时候送它回去?”巴阿雷问。

“等雪停了吧。”格朗泰尔回答。

“安灼拉。”

他转回头,弗以伊正瞧着他微笑,“我刚刚说最下面一层要挂金色的带子,你忘了吗?”

“噢,”他放下了手里红色的缎带,拿起了另一条,“抱歉,我有点走神。”

“在想你的论文吗?”

安灼拉不置可否。弗以伊把一颗白色的小球挂在了树尖上。

“如果进展不顺,不如换一个角度想想。”弗以伊建议道,“或者这几天好好休息,说不定等假期结束你再打开它,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你说得对。”安灼拉说,“但是我觉得这种工作顺其自然不如一鼓作气。”

“我们不是说了假期不谈工作的吗?”

他们都抬起头,格朗泰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碗,弗兰茨蹲在他的右肩,晾干了的蓬松尾巴惬意地晃来晃去。他感到自己的感官如同几支分流的河,在这个冬夜缓缓解冻,逐一流向格朗泰尔。

“我们没有谈工作,”弗以伊说,“我是在劝他假期不要工作。”

格朗泰尔眯起眼睛,露出一副不太相信他们的表情。安灼拉抿起嘴唇,好像不这么做就要笑出来了一样。“怎么了?”他问。

“没事,”格朗泰尔回答,“我来帮帮忙,安灼拉看起来好像不太擅长这个。”

他在安灼拉旁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弗兰茨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落在他们两个中间。安灼拉想伸手摸摸它,但最终还是没有。格朗泰尔把手里的小瓷碗递了过来,放在地上,那是一碗剥好了皮的烤栗子。

“我们要怎么布置这棵可怜的小树?”格朗泰尔问。

安灼拉拿了颗栗子吃。

它绵软,清甜,金黄,散发着烫口的热量,尝起来有果木略带苦涩的的气味。格朗泰尔的手指上必定也有同样的香气。安灼拉侧过头去看,格朗泰尔正依照弗以伊的指示,把小彩带挂到树的枝桠中间,他的手抬起来,左边的袖口下面露出了短短的一截手臂,那里有一些他没有见过的花纹,是纹身。

他问:“那是什么?”

“什么?”

安灼拉点了点自己手臂的位置,又看了看他的纹身。格朗泰尔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臂,然后就垂下手,右手拉下了左手的毛衣袖子,重新盖住了那些花纹。

“没什么。”他说。

 

*

安灼拉把碗碟全部放进洗碗机码好之后,才转身往客厅走回去。他走进门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们正围着矮桌打一种他不知道规则的牌,连公白飞都不例外,但是格朗泰尔却躺在沙发上看书——这不太常见,让人有种他和公白飞互换了角色的错觉。弗兰茨在他的肚子上团成一团,看起来已经睡着了,格朗泰尔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它的尾巴上来回抚摸着。他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高领毛衣的领子里面,只露出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和一头毛茸茸的卷发。他那个样子令人想起某种穴居的动物。

“嘿,安琪,”古费拉克招呼他,“来打牌呀。”

公白飞笑了起来,“别为难他。”他说。

安灼拉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没去打牌?”他问格朗泰尔。

“是他们不让我打,”格朗泰尔说话的时候,下半张脸仍然埋在衣服里面,声音听着很模糊,但仍能听出了他笑了,“不然就一点悬念都没有了。我能说什么?只能怪我牌技太好。”

巴阿雷冲他哼了一声,笑着说:“是你耍赖的技术太好。”

“你在说什么?”格朗泰尔终于抬起了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输了牌还欠我一瓶威士忌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巴阿雷回答。

他们都笑了起来,格朗泰尔嘟囔着什么骗子赖皮狗,又缩回毛衣里面去了。安灼拉从沙发桌上拿了本书,那是一本古老的小说,书页泛黄卷边,上半本已经消失了,页码是从第两百页开始的。你永远不知道在古费拉克家里能找到什么宝藏。他扫了一眼前几页,这似乎是一本探险日记,一上来就是一艘帆船在可怕的暴风雨中沉浮,而日记的主人还受到脑炎的折磨,满篇都是关于那种十几世纪可怕的医疗手段的描写。这种历险小说通常不是他的爱好所在,安灼拉一边随意地翻阅着,一边旁听他们打牌。

“我们这局赌什么?”弗以伊问。

若利听着有些苦恼,“非得赌点什么不可吗?”

“当然,”巴阿雷说,“不然打牌还有什么意思?——八点,我还有四张牌。”

“不要赌钱了,上次古费输钱给我,最后还是借我的钱还给我。”公白飞笑着说。

古费拉克清了清嗓子,把牌扣在了桌面上:“我有个主意。不如输牌的人给我们展示下他的灵魂伴侣纹身,怎么样?”

“万一,”热安有些脸红,“那个纹身在很私密的地方怎么办呢?”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安灼拉。”古费拉克说。

“嘿!”安灼拉抗议道。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安灼拉由此对自己没有参加这个牌局产生了一丝庆幸。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看了一眼格朗泰尔,他仿佛在看书,又仿佛没有在看书,他的目光落在书上,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书的边沿——格朗泰尔的灵魂伴侣纹身出现了吗?——他思索着——格朗泰尔的纹身会是什么呢?会是安灼拉自己最为强烈的愿望吗?那只小松鼠自从醒来后就很黏格朗泰尔,大约是由于他围巾的气味。安灼拉不能说自己羡慕一只松鼠。

“格朗泰尔,”他听到自己说,“你看的是这本书的上半部分吗?”

格朗泰尔从书后面抬起眼睛来看他,好像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是吧,我猜,”他说,“亚当尤因的日记。你要看吗?”

“我看下半本就好。”他回答。

“我在想,”格朗泰尔说,“尤因怎么这么蠢?那个古斯医生一看就是想毒死他好拿走他的一箱金币啊。”

安灼拉说:“或许是因为他相信他的朋友。”

“噢,这可不能被称作是朋友。”

格朗泰尔的微笑被书本和毛衣领子遮去了一半。

“那么,”安灼拉问道,“你觉得怎样可以被称作是朋友?”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连安灼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想问的是他与格朗泰尔之间的关系在他的心中如何定义。安灼拉对于隐喻是迟钝的,哪怕这一隐喻语出他本人也一样,因此他看不懂格朗泰尔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正满含这一隐喻。他们没再讲话,安灼拉觉得自己离答案仅有一步之遥,却怎么也迈不出最后的一步。好在牌局已经结束了,输的人是若利和热安。他们没有再继续谈话,而是往桌边看去,若利已经解开了衣领,露出左边的锁骨,那里有一条淡而细的灰线。

“我的还没有出现。”他解释道。

“我的也没有,”巴阿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伤心——虽然我一直以为米切什塔是我的灵魂伴侣来着,但她的纹身已经出现了。”

若利皱起鼻子,作了个鬼脸。

“这不妨碍我们爱她呀。”他笑着说。

“我们当然尊重你们自由的爱,”古费拉克催促道,“但是现在我们该看看小诗人的纹身了吧?”

“他刚才说纹身在很私密的地方,”公白飞说,“我们别太为难他了。”

热安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来,卷起那件绣了驯鹿的毛衣边,他的纹身位于右侧髋部,是用好看的花体字写成的。

“‘爱智慧’,”古费拉克念道,“看来你的灵魂伴侣是个哲学家。”

热安坐了下来,笑得有些腼腆,“听起来不错。”他说。

“诗人和哲学家,不如说是花朵和风。”格朗泰尔说,“多般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将永远有春天,春天永远有暖风吹着春花。”

安灼拉回过头去看他,沙发旁边的落地灯亮着,柔和的光笼罩着格朗泰尔和那只弗兰茨团子,他将左臂枕在脑后,正侧着头望着他的朋友们,那本只有一半的残卷扣在他的胸前。他看起来根本不在乎尤因的友谊和结局。

第二轮的输家只有古费拉克一个,他大大方方地把牌往前一推,把右脚翘到了桌子上,卷起裤腿来让他们看他小腿内侧的纹身——“日出”。它写道。

“这是什么意思?”若利托着下巴,“你的灵魂伴侣是个旅行家不成?”

古费拉克耸了一下肩膀,放下了脚,“我也不知道。但是它听起来挺浪漫,所以我就快乐地接受了。你们不觉得它挺棒的吗?”

公白飞点了点头,“是很好。”他柔声说。

“飞儿,”古费拉克问得很随意,“你的纹身是什么?”

公白飞没再看他。他在洗牌。

“等你赢了我就知道了。”

直到最后也没有人赢过公白飞。

“这不公平!”古费拉克大声道,“你以前牌技没有这么好的!”

“今晚运气好。”公白飞笑着回答道。他收起牌,把盛了烤栗子的碗塞进古费拉克手里。

古费拉克耷拉着眉毛,看着挺失望,抱着碗思考了半天,突然转向了沙发上的人。

“格朗泰尔,”他说,“你的纹身是什么?”

安灼拉抬起头。

格朗泰尔阖上了书,把它扔到一边。他双手抱住那只松鼠,坐起身来,神色平静如常。

“我没有纹身。”他回答,“现在几点?我想去睡觉了,哪个是我的房间?”

 

*

安灼拉和格朗泰尔住在二楼同一间客房。这是古费拉克一贯的安排。等到他终于上楼去的时候,几乎已经要午夜了,安灼拉本来没想拖到这么晚,但那本书的后半部分莫名地吸引了他,让他一直读到了结尾,以至于他的朋友们都已经睡下了。

他放下书,轻手轻脚地上楼,长时间的阅读和昏暗的楼梯灯让他有些头晕,仿佛仍然身处南太平洋,在那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恍若隔世:蛋酒,他去迎接迟到的格朗泰尔,见到那只名叫弗兰茨的松鼠,他们一起布置圣诞树,他左臂的花纹,他被高领毛衣遮去一半的笑,灯光在他身上投下温柔的影子。

安灼拉拧开客房的门。

 

“你还没睡?”

格朗泰尔回过头来,他的鼻尖已经被夜晚的冷风吹得发红了,看到安灼拉,他便微笑起来。

“你也没睡,”他说,“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沙发上度过呢。”

午夜的阳台实在是太冷了,雪还在下。安灼拉紧了紧外套。

“我只是多看了会儿书。”

“噢,我们的尤因最后怎样了?”

“他得救了,平安地回了家,”安灼拉回答,“还获得了真正的友情。”

格朗泰尔笑出声来的时候,有一团白雾从他的唇间落下来。“什么是真正的友情呢?”他轻声道,“他得救也只是因为他救了那人。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又是这样的眼睛,低垂着,温和地,曾经望过他,现在却宁愿在冬夜里凝霜;又是这样的感觉,他距答案仅一步之遥——安灼拉突然明白过来,永恒的距离产生于永恒的退缩,最后那一步只能靠格朗泰尔自己迈出。

“你真的没有灵魂伴侣纹身吗?”他问。

格朗泰尔猛然抬起头来,安灼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随之猛然缩紧了一下。又是好一会儿,他们没有人说话,直到格朗泰尔伸出双手,慢慢地,用右手挽起了左臂的毛衣。那个被隐藏在层叠衣物下面的纹身显露了出来——它的花纹很复杂,是太阳,是战车,是神的斗篷,四处纠缠在一起,几乎要掩盖了在那之下的一个简单的单词——

“‘自由’。”安灼拉轻声念道。

他也伸出手来,右手摘去了左手的腕表,将手腕上的字和格朗泰尔的放在一起。

“‘安灼拉’。”格朗泰尔也轻声念道。

这是他的愿望吗?

安灼拉没有问。

他问出口的是:“你明天想和我一起去看个电影吗?”

格朗泰尔抬头望着他,而他第一次看懂了那双被积雪映得发亮的眼睛。

圣诞夜对他们来说已经结束了,明天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从一起看一场电影开始。

 

FIN.


无海

【客邪】异心

*客邪/瓶邪,大量修罗场暗示

*一些拉扯



“难道我别无异心完全没好感 都可以跟你散心装作假天真”



我收起大白狗腿,交代王盟留下善后,捞起桌上缴来的东西就往出走。


时间太晚了,闷油瓶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一边往车场走一边先给他回了条消息,让他不用过来。


他回了句好,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把手里东西放下,就感觉到不对,拎着袋子的胳膊一用力就冲身后甩过去。


后座的人反应极快,几乎瞬间就抬手接住了我的袋子,同时反方向一拧,把提手缠到我手腕上,猛地将我往后拽。


车里没开灯,我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感觉对方的力气极大,我瞬间被拽得双脚离地,半个身子已经穿过...

*客邪/瓶邪,大量修罗场暗示

*一些拉扯



“难道我别无异心完全没好感 都可以跟你散心装作假天真”



我收起大白狗腿,交代王盟留下善后,捞起桌上缴来的东西就往出走。


时间太晚了,闷油瓶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一边往车场走一边先给他回了条消息,让他不用过来。


他回了句好,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把手里东西放下,就感觉到不对,拎着袋子的胳膊一用力就冲身后甩过去。


后座的人反应极快,几乎瞬间就抬手接住了我的袋子,同时反方向一拧,把提手缠到我手腕上,猛地将我往后拽。


车里没开灯,我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感觉对方的力气极大,我瞬间被拽得双脚离地,半个身子已经穿过中间的缝隙到了对方面前。


我来不及思考,立刻抬手抠开车顶的暗格想从里面摸匕首,但这人好像完全预判到我要做什么一样,我刚把手伸进暗格,他就直接捏住我的手腕,死死地把我的手顶在了车顶上,同时我就感觉缠着我右手的袋子松开来,有一只手伸到我的后腰,搂着我往前拖了一下。


下一秒我就坐在了那个人的大腿上。


我一阵懵逼,立马直起身想往后挣,结果天灵盖在车顶上狠狠地磕了一下,疼得我头昏眼花。这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戏谑地说:“身手退步了啊,吴邪。”


“张海客?!”我冷静下来,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是我的脸。


“你他妈有病吧?”我心里瞬间腾起一阵怒火,用力挣了一下,喝道:“放开我!”


估计是因为我语气实在不善,张海客立刻就松开了我的手,我打亮顶灯,反手捞过驾驶座旁的保温杯,两下拧开就泼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没料到我这一出,被烫得一个激灵,我掐住他的下颌往上抬,去看他的脖子。


他知道我想干什么,嗤笑一声,卸了劲儿任我折腾。


“自己的车这么不心疼,看来你最近富裕了。”


我盯着他的脖子,一直到那圈熟悉的梵文隐隐出现,才松了手。


“洗车钱算你头上。”我说着,抬腿要从他身上下来,张海客却按住我,双手交错着放在我背后,把脸凑近我的身体,在我身上闻了闻。


我的外衣刚才都丢进了垃圾桶,现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他一靠近我,我就觉得痒,不自在地推了推他:“你干嘛?”


“动手了?”他把脸埋得很近,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滑。


“动了点儿。”我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他的手撩进我的衣服下摆,我面色一沉,摁住了他,“你别乱来,小哥还等我回去。”


张海客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他让你一个人回盘口?”


我也挑眉看他:“怎么?当我是个废人?”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伸在我衣服里的手还没拿出来,反而游走到我骶髂上的一个地方,稍微用了点儿劲一按,我疼得一抽,他就嘲笑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妈的,这狗东西,手又准又黑。我心里暗骂,嘴上却说:“大晚上的,坎肩眼花,工资已经扣了。”


“你还真不舍得劳动他。”张海客不咸不淡地说,然后就把手收回去,靠到椅背上。


我知道他的意思,没搭理他,从他身上翻下来,和他并排靠着。今天确实比我预想的要紧张,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我本能地有点想抽烟,但存货早被闷油瓶收了个精光,干脆伸手去张海客兜里掏。


“你来干什么?张家又有事?”


他跟会读心似的,摸出一根来给我,又不给打火机。我翻了个白眼,把烟放在鼻子前,吸了吸烟草味。


“我休假了,来找你旅游。”


我心说上来就对老子动手动脚,鬼信你来旅游。


我睨了他一眼,揶揄道:“你还会休假?我以为你们姓张的一世纪无休呢。”


“长生不老都要休息,何况我一介凡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心想你算凡人那我算什么,畜生道吗?


我还在腹诽,张海客就突然转头盯着我,脸上说不清是喜是怒:“你怎么每次见我都像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一样?我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你和其他人也这样?”


我被他噎了一下,心里知道是我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那能一样吗。”


张海客就笑,把给我的烟又收回去,塞进盒里,问:“真不打算招待我?”


我叹了口气,问他:“你想去哪儿?”


“听你嘅啊,吳老細。”他说出一句粤语,人往车窗上一歪,直勾勾地盯着我,笑得像只狐狸。


我看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这么狡诈的笑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原来以前我忽悠人的时候是这幅鬼样子,怪不得有人前仆后继地上当。


我抖了抖,翻身上驾驶室,刚要发动车子,闷油瓶的电话又进来了。我接起来,说已经在路上了,想了想,又跟他说带了个人。他问我是谁,我老实说是张海客,那边顿了一下,应了声好,就把电话挂了。


路上张海客一直支着脑袋看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状态很松散,看上去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带他住酒店,似乎并不意外。


路上不堵,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上楼之后,我还没掏出钥匙,闷油瓶就把门打开了,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等我。张海客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喊了声长好,闷油瓶略一点头,又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这人为什么会出现。


我眼神闪了一下,说路上捡的。


闷油瓶没有再问,把我们让进去,我给张海客安排好客房,让他自便,就去洗澡,等我洗完出来,发现他俩还在客厅里坐着,张海客在闷油瓶耳边不停说着什么,声音不大,但速度很快。闷油瓶无声地听着,看他表情,应该是听进去不少。


我把两块干净毛巾扔到张海客身上,让他闭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汇报,不要大半夜影响他们族长休息,然后就招呼闷油瓶去睡觉。


他刚站起来,张海客就突然开口:“你腰上的伤,不用上药?”


闷油瓶听见这话就皱起眉头,但他没有立刻过来看我的伤,而是站在原地,像要确认张海客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样看着我。


我内心蹦出八百句脏话,心说老子当年成天血呼刺啦的时候没见你问上药,在桌子角上磕一下上个屁的药。但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摆摆手说:“哪儿有什么伤,桌角上磕了一下,他嘲讽我。”


说完我就干笑两声,先闷油瓶一步进屋,三两下收拾完躺进被窝。闷油瓶跟进来,锁了门就在我边上躺下,我在黑暗中睁眼等了一会儿,他就从背后摸上来,也在我腰上摸索了几下,找到我磕伤的地方,用掌心去揉。我被他揉得昏昏欲睡,哼唧了两声,他就伸手把我往怀里一圈,不动了。



第二天下午,处理完一些余事,我就带张海客去逛西湖,离我新置办的这套房子不远,我俩没开车,溜达着就过去了。


杭州前两天刚下过雨,湖上潮气很大,望过去都是雾蒙蒙的。路过太子湾的时候,又看到一岸红花绿草,衬在略显阴沉的云层下面,颇有点一汀烟雨杏花寒的意思。


虽然不是最好的天气,但好处是游人不那么多,而且这样的氛围让人感觉很平静。张海客大概也挺喜欢这种风格的青山绿水,边走竟然还边拿手机拍照。


我其实很疑惑,他从小观察我这么久,对于杭州应该和我一样熟悉,为什么还和普通游客一样兴致盎然,但直觉告诉我问这个问题会破坏气氛,我就没说出口。我俩围着西湖到处乱逛,路过两家老店的时候,我突然有点嘴馋,就进去买了点儿松花团和酥鱼,两个人坐在西湖边吃了起来。


张海客吃东西的样子很随意,既不像闷油瓶那样简练,也不像小花那样优雅,吃着吃着还习惯性地拿指关节蹭一下嘴角的油。我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这分明是初高中的我在外面偷吃零食的习惯。


我像被人揭了老底似的一阵脸红,赶紧别开眼,突然就听见张海客叫我。


“吴邪,”他说,目光一直盯着右前方,我就顺着看过去,发现似乎有几对情侣零星地散布在那里,“我有一个疑问很久了。”


我一脸疑惑,他就转过头,认真地看向我,说:“你们杭州人是一定要来西湖才能亲嘴吗?”


我一口鱼肉卡在嗓子里,差点把自己噎死,正想骂他是不是有病,就发现周围的人开始回头看我们。我意识到我俩说话声音不算小,在这湖边安安静静的,估计方圆两米的人都听见了。那些情侣也纷纷扭头,起初脸上都是不快的神色,看清我俩的脸,就变成了惊讶。


我简直尴尬得要当场抠出一条航道,三两下把东西吃完,抓起他的手就往僻静的地方走。张海客也不反抗,由着我一路把他拽离事故现场,才笑我脸皮太薄。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我他妈管你自己的脸皮有多厚,你顶着我的脸就别丢我的人。


他笑着就来扯我的脸,我一手扒拉他的魔爪,一手去捏他的下巴,俩人和没长牙的小孩儿一样互相撕扯。


正闹着,我余光看见两个姑娘走近,便赶紧推了他一下,分开点距离,示意他大庭广众的要做个体面人,却没想到两个姑娘却直接冲着我们过来了。


为首的那个女孩儿很飒爽,上来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能不能给个微信,我一愣,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她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很漂亮,眉眼间全是锐利而自信的光芒。


我心想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都得流口水,但现在的我却丝毫没有波澜。正要开口回绝的时候,张海客就先我一步伸了条胳膊挡在我面前,非常客气地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都有爱人了。”


我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坦然,似乎只是说了句很正常的话。我还没来得及细品,张海客就顺着伸出的胳膊指了下方向,搭着我的背走了。


我俩谁都没再提这茬。


后面几天我就带着他在杭州各处溜达,他嫌杭州还是人多,我甚至还开车带他去桐庐转了一转。张海客似乎非常享受,在我开车回程的路上,他居然在副驾驶直接睡着了,我等红灯停了五分钟,他才悠悠转醒。


我搭着方向盘瞥他一眼,说:“你就不怕我给你下了迷药卖进黑市去嘎腰子?说不定你们张家人的腰子比普通人的价钱要高个三倍。”


他自在地伸了个懒腰,反问我: “难道你会怕我吗?”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当初差点没被你直接吓死,还要怎么怕你。但仔细想想,自从知道真相之后我的确很少再防备他,毕竟当一个人为了你或是与你有关的事情连自己的身份都可以丢掉的时候,你很难想象他会反过来伤害你,更别说后来。


但我没说什么,张海客就笑了笑,忽然伸手在我的手机上点了几下,车里就开始放歌。这是一首粤语歌,我听不明白,但声音我认得,应该是容祖儿的。


张海客大概很熟悉这歌,边哼还边用手指打节拍,我被勾起好奇,在车子启动前瞟了一眼歌词,正好唱到一句“蒙蔽的双眼未明白拈上你是何代价”。


我的耳膜像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再传来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张海客那天拒绝姑娘时说的那句话,犹如什么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圈又一圈地盘旋。


后面的路程里我很沉默,张海客似乎看出我的情绪变化,也不再跟我搭话。回去后我就说累了要泡澡,一头扎进了浴室。


鬼使神差的,我在手机里又点开了那首歌,捏在手里无声播放。歌词在我眼前一句一句滚,我沉默地看着,心里像盘散沙。


我在浴缸里泡了不知道多久,连闷油瓶敲门我都没有听到,直到他直接开门进来,我才回过神。


闷油瓶屈膝蹲到我的浴缸旁边,从我手里抽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便扔到旁边的衣服堆里,然后就俯身来吻我。


他不知怎么,态度极其强硬,甚至连纹身都已经显了半个形。我被他压着后脑勺啃,弄得浑身发软,但理智告诉我张海客还在家里,我不能乱来,只能先主动讨好,互相用手弄了一轮。


完事儿之后,闷油瓶接着洗澡,我套了衣服出来,看到张海客冷着脸站在客厅的窗口抽烟。


他见我出来,便把烟摁灭,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想去看星星。”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泡澡泡太久耳朵进了水,连人话也听不清了。


“看星星,”张海客重复道,“我要去看星星。”


“我越来越不理解你了,”我说,“你是有什么童年缺憾要在老年弥补吗?深更半夜看什么星星?”


“深更半夜不看星星看什么?看日出吗?”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当他发神经,懒得和他理论,拿着水杯就想进屋里去,他却突然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我的动作在半空中停住,张海客站在那里,等我的下文。我呆了一会儿,放下水杯,转身去换衣服。


出门的时候,闷油瓶的脸色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人,我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抖着手关门。


我在夜色里开了一个小时,才找了座不用买票的山,领着张海客往上爬。


俩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在漆黑的山道上埋头苦走,结果刚爬到半山腰,天色就风云大变,直接下起瓢泼大雨,把我俩淋了个透。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破口大骂张海客,转头就往山下狂奔。到了停车场,我习惯性拉开驾驶座的门就要进,被张海客一把拉住,骂道:“你他妈一身水开什么车?想换车我给你放高利贷!”


我才反应过来,扭身跟他推推搡搡地钻进后座。


我俩浑身是水,衣服裤子头发全粘在身上,一坐就是一滩水印。车里比外面热,我的眼镜被热气一蒸就全是雾,刚想拿下来擦,张海客就突然贴过来,把我按在车窗上,凑到我耳边低声叫我:“吴邪。”


我什么都看不清,抬起膝盖想把他顶开,他直接拽住我的小腿,把我往下拖。


我被他制住,张嘴就骂张海客你他妈发什么疯。他掐着我的腰,一手摁在我肩上,又像恨又像痛地喘着粗气,问我:“吴邪,你他妈的心怎么比我还狠?”


我骂了句艹,他低下头来亲我,我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一挺身跟他啃在一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俩才消停下来。张海客从我身上起来,捡起座椅下的衣服摸烟。


外面的雨还在下,他没法开窗,就在车里抽,我猛吸了几口二手烟,感觉浑身的血液慢慢平静下来。


冷静了一会儿,我就爬起来穿衣服,发现我身上居然没有什么痕迹。这不像张海客的风格,那段时间我多热的天都是长袖不离身,一半是因为我身上纵横的伤疤,一半要归功于他。


我咳了咳干渴的嗓子,想讽刺他终于转性,却看到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盯个对穿。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自觉一抖,问他干什么。


他眼神一错不错,细细打量着我,说:“在想把你绑走要花多大代价。”


我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垂下眼,答了一句:“你差不多得了。”


他没说话,沉默着把烟抽完,打开门丢了出去。


回去是他开车,到楼下的时候,我远远就看到闷油瓶举着伞在楼下等我。


张海客说他要直接开车去机场,会让人给我把车送回来。我点点头下车,闷油瓶已经走到我身旁,把伞撑在了我头顶。


我刚想关上门,却又犹豫了一下。他俩都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撑着车门俯身去看张海客。


“张海客,你以后不要......”


“再会,吴邪。”张海客打断我的话,露出一个笑,用粤语说了一句,“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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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客哥不死心,回来抢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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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画了两个星期还没画完拖得没时间画稿,是我

第二部还没出所以先把这个画了,一些没什么考据的个人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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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桐好难画下辈子都不想画了(你

但是我好想吃粮(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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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钢骑蝙和超是真•有情人终成兄弟。注2:白火星人是钢骑故事背景反派,变成艾尔家人的样子到处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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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

照水头颅千丈雪



-瓶邪,一些反向追寻

标题取自清代的一个词人,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简直是瓶邪一生的注脚


-----

胖子跟人谈好了租车的价钱,拿着钥匙回到张起灵身边。张起灵正提着两个背包看他,胖子在张起灵脸前晃了一下钥匙说,“搞定了。”

然后问,“不过你还能开车吗?”

张起灵说,“试试。”

胖子是开玩笑。他一边带张起灵去拿车,一边说,“小哥你在门后边十年了吧?说实话,这车你敢开我不敢坐。”

福建的山路是相当难开的,胖子原本就没打算租车。镇上到雨村的大巴车每两天一趟,但是张起灵当时的神色……胖子和他共同历险很多次,虽说搞不懂张起灵平日在想什么,但一件事情行或不行,还是能一眼看出的。

张起...



-瓶邪,一些反向追寻

标题取自清代的一个词人,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简直是瓶邪一生的注脚


-----

胖子跟人谈好了租车的价钱,拿着钥匙回到张起灵身边。张起灵正提着两个背包看他,胖子在张起灵脸前晃了一下钥匙说,“搞定了。”

然后问,“不过你还能开车吗?”

张起灵说,“试试。”

胖子是开玩笑。他一边带张起灵去拿车,一边说,“小哥你在门后边十年了吧?说实话,这车你敢开我不敢坐。”

福建的山路是相当难开的,胖子原本就没打算租车。镇上到雨村的大巴车每两天一趟,但是张起灵当时的神色……胖子和他共同历险很多次,虽说搞不懂张起灵平日在想什么,但一件事情行或不行,还是能一眼看出的。

张起灵很急,不打算等大巴车。胖子心中也有些诧异。从长白山下来跟吴邪返回杭州后,吴邪的意思是张起灵想去哪里都可以。张起灵也的确去了香港。那时胖子以为这件事就是这样。再之后张起灵却打来电话,问吴邪去哪了。胖子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先问张起灵在哪,竟然听到那边王盟大叫在我这啊胖爷。

胖子开着车,跟张起灵说,“这山很深,吴邪上去估计没信号了。我说怎么打不通电话。”

“有信号。”张起灵说。

“额?”

胖子一想,可能他去租车的时候张起灵问了人。他就说,“没事,到了就知道。吴邪现在只有他惹别人的份,不至于怎么样。”

进去村子之后,果然打听一下就知道吴邪的住处。院子的面积还很大。胖子在外面叫门,吴邪声音很平静地应了。胖子看了眼张起灵,咧嘴笑了。果然吴邪开门后一惊。

“小哥?”他说,“你怎么来了?”

张起灵没说话。过了几秒,吴邪让开身子请他们进去。胖子跟张起灵的行李不算少,要长住的样子。院里三间房,吴邪指着一间说,“目前就这间有床。”胖子推门一看松了口气,“幸好床大。”

胖子和张起灵洗把脸,换了衣服,来到堂屋里。这里布置得很简陋,但沙发很大,上面扔着几盒烟。吴邪在用暖壶倒水,胖子坐下来问他,“你玩失踪?电话怎么不通。”

“昨天搞坏了,”吴邪指了指茶几下层,放着一个弯折的手机,他说,“准备明天坐大巴车去镇上买的。”

“背运了,”胖子说,“刚好昨天小哥去吴山居找你。”

吴邪一愣,胖子站起来端走他手里的水说,“坐完飞机又开长途车的,胖爷休整一下。你们聊着。”

他进屋了,吴邪看着张起灵,把水递给他,并说,“不好意思啊,小哥。”

张起灵摇头,吴邪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张起灵说,“没有。”

然后张起灵竟然反问,“你怎么来这里?”

吴邪在张起灵身边坐下来。点了根烟抽,烟雾眨眼间淹没了他表情。吴邪问,“你从香港回来?”

张起灵很快回答,“我找张海客拿回我的东西。”

吴邪很久没说话,张起灵发现他似乎在走神。一支烟很快到了底,几乎烧到手指。张起灵伸手将他烟摘了下来,快得吴邪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坦荡地看着张起灵,那种理直气壮的神情不似作伪。

张起灵终于问,“你为什么没有等我?”

吴邪这下真的惊讶了,“等你?”

他迅速地想起了接张起灵离开长白山的第一晚。那晚他有过一个幻境,是张起灵坐在床边,说一周后要回杭州找他。那时的感受吴邪已经很熟悉,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盘在枕上。这是他将当时场景判定为幻境的原因——吴邪一时间倒不知道,他把张起灵扔在杭州和他不再分得清现实与幻境这两件事哪一件更严重了。

“对不起,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吴邪直视着张起灵说,“不过你最好还是信一下——我当时以为我在做梦。”

“……”

张起灵没有对这个理由发表评论。他只是将背包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归置在屋里。吴邪四处看了看,问张起灵,”你不走了么?那我们需要买一些家具。“

张起灵说,”我可以做。“

吴邪脸上流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站起来往外走,问张起灵,“我弄吃的,你有没有想吃的?饭?面?”

张起灵没有。最后简单炒了两个菜,叫胖子出来吃的时候,胖子考虑道,“之后可以在院子里种菜。你买地了吗?”

“我名下好像有,”吴邪说,“需要问一下坎肩——先要把手机修了。”

“你先拿小哥手机插上卡吧,”胖子说,“他失联都是正常事。”

吴邪也没客气,晚饭之后就用上了张起灵的手机。这里入夜后山色幽冷,星空却非常璀璨。胖子要求去瀑布边上参观一下,三个人就拿了马扎走过去。张起灵和胖子走在前面,吴邪在后面讲电话。听意思是在安排家具,列了一长串清单,最后甚至说要运来石桌石凳,电话那边的伙计都仿佛有些沉默了。

“他自己住,连茶几都没有,”胖子好笑地说,“我们来了倒是……哎,不过小哥,一直没问你,你记得多少从前的事情?”

张起灵说,“我记得你们。”

胖子不能确定这里的“记得”又到底有几分重量。但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回头看了眼吴邪,低声道,“你看他现在不太好玩了吧。脾气不那么好了,其实精神状态也不是很正常。还是需要我们适应。”

吴邪比从前独断专行了太多,太多的恨意将他占据,留不下温文的余地。下午的时候胖子进屋其实没睡,听到张起灵说可以做家具的事。吴邪应该是觉得不可行,也没给任何话,就开始买。其实胖子原本希望张起灵的回归能改善些什么,因这本来也该是吴邪这场冒险的终点。

只是人说覆水难收,果然不论何时都是谶语。

吴邪挂断电话,走上来说,“我怎么精神不正常?”

胖子说,“什么什么精神不正常?”

吴邪叹口气,“我又没聋。”

眼前仍是星垂密林的景象,瀑布飞落的声音却已隐隐传来。胖子没有再搭理吴邪,而是心情很好地加快脚步。狭窄的山路拐过两个小弯,视野便骤然开阔,露出一道贯穿山体的瀑布,在星光下水色晶莹,白练一样坠入深潭里。

“缺壶酒啊。”胖子自言自语道。

吴邪走到水潭边上,那里的石头下压着一根尼龙绳。他把绳子慢慢拽动,竟然就从水里拉出一壶酒来。胖子上前接过,啧啧称奇。吴邪问他,“我不好玩了么?”胖子立刻敷衍说,“好玩,好玩。”

张起灵脸上也似乎掠过了一丝笑影。

三人就着水声安静很久,胖子和张起灵分着喝那壶酒,吴邪则表示不喝,一个人站在水潭边。胖子喝了几口,忽然狐疑道,“你他娘的,你不喝酒,怎么在水里藏酒?”

吴邪没答,胖子意识到了什么,问吴邪,“你老毛病又犯了?”

张起灵看过来,吴邪点点头,和张起灵解释,“那会跟你说过的,我有时会看到幻觉。”

吴邪的神色还算轻松,然而背朝天星水色,身影显得单薄。张起灵忽然就把酒壶递给胖子,起身走到吴邪身边来。吴邪也不问,只是低头望着深不见底的水潭,隐隐映出两人的面容。

吴邪说,“幻境里我看见过你,在一个类似的村子里。”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记忆了。在比雨村更荒无人烟的深山里,一座很小的水寨。那里不知为何流行水葬。吴邪的视角是属于下葬人的,他用长长的竹竿将穿戴隆重的尸体吊起来,往水潭的深处送去。张起灵的脸就是那时惊鸿一瞥地出现——所有人都在水边参加仪式,他却站在更高处的断崖,居高临下,那样冷冷地看下来。

“也不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又是哪里,”吴邪感慨般说,“我真的看了很多……但是大半时候,还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几千年的费洛蒙,在时间尺度上早已超越张起灵的人生,能够重合的时刻,却少之又少。可是在学会有效率地提取信息之前,在烈火烧灼一样的信息洪流中,只有这重合的时刻,张起灵那张年轻而熟悉的面容,能够为吴邪减轻一些蛇毒带来的痛苦。

这逐渐让张起灵于吴邪有了一种成瘾性的舒缓效果。以至于在一切感受都已模糊的如今,吴邪还是觉得有张起灵在身边,能让自己的状态轻松很多。

他看着水面上倒映的张起灵,看不清他是否有任何的表情。吴邪说,“谢谢你留下。”

胖子一直没插话,喝完了所有的酒。回去后,直接倒头睡在沙发上,吴邪知道他不爱跟人挤,拿了被子给他盖上。这一睡就到月上中天,胖子给尿憋醒,推门出去,竟然看到院墙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

“小哥?”胖子就说,“你怎么不睡?”

话落,他走得近了一些,看清楚张起灵原来在抽烟。张起灵抽烟的架势并不如吴邪那样生猛,只是捏着烟的手指非常用力。胖子从中察觉出一种和来雨村的路上时一样的,心情欠佳的意味。于是走过去,也问张起灵要了根烟。

“你在想什么,我大概明白,”胖子点上烟说,“别说,这还是第一次我觉得,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

“因为谁都有这种感觉。”胖子点上烟说。

说是惋惜,似乎又太夸张。谁不是随年岁耗命,逐渐变成另副模样。只是吴邪他……

胖子也说不上来,吴邪有什么不一样的。也许张起灵能说得明白。然而到了张起灵的人生阅历,这些感受也不可能再拿出来与人品论。他只会留在心里一遍遍体会,如当年一刀刀雕刻石像那般,最终觉察出一滴泪来。

张起灵抽完了一根烟,将其按灭在窗沿。胖子以为张起灵不会开口了,但他看着远方浓黑的山影,忽然就对胖子说,“出来之后,不该去香港。”

胖子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而张起灵也不再说下去。胖子道,“小哥,你……”

你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地下挨过十年,再出来时,曾留下与这世界最坚韧之联结已摇摇欲碎。这人却不知情,往上再添裂纹一道。那种痛也许连顽石亦能有所觉……

幽暗中,张起灵轻声走进房间。他在床边坐下来,吴邪的呼吸很平缓。张起灵就这么看了他一会,直到他睫羽微动。张起灵问,“睡不着?”

吴邪睁开眼。“你也是。”

张起灵点头,两人静静对望了一下。张起灵忽然伸手示意吴邪靠近,吴邪有些迷惑,也伸出手。张起灵摇头,说,“给你按穴位。”

“呃,”吴邪动了一下,拿不准姿势,问,“怎么按?”

张起灵伸手扶住他肩膀,吴邪顺着力道,枕在张起灵腿上。很久以来吴邪没有感觉过尴尬,现在却有一些,只得闭着眼。但张起灵的力道恰到好处,吴邪很快放松下来,忽然好奇道,“你那时在水寨的潭边,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不记得了,”张起灵回答,“其实有很多记忆的片段,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与吴邪并肩临水而立时,张起灵看到的是同样模糊的影子。不过他们站在一起,本也不是为了看清过去的倒影。

吴邪不再接话了,搭在身侧的手慢慢松下去劲。他睡着了。张起灵察觉到,停下手里按摩的动作——但他仍保持让吴邪枕在腿上的姿势,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长无声。






齐九

【黑瓶邪】痕迹

大概算是修罗场

-

吴邪反手抽出大白狗腿,在手里打了个转儿,利落洒脱,寒光一闪而过,在昏暗的山洞里过分夺目。

  

黑瞎子被晃了下眼睛,但很兴奋的吹了声口哨。


吴邪没理他,这抽刀动作是黑瞎子教给他的,是个坏习惯,每次做出来都好像在装逼。

他拿刀柄敲了敲石壁,刚要说话,回头就见张起灵盯着自己眉头微皱,看起来像是不高兴。虽然有些莫名,但他还是解释说:“不是装逼啊小哥,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张起灵没有作声,冷脸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刻就笑着说:“没错,是我手把手教的。”

手把手教的几个字拉长了声音,笑意尤其刺耳。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也不知道是用...

大概算是修罗场

-

吴邪反手抽出大白狗腿,在手里打了个转儿,利落洒脱,寒光一闪而过,在昏暗的山洞里过分夺目。

  

黑瞎子被晃了下眼睛,但很兴奋的吹了声口哨。


吴邪没理他,这抽刀动作是黑瞎子教给他的,是个坏习惯,每次做出来都好像在装逼。

他拿刀柄敲了敲石壁,刚要说话,回头就见张起灵盯着自己眉头微皱,看起来像是不高兴。虽然有些莫名,但他还是解释说:“不是装逼啊小哥,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张起灵没有作声,冷脸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刻就笑着说:“没错,是我手把手教的。”

手把手教的几个字拉长了声音,笑意尤其刺耳。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也不知道是用意念沟通了什么,只能看出张起灵眼神变得很冷。


这点事有什么可说的。吴邪狐疑的看着两人,再次用大白狗腿敲了敲石壁,以示提醒。


张起灵闻声走过来,手指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下,然后朝吴邪伸手:“刀。”


吴邪把大白狗腿递给他。


张起灵接过刀,看也不看一眼,气势猛地凌厉起来,一下就砍在石壁上,瞬间火星四溅,石壁龟裂开来,外层的石层轰然塌下。

他收刀时刀身仍在不停震颤,可见刚刚那一下用了多大力气。

  

但凭吴邪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其实并不需要这么使劲就能敲开。

小哥总不会是在装逼吧。他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


就忽然听见黑瞎子在后面轻轻笑了一声。



  

  


  

  


张起灵锻炼完从门外走进来,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院子里,神色阴鸷的和吴邪对峙。

  

黑瞎子则在摇椅上喝着茶看戏。


他目光从上到下扫过那人,几秒内至少发现了男人的十个致命弱点,知道如今这种程度的情况吴邪已经不需要自己护航,于是目不斜视的往屋内走。


事实证明吴邪应对这种情况还是很轻松的,他先冲张起灵的方向笑了一下说:“饭在锅里,小哥你先吃,我们马上就来。”

然后朝男人歪了一下头,露出一个揶揄难测地笑:“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张起灵看着他脸上黑瞎子牌的笑容,余光注意到黑瞎子同时在不远处歪了一下头,和吴邪歪头的角度如出一辙,仿佛无声在炫耀那些自己在吴邪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蓦地停下脚步,奇长的手指捏住吴邪的脸颊,扶正他的脑袋,在吴邪诧异的目光中用力,挤出滑稽的嘟嘟唇,向前倾身沉声说:“吴邪,别这样笑。”

  

黑瞎子看到这,直接站了起来。

  

a飒飒鱼

幽灵哈和蓝闪

——————

博主使用一带七的方式在绣花枕头后高兴的放送出了后续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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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的去污皂

感谢阿树组织的乱炖活动=3=

cp已经理不清了总之乱炖吧,代啥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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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合风

  虽然说是混邪乱炖,但是很显然我不会画修罗场啊啊啊啊啊(倒下)

  所以画了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贴贴,看起来气氛超级和谐一点也不修罗场呢,真是货不对板,黑瞎子很明显是c位因为前几天是他生日!

  没有胖子是因为我不会画他,他好难画哇!所以p2是一个简单的博爱的胖子福泽万家,跟我一起说,胖门🙏🏻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虽然说是混邪乱炖,但是很显然我不会画修罗场啊啊啊啊啊(倒下)

  所以画了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贴贴,看起来气氛超级和谐一点也不修罗场呢,真是货不对板,黑瞎子很明显是c位因为前几天是他生日!

  没有胖子是因为我不会画他,他好难画哇!所以p2是一个简单的博爱的胖子福泽万家,跟我一起说,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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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遗珠 ———— 忘发了,所...

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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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发了,所以现在请看博主ooc大作(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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