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赤】设计总监的秘密
【全是错别字和病句,劳烦诸位自行翻译。】
在西剑流公司上下的人眼里,他们的设计总监赤羽先生,生性严谨且冷傲。上班期间总是扎着利落的马尾不说,衣着也总是齐整的穿着黑衬衫和西裤,打着精致的领带。
看完报告草案之后,便会冷冷的抬起眼,干脆的启齿道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啊……这可真是……抖s的典范~
神蛊温皇的作为被炎魔幻十郎特聘的设计顾问,工位被特地安排在了赤羽办公室的隔壁,能隔着玻璃幕墙直接看到赤羽的侧脸,
所以温皇每天上班,只要稍微撇过头,就能看到赤羽正在低头认真工作模......
【全是错别字和病句,劳烦诸位自行翻译。】
在西剑流公司上下的人眼里,他们的设计总监赤羽先生,生性严谨且冷傲。上班期间总是扎着利落的马尾不说,衣着也总是齐整的穿着黑衬衫和西裤,打着精致的领带。
看完报告草案之后,便会冷冷的抬起眼,干脆的启齿道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啊……这可真是……抖s的典范~
神蛊温皇的作为被炎魔幻十郎特聘的设计顾问,工位被特地安排在了赤羽办公室的隔壁,能隔着玻璃幕墙直接看到赤羽的侧脸,
所以温皇每天上班,只要稍微撇过头,就能看到赤羽正在低头认真工作模样。
容貌这般俊美且气质锋锐的设计总监,温皇每每看着都觉得不过瘾,只想这时间就这么静止,让他静静的认真的欣赏赤羽的容颜。
当然,这前提是赤羽不给他穿小鞋,第十三次否决了他的设计企划。
心想着,温皇就只能一边偷偷叹了口气,一边埋头第十四次修改自己的企划案。
赤羽信之介,人可以记仇,但是记仇成这样就真的过分了。
—-
温皇并不是被赤羽无端记仇的。
本来别说设计部了,赤羽作为设计总监,在炎魔幻十郎基本不管事【也管不好事】的情况下,在西剑流上下有着极大的话语权,若非炎魔幻十郎开口做出决策了,不然平日西剑流高层会议时,基本都是以赤羽的意见为辅,赤羽的决策为准。
这样的地位,赤羽在西剑流即便不是一言堂,那也得是二把手的存在,所以权力之大,使得赤羽也很依赖自己在西剑流中的话语权所带来的便利。
最起码的,他们设计部的企划,都是由他敲定的。
然而好巧不巧,炎魔幻十郎上个月的时候,突然一个脑抽风,从一家名为闲云斋的小公司里,挖了个设计师过来,做西剑流的设计顾问。
虽然只是聘请过来做顾问的,临时工而已,但是偏偏西剑流新项目的设计企划,被炎魔幻十郎指定要求由神蛊温皇全权负责,而作为设计总监的赤羽则是作为协助,配合温皇进行项目。
这让赤羽……很是不爽。
这不明晃晃的是炎魔幻十郎不满设计部的权力,试图增加内部矛盾削弱自己的权力呢。
所以温皇这才来没多久,就被身为设计部总监的赤羽,狠狠的穿了好几双小鞋。
好端端的设计案,一个多月过去了,眼看这都月底了,还没能完稿。
—-
在一天的绝望中,温皇这才慢吞吞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守着打卡机打了卡准时下班。
他的企划案,今天已经被第十四次否决了。
再这么否决下去,赤羽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吧。
温皇站在电梯门前等着电梯,愁得直想凭空变一根烟出来抽抽,虽然他不是烟民,但是他现在真的很需要烟。
就在温皇等到电梯,进了电梯之后,他就看到赤羽随之进了电梯,快得温皇都来不及提前关上电梯门。
……
太难受了吧,和否决了自己的提案十四次的人一起坐电梯,这电梯到时候开门之后还能站着两个人吗?
该不会是两具新鲜的尸体吧?
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温皇一边吐槽着赤羽信之介这抖s的工作作风,一边尴尬的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赤羽先生,好久不见~
赤羽斜了温皇一眼:我们十分钟前才见过……
毕竟当时我否决了你的第……
温皇脸上的微笑属实维持不住:停,别说了,我今晚还想睡呢。
对此,赤羽只是带着嘲讽意味的笑了一声:是吗?看来神蛊温皇你今晚也是没空了?
……
挑衅,男人最是经不起挑衅。
温皇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刚才可能跳了一下,但是职业的素养还是让他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呢?我今晚没预约哟。
温皇话音刚落,赤羽就抬手给温皇扔了一个反射着银色的小物件,温皇下意识的抬手接住,认真一观摩。
是一枚钥匙。
—-
晚上九点半,温皇在冷冽的风中扯了扯衣领,然后便提着一手提箱,站在赤羽的房门把赤羽给的钥匙插进了门锁【讲真,现在住宅人均都智能锁了,但是,还是扔钥匙更有氛围感诶
推开房门,温皇就驾轻就熟的进了屋,并且在客厅看到了赤羽。
正背对着温皇的赤羽就穿着一身慵懒的睡袍,湿漉漉的发梢都带着懒散,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懒散的赤羽下意识的就回了头,看着穿着西装还披着风衣的温皇愣了愣,下意识就吞咽了自己的口水。
一瞬间的,赤羽想出声拒绝今天的温皇,但是温皇手上的钥匙是他亲手给的。一时间,赤羽只觉得踌躇而迟疑,看着温皇的都不禁有了示弱之意。
赤羽:提前说下,我明天还得上班。
温皇对此只是轻声笑道:赤羽先生莫非是糊涂了?明天我也得上班。
赤羽抿了抿唇:你……别太过火,总之今天别太过火。
对此温皇并不作答,只是在逼近赤羽之后,贴在赤羽耳旁用低沉的嗓音轻声道:每次让我别太过火的是赤羽先生,每次晕过去了都不愿意开口说安全词的也是赤羽先生。
赤羽先生你可真是难办呢……
温皇话说着就……跳过这段吧,lof发不出来呢,所以咱们就不写了嗷🥺。
总之就是,老温是菌丝的s,还是菌丝要花钱请上门的,让菌丝欲罢不能的,极其依赖的s。
—-
在西剑流设计部,有个传言,传言赤羽是个抖s。
因为曾经有人目睹过,赤羽的抽屉里的文件夹下面,藏着一根黑色的皮鞭。
虽然没证据证明这是真的,但是西剑流上下一想到总是西装革履,气质也是锋芒毕露的赤羽,就觉得……这妥妥的是真的!
赤羽大人一定是个s!
挥舞着小皮鞭的赤羽大人实在是!太涩了!
然而赤羽对此传言却只是冷漠的让全员周末加班来表态,虽然加班费给了,但是还是让设计部的一众员工感到害怕,于是这个传言也就成了传言。
唯独温皇知道,或者说,温皇作为唯二的知情者能知道,这个传言是真的。
只不过嘛,这个小皮鞭不是赤羽,而是他的。
毕竟谁让赤羽有的时候独自加班压力会过大,需要他这个被拖下水的陪同人员帮忙排解工作上的压力呢?
温皇一边第十五的改着设计案,一边瞥了眼赤羽打量他,赤羽皱着眉头的模样,显然碰上了什么麻烦,而墙上挂着的时钟也已经来到了下班的点。
温皇一边不禁叹了口气,一边举起手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用手臂支着下巴,看着准备加班的赤羽猜想到,赤羽会在几时放下工作进入总监办公室后面的休息间,并且叫自己过去。
哎,赤羽大人,对你我都好点吧!
至于这第十五次设计案,应该今晚就能得到赤羽大人的签名了吧。
【老温大概就,昨晚让菌丝眼眶含着泪水答应今天会通过老温的设计了。恭喜🎉】
【这篇就好久之前提到过但是没写的段子。上班期间菌丝在工作上s老温,下班之后老温在🛏️上s菌丝。】
温与赤的死亡本能
可能是决战的天雷地火和戏下的肆意纠缠让他们看上去浓烈鲜活。但其实在温和赤的身上也有着同样强烈的自毁倾向。是的,赤羽也很强烈。他干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趋利避害”的,这本身就不正常。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赤羽为了亲情和责任无限度地压抑自己的天性,温皇斩断所有无所顾忌地追逐致命的刺激,走向了两个极端的两个人,结局都会是毁灭。
温皇我们都知道,凤蝶将他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西剑流的战败某种程度上也成全了赤羽,再次登场的军师大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之愉悦的气场...
可能是决战的天雷地火和戏下的肆意纠缠让他们看上去浓烈鲜活。但其实在温和赤的身上也有着同样强烈的自毁倾向。是的,赤羽也很强烈。他干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趋利避害”的,这本身就不正常。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赤羽为了亲情和责任无限度地压抑自己的天性,温皇斩断所有无所顾忌地追逐致命的刺激,走向了两个极端的两个人,结局都会是毁灭。
温皇我们都知道,凤蝶将他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西剑流的战败某种程度上也成全了赤羽,再次登场的军师大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之愉悦的气场,连作风都大开大合起来,这种风格太明显以至于大家默认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其实黑白和决战时期的赤羽行事作风很谨慎,从不冒进,谁还记得他曾经“外冷内热”。
结果就是,他们都变得更像对方,这样的他们,有了活下来的可能。我理解的温和赤,不会欣羨对方的生存状态,但会尊重对方的生存方式。赤羽不会去禁锢温皇的自由,包括作死的自由,我相信他也曾经渴望过天高海阔。温皇亦会理解赤羽守护的坚持,因为他也开始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如果说早年的他们如天雷地火,亦如烟花易冷,历经千帆之后,就是契合的最佳状态,有了长长久久的可能。
他们从不曾拯救过彼此,但是他们都为对方展示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或许,我也可以这样活下去」。
他们可能无法属于彼此,但是他们绝不可能属于别人。
ps:整理メモ时发现的旧物,存个档。
CP29!在 @温赤主页 的摊位:【情定温皇大饭店】!
感谢念乐盯了全程的辛苦制作!
4/5更新:
目前黑箱已经提前结束啦!cp29会携带剩下的少量册子前往~
如还有需求,届时请前往摊位游玩w
由于印厂那边原定的闪砂膜覆膜印刷出来的效果不够理想,现在全部重印,给大家换了效果更好且更适合柄图的镭射膜和触感膜,谢谢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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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20】他总不能喜欢我吧?!
Summary: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南北 - 绷不住了!
纬钧 - 道歉有用?
启程 - 色迷害人!
弘石 - 什么老婆?
正文:
很遗憾。眼前这位衣着考究、三枪干死四个的金牌狙击手并不能接受赊账——或者说,赊爹的建议,所以他温柔而礼貌地,用枪管子顶住了黄子弘凡,同时在他耳边,用他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羊城人说官话的官话,报出了石凯如今的住址。
黄子弘凡心头一凛,咬紧了牙关,无奈地,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黄子弘凡想不通。在这个礼崩乐坏乱哄哄的世道里,他就是......
Summary: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南北 - 绷不住了!
纬钧 - 道歉有用?
启程 - 色迷害人!
弘石 - 什么老婆?
正文:
很遗憾。眼前这位衣着考究、三枪干死四个的金牌狙击手并不能接受赊账——或者说,赊爹的建议,所以他温柔而礼貌地,用枪管子顶住了黄子弘凡,同时在他耳边,用他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羊城人说官话的官话,报出了石凯如今的住址。
黄子弘凡心头一凛,咬紧了牙关,无奈地,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黄子弘凡想不通。在这个礼崩乐坏乱哄哄的世道里,他就是一普通人——甚至有些时候,可能连人都算不上。他就像只到处呲牙讨食的野狗一样,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一人踹一脚地活下来,他毕生所求也不过就是活着,不挨踹,有饭吃,有人睡,至于那些国仇家恨,从来都跟他没有关系。
可他现在有了房子,房子里住了人,人在等他,他就有了家。他离那么幸福安宁的生活只差一步之遥,就是这求而不得的一步,让他开始怕死,开始软弱,没有了那股子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狠劲儿,只会被人反绑了双手,用枪指着,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郭文韬说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不多,可他没想到就是这个唯一的留恋将他彻底绊倒,拖在地上撕扯得生疼。刚才那个异国人在他面前脑袋开花的时候,黄子弘凡是真的被吓飞了三魂七魄,仿佛死神的镰刀生生刮过鼻尖。他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句他以前嗤之以鼻的话——他从前幻想的买房置地、安宁幸福的生活,也随着这鲜血四迸的一枪成了镜花水月的笑话——在这样的恐惧之下,在人可以光天化日地在大街上被殴打、被狙杀的国家,没有人可以真的关起门来,家宅安宁。
“喂喂喂——”
他这样想着,浑浑噩噩地一路往前走,到了水边都不停下,要不是背着狙击枪的衬衫男在后面拉着,他现在可能已经“咕咚”一声掉到江里去了。代号为“老鹰”的狙击手李晋晔叹了口气,嚼着嘴里的蜜饯拍拍他的肩安慰:“唔使驚。欠账是几条人命,还账也只需要几条人命鹅已,这么点小事不需要投江的啦!”
黄子弘凡这才一惊,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江水猛地后退了一步,腰直撞到老鹰遮在大衣下的枪管下,撞得生疼。
“你要带我去哪儿?”他回过头,眼神茫然地问那人。
李晋晔指了指面前的江水:“带你渡河。”
黄子弘凡愣了一下。他自小在码头长大,对于周边的水系都很熟悉。江的那边是山区,不仅是脱离异国人掌控的地方,更有传说是狼派的根据地。黄子弘凡蹙了眉,彻底搞不懂了:“你不是蒲熠星的人吗?你怎么会带我……过江?”
“我别管我系谁的人啦。上去!”李晋晔半推半揽地,把人推上码头,弄到一艘小船上。船头有个戴着斗笠的艄公,见两人上船也不发问,锚索一解竹篙一点岸边,小船飘飘悠悠的,就往江心去。黄子弘凡看船离岸才猛地反应过来:“哎!我……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得先回去给我老婆报个平安——”
“什么老婆?你给人家办过婚礼吗?拜过天地吗?”李晋晔毫不留情地,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无花果丝嚼吧嚼吧地吃,一边“切”地一声无情戳穿他道:“辣,我可是从中午就一路跟你到家的,你对人家辣么狠,我可全都听到了喔——”
黄子弘凡被人听了墙角多少有点挂不住,气得嘴角微微抽搐,不过随即便瞪大眼睛反应过另一件事来:“从中午就跟着我?……你还敢说你不是蒲熠星的人?!”
“啧,系谁派来的重要吗?重要的系,刚刚如果不系我出手,你现在喔,已经在异国人的牢房里被片成一片一片的烤鸭啦!对不对先!”
黄子弘凡沉默,舔了舔后槽牙,最终有些不情不愿地,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所以。”他舔舔唇,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坐在船帮上,抬头看着他,问:“你现在带我到江那边去,究竟想要我为你们干什么?”
“不是都说了?”李晋晔耸耸肩,继续嘴不停手不停地吃着蜜饯,“到那边去,教教你瞄准,开枪,然后把你欠我的三条命还番给我咯~”
黄子弘凡眨眨眼睛,皱起眉不解:“你要我还你哪三条命?”
李晋晔眨眨眼,拍拍沾满蜜饯糖渣的手,对他伸出三根手指,一根一根地认真数道:“异国人,异国人,还有,异国人。”
黄子弘凡愣了一下,笑了,回过头,看他们即将到达的彼岸。
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黄子弘凡从前觉得自己是混蛋,是野狗,天下跟他没有半毛屁的关系。然而没想到就是这样一条野狗,今天也会为别人豁出性命,竟然也值得这样的人物出手相救。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像个人了,腰背虽然被踢打得断成几截一样,如今却好像是他这辈子挺得最直的一次。天下跟他是没屁关系,但是石凯偏偏是这天底下的一个,于是这天下,突然就跟他有关系了。
“我明白了。”对岸越来越近,黄子弘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因为仍旧被反绑着双手无法维持平衡,所以被那人扶了一下才站稳。
“需要多久?”黄子问。
“两三个月,具体也要看你的天赋。”李晋晔指了指自己背后的狙击枪,道:“等你会开枪,通过所有考核后,你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到时候你整个人就会全部焕然一新的啦~”
“有什么可新的。”黄子弘凡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从前干的就是卖命的活儿,现在还是。生来命贱……没关系,我认。”
“你这样想就是大错特错啦。战士的生命无比贵重的。”鹰的眼睛波光粼粼,仿佛发着光,不动声色地抽出刀来帮他挑断了捆手的麻绳,悠悠道:“因为从此以后,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都会像你的爱人一样——被你保护,盼你平安。”
“所以说……黄子会变成你们的人?”郭文韬眨巴着他的大猫猫眼,很快领悟到了蒲熠星的真实用意。
“嗨呀这怎么话说的?这么见外干什么!什么我们的你们的,这不都是咱们的人吗?”蒲熠星睁着他更加无辜的猫猫眼,看着郭文韬道。
“别。”郭文韬面无表情,冷静地把凑到面前的猫子推出一个手臂的距离:“我现在的身份还是狮派杀手,肩负着刺杀你和曹恩齐的光荣使命。”
“你真的,快要成功了。”蒲熠星,真情实感,目光沉重地:“比如你今天,就差点把我累死——”
郭文韬瞪他一眼:“……那是因为药效!药!!!天杀的黄子弘凡——”
“咳咳咳咳消消气消消气韬韬!你看黄子他现在这个……啊,历经生死关头,他就大彻大悟了!对不对!你看这孩子,胆大心细,不畏强巜暴,这就是我们抗击异国最需要的品质呀!这样的人才,那也算是韬韬你引荐的了,所以你——大功一件!”
“……这功劳给你要不要啊!”郭文韬被他气得耳朵都红了,字面意义上的七窍生烟,像个刚出蒸笼的小寿桃。蒲熠星憋着笑上去哄他,被郭文韬愤愤地怼了一肘子,怼得蒲熠星立刻“啊!”地一声西施捧心摔倒在床上,“哦!刀口……崩,崩……绷不住了!”
“什么?!”
郭文韬也吓了一跳,立刻扑上床解开他的衣服看,被奸计得逞的坏猫猫一把搂住压进了床里快乐打滚。郭文韬一个不防就被他压住亲了个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挣脱出来,却立刻又想到一个重要的事:“那石凯呢?!你们把黄子弘凡弄到深山老林去训练……凯凯怎么办?”
“放心吧,等想办法把少帮主救出来之后,他的口供就会被当成缓兵之计。再加上他们追查‘石凯’的小队全军覆没,这肯定会被认为是一个提前设计好的阴谋,或许根本就没有石凯这么个人。”蒲熠星悠哉悠哉地,一双爪子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摸索索,“不过确实,黄子弘凡不在,咱们也得给石凯找点事做。”
“谁跟你咱们!”郭文韬翻了翻眼睛,小声咕哝着推他一把,却没拒绝那人的上巜下巜其巜手,躺在床上疑惑道:“你能给石凯找什么事?”
蒲熠星眨眨狡黠的猫猫眼,一边眨,一边不老实地捏着郭文韬某处的软巜肉。
“韬韬。”
“……干嘛?”
“你喜欢小孩吗?”
“??????”
曹恩齐和周峻纬,一左一右地,蹲在病房门口。
就像两只……被主人嫌弃赶出家门的流浪狗——他俩脑子里不约而同地想着,却都紧紧抿着嘴巴,并不打算把这个精妙的比喻说出来。
“你不该跟他那样说话。”两人沉默了片刻,曹恩齐低低开口,同时看了周峻纬一眼,“更不该……对他动手。”
周峻纬眼圈红红的,惩罚般狠狠捏着自己的指节偏过头去:“我跟你不一样。我接受不了……我的爱人对我说那种话。”
“你想保护他他自然也想保护你,就像……就像小何,我以为是我带领他,实际上,是他在教导我。”曹恩齐默默咬着唇上的一片死皮,道:“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留学的时候一个教授讲过?对人的歧视分为两种,一种是压榨型的,一种则是慈善型的。你不能否认他想保护你的意愿和能力,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看不起,所以……”
“你倒是看得起我。”周峻纬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侧头瞪他一眼,“你让我对你开枪——你多看得起我!”
“……不是。”曹恩齐头疼,“这个——我已经道过歉了,我说过我知道错了……”
“道歉有用吗?”周峻纬像个爆竹似的分分钟就要蹿起来,“我刚刚不是也跟老齐道歉了吗?老齐原谅我了?不还是把我赶出来了!”
曹恩齐被他机关枪似的扫得哑火,焦头烂额地无奈沉默了片刻:“那……现在怎么办?”
“问得好!”周峻纬暴躁得就差要跳到房顶上蹲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恩齐无语顶腮,两人一时又陷入沉默。两人一安静下来,便能听到门板里开始有隐隐的动静,听上去像小动物的窃窃私语。五感都十分灵敏的周峻纬和曹恩齐同时听到了,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将目光转向病房隐隐透风的门缝。
“要不……”曹恩齐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听听他们怎么说?”
周峻纬浓眉皱起:“这……不太好……吧……”
两人四目相对,眨巴眨巴着又僵持了一阵,最终还是思想滑坡,不约而同地扭过身子撅起屁股,把耳朵一左一右地贴在门缝上,红着脸偷听起来。病房里,何运晨和齐思钧一个躺着一个趴着,中间隔着一道屏风帘子,也是经历了好一阵子的尴尬沉默,才艰难地,由何运晨鼓起勇气,开了场。
“你……疼,疼吗?”
齐思钧臊得脸红的都不行了,在心里把混蛋周峻纬骂了一万遍:“……嗯。”
顿了两秒,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又小心翼翼地回问一句:“你呢?”
何运晨叹了口气,苦笑:“疼死了,骨头……都像要碎了一样。”
“混蛋臭男人!——我们凭什么为他们两个挨打呀!真的是……”齐思钧愤愤地攥紧小拳头锤了下床,屁巜股上火辣辣的痛楚让他不由自主地吸着鼻子掉着眼泪,“你也是的!这种办法你你你……你怎么想得到的呀!道理你直接讲给他听不行吗?这也就是巡警赶到的及时,要不然,万一……万一他们下了死手,那你……”
何运晨闻言苦笑,重重叹了口气。
“曹老师不是说过吗,想要改变就要付出代价……甚至很多时候,付出了流血的代价,也依然不能改变什么。”何运晨喃喃着,睁着发肿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轻声道:“他那种人,是能豁出自己的命去唤醒全天下的人。我又能怎么办,想唤醒他,就只能豁出我自己。”
“……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真的……我跟你说色迷害死人!你不要看他长得好看就就就什么都给他,这样不行的!你要钓他!钓懂吗钓就是——”
“我不是看他好看!我是——”何运晨说着耳朵也有点红,赧然动了动扎着输液针的手,小声道:“我……我其实很早就见过他了,那时候我还小,还在读男中,有一次他带着一队学生借用我们中学的礼堂排练,他负责弹钢琴。而那些大学生们,唱的就是那首……你听过吗?《知识青年从军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安静的病房里,何运晨躺在病床上,盯着点滴无声落下的药液,轻轻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齐思钧舔了舔唇——他听过,而且何止是听过,当初正是因为这首歌,刚刚从学校毕业的他才第一次有了从军报国的意愿。然而恰逢当时周峻纬回国,他与这个少年时的玩伴再见钟情。周峻纬对他很好很好,于是年轻的他于是也想要当好一个伴侣,因此,那份听起来有些遥远的凌云之志,便只能就此作罢。
此时他趴在床上,闭着眼,将这些往事喃喃回忆起来。何运晨静静地听着,无声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音软绵绵地说多好呀,有人爱着,就舍不得死。
门外的曹恩齐听到此处不禁心里一阵绞痛,皱了眉就要推门而入,被旁边的周峻纬一把扯住。门里的齐思钧明显也很心疼,连忙半撑起身子来出声安慰他:“你别这么说!他……之前你跟他说要来我家做妾的时候,他不也急了吗!那就说明……说明他心里有你啊!”
何运晨闻言苦笑了一声,话里有话地轻声道:“他急,也未必是因为我吧。”
齐思钧一瞪眼:“那他还能因为谁?他总不能喜欢我吧!”
这次听不下去变了脸色的换成了周峻纬,他下意识也想推门进去解释,被曹恩齐礼尚往来地同样重重拉住。而病房里的何运晨则愣了片刻,感觉格局打开,未曾设想的道路出现了:“我觉得……倒也不是不可能!你看刚刚他多着急,多在乎你——”
“天哪!”齐思钧——在巨大的震惊和过载的信息量前,已经暂时忘掉了疼痛,挣扎着支棱起来:“他!他他他不会真的……完了他跟峻纬出去这么久……他俩不会打起来了吧?!?!”
“啊?”何运晨又愣了一下,被齐思钧过于富于感染力的话吓到了,也挣扎着被揍得乱七八糟的胳膊腿儿试图起来:“别……他,他只有一条胳膊肯定打不过周峻纬啊!”
正当他俩奋力挣扎着要爬起来拯救世界的时候,外面实在听不下去了的曹恩齐和周峻纬,终于恰到好处地,推门而入。
周峻纬二话不说,挤开曹恩齐大步流星地冲到齐思钧床边,一把抱起他就往外走。
“哎你干嘛你放……我还没原谅你呢!!!”
“要打要杀都先回家。”周峻纬抱起自家小兔子,狠狠剜了表情复杂的曹恩齐和表情懵逼的何运晨一眼,“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咱从一开始就不该掺和他们俩的这点事儿!你俩……就,爱咋咋地,好自为之吧!”
- TBC -
zjw:他喵的再待下去老婆就被人拐走了!我就不该掺和他们俩的事儿!!!
小何:对哦,他刚刚好着急哦,他好在乎齐思钧哦,他就是不喜欢我罢了(哭哭)
黄子:什么?两三个月??你不知道我在花店是一章都不能落下的吗!
猫猫次方:吃苦在前,吃瓜(享受)在后!
【2023情人节·温任赤】 去尾
*海军军官任·海妖巫师温X人鱼赤
*灵感与标题来源于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
*人物角色来自于金光,私设背景@温赤主页
雷鸣、电闪,霁蓝海水掀起波涛,卷至无边。伴随着亘古而来的鲸鸣,海面上时不时掠过转瞬即逝的火焰。
被攻至甲板的叛军狰狞着脸,满眼恐惧,他视线范围内出现的如红莲般赤红的潜行光影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海神!海神来了!”
部分还妄想作乱的官兵听到“海神”,面色已有颓然之状。他们是勾结海盗的叛军,他们背叛祖国、背叛亲人、背叛海军荣光,是要受到滔天怒火的审判责罚,大海传奇里的海神绝不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空灵鲸鸣此刻成了阴森悚然的催命音符。
银雪...
*海军军官任·海妖巫师温X人鱼赤
*灵感与标题来源于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
*人物角色来自于金光,私设背景@温赤主页
雷鸣、电闪,霁蓝海水掀起波涛,卷至无边。伴随着亘古而来的鲸鸣,海面上时不时掠过转瞬即逝的火焰。
被攻至甲板的叛军狰狞着脸,满眼恐惧,他视线范围内出现的如红莲般赤红的潜行光影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海神!海神来了!”
部分还妄想作乱的官兵听到“海神”,面色已有颓然之状。他们是勾结海盗的叛军,他们背叛祖国、背叛亲人、背叛海军荣光,是要受到滔天怒火的审判责罚,大海传奇里的海神绝不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空灵鲸鸣此刻成了阴森悚然的催命音符。
银雪光亮的刀身扬起又落下,甲板粘稠红黑血液如蜜蜡一般缓缓沿着船身滴落到海里。
赤羽越加接近几艘巨轮攻打守防的地方,越发清晰感受到硝烟、烈火与血液混杂的气味。赤羽不再靠近,半身出水。他视力极佳,在油火黑烟里看清为首船只上的场景。
四周的船只充斥哭声、嚎叫、怒吼,唯独那只巨船在炮轰中没有人声。身着白色军服的冷峻军官不用枪支,手上是一把浸血的长刀。他步履从容,踏过甲板上尸首,厚重皮靴并未影响他步伐轻松。
乌云散去,黎明破晓。苍凉鲸鸣渐渐远去,漆黑炮口不再开火,海域升起几处硝烟。
白发军官踏一船污浊到船舷,身上仅有几处脏痕。
半浮在海面的赤羽察觉那位军官视线似有似无落在他的身上,那视线太快消失,赤羽甚至不知军官是否看清他的容貌。
军官扬起杀气逼人的刀剑,直指船桅上的旗帜,落手时躲开海盗射出的最后一枚子弹,刀气划破天际黎明,四周船只回正,军人整理衣着,鼓号声“扬帆起航”。
赤羽潜入深海,随着水波摇晃的红影消失在大海之中,似零碎的红钻沉没。
在深海里急行,并不会有多大痕迹。
成年以来,赤羽第一次寻到海底巫师的住所。海底巫师温皇是存在于人鱼族口口相传的故事当中,赤羽出发之前并不确保是否能够见到温皇,结果却比他想象的容易。
在到了某一片海域,赤羽停下摆尾,在他眼前的是一堵特殊气流筑成的水墙,水墙波光粼粼,波光粼粼的水纹形成一个魔法阵。赤羽观察一阵后,心有所感,将手触碰到水墙上,水墙破开一个小门。
赤羽不敢轻易进入,一丝如红线般细长的魔法凝结穿过小门,探进水墙里的世界。确认安全后,赤羽才进入了水墙内。
水墙内是另一番模样,光线充足,物种丰富。海底世界,用实力竞争,处处凶险,可水墙内充盈着祥和与静好的气息。
可人鱼天性让赤羽警惕这种安详,游行的速度越发减慢。
倏然,赤羽发力,转身的同时鱼尾一甩,击出几十米远的冲击波,可赤羽眼前之人未受影响,竟没有移动一毫。
来者挂着不亲不疏的笑,微笑不让赤羽觉得亲切。赤羽竖起鱼尾时刻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赤羽眼前之人有妖冶黑发,在湖中散发着黛色流光。他看似并不介意赤羽满身戒备,主动自我介绍:“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温皇。阁下是?”
他就是巫师温皇。
赤羽不敢放松防备,但是减了不少杀意。
“我是赤羽信之介。有一事拜托巫师先生。”
温皇笑道:“第一次见我就立刻开口索求,你倒是特别。”
“既进了水墙,巫师先生定然已经猜到我的来意。”
“你可以直接叫我温皇。”温皇越过赤羽,向更深处划去,“随我来吧。”
赤羽看着温皇同人类一般的两条腿,若有所思,跟着温皇朝前游去。
进了像张开血口大盆一般的巨型螺屋,温皇引着赤羽坐下,用歪歪扭扭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又紫又黑的黏糊的液体。
温皇坐下问他:“你所求何事?”
赤羽不敢喝温皇递过来的不明液体,一碰不碰。他看向温皇的两条腿,说:“走上陆地的机会。”
温皇问:“只是机会,而不是永远变成人?”
赤羽答道:“我永远属于大海。”
温皇翻开一本不会被水泡烂的书,“你应该知道,人鱼想要上岸必须忍受如刀割的疼痛,即使双尾变成人类的腿,疼痛也不会有所减少。即便如此,你也想要走上陆地?”
“是的。”赤羽肯定。
温皇好奇了,“为何想登陆?”
赤羽脑海内闪过身着白色海军服的军官,反问:“我不告诉巫师先生,先生你会不愿意帮我吗?”
温皇回:“我并不能左右你的选择,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尽力而为。”
“那代价是什么?”
海底的生物不是没有向往陆地风景的,他们带着海底珍宝来求温皇的帮助。没有人主动问温皇代价是什么,他们不敢问,也不想问。
温皇向赤羽投去赞许的目光。
“若是其他人,代价不小。可是你的话,”温皇稍作停顿,“你很合我的心意,我只要一片你鱼尾上的鳞片。”
赤羽略微吃惊,比起传说故事里巫师的凶恶,与之交易完付出的巨大的代价,温皇说的这个代价对他而言再轻易不过。
但他依旧小心:“那你要如何保证一定会帮我?”
“我无法保证。你只有相信以诚待人的温皇。”
赤羽不信温皇以诚待人,但他立即从鱼尾处拔下一片鱼鳞,不留他和温皇反悔的时间。
还沾着血的鳞片到了温皇手里。温皇将那杯还冒着泡的不明液体往赤羽处推了推。
“喝了它,上岸立即化形。”
温皇是带着笑意说完这句话。
赤羽盯着那杯“神药”,冒个泡都似乎是在得意万事都在它主人温皇的预料之内。
赤羽坚定不信温皇以诚待人。
化形的疼痛不如温皇所说的那么恐怖,赤羽想到温皇对他说“给你的是无痛的药”,居然真的有无痛的药。
那温皇为何给他无痛的药?
离海不远处便是繁华城市,赤羽躲在无人礁岛上化形,出现两腿,习惯用腿后才敢向城市走去。
通往城市的路上有密密麻麻的关卡,为了防止海盗流窜和贪点蝇头小利,关卡的审核严格又腐败。
赤羽身上没有一枚金币,关卡的小兵便满怀恶意将他指向犯罪多发的流浪者聚集地。
赤羽不是没看懂小兵眼神里的阴郁和险恶,但是他来这坐城镇目的性不强,也不惧前往任何一处,于是他跟着小兵指的方向去了。
他为何想登陆,是因那位英姿军官而萌发的想法,可他又不是一定要再见那位军官。
走在潮湿又阴暗街道,赤羽这样想到。
赤羽早早准备好的衣服在海底很是常见,可到了陆地上那就是珍品,少之再少。狠厉的流浪混混不懂赤羽的衣服是如何珍贵,只知道赤羽衣服一定很值钱。
早已生锈的匕首成了威胁的工具。
赤羽被堵到巷子里的时候,还有闲心想这就是海底里听的最多也是最老套的故事,英雄救美。
可他不是美人,也不需要英雄。
生锈匕首脆的跟珊瑚一样,不一会,流氓混子就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赤羽知道陆地上伤人会受到责罚,环顾四周,正想逃走,就对上一双紫眸。
萌发赤羽登陆的俊美军官正蹲坐在破落房子的屋顶上,显然,他目睹了赤羽用腿暴打混子的全程。
赤羽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竟然没有意识到白发军官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顶上。他心里对白发军官危险性的评估又上了一个等级。
正当赤羽想着如何脱身时,军官问他:“你是人鱼吗?”
赤羽与他对视,想到军官曾经若有若无的视线曾经落到他的身上,倒也不否认。
“你为何这样说?”
“我见过你,还有你的鱼尾,你当时在海里,我看着你潜到海底。你的鱼尾像火焰一样。”
“可是我现在没有鱼尾。”赤羽跺了跺脚,“你如何确定是我?”
军官没有回答。
赤羽又问:“我是你见过的第一条人鱼吗?”
这次军官没有沉默:“是。”
赤羽笑了,他对白发军官说:“我是赤羽信之介,你呢?”
“任飘渺,你为何会来这个地方?”
“意外。”任飘渺回答。
真敷衍,赤羽并不说破,任飘渺连撒谎都这么敷衍。
赤羽跟着任飘渺走出不被官兵庇佑的灰暗之地,来到繁华整洁充满阳光的街道,赤羽就更加疑惑了,任飘渺不像是会去阴冷潮湿老鼠乱窜的地方的人。
人。
任飘渺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人,这个认知使赤羽第一次使用的双腿更加轻快了。
“你为何去那?”任飘渺问。
“我没有金币,也没有银币、铜币,”赤羽很坦然,“我又是第一次来,所以在岸口的人把我指到这里。”
“你为何不踹他两脚?”就像踹混子一样。
赤羽答:“他没想要杀我。”
任飘渺冷言:“他把你指到那里也不是想给你留半条命。”
“你是军官,你为什么不教训他呢?”
任飘渺说:“我管不到他。”
任飘渺又说:“但如果你打了他,我会保证你毫发无损。”
赤羽被任飘渺带着在城市居民区逛了一圈,手上四五个布袋,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类玩意和吃食。
任飘渺是名体贴的军官,赤羽好奇的东西,任飘渺都给他塞上一份。
走到日落,任飘渺突然问他:“人鱼会吃人的吗?”
大海航行的传奇里,海神就是海妖,他们吞噬人类的肉身,咀嚼人类的骨骼。而不管海妖还是海神,都是人鱼种族。
赤羽说:“并不。只有蛇蟒会以人类为食。我们吃虾、螃蟹、鲍鱼、牡蛎等等。”
“那晚餐就吃这些。海边城市最不缺烹饪海鲜的名店。”
赤羽问:“我以为你会邀请我到你家共进晚餐。不管人类,还是人鱼,都有这样的风俗。”
任飘渺许诺:“等你下次来。”
在离开前,赤羽偷偷教训为他指路的关卡兵,那个小兵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和鲜血。
贪来的金币正正好用于治疗。
在海底,能用暴力解决问题就用暴力。
黑夜来临前,赤羽潜入海底。人间城市的物品被圈在气泡里,这样,在海底也可以珍藏这些物品。
赤羽与任飘渺约定了下一次的见面,却没有约定具体日期。赤羽房内有非常多的人类书籍,他试图翻阅这些书籍,找出究竟多久再次见面比较符合人类礼数。书籍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答案,而赤羽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鱼,他决定听从内心。
千年来,没有一条人鱼会规劝下一辈人鱼上岸。
陆地是人类的领土,对于人鱼来讲是未知与充满凶险的区域。在陆地上,人鱼不能使用他们充满攻击力的鱼尾,这使他们缺乏安全感。
而赤羽显然是一条敢于冒险与挑战的人鱼,他对陆地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而与任飘渺的约定,成了他最好的借口。
于是,他再次拜访巫师温皇。
“你想再一次拥有人类的双腿?”温皇又捧着一本不会被泡烂的书,斜躺在由海底最柔软海草铺成的座椅上。
“是的。”赤羽的回答依旧干脆,没有后悔的余地。
温皇道:“赤羽,人鱼化形成人类,是一件违背自然的事。你决定付出代价与巫师做交换,更是一件再危险不过的事。”
赤羽听劝,说:“还请巫师赐教。”
温皇沉默一会儿,最终从茶壶里又给赤羽倒了一杯不明液体。
“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赤羽并没有接过那像摇摆海带一般形状的杯子,他看着温皇道:“巫师先生,请问这次要付出代价是什么?”
“难道不是一片你的鱼鳞?”温皇半讽半刺地揶揄。
“如若次次真如此简单,那巫师先生生活的海域必定是全海洋最热闹的地方,各个种族都会有求于温皇。”
“我并非对所有人都如此。”温皇合上书本,“这次的代价是两片鱼鳞。”
赤羽思忖了一会儿。
一片鱼鳞,两片鱼鳞,像是在慢慢养大一匹贪婪的恶兽。如果次数够多,是不是要付出生命呢?
尽管明知此刻已是赌徒心态,赤羽却没有熄灭内心火苗。
温皇收下两片鱼鳞。
赤羽握紧手中杯子,笑问:“巫师先生,这次的药还会免去疼痛吗?”
温皇却没笑,他说:“你是该吃些苦头。”
可这次赤羽化身成人类依旧不疼。
太阳挂在里海平面不远处,赤羽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后,就发现任飘渺已经在他化形的礁石处等候。
“你怎知我在这?”赤羽游到岸边,不急着化形,问任飘渺。
任飘渺从背后拿出赤羽化成人时穿的衣服,“你将衣服藏在这儿,有心之人就会发现。”
海里和陆地上的衣服不太一样,赤羽为了方便直接将衣服藏在岸边。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巧合吗?”赤羽又问。
任飘渺不答,蹲下身子朝赤羽伸手,“我是来邀请你。”
赤羽眼眸一转,“任飘渺,巧合多了就是蓄谋。”
“人类,海妖,一直别有用心。”任飘渺道。
夜幕降临。
任飘渺的住宅面积不大,赤羽很快就参观完。
睡到床上前,任飘渺在浴池里给他备下热水。
赤羽雪白的小腿泡进水里,他凝视着还算陌生的双腿,问任飘渺:“你不觉得我碰到水会变回人鱼吗?”
“你吃饭时喝了不少水。”
“你可真不好骗,”赤羽保持着人鱼的天性,双脚入了水就轻轻晃动,“人类只相信他们所认为的真相。”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任飘渺丝巾浸水拧干后,一把呼在赤羽的脸上。
“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赤羽含糊道。
“真相并非是必要的。”
赤羽躺在大床上,细细感受这床与他海底家的床的区别。
水床和棉花床的区别。
任飘渺熄灭油灯,月光照进屋内,照得任飘渺的白发周边仿佛有一层荧光。
赤羽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一粒珠子,珠子如雪一般白净,泛着荧光。
“这个是回礼。”赤羽说,“感谢你上回送给我的礼物。”
任飘渺接过,肯定道:“这不是普通珠子。”
“在陆地上,我可以通过这粒珠子感知到你在哪。”
“那我可以通过这粒珠子感受到你在哪吗?”
任飘渺将珠子放入一个木盒里,同时问赤羽。
“不行。”赤羽回,“这是人鱼才会的魔法。”
“这听起来不是很公平。”任飘渺捧着木盒说道。
赤羽笑道:“你可以把珠子作为家族的传世珍宝。”
“时间不会淡化它的价值。”
任飘渺自语。
“他是独一无二的,是世间仅有的。”
赤羽道。
回到海里后,赤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登陆,他只要鱼尾在礁石上,就可以感知到任飘渺的位置。
其实也无需感知,任飘渺似乎不忙,赤羽常能在礁岛上与他会面。
往往看起来像任飘渺在等待着他。
任飘渺为赤羽收集大陆上的书籍,赤羽给任飘渺在海底也算奇特的小物件。
再一次,上了礁岛,任飘渺不在,赤羽也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珠子感知不到,只有两种情况。
任飘渺在海底。
或者任飘渺……
第二种情况未来得及想,赤羽一头扎进深海里。
他要找温皇,他必须在陆地上去确认任飘渺的生死。
第三次听到赤羽的请求,温皇神色淡淡。
他问:“赤羽,你为何想要登陆?”
这次赤羽不再迟疑,道:“我想去寻一位友人。”
“陆地上,人类友人。”温皇道,“为了找友人,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温皇先生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温皇面无表情,抬手间,一个木盒落在他的手上。
赤羽目光刹时变得锐利。
赤羽记忆极佳,那个木盒跟任飘渺放珠子的木盒一模一样!
在赤羽摆出作战动作前,温皇打开木盒。最上面那一层是三枚摆放整齐的鱼鳞,鱼鳞被保存得很好,流光溢彩。
“赤羽,若是其他人对我有所求,我要他们的,或许是眼睛,或许是声音,或许是一条尾巴。而你,”温皇停顿了一会,继续道,“这对你来说不痛不痒的三枚鳞片。你问我,我想要你付出怎样的代价?”
从温皇语气中,赤羽感到温皇已经隐隐发怒。
温皇直视赤羽的双眼,温皇的目光充满了不善,无底深渊般黑色的眼眸让赤羽寒毛竖起。
这就是海妖!
温皇是个巫师不错,但赤羽不会忘记,人鱼们说温皇,先说他是海妖,再说他是巫师。
在威压之下,赤羽依旧冷静。
“与温皇先生做交换,自然看温皇先生有何所需。”
“你能付出怎样的代价?”温皇的话里多少带刺,“为了你的,人类友人。”
赤羽答道:“并非是为了谁,我与温皇先生做交换,已经做好以生命为代价的准备。”
这话一出,温皇古怪地收敛寒气,他先轻笑,再大笑。
“赤羽,这就是你敢找我第二次、第三次的理由,你根本不在乎我要你的命。”
赤羽一反常态,不再以谈判的态度面对温皇,诚恳道:“温皇先生对我的特殊,赤羽心里感激。若温皇先生需要我,我一定回报温皇先生。”
温皇沉默许久。
“你自去陆上,忍受了割尾之痛,你就可幻化成人形。”
温皇的话像是一句叹息。
赤羽躬身,“多谢温皇先生。”
赤羽离开,温皇取出三枚鳞片,盒子的底层,一颗白珠洋溢着荧光。
不仅是分尾之痛,变成人类的代价还有行走时如在刀尖上行走。
想找到任飘渺,或许要找遍大陆。
疼痛使得赤羽不眠不休,即便是赤羽使用代步工具,不行走,双腿的疼痛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时间对于人鱼更加的宽容,人鱼的寿命往往要比人类长上许多。
利用人手与一点简单的法力,寻找的时间压缩不少。
可还是找不到任飘渺。
大陆上,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可却找不到。
大陆上没有,那只有海底。
海底,温皇。
温皇是海妖,可他拥有双腿。
还有个跟任飘渺一模一样的木盒。
赤羽跃入大海,亘古而来鲸鸣像是神谕降临,福泽海洋。
炽热烈火般的身影随鲸鸣到无尽深渊。
*温·为他人做嫁衣
*赤大概是那种听着海底大反派温会吃人鱼长大的小孩,而与任初见,赤就对他有滤镜。
你要写温赤,就不能只写温赤。
要写智斗,要写武争,
要写心念未动已识谋划的知己,
要写天下除你再无相似的宿敌,
要写手谈坐论的对弈,
要写不点亦通的灵犀,
要写千尺险峰阻不得的脚步,
要写万里巨浪割不断的挂牵,
要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失而复得,
要写过尽千帆仍是君的并肩而名,
要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起身相送,
要写杀气腾腾语挑衅的久别重逢,
要写理直气壮潇洒躺棺材的耍无赖,
要写踩着底线再进一大步的怒冲冲,
要写不善书却常书,
要写难成友却为友,
要写十数年皆如一日的难舍纠葛,
要写立场相悖又相知的惺惺相惜,
要写理智之下暗涌的情动,
要写蛊虫之中暗藏的心思,...
你要写温赤,就不能只写温赤。
要写智斗,要写武争,
要写心念未动已识谋划的知己,
要写天下除你再无相似的宿敌,
要写手谈坐论的对弈,
要写不点亦通的灵犀,
要写千尺险峰阻不得的脚步,
要写万里巨浪割不断的挂牵,
要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失而复得,
要写过尽千帆仍是君的并肩而名,
要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起身相送,
要写杀气腾腾语挑衅的久别重逢,
要写理直气壮潇洒躺棺材的耍无赖,
要写踩着底线再进一大步的怒冲冲,
要写不善书却常书,
要写难成友却为友,
要写十数年皆如一日的难舍纠葛,
要写立场相悖又相知的惺惺相惜,
要写理智之下暗涌的情动,
要写蛊虫之中暗藏的心思,
要写秋色平分,
要写温故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