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魏无羡是北堂墨染(三十二)
★ 私设魏无羡被舍身咒给复活时外貌有一点变化。
★不怼江,不怼江,不怼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黄道国的人物有ooc
★cp:忘羡,仙然。
★小学生文笔,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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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魏无羡不同意恢复北堂墨染的身份,北堂棠只能通知蓝曦臣他们两对队伍融合在一起。原来苏寻仙队伍里四大玄门世家的人都退出了此次行动。
因为受伤没有参加会议的苏寻仙躺在床上观摩这魏无羡在玖那所得到的魂珠。他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否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为了北堂墨染,为了那个告诉自己“痛就说出来”的谢嫣然,他也会努力的把伤害降到最低。...
★ 私设魏无羡被舍身咒给复活时外貌有一点变化。
★不怼江,不怼江,不怼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黄道国的人物有ooc
★cp:忘羡,仙然。
★小学生文笔,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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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魏无羡不同意恢复北堂墨染的身份,北堂棠只能通知蓝曦臣他们两对队伍融合在一起。原来苏寻仙队伍里四大玄门世家的人都退出了此次行动。
因为受伤没有参加会议的苏寻仙躺在床上观摩这魏无羡在玖那所得到的魂珠。他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否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为了北堂墨染,为了那个告诉自己“痛就说出来”的谢嫣然,他也会努力的把伤害降到最低。
他见证过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一心只爱玩乐的北堂墨染成长为一个外表温文尔雅,内心冷酷无情的人,一步一步的带着皇上把黄道国带到了繁荣昌盛。也见证了因为洛菲菲而颓废的北堂墨染,算到黄道国有危机而毅然而然的选择星魂法踏上十分危险的旅程。可是现在他见证了已经获得幸福的北堂墨染,见过了红了眼眶的谢嫣然。他就已经后悔答应北堂墨染这次计划了。
“寻仙,你在想些什么呢?”谢嫣然开完会议,想到了因为三足乌的小树妖受伤的苏寻仙,去问医师拿了药。但是她来到苏寻仙的房间发现苏寻仙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啊??没什么,会议结束了”苏寻仙听见谢嫣然的声音惊了一跳。
“嗯,我想你现在还没发药就是问医师拿了药给你送过来。”谢嫣然把手上的药给苏寻仙看了看。
“谢谢。”苏寻仙看着谢嫣然手上的药,心头一暖,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虽然她喜欢的不是自己。
“说什么谢呢?我们也是有过一起被抓的交情的”谢嫣然拍了拍苏寻仙的肩膀,“把腿伸过来,姐姐帮你放药。”
“哦?好!”苏寻仙连忙把脚伸过去,虽然
放了药的脚又辣又疼,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十分的甜,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嫣然。”
“嗯?怎么了?”
“没事。”苏寻仙啊苏寻仙你在想些什么呢,如果她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说不定得恨死你了呢。
可能是因为经常受伤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有蛇夫座的人医治的缘故,苏寻仙的腿只过了几天便好得差不多了,他们的唤醒守护兽的大队伍也休息了几日后开始行动了。
他们商议后决定这次去唤醒唯数不多的两个世界都有记载的双子座守护兽九尾狐王 古籍中记载:““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他们便朝着书中记载的青丘山出发了。而一帮人也在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的带领下,悄悄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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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作文疫情素材#
前段时间整理的 可能会考的东西我一定得掺和一脚哈哈哈哈万一就撞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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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我速速删掉
(ps.最后俺想安利一下“作文纸条”这个软件,实用性挺高的,宁们可以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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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梦浮生
“忘机,你终于醒了。”
蓝忘机张开眼睛,只觉头脑有些昏沉,眉头下意识皱了皱眉,就听旁边传来兄长蓝曦臣略显放心的声音。
“兄长,魏婴呢?”蓝忘机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侧,并没找到应该在这里的人儿,立即坐了起来,可能是起的太急,眼前黑了一下,蓝忘机眉头皱的更深了。
“魏公子?”蓝曦臣愣了愣,不明白为何会提到魏无羡,但还是略带安抚的温和答道,“魏公子自然是在夷陵乱葬岗,你不是刚从乱葬岗回来吗?”
“不是,兄长,魏婴他不是……”蓝忘机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眼前出现的兄长有些不对劲,似乎年轻了许多,接着他转头打量着周围,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一丝陌生,要知道自从与魏婴结为道侣之后,...
“忘机,你终于醒了。”
蓝忘机张开眼睛,只觉头脑有些昏沉,眉头下意识皱了皱眉,就听旁边传来兄长蓝曦臣略显放心的声音。
“兄长,魏婴呢?”蓝忘机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侧,并没找到应该在这里的人儿,立即坐了起来,可能是起的太急,眼前黑了一下,蓝忘机眉头皱的更深了。
“魏公子?”蓝曦臣愣了愣,不明白为何会提到魏无羡,但还是略带安抚的温和答道,“魏公子自然是在夷陵乱葬岗,你不是刚从乱葬岗回来吗?”
“不是,兄长,魏婴他不是……”蓝忘机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眼前出现的兄长有些不对劲,似乎年轻了许多,接着他转头打量着周围,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一丝陌生,要知道自从与魏婴结为道侣之后,他的静室里魏婴的痕迹随处可见,甚至比他这个生活了许多年的主人还多,蓝忘机顿了顿。
这里似乎是他以前的卧室,在和魏婴结为道侣之前,不,是更早,良好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是他年少时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还是新的,似乎是云深不知处刚刚重建完成时的样子,蓝忘机闭了嘴,心里仔细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而面上依旧是没有表情。
蓝曦臣以为忘机大病初醒,脑中还有些不太清醒,暗想,只是跪了一天一夜而已,忘机就病倒了,可见这段时间他有多累,多煎熬啊,偏偏又是个犟脾气,认准的事情死不悔改,让他这个当大哥的真实操碎了心,暗自叹了口气,蓝曦臣说道,“忘机啊,三天前你从夷陵回来后,便跪在叔父门前领罪,不想晚间便开始发起高烧,如今方醒,叔父说你奔波数日,又郁结于心,切不可再思虑过重,要多注意休息。魏公子之事……唉……”
“多谢兄长,忘机记住了。”蓝忘机时刻谨记家训,从床上站起来,规正的朝蓝曦臣行了礼,但关于魏婴之事让他不管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要弄清楚眼前的状况,他很确定这里不是魏婴身死之后。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之间,不需这么多礼仪,你大病初醒,便好好休息吧。”蓝曦臣托住蓝忘机,待他回到床上,才离开。
蓝曦臣走后,蓝忘机再次下了床,走到书桌旁边坐下,忘机琴就静静的卧在那里,蓝忘机双手放在琴上,却并没有弹,他在思考。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和魏婴又……想到这儿,蓝忘机耳朵上红了一片,努力将思绪拉了回来,之后,因为没到亥时,所以两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魏婴说,他听,偶尔应一声,与往常并无不同,也并未点燃那个香炉,那么眼前的一切又是为何呢?
随手翻了翻案上的书册,上面的字迹很熟悉,是他的字迹,翻到后面,蓝忘机看着最后的日期,顿住了,这是……十六年前?
蓝忘机随手抚琴,泠泠叮叮不成曲调,也显示出他的心情是如此的不平静,在他翻遍屋内所有书籍后,他总算弄明白了,此处确实是十六年前,射日之争已经结束,魏婴却因温氏遗孤之事叛逃云梦江氏,窝在了夷陵乱葬岗。
几天前,他偷偷离开云深不知处,来到了夷陵,见到了魏婴,并与魏婴有了一番详谈(自认为),他放弃了拉他回来的决定,而是改为暗自守护他。回到云深不知处后,按照家训前去找叔父请罪。
前世他跪了三天三夜,但并未发烧,这次,却只是跪了一天一夜便高烧不止,看来是与他归来相关,那么魏婴呢?魏婴会怎么样?会不会再次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蓝忘机忽的将双手覆在琴上,此时的他想立刻见到魏婴,那个在不夜天,他没有护住的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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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之设定:第三者的口吻来叙述,当站在蓝忘机的角度上时叫魏婴,魏无羡的角度上叫蓝湛,非两人角度上是蓝忘机和魏无羡
ps:捉虫~二次捉虫~
【忘羡】依然在 - 03
原著向婚后,喜闻乐见的失忆梗。
羡:我老公壳子还是这个壳子,脑袋自作主张以为自己只有十七岁,你说这该怎么办(摊手
--------------------------
依然在
03
暮色徐来。
最后一丝夕阳余晖投在水上,暗幽幽地被船头破浪,化作零碎赤金。前方已隐约能见一座栈桥探入水中,柱上高置着几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笼,是云深不知处供族中子弟行降的山前私渡。
船行一路,自从魏无羡问出那个问题,蓝忘机竟是一路都未言语。
十余年后蓝忘机的沉默有质无形,一度被时光和过往无情磨过,犹如深泉临渊,以至彼时魏无羡刚刚重生...
原著向婚后,喜闻乐见的失忆梗。
羡:我老公壳子还是这个壳子,脑袋自作主张以为自己只有十七岁,你说这该怎么办(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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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
03
暮色徐来。
最后一丝夕阳余晖投在水上,暗幽幽地被船头破浪,化作零碎赤金。前方已隐约能见一座栈桥探入水中,柱上高置着几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笼,是云深不知处供族中子弟行降的山前私渡。
船行一路,自从魏无羡问出那个问题,蓝忘机竟是一路都未言语。
十余年后蓝忘机的沉默有质无形,一度被时光和过往无情磨过,犹如深泉临渊,以至彼时魏无羡刚刚重生,总讶异于自己猜不到蓝忘机在想什么。但十余年前的蓝忘机的沉默近乎惊天动地,以魏无羡对他的了解,他虽不说话,已是将什么话都说了。
眼前人还是一副霜雪雕琢的神情,脑内思绪又如乱弦铮然,层层叠绕,几乎教站在一旁的魏无羡都听到了急促的弦音。
魏无羡也不由爱极了蓝忘机这副模样,想他早知道面冷寡言的蓝忘机有这么多心思,十七八的时候真该多听一听。
他一路望着、想着,也似随着蓝忘机沉进了思绪里,舟行顺水,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栈桥旁。蓝忘机俯身去拾船头的缆,魏无羡脑袋里断不能把雪一样干净的含光君和那总泡在水中,湿淋淋、沉甸甸的舟缆系到一处,急忙说:“哎,你别动,我来。”
蓝忘机看他一眼,手随着他的动作巧妙一避,轻轻地将那根缆扯了起来。
魏无羡笑道:“怎么了这是,蓝二公子要和哥哥我抢绳子吗?”
按说他现在年岁,当真论断起来,是比蓝忘机自以为自己的年岁要长。然而他这自带三分亲昵的调子一出,蓝忘机当先又红了耳尖。暮色已沉,本该看不分明,只是着实红得厉害,便被魏无羡尽收眼底。
蓝忘机不与他掰扯瞎说,身形一提,毫不费力地上了木栈,再将手中缆绳拉起,行云流水,纤尘不染地将一叶扁舟拖在岸边。
绳在柱上系好,蓝忘机转身,对站在船头的魏无羡伸了一只手。
魏无羡暗自笑了笑,想来是脑袋只有十七岁的含光君这回记得了,道侣下船,自己要去牵去扶。
琉璃灯笼的光芒清澈明亮,落在两人肩头发梢,好像将人染了一层淡淡的霜。魏无羡见蓝忘机伸来的指间犹有一丝水痕,便从袖中找出先前蓝忘机给自己的手巾,将那拨弦握剑的手指好好地擦干净。
然后他在蓝忘机的手上一搭,轻快地跳上木栈,说:“多谢蓝二公子,我们走吧。”
山间夜来,起了一层很薄很淡的雾,薄纱一般缭绕过人肩侧指间。蓝忘机自架上取了一灯,走在前,清光照亮白石阶。魏无羡走在其后,相差半步,走着走着,眼见就能瞧见云深不知处的巍峨山门,蓝忘机突然听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蓝二公子眼下这个年纪,喜欢的不就是他魏婴魏无羡嘛!”
目力所及,蓝忘机一步迈出,陡然身形剧震,许久,方才震惊之至地回了头。
魏无羡把这惊天大事一抖无余,声音却格外轻松快活,连带面上神色,都是笑嘻嘻的。蓝忘机惊得连持灯的手都有一瞬不稳,只身站在山道正中,不可置信、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灯笼光芒照亮眼前二尺见地,如同月光湿漉漉地淌过。蓝忘机的脸孔已然比少年时深邃,眉眼下颌皆尽如雕,被那光芒照着,照出突如其来的震动与再也收束不住的情愫,不过转瞬波动泄出,却是轰然而来的滚烫心绪。
魏无羡觉得现在的蓝忘机太可爱了,魏无羡很想亲他。
许久,蓝忘机道:“你……”
他今天对魏无羡说了很多次这样的话,却又总是什么都说不出。
魏无羡从蓝忘机僵住的手中接了灯笼,信步向前,边走边道:“我什么?我怎么不生气?”
蓝忘机停顿片刻,像是叹了口气,慢慢跟上,走在魏无羡身侧一臂开外的地方。又是许久,魏无羡余光见他发间高冠轻轻一动,不知算不算作一次颔首。
魏无羡反倒笑了:“我不生气呀。我生什么气?”
蓝忘机不言。
他的心思魏无羡也猜得到。眼前人既是道侣,蓝忘机自不会以谎言相对,但更不会出言违心,使他心中那个“魏无羡”蒙尘。
或有人少年时牵肠挂肚,轰轰烈烈,后来看开了、看淡了,千帆过尽,换作他人惹沾襟。
但那绝对不是蓝忘机。
如此一想,又似有些可叹。蓝忘机知眼下早已是日后,关系与故事皆尽既成,他成了人去人驻之间突如其来的过往。然而此时的魏无羡自己,又何尝不像轰然推开了一间旧室,看见阳光中的微尘起伏,簌簌落成一个往昔的模样。
山间静谧,一灯照前,照出苔痕斑驳,人行其上,竟分不出谁才是此间烂柯人。
操,魏无羡想,这邪祟余毒还有点意思,早知道不让万鬼撕了,可要好生钻研一番,圈起来打。
他见一旁的蓝忘机还是垂头,忍下心中悸动,深吸了一口气,念头一动,倏忽低声问他:“蓝二公子觉得,从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还是一个人吗?”
蓝忘机在这一路间第二次愕然抬头,魏无羡冲他眨眨眼睛,把灯塞进蓝忘机手中,趁他不注意,绕到人背后,向他背上一推:“走了走了!”
蓝忘机浑身僵直,被魏无羡连连推着走了好几步,直到山门之前方才停下。山前有弟子当值,见二人来,尤其见了蓝忘机,急忙行礼道:“含光君。”
目光再转向魏无羡,魏无羡在蓝忘机背后连连摇头,压了一指在唇上。云深不知处的长老们见了魏无羡要头痛,小辈们却颇听他的话,魏无羡如此动作,他们便急忙不做声了,只是依样行了一礼。
魏无羡再在旁人瞧不见的角度拽一下蓝忘机的袖子,蓝忘机便对那几名弟子说:“嗯。”
两日前他刚刚记忆有紊,还闹过一时笑话。蓝思追和蓝景仪自廊下过,行礼唤他“含光君”,翩翩少年近年来长得很快,个头快要与魏无羡差不多高,又佩云纹抹额,蓝忘机一时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想要回礼。
蓝思追事先被魏无羡三言两语知会过,只好僵着身子呆在一旁,等魏无羡把蓝忘机及时拽住。蓝景仪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差点“扑通”一声跪到廊下。
空气里满是魏无羡清朗的笑声。
夜色已深,云深不知处中灯火亮起,远上青山,拖曳而去。他们本是回静室,行至半途,又有一个稍年长的子弟将人中道唤住,请向寒室去。
这时间不似蓝曦臣有事要叙,魏无羡跟过去看,果不其然见到蓝启仁在上座,旁边还有一个胡子花白,比蓝老头更似蓝老头的蓝老头,不知是从何处洞天请来出山的长老,另有药童抱着医箱,多半是来问诊的。
蓝忘机入室行礼,魏无羡尚在屏外,露出半个脑袋。蓝启仁见了他,下意识地便要摸自己胡子,魏无羡也生怕再被按住听一顿长篇大论,急忙对蓝忘机道:“你叔父有事找你,你听着,我先走了。”
蓝忘机的眼睫眨了眨,不知是困惑还是别的情绪。魏无羡隔着袖子拍了拍他的手,向周围几人行了一礼,在蓝启仁的眼皮底下与满室烛光之间溜了出去。
夜里的魏无羡睡不着。
他这几日本应是乏的,原先守着高烧未退的蓝忘机,夜里记得湿一湿他的嘴唇,又试过他额间温度,细细记下有无退热。后来蓝忘机渐渐好了,魏无羡又整夜与他做些伤时做不了的事情,颠来倒去,也没从疲惫中休养过来。
然而自从蓝忘机乍一醒来,记忆不清开始,魏无羡不至在此时在与他同榻,便卷了铺盖住进静室偏厢。所谓由奢入俭难,不过一夜过去,魏无羡发觉没了蓝忘机拥他的臂弯与耳边极低沉的絮语,没了由着他枕上的坚实胸膛与隐约可闻的心跳,无论再困再累,魏无羡竟是睡不着了。
总归蓝忘机只要还陷在旧时记忆,便不会上榻来哄他入睡。魏无羡一反往日常态,夜中躺下极早,甚至过了片刻,听到蓝忘机擦着云深不知处宵禁边缘、回到静室的声响。若有若无的脚步自铺满白石的地面行经,然后是门扉轻轻地推拉作响。魏无羡打了个哈欠,虽累却无困意,眼睛睁了半晌,竟又听得庭院之中有些轻声。
这夜月色极佳,熄了灯烛,才看出月光如水银泻入室内,流淌遍地。魏无羡眯着眼瞧了瞧更漏,已过亥时,当即心下大为好奇,草草披衣下床,执了一烛,沿着幽长廊下走向庭院中去。
已是春暮时节,山间犹然微寒,结了一层湿漉漉的夜露。有株海棠盛放至谢,还存了半树残花,慢慢随着夜风落下片缕花瓣,香雾空蒙,被魏无羡掌心护着的烛火照亮。
静室虽大,作为宗家公子的习作寝居,庭院也不过前后二进。待得魏无羡踏阶下廊,蓝忘机早已闻声望来,与魏无羡目光相对,微微睁大了眼睛。
魏无羡见他也只是披着外衣的模样,发丝流泻在肩,便知他以为此处不会有人再来,更想不到蓝氏规矩之极的作息在自己道侣身上竟然无用。
魏无羡笑了笑道:“好巧,蓝二公子也睡不着吗?”
蓝忘机垂下目光,望着眼前案几。案上也有一烛,暖黄烛光照亮他丰密的发丝与眼睫,还有案上的两匣书。烛燃了好一阵,灯芯结了饱满烛花,光亮不够,蓝忘乎方才应是沉思许久,并非读卷。魏无羡将自己手中的烛支同置在灯台上,从旁拿了银签子,轻轻地将灯芯拨去。
烛火跳动,将他的面颊照得光影分明,暖光落在魏无羡的眼睛里,映得他的眼尾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和笑意。
蓝忘机看他一眼,略微皱眉想了想,道:“天尚凉。”
魏无羡低头打量一眼自己,笼了笼散开着露出胸膛轮廓的衣襟,说:“没事,我不冷。”
又瞧一瞧蓝忘机案上书卷,问:“蓝二公子在看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就要伸手去翻。没想到蓝忘机倏忽伸出手,拦握在魏无羡腕上,好似极不想教他看见的模样。
魏无羡叫道:“嘶……疼!蓝湛松手!”
蓝忘机一惊,意识到自己急切之下过了力,猛地松了指节。魏无羡慢慢地转了转手腕,改用另一只手托上,悄声对他道:“你从前力气就不小,如今力气可又大得多了……下回对我轻点,好不好?”
蓝忘机的面颊惨白了一瞬,耳尖复作通红,眸中有深深愧色。他见魏无羡揉着手腕,显然有些吃疼的模样,以极低声音道:“对不住。我去取药。”
虽说记忆有改,有些习惯经年不变,蓝忘机不需怎么找寻,便从静室中取了药匣来,连带还有一件外衣。魏无羡的腕上浮起几道指痕,蓝忘机先助他多加一层衣物,又以小银匙挑出清凉好闻的药膏来,仔细地涂在魏无羡腕上。
他一概低着眼睛,偶尔微微抬睫,看一眼魏无羡,全然是少年面对熟稔之人才有的、犯了错的窘迫模样。魏无羡看得心痒难耐,一边自己动手将药膏揉进去,一边想起平素与蓝忘机坐在月下,蓝忘机为他披衣,多半会从后面抱住他,魏无羡便枕在蓝忘机颈窝里,两人不需言语,便能相拥相息地过上好一阵。
如今这个蓝忘机知他是自己道侣,自是敬他重他,却不会疼他爱他,在这一瞬,倒让魏无羡深深怀念起往日里的蓝忘机了。
魏无羡嗅着清凉的药膏,问:“你叔父和行医的长老看过你了?说了什么没有?”
蓝忘机正将银匙拭净,闻言点头。
魏无羡说:“可寻得解毒之法?”
蓝忘机摇头。
药已上好了,案上太过狭窄,蓝忘机起身将药匣放回屋中去,留魏无羡坐在原地失神。他总觉得蓝忘机既已伤愈毒解,记忆混乱不过是片刻插曲,过了今日再一睁眼,说不定便已归复正常。没想到蓝氏所有精医术的杏林妙手看过,竟是无可解的征状。
待蓝忘机回来,便见魏无羡犹坐在方才位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或是那目光太过直白,蓝忘机只得稍稍测过脸去。魏无羡回过神来,眨了一下眼睛,盖过眸中神色,指一指案上书卷,对蓝忘机笑道:“不知蓝二公子这个年纪,还喜欢看这种书啊?”
案上两卷书,魏无羡虽未翻动,卷上题名都向外露出,被他一眼瞧见。其中一卷是蓝氏子弟自编的史牍,蓝忘机取的这卷正是从射日之征伊始、赤锋尊河间斩温旭,记到最终金光瑶出其不意地刺杀温若寒,另外一卷也是讲其间诸事,却是话本故事,魏无羡的手也正点在这一卷之上。
蓝忘机下意识地说:“并非如此。我……正读史。”
魏无羡立即道:“我知道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蓝二公子切莫在意。你家人编书嘛,总是干巴巴的,比如这一卷,写‘时五月初八,战武陵,江氏参战两百七十四人,温氏及附庸门下千余。江氏胜’,没了。好没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书来,随便读了其中一页。读罢,又指了指另外一本:“这本可就有趣多了。说江氏来了两百七十四个人,就要把他们的衣饰装扮、队列阵营悉数栩栩如生地描绘一番,还写江澄……咳,江宗主如何在阵前痛骂温氏,还有那个夷陵老祖,如何在战场上吹笛驭鬼……”
他说到此处,蓝忘机一直未看向他,睫毛轻轻地翕动了一下。
魏无羡笑一笑,将那卷话本拿起来,还想评价那“夷陵老祖”几句,未料书页中落出极轻的一物,风一吹,险些它吹跑。
他们两个下意识地同时出手去捡,两人的手指温暖地碰在一处。蓝忘机捏住了那朵芍药干花的茎,魏无羡则打开书册,要蓝忘机再将花朵夹回书页之间。
他说:“这东西十分重要,蓝二公子若弄丢了,日后记忆恢复,可是要生气的。”
蓝忘机有些吃惊地抬眼看他,魏无羡又说:“不必担心,自然不是对我生气。但我也不想看蓝二公子对自己生气。”
蓝忘机说:“为何?”
魏无羡把话本重新放到桌上,在柔软的封面上拍了拍,撑腮望他,说:“因为这朵花,是魏无羡送给你的。”
蓝忘机愕然。
如此神情少见地出现在蓝忘机脸孔之上,伴着月明风薰,花好露浓,魏无羡心中波澜起伏,突然福至心灵,起身向他眨眨眼睛:“蓝二公子,你想去云梦吗?”
蓝忘机说:“什么?”
魏无羡又问了一遍,看到蓝忘机愈发错愕的神情。
一阵幽然夜风来,海棠吹遍满地。魏无羡拥着蓝忘机的外衣,嗅着衣上经年不变的淡淡檀香,心中急切而满涨地想道,蓝忘机这时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仿佛因祸得福,昔年的遗憾可以弥补。到了云梦,魏无羡要请蓝忘机划船,请他摘莲蓬,请他吃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饼摊,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蓝忘机:“你年少时喜欢的那个人,他同样很喜欢你。”
并且待得尘埃落定,他已成你道侣。此后行路千万,或沐云出光彻,或赴一蓑烟雨,都是彼此相携一生,不分不离。
蓝忘机还是没说话。
魏无羡柔声说:“好不好啊,蓝二公子,答应我一声嘛。”
片刻之后,蓝忘机仿佛做出某种决定,望着他的眼睛道:“好。”
魏无羡说:“好得很,那我们走吧。”
蓝忘机又愣了愣:“……现在?”
魏无羡将蓝忘机外衣的衣带在自己腰间束紧了,望一眼月华如水、星辰漫天,笃定地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就去。”
未完。
-------------------
【忘羡】折花簪鬓·四
*ooc
*本章有:性/感蓝二在线家暴)暴躁老祖咬人骂脏话)
魏无羡回了云梦江氏阵营也有几天了,觉得自己过得实在是……
江厌离头天还没怎么,结果忽然一下子就开始每天都给他煎药,魏无羡心虚,还以为是他师姐看出什么来了,结果被按着头喝了几次,忍不住去翻了药渣,看见都是些补气血的药才松了口气。
倒是推拒过,没用,江厌离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每次都是一碗苦得要命的汤药下去,又给他一碗排骨汤。
搞得他每天都觉得浑身气血要鼓噪起来,半夜的时候更是浑身冒汗,一股气充斥在脑子里涨得他头疼,索性爬起来去折腾温狗。
他们这边的作战只要打胜几场,便可以向琅琊一带行进,和兰陵金氏会和。
这晚也是一样,魏无羡横笛一支,时而呜咽时...
*ooc
*本章有:性/感蓝二在线家暴)暴躁老祖咬人骂脏话)
魏无羡回了云梦江氏阵营也有几天了,觉得自己过得实在是……
江厌离头天还没怎么,结果忽然一下子就开始每天都给他煎药,魏无羡心虚,还以为是他师姐看出什么来了,结果被按着头喝了几次,忍不住去翻了药渣,看见都是些补气血的药才松了口气。
倒是推拒过,没用,江厌离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每次都是一碗苦得要命的汤药下去,又给他一碗排骨汤。
搞得他每天都觉得浑身气血要鼓噪起来,半夜的时候更是浑身冒汗,一股气充斥在脑子里涨得他头疼,索性爬起来去折腾温狗。
他们这边的作战只要打胜几场,便可以向琅琊一带行进,和兰陵金氏会和。
这晚也是一样,魏无羡横笛一支,时而呜咽时而尖锐的笛音催命符一样刺进温家修士的耳朵里。
主战场那边当然是江澄看着,顾及己方修士安顿修养,轻易不会开战,但是这些零零碎碎要前往主战场增援的修士,这些天通通被魏无羡截住,之后拿他们发泄,一个个死得千奇百怪自不必说。
主战场那边的温家阵营自然也忍不了多久。
其实说到底,江家这边现在话事的人现在就剩下江澄和他两个,其余参战的修士有的从眉山虞氏借调,有的是因为对温家的仇恨而编排在一起,有些还是江澄新收的门生弟子,人杂,心也散。
目前只有一场完美的胜仗才能镇得住他们,让他们对江家服服帖帖。
江澄是家主,现在射日之征暂且不谈,但是少不得要树立家主的威严,冲锋陷阵的只能是魏无羡。
江家有魏无羡,奇门诡道阴狠毒辣无往不胜,而且只对江澄这个家主惟命是从。这个,就足够让那些不好好参战,却歪心思一大堆的人把皮给他绷紧了!
一脚踢开脚边的尸体,魏无羡拍了拍手,瞳孔里闪烁着红芒,语调威慑,声音低磁:“起来了,只留一个。”
那些倒了一地的死尸听了他的掌声,骨头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姿态支棱起来,咆哮着撕咬成了一团。
这种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式类似于养蛊,留下怨气最重能力最强的用以驱使。
而且魏无羡很乐意看这种戏码――这些天被他“训练”过的走尸,都会被投入到主战场上去,他们不会累,不会死,没有情感,自然也是六亲不认。
相当于用温家人,再去杀温家人。现在还有比这更让人痛快的事情吗?
“好了,可以滚了,等我下次喊你。”那具最强的走尸很快“脱颖而出”,见旁边还站着魏无羡,嘶吼着就要朝他扑过去,然而被魏无羡那双鲜红的瞳孔一看,立刻就跪在地上发起抖来,骨头架子混着血肉搅和的声音恐怕一般人听了能吓个半死。
只是魏无羡却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一脚踹在他肩上踢翻了他,冷哼一声下了吩咐。
那走尸又是大吼一声,顿时身体就像是陷进了流沙一般沉进了泥土里,彻底归于寂静。
或者说是蛰伏着,只待魏无羡下一条指令。
后者办完了这一切,走了几步,在一边的草叶上蹭了蹭靴子,蹭掉些血腥味儿,然后掏出帕子擦去了脸上溅上的血迹。
这还不够,他又寻了一棵树,拍了拍结实的树干,爬上去卧到了一根足以承载他重量的枝桠上,也好让树叶清幽的味道把自己包裹起来,让夜风吹去几丝血液里的浮躁。
免得一会儿回去之后让这些天一直紧盯着他的江厌离担心。
魏无羡躺着,喟叹了一声,心里想着现下的天色,约莫再过半个多时辰就要亮了,小睡一会儿,回去还能赶上师姐做的早饭。
他是嫌弃江厌离总让他喝药,但药喝下去也不是没有半点儿用处,最起码,身体里的怨气也的的确确没有那么横冲直撞了,胸口也顺畅许多,却是换成气血浮躁了些,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
只不过他正眯起眼睛小憩,耳畔就传来一阵琴声。凝神听了一会儿,魏无羡呵得一声笑了,翻身下树。
那琴声澄然似秋水漾漾,轻扣浅滩,又是在凌晨奏起,不知是何人如此风雅。
此去离姑苏蓝氏阵营不远,只是他家那样多的琴修,却全都都循规蹈矩,没趣到了极点……有趣的倒是有一个,只是似乎也不会这么有闲情雅致。
魏无羡来了兴致,循着琴声而去,倒是要看看蓝家是出了个怎样胆大的人。
走了一会儿,魏无羡看见了一座草亭子,里面一人踞坐在草团上,膝上放着琴,手指拨弹,根根如修葱。
再顺着手指往上看,那人一身“披麻戴孝”的蓝家校服,侧脸倒是让魏无羡好生熟悉。
他牙酸了一下,抽了口冷气――怎么是蓝湛?
但是显然蓝忘机已经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此时离开太过突兀,魏无羡只得过去,他一拂衣摆坐到了草亭的栏上,拖着下巴笑:“哟,我说是哪个风雅之士,原来是你啊蓝美人。”
可不就是个美人,男要俏,一身孝,蓝家这校服看着是“披麻戴孝”,偏偏蓝忘机穿着倒是仙气十足。
果然还是得分人的。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那张挑不出瑕疵,美玉一样的脸,琉璃似的眸子,暗暗咋舌。偏偏他又在做凌晨抚琴这种风雅事情,魏无羡少不得要生出几分作恶欲了。
蓝忘机却是专心抚琴,压根就没有看他。
魏无羡正没趣,要继续挑拨几句,却忽然感觉周身躁动的气血被那琴音梳理着。
于是便话音一转:“这就是你说的,改进过的清心音?”
蓝忘机弹完了曲子,收了手,这才终于点头:“嗯。”
“还挺有用的,蓝湛,你厉害啊,在这儿守着我呢?!”魏无羡抬肩松了松筋骨,脖子也转了一圈。
随口说的话本来也没想要蓝忘机回答,但是后者似乎是太给面子了,竟然点了点头。
魏无羡笑不出来了,微微张了张嘴:“你真的在这儿专门等我?”
这次蓝忘机却没有回答他了,把琴放置到一旁,缓缓起了身。
魏无羡见此,也从栏上下了来:“嗯?蓝……”
他原本想继续问蓝忘机是不是真的在这里等他,然而“湛”字还没说出口,蓝忘机忽然发作,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扯过去,一掌就要往他胸口打。
且不说这件事情魏无羡根本没有预料,再者他也没有灵力傍身,这一掌便挨了个十足十,魏无羡往后几个踉跄才勉强站稳,捂着心口就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只不过咳完那口血,他却是忽的狂笑起来,又吐掉一口血腥的唾液,接着抓住蓝忘机的胳膊下口就咬。
说是咬,其实也没用力,连个牙印都没有留下就丢开了手:“蓝湛,你这是报复我!”
暮溪山玄武洞底,蓝忘机胸中郁结之气活生生被魏无羡吓出来,前者也下口咬了人。
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魏无羡从乱葬岗出来之后本身就憋着一股气,接下来又操纵走尸沿路杀温氏门生,一直杀到温晁头上,怨气翻腾得更厉害。这几天被江厌离灌了好些汤药,气血把怨气冲开来,倒是顺了不少,只是还是收效甚微,就像是水冲进面粉,有些面粉就化在水里了,有的还是会凝在一块儿,刚刚听了蓝忘机一顿清心音,怨气连着气血一并搅和着理了一顿,就又像是和面团,魏无羡就更是好受很多。
不过清心音却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能对魏无羡起到平心静气的作用,却是治标不治本。蓝忘机刚才那一掌才是关键,一掌直接把瘀血打了出来,魏无羡现在连呼吸都是畅的。
咬完了人,魏无羡又是狂笑:“蓝湛,我现在相信了,你简直……真是变了。”
“哪里变了?”蓝忘机一本正经地把一杯清茶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双手接过来,这才注意到蓝忘机身后不仅有一壶茶水,还放着一只食盒。
斟酌了一下,魏无羡用茶漱了口,又喝下了一点,把杯子还回去:“说不上来,就是从我折磨温晁那狗……”
他想骂粗口,却忽地意识到面前这个是皎皎君子蓝忘机,只得收了声:“那天晚上开始就感觉,蓝湛你真的特别关心我,真的,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修邪魔外道会更加讨厌我呢。”
“我从未,何来更加,”蓝忘机淡淡说完,将那食盒拎起来递给魏无羡,“此战告捷之后云梦江氏会前往琅琊一带与兰陵金氏会和,姑苏蓝氏另有路线,魏婴,这几日记得此时来亭中聆听清心音。”
魏无羡愣愣地接过了食盒:“若是我不来呢?”怎么会,蓝湛说他从未讨厌自己……
蓝忘机道:“我去找你。”
“别了别了,我来,”魏无羡忙道,“蓝湛,我给你道歉,我不该咬你,你这人还挺好的。”
“不,你咬得对,”魏无羡发誓他从蓝忘机眼睛里看见了笑意,“吃罢,食盒留下,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便真的转身离开了草亭子。魏无羡心里有些奇妙――他被咬了怎么还这么高兴,竟然还说他咬得对?
一直等到看不见蓝忘机的身影魏无羡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抛诸脑后,好整以暇地伸手打开了那食盒。
“我|操!”魏无羡刚刚还忍着不说脏话,这下终于忍不住了――食盒里放置着一盘面做的点心,雪白雪白的,还冒着丝丝热气。问题是,这些点心还都做成了兔子的形状,在盘子里围成一圈。
蓝忘机这绝对是在报复他!
魏无羡忿忿拿起一只兔子咬掉了头,然而软糯的口感和清甜的红豆馅儿连魏无羡这个无辣不欢的都挑不出毛病来。
“噗。”魏无羡看着那盘点心,终于实实在在地弯起了眉眼,笑意浸透眼眸,就算是连日来盘亘在眉宇间的煞气都散了不少。
抬眼看,天边的太阳已经出来了,血橙色的霞光染了半个天幕。
瓦解(一)
少年叽x抑郁羡
不夜天后,乱葬岗围剿前的三个月里
以及乱葬岗围剿,少年携着星光来到人世
带着满心绝望死去,不留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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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在醒来时,便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檀香味,很是熟悉。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床边那...
少年叽x抑郁羡
不夜天后,乱葬岗围剿前的三个月里
以及乱葬岗围剿,少年携着星光来到人世
带着满心绝望死去,不留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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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在醒来时,便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檀香味,很是熟悉。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床边那个白衣人低声唤道:“魏婴?”
魏无羡蓦地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蓝忘机,道:“蓝湛?你什么时候来的?”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沙哑。见状,蓝忘机起身去倒了杯温水,递到魏无羡手里。
魏无羡支着手起身,接过水一饮而尽,觉着嗓子舒服了点,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想想挺舒服,毕竟一醒来就看到蓝忘机这张俊美出尘的脸。
蓝忘机看着他,目光有些沉重,答非所问地道:“你染疾了。”魏无羡一怔,随后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蓝忘机见他这样,无言地张了张口,最终沉声道:“你……说过你不会有事。”闻言,魏无羡哑然失笑,道:“不过一点小病罢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他确实不觉得有什么,可蓝忘机却仿佛被触到怒气的开关,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恐怖了起来。
“没事?你可知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他一把扯过魏无羡的手腕,目光里满是心疼和责怪。魏无羡愣住了,一时间竟是任他拽着自己,怔怔的没有反应。
蓝忘机手底下,是一只细瘦到只剩一层皮肉包裹着骨头的手腕,仿佛只要他微一用力,这只手腕便能被扭断。偏偏这手腕的主人毫无自觉,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脆弱。
“七日。”他沉着声道:“你病了整整七日。”他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捏的魏无羡生疼。这七日,魏无羡有大半时间是意识不清的,迷迷糊糊烧了好几日,除了汤药和水,其余吃食一概进不了口,好不容易喂了几口进去,没一会儿便吐了出来。
非但如此,他夜晚还容易梦魇,有时虽是睁开了眼,瞳孔却是涣散,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意识不清,却也知道什么叫痛苦。有一次蓝忘机出去了会儿,回来便听见营帐内什么东西咚地响了一声,他吓得手里的吃食都扔下,不管不顾地便冲进帐内。
一进营帐,瞧见的便是魏无羡蜷缩在地上,额角爬过丝丝血迹,衬得那张脸愈来愈苍白。蓝忘机当时心跳都停止了一瞬,将他抱起来时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瓷娃娃一般,生怕再将他摔出裂痕。
后来,蓝忘机几乎是寸步不离,一刻也不敢走开。在他难受时,将他紧紧锁在怀里,不敢让他有所动作。那段时日里,蓝忘机常能听见魏无羡喊疼,喃喃自己难受,问他哪里不适,他却又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地颤抖。
那段时日里,蓝忘机总能听见他说害怕。怕什么?这回他倒是肯说出来,怕自己连累别人,怕自己害死别人,他说他总能看见一具具尸体在他床边守着,一双双充满哀怨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各色各样的声音叫嚣着让他偿命。说着说着他便哽咽了起来,在蓝忘机怀里呜咽,哭得泣不成声。
分明人不清醒,意识一片混乱,说的东西也上句不接下句,可蓝忘机却真切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无助。可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无羡寝食不安,夜夜梦魇,日渐消瘦,瘦到现在几乎只有一具骨架子的重量。
那段时日里,蓝忘机几乎要疯魔。
可现在,魏无羡怔怔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茫然无措,似乎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蓝忘机只觉一颗心痛的愈演愈烈,低声重复道:“你说过,你不会有事。”
那段时日里,他会毫无防备地向蓝忘机靠近,会告诉他自己疼,会告诉他自己害怕,会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任何隐瞒,流露出一副外人从没见过的脆弱模样。
可现在,他清醒了,却又是一脸云淡风轻,仿佛这七日的失控从未发生过。蓝忘机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愤怒,只想将他关在房内好好养着,让他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可他不能,魏无羡不会同意。他拿他没办法,他只能看着他受苦。
魏无羡仍是愣愣地没有回答,蓝忘机看了他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淡声道:“我管不了你。”话音里带了满满的无力。
这一句,让魏无羡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仿佛被人用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他说“我管不了你”。
“蓝……湛?”他眼里渐渐染上惊慌。蓝忘机却不再说话,看了他一眼,刚脆的一起身便要走。魏无羡连忙抓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地道:“你……你别走,我……我……”
蓝忘机默默把袖子从他手里扯了出来,低声道:“你好好休息。”而后,他毫不犹豫地转头走了出去。
“蓝湛!”魏无羡慌忙地要下床去追他,却因为身体乏力而跌了一下,坐在薄毯上,任他再怎么努力,身体都像不听使唤一般,手脚无力地轻颤,站也站不起来了。蓝忘机的背影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停顿,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看他一眼。
“蓝湛……”
他坐在那儿,望着蓝忘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
,他只听见一声帐帘落下的声音,整个营帐都安静了下来。油灯上的火光在轻轻跳动,一簇小小的火苗将这营帐照得明亮清晰,可现下那灯芯也要燃尽了。
半响,魏无羡动了一下。那明明灭灭的火光倏的灭掉,这里的黑暗瞬间回笼。
………
他在林中缓缓行着,暗红的眼睛泛着血光,怨气丝丝缕缕地绕在他指尖,仿若嗜血修罗。再往前些,便是那个温氏重地之一了。
他从腰间抽出陈情,足尖轻点,跃上了一棵高树,发出的声响几乎轻不可闻。半响,他将陈情送到唇边,试了一个音。而后,他又将陈情插回腰间,拔出随便,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一划。
伤口细得几乎看不见,然而下一刻,里面的鲜血便涌出来,爬过他的手臂,落在树下的土壤里,流进掌心的,便顺着指尖滴落。随后他又将陈情抽出,送至唇边吹气,一首调子怨愤的曲子便流露出来。
地面上钻出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手,随后,便是一具具尸体爬了出来。它们发出声声低吼,拖着残躯往那座府邸缓缓行去。
温氏重地之一果真不容小觑,里头都是高阶修士,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府邸内火光亮了起来,里头传出叫骂的人声。魏无羡微微阖上眼,唇边送气,一首调子怨愤的曲子便流露出来。
那里刚开始还有刀剑挥舞、人声惨叫,以及凶尸嚎叫的声响只是没一会儿便寂静了下来。魏无羡垂下手,府邸里的凶尸因为没了指令而纷纷倒下。他静静地站在枝干上,望着那处出神。
突然,那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魏无羡面色一变,立刻往那处赶去。几个起落间,他便落到了那处府邸的院子里。
只见妙龄女子缩在墙角内,面色惊惧。魏无羡靠近了些,便发现了不对劲。这女子臂上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流着脓水的小洞,再细看,便能见着一条条白嫩圆肥的蛆虫在上面钻来钻去,快活地翻滚着,瞧起来极为恶心。
女子见有人来,更加害怕地将自己往墙上按,仿若要将自己镶进墙里似的。魏无羡忍着恶心,靠近了些,道:“姑娘?”
那女子听闻是个年轻的声音,慢慢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挂着腐肉的脸。见状,魏无羡一惊。那女子突然暴起,执着一把匕首刺向他。
“邪魔外道!去死!!”
魏无羡本就身子虚弱,此时见一把匕首向自己刺来,想躲,可距离如此之近,根本来不及。最终他只感腹部一凉,怔怔地往下看去————那匕首蓦然拔出,他堪堪往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握着染血的匕首疯狂大笑,蛆虫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而抖落,在地上蠕动,又一条条接着向她爬去。她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拿着匕首指着魏无羡,嘶吼道:“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笑声嘎然而止,她仍然大咧着嘴,眼眸里的光却渐渐暗淡,肢体僵硬在半空中。最后,这具被蛆虫蚕食尽五脏六腑的躯体缓缓倒下。
静默片刻,魏无羡捂着腹部的伤口,缓缓直起了背,转身往外面一步步行去。可没走几步,他便踉跄一下,差点跪了下去。腹部一阵灭顶的疼痛,肌肉痉挛,可他硬是撑住了,走出这个府邸,进了方才那片林子。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委屈。
之前自刎时控制不住,落泪也是控制不住,那时,他的内心除了疯狂就是疯狂的平静。药物没分到他时,他也无所谓地笑笑就过去了,潇洒地说自己神通广大,无事,虽然后来还是染疾了。
只是蓝忘机走的时候,他有点难过了。
现在,他真切地感到了什么叫委屈,想哭。他往后退了几步,察觉到自己靠上了树,才顺着树干慢慢地滑了下去。
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慢慢环住曲起的双腿 ,将自己的脸俯下去,遮住了那狼狈的落寞。坐了许久,也不见得伤口麻木,反而越来越痛。他的双肩逐渐颤抖起来,细细哽咽几声,最后竟是哭出了声,一下一下地卡着气。
半响,魏无羡抬头,露出一张糊满了泪水的脸,他咳了几声,呜咽着道:“蓝湛……”叫他无用,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说过了,他管不了他,他不管他了。可魏无羡仍是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仿佛这样,他身上的伤口就不会痛了。
可是一颗心痛的越来越剧烈。
他崩溃地流着泪,哭着道:“我……我活该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黑暗。
身体蓦地泛起一阵刺痛,脑里像是有人在用刀子狠狠绞着的痛,他嘶吼一声,猛地将头往树上撞去,钝痛暂时盖过了尖锐的刺痛,可随即那刺痛又席卷而来,折磨得他恨不得立刻去死。
“魏无羡……她骗你的……”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浑身一颤,惊惧地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再怎么隔也依然回荡在他耳边,生生凌迟着他的心。
“你死了与旁人有何干系?只不过一个回溯阵法罢了,并无多大神通。”
“别说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也相信了吧?”
他崩溃地摇着头,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
“到现在还不信?我不妨告诉你,你生来就是个祸患,你死了,旁人乐得轻松……”
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粒灰尘,嘶吼道:“你闭嘴!!!”周围哪有什么人啊,他此时就是一个疯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呵……”
他仍然崩溃地道:“闭嘴……”那个声音终于大发慈悲地消失了。魏无羡缓缓放下手,跪在地上。忍耐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呜咽一声,细声抽噎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颤抖着双手拔出随便。只觉得这柄原本轻巧的佩剑变得沉重无比,他艰难的想将它举了起来。可最终抵不过孱弱的身体,拔那一下剑他的气力便用的差不多了,此时剑身还未靠近身体,便从他手中脱落。
而他的身体也随这柄剑的落地而倒下。
“魏婴!”
蓝忘机很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一时气急便放他一人留在那里,自己转身离去,竟是忘了自己这样做他会有多么绝望,忘了他多么在意自己。
当蓝忘机反应过来时,简直想往自己脸上打一耳光,急忙奔回去。可当他进了营帐时,魏无羡已经不在那里了。
蓝忘机吓的脸色都白了,顾不上呆愣,一转身又去别处寻他,深更半夜,他只能借着月光去看土壤上的脚印来追逐他的踪迹。好在总算找到他了,可方才见到他,看到的却是他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蓝忘机将他抱起来,却又发现他身上添了新伤,且一处比一处严重。他的佩剑就在他旁边,明晃晃的剑身告诉蓝忘机,魏无羡再度有了寻死的念头。
蓝忘机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抓起来,狠狠蹂躏,仿佛要挤出里面的血一般。
“魏婴,对不起……”他后怕地抱着魏无羡,呼吸错乱,咬着牙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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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气的是自己的无力,看着他一次次受伤受苦,自己却总是无能为力。看着他生病时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蓝忘机很心疼,于是他决定一直陪着他,不走了。
可他没想到魏无羡一醒来将自己连病七日的事情说得微乎其微,根本不在意的样子。你想一下,你担心着急了好几日,他好不容易好了,却一脸的无所谓,你说气不气。注意,这里的蓝忘机不是熟叽,心境没有那么稳。他很生气,气魏无羡不懂爱惜自己,然后觉得两个人,或者是他自己需要冷静一下,然后就走了。
可他忘了魏无羡现在心绪不稳定。当然,这个也有魏无羡自己表现得太淡然的原因,后来走远了才想起来,可魏无羡已经不在那儿了。通过脚印找人这个我没啥好说的吧。
最后,我现在心态不行,沙雕不起来,隔壁如果那篇码的可能会有点困难,所以一样的更新时间不定,但我依然会尽力快更。然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评论区说出来。
对了,探寻第三评论区里说新冠的那两位小可爱,过来,我请你们吃蝙蝠。
【博君一肖】沦陷(ylq包养)〈十六〉
bjyx角色衍生,翟至味×方天择,年下金主攻×懦弱明星受,请勿代入真人,谢谢!
渣攻狗血预警!!!
BE预警!!!
B站视频《沦陷》的配文,av65102208,感谢〈糖果罐里的水果糖〉太太的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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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在翟至味第二次说想他的时候,方天择没有按捺住心底的那丝悸动,改签机票将回程的日期提前了一天。
7号的B市迎来了新年以来的第一场雪,原本稍有回升的温度又骤然降了下来,方天择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他为翟至味准备的新年礼物。
出了机场,顺手叫了一个计程车,新剧还没播,他现在的知名度也没有多高,出行倒是挺方便的。
翟至...
bjyx角色衍生,翟至味×方天择,年下金主攻×懦弱明星受,请勿代入真人,谢谢!
渣攻狗血预警!!!
BE预警!!!
B站视频《沦陷》的配文,av65102208,感谢〈糖果罐里的水果糖〉太太的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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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在翟至味第二次说想他的时候,方天择没有按捺住心底的那丝悸动,改签机票将回程的日期提前了一天。
7号的B市迎来了新年以来的第一场雪,原本稍有回升的温度又骤然降了下来,方天择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他为翟至味准备的新年礼物。
出了机场,顺手叫了一个计程车,新剧还没播,他现在的知名度也没有多高,出行倒是挺方便的。
翟至味住的那片区域外来车辆不能入内,方天择只能提前下了车,外面还在飘着雪,方天择没有带伞,戴着口罩,把羽绒服的帽子扣过头顶,挡着漫天飘雪。
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方天择想起了翟至味堆的那个被他当做屏保的雪人,眼中含着几分笑意,如果雪再下大一点,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再堆一个更大的雪人。
然而现实给了他迎头一击,大门是虚掩着的,轻轻的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眼前看到的画面让方天择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翟至味抱着一个女孩子,她们在接吻,在这个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稍微恢复点意识的方天择本能的将房门重新掩上,不能被发现,不能去打扰,女孩子会尴尬的。
方天择颤着脚步往后退,手掌紧紧的捏住行李箱的拉杆,悄无声息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身上沾了一层雪,连睫毛上也挂着冰霜,露在外面的肌肤苍白得毫无血色,方天择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被绊倒摔的跪在了地上,方天择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浑身冻到僵硬。方天择就这么跪在雪地里,跪了很久,周围偶尔有人来人往,都是看了几眼便匆匆走开。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司机师傅下了车,小跑着到了方天择身边,一开口便是浓郁的东北口音,“小伙子,我都看到你好几回了,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再跪着要冻坏了啊,有没有哪里可以去的,我捎你一程。”
方天择隔了半响从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尽是茫然,像是没有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师傅估计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也没再多说,直接帮人把行李搬进了后备箱,扶着已经僵硬的身体坐到后排,他在这条路绕了好几次了,年轻人还在这里,再不管他担心出人命。
坐上车,方天择稍稍恢复了一些,颤着声音跟司机报了一个地址,那是他以前租的房子,还没有退租。
方天择在箱子里找到了钥匙,冻到僵硬的手颤得不行,拿着钥匙却怎么也对不准锁眼,试了许多次,才堪堪把门打开。
许久没有住过人的房屋铺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处在集中供暖的区域,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比外面暖和不少,关上门,方天择失了力气,靠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口袋里的手机掉了出来,方天择捡起来,打开了屏幕,入目便是浏览器推送的新闻。
【豪门联姻:EZ总经理即将迎娶沈氏千金】
这条新闻方天择看了许多遍,直到视线变得模糊,才放下手机,用力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在后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勒痕。
方天择把戒指拿在手上,缓缓转动着,翟至味当初为他戴上这枚戒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方天择的眼中尽是讽刺,大概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丢人了。
方天择把项链扔到了地上。
有钱人的恋爱游戏,只有傻子才会当真。
方天择在地上呆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勉强站起身打开灯,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方天择走进了厨房,他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许久没人用过的厨房只找到了一包还未过期的方便面,热气蒸腾进眼睛,化作一滴滴水珠滴落进汤里。
方天择抬手抹净了脸上的泪痕,暗自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爱情又不能当饭吃,最要紧的是好好工作,努力赚钱,按时交妈妈的医药费,其它的都无所谓。
方天择连衣服都没脱,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昏昏沉沉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许久,方天择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一如往常,语调上扬带着期待,“天择,你几点的航班,我来接你。”
方天择沉默着,眼角有些发红,直到翟至味问第二遍才开口,嗓音沙哑,“翟总,祝你新婚快乐……”
“……天择,你怎么了?”翟至味的声音沉了下去。
“翟总,我们的交易结束吧。”
“为什么?就因为我要结婚了吗?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天择没听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铃声一直在响,方天择却没有再去接,重新昏睡了过去。
【冰九】意在寻死.11~12
第十一章、失而复得
沈清秋只带了洛川和洛冰河来到下界,他们骑着马缓缓的走在路上准备到他们去过好几次的大城。
「师尊您大概是最常跑下界的峰主了,其他峰主除了柳师叔几乎很少下来呢。」每次都在跑腿的洛川都看得出那些峰主比想象中的还要懒散,甚至一直好几年没下山。
「这才能多长些见识,而且这身体应该多运动。」沈清秋边说边揉揉自己的腰,腰似乎已经好很多,他没想过几还有机会骑马,就差那左眼被眼罩遮着,不然他看起就是个正派人士。
「师尊,身体还行吗?」洛冰河看着师尊的举动便开口关心一下,师尊只随口说没事。
「洛川,今后你还会持续这样吗?」
「师尊的意思是?」洛川和洛...
第十一章、失而复得
沈清秋只带了洛川和洛冰河来到下界,他们骑着马缓缓的走在路上准备到他们去过好几次的大城。
「师尊您大概是最常跑下界的峰主了,其他峰主除了柳师叔几乎很少下来呢。」每次都在跑腿的洛川都看得出那些峰主比想象中的还要懒散,甚至一直好几年没下山。
「这才能多长些见识,而且这身体应该多运动。」沈清秋边说边揉揉自己的腰,腰似乎已经好很多,他没想过几还有机会骑马,就差那左眼被眼罩遮着,不然他看起就是个正派人士。
「师尊,身体还行吗?」洛冰河看着师尊的举动便开口关心一下,师尊只随口说没事。
「洛川,今后你还会持续这样吗?」
「师尊的意思是?」洛川和洛冰河互看了一下都不太理解师尊要说甚么。
「其实我想说,你留在苍穹山要一直保持人样吗?」
「弟子自然会这么做,我这样子人比较能亲近师兄弟。」
沈清秋听着他的回答并没有特别安心,他们那些峰主知道洛川在魔族圣女袭击时舍命救了许多弟子,所以每个人都对洛川是魔族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发现他会化为人形后,其实苍穹山的人对他产生一股莫名的惧怕。
「你们知道为甚么人们特别怕魔族吗?」
「魔族都强大异常,甚至有些幼年就对人们有危险,大部分的魔族都嗜吃人。」洛冰河得回答却得到沈清秋淡淡的回头看一眼而已,对他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会这样回答,大概都是你们太年轻了。」
「师尊,那是为甚么?人们惧怕魔族不就是因为我们有比他们还要强的力量。」
洛川的回答很直接,是魔族惯性的思考,然而洛冰河也是这么觉得,魔族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无恶不作的存在。
「洛川,你现在这样子就是答案。」
听到这话洛川看着自已的样子,然后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洛川觉得自己应该没长歪,他的脸在仙珠峰的姐姐们好看的男人排行也算是名列前茅。
「师尊,您是要说洛川太像人了?」洛冰河总算稍微清楚沈清秋想要说的事情。
「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洛川是人,然而当我们知道他是魔族时,就不一样了。」
沈清秋又问他们记不记得纱华铃的样子,见两个弟子点头后,便继续说。
「像极了人却又是魔,力量强大又凶残,四大门派最忌惮这种魔族,洛川你没发现吗?」
洛川哑口无言的看着师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然后才渐渐发觉到事情似乎就如师尊说的一样。
「师尊,弟子该如何是好?」
「从今以后不能让苍穹山以外的人知道你是魔族,否则我也留不下你。」
沈清秋语重心长地跟他们两位说,其实这也是在说给洛冰河听,不过洛冰河并不知道这也是在警告他。
「……我会留不住。」
如喃喃自语般的几个字幽幽地传进他们俩耳中,彷佛眼前的人遗憾了许久,却不知道是何事。
**
「小哥!」小妹见到他们来了就高兴地挥手邀请他们来茶馆中,他们几乎有一整年没见到面,小妹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充满活力又年轻,见到洛川和洛冰河也很热情的招呼。
「洛川,你也来了啊!」伸手就是往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洛川脸上捏了几把,把洛川俊俏的脸庞捏得通红。
「齐姐姐别、别捏了。」
「怕羞吗?阿洛你也长大不少呢!」小妹见到洛冰河也就口头打个招呼,似乎她手还舍不得从洛川脸上离开。
「别欺负我弟子。」沈清秋出声制止贴在洛川身上猛吃豆腐的小妹,没想到洛川居然跟她感情还不错,洛川被弄得满脸通红连耳根子都红的夸张,见到此状小妹才肯收手。
「这么可爱不给欺负,小气!姐姐我拿饭和点心给你们。」
「吃嫩草。」
「艹你的。」小妹往沈清秋打一掌才甘心地去厨房拿点心。
一会,小妹就拿着茶、点心还有刚煮好的面给他们吃,见到面食洛川眼神整个亮了起来,好像洛川常来吃一样,小妹给他的就特别大碗。
「小哥今天回来做甚么?」小妹一屁股坐在洛川旁边看着他们吃,沈清秋看着他们两个也没多说甚么,一会才回答。
「散散心。」
「清静峰不够散心吗?手脚好多了就想往外跑?」
「你到底哪来的消息?」沈清秋瞪着洛川,而洛川看着他猛摇头坚决的表示甚么都没说。
「我打混多年也要有两把刷子。」
「是是,我服了。」
他们认识多年,沈清秋也知道这女人不简单,他们总是互相揶揄对方,感情其实还算不错,当然他们其实年纪差不了多少,只是修仙的人从外表看不出年纪,沈清秋的感觉来看他自已年纪比小妹小几年。
「我们多年的默契就是不多问对吧!」她一直有这样的豪迈再,像个男人一样的豁达。
「对,我去办事。」
沈清秋放着两位弟子在这,他就一个人起身离开茶馆,小妹就和两个弟子面面相看。
「……阿洛,你们好像一点都没变好啊。」
「师尊,心病真的很严重。」
洛冰河觉得比起那些对自己怒吼的话,师尊那晚哭着说的话更为真切,彷佛是跟他道歉似的,紧哭得很久。
「可是,师尊他身体好像好很多,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洛师兄,偶尔把你的话跟师尊说怎么样?」洛川好不容易从碗中抬起头来就说了一句满有道理的话。
「……这」
「阿洛你是不是都憋着没说?」小妹也是从小看着洛冰河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子,洛冰河对喜欢的人话就会多看起来更开朗,可是就更会把一些心事憋在心中不肯说。
「心里话,怎么能跟师尊说。」
「洛师兄,可是师尊对你说的话最多耶,只顾着听的话,你是要憋死自己吗?」
「对对,洛川你说的就对了,阿洛也要说说自己的话啊。」
洛冰河看着这两人就是你一句我一句往他身上丢,好像不说他的事情就不甘心似的。
「我去找师尊,省的你们欺负我。」
「谁欺负你啊,阿洛走错边了!小哥这时间不会在扫墓。」
「……师尊会去哪?」
「你家。」
洛冰河整个愣住,为甚么要去他家?可是他没等到答案,最后也只好去自己的家看看师尊是不是真的在那里。
没一会他就到自己的家前,那里几乎都没变,就连庭院中那张老竹椅都还在,而师尊正好就坐着那张椅子面对的他家看着。
沈清秋的表情平静地看着前面,到了夜晚来临时,师尊还是一直待在那里,动也不动看不出在想些……或许又是遗憾着甚么吧。
洛冰河也只是一直看着师尊,他不知道是否要过去,而在他这么想时沈清秋早就抬头看着他,看着沈清秋的眼睛,好像已经看清楚事实,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师尊?」试着喊了一声,沈清秋也只是再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望着那间老旧的屋子。
洛冰河缓缓的走到沈清秋身旁,然而沈清秋也无动于衷。
「师尊,这里已经没人了。」
没有得到回答,洛冰河伸手拉了拉沈清秋的衣袖,想试着说些甚么。
「我们回去好吗?师尊,我不会回到这了,我跟你都会回清静峰。」
试着去握着沈清秋的手,洛冰河没有被拒绝也没被挥开,轻轻握着沈清秋的手让他感到一丝丝温暖。
「师尊?」他没想到沈清秋也握住他的手,没有使上许多力,却紧紧扣着洛冰河。
「果然,还是留不住……再怎么想都一样的结果。」沈清秋声音听起来非常悲伤,就像那时候哭诉的声音。
「师尊,您有留住的,我不想、也不会离开的。」
洛冰河心中有一丝丝不安蔓延了开来,他不知道为甚么会不安,可是他只知道自己不愿意离开苍穹山,更不愿意离开师尊身边。
「……你不懂。」
「我只想留在师尊身边。」洛冰河蹲下身靠在椅子旁,用双手握住沈清秋的手,他说的话也没打动沈清秋,望着那悲伤的眼神,洛冰河真的很难过,他不知道有甚么方法能帮助沈清秋。
「洛冰河。」
这是沈清秋第一次这么喊着他名字。
「对不起。」
真切的话语直接震撼了洛冰河,那句道歉,不是第一次听到。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握不住的那只手,想起来他在那座阴暗的地牢中不断问的问题。
答案就是那么简单,他们都不曾得到的东西。
洛冰河更是想起当时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只得到这样的答案,却还让沈清秋走了。
不知道是甚么样的悔恨让,他把心魔埋入心口中……选择重新开始,也就是选择死亡。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追寻着到这一世,自己竟然忘了过去所有重新与沈清秋相遇都不知道。
可是……明明是同个人,沈清秋却选择把自己得不到的送给他,让他能受到母亲疼爱。
原本想起来上辈子的种种,他应该要继续报复着沈清秋,报复他竟然自己擅自离开,他应该要更加憎恨他。
然而这句道歉却让洛冰河整个失去了重心,他不要沈清秋离开,他不要再握着那具毁在他手中的空壳子……他不想再次体验淹没全身的孤独感,就算再强大再拥有多少女人、拥有多少领地……都无法填补他心中的孤独造成的缺口,就算选择死亡也不法填补的伤痛。
至此,洛冰河才知道,所有渴望都是因为这个人,一直以来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他都只想看着沈清秋,如同父亲崇拜、又像看待爱人般的喜爱,就算他对自己怎么想都无所谓,他就只想在沈清秋身边。
他想要现在的沈清秋,他想要现在的生活、他想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想要。
「师尊。」
声音几乎是从来没有对沈清秋展现过的温柔,以前世的洛冰河来说,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喊着沈清秋,只可惜对方不知道。
然后轻轻拥着沈清秋,就像抱着随时会坏掉的娃一样,温柔至极。
***
「你们吵架了?」小妹看着晚上才回来的师徒,两人的脸色都极为冷淡,感觉各有所思一点都没有和好的感觉。
「并没有,最近我自己有些郁闷罢了,洛冰河你去休息。」
原本手拿着酒杯的小妹,听到刚刚那句话整个眼睛都瞪大了起来,手中的杯子默默地滑回桌上滚了一圈。
看着洛冰河举动并没有听进去沈清秋的话,他自己是走去厨房不知道要干甚么。
「你刚刚叫了他名字?」
「好像是。」沈清秋坐到小妹对面伸手就是抢过杯子和酒自己喝了起来,他没看见洛川,应该事先去休息了。
「少呼咙我!你认祖归宗了没!」
「没有。」他一口饮了一杯,好像不在乎这种事情。
「为甚么?」
「我就是不想可以吗!现在更重要的是仙盟大会!」沈清秋居然对小妹发脾气,把杯子用力放到桌上。
「关仙盟大会屁事!你家小儿子不重要嘛!看你们俩这样我都快急死了!」小妹也把手中的那坛酒用力放在桌上好像要比大声一样。
「急又有甚么用!」沈清秋就把杯子直接往那酒坛里捞一杯酒起来喝,然后后坐回去,那张脸憋了很多事情不愿意讲。
「还真没看过你这么豪迈。」小妹呿一声也捞了一杯酒喝,沈清秋看着她一会才默默地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小妹差点把手中的陶杯给捏爆了开来,他看沈清秋一脸正经的说着这天大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惊讶过度,他才会甚么表情都摆不出来。
「那熊孩子居然往你脸上亲了,你怎么养的!」
「我还真的很纳闷。」
沈清秋可没想过要把洛冰河养成这样,他过去能避开则是避开,谁想到他居然自己就是要黏过来,而且洛冰河现在身上发出的氛围让他有不寒而栗的错觉,倒是是甚么感觉他也不确定。
「你在伯母墓前跪上一整年都无法把那熊孩子掰回来吧。」
「就怕我真的跪一年都无用。」
「真是日久生情,崇拜变爱慕,这种东西一堆姐姐最爱看了。」
「你闭嘴,我求你闭嘴……你那甚么《季冬歌》、《残冬曲》真是够了,捡个小孩养还能被传成史诗般的东西,我还在里面看到不切实际的相爱相恨。」
沈清秋终于想到要把这些旧事情翻来算账,他在这城内受欢迎的程度都是拜那些东西所赐,还有小妹的三寸不烂之舌。
「纯洁的东西大家最爱!你刚刚那段也是会疯传的,信姐姐得大钱。」
「喔?所以我们吃饭不用钱都是因为那两本?」
小妹听了马上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她又发出艹艹艹的声音。
「你甚么时候知道的!不对,你刚刚套我话?!」
「我之前听过齐峰主抱怨自己家姊写了不知道甚么东西,在下界赚一堆钱,说自己弟子也爱看……然后今天听到洛川喊你齐姐姐时,我怎么能不猜呢!齐姐姐?!」
提到齐峰主后,沈清秋还仔细看了一下好友,果然两人是有点像,就是那大辣辣的个性最像,可是齐姐却是像个汉子一般,毫不掩饰着自己的粗鲁,至于美貌是不输给现任峰主,就气质差了点。
「沈锋主饶命,小女子只是一个卖茶女孩儿,为了赚钱也只能牺牲别人。」
「女孩儿你个鬼,都几岁了,你都跟我师尊差不多个样子!」沈清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只能抢过那坛酒自己霸占着喝,齐姐只是嘿嘿的笑着。
「就只有你们来我这,我才有高兴的时候,你们真的很有趣。」
「少说几句你会死吗?」
「少说几句就无聊了,沈哥哥。」齐姐也不顾形象地将脚翘在凳子上,她往厨房看,那里已经飘着香气出来,洛冰河居然在做饭,真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份。
「好,那我问一下《伞下苦情》是说你吗?」
「……那么久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我师尊爱死那本了,说那是写朋友的事情,里面满满的痛又是满满的真情,可惜有始无终,然后那朋友放弃接峰主的位置回到人界生活,可惜她那身修为。」
说了这事情时,沈清秋拿起齐姐的杯子帮他舀了一杯酒,似乎明白这就是齐姐的伤心事。
「都只是一场梦啊,沈哥哥。」
「你说是一场梦,就是梦。」
他们俩人的默契一直以来就是不多问对方的过往,提了也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就当作饭后茶余的闲聊也不会多说一句。
「以前师尊哼着,哼到我都会背了。」
沈清秋随意哼几句,齐姐听了也只给他一个苦笑,她没跟沈清秋提过的事情就这么被挖出来,被写成歌她不觉得丢脸,只遗憾那段情并不是有始有终。
「你唱得不错呀。」
沈清秋和齐姐也没像刚刚一样那般豪迈的饮酒,提到过往事情他们总是变的多愁善感,都喝起酒来也感觉特别酸涩。
「洛川?你怎么不睡了?」沈清秋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洛川,他一脸没睡饱的样子。
「闻到饭香就想下来了,师尊你不能喝酒啊。」
「都喝了还能怎样?去齐姐旁边坐。」
洛川听话的就做到齐姐旁边,对方也是一身酒味,齐姐见洛川一脸纠结就故意抱过去。
「不喜欢姐姐身上的酒臭吗?」
「喝酒伤身!」
「喝!姐姐请你喝!」
「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师尊救我!」
洛川求救的时候正好洛冰河将他刚煮的饭菜端来,沈清秋也没管他们打闹,就拿着自已的粥和药汤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师尊少喝酒。」
「今天别管我。」
「齐姐别这样───师尊啊────!」
「长大了就要喝酒啊!洛川乖,听姐姐的话。」
沈清秋已经完全不理会齐姐整个不雅的跨在洛川身上逼他喝酒,洛冰河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帮洛川,只好低下头吃面。
第十二章、自找麻烦
「拿去。」柳清歌把带来的拐杖拿给沈清秋,对方则是一脸惊奇的看着。
「你哪弄来的?」
沈清秋看着手上的东西,特地挑了质料很好的木头去雕制,甚至他认为柳清歌可能真的去拔了甚么神木的树枝去找人做这个,这东西还有着灵气啊!
「千草峰拔的,万剑峰做的。」
都是自家的东西能安心的使用,沈清秋还真怕这人跑去神山上乱拔树枝,沈清秋很快拿起拐杖试一试,虽说自己脚已经行走上基本没问题,但常觉得走路不踏实。
「嗯,我去散步。」
「你老人啊!马上就去散步做甚么!」
「……不然要干嘛?」
「今天个峰主要开会啊!」柳清歌彷佛忍无可忍似的,看着眼前的人跟失智老人一样他就莫名火啊!走到沈清秋面前就像扛米袋一样把人扛起来。
「你们师尊我先带走了!」
不管傻眼的清静峰弟子,柳清歌就把人抢走。
「要开甚么会议啊!」
「你是失忆是不是!仙盟大会!仙盟大会!我们也要讨论啊!」
「之前有这开过嘛?!」
「现在有!」
两个峰主你一言我一句大声吵吵闹闹离开,一会沈清秋才意识柳清歌真的要扛着他穹顶山,吓得他赶快挣扎下来。
「你当我老脸不要了吗?」
「你有吗?」
「我还真不知道你嘴巴这么机灵。」沈清秋拿着拐杖就走,柳清歌也跟在他一旁,两个峰主就慢慢散步走下山。
「明天要拔剑。」柳清歌忽然提到这件事情,沈清秋就这件事情没忘记,他马上响应。
「我知道。」
「你要让洛川试试吗?」
「你是要提议?还是你要他死在万尖峰?!」他还真没想到这会是由柳清歌来提议,他们苍穹山哪一个人不恨魔族?尤其百战锋每个对魔族都恨得牙痒痒,每天都想照三餐打魔族的,没想到!柳清歌想要洛川去万剑峰拔剑!
「你在说甚么!上次魔族来袭,洛川也有出力,且他已经是你的弟子。」
「是不是柳冥烟也跟你提?」
「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那天是谁挡在被插满身剑的洛川面前,洛冰河和柳冥烟啊!敢跟柳清歌这么提议的除了岳清源外就只有他妹妹,柳冥烟敢跟哥哥说这事情。
「冥烟拔剑后,就来跟我说苍穹山不能当忘恩负义的门派,既然收了洛川当弟子也要给他同样的待遇。」
「真是个好女孩啊。」
说实在,谁不会被洛川的重情重义打动呢?明明是个妖魔却如此正派而且又可爱,想当然大家都想对他好些,即便是变成人样,还是个俊郎。
「……冥烟太喜欢狗了。」
「……。」
好的,刚刚的感动都随风而去。
**
「尚师弟,你还活着啊。」
「沈师兄,你怎么见到我就问我死不死,活不活的,我很想哭你知道吗?」
尚清华原本的好心情都被沈清秋打碎一地,沈清秋不知道看他哪点不顺眼,每次都问你还活着啊?没吓死吗?操劳死了没?……他倒底哪里得罪了沈清秋啊!
「哭死你好了啊,我会叫洛川去帮你上香。」
「别这样好嘛!沈师兄也别叫洛川来吓我,他每次来都无声无息的!我的胆都快破完了!」
「你就没胆,哪来吓破胆,我等着你吓得魂飞魄散。」
「沈师兄────」
「咳咳,你们别斗嘴,我们赶紧讨论一下仙盟大会的要事吧。」
岳清源看那两人斗嘴逗得太开心,就咳了几声制止他们,那两人才乖乖安静。
「仙盟大会如过往一样。」
「不,今年应该更严谨。」沈清秋出口打断岳清源的话,其他峰主都看过来,他们从没见过沈清秋在会议开始就开嘴。
「之前我得罪了幻花宫,或许对方会在这次仙盟大会百般刁难,我们在选出赛弟子时得更谨慎,宁可少些弟子参赛也不要胡乱选充数的给人笑话。」
「……你说得不无道理,确实老宫主对你已经有点印象了。」
真是太棒了,给个老狐狸咬到把柄!沈清秋白眼都快翻到脑后,他真不该冲动,可是又有甚么办法,让洛冰河被打?不可能。
「那真是太好了啊。」
「谁叫你这么冲,就为了一个弟子冲成这样,那公子都差点被你打死呢!」齐清萋对着沈清秋贼笑着,沈清秋只送了她一个白眼。
「你以为我喜欢?要是我对他们摇尾巴,到时候他们是会踩在掌门师兄头上。」
「早知道我先出手。」柳清歌一句话又让沈清秋差点吐血。
「你出手就真的死了啊!」
「不然呢?」
「算了、算了,这事情不重要,我建议这次每个峰只准让五个弟子出赛,能少则少。」
沈清秋的盘算是希望能减少牺牲,他知道仙盟大会还是会有魔族干预,只要他旁边的尚清华还活者就一定会发生,这人为了活命倒是甚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虽然自己能理解他的想法。
沈清秋还真不愿意把自己的思考和尚清华拿来比较,算一算还有二年时间可以处理这事情,却考虑到可能会出现变量,看看洛川和齐姐的出现,以及不同以往的遭遇,如果发生最坏的事情还是需要苍穹山的人手。
但是,应该让最坏的事情发生吗?如果他能制止那只大型魔物,那么洛冰河的身分必定不会曝光,他真能制止吗?
「沈师弟是有甚么担忧吗?今天就尽量提议。」
「对这次仙盟大会有些不祥的预感,先不说老宫主对我们的意见,魔族蠢蠢欲动这事也让人担忧。」沈清秋只好尽量让他们这些人也绷紧神经好了,能让他们有疑虑是最好不过的。
「此话怎么说?」柳清歌就不明白他们除祸患次数可一次都没少,他们一到那儿都平静,还没听说有魔物敢在他们眼底下乱来。
「就当作是我这人在人界游历的经验,明处看似安静,暗处却不是我们能观察,自从上次魔族圣女来捣乱后,他们真的甘心吗?」
「你怕他们趁这次仙盟大会有所行动吗?」木清芳倒是直接点出他的担忧,虽然未雨绸缪却也不是没道理。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那些魔族会想甚么,这种想法太过杞人忧天,你们参考参考。」
沈清秋就是想吓吓尚清华,要是他跟魔族通风报信说这次仙盟大会我们也有所戒备也好,最好就别来了。
「沈师兄会不会想太多了?」
尚清华才开口就被沈清秋瞪一眼,那一眼彷佛要杀他似的,吓死尚清华了,手上拿的茶都抖了出来。
「……岳师兄,那倒不如先听沈师兄的提议吧。」齐清萋举起手丢了一票给沈清秋。
「人界的事情我也听了不少,沈师兄提议应该是有道理在,防范未然也是好事。」
「没意见。」柳清歌也说话,他直接了当表明同意。
一会,木清芳和魏清巍也同意这事情,沈清秋做梦都没想过这几人居然都把他的话听进去,上辈子还真是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情,这辈子也不过坦率一点生活就差这么多?
其他锋主也没有更多意见能提,沈清秋还不知道他上次阻挡魔族一事早就是立了大功,他完全没意会自到自己的影响力也跟岳清源相差无几。
「那就这么考虑好了。」岳清源当然答应了。
「欸,这样行吗?」
沈清秋疑惑的看着其他人都没说话,才觉得奇怪。
「有甚么不行?你一个清静峰峰主说甚么都行啊,少在那装菜。」齐清萋哼了他一声,翘起脚来喝她的茶,好像宁可丢一堆事情给沈清秋烦恼,她就轻松。
「那么,下次就等各峰报上名单就行了,我想放宽一下数量,每峰最多十个弟子行吗?毕竟满多弟子都希望在这次仙盟大会出头天。」岳清源改了沈清秋的提议,同时也询问他的意见。
「行,就照岳师兄说的。」
沈清秋看着岳清源的微笑特别的灿烂,自己居然吓了一跳,他没看过岳清源这么笑过,他真的这从来没看过!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
「师尊───!」
才回到清静峰一团巨大的白毛球就冲过来,他不是才说过别变来变去嘛!
「洛川!」
「师尊、师尊你先听我说!」
「快说!」沈清秋看着眼前的大毛球抖得厉害,连头都不知道缩到哪去了。
「您不在,洛师兄脾气变得好差喔!光看到洛师兄看过来我就快吓死了!可是没人相信我说的!」
沈清秋皱起眉头来不太懂洛川的意思,他说他怕、其他人不信?甚么意思!
「你在说甚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就、就本能!我、我遇到危险都会这样!」
动物的直觉吗?沈清秋头痛的看着大毛球在他面前边哭边抖,又不像在说谎。
直到洛冰河过来找他时,沈清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他终于知道洛川的害怕是为何。
何时洛冰河身上的灵力变的沉重,虽刻意隐藏起来,沈清秋却还是能感觉到有所不同,洛川刚好又是魔族对灵气特别敏感,而他的眼神为何变得如此锐利,让沈清秋不禁想起过去那个残虐的洛冰河。
「师尊,您何时回来的?」见到沈清秋的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眼神也变得稍微温和,洛川反应更是快,颤抖马上停止。
「师尊您好厉害啊!果然是洛师兄的克星!洛师兄的威压都不见了!」洛川马上低头在沈清秋脚边蹭来蹭去,那陀毛球成了一只大白狗。
「少胡说八道了,快给我变回人样!」沈清秋的拐杖直接往那狗鼻子打,洛川立刻变回人的样子躲在他身后。
「师尊!你下次要叮咛洛师兄别再放威压了!我承受不起!」
听到洛川如此直白的抱怨,洛冰河当然皱起眉头来,只是他没有回答也就是默认自己的行为,这就让沈清秋不悦了,是故意做的吗?
「洛冰河?」
「弟子,只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没想要吓师弟的意思。」
试试?沈清秋马上伸手去探洛冰河的灵气,比前些日子还要更强,甚至循环都不一样了,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气,或许封印还是完好的。
他知道洛冰河的资质好,他也破天荒地把自己写的心法给洛冰河修行,只是不管怎么快,也不可能在一两年就有如此的改变,说突飞猛进似乎也过头了。
「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这小子居然反过来探自己的灵气,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弟子只是担心您……对不起,弟子不该踰越,请师尊原谅。」洛冰河看着沈清秋的脸色才放开手道歉。
「有必要把洛川吓成这样吗?就算他是魔族,现在是你师弟。」
「弟子不应该如此,请师尊责罚。」
「好,给我咬紧牙关。」
两个洛徒弟听到师尊要处罚都瞪着大眼,一个不敢置信师尊要惩罚洛冰河,一个是想起那个被打飞的公子哥,不管是哪个想法都让他们震惊。
洛冰河哑口无言,他要被同样的力道惩罚吗?稍微想了一下,他吓坏了师弟然后又一直试探师尊的底线,会变成这样好像也是自己自找的。
「咬紧牙关。」
洛冰河也无法反驳甚么,只好闭起眼睛咬紧牙关等着被打。
「等等等,师尊───」洛川没想要师兄被惩罚的意思,他看着师尊已经举起手来,就要往洛冰河脸上揍下去,他却不能做甚么。
他们都没想到沈清秋也只是举起手往洛冰河轻轻揍一下而已,敲一下也没痛到哪里去。
要揍也可以,沈清秋想到之前的双倍奉还,他就揍不下去。
「自己去材房跪到明天,今天的饭和药都不用做给我。」
洛川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洛冰河,这才是最大的惩罚啊,沈清秋完全不知道洛冰河为了今天特地煮了好菜在那边厨房备着,而且……其实他是为了防备洛川偷吃,才放出威压的。
他怎么知道洛川会以为自己被欺负跑去跟师尊告状,他好无辜!
「师兄,你到底为甚么突然想欺负我?」
「……别说了,师兄彻底错了。」
_待續_
感君怜16(上)(原著向治愈系爽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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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因为入坑晚,如有撞梗请见谅,注意避雷~
2.原以为12点以前更不成,没想到还行,如果赶得及,明天白天再更下半部分,么么哒,各位食用愉快~
3.请喜欢的宝宝们,点一下小心心,小心心是我的动力,谢谢!
魏无羡望着常慈安狼狈的背影,抱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心下暗道,“小样儿~气不死你爷爷我就不姓魏~”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啊,好像还真是没把常慈安气死~那不是得自己打脸?”可是想想又觉得无所谓,反正以后也是要跟着蓝湛姓蓝的,魏无...
原著向,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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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以为12点以前更不成,没想到还行,如果赶得及,明天白天再更下半部分,么么哒,各位食用愉快~
3.请喜欢的宝宝们,点一下小心心,小心心是我的动力,谢谢!
魏无羡望着常慈安狼狈的背影,抱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心下暗道,“小样儿~气不死你爷爷我就不姓魏~”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啊,好像还真是没把常慈安气死~那不是得自己打脸?”可是想想又觉得无所谓,反正以后也是要跟着蓝湛姓蓝的,魏无羡顿时又觉得心安理得了起来。
“魏婴,你觉得怎样?”
蓝忘机已将避尘回鞘,面带忧色的走到魏无羡身边。
适才魏无羡替薛洋挨的那一鞭着实不轻,端的是蓝忘机定力惊人,才能收住剑锋,没直接一剑划了常慈安的脖子。
见蓝忘机过来问他,魏无羡本来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便皱了起来,一头栽在蓝忘机怀里,捂着右肩哼哼道,
“疼~蓝湛~疼死我了~”
其实常慈安这一鞭,跟前世虞紫鸢拿紫电抽他的那几鞭子比起来,根本连屁都不算。
蓝忘机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伸手绕开魏无羡的伤处,轻轻将他扶住,随后道,
“先找个地方,我看看你的伤。”
说着,便想搂着魏无羡去找间客栈。魏无羡急忙一把拉住他道,
“唉~~等等,蓝湛~我饭还没吃完呢,先回刚才那儿去吧~不管咋样,得把钱给人老板啊~”
蓝忘机点了点头,扶着魏无羡就往回走。
粉摊的摊主着实被这两个俊秀公子吓了一跳,刚才见到这两个小公子冲出去卸了人的车,还救了个小乞丐,还以为自己这两碗酸辣粉的钱收不回来了,不想这两位行侠仗义完,竟然又回来了。
蓝忘机扶着魏无羡坐下,魏无羡冲着他笑了笑,急忙抓起筷子想接着吃还没吃完的酸辣粉,哪知刚挑了一筷子就皱着眉嘟起了嘴,
“嗯...凉了...”
“那就别吃这碗了。”
蓝忘机说着,伸手把魏无羡面前的碗端开,又抬起头对摊主道,
“老板,麻烦请再上两碗,都不要放辣,钱照算。”
魏无羡闻言嘴嘟得更高了,
“蓝湛~,酸辣粉没有辣怎么吃啊~~”
“你身上有伤,吃太辣不好。”
知道蓝忘机是担心他,魏无羡想了想嘻嘻一笑,
“听你的~蓝二哥哥~~”
见他两商量好了,摊主赶忙取料下锅,然后对魏无羡和蓝忘机笑道,
“两位公子可真是好人啊,这种事旁人遇上了根本就不会管,亏你们还去救,唉~对了,我看你们刚才救下的那个小乞丐一直跟着你们,你们怎么打算啊?”
“啊?”
听摊主这么一说,魏无羡急忙回头去看,才发现被他遗忘的薛洋,正站在离摊子不远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魏无羡瞅着薛洋皱了皱眉,刚才他就顾着跟蓝忘机撒娇了,完全忘了还有薛洋这回事,此时见薛洋傻乎乎的盯着他们,便叹了口气冲着薛洋勾了勾手指。
薛洋见状急忙跑到了魏无羡跟前,魏无羡挑了挑眉,然后道,
“小子~,我跟你说,我们今天救下你,可不是白救的,你以后得做个好人,知道不?”
薛洋看着魏无羡,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魏无羡接着又说,
“你现在既然已经没事了,就赶紧走吧,别老跟着我们。”
薛洋站住桌边,抿了抿嘴,然后轻声回到,
“我...我没地方可去...”
听到薛洋的话,魏无羡一愣,他险些忘了,薛洋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就在这时摊主端着两碗酸辣粉走过来,分别放在了魏无羡和蓝忘机的面前,又看了看薛洋,叹了口气道,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孩子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在这街上乞食为生,有的时候要饭,有的时候替人跑跑腿挣点吃的,街坊邻居们有些剩菜剩饭也会施舍给他一些,最惨的时候还得跟恶狗抢食~想想也是可怜~,今日他会遇上那种人,估摸也是饿得急了。”
蓝忘机闻言,转过头去看着薛洋问,
“你饿了?”
薛洋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我一天没吃饭了...刚才那个人说送信就给我点心,我去送信挨了打...点心也没了...”
说着几颗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蓝忘机心中不忍,便转头对摊主道,
“老板,麻烦再上一碗。”
老板赶紧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两位公子可当真是好人,赶忙又做了一碗酸辣粉端上桌来。
蓝忘机看了看薛洋,示意他坐下,
“吃吧。”
薛洋急忙点点头,跑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魏无羡看着薛洋半晌没有说话,随后也拿起筷子低头吃饭,而蓝忘机吃东西向来都不说话,三个人倒是安安静静的用了一餐。
“蓝湛,钱袋给我~”
等薛洋吃饱,魏无羡伸手跟蓝忘机要钱袋,其实他自己身上也带了银两,可他就是习惯了要买什么都管蓝湛要钱,蓝忘机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他。现在蓝忘机用的这个钱袋自然不是前世绵绵给的那个小香囊,而是魏无羡把江厌离专门给他做的香囊拆了香料送给蓝忘机做了钱袋,蓝忘机喜欢得紧,平时都收在怀里,一般是不示人的。
魏无羡先掏出些碎银给老板付了帐,又捡了好几块碎银子递到了薛洋的面前。
“呐,这些你拿着吧,想来省着点也够你用上一些日子了,记得揣好别让人知道了,小心人家抢你的。”
薛洋看着魏无羡,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银子,点了点头。
魏无羡把钱袋扔回给蓝忘机,拿起手边的随便,站起身来对蓝忘机说,
“走吧,蓝湛,咱们先找个客栈投宿。”
蓝忘机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魏无羡向外走去。
薛洋站在原地盯着他们渐渐走远,想了想,把手里的碎银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跑,悄悄的跟了上去。
魏无羡和蓝忘机找到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一进屋魏无羡就把随便往桌上一扔,一个骨碌就滚上了床,可没想到一下压到肩背上的鞭伤,疼得他噔的坐了起来。
“哎呀!疼疼疼~”
“魏婴!”
蓝忘机见状急忙放下避尘抢了两步上去,一把搂住魏无羡,
“快,让我看看。”
“嗯~”
魏无羡皱着脸,伸手解开腰带,蓝忘机凑上去,帮着他拉开衣裳,又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去看魏无羡背上的伤。
只见长长的一道鞭痕从魏无羡的肩膀一直延伸至背心,红红的这么一道,肿得老高。不过幸运的是外皮未被擦破,只是红肿得厉害。
蓝忘机深吸了一口气,心揪痛得紧,伤处肿得这样厉害,方才一路上难免被衣裳反复摩挲,想来,定然是极不好受的。
“来,背过身坐好。”
“哦~”
魏无羡乖乖的背过身去,把衣裳拉到腰际,方便蓝忘机给他上药。蓝忘机从乾坤袋里把清凉消肿的药膏取出来,慢慢,一点一点的给魏无羡细细敷上,修长的手指碰到红肿的伤处,魏无羡无法避免的疼得一缩身子,嘟着嘴哼唧道,
“蓝湛…疼~”
蓝忘机心疼极了,但不给他上药又不行,只得柔声安慰,
“乖,忍一忍。”
哪知魏无羡嘻嘻一笑,又道,
“二哥哥,那你就亲亲呗~亲亲肯定就没那么疼了。”
蓝忘机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环住魏无羡的腰,凑到他的肩头烙下了一吻,
哪知魏无羡笑得咯咯出声,喊道,
“痒~痒死了~”
蓝忘机闻言更是无奈了,
“是你说要亲的。”
魏无羡回过身来伸手环着蓝忘机的脖子,又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嘴唇笑道,
“那你亲这儿,这儿不痒~”
蓝忘机再也耐不住了,伸手按住魏无羡的后脑,把头压了上去。
魏无羡被吻得七荤八素,而蓝忘机的手已经滑进了他的后腰,眼看情况就要失去控制,魏无羡急忙推着蓝忘机的肩让他停下来。
蓝忘机不情不愿的撤开自己的唇,用力深呼吸了几次,才按捺住压倒魏无羡的冲动。
“蓝湛~现在我可不玩~御剑赶了这几天,我都累死了~咱们先睡一觉,晚点找个酒楼,去吃点好东西,晚上再天天~好不好?”
蓝忘机被撩得狠了,恨恨的看着魏无羡,却也心疼他辛苦赶了一路又受了伤,只能兀自将欲望按下,心中暗自思索晚上一定要将这个小混蛋扒皮抽骨,吃干抹尽。
蓝忘机好不容易才将呼吸调整回来,拿起扔在一旁的药膏对魏无羡道,
“好好上药。”
魏无羡急忙点了点头,这回终于肯老老实实的让蓝忘机给他上了药。
上完药,两人脱了外衣上床躺下,魏无羡窝在蓝忘机怀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已是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