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徳赫/授权/媚娃】love and other Misfortures 9
赫敏的脸颊像是被热铁烙过似的,火辣辣的。一回到办公室,她就立刻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她一边撰写着给魔药管理部门的备忘录,一边还不忘安排帕瓦蒂发送会议邀请给治疗师工会的负责人。
她刚才太自以为是了,结果在马尔福父子面前出尽了洋相。她现在尴尬得无地自容。这真是——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直视马尔福的眼睛。
自从那天晚上从对角巷回家,德拉科的身影就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得知他要离开,再加上被他所救,他就像个无法摆脱的幽灵,牢牢占据她的心神。
她还没从马尔福即将离开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消息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依赖他。他虽然让......
赫敏的脸颊像是被热铁烙过似的,火辣辣的。一回到办公室,她就立刻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她一边撰写着给魔药管理部门的备忘录,一边还不忘安排帕瓦蒂发送会议邀请给治疗师工会的负责人。
她刚才太自以为是了,结果在马尔福父子面前出尽了洋相。她现在尴尬得无地自容。这真是——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直视马尔福的眼睛。
自从那天晚上从对角巷回家,德拉科的身影就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得知他要离开,再加上被他所救,他就像个无法摆脱的幽灵,牢牢占据她的心神。
她还没从马尔福即将离开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消息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依赖他。他虽然让人受不了,但在关键时刻总能帮上忙。一想到他要离开,就像被夺走了呼吸一样难受。
她的喉咙哽咽了。直到他要离开,她才意识到他对她有多重要。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糟糕的人。
一切都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她已经原谅了他,放下了他们的过去。她不确定是何时开始释怀的,但现在她知道,往事已如烟。他们的关系,不再由学校和战争来定义,而是被他们现在所做的好事和改变所塑造。
即使他的初衷是为了恢复家族的声誉,但他还是选择留下来弥补过错。许多在战争中站错队的纯血家族选择了离开英国,以逃避人们的无情指责。与此相反,声名狼藉的马尔福家族留了下来,并努力寻求赎罪。
她以为德拉科不愿意离开,去亚洲是卢修斯一个人的决定,是对他在狼毒药剂合同中失败的决策的惩罚。如果她能设法让他留下,他会同意。然而她错了,他实际上非常渴望抛下一切,离开英国。
她越想越明白。
对他而言,这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摆脱过去错误的机会,一个远离人们的愤恨低语和对他的无休止怀疑的时刻。这么年来她也一直怀疑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犯错,变回原来的马尔福。
他当然想离开,毕竟,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留下呢?她咬了咬嘴唇,继续工作。无论如何,她都要修改狼毒药剂合同,现有条款既不公平也充满风险。她已经仔细审查了合同,确信修改不会影响立法的通过。在投票前,合同还有协商的余地。
一架紫色的纸飞机飞进了她的办公室:魔药管理部同意了修订狼毒药剂合同的请求。
帕瓦蒂的声音从呼叫器里传来:“我刚收到了治疗师联盟的回复。他们说两点可以。”
赫敏轻轻叹了口气,将最后一份备忘录对折。她手腕轻转,魔杖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备忘录随即化成了一架纸飞机,飞向门口。
一分钟后,传来一阵敲门声。该死,马尔福当然不会回复备忘录,他觉得魔法部的纸飞机很荒诞。
“请进。”她喊道。
马尔福推开门,身着他在马尔福集团时的浅灰色巫师袍。这身装束与他在魔法部时的黑色厚长袍截然不同,一时让她有点不习惯。灰色的长袍完美地衬托出了他的身形,优雅而修长。她心中暗想,如果此时给他拍张照片,背景是这扇门,或许真能赢得某个摄影大奖。对角巷那次意外的亲密接触突然闯入她的思绪:沉重的气息,温暖的体温….她感到脸上一阵热,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纸飞机,格兰杰,你认真的?”他拉长了声音说,举起刚刚从她办公室飞走的纸飞机。
“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门口还是在魔法部的其他地方?”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个谎言。她很确定他就在门口。
“就好像我会忘了自己当前的使命——作为你忠实的看门狗。”他双手放在胸前,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说道。
“这就是你昨天在对角巷救我的原因吧。”她说道,抓住机会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在投票前两天让你死了,我父亲会要了我的小命。”他说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真的认为那些游走球袭击我是为了阻止狼人法案的通过吗?他们真的以为杀了我就能改变什么吗?”
“肯定会有影响。如果你进了圣芒戈医院,我猜他们会推迟投票。”他淡淡地道。
“谢谢你救了我。”赫敏轻声说。
马尔福静静地注视她。赫敏深吸一口,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我很抱歉去找你父亲,说服他让你留下,我没有考虑到你真正的意愿,这是我的错。我-我真心希望你在亚洲一切顺利。“
德拉科没有回答。她很快换了个话题。
“不过,我们还得解决狼毒药剂合同的问题。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合同当初是怎么来的。我已经联系了魔药管理部门和治疗师工会的负责人,下午两点开修订会。马尔福,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居然会同意签这份合同?”
赫敏好奇地望着他,实在想不通,他当初为什么会同意签订那份明显对自己不利的合同。
马尔福回答时,脸上表情复杂。
“魔法部给魔药管理部门的预算有限。哪怕狼化症被定为传染病,紧急预算也不够支撑狼毒药剂的大规模生产。他们从其他魔药预算中削减资金来支援,仍旧杯水车薪。而且,我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签下这份合同。”
“为什么不重新协商?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件事,普瑞马药剂公司会破产的。”
他与她的目光相对。
“魔法部根本不在乎魔药供应商。他们更在乎那些有大剪刀和彩带的开幕典礼,让政客们有机会在媒体镜头前露脸。如果我重新协商合同,可能会危及整个狼人法案的进程。”
“那当初为什么不签短期合同?五年时间,我们就能获得足够数据,确定哪个方案更有效。”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回答。
“你想要一份三十年的长期合同。如果我反对,”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就会穷追不舍,想要知道原因,而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份合同亏本。”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赫敏一脸困惑地问道。
“因为只有你不怀疑我,我们能顺利工作”。
赫敏心头一震,仿佛遭受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来他早就知道。从他踏入她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对他有所怀疑。而他选择接受,任由她随意揣测,只为了他们能顺利合作。她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似要看透他的内心。
“你为什么帮忙推动狼人法案?”
她从未问过他,以为他出于私人目的,利用她和狼人法案。所以,她从未觉得有必要问。
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她,如同一面灰色的镜子,映照出他坚定的决心。
“现在不重要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如果你想缩短合同,我会签的。”
她想向他道歉。她想求他告诉她为什么要帮忙推动狼人法案。因为——如果她得不到答案,她将永远陷入这个谜团,无法释怀。
然而,所有想说的话仿佛凝结在喉咙深处,难以吐露。
她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去揭开这个谜团,但她没有抓住。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在午餐时间,他们安静地一起对合同进行了修改。到了下午,会议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就完成了审核、签字、施法,合同随即被送往打印。
当他们返回她的办公室时,他一声不响地坐进了自己用魔法变出的扶手椅,而她则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随着门扉的闭合,她在房间中央静立了许久,陷入了沉思。
她即将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即将完成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然而,她似乎缺少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她打算在狼人法案通过后向马尔福道歉,告诉他她有多么抱歉,有多么感激他。他也许不会在乎她的话,也许又会。不管怎样,在他离开之前,她要告诉他。
她扬起下巴,大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她手头的工作:审查一份关于蝾螈眼睛进口的新的欧洲贸易协定。
第二天早晨,她如坐针毡,紧张到几乎吃不下早餐,并且不小心踩到了克鲁克山的尾巴两次。
“赫敏!”金妮的声音从飞路传来。
“来了。”赫敏喊道,快步走向客厅,同时努力回想她把鞋子丢在哪儿了。
金妮·波特从壁炉里钻出来。
“天哪,赫敏,深呼吸。你看起来比我结婚那天还紧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妈妈带着詹姆和泰迪会在投票快开始的时候过去。你得有人在身边,省得你紧张得晕过去。”
赫敏勉强弯了弯嘴角,挤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抱歉,金妮。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失控了。我以为我都准备好,但现在感觉更糟了。
“深呼吸,赫敏,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狼人法案一定会通过的。” 金妮一边搂住她,一边轻拍她的肩膀。
有金妮在身边,赫敏感到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按下心中的紧张,深呼吸几次后,便和金妮一同通过飞路网前往魔法部。
电梯里挤满了人,令赫敏惊讶的是,一路上都竟没有一人下电梯。直到电梯在十楼缓缓停下,所有人如同潮水般涌出,纷纷向威森加摩的议事厅汇聚。
法庭的门都紧紧地闭着。当整个威森加摩要举行立法会议时,是不会有审判的。当她们走进议事厅,赫敏被眼前景象所震撼,听众席聚集了大量人群。《预言家日报》、《唱唱反调》以及其他几家国际媒体的记者和摄影师,都已在新闻区就座。
赫敏和金妮悄悄地坐到了议事厅后面的座位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大厅。许多狼人出席了这次会议,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紧张和希望。狼孩收养项目中的一些年龄较大的孩子也在这里,纳西莎与他们坐在一起。
一道灿烂的金色划过视线,赫敏注意到马尔福和布莱斯·扎比尼步入了会场。面对这么多人,德拉科面容平静如水。
他环视了一圈议事厅,目光最终在赫敏身上停留了片刻。她紧张地挥了挥手,心中暗自思忖:他要坐她们这儿吗?他并没有向她走来,而是与扎比尼在大厅的另一边坐下。
人潮不断涌入议事厅,凤凰社的成员都来了。当看到米勒娃·麦格教授带领着霍格沃茨的七年級学生们步入会场,赫敏感到一阵激动。
乔治·韦斯莱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调皮笑容走了进来,向赫敏抛出一个飞吻。打从他妈妈曾试图撮合他们后,他在赫敏面前总表现得像个痴情的追随者,即便安吉丽娜·约翰逊是他是正牌女友。她向他眨眨眼,回了个飞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场内的喧嚣声慢慢消散。一种紧张而充满期待的气氛在空气中凝聚,没有人愿意去打破它。
终于,大门缓缓打开,威森加摩的成员们陆续进入。随后,金斯莱·沙克尔,作为首席魔法师和魔法部部长,与高级副部长一同走进了会场。
高级副部长起身,标志着议会程序的正式开始。
“我手头有一份《狼人权利法案》的立法文件,这份文件是我们部门与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共同拟定的……”
赫敏在魔法部工作了三年,还是不明白魔法部的政府应该如何运作。有很多方面都讲不通,战后的改革努力只是让情况变得更混乱。试图分权和增加民主的举措已经实施,但却在几个世纪前由纯血家族建立的历史架构中陷入困境。
没有人向她解释为什么威森加摩既是司法机构,又是立法机构。为什么其成员不是民主选举产生,而是基于血统,由当时的魔法部长的个人偏好决定的或者在魔法部特定部门中达到领导职位的巫师。
副部长讲完坐在部长旁边。阿尔伯特·朗科恩站了起来。
“尊敬的威森加摩的各位同仁们,” 他声音洪亮地说道,“我恳请你们不要被这项立法的进步论调所欺骗。我称它为谎言。虽然我认可副部长和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良好意图,但他们的乐观心态让他们忽视了,他们的做法可能会使魔法社会面临未知的危险。几个世纪以来,狼人一直被排斥是有原因的。他们是危险的动物。只需一咬口就能把我们所爱的人变成狂暴、具有破坏性的动物。
赫敏狠狠地瞪着朗科恩。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是,像他这样在战争中行为不端的人,怎么还有资格留在魔法部,他不仅留任了,还一跃成为了威森加摩的一员。
即使《狼人权利法案》的推进已经提上日程,朗科恩还是不遗余力地利用其在威森加摩监督委员会的职位,不断给赫敏的工作制造麻烦。他通过频繁的听证会和调动她的团队成员来妨碍她的进展。全凭赫敏在法律领域的杰出表现,他才未能将她赶走。
她期望有人能够设法打断他。虽然这不太恰当,但她怀疑他可能会一直阻挠,直到没有时间进行投票。如果他的计划得逞,投票将被迫推迟到两周后,届时全体威森加摩成员将再次召开立法会议。
“请记住我的话,尊敬的同仁们,” 他严肃地说道,“一旦我们准许狼人融入社会——让他们在魔法部工作,让他们住在毫无防备的巫师家庭旁边,他们将抢走我们的工作,腐蚀我们的孩子,然后崛起,最终将我们踩在脚下。到那时,我们再回首今日,就会发现今天是英国魔法世界末日的开始。我们——”
威森加摩中传来一串不和谐咯咯的笑声,朗科恩立刻停止了发言,试图找出笑声的来源。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巫,鼻梁上托着一副厚重的眼镜。她笑得东倒西歪,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旁边那位文质彬彬的男巫的肩膀。
“哎呀,朗科恩,你这可真是老调重弹!”她说道,带着明显的讥讽,“七年前的晚宴上,你谈论麻瓜出身巫师时用的不就是这套话术吗?都七年了,还不换点新花样。”她话音未落,便又咯咯地笑了。
“我这儿还有这段记忆呢!”她边说便抽出魔杖,手腕一转,从太阳穴抽出了一缕银色的记忆。“谁想看,尽管过来!”
她在头顶上方挥舞着魔杖,那段记忆像彩带一样在空中旋转。朗科恩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尴尬地坐了下来。与此同时,四周传来了低低的偷笑声。
“请大家保持安静。”金斯利的声音通过魔法放大,他转向温格勒托普,“感谢你的分享。现在,我们是否可以请下一位发言人上台?”
温格勒托普点点头,把那缕记忆塞回脑袋。
一位年长的巫师站起身来,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改革的经济成本。紧接着,另一位巫师起身反驳,根据统计数据,失业和污名化造成地社会成本更大。这些论点赫敏已经预料到了。
到了投票的时候。她紧张得坐立不安。
“一定要通过,梅林保佑,让它通过吧。”她闭上眼睛,低声祈祷。
她睁开双眼,看向会场的另一端,发现马尔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对她露出一个紧张的微笑。
她盯着他,思索着法案的通过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的结束。她多么希望他们是朋友,而不是合作伙伴。
会不会是因为她,才让他如此急切地想要逃离?
因为她持续的猜疑,自以为看穿了他的动机。他对她的刻薄,或许真是她自找的,她痛苦地想着。
金斯利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狼人改革法案》的最终投票结果是 :37票赞成,19 票反对。《狼人权利法案》通过!”
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赫敏和金妮都激动地跳起来,紧紧地拥抱对方。
此刻,赫敏的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绪,她想哭泣,也想大笑,想尖叫,也想跳起来。当投票结果揭晓时,她激动得无法站稳,喜悦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们成功了!
他们成功了!
她从未想过这么快就能通过狼人法案。
她努力地在人群中寻找马尔福的身影,很快就发现了他标志性的金发,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相遇。
他咧嘴一笑,笑容里满了真诚。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真挚的笑容,当他将这笑容全然投向她时,她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他们穿过那些喜极而泣、紧紧拥抱的人群,一步一步向对方靠近。她想要飞奔过去,投入他的怀抱,与他共享这份喜悦。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接近,她感受到了他那炽热的目光,好似周围的世界都在消融,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注视的眼神,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
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们几乎要接触到对方。她伸手,去抓他的手。突然,她被一片橙色和黑色环绕。
“赫敏!”哈利欢呼着,欣喜若狂地把她抱离了地面。“你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太棒了,赫敏!”罗恩说着,同时拥抱了哈利和她。
“哈利!罗恩!”赫敏的声音里夹着哽咽,泪水不自觉在她的眼中闪烁。“真没想到你们赶回来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怎么能错过?”罗恩坚定地说。
“我——”赫敏她用力地拉他们靠近,紧紧地拥抱他们。
“我跟部长说,如果他想让我们去美国参加研讨会,就得给我们一个国际门钥匙,让我们能今天赶回来。我们本来想告诉你的,但你好像以为我们会错过,所以就没告诉你,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不会吧,赫敏。你真的以为我们不来了?”罗恩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她。
“还有,”哈利接着说,“你这么努力推动立法,是为了纪念莱姆斯。这么重要的时刻我都不在场,我还怎么面对泰迪?”
赫敏越过他们的肩头,寻找着马尔福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刻,已悄然错过,如同指尖的细沙,无法挽留。
当她再次看到马尔福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站在不远处,接受潘西的采访,她的羽毛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舞动。
“马尔福。” 她呼唤着,快步向他走去。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掠过。
“你在这儿啊,格兰杰。”潘西说。“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我能给你和德拉科拍张照吗?”
潘西轻轻挥手,向那位站在后面,看起来有些矮胖的摄影师示意。赫敏犹豫着,慢慢走到德拉科身边。
“靠近点。”潘西指挥着,“柱子这边太窄了,你们得靠近一些。”
马尔福似乎并不打算挪动,赫敏微微调整了位置,向他那边移动了一点,潘西见状,示意她再靠近一些。就在他们的肩膀轻轻相触的一刻,一道耀眼的闪光灯在他们身边爆发。
“完美。”潘西说。
赫敏转身面对马尔福,她的眼神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你来参加的庆祝派对吗,马尔福?”
他刚要开口。赫敏似乎猜到了他的答案,便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你一定要来派对,马尔福。”她柔声劝道,“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来。狼人法案的成功,你功不可没。而且——如果你真的要走,也应该给大家一个和你告别的机会。”
马尔福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他便同意了。
“好。”
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西奥已经把对角巷那家新酒吧整个包了下来。”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们前往魔法部中庭。
他们刚幻影显形到街上,酒吧里的欢声笑语便飘入耳中。
潘西停下脚步。
“格兰杰,在我们的声音被淹没之前,你能先给我几句引语吗?(1)”
“哦,好的,当然可以。”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潘西向她保证,“德拉科,你能带彼得森进去拍几张照片吗?”
马尔福不高兴地瞪着她,抱怨道:“为什么要我去?”
潘西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我的时间紧张,我得在一个小时内把这篇报道弄完,我没时间进去拍照。鉴于我为狼人法案所做的大量报道,我觉得你可以帮我这个小忙。”潘西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他不情愿地咕哝了一声,转身走了。
“跟上!”马尔福不乐意地对摄影师喊道。彼得森三步并作两步,紧跟在马尔福的身后。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听完朗科恩那通英国魔法界要完蛋的鬼话,我得喝点茶压压惊。”潘西望着马尔福他们的背影说,“你去过‘茶语’吗?那地方梦幻得能闪瞎你的眼,不过他们家的进口茶种类倒是很多,还有那个玫瑰园精灵蛋糕,简直好吃到爆。”
赫敏跟着潘西转过街角,来到了一家茶馆。这里看起来就像五岁小孩子幻想中的糖果屋。门面装饰的得像个华丽的蛋糕裙。她们一进门,一位穿着法式女仆装的服务员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赫敏看得目瞪口呆。
“您好,欢迎光临茶语。我们的每一壶茶,都旨在为您带来愉悦。请问您是想要包间还是坐大堂呢?”女仆热情地询问。
“包间。给我们来一壶大吉岭茶和一个玫瑰精灵蛋糕。”
“这边请。”女仆微微屈膝,领着她们沿着走廊来到一个舒适的房间。
她们刚坐下,一个盛满英式茶具的托盘就飘了进来。潘西利落地接过托盘,稳稳地放好,然后开始熟练地倒茶,动作行云流水。
“要浓一点,加少许牛奶,两块糖,是这样吧?”潘西一边问,一边轻轻地搅拌着茶。这不是提问,更像是确认,因为赫敏总是这样喝茶。
潘西竟然记得她喝茶的喜好,这真让人意外。除了哈利和罗恩的喝茶习惯,她似乎没怎么注意过其他人。哈利不加糖,罗恩则要加八块糖。
潘西将茶递给赫敏,接着转身,手法娴熟地为自己准备。一边为自己沏茶,一边将目光锁在赫敏身上,直到赫敏尝了第一口茶。
“合你的口味吗?”
“刚刚好。”赫敏微微皱了皱鼻子,说:“只是这大吉岭茶的味道有点特别,和我之前喝的有些不同。”
“是吗?’潘西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惊讶地凝视着杯中的茶水,“这不是大吉岭茶,他们竟然弄错了。我让他们换一壶。”
“没关系,不用换了。”赫敏耸耸肩,又喝了一口茶。“这茶也不错,除非你想换。”
“那就等会儿再说吧。”潘西放下茶杯,轻轻一挥魔杖,羽毛笔和笔记便出现在她面前。
“37票赞成,19票反对,这个结果是不是比你想的要好?””
“我很惊讶。我原本预计朗科恩会得到更多的票数。这个结果真是出乎意料。”
“你觉得法案通过后,最先显现的变化会是什么?”
“许多改革施要等到明年才开始实施。不过,随着《狼人权利法案》受到越来越多人的支持,狼人群体已经迎来了新的机遇。就业岗位正在增加,狼人住宅得到了改善,新的住宅项目要求给狼人变身提供安全屋。我认为这种积极变化将持续。而且,我相信随着狼人更频繁地出现在公众视野,巫师们会更加认识到他们与其他人并无本质区别,他们同样应该得到平等的尊重和参与社会的机会。”
“太精彩了,完全可以留着写进你的个人传记。”潘西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同时打趣地说, “那么,接下来,赫敏·格兰杰还会给魔法世界带来哪些惊喜呢?”
赫敏思索着,她不自觉地放慢了喝茶的节奏。她的生活先是围绕着保护哈利和罗恩的安全,随后又投入到了争取狼人权益的斗争中。现在,她站在了新的十字路口,不确定自己的下一步。她是否应该继续留在魔法部?尽管她对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官僚体系和政治斗争中度过余生,她的内心充满了犹豫。
“我会尽我所能,让魔法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她最后说道。
潘西似乎并不满意。
“能说得更具体些吗?”
赫敏皱着眉头深思。
四周的景物在她眼前开始轻微摆动,她眨了眨眼,却变得更加剧烈。她慢慢环顾四周,摇了摇头,试试图摆脱那种突如其来的、蛛网般缠绕心头的不适。手中的茶杯突然变得沉重如铅,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潘西从笔记中抬起头来,满脸惊讶。。
“格兰杰,你没事吧?”她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赫敏双手抱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感觉不对劲。”她嘟囔着,努力站起身去拿她的包,她习惯在包里放一块牛黄。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潘西急切地问道,迅速跪在她身边,施展了一系列诊断咒。
“我好像听到有东西碎了……哦,我的天!”法国女仆急匆匆地走进来。
潘西一边帮助赫敏站起来,一边急切地说,“她好像中毒了。”
女仆倒吸一口气。
“来不及了,我得赶紧把她幻影移形到圣芒戈医院。”赫敏听到潘西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又细又弱,仿佛从远处传来。
赫敏试图告诉潘西,她的包里有牛黄,然而出口的却只有低沉而含糊的声音。
法国女仆刚想开口,潘西却已紧紧抱住赫敏,俩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赫敏隐约感受到一种从肚脐深处传来的拉扯感。
(1)在采访或报道中,"引语"指的是被采访者所说的具有引用价值的话。这些话通常用来支持文章的观点、提供信息或增加文章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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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我的XP是冷漠且强硬的Cl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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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在半夜爆更,是不是很大胆?(艺谋.jpg)
还是弗弗,专业幻想精神障碍一百年( ͡° ͜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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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加个提示,现实中厌食症请前往正规医院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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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我的XP是冷漠且强硬的Cl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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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加个提示,现实中厌食症请前往正规医院就医)
关于红白蓝之后的一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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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红蓝白N刷和追看无数篇同人,衍生,续写和改编后有感。当童话在王子和王子之间发生的时候,我们都被剧情的甜美和角色的俊美所深深吸引。无数的同人,衍生,续写和改编的发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们期待看到更多围绕这段甜美故事的情节的迫切需求。
很多作品,文笔优美,故事流畅。但在内容形式上,这些作品无论是通过穿越,🔪虐,或者身份改变等方式开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最大程度的强调Henry在对皇室关系的软弱无助和Alex的愤懑,自虐或者自毁的特点,然后他们在各种拉扯推挡和飙🚗之后,happy or bad。但,无疑这满足了爽文的要求,......
在 红蓝白N刷和追看无数篇同人,衍生,续写和改编后有感。当童话在王子和王子之间发生的时候,我们都被剧情的甜美和角色的俊美所深深吸引。无数的同人,衍生,续写和改编的发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们期待看到更多围绕这段甜美故事的情节的迫切需求。
很多作品,文笔优美,故事流畅。但在内容形式上,这些作品无论是通过穿越,🔪虐,或者身份改变等方式开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最大程度的强调Henry在对皇室关系的软弱无助和Alex的愤懑,自虐或者自毁的特点,然后他们在各种拉扯推挡和飙🚗之后,happy or bad。但,无疑这满足了爽文的要求,也是一种优秀的呈现。可是,发现没有,都在把Henry和Alex往很清晰的性别特征方向切换,这是这部作品最需要无视的地方。王子和第一公子之间的爱情与王子公主的爱情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彼此吸引和面临的问题也是不一样的。
在我看来,其实,这部爱情糖水剧的核心还是:勇敢和成长,理解和肯定。而henry 的人设也一定不是懦弱胆怯逃避,他的勇敢和智慧能帮助Alex 认识自己并成长;而Alex 的勇敢和热情,给Henry带来的安全感成为了他的归属。他们之间不是牺牲,而是陪伴和救赎。
千万不要人为的把Henry 女性化,也不要把Alex往虐向上写的得太狠。
如果,有人通过这个角度去描写他们今后的故事,里面有他们在理念和价值观上的激烈冲突,有他们共同解决危机的精彩,有他们面对外界诱惑的动摇和坚持……最后的happy ending 可能才是我们所有人的期待。
个人浅见,不喜勿🔪[鼓掌]
【耕深鹭重】《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鹭卓给李耕耘的评价是“极端的感性和极端的理性”。
李耕耘咂摸着这句话,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感性和理性是两个极端——究竟该在什么时候以理性去面对,什么时候以感性去感受,他试图在一片混沌中找到那个平衡的支点。
“在看什么呢?”鹭卓自后揽住李耕耘的脖颈,探头去看他的手机,“岩石……岩石平衡,你打算在院子里搞这个吗?”
李耕耘手指微动,在熄屏与否中犹豫了一瞬,仍未想明白,身体先于大脑,顺着箍住自己脖颈的力度向后一仰。实打实一个成年男性的份量压过来,鹭卓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稳住,他自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绝不至于把李耕耘扯得失去重心,但也没松手,疑惑道:“咋了这是......
《感情用事》
鹭卓给李耕耘的评价是“极端的感性和极端的理性”。
李耕耘咂摸着这句话,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感性和理性是两个极端——究竟该在什么时候以理性去面对,什么时候以感性去感受,他试图在一片混沌中找到那个平衡的支点。
“在看什么呢?”鹭卓自后揽住李耕耘的脖颈,探头去看他的手机,“岩石……岩石平衡,你打算在院子里搞这个吗?”
李耕耘手指微动,在熄屏与否中犹豫了一瞬,仍未想明白,身体先于大脑,顺着箍住自己脖颈的力度向后一仰。实打实一个成年男性的份量压过来,鹭卓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稳住,他自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绝不至于把李耕耘扯得失去重心,但也没松手,疑惑道:“咋了这是?”
李耕耘沉默着凝视他。
青年有一双漂亮多情的眼睛,搭配着柔软垂下的额发能很大程度上消减自身所蕴含的无意识攻击性,但此时此刻,漆黑的眼眸映衬着灯光竟仿若幽深不见底的古井深渊般慑人——鹭卓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生出,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想要甩开李耕耘,理智与情感却在告诉着他,不会的,李耕耘不是危险。
鹭卓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没事,”李耕耘垂着眼,“我在想篱笆外面要不要放个假山。”
嗯?鹭卓挠头,心道:你现在表情凝重的像是要把少年之家推平了重建。
“那,那就放呗?”
李耕耘笑着应了,又闲扯几句后,挣开鹭卓没用什么力气的胳膊,转身爬上了瞭望塔。
天色已暗淡至无光,目之所及便只剩下一片宁静的黑色,无风无雨无星无月,鸟叫虫鸣也少得可怜,细细听来竟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无声的问,“你喜欢他吗?”
砰砰砰——心跳声清晰可闻。
他无声的笑,无声的问:“我也喜欢他——不告诉他好不好?”
像是在抗议,心脏处传来轻微的刺痛。
这种刺痛并不剧烈,反倒因绵长而让人品出几分温柔缠绵,像是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山里干农活,在树下酣然入梦,梦中似有神奇瑰丽的奇遇,醒来时却只剩一片怅然若失。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任凭微凉的夜风徐徐吹过。
鹭卓坐在秋千上望着瞭望塔,李耕耘爬上去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也不见下来,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上一次生气的时候虽然也闷着,但没不理人啊……秋千还在前后摆动着,池塘里虫叫蛙鸣。
那时,篱笆还没修完,天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儿风。
鹭卓忙完了大棚里的活,回来看到李耕耘还在篱笆跟前忙活,他便走过去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李耕耘闲聊,捎带手帮着把稍远些的竹片搬到近前。
“戴手套,竹片上有倒刺。”
李耕耘出声提醒他,声音闷得发沉,一如这天色。
鹭卓依言戴了手套,几片竹子不费什么功夫,他搬完了,继续同李耕耘闲聊,大多是他在说,李耕耘在听,倒也不显得冷清。他说大棚里那些差点儿被李耕耘剪成秃子的玫瑰花长势极佳,说田里小麦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说栽下去的包菜总算有了起色……末了,道:“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李耕耘低着头,帽檐遮挡,鹭卓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略显冷漠的声音混杂在气钉枪的声音里,“家是需要爱护的。”
鹭卓半蹲下,按着李耕耘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耕耘,家是能让你觉得放松的地方。”他看着李耕耘避开自己的目光,手上的活也慢下来,便立刻摆出一副值得依靠的兄长模样,语气更像是在哄小孩子,“不难受了啊,哥给你买蛋糕吃。”
李耕耘斜睨了他一眼,蓄力想把鹭卓胳膊甩下去,又怕这哥们被动技能触发,重心稳不住再摔着,干脆停下手上的活——最后一段需要安装竹片的篱笆被鹭卓挡着,他不挪开,自己也没法儿干活。
“然后呢?”
鹭卓想了想,“明天早饭蒸红糖发糕。”
李耕耘失笑,想问鹭卓你是三岁还是五岁,你把我当三岁还是五岁?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干脆伸手在鹭卓手肘处托了一把,“都行,你让我把篱笆订完。”
鹭卓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让到一边,决定,“再煮个甜汤。”
李耕耘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认真道:“鹭卓,谢谢你。”
鹭卓不知怎么,竟然手足无措起来,东拉西扯了几句就落荒而逃——在后来很多个被夜风吹拂着的晚上,鹭卓都想问问李耕耘,当时为什么要说谢谢,但那时他们已经有了更多的话题,关于家人,关于过去,关于未来。
所以这次是因为什么,连话都不跟我说了呢?
鹭卓有点失落,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只好自我开解:李耕耘也没给我保证过有什么烦心事都要讲给我听……他为什么不给我保证呢?
“发什么呆?”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鹭卓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一仰,却忘了自己在秋千上,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
他做好了狠摔一下的准备,熟料后背落入了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是李耕耘,伸手接住了他。
他一双眼灿烂如星辰,鹭卓看着,就那么陷了进去。
“耕耘,我喜欢你。”
一时静默。
鹭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从李耕耘怀里挣出来,“耕耘,我……我,你……”他舌头打结,脑袋也发蒙。
李耕耘伸手抱住他。
很用力的拥抱,胸膛贴着胸膛,肩膀抵着肩膀,仿佛心跳血脉都要融为一体。
原来他的心跳也这么快……鹭卓把心一横,心道:最难说出口的一句话已经说出来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耕耘……”
“谢谢。”李耕耘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鹭卓,谢谢你。”
“啊?”
鹭卓愣住了,这算什么,委婉地发了张好人卡?看着也不像啊,这还抱着我不撒手呢,劲儿还挺大,勒得我骨头疼。那这算答应了吗?好像也不像啊,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没听说谁家情侣表白成功之后是哥俩好的抱在一起,不都是连亲带摸往床上倒吗?
“不是,耕耘你先撒手,我认真……”鹭卓话未说完,李耕耘已经松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浴室。
鹭卓愣着跟着他到了浴室门口,仍然没明白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个意思?好不好的,给句痛快话啊!
洗澡就这么急吗!一会儿都不能耽误的吗!
鹭卓纠结的都要忍不住抓头发了,李耕耘又打开浴室门,在鹭卓腰上摸了一阵,然后在鹭卓半羞半怒的“你神经病啊”怒喊声中,把人拉进浴室。
浴室置物架上放着李耕耘才刚取下的麦包,指示灯已经灭了。
鹭卓一怔,炽热的呼吸已笼罩在他身上。
唇齿之间,只能听到李耕耘模糊不清的在说,“谢谢你喜欢我。”
是该这么回应吗?鹭卓在更多热意袭来之前分心想了想,没想明白,也无暇再去想。
————————
「赵一博x何浩楠」山浪.(上)
*本篇7k+
*文章不涉及位属性,但是我嗑赵左,所以前后有意义
*一个小村庄的故事,全员龙套出镜,细节不能深究,看个乐就好了
*ooc属于我,爱属于他们
一、
/
第一次见赵一博那天外头在下雨,倒是不大,不过淅淅沥沥的已经好多天。
何浩楠刚走到屋檐下就被蒋敦豪拦了下来,把他拉到一边解释讲来人是新来的大学生,名牌大学毕业的,以后就是咱村支书了。又说村委的房子屋顶坏了一直没钱修,总不能让人住漏雨的房子吧,所以把人领来在他这先住着。
虽说是商量语气,但何浩楠也没觉得蒋敦豪给自己留了拒绝的余地,但终归村里情况他也知道,自己家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做个顺水...
*本篇7k+
*文章不涉及位属性,但是我嗑赵左,所以前后有意义
*一个小村庄的故事,全员龙套出镜,细节不能深究,看个乐就好了
*ooc属于我,爱属于他们
一、
/
第一次见赵一博那天外头在下雨,倒是不大,不过淅淅沥沥的已经好多天。
何浩楠刚走到屋檐下就被蒋敦豪拦了下来,把他拉到一边解释讲来人是新来的大学生,名牌大学毕业的,以后就是咱村支书了。又说村委的房子屋顶坏了一直没钱修,总不能让人住漏雨的房子吧,所以把人领来在他这先住着。
虽说是商量语气,但何浩楠也没觉得蒋敦豪给自己留了拒绝的余地,但终归村里情况他也知道,自己家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见他点了头,蒋敦豪这才拉过旁边的人介绍起来:“小何,我们村最能干的小伙子。特靠谱,你以后有事找我找他都行。”
何浩楠打量着眼前的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瞧着就是个聪明人。只是有脑子和有常识是两回事,山里的温度比不得外面,眼下雨水季节,正是冷的时候,一件薄衬衫和卫衣能顶什么事,冻得鼻子通红也是活该。
“赵一博,你和村长一样叫我小赵就行。”说着,一直手伸到了何浩楠面前。
乡下不讲这一套,何浩楠不习惯,但还是有些别扭的在裤子上抹了一把手伸了出去。
蒋敦豪一看处得不错,加上对何浩楠最是放心不过,交代了两句就急匆匆地要走,下午还要去镇上开个会。
尽管何浩楠满口答应着,但也只是不想拂了蒋敦豪的情面,实际上也没放在心上。
这些年大学生没少来,村支书也没少来,大多都是来待个半年十个月镀镀金,一回头就寻了个更好的前程。晴天村的路还是一样的泥泞,年轻人也越来越少,没人会留下,包括他自己。总之,这里留不住任何人,更留不住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学生。
他只当又是一个萍水相逢,自然也不用交出什么真心,领着人踩着木楼梯咣当咣当的往楼上去。
“这是我爸的房间,你先住着吧。东西都是现成的,你要不嫌弃就先用着,介意的话回头让村长给你从镇上买套新的来。旁边是我的房间,对面住的是另一个人。”
赵一博忙不迭的点着头,直说没事没事这样就很好了。又看房间朝南又宽敞,只是瞧着门都要比何浩楠自己住的都大些,着实有些不好意思。来的路上蒋敦豪同他讲,何浩楠嘴硬心软,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总之不要拘束,安心住下就好。
“这间房可真大,不过我住着回头叔叔回来了怎么办?”
“哦,没事,他应该回不来了。”
何浩楠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但却听得赵一博一哆嗦,舔了好几下嘴唇都没想好怎么开口,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戳了人什么痛楚。倒是何浩楠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懒得搭理,半只脚已经出了房门。
“我爸死了,你放心住着吧,麻烦不到他的。”说着就出了门。
赵一博回头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过了一会楼下的木门吱呀响,才从窗外瞧见穿着雨衣出门去的何浩楠。他心想何浩楠可能不太喜欢自己,可以后日子还长,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还是要处好关系。听蒋敦豪讲何浩楠和他差不多大,也不知道电子书他喜不喜欢,要是喜欢就送他,也算是还了人情有了来往。
等到了晚上,何浩楠提领着篮子回来。赵一博乖巧地坐在中堂的火炉边上,一口一口的啃着芋头,看见他了,眉眼弯弯:“你回来啦。”
怪唐突的。
何浩楠摸摸鼻子点了一下头,里面陈少熙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来:“哥,你可回来了,我和一博哥都快饿死了。”
“你到不客气,这么大人了就不能学学做饭嘛。”
陈少熙把菜刀往池子里一扔,摊摊手讲:“我那是不学嘛,我是学不会。”
“再说,我也没吃白饭啊,菜都给你收拾好了。我跟你讲,刚刚村长送来一条鲫鱼,新鲜着呢,咱两可跟着大学生一起沾光了。”
后头赵一博不知道什么站起了身,小心翼翼地:“要帮忙吗?做饭我是不会,不过烧火应该还行。”
何浩楠撇了一眼他雪白的衣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转身把篮子往陈少熙手里一塞:“趁现在不下雨,赶紧给你姐送去。”
陈少熙掀开毛巾一瞧,一大罐子的巢蜜,这要是去县城能卖不少钱。他不收,又推回了何浩楠手里。
“这是给你姐的,又不是给你的。她现在怀着孩子可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回头多帮我看两天摊,我不付你工资。”
姐姐对陈少熙最重要,最后他还是没有推诿,拎着篮子跑了出去。
等何浩楠做饭,赵一博自己又凑了上来问起陈少熙,也不知道下午那一会发生了什么,话里话外见他和陈少熙都是很相熟的样子,又说了解村民的情况也是他职责所在,务必同他讲讲。
何浩楠原本最不愿意讲别人的闲事,但是赵一博亦步亦趋的跟着实在是烦,没办法他才挑着重点讲了一部分。
大意是姐姐也不是陈少熙亲姐姐,两个人都是孤儿,被戏班子的师傅捡了回去就从小跟着学唱戏算是关门弟子。可惜慢慢地戏班子没落了,人也散了,他两就跟着师傅回了村,后来师傅走了,姐姐嫁了人,就剩陈少熙一个。说来两个人也是命苦,原先日子过得好好的,他姐夫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工地一口咬定不负责,连工资都不肯给,最后也没赔到钱。陈少熙原本是打算进城打工的,但是遇上这档子事也去不成,白天去找工地要债,晚上还要去照顾姐姐姐夫。
“找律师咨询了吗?按理说这是工伤。”赵一博拧着眉头。
“对面一口咬死没签合同不肯赔钱,再说了,打官司的钱,哪里付得起。”何浩楠往灶膛里扔了一把柴火,推了推赵一博的腿让他离远点,别蹭一身的灰。
赵一博盯着手机没反应,过了好一会抬起头来往何浩楠身边一蹲:“我刚刚问过我法学系的学长了,他让我明天再去具体了解一下情况。他还说,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出现工伤的,还是可以按《工伤保险条例》的规定要求工伤待遇的。”
何浩楠一愣,转头正好对上赵一博的视线。城里来的孩子,身上没沾上半点世俗气,眼睛里清清亮亮的,那股子不谙世事的劲儿让他不要喜欢,可打心底里承认,真诚无比。
“那我先替少熙谢谢你了。”说着,又把人往中堂推:“去那边坐着吧,等少熙回来就吃饭。”
赵一博觉得蒋敦豪说的对,眼前的人就是面冷心热,其实是个可好的人,这么想着他把自己挪到何浩楠旁边的小板凳上,换了个话题:“你叫小河对吧?是外面哗啦啦流的那个小河吗?”
“我姓何,叫何浩楠。”说着话,何浩楠的眉头轻轻蹙着,他不大喜欢与人有太多的身体接触,更不喜欢自来熟的人。
可以预见的,赵一博绝对是个大麻烦。
二、
/
隔天是个难得好天气,许久未见的太阳让一切都轻快了起来。何浩楠领着陈少熙在路边上支了个卖烧饼的摊子,每每周三周六赶集,他们都会来,买的都是乡里乡亲,所以定价自然也不高梅菜的一块,肉馅的三块,挣不了多少钱,但也能稍微补贴点家用。
临到中午人就渐渐散了,趁着不忙陈少熙跑去买了两团姐姐交代的毛线,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赵一博站在烧饼摊前。他忙不迭的跑过去,就听见何浩楠语气不太好的样子。
“这个点了,哪还有早饭卖给你。”
赵一博也不生气,只是颇为可惜的说了一声好。陈少熙也不知道何浩楠又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但他也不敢惹他,只是从自己的背篓里掏出个装着白馒头的塑料袋来伸到赵一博的面前。
“你要不介意就吃这个吧,我从家里带的。”
“那你吃什么啊?”赵一博有些迟疑。
“没事,这不是旁边都是卖得么。”话毕,也不等人同意直接塞进了赵一博手里。
赵一博忙不迭的道谢,说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陈少熙真是救他命,又问,多少钱啊,好给他。
两个馒头能值几个钱,陈少熙自然不肯要,经过昨天的相处赵一博也大概清楚了他的性子,见他不收,就故意摆出了公\务\员的架子,说白拿要挨处分的,这才把一块钱塞进了陈少熙的口袋。
一出互相推让的戏码,看得一旁的何浩楠直翻白眼,可惜陈少熙没看见,只是勾着找人脖子问起来:“你怎么来镇上了啊?办事吗?”
赵一博捏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点头说是,“早上跟着村长去了一趟韦奶奶家了解了一下情况,听说她低保一直没办下来,我来镇上问问是怎么回事。”
说完就和陈少熙道了别要去镇政府。
后头何浩楠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会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赵一博,人不是睡到这个点才起来,是忙到现在才是。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但韦奶奶对何浩楠意义不一样,他妈走的早,他爸又是个酒鬼,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不时还要莫名其妙挨顿打,要不是韦奶奶一直照顾他,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
他不大会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匆匆忙忙的扔下了摊子就要走,陈少熙问何浩楠去哪儿啊,他随口胡诌了一句说去后山看蜂箱。陈少熙也没起疑,摆摆手说他一个人没问题。
何浩楠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叮嘱待会收了摊去镇政府看一下赵一博,要是没车了就接他一起回去。陈少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咕了一句:“刚刚不是还不想搭理人家的嘛。”成功收获他楠哥瞪眼两枚,立马闭上了嘴望天。
其实何浩楠也不算撒谎,他是去了后山,转了一圈。山里比不得平原,晴天村的明天几乎都是围山开垦出来的,如今村村户户几乎已经没有人在靠种地为生了,大多都是年轻人出去打工,老年人种了一亩三分地供个家里的温饱。韦奶奶有五亩地,是她年轻的时候自己开出来的荒地,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平日里其实都是何浩楠在打理,村里像韦奶奶一样的老人家不少,何浩楠也不能个个都帮衬到,索性今年的雨水不断,免了灌溉的问题。
何浩楠惦记着后山的空地,想着能不能再种些果树,也算一个收入来源。但要种什么,心里却没底,再加上买树苗,又是不小的花销,成了还好说,万一种不成反对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大。
到家的时候夜色刚刚落幕,山里没什么夜生活,最多就是吃完晚饭乡里乡亲的串个门聊会天。原先以为陈少熙已经带着赵一博把饭吃了,没成想人站在门口压着井水在冲脚,显然也刚刚回来。
早上还一尘不染的牛仔裤这会湿了大半个裤腿,泥水一点点的往下滴,何浩楠皱着眉头刚想说陈少熙也不提醒着点,城里孩子不会照顾自己,怎么他也不拦一下,这天气拿冷水冲明天十有八九得感冒。一瞥眼冻得通红的脚踝上,好像黏着个什么东西,急忙抬脚进屋抓了把盐出来。
被攥住手腕的赵一博还没缓过神来,踉跄一步大腿正好撞在了何浩楠的肩膀上,先印入眼帘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何浩楠的发旋。
陈少熙凑在另一边大呼小叫的:“我去,这么大这个蚂蝗呢,我这一路都没发现。”
听了这话赵一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从小就怕虫子,尤其是软体的。难怪刚刚就觉得腿上痒痒地,他原本还以为是蹭到草的原因。以前见了网上的图片都要难受半天,现在实物就粘在自己的腿上赵一博自然是不敢看。于是,视线只好长长的留在何浩楠身上和他头发上不知道从哪蹭到的树叶。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何浩楠,一如今天的明媚,参观的小巴停在半路上,县里的负责人介绍着当地的情况,语气可惜,晴天村产柑橘,量不大,一般来说都是以低价卖给零售商,明明是块风水宝地,却被这望不到头的山挡着,好东西送不出去。
其他赵一博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阳光热烈,绿色蝉鸣的盛夏天,隔着车窗玻璃走在林间的少年远远地抬手遮住刺目的光点好像和他对上了视线。
但可惜,那应该只是赵一博一厢情愿。
陈少熙端着碘酒从村委回来,仔细看了好几遍赵一博的腿才安下心来,从门后端了个小板凳坐到旁边。
“等你把身子捂暖和了,再擦点碘酒就行了。放心没多大事,在山里踩个水沟什么的,被蚂蝗咬挺常见的。”
赵一博点点头倒了一声谢“刚来第二天就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啊。”
“害,多大事。再说我也没干什么,都是楠哥弄得。”陈少熙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又探头朝着厨房看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讲“今天白天的事你别生气,他也不是针对你,他就是那种人。别看他这样,其实心可细着呢。”
那可不是嘛,今天一上午光被韦奶奶拉着夸她家楠楠多乖巧能干了。赵一博抱着膝盖,下巴放在手臂上笑得眉眼弯弯,脑海里想象出个乖巧模样的何浩楠来,又觉得奇怪晃晃脑袋只觉得自己好笑。伸出那只没有攥着树叶的手来拍了拍陈少熙的肩膀:“放心啦,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过了几周,何浩楠听说赵一博把整个晴天村走了一个遍,一户也没落下,韦奶奶的低保终于下来了,少熙姐夫的案子也有人跟进了。两个人都忙,出门的时间也不一样,除了吃晚饭都凑不到一块。
那天早上的事他一直记得,想道歉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么一直拖着都快成了心病。还是赵一博先找的他。
一本计划书,一份申请表。
“那个木头桥我去看了,有的木头都脆了,好几处绳子也破损的厉害。我已经通知下去最近如果没急事就不要走了。”
“我打算和县里申请一批资金重新修个桥,就是地方我还没选好,村长讲原先那桥的位置也不算好,其实并不方便,当初建那儿只是因为两边间距短,好搭建。这次既然要造个好的,地址自然也要选选好,怎么建交给他们专业的,咱只管选个方便的地方。我想了想,这村里没人比你更熟悉,再加上后山你也去的多,问你最合适。”
何浩楠愣怔了一会,缓缓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赵一博:“少熙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背调啦,他是配合我工作。”赵一博笑呵呵地又往何浩楠那边挪了一点:“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走过场的啊。”
“不是吗?”何浩楠抬眼满是疑惑。
发现人没有下意识的躲,赵一博的笑意又更深了几分,张开手臂大呼冤枉:“我可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公务员好嘛!在家整整备考了半年呢。”
说着一把勾住何浩楠的脖子:“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来这?”
被完全戳破了心思的何浩楠难得的涨红着一张脸,半天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只能是僵着点了点头。
“我妈也是做乡村建设的,我小时候特别奇怪这大山里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总是忙得不回家。后来我上了大学,学了个没啥用的金融专业,临近毕业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啥,我妈就问我想不想来山里看看。我就来了啊。”
“那你觉得晴天村怎么样?”
“喜欢,我可喜欢这儿了,我已经不想走了。”
“啊?”透过何浩楠的眼睛,赵一博觉得自己看到很多东西,有惊愕、有疑惑、有无措还有一闪而过的欣喜。其实他不需要证明什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早就用实际行动得到大家的肯定。可是面对何浩楠,无端地生出一股无论如何不想让他失望的信念感来。
“我会把晴天村变得更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赵一博说话向来温和,音量也不大,轻轻柔柔的语调却在何浩楠耳边掷地有声着。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说话并肩坐在门槛上望向同一片星河,各怀心事着期待起未来。
三、
/
春日里的第一声惊雷轰得一声在耳边炸响正式宣告着惊蛰的到来,赵一博抖了两下雨伞把它架在屋檐下转身进了门。
姐姐还有一个月就生了,陈少熙每天一回家就是端起自己的小篮子,说要给他的即将出生的小侄女织一条小毯子。何浩楠打趣他,万一是个小侄子呢。
陈少熙手也不停,赶忙呸了三声,你可别在这给我瞎说,我都梦到了是女孩,知道这叫啥嘛,这叫胎梦,很准的。
何浩楠又讲,这眼看就快入夏了,用不了几天了,还不如多做几块尿布实在。陈少熙白眼一翻,你懂什么,尿布多了去了,但是舅舅亲手织的小毯子只有一块。那花样是赵一博在网上帮他找的呢,绿底白花的雏菊,在城里都算洋气。
三月初,村里的春耕就陆续开始,赵一博最近忙得两脚不沾地,有时候午饭都顾不上吃,今个因为要去县里开会才得了半天闲。一到家,就瞧见陈少熙又在那跟他的毛线团较劲。
“你毯子不是织完了嘛,这又是在弄什么啊?”
“多了点毛线,我想着别浪费了再打条围巾。”
可这尺寸也不是给孩子的啊,赵一博放下书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挪到陈少熙旁边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是织给谁啊?
这一问不得了,陈少熙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往篮子里一扔,面红耳赤的连话都说不清,他也不会撒谎,支支吾吾半天才欲盖弥彰的讲出个没谁来。
赵一博不是八卦的人,见他那样子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就没继续追问,而是转身从书包里拿了个快递盒子。
镇上到现在除了邮政也没有一个快递站点,很多快递寄不到只能去县城拿。前些日子陈少熙一直用的老年机终于是没挨住摧残报废了,他原本想继续买个几百钱的老年机用着,可赵一博转念一想,再添点钱也能买个智能机了,还更方便。
再加上之前他无意间在平台上传过一次陈少熙唱戏,竟然获得了近千赞,他就一直记得这事,觉得是个机遇。
不过陈少熙的性子他也清楚,你要直接说借钱给他,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最后跟着何浩楠好说歹说,搬出了欠条才让陈少熙点头。
家里也没网,两个人还是去了村委会才好不容易下了几个app,赵一博帮着他注册两个视频网站,又教了他怎么利用内置的功能拍视频和上传,忙完了才想起最重要的微信。
陈少熙也不认识什么人,无非就是姐姐姐夫和他们,等赵一博帮着他弄完,他才捧着自己最贵的家当问起,一博哥,是不是只要输入电话号码就可以加别人的微信了啊?
赵一博点点头,刚想说要不让他加个蒋敦豪的微信试试,一瞥眼人已经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了一排陌生的电话。头像是一只卡通的白色小狗,一时间也分不出个男女来。赵一博虽然好奇但也也没多问,只是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问了两句闲话。
说:“对了,今天回去的时候在路口撞见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是谁家亲戚吗?”晴天村有几户人家几口人,赵一博都一清二楚,那女人步履匆匆的,一看见他两眼都放光,想忘记都难。
陈少熙埋头盯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想了一会:“那个啊,隔壁村的媒人。”
“媒人?”这倒是个新鲜词,他也就是在电视里见过,还都是古装剧了“来给你介绍对象的?”赵一博开玩笑说。
这又把陈少熙闹了个大红脸,说话倒是不像刚刚一样结巴了。你可别瞎说啊,我可才19呢,再说了,我这连自己都养不活呢,谁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那是给李叔叔家在外面打工的儿子介绍的?”那路口进去一共也没几户人家,赵一博想了好一会才翻出这么个人来,其实他也不认识,就是走访的时候大概知道的一个情况。
陈少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赵一博,平时挺聪明的人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那不是还有楠哥嘛,可不是我替他吹牛,要不是他爸名声不太好,这十里八乡的媒人早把他家门槛都踏平了。”
见赵一博还是一副愣神的模样又补一句,“再说了,他又会养蜂又会种地,性子好又孝顺,这就算了,长得还好看。也就是这山里的太阳给晒得,要是放城里,说不定比你还白。我要是姑娘也愿意嫁给他。”
雷声消停了一个几个小时,在晚上的时候又卷土重来。自从来了山里,赵一博的作息也健康了不少,可眼见着手机上的时间从九点到十一点,他还是干瞪着眼在手机上划来划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明明微信上大学同学的消息也没回,告示栏的照片也没整理出来。要是怪罪外面轰隆隆的雷声,赵一博自己都替雷公冤枉。
放下手机又翻了好几个身,赵一博掰着手指数起了自己来晴天村已经多少个日子,王婶婶家的猪圈已经改得差不多了,给少熙姐姐买鹅苗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过了一遍,赵一博猛地想起今天还没见过何浩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一天所有的时间都恰好错开了。蓦得生出一腔委屈来,鼻子都有点酸。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爬起身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等回过神来人已经睡眼朦胧的站在他面前。
其实他想说,因为今天还没有见过面,所以想见见你。可那太怪了,连他自己都被这个冷不丁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最后话在嘴里嚼了几十遍,如鲠在喉。
何浩楠的视线在沉默中渐渐清明,他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欲言又止又有些娇滴滴的赵一博,更加确信了几分自己的第一直觉,是雪做的人吧,一尘不染的,天热了就化成水了。想到这何浩楠的嘴角不自觉的扬着,最后自顾自的得出个赵一博是怕打雷结论来,毕竟是个连虫子都怕的城里小孩。
“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挤挤,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说罢,踩着拖鞋又迷迷瞪瞪地爬回了床上。
赵一博知道何浩楠肯定是误会了,可他却半点没有解释的心,甚至配合地嗯了好几声。
何浩楠的床不比他住的那间,也就比大学宿舍的宽了半截,为了给赵一博腾地方,何浩楠侧身睡着,只给他留个一个后脑勺。
昨天还是个明媚的晴天,被子被好好的晒过还残留着一些阳光味道。赵一博把脑袋埋进了被窝,鼻尖萦绕着皂荚的香气,那是属于何浩楠的味道,静下心,下午和陈少熙的对话又挤进了脑海。不算虚岁的话赵一博其实也二十三岁了,放在这,该是有孩子的年纪,可结婚这个字眼对他来说还是那么遥远,明明还没有刻骨铭心的恋爱,怎么会快进到将人生交付于对方的肯定。至少也应该一起见证过晨曦日落或者看看海…
他明白的,他再清楚不过这里十七八岁便结婚的习俗,何浩楠是这里的一份子,人之常情可以解释所有的迷惘,可他做不到不去将自己和他放在一起比较。赵一博将何浩楠的人生与自己一一对仗,企图找出半点相同来,仿佛这样他就能寻到某个答案的蛛丝马迹。
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们好像还没有认识很久,谈不上是多深刻的朋友。
赵一博说不上这具体是什么感觉,非要形容该说是有点气馁。
黑夜里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放大几十倍,赵一博一下一下数着何浩楠的呼吸,直到第二十三下,他确定了一件事,何浩楠还没有睡着。
他用有些小孩子的习惯,假装无意地用额头抵住了何浩楠的肩窝,感觉到对方几乎僵硬的背脊露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狡黠笑脸。
“小河,你有喜欢的人吗?”
赵一博又开始重新计数,那呼吸一深一浅。
“没有啊,突然问这个干嘛。”
“以前也没有嘛?”
“嗯。”
何浩楠不会撒谎,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那你想结婚吗?”
“不想…”何浩楠顿了一下“反正暂时不想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习惯不把话说死,凡事留个余地,日后总是好办很多。
隔着薄薄的T恤赵一博敏锐的捕捉到了何浩楠渐渐习惯他接触而放松下来的身体,他又开始盯着那发旋发呆,想起树根的年轮又想起银河的旋臂,那片树叶如今还夹在手机壳后面。
沉默再次萦绕在这个狭窄的房间,直到一声响雷落下,赵一博终于找到了得寸进尺的理由,迫不及待地把细碎的刘海蹭过何浩楠的颈窝,故意换了个黏糊糊的语调:“你都不好奇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何浩楠觉得今天的赵一博的奇怪,可又自己给自己编了一个怕打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他也不是想不明白,只是觉得麻烦。更何况和老人家一起长大的孩子感情上总是迟钝些,再坚实可靠也不过才二十一岁。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他只当是哄小孩,却不记得赵一博比他还长两岁。
原本是不好奇的,可过了好一会都没等来回答,反倒是焦心了起来。
何浩楠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月光静静地照在他姣好的面孔上,更添了几分雪一样的清冷。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般,只是把自己往被子里又埋了埋,或者说靠何浩楠更近了一些,等两个人隔着睡衣手臂紧紧贴在一起,才闷声讲了两个字:
“秘密。”
一眨眼便睡了过去。
于是这个漫长的夜晚,换了另个一个灵魂在失眠。
写在后面
这篇文会涉及节气、农耕、乡村建设等等很多部分,我结合一部分的自身经历(小时候在乡下的生活和后来在贵州支教的见闻)虚构一个小村庄,所以里面的所有内容都不具有参考性。
天朝幅员辽阔,各地气候环境都很不一样,平时随便写写也就算了,但是小种地毕竟是一个关于农耕的节目,所以觉得有必要还是解释一下。
希望大家看完有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我们国家的农耕文明,在郫县瞎逛的日子里看了不少帖子,可以直观的感受到大家对于土地的陌生了。
怎么说呢,贫穷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多,富有也是。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贫富差距很大的国家了,如今在网上冲浪的我们并不能代表整个社会,事实上我们才是那个一小部分,有机会的话不妨去看看,没有的话也不要瞧不起dy、ks之流,他们现如今最大的下沉用户群体之一,那里可能才有最普通和平庸的生活。
【龙傲天水仙】那个名字和我一样的男人1-2
三当家兼署长龙傲天x管家龙傲天
1
今天,毒蛇帮中高层齐聚一堂,庆祝他们毒蛇帮发达了!当地警署的署长竟是他们三当家。
推杯换盏间,几个堂主小声议论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三当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所以说,三当家其实是老帮主家的太子,只是十几年前为卧底去念了警校?难怪了。”
“那是,你别看他现在通身条子样,听说当年年纪轻轻就是帮内一霸,和老帮主都会动手,邪性得很。后来说不稀罕只做这毒蛇帮的太子,这不,眼看着要统一黑白两道了。”
“嘘,你说什么呢?大当家还在呢,这毒蛇帮可不是龙家的喽。”
中层们的讨论,其实也是大当家等人的担忧,这位曾经的太...
三当家兼署长龙傲天x管家龙傲天
1
今天,毒蛇帮中高层齐聚一堂,庆祝他们毒蛇帮发达了!当地警署的署长竟是他们三当家。
推杯换盏间,几个堂主小声议论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三当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所以说,三当家其实是老帮主家的太子,只是十几年前为卧底去念了警校?难怪了。”
“那是,你别看他现在通身条子样,听说当年年纪轻轻就是帮内一霸,和老帮主都会动手,邪性得很。后来说不稀罕只做这毒蛇帮的太子,这不,眼看着要统一黑白两道了。”
“嘘,你说什么呢?大当家还在呢,这毒蛇帮可不是龙家的喽。”
中层们的讨论,其实也是大当家等人的担忧,这位曾经的太子爷说是不在意,可他毕竟是老帮主的儿子,万一一个三当家的位置填不饱他的胃口呢?
龙傲天笑道:“马哥可别把我看小了,我志不在毒蛇帮。”
大当家也大笑:“傲天说的哪里的话,我是知道的,你是人中之龙,能坐镇这小小的毒蛇帮,不过是看着老帮主的面子,给我们压场子罢了。”
龙傲天笑了笑没再说话,这态度却是默认了。
大当家脸皮抽了抽,这小子竟还真就顺杆爬。他心里有些被轻视的不满,但他只是乖僻,又不是没脑子,还不至于因为这点怠慢就翻脸。
不过到底有些气不顺,大当家转了转眼珠,招来身边手下耳语几句。手下听了吩咐,点头出门。
不一会儿,手下带着个一身板正西装、斯文俊秀的年轻人进来了。年轻人进来便站在大当家身后,身姿挺拔,不言不语,脸上的微笑如丈量过一般标准却疏离,时不时斟酒布菜,伺候得极为妥帖。
大当家清清嗓,拉着长音:“傲天呐——”
大家就见三当家和那年轻人同时转头:
“马哥?”
“您吩咐。”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大当家隐秘地勾了勾嘴角,这才语带嫌弃地斥责身后的人:“我叫的是三当家,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答应。”
三当家本来有点惊讶,这会儿目光却刺向那年轻人,语气神态都像在审讯室:“你叫傲天?”
年轻人抬了抬眼,看到三当家的脸后又立刻垂下眼,笑容不变,却语气淡淡:“在下不敢。”
三当家挑眉:“不敢?那你叫什么?”
年轻人不开口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在房间里蔓延。
大当家见时机差不多,哈哈大笑道:“是我这管家不懂事,冒犯了我们的三当家。这样,一会儿散局,我把他交给你处置,你别看他年轻,可是个不错的管家,各方面都很优秀哦。至于现在,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不能让这上不得台面的搅和了,来,继续喝酒!”
龙傲天脸上冰霜消散一些:“那就听大当家的。”眼光扫过他身后那人,却见他眼神一丝波动也无。
龙傲天面上做出忿忿模样,心里倒觉得有些有趣。
酒席散时已过了12点,大当家直接把人推进龙傲天的车子里:“傲天放心,随你处置,好好玩哟。”那眼神语气,无不暗示些莫名的东西。
龙傲天看着身边笑容如面具戴在脸上的人,眼神复杂。
2
龙傲天心里明白,大当家除了当众给他难看,最重要的是安排一个人到他身边——他现在的身份,那些人怎么可能对他毫无戒备,而这样一种方式,他根本无法拒绝,当然他也并不担心。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龙傲天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姿态舒展地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男人。
对面的人垂着头,一言不发。
龙傲天啧了一声:“想见识一下我审讯的手段?那你就在这杵着吧,我看我们谁先耗不住。”
他起身准备洗漱休息,走过那人身边时却察觉了不对。那青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这人怎么了?
“哎你——”只是龙傲天的话没能说完。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那人摊开的掌心上一捧刺目的鲜血,“是熊猫血。”
“谁问你了?”
一番折腾后,两人都坐在了沙发上。
龙傲天眼神极具压迫感:“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轻撩眼皮:“我该如何称呼您,三当家?少爷?或是……主人?”
龙傲天打了激灵,皱眉道:“你叫我……算了,你叫我先生吧。”
“是,先生。我以后都要听你的话吗?”
龙傲天挑眉:“怎么个听话法?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是。”
“那我要是让你去死呢?”
机器人一般的人终于有了些波动,他嘴角的弧度降下几度,睫毛颤了颤:“不能死。”
龙傲天笑着摇头:“看来也不是什么都行啊。”
又是一阵沉默。
龙傲天也不纠结这个,问道:“你最起码要回答我的问题吧,说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的人?”一串熟练的问话。
这次对方终于开口了:“在下龙傲天,27岁,吉普岛本地人,184。”
好像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龙傲天?”不只是名字,连姓都一样?这让龙傲天想到了什么,他沉下脸,“谁给你改的名字。”难道是大当家故意恶心他?
那也叫龙傲天的青年毫不在意他的冷脸,仍旧是语气淡淡:“没改过,自小叫这个名字。”
龙傲天有点不信,又不是在小说里,叫这名的哪有这么多?他哼了一声,决定先放下这事,姑且先这么叫吧,反正他身为署长,要查一个人还不简单。
“龙傲……”这名字在龙sir嘴里转了一圈,用了二十几年的名字突然别扭起来,他换了称呼,“龙管家,你刚刚咳血是怎么回事?”
龙管家轻抚已经擦干净血迹的嘴角:“我患有胃病和幽闭恐惧症,有时还会咳血。”
龙sir嘴角抽搐:“少爷的身子……”
龙管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是吸毒的副作用。”
龙sir一震,眼神锐利。
龙管家在这场对视中先移开了目光,他垂着眼,一副柔顺的姿态:“我是个瘾君子,所以,如果我不听话,你就可以不给我毒品,到时候我什么都会做的,先生。”
龙sir突然想到大当家送给他的那个精致的密码箱,他连忙去拿来。
箱子打开,里面东西让龙sir瞪大了眼睛:“草!”
(王天放X龙傲天)一些蛇我衍生同人2
有ooc 我瞎写的,大家就随便看看
王天放拿起馒头擦擦灰“你就吃一口吧,你就当救我一命了行不行?哎呀没毒,不信我先吃一口。”他掰下一块馒头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们老大肯定不会让你轻易的就死了,他还得留着你跟警署谈判呢。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就算昏过去了,也能给你输葡萄糖吊着一口气,到那时候你得成啥样了?啊,那你就不管吉普岛这么多人死活了?”
龙傲天仰头看向他,或许他说的有些道理,与其吊着半条命沉沦,倒不如留着体力做些有意义的事,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王天放又把馒头放到龙傲天手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
“你们毒蛇帮...
有ooc 我瞎写的,大家就随便看看
王天放拿起馒头擦擦灰“你就吃一口吧,你就当救我一命了行不行?哎呀没毒,不信我先吃一口。”他掰下一块馒头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们老大肯定不会让你轻易的就死了,他还得留着你跟警署谈判呢。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就算昏过去了,也能给你输葡萄糖吊着一口气,到那时候你得成啥样了?啊,那你就不管吉普岛这么多人死活了?”
龙傲天仰头看向他,或许他说的有些道理,与其吊着半条命沉沦,倒不如留着体力做些有意义的事,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王天放又把馒头放到龙傲天手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
“你们毒蛇帮花样还真多啊,怎么?硬的不行来软的是吧”龙署长轻蔑的笑了,他松手,任馒头再次滚落到地上。
“哎,条子你!你真是没饿过肚子是吧?给你东西你还不吃。有多少人想吃还没得吃呢。你不吃我吃!”王天放拿着馒头气鼓鼓地坐下,一口一口的吃。
龙傲天借着穿过小窗照进来的阳光打量着眼前的人。散乱的长发几乎盖住了他的眼睛,黝黑的皮肤上依稀可以看到几条疤痕,是常年打架斗殴留下来的,花衬衫盖住他坐下时稍稍弯曲的脊背,勾勒出他的身形。王天放这懒散的混混气质是浑然天成的,但是与毒蛇帮的其他人相比他又稍显稚嫩,似乎是脑子不太灵光?这种矛盾感引起了龙傲天的兴趣。“你是第一个劝我爱惜粮食的混混。你难道不知道......吉普岛粮食紧缺的原因是你们毒蛇帮垄断?”
“知道,所以我才去做混混。这年头要是没人罩着,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打死了。你没经历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那种和野猫野狗抢东西吃的日子,你当然不懂。毒蛇帮可恶,青龙帮难道不可恶吗?这些帮派都一样,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就算有再多的恨还能怎么办?又掀不起来什么风浪,还不如跟着他们混,起码能活下来。你说对吗?龙sir”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王天放把剩下的半个馒头踹进兜里,又点了根烟,随着袅袅烟雾吐出“当然是为了博你同情了,警官。等你哪天端了毒蛇帮,还能记我个好,留我条命。”
这么直白?龙傲天沉默了,但是作为一个警察的基本素养,他还是先反思自己然后深感抱歉“这是警署的失职,我很抱歉......”
王天放拍拍裤子上的灰,正打算走,冷不丁听见身后这句话,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条子居然会先道歉。他把没抽完的半根烟塞到龙傲天嘴里,打断了龙署长的歉意。“得了,职业病犯了?就...就你们警署这还来端我们毒蛇帮?!三两句就哄住了。哎呀别瞪我了,刚才全编的。你要是端了毒蛇帮我还指望谁吃饭啊?”说着,王天放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出了门“我王天放,十恶不赦,最好谁都别来救我...”
【警察和我】燎原(中)
本章1w+
时勇时鸵鸟的傲天×越发明确心意的波波
梗概:师哥十年卧底归来,边改掉应激反应边和师弟联手办案的故事。
BGM:《经过》——摩登兄弟刘宇宁
(阳光之下未发行曲 b站🈶 这首歌的旋律真的帮助我推进傲天的感情线)
刘波看着来电显示,点下录音键。
“你小子把Pim抓进去了?”
“赶上了,没想到是他,等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哥,我错了哥。”
“但是刚哥,他卖红玛瑙,是你让的不啊?”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仿佛随着呼吸声一起绷住了。
“你说什么?”
“真的,当时条子就给摁那了,被缴的和你带我看的样品一样一样的。”
“抓...
本章1w+
时勇时鸵鸟的傲天×越发明确心意的波波
梗概:师哥十年卧底归来,边改掉应激反应边和师弟联手办案的故事。
BGM:《经过》——摩登兄弟刘宇宁
(阳光之下未发行曲 b站🈶 这首歌的旋律真的帮助我推进傲天的感情线)
刘波看着来电显示,点下录音键。
“你小子把Pim抓进去了?”
“赶上了,没想到是他,等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哥,我错了哥。”
“但是刚哥,他卖红玛瑙,是你让的不啊?”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仿佛随着呼吸声一起绷住了。
“你说什么?”
“真的,当时条子就给摁那了,被缴的和你带我看的样品一样一样的。”
“抓Pim的事儿我回头跟你算,你确定他卖的是红玛瑙?”
“我确定!鉴定报告上写着呢,姓龙那小子一下午没出办公室。”
“等我消息。最近不要轻举妄动,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丧波。”
“刚哥,我们真的不和阿坤再合作了吗?”
“你小子是不是听不懂话,阿坤已经死了,那个人是个骗子,没有印章,我是不会相信他是阿坤的。”
·
刘波在当天晚上接到了“刚哥”的电话。
覃刚是和阿坤有几次交易的卖家,最近打算吞掉阿坤的工厂,自立门户。他用刘波卧底十年经手的“脏事”半恐吓半威胁刘波,要他为他卖命。刘波虽然当了十年卧底,法条和心里的那条红线确是越擦越亮,那越发自如的混不吝,其实是他的释然之后的麻木。
他是真的对毒品一类的东西有要命的生理恐惧,他亲眼见到有混混顺了货后东窗事发,被捂住嘴,白粉从鼻子灌进去,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口吐白沫,快速的死去了。
从那以后他看见白粉就想吐,这也很好的满足了毒蛇帮欺软怕硬的风气,他边装怂边耍狠,像一只奇怪的弹簧。
Pim哪里能搞到红玛瑙这么高级的货,自作聪明,觉得能骗一个是一个罢了。那袋子塞给他的毒品压根不是什么好货,外形类似而已,这家伙听说红玛瑙纯度高,抖机灵,赶着风口鱼目混珠一把,想捞几笔。
但刘波也是抱着浑水摸鱼的心态诈一诈刚哥,红玛瑙是新货,刚哥就算再有胆子,帮派换血的节骨眼,他必须确保全没有货品的流出,不会被警察盯上。
这也就给刘波提供了更多时间去挖更多东西。刘波捅出的消息一定会让他有所动作,而他只要盯紧刚哥,就一定能发现突破口。
那龙傲天…刘波甩甩脑子。在这种关头他需要人手,但上面不干净,他的几次匿名举报都石沉大海,他不知道哪一环的阻力在瞒这件事,但他知道如果轻举妄动,会给他和警署都带来麻烦。龙傲天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他不能拿他的前途开玩笑。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深渊,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撼动是绝无可能的。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他见识过因不堪诱惑而倒戈的前同僚。那是致命的。但他能理解,那种潜移默化的,逐渐污染底线的环境,是多么巨大的考验。
他永远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在窗明几净的环境里,和真正的罪恶相隔天堑,也能滋生出不亚于毒枭的罪恶心思。
·
他试探的问龙傲天要不要和他去一个经常有交易出现的酒吧碰碰运气,龙傲天沉思了五分钟答应了,因为他实在无法抵抗他师哥一脸期待的样子。
去酒吧(钓鱼执法)碰碰运气,还是和师哥,这算是约会还是加班啊。还没想到怎么吐露心思的龙傲天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
刘波回警局也有一周左右了,奔波的样子总算洗去了一些,简单捯饬一下,还真有几分引人注意的味道。他从没懈怠过锻炼,但这不能太明显,否则会被人质疑“烂仔精神”,所以他的体型控制在一个匀称的状态。这两天回复正常作息后,刘警官终于敢大方锻炼了,小臂上的线条日渐明显,总算有点健康的样子了。
决定是上午做的,人是下午后悔的。
龙傲天站在一间叫“食色”的GAY吧面前呆若木鸡。刘波穿了条风格迥异的紧身牛仔裤,蹬了双夸张的马丁靴,简单套了个低胸白t,拉着龙傲天的手就往里走。
“师兄你…”你的卧底生活挺丰富啊,你常来吗?
“咋了,嗨嗨,署长你没来过不知道,里头可好玩儿了,走走他家有个酒挺好喝的。”
我来过我怎么没来过,上次扫黄打非我亲自带队来的,那一个个穿的老省钱了,咋的师哥你好这口啊。龙傲天绷着表情,木乃伊似的任他师哥牵着,进门之后人的密度大了起来,服装各异的男人们短暂的把视线投向他俩,他突然感觉自己蠢爆了。
他怎么能不提前问一下是什么酒吧。
他突然很想低头查查直男进入gay吧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及来gay吧玩的男人是什么心态,以及如何鉴定自己的男性好友是不是gay。
其实他可以直接问,但他真的没没心情问这种问题。如果师哥是gay…
他一直是吗?不对,在警校的时候师哥有过心仪的女生虽然没表白,那是不是说明他不是gay?不对,还有双性恋。但概率太小了吧,师哥说他没谈过恋爱,他不会骗我。那就是卧底这十年师哥弯了。那他有没有和别人好过呢。他本来觉得,师哥能活着回来就是他最大的期望了,就算他回来之后告病回家甚至退役,他也知足了。
可他师哥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和自己并肩办案,时不时无意识的撩拨自己一下,他真的想把师哥堵在墙角大声痛斥他的所作所为。
仔细想想,这会被当成变态的吧。堂堂警署署长竟会在这种方面困扰的要死,还会被他师哥的一举一动牵着心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像刚成年的毛头小子。
不过龙傲天并不觉得这种状况有多么糟糕。
毕竟,在他刚成年,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遇见的也是这个人。
·
少年人的心动是一场夏天的暴雨,浇的人清爽畅快,来势汹汹,像钉子凿在墙上,像油墨画在纸上,留下无法抹除的痕迹。
当时各方面素质都不错的龙傲天也有过桀骜的阶段。但这点骄傲的资本很快就被看起来平平无奇刘波轻松打压。龙傲天当时刚成年,男孩子的热血上头只在一瞬间,他现在想起来还会抿着嘴笑,笑那时候的自己过于轻狂,没让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更体面一点。
但后来和刘波关系好了,他有次问师哥,第一次见面,你对我啥看法。
能有啥看法啊,毛头小子一个。他师哥灌了半瓶矿泉水,虚虚倚在操场边的护栏上,没个正形。
师哥!我说正经的。我特想知道。龙傲天知道师哥吃软不吃硬,所以故意眨着眼问他。
你真想知道啊?
嗯呐!
那时候师哥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在酒吧混乱的灯光下迷糊的想。
当时我呀,我想,这小子行啊,过来跟我单挑,挺狂啊。龙傲天心虚的缩缩下巴,他才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玩大冒险输了才去单挑大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全能选手。
刘波不紧不慢的跟了一句,但以后肯定比我强,年轻人不狂没出息,我这师弟有出息。再说,咱们傲天有狂的资本,瞧着小体格。他师兄半开玩笑的捶他的胸口。
刘波一直有当个好警察的梦想。和许多警校生一样。他家里没人了,孤身一人来外地读警校。他的身体条件并不出众,但他牢牢抓住了99%的努力,愣是靠着死磕把自己提升到教官刮目相看的水平。他自知优秀的人比他多太多了,家世和天赋都是他再努力也比不过的东西。但他一直都很坚定,很坚定。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走扎实,走的问心无愧,就是无愧警校的栽培与曾经受过的教育。
也正是这种坚定和稳重,不卑不亢,狠狠的把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龙傲天勾的七荤八素。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出身平凡,但通过不懈的努力超越了大多数人。他在能力方面比龙傲天更有狂傲的资本,却仍然谦虚的把灰头土脸格斗惨败的龙傲天从沙坑里拉起来,给他拍掉沙土,抹掉嘴上的一点血迹,对他说:
不好意思啊,手重了,你小子有本事啊,我叫刘波,比你大一届,咱不打不相识,不许往心里去啊。
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后来,龙傲天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意识到,自己对师兄早已不是兄弟之间的亲昵,没有人会对兄弟吃飞醋,没有人会在兄弟赢了之后比自己赢了还高兴,更没有人想无时无刻和兄弟呆在一起,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开心,难过的时候想到他,开心的时候也想到他。
他恐惧于自己的贪心和从未意识到的取向,有一段时间甚至有意识地躲着师兄,可在他师兄直接找过来给他了一拳,问他是不是兄弟,有事儿直说,躲着我干嘛。他当时应该是努力扯了个理由忽悠过去,还请师兄吃了饭,这事儿才算过去。
十年前的那么多瞬间,是他在后十年中反复咀嚼的一味良药。
龙傲天毕业三年,他转正吉普岛警署警员,警署的生活和他俩曾经期待的大差不差。
刘波成功获取毒蛇帮信任,拜了青龙堂口,他努力钻研怎么最大程度的边缘化自己,装出不起眼,烂泥扶不上墙的颓唐模样。
龙傲天毕业五年,他在一起爆炸案中获得关键线索,立三等功。
刘波那年第一次跟着大疤脸出海走毒,脑袋顶着枪口,默默记下交易名单,还有在场人的长相。
龙傲天毕业七年,第一次亲自带队围剿毒蛇帮,不料警方卧底突然反水,伤亡惨重。
刘波在枪林弹雨中,第一次看到了师弟正式出警的样子,他隔着影影绰绰的人影和枪火,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龙傲天毕业第九年,正式升任吉普岛警署署长。
龙傲天毕业第十年,毒蛇帮被尽数剿灭,头目阿坤在逃。
卧底警察刘波,归队。
·
由于在警校的三年这俩人的确黏糊的很,纵使他们彼此沉寂十年,再相聚后也日益密切。龙傲天,这比你当初的期待已经好太多了。他这样和自己说。贪得无厌的人,什么都抓不住。但他还是有点自暴自弃的想。师哥会接受我吗。
和师哥有关的事,总能让他很快失去冷静和逻辑。就像现在,他甚至都没问问师哥的性取向,就已经给自己先宣判了死刑。
十年间他早已经想通了自己可笑的纠结,他是不信神的,但几乎每一天都在向不知道哪路神仙乞求师哥能平安归来,嘴里没个把门,吉利的不吉利的都说遍了。
踏入社会后,他逐渐意识到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那年的卧底反水也让他逐渐感到一丝寒凉。可他收到过辖区内传来的线报。他的师哥还在泥潭里坚守,他更该清空好负面的猜疑,坚定的当师哥的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他师哥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尽管沾了一身毛病,但师哥还是师哥,还是他无论快乐还是悲伤,都会第一个想到的师哥。
我最开始没有报什么希望的。师哥平安就好,他别无所图。他这么想着。师哥露出后颈,那段脖子的形状他很熟悉,一只手就能握住。
师哥,对不起,我不甘心。
是我贪心了。
·
他卡着牙关看到有个穿的非常节俭的男人扭着跨踩着高跟鞋蹭过来,看到刘波眼睛都笑弯了,伸手去摸他的腰臀,意味深长的碾过他的腰线。那只手上涂了红指甲油,看的龙傲天额角一跳,还没等他上前拍开那只手,他师哥就灵巧的避开,嘴上笑意不减,可肢体上充满抗拒。
他心里稍微好受点了。
“Tina姐,下次请你喝酒,今天带哥们儿来玩儿。”
“ชายหล่อ[帅哥]~喂丧波,回头介绍给姐咔~”他扭着腰走了,像只孔雀。
龙傲天肩背僵直,脸上的表情还没顺明白,就被师哥娴熟的拉到卡座里坐下,手边被塞进一杯灿黄色酒液,他心里有点燥,脸上没显,心里还惦记他师哥被揩油的事,想也没想便灌了满口,被辣的低下头。
师哥的酒还没到,那人有点揶揄带点调笑的看着他,动作轻缓的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扭转手腕把酒杯转了一面,在龙傲天刚喝过酒的那一边抿了半口,仰头露出喉结和颈部曲线,低领T恤露出锁骨。
他师哥是个矛盾体。一脸络腮胡,性子却很温和。明明是壮汉专属的小团脸,肩却不宽,而且腰细腿长,和他比是小骨架。这么一看,三厘米的身高差被放大不少。
“老大,你一看就没咋来过。你不懂。你得含一会儿,不然就全是辣。”他像是十年前指导龙傲天射击一样耐心。他又浅抿了一口,酒吧里的灯光穿过酒液打在刘波的半张脸上,他不算和善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笑盈盈的。他张开肩颈,整个人舒展在沙发上,嘴里还晃着半口酒。
龙傲天突然很想尝尝杯中酒的味道。
桌子不大,是他一探头就能碰到师哥脑袋的距离。
他小幅度凑过去,单手握住他师哥的侧颈,仿佛要阻碍他咽下,半张嘴吻了上去。
我等不及了。
如他料想过千万次的那样,师哥一定会惊讶的半张开嘴,然后他就能探得更深,卷去那半口酒液,连同师哥的味道一起吞进腹中。他师哥没有他想的挣扎的那么厉害,但这也并非好事,模糊不清的态度比明确的拒绝更令他担忧。
但渴望已久的亲吻,让他信心倍增,他给自己改判了缓刑。
所以他更细密的勾勒那张嘴唇,轻抿过每一丝纹路,直到两个人浑身都热的快烧起来,他才不太满足的放过那张可怜的嘴唇。刚遭受意外的嘴巴微张,随着他师哥呼吸轻轻翕动,红肿,水润。
他没忍住又凑过去,很结实的亲了两下,最后一下用舌尖扫过上颚,引起他师哥一小阵呜咽。他师哥放弃抵抗般握住他的腕子,还用手指轻轻闹了两下,以表求饶,这令他莫名的受用。
他突然的勇敢,可能是那一口闷下的酒精作用,也可能是阔别十年,近几天越发膨胀的心思使然,让他脑中的弦绷得过于紧了,如果他不从刘波这里找回点什么,他可能就要做更过分的事了。
他毫不掩饰的对上师哥有些躲闪的眼睛。可他还没等来一句责怪或者是质问,舞池中就爆开一阵惊叫,随即人们像一锅沸水般跃动起来,龙傲天皱着眉想去查看究竟,却被刘波一把拉住手,两人蹲在狭窄的桌子下,刘波捂着他的嘴,冷着眼死死盯住吵闹的源头。
穿皮衣铆钉风格的男人惊恐瞪着眼睛,呆愣的看着上一秒还抱有旖旎心思的另一个小白兔男孩,下一秒抽搐着软在地上,翻着眼睛半张着嘴。
“死人啦!”“报警!”
“别!别报警!好说!我有钱!别报警!我不能进监狱!!我有钱!!”那男人开始摘下手上的戒指和其他手势,撤下金链子,想要往拿出手机的人手里塞。龙傲天刚想起身却被刘波按住,他疑惑的看过去,却看见了他从未从师哥身上见过的神色。
那是他从未见到的隐忍和厌恶的表情。还夹着一股狠厉,龙傲天突然想起他们曾经一同参加警校联赛时,刘波参加射击比赛前的那一瞬间。那时的刘波比现在可张扬多了,二十出头,再稳重能稳到哪里去,热血激扬,奋力一搏,那是年少的时光。
刘波永远都不可能是一只绵羊。绵阳的软弱是长在骨子里的,而刘波的“软弱”只是无数层外衣中的一层,他嫉恶如仇的内核未曾改变。刘波站在颁奖台上领奖的样子,和刘波按住他的样子,在龙傲天脑海中重叠。这绝非是让人感到踏实安心的状态,但却唯独激起了龙傲天浑身的热血。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然后他发现自己可耻的有了生理反应。
龙傲天久违的感到尴尬。师哥实在是,太,可爱了。算我混蛋。他无声的检讨,身体却诚实的又靠过去,他感受到刘波肩膀一哆嗦,耳朵飘红。
他满意的又凑近了一点。
“这地方本来就挤,你往边上稍稍。”
“贴着隐蔽!师哥别乱动啦!”
俩人偷偷报了警,刘波压着嗓子用泰腔说话,才没让警局的同事认出自己。
打扮清纯的男孩儿被抬上担架,李逗逗带着口罩低声对铆钉男进行询问,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李逗逗凑过去耳语了一句,铆钉男瞪直眼睛嘴唇发抖,很快交待了。
[根据受害人的反应判断,是短时间摄入了大量毒品。你觉得下春药和下毒品,哪个更严重。]
“警官!我都说!我就是想…拐个小男孩陪陪我…我和他说好了的那就是用来助兴的…大家都是一类人,心照不宣嘛!原来可没出过这种事儿,说不定是他自己有病受不了呢,这…我这…妈的,真晦气…”
“带走。”李逗逗翻了个白眼,眼尖的看见蹲在角落里的两位师兄。
“署长,师兄,别玩捉迷藏了,那陈彪又来了。”
·
陈彪为了小两万块的东西天天往警局跑,嘴里念叨的那些特征连门口大爷都快会背了。刘波觉着这人声音有点耳熟,跟着龙傲天进警署之后刚好和陈彪打上了个照面。
他说不清那种感觉,陈彪看他的眼神只是短暂的掠过了一秒,可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带点犹疑和退缩的眼神。
陈彪怕他。但是陈彪不怕这里的警察。
他见过太多混混了,第一次进警局,还是第十次进警局,状态是不一样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怕我什么?我见过他吗?
“这…啥情况啊,听说来好几回了,啥事儿啊。”刘波坐过来扯话。
“东西被偷了,问我们帮着找人,来第四回了。”王世昌接茬。
“啥丢了啊跑这么多趟,我给你找找”刘波本着锻炼一下基础警务的目的闲着问问。
陈彪不说话了,低着头想事。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急慌慌地站起来,嘴里念叨着,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走了。
他耸耸肩,莫名其妙。
“署长,现在啥情况。”
李逗逗在现场带回了昏厥男人喝过的酒,估摸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刘波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把那个醉人的吻抛在脑后,推开了技术科的门。
然后他愣在了原地。龙傲天看过去的时候,刘波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赶忙凑过去,扶他,问他,可他师哥只是走到又被搬出来的肥仔尸体旁边,呆滞的看着鉴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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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怎么了!”龙傲天看着神情恍惚的刘波,语气染上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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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波在混沌中想起一周前的事。
白虎堂的二把手肥仔突然来找他,一改一前对他吆五喝六的态度,低垂着眉眼,神色不明的把一个黑乎乎的石头样的东西塞给他,说是请他带给码头用红色铁罐喝酒的老头。
“肥佬,这是啥欸。”
“你别问那么多,你见到那个老头,把这个给他,他要再问你,你就报这串数字,956132。”
“肥佬,这数字什么意思啊。”
“多嘴!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
刘波只觉得肥佬的状态奇怪,他不断地看着手机,时不时向门外看看,仿佛在躲着什么人。
“肥佬,为什么不找白虎堂口的兄弟啊。”
肥佬转身的一刹那,刘波试探的问出问题。肥佬转回来盯着他,那眼光和他从前的都不一样,不是凶恶也不是威胁,而是一种视死如归,和坚定。
“见到拿红色酒壶的老头才可以给,不然没钱拿。他要是不给你钱,你就换个方向。”
“喂,波,不要没出息。”
“你混不出头了。胆小的丧波。”
“我走了。”
刘波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他是不敢相信任何人的。谁知道这是不是什么试探他的把戏。虽然他和肥佬没什么冲突,但在收网的关头还是越谨慎越好。
肥佬走了,跛着的脚一歪一歪的,灰扑扑的身躯扒开雨帘,身影越来越淡。
那两天帮里忙,他是在第三天才抽出空子想去码头。结果堂主说要搜查白虎堂,白老大丢了东西。白老大也就是刘波原以为的毒蛇帮最大的头目。
“白老大丢了块很重要的石头,你们所有人的命都买不来。”
“帮里出了叛徒,要咬自己人。”
他后悔经手了这么烫手的东西。他们堂口是青龙堂,白虎堂的查不到他头上。他趁乱溜到码头,却只看到了个等人意图明显,在一艘破板船上溜达的中年人。船头倒着红色的小酒壶。
“叔,我找洪大爷。”他张嘴胡扯,那中年人面色严肃,扯出一点笑,“哪个大爷?”
“就在这船上的大爷!我找他喝酒去。”
“他回老家了。”
“啊?回老家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没事快滚。”
中年人面色不虞,对这混混自来熟还想上船的举动很不耐烦,一手伸进怀里,眼里发着狠。
“¥%…*”刘波冲他歪嘴回骂,一脚踹上那小船,中年人猝不及防的跌进水里,刘波眼尖顺走了酒壶。
下午,那个中年人还在那等。
晚上,还在等。
但船头一直没再出现第二只红色的,掉了漆的旧酒壶。
刘波知道,肥佬的石头送不出去了。那个老头也不会再出现了。
直到毒蛇帮被剿灭,他也不知道那石头是做什么用的。但归队第二天,毒蛇帮曾经的大主顾覃刚找到他让他帮忙做事,说他有自己走毒的证据,不想被警察抓住就跟他做事。他也冥思苦想过覃刚铤而走险找他入伙的原因。他想不明白。
覃刚说让他盯着警局的扫毒动向,和风吹草动。这点无聊的任务量对警察来说是危险的红线,但刘波的警籍还没恢复,趁着这个尴尬的时期,他想钓上这条大鱼。
所以他知道新型毒品红玛瑙,也知道Pim会出现在那条街附近,在用假的红玛瑙试探“食客”的真实购买力。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看到肥仔的尸体的时候冻住了。肥仔死了,淹死了,胃里剖出了红玛瑙,完整的,这东西成品都很少很少,买卖更是隐秘至极。
【托付】
他猛的想到这个词。
·
感觉少了一环似的。覃刚想独大是因为阿坤式微…
“师哥?”
“傲天。”
还没等龙傲天因为师哥的改口而激动,刘波就紧接着开口了。
“阿坤真的死了吗?阿坤长什么样子。”
刘波冷着声音问。
·
“当天枪战后很奇怪,尸体很快就被石署长的人拉走了,这个案子是总局收的尾。”
“逗逗,当天阿坤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还没解扣子就被拉走了,我只来得及摸他的手。很硬,左手很多茧子。”
“是不是脸上一道疤?”
“是欸。刘波师兄记性真好。”
“那不是阿坤,那是我们毒蛇帮最厉害的打手,大疤脸,一般也不露面,但会出席很多交易现场,堂里大小事都是他管,我们其实没见过总堂主。他们也只叫'老大',不知道他是不是阿坤。”
刘波指着肥仔。
“这个人,在两周前塞给我一块东西,让我交给码头的一个人。但我发现,他说的人好像已经不在了。这东西白虎堂主发了疯似的在找,我觉得不能轻易交出去,就一直藏在身上。”
“现在想想,太怪了。他胃里怎么会剖出红玛瑙呢。”
“师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龙傲天挺起脊背。他意识到刘波身上的秘密比他想得多,但无论对错,他都会帮助师哥摆脱的。他甚至可以再等他……他摇了摇头,自己简直太悲哀了。
“喂,你这什么表情,我没得绝症!”刘波不满的嚷嚷起来。
·
“都告诉你了。”刘波在副驾驶上软成一团,眼皮直打架。
“所以毒蛇帮在研制新型毒品红玛瑙,还没量产就被围剿了,仅有的样品在买家覃刚手里,但他想用这点样品当中介钓更多买家,或者是直接吞掉阿坤。而阿坤名不见经传,人不见了,覃刚打算找他。对不对,师哥。”
龙傲天手里把玩那块东西。他本着资源共享的原则掏出手机,给刘波看肥仔胃里那张餐巾纸的花纹,刘波眯缝着眼看,登时挺起身子。
“我见过!我想想嗷…
“食色!今天去的那个酒吧。有一回堂里出去混,我瞅见过这个花纹,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咱么要么再去?”
龙傲天把表比过去。时针爬向十二点。
“咋的,你困了啊?”
“我不困,师哥,但你满眼血丝了。”
“我没事,你不困咱现在就去,今晚上那男孩药检出来的就是红玛瑙,咱得赶紧回去。”
“你等等等等…”
龙傲天压住刘波因为激动扬起来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他师哥大腿上。
“师哥,你状态不好,听我的,你先睡会儿。今天突然出现红玛瑙,可能是覃刚被你闹急了,跟我们玩声东击西呢。今天去不见得会发现线索,明天再去。而且,既然这东西白虎堂在找,白虎堂主已经被乱枪打死了,我们的突破口显而易见只有一个人。”
他盯着师哥的眼睛。
“Pim!”他们异口同声。
“我们也再去码头和那人碰一碰,既然师哥说,肥仔真正的接头人已经被掉包了,那等待你的那个人一定是敌非友,想要拿回这个东西,那很有可能就是白虎堂的人在蹲你。”
刘波看着师弟侃侃而谈的样子,扬了下嘴角,凑过去双指交叠弹了一下他的侧脸。“行啊傲天。”
·
俩人还是都没睡着,一起躺在放平的座椅上闭目养神。他们默契的没有提那个吻。龙傲天抬手看表。十二点整。
“师哥,你在毒蛇帮的时候,十二点通常都在干什么。”
“我那会儿通常在加班,有时候在警署睡,有时候回家。”他补了一句,掩饰心里的那句,以及,还在想你。
“我呀,睡觉呗。演一天了,第二天还得接着进入那种状态,一直吊着熬不住,也容易露馅。”
刘波声音有点沙,加入慵懒之后,有股子磁性,磨着龙傲天的耳膜,让他觉得得要找点事做。
“师哥,你的警籍很快就能恢复了,档案已经能查到了。喏。”
刘波刷地睁开眼睛,抱着那一方手机望眼欲穿。
姓名,刘波,性别,男,年龄,三十四,出生地,曼谷。
警号,231649。
“我,我终于也是有警号的人了。我等了,十年了。”龙傲天过去揽他的肩膀,收着声音吸了口气。
“师哥,欢迎归队,这下是真回来了。”
“我也等了你十年了,师哥。”
气氛变得更加旖旎了,刘波的心鼓动着乱跳。
等了十年,他何尝不是呢。终于能堂堂正正地穿上警服,拥有这份本该属于他却迟到十年的档案。终于,又能和师弟,一同站在阳光之下了。
“傲天,你再等等我好吗。”
再等等我,让我做好准备。再等等我,等我们一起把眼前的邪恶一同铲除。
他没说明白,但龙傲天知道他的意思。
“师哥,要等多久?”
刘波不知道,但他在努力的想出一个具体数字,他绝对不可能晾着龙傲天如此明烈的感情,更何况,他本身也有说不出口的心思。
“没关系,师哥,十年都等了,我不介意再等…”“欸欸欸你小子怎么老整极端,没那么久!”
他是有点信仰的人,听不得这小子的断言。单手急慌慌的捂住龙傲天的嘴,却被那人一个起身压过来。龙傲天并没想干什么,只是想逗人玩,结果他身经百战的师哥却闭上眼抬起下巴,那小表情像是索吻,也像是视死如归。
让人心里都在冒泡泡。这让他反倒想做什么了。
于是龙傲天拉开刘波的手,在他的额头上烙上清浅的吻。
“师哥,我陪着你。”
·
大概是龙傲天的温柔攻势来势汹汹,刘波脑子里名为灵机一动的弦被拨响,他不合时宜的开始念一串数字,956132。
“师哥,你困了咱回家睡,回我家,我床大。”
“等会儿,你快帮我想想,这肥仔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要是他不给钱,你就念这串数字。”“956132”
“见到拿红色酒壶的老头才可以给,不然没钱拿。他要是不给你钱,你就换个方向。”
“喂,波,不要没出息。”
“你混不出头了。胆小的丧波。”
“我走了。”】
“换个方向?把这串数字倒过来试试。”
“嗯…我拿笔写一下。这是,2,3,1,6,5,9。231659,是谐音吗?”
刘波念念有词,想不明白,估计是个暗语吧,抱着最后一点心思打开龙傲天的手机,想搜搜这数字什么意思。
页面还停留在他的档案上。
姓名,刘波。警号,231649。
刘波的呼吸顿住了,龙傲天也愣住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231649,231659。
“世昌,帮我查个警号,231659。”龙傲天几乎是瞬间拨过去。
“老大,231659的警员档案是空白的,和波哥前两年一个样。这是咱们兄弟。”
混混肥仔的接头暗号,调过来,和一位卧底警员的警号一摸一样。没有这么巧的事。
他们面面相觑,刘波的脊背开始发凉。他又想起肥仔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话。
肥仔和他并不熟悉,曾经还对他恶语相向过,可唯独把白虎堂非常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让自己送出去。告诉自己所有细节,又答应自己能有一大笔钱。他本以为,他是挑了一个跑腿的替他送东西,但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后来没人找到肥仔,白虎堂主气急败坏,险些掀翻整个堂口,扬言要把他剁碎了喂鱼。
他肚子里怎么会有红玛瑙呢,包的完好无损的。喉头受了伤,应该是他自己吞下去的。
他不吸毒,但是往肚子里吞毒,什么是需要轮到他这种稍有地位的人吞毒。
肥佬,你到底是谁啊?
还有那些怪话。
那些怪异的细节综合起来,思路瞬间如醍醐灌顶般清晰。刘波如遭雷击,看着手里那块坚硬的黑色石头,久久说不出来话。
“喂,波,不要没出息。”
【不要暴露,不要背叛】
“你混不出头了。胆小的丧波。”
【毒蛇帮很快会被剿灭了。保护好自己。】
“我走了。”
【兄弟,珍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