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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飘箱

这是我的作品,总体灵感来自于我最喜欢的北麻老师的《入焰》,这个的剧情是,温丁在树下纪念小卡之后,就去通过仪式见到了十字路口之神,在十字路口之神的帮助下,温丁在自己梦中的树下找到了重生的小卡。


这是我的作品,总体灵感来自于我最喜欢的北麻老师的《入焰》,这个的剧情是,温丁在树下纪念小卡之后,就去通过仪式见到了十字路口之神,在十字路口之神的帮助下,温丁在自己梦中的树下找到了重生的小卡。


AIN'T

『ca衍生/好兆头/Brendan Block &William Marque

嗯是看了B站上upwindyaa陈风的剪辑,就觉得这两个人的人设蛮好磕的,就想写一写,不会很长。


疯批年下占有欲强助手Brendan&外冷内热禁欲研究医生William


  为了了解完整的性行为反应,William医生需要一名助手


Better!


  警告⚠️


因为性爱大师很长,所以我没有很完整的看完,就大体了解了一下辛老师的角色是怎么样的,对性格也有了一定更改。肯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先不好意思大家了。如若觉得和自己看的不一样,那是我的问题…


有很多原创,基本和剧关系脱离了


————————————

  

  “你可想好甜心,那家伙不是个‘...

嗯是看了B站上upwindyaa陈风的剪辑,就觉得这两个人的人设蛮好磕的,就想写一写,不会很长。


疯批年下占有欲强助手Brendan&外冷内热禁欲研究医生William


  为了了解完整的性行为反应,William医生需要一名助手


Better!


  警告⚠️


因为性爱大师很长,所以我没有很完整的看完,就大体了解了一下辛老师的角色是怎么样的,对性格也有了一定更改。肯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先不好意思大家了。如若觉得和自己看的不一样,那是我的问题…


有很多原创,基本和剧关系脱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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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想好甜心,那家伙不是个‘好兆头’,”里斯本不小心熄灭了手中的香烟,哦老天,这可是司库,“那家伙是突然出现的,你知道,没有任何预兆,甚至连资料都是当天完善的,但是库里先生就是要留下他,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精妙绝伦的一夜情/人/一样。”

   William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名叫Brendan年轻人的脸,以及年轻姑娘们的尖叫声,说实在的,医院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过分的尖叫了。

   “或许足够优秀吧,你所说的这种突然出现”William对此没有什么怀疑。

  

  “可不见得,里斯本撇了撇嘴,指向Brendan的资料,“他曾经创过业,可惜用的都是些别人玩剩下的招,合作伙伴把他甩了,欠了一身债,这才让他老实了点。我实在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那张帅脸?”

   William默不作声。

 ————————————————

  那是Brendan第一次来到圣约翰医院。天可怜见,他废了多少功夫才攻下了库里院长让他对自己爱的死去活来,才得到这份无意义的工作。

  那个该死的警备心过重的男人。

   Brendan是个对自己认知并不清晰的青年,他总是一意孤行,用些形容所说,他倔得像头牛,认为自己一定会胜利是他的精神,老天,斯巴达克的勇士精神应该用到他身上,那才毫不浪费。

   库里先生很喜欢他,跟他讲述自己不能跟别人表明自己是gay的心情,还有Brendan是个多么理解自己的对象。或许如果知道了Brendan的意图,他可能会当场暴毙的。

   Brendan上任的第一天,他对于自己的工作并不在意,这激怒了人事部的众人,可库里先生对此却说没什么所谓,这让大家不得不当做看不见,可内心都给Brendan记了一账。

  ————————————

  William亲自找到Brendan,向他叙说自己的需求。

  

  “亲爱的先生,我的价格很高的,你给不出诚意,我有点为难啊。”Brendan俏皮的眨眨眼,当做没看见William不赞同的眼神。

  

  “Block先生,如若你能帮我完成工作,条件,可以自己提,只要……”William无奈的看着Brendan对着自己的桌面动来动去,咳了一声。

   Brendan无辜的抬起头,神情非常理所当然,“既然我们达成了合作,那么我们自然就成为了彼此的唯一不是吗?只有几岁的小孩才会对所有事保有秘密,不是吗?William。”

  

  William发现自己有时对他那双像金毛一般的明亮眼睛非常无所适从,他下意识的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既然这样,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入职了,Block先生,但愿你可以保持这份热情。”

  

  William在他签过的合同的另一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不是吗?William心想。

   William站起来,伸出一只手。Brendan愉快地握住了这只和本人不相符的柔软手掌,微微弯下腰,“请叫我Brendan,William,这会让我感到亲切,可以给我带来动力。”

  “库里先生那里我会去解决,不必担心。我想你已经心力憔悴了。”

   或许,里斯本说的,并没有道理?

  ——————————————

  “你甚至都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会选择他,就匆匆忙忙和人签了合同。你就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偷拿你的实验成果,在给你煮的咖啡里下药,或者把你的机器全部捣毁?”里斯本夸张的扮着鬼脸。

  

  “好了里斯本,你的想象力有点过于丰富了,”William笑着打趣他,又突然忧愁起来,“我不知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说实在的,我也没法描述。”

  William绞住了手,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William,我希望你可以完成这些,”里斯本有些激动,脸颊微红,“我知道你为这付出了多少。”

  

  “come on,里斯本,”William不得不岔开话题,“对了,你和薇薇安怎么样了?”

  

  ————————————

  

  

  有些怪东西……

  占tag致歉

  

  

  

  

  

Akadi

【海鲜组】好奇心

Summary:警局AU但是背地偷偷搞非法组织的,关于那什么,好奇心是爱情的起源(指指点点)

 

1.

 

关于北美圣殿骑士团为什么要拿NYPD做总部,到现在还位居阿布斯泰戈未解之谜排行榜首位。特别是没人能懂为什么堂堂圣殿骑士大团长放着一整个阿布斯泰戈不管,反而要坐镇NYPD的警监办公室。他不出任务时干得最多的工作是在公用厨房里泡茶,接受一些人——一般是托马斯,但威廉也有可能——对休息室自动贩卖机的诅咒,进行一些作用不大的安抚,再委婉地把话题转到他们经手的案子上。这挺有效的,当海尔森·肯威讲到第三句时就没人爱听他接着讲了。没人。

 

查尔...

Summary:警局AU但是背地偷偷搞非法组织的,关于那什么,好奇心是爱情的起源(指指点点)

 

1.

 

关于北美圣殿骑士团为什么要拿NYPD做总部,到现在还位居阿布斯泰戈未解之谜排行榜首位。特别是没人能懂为什么堂堂圣殿骑士大团长放着一整个阿布斯泰戈不管,反而要坐镇NYPD的警监办公室。他不出任务时干得最多的工作是在公用厨房里泡茶,接受一些人——一般是托马斯,但威廉也有可能——对休息室自动贩卖机的诅咒,进行一些作用不大的安抚,再委婉地把话题转到他们经手的案子上。这挺有效的,当海尔森·肯威讲到第三句时就没人爱听他接着讲了。没人。

 

查尔斯·李坚称他们把总部设在这里自有目的,他洋洋洒洒列举了一串诸如打入执法机关内部更方便圣殿骑士团发展,或者其实NYPD里有他们需要守护的东西,随便什么先行者遗物金苹果之类的论调。作为最晚一个加入圣殿骑士小团体的那个人,谢伊·寇马克尚且耐心且捧场地听完了全过程,接着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打入执法机关内部需要大团长亲自下场吗?

 

他们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查尔斯·李勉强点了点头,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需要!”

 

事后第三个小时谢伊·寇马克在警监办公室门外听了十五分钟的查尔斯向他们的上司讨论圣殿骑士团发展方向。没继续听下去的原因是希基发现了他,希基热情地朝他打招呼,他和希基齐齐被查尔斯发现,他和希基齐齐被查尔斯逮进警监办公室四个人互相对视着沉默。这情况一直持续到海尔森轻快地打破僵局,提议再不去工作的话就深夜出去巡街如何。

 

三十秒后,警监办公室只剩下了海尔森·肯威一人。

 

2.

 

时隔几天后查尔斯·李主动来找他攀谈,语气真挚,动作夸张。“正义。”他说,表情动容混杂着喜悦混杂着哀恸。总之,很难描述。谢伊·寇马克凝视着他,他既没好意思问出关于查尔斯本人是否相信他自己地说的话——倒不是说他对圣殿骑士团是不是正确的有所疑惑,而是单纯地以他跟其他圣殿骑士短暂的同事情谊来说他不认为这个词适合——也没好意思评价这个理由已经不够敷衍一个成长了二十多年但人生经历丰富的一波三折的年轻人了。

 

“是吗?”谢伊说,他努力地想给查尔斯捧个场,但手底下已经翻开了下一张文件,“团长也这么说吗?”

 

他的同事闭了嘴,海尔森·肯威当然不会这么说,但假如你把这事捅到他面前,他大概率也只会惊奇地看你一眼,不承认也不会否认。

 

好吧,谢伊·寇马克算不上了解自己的新上司,他入团的时间也不久,与那位团长的交流控制在工作与浅薄的生活层面,比如午饭和迟到的原因,更多的东西他们都甚少谈及,他对海尔森·肯威的好奇之心不多,海尔森·肯威的人生履历和想法对他来说都像浮光掠影,留下的痕迹还不如约翰分给他的坚果干多。顺带一提,约翰坚果过敏。

 

3.

 

月中的时候,威廉·强森跟谢伊·寇马克进行了一次长谈,其中心思想总结下来简单朴实,他有个会要开,但同时有个任务要出。话到这份上也足够明白了,他看着谢伊,谢伊看着他。

 

谢伊·寇马克十分感动,迅速投下了选择票,他去帮威廉开会。其主旨同样朴实无华:在内厅吹着空调坐着可比在外面奔波好多了。

 

确实是这样。威廉·强森面不改色。那你对纽约选举又有多少了解呢?

 

纽约选举。哦。谢伊向外挪了一点,掰着手给他数。所以,你们在打入执法机关内部,兼管阿布斯泰戈的同时,还在干涉纽约选举。

 

他看得出来威廉·强森大概想跟他说什么诸如“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鬼话,但这段时间大家已经逐渐熟悉,所以威廉没说,只靠眼神明晃晃地流露出了这个意思。

 

“忘了这个吧,谢伊。”威廉说,“你到底帮不帮我干活?”

 

“我想说不,但是行吧。”谢伊说,“你总得告诉我是关于什么的任务。”

 

“哦。这很简单,只是去查附近的酒吧有没有毒品贸易。”

 

“……你知道这活完全可以交给别人的对吧?随便抓一个新人也能干得不错。”

 

“是这样的,不过这个任务还有个难点。”

 

“比如?”

 

“你要跟团长一起。”威廉说,他重重地拍上谢伊的肩膀,“和海尔森·肯威。”

 

4.

 

定制西装,没穿外套,蓝色袖扣,不穿防弹衣,领带夹卡得稳稳当当;检查枪械的时候眼睛会往下瞄,有时候会流露出一点漫不经心,弹夹卸了两次,枪柄有一小块杏色护套;海尔森用的是M357,这把枪在平时不怎么受谢伊欢迎,他嫌摁子弹的时候太麻烦。

 

不管怎么说,海尔森·肯威都不像是会走进迪厅,去随机逮一个小鬼检查他们有没有违禁物品的模样。再者说,以海尔森的身份,巡街这种小事怎么也不该轮到他……他的意思是,海尔森要他们就是为了干这个的,对吧?

 

谢伊老老实实地等在一边,他已经选好了车钥匙——前些天本杰明跟他打赌,输掉了三天的六号巡逻车的使用权,那是他们警局内最好的一辆车,其地位仅在海尔森·肯威之下——总之,他在努力让海尔森不至于在这儿挑出什么毛病来。他的意思是,他又不是需要被检查的小鬼。

 

海尔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拍拍谢伊的肩膀,似乎在算一个安抚,“别太紧张。”他说,“哦,我也只是替查尔斯代班。”

 

谢伊看着他。

 

海尔森顿了顿,补充,“阿布斯泰戈关于第一文明的研究有些进展。”

 

谢伊默默地把脸扭了回去,鉴于他跟海尔森·肯威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怎么也称不上相熟,他还不太想跟各方面意义上的顶头上司讨论圣殿骑士团涉及的业务是不是多得有点过头了。

 

5.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没仔细讨论,海尔森的话不多,或者至少在面对同僚的时候算不上多,他一直看着窗外,除了在谢伊摆弄音响的时候偏了下脸,大概对他的音乐审美有点意见,但依旧保持了沉默。

 

谢伊切了几首歌,眼见海尔森从只是偏一下脸慢慢到流露出忍耐的意思,于是安静的,间或带着点委屈的,关闭了收音机。

 

他觉得该为自己的音乐审美辩驳一句,他做了个深呼吸,还没等他开口说出什么,海尔森摁住了他的手臂,“很好听。”他说,眼皮不受控地跳了一下,“换个话题。”

 

谢伊·寇马克一直闭嘴到他们拐过第四个路口。

 

威廉叫他去查酒吧,倒也不是真要他揪着几个过路的小鬼不放,以圣殿骑士团讲话讲一半放一半的毛病,再搭上他身边圣殿骑士大团长,要不是这里有值得警监出动的非法交易,要不是圣殿骑士团盯上了哪些东西。

 

谢伊撑在车边,透过半开的窗户看海尔森垂着眼睛数着秒表,他没表现出任何情况严峻的模样,灰蓝色的眼睛以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缺乏焦点,视野轻轻地晃在虚空里;海尔森没有透露任何情报,威廉讲话含糊不明,谢伊百无聊赖地敲着车顶,花了点时间去猜海尔森·肯威是以哪个身份坐在这里的。

 

“寇马克大师。”海尔森喊他,他披上了谢伊放在后车座的外套,“走吧。”

 

好吧。圣殿骑士大团长。

 

6.

 

这是个难事。谢伊说。他控制着自己保持描述,而不是任由怒火烧灼他的喉咙。“如果下一次您想突然开枪,最好提前告诉我。”他压低了嗓音。海尔森站在他不远处,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边的皮箱,里面滚出了几摞钞票。

 

“噢。”海尔森想了想,“我会考虑的。”

 

谢伊一下子泄了气,他收起枪,把那个被他开了几枪的倒霉蛋踢开,快步走到海尔森面前,“您得告诉我——”

 

“有些人会知道我们的存在,谢伊。”海尔森打断他,他的目光锐利,没有一丝温度,“其中有些人,会选择跟我们交易。大多数时候,我并不反对这种交易,只要不越过底线,这对我们来说并非毫无益处。”

 

谢伊没有说话,海尔森等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另外一些人,他们跟我们交易的初衷是为了牟利,我不介意有人利用骑士团的名头,但不能触犯别的东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可以回去看查尔斯整理的文件,他告诉我放在你的桌上了。”

 

“他没有。”谢伊说,“他唯一给过我的东西是离职申请表。”

 

海尔森凝视着他,片刻后他转过头,“我希望你没填那个。总之,只要后果不是制造混乱,我并不反对骑士团对外接触。”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缓步朝门外走去,包间的隔音没强到完全阻绝枪声,酒吧内的人跑得零零散散,谢伊看见海尔森停在了一个因为过度惊恐而颤抖的女孩身边,他没有继续看,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

 

谢伊启动了发动机,摇下半截窗户,他们出发时已经是下午了,此时也临近夜晚,只有酒吧前的几盏灯明明灭灭地闪着。过了一会儿,海尔森走了出来,少了一件外套,等他回到了副驾驶上,谢伊注意到他左手的袖扣被扯掉了一颗。

 

他打开收音机,无视掉海尔森挑起的眉毛,换了个问题,“老大,圣殿骑士团把总部设立在警局是为什么?”

 

海尔森没说话,他把脑袋枕在车靠上,浅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不太清,他们转了三个路口,谢伊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直到最后一个红灯结束前,他才听到海尔森的声音,“正义。”

 

这听起来像个玩笑,或许只是因为海尔森听到了他跟查尔斯的对话,谢伊在开车的间隙往他的上司那边瞄了一眼,那张一如既往不近人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又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突然对这位圣殿骑士大团长起了浓厚的好奇心。

 

 


Akadi

【海鲜组】总之

Summary:现pa我又写现pa

 

1.

 

“这不是什么大事。”谢伊这么说。他说这话时海尔森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看,我们没必要跟每个人解释我们的关系。”谢伊说,“他们又不是真在乎你是我老板还是我男朋友。”

 

海尔森仍旧保持沉默。

 

他们对视着,谢伊一下子泄了气,他举起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我的错,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所有人你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为了结束对话做的借口。”

 

好吧,他就知道,和海尔森在一起得抱有十足的谨小慎微。他只是下车去给上司买杯咖啡,而清晨的咖啡店人总是很...

Summary:现pa我又写现pa

 

1.

 

“这不是什么大事。”谢伊这么说。他说这话时海尔森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看,我们没必要跟每个人解释我们的关系。”谢伊说,“他们又不是真在乎你是我老板还是我男朋友。”

 

海尔森仍旧保持沉默。

 

他们对视着,谢伊一下子泄了气,他举起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我的错,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所有人你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为了结束对话做的借口。”

 

好吧,他就知道,和海尔森在一起得抱有十足的谨小慎微。他只是下车去给上司买杯咖啡,而清晨的咖啡店人总是很多,谢伊倚在柜台边等待着,一抬头发现海尔森不知怎么突然下了车,来到了咖啡店的门口,隔着玻璃对他招了招手。

 

还没等谢伊作出什么反应,他身后的店员八卦的凑了过来,“那是你男朋友?”

 

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很容易头脑短路,至少对他而言是。总之,总之,他看着海尔森西装笔挺的往这边走,嘴快大脑一步的应了声,“对,那是我男朋友。”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海尔森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脚步,似乎有些诧异的打量着他。

 

等他们重新上了车,谢伊把咖啡递给了他的上司后,花了整整十秒钟控制自己的手抖,才敢开口解释。

 

“不必。”海尔森说,他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不过下次你要让我当你男朋友,最好提前说一声。”

 

“好的,先生。”谢伊脱口而出,隔了一会儿他又勉勉强强的加了句解释,“我会提前打报告的。”

 

“哦,我保证没有审批流程。”海尔森说。

 

谢伊把手重新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一时半会儿他无法判断这句话对海尔森·肯威来说是算一句调情,它听起来是,仔细品味起来也是,但是这是海尔森·肯威。

 

但是这是海尔森·肯威。

2.

 

谢伊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遥控器,他对这些电视节目的兴趣不大,但现在不是个让他看付费节目的好时机,至少他想象不出来海尔森·肯威坐在汽车旅馆的破旧沙发上看廉价的付费影片。诚然,出于礼貌,他相信海尔森不会对此提出什么意见,但这个场景已经够诡异的了。

 

一天前他们被人追杀了几百里,打空了六个弹夹,干掉了大半的敌人,同时也受了点伤。迫不得已他们停在了路边的汽车旅馆旁,给查尔斯发送了位置信息,等待着不知道什么到的支援。

 

海尔森坐在窗边,他刚洗过澡,但没有擦头发,大概原因是这间汽车旅馆的毛巾并不那么干净,而谢伊确信自己二十分钟前听到了海尔森在卫生间折腾吹风机的声音——显然它是坏的。

 

他漫无目的的切换着节目,眼睛却不由自主往海尔森那边瞥过去,半长的头发打湿了后背的衬衣,半透明的衬衣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腰线,再往下那些水珠在地上聚集了一个小小的水洼。他不自觉咽了一下,强迫自己去盯着那个购物节目,嘈杂,然后,海尔森拢了一把头发,他大概也有点不舒服,于是那些水滴又顺着滑到了胸口,等等,他们到底在卖什么?

 

谢伊做了个深呼吸,他关掉电视,拿起外套,在海尔森的目光问询过来时匆匆忙忙丢下了一句“我出去看看”就溜远了。

 

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点了几次火没点起来,也放弃了。海尔森不太爱闻烟味,他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但在有人抽烟的场合总是会不自觉的向右侧脸避一下,发尾会在肩膀上轻轻拍一下,然后……等等。谢伊抹了把脸,把烟重新收起来,下楼往便利店走去,五分钟后,他拎着几袋子饼干和一条新的毛巾推开了房间的门。

 

海尔森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电视又被他重新打开了,放着谢伊走之前在看……根本没在看的电视购物节目——到现在他才终于看明白了他们在卖什么。

 

他把饼干放到桌上,拿着毛巾走到海尔森身边。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力度,或者说这种行为对他们的关系来说有些僭越,但海尔森什么都没说。他一如往常一样保持默许,只在谢伊的手指碰上他的后颈时下意识抬了抬手,谢伊知道那是个准备攻击的手势,而他的上司控制住了自己。颈部动脉跳的不快,缓而有力,谢伊把手掌覆在上面,隔了十几秒他才反应过来他该继续擦头发,而不是在这儿……随便什么。

 

谢伊收回思绪,胡乱给海尔森擦完头发,把发带放到了对方手边。有那么一会儿,他既希望查尔斯快点来,又希望对方来的再晚一点,至少让他们——

 

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是他们先前定下的暗号。谢伊做了个深呼吸,他看向海尔森,海尔森朝他点了点头,谢伊打开门,查尔斯纳闷地盯着他,“你干嘛呢?团长在吗?”

 

“不在。”谢伊面无表情,他侧了侧身,让查尔斯能看到海尔森的身影。

 

他们简短交流了几句关于任务的情报,海尔森跟着查尔斯下了楼,谢伊去前台退房。旅馆的老板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收了钥匙,“四个小时,挺能搞啊。”

 

在短暂的寂静了一会儿后,谢伊迅速的往后看了一眼,确保他的上司没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接着,他把银行卡推过去,同时以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点了点头,“对,那是我男朋友。”

 

他暂且忽略了旅馆老板看他像看傻*一样的眼神。

 

3.

 

和海尔森·肯威交际是个挺麻烦的事,他看上去像是那种混迹于各种高端场所,时不时刻薄的批评某件艺术作品的人,恰恰相反的是,海尔森就去过两次话剧院,一次是幼年父亲带他的去的,另一次则是为了杀人。而更不幸的是,他的下属也对他抱有这种刻板印象。

 

总之,谢伊怀着对上司的刻板印象把人拉进了大都会歌剧院,他的上司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了一整场,出来的时候谢伊忐忑的询问对方的意见,海尔森想了想,“还不错。”

 

这一句话让谢伊硬生生的和对方在剧院门口僵持了十五秒,他抹了把脸,不抱什么期待的问,“您不喜欢吗?”

 

“我并不擅长这个。”海尔森说,他相当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其中夹杂着一点无奈,“你想要我作出什么评价?”

 

“我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谢伊说,“我只是想知道您开不开心。”

 

他看上去足够认真,也足够真诚,好像他这大半的期待全是为了海尔森的情绪一样,一点没分给别的什么。

 

过了一会儿,海尔森才又开口,“还不错。”

 

这句话听上去是有点敷衍,但谢伊笑了一下,“去吃晚餐?”

 

“假如你要带我去……”海尔森挑了下眉,“情侣餐厅。你最好提前说。”

 

谢伊跟他对视,半晌,他慢吞吞的开口,“您怎么知道?”

 

“你把他们的宣传单塞到车里了,寇马克大师。”海尔森说,“假如一会儿你还要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最好也现在告诉我。”

 

谢伊挫败地低下头,“好吧,好吧,我会说的。”

 

“说什么?”

 

“您是我男朋友。”

 

他说这话时一直紧紧地盯着海尔森,他的上司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好孩子。”他说。

 

4.

 

圣殿骑士团是会偶尔搞点团建,门罗不怎么掺和这个,他看他们的眼神统一的像看一群撒欢的小狗,其中有包容,宽恕,连带着有点慈爱的意思,所以在有人——好吧,希基,在希基提出去海边烧烤时,他只是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们是要包场,还是去私人海滩?”

 

“威廉有个岛。”希基眼也不眨,“今天就去。”

 

威廉·强森瞪了他一眼,但也没反对。他挨个儿看过去,海尔森保持沉默,查尔斯不置可否,约翰在微笑,谢伊——

 

“谢伊呢?”威廉问。

 

“倒腾他的摩托车去了。”查尔斯说,“我早说他迟早得耗死在那上面。”

 

威廉敲了敲桌面,他往门口瞥了几眼,“我早就想问了。”他说,“肯威大师。”

 

海尔森把目光投过去。

 

“恕我冒昧。”他艰涩的组织着语言,“您和谢伊——”

 

“哦。”海尔森气定神闲,“那是我男朋友。”

 

隔了十几秒,威廉·强森再次挨个儿看过去,门罗还在接受这个信息,查尔斯的表情彻底僵住了,约翰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共事这么多年来威廉能保证他正处于信息过载的状态,希基掐着手指似乎在算他们听到这个还能活几天——他妈的,他们听到这个还能活几天?

 

气氛一直僵硬到谢伊一把推开门,“我来晚了,有什么……”

 

他把最后几个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关上门,重新打开,发现这一屋子人还在直勾勾的盯着他,这让谢伊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发生了什么吗?”他问。

 

“不。”海尔森微笑,“只是聊了点你不知道的东西。”

 

 

 

 


Akadi

【海鲜组】一些明恋

Summary:那什么的双向明恋。

 

1.

 

谢伊·寇马克尚且年轻,他流露出的真诚无可辩驳。海尔森·肯威向来不擅于应对这种人,对他而言,虚与委蛇比推心置腹更容易,他目睹过谢伊眼睛的光芒,比之所有人都坚定,注视着海尔森的时候,也比所有人都温和。

 

拒绝,坦白说,并不是件难事。但谢伊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眼睛里闪闪发光,不够明亮,经久不息。

 

海尔森·肯威足够自信,他知道自己是够吸引人的。但金钱,地位,容貌,这些显然构不成吸引谢伊·寇马克的原因;赏识,信任,在他们之间谈起来也显得浅薄...

Summary:那什么的双向明恋。

 

1.

 

谢伊·寇马克尚且年轻,他流露出的真诚无可辩驳。海尔森·肯威向来不擅于应对这种人,对他而言,虚与委蛇比推心置腹更容易,他目睹过谢伊眼睛的光芒,比之所有人都坚定,注视着海尔森的时候,也比所有人都温和。

 

拒绝,坦白说,并不是件难事。但谢伊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眼睛里闪闪发光,不够明亮,经久不息。

 

海尔森·肯威足够自信,他知道自己是够吸引人的。但金钱,地位,容貌,这些显然构不成吸引谢伊·寇马克的原因;赏识,信任,在他们之间谈起来也显得浅薄;相处的时间,共事的经历,无论哪点展开说起,都像是空中楼阁似的摇摇晃晃,做不了一段明确的支撑;总得来说,他很好,没错;但不是最好的那个,也不是足够谢伊如此真诚待他的那个。

 

所以,这就值得问了,为什么呢?

 

在谢伊出现在他桌前的时候,海尔森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他正忙着回军队的信件,并且控制自己不要在信里出现任何不那么礼貌的用词,所以他只能分出一点注意力——谢伊在他身边站的有点久了,他不催促,也不着急,只把一只手搭在海尔森的桌子上,确定那只皮质手套长久的出现在海尔森的视野里。

 

这套战术挺成功的,至少让海尔森停下了工作,把目光挪到了谢伊身上。

 

谢伊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就最近来说,他的行为举止礼貌的多,大有把海尔森曾经教给他的礼仪细节全拿出来用的趋势。他收回手,开始讲最近的关于那个盒子的消息。

 

这几年,那个盒子的消息在北大西洋上绕了一圈,最近又落回了纽约,莫林根停靠在了阿森纳堡附近的港口,谢伊也重新开始在纽约活动。

 

“很好。”海尔森说,他把视线重新放到了桌上的信件上,决定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他假设谢伊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几年前大有长进,这时候谢伊就该默默的转身,然后走开。

 

谢伊没再说话,他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离开前老老实实的掩好了房门。

 

有那么一会儿,海尔森盯着桌上的信件,觉得厌倦,这点厌倦蔓延的飞快,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在那张信纸上划上了几句不那么礼貌的用词。

 

2.

 

时间总是能证明很多东西,这几年里连查尔斯·李对待谢伊的脾气的都好了许多,当然,这个‘好了许多’的结论,仅仅只是对比谢伊刚加入圣殿的那会儿。

 

“他干活是挺不错的。”查尔斯说,他又补充了一句,“至少比希基靠谱。”

 

他说这话的时候希基就坐在旁边,希基翻了个白眼,连句反驳的话都懒得说,只自顾自的喝着酒,查尔斯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至少比你靠谱。”

 

“嘿。”希基放下酒杯,他不满地嚷嚷起来,“你怎么回事呢?”

 

“你莽撞到差点暴露我们所有人。”查尔斯低吼,“我都说了做任务之前不要喝酒。”

 

“哦,那你还差点被人一刀捅死,”希基反唇相讥,“我真期待那个画面。”

 

海尔森打断他们,“你们又去做什么了?”

 

“谢伊叫我们帮他个忙。”希基说,“事实上我也不太想……不过他愿意请我喝酒。你叫他找那个盒子的消息真够麻烦的,海尔森。”

 

“我们打了一座堡垒,找到了一点线索。”查尔斯说,他指着希基,“这个蠢蛋在我们去窃听的时候差点闹起事来。”

 

“而你差点就永远留在地里。”希基说,“得了吧,至少还有一个靠谱的。”

 

海尔森捏着眉心,随着查尔斯和希基的聊天内容拼凑完了事情的经过,他们跟着谢伊抢了一个法国堡垒,顺便捞了点盒子的消息,结束后一起喝了酒,并且一起对那天有没有闹事这个问题闭口不谈。他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好吧。”海尔森说,他当然知道他的同事们从不会把每件事都告诉他,有时候他也懒得知道那么多,他端起酒杯,这时候才意识到它已经空了很久了。“还有别的我要知道的吗?”

 

“没什么,先生。”查尔斯说,“我们都解决了。”

 

海尔森耸耸肩,他去摸那瓶放在桌子中央的酒,拿到手发现它轻的要命,希基早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喝光了。

 

他觉得更烦躁了。

 

3.

 

周末的圣殿骑士会议上,威廉列举了纽约周围一串的投资点,重点指了啤酒酿造业跟任何军事企业,照他的说法,“把你们在军队上的头脑稍微用来创业,好吗?我可不想看到骑士团拿不出钱来。”

 

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只有本杰明,海尔森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交流,他连肯威家的家业都打理的不算明确,那些产业现在都放在珍妮手里,除了固定的分红外他鲜少在那上面投入精力。

 

谢伊坐的离他很近,近的有些过头了。这让海尔森把大半的散漫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谢伊身上,他似乎也觉得无聊,视线盯着袖剑的弹扣,好像人生第一次打量那玩意一样。

 

海尔森不自觉去瞟了一眼绑在自己手腕间的袖剑,他这次走神走的有点明显了,威廉加重了一点语气喊他,“肯威大师,你在听吗?”

 

“是的。”海尔森收回视线,坦然的跟威廉对视,“请继续,强森大师。”

 

谢伊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笑,假设这个人是想表现的什么都没发生,那可真是做的糟透了。海尔森往他那边瞥了一眼,谢伊无辜的跟他回视,手指动了动,示意海尔森看过去。

 

接着,他把那把袖剑的弹扣打开了一点,又合上。

 

蠢透了。海尔森面无表情地想。但看在谢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的份上,他什么都没说。

 

4.

 

莫林根的红帆在港口格外显眼,她每次停靠时都招摇的厉害,好像生怕有人不知道是谁的船停了一样。

 

海尔森收到过几次关于莫林根船帆的投诉,毕竟对方明面上还是隶属于皇家海军,不管如何,他们觉得莫林根的红帆太过招摇,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按理说,海尔森不爱管这事,这点小事甚至排不上他的日程,他本打算翻个白眼,把信扔进垃圾桶里,或者扔到谢伊手上,让他自己去跟那群古板的军官叫板,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在他踏上莫林根时,谢伊正勤勤恳恳地拆着一座炮台,海尔森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吉斯特已经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讲完了。

 

莫林根是够招摇的,且她的名声够大,很容易招来一些打她主意的人。他们只是叫了几个水手去喝酒,为了防止这群人喝醉了闹事,他们决定打了酒回船上喝,没成想回来的时候正巧撞上了几个法军摸上了莫林根,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了十几秒,转瞬演变成了一场混战。

 

总的来说,没什么损失,不过酒是喝不成了。莫林根的炮台被拆了一半,里面不知道加没加什么奇怪的东西,谢伊蹲在这儿从头开始清理,边干边嘀咕着什么。海尔森听了一会儿,遗憾的发现自己的下属是挺有皇家海军的气势的,比如他们同样擅长嘀咕着骂人。

 

他待了一会儿,发觉这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下次吧,海尔森想,反正他们也没人在意那些人的意见。他准备离开,但谢伊叫住了他。

 

“肯威大师。”谢伊说,他下巴上沾了一道炮筒的灰,看上去有点狼狈,“您要跟我谈什么吗?”

 

“没什么。”海尔森说,“继续干活吧,寇马克大师。”

 

“好吧。”谢伊摸摸鼻子,成功的把手上的灰也蹭到了鼻尖,“……虽然这不是个好时候,但您可以随时叫我做什么。”

 

海尔森无言地看着他,谢伊看上去绝对不那么体面,但语气里的真诚依旧清晰,这让他花了两秒钟才让自己成功的把目光从谢伊的脸上移开。

 

等他回到他的办公桌前,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才发现他已经将那封谴责莫林根太过招摇的信件原封不动的寄了回去,并且附上了一封用词礼貌,但极具英式嘲讽的回信。

 

海尔森·肯威开始思考。

 

5.

 

谢伊向来不擅于……或者说,不屑于掩藏自己。他的情绪不怎么掩饰,也不怎么流露,大部分时间那些情绪都懒洋洋地往外溢,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清晰。

 

所以,在谢伊一把把他拉在身后时,海尔森尚且还有闲心去分辨了一下谢伊的情绪,准备战斗的紧迫,过多的保护欲,恼火,他在生气,且针对的是海尔森受到危险这件事。

 

海尔森·肯威掏出枪,在刺客猎人冲出去的时候顺便干掉了在屋顶埋伏的敌人。接着,他站在原地,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等到了谢伊又跑了回来,身上沾了点血。

 

“您有受伤吗?”谢伊问,他的语气放得缓,仿佛刚刚冲出去捅人的不是他,而是海尔森·肯威本人一样。

 

“假如你的保护欲过剩到这种地步,”海尔森说,“我会给你安排去慰问孤儿院,你觉得如何,寇马克大师。”

 

谢伊·寇马克摸摸鼻子,他一时没说话,海尔森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又带着明确的威胁,“下次,别再挡在我前面。”

 

“好吧……”谢伊说,“我会尽力的。”

 

“我会派你去大陆军的军营给本杰明当助手做一个月的军医。”

 

“我保证。”谢伊立即改口。

 

“很好。”

 

6.

 

黄昏的莫林根很美。谢伊说。海尔森猜他下一句想补充哪个时候的莫林根都很美,于是他先一步的警告了对方闭嘴。

 

他的下属颇有些委屈的闭了嘴,过了一会儿,他拿手戳了一下海尔森的手,成功的引出了圣殿骑士大团长无奈的叹气。

 

“算了。”海尔森说,“你说吧。”

 

“她哪个时候都很美。”谢伊说。

 

海尔森换了个姿势,倚在船栏上,确保自己不会一时想不开直接跳下去,好逃避这场对话。“好的。”他说。

 

谢伊长久的注视着他,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又认真,其中闪着温和的光芒,海尔森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无端的回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谢伊的时候,是在阿森纳堡的入团宣誓上。

 

“你愿意发誓拥护我们的教条以及我们所守护的一切吗?”海尔森问,他问的不怎么严肃,声调都懒洋洋的拖长。

 

但谢伊看着他,他挺直了背,表情也收敛了起来,“我愿意。”他说。

 

他顿了顿,问,“您愿意跟我去船长室喝杯酒吗?”

 

海尔森挑了下眉,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往船长室走了几步,才转过身,“你是打算听我说‘我愿意’,还是打算直接点?”

 

7.

 

海尔森·肯威给珍妮弗·斯科特写信,他难得在信里表述自己的心情,以及最近的经历,他倒不是写信寻求意见,能与他称得上朋友的寥寥无几,而他身边显然没有能谈论这些事的人。

 

几个星期后,他收到了珍妮弗的回信,或者说,只有一句话。

 

“你恋爱了。”

 

毫无意义。海尔森·肯威把收到的信扔进了火堆里。

 

 

——

呵呵好喜欢这种写文全靠我恋爱脑的感觉啊(深情)


Akadi

【海鲜组】信任

Summary:写的莫名其妙但是只是想看肯威大师哄人,哄哄,哄哄。一小时睡前速摸质量堪忧。

 

1.

 

找那个盒子不急于一时。海尔森·肯威是这么说的,但不意味着谢伊·寇马克真敢这么想。虽然受迫于现实因素,他目前还得待在纽约,但他很自觉的减少了在海尔森面前晃荡的次数,生怕哪一次对方就会突然问他关于那个盒子的进度。

 

海尔森·肯威不太能理解他这种行为,他在波士顿的酒馆里端着酒杯,沉思了好一会儿,问,“所以,你更愿意一个人追查残余的刺客,也不愿意从我这儿要点线索?”

 

谢伊没说话,那个盒子一点消息...

Summary:写的莫名其妙但是只是想看肯威大师哄人,哄哄,哄哄。一小时睡前速摸质量堪忧。

 

1.

 

找那个盒子不急于一时。海尔森·肯威是这么说的,但不意味着谢伊·寇马克真敢这么想。虽然受迫于现实因素,他目前还得待在纽约,但他很自觉的减少了在海尔森面前晃荡的次数,生怕哪一次对方就会突然问他关于那个盒子的进度。

 

海尔森·肯威不太能理解他这种行为,他在波士顿的酒馆里端着酒杯,沉思了好一会儿,问,“所以,你更愿意一个人追查残余的刺客,也不愿意从我这儿要点线索?”

 

谢伊没说话,那个盒子一点消息也没有,迫不得已他们只能从最近的地方查起,北美兄弟会是没落了,但潜藏的秘密还是不少,他开始追查剩余的刺客,顺便清理掉那些暗线。

 

海尔森捏捏眉心,“我们得谈谈。”他说。

 

他们面对面坐着,谢伊面前的酒杯空了很久了,但他一点也没打算再续一杯,他表现出了相当的谨慎;海尔森不得不抽出一点时间来回忆,确定他上次在刺客猎人身上看到这种谨慎,还是他们在大街上遭遇了几个刺客的围堵。

 

海尔森一下子觉得头更疼了,他端着酒杯一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诚然,他作为北美殖民地的大师,有义务有责任指导旗下所属的圣殿骑士;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得去关心每个人的心理状态,顺带着进行开解。

 

但假如说他一点不知道谢伊异常的原因,那是在撒谎;谢伊·寇马克隐藏情绪的能力还没那么好,他尚且年轻,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掌控感,以为世界是他们的;同时过去的经历又让他多了一份沉稳,那沉稳常常被他用来隐藏别的东西,比如愧疚,比如怀念,也比如现在的,他在生气。

 

那点几乎察觉不到的怒火指向明显,目标明确,于是作为他目标的海尔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假如你愿意的话,”海尔森说,“来一趟乔治堡如何?那儿有些兄弟会的资料。”

 

“我可以自己追查。”谢伊说,他前半句的语气还强硬,到后面又软了下来,“我还得找他们新的暗线,先生。”

 

海尔森·肯威不置可否,他注视着自己的酒杯,漫不经心的感受着谢伊努力想掩盖的警惕,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厌倦了这种虚与委蛇——他还以为这词只会在他参与宴会时出现呢——他想他们该打一架,省掉中间那些开解的流程,他就应该拽着谢伊的领子直截了当的下命令,叫他坦白那点东西,然后用海尔森·肯威最擅长的调解方式对谢伊:嘲讽,来结束这件事。但他没有。

 

他把这归结到这杯酒的味道还不错上。

 

2.

 

“……谢伊·寇马克。”海尔森说。

 

站在他一旁整理文件的查尔斯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那个叛徒。”

 

“查尔斯。”海尔森警告他,“我告诉过你慎言。”

 

“你自己也不见得信任他。”查尔斯说,“别告诉我他一来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就像那个——”

 

齐欧。海尔森默默帮他接上,他伸手打断了查尔斯,“我说过了,慎言。查尔斯,不论怎样,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就算你不喜欢他,也至少装出那个样子。”

 

“噢。”查尔斯说,“那告诉我你有多信任他?”

 

海尔森不说话了,他又觉得倦怠了,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点了点桌子,对自己的学生报以了最大的宽容,“这与我多信任他无关,查尔斯,你知道我想把你培养成接班人,你得学会这个……天,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些。”

 

“我是想问,你怎么看谢伊。”

 

“叛徒,粗鲁。”查尔斯脱口而出,半晌后他顶着海尔森目光不情不愿的加了一句,“他的战斗力不错。”

 

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教。海尔森想。他换了个姿势,面朝着那扇落地窗。查尔斯在他身后整理着文件,许久之后他才又开口,“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了?”

 

“什么?”

 

“寇马克。我都不记得你上回跟我讨论一个人的时候是谁了。”

 

“这个嘛,我想是爱德华·布雷多克。”海尔森说。

 

“噢。你也打算杀了寇马克?”查尔斯抬起手,在他做出那个手势之前,海尔森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查尔斯。”他低声警告,“我从没那么想过。”

 

“行吧。”查尔斯说,“那是你又做了什么?还是他做了什么?”

 

“就是这个问题。”海尔森轻快地接上,“我得解决这个。”

 

查尔斯不明所以,他狐疑地看着海尔森,但海尔森已经不打算回答他了,他重新把脸转向落地窗,面对着窗外一大片的原野,喃喃低语,“就是这个问题。”

 

3.

 

寻找谢伊并不困难,假设第一天没在阿森纳堡找到他,那么过上两天一定能看见他待在莫林根的身边。于是海尔森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在莫林根的甲板上制造出了一场二人对话。

 

他比海尔森上一次看见他时隐藏情绪的能力小有进步,但成果还不够鲜明,那点怒火依旧生生不息的燃烧着,烧的他甚至吝于去看海尔森的眼睛。

 

海尔森沉思半晌,决定先从最容易的地方下手,“进展如何,谢伊?”他问,语气轻松的好像在问谢伊要不要一块儿去吃顿午餐。

 

“还不错,先生。”谢伊说,他简略的汇报完了最近的事,又提及了关于兄弟会残留的势力,并表示自己会去处理。

 

海尔森点点头,他们一时沉默了下来,海尔森又感受到了那种情绪,怒气,焦躁,不安。他比查尔斯还不会掩盖情绪呢。海尔森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谢伊?”海尔森尾音拖长了点,使得整句话听上去都漫不经心的,这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疑问,顶多是个开头,“你在生气。”

 

“我们从北极回来之后你一直是这样,你对我的决策不满?”海尔森平淡无奇的说,“你觉得我放任你自生自灭,叫你离开,是吗?”

 

“你觉得,”海尔森盯着一直一言不发的谢伊,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伦敦腔,“你觉得我不信任你,像是阿基里斯一样,是吗?”

 

“您不信任我。”谢伊说,他是真的年轻,尚且会因为这觉得委屈,牙齿咬的紧实,他握住拳头,又松开,“我并不是期望……信任,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来说,无论您怎么对待我都不为过,老实说,我甚至还担心过您会杀了我。”他苦笑了一下,“也许现在已经是个好结局了。”

 

“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海尔森问。

 

“这不是哪种人的问题,肯威大师。”谢伊深吸了一口气,“我背叛了我过去的朋友,您不信任我是应该的,我并不是对您生气,更多是对我自己……我,”他犹豫了一会儿,“也许您不信任我是个好事。”

 

“别傻了,谢伊。”海尔森冷酷的说,“你真觉得我们之间能谈得上信任?”

 

他面前的年轻人噌地抬起头盯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

 

“是的,出于你的身份,我无法完全的信任你。”海尔森说,他缓和了一点语气,“谢伊,与其说我是否信任你,也许我们该聊的是另一个东西。我不敢说我了解你,我与共事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我想就这段旅程而言,你是个很好的同伴。”

 

“我知道你的本意是想保护这个世界,你站在我的身边,只是因为,”海尔森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我想是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都不想这个世界被破坏。”

 

“我不信任你的出身,但我知道你会践行自己的准则。”海尔森说,他伸出手,那只手在即将搭上谢伊的肩膀时又轻轻落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你已经为这个世界做了很多了,谢伊,没人能否定那些事的存在。我叫你出去,或许也存了这种心思,叫你继续践行自己的准则,守护这个世界,我知道你会那么做,我知道,这无关我是否信任你。”

 

谢伊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他才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猛地抓住了海尔森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他用的力气有些大了,海尔森不动神色的往回扯了一下,没扯动。

 

“我以为……”他喃喃,没再接着往下说。

 

海尔森耐心的等了他一会儿,问,“噢,你要哭了吗?”

 

“不。”谢伊说,但他的声音闷闷的,他拉起海尔森手,把脸埋进了上司的袖子里,这算得上逾越了,但海尔森什么都没说。

 

“您要我给您带点什么吗?”谢伊低声问,他没抬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海尔森无言地盯着对方后脑勺上的小辫子,叹了口气,“什么都不需要,寇马克大师,假如你真想给我带点什么。”顿了顿,他说,“可以给我写几封信,劳驾,别打皇家海军的标签,我最不爱看那玩意。”

 

他的下属嗤嗤的笑出声来,谢伊抬起头,眼眶有点发红,他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我会给您写信的。”他说,不久前海尔森感受到的那点怒火当然无存,只留下了一片突如其来的柔软,“您知道的。”

 

“我知道。”海尔森说。


Akadi

【海鲜组】注意力

Summary:写点嫉妒的寇马克大师,我写我写

 

海尔森·肯威自认算不上一个严苛的上司,他或许是年纪大了,行事作风比年轻时更偏激,但对身边的人都趋于宽和。他第一次跟谢伊这么说的时候,这位刚刚从法国回来的刺客猎人表情古怪,他干笑了两声,“是,您说的对,先生。”

 

海尔森朝刺客猎人翻了个白眼,他们认识超过二十年了,谢伊早不像年轻时那样在他面前装的乖顺,偶尔有贼心没贼胆的伸个爪子了;他逐渐内敛,应和海尔森时也有条有理,做的伪装也近乎敷衍,海尔森稍微戳一下,就能看到对方露出内里逐渐显露的锋芒。

 

他兀自站在窗边思考,谢伊等了半晌没等到下一句...

Summary:写点嫉妒的寇马克大师,我写我写

 

海尔森·肯威自认算不上一个严苛的上司,他或许是年纪大了,行事作风比年轻时更偏激,但对身边的人都趋于宽和。他第一次跟谢伊这么说的时候,这位刚刚从法国回来的刺客猎人表情古怪,他干笑了两声,“是,您说的对,先生。”

 

海尔森朝刺客猎人翻了个白眼,他们认识超过二十年了,谢伊早不像年轻时那样在他面前装的乖顺,偶尔有贼心没贼胆的伸个爪子了;他逐渐内敛,应和海尔森时也有条有理,做的伪装也近乎敷衍,海尔森稍微戳一下,就能看到对方露出内里逐渐显露的锋芒。

 

他兀自站在窗边思考,谢伊等了半晌没等到下一句话,于是自己挑了个话头,“您的儿子,是吗?”这倒也算不上个疑问句,海尔森对待下属的态度有近有远,亲疏难明,但不论哪一位都轮不上他发表这种想法,莫林根在北美停靠的时间不长,只短短一两周,却足以将他落后的情报弥补回来,刨除掉其他的,只剩下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孩子了。

 

他很难去评价一个刺客,特别是阿基里斯教出来的刺客,假如他再年轻上二十岁,或许会去质疑海尔森的决定,但他如今也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也许从另一方面来说,海尔森说的也没错,他们对身边的人都更宽容了,比方说他甚至都提不起力气来去警告海尔森刺客的危险性——他当然清楚对方明白这个,但那个孩子是另一个问题。

 

“他是个——”海尔森顿了顿,他没接着往下说,这让谢伊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起来,看在他们刚刚死去的同伴的份上,海尔森最好别说出‘他是个好孩子’这种话。

 

“阿基里斯把他教的不错。”许久之后,海尔森说。

 

感谢洞察之父。谢伊松了口气。

 

海尔森看了他一眼,刺客猎人赖在他的办公室里足有一上午了,他就懒洋洋地窝在那张椅子上,摆出一副让十年前的海尔森见了能拎着对方的领子再教他两个小时礼仪的姿势——他现在已经懒得那么干了,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你要是实在无聊,”海尔森说,“就去纽约前线那边,我相信他们很欢迎新的战斗力。”

 

“比起他们……我更担心您。”谢伊说,“您就让我留在这儿吧。”

 

接连死了几个同伴,教团内的舆论闹得谢伊尚未停靠都被吵的头疼,更别提现在他就处在喧闹的中心地带,他不经常去想海尔森被吵的如何,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注意过那些质疑的声音。他清楚自己的回归对海尔森来说是个好事,作为人尽皆知的“肯威的猎犬”,他只需要待在对方身边都能带来足够的震慑力。

 

海尔森没说话,但他瞥过来的眼神明晃晃地透露着警告,警告谢伊别把他放在一个需要人保护的位置上;谢伊立即举起手,示意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没过多解释,海尔森也没那么想听,他只知道对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还是默许了他的存在,并且任由他摆弄海尔森放在桌上的茶杯。

 

2.

 

他们召开了一次圣殿骑士会议,谢伊不怎么爱参与这些事,他的注意力走偏很久了,海尔森在谈话的间隙点了点对方面前的桌子,换来对方一个讨好的笑容。

 

查尔斯平板的读了最近的军队动向,海尔森遗憾地发现自己有点想念约翰·皮特凯恩了,至少那时候他们掌握的英军动向绝对更详细,也更迅速,这让他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康纳,华盛顿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那孩子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也许——

 

他面前的桌子被点了两下,海尔森挑了下眉,对上了谢伊无辜的脸,那只敲了他桌子的手摊开在他面前,手心平放着一块方糖。

 

查尔斯报告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狐疑的在谢伊和海尔森之间扫来扫去,有些忍无可忍的开口,“有人在听吗?”

 

“我在呢。”吉斯特举了个手,“老兄,接着说。”

 

谢伊咳了一声,收回手,把那块方糖塞进自己嘴里;海尔森撑着额头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脸,“继续,查尔斯。”

 

会议结束后,查尔斯凑了过来,向海尔森抱怨自打谢伊回来后基本没干过正事。

 

“前几天他还是干掉了一小队法军的。”海尔森说,试图为谢伊辩解一句。

 

“对,因为那伙人看上了他那艘破船。”查尔斯大声说。

 

海尔森不说话了,他把目光挪到不远处正跟吉斯特聊天的谢伊身上,又在查尔斯阴沉的注视下挪回来,“原谅他吧。”海尔森说,“你不是也不喜欢他插手教团的事吗?”

 

“那是在教团人手足够的前提下。”查尔斯强调,“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有一半的原因都得怪……”

 

他没往下说,海尔森叹了口气,帮他接上“康纳。”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谢伊从他的身后突然凑过来,神色坦然,面带微笑,查尔斯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把纽约前线的作战报告又说了一遍。

 

“我会去看看的。”谢伊耸耸肩,“我听到你们在聊别的……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叫我重新干以前的活呢。”

 

“噢,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会找你的。”查尔斯说。

 

海尔森偏过脑袋,在查尔斯注意不到的角度用口型问,“你认真的?”

 

他没等到回答,谢伊往他身边靠的近了点,肩膀轻轻碰上了他的肩膀,接着,海尔森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粗糙,带着一点磨砂的感觉,是块方糖。

 

3.

 

一早醒来,海尔森又在他的办公室看到了谢伊,他得承认自己诧异了一会儿,因为就在两天前,谢伊刚刚跑去了纽约前线,帮忙对抗叛军,他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那儿待一个星期。

 

“我跟他合不来。”谢伊老老实实的说。海尔森不能确定他这个合不来是指的华盛顿,还是查尔斯,也或者是都有,他迟疑着,一时不知是该先关心前线的情况,还是该询问一句是怎么合不来的。

 

“我的任务已经做完了。”谢伊解释,“吉斯特和我一起。”

 

海尔森点点头,现在他有耐心多问一句了,“你们又怎么了?”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也许是十五年前,希基跟谢伊也算不上合得来,他俩有时会嚷嚷到差点打起来,谢伊在纽约待一个月,至少有五天的时间会跟希基一起吵到他面前。海尔森放任他们在他的办公桌面前吵,用这点时间泡杯茶,看会儿书,既不打算调解,也不觉得吵闹,直到等争吵告一段落后再提一句谁想去吃点东西。

 

他猜他也有点想念希基,他们这群人,都有点私心,平常私下对对方少不了抱怨,但共事的时间又是真的存在;不管怎么说,那些人与他称不上朋友,也依然是战友,海尔森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不常想念他们,他甚至从未去看过他们的坟墓,但他的记性很好,他忘不掉这些人。

 

“这个嘛……我们在聊您的儿子。”谢伊说,“您知道,我不喜欢刺客,我不是说我质疑您的决定,就只是……”

 

“他不了解过去的事,谢伊。”海尔森说,“我并不是在为刺客开脱,但康纳,你会喜欢他的,他比其他人都更有‘信念’……我不想说服你,假如你只是回来质问我的,就打住吧。”

 

“我不是,海尔森。”谢伊笑了一下,有些无奈,“你之前还想跟我说他是个好孩子,也许是的。康纳,是吗?他杀了我们很多的同伴,给我们造成了很多麻烦,我理解查尔斯为什么不喜欢他,但这不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

 

海尔森看着他,他没说话,于是谢伊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海尔森,我……”

 

“我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你投入了太多的注意力。”谢伊说。

 

“太多的注意力。”海尔森重复,他看上去有点没明白,又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谢伊盯着他研究了一会儿,还是没能从那张脸上分析出什么来——他就不擅长干这个。

 

寂静了几秒钟,他终于放弃了。

 

“我在嫉妒,”谢伊说,他坦然,又有点释怀,“我想叫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个想法得有十几年了,我从来没做到。”

 

“你干嘛要跟一个孩子比?”海尔森问。

 

他完全关注错地方了。谢伊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开口抱怨之前,海尔森伸出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谢伊。”海尔森纳闷地瞅着他,“所以我问你,你干嘛要跟一个孩子比。”

 

4.

 

他们再一次的面对面待在一起,面面相觑着,谢伊把那句话在心底重复品味了几遍,确定这绝对不是海尔森擅长的那个——在社交场合的囫囵话,他挺直了腰背,谨慎地问,“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海尔森说,他翻了几下文件,正准备把那叠文件扔到另一张桌子上,好让它们给他留出点地方来工作;但谢伊抓住了他的右手,他没用多少力气,几乎只是搭在海尔森手上而已,海尔森抽回手,用左手重新握住了谢伊,“别打扰我工作。”他说。

 

他过了一段时间才抬起头去看谢伊,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红了大半,眼睛倒是亮的出奇,在捕捉到海尔森的目光后他微笑了一下,拉着海尔森的手在唇角克制的蹭了一下。

 

“这都能算是个礼物了。”

 

“别指望我待在这儿跟你说上一天的情话,寇马克大师。”海尔森说,“去支援支援查尔斯如何?”

 

“我爱您。”谢伊说。

 

“我知道。”海尔森回答。

 

他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海尔森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这让他又想笑了,这次多半是被气笑的,“我从没听过比这还敷衍的……”他喃喃。

 

于是海尔森停下了翻文件的手,他注视着谢伊,宽容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期望。好吧,寇马克大师,我得说,我不常信任人,那是最愚蠢的,太多人死在这条路上了,我不会重蹈覆辙。所以,我会选择尽可能的信任你,并不全然出于我的理智,还有我的感情。”

 

“我希望你……”海尔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你就是我信任的本身,谢伊。”

 

下一秒他被拽进了另一个怀抱,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谢伊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问,“您希望我什么?”

 

“我希望你别再跟一个孩子争夺注意力,寇马克大师。”海尔森说。

 

 


Akadi

【海鲜组】复活是一场迟来的折磨

Summary: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写什么但是新年新气象迫害一下海尔森肯威先生。

 

1.

 

诸如“你最近怎么样?”或者“你还好吗?”等等常用问候甚少出现在肯威家的餐桌上,一来他们之间确实有身份隔阂,问出这种问题难免涉及到双方组织的近日行程安排;二来如果每个人都想掩饰餐桌上过于尴尬的气氛时,那就最好永远别提这种问题。

 

假设谈到“复活”的话,爱德华·肯威希望的是他能复活到1735年12月3日,他一定会立马从床上跳下来,一剑捅死雷金纳德,并且迅速清扫掉所有可能伤害到他家人的危险;或者再往前一点,到他刚认识雷金纳德的那一天,他会选择把这小子...

Summary: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写什么但是新年新气象迫害一下海尔森肯威先生。

 

1.

 

诸如“你最近怎么样?”或者“你还好吗?”等等常用问候甚少出现在肯威家的餐桌上,一来他们之间确实有身份隔阂,问出这种问题难免涉及到双方组织的近日行程安排;二来如果每个人都想掩饰餐桌上过于尴尬的气氛时,那就最好永远别提这种问题。

 

假设谈到“复活”的话,爱德华·肯威希望的是他能复活到1735年12月3日,他一定会立马从床上跳下来,一剑捅死雷金纳德,并且迅速清扫掉所有可能伤害到他家人的危险;或者再往前一点,到他刚认识雷金纳德的那一天,他会选择把这小子的脑袋扔进海里,拿来祭他的寒鸦号。总之,无论如何,都不是被复活到他死后三百年的新美国,跟他曾经是圣殿骑士大团长的儿子一起对着面包沉默。

 

唯一让爱德华值得庆幸的,是他那个名义上的孙子——康纳,他没有选择跟爱德华和海尔森住在一起,而是先去了兄弟会那边,这既让爱德华遗憾,又让他感慨,这张餐桌上已经够尴尬的了,至少他们不用三个人对着沉默。

 

一天之内他跟海尔森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他知道这孩子已经上手了新的圣殿事务,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早餐,但就算只有那么一点时间,他们也得找个话题用来缓解气氛。圣诞节已经过去几天了,天气聊过不下十次,爱德华对政治的兴趣有限,但也陪着海尔森聊过几次纽约选举,他甚至提起过几次鲸鱼和自己的冒险,但几次过后他也没了辙,开始陪着海尔森在早餐时对着黄油和果酱一言不发。

 

他们都很清楚,聊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谁也无法主动开口去谈真正重要的那些,比如爱德华死后的故事,也比如海尔森选择的这条路。诚然,这是固定存在的,不以他们是否选择谈论而改变,但至少在当下,谁也开不了口。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海尔森已经长成了,他与爱德华记忆里那个恳求他去怀特巧克力屋吃蛋糕的害羞小男孩相差甚远,他足够成熟,优雅,言谈作风更偏向于一个上位者,爱德华偶尔打量他,觉得欣慰,同时涌上来的又是另一股心酸。也许是上天自有安排,他就是无法做一个好父亲,注定会缺席孩子的人生路,珍妮如此,海尔森也是如此。

 

对海尔森·肯威来说,第二次生命是洞察之父的赐福的话,重新与父亲相见更是意外之喜,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个容易的事,在当年,他们的话题往往围绕着海尔森的课业和习剑的进度,偶尔会聊一些父子间的亲昵话题,比如爱德华会偷偷带他去吃蛋糕,互相交换一个秘密,往往以“不要告诉你的妈妈”作为结束语。但那些日常的亲密的适合孩童的话题早在爱德华死去后的几十年里已经尽数消散了,剩下一地鸡毛的破乱的嘈杂的东西,在从前他们不聊关于兄弟会或是关于信念,没道理在三百年后突然拿到餐桌上大声谈论,海尔森·肯威早在复活的第一天就已然确定,假设第二次生命真是洞察之父赐予他的礼物,那么其最终目的一定是为了折磨他。

 

谈起折磨,就不得不提起谢伊·派崔克·寇马克,这位曾经的圣殿骑士大师兼英国海军上将,和他一起复活在二十一世纪新美国的下属,以及,他的前任情人关系保持者,目前来说,他是最令海尔森觉得头疼的那一个,但幸运的是,他们默契的对这段曾经的关系闭口不谈。

 

他们在现代的工作交集不多,但不管是出于熟悉度还是同为时间遗民的亲近,谢伊大多数时候都跟他共享一个办公室。海尔森默许了这点亲近,他既不表示什么意见,也从不发表明确的拒绝,任由谢伊踩着他的底线一步步逼近,只有在真正即将触及到核心问题时绕过去,谈论起其他的事来。

 

海尔森并不清楚他死后谢伊的故事,也懒于思考谢伊目前的想法,他大半的精力都扔在了适应现代圣殿的工作进程上,剩下的均摊在陪爱德华找话题,应付谢伊,偶尔的还要用在如何敷衍他的儿子身上。

 

康纳,他也足够令海尔森感到头疼了,或者说,康纳之所以不是他最头疼的那个,完全是因为他现在活动的地点在兄弟会那边,鲜少出现在海尔森面前,这让海尔森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康纳跟爱德华和谢伊不同,他更敏锐,且更会执着于一个问题,不管能不能看出海尔森的避而不谈,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要的那个。

 

再一次的,海尔森确定,这场复活完完全全只是一场延后的折磨。

 

2.

 

诚然,海尔森对现在的生活觉得恼火,但当谢伊·寇马克讲出那句“我能跟您聊聊吗?”时,海尔森看了看他桌上并不那么要紧的文件,沉吟半晌,自复活以来第一次对工作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下次吧。”他说,摆出了十足的英式遗憾和彬彬有礼,“我恐怕还有点工作要做。”

 

“您可以等会儿再做。”谢伊摊开手,“就我所知,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我可以在这儿陪着您,直到您想聊聊。”

 

海尔森顿了顿,谢伊很少这么咄咄逼人,甚至很少在他面前做出强硬的模样,他无意识地把文件翻了几页,在谢伊紧追的目光下终于放弃了思考。

 

“……你想聊点什么?”

 

“我无意冒犯,先生。”谢伊想了想,他试探着向海尔森伸出手,“我只是……想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隔着袖口去摸海尔森的脉搏,海尔森发觉自从复活以后,谢伊格外喜欢做这个动作,时不时就会触碰他的脉搏,呼吸,好像在确认他还活着一样,海尔森不适应这个,但他也没表达过拒绝。他的目光落在谢伊的手上,在犹豫片刻后,依旧选择了默许。“我想我们没时间聊这个,寇马克大师。”海尔森说,“我们还有工作。”

 

他的默许让谢伊微笑了一下,“您总得有点个人时间。”

 

“那就把这事放到我的个人时间来谈如何?”海尔森抽回手,在那张一看就没实质内容的文件上签上大名,随意地丢到一边。人类往往是最一成不变的,几百年前他们什么样,几百年后他们也不见得有丝毫的长进,大多数时候,海尔森乐于看到这种一成不变,又恼火这种一成不变,但大差不差,这都给他提供了方便,他对所有工作上手都很快,并且已经能由着自己的判断划分出哪些可以敷衍了事了。

 

“您真的想在个人时间见到我?”谢伊挑了下眉,“我以为您从来不接我的电话是为了拒绝我,也许是我的理解问题?”

 

这下海尔森不说话了,有时候他庆幸谢伊的知情识趣,有时候又由衷的因为这知情识趣在必要时被拿出来用作进攻而感到头疼。

 

他斟酌着句子,既要足够委婉能把这事饶过去,又要选不至于冒犯到谢伊的词汇,他还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话,谢伊已经主动退后了一步,“当然,我们可以下次再谈这个,先生。”他说,语气轻快,嘴角隐隐约约有藏不住的笑意。

 

很好,以退为进,步步为营,若是这战术用在作战上,海尔森还会赞叹一句有勇有谋,可惜现在是放在他身上。于是他又拿起一份文件,假装注意力完全放在工作上,一点没听到谢伊在他身边闷闷地笑出声来。

 

3.

 

海尔森不认为他能把握到所有事情的走向,但大多数时候他都能掌握到脉络,让发展走向他想要的地步,但这种掌握自他复活后就逐渐从他手心里溜走,一路演变为他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往他不想要的那边狂奔,并且无能为力。

 

比如说现在。

 

爱德华难得温和的叫住他,示意要跟他谈谈,他摸着杯子,看上去既不像在生气,又不像是愉快,“在海上……有时是会发生那种事。”他说,并且努力表现的宽容,很可惜的是那并不太成功,“我不会阻止你的,儿子。”

 

海尔森沉默了一会儿,他压根不知道爱德华想跟他聊什么,出于对父亲的尊重,他重新把不多的耐心提了上来,“您在说什么?”

 

“谢伊·寇马克。”爱德华说,“我也是会出去社交的,儿子。他说是你的下属……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有点别的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虽然是死而复生,但又不是老古董,没道理拦着你不许做任何事。”

 

他停顿了一会儿,没等到海尔森接话,于是又说了下去,“包括你选择的路。我想这就是你作出的选择,海尔森,不管如何,你只要相信自己就够了。”

 

这话足够温馨了,若是放在任何一个情境下,海尔森相信自己都会被打动,也许他会坐下来,挨着父亲静静的待一会儿,聊一场父子间的谈话,顺便聊聊过去,谈点别的东西。但这些所有事的前提都是,爱德华没有提到另一个人的名字。他听的天旋地转,忍不住握住了一旁的椅背,“冒昧问一句,父亲。”海尔森做了个深呼吸,“您刚才说谁?”

 

“谢伊·寇马克。”爱德华纳闷地看着他,“我说错名字了?”

 

是的。不……也不是。海尔森扶着额头,他觉得自己该反驳,但事实上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反驳的论点。爱德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想表达一点鼓励,海尔森跟他的父亲对视了几秒,最后在父亲宽容的眼神里狠狠地闭上了眼。

 

洞察之父在上,这到底是什么日子。

 

4.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这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但在几天前,海尔森还在试图回避这个事实。

 

他不清楚谢伊是何时跟爱德华交上朋友的,也不清楚康纳为什么突然决定搬出兄弟会给他的那间小宿舍,回来跟他和爱德华住一起,但是这就直接导致了现在的场面:康纳抱着手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这孩子像在跟谁怄气一样,眼睛朝海尔森瞟过去,又闷不作声;谢伊有一搭没一搭跟爱德华聊着天,在注意到海尔森看过来的视线时又冲他眨眨眼。海尔森因为这其乐融融的场面头皮发麻,他握着门把的手松了又紧,几乎想立马转身离开,回阿布斯泰戈工作到洞察之父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

 

而且还是噩梦。

 

现在噩梦的主角之一开口喊他父亲,语气硬邦邦的,活像上一秒他们刚在华盛顿面前吵完一样。接着,他目睹了康纳转过头,努力不那么刻意的——他得说,这孩子的演技真的不行——提了一句,“父亲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你。”

 

噢,康纳。海尔森叹了口气,时隔三百年他的儿子也不见得在套话上有多少长进,假如他这话是想宣示自己的地位的话,那可说的不够好。这话对谢伊几乎无效,他扬起眉,对康纳笑了一下,“先生也没在我面前提过你。”

 

康纳倏地把恶狠狠的目光转向海尔森。

 

海尔森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康纳面前提过谢伊,出于隐瞒和保护谢伊的意思,也许确实没有,但他一定在谢伊面前提过康纳,不管是抱怨还是称赞,总之,不止一次。

 

大概是出于想打圆场的本意,爱德华主动开口,兴致勃勃,“海尔森有没有提过我?”

 

是的,当然,有,在他们一起去杀阿德瓦勒时提过几句。谢伊跟海尔森对视了一眼,他们的默契依然惊人的一致,连此时的沉默都配合极佳。爱德华在等待了十几秒后没得到一个答案,他看上去有点失望,“好吧,”他说,“也许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海尔森揉了揉眉心,他想解释,但康纳先开了腔,“别担心……爷爷。”这大概是康纳第一次承认他与爱德华的关系,至少是口头上的第一次,其本质目的却是为了一致的把矛头指向海尔森,“他也没在别人面前提过我呢。”

 

海尔森不得不把目光转向谢伊,至少康纳这个他可以叫谢伊出来解释,但谢伊顶着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往康纳那边瞥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了:您也没在别人面前提过我呢。

 

洞察之父在上。海尔森想。假设这场复活是为了折磨他,那么此时它一定已经达到了最终目的。


Akadi

【海鲜组】猫

Summary:海尔森·肯威捡回来一只猫,但他只负责摸。IF和平线。

 

1.

 

对海尔森·肯威来说,他人生前十年足以排进娇生惯养的行列,在后续人生里也几乎没做过除了杀人以外的体力活,这就足够推导出另一个问题了:他不会照顾任何生物。这个生物里包括他的儿子,他的下属,以及他刚从街上拎回来的那只——猫。

 

总而言之,那是只丑的出奇的猫,浑身的毛乱糟糟的,看人的眼神异常凶狠,身上还带着几道大概率是打架弄出来的伤口,至少谢伊·寇马克第一次看到那只猫时,他愣是找不到一个话术能去夸出几个词来。查尔斯在一旁狠狠地拿手肘拐...

Summary:海尔森·肯威捡回来一只猫,但他只负责摸。IF和平线。

 

1.

 

对海尔森·肯威来说,他人生前十年足以排进娇生惯养的行列,在后续人生里也几乎没做过除了杀人以外的体力活,这就足够推导出另一个问题了:他不会照顾任何生物。这个生物里包括他的儿子,他的下属,以及他刚从街上拎回来的那只——猫。

 

总而言之,那是只丑的出奇的猫,浑身的毛乱糟糟的,看人的眼神异常凶狠,身上还带着几道大概率是打架弄出来的伤口,至少谢伊·寇马克第一次看到那只猫时,他愣是找不到一个话术能去夸出几个词来。查尔斯在一旁狠狠地拿手肘拐了他一下,他撇过来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嫌弃和鄙夷,谢伊跟他对视了几秒,默默让开了半个身位,看着查尔斯·李挤到了海尔森面前,十分镇定且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只猫,“这猫跟谢伊刚被圣殿捡到的时候真像。”查尔斯大加赞赏。

 

海尔森·肯威顿了顿,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抱猫的手,用来按住谢伊的肩膀,防止他在这家酒馆门口跟查尔斯打起来。

 

“您打算养这个吗?”谢伊额角跳了跳,他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海尔森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而不是查尔斯在他一步之遥外耀武扬威的脸。

 

“只是把它捡回来,我想一会儿就放掉。”海尔森说,他说这话时表情不变,抱猫的手纹丝不动,放在谢伊肩膀上的手温和有力,给人的信任感依旧一如往常的强烈,至少在现在,在当下的情况里,谢伊是相信了这句话的。

 

直到两个月后他还在海尔森的宅子里给猫铲屎。

 

2.

 

按理说,给猫铲屎这活怎么也轮不到谢伊·寇马克,英国海军上将,北美圣殿骑士团大师来干,就算最近他们人手确实不足,但这跟海尔森能不能请得起女仆还是两码事的。他之所以蹲在这儿给猫铲屎,完全是出于他有别的企图——对,你找不到第二个理由合理的每天出没于海尔森·肯威身边,并且能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且不需要付出任何别的代价,只需要昧着一点良心夸海尔森养的那只猫可爱。

 

实话说,最后那条他有点做不到,他又不是隶属于情报部队,说谎能力的欠缺程度跟莫林根的美丽程度是呈反比的。好在海尔森·肯威对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不管出于任何原因,对方还是保持了默许,放任他在肯威宅里大摇大摆,花十分钟给猫铲屎,喂饭,剩下两个小时跟猫打架和有意无意地寻找话题。

 

至于海尔森·肯威本人,他养猫的态度和养儿子是一样的,时不时出现在对方面前摸两把解闷,然后背着手走开,保持一个表面不闻不问又隐晦关心确保对方不会死掉的自我平衡状态。

 

所以当康纳蹲在海尔森·肯威房子外的树梢上,目睹完他父亲摸了两把猫,接着背着手走开的全过程后,他由衷地觉得熟悉。

 

基由各种复杂的事情组合起的原因,康纳经常出没于海尔森的房子,他比谢伊要理直气壮的多,来的次数也更频繁。他对海尔森诡异的养猫方式提出了激烈地谴责,其中夹杂了至少有一半的内涵和抱怨。海尔森听完深以为然,当天晚上留了康纳吃饭,在漫长的沉默后开始询问对方的生活,顺便就北美殖民地时政对康纳发表了重要嘲讽。

 

之后康纳再也不对他养猫的方式说一句话了。事实上他也一个月没理他的父亲。

 

3.

 

猫是一种诡异的生物,它亲近人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眼缘。比如海尔森·肯威照顾它的时间还不足隔三差五来一次的康纳一半多,更别提几乎天天给它端碗喂饭的谢伊,但它就是对海尔森有种莫名其妙的热爱,时不时用尾巴卷着对方的靴子撒娇都是小事,大清早在枕头上撒欢也可以容忍,但在圣殿骑士会议上从门缝里钻进来堂而皇之的爬上了大团长的肩膀,还是太过分了。

 

威廉·强森汇报的节奏卡了又卡,两分钟后他默默地放下文件,他环视过着这一圈纳闷瞅着他的圣殿骑士,既不想自降身份对着一只猫大吼大叫,又实在觉得那只趴在大团长肩膀上的猫突兀地很,在忍耐了十几秒后,他决定委婉的开口,“团长,我觉得猫不太适合出现在这儿。”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比猫更不合时宜的脑袋从门口冒了进来,康纳扒着门板,对着一圈齐齐朝他看来的圣殿骑士堪称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来,众目睽睽下从他父亲的肩膀上拎走了猫,这位北美刺客导师的前脚刚刚踏出门槛,后脚他的声音就透过缝隙传了进来,“不要进去找父亲。”康纳说,“里面有脏东西。”

 

在过长时间的沉默后,海尔森·肯威以一种惊人的镇定和坦然敲了敲桌面,唤回了这群圣殿骑士的注意力,“继续。”他说,言简意赅,成功的收获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4.

 

谢伊·寇马克对猫的兴趣并不大,实话说,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动物,他对绝大多数路上见到的动物的态度都是过去友好的摸两把,如果是鸽子的话会抓过来看看有没有关于刺客的信件,除此之外没别的具体想法。

 

但康纳不是,莫霍克人热爱自然生物的本性在他身上淋漓尽致,谢伊不太记得肯瑟苟沃斯是不是也是这样了,但他受不了当他喂猫时康纳在他身边絮絮叨叨。海尔森·肯威通常话不多,但他针砭时弊时又能一说一长串,康纳作为大团长的儿子,完美的继承了海尔森的这一优良传统,他平时像个锯嘴了的葫芦,闷闷地不爱说话,唯独碰上自己认真的事时一说一大堆,比如践行自己的理念,也比如如何养一只猫。

 

在谢伊这个月里第十九次——对,洞察之父在上,这个月甚至刚刚过了第七天——被康纳念叨说他喂猫太散漫且随心所欲时,他没忍住,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嘴,“是吗?你们刺客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天天围着评价圣殿的怎么养猫?”

 

康纳十分冷静,“这是我父亲的猫。”他说,“要问也是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才发现自己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上,没有哪个正常下属会一天到晚出没上司的家里,留宿留饭的次数甚至直逼上司的亲儿子。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在这儿?”

 

谢伊一时没说话,他又撕了一条肉干递到猫嘴边,等猫慢悠悠地吃完那条肉干,他才顶着康纳目不转睛的视线,没那么坦然的摸了两把猫,“我……比较乐于讨好上司。”

 

他说这话时有十足的心虚,比起讨好上司,他所做的更像是在直接讨好海尔森·肯威本人,整个北美但凡长了两只眼的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干什么。而康纳也长了,他还有鹰眼。

 

海尔森·肯威美好的下午从听到窗外他的下属和儿子打起来戛然而止。

 

5.

 

实话说,海尔森不想掺和进一些比较幼稚的争斗里,但这次的争斗的主角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大概率即将转变关系的下属,他能对这个争斗做出的最好的举动,就是——什么都不管。

 

于是他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红茶,拉上窗帘,打开那本刚从英国漂洋过海来的最新悬疑书目,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但这种事不会因为他主动的闭目塞听就不存在了,它仍然存在着,并且在晚上吃饭时严峻程度更上一层楼。

 

康纳和谢伊一左一右的坐在海尔森手边,他俩打的没那么认真,基本都没受什么伤,除了身上沾了点土以外,海尔森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这事没发生过。

 

这点诡异的平和一直维续到了那只猫跳上了桌子,喵喵叫着蹭了蹭海尔森的手腕,试图蹭一点肉吃。海尔森摸了摸它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切一点肉丁塞给他,他的儿子已经放下了刀叉,表情肃穆,“父亲。”他说,“你不能叫他得寸进尺,你该好好立点规矩。”

 

海尔森切肉的手顿了顿,这个“他”让海尔森一时不确定康纳是故意在内涵谢伊,还是说他们海员都喜欢用人称代词指代所有生物。

 

下一秒,他确定了康纳是在内涵,因为他的下属也开了腔,“先生高兴就好。”谢伊说,“他就喜欢……那只猫。”

 

康纳闷闷不乐地低下头,他还没什么底气能理直气壮地说父亲就是喜欢我这种话,但这也仅仅妨碍了他一秒钟的时间,“不立规矩会背主,就像他之前做的一样。”

 

谢伊额角跳了跳,他咬牙切齿,“他待在先生身边的时间可比流浪长多了。”

 

海尔森静静的放下刀叉,深情地跟那只猫对视了一会儿,一片嘈杂中,唯独这里让他觉得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于是他站起来,顺手把猫捞走,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还在互相阴阳怪气的两个人抛在了身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川井春夜

无赖派|Ho, the Christmas tree看那圣诞树

不管怎么说,Merry Christmas:)

字数4400+,檀的第一人称,图书馆背景


——


太宰从上半年开始就念叨着要整一棵大大的圣诞树摆在屋子里,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今年这么有仪式感,他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因为去年和前年包括前面所有的年里我都以为人死了是会躺在棺材里静悄悄的腐烂的,而不是突然有人在你耳边大喊‘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接着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你的棺材板把你拽出来给你安排个新工作让你去保卫文学。”


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了。太宰是我们四个人里最晚转生到这里来的,他不在的日子里,我和安吾一起度过了两个新年,和织田作度过了一个新年,然而就这样每天和太宰待在一...

不管怎么说,Merry Christmas:)

字数4400+,檀的第一人称,图书馆背景


——


太宰从上半年开始就念叨着要整一棵大大的圣诞树摆在屋子里,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今年这么有仪式感,他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因为去年和前年包括前面所有的年里我都以为人死了是会躺在棺材里静悄悄的腐烂的,而不是突然有人在你耳边大喊‘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接着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你的棺材板把你拽出来给你安排个新工作让你去保卫文学。”


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了。太宰是我们四个人里最晚转生到这里来的,他不在的日子里,我和安吾一起度过了两个新年,和织田作度过了一个新年,然而就这样每天和太宰待在一起,有时候我总会以为我们一直都在一起,那些生死离别什么的从来没有发生。


太宰补充说,“还没有工资。”


他看起来对这件事很不爽,并且愤愤不平,但这时候安吾推开门走进来,一边大声说,“Hello,children!今天过得好吗?”


“安吾!”


太宰所有那些不爽和愤愤不平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总是有着神奇的魔力,就像是一句咒语。我看见他笑着走过去,安吾匆匆和他拥抱了一下,可我却在这时候突然感到不安:会不会他在面对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呢?——我几乎开始怀疑起之前无数个他见到我的时候从脸上浮现而出的笑容了。尽管我很喜欢那些笑容,那真的很美,但我并不希望这些也是出于神奇的魔力。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心情并不是有多么的高兴,甚至有一些生气,可我又是那么的了解太宰。我知道他并不是不能够在我们之前做到坦率,他只是不习惯。我也对他生气不起来。


太宰又走回到我身边,手里攥着两颗糖。安吾总有往口袋里放糖的习惯。这时候他声音低低的让我伸出手,然后在我张开的手心里放上了一颗糖。安吾已经瘫在一边,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落进来,他看起来懒洋洋的。


他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们,因为我突然注意到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然后他说话了,起初像是在叹息,但他其实只是一副餍足样子的说,“真是看了多少年都不腻啊。”


“你看见什么好东西了吗?”


太宰好奇的问,他凑过去,然后被安吾一把抓了过去,胳膊搂住了他的肩膀。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者一时不知道是该对安吾发表意见,还是太宰。安吾宣布一样的说,“我和织田作吵架了。”


“准是你惹得他吧。”太宰立即说,然后被敲了一下头。


“别卖关子了,”我说,“快讲出来让我们高兴一下。”


安吾立即睁大了眼睛,接着手捂住胸口,露出受伤的表情。然后他就傻笑了起来,我则在太宰旁边坐下来,顺手把他往我这拉了拉。太宰靠在我身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安吾,他没有说话,而安吾显然很快就在他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呃……我本来……”


他摸了摸鼻子,目光闪躲,显然这事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个秘密。可他一向保守不了秘密,这可真是够难办的。我估计为了这事织田作还得跟他吵架,因为太宰从来不会错过自己任何一个能够有机会知道的秘密或者八卦,照他自己的话说,他一直冲在第一线上。而很可惜,安吾又是最没有威胁力的一个人,他往往被激将一下就全都说出来了。尽管他自己也总是跃跃欲试。


太宰不到五分钟就结束战斗,他得意洋洋的笑着,而安吾目前处于自暴自弃阶段,讲话起来慢吞吞的,但我们知道他很快就会投入进来。


“我们准备搞个party,你们知道,今天是圣诞节。”


“什么?!我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我今年没有收到邀请吗?”


太宰说着转脸看我,我摇了摇头,这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安吾倒是很开心,“我得把这事告诉织田作。你知道吗,你这反应简直就是对他的最大肯定,他花了无数的精力就是想瞒过你,这可一点都不容易,你们知道他身边还有个我。”


“你一向对自己定位明确。”我忍不住吐槽,而太宰嚷嚷起来,“所以是个惊喜派对吗?!”


“哦,当然,kid。”安吾揉乱了他的头发,他看起来就像个慈爱的邻居家老奶奶。“你今年才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我和织田作都想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本来我们打算把檀大仙你也拉过来的,不过那样太宰肯定会起疑心,再说了你对他也保守不了秘密。所以我们只能忍痛放弃,然后自己去搬那些东西。”


虽然心里一暖,但我还是忍不住吐槽,“所以我是个被放弃的预备役苦力吗?”太宰笑着看着我,他喜滋滋的说,“哎呀,你们可真有心。”


“嗯哼。”


安吾得意的一挺胸脯。


“不过这是我们本来的计划。”他接着说,“现在你知道了,那这就不再是惊喜了,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太宰点点头,“不过——”


我顺着说下去,“他可是个看剧看到一半先去搜结局怎样的人呢,所以这没什么。”


“Oh,我就知道你还记得这个,檀君。”太宰垮下脸来,“我只是担心他会死掉,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而且我也没有念出来。”


“也许你可以下次试着不要欢呼。”我拍了拍他的手,“因为你一欢呼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们在说什么?”安吾看着我们,而太宰表示他会采纳这个建议。我说,“我们在看Star Trek,先从tos看起的那种。”


“哦,我以为你们会先从aos看起。”安吾语气轻松,“毕竟很多人都是从这儿入坑的。那么,告诉我,你以为谁会死来着?”他关怀的看着太宰。


“Spock。”太宰笑眯眯的,“他死在透明铝后面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Captain Kirk的样子让我更心碎。不过第三部他还会回来,对吗?我就放心了。难以想象Spock会从他们中间先离开,他那么厉害,还是主角之一。”


“这没什么。”安吾摇摇头,而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就好像他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恐怖的话似的。果然,他说,“先走的那个人就是你最喜欢的Captain Kirk哦。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时候他身边没有bones,也没有spock,独自一人孤寂葬于不知名星球。”


太宰的表情扭曲了。他还没有看到后面。


在他暴跳如雷之前我尝试抓住他让他冷静,但他还是暴跳如雷起来,挥舞着双手,“他怎么能死呢?!他要死也应该死在爱荷华,身边有一群老友相伴!这算什么结局啊!”他嚷嚷着,“我最喜欢他了!然后你告诉我他死的这么惨!”


“好吧!好吧!”安吾也站起来,他去抓他那挥舞着的手,“还有进取号陪着他呢,舰长和舰都在那里,所以——”


“我很愤怒!”太宰嚷嚷着。


安吾很苦恼,“我知道你很愤怒。”


他看向我,我后退一步,“你惹得,你得哄好。”


“杀了我吧。”安吾仰天长叹,“我真的该管住我的嘴了。不过,”他似乎灵机一动,“你不是自己本来也要去查结局的嘛。”


“你剧透的太早了。”太宰气的脸都涨红了,“接下来我每看一点都会担惊受怕,而这都是你害的!”


“冷静,冷静。”


安吾伸手,“冷静。生气就是魔鬼。”


“我看你像个魔鬼!”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才能够冷静的坐下来继续说话。安吾战战兢兢,而一直板着脸的太宰突然说,“第几部?”


“第七部?”


“我在问你啊,你反问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第七部第七部,我用人格担保。”


太宰立即宣布他不会看这一部,于是这件事就算解决了,而安吾因此欠他好几顿饭这是后话。他们重新谈论起“惊喜”这个问题,最后太宰保证说他会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安吾对此产生疑问,太宰立即表示自己可以为他表演一下自己怒气冲冲的样子,安吾立即举手投降。


“那你们在吵什么架?难道是织田作让你搬个桌子而你不乐意搬吗?”


“才不是,我可没有这么小气。我们是在圣诞树上起了争执。”


“什么?”


“我们不是去挑树嘛,嘿,干嘛这么看我——”


“哪的树啊?中庭里砍一棵吗?”


“中庭里的树都不够格吧,你能想到桃树上缠满丝带的感觉吗?”


“感觉在求什么爱情。”


“对吧,这感觉也太糟糕了。今天一早我和织田作就去买树嘛,结果他看上一棵冷杉,我看中另外一棵松树,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分别用五个理由试图说服对方,然而没这么容易,织田作说着说着还额外想出来五条理由。他明显是做足了功课,当他开始给我掰扯历史的时候我就找理由跑掉了,反正不急,我们都同意树可以晚一点买,但是说服对方这事刻不容缓。”


我和太宰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语,这时候安吾问太宰,“你不是老说要整棵圣诞树的嘛,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太宰默默,“我的要求就是大。”


“哦,我们那两棵一样大。”


“这真是个难题。”


“这还不算呢,后面我们又因为买什么装饰品吵起来了。老实说我是觉得无所谓,都挂上去呗,看着很热闹。”


“哎呦,你不讲究风格的吗?”


“混搭不也是一种风格吗?”


“我可不这么觉得。”太宰一脸认真,“我觉得混搭对个人审美的要求很高,一不小心就会失去美感。”


“织田作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


“我可以妥协,那就不买南瓜了。”


“你准备在树上挂南瓜?等等,什么南瓜?万圣节的南瓜?”


“店主说万圣节卖剩下的,我想要的话可以低价卖给我,足足有十个呢。”


“……挂的下吗?”我简直是疯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挂不下的可以堆在树底下嘛,再点上蜡烛,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挺吓人的。”我说,这是实话,“就像圣诞老人变成了恐怖老奶奶一样,你知道吗?我就打个比喻。但是圣诞节堆南瓜真的很奇怪,而且你还要点蜡烛,你不觉得南瓜上的笑脸很吓人吗?”


“当然吓人啊。那是万圣节的南瓜嘛。”


太宰的嘴角抽搐着,“如果我是个乖了一整年就为了这一天等着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的小孩,看到这些南瓜绝对会瞬间黑化的。”


他接着威胁,“不准你做这种蠢事,南瓜再便宜也不要,有本事白送你啊。圣诞节挂南瓜真的是脑子有毛病啊,织田作骂你真是对的。”


“我已经决定妥协了。”安吾恹恹的说,“但没想到你们两个都很排斥。我本来以为你们会喜欢这两种风格的对撞。”


“我想要一个温馨的圣诞节,好吗?”太宰耐心的看着他,“在这时候追求独立特行还是算了。也许你可以多买一点雪花还有木偶什么的。”


“我会买个金色的树顶星。”安吾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话说你要什么礼物?”


太宰的脸色变了,“你没给我准备礼物?”


安吾端详着他的神色,这会儿笑起来,“逗你玩玩。”他站起来,“我得走了,为到底选哪棵树去战斗。你会记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吧?惊喜,惊喜。我会给你带个小蛋糕回来的。”


“每个人都有吗?”


“才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带小蛋糕。我要给檀你买那个你想要了很久的调料盒,它真的很有趣,不是吗?竟然还可以组装成不同的形状。顺带说一句,这可不是我要送你们的圣诞礼物。”


“它真的很贵。”我强调说,但如果说没有一点期待那是假的。


安吾大笑起来,“那就多做几顿大餐犒劳我吧。一想到你摆弄那些小玩意的样子就让我开心,这才是我要送你的理由。好了,回见,孩子们,今晚早点睡觉,不然被圣诞老人看到了会开始说教的。当然这话我晚上还会再说一遍,继续享受这阳光吧。”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走掉了。太宰猛的凑到我面前,他的表情很严肃。


“我想我们必须得再检查一遍我们的礼物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得出门一趟。”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散步

檀太 冬日馀温

现代pa 不安定宰+会默默陪着他的檀

ooc属于我贴贴属于他们

那位被抱怨的朋友 是路人角色嗷


今天冷得要命,洗个手指尖便没知觉了,据说是寒流。我坐在房间里盯着窗外的树发呆。风使劲的吹,树叶不断摇晃,我离窗户不远不近。


好,出门吧!穿着最近新买的厚卫衣到户外去绕了一圈,站在公园的湖边。水面一动不动,除了偶尔被风吹出几个涟漪,一圈圈蕴开,再一圈圈缩小,最后消失。看着看着感觉呼吸也顺了下来。


原本打算坐在湖边看书的,但实在是冻的不行,我翻开书页后没坚持多久,便起身离开。刚走便感觉刚刚烦躁的心被压下只是一副假象,越走越快,心情浮动。恍惚,不安。好像风在追......

现代pa 不安定宰+会默默陪着他的檀

ooc属于我贴贴属于他们

那位被抱怨的朋友 是路人角色嗷



今天冷得要命,洗个手指尖便没知觉了,据说是寒流。我坐在房间里盯着窗外的树发呆。风使劲的吹,树叶不断摇晃,我离窗户不远不近。


好,出门吧!穿着最近新买的厚卫衣到户外去绕了一圈,站在公园的湖边。水面一动不动,除了偶尔被风吹出几个涟漪,一圈圈蕴开,再一圈圈缩小,最后消失。看着看着感觉呼吸也顺了下来。


原本打算坐在湖边看书的,但实在是冻的不行,我翻开书页后没坚持多久,便起身离开。刚走便感觉刚刚烦躁的心被压下只是一副假象,越走越快,心情浮动。恍惚,不安。好像风在追赶我,人群盯着我看,甚至跑了起来,累了又缓下来。回到家,我将支撑着我最后一丝生命不致冻死的暖手宝扔进垃圾桶,虽然毫不留情,但其实我是个喜欢留念的人啊。再看一眼,啊,去洗手了。那些嘛,也就算了。


十二月是一个感触特别多的时节。真奇怪,明明不是秋天。心也跟着被寒风吹得没知觉的手不安定了起来。


不知为何,想到前几天朋友笑着说我笔下的高光是两个圈圈。

那毫无意识也毫不掩饰的笑容啊。

心里想着,啊,怎么了?你有意见吗?不可以吗有问题吗。那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语气啊?跟你不一样就要笑,像这样缺乏理解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的能力的傢伙,除非十分迟钝不然将来绝对会很痛苦。啊啊不要再笑了。你知道你自己在笑吗?人类这种无意识的嘲笑真是讨厌。但是人都会这样,我也一样。所以才这样令人生恨。


最后我振振有辞的说:「才不是这样呢!是三个哦?三个!」


他还在笑。


我也在笑。


再出门吧。



太宰在抱怨。


「所以我说啊,他怎么好意思嘛!明明自己也没有画的多好,就因为他偏好写实,每次总花上半小时琢磨光影,而我喜欢线条干练但轮廓清楚又可爱的风格,看到我就一副前辈对着后辈的嘴脸。你知道吗檀,上次他一脸平淡地告诉我『我会素描喔。』,啊真假你学过的吗,这样说了。『画着画着就会了啊。』真是的,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画着画着就会了。我也是有看过美院朋友画画的好不好,你那可不是素描啊,只是深浅稍微有一些些变化,怎么这么自信啊。还一脸平淡呢,其实心里肯定骄傲的不得了吧。」


「嗯嗯就是说啊,这人也太厚脸皮了。竟然说这种话。」

我回应着,一边给他倒了杯热茶。说真的听他说话可真好玩。明明是在抱怨,听起来却一点都不会感到负担。反正我也不介意他骂了谁,不如说愿意这样对我坦诚可真是太好了。


「那你怎么回?」我把热茶推过去。


「『啊,啊?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嗯嗯。』就这么回。啊谢谢。」太宰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嘴唇靠近杯口,又有点犹豫的对着热茶呼气。他脸上还残留一些抱怨后的馀劲。还挺可爱的就是,我很高兴他这般信任我,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这样乐在其中的我是不是有些糟糕啊。不过他需要倾听的对象,而我十分乐意当他的树洞。


「这样抱怨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啊?」太宰看起来有一点点不安,后悔吗?他头低了下来,垂着眼神把玩着手指和外套的边角。


「不会啦,他确实有点夸张,反正你需要说出来不是吗?」


「啊,也是。」太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神情有点错愕。不过很快便换上了微笑,喊着我的名字「檀君你真好!」他凑过来抱着我。


啊,碰到才发现,太宰的手凉凉的,他会冷吗?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将一旁的毯子拉过来披在他身上。「晚餐留下来吃吧。想吃什么吗?」


「嗯!都可以啊,最近有在研究什么菜色吗?檀君做的我都喜欢!」太宰裹着毯子,心情很好的样子。

33²(请看置顶版)

【帝狼】噩梦成真

summary:噩梦成真,但是对恩希尔和杰洛特来说并不是。

*文学赏析写到一半大帝瘾犯了遂紧急摸之  

*希里女皇结局

*私设如山  

  

    自从拉多维德被菲丽芭搞死而迪切斯特又被杰洛特处决之后,瑞达尼亚明显陷入了领导型人才紧缺的尴尬境地。对方在军事上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而政治方面杰洛特自觉没人算计过恩希尔。在崔托格被黑衣军踏过城门后,瑞城被尼弗迦德接管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比起投降的士兵,永恒之火的教徒反倒是成了抵抗到底的那类角色。拥有生杀大权的信仰很能狂热人的...

summary:噩梦成真,但是对恩希尔和杰洛特来说并不是。

*文学赏析写到一半大帝瘾犯了遂紧急摸之  

*希里女皇结局

*私设如山  

  

    自从拉多维德被菲丽芭搞死而迪切斯特又被杰洛特处决之后,瑞达尼亚明显陷入了领导型人才紧缺的尴尬境地。对方在军事上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而政治方面杰洛特自觉没人算计过恩希尔。在崔托格被黑衣军踏过城门后,瑞城被尼弗迦德接管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比起投降的士兵,永恒之火的教徒反倒是成了抵抗到底的那类角色。拥有生杀大权的信仰很能狂热人的思维,眼下恩希尔禁止伤害其他族群的法律正大肆推广,骤然失去一大块权力的教会自然不甘于地位降低,于是召集起真正有力量的那波人给恩希尔那边憋了波大的。


    “所以那些人是术士吧!”杰洛特从一旁赶过来时这边已经结束了战场,他拎着一串被甩的不剩几个的葡萄头疼地看着这满地狼藉,“他们竟然会和永恒之火联盟吗?”


    杰洛特早在教会把草药医生一并归入术士范围绑上柴堆时就对永恒之火有药也救不了这个事实有所感悟,此刻的他正因教会高层竟能勾结如此之多的术士而感到震惊。


    突袭者中留下的活口已经被拖下去进行审问,对方能够深入敌营显然有恩希尔的好大臣在背后出力。恩希尔的面色不是很好,杰洛特表示理解,如果自己杀了一条石化蜥蜴后冲着希里炫耀的当口被孽鬼突然踹进泥坑的话,他的脸色甚至能比恩希尔的还要差十倍。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希里,对方挑了个踩不到血的干净地面,手指正拎着裙摆不让蕾丝浸在血污里。


    这场宴会最终被叫停,原因是不少贵族需要去换身衣服,恩希尔似乎想对希里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串魔法的带来的效果尚不明确,皇家术士团进入了警戒状态,杰洛特作为狩魔猎人的自然也被留了下来。


    发起突袭的刺客大都心存死志,但生不如死的状态比干脆的死亡难捱太多,几乎没到第二天正午就有几个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吐了个一干二净。


    诅咒的内容是噩梦成真,恩希尔在事发时便被帝国班团团拥住,按理说应该可以排除受害者名单,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了去依旧没招供的术士旁边亲自问话。


    “我们不会选择你,恩瑞斯。”对方目光阴翳,知道同伴已经招了诅咒内容后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你不会害怕已经胜利的战役,而其他人不是。”恩希尔的噩梦?他们不觉得他会对这场战争依旧有所恐惧,更不会觉得他会对舞厅下任他践踏的白骨有所恐惧,如果一定有什么无法掌控的事端所带来恐惧,那最大的可能只能往他自己的死亡上猜。


    “死亡对你来说太仁慈了。”对方的恨意燃烧的十分强烈,看上去像是瑞达尼亚人而不是自己这边的内斗产物,“我们当然希望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尼弗迦德缓慢衰颓,能被她背叛更是再好不过。”


    见恩希尔沉默不语,态度冷硬。对方有些激动的挪动身子,但因牵扯到伤口而没能如愿挺直腰板,他宣布道,恩希尔·恩瑞斯,你现在可以开始经历这场噩梦了。


    现场太混乱他没能注意到中招的是谁,自然不知道这又是谁的噩梦。更加棘手的是众人为昨天的宴会准备了很久,即使遭遇这场惊吓,能够失眠的人除了晚上备战的术士团真的没能有几个。


    他把人召集到议事厅进行了简单的讲解,杰洛特一如既往的没有理会这道突发的命令,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简单的事态说明后大家都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致命的噩梦,从几位面色沉凝的将领来看情况不容乐观。他又看了看希里雅,这位女儿经历的种种他只参与了其中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还是令人头疼至极的狂猎大军,他总归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门板推开,众人看清堵在门口的人影是杰洛特的后才把下意识搁置到剑柄上的手移开。恩希尔正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搞这么一出的猎魔人。


    而被众人盯着的杰洛特手上攥着一朵削了刺的玫瑰冲着恩希尔大展魅力,他说:“嘿,亲爱的,你愿意陪我去走走吗?”


    在堪称死寂的沉重氛围中,梅里德那向来四平八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


    坏了,内侍总管绝望又庆幸地想,这是我的噩梦。


    恩希尔捏了捏眉心,他有点疲倦地叹了口气,环视周围的一圈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不尽相同,但总归朝着震惊方面靠拢,被临近正午的阳光照耀着的帝王对着杰洛特打了一个等会再说的手势后调整姿势面对人群,等到每个人都自觉地朝着他的前方靠拢之后,他才开始进行事发后的第一道指令。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噩梦内容,也无意追究。”他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会单独安排一个隔音的房间,每人轮流去里面呆够十五分钟,我希望噩梦的主人能主动将它叙述给希里雅。她不会将此事向我泄露半分。”


    被恩希尔寄予目光的希里,尼弗迦德未来的女皇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们有我的保证。”


    而现在,恩希尔则是空出一段时间来专程陪着杰洛特“走一走”。


    “这很好。”杰洛特也没在意对方没接自己准备的这朵花,眼下正拨弄着花瓣也算是自得其乐。


    “我还不知道你对尼弗迦德如此热爱。”恩希尔不得不说,比起国家受损来说这些情感问题真的不算糟,甚至可以说得上“好”这个字。


    “什么?”杰洛特的脸上有点迷茫,停顿了一小会儿才理解了恩希尔这句不痛不痒的讽刺是为了什么。


    “我是说你能出来走走这件事很好。”杰洛特像是防止他再解读失误一样,直接打了一击直球,“真不敢想象希里未来也会像你一样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桌后面看那些文件。”


    这下说不出话来的变成了恩希尔。他惊奇地、仿佛第一天认识杰洛特似的看着杰洛特,似乎要找出什么不同……噢,对方中了诅咒,现在脑子不怎么清醒。想到这里,恩希尔又回归到了那副冷静的姿态里去。


    如果说杰洛特一开始被他那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的话,那现在恩希尔这幅油盐不进的状态让他的别扭更上一层楼,于是他自暴自弃地、用以前承认兰伯特的厨艺确实甩自己八条街的语气冲着恩希尔坦白:“好吧,还有你陪我这一点也能算进很好的范围里。”


    恩希尔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认为对于自己和杰洛特之间,最和平的关系也止步于为了希里雅能和颜悦色的共处一室,但现在突飞猛进的、单方面的亲密让他很是陌生。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应承了杰洛特此时的意愿后对方是会好转还是会加重。他一点也不想尝试。


    相顾无言的状态让气氛凝滞着,恩希尔有些后悔把时间定到十五分钟这么漫长。但这样僵持着明显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恩希尔模棱两可地回应道:“对于我来说,这确实很好。”


    恩希尔没说和自己站到一队的是尼弗迦德还是杰洛特,白狼也不是非逼着对方给一个精确严谨到可以写公文的回答,恩希尔看着对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继续折腾起手里的那朵花来。


    两人围着皇宫沉默地转圈,但气氛比说话的时候更加融洽。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和正在寻找他们的卫兵撞到一起。


    卫兵行了个完美的礼,向恩希尔汇报了进度,顺便通知公主正在等待。


    “好吧好吧,你总是很忙。”白狼满不在乎地示意恩希尔自己去忙,就像是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成千上万遍。在恩希尔离开之前,杰洛特把那朵被折腾的已经蔫头蔫脑的花塞到恩希尔手里。


    希里最先看到的恩希尔,然后是被他拎在手里的那朵花,最后是跟着恩希尔进入书房后被对方随手插花的绿植盆。


    希里简单的叙述了梦的内容,无非是杰洛特和恩希尔在一块了而已。说到这里她有点无语,杰洛特到底在这些恩希尔狂热分子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她非常有职业素养地忍住了吐槽欲望对恩希尔继续解释,结合宫廷术士们对于诅咒的研究结果来看,噩梦成真时诅咒自会停止。


    “所以我仅需对杰洛特产生感情。”恩希尔的语气就像是没在谈论他的情感问题。


    “不,还得杰洛特也对你产生爱意才行。”希里叹了口气,那副样子让恩希尔产生了希里是唯一靠谱的成年角色的错觉,“你知道杰洛特现在的感情是假的吧。”


    现在好了,一个不怎么轻易表露情感的人和一个现在表达不出情感的人要谈一场真情实感的恋爱。


    汇报完毕后希里雅眨眨眼睛,明显完成了从公主到恩希尔女儿这一身份的自然转变,她在恩希尔暗含警告的目光中,幸灾乐祸地问:“所以你们是要坐实这场恋爱了是吧。”


    唯一的安慰是,恩希尔在他的女儿那里同时感受到了担忧。是的,唯一。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瞧了瞧那朵花,和那盆绿植并不搭配,下次应当换个地方去安置。


    杰洛特在皇宫角落的无人空地上练剑,当他不为金钱掣肘的时候,这种挥剑训练反而成为了一种消遣的方式。等他练完剑后可以去试着调酒,这总不算是无所事事,被问起来还可以嘴硬这是白鸦园生意的伟大尝试。


    恩希尔赶到的时候杰洛特正在调节状态,衬衫被阳光打出肌肉的隐约轮廓,恩希尔走上前去,先是拒绝了杰洛特要给他来一段的提议,在对方遗憾——替恩希尔,真是够了——的目光里表示要和他谈谈。


    在一瞬间杰洛特想了挺多的应对答案,比如:是你的大臣们先开始的即使是你开口我也不会把赢来的牌还回去;又或者是:和我对练的那位只是留了点鼻血而已,即使是贵族那他也是个成年男性了;再不行也可以是:我道歉,但我说出难吃之前真的不知道那是希里做的。但无论如何他也没能料到恩希尔的第一句话是“你中了诅咒”这种让自己怀疑感情的通知。


    “你要看清自己真正的感情,杰洛特。”恩希尔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杰洛特快速的过了一遍自己的记忆来寻找不对劲的地方。这场幻境编制的十分巧妙,抛开杰洛特抛不开的感情来看,过往经历确实不太对劲,但爱情本就没有逻辑,嵌入这段感情后一切又理所当然起来。


    恩希尔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杰洛特,紧接着问:“明天你是否有空出去走一走?”


    “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杰洛特有些怀疑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在这短短的半天恩希尔就算计好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需要猎魔人参与的行动。


    “这只是促进感情的一种必要手段。”恩希尔坦坦荡荡地回视他。


    杰洛特现在很纠结,不是情感上的那种,而是他那不愿清醒的一半大脑在说好耶他在约你出去,而有所防备另一半则尖叫着你清醒一点别再掺和到名为恩希尔的麻烦里了。


    “说的就像你对我有真感情似的。”杰洛特纠结一会心说去他妈的,干脆直接把道德问题抛回给恩希尔。


    “我正在为之努力。”恩希尔看着他说。明显没有这方面的道德。


    “好的。”杰洛特看恩希尔回答的如此干脆后觉得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十分没有必要,为了缓解莫名其妙跳的飞快的心脏以及排解心中不快,他冲着恩希尔翻了一个万分不敬的白眼。


    白狼冲着恩希尔抱怨,如果你不提醒我的话,我们说不定不会那么麻烦。


    “这对你而言并不公平。”恩希尔语气平静,就像他老早之前就是这种为他人考虑的人了。杰洛特有些新奇,要知道以前的恩希尔可没那么多额外的人情味分给自己这个猎魔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希里的回归还是作为恩希尔口中诅咒的唯二受害者哪一件事让自己被恩希尔放在了一边。他的思维过于活络,差一点没能听清恩希尔接下来的话语:


    他说:“更何况,我早就不寄望于自己能够欺骗魔法了。”

能级跃迁
我在游戏里看到极光的第一反应是...

我在游戏里看到极光的第一反应是带着大团长开船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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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adi

【海鲜组】苹果

  Summary:睡前摸的短打,一点我的妄想,海鲜组但是只有北美师兄弟在聊天。


  初春的时候,康纳又回到了达文波特,积雪还没完全融化,他踩着水洼和最后的雪堆回到庄园,准备先去屋子后面看一眼父母的墓碑。他先看到了断裂的草和地上的脚印,明晃晃的昭显着有人来过的事实,康纳皱了皱眉,快步往屋后走去。有一个人正站在他给父母立的碑前,他似乎没什么防备,后背完全暴露在康纳的视线里,听到康纳的脚步声他转过头——一张完全陌生的白人脸庞,右眼有一道刀疤。


  他跟康纳对视了几秒,在康纳警惕地准备摸上斧子之前,对他挥了下手,“康纳?”


  “你认识我?”康纳困惑地收回手,他能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

  Summary:睡前摸的短打,一点我的妄想,海鲜组但是只有北美师兄弟在聊天。


  初春的时候,康纳又回到了达文波特,积雪还没完全融化,他踩着水洼和最后的雪堆回到庄园,准备先去屋子后面看一眼父母的墓碑。他先看到了断裂的草和地上的脚印,明晃晃的昭显着有人来过的事实,康纳皱了皱眉,快步往屋后走去。有一个人正站在他给父母立的碑前,他似乎没什么防备,后背完全暴露在康纳的视线里,听到康纳的脚步声他转过头——一张完全陌生的白人脸庞,右眼有一道刀疤。


  他跟康纳对视了几秒,在康纳警惕地准备摸上斧子之前,对他挥了下手,“康纳?”


  “你认识我?”康纳困惑地收回手,他能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攻击的意思,这让他稍微放松了点。


  “海尔森跟我提过几次……你。”男人笑了一下,“你跟我想的差不多。”


  这句话让康纳犹豫起来,他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没等到对方的下一句话,于是轻轻走过去,跟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保持在了一个微妙的距离上——既能显得亲近一些,又足够他们突然打起来时方便防反。


  “你认识我的父亲吗?”康纳舔了舔嘴角,他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男人尴尬的捏了捏指节,他的目光从阿基里斯的墓碑挪到了吉欧的墓碑,在度过了漫长的停顿后,他才放弃似的说完了下一句话,“……下属关系。”


  康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顿这么久,但这不影响他捕捉到另一个信息,他的手重新摸上斧柄,“所以你是个圣殿骑士?”


  “放松点,孩子。”男人叹了口气,“我可没想跟你打打杀杀……我就是来看看而已。”


  “我也没想跟你们打打杀杀,”康纳说,“……你是来看我父亲的?”


  “不只是……”男人想了想,“也有想来瞧瞧你的意思……不过我没想到真能碰上。”


  康纳看着他,他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很讲究,似乎是法国人的行头,他跟康纳说话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注视在海尔森的墓碑,眼睛会流露出一种温和的怀念。


  他突然意识到他正在触摸父亲的一段过去,他没参与过的,也没从日记里得知的过去,而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段过去的参与者和见证者,而他即将通过这个参与者了解他的父亲。


  “你跟他的关系很好吗?”


  男人挑了下眉,有些好笑的意思“大部分时间……我想是的。”


  这让康纳更加踌躇了起来,“哦。”他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最好别从我嘴里认识他。”男人瞥了他一眼,“相信我,康纳,他对你可跟所有人不一样。”


  “我认识他的时间没你们长。”


  “是的,但别低估你对他的重要。”男人耸耸肩,“有时候我还挺介意这个……不过算了。”


  他脱下手套,朝康纳伸出一只手,友好的笑了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谢伊·寇马克。”


  康纳对这个名字很熟悉,阿基里斯闭口不谈,但不意味着他没从旁人的嘴里听过这个名字,再退一步讲,在海上行驶的这段日子,英国海军里最威名赫赫的红帆莫林根和她的船长他也听过不少次了。他问过父亲这个名字,而他的父亲当时坐在椅子上,看起来花了一点时间平复自己,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阿基里斯不肯告诉我。”那时的康纳说,他去扯海尔森手里的书,“你干嘛这个反应?”


  “我只是希望你们别打起来。”海尔森叹了口气,“你最好别问这个了,康纳。”


  为什么不能问?康纳盯着他,但紧接着他的父亲伸出手来,帮他整理了翘起来的衣领,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被对方的手带偏,于是也没再提那个名字。


  康纳盯着谢伊伸过来的手,记忆在父亲给他整理衣领的手上游移了几次,犹豫了半晌,他还是选择了回握,然后迅速撤开,“我知道你。”他说,尽量避开了那件事“那个叛徒。”


  谢伊没说话,他转过头,重新把手套戴好,对康纳的话不置可否。


  康纳等了一会儿,又问,“你刚才说父亲对我提过你。”


  “是提过几次。”谢伊想了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对我说了点你想象中他能说出最好的词。”


  “……以我为傲之类的?”


  “好吧,倒也没有那么好……”谢伊看着他,“他真那么说了?”


  康纳低下头,不自在的摆弄着自己的腰带,他不想说这是海尔森的遗言,但他身边的男人显然已经猜到了。


  谢伊失笑摇摇头,他想拍一下康纳的肩膀,又觉得以他们初次见面的关系太过亲近,他想了想,还是没去拍,转而说,“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知道。”康纳说,“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


  “噢……相信我。”谢伊说,“他面对我时脾气可比面对你糟糕多了。”


  “也包括把你一个人扔下面对十几个敌人自己回去了?”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进展到他把我扔下的地步。”谢伊停顿了几秒,“一般我是自己去干活的。”


  康纳看看他,康纳看看海尔森的墓碑,半晌,他拍了拍谢伊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谢伊突然说,“我本来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康纳重复,“为什么要给我礼物?”


  “这个嘛……你是大团长的儿子……呃,”谢伊捂着半张脸,喃喃“你就当我乐于讨好上司吧。”


  康纳搞不懂他的意思,“如果按你这么说,你见我第一次的时候就该跟我打起来了。”


  “我又不是查尔斯。”谢伊叹了口气,掏出来一个苹果递给他,“回来的时候着急,没注意把给你的礼物落在法国了,你就当这个是你的见面礼吧。”


  康纳接过苹果,此时他对谢伊的困惑大于其他的感受,“我能问问是什么礼物吗?”


  “拼图。”谢伊耸耸肩,“法国那边还挺流行给孩子买这个。”


  “我能问问吗?”康纳又说,“我父亲是告诉你我今年六岁吗?”


  “你父亲说你是个好孩子,”谢伊说,他顶着康纳的目光安静了几秒,“行吧,他没这么说。我只是不会跟青少年相处。”


  “我以为你们这群人都会恨我。”康纳说,他握住那个苹果,微凉的感觉传到他的手心里,“查尔斯·李就很恨我,因为我杀了……我的父亲。”


  “……我跟你父亲,我们吵过一架。”谢伊挠了下头发。“乔治堡那时候,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实话说,康纳,我不对你生气只是因为我太重视你父亲了,我跟他,我们。”谢伊顿了顿,“我不跟你聊信念,但我们碰上那时候就是因为信念……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比你还无力。”


  康纳低下头,半晌他咬了一口那个苹果,“其实他跟我提过你。”


  “是吗?”谢伊诧异地扭头,“说什么了?”


  “骂我开船不好的时候提过你。”康纳说,这是真的,不过只有那么几句。


  他面前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不是我想要的。”谢伊说,“但也没差。”


  他拍拍康纳的肩膀,“好了,孩子。”他说,语气称得上温和,“做你觉得正确的选择。”


  “你跟我父亲的关系好像不太一样。”康纳说,其实用不着他发现,谢伊的态度就没遮掩过。


  谢伊没接这句话,他眨了下眼,接着转身,踩着积雪离开了达文波特。


  康纳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把那个他咬了一口的苹果摆在了父亲碑前。


 

Akadi

【海鲜组】总之暗恋

Summary:现pa,一点双向暗恋,可能也没那么暗。像嗑的脑子不清醒写的。

1.

北美圣殿骑士小团体成立多年,他们之间合作过挺多次了,对他们而言,能聊的话题不多,对彼此也不怎么感兴趣,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互相有一定的了解。这点了解涉及到生活习惯或者兴趣爱好,再近一点是一些隐私的秘密。大多数时间,他们之间对这些秘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个,谢伊·寇马克这个,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谢伊·寇马克不纯粹,也不单纯,但他通常懒于掩饰自己的心思,当然,也懒于把它们都表露出来。这些心思往往通过过多的小动作流出来:比方说烦躁时,会用手指点着枪柄,疲惫时,眨眼的次数会变多,准备攻击时,会稍...

Summary:现pa,一点双向暗恋,可能也没那么暗。像嗑的脑子不清醒写的。

1.

北美圣殿骑士小团体成立多年,他们之间合作过挺多次了,对他们而言,能聊的话题不多,对彼此也不怎么感兴趣,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互相有一定的了解。这点了解涉及到生活习惯或者兴趣爱好,再近一点是一些隐私的秘密。大多数时间,他们之间对这些秘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个,谢伊·寇马克这个,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谢伊·寇马克不纯粹,也不单纯,但他通常懒于掩饰自己的心思,当然,也懒于把它们都表露出来。这些心思往往通过过多的小动作流出来:比方说烦躁时,会用手指点着枪柄,疲惫时,眨眼的次数会变多,准备攻击时,会稍微抬一下下巴,觉得无聊时,眼睛会不由自主去研究周围的摆件,好像那玩意对他的吸引力比谈话大多了。这些都在正常范围里,跟谢伊相处久了,他们多多少少都能区分出来。

但是这个。这个。

“你能不能收敛点?”查尔斯说,他忍无可忍,“别看了。”

谢伊打了个哈欠,他刚出完一次外勤,前脚踏入阿布斯泰戈的大门,后脚就被拉来开会,此时正是睡眠短缺的状态,尽管他很想无视掉查尔斯的……姑且称之为挑衅,但出于对同僚的尊重,他还是搭理了查尔斯,“什么?”

“那不是你的东西。”

“什么我的东西?”谢伊一点点把脑袋转向他,他的眼睛又去瞟周围的摆件,这次他瞟到了托马斯手边的磁盘,他花了一点时间去猜那里面装的什么电影——也许是飞越疯人院,这部电影最适合在阿布斯泰戈会议桌上摆着了,听名字就够应景。

“团长。你就不能注意点吗?你看团长的眼神就好像在说这是你的东西。”

“噢,这个。”谢伊收回目光,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有点冒犯了。”

“当然冒犯!”查尔斯朝他低吼,“收起你那点心思,寇马克。”

“事实上我觉得把团长称为东西更冒犯……但是算了,查尔斯。”谢伊耸耸肩,“你是自己想说的还是老大叫你说的?”

查尔斯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海尔森·肯威不会把目光投到这里来——他对这些事通常都了如指掌又不闻不问,只要你不在他面前犯错,或者直接摆到他面前,他就假装自己对这事一无所知。

“行了。”谢伊抬起手,他太困,加上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看查尔斯也不顺眼,于是他没去拍查尔斯的肩膀,转而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不止我一个在看呢,我可没跟你一样斤斤计较……我得回家睡觉了,给我跟老大请个假。”

“你自己去。”查尔斯恼火地说,他端起水杯,想借着水冷静点,“你不是最爱甩着尾巴讨功了吗?”

 

“幽默。”谢伊点评,“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喜欢狗还是不喜欢。实话说……我这次干的挺糟糕的,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赔的钱有点多,我觉得老大可能不太爱听。”

“是有点。”

 

那股特色的伦敦腔传到谢伊耳朵里时,他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查尔斯正在努力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太过明显的幸灾乐祸的笑容,显而易见的,他干的不太成功。

 

谢伊一瞬间所有的瞌睡都不翼而飞,他咳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大脑可能从未转的有这么快过,“先生。”他镇定地叫了一声,“我说错了,其实我觉得这次的行动还算成功。”

 

海尔森凝视着他,这期间他短暂的朝自己手里的文件瞥去一个视线,很快又回到了谢伊身上,“我想我们对‘成功’的定义可能有些偏差。”他说,“我会记得下次在你的生日送本词典给你。现在,寇马克大师,你得自己去处理后续了。”

 

听听,‘你得自己去处理后续’,没关系。谢伊想。他只是刚踏进北美的领土两个小时——或许不到两个小时,就要被顶头上司赶回欧洲,没关系。只是这样而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为自己注定见不到面的床。

 

“另一个问题,谢伊。”海尔森顿了顿,他停顿的时间有点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表述下一句话,这点停顿让谢伊的肩膀僵硬了起来,他不停思索他最近还干了点别的什么,能让海尔森·肯威对他犹豫。“——你,”海尔森说,“我不能强制你的个人自由,但是,开会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收敛点。”

 

“对不起,先生。什么?”

 

“只是……算了。”海尔森摁着额角,“你把我搞得紧张兮兮的。”他说,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夹杂着一些抱怨的意思。这可不常见,而且十分不海尔森·肯威,谢伊愣愣地看着他,直到海尔森转身离去,他才僵硬地去跟同样控制不住表情崩坏的查尔斯·李对视。

 

此时此刻,谢伊·寇马克只有一个想法:海尔森·肯威什么时候他妈的会在意别人的视线了?


2.

等谢伊处理完欧洲的后续,再次踏进北美阿布斯泰戈时,他还在想那个问题。这个问题萦绕着他,从他上飞机的时候就在想,到他把袖剑捅进敌人脖子的时候在想,蹲在水池边试图把衣角的血洗干净时还在想,等他回到阿布斯泰戈,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他摆在桌子上放置了半个月的文件——他妈的他又不是文职,到底是谁把文件往他桌子上塞的——他还在想。

 

谢伊心烦意乱的把那堆文件推到一边,一点没有拿起一份的意思。看在洞察之父的份上,它们都待在这儿半个月了,也没人来找它们,可见它们压根不重要,大概是——托马斯或者查尔斯找来给他添堵的。

 

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有足够本领,对自己人生路有明确规划的成年人来说,海尔森·肯威就是谢伊·寇马克人生路上的禁果,伊甸园里的知善恶树,他就在那儿待着,扑簌簌的引诱人过去,接着就是直坠地狱。他一句话就能把谢伊搞得心烦意乱,却还要抱怨谢伊的视线让他紧张兮兮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海尔森·肯威眼里压根看不见人,他要的是权力,是更高的东西,什么时候他对手底下的人怎么注视他感兴趣了?

 

他想的心烦,还得去给海尔森汇报任务——实话说,他一点儿都不想去,但他给托马斯发了三条短信叫他代自己去给海尔森汇报任务,两个小时过去了对方就跟死了一样连点水花都没有,谢伊在心里友善的祝福了一遍他的同僚,带着一股悲壮的气势往海尔森·肯威的办公室走。

 

当然,这点气势在他踏进属于海尔森的那层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泄光了,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推开了门——这又是另一个事情了,他进海尔森的办公室从不敲门,他想不懂海尔森·肯威为什么对他有这种容忍,但不妨碍他借着这点事得寸进尺。

 

他进了门,海尔森靠着椅背,视线落在下方一点的位置,听到推门声那道视线往上抬,注视着站在门口的谢伊。“寇马克大师,”海尔森说,他的语气里有一点无奈,显然没真的对谢伊的举动生气,“我们聊过很多次这个了。”

 

“学会敲门?”谢伊握住门板,“您需要我重新进一遍吗?”

 

海尔森眯起眼,谢伊在他面前展露出了鲜明的挑衅,年轻人的躁动很少出现在谢伊身上,这让他觉得有点新奇,或许其中夹杂着一点被冒犯的不悦,被他轻轻的忽略掉了。“不。”海尔森说,他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你有什么事,谢伊?”

 

“只是汇报任务,先生。”

 

谢伊拉开了海尔森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他不知道海尔森明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气氛如何,他很少窥视上司的心思,但此时他猜海尔森明白,因为在他坐下后,他的上司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了一点警惕。

 

“你打算口头讲给我听?”海尔森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似乎在提醒自己冷静,他的表情平板,又不像恼火。谢伊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停了一会儿,点了下头,“您说比较重要的事可以直接跳过流程。”

 

海尔森没说话,他用眼神示意谢伊继续往下说。

 

讲点什么……噢,他发现了一座遗迹,事实上不是他发现的,但无所谓,他跟着一群刺客进了那里,发现他们把那儿当成试炼之地。这挺好的,谢伊出来后把这活丢给了英国分册的圣殿骑士团,对方保证会跟他们同步分享情报。同时还有……

 

谢伊停顿了一会儿,“珍妮小姐托我带个好。”  

能被谢伊称为“珍妮小姐”的只有珍妮弗·斯考特,他的姐姐。“她可以自己给我打电话。”海尔森说,他没什么表情,也没再对此作出什么评价,“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挺不错的。”谢伊想了想,“作为训练用……完全够用,我就是想搞清楚这地方之前是什么。”

 

“你可以去跟约翰交接……把跟英国对接的活抢过来。”海尔森说,他稍微坐直了一点,手搭在桌子上,讨论这种话题对他来说轻松的多。“他正好跟我要休假。”

 

“事实上我也挺想要休假……”谢伊眨了下眼,“不过我还有另一个问题,肯威大师。”

 

维京人占领部落时往往会吹响号角,谢伊知道他这句话也代表着一声号角,随着最后尾音的降落,他看见海尔森挑了下眉。

 

“只是……”谢伊掐了一下手指,他的手朝海尔森搭在桌子上的手缓慢移动,海尔森没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探究地看着他,谢伊不确定他是在默许还是在权衡利弊,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我想我得告诉您一件事。”

 

“说吧,谢伊。”海尔森说,这句话的语气既柔和又带着一点宽容,谢伊舔了下嘴角,他想了想,“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谢伊停在原地,一点一点挪动着肩膀,向后看去。托马斯·希基推开大门,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看到谢伊他张开手,“你早说你要自己来交任务,我就不来了。”

 

谢伊·寇马克看着他,半晌他抛弃了去跟托马斯搭话,转头看向海尔森,“我们能再来一次吗,先生?”

 

“噢,这个。”海尔森说,他伸出手,主动的在谢伊手心里划了一下,那股伦敦腔此时听起来遍布笑意又带着温和。“我想下次吧,寇马克大师。”

 


斯奈德.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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