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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鲸老大

论直女式错误求婚

调查兵团轻松日常,私设韩吉存活


01


“驱逐巨人后想做的事?”韩吉如此说道:“应该是跟利威尔结婚吧。”


02


利威尔站在树荫下乘凉,双手抱胸,垮着脸。


奥路欧坐在不远处看了他很久,久到屁股发麻,不得已直起身活动。那头的人却仍旧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化作一樽雕像,要这么千年万年的站下去。


是个人都知道:兵长最近,心情不太好。


起因么,得从半个月前的一场闲聊说起。


晚餐好端端吃着饭,也不记得是谁突然起了个头,问:巨人被驱逐干净后,你们准备做什么?就此引出场中小...

调查兵团轻松日常,私设韩吉存活

 

01

 

“驱逐巨人后想做的事?”韩吉如此说道:“应该是跟利威尔结婚吧。”

 

02

 

利威尔站在树荫下乘凉,双手抱胸,垮着脸。

 

奥路欧坐在不远处看了他很久,久到屁股发麻,不得已直起身活动。那头的人却仍旧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化作一樽雕像,要这么千年万年的站下去。

 

是个人都知道:兵长最近,心情不太好。

 

起因么,得从半个月前的一场闲聊说起。

 

晚餐好端端吃着饭,也不记得是谁突然起了个头,问:巨人被驱逐干净后,你们准备做什么?就此引出场中小型白日梦。

 

答案大都千篇一律,既然墙外已经安全了,那自然要拖家带口的远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有野心勃勃的,想着退伍后转战商界,就做墙外资源贸易来发家致富;以团长埃尔文为首的佛系派打算归隐田园;以米克为首的初心派将继续留在军队。

 

利威尔则哪条路都不想走,但他也想不出其它答案,索性将话题抛给坐在对面啃面包的韩吉:“你准备做什么?”

 

“我吗?”韩吉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我准备结婚。”

 

于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连食堂别桌传来的喧闹声都变得遥远起来,仿佛有一层又一层透明的蛛丝将他们包裹起来,困入无形无色的茧中。

 

方才还在热火朝天进行着讨论的餐桌上,此刻只余一片死寂。直到叮当一声——是莫布里特的勺子跌进空碗。

 

“什么?”还是埃尔文率先开口。

 

“结婚。”韩吉又说了一遍:“你们不准备结婚吗?那老了以后也只能一个人晒太阳,记性不好了,走不动路了,也没人照顾,该多孤独啊。”

 

明明是件很寻常的事,怎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能诡异到这种程度。

 

米克张张嘴,发现实在无话可说,所以干脆跟随大众,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埃尔文。

 

埃尔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得肩负起众人的期许。唯有硬着头皮,再度打破沉默:“你是想好结婚对象了吗?”

 

“想好了。”韩吉完全无视他们脸上微妙的神情,将视线从埃尔文身上挪开。

 

利威尔心头一颤,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韩吉直勾勾的望向了他。

 

“如果能活到结婚的年纪的话。”她说:“我想跟利威尔一起生活。”

 

03

 

“兵长到底为什么要生气呢?”

 

佩特拉坐在小山坡上唉声叹气,今日太阳明媚,将她的头发照的灿如金穗,微风丝丝缕缕穿过时,让奥路欧想到了无边无际的麦田,迎风摇曳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佩特拉最近心情也不是太好。

 

倒不是因为她冷不丁冒出来个情敌,也不是因为她和兵长同喜同悲,而是她始终没找到兵长反常的原因。

 

就凭她现在还没被赶出利威尔班,足以说明被人喜欢绝不会是惹恼兵长的理由,但兵长那天的的确确是恼了,恼到直接走人,尽管团长手疾眼快,立马把罪魁祸首撵出去追了,但从后续发展来看,效果并不理想。

 

目前兵长单方面与韩吉分队长决裂,整个利威尔班跟着阴雨绵绵。

 

其实这件事吧,没几个人想的明白。

 

团长特意下了封口令,不许他们对外说,因此一个班的埃尔德他们至今不明所以,唯一知情的同伴奥路欧又是个顶顶不靠谱的,光是跟他探讨,都能把佩特拉的血压给聊高。

 

她只能独自思考。

 

回想起那个堪比修罗场的夜晚,韩吉话一放出,满座皆惊。除了始终神情冷漠的兵长,连一向处事不惊的埃尔文都有了裂开的迹象,最激动的莫过于莫布里特,诚然他的分队长一直槽点满满,但这波操作仍然把他雷的稀碎:“为……为什么啊?”

 

“因为利威尔很好哦。”韩吉两眼放光,难得见她在不说起巨人的情况下,还能这般神采奕奕:“又会收拾屋子,又会洗衣服,还会拖地做饭……”

 

“你是在找佣人吗?”莫布里特忍无可忍的打断她:“分队长,你不能这么乱来啊!”

 

“不是佣人!”韩吉随即澄清道:“只是结婚嘛,与其认识新的人,再相处磨合,当然还是和本就朝夕相处的同伴在一起更省时省力啊。”

 

“那为什么一定是兵长,不能是团长呢?”

 

韩吉好像被他的话点醒了,真扭头去盯着埃尔文。

 

埃尔文:“……”

 

韩吉:“……………………………………”

 

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久到埃尔文如坐针毡,他就不懂这漫长的停顿到底是几个意思?为了杜绝韩吉开口羞辱他的可能性,埃尔文决定先发制人:“我有心上人的。”

 

“唉?!真的吗?”韩吉跟随埃尔文也有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也是我们兵团的人吗?”

 

“不是, 她已经嫁人了。”埃尔文无意多说:“但我们家有个传统,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所以我不可能再和任何人结婚。”

 

米克忍不住多嘴道:“你们家还有这个传统?”

 

“嗯。”

 

就从他这一代开始传。

 

“啊那就没办法了!”韩吉十分想的开,半点不强求:“所以利威尔啊……”

 

其实在她喊出“利威尔”之前,被忽视许久的男主角就早已乌云盖顶,杀意沸腾。

 

只是到了那一刻,才真正被众人留意到。

 

利威尔阴沉着脸,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混账四眼,你去死吧。”

 

04

 

“分队长到底在想什么呢?”

 

莫布里特忽略掉奥路欧一脸“你踏马什么时候来的”的惊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在佩特拉身边坐下了,只是还没坐稳,奥路欧就迅猛的插到两人中间来,将他挤去一边。

 

莫布里特不在乎,他最近……

 

“心情不太好。”奥路欧表示理解。

 

“嗯。”莫布里特平时没太大存在感,别人很难留意到他心情好不好,但这回他深陷困扰之中,居然难得的找人倾诉起来。

 

“你们说,分队长她喜欢兵长吗?“

 

“当然喜欢啊。”这题奥路欧都会答:“有谁会不喜欢兵长。”

 

“我不是说战友间的喜欢,也不是指亲人间的喜欢。就纯粹的,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席卷而来了,无论在哪种风花雪月的故事中代入韩吉分队长,都叫奥路欧倍感维和,但他还是认真严谨的来了回头脑风暴,最终得出的分析结果,与佩特拉不谋而合:这个,真没有。

 

随便举个栗子:每到情人节,兵长都会被成堆的巧克力所以淹没,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但是其中不包括韩吉分队长。

 

可以理解她忙起工作来日夜不分,没精力去留意其他节日,然而如果真的有心上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情人节的吧。

 

反观兵长每次给大家回礼的时候,还不忘多做一份给她。说兵长喜欢分队长,都比说分队长喜欢兵长可信度高。

 

哦,倒也不是完全没送过。

 

某天韩吉她突然良心发现,对自己常年收到礼物却从不回赠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内疚,于是去商店一掷千金,拖了整整一麻袋巧克力回来分发,兵长却被留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韩吉自己都知道这样不太厚道,所以把胸脯都拍肿了承诺:“几天后一定给你补上。”

 

几天后她果然去而复返,恰好兵长召集了大家商议下回外出调查的注意事项,于是整个利威尔班都有幸目睹了那历史性的一幕。

 

属于兵长的巧克力盒子包装精美,起码是他们收到的两倍大,然而将盖子打开后,里头却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深褐色不明物体,利威尔瞧了许久,然后问她:“你在耍我?”

 

“不是啊!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韩吉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豪,也不知道她在自豪个什么玩意。

 

利威尔又问下属们:“你们收到的也是这样的吗?”

 

没人回答,因为韩吉抢答了:“他们的都是我从店里买的!”

 

利威尔:“………”

 

所以你倒是也从店里给我买一份啊混账四眼!

 

韩吉双手一摊,眼角隐约泛着泪花:“我的经济条件,你也是知道的……”

 

“偏偏到我就没钱了是吗?!”

 

“但是你拥有更深沉的情谊啊!你看我还给你捏成了心型!”

 

“我看着像屎。”

 

……

 

说实话,虽然这么想有些逾越,但利威尔班有时挺为兵长不平,感觉在与分队长的友谊中,总是兵长一昧的付出。为她收拾烂摊子,帮她捕捉巨人,为她准备礼物,却永远没有回报。

 

当然他们相信韩吉分队长是真的把兵长当成朋友,也相信她重视关心兵长,更相信一旦兵长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她绝对会尽心竭力、两肋插刀。

 

只是爱情是更为细腻的东西,粗枝大叶的韩吉分队长,与之不沾边。

 

05

 

“兵长还没消气吗?”

 

纳拿巴加入排排坐阵容时,兵长还站在开头的那颗树下,小山坡到那的距离正好,不至于太远,也不至于太近,是个观赏的最佳场地。

 

她一靠近,佩特拉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与她英气的外型不同,纳拿巴与生俱来的体香总叫人联想到某种甜美芬芳的水果,虽然她本人从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优点,但意外的很招女孩子喜欢。

 

纳拿巴最近吧,忙的没时间心情不好。

 

自从饭桌上的风波过后,兵长的脾气犹如三味真火,烧起来就灭不了,韩吉分队长被他三番两次冷落后,也跟着低落起来。

 

团长没法把重要的事情交托到他俩手上,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只能变着法的压榨米克。

 

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米克班莫名就成了最大受害者。

 

其实关他们屁事啊,结婚都没他们的份。

 

“好惨啊。”还是佩特拉善解人意:“下回你们再有任务,可以来找我们帮忙。”

 

纳拿巴要的就是这句话:“谢谢。”

 

“不客气。”奥路欧见她来都来了,干脆一块拉入群聊:“纳拿巴,你觉得韩吉分队长喜欢兵长吗?”

 

“……我怎么知道。”纳拿巴根本没兴趣:“不过丽奈说不喜欢。”

 

莫布里特跟她一左一右两个极端,非得伸长脑袋才能看见她:“你把饭桌上的事告诉丽奈了?”

 

“没有,丽奈以前和我说的。”

 

“她怎么说的?”

 

纳拿巴抬头望天,思绪和视线一同飘向很远的地方:“什么……女为悦己者容……根本不在乎看法……什么什么什么的。”

 

简直回忆了个寂寞,佩特拉还得自己破解:“丽奈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分队长在兵长的面前总是不修边幅,她根本不在乎兵长对她的看法,所以她不喜欢兵长?”

 

“嗯,差不多。”

 

事实上,丽奈的原话啰里啰唆一大堆,远没有总结出来的简洁。

 

她是这样说的:“兵长刚来调查兵团的时候,韩吉分队长就对他份外热情,我还以为是什么一见倾心的浪漫故事,搞半天就是分队长纯粹想跟兵长拜个把子。

 

我怎么看出来的?用眼睛看出的,女为悦己者容,分队长压根没有半点保养和打扮的欲望好吗。上回我拉着她护理头发,她半途就开溜了,白瞎了那副高鼻大眼小脸的好皮囊。兵长作为一个大男人,连胡子都刮的干干净净,衣领袖口常年一丝不苟,倒比她还精致。

 

分队长也从不向兵长展示自己的优点,反而一闯祸了,就急吼吼的把兵长叫过来围观。

 

还有聊天呐,她那真是为了聊天而聊天呐。明明可以深入了解的话题有那么多,童年爱好梦想理想型等等,但分队长只爱聊巨人,巨人巨人巨人,巨人简直烦死人。

 

啊,她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兵长对她的看法,看来从头到尾都是我想太多,分队长她根本一点也不喜欢兵长嘛。“

 

丽奈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不喜欢吧。

 

纳拿巴对着垂下来的刘海吹了口气。

 

别人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06

 

“大家都在啊,要不要一起喝点酒啊?”

 

纳拿巴光听声音都知道是谁,她微微一转头,果然看见那个万年醉鬼正拎着酒瓶子走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酒。

 

“格鲁噶,我们还在外出调查呢。你醉的颠三倒四的,是不想活着回去了吗?”

 

“我就喝了一点点!”格鲁噶晃晃酒瓶子,在纳拿巴身边盘腿坐下,他身上没有明显的酒味,眼神清明,脸色也正常,看来没说谎:“你们在聊什么?”

 

“聊分队长是否喜欢兵长。”

 

“我们分队长?”

 

“韩吉分队长!”

 

格鲁噶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这有什么好聊的?明摆着不喜欢啊。否则兵长干嘛生气?”

 

佩特拉唰的冒出个脑袋:“你知道兵长为什么生气?”

 

“当然啊,那晚你不是也在场吗?”格鲁噶说着又想喝酒,酒瓶子还没送到嘴边,他盯着瓶口犹豫了,沉思片刻后,扬手将它丢远。

 

格鲁噶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人做事总得图点什么,结婚也一样。分队长明明不喜欢兵长,还想和他结婚,只能说明兵长有其他的价值,如她自己所说,兵长可以陪伴她照顾她,就像她的免费佣人了。”


莫布里特甚至没等他话音落下,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反驳:“你不要这样说,分队长她已经澄清过了!”

“啊呀……你别激动嘛。我知道分队长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想法和做法从来就是两码事,她只觉得和兵长一起生活很美好,但在别人眼里,尤其在兵长眼里,这就等于变相的利用啊。”

 

他的话落到莫布里特耳朵里,那是怎么都不够动听,他明显开始不快。奥路欧怕他接下来会突然暴跳打人,于是不动声色的揽住他的肩膀,做亲昵状,其实是方便自己摁住他。

 

而坐在另一端的格鲁噶对此毫无察觉,他随便扯了根草叼在嘴里,悠哉游哉的享受起阳光的照耀:“就像你也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姑娘说:我需要有人替我生孩子,做家务,照顾双亲,所以请你跟我结婚。因为这样无疑很失礼。分队长跟兵长么,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了,兵长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分队长跟兵长不是这种情况!分队长说过了,她想和同伴在一起。哪怕兵长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她也不会介意的。”

 

“介意是不会介意了,然后也不会再想和兵长结婚了,可以换个更有用的同伴……啊!”格鲁噶冷不丁被纳拿巴捅了一手肘,痛的他栽倒在地,一下一下抽着冷气。一旁的始作俑者却毫无愧疚之心,只是居高临下的冲他说:“闭嘴吧你。”

 

纳拿巴向莫布里特示意道:“抱歉,他白痴来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莫布里特很想跟他一般见识,奈何奥路欧缠他缠的太紧了,且念经似的安抚道:“都是自己人,没有恶意的,放松放松!”

 

他头一回发现,奥路欧的力气能有这么大,双臂铁钳一般勒的他骨头疼。

 

莫布里特唯有作罢,整场闲聊也就此陷入僵局。

 

07

 

“你们在晒太阳吗?”

 

妮法是先远远看见了同班的莫布里特,再看到了坐成一排直线的其他人。她感到很稀奇,三个班的人在非办公时间还能凑一块的机会可太少了,加上今日天气好,微风和煦,暖阳明媚,老给人一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的感觉。

 

但她不知道的是,到目前为止,已经接近十分钟无人开口说话了,阳光再好,也无非照着一滩死水。而妮法的到来,就像掷入水中的一粒石子,总算使其再度泛起涟漪。

 

她一落座,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主要是莫布里特怨气冲天,这家伙可出了名的没脾气,少数几次支楞起来,还是因为有人冲撞了韩吉分队长……分队长?

 

妮法四周环视了一圈,最后果然在视线范围内的一棵树下,找到了利威尔兵长。

 

“你们刚才在聊上回饭桌上发生的事情吗?”

 

佩特拉没想到她直觉如此惊人,为了不让局势进一步恶化,她尽量将刚才的冲突小事化了:“一点点误会,刚才我们在讨论为什么兵长要生分队长的气,格鲁噶说了些蠢话……”

 

纳拿巴补充道:“已经打过了。”

 

佩特拉无视了莫布里特的愤怒,继续冲妮法微笑:“现在我们和解了,没什么大事。”

 

妮法能信就有鬼了,不过相信与否的并不重要,稍微有些眼力劲的人,都不会选择刨根问底。

 

妮法也的确没有多问,她扬起被红发衬的愈发雪白的脸,认为他们所讨论的话题,有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兵长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兵长喜欢我们分队长啊。”

 

莫布里特离她最近,然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

 

他当然听见了,反问的含义是:不可置信。

 

其他人的反应也是大同小异,震惊为主,懵逼为辅,交杂起来混成一张张惊恐的脸。

 

“这不是很明显吗?”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妮法就知道还得组队来谈论的他们肯定想不到这层:“只要分队长在场,兵长的眼睛就始终注视着她,一边嫌弃她偶尔的胡来一边替她善后,嘴上说着分队长话多太吵闹,可依旧会耐心听完。记得分队长的一切大小事,也愿意尽量满足她的所有愿望……”

 

“这也不一定是爱情吧。”奥路欧不能信服:“兵长本来就是很温柔的人。”

 

“那你大可以学学分队长,看兵长会不会也惯着你啊。”

 

莫布里特突然觉得,真的就那么突然一瞬间,他觉得格鲁噶的说辞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朋友和下属根本就是不一样的,分队长能做的事情奥路欧当然不能做,但团长没准可以。至于兵长生气的原因,我认为格鲁噶说的对,分队长和兵长之间没有爱情,所以兵长误解了分队长,认为她是想利用自己。”

 

“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常态啊,互惠互利的婚姻才是大多数啊,出生于地下城见惯人情冷暖的的兵长难道会不明白吗?互相照顾,互相陪伴,非要理解成利用的话,那也是双向的利用。兵长干嘛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莫布里特哪里知道为什么,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主张,然而原作者此刻安静如鸡,完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因为格鲁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更不想去思考,万一再说错话,纳拿巴非得把手肘捅进他胃里。

 

妮法清清嗓子,接着发言:“你们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兵长是在什么时候生气的?是在分队长说结婚的时候吗?不,是在莫布里特说团长也可以作为结婚人选,而分队长真的开始考虑的时候。爱情与友情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排他性,朋友可以有很多个,爱人只能有一个。兵长生气就生气在,他能把分队长当成唯一,可分队长却将他当成可以被替换的存在。”

 

奥路欧和莫布里特还想再质疑几句,然而妮法的观点确实说的通,他们一时没想好从哪里开始反驳。倒是佩特拉抢先开口:“那么,你认为分队长是怎么想的呢?”

 

“嗯……”妮法一时语塞:“分队长的话,我暂时没看出来。”

 

“没看出她喜欢兵长的证据是吗?也就是,不喜欢洛。”

 

“也不能这么说。”妮法含含糊糊的道:“分队长和普通人不一样,她……”

 

她之后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妮法不经意的偏头,恰好撞见话题的中心人物,正和团长一起朝着这边走来:“分队长和团长来了!”

 

众人反应迅速,立马起身站好。回过头的刹那,一道光正好落在韩吉的镜片上,将她的左眼覆盖在一片璀璨下。

 

休息时间快要结束了,韩吉才发现她身边的人不全。这帮家伙平时不会乱跑,怕他们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所以跟埃尔文在营地附近查看,顺便找找同样不见踪影的利威尔。结果却看见他们整齐的坐成一排,高低起伏,像乐章上的某一节。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晒太阳。”

 

异口同声的回答。

 

因为今天的太阳的确值得一晒,韩吉也没多想:“你们看到兵长了吗?”

 

进行过刚才的讨论后,格鲁噶都有些不能直视他俩。指向兵长所在的大树时,他刻意将头埋低,换来埃尔文一个探究的眼神。

 

韩吉像是忘记了前段日子所受的冷落,和他们之间的种种不愉快,抬腿就要往那边迈去。刚走出几步,听见有人喊她:“分队长!”

 

她回过头,见莫布里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不禁挑挑眉,静待下文。

 

“分队长。”莫布里特又喊了她一边,这回鼓足了勇气。他大声说:“请您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我们可以一起陪着您,可以和您结婚,也可以照顾您!”

 

韩吉:“……………………………”

 

又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沉默。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想了很多。

 

格鲁噶:你可以就你可以,为什么要代表我……

 

佩特拉:我和分队长,这真的合理吗……

 

妮法: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奥路欧:韩吉班讲话都这么刺激的么……

 

纳拿巴:我是无所谓了……

 

埃尔文: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受煎熬。

 

就在这阵尴尬即将化作实体,将每个人都溺毙之际,韩吉终于有了反应。

 

“啊,欢迎你们来和我一块养老。”她抓抓头发,用很轻快随意的口吻说道:“但结婚这种事,你们不行的了。”

 

08

 

“利—威—尔—!”

 

树下的人问声抬眸,看见个欢天喜地的身影,正由远至近的向他跑来。

 

利威尔眉间的阴影更重了,他张了张嘴,应该是发出了个表达烦躁的气音。没有犹豫的拔腿便走,却依然晚了一步,被来人逮个正着。

 

“你怎么还在生气呢!”韩吉抓着他的肩膀,很痛快看了让了步:“既然你讨厌结婚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啊,不结就是了呗。”

 

利威尔就知道,不该对她抱有任何希望:“你是和埃尔文谈妥了吗?”

 

“嗯?”韩吉看上去十分费解:“这和埃尔文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也考虑过他吗?”

 

他也是朝夕相处的同伴,也能省去磨合的时间。

 

“哦,这样啊。”韩吉点点头,还真不否认:“埃尔文是很好了。”

 

利威尔简直懒得理她。

 

“但他跟你又不一样。”韩吉低头直视他的双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只喜欢你啊。“

 

利威尔:“……“

 

利威尔有时听她讲话会产生错乱感,从而导致深刻自我怀疑。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要结婚的那天晚上是如此,她表白的此时此刻又是如此,明明他的双耳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话语,脑袋却不由自主的在想:这会不会只是幻觉。

 

因为韩吉的求婚不像求婚,表白也不像表白。

 

她那么坦坦荡荡,又理所应当。好像对于别人来说的难以启齿的心事,在她那根本没有含蓄的意义,她轻而易举的就能说出口,也愿意接受任何结果。

 

真是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混账四眼。

 

利威尔跟她对视良久,将被她抓皱的衣服扯平,眉间也跟着舒展开来,又恢复了那副无波无澜的平静面孔。

 

他朝前走去,走出树下的阴霾,阳光倾泻而下,温暖的将他包裹起来。他在光芒中回过头,轮廓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绚烂如画卷:“走啊,要出发了。“

 

韩吉愣了片刻,意识到他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还是半个月以来,利威尔第一次主动同她说话。

 

利威尔不生她气了!韩吉欣喜若狂。

 

虽然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和好了,但这也并不重要,快乐就完事了。

 

“利威尔,等等我!“

 

前方的人没有停下,只是刻意放慢了脚步。他心想:我一直在等你啊。

 

09

 

多年后。

 

“利威尔你看我买了什么!”门还没关上,韩吉已经扯着嗓子大声宣告起此行的喜悦:“是中东产的红茶哦,据说和我们本地产出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客厅落地窗前的轮椅上坐了个中年男人,他拿报纸的手指缺了几根,一道狰狞的伤疤贯穿右眼,让他乍一眼看上去有几分骇人。然而忽略那道疤痕,这无疑又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连皱纹也浅的足以忽略不计。

 

韩吉为他泡好红茶,转身进了厨房,叮叮咣咣的开始做饭。不一会儿,就端出了烹饪好的肉食蔬菜,和两碗清粥。

 

利威尔安逸的晒着太阳,等她过来推自己。

 

午餐的味道不错,不咸不淡也没糊,韩吉得意洋洋,顺便同他提起明日的情人节:“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我还要问问你呢,你不会又没钱了,再送我一些丑陋的巧克力吧。“

 

韩吉好委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么?”——本来是准备这样说的,但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再”这个字眼,由此顺藤摸瓜的回忆下去,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就是这种人。

 

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成了:“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得呢,小心眼!”

 

小心眼的利威尔下午要整理书房,像他这种一贯整洁的人,压根不会把房间弄到需要整理的地步。但韩吉还和以前一样,看完书就扔一边,连同相关资料一块,堆满整个书桌。

 

利威尔都懒得说她了,大半辈子没改掉的毛病,留着就留着吧,正好也给他点打发时间的机会。

 

韩吉则在勤奋的拖地,她在做家务方面缺乏天赋,倒不是差到哪种境地,而是永远都做不到很好。利威尔没少亲自动手教学,他拿着拖把,韩吉在后面推他,配合的倒也默契。

 

其实他喜欢这样的配合,这让他觉得,维持家庭是通过两个人的努力。他在其中派上了用场,还不算个彻底的废物。

 

吃过晚饭后,太阳仍挂在天际的山头,依依不舍的散发着余晖,到了一天中的散步时间。

 

韩吉说楼下的草丛里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利威尔每日经过都没有留意,今天特意停下来看了看,果然十分美好,花朵衬着绿叶,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韩吉在他身后,决定告诉他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当年我是有钱的,也买了足够的巧克力,只是故意没给你……”

 

一开始是想给的,可无意间听到别人谈话,说给心上人的巧克力一定得自己亲手做。于是韩吉一边想着“好麻烦啊”一边把最后一盒巧克力连同麻袋一块拖了回去。

 

她自己亲手做的那一盒味道尚可,利威尔吃的精光,然而这也改变不了它外形丑陋的事实。

 

太丑了,丑的根本不像礼物。

 

但凡它能美观一些,这事也不至于藏到今天。

 

利威尔问她:“你不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吗,干嘛那次要对我说谎?”

 

“我害羞嘛!不过我很快就想开了,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韩吉身上保留至今的不止她东西乱放的坏习惯,还有她讲话时的分裂感。她说起害羞,却没有半点害羞的意思:“倒是你啊,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表白呢?”

 

“……没什么好说的。”

 

“利威尔你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害羞呢。”

 

轮椅上的人顿时恼羞成怒:“闭嘴!”

 

……

 

晚上洗过澡,就到了睡觉时间,平淡的一天也就此拉上帷幕。

 

以前在军队里每天早上都要早训,因此晚上要按时入睡,现在他们哪怕早起也无事可做,但还是习惯早睡。韩吉除了失去了一只眼睛,身体一向倍棒,属于脑袋沾上枕头,立马就能入睡的类型。

 

睡到一半,突然听见了利威尔的梦呓。

 

他嘴里含含糊糊的念着名字,从埃尔文到米克,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韩吉知道,他这是做噩梦了。

 

利威尔做噩梦的毛病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他总会梦到受伤或者死去的同伴,而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把他喊醒来。

 

韩吉入睡前会专门在床头柜上放杯水,她把台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他们。

 

利威尔在她身边将水喝完,果然不再冒冷汗,他平复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层扇形阴影。

 

利威尔突然觉得一切都很讽刺:“记得以前,你第一次说想和我结婚,希望我能永远照顾你。没想到真结婚以后,反倒要你来照顾我。”

 

韩吉可不承认自己说过这种话。

 

“我想和你结婚,是希望永远跟你在一起。”她露出个大大的微笑:“谢谢你哦,利威尔。”

 

感谢你活到最后,没有离我而去。

 

利威尔伸手拨弄了一下她散开的头发,柔声道:“也谢谢你。”

 

灯光又暗下来,后半夜静谧祥和。

 

而在床头柜抽屉里,正安然躺着一盒巧克力,将会在白天的某个时间段里,由制作者亲手送出去。

 

包括夹在包装绸缎间的一张卡片,上面用黑笔简短的写了几行字:

 

“致韩吉.佐耶:

 

我知命运从不曾善待于我,可至少它让我遇见你,至少它让我留住你。

 

感谢你陪我走过过往,一同相伴余生。

 

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在漫漫的时间长河里。

 

我将永远爱你。

 

利威尔.阿克曼

858.2.13”

 

END

 

格纸

【咒回乙女】特级咒术师在恋爱上也会是特级吗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

*破镜重圆

*原作向大量改动

*七夕宠宠小悟

*ooc预警

*五条视角番外 


以下正文↓


01.

  近日,日本咒术界发生大动作。

  身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被踢出御三家之位,许多旧势力被清算铲除,以夜蛾正道、五条悟为首的新势力崛起,为咒术高层注入不少新血,日本咒术界就此迎来了新气象。


  你是一名长年驻扎在国外的咒术师。

  不久前,你做...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

*破镜重圆

*原作向大量改动

*七夕宠宠小悟

*ooc预警

*五条视角番外 



              

以下正文↓




01.

  近日,日本咒术界发生大动作。

  身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被踢出御三家之位,许多旧势力被清算铲除,以夜蛾正道、五条悟为首的新势力崛起,为咒术高层注入不少新血,日本咒术界就此迎来了新气象。


  你是一名长年驻扎在国外的咒术师。

  不久前,你做为优秀咒术师被征召回国,还拿到了母校京都咒术高专的教师聘任邀请。

  

  本来你不打算这么快回国的,可你的父母和哥卝哥天天轮流打电话来劝你,像是恨不能立刻飞过来将你打包回国,你实在被他们磨得无法,加上也确实很想念家人和日本,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回国。


  国内很快派了人来交替你的工作,一连忙碌了几天,等到所有事务都交接完毕后,你这才拎着行李踏上了卡萨布兰卡飞往东京的航班。

  却不想,竟在飞机上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彼时你刚登上飞机,被笑容甜美的空姐一路领进商务舱,尔后便看见了抱着手,正姿态闲逸地窝在座椅内的银发青年。


  那人穿着简单的浅蓝色衬衫和黑西裤,雪色头发略显凌乱,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将那张漂亮过头的脸遮住了大半,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五条悟。


  和五年前相比,他其实变了不少,个子似乎又更高了,从前张扬的气质也收敛了许多,不过到哪都是人们的注目焦点这一点倒是没有变。


  经过其他人的位置时,你听见几个小女生正雀跃地讨论他是不是明星,她们甚至朝你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因为你的位置刚好在他隔壁。


  你:“……”

  和分手五年的前男友刚好搭上同一班飞机,而且位置还是在隔壁的机率有多少?

  

  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可挣扎了几秒后,你想到你要是真的临时取消航班,你的哥哥可能会直接杀来摩洛哥把你扛回家,只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硬着头皮在属于你的位置上落座。



  五条悟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旁落座的人是你。


  出于某种逃避状态,你一坐下便用围巾遮掩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并闭上眼睛装睡。

  没想到装着装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飞机已经降落在巴黎。

  从卡萨布兰卡回到东京,中途得在巴黎转机,不巧的是,换了架飞机后你发现自己还是和五条悟坐在一起。


  你:“……”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缘分!




02.

  此刻五条悟并没有睡着,也没有在闭目养神,他正单手支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

  你才刚走过来,他便忽然回了头,眼睛虽然被墨镜遮住,可你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你身上。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的目光像带着奇怪的力量,只消一眼你便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更不知该说什么。

  喉头像是被石子堵住了,阵阵发涩,涩得发疼。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五条悟先开的口,语声轻快:“诶?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他的语气十分熟稔,似乎还有些高兴,仿佛你是他许久未见、意外在异国重逢的友人。


  想比之下,你的坐立难安便显得不够坦然。

  

  “……嗯。”

  你勉力压下滚到喉头的涩意,艰难地对他笑了下,声音有些哑:“好久不见。”

  

  “你的位置在我隔壁?真的好巧哦。”

  五条悟似乎没有注意到你的异样,他贴心地收起了交叠的大长腿让你过去,等到你落座后又笑着和你交谈了几句,接着便不打扰你了。


  反倒是你觉得心口发堵,莫名有些难受,可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很矫情,毕竟都分手那么久了,他现在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难道你还指望他对你念念不忘?

  ……怎么可能。



  飞机起飞后,五条悟戴着耳机看起了电影,你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便窝在座椅内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你睡得并不安稳,中途醒来好几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飞机餐也只随意地吃了几口后便又继续睡觉。


  你猜到自己大概是生病了,这几天忙着交接工作,你都没怎么休息,刚忙完又立刻搭了长途飞机回国,过度疲劳之下生病了并不奇怪。

  你本就是个容易生病的体质,又被疼爱你的父母和哥哥养得分外娇气,从前经常生病了便委屈得要哭,还曾在半夜一边发高烧一边大哭,当时可把五条悟吓得够呛,以为你是烧坏了脑子。


  之后独自一人到了国外,倒是坚强了不少,虽然起初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偷哭,可后来即使发着高烧,你也能坚决处理好工作。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商务舱里的空调有些低,你本想开口和空姐要张毯子,但脑袋昏沉得很,不想动弹,最后只是缩了缩脖子,把大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盖到你的身上,带来了温暖的气息,紧接着又有只微凉的手探过来摸了摸你的额头,动作很轻很温柔。


  你想睁开眼看看手的主人是谁,可眼皮子沉重得很,只勉强睁开一点,瞧见一道蒙眬的剪影,接着又阖上了。

  睡着前,你仍然迷迷糊糊地想着,那只手到底是谁的呢。




03.

  你确定自己生病了,而且还挺严重。

  脑袋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可脚下却轻飘飘的,整个人的意识也很迷糊,连自己是怎么下的飞机都不晓得,直到看见来接你的哥哥才终于清醒了些。


  “刚刚在你身旁的人是谁,朋友?”

  哥哥朝不远处望了望,面露疑惑,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瞧见了熙攘往来的旅客。


  你的嗓子眼正疼得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沙哑:“什么人?只有我一个人呀。”

  哥哥被你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见你脸色不对,连忙探了探你的额头,却摸到一片滚烫:“你发烧了?怎么生病了还搭飞机!”

  你鼓了鼓腮帮子:“不是你让我赶紧回国的嘛。”


  哥哥闻言果然语塞,他脱了西装外套将你裹得严严实实,尔后揽着你往外走,“行吧,都是哥哥的错,我们先回家。”

  “……嗯。”

  


  回到日本后,你一连病了好几天,你的家人们吓得不轻,硬是将你拘在家中休养,直到彻底病愈了才让你出门。


  今天你来京都咒术高专办理入职手续,校长乐岩寺刚好不在,是歌姬接待的你。

  你与歌姬高专时虽然不同校,可感情却很好,毕业后也时常联系,你出国前一晚她和硝子、冥冥还特地为你开了践行派对,几个人喝醉后抱着你痛哭不止,场面混乱又好笑。


  入职手续办好后,歌姬领着你在校园里闲逛,介绍学生们给你认识之余,也说了不少这几年发生的事。

  一提起这个,不免就说到了某人:“我也没想到乐岩寺校长最后竟然站到五条那边去,还出手保下了夜蛾校长,也不知那个笨蛋是怎么说服乐岩寺的,可真厉害。”


  “不过那个笨蛋实在很能闹腾,校长最近被他气得不轻,今天特地去东京就是为了跑去骂他,学生们都在赌校长会不会去一趟东京回来更生气呢,毕竟五条气人的本事可是很——”

  话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歌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你一眼,连忙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我和你说说硝子吧,她最近在戒烟……”


  你走在歌姬身旁,笑盈盈地听着她轻柔的话音,可没等她说完硝子是如何偷偷地藏烟,又被她发现还嘴硬不认,几个学生忽然过来找歌姬,说有事想请她过去。

  你让她先去忙,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04.

  等到歌姬离开后,你又在校园里逛了会,不经意走到了一棵百年老树下。

  望着这棵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的树,你恍惚了会,忽然想起了高专二年级的交流会。


  那一年是你第一次参加交流会,从前辈那听说了东京校来了两个怪物般的家伙,去年东京校的小柿子们被他们京都校的人教训得不轻,今年说不定会仗着有怪物后辈帮衬而卷土重来。

  两个怪物中,尤其是那个叫做五条悟的家伙,即便在东京校也是出了名的嚣张,刚入学就炸了学校,是当之无愧的头号问题人物。


  前辈们说好要挫挫五条的锐气,便伙同你一起在团体战上埋伏他,不料最后反被他一网打尽,还有个小可怜被五条绑起来吊在了树上。

  ……那个小可怜是你。


  你仍然记得当时的场景,脸上戴着小圆墨镜的白发少年抱着手,脚边全是被他揍趴下的京都校前辈,那张漂亮过头的脸上满是张扬的笑容:

  “就凭你们这些小柿子还想埋伏我?你们想折腾我,我就折腾你们的后辈!”


  于是可怜的后辈你,就被这个白毛魔鬼挂在了树上,因为惧高症吓得瑟瑟发抖,没一会便晕了,最后以无比屈辱的方式被迫出局。

  前辈们为此又恨又愧疚,在你被送进医护室后特地带了好多点心来看你,信誓旦旦地表示之后定要为你报仇。

  可惜直到交流会结束,他们也没能成功报仇。



  后来五条也被他的班主任押来向你道歉,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你的前辈们见状立刻怒了,差点又在医护室里和他打起来,最后还是夜蛾出手,勒令五条必须在回东京前取得你的原谅,否则回去后得扫一个月的厕所。

  五条当时看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你一口一个和果子,乐得看他倒楣。

  倒是五条见你吃得香,竟伸出手试图抢夺你怀里的小点心:“这是什么?也给我一个呗。”


  “你休想,这是前辈给我买的!”

  你像个护食的小仓鼠般紧紧抱住点心盒,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想吃让你前辈给你买啊。”

  五条见状撇了撇嘴:“嘁,小气。”


  你被他气笑了,这家伙可真是厚脸皮,把你挂树上就算了,竟然还想抢你的点心,你不给就说你小气?

  要不是打不过他,你恨不得揍他八百遍。


  可转念你又想,像他这样的问题儿童,估计也不招前辈喜欢,大概没有前辈愿意给他买点心吃。

  啧,真是个小可怜。

  想到这,你的目光不由带上了怜悯,五条见状立刻炸毛了:“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当然是看没有点心吃的小可怜的眼神。

  为了顾及他的面子,你好心地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继续一口一个和果子。


  五条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发不出来,又被你馋得不行,无法无天的小祖宗最后像只炸毛的猫咪般气冲冲地走了。



  隔日,五条拿着和你同款的和果子,在你面前一口一个地吃着,表情得意的不行。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得像只斗赢你的蟋蟀,看看他手里的点心,估计是自己买的,不像你的点心是前辈们送的。

  你怜悯地看着他,一口一个甜甜的梨饼。


  “……”

  望着你手里的梨饼,五条突然觉得和果子不香了。


  之后的几天,每当五条好不容易买来和你同款的点心,总会在你那看见新款点心,直到东京校的人要回东京了,他也没在你手里瞧见过重复的。

  五条:“……有前辈了不起啊!”


  这几天五条给你买了不少点心当作赔礼,却迟迟没有自你嘴里得到一句原谅,眼看开往东京的大巴快要启程了,你才轻飘飘地说了句: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吧。”


  五条当时一脸被苍蝇噎到的表情,瞪着你憋了半晌也没憋出什么狠话,直到上车前才指着你咬牙切齿地警告:

  “你给我等着。”




05.

  翌年交流会在东京校举行。

  你带着雄纠纠气扬扬的后辈们杀来东京,被五条悟那个魔鬼打得落花流水。


  这个结果你早就料到了,并不怎么在意,倒是你的后辈们一个个丧得像被抛弃的小鸡崽,团在一起哀叹连连。

  为了安慰后辈,你打算去买些点心投喂他们,希望借此让他们明白这个世上还有许多比输赢更值得在意的东西。


  然而,你不幸在偌大的东京街头迷路了。

  更不幸的是,你在迷路时遇见了你的头号仇家五条悟。


  穿着高专制服的白发少年身姿挺拔,随意往人群中一站便是一道亮色,即便他嘴里咬着根糖,怀里揣着好几袋甜品,也丝毫不影响人们把惊艳的目光投向他。


  你见了他的当下立刻掉头就走。

  要是被这缺德玩意发现你迷路了,他肯定要嘲笑你是个乡巴佬,你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可见他似乎没有发现你,你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自己可以偷偷跟在他身后回去呀,只要不被他发现不就行了?

  你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悄悄地跟在了五条悟身后。



  你在这个下午见识到了什么叫“爱逛街的男人逛起街来能让女人甘拜下风”。

  这家伙一下子去逛甜品店,一下子去游戏店打游戏,一下子又跑去夹娃娃机前和小朋友比赛谁夹的娃娃多,你跟在他身后一下午,简直快跑断腿。


  此刻走在你面前十步远的少年忽然加快脚步,不知又要去哪,你见状连忙跟上去,可过了一个拐角后发现人消失了。

  正当你茫然地站在原地时,一道阴影忽然自你身后罩下来,少年含笑的嗓音响在你头顶:

  “跟了我一下午是想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猛地回过身去,只见五条悟抱着手站在你身后,挂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稍稍滑落一截,露出了后头那双满是戏谑的苍蓝色眼睛。

  看来他早就发现你跟踪他了,这一下午到处悠转大概是故意耍你玩。


  可此时面对他调侃的神情,你却顾不得生气,反倒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你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道:“我、我迷路了,本来想跟在你身后回高专去……”


  五条悟愣了下,大概没想到你这么诚实。

  他很快又笑起来,挑着眉一脸欠揍地说:“想让我带你回去啊?你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话还没完,一只手掌忽然递到他面前,只见雪白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用玻璃糖纸包裹的水果糖。


  你抬眼直望着他,软下声音说:“请你吃糖,你带我回去呗。”

  顿了顿,勉强补了一句:“……求求了。”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当时为什么红着脸,还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可幸好他最后还是带你回去了。



  之后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五条吃了你给的水果糖,也许是觉得这糖挺好吃,到了高专门口后他又向你要了一颗,结果被糖噎住了。

  见他憋红了脸,你也被他吓得不轻,连忙从他身后抱住他用哈姆立克法为他急救。


  待糖好不容易吐出来后,大抵是觉得丢脸,他整张脸也红透了,活像颗长了白毛的番茄。

  你好心地没有嘲笑他,只默默在心里感慨这年头竟有人连吃个糖也能被糖噎住。


  这大概就是平日里太过缺德的报应吧。

  所以啊,做人千万不能缺德。




06.

  那天你才想到了学生时代的交流会趣事,结果没过几天还真的举办了交流会。

  去年的交流会东京校大胜,今年依照惯例在东京举行,你和歌姬、冥冥一起带着学生们前往东京,途中听他们说起了去年的交流会。


  据说团体战那天有诅咒师伙同咒灵闯入高专,最后被师生们一起赶跑了,隔天的个人战还被五条悟换成了棒球赛,把乐岩寺气得够呛。

  歌姬翻著白眼,说五条那个笨蛋这次不知道又要怎么搞事,学生们则信誓旦旦地说着今年定要好好教训东京校的小柿子。


  冥冥闻言笑着给他们泼凉水:“听说乙骨回国了,可惜东堂今年不参加。”

  “……”

  大伙们顿时沉默了,原先气势汹汹的表情变成了视死如归。



  到了东京后,东京校的人特地过来接你们,原先京都校的学生还打算给他们个下马威,直到那个穿著白色制服、背着武士刀的少年出现。

  眼见他直朝着这里过来,京都校的学生们顿时如临大敌,一个个睁大眼睛忌惮地瞪着他。


  这小子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在交流会开始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最后乙骨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越重重人群,停在了你面前:“前辈,好久不见。”

  你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少年,也跟着弯起了眼睛,道:“是忧太啊,好久不见。”

  歌姬见状好奇地问:“你们认识呀?”

  乙骨点点头:“我在摩洛哥的时候,受到前辈很多照顾。”

  歌姬这才恍然大悟。



  你与乙骨是在摩洛哥认识的,你长年驻扎在卡萨布兰卡,当时听闻国内派了个学生过来还惊讶了很久。

  直到你亲眼见到了他。


  穿著白色制服、身背黑色武士刀的少年看似文弱,周身环绕的强大气息却压得人心神一震,只消一眼你便明白这是个和五条悟同等级的少年。

  后来听说他是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还是五条悟的学生,你不由感叹果然如此。


  乙骨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子。

  你与他初见时,他尚且是个有些腼腆怯弱的孩子,可和他分别时,他却已经成长成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咒术师。

  有这样的学生在身边,五条悟估计也能轻松一点吧。


  在摩洛哥的时候,乙骨时常和你提起他在高专时的事,你知道里香的故事,知道他有一群十分重要的伙伴,也知道他有一个看起来不靠谱却值得全心信任的老师。

  那段时间,有关五条悟的事你都是从乙骨那儿听说的,他们师生之间的感情很好,有时五条悟来国外出差还会特地过来找他,给他送些纪念品。


  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五条悟来国外的某个聚落出差,回程时买了些古怪的小娃娃,特地过来给乙骨送了一个。

  那时你险些和他遇上了,连忙躲在了拐角。


  你和五条悟分手的过程并不愉快,出于逃避心态,每次他来时你总会特意避开,只通过乙骨或辅助监督给他送去一些在任务地需要注意的事项。

  而那一天,是你们分手以来的第一次见面。


  脸上戴着黑色眼罩的白发青年站在阳光下,正兴高采烈地和乙骨介绍这个娃娃,浑身上下的张扬快活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分别。

  你躲在拐角不敢出去,只偷偷地望着他,腿都站僵了也没有移动半分。


  不久后他揣着一袋娃娃步履轻快地走了,大概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把纪念品分送给大家。

  你有些失神地从拐角走出来,并在回房的路上遇见了乙骨。


  少年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笑容看着莫名有些僵硬,他慢吞吞地把一个小娃娃递给你,道:

  “刚刚五条老师来了,送了两个娃娃给我,我想把其中一个送给前辈你。”

  你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娃娃,好半晌都没接过来,直到乙骨喊了你一声:“前辈?”


  你这才回了神,连忙摆着手道:“不、不用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毕竟是你老师的心意。”

  不料乙骨看着竟像是比你还慌张,他执拗地将娃娃递给你,一副你不收下他就不走的架势。


  “……”

  你最后还是收下那个娃娃了。


  回到房里后,你看着躺在掌心里、模样丑得有些诡异的小娃娃,忽然觉得眼眶酸涩。

  闭上眼睛,眼泪便难以克制地掉了下来。




07.

  你和歌姬、冥冥被迎到了观战室。

  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观战室,一时不免有些新奇地四处东张西望,歌姬见状还取笑了你,被你恼羞成怒地捶了一顿。


  直到交流会将要开始了,五条悟才和夏油杰一起姗姗来迟。

  歌姬和五条悟向来不对付,从前你之所以能够和她迅速地创建深厚的友情,除了同是女性咒术师以外,还有个原因是你们都看五条不顺眼。


  后来你被五条悟拐跑,歌姬为此气得不轻,直呼是你叛徒,最后还是你请她喝了好几顿酒,陪她喝得不醉不归才哄回来。

  结果换成五条悟气得不轻了。



  此刻一见面,两人果然又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其实不算针锋相对,应该说是五条悟单方面捉弄歌姬,歌姬忍不了之后便炸毛了。


  “对前辈放尊重点——!”

  歌姬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茶杯扔向五条,你原先正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看戏,眼前却忽然一暗,竟是一条手臂忽然横过来将你揽进了怀里。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得令你浑身一僵。


  “……”

  你呆呆地抬起头来,看见了一截线条完美的下颌。


  原先吵闹的观战室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直到茶杯落到地上的清脆声响传来,你才堪堪回了神。

  白瓷茶杯滚到你的脚边,距离你大约二十公分处是洒落一地的茶水。


  正呆滞地望着那滩茶水时,忽然有人匆匆地奔过来将你拉离那个怀抱,你怔怔地抬头,看见了歌姬焦急的表情:“你没事吧?有没有被茶泼到?”

  你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歌姬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横眉竖眼地瞪向你的身侧:“别对我们的人动手动脚啊你这家伙!”


  “我就动了怎么了?”

  向来带着轻快调笑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错愕地回望过去,瞧见五条悟抱着手,似笑非笑道:

  “我不只动手动脚,我还要动——”


  话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几秒后,他突然转身面向屏幕,不再开口。


  观战室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最后还是夏油杰出来打了圆场,这才恢复了几分热络。

  等到众人专心地看起了学生们的对战后,你才悄悄地看了眼不远处那道身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总觉得五条悟刚才似乎很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你吗?


  想到这,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局促地交握起来,整个人莫名有些沮丧。




08.

  第一天的团体战结束,东京校胜。

  团体战结束后,五条悟便走了,歌姬和冥冥也安慰学生去了,偌大的观战室只剩下你和夏油杰。


  “怎么不去看看学生?”

  见你没走,夏油杰走过来坐在你身边,脸上带着轻浅的微笑。

  你笑着反问他:“那你也怎么不去?”


  夏油杰耸了耸肩,道:“反正有悟在,我刚好可以偷个懒。”

  你顺着他的话说:“有歌姬和冥冥在,我也刚好偷个懒。”

  夏油杰闻言懵了下,被你逗笑了,你见状也跟着笑起来。


  笑了一会后,你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五条刚才是生气了吗?”

  夏油杰诧异地挑了下眉,浅笑道:“嗯。”


  你又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呀?”

  夏油杰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后,才轻笑着答:“没什么,闹小孩子脾气而已。”


  “……嗯?”

  “你可以解释成自己心爱的玩具却被别人据为己有,‘我的’变成了‘别人的’。”

  你闻言一脸茫然,实在没听懂。


  夏油杰见状没再多说,而是提起了别的:“说起来,没想到你回国后会去京都校任职。”

  “因为刚好接到了聘任邀请,就想试一试。”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着他道:“我也没想到你回国后竟成了高专教师,谁不知道你和五条是问题儿童,夜蛾校长肯定头疼得很吧?”


  “是很头疼。”

  夏油杰点点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像只狐狸,紧接着,话音忽然一转:“不过,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你一愣,下一秒便听夏油说:“不是你说,悟需要我,让我回来帮帮他吗?”


  “……”

  你忽然不说话了。



  高专三年级那年,夏油杰接了一个任务,后来便突然失踪了。

  当高专派去的其他人到了任务地一看,才发现他竟重伤了整个村子的大多数村民,伤势严重的几乎是奄奄一息,离死只剩一口气。


  因为事件性质恶劣,夏油杰一度被高专打为叛逃的诅咒师,唯独五条悟不相信好友竟会叛逃,满天下地找他,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踪迹。


  你听说了这件事后,也不太相信印象中那个虽然有些狡猾、可脾气温柔的少年竟会叛逃。

  而且夏油杰可是五条悟最好的朋友啊,知道好友叛逃了,五条那家伙不会哭鼻子吧?


  经过了迷路事件与哈姆立克急救事件后,你和五条悟的关系好了不少,虽然还是经常互相把对方气得跳脚,可偶尔也能坐下来一起品尝点心。

  如今他遭遇了好友叛逃的打击,你还真有些担心他。



  那天,你刚从校外回来,竟在宿舍楼前见到了五条悟。


  向来张扬肆意的少年此刻像个迷了路、茫然无措的孩子,他顶着一头凌乱的白发,身上的制服也沾了不少污迹,似乎是刚从哪儿奔波回来。

  见了你,少年脸上木然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嗨,你那里还有糖吗?”


  你把整罐水果糖都送给了五条悟。


  那一晚,你陪着他在宿舍外的台阶上坐了一夜,没有安慰他,也没有说什么“振作点”、“我相信夏油不会这样做”这种矫情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将整罐糖果通通吃光。


  直到天边透出了鱼肚白后,五条悟才终于站起身来,道:“我要回去了。”

  你见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全当安慰。


  五条悟将糖果罐还给你,临走前,忽然背对着漫天熹微的晨光,小心翼翼地问你:

  “以后,我还能过来和你要糖吃吗?”


  你第一次听他用这种口吻说话,当下不由呆住了,过了好半晌才点点头,有些好笑地道:

  “当然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可惜最后的最后,你还是食言了。




09.

  夏油杰一失踪就是七年。

  后来你与五条悟在一起,交往了三年,又经历了分手,夏油杰都没有回来。


  直到你在分手后决定出国,做为长年外派的咒术师去了摩洛哥,才在当地的某个小镇见到他。

  那时他正站在街头的小摊贩前买甜甜圈,身旁跟着两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见女孩笑容灿烂,夏油杰的脸上也露出温柔的笑,慈祥得像个老父亲。


  你如同被雷劈了似地呆立在原地。

  夏油杰……还有他身旁的小女孩,那、那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竟然都这么大了……可他不是才23岁吗?难道他13岁就生了孩子,之所以叛逃是为了养孩子?!


  你陷入了夏油才23岁就有两个10岁女儿的震惊之中,甚至开始怀疑起人生。

  直到站在不远处的青年不经意抬起眼来,刚好对上你的目光。

  你:“……”

  夏油:“……”

  夏油:“我可以解释。”



  后来你才晓得这两个小女孩是当年在任务中被夏油杰救了的孩子,那时他之所以对村民痛下狠手,也是因为他们竟然虐待孩子。

  这两个孩子还是因为身怀咒力才遭遇了这种对待。


  夏油杰和你说了很多,说星浆体事件时他忘不了的丑恶嘴脸,说事件过后他对于咒术师一职的质疑,也说起曾经并肩而行的友人、忽然远远超过他,到达了他这一生可能无法达到的高度而感受到的压力。

  他还说起了他曾经有过、后来又放弃的理念,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让你有些诧异,但又能理解他。

  你问他:“那你为什么突然放弃了那个理念呢?”


  夏油杰当时沉默了许久,才用很轻的声音说:

  “不知道,大概是某个瞬间突然觉得,那好像是错的。”

  “……”

  没等你回应,他又笑着问你:“那你呢,你为什么和悟分手?”


  “……”

  你哑然地看着夏油,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与五条悟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压力。

  你在恋爱之中感受到的压力远远超过了恋爱带来的喜悦与甜蜜,因为不堪负荷,你在被压垮前抽身离开了。


  就如同夏油杰所说,五条悟是个优秀的人,他的优秀体现在许多层面,所达到的高度也让人难以企及,他身边亲近的人,即便是如夏油杰这种努力型的天才,也时常倍感压力。

  何况你并不是天才。


  因为有家人倾尽所有的疼爱与保护,你的人生虽然称不上一帆风顺,但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挫折。

  父母和哥哥从不向你要求什么,只愿你快乐地长大,你没有成长的压力,没有外在的束缚,自然也没有什么理想,没有什么追求。

  你曾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会这么平淡地持续到你死去的那一天,直到你遇见了五条悟。


  刚在一起时倒还好,那时你并没有思考太多,甚至为自己竟有一个如此优秀的男朋友而暗自窃喜,可时日久了,你似乎被他的光芒渐渐掩盖,心里生平第一次生出了自卑。

  你的男朋友是咒术界最强,是五条家的家主,他本身优秀得令人望尘莫及,何况他还有理想,有向往中的未来,可你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都没有。

  即便放眼整个咒术界,你也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咒术师,没有理想,更没有追求。


  渐渐的,你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五条悟,你每日都在寻找自己身上的优点,却发现在他面前,你似乎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平凡得一无是处。



  这样的心情让你很沮丧。


  自卑感令你愈发依赖他对你的爱,你开始想要在他身上找到他爱你的痕迹,他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爱你,他喜欢你什么,又爱你什么。

  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这些无聊的问题每一天都困扰着你,你的情绪终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落。

  偏偏那时的五条悟刚成为高专老师,除了带学生以外,他还得应付家族、应付高层,更不用说他做为特级咒术师,本身便比旁人有更多任务。


  他的忙碌衬得你愈发平庸,有时忙起来了,他连来见你的时间都没有,也曾因为临时任务放过你不少次的鸽子。

  你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的,也知道比起任务其实他更想来见你,你告诉自己应该要包容他,应该要体谅他,可一次两次还好,随着次数愈来愈多,你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这段恋情带给你的压力和失落几乎令你心力交瘁,有段时间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得不行。


  在被彻底压垮前,你和五条悟提了分手,当时五条问你为什么,你只红着眼睛说,因为你不喜欢他了,以后不想再见到他了。

  没等他回答,你已经转身离开,独自一人躲在不远处的拐角,蹲下来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那时你忍不住想,连分手都要找这种借口,你果然配不上他。




10.

  分手后,你消沉了很久。

  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连饭也不怎么吃,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全是骨头。

  任谁来劝,你都听不下去。


  直到后来看见母亲的眼泪,你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抱着妈妈痛哭了一场后,你终于决心振作。


  当时刚好有个外派的名额,外派咒术师不是个好缺,基本上根本没人会愿意争取,于是你顺利拿到了名额,并在半个月后踏上飞往摩洛哥的班机。

  这一待就是五年。



  到了国外以后,你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当外派咒术师。

  国外的咒灵虽然数量稀少,也没有日本的咒灵危险,可分布的范围却很广,加上国外的咒术师数量稀少得近乎罕见,绝大多数的工作便全压在这极少数的人身上。


  你曾在一天之内跑遍欧洲四、五个国家,也曾深入荒原与高山,去过五光十色的繁华城市,也到过人烟罕至的遥远村庄。

  曾经身陷险境,也曾经孤立无援,全凭着一股不知自何而起的气力才咬牙撑了过来。


  在国外的五年里,你流过的泪,受过的伤比你过往人生的二十三年还要多。

  伤痛带来成长,孤独铸就了坚强,你终于从一个万分娇气的平凡无奇之人,长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平凡无奇之人。


  虽然你的优秀依然不及他人,但至少远远胜过五年前的自己。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在摩洛哥偶遇夏油杰时,你才刚出国不久,骤然在他乡看见熟悉的人,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

  可高兴过后,你又不免想起某个人。


  你想,你独自一人在国外奔波时,那个人应该也仍在日本为了理想而背负一切吧。

  而且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能给他递糖吃的人,那么当他难过失落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那句话便忍不住说出口了:

  “夏油,要不你回国吧。”

  

  夏油杰没有立刻答话,他只沉默地注视着你的眼睛,好一会才缓声说道:“那你呢。”

  “……”

  你?你回去又能干什么呢,也许只是让他更难受而已。


  于是你扯了扯唇角,低下头,用额发掩住了微红的眼睛,轻笑道:

  “比起我,他更需要你。”


  那个能够帮衬五条悟的人,并不是你。



  历时两天的交流会顺利地结束了。

  你认识了许多优秀的学生,还见到了不少许久未见的友人,并和硝子约好过阵子一起喝酒。


  回京都的那一天,五条悟刚好有任务在身,是夏油杰和硝子过来送了你们。

  他们俩知道你喜欢吃点心,特地送了你不少名产,你笑着接过,与他们话别后,正打算上车时,夏油杰又忽然喊住了你:

  “对了,你知道悟去年在涉谷事件中被人暗算,还被困进特级咒物狱门疆里封印吧?”


  你闻言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

  夏油杰继续道:“当时有个叫米格尔的家伙带着奇怪的黑绳出现,用那绳子解开了狱门疆,所以悟前后只被封印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

  “那个人说他是从摩洛哥过来的,受友人所托来解救深陷水火的人们。”


  你垂下眼睛,睫毛轻颤,后又故作惊讶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个人可真是个好人。”

  夏油杰闻言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道:“是啊,‘她’可真是个好人。”

  “……”

  你觉得这个家伙根本是狐狸成精了,要是再和他说下去,你怕是会被他扒得什么都不剩!


  于是你含糊地转移话题,只扔下一句“车要开了下次再聊”后,便匆匆上了车。

  而夏油杰仍然站在车门外,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11.

  你陪同哥哥一起出席了一场酒宴。

  这场酒宴是由加茂家所举办,咒术界大多数的高层和权贵都出席了,刚好适逢新旧势力交替,现场看似一片和乐融融,实则处处暗潮汹涌。


  “禅院家被逐出了御三家之后,当初跟着禅院直哉的跳梁小丑都急得不行呢!”

  你的哥哥正手执香槟站在你身边,感叹地道:“唉,谁能想到堂堂禅院家的‘炳’和‘躯具留队’都被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小丫头给毁了呢,就连那个号称‘禅院家的天才’的禅院直哉都被揍得至今还下不了床。”


  你抿了一口香槟,闻言严肃地纠正他:“真希不是被逐出家门,而是主动离开。”

  哥哥立刻改口:“好好好,是那小丫头把禅院家给踢了的。”

  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哥哥见状幽怨地道:“小妹啊,你自从当了高专老师后,还真的有些教师的架势了。”

  你挑了挑眉:“那是当然,我做什么都很认真的。”


  见你一脸得意,你的哥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眼前气质内敛,浑身却像散发着光芒的你,他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也不知五年前,他和爸妈放手让你去国外闯荡的决定算不算正确。

  不过见你和从前那副明媚娇憨的小女孩模样判若两人,可骨子里的自信却轻易能见,大抵算是正确吧。


  话是这么说,可他一想到你这些年受过的苦,依然心疼得不行,也愈发埋怨五条悟那个臭小子。

  都怪那个家伙,他好好的小妹才受了那么多苦,你为了那混蛋小子难受了那么久,一个人在国外辛苦,竟然还念着那家伙,让自家哥哥内里外里偷偷帮衬他。


  虽然站队五条,他们家最后的确获益了,可他还是很生气啊。

  那家伙何能何德获得他宝贝妹妹的全心维护和偏爱?凭什么,这混蛋小子!


  你哥哥正暗自气得牙痒痒,忽然看见一道眼熟的身影朝着你们的方向而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混蛋小子吗?


  你也看见五条悟了,见你哥哥不知为何一副要上前和他打架的模样,你连忙快步上前,拉着五条悟就往外跑。

  于是可怜的兄长大人就这么被自家小妹抛弃,还得看着小妹和外头的臭小子跑了。



  直到拉着五条悟跑到庭院后,你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放开手转过身,果然看见脸上戴着墨镜、身着华贵低调色纹付的男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

  你:“我可以解释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笑道:“说来听听。”

  你:“……”

  说不出话来了。


  你尴尬得恨不得在地面挖出一个坑洞,然后再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此刻被带着秋意的微凉晚风一吹,你因为酒精作用而有些迷糊的脑袋更清醒了些,满心的尴尬也在五条悟的目光下转为局促。

  自从那天在飞机上与他重逢后,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没有旁人打扰的情况下与他面对面相处。


  你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他的情景,也曾经构思过无数句重逢时该说的话,可直到真的面临了这一刻,你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无论是故作熟稔地与他打招呼,还是坦然地和他细聊这些年发生的过往,抑或是为那年骤然结束的关系向他道歉,你通通都做不到。


  所以,你还能说些什么?

  即便只是这样和他站在一起,只是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你都害怕自己会在下一秒哭出来。


  分手以后,像一个陌生友人的关系是最好的,你不去打扰他安好的世界,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就好。


  可是五条悟偏不要,他偏要突然向你走进一步,偏要低着头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你,又偏要朝你伸出手,低声问你:

  “我可以吃你掌心里的那颗糖吗?”




12.

  可你的掌心没有糖。

  于是你摇了摇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但五条悟又前进了一步,这次说的是:“那我还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你突然僵立在原地,待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后,你的脸上出现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时他又近了一步,因为身高差距所落下来的阴影彻底将你笼罩在其中,没等你回应,他又说出了下一句:

  “那你还可以再喜欢我吗?”

  “……”


  自从高专三年级那年,五条悟特地跑来你宿舍楼下和你要糖吃后,他和你说话时就很喜欢用这种类似于撒娇的问句。

  就连告白的时候,也是忽然指着你手里的糖说:“我可以吃你掌心里的那颗糖吗?”


  当时你没有多想,只道了句“可以”便爽快地把糖递给他,不料他接过糖之后又问: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

  你又下意识说了句“可以”,说完后才意识到他问了什么,顿时呆住了。


  五条悟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又将脸凑得更近,只差一点便亲上来了,他笑嘻嘻地说:

  “那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这段深埋在记忆里的对话忽然在这一刻自脑海深处浮现,就连当时那个笑容狡猾又甜蜜的少年,也和眼前的男人逐渐重叠在一起。

  “……”

  你哑然地望着他几秒,忽然猛地转过身去。

  

  其实你从来没有后悔和五条悟分手,因为你知道就算那时不分手,以你当时的状态,迟早也会和他分手。

  所以即便你心里再想念他,你也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即便你有多想见到他,你也忍住了不走出去。


  一直以来你都忍得很好,可此时此刻你忽然就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转过身的那一刻,眼圈迅速通红。


  垂了脑袋,顿时泪如雨下,你抬手捂住眼睛,一时竟克制不住自己,那些藏在心里很久很久、早就想要告诉他的话便忍不住说出口:

  “其实,那、那时候我说不喜欢你了是骗人的,说我不想见到你了也不是真的,一直以来,我每一天、每一天……”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很想念你。


  可是这些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当初是你先提的分手,是你先丢下他转身离开,又有什么资格回头说你想念他、还喜欢他呢?


  “对、对不起……”

  你的声音哽咽得不行,正用双手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却突然被人拉着转过身去,抬起眼,又对上了那双你想念了近两千个日夜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怒气,没有冷笑,没有悲伤也没有嘲讽,只有满眼的执拗。

  五条悟低着头,前额几乎快贴上你的额头,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你,认真地问:

  “把话说完,你每一天都怎么了?”


  你泪眼蒙眬地看着他,甚至哭得打起了嗝来:“每一天、每一天都很想你……”

  “然后呢?”

  “然后,分手了也想你,每天、每天都想见到你……”

  “还有呢?”

  “还有……”


  你忽然低下脑袋,不敢和他对视。沉默了好一会后,你才哑着声音说道:

  “对不起,我好像还是喜欢你。”


  分手后的五年以来,从来没有一天停止爱你。

       每一天,每一天都喜欢你。


  “……”

  你的话音落下后,五条悟迟迟没有回应。


  直到你鼓起勇气抬起头,想看一看他此刻的表情,可抬头的那一瞬,眼前骤然一暗。

  一个饱含无尽想念与爱意的亲卝吻猛地落了下来,将你正要出口的话音全数吞噬殆尽。




12.

  五条悟将你抱得很紧,他的手臂牢牢地揽在你的腰背上,随着亲卝吻愈发汹涌,抱住你的力道也愈发用力,可却始终控制在不会伤到你的范围内。

  你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又不想和他分开,索性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任由因为缺氧而致使的红晕逐渐染红白皙的面颊。


  “呼吸。”

  就在这时,五条悟突然停下亲卝吻,低笑着说道:“是不是太久没和我接卝吻,连接卝吻时该怎么呼吸都忘了?”

  你呆呆地望着他,竟下意识点了点头。


  “……”

  五条悟呼吸一滞,喉结突然狠狠地滚了滚,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他用力地抱紧你,正想低头继续吻你时,忽闻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错愕地循声看去时,竟瞧见你哥哥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副恨不得和五条悟拼命的样子:

  “五条!!!!!!!!”

  “你他妈前几天偷偷爬我妹房间外的树就算了,现在竟然还他妈打算勾引她?!”

  “我他妈今天要是不揍死你我就把姓倒过来——”



  没等他说完,五条悟突然凑到你耳边笑嘻嘻地说:“和一起我逃跑吧。”

  你红着脸点了点头,下一秒身体骤然悬空,周遭的景色不断变换,再回神时你便发现自己已然置身在星空之中。


  看着脚底下的城市光海,你突然觉得头脑昏眩,连忙抱紧了他,颤着声音问:“去、去去去去哪啊?”

  妈妈呀,好高啊!


  “啊,都忘了你有惧高症。”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他嘴里这么说着,可丝毫没有放你下来的意思,直到你都快吓哭了他才抱着你飞身移动,把含笑的话音留在晚风里:

  “去一个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地方,然后,继续我们刚才还没做完的事。”

  “……嗯。”


  你不敢看脚底下的高空风景,索性把脸埋进五条悟怀里,接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

  “五条,在飞机上替我盖毯子的人是你吗?”

  “是啊。”

  “我哥哥来接我时说看见有人在我身边,那个人也是你?”

  “对哦。”

  “……”

  “都是我,除了我还能有谁?”


  就像你默默地为我做的、还以为我不知道的那些事一样,你所知道的、不知道的每一次,也通通都是我。

  只有我。




13.

  特级咒术师在恋爱上也会是特级吗?

  这可不一定。


  可我知道没有你的恋爱,肯定不会是特级。





【完】





格纸的小小唠叨:

*夏油去国外是想体验没有咒灵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后来慢慢想通了

*乙骨是喜鹊

*五条给乙骨送娃娃时是分手后你第一次见到五条,但不是五条第一次见到你

*五条当时想说的是:“我不只动手动脚,我还要动嘴。”后来他也确实动嘴了。

*你曾经救过米格尔,所以他才愿意帮忙解封五条

*五条是爬树高手

*还有好多糖都藏在细节里等大家发现


写完这篇我已经用完洪荒之力,一滴都不剩了。

就是一个破镜重圆的七夕小甜饼,希望大家喜欢啦,祝大家七夕快乐!!





恋爱脑会邂逅jump系少年吗

我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你~♪

艾斯X你

微萨博戏份

搞一些自己爱看的狗血

※天雷滚滚预警

※内容纯属捏造

全文1.1w+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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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圆历1530年,改变世界格局的顶上战争爆发。海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这天和你有很大关系,应该说,你的命运从这里开始,发生巨变。

  你的初恋旧情人上了处刑台,他的兄弟他的同伴为了他正拼命厮杀,鲜血溅出全世界最大的水花。你倒是没有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甚至没有去香波地群岛做忧心忡忡的一员。

  你……结婚了。

  风风光光嫁进了玛丽乔亚,通过婚姻由哥尔王朝贵族晋升到世界贵族,从此成为...

艾斯X你

微萨博戏份

搞一些自己爱看的狗血

※天雷滚滚预警

※内容纯属捏造

全文1.1w+




·婚礼

艾斯看不到的happy ending


  海圆历1530年,改变世界格局的顶上战争爆发。海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这天和你有很大关系,应该说,你的命运从这里开始,发生巨变。

  你的初恋旧情人上了处刑台,他的兄弟他的同伴为了他正拼命厮杀,鲜血溅出全世界最大的水花。你倒是没有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甚至没有去香波地群岛做忧心忡忡的一员。

  你……结婚了。

  风风光光嫁进了玛丽乔亚,通过婚姻由哥尔王朝贵族晋升到世界贵族,从此成为人上人中的人上人。

  升官发财死老婆的翻版,不外乎此。

  这还真是件大好事。

  你笑得满脸褶子像朵菊花的父母很高兴,你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丈夫也很高兴。四下祝福一片。可谓主宾尽欢。


  你拎着裙摆,走得很小步。

  绚烂华丽、层层叠叠的裙裾之下,脚上锁着沉重的枷锁,你拖着它们,慢慢向前挪动。身旁戴着泡泡头罩的男人嫌弃着,骂你几句下等猪猡。不情不愿地配合你的速度。

  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撒下,倒像是一场血雨。两侧侍奉的奴隶们面上,挂着一模一样僵硬死板的笑,高声重复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流的祝贺,令人头皮发麻。

  你眉眼弯弯,笑得温柔。青丝如瀑,与精致到繁琐的婚纱相辉映,美似春园。忽略新郎那蠢猪一样的大饼脸和只到新娘胸口的身高,以及完全可以当你爹的年纪,单看盛大的婚礼现场与做工精细的礼服,的确算得上一对璧人。

  “嫁个好人家吧。”遥远的声音从回忆里追了上来。

  你浑身一僵。

  回首,空无一物。



·愿望

笨蛋少年的小小心思


  “愿望?”

  十岁的你有些疑惑:“路飞,怎么想起问这样的问题?”这么有深度的东西不像是他这个笨蛋食肉者能问出来的。

  “因为突然很好奇,才没有别人让我问的说。”路飞突然撇嘴,眼睛斜望向另一边,整个人画风都奇怪起来了。

  不,这个表情大有问题吧。

  你为这孩子撒谎和智力水平感到担忧,话说他好像没上过学吧?十岁了,还是盲流,十三岁了的艾斯也是,你多少有些为这两兄弟发愁。

  说到艾斯,路飞嘴里的别人也就只能是他了吧。你们的交际圈共同处就已经只有艾斯了吧话说,你多少有些无力吐槽。

  那个笨蛋还有什么问题是自己不能亲口问出来,非要扭扭捏捏托路飞开口的吗?

  你有些无奈,娴熟地哄走了小鬼:“路飞,厨师做了肉,在楼下厨房。艾斯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就让那家伙自己过来问好啦。”

  相当之好哄的路飞果然直接被诱惑叛变,欢呼雀跃地下了楼,在门口偷听到气急败坏的小少年跳了出来:“喂,谁说是我要他问的?”

  他乌黑的眸子里写满了恼羞成怒,你一愣,笑了起来:“对对,是路飞自己想问的啦。”敷衍的语气。

  “你别一副唬小孩子的态度啊!我可不是路飞那家伙。”稍微有些棘手的少年斥道。他比你高出半头,看起来凶巴巴的。讲起话来也煞有介事。

  你露出了“哎呀,真是个难哄的孩子”的表情。

  艾斯更加气恼,你就喜欢看这个笨蛋露出张牙舞爪的真面目,笑得欢快了。


  看着艾斯又急又气,脸上泛起红晕,却又死犟着不肯开口。你突然福至心灵——最近,自己貌似快要生日了呢。

  “啊啦啊啦,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的小艾斯能记住我的生日,还想要帮我实现愿望,人家明明超级开心的哟~”你语气夸张,挥舞着手抱住了自己,像是个默剧表演者。

  不出所料的,少年整个人都红透了。

  仿佛在冒蒸汽。

  果不其然,真的是这样,你笑得更欢。

  “谁、谁才是记得你的生日,想要帮你实现愿望啊!你这个家伙,少自作多情了!”艾斯微微发着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知是羞还是恼的。

  “那,艾斯有没有什么对我的愿望?”

  少年恶狠狠地别过脸,违心开口:“希望你这个混蛋能好好嫁人,嫁个好人家,治治脑子,不要再胡思乱想。”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先后悔起来。

  “哈?居然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去海上,自由自在地冒险吗?真是让人伤心呢。”

  “都说了不要这么讲话!”

  ……



·落定

和那个他的故事到此完结


  沉重的锁拷拖在地毯上,发不出声音。所有隐晦的压抑的愿望都掩藏在欢腾热闹的婚礼之下,只有虚幻的幸福那么缥缈美好。你白皙的手腕卷了厚厚几层白蕾丝圈,掩盖凝固着血的伤口。

  步子再小,也终究会走到尽头。

  夕阳下,你站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同旁人宣誓一生一世的诺言。余辉洒在你面上,像是镀了一层金。海鸥盘旋,叫声悠远,像是悲鸣。

  像是悲悯。

  你面上仍然挂着完美的笑,和侍奉在两旁的奴隶别无二致。思绪却在交换戒指时,渐渐飘远了。

  其实还是有些遗憾的,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道过别。无论是和谁。可以后就是真正的永别了。这个时候应该念什么才好?

  用于即将久别的时刻。

  真可惜,连幻想那家伙来抢亲都没有办法。

  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金丝雀又被锁在了更加华美孤寂的牢笼,发出悲鸣都是一种奢望。你到现在心中都写满了虚浮的妄想。当然不会知道,心心念念笨蛋的死讯,已经在这片海上开始传播。

  再也没有以后了。

  你从前读故事,读到这种地方总不以为意,只觉天大地大,迟早有一天将会重逢。

  今时今日,才终于明白。十七岁那年用一句“再见”送别的笨蛋,就真的真的,永不再见了。

  遗憾么?也说不上,就好像是看到结局里主角分散各地时,发出了“原来还会这样”的微妙感慨。

  贵族王女和叛逆少年的故事,从他离开东海伊始,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戴上戒指,尘埃落定。

  你微微笑,对自己的丈夫提裙行礼。

  就像每一个幸福的新娘。



·过往

你遥不可及的旧日时光


  你身为哥尔王国贵族,却恰巧摊上了一双对女儿疏于管教的夫妻,阴差阳错走上了和寻常贵族姑娘全然相反的道路。毕竟他们完完全全就是政治联姻,造出来你这个孩子稳定姻亲关系巩固利益集团就足够了,何必再浪费时间。

  两方各有各的小情儿,一年半载都不一定有人回来,仆从唯唯诺诺,更没人管教约束你。你从懂事起,就在别墅里疯跑,稍大一些,就独自开始在内城玩耍。心渐渐就养得野了。

  你六岁那年,就敢壮着胆子投奔了自己的预定联姻对象——离家出走中的萨博君。他被吓了一跳,又不好不管你,只能带着你一起在垃圾场艰难谋生。


  然后就认识了奇奇怪怪的家伙。

  “喂,萨博,带这么个家伙可不好活动啊,她看起来真的好弱。”拎着水管的半大小鬼黑发微卷,神情不耐,面上还挂了彩,显得凶巴巴的。他甚至都不乐意拿正眼看你。

  孩提时期的回忆那么远,那么淡。和他的初遇并没有任何意味不明的情愫色彩。他站在那里,像世间所有平平无奇的景。而你正正好一眼望过去,如此安谧。

  你自幼无法无天,娇纵惯了。又生得好看,从来都是孩子堆里众星捧月的大王。这还是人生头一次遇到滑铁卢,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小鬼没有夸你漂亮,还说你是弱家伙。

  你气急败坏,试图用实力打脸证明自己。

  然后就被揍哭了。

  你捧着红肿的手背嚎啕大哭。萨博一面紧张地捂你的嘴:“喂喂,别哭啊,会引来其他人的。”一面劝告他的好兄弟,“好啦,艾斯,不要闹了,对待女孩子可要温柔。”

  “明明就是她先动手的。”叫做艾斯的男孩抱胸,不屑地别过脸。“萨博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你抽抽噎噎,却记住了这个名字。

  艾斯。

  ace。

  你在心中默念。


  像是一个温柔的旧梦。



·骗子

被剧透了结局的老电影


  婚礼结束。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完成以后。老男人渐渐就对你丧失了兴趣,左右也只是养一个体面的宠物,他不在乎,更觉得你普通的出身上不得台面。所以你有很少出门的机会,更不要说接触外界信息。

  大概半年以后,你才从刚刚买进来的奴隶口中听到了顶上战争的结局。奴隶犟着脑袋死不肯低头,他自称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一员,是最英勇无畏的海上勇士。你却只问了这么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问题。

  “顶上战争的结局是什么?”


  艾斯死了。

  面纱掩住你大半张脸,男人看不真切,心里多少发虚。被抓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他到底色厉内茬,暗暗打量着你。

  得知这个消息,你长舒一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在这种窒息的笼子里待得久了,你多少有些麻木。

  意料之中的结局。

  就像去看一场早就被剧透完了的老电影。

  只是被证实时,还是会觉得太难受。

  心脏发麻,冷冻许久的情绪因为这个消息才渐渐融化。疼痛酸楚翻涌着爬上来。像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吞噬了你的心脏。

  以前都说心碎了心碎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夸张的形容修饰。时至今日,你倒是真的能理解那种心脏一点点碎开,血流成河鲜血如注的感觉了。

  你缓缓地,从柔软的沙发上挪了下来。坐在地上,捂住心脏,缩成小小的一团,猛烈地喘息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御莫大的悲哀痛苦,才能继续在这个寂寞的世界里,汲取力量,活下去。

  男人目瞪口呆望着你,似乎不明白这位高高在上的天龙人为什么因为听到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政治消息,就突然变得如此狼狈。你动作幅度拉扯到面纱,这幅价值千金的东方丝绸就悄然飘落下来。

  没有人在意它。

  男人死死盯着你的脸,好像要从你面上看出朵花来。你实在不欲让人瞧见自己的软弱。挥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眼泪在眼眶里打旋,到底还是没有落下来。


  只是在怅然若失的朦朦胧胧中,你好像听到了潮声。

  海风扑面而来,咸味、草木味交织,阳光透亮,纤尘毕现。十岁的艾斯叉腰站在悬崖上,他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波光粼粼,象征自由。

  这个注定食言的骗子背对着你,许下了全世界最真挚的诺言。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像是已经能为你撑起一片天地的模样。真是可笑,你想。

  却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地,心脏空出大片大片的白,悠远的来自回忆的风呼啸着穿过空洞。

  “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他这么讲。

  你伸出手,只抓住回忆的残渣。

  一片虚无。



·听众

从不属于你的自由传说


  你再次见到那个带给你消息的海贼是在三天后,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你别过眼不去看他,来到玛丽乔亚以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顾得上旁人。

  “我……有话告诉你……”你走过时,趴在地上鲜血淋漓的男人抓住了你的衣摆。你动作一顿,恍若未闻,继续向前走,挣开了他。

  “我,认识你……你是……”他的声音大了些。

  你抬眼望向自己这位许久不见的丈夫,他怀中正抱着个洋娃娃样的小姑娘,那女孩浑身青紫,笑得僵硬。沉默片刻,你还是开口了。

  “大人,这个奴隶,就请您让给我吧。”

  “到底是低劣的血脉,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就要和那种东西厮混在一起。”他冷哼一声,用力掐着怀中人大腿上的软肉。“无所谓,给你就是了。这种程度的东西,也不配做我的角斗士。”

  你顺从地低下头,道谢。


  “说说吧,你从哪里认识我的。”仆从给他上完药,送到你房中。你用手支着头,望向这位前海贼。

  他低低咳嗽,许久才开口:“在艾斯的照片上。”

  你把玩自己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是么。”提起这个名字,心脏就像被什么黏稠的东西堵塞,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就好像你以前吃过的一种糖,你每次吃了牙都会疼上好几天,后来戒了,再听旁人提起,还是觉得牙齿隐隐作痛。

  “艾斯刚刚上船的时候,有人逗他,说他的帽子不错,能不能交换一下,或者说说从哪来的。”

  “‘抱歉啦,这可是别人亲手做的,不能交换。’他那时候笑嘻嘻的,和我们这么讲。有人听出不对劲,旁敲侧击好多回。后来一次宴会,他喝醉了,把你的照片从帽子里摸出来给大家看了。”

  你想象着你的少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笑着说“这可是别人亲手做的”的模样,心底一遍又一遍描摹着熟悉的眉眼。

  原来他还藏着你的照片,原来他也有在思念……原来悲伤来得这么迟。终于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潮水一样淹没了你,冲垮心防。

  一片死寂。

  海贼突然开口,“你哭了吗?”

  你摇摇头:“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哭。”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你的喃喃微不可闻,很快消弭在空气中。


  “你叫什么名字?”

  “多玛。”

  “‘游剑士’多玛?”

  “……是。”

  你终于用正眼打量他了,多玛生得浓眉大眼,并不难看。许久,你才瘫坐回沙发里,有些狼狈地捂住眼。“我知道你。报纸上写过,他一人就收服了‘游剑士’多玛一伙。”

  “这样啊……”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失真。

  “和我讲讲吧。”

  “讲什么?”

  你望着涂饰华丽的天花板,微微出神。“什么都好,海上的事、船上的事、他的事……”


  你听了有生以来最为冗长的一个故事。

  关于生,关于死,关于理想,关于自由,关于同伴,关于挚友,关于亲人,关于爱。

  那是你从未触碰到的世界,那是你心心念念少年日日夜夜你不曾参与其中的人生。



·夏天

少年没结果的被爱证明题


  虽说多有摩擦,在萨博的调和与你确实是个会讨人喜欢的有钱家伙的前提下,你和艾斯的关系也渐渐改善了。你们三人整日厮混在一处,胡作非为。

  他们说,以后要去当海贼。

  他们说,要成为全世界最自由的人。

  “有钱的贵族小姐肯定不知道外面有多大吧,说不定还会晕船。”七岁的艾斯还没有找到同这个世界和解的途径,说起话来恶意满满,直刺人心。

  好在你也对他这样的性子习以为常了,欢欢喜喜从树枝上跳下来:“我也要去!”笑意朗朗。

  “那……都上我的船吧!”萨博也笑。

  “哈?明明我是船长才对!”艾斯急了。

  “所以说,以后你们没有打算做同伴的吗?”你难得抓住重点,“都想要做船长的话,那就麻烦啦。”

  “这样……”你拉住艾斯的袖口,“我就是艾斯的一号船员啦!应该叫做大副对吧。”

  “诶!为什么?无论如何不都应该是上我的船吗?”准未婚夫萨博震惊了。

  艾斯不满地挣开你:“你又抽什么风?”

  你神秘一笑,不答。

  那个问题最后被一笔带过了,你们继续吵吵嚷嚷,很久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


  直到你们邂逅了路飞。小小少年乐天派,无论如何疏远都紧紧跟上来。你似乎终于在艾斯眼里看到了一些人性的柔软。你多少感慨,小狼崽子也为爱改变了啊。

  此爱非彼爱。

  你看着篝火对面,三个男孩吵作一团,兀自笑弯了眉眼。那种幸福欢乐好像格外有感染力,教你也轻松下来。殊不知从那时起的不融入,就注定了未来不再一样的结局。

  路飞萨博已经睡着了。艾斯坐在温暖的篝火旁,抱腿看你。火光映得他的黑发黑眸闪着一种柔软的光泽,好像这个人气质都沉淀了下来,温和又稳重。你一时愣住了。

  松树枝被烤得噼里啪啦响,如同一段奇怪的鼓点,带着噪声,反而正好。

  “喂。”他突然开口了,似乎有些赫然。“你之前,为什么会想要上我的船?你和萨博不是……那种关系吗?”

  艾斯声音有些哑。下次来可以给他带些梨。你抱着腿,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来。然后自己就先吓一跳。

  “啊?”他难得这么平和地跟你讲话,你出神太久,听到这个问题也先是一愣,才把漫天神游的灵魂揪回来,塞进壳子里。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像就是那么看着他,活得孤独又可怜,没有一点人气,心一下子就化了。变成粘稠的糖水,在胸腔里滴答滴答。

  因为什么?

  同情吗友谊吗?无论从哪个方面出发都应该选择萨博的吧。你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还做好了嘲讽艾斯孤寡的准备。但是话到嘴边,莫名其妙就改了口。

  你想不出来原因。

  那种感情太玄妙,一个人要穷尽一生去寻找答案。至少现在的你,还不会明白。

  “因为你脾气太坏了,很容易找不到同伴的啦。我大方美丽聪明善良,决定和你走一遭。”你一时语塞,只好为了自己微妙的自尊心胡编乱造——反正也被他拒绝了不是吗?

  “切,谁愿意和你这种白痴大小姐一起啊!”艾斯气呼呼地躺下了,背对你,“我要睡了。”

  他为自己那一刻狂跳的心脏找了个实在不算好的答案。老实说,自己突然被坚定不移地选择,是一种极端奇妙的体验。艾斯自幼失怙,对认同有着极端的渴望。何况是你这个任性娇蛮、和他关系绝对算不上和谐的大小姐。

  一方面他当然看不上你,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从你说出那句话起,艾斯的心就像被小猫当抓板死命挠着,抓心抓肺都想要一个答案。

  你也躺下,伸手抢了艾斯一半的毯子。

  夜色深深,你听见蝉鸣。此起彼伏,构成一首迎接夏天的歌。他问你这样的话,你其实有一种莫名的开心。就像吃到了那种自己已经戒掉,却念念不忘很久的糖果。一路甜到心窝。

  “艾斯。”

  “嗯……”他睡得迷迷糊糊。

  “夏天快要到了。”你笑得傻气。

  “切……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啊……”

  他嘟嘟囔囔。



·生长

南辕北辙的人生方向


  萨博离世的那一天,你被老男人看中,成为了未来的天龙人。只等成年就嫁过去。

  代价是自由。

  甚至来不及为萨博悲伤,为艾斯路飞担忧。你就被锁在了家中,失去再离开宅子的权利。多年未见的父母在客厅笑着讨论这种荣幸,他们的面目那么陌生那么可憎,就像黑夜里拉长的影。你站在楼梯口,失神地望向门外。

  曦光微微,草木成荫。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那么宽敞明亮,那么富丽堂皇。

  就像一个精美的牢笼。要把你这辈子的岁月尽数锁死。

  如果你不曾拥有过和他们一起肆意奔跑的痛快;如果你不能拥有和他们一起许诺未来的美好;如果你不曾拥有过自由……又何必如此痛苦。

  本可以忍受荒芜,可偏偏见过了太阳。

  你坐立不安,终于还是决定逃。

  你想要和他们一起去海上,你想要自由,想要属于自己的人生。野心翻涌的那一刻,你终于明白那三个笨蛋对自己来说的意义。

  他们就是你心目中自由的象征。

  他们就是你梦想中,未来的方向。


  房间窗户,正对着后花园里的树。后花园的玫瑰丛之下,有一道虚掩着的侧门供花匠进出。只要忍受玫瑰刺划破肌肤的小小痛苦,就可以离开这种牢笼。

  一切都那么顺利,你一路潜逃到了风车村。路飞和艾斯恰巧在这里。他们见你伤痕累累地到来,俱是吓了一跳。

  一场闹剧。


  再后来……二十岁的你蜷缩在沙发上,捂住眼睛遮挡窗外透亮到刺眼的阳光。

  利欲熏心的反派能做出什么来?

  当然是拿挚友的性命和主角交换啊。所有漫画小说,不都是这样描述的吗。

  “想要他们活下去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必须听我的话!”

  你吃力地眨眨干涩的眼。


  你屈服了。

  也在这一个瞬间,关于父母的所有幻想所有憧憬都碎了一地。像是你房间里因为感觉太过压抑而打碎的窗。

  窗户第二天就换上了一面崭新的玻璃。可孩子对父母仅存的那点仰慕之心,再也拼不起来。

  你学习礼仪,学习艺术,学习所有贵族应该具备的东西。然后作为一件得意之作,高价卖出。

  无尽的无尽的长夜里。你终于明白萨博当初离经叛道的选择。他不是你这样被疏于管教,养得无法无天的蠢货。这个和你同龄的孩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绝对的不归路。

  可惜你胡作非为太早,晓事太晚。从今以后,你和剩下来的两个人,再不会有同样的未来可言。很多年后你想起这一切,才看到自己和他们背道而驰的人生,和两个人之间划出的天堑。

  你挂上假笑,努力搜刮记忆。孩童蹒跚学步一样,模仿着萨博的一举一动。你太害怕了,怕自己忘记他,忘记他们,忘记自由。

  如果记忆不足以停留,那就把一切刻进骨子里。


  一年多以后,艾斯路飞终于和你再次相见。

  你学会了他们之间处事的法则,以死相逼,换取了短暂的“自由”泡影。萨博那位愚蠢的兄弟问你为什么,做这种事情值得吗。你没给出答案,心叫嚣着,你就这样做了。

  只是为了,再见见他们而已。

  艾斯没有像路飞一样,扑上来抱着你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蹭了你一身。他站在阴影里,远远瞧着你华贵的衣裙,端庄的笑容。

  久久不语。



·情愫

夕阳的光在他眼里褪去


  你捧着可乐,坐在高高的树上晃着腿。

  路飞和猴子一起跳来跳去互殴,你瞧着,忍不住笑出来。脱离了贵族的虚情假意,你看一切都觉得动人。艾斯难得没有加入,他站在你身边,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余光打量着你的动作。好像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你变了许多。

  “好久不见了。”

  “是啊,最近过得还好吗?艾斯。”

  “……”

  “你为什么这么像萨博啊!”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对吼的你们俱是一愣。然后又陷入了死寂的沉默。艾斯别过脸,你难得笑不出来。

  萨博的死是横在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

  你在心里开始懊悔,也许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注定不会有结局的故事,为什么非要回来,在他的人生中横插一脚。

  “喂。”艾斯的声音微哑,“你之前说自己被卖掉了,是什么意思?”

  “诶。”你思绪被打断,吸一口可乐,“那个啊,就是字面意思咯。”你想起上一次见面时,你抽抽噎噎告诉他们,自己要被卖掉了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把不该有的念头驱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就是我的宿命。”

  艾斯啧一声,不满地加大了声音:“谁要听你这种无聊的话啊,我的意思是……”

  你被他的突然爆发吓一跳,抬起头望过去,迷茫地眨眼。又黑又亮的圆眼睛,让艾斯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养过的一只小雀。

  他那时还要小一些,在路上遇到了掉下来的鸟窝,和里头刚刚长出毛,正喳喳叫的小鸟。不知道为何,他那天难得心软,把那只小雀带回了山贼之家。达旦骂他又找麻烦,艾斯不言不语,拿抓到的虫子喂它。

  小雀很乖,总在看到他以后欢快地叽叽喳喳叫。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艾斯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但是他没保护好这只脆弱的小生物。有天夜里,它被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山猫吃掉了。有山贼私底下嘀咕他,说恶魔之子会克死别人的啊。然后被达旦好一顿揍。

  艾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干过这种蠢事。

  但他真的很想要,再试一次。

  “我的意思是。”艾斯的声音软和下来。

  “买下你,需要多少钱?”

  艾斯说完这句话就先手无足措了。他是恶魔之子,是一无所有会克死所有人的怪物,可他这样的家伙,都已经是烂在泥里了,还想要伸出手揽住那朵高高在上的花,保护她不被风雨摧折。

  你愣住了。

  远方的海风呼啸、潮水翻涌、水鸟吟唱。在你的世界里这些嘈杂无限放大,然后全部又消弭,只剩下少年惊骇世俗的话在耳畔无限回荡。

  “你个……笨蛋。”

  这真是世界上最不动听的话了。

  你这么想,眼泪淌下来。却死死盯着他,不愿意挪开视线。好像马上就是诀别,从此天涯不见,看一眼就少一眼。艾斯多蠢啊,为了个不算喜欢的朋友,就愿意用自己努力积攒了这么多年的财富来赎回对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家伙。你用力擦着眼泪。

  天色将晚了,夕日浮在海面。给大海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艾斯望着太阳沉下。

  霞光渐渐消弭。



·死生

最遗憾从来不坦诚


  艾斯盘腿坐在莫比迪克号船头,看落日余晖散去。他突然就想起好久以前的往事来,想起你那天,唯一一次,又哭又笑的脸。

  后来被卡普揪着后领进行了一场深刻的亲情谈话。艾斯才终于明白你口中“被卖掉”是什么意思。不能反抗,没办法反抗。因为会被牵连的,是岛上所有人。

  天龙人的权威无可撼动,谁也不知道那种家伙能因为丢失新娘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保护不好小雀,也带走不了你。

  现在的艾斯已经是悬赏高额的大海贼,白胡子二番队队长。他是海上最自由最热烈的战士。可无论何时,想起故乡的姑娘,他都有一种心脏缠上藤蔓的无力,教人窒息。

  明明是他的无能为力。最后到你嘴里却变成了你自己的心甘情愿。你说,做艾斯遥不可及的高高在上大小姐,就是你最大的愿望。看上去真诚、满不在乎的笑脸。像是烙在他心上的疤。

  你总是笑容满面的——在久别一年多之后,就像萨博那样。你们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最深刻的一种方式记住他。

  只是在最深的梦里,艾斯还能梦见。

  艳阳天里,草木飘香。年幼的你鼓起腮帮子,躲在萨博身后,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打量他。像某些毫无攻击力的小动物。那时艾斯无措到连说话声音都低了两度,他想问这是谁,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看起来好弱”。

  不太合适的开场,散落尘埃的过往。

  艾斯其实想过,如果自己有弟弟,就应该像路飞。如果有妹妹,像你其实也不错。这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同龄女孩子,咋咋呼呼,神采飞扬。像花一样。


  后来的你得知了他令人不耻的身世。总和他说世界是很大的,不要永远拘泥于东海这种角落。你说遇到他很开心,你说他活下来是件好事。

  你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坐在阳光里,眼睫被金芒照亮。神采奕奕,那么真诚那么明亮。艾斯就觉得,好像心脏的角落都被你照亮。

  出海以后,艾斯也不是没遇到过合适的姑娘。那真是个很好的姑娘,连看他吃饭吃到一半睡着了都笑得温柔。船上的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每个人都对他挤眉弄眼,时不时撞撞他肩膀说喂船长,人家喜欢你呢。每当他的目光望过去,那女孩就先羞涩地低下头了,修长纤细的颈脖显出些柔弱。

  艾斯突然想起,你就不会这样。你们留给彼此的印象永远那么不美好,起初的他自大狂妄,对你就没有过好脸色,后来虚幻的温和有礼也频频在你面前破功,起初的你娇蛮任性,总爱对他颐气指使。后来笑面下藏着一副黑心肠,蔫儿坏。

  可就是抓心抓肺,始终忘不掉。

  忘不掉小雀,忘不掉那只不走运不自由的小鸟。

  姑娘很好,听了他磕磕绊绊的拒绝也不恼。只含泪道:“艾斯,瞧着你说的人,好像样样都不好,可你就是爱她,你爱她,不好也变成了好。”

  他一愣。

  这是爱吗?

  艾斯不明白。

  你们之间从来没有明说过这个字。

  于是他也笑了,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件事。在她面前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好声色,她当然也不会给我什么好态度。分明是我瞧着她好,自己却不够好,所以恼羞成怒一定要诋毁人家。爱不爱,你怎么知道。

  他彬彬有礼惯了,难得有这么犀利的时候,姑娘苦涩一笑,说你提起她的时候和对旁人时是不一样的,也许她不爱你,可你一定爱她。不爱的人,是不会因为我说一句不好,就马上跳脚要维护的。

  艾斯哑口无言。

  他想起你总是说很多很多的话,因为未来不会有自己。所以拼命要挤进回忆里。可惜大家都不乐意坦白,大家都藏着真话不愿意剖开心迹。可分明,你的每一句话都又那么真诚那么动听,轻而易举抚平他心底角落的褶皱。


  “艾斯,还在想什么,快来吃饭了!”萨奇呼唤。

  艾斯应一声,跳下鲸鱼头,才发觉萨奇手里拿了颗恶魔果实,那家伙正笑得灿烂。

  “快看,我今天捡到的。”



·岁月

一眼望得到头的未来


  “怎么啦?”多玛坐在门口。

  奴隶归属权到手以后,你很少让他在自己视线之外的地方。你在玛丽乔亚天生弱势,在你面前天龙人们还能给几分薄面,你不在场,嘲笑声自然震天。

  这种情况下,再让多玛到处晃,谁知道不会有哪个人感兴趣或者针对你,给他直接套走了。何况奴隶居住的地方也不如你住处许多。

“没事,做了个梦。”你按按太阳穴,又想起自己梦里琐碎的少年时光来。来玛丽乔亚的日子过得很快,你却觉察不出来。日复一日不曾改变的生活,你心如死水,很少梦到过去。

  这就像是什么征兆。

  “多玛。”你的目光里纠缠着艳羡嫉妒和不舍。

  “嗯?”男人盘腿坐在地上,望着玛丽乔亚建筑顶上,那片澄澈的天。他面上带着伤,你过得不好,他作为你的附属品,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到底还是纠结的。这里已经没有人和你说得上话了。

  许久,海贼才听到你的声音:“今天大人要去香波地群岛,你和大人一起去吧。”

  “哦。”大人指的是你的丈夫,你谨言慎行惯了,哪怕私下,也总是使用敬称。但让他陪着去,这算什么。多玛不解其意。

  你收拾好自己,拖着华丽的裙从他身边路过,“我去和大人说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多玛手边,你的脚步不曾停留。

  多玛不动声色地拾起,捏在手中。有什么不方便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你们都惯用这套传信模式。到也算默契。

  也许上面是让他跟着去的原因。多玛背过身子,打开掌心。

  一把海楼石制的钥匙就静静躺在他手中。


  不多时,你带着满身麝香味道回来了,嘴角红肿,发丝散乱。多玛的动作顿住了。

  “明天上午九点,对大人恭敬些。”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你笑了,然后就拉扯到脸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压得很低,“多玛,我得不到的自由。我希望你有。”

  “回海上去吧,混蛋海贼。”

  其实你也说不上多希望他走。毕竟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只有多玛一个人还能说上几句话。从你嫁进来开始,你的名字就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所有平民百姓都有理由恨你。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有资格排斥你。

  你已经回不去了。

  可相比玛丽乔亚绝大部分被带上来的人,你又是该死的幸运着的。至少无论如何,你没有遭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多谢……”

  你笑笑,看他的眼神想看一只将要被自己放飞的鸟。回到海上继续叱咤风云的游剑士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这一天,你的眼睛弯得像是月牙,清凌凌的,盛满了悲伤。


  多玛从此一去不回。你的丈夫回来时骂骂咧咧许久,将一个新的奴隶扔给你。她抬起头,讨好的笑。你默然,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长廊的风穿过,带着你的衣袂、长发起舞。你眯着眼望向风来的方向,突然就觉得乏了。这一生,好像也就这样。未来等你无人问津死在这里,天龙人谱上也许会记录到你浅薄的人生。二十岁嫁入玛丽乔亚,一生无为。

  历史的长河轰轰烈烈淌过,你也不过角落一个最籍籍无名的小角色。



·重逢

他有着阳光的发色


  今夜天龙人们大开夜宴,平民出身的你没资格参加。你难得有这种可以按自己心意胡闹的时刻,自己搬了梯子,爬到屋顶看星星喝酒。

  玛丽乔亚的天很清,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几颗星子就开始闪烁。鸦青色的天让人想起夜色里的溪流,又想起溪流中抓鱼的黑发少年。

  一场遥远的旧梦。

  清酒真是烈啊。呛得你眼泪掉下来。

  人们总以为直面对方死亡那一刻就是最大的悲哀。可实际上,最大的悲哀是四下无人的街道、清冷孤寂的夜朦朦胧胧的梦。是当你想起又被理智提醒那家伙已经不在了的一瞬间。

  你端着酒碗,泪眼婆娑。


  对面屋顶一个身影如雁掠过,你一时有些发愣。

  大概是奴隶吧,也不知道多久才找到这么一个逃跑的机会。左右四下无人,你对他嚷道:“喂,跑反了,渡口在你背后那边。”

  他身子僵住了。不可置信般,回头望你。

  你不解其意,对他举起酒碗,笑得温和。

  敬自由。

  那人却从对面跃了过来,你暗自感叹他身手之好。心下也不明白他过来是为了什么,抓你做人质提高存活率?别逗了,天龙人眼里你们一样的下等。

  这么一想还有些冷幽默。你忍不住笑起来。酒度数太高,你喝得晕晕乎乎,脑子多少不大清醒。

  见你笑了。来人也笑。

  他有一头金子般的发,面上带了伤疤,却丝毫不损温文尔雅。笑起来缱绻动人,像一幅画。

  似曾相识的模样。

  “好久不见啦。”

  你的笑僵在脸上,眼泪涌现。

  颤颤巍巍的手抓住了他衣服的一角,就像抓住了这个世界的全部。这是你少年时的友人,你们都那么坚定地信任他什么都做得到。

  可他来迟啦。来迟了两次。

  千言万语堵在心头,胸口闷闷地疼。许久,你才哽咽着,憋出一句“好久不见”来。

  真是好久啊,萨博。

  邪恶、暴力和愚蠢的人也会以他们的方式去爱,正如谦卑、慈爱和体贴的人也会恨一样——他们会谦卑地恨、慈爱地恨、体贴地恨,诸如此类。

  你愚蠢地,体贴地。

  又爱又恨着。



  人类的爱恨都很渺小,没有什么遗忘不了、没有什么改变不了。除非死亡除非岁月,将一切埋葬。

                                                -end-


既然看到这里了,请不要吝啬小红心小蓝手——

可怜的写手真的会被白嫖哭的😭

夕子昔

【光遇物品全图鉴】

[最后更新时间:2021.07.14集结季结束]

图鉴接手权已回收。原画手(我)已退游,未来大概率不会再更新。

★有标注错误/画错可以评论或私信提醒我,会更正。但别再来说什么季节什么礼包没画/画漏了,劳烦看看最后一次更新的时间。每一次更新都会把新增装扮画进去的,同时也会更改相关的信息。

▲图鉴以国服为主,国际服特有的物品不会有。

P1纯图鉴

P2-10详细图鉴,含获取途径及价格

自存自用可,可以传攻略群相册。禁止商用,禁止私自搬运至其他平台。

禁止临摹,禁止用作模板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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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零

海贼乙女 你与他的童话

内含:路飞/索隆/山治


关于你和他专属的恋爱童话!!!


我觉得写的不是特别好,可能有点水,如果好看的话,我还会写其他人(大概吧


——


1.路飞(海的女儿)

  

传说海神有六个美丽的女儿,其中最小的那个最漂亮。

  

抱歉,你不是最小的那一个,所以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不过现在你是最小的一个了,因为你那可怜的傻妹妹,因为人类男子最终爱而不得,变成了一串泡沫。

  

你不是没有见过那海上的人间,那风花雪月都令你着迷,可现在你对海上的事物只有恐惧与厌恶。

  

“人类有什么好的?人鱼寿命比他们长得多!”

  

“就是啊,那些男人有什么...

内含:路飞/索隆/山治


关于你和他专属的恋爱童话!!!


我觉得写的不是特别好,可能有点水,如果好看的话,我还会写其他人(大概吧



——


1.路飞(海的女儿)

  

传说海神有六个美丽的女儿,其中最小的那个最漂亮。

  

抱歉,你不是最小的那一个,所以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不过现在你是最小的一个了,因为你那可怜的傻妹妹,因为人类男子最终爱而不得,变成了一串泡沫。

  

你不是没有见过那海上的人间,那风花雪月都令你着迷,可现在你对海上的事物只有恐惧与厌恶。

  

“人类有什么好的?人鱼寿命比他们长得多!”

  

“就是啊,那些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可怜的傻妹妹啊!”

  

“哎,她明明还那么小。”

  

姐姐们一直哀嚎着,抱怨着,她们安慰着现在身为最小妹妹的你,因为你曾经跟小妹关系最好。

  

“姐姐们,我想再去一趟海面……”

  

你哭到沙哑的嗓子,说出了一个令她们震惊的决定,

  

“妹妹化成泡沫时她的项链好像还落在海边了,我想把它带回来。”

  

姐姐们知道劝不住你,最后她们叹了一口气,你们五姐妹相拥在一起,你能听见姐姐们略显悲伤的语气: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姐姐们等你。”

  

你被抱在正中间,喘不过气来,只能乖巧的点点头。

  

当你把头探出海面的时候,远处有一艘大船,上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好像在开宴会,你缓缓的游了过去。

  

透过明亮的窗户,你看到了一个橘色长发的女人,她的脖子上戴着妹妹的项链。

  

你焦急的想要游近一点看清楚,结果一不小心被船上抛下来的渔网困住了。

  

“啊——”

  

尼龙线制成的渔网,将你的漂亮的鱼尾勒出一条条红痕与血迹,你受到了惊吓,也顾不上疼痛,一直扑腾扑腾的摆着鱼尾,伤口越来越多。

  

一想到自己就要变成人类的玩物,你整个人害怕到哭了出来:

  

“呜,救命啊!”

  

你好像看见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和一个戴草帽的黑发少年。

  

对视的一瞬间你忘记了挣扎,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像有魔力一般的黑色眼睛。

  

路飞看你盯着他,他便也盯着你。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让他像溺水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路飞眨巴眨巴眼,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生物,人身鱼尾的可爱姑娘。

  

等等,鱼尾?!

  

他这才发现你的鱼尾被他们船上用来捕鱼的渔网给困住了。

  

你有些委屈又有些埋怨的神情看着他后,路飞只愣了0.01秒,然后神情慌张地跳进了海里。

  

「喂!别担心,我现在就来救你!」

  

其他船员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

  

“扑通——”

  

平静的海面被激起一层巨大的浪花。

   

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路飞一入海,便感到强烈的不适感,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的,他只能拼命的靠着海浪向你凑过来。

  

好不容易使上全部的力气抓住缠上了你鱼尾的渔网,可你却因为害怕人类,一直挣扎着不让他靠近。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他想要伸手安抚你,你却以为他想要抓住你,丧失理智的你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不停的摆晃着鱼尾。

  

没过多久路飞便再也没有力气,他白眼一翻,吐了几个气泡,便向大海深处沉了下去。

  

路飞向下坠的力度,让渔网从你的鱼尾脱落了下来,你像受宠若惊的小鱼儿,好不容易挣脱了渔网,恢复了自由,你便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因为你害怕人类。

  

游了好久,他似乎没有追上来,你游到安全距离才回头,看着渐渐下沉的人类男孩,你渐渐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向前游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难道他不会游泳?

  

看着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刚刚困住你的渔网,渔网被海浪推的摇摇晃晃。

  

难道,他是来救你的?!

  

你一咬牙,左右晃动着鱼尾,用最快的速度像他游去。

  

他已经昏迷了,你一边用手捂住他的口鼻,避免灌入过多的海水,你一边努力向岸上游去,期间还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类少年。

  

有些婴儿肥的脸,圆圆小巧的鼻子,刚才那双看着你的黑眼睛现在紧闭着,这平平无奇的相貌,却因为左眼下的伤疤显得有一几分特色。


船上的其他船员当时看到这一幕以后完全傻住了。

  

正当大家准备下水把路飞救起来的时候,却看见你手里抱着路飞浮出了海面。

  

大家把你们俩捞了起来,安置在甲板上,路飞没过多久便也醒了过来,你当时有些担心,便一直凑着他面前看着他,所以路飞一睁眼便看到了你。

  

在看到你的一瞬间,路飞整个人开心的坐了起来,似乎有些激动过头了,他一下子双手摁住你的肩膀,将你拉近他认真的脸:

  

「喂,你做我的同伴吧!」

  

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何况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呢,你在他眼睛的倒影里是发着光的。

  

旁边那个长鼻子男人抱怨道:

  

“喂喂喂!路飞不要随便找珍奇物种做同伴啊!”

  

这个叫做路飞的少年嘟着腮帮子,很不服气的说:

  

「我又不是因为她是珍奇物种,所以才想跟她做同伴的!」

  

“啊?!那又是为什么?”

  

长鼻子男人疑惑不解的问。

  

只见路飞理不直,气也壮的双手叉腰,有些任性的说:

  

「因为我喜欢她啊!」

  

“啊?!为什么?!”

  

路飞又是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她长得很好看!」

  

全船的人都发出震惊,路飞居然也对美女感兴趣?!

  

你也有些震惊,低着头,小声的说:

  

“但是我并不是最漂亮的那个。”

  

有一点点遗憾啊。你如此感叹,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路飞一下子抱住了你,你看见那张傻乎乎却笑的灿烂的脸:

  

「没关系,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个!」

  

  

  

小番外:

  

过了很久路飞才感觉头顶有些空空的,原来草帽在刚才救你的时候,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路飞在船上急的跳来跳去,正当他准备再次跳到海里去找回草帽,其他人拦住了他,却又看见平静的海面渐渐有了动静,然后你从水里冒出个小脑袋。


你怯生生的从水里又钻出了半个身子,将手里路飞的草帽冲他们晃了晃:

  

“我是来还这个的……”

  

「啊,是我的草帽!」

  

听着路飞雀跃的声音,你将手中的草帽向上一抛,路飞也挣脱了众人的束缚,像一只海豹去钻套圈一样,他将脑袋凑过去接草帽,草帽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脑袋。

  

「谢谢你啦!」

  

他冲你乐呵呵的一笑,随后在船上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把扯下了娜美脖子上戴着的你妹妹的那条项链:

  

「呐,这个作为谢礼送给你啦!」

  

“谢谢……”

  

你并没有告诉路飞,这个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你看着橘发的航海士,还在和她的船长打闹,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你悄悄地向大海深处游去。

  

当时路飞救了你,你没好意思要回项链,现在项链又重新回到你手里。

  

你轻轻摊开手,仔细打量着躺在手心的项链,想到了你那可怜的妹妹,但脑海里更多浮现的是路飞灿烂的笑脸。

  

这个项链被你重新紧紧的攥在手里,它有了新的意义。

  

与此同时路飞望着你待过的海面,将草帽重新带回了头上。

  

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你和路飞这样想道。

  

  

  

2.索隆(恶龙,剑客与公主)

  

很久很久以前,巨大的恶龙突然出现,带来了灾难,肆意破坏,抢走了财宝,抓走了公主,便又消失不见了。

  

国家上下人心惶惶,再加上国王最宠爱的女儿被抓走了,更是没有心思管理国家,于是向全国发向诏书,说要来一场勇者之间的比赛:

  

“谁能砍下恶龙的脑袋,便是世间最勇敢的人,那么恶龙的财宝全部属于他!”

  

诏书像广告单一样,四处纷飞,贪财而又热血方刚的人们回到各家拿起武器向恶龙居住的山林进击。

  

财宝对于一个流浪剑客来说是非常吸引人的,索隆平时也只是抓一些悬赏犯去换些赏金吃饭喝酒罢了,最近又没钱了,刚好可以去试一试。

  

毕竟是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何况是世间最勇敢的人的称呼,实在是威风又霸气。

  

「嘛,那条巨大的恶龙啊,想想就很麻烦啊。」

  

索隆嘴里衔着根草,呆呆的望着天空,天上的云有一片像恶龙的形状,却被突然刮来的风吹走了一部分云,像撕裂了龙头一般。

  

他重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吐掉了口里的草。拿起放在身边的三把刀,整装待发:


「哎,麻烦是麻烦,总不能饿死吧。」

  

参加的人比索隆意想中的多,他在这片很大的森林里迷了路,一直兜兜转转遇见了很多人。

  

索隆的情报并不是特别灵通,他以为大家都是冲着财宝来的,其实很多人是冲着公主来的。

  

他经常听见有人讨论公主的美貌,听见他们说等战胜恶龙以后便要向国王提亲。

  

他对这些倒是不在乎,毕竟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恶龙的财宝,和“世间最勇敢的人”的称号。

  

他在森林里兜兜转转好几天,才发现来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些人一脸惊恐地从森林里跑了出去:

  

“啊,它追上来了!”

  

“快跑呀,不然就要被恶龙吃掉了!”

  

索隆亲眼看见那只庞然大物张着巨大的翅膀飞到的那两个人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那满嘴的尖牙利齿,将他们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又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处的它居住的山头。

  

「啊,有点棘手啊。」

  

索隆望着天空中渐渐飞远的巨龙,跟着它,终于找到了恶龙的寄身处。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高高的石头建的坚硬宝塔,然后便没有了路。

  

索隆有些头疼的单手扶着额头:

  

「啊,好像又跟丢了。」

  

已经迷路好几天的索隆早已精疲力尽,想问路却找不着人。

  

无意间看到石塔上似乎有一处小窗口,他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捡起一些小石子朝窗子里扔。

  

石塔上的小窗口很高,他扔了好几次都没有扔中,好不容易扔进了窗子却没有反应,便着急的又扔了一个。

  

其实并不是你没有反应,当你听见第一个石子落进窗口的时候,你欣喜的站起身,冲到窗口,可你刚赶到窗口就被他扔过来的另一个石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额头:

  

“呜,好痛!”

  

你有些委屈的揉了揉额头,一低头就看见了那个绿色短发的男人,他似乎也正看着你。

  

对于突然出现在窗边的漂亮女孩,索隆愣了两秒,他只是嘴巴傻傻的张开,抬头看着你,也忘记向你道歉。

  

当你再次爬上窗边,好奇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红着脸移开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他的刺猬头:

  

「嗯,刚刚……抱歉。」

  

“没事。”


能遇见人你已经很开心了,你撑着腮帮子低头看着索隆,缓缓的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迷路了吗?”

  

突然被戳中心事的索隆,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结果又红了脸。

  

「嗯。」

  

他握住腰间的刀,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平静,重新抬头看着你,似乎想换个话题:

  

「你为什么在这个塔里?」

  

索隆看见你望向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无耐:

  

“我被恶龙关在了这个石塔里。”

  

索隆突然想到那些人提到的公主,应该是你吧,他想,毕竟你长得那么很好看,如果你都不是公主的话,那没人是了。

  

他又想到那些逃跑的或者被恶龙吃掉的人,她一定苦苦在这里等了很久吧,索隆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你一直在这吗?」

  

你一下子感觉自己更委屈了:

  

“嗯,他们看到了恶龙就害怕的逃跑了,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救我。”

  

一瞬间,索隆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他想了想去,最终只叹了一口气,向你问了恶龙的去处就离开了。

  

“那个……”

  

在他离开前你叫住了他,他回头看着你,看着你犹犹豫豫的,他也一直在等着你开口:

  

“我等你,你一定要来救我。”

  

绿发男人坚定的看着你,郑重的点了点头,笑的十分爽朗,似乎胜券在握:

  

「好,等着我。」

  

末了,他注视着你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

  

「别让别人把你救走了。」

  

你等了好久好久,那个绿发的男人一直没有出现。

  

他告诉你他会来的,可是逐渐逼近你的恶龙又告诉你一切都要结束了。

  

恶龙扑向你的前一秒,你害怕的闭紧双眼,下一秒你听见了恶龙的嚎声。

  

你睁开眼的时候,索隆已经利索的将三把刀插回刀鞘,龙头落地,他走过来向你张开双臂,向你讨要一个拥抱。

  

你也顾不上刚才惊吓过还有些呆滞的表情,跌跌撞撞的扑进了索隆的怀里。

  

这些天日思夜想的温暖怀抱最终还是被你搂住了,索隆听见你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埋怨他: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所有的骄傲与荣耀在一瞬间崩塌,他内心的罪恶感油然而生,他有些自责的紧紧搂住你:

  

「抱歉,我之前……迷路了。」

  

  

  

小番外:

  

索隆向父王提亲,一开始你父亲是拒绝的。

  

理由:

  

“我一开始说了赢的人,得到的只有恶龙的财宝。”

  

你的老父亲抓着你的手,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看起来不善的剑客,护短的将你护在身后:

  

“如果那些财宝不够的话,那我可以再赠送你一些。”

  

当初写诏书的时候,就是害怕有人为此向你这个宝贝女儿提亲,他故意没有告诉人们,公主也被抓走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沉默了半晌,听的不耐烦的索隆突然开口了,语气完全无所谓:

  

「我只要恶龙的财宝就足够了。」

  

“那就好……”

  

你的父亲松了口气,却又听见索隆接着说:

  

「但是公主也算恶龙的财宝的一部分,不是吗?」

  

「所以……」

  

在你父亲震惊的目光下,索隆一把将他身后的你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生怕你被人抢走一样,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目光让父亲想到了那只恶龙:

  

「她是我的。」

  

  

  

3.山治(丑小鸭)

  

你养了一群人民币,哦不,是一群可达鸭。

  

前一段时间刚孵化出来的那群小鸭子特别好动,精力充沛的天天在你家窜来窜去。

  

看着小巧一只,歪着那大大的脚蹼,屁股一扭一扭的跑的飞快,你只能每天跟着它们屁股后面追:

  

“露玖,你们跑慢一点!”

  

每当你跑不动停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一只从你身后赶过来的小鸭子,一晃一晃的慢慢超过你,然后没走几步又摔倒了。

  

它比任何一只小鸭子都要瘦小,但是毛摸起来手感超好,也是最受你宠爱的,所以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当然,要怪就怪你雨露不均沾。

  

每当这种时候,你都会将其他的小鸭子赶走,然后抱起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小鸭子,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在它毛绒绒的脑袋上点了点:

  

“山治,没事了。”

  

他总会回应你的安慰,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你怀里蹭来蹭去,或者直接将脑袋埋在你柔软的胸部上撒娇。

  

它特别喜欢你的朋友来你家做客。

  

准确来说是女性朋友。

  

每次开门,如果看到是女性朋友,它就仗着自己是个萌物,去逗女孩子们开心,收获一片软软的欧派和香香的吻,甚至用它的喙去扯女孩子的裙摆。

  

如果来的是男性,那么它就会激发出极强的占有欲,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摇摇晃晃的挡在你和那个男性之间,压低身子,扑扇着翅膀,一直嘎嘎叫个不停。

  

像是在警告你是它的。

  

如果男性跟你有了肢体接触,那么这只小鸭子会暴躁的扑到他身上,用它的啄他。

  

现在,你停下来大口喘气,前面几只鸭子看你跑不动了,也停下来挑衅的看着你,你不服气的说:

  

“伊治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小山治追上了你,身体一晃一晃的,努力保持平衡,飞扑到你的脚边,一直撒娇的蹭着你。

  

结果不远处的伊治它们吃醋了,扑扇着翅膀,嘎嘎叫的飞扑了过来,用喙啄山治。

  

一瞬间你脚边鸭毛四起,站在远处的蕾玖一边梳理自己的羽毛,一边注视着这场闹剧。

  

你赶紧阻止了这场战争:

  

“伊治,尼治,勇治,不许欺负山治!”

  

你抱起倒在地上的小山治,它有些讨好的,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凑向你的手心,你们俩现在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再加上刚才追那些鸭子已经精疲力尽,因为你决定泡个澡好好犒劳自己。

  

你这小山治捧在手心里:

  

“一起去洗澡吧,山治!”

  

然后你看见山治开心的扑扇着翅膀,嘎嘎叫了好几声,似乎特别开心?!

  

浴缸里放上满满一缸温水,浴球随着水的温度慢慢融化变成一串串泡沫,你看着小山治不停扑通扑通的小脚蹼,在泡泡之间来回穿梭游动,你突然想起小时候因为害怕洗澡,而放在浴缸里的橡胶鸭子。

  

慢慢将身子浸入水里,水一点点沿着浴缸的边缘漫出,小山治随着水的晃动,游到了你的面前,它软软的鸭毛带着浴球的泡泡,蹭了蹭你的胸,蹭上了一点点泡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的喙,在你洁白的胸部上不轻不重的啄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红痕。

  

好不容易洗完澡,拿着浴巾将山治湿露露的毛擦干,你将它放在你的枕边,睡觉之前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亲了一下:

  

“晚安,山治。”

  

照顾一天的鸭子,你已经很累了,倒头就睡着了,所以你没有听见一个温柔且富有磁性的成熟男声,他在亲吻了你的额头之后响声:

  

「晚安,我的lady。」


有什么比一觉醒来看到一个男的还要感到惊奇?

  

如果有,那就是他还躺在你的床上。

  

一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他撑着脸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乎一直在打量你的睡颜,直到你醒过来他才开口:

  

「Lady该起床吃早饭了。」

  

他离你很近,那有些熟悉的金色头发弄的你的脸颊痒痒的,卷卷的眉毛,以及深蓝色的眼睛。

  

你当时还在想你的眼光是不错的,居然挑了一个这样的美男子陪自己睡觉。


现在想来当时一定脑子睡懵了:

  

“嗯……再让我睡一会儿……嗯?!”

  

你彻底吓醒了,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嗖”的了一下,裹紧被子,整个人躲到了床的另一边,眼看着你快要掉下去了,金发男子赶快伸出手臂,将你一揽,又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一下子撞进一个温暖硬朗的胸膛,你听见对方加快的心跳声,你觉得你也有可能没有睡醒,脑抽的问了一句:

  

“是你睡了我,还是我睡了你?”

  

他还是温柔的笑看着你,并不急着回答你这个问题,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叼着,然后点燃。

  

事后一支烟?!

  

你将被子裹得更紧了,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他不慌不忙的拿下烟,朝你面前吐了个烟圈:

  

「是lady先主动的喔!」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

  

你放弃挣扎,已经发生了,那总得问清楚对方是谁吧,总不能睡个“鸭子”吧?!

  

他突然捉住你的手,将你的手放在他的发顶上,金色的头发摸起来触感超级软,就是感觉有点熟悉。

  

他亲吻着你的胸口上昨天洗澡时留下的红痕:

  

「我是山治啊!」

  

天,丑小鸭变白天鹅,你听说过。

  

但丑小鸭变美少年那倒是没听说过。

  

嗯,看来你是真的睡了个鸭子,货真价实的鸭子。


天呐,这一定是在做梦!!!

  

山治笑看着你抓狂的揉着头发,他温柔的低下头在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回过神来,听见他凑在你耳边说:

  

「好了,快去吃早饭吧,不然就凉了。」

  

  

  

小番外:

  

你吓的一下从梦中惊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你枕边睡觉的山治。

  

还好,还好,还是只鸭子。

  

你伸出手摸了摸山治柔软的毛发,真是的,山治明明是你可爱的鸭儿子,你怎么可以母爱变质了呢?!

  

即使在睡梦中山治仍然能感觉到你在触摸它,出于本能的将脑袋靠向你温暖的手心,在你的手掌上蜷缩成一团。

  

你似乎能听见它胸腔里呼噜呼噜的声音,你将被子的一角盖在它的身上,又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晚安。”

  

你侧着身看着小山治的睡颜,慢慢陷入熟睡。

  

清晨起床叫醒你的不是闹钟,而是你肚子的叫声。

  

“咕~”

  

整个人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意识到枕边空落落的,估计是山治饿了自己去找吃的了吧,你想。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动静,你一边揉着沉重的眼皮,一边拖着沉重的双脚,晃晃悠悠的走向厨房,一边有气无力的说:

  

“山治,你等着我来给你准备吃的……”

  

随着飘入鼻间的饭香,厨房里随之响起的是一个成熟而稳重的温柔男声:

  

「不用了,我已经全部做好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你一下子吓醒了,刚准备急匆匆的跑到厨房门口,就被撞了个满怀。

  

那个金发男人,他一个手里端着盘子,一个手里搂住了快要摔倒的你。

  

你呆呆的盯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直到他突然凑近了你,亲亲吻了一下你的额头:

 

「早安,我亲爱的lady。」

  

  

  

  

  

end.

  





水果牛奶燕麦粥

这几天画的一些小马哥,最近就莫名地很想画不常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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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主之地(跑路预备版)

厨子这个姿势肿么肥事,也太适合坐别人怀里了吧XDD
尝试了各种姿势,体验了一把摄影师的心情――【山治君麻烦你摆这个pose,对对对就是这样,靠在罗桑怀里!】【罗桑请看镜头,艾玛笑得也太帅了,俺的小心脏!】【艾斯尼桑让山治君坐你身上可以吗,哎,随便坐没关系?】【山治君你可以笑一下吗?虽然是lady的请求但是和臭男人们这样那样实在笑不出来?呃,山治君你辛苦了😅】
藻爷,真·坐怀不乱,拍的时候不小心把藻爷的刀弄断了,只好从红衣藻那边借了一把,所以刀有点短😂

厨子这个姿势肿么肥事,也太适合坐别人怀里了吧XDD
尝试了各种姿势,体验了一把摄影师的心情――【山治君麻烦你摆这个pose,对对对就是这样,靠在罗桑怀里!】【罗桑请看镜头,艾玛笑得也太帅了,俺的小心脏!】【艾斯尼桑让山治君坐你身上可以吗,哎,随便坐没关系?】【山治君你可以笑一下吗?虽然是lady的请求但是和臭男人们这样那样实在笑不出来?呃,山治君你辛苦了😅】
藻爷,真·坐怀不乱,拍的时候不小心把藻爷的刀弄断了,只好从红衣藻那边借了一把,所以刀有点短😂

疯车
“做得真好山治君!”

“做得真好山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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