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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与蛇][Chapter 1]永无止境的情人节(4)

## The Endless Valentine's Day(4)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侑。

“前辈……”

她略带怯意地开口,声音在七海灯子的逼视中微弱地掉了下去。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小糸同学?我们好不容易才度过12小时的1/4,你却自作主张地让一切前功尽弃。”

“我……”侑咬牙,“前辈,我没弄错的话,你今年九月份就要参加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了吧?现在跟诺特闹翻,根本没有好处啊,他的哥哥是现任的男学生会主席,家族在纯血统里也相当有影响力——”

“——你觉得我不知道这些吗?”

“……”侑抿嘴。

七海沉声道:“小糸同学,我很感激你为我着想,但是你不了解斯莱特林。”

“或许吧,我不懂斯莱特林,”侑坚持着,...

## The Endless Valentine's Day(4)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侑。

“前辈……”

她略带怯意地开口,声音在七海灯子的逼视中微弱地掉了下去。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小糸同学?我们好不容易才度过12小时的1/4,你却自作主张地让一切前功尽弃。”

“我……”侑咬牙,“前辈,我没弄错的话,你今年九月份就要参加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了吧?现在跟诺特闹翻,根本没有好处啊,他的哥哥是现任的男学生会主席,家族在纯血统里也相当有影响力——”

“——你觉得我不知道这些吗?”

“……”侑抿嘴。

七海沉声道:“小糸同学,我很感激你为我着想,但是你不了解斯莱特林。”

“或许吧,我不懂斯莱特林,”侑坚持着,“但我有眼睛,我懂得看。兰登·诺特为人阴狠毒辣,又擅长无声毒咒,不知道在魁地奇场上做过多少手脚,前辈你刚刚那样实在太危险了!别说他肯定会报复,光是刚才就已经——”

“——你知道那些围观的学生里有很多是我的人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吗?只是单单对我有信心吗?”

见侑怔住,七海缓了缓,接道:“斯莱特林崇尚力量,小糸同学,他们只对强者俯首称臣。兰登·诺特与我积怨已久,这一次找你的茬只不过是借题发挥;他和他的哥哥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他们是纯血统里的顽固派,对我来说,顽固派是无法争取的,但是顽固派以外的人会摇摆。他们会衡量谁更强,以此来决定自己的立场。

“我与兰登·诺特决斗,不仅是因为我愤怒他口出狂言,也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我能打败你,我的力量凌驾于你,所以我的威严不容挑衅,我的决定也不容置疑。”

这是小糸侑听到这位前辈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七海灯子那双漂亮的蓝眸紧紧盯着她,颜色如深海般幽蓝神秘,侑却第一次穿过波澜洋流,读出了几分漂浮无依。

在盥洗室里窥见的疲惫,并不是她的错觉。

低下头,侑揪着袍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漫无目的的控诉:“可是这样……该有多累啊……”

她垂着头,没能看见七海灯子瞬间柔和的眉眼。

“我有想做、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无论有多累、有多难,这都是我的选择。除了坚持下去,我别无它法。”

镶着银绿的长袍边角在离地寸尺的高度摇曳而过,侑知道七海走过她身边,在那扇已被她们推开过无数次的木门前停下。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走吧,小糸同学。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我不喜欢、也不需要别人来为我做决定。”

“是,”侑捏紧了拳,“……对不起。”

那位前辈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侑只见到她的背影停滞了片刻,然后不带半分犹豫地推开了门。




※ ※ ※




这一次离开盥洗室后,两个人都异常地沉默。侑是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惹对方生气、不好再开口,七海则是暗自琢磨起方才的说辞和态度是否太过严厉,一时也不知该怎样缓和气氛。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两人在中庭拐弯,走向一个与湖边温室截然不同的方向。侑诧异地四下瞧了瞧,加快几步赶上七海,小心翼翼地唤道:“前…前辈?”

“嗯?”七海没回头,只从鼻腔里送出应声。侑吃不准她是否还在生气,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温室……不是这个方向吧?”

七海终于偏头瞧她,有些好笑地说:“你不是不想我跟诺特发生冲突吗?那我当然不能带你去上课了。”

她的语调并不沉重,相反地还带了丝调侃的意味。侑心下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起来:“前辈你这话说的,怎么是我不想呢……不过我们不去温室的话,这是去哪儿?”

七海这回转了大半个身过来:“……你是魁地奇队的,居然不认得这条路?去草场的近路呀。”

“呃。”侑的眉毛抖动了一下,“那个,其实,这条近路去年四月份就堵上了。”

“……”七海尴尬地停了下来。

“……前辈,你有多久没去过草场了?”

七海迅速转身,往另一条道上拐:“我只是太久没走这条路了而已。”

侑努力说服自己忽略七海泛红的耳根,笑道:“是是,太久没走了。不过……不去草药课真的没关系吗?”

七海决定无视她那摆明了“我不相信”的语气,答道:“反正课的内容我已经听过了,回头跟隆巴顿教授说一下就好。这次就陪你去魁地奇指导吧,我也挺好奇你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说话间,依稀已经可以看见目的地了。

下午三、四时的草场,阳光正好,既不过分刺眼,也不那么阴冷。隔了老远,侑就看见槙圣司坐在草场边沿的石凳上,正捧着本书看得入神。

距离槙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侑向七海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蹭过去,想给对方来个突然“惊喜”。七海配合地在原地停下,看到套着赫奇帕奇黄袍的男生浑身一抖,书都失手掉到了地上;而后与侑相视而笑,似乎熟稔非常。

注意到七海的接近,那男生站起了身:“啊,这位莫非是……?”

“是斯莱特林的七海灯子前辈。”侑肯定了他的猜想。槙圣司将书夹在臂下,笑着伸出手来:“久仰大名了,七海前辈!我是槙圣司,也是日裔出身,与小糸她同级,在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帮忙后勤。”

“你好,槙君。可以这么叫你吧?”七海与他礼节性地握了下手。

“可以可以,”槙笑得合不拢嘴,“我懂日语——不过不像小糸她们那样是母语之一,因为我们家来英国已经是第四代了。话说回来,今天是什么风把七海前辈吹来了?”

“我听小糸同学说你们有堂魁地奇指导,就想过来观摩一下——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我们哪个学院的都有,所以没有院队那种不给外人看的规矩。不过我们肯定没有院队的训练正规,怕是得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你客气了。”

三人寒暄了一会儿后,侑想起来问正事:“对了,槙,我听说训练用扫帚有一批送修了?剩下的还够用吗?”

“嗯……还有个十三、十四把吧。够肯定是够用的,别忘了今天撞上情人节,我猜没有多少人会来。”

槙一语成谶。大半个小时后,稀稀拉拉到场的只有一大三小四个人。个头最高的女生披着一头齐肩棕发,领结和长袍边角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红二色,与她脸上不断扩大的爽朗笑容相得益彰。

“哟,侑!”隔老远她就喊了起来。她的右手牵着个只到她腰部的瘦弱男孩,同样系着格兰芬多的领结,身后跟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斯莱特林金发女孩,正是回溯前与侑在温室外攀谈的特拉弗斯姐妹。见到侑,姐妹俩欢呼一声,像两颗小型炮弹一样冲过来:“侑!”“我们来啦!”

“上节课回去之后有没有好好温习?《魁地奇溯源》看了吗?”侑笑道,将手分搭在一左一右环绕着自己的两姐妹肩上。

“有看的!”“有看!”

“来的路上已经考过她们啦!”日向朱里咧嘴笑,“爱德华接到了个临时邀约,来不了了,所以拜托我替他过来——咦?”她往侑身后一看,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叫了起来:“这、这位,斯莱特林的亚裔级长……难道是七海灯子前辈吗?!”

七海微笑颔首,象征级长身份的银绿底纹徽章在长袍领口反射着阳光。

“我是七海,”她主动伸出手来,“你是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日向朱里吧?”

“啊,对,我是,”朱里受宠若惊,赶紧回握,“没想到前辈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

“霍格沃茨的日裔学生屈指可数,我都是有印象的,只是平时没什么机会说话而已。”

朱里点头赞同:“是这样,我也是的。前辈今天是怎么会……?”

“我听说你们的练习课很久了,一直很好奇。今天碰巧遇到小糸同学,”七海看了眼正在与双胞胎玩耍的侑,“她说你们今天有课,正好我也没事,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欢迎!”朱里转向刚直起身的侑,调笑道:“好本事啊你这家伙,闷声不吭地给我把七海前辈拐过来了,嗯?”

“哈哈哈……”侑干笑了两声,这情况到底是谁拐谁还不知道呢!她当然没法把这句话说出来,避开七海意味深长的目光,侑将话题一转:“朱里,你牵着的是格兰芬多的新生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介绍一下吗?”

朱里刚张了张口,那小男孩就瓮声瓮气地说:“我是罗伯特·帕瓦尔。”

“欢迎你,罗伯特,你也想练习魁地奇,对吗?”侑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男孩身形相当瘦削,小号的长袍穿在他身上都显大。他紧张地盯着侑,轻轻“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罗伯特……飞行课上霍琦夫人也讲过,还记得吗?一年级新生不能在课外时间骑飞天扫帚。所以我们不能让你在扫帚上练习,但是你可以在旁边观看,听讲解、学习理论知识。”

尽管侑已经尽力让语气轻柔,男孩棕褐色的眼睛还是和嘴一起难过地皱了起来。

“侑,别这么死板,”朱里将她拉到一边,“这孩子值得一试。我碰到他时他被施了个恶咒,两只耳朵变得跟蝙蝠一样尖,只因为他不小心捏碎了一个高年级生的巫师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握力这么出众,臂力一定也很惊人,无可挑剔的击球手天赋啊!”

“就算你这么说……爱德华今天又不在,我们没有能指导他的击球手……”

“让槙来呀!他不是当过你们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吗?咦,槙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看到你来就去取球和扫帚了,”侑看向仓库的方向,正巧撞见仓门被推开,“啊…来了。”

槙圣司左手提着一个通体漆黑的长方形铁盒,右手持着魔杖,七把训练用扫帚在空中漂浮,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这样吧,”侑无奈道,“你去跟他说,他要是没问题,就试一下——但是只能放一个游走球出来,不然出了事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结果槙爽快地答应了,侑只好在朱里胜利的微笑下去开黑色铁盒的锁。

铁盒里垫着厚厚的紫色内衬,下方锁着两个约莫人头大小的黑色铁球,一见光线射入就不安分地窜动起来,在锁链的束缚下依然左冲右撞。侑解开了其中一只的锁,那粒铁球即刻飞向空中,盘旋片刻后朝侑的方向俯冲下来。她身旁的槙圣司挥动球棒,用力将这颗游走球击向空中。

“把游走球打飞,别让它碰你的队友,这就是一个合格击球手的第一步,”他取了另一只球棒递给男孩,“来,剩下的我在空中教你吧。”

槙领着罗伯特去球场另一侧练习之后,朱里和双胞胎姐妹也骑上扫帚,开始进行追球手最基础的热身运动:互相抛接鬼飞球。与担任队友护盾的击球手不同,追球手通过投掷鬼飞球穿过敌队门环来得分,对相互配合的要求相当高,需要长时间的磨合练习,而双胞胎之间那种不必言说的默契让她们在这一项上占尽了优势,非常适合追球手的职位。

侑满意地看着两队人马的练习进入正轨,一手提着一只扫帚走向场地边沿的石凳。七海灯子捡起了槙圣司先前落下的小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察觉到侑的接近,她合上书,举起来晃了晃:“这个就是麻瓜的小说吗?”

红皮封面上用花体烫金字印着《时间旅行者的爱人》。

侑点头,在她身边坐下:“对,是麻瓜写的小说,我借给槙的。”

“原来小糸同学平常都在看这种书啊,”七海若有所思,“虽然挺有趣的,但是太不合理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时空穿梭的魔法,这个主人公不会也是破坏时间旅行的规则所以得到惩罚了吧?”

看到七海一本正经地从巫师的角度分析麻瓜的故事,侑扑哧一笑:“不是啦,这个在麻瓜世界其实是归类到‘科幻’小说的,跟魔法完全无关。”

“棵獾?”七海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侑忍笑解释:“你知道麻瓜世界有‘科学技术’这个概念吧?虽然他们不能用魔法,但是能用机械原理近似地模仿一些魔法的效果,科幻就是基于这种‘科学技术’的发展所进行的‘幻想’,是一种完全虚构的故事类别。”

“……小糸同学还真了解呢,选了麻瓜研究吗?”

“不是的,我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家里人也都以麻瓜的方式在生活。”

七海看上去十分吃惊:“你不是混血吗?”

“我是混血呀,我爸是巫师,不过他似乎觉得跟我妈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更逍遥自在,平时都不怎么喜欢用魔法。我11岁生日接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后,他差点没把信给撕了,”侑吃吃地笑起来,“因为他一直只想我像姐姐那样做个普通人。不过听到我说想来,他还是二话没说就带我去对角巷买东西了。”

“……令尊真有个性。”

“很奇怪吧?”侑看向七海,“前辈你是纯粹的巫师家庭出身,应该不太能理解吧。”

七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我能明白。巫师并不比麻瓜高贵——能意识到这点的人很少,令尊一定是个豁达宽容的人。”

“哈哈,还好吧。”侑伸直腿,神情慵懒。阳光穿透树叶隙缝,盖在她眉梢发间,将女孩明亮柔和的发色衬得更加温暖。七海再次压下想要摸摸那头蓬松橘发的冲动,改而抚摩起磨砂书皮来。

忽然,日向朱里朝这边大喊道:“喂——侑!你能不能搭把手,来客串一下守门员啊?”

斯莱特林的级长看着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从容地站起,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小糸侑笑嘻嘻地把右手拿着的飞天扫帚向她一推:“来,前辈,委屈你骑一下训练用扫帚了。”




※ ※ ※




自从不再上飞行课之后,七海灯子就没怎么摸过飞天扫帚了。对于她来说,脑力方面的事情只要稍微用功都是轻而易举,飞行却始终难以上手,更别提玩魁地奇这种需要骑在扫帚上进行的运动。可她现在却破天荒地悬在离地二、三十多米高的空中,从后方近距离地看着三个门环以及穿梭其中的守门员——只为了与对方保持好15米的距离,不再出现时间回溯。

因为不是正式的训练,侑没有穿全套的守门员防护服,只戴了防护手套。她身形灵巧,在门环间滑行时如羽毛般轻盈,冲向掷来的鬼飞球时又凌厉似箭、笔直迅猛,轻松而冷静的神情让七海几乎错觉她在起舞,而非练习。

这幅身姿与她记忆中的画面如出一辙。

她很早就听说过赫奇帕奇的小糸侑,不单因为同是日裔,也因为对方作为找球手相当出色。这位年轻的找球手并不似其他人那样,以敏捷和速度为傲,而是以出色的心理素质和临场反应著称,在众人口中流传着“冷静的找球手”这样的称呼。

冷静到什么程度呢?根据七海听到的说法,无论是队伍大比分落后还是领先、自己被游走球还是敌队队员夹攻、一出场就看到金色飞贼还是数小时遍寻不着,她都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这个人在赛场上仿佛不存在焦急的一面,不会被情绪影响,永远能够理智地做出最佳判断。

七海灯子在去年的魁地奇决赛中亲眼见证了这一点。那场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决定了冠军花落谁家,后者落后130分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斯莱特林胜局已定,连他们的找球手都得意洋洋地翻了个跟斗,唯有七海注意到场中央低空飞行的赫奇帕奇找球手拐了个弯,朝斯莱特林所在的高空看台斜靠过来。

七海正暗自疑惑,一个小巧的金色球体忽然窜入了她的眼帘。那只扑棱着翅膀的金色飞贼——价值150分、找球手的唯一猎物、比赛结束的号角——正短暂浮停在她眼前,离鼻尖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她呆呆地与飞贼对视了几秒钟。

然后,一只戴着护手的手臂猛地占据视野,紧随其后的是象征赫奇帕奇的黄色长袍,以及女孩清秀温婉、神情专注的脸。

——所谓惊鸿一瞥,宛若乌云骤散、微光穿隙,直照心田。

那是七海第一次看清侑的脸,之后再没忘却。

高举着金色飞贼,小糸侑在惊天动地的喝彩声中缓缓上升。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喜极而泣,她为赫奇帕奇创造了绝境逆转的奇迹,神情却依旧冷静至极,仿佛一切都与己无关。

——那么,究竟什么能让你手足无措呢?

她依稀记得这样一个疑问在当时浮上了心头。

不过好奇也好、惊艳也罢,她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这女孩产生什么别的交集;如今她们却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在时间的迷宫里狼狈奔走,只为求见明天的太阳——何等世事无常。

她正沉浸在不着边际的感慨里,一道黑色的残影忽然自远方打来,在第一道门环的附近堪堪停下。

侑悬浮在第二门环中央,手里还捉着双胞胎方才掷来的鬼飞球,她吃惊地看着那颗离自己只有数米远的黑色铁球,迅速瞥了眼远处,果然见到槙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球场的这端飞来,口中似乎还喊着什么——可惜侑已经无暇去分辨他的口型了,因为那颗游走球已经朝她猛冲过来。

侑条件反射地策动飞天扫帚,在三个追球手的惊呼声中往上方来了个九十度角的急转弯。那颗来势汹汹的游走球擦着她的扫帚尾巴飞了过去,停滞片刻后再度向她追来。侑则没有一点停顿,按照以往的躲避经验继续往上空冲刺,打算用轨道变化拖住这颗游走球,撑到槙赶到,直到七海灯子的喊声混着风声灌入耳中,她才惊觉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小糸同学!”七海灯子不甚熟练地驱着扫帚,从下空追来,仰望着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前辈,”侑也急了,“你别上来!它会改变目标的!”

“可是——”

眼看七海即将进入游走球的攻击范围,侑飞速下冲,挑衅般低头擦过黑色铁球的轨道,在风中吼道:“没关系!我会控制好距离的,你在原地不要动!”

“我不是说这个,你——”七海似乎还在喊什么,侑却已经没法分心去听了,游走球如她所料地紧紧缠了上来,猛烈撞击了一下扫帚的尾部,质量平平的训练用扫帚竟然在一阵颤动后卡在了半空,再催不动了——

真是要命!

小糸侑在心中暗骂一声,握着扫帚柄来了个倒挂金钟才没被野蛮地撞破脑袋。取了球棒的朱里已经从地面重新升空,槙也很快就要赶到,不过只有几秒钟,她却没办法撑下去了——

“链锁缠身!链锁——”斯莱特林的级长一气施了好几个束缚咒,却一道也没能命中游走球。眼见那颗游走球与重新调整回正常坐姿的找球手越来越近,她大喊起来:“跳下去,小糸同学,跳!减震止速——”

她的减震咒终于击中目标,成功让游走球在侑前方三四十厘米的地方短暂滞住身形,侑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小糸——侑!”七海灯子喊得嗓子生疼,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更失态了。

这样的场景,她大概也是一生都不会再看到第二次了——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毅然张开双臂,将那颗迎面而来的游走球牢牢地——捉住了。铁球在她臂弯中横冲直撞,侑疼痛的闷哼穿过耳畔疯长的风声清晰传入耳中,女孩却更进一步地抱紧球,努力将它压在扫帚上。风中舞动的黑黄色长袍将娇小的背影尽数遮盖,七海却能够想象出她的脊背该是怎样痛苦地弓起——巨大的冲击将她定在原地,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干什么——力松劲泄!”总算赶到的槙圣司大吼着射出魔咒,找球手的双臂这才从铁球上滑落,浑身无力地从扫帚上跌下去,被下方赶到的日向朱里接了个正着。槙一棒将游走球击向地面,后者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挣扎了两下,再不动了。

“你疯了啊?!犯什么浑拿手去接!以为自己钢筋铁骨吗!”朱里抱着侑缓缓降落,又急又气,“扫帚卡着了你就跳下来啊?你都看到我在下面了!而且一开始都逃开了干嘛还要折回来惹它啊!真嫌自己命长啊?!”

看到侑有气无力的讪笑,她红着眼又转向那名来得太迟的击球手:“还有槙圣司你个混蛋!一个游走球都看不好,还能让它从东边飞到西边来!你手里拿球棒是干什么吃的,啊?!”

槙羞愧得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去:“我——我没想到帕瓦尔的全力一击这么——这些等下再说吧!赶紧送她去校医院!”

七海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木然地下了扫帚。

侑平躺在草场上,槙和朱里挥动魔杖开始制作临时担架;斯莱特林的双胞胎一左一右围着找球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格兰芬多的新生则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不知在分辩什么。

他们不知道这位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找球手缘何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但她知道。

伸手去接游走球前,侑看向她的那一眼没有半点杂质,写满了专注与认真,一如她与这位找球手石破天惊的第一面。

那一瞬间,呼啸风声停滞了,游走球凝固了,匆忙赶向此处的其他人也淡出了视野;全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人,而她在恍惚中清楚明白地接到那双暖黄色眸子所蕴含的讯息:

“别担心,我会控制好距离的。”

没错。小糸侑被那道15米的枷锁牢牢束缚,才会在本已逃开时返身回来,又在情急之时不肯跳下扫帚、让距离拉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她大步跟上金色光线交织而成的担架,向躺在上面的人发问。

“前辈不想再回去了吧,”侑冒着冷汗,吃力地笑,“我也不想再委屈前辈浪费时间陪我了……”

“你们在说什么?”槙皱着眉来回看她们,七海没有理他。

小糸侑掩在长袍下的双臂软绵绵地瘫在担架上,护手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血迹。

双胞胎姐妹边哭边追着担架跑,明白自己无意间闯下大祸的小男孩更是步伐踉跄。

“……”

她无言地停下,让槙和朱里指挥着担架擦身而过。

侑的目光呆呆地追着她,好几秒钟后才领会到她的用意,不可置信道:“前辈,你——”

她冲女孩微微一笑,伫立在下午五时的草场上,放任西沉的太阳照热头与肩。

——我不觉得与你一起是浪费时间,小糸同学。

所以……抱歉了。

注视着渐行渐远的担架,她轻声道:

“盥洗室见。”





嗨害小屁孩

英雄

缉毒警察珂✖️无国界医生蛋


“我将永远铭记你,我的英雄”


“秃鹫,报告位置”


“老大,交易正在进行中,九点钟方向”


“行,告诉大家准备行动”


“收到,苍鹰,over”


“3、2、1,上!”


几声枪响后,敌人应声倒地。


正在交易的另一方露出微笑,看着到来的小队。


“苍鹰,干的不错,你可以进入内部了”


“谢谢独狼”


这是发生在缅甸北部的一场毒品交易


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


“死亡”、“战争”、“黑吃黑”已是常态


“苍鹰”正是陈珂


一名埋伏在毒品大枭手下的中国警察卧底。


——————————......

缉毒警察珂✖️无国界医生蛋


“我将永远铭记你,我的英雄”






“秃鹫,报告位置”


“老大,交易正在进行中,九点钟方向”


“行,告诉大家准备行动”


“收到,苍鹰,over”


“3、2、1,上!”


几声枪响后,敌人应声倒地。


正在交易的另一方露出微笑,看着到来的小队。


“苍鹰,干的不错,你可以进入内部了”


“谢谢独狼”


这是发生在缅甸北部的一场毒品交易


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


“死亡”、“战争”、“黑吃黑”已是常态


“苍鹰”正是陈珂


一名埋伏在毒品大枭手下的中国警察卧底。


———————————————

半个月后


一处东南亚雨林


“老大,快跑啊,他们人太多了!”


“秃鹫,你先把自己照顾好!”


“苍鹰!我不行了,你先走”


“可恶”


突然,一个子弹击中了陈珂的左腿


她不得不卧倒在地上


“md,老子任务还没完成,就要栽在这了吗!”


当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干掉的时候


援兵来了。


陈珂被接回了毒枭大本营


跟她同行的小队所剩无几


她受的伤很严重,急需治疗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对头领说


“独狼,刚刚控制的客车上有个医生,要不要找她过来看看?”


“赶快叫进来”


一位穿着白色上衣的女孩被两个手下押了进来


她身上很脏,还沾了血


只有一双眼睛盯着屋里的人


“报告独狼,这就是那个医生”


“喂,你过来治下我兄弟!”


郑丹妮不情不愿的被推了过去


她是无国界医生,来缅甸帮助大家的


今天在客车上却被一伙人抓来了大本营


她根本不知道结果如何


她此刻很后悔没有听从别人的建议来缅甸


郑丹妮跟着男人走到一处床前


拿着她随身携带的医疗箱


但眼前的一幕让她无法呼吸


—————————————

床上躺着的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呐……


那年在警校,她们同一届


她学警用医疗,陈珂学警察


她们本是令人羡慕的一双璧人


在一起三年后都大学毕业


郑丹妮去警察医院,陈珂去警察局


安安稳稳的为人民服务。


直到


陈珂一声不吭的消失


那天是她们在一起五周年纪念日


郑丹妮早早回到家


一直没有看到陈珂的身影


一直..没有


她发了疯似的寻找


却如同销声匿迹般


仿佛陈珂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直到今天,她看到了陈珂,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那人痛苦的躺在床上


左腿已经血肉模糊


她紧紧抓着床单


一声不吭


一直紧闭双眼,没有看来人是谁。


郑丹妮的眼泪马上要夺眶而出了


但她忍住了


在这么一个敏感的环境下


她表现出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还会给陈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郑丹妮给陈珂打了麻药


陈珂睡过去了


凭着精湛的手艺


手术圆满成功


郑丹妮被带出屋子,临走前看了一眼陈珂


望着昔日温柔的人啊,现在脸上的神情有些凶狠


刚刚做手术时知郑丹妮发现了陈珂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很难想象,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陈珂醒来了


呆呆的看着自己腿上扎的绷带


这结太特别了


她怎么也忘不了


她知道,她朝思暮想的郑丹妮来了


陈珂心头一跳


她竟然到了这里,肯定受了很多折磨吧


她怎么不好好保护自己


当晚,陈珂见到毒枭,申请要了郑丹妮


————————————

郑丹妮被带到陈珂房间


两人见面的第一面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为了在别人面前装出凶狠粗暴的样子


陈珂放粗声音暴虐的喊“你这女人,****”


边喊边用手轻轻触摸郑丹妮受伤的脸蛋


抹掉她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她们一直待在一起


陈珂跟郑丹妮说:“丹妮,我有任务在身,无法和你在一起,你要理解我,明天下午,我会联系中国警察在这边的分队来救你回去,你要听我的话,跟他们走好吧。不要担心我,等我完成任务,我一定会平安回去的。”


郑丹妮点点头,她已经失去一次陈珂了,她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了。


—————————————

第二天下午


陈珂以带着郑丹妮出去散步为借口


领着郑丹妮来到一边沙滩上


她们手牵着手仿佛像一对情侣


但马上就要别离了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


一艘写着“中国海军”的汽艇船凑近


陈珂迅速把郑丹妮送上船


低声跟船上的人交代了几句


急忙下船赶回大本营


郑丹妮被送走了,送回国了


她每天都在想着陈珂,想着她什么时候回来


没想到收到的却是一则噩耗


———————————

陈珂送郑丹妮的时候,正好被出来抽烟的人看到了


那人录了视频,告诉了毒枭


这样陈珂百口莫辩啊


被揪出卧底身份后


等待她的将是非人般残酷的惩罚。


隔天上午,中国警方收到了一封邮件


上面是一段视频


是陈珂被折磨的视频


她被绑在树上,下面是篝火堆


一堆人围在周围,往她身上射最原始的箭


箭很短,只能造成极大的痛苦,但不致死


陈珂每次被疼昏,都会被一桶水淋醒


后来又用刀一下一下割开她的皮肤


鲜血流的满身都是


最后,她被绑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从郑丹妮离开的地方的悬崖上


被狠狠推了下去


........


警局里看到视频的人都失声痛哭


那派陈珂去卧底任务的局长更是掩面哭泣


郑丹妮被叫到警局领取陈珂最后的遗物


一个警徽和一件浑身是血的警服


警号


012689


于昨日牺牲


节哀顺变。


———————————

这辈子你做了国家的英雄


下辈子你做我的英雄吧


..........

Akuma的A大写(文挂了的话看我置顶)

《她的眼中有星光》【番外】这次的爱,请你超大声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啊。”小糸光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抱着头躺倒在高高的嘉宾席上。成千上万的人为台下的队伍欢呼,运动场里,戴着各色头带的小孩子们如脱缰的小马驹一般奔跑着。

“小糸老师怎么说?”一位戴着单片眼镜,发色花白却身材挺拔的老者侧身询问道。

“啊……在我的印象中,孤儿的身体素质都不是太好。尤其是他们这种七八岁、八九岁啊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不过今天看来是我的刻板印象了,贵院的孩子们,体能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比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们跑得更快。”小糸光礼貌笑着,“院长有心了。”

“现在的福利补贴都完善,况且,我自己的孩子当年……”老人摩擦着指间的戒指,欲言又止,“总之,我希望打造一个孤儿们也......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啊。”小糸光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抱着头躺倒在高高的嘉宾席上。成千上万的人为台下的队伍欢呼,运动场里,戴着各色头带的小孩子们如脱缰的小马驹一般奔跑着。

“小糸老师怎么说?”一位戴着单片眼镜,发色花白却身材挺拔的老者侧身询问道。

“啊……在我的印象中,孤儿的身体素质都不是太好。尤其是他们这种七八岁、八九岁啊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不过今天看来是我的刻板印象了,贵院的孩子们,体能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比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们跑得更快。”小糸光礼貌笑着,“院长有心了。”

“现在的福利补贴都完善,况且,我自己的孩子当年……”老人摩擦着指间的戒指,欲言又止,“总之,我希望打造一个孤儿们也能幸福生活的地方,而我确实也是这么做的。这次的全日本少年运动会我让他们报名,也是希望他们能有所表现,被有心的人家收养。”

老院长眯着眼笑了笑,他看向运动场里的孩子们,满脸宠爱。

“他们都是好孩子,对了,他们很喜欢您的歌。就是那首……”

“啊……我大概知道是哪首。”提到这事儿,小糸光就想捂脸哭。她只是写了一首节奏激昂、让人热血沸腾比较澎湃的歌,却没想到在各大网站上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火了起来。二创作品如井喷一般淹没了她,其中更是以小学生占了主力军。当视频里的小学生们声嘶力竭地嚎副歌时,有不少弹幕都在打趣,说小糸光万万没想到自己写了一首儿歌。

更折磨人的是,当这首歌成为颁奖歌曲的时候,小糸光简直想把自己做成流体顺着地缝漏进去。

“请获得前三名的宝宝们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下午我们将进行男子1500米的竞赛,请参赛家庭……”

小糸光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错愕。在主持人的声音里,她慢慢地放下握着水瓶的手,轻轻盖上瓶盖,却一直忘了拧紧。

只因她一直盯着观众席边缘没有动。

刚才获得奖牌的孩子们已经回到了观众席里,那个第三名的小男孩被妈妈拉到身边细心地擦着汗,第二名的小家伙更是备受宠爱——他们甚至全家出动了6口人为他加油助威,从拍照到喂零食一条龙服务,他的爷爷更是直接把他高高举到肩膀上。

而那个跑了第一的小家伙,则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场地边。他拿起自己的蓝色背包,把矿泉水、毛巾整整齐齐地收好。动作有条不紊,毫不留恋地走向了出口通道往饮食服务区走去。

只有眼尖的小糸光看到,那孩子在离场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高高举起的小家伙。

“院长,刚才那个跑了第一名的小家伙,是不是咱家的孩子?”小糸光刻意用了拉近关系的称呼,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认出他的蓝色书包了,那是咱孤儿院里统一配备的对不对?”

“小糸老师好眼力,这么远都看得清。”老院长看着那个孩子,肉眼可见的挺直了胸脯,“那孩子是23号,没有名字和生日。他是一个夏天我从一片向日葵地里捡回来的。那时候他还在襁褓里,不哭不闹,要不是被父母丢弃得匆忙露出了小手,我都发现不了他。”

“向日葵地里捡回来的?”小糸光挑眉,这孩子的命也算是足够神奇。

“对啊,而且这孩子怪,别的同伴都有名字,要么是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长大了自己记得,要么是院里的大人给起的。唯独这孩子,他不喜欢别人给他起名,说一定要等到未来的家人给他起。不过也怪我们,捡到他的那一年赶上海啸,送到院里的孩子多,他是第23个,就暂时叫23号。结果等我们把一堆事情都处理完想起给他换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对23号这个称呼条件反射了。”

小糸光沉默不语,只是又喝了一口水,陷入深思。

“不过啊,23号这小子,真的很讨人喜欢。他安静,懂事,乖巧,从不像别的臭小子上蹿下跳给你捣乱,但体育却异常的好,身体素质健康得惊人。对了,他还是你的忠实歌迷,并且很有摄影天赋。”

“摄影天赋?”

小糸光没注意,她已经将那水瓶捏得更紧了。

“嗯,大概是他四岁的时候吧。他突然跟我们说要借用院里的电脑看,然后就自己在那上面学怎么拍摄。我看他喜欢,就偶尔给他院里的旧相机带他去公园里拍照片玩。谁知道那小子的作品,竟然就登上了儿童摄影期刊。”

小糸光扯了扯嘴角,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很难不想到曾经的那个人。

她和星野瞳永远都无法忘记的那个人。

“院长,抱歉失陪一下。”

“没有的事,小糸老师,现在本就是午休时间。更何况,我只是个小队伍的参赛代表,这话您应该和主办方说。不过午休时间充足,应该不会耽误您下午的演唱。”老者笑道。

“哈哈哈哈,您看我这脑子。”小糸光拍了拍头掩饰着尴尬,“我去去就回。”

“祝您顺利,”老者笑着,指节分明的手拍了拍小糸光的肩膀,似是看透了她的心事,“也祝你们顺利。”

“……谢谢,不愧是老人的智慧。”

小糸光笑着拍了拍老人的手,便忘了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竟拔腿就向着男孩的方向跑去了。

 

向日葵花海中的小孩

乖巧的性格

安静的做派

自己的歌迷

极高的摄影天赋

……

 

“喂——!2……”

小糸光不顾一切的跑出了长长的出口通道,她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光,又在光里看到了那个男孩。

混血一般少见的金黄色的头发,消瘦但却能看到肌肉的背影,还微微滴着汗的发梢,以及……

他听到声音转过来时的面容,和那无法忘记的棕色瞳孔。

那一瞬间,小糸光有一种错觉——

他不是被丢弃在向日葵地里的弃婴

他是本就该从那片花海中重生的精灵。

 

“小糸老师?您是小糸老师对吗!”

男孩就算再安静也终究是七八岁的心智,看到自己的偶像,终归还是很难抑制住心中的雀跃。

不知怎的,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小糸光并没有能成功喊出那句“23号”,但是,男孩就是笃定,她在叫他。

 

太像了。

小糸光一边撑着双膝大喘着气,一边笑着打量这孩子。

太像了。

从神态到动作,甚至到他还未变声的声音。

太像了。

那关心自己是不是跑得太累又不敢多做一步的眼神,太像了。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不,我不能这么想,这是23号,有自己的经历、喜好和理想的23号。

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你呢?

如果这是你的来生……

我可不可以,用我这一次来偿还你?

这一生的你,有着之前奢求的健康,有着可以实现的理想。

那么,我愿意帮你实现这一切。

可如果,我会因为对你的怀念和亏欠,让这孩子活成了你的影子……

那这又是另一种的残忍。

 

小糸光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所有鼓起来的勇气全都在这孩子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能做的,只是慢慢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我所有的犹豫都是在替这个孩子做选择

那么这是另一种的自以为是

既然这样,我选择尊重他的意见和看法

 

“你好,我是小糸光,看你的样子是知道我的。如果可以,中午你愿意和我一起吃个饭吗?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餐厅的包间里,我想带你去见见她们,聊聊天,好吗?”

 

我会把我的过去和那个人的故事讲给你听

我也会向你承诺,不会给你规定成长的方向,让你走你喜欢的路

我会给你安稳的生活,给你最适合的相机,让你肆意蹦蹦跳跳

然后看你有全新的喜欢的人,这一世有所爱有所被爱

我要你这一世健康平安,祥和喜乐

我希望所有最俗气的祝福都在你身上实现

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

 

 

“那您给我起个名字吧!”

在两个小时的用餐之后,四人向着赛场走去。再次进入这个长廊时,小男孩已不再是一个人,他被星野瞳牵在手心,腰间还多了一个满嘴“哥哥哥哥”的小挂坠。

“你想好了吗?”小糸光蹲在男孩面前,眼眶有点红红的,“我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的,小糸老师。至于名字,我觉得就像我们刚才说好的那样没有问题。”小男孩倒是不介意这些,他把星野日和抱起来,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阳光下。在走出去的那一刻,小糸光有些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到了眼。她看到男孩和自己的女儿一蹦一跳地跑在一起,阳光模糊了他们的轮廓,男孩的书包在身后被甩起来,他站在光影的缝隙,像是飞出死亡拥抱阳光的天使。

她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很经典的构图。”星野瞳挽着小糸光的胳膊,对手机里的照片赞赏不已。

“适合他,不是吗?”小糸光和妻子碰了碰额头,默契的笑了。

“那我们下午就去和院长办手续吧。”

“好啊。”

 

“对了!”男孩抱着妹妹停了下来,似是意识到什么,他跑到小糸光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煞有其事地伸出手。可说出来的那句话,却让小糸光有些晃神。

 

“初次见面。我是小糸阳向。”


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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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坚果

姐姐是同性恋

/据真实故事改编


C1

    距离高考成绩公布还有一天。

C2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是入秋后一个寒冷的夜。

    那是我第一次坐进救护车。躺在中央的,是我的父亲。慌乱中只穿了睡衣,夜里的气温低的刺骨。泪水不争气的流,是温热的。

    有亲人离去,恰是至亲。

    是白色的葬礼,是最难将息。

    一个人走完那条阴暗的,湿冷...

/据真实故事改编


C1

    距离高考成绩公布还有一天。

C2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是入秋后一个寒冷的夜。

    那是我第一次坐进救护车。躺在中央的,是我的父亲。慌乱中只穿了睡衣,夜里的气温低的刺骨。泪水不争气的流,是温热的。

    有亲人离去,恰是至亲。

    是白色的葬礼,是最难将息。

    一个人走完那条阴暗的,湿冷的路。送灵魂归天际,送肉身归尘土。守着飘渺的烛焰,泪水结了冰。

    头七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口泥泞,母亲铺了砖。踏着泥点来的,就有我的姐姐。

C3

   姐姐比我大一岁,是姑姑家的女儿。那时候她生病,错过葬礼。我并不埋怨她。

   我和姐姐那年都是高三,她比我大一岁。

   她抽烟、喝酒、纹身,她根本不是一个好女孩,但她很擅长装乖。

   我知道,她半夜翻窗出去,她背着人抽烟,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喝酒。初二的时候就在脖子侧面纹了Vrijheid,就连姑姑也不知道。

   家里的关系向来不和睦,上小学的时候姑姑和前夫整天吵架,把所有能摔的东西都砸烂。起初她还会哭,偷偷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再大些就会拿变了形的不锈钢碗泡方便面,我就再没见过她掉眼泪。

    她被判给了姑姑,据说是姑姑拿房子换的。没多久她再婚了,生了个儿子后整日围着他转。

    我不敢想她怎么接受的这一切。

    可她盯着门口黄色的对联,眼泪怎么都掉不下来。我见她红了眼眶。

C4

    父亲的离世加剧了本就不乐观的病情,短短半年,爷爷相继离开。

    我很不争气,只会掉眼泪。

    那一次,我喝了好多酒,被烟呛得头疼。她没说话,黑暗里我看见她攥紧的手。

    我没再读书了,姐姐却以出色的成绩继续她的人生。

    她说高考的时候她失眠了,喝了好些冰啤酒,结果胃疼的紧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有了频繁胃疼的毛病。

    她的手到了冬天总是皲裂,口子里渗血,也只会拿医用胶布缠。妈妈让我给她捎药膏,又买了大罐的护手霜,不知道她用了多少。

C6

    再次回到学校是六个月前的事,我拗不过母亲的唠叨,妥协了。

    这一点也不酷。

    但姐姐说,念书是谋生的办法。

    我一向觉得她是没有情感的,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她只是在趋利避害,没人告诉她怎么活着的。

    她更恶劣了,几乎靠烟酒度日。我讨厌烟味,她身上常有。我撞见她压着一个女孩亲吻,衣衫不整,我没敢出声。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好女孩,没人见过她这一面,除了我。

    有段时间,她明媚的像个正常人。每天早上化着精致的妆,半夜才回来。

C7

    从高考完我就开始逃离,我不在乎成绩。

    家庭的变故让母亲变得极端,重压之下,呼吸都困难。

    我也不再贪恋亲情。

    她不想念书了,拿着不错的成绩进了家体面的公司。我总觉得那家公司很蠢,她的简历上分明一点儿跟人打交道的事都没有。

    无所谓,交给她的工作很难出错。

    姐姐做饭很好吃,但从不为我做。只放进保温盒里,带出门。我偷偷尝过,她不知道。

    有次她下午就回来了,饭盒被打翻在地。

    她边收拾边道歉,一直在念叨。

    “不能像他们一样暴躁。”

C8

    大概是那个女孩离开,她疯了。她向来是不热爱生活的,也不爱惜自己。她开始频繁的咳嗽,头痛,彻夜不眠。

    她开始跟一个四十几岁男人上床,或许这不能称为做爱。

    姑姑的儿子初三了,只顾着盯着他。他很愚笨,没有姐姐半分出色。

    再见到她是在一家医院,她刚流过产。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杯子里的水都是凉的。

    我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可她看起来很轻松。我看到她在缴费单上写Vrijheid,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她得到了什么,就像我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一样。

    我看见之前见过的姑娘,捧了束花,牵起她苍白的手。

C9

    她跟那个姑娘私奔了,姑姑说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国外。

    其实她早就没有工作了,我总怀疑她说的不是我的姐姐。

    她的身体变得很糟糕,时睡时醒。那个姑娘一直陪着她,在国外治疗。我不知道她怎么在回来时装出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床头柜里的瓶瓶罐罐触目惊心。

    在医院,我见过她最后一段人生。她偎在爱人的怀里身体消瘦的过分,手上的血管因为长期治疗变得突出。她像个幸福的孩子,眼里泛着泪花说贪恋人间的美好。

    床头摆着妈妈托我捎的护手霜,她说在提醒自己被爱着。

    她只让我带回了骨灰盒,姑姑怔住了。开始哭喊她的命苦。我好像突然不会呼吸了。

    所有人都在向前看,只有她像上一个姑父一样,留在了过去里。

C10

    她好像只在我的高考成绩公布前活了一天,那天她告诉我,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一生啊。






/Vrijheid是荷兰语的自由,荷兰是第一个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国家。

    


水上

灯侑《五年之后》第四十二章【突发情况】

第四十二章【突发情况】


“小,小糸同学?!没事吧!”沙弥香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刚才那记漂亮的肘击,结结实实揍在了现在正捂着脸的侑的下颌骨上。


顺带一提,那块皮肤已经开始发肿了。


侑的一只手还是死死钳着她的手腕,不这么做恐怕还要挨上一拳。


“佐伯前辈…力气好大啊…是好事是好事。”她松了手,扯出一个微笑,在佐伯看来,那个笑容真的比电视广告上推销商品的工作人员的职业微笑还假。


毕竟她眼里还闪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泪光。


沙弥香蒙了,侑是什么时候跟在她后面的?跟在她后面的那位——虽然在晚上她看不清面容,但是可以从身体的轮廓断定那是一位男性啊...




第四十二章【突发情况】



“小,小糸同学?!没事吧!”沙弥香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刚才那记漂亮的肘击,结结实实揍在了现在正捂着脸的侑的下颌骨上。


顺带一提,那块皮肤已经开始发肿了。


侑的一只手还是死死钳着她的手腕,不这么做恐怕还要挨上一拳。



“佐伯前辈…力气好大啊…是好事是好事。”她松了手,扯出一个微笑,在佐伯看来,那个笑容真的比电视广告上推销商品的工作人员的职业微笑还假。



毕竟她眼里还闪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泪光。



沙弥香蒙了,侑是什么时候跟在她后面的?跟在她后面的那位——虽然在晚上她看不清面容,但是可以从身体的轮廓断定那是一位男性啊…她借着月色在包里翻找从办公室拿的湿巾,替代了冰袋来冷敷患处。



侑还在揉搓那处红肿,从发烫的温度看来两天之内就算随时拿冰袋敷也是消不掉的。




“非常抱歉。”



“没事啦,那种情况,我也很难保证自己不出手自卫嘛,佐伯前辈不用太在意的。”侑撕开包装,冰凉的面巾起了作用,缓解了一部分疼痛。


“就算小糸学妹这样说,我也…”沙弥香挠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都说没事啦,我不要紧的,而且啊——”侑停顿了一下,望向刚才过来的拐角,除了黑,那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我对于那件事更在意一些。”





人眼的夜视能力普遍很差,没有像猫一般的眼部结构,特别由于缺少是照膜,人很难在黑暗的环境下看清东西。



每次在灯管坏掉的黑漆漆的资料室找东西或是加班到深夜不得不走夜路的沙弥香很羡慕家里的两只猫,它们在晚上也能掌控黑暗的世界,行动自如。小学时的沙弥香在晚上经常能看到猫顶着两个明亮的“灯笼”翘着尾巴踩在自家庭院的围墙上,再落到更黑的地方去。



拐角的一面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条腿,还能勉强看见人的上半身,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那里,是躺着一个人吗?”沙弥香顿觉背后发凉,她的职业不允许她对鬼神等都市传说有所恐惧,但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都会惴惴不安。



那个人,是还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了呢?



难道说,刚才的响动,就是这个人搞出来的?


“先从这里出去吧,我的车停在外面,上车再说。”侑也不太能忍受这样的气氛,她更喜欢在水族馆看扁面蛸和海蛞蝓的愉悦。






沙弥香不再去管后面那个生死未卜的人,姑且认为他已经没有拨打电话呼叫抢救的必要了,就算有,她们也更应马上拔腿离开这里。


沙弥香开始觉得自己独自一人把他引到漆黑的巷子里是极其错误的决定,要是自己没能解决,要是他还有同伙,她怕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侑脸上的红肿没再恶化,只是一阵一阵的发热,她由衷感叹佐伯前辈的力气比起高中的佐伯副会长来真是大了好多。


高中的学生会在工作之余会开展一些小活动,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下午,堂岛突然就开始在意起了自己的力量是否能赢过槙,好说歹说来了一场学生会内部的比赛。


当然,她也见识了两位前辈的腕力和臂力——,佐伯副会长倒是一上来就完败啊…不过七海会长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刚才她差点没抓住佐伯的手腕,要是给她下一击的机会,怕是另一边也会挨上。





从小巷的另一边绕出去,再回到停车的地方,会比原路返回多花费5分钟,街面上的景色还是没变,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线,或是归家休息,或是开始刺激的夜生活。


只是沙弥香没有余力去留心那些了,她只希望能快点上车听侑把她的疑惑解开。


“就是这里,佐伯前辈快上来,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


车门关上的瞬间,两个人才舒出一口气。




“小糸学妹是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你不是和灯子在一起吗?”沙弥香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说来话长,来这里的原因…我不会说的,不过——我去买饮料的时候看见那个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你好久,我觉得这样很危险,就跟着你们,后面,找了个机会,把他放倒了。”



啧,结果还是忘了买饮料,侑扶额叹息。



“能再详细一点吗?这样描述我觉得可信度很低啊…”


简直比以前写的流水账还模糊。



侑踩下油门:“抱歉,不能再详细了,您不能知道太多细节。”



沙弥香沉默了好久,车疾驰着过了两个路口,直到上了高架桥,她才缓缓开口:“你,知道,藤井吗?”



侑借着后视镜看她的表情,被她的严肃吓了一跳。



“我,认识,她是我的上司,前辈怎么知道她的?”侑离开了座椅靠背,直着腰。



“我是负责和你们相关案子的法医,了解一些情况。”



“唉?”侑傻眼了,“也就是说…”


真是巧啊,太巧了。



“看来小糸学妹知道这起案子啊,那就更好解释了。”



“何止是知道啊,我也是为这件事跑的。”



“灯子呢?”



“她现在很安全,有人保护她。”她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信号不太好,接受的节目断断续续。



“那你知道你的上司在哪里,在干什么吗?”沙弥香调低了音量。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侑一头雾水。


藤井前辈现在应该回去复命了,她应该待在总部那边,不会有太大危险。



沙弥香咽了口唾沫:“按她的话来说…她现在应该把自己置身于极危的境地中。”



侑降了车速,她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出了好多汗。




“您说,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她想要替你去死,她让我们小心周围。虽然我没有权限知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希望现在,小糸学妹你能把一些事情给抖出来。”



“藤井前辈说什么?!替我去死?”侑几乎吼出来,车速马上提了上去,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鸣笛。



沙弥香没见过这样失态的后辈。



“冷静,小糸学妹——”



“笑话!”她大口喘气,瞪着眼,“藤井前辈到底想干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的上司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飞蛾扑火般的举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





喜欢的话能点个小红心和小蓝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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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he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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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玩r6的产物

见习骑士称为Bachelor,他们需要积累更多经验,掌握更多的作战技巧。

————————————————

“噗噗噗”七海灯子将扳机扣到底,直到肩上不再反馈来后坐力。换上新的弹夹,上膛,继续射击。她在无人的靶场上机械的重复着这一系列动作。


自己又搞砸了。即便她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要再三小心,但看着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过,马上就要超过自己预设的死线时,她又心急了。她不顾身边搭档的警告,鲁莽的推开了悬着简易陷阱的房门。在推开的那一瞬间她就看见半空中已经触发了引信的演习炸弹。她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被冲击波和白色涂料在身上肆虐的准备。...


ooc警告

突然想玩r6的产物

见习骑士称为Bachelor,他们需要积累更多经验,掌握更多的作战技巧。

————————————————

“噗噗噗”七海灯子将扳机扣到底,直到肩上不再反馈来后坐力。换上新的弹夹,上膛,继续射击。她在无人的靶场上机械的重复着这一系列动作。

 

自己又搞砸了。即便她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要再三小心,但看着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过,马上就要超过自己预设的死线时,她又心急了。她不顾身边搭档的警告,鲁莽的推开了悬着简易陷阱的房门。在推开的那一瞬间她就看见半空中已经触发了引信的演习炸弹。她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被冲击波和白色涂料在身上肆虐的准备。

 

若是自己承担了这后果就好了。身边的人反应迅速的推开了自己,顶着防弹盾结结实实的承受下了所有的冲击。自己只是被巨大的声响震的有些耳鸣,搭档却是被冲击力狠狠的掼在墙上。

 

演习终止,医疗小组很快闯了进来。

 

七海灯子只能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顶着白色头盔的两人轻车熟路的摘下伤员的头盔,检查着她的伤势。

 

没错,轻车熟路,在这个汇集了各国反恐精锐的训练场中,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而受伤,意味着不能接受高强度的训练,自然会被淘汰。唯一不同的是,平日里躺在地上接受紧急检查的那个人一般都是自己,而这次则是替自己承担了后果的搭档。七海灯子只能自责的在一旁看着,她甚至不敢和对方对视,那是一双温和的琥珀色眸子,她的声线也如同目光一样温柔。和这里大多凶神恶煞的目光不一样,七海灯子原本以为自己是这里唯一的异类,但在看到这双眼睛后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还打算在演习后和对方聊上几句,说不定还能组成新的小队,至于现在,她对新的小队已经不抱希望,只能求神告佛的期待对方不要受太严重的伤以至于失去这次选拔资格。

 

至于自己的惩罚,她已经抛在了脑后。自己犯的错误就应该自己承担,这是她严格的父亲在训诫两姐妹时最常用的句子。

 

打完第三个弹夹,她烦躁的发现脑中仍一团糟,平日里这时候自己应该已经上完药,被负责操练的长官训完话,不像现在如同等待审判的罪人一样,只能漫无目的在靶场打发时间。

 

在消音器快被她折磨坏之前,个人终端上终于传来了消息声。她看了一眼,将剩下的子弹泄完归还到枪架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信息很简单,只有一行字,7点于xxx室报道。

 

匆匆吃了些东西,到了指定的门前,七海灯子很熟悉这里,每次犯错后都会来这里接受门后总教官的狂风骤雨,然后再去操场上完成自己的体罚。然而这次,习惯性伸出的手却在触碰到门板前停了下来,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害怕从办公桌后的人嘴中听到那个推开了她的女孩的状况,无论是辱骂也好,冷嘲暗讽也好她都可以去无视,但若是女孩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她不敢在想下去。再向虚无缥缈的神祈祷了一下后,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令她惊讶的是办公桌前还有另外一人,正是今天与她一起搭档的那个女孩。大声的喊着报告,七海灯子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橘发女孩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没有石膏,也没有绷带,七海灯子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待七海灯子坐下,办公桌后的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念了起来:“七海灯子中士,代号Uranus,小糸侑中士,代号knight。两人于xx时在演习中发生意外。”他将档案扔在桌上,毫无表情的看着两人。“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七海灯子刚想开口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身边的人先开了口。这样也好,从对方口中说出来或许能让自己的负罪感稍微减轻一些,要是能再用恶狠狠的口气指责自己就更好了。

 

“演习过程中七海中士过于冒进。”

 

对,没错,就是这样把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就好。

 

接下来的话语却不在七海灯子的预料之外。“作为盾手我没有及时劝告,阻止七海中士的错误行为,我认为在过程中两人都存在着严重错误。”

 

还未等七海灯子开口反驳,对面的男人就冷漠的说到:“小糸中士,请对你自己的话负责。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七海中士在你劝告之后仍触发陷阱导致意外发生。与你的口述不同,如果真实情况如你所说,我们将重新评估七海中士是否应该被淘汰出局。”

 

被淘汰三个字刺进她的脑中,她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出生军人世家的自己从小耳濡目染着长辈们的事迹,可上天仿佛把一切天分都分配给了优秀的姐姐,自己即便是付出了加倍的努力也只是堪堪达到了及格线。原本的目标是超过姐姐在这里留下的记录,同时也要狠狠的给不看好自己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自己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要是被这样淘汰出局的话,自己会成为家里最大的笑料吧。不如去死。

 

想说些什么,脑中却一片混乱。七海灯子想说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这句话,她应该这样说,女孩一点责任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酿成的错误。

 

可她没勇气说出这句话,她试着张开嘴,就像是滑稽的哑剧演员。

 

她的生死就掌握在身边的女孩手上。她朝女孩那边看去,绝望的就像是已经被套上绳索的绞刑犯,等着女孩开口,自己脖子上的绳索就会收紧。

 

心烦意乱的七海灯子没有注意到女孩的视线偏向了自己一瞬。

 

“我确定,我所说的一切真实。我没有及时劝阻七海中士才导致意外的发生。我认为我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

 

女孩平淡的话语像是一把短刀,并非割开了七海灯子的喉咙,而是划开了缠着她脖子的麻绳。

 

“好,我们会重新考虑对七海中士的处理决定。请你们明天再来一次吧。”

 

七海灯子已经记不清自己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女孩一同走出了房间。她觉得自己应该对女孩说些什么,但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说出了一句“谢谢。”倒是女孩大方的说了句不用谢,还主动和她握了握手。

 

“小糸侑,代号‘骑士’。”七海灯子躺在床上,将自己的头埋进枕头中,回忆着女孩的名字,外貌,推开自己时担心的眼神,平静的说出拯救自己的话语的样子。

 

她真的如同一个骑士一样拯救了自己,两次!她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甚至连女孩的伤势都没有询问,简直太失礼了,不过还好明天还能再见面,还有挽救的余地。

 

 

两人再一次见面的地点实在算不上是个聊天的好场合,或者说是没有精力在开口说话。额外拉练完后的七海灯子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多说几句话,小糸侑的状况更加糟糕,嘴唇发白的瘫坐在地上。最后还是七海灯子架着她去医务室中要了袋葡萄糖粉和盐水让她喝了下去才缓了过来。

 

女孩拒绝了医务室提出的休息提案,执意要在明天继续训练。七海灯子没法劝说女孩好好休息,即便脸色苍白的女孩再三强调自己只是训练量过大导致的低血糖,她仍坚持扶着对方回到寝室。仍有些虚弱的小糸侑拗不过她,只能告诉了她自己的住处。

 

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让女孩坐在床沿,再替她倒了杯热水,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负罪感少一些。归根结底对方变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错不是吗,即便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倒是心细的女孩看出来了她犹犹豫豫的想说些什么,开口道:“谢谢你。”

 

女孩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晚上仍清晰可闻,七海灯子慌忙将一切的责任都背到自己的身上,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七海灯子将自己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让女孩轻笑出了声。

 

“。。。总之一切都是我太鲁莽的错,还害得你陪我一起体罚真是非常抱歉。。。”七海灯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见女孩的笑声。

 

“有帮到忙嘛?Uranus”小糸侑盯着她胸前的标牌,读出她的代号。

 

“叫我灯子就好。”七海灯子不知道女孩为何这样问道,只能点点头。

 

得到七海灯子的肯定,女孩笑得更加的灿烂:“太好了,终于帮到别人了。”她有些兴奋的指着自己胸前的代号说到“i will be kind to the weak。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嘶——”说到兴起是女孩还举起左手挥了挥,然后又因为疼痛不得不尴尬的停下动作。

 

“没事吧!”七海灯子刚刚被她逗乐的心又吊了起来,自己又忘记询问她的伤势了。

 

“没事没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

 

“真的?”女孩躲闪着七海灯子投来的目光,小声说到:“医生说这周最好都不要参加训练,也不能提举重物。”似乎是担心七海灯子阻止她训练似的,又赶忙补充道:“我右手没问题的!大不了用PDW的时候左手就这样托着就好了。”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我。。。”女孩深深吸了口气后说到:“我的父亲是个生意人,经常往来各地,后来干起了走私的行当,一开始是药品,后来开始接触更加龌龊的行当。妈妈觉得太危险了就和父亲断了关系,带着我搬了出去。有一天,一群人冲进家里把我和妈妈抓走了。是费西救的我,就是现在的训练营负责人。知道我的经历后他收留了我,在他的书房里我读了很多关于骑士的小说。”坐在床上的女孩抱着双膝,“我也想像书中的骑士一样,正直,无畏,帮助他人。之后我就沿着费西的道路,参加了训练营。不过我表现得一直不好。。。只会拖别人后腿,根本算不上是个合格的骑士。“

 

“不过幸好有帮到灯子。”女孩开心的冲着她笑道。“我还是可以帮上一些忙的!更加有奋斗下去的动力了。”

 

“侑,可以这样叫你吗?”征得女孩同意后的七海灯子轻轻的抱住比自己矮上一点的女孩,软软的触感,甚至可以感觉到因为自己的接近而有些加速的心跳。没有高大的身材,没有装饰华丽的盔甲,也没有令人羡慕的武器,能飞奔的战马,没有一点符合七海灯子印象中骑士的样子。但是现在,她将脑中那个光鲜亮丽的形象删去,取而代之的是个训练时灰头土脸,比她还要矮上一些,顶着一头橘发的小个子形象,紧急时刻推开自己的模样也好,替自己分担责任也好,累到在地上的样子也好。勇敢的,热情的,坚强的小骑士。

 

“谢谢你,我的骑士。”

 

“我的荣幸,七海女士。”

 

。。。。。。

 

检查完锁降环,和小糸侑对视了一眼。准备完后一齐破窗进入了室内。玻璃和木片的声音暂时的打破了演习场里的寂静,随后又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

 

“clear.”微微失真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七海灯子俯下身子移动到队友身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着行动的开始。

 

推开房门,在盾后小心的观察所有的假人,然后一个一个点名,取走需要寻找的物品。两人的第二次配合比起第一次的配合来说好了不少,至少两人的身上都干干净净,没有“受伤”的痕迹,只有盾牌上多出了一些白点。

 

清理完最后一个房间,踏出建筑物的一刻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摘下头盔和头罩,七海灯子有些难受的甩了甩头发。即便是短发,蒙在头罩里也极其难过,偏头看看身边的搭档,一头橘发也是湿乎乎的耷拉在额前。

 

她简单的整理了下刘海,用发绳扎了一下贴在颈后的短发,然后又揉了揉女孩的头表示亲昵。第二次两人的配合虽然只算的上是中规中矩,两人仍十分满意,有说有笑的回到了队列里。直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破化了她们的好心情。

 

“什么时候Uranus变成了只会缩在盾牌后面的胆小鬼了?这样可超不过那个人的记录。”

 

小糸侑担心地看了眼七海灯子,什么记录?灯子从未提起过这件事,是自己拖累了她吗?

 

确实,七海灯子看了看计时板:14分钟。比平时慢了不少。身旁女孩的眼神也被自己看在眼里,是她给了自己继续留在训练营的机会,怎么会抛下她呢?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小糸侑,她可不想让自己的新搭档失去信心。至于说闲话的人,她冷漠的回道:“不劳烦你来操心我的事了。”

 

 

 

洗完澡的七海灯子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预料中的敲门声响起。推开门一看果然是小糸侑。门口的人有些犹豫,自己的成绩并不算好,会拖累七海灯子也很正常。可自己能否帮助七海灯子达成想要的记录,想起坐在办公室里的人说的话她便一阵丧气。

 

七海灯子拖着她进了房间,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侑!再胡思乱想我就要生气了。是你给了我继续留在训练营的机会,我不会抛下侑的。”

 

一通胡搅蛮缠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女孩的脸色仍不是很好。“灯子,他们说的记录是什么?”

 

“七海澪,我的姐姐。4年前在这里创下的记录。”她只能坦白到“七海家是军人世家,我和姐姐小时候都经历了很久的训练。尽管我没什么天份,但是家里人还是把我送到这里来了,说是什么七海家的传统,一定要来这里历练。”

 

“超过那个记录对灯子来说很重要吗?”

 

“我很喜欢和侑做搭档。”

 

女孩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费西说我们不可能超过那个成绩。灯子真的觉得我们两个可以吗?”

 

七海灯子反问道“侑也觉得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女孩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口,让七海灯子愈发的崩溃起来,全世界都在否定,甚至连她自己的内心都明白,自己现在不服气的挣扎更像是在用自己的无能给完美的姐姐做衬托一般。现在就连拯救过自己一次的女孩都要放弃了吗。

 

是骨子里那份不服气在作祟,她终究还是说不出那句不要走。即便是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她也要将这份破破烂烂的试卷答完。然后呢。。。她应该主动结束这失败的一生好让七海这个姓氏不被自己玷污吗?

 

“我也喜欢和灯子做搭档。”

 

女孩安慰在七海灯子听来是如此的刺耳。

 

‘但是我们是不可能做到的吧。’/“所以我会尽全力去帮助灯子。”

 

和自己预想中的拒绝不同,自己已经绝望到需要靠幻觉来安慰自己。她快步走上去将女孩堵在门前。

 

“再说一遍!”

 

她的语气吓坏了打算开门离开的小糸侑。“啊?所以我会尽全力帮助灯子?”

 

不是自己的幻听!七海灯子扑上来抱住了小糸侑。嘭的一声,震得门框的都抖动了一下。

 

“再说一遍,好吗。”

 

“只要灯子还需要我,就会尽全力帮助灯子的。”

 

骑士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平复着情绪。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实感,这种确确实实帮助到他人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身体,让她有些飘飘欲仙的快感。正因如此,即便是怀中人提出的第一个委托是当她一晚上的抱枕这种不符合骑士身份的要求,她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11分18秒。两人已经将速度提到了最快,甚至还有些十分冒险的举动。这已经比所有小队的平均时间都还要快上一些。但是距离自己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再快上一些并非没有办法,但身前的女孩势必要承受更大的风险和压力。

 

不,自己已经给她太多压力了,她担心女孩瘦弱的肩膀承受不住更大的压力,更何况她不忍心让女孩露出那样忧愁的表情。

 

晚餐后,小糸侑和粘人的搭档道别后,没有回自己的宿舍,反而是漫无目的的走到了训练场前。七海灯子不说,但她知道七海灯子会在意那个数字。催命般跳动着的数字让两人原来稳扎稳打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冒险,防弹盾上的白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连观察孔都被涂成一片白色。她明显感觉到两人的配合到了一个瓶颈。

 

思考再三,她最后还是走到了间办公室前。

 

“请进。”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

 

“演习的目标是什么?”

 

“突入房间,找到目标,清除威胁,带回目标。”

 

    “不对,再想”

 

。。。。。。

 

    “带回目标?”

 

“所以你明白了吗?”

 

“嗯。”

 

自己再多追问对方也不会再详细介绍。点明了方向后对方继续忙着处理文件,小糸侑轻轻道了声谢便走出了房间,重新回到了演习场。

 

带回目标才是唯一的目标,那么过程都不重要。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心头呈现出来。

 

七海灯子第二天才接到了女孩的消息,她闯进女孩的寝室,左臂缠着纱布的女孩兴奋的对她说到有更好的办法了,七海灯子的表情却与小糸侑预想的天差地别。

 

为什么自己那么生气,是知道了女孩昨天晚上从三楼破窗跳下的“英勇事迹”,又或是她一个人晚上不告诉自己偷偷试验着所谓的好办法,还是女孩毫不在乎自己安危的想法?

 

“为什么要干那么危险的事情。”

 

“因为答应了要帮灯子。”女孩仍是一副兴奋的样子,这让七海灯子更加控制不住情绪。

 

“就算会让你冒着失去的生命危险?我不需要依靠别人的怜悯得到的成绩!”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她在憎恨自己的无能,无能到需要女孩冒着生命危险帮她完成她的目标,这个坚强的小骑士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很大一片地位,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像是鞭打在七海灯子身上一样,痛斥着自己的无能。不,不能再这样了,她得阻止对方,不然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怎么,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刀枪不如的骑士了吗?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她歇斯底里的喊道,绕到毫无防备的人身后,用力裸绞住对方的脖颈。“告诉我啊,就算你不能呼吸,被折断脖子,还能去帮助别人,这样我就接受你所谓的帮助啊!”

 

被袭击的侑下意识用手肘锤击这七海灯子的腰部,随着颈部传来的力量逐渐加强,她的脸庞慢慢开始涨红。身后人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自己得做点什么。她用力向后撞去,撞在墙上的剧烈冲击让七海灯子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后腰腹部有传来一阵剧痛迫使她松开了手。

 

“咳咳”被解放出来的小糸侑跪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拉开与七海灯子的距离,她这才有空打量了一眼对方的状态。喘着粗气的七海灯子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她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压低重心。

 

又是一声闷响,冲过来的七海灯子抱着她的腰一起摔倒在地上,背部与水泥的剧烈冲击让她呻吟了一声,疼痛感也激出了侑的火气,狠狠的再背上给七海灯子来了一记,再将她蹬开。

 

小糸侑撑着地面爬起。“我准备好了,我从推开你的那一刻起就准备好了,准备好失去自己在训练营的一切,哪怕失去性命。”她从未如此歇斯底里的咆哮过:“别把一切都想得和过家家一样美好,等到真正踏上战场的那一天你能保证每次任务我都能完整的回来吗?你做好开枪杀人的心理准备了吗?你做好失去我的准备了吗?在我死在你面前时你能冷静下来吗?没有!你根本就不适合这里,你只是被自己的世家束缚住的白痴!”

 

“那你就是会为了个白痴去伤害自己的**!”

 

都有些失去理智,两人再次扭打成一团,身高劣势和手臂上的伤注定了小糸侑落在下风,再一次被狠狠的灌在地上,唯一还能动弹的右手被七海灯子死死压住,她挣扎了几下后便停下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白费功夫“有种等我伤好了再来一次啊,欺负伤员算什么本事。”

 

无视着身下人的叫嚣,跨坐在她身上的人穿着粗气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毫无意义的胜利。

 

然后呢,七海灯子花了一会时间整理着两人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啊,对了,自己应该让小糸侑停止这样的冒险行为,成绩已经不再是自己呆在训练营的唯一理由,身下的女孩也许对自己更加重要一些。

 

她这样想着,将视线再移回身下的人,老天,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刚刚包扎完的伤口再次裂开,被自己用痛苦的姿势禁锢在身下,这就是自己重视对方的方式吗?她松开手,刚想把对方从地上扶起,背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身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她就这样倒在女孩身上,丝毫没有再能动弹的力气。

 

“寝室内斗殴,七天禁闭,随后重新做一次心理测试。”

 

 

。。。。。。

 

“最后一个问题,七海中士。请问你认为你还适合呆在训练营吗?”

 

“不合适。”

 

“最后一个问题,小糸中士。你认为七海中士还适合呆在训练营吗?”

 

“。。。。。。我认为合适。”

 

。。。。。。

 

走出心理咨询室的七海灯子突然还想再申请一次禁闭,把自己关在里面一直到被赶出训练营。她害怕看见小糸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帮助了自己却被自己伤害了的女孩。天不遂人意,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自己最害怕见到的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转身想要快步走开,却被女孩喊住。

 

“灯子!”

 

听见女孩的声音让她更加羞愧。她想逃,腿却使不上劲,只能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随后自己被女孩牵住了手。

 

说点什么啊!七海灯子!

 

“对不起。”又是女孩先开了口。“那么冒险的事我应该先找灯子商量下的。”

 

快和她道歉!

 

“陪我一起去换一下药好吗?”她牵着木偶般的人走向医务室。七海灯子看着女孩手臂上的绷带被一圈一圈的拆下,露出一道伤口。

 

她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对付受伤的人还那么用力。回头要请我吃食堂的蛋糕。”

 

到嘴边的道歉和即将流下的眼泪都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女孩不想看到这些,七海灯子自然要顺着女孩的意思。换好新的绷带,带着两块蛋糕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仍然是一片狼藉,椅子和桌子都在打斗中损坏,床单上也落了些石灰。她还记得是自己将七海灯子狠狠的撞在墙上。桌上的植物则是被七海灯子一次扫腿给打翻在地,两人除了些淤青没其他额外的伤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来我房间住吧,这里太乱了。”七海灯子小声的提议道。

 

“你睡在椅子上吗?”女孩开玩笑般的说到,七海灯子竟当了真,认真的点点头,逗得女孩真的笑了出来。

 

夜里,看着七海灯子取出外套真的打算在椅子上过夜,她赶紧在床上又腾出一块地方示意七海灯子上来。

 

小心翼翼的占据着床上1/3的空间,七海灯子即便是半个身子悬在床外都不敢再往里挪一些,要是挤到女孩的伤口自己会更加自责的,这点小困难都算不上什么。而小糸侑等了很久也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拥抱感,她转过头去一看,床上的另一人像划清界限似的和她中间空着几厘米,她试着挪动靠近一些,却惊得对方再往外挪了挪。

 

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她叹了口气,主动扯着七海灯子的衣领,把她往里拖了拖。

 

“我要睡觉了,两个人离得太远太冷了。”用蹩脚的理由阻止还在往外腾的七海灯子后,她似乎真的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

 

七海灯子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她不敢抱上去,生怕自己冰凉的手脚冻着女孩,对方仍然这样温暖,即便是自己犯了这样的错。“对不起。”每每回忆起自己给女孩带来的痛苦,即便是女孩不需要她的道歉,她还是没法不说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七海灯子在女孩的耳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睡着的女孩突然睁开眼,在她耳边说到:“我全都原谅你了。”

 

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她把头埋在女孩胸前,带着哭腔说着她能想到的一切关于道歉的话语,而女孩则耐心的一遍遍告诉她:“我原谅你了。”

 

七海灯子终于意识到身边的人对她多重要,她多想让对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侑,谢谢你。”

 

“我不会离开灯子的。”你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直到小糸侑点了点头,她才接着说了下去。“我决定退出训练营了。”

 

女孩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她接下来的话语,“她要走了!”她不顾伤口的疼痛,用力的抓着七海灯子的肩膀,“你要走了吗!那记录怎么办!”不是的,自己想问的不是这句话!那我怎么办?

 

自己又要回到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支撑自己这些日子训练的动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静一点!侑!我还没有那么快就会走,你听我说。”

 

“我不听!为什么那么突然!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唔——”

 

七海灯子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抚激动的女孩,索性用一个吻堵住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侑很好,我很喜欢和侑做搭档。”我喜欢侑。“但是我已经想通了,我的人生不应该被七海这个姓氏所束缚,更不应该带上侑一起!所以我要去过我想过的生活了,侑。”去他妈的记录,我不要侑再因为这件事情受伤了。

 

“我知道了。”女孩强撑出一个笑脸。自己应该为她终于摆脱了束缚高兴才对,可自己的心中丝毫喜悦都没有。七海灯子对她实在是太过重要,这个需要自己帮助的人,自己想要帮助的人,马上就要离开她了。‘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再一次检查完自己的装备,明明是重复到厌烦的动作,七海灯子却有了些不舍的感觉。

 

今天早上她接到了通知,自己在明天就会被训练营正式除名。也就是说,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和小糸侑一同演习了。

 

“呼。”缓缓吐出一口气,和小糸侑对视一眼,两人再次一起破窗进入了熟悉的建筑

 

“嘭”破墙炸药炸出的烟雾还未散去小糸侑就冲了进去。

 

“慢一点,骑士。”她喝止住了稍微有些冒进的小糸侑,女孩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即便是被她提醒了仍有些急躁。

 

在女孩打算闯进下一个房间前,七海灯子拉住了她。

 

“侑!冷静点。”她破天荒的在行动里喊出了她的名字。“慢一点,时间对我来说没那么关键了。”你的安全更加重要。

 

不,哪怕你要离开了,姐姐的记录对你来说没有了意义。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知道了。”

 

有惊无险的拿到了目标物品,同时警铃大作。她趁着空档期检查了下自己的装备,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孩奇怪的举动。

 

“灯子,东西收好了吗?”

 

    她拍了拍背后的收纳袋示意,随后女孩做出了个她意料不到的举动。

 

啪,两人的锁降扣被她扣在了一起,顺势紧紧抱住七海灯子。七海灯子下意识的抱住了女孩,随即便感受到了一股托力,

 

“灯子,抱紧了。千万不要松手。”侑将她抗在肩上,向着窗边冲去。

 

七海灯子已经意识到了她要干什么。“快点停下来!”她被对方扛在肩上使不上劲,只能大喊着,“我不会原谅你的,侑!!!!”

 

。。。。。。

 

”嘭”,门被狠狠的摔上,仿佛在宣告着屋内的人仍然火冒三丈。还有隐约的辱骂声和锤桌声透过门传来。

 

一高一矮有些狼狈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谁先开的头,先是捂着嘴,接着便是大声的笑了出来。全然不顾他人怪异的目光。

 

“侑还真是大胆,居然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因为我是个疯子骑士,‘那个疯子就这样抱着她的搭档从三楼跳下来了!’”小糸侑模仿着他人的语气搞怪道。

 

“谢谢你。”

 

“只是履行我的承诺而已。”

 

“那我可以再拜托侑一件事吗?”

 

得到女孩的同意后,七海灯子故作神秘道“等到我走的时候再告诉侑。”

 

回到宿舍,两人的脸上仍残留着放肆大笑后的余韵。将身上的装具随意的抛在房间一角,七海灯子瘫倒在床上,看着小糸侑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身上的零碎,就像是胜利归来的骑士细心的打理着自己的铠甲一样。

 

她朝女孩招了招手,将女孩吸引来她身边。在惊呼声中小糸侑倒在七海灯子的怀中。

 

跳下去时会害怕吗?回忆起女孩果断地抱着自己破窗而出,七海灯子跳过了这个问题。

 

摔下来时疼吗?得到的一定不是真实的答案,又被自己否决掉。

 

正当她还在思考怎样打开话题时。身边的人倒是先一步开了口:“害怕吗?”

 

七海灯子摇摇头,和她一起坠落的时候确实没有一丝惧意,不如说其实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些难以名状的感觉。她一直讨厌失重和坠落,然而被女孩抱住时却全然体验不到。明明要比自己还矮上一些,却将自己搂在怀里。

 

她开始回忆那小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从破窗而出起,她感受到了耳边的风声,被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的气味吸引,视线中只有全副武装的女孩露出的琥珀色眼睛。落在棚上的冲击感则告诉她短暂的旅行结束了,条件反射般地和女孩翻滚,着地,跟着女孩跑过终点。留下一屋子仍在守株待兔的演习人员和满场惊讶的观众。自己的目标就在女孩的帮助下这样完成了。也许女孩真的就如同她的代号一般。“骑士”七海灯子轻轻读了一遍她的代号。她开始懊悔起来自己的代号为什么不是公主或者是国王什么的。

 

自己走了之后,她会这样去帮助别人吗?自己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吗?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需要她帮助的人?

 

“侑抱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女孩思考了一会,有些害羞的地将手臂上的魔术贴撕下递给七海灯子。

 

“keep calm and carry on?”七海灯子迷惑地读出这句话。

 

“i can’t keep calm anymore。”说完这句话女孩便从床上弹了起来跑了出去,她觉得自己一定脸红的像是台过热的老旧电脑一般,急需散热。风冷还不够,她可能需要水冷一下。

 

冰冷的水刺激的她一阵激灵,她这才冷静下来。这个才和她短短熟识了两个月的搭档,似乎已经成为了她日常中不可或缺的人了。自己愿意为了她折腾自己,不如说这样折腾自己有了一种像一位真正的骑士一样在为对方披荆斩棘的错觉。手臂上的伤痕还未完全消除,明天背上大概会有更多的淤青吧,这可不能让她看见了。

 

她不知道七海灯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多么的激动,小糸侑离开后她在床上滚到额头敲到床柱才停下,至于轻吻女孩的肩章,然后再好好的收藏起来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会拉下。换做之前的她还会犹豫自己要求侑放弃成为骑士的梦想是否也太贪心了点。更何况她这两个月又将女孩折腾的不轻。可现在,她觉得自己要是不提出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简单的冲洗了下自己,小糸侑在门口纠结了一会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侑,我明天就要走了。”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侑的心头。

 

“那么快就要走了吗?”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能被自己拯救的人,自己也成功地让对方摆脱了世家的束缚,可自己却想将她束缚在身边。她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胸前的这个代号,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伟大的,能拯救别人的骑士。其实自己只是一个渴望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普通人,这样说来甚至算是七海灯子拯救了她毫无成绩的骑士生涯。

 

她低着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暗暗对不争气的自己说到不管得到什么样的答复都要高兴的祝贺她。但当七海灯子轻轻嗯出声时,她的眼角还是一酸。她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哼哼两声。

 

突然,她的视野里多了一个影子,随即而来的便是温暖的怀抱。

 

“侑。。。”七海灯子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的怀中的女孩有些不对劲。“怎么了?侑。”怀里的女孩终于忍不住,肩膀抽动了几下。

 

这两个月来,侑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冷静的,可靠的,即便是偶尔被调戏了也会被冷冷的应付过去。她手忙脚乱的用袖口擦拭着脸庞上的泪珠。

 

“侑愿意陪我一起走吗?离开这里。”

 

女孩从未想过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为什么?灯子已经不需要我了啊?”

 

“不是的!我还需要侑。之后的生活里我还会遇见许许多多的困难,我想我可能还需要一位可靠的骑士陪在我的身边。”抱着侑的手环的更加紧了些,万一自己理解错了女孩的意思怎么办,万一女孩不愿意怎么办,万一。。。。。。

 

“这就是灯子说要拜托我做的事吗。”

 

“是。侑答应过我的吧,只要我需要帮助,就会来帮我。现在我需要小糸侑的帮助。”七海灯子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到。

 

“真狡猾啊,灯子知道这样的话我没法拒绝的。”女孩无可奈何的说到。“我愿意陪着灯子,直到灯子不再需要我为止。”

 

“那除非我进了坟墓,否则侑就要一直陪着我。”她笑嘻嘻的抱着自己的小骑士转了个圈,“从现在起我就是公主了,有了自己的骑士。”

 

“别太高兴了啊,要是费西不同意的话我也没法陪着你的。”

 

 

“因为多次判断失误以及不顾队友安危的冒险举动,因此自愿退出本次训练营?”小糸侑有些紧张的看着桌后的人,对方的目光让侑有种看穿了自己内心的错觉。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他可谓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了,自己这份敷衍的申请书自然不可能骗过他。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桌后的人用力的将申请书拍在桌上。

 

小糸侑咬了咬牙,冲着他点了点头,她想再给对方解释些什么,却被公式的话语堵了回去。

 

“我知道了,请小糸中士交出与训练营一切有关的物品。你可以离开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不舍的撕下身上的标志,代号,肩章,再依依不舍的交了过来。

 

在两人都准备走出房间时,他突然开口:“七海中士请稍留一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她朝着侑点点头,转身又回到了桌前。

 

“能和我讲讲她发生了什么吗?”

 

“她救了我。”

 

出人意料的问题,同样也是出人意料的答案。办公桌后的人从侑留下的一堆零碎中翻找了一下,推过来一份魔术贴,上面黑底白字的写着侑的代号。

 

“恭喜你,摆脱了七海的束缚,灯子小姐。另外请拜托你将这个转交给侑,恭喜她成为了一位真正的骑士。”

 

“我会的,谢谢。”

 

七海灯子朝对方笑了笑,快步地走出了房间。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踏出这间房子,踏出训练营,踏出过去的束缚。

 

推门而出,七海灯子在女孩开口前先抢先说到:“俄罗斯,法国,意大利,想去那里玩?”不等女孩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好难选啊,不如都去好了,侑会陪着我的吧!”

 

女孩无奈的笑着:“不管到哪里都会陪着你的。”

 

“不会嫌我麻烦吗?”“当然。”

 

“对了,还有一份小礼物,有人托我送给你的。”她笑着给女孩贴上属于她的代号。“请多多指教,我的小骑士。”


                                                                                                  FIN

☞故里☜

我们的故事 未完待续(下)

脑洞产物 勿喷 这篇有点长


(舞蹈室门口)

陈珂远远的就看到了里面灯火通明,想必是在的吧

准备走进去的陈珂突然脚步迟钝了,走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思绪又不禁回到当初还不认识的时候,那个傻傻地从门缝里偷看后背排练的自己…

“害~”陈珂轻叹,心里满是怀念,他是多么想回到以前啊,回到我们天天可以腻在一起的时候,回到在不管是台上还是私下都不必避嫌的时候,好想一直一直像以前那样抱着你睡觉,好想像以前那样在你睡觉之前被你逼着唱那首《超喜欢你》,好想像以前那样洗完澡之后非要抱一下才肯乖乖上床,非要从背后抱着你给你安全感才能入睡……好想…好想!真的好想!那我不在的三个月...

脑洞产物 勿喷 这篇有点长





(舞蹈室门口)

陈珂远远的就看到了里面灯火通明,想必是在的吧

准备走进去的陈珂突然脚步迟钝了,走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思绪又不禁回到当初还不认识的时候,那个傻傻地从门缝里偷看后背排练的自己…

“害~”陈珂轻叹,心里满是怀念,他是多么想回到以前啊,回到我们天天可以腻在一起的时候,回到在不管是台上还是私下都不必避嫌的时候,好想一直一直像以前那样抱着你睡觉,好想像以前那样在你睡觉之前被你逼着唱那首《超喜欢你》,好想像以前那样洗完澡之后非要抱一下才肯乖乖上床,非要从背后抱着你给你安全感才能入睡……好想…好想!真的好想!那我不在的三个月里你是怎么睡的呢,现在还需不需要那样的安全感,“不需要了吧……你长大了吧……”陈珂自问自答着…

终于,外表坚强到看起来无坚不摧、内心柔软到一踏糊涂的陈珂哭了…一个人蹲在排练室外的走廊上

“还好,走廊上没有开灯”陈珂这样想着,便任由情绪侵占了自己,任由着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却始终不敢哭出声,像一个小孩一样,蜷缩着身子,听着排练室里小孩儿随着音乐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好久好久…

眼泪流了又干了,干了又流下来了…






(一个小时以后…)

“音乐听了…”陈珂意识到“那她是不是要走了…再不说是不是真的来不及了…”“不可以!”心里的某个声音叫嚣着,陈珂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擦干了泪水,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

排练室里郑丹妮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刚走过门口,手臂突然被一个人从后面拉住,吓得郑丹妮赶紧转过头,并迅速抽回手

陈珂手被挣脱,却还放在远处,两个人抬眸对上对方视线的瞬间都愣住了,郑丹妮下意识地往下看到了那只被自己甩开的手,陈珂随着郑丹妮的视线也往下看了看,下一秒尴尬的收回了那只什么都没抓住的手

气氛尴尬了好几秒,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珂…珂?!”“丹…妮?!”

又是一阵停顿

“我们聊聊吧…”

“好”

“那走吧!”陈珂习惯性地拉住郑丹妮的手,转过身,走向排练室,这次,郑丹妮没有躲,反而不自觉的握紧了这双好久好久都没牵过的手







(走进排练室,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冷吗?”

“啊?”

“我问你冷吗?”

“哦~不冷”

陈珂看了看这穿了件短袖的郑丹妮,没有听她的话,站起来脱下外套,递给她

“我不冷,刚练完舞呢,你穿吧~”

陈珂见郑丹妮不肯,索性直接坐下,把宽大的衣服搭在自己和她的腿上,就像运动会那样…

郑丹妮被陈珂的动作惊讶到,刚刚还怕这么久没见、这么多话没说清楚的情况下,会不会很尴尬,没想到…不自觉地嘴角尽然上扬几分,陈珂察觉,自己却没有。看到小孩儿笑了,自己的嘴角也上扬了些许,郑丹妮察觉,自己却没有…两个人哑然失笑…

“我想你了~”珂停下来笑,说着

郑丹妮听后,笑容僵硬了,两秒钟之后,没有了表情,谁都没开口…

下一分钟,郑丹妮的眼眶里圆满了闪闪的泪水,却没让它们落下,转过头,用手擦掉,又转回来“陈珂,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你知不知道你回来了却没来找我我有多难受?!”

“你知不知道我这3个月身边没有你有多难受?!”

“你知不知道…”

……

说着,质问着,发泄着…声音一点一点变大,又因哽咽慢慢变小,委屈、难过、心酸、害怕、挣扎…泪水再也包不住,情绪再也控制不了…

旁边的陈珂望着小孩儿的宣泄,泪水不知第几次地盈满了眼眶,流下…什么也没说,没有打断她,任由她发泄着,其实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原来自己让她那么难过啊,但其实她还是个小孩儿啊,还是需要我的,对吧!…”

……

好久好久,小孩儿不闹了,淡淡的说完了最后一句“陈珂,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放得下,我以为我能逼着自己很快地长大,可以不再依赖你,可以不再这样哭泣,至少不在你的面前,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不是愤怒,不是发泄,不是在怪陈珂,倒多是无奈,无奈造化弄人,为什么我们都是女孩子,为什么生在这样的世上,为什么要遇到彼此,为什么又让彼此那么无法割舍,为什么是在这样的年纪遇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陈珂听完,温柔又霸道地抱住身边的人,刚开始,她在挣扎,慢慢的,温顺了,只是流着泪,淌湿了陈珂身上的衬衫

“郑丹妮,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再也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再也不会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们和好好不好!”陈珂哭着说

那些平时郑丹妮觉得是“渣男发言”的话此时此刻在陈珂口中却显得那么真挚,点了点头

又是好久,她们一直以一种陈珂抱住郑丹妮、郑丹妮躺在陈珂怀里的姿势坐了好久,被打湿的衬衫也快干了,两个人就这样坐着,好美好,就想一直这样坐着,很久很久

“我们回去吧”郑丹妮说

“嗯!”

这次是郑丹妮主动拉上陈珂走着,路上,郑丹妮说“其实我真的长大了,只是还是很需要你罢了”

“啊?”

“没什么”

其实也不是没听清,就像再听一遍

她们笑了,很温暖








(回到宿舍洗漱完)

“再过来抱一下吧”

郑丹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乖乖走过去,陈珂坐在床边,看着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缓缓地走过来,好美好,“总有一天,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陈珂想着,紧紧抱着站在自己身前俯下身子的人,舍不得松开

怕着凉,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躺在彼此身边的两个人,依稀之间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珂珂,抱我睡好不好~”

“嗯!”

郑丹妮转过身,陈珂转过身,从背后抱住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子,浅浅地在小孩儿的头上印上一吻,隔着发丝,却依然能感受到温度,郑丹妮缩了缩身子,陈珂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赶紧收了收,像是怕她会逃跑

“明天我陪你去公演吧!”

“好!”

……

“记住,不管怎么样,陈珂是绝对不会丢下郑丹妮的”

“我也是”

恍如……

两个人慢慢听着彼此地呼吸声睡去,在陈珂睡前用着唯一的意识说“陈珂爱郑丹妮,很爱,所以等我,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加油”

简简单单两个字,胜过万言

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完)




哭着打完的~

YAO

。。早!再也不能边看电视边画画了。。。。嗷呜 =͟͟͞͞(꒪⌓꒪*)

。。早!再也不能边看电视边画画了。。。。嗷呜 =͟͟͞͞(꒪⌓꒪*)

Squeezers

【蛋壳】成人礼

一、


郑丹妮18岁之前,都非常的期待成年。年级小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不方便,特别是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小孩子。她偶尔与妈妈抱怨的时候都会得到对方带着笑意的回答:这不是好事吗?因为我们的小丹妮还小啊。

你看,就连她也会把我当成小孩子。

郑丹妮鼓着嘴把妈妈的回复指给陈珂看,气恼地不满于现状,她那年才十七岁,正是期盼着长大又还没能长大的年级,同龄的女孩子们大多数还在高中读着书,过着三点一线的奋战高考玩命生涯,郑丹妮把个毛茸茸的头凑到陈珂面前,指着自己鼓起的脸说,你看,我哪里像是个小孩子。

就是这一点才最像小孩子啊。

陈珂在心中无声的笑,看见了小孩子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

十七岁...

一、

 

郑丹妮18岁之前,都非常的期待成年。年级小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不方便,特别是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小孩子。她偶尔与妈妈抱怨的时候都会得到对方带着笑意的回答:这不是好事吗?因为我们的小丹妮还小啊。

你看,就连她也会把我当成小孩子。

郑丹妮鼓着嘴把妈妈的回复指给陈珂看,气恼地不满于现状,她那年才十七岁,正是期盼着长大又还没能长大的年级,同龄的女孩子们大多数还在高中读着书,过着三点一线的奋战高考玩命生涯,郑丹妮把个毛茸茸的头凑到陈珂面前,指着自己鼓起的脸说,你看,我哪里像是个小孩子。

就是这一点才最像小孩子啊。

陈珂在心中无声的笑,看见了小孩子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

十七岁的女孩子已经褪去了几分青涩,特别是她们做着偶像这个职业,正处在成长的交汇点,陈珂看着郑丹妮毫无防备的凑近,眼里亮亮的闪着光,唇角是润湿的色彩,与女孩子特有的魅惑交织在了一起。

好像是我那支豆沙色的口红。

有那么一瞬,陈珂的思维不知道偏题到了哪个角落,她愣了一秒,无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然后听见了郑丹妮不解地发问:“陈珂?陈王可?在发什么呆呢?”

是啊,哪里都不像小孩子了。

反应过来的陈珂惊地往后退了一步,莫名的心虚席卷了她的冷静,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就是没自觉这点还是个小孩子。

陈珂从口袋里摸索了半晌,握住拳头递到郑丹妮面前,然后她摊开手,是一颗包装上的小人都在开怀大笑的旺旺牛奶糖。

“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啦!”

郑丹妮这下彻底地气急了,太可笑了,她怎么会被这种哄小孩子的手段哄开心。但是陈珂又细心地把包装撕开,把白色的糖果喂到了嘴边,郑丹妮不甘心的张开了嘴,在叼住了牛奶糖的同时不小心蹭到了陈珂的手指。她因为这有些脸红,旋即又自我安慰没什么,陈珂一定不会在意。

在惴惴不安的羞涩里连糖的味道都辨不分明了,只记得是舌尖触碰到的触觉都是甜的,郑丹妮突然又不太想长大了。

做小孩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嘛。

她在快要成年的这个时间点犹犹豫豫,既期盼成为说话做事都更有重量的大人,又舍不得这么一丁点儿属于小孩子的特权。

陈珂管这叫成长的烦恼,并扬言在郑丹妮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要送郑丹妮一瓶成长快乐。

那时候的郑丹妮还会气恼,拿个拳头轻轻撞陈珂的胳膊,明明陈珂的生日她跑了一整天去选礼物,可不允许陈珂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把她非常重视的成年礼敷衍掉。快要到生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珂对于郑丹妮的18岁都闭口不言,软磨硬泡也问不到她的准备,大人的余裕总还是让郑丹妮憋屈地放弃试探,只把郑丹妮心痒到有只小狮子在心脏里乱窜。

毕竟是最最最重要的人,用了好几天做心里建设的郑丹妮已经决定了,哪怕陈珂因为太忙了忘记了她的礼物,她也会在别扭几天并且索取一份礼物之后就原谅她。

然后她收到了十八年来最惊喜最用心的礼物们,陈珂一件一件地在她面前展示,从郑丹妮的出生到现在,这是一场盛大的成人礼,它被瞒着许久,或许会永远的铭刻在郑丹妮的记忆里。

成年果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至少在那个瞬间,郑丹妮是认认真真地这么觉得的。她终于迈向了新的年岁,她成长为了一个大人,她离陈珂又更近了一步。

然后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她变得足够成熟,不再被所有人当成小孩子,她可以与陈珂并肩站在一起,然后永远地就这么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二、

 

 剧组的生活其实并没有郑丹妮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好。

但偶像这职业本来就该是这样,藏起不好的,然后展露好的,纵使强颜欢笑也无所谓,粉丝不能被当做情绪的垃圾桶,负能量总该独自消化才好。

郑丹妮也不是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

总还有没长大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会任性的将好的和坏的都展露出来。小孩子总是这样,会仗着大人的宠爱便有了任性的权利。

她的为所欲为与自由都结束的太快,演艺圈本身就是会加速成长的世界,时间仿佛是被安上了加速器。而她任性的小孩子到懂事的大人,可能也就是用了那么一个瞬间。

没有戏的时候,郑丹妮会蹲在地上吃着剧组20块一盒的盒饭,呆在寒冬腊月天的片场里观察演员们的演技。她是新人又不是科班出身,不过饰演一个小小的配角,却已经在塞纳河里被当成是天大的资源。不可以辜负粉丝的期望,以及去好好演这部戏的压力全都压在了郑丹妮的肩膀上。

可到最后,郑丹妮也不过是在口袋里发发存下来的照片,说说也并不是很有趣的笑话。

烦恼与孤独都被她藏在了笑容背后的阴影里。只有夜深人静,抬头望着被老旧染了色的天花板时,才会缓慢一拍的意识到,原来整个横店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可能也不该是这么说,不是整个横店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是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了。

陈珂不远千里的飞而来明明过了没有多久,当初的惊喜却仿佛已经成了再遥远不过的记忆,这点记忆不足以穿透时间的尘埃来给予郑丹妮寒冬里的稍许慰藉,最后只余下了点仿佛胸口破了个洞般的空虚,呼呼的吹着冷风。

【我觉得我最近有点矫情过头了。】

郑丹妮在口袋里唰唰唰地打完一排字,然后手停在发送键良久,又慢慢地删掉了这句话。

独自在外可能就是这样,在广东的时候天气的温暖的,生活是简单的,练舞、上公演以及与同伴们打闹就已经是生活的主旋律了,连抬头看见的都是艳阳高照的蓝天。

 

  郑丹妮在因为雾气而终日里总是灰蒙蒙的横店,窝在宾馆的床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她真的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思念成了一种会渗入骨髓的慢性毒药,伴着冬季湿冷的严寒一起从郑丹妮的衣服缝隙开始往里钻,它成了一种潜在的疾病,连开的暖暖的空调和厚重的棉睡衣都阻拦不了。

 

  这种时候她应该怎么做呢,通常如果还在广州的话,有时郑丹妮会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就往队友们的房间里钻,大呼小叫地去抢夺刘倩倩的零食又或者是去撸一把板凳和刘力菲的瓜瓜,哈比会在她的脚下吃醋,大家嘻嘻哈哈地闹腾一会,再去左婧媛的房间里,用她的投影仪找一部鬼片,大家鬼哭狼嚎地尖叫到全中心都能听得见,什么烦恼和孤独立刻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全都在晚饭海底捞飘起的雾气中蒸腾。当然更多的时候,如果恰巧郑丹妮的陈珂前辈也在中心的话,解决烦恼的方式就变得更简单的多,她只需要找到陈珂,反正陈王可也随时都会在她身边转悠,总不会离她太远,然后郑丹妮只需要抱着哈比喊一声,陈珂就可以立刻知道是小哈比需要喂食了,还是郑丹妮不开心了。

 

  会有那么一个时间段,大约从很早很早以前,郑丹妮和陈珂才认识的时候,郑丹妮就这么觉得了, 她觉得陈珂可能上辈子是魔术师也说不定,不然她为什么总可以找到最快速让郑丹妮变得开心的办法,可以掌握郑丹妮的所有喜好,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哄好郑丹妮。

 

  十八岁的郑丹妮在生日会上偷偷许了一个愿望。

 

  她希望自己的十八岁可以成为一条分水岭,她将会长大,会变得成熟又稳重,会不那么任性,不需要再总是依赖别人的照顾,她想成为也可以一直让陈珂依靠,可以与她并肩走下去的那种最可靠的人。

 

  这是郑丹妮对未来的自己的小小祝福。

 

  她认为她已经很努力了。

 

  然而横店的深夜,窗外呜咽的寒风,还有亮了又灭的口袋界面,以及未曾远去的争吵。

 

  结果什么都没有变。

 

  她还是那个任性的、爱吃醋的、学不会长大的郑丹妮。

 

  糟糕透顶。

 

  三、

 

  爱吃醋有错吗?

 

  如果是十七岁的郑丹妮的话,她肯定会扬起下巴非常笃定的反驳说绝对没有错。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啊,也会被占有欲和别的什么控制,既然陈珂是她最最最重要的人,那她当然也得去做陈珂最最最重要的人才是理所应当。

 

  但是陈珂这个人可能天生就好的过了头,她温柔又体贴,喜欢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总会把别人的忧虑当作自己的忧虑去考量,甚至天真的希望所有认识的人都开心,像是随时都在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那时候的郑丹妮自然还没有意识到独占欲在某些时候又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因为陈珂和别人待在一起而觉得不爽。理智自然会告诉郑丹妮这样的心态不对,可明明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她愿意把一整天都留给陈珂,陈珂却会在与她一起玩的同时,还要关心其他的人。

 

  懂事的郑丹妮才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发作,她只是在某一天烦闷的过了头的时候与表妹倾诉,然后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对方难以理喻的一通嘲笑:“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啊?”

 

  “可是如果一天有24小时的话,我可以24小时都拿来与陈珂一起玩,她却最多只能给我一半时间啊,剩下的一半时间她既要陪罗寒月去买衣服,还要和谢蕾蕾聊微信,就连、就连新来的STF的猫,都要拜托她去帮忙照看一晚上。”

 

  郑丹妮掰着指头数陈珂的一日安排,碎碎叨叨地越数越觉得陈王可同学简直罄竹难书,她抿着嘴说:“你不觉得她很过分吗!”

 

  表妹自然是不解的,明明年纪还比郑丹妮小一点,说起话来倒是成熟的多,表妹看着郑丹妮气鼓鼓的脸,小心翼翼地想了许久才试探地开了口:“可是……、你并不是她的什么人啊,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才是正常的吗?”

 

  啊。

 

  郑丹妮突然地沉默了。

 

  她缓了一步地,如同被延时的木偶,慢吞吞地才想到了这一点。

 

  ——原来她与陈珂是不会一直在一起的啊。

 

  

 

  独占欲这种东西啊,就像是扭曲在心间的恶魔,它无法清除,战胜不了,郑丹妮在它的面前节节败退,几乎丢盔弃甲的挣扎到了如今。

 

  成年之后的郑丹妮偶尔也会回忆起那些任性妄为的过往,她也会为着那年的自由与随心所欲而叹息。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郑丹妮似乎已经成了一场久远的梦,实在是太快地就变成瞻前顾后的大人。

 

  在横店独自烦闷的郑丹妮还是觉得不开心,她想了很久,终于把手机界面从与粉丝交流的口袋48切到了微信。

 

  【你说,成长成大人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真是争吵之后,烂到极致的求和发言。

 

  四、

 

  也不是第一次争吵,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总会比阳春白雪更多一点。

 

  郑丹妮在与陈珂成为好朋友之后,总会三不五时的就与陈珂因为各种小事冷战一会儿。全广芭都知道陈珂是郑丹妮最最最重要的前辈了,刘力菲会和郑丹妮开玩笑说,还好你们俩吵架是冷战,如果动手的话两个跆拳道选手可不是得把广芭生活中心都给拆了。

 

  可不得行。

 

  刘力菲老气横秋的撸了一把怀里的瓜瓜,抱着英俊的大猫咪又走远了。

 

  没人会担心郑丹妮和陈珂的吵架,大部分时候以郑丹妮闹一些小脾气居多,陈珂很快地就能哄好她,以至于偶尔郑丹妮甚至会产生陈珂是自己家长的错觉,总是把自己当成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哄。

 

  陈珂必然是不明白的,那些藏在小脾气背后的情绪又是多么的纠葛与不堪,郑丹妮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这些扭曲的独占欲将陈珂吓跑。

 

  如果可以把陈珂变小,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就好了,她不会再对任何人露出笑脸,不会总去关心别人的事,不会说丹妮你等一等,我得先去和她们出去一趟。

 

  郑丹妮会被自己偶然冒出来的这些想法吓到,她听得见自己的灵魂在叫嚣,就像是冷漠的旁观者般注视着那些崩塌的情绪,她向着自己许的所谓变成熟变懂事的愿望从来也不过是一纸空谈,而郑丹妮其实可以清楚地意识到,无论再过多久,她成长到什么年岁,那些埋藏在心底由嫉妒与占有欲组成的阴暗面,永远都只会与日俱增,分毫不减。

 

  这份发现近乎让郑丹妮绝望。

 

  在又一次地因为吃醋而与陈珂争吵之后,在横店冰冷的宾馆里,郑丹妮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发呆。

 

  屏保还是两人的合照,对话框停留在自己的问句。

 

  她知道陈珂将会又一次的包容自己的任性,一如她们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陈珂是个好人,她温柔,善良,愿意为身边的每个人带来惊喜。

 

  【成长成大人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是拍戏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

 

  陈珂的微信回的很是及时,争吵早也已经融化在了担忧里。

 

  错的是我才对。

 

  郑丹妮近乎绝望的想。

 

  五、

 

她会觉得在面对陈珂的时候无话可说,这是从不久前开始发现的事实。

长达几个月的拍戏让她终日的生活轨迹都停留在了剧组,而陈珂的生活却在两点一线的中心以及剧场的路程里向着选秀逐渐越靠越近。

陈珂那时候惊喜地告诉自己那个好消息的时候,郑丹妮愣了一瞬,她承认自己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单纯地替朋友高兴,这其中夹杂着更多更复杂的东西,以至于她甚至没有调整好用于面对陈珂的表情,在视频聊天的画像中摆了个苦瓜脸。  

“说不定以后蛋壳就是顶流偶像和知名女演员cp了。”

陈珂高兴的开了个玩笑。

“虽然这位知名女演员目前只演了个丫鬟。”

郑丹妮也跟着笑了出来,她的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刚刚的茫然反倒成了错觉。

“珂珂,恭喜啊。”

大家都走在更好的道路上,即使方向并不相同。

怅然若失一点点地侵蚀了胸口,郑丹妮看见陈珂颇为不好意思地挠头笑:“虽然面试过了,但是搞不好一轮就出局了也说不准。”

“才不会!你看啊,你跳舞和唱歌都不错,长得又好看,粉丝会支持你,还有我也一定会支持你的。”

郑丹妮一个个地数着陈珂的优点,恨不能明天就安排陈珂top1登顶才好。

陈珂被小家伙条件反射的反驳逗得笑出了声:“就算没有出道也不要紧啊,还可以回来继续和你一起跳公演养哈比呢。”

是啊,郑丹妮听着陈珂有些飘忽的声音被转成电子音,又从耳机里慢慢漏进她的耳道,后知后觉地从陈珂的话语里意识到了相反面。

——如果成功出道的话,就再也不能回来和自己一起跳公演养哈比了。

那是一份突如其来的离别,远远比郑丹妮快要无法忍受的剧组分离时间还长的多,纵使还没有开始一切,但是那点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就快要压的郑丹妮喘不上气来。

钝感的疼痛在心底慢慢地研磨,那声陈珂梗在喉间,又被郑丹妮一点一点地吞了下去。

如果只是现在来看的话,郑丹妮会觉得她许的生日愿望好歹也有几分用处,至少她现在还可以自然地与陈珂聊着选秀,为本就有些紧张的前辈鼓劲,以及做她最忠实的后盾。

 

【成长成大人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如果人可以一直不长大就好了。

 

六、

 

年末的时候,属于郑丹妮的戏份终于快结束了,剧组为郑丹妮准备了杀青宴,已经变得熟悉起来的外卖小哥挥着胳膊和她招手告别。同剧组的朋友和她打趣说: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想回去吗?结果只换来郑丹妮不痛不痒的皱了下眉。

她想从辩证主义的时间与事物都是流动的说起,又想有文化的说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但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撇了撇嘴把临别的小礼物们送给了剧组的朋友。

人生总该这样,一段一段地旅程,谁都只是过客,有幸参与一段,共同走过一段,然后结束这一段路。

郑丹妮在剧组的门口与朋友们摆了摆手,之后她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口,臃肿的羽绒服更衬的她只有那么小一点,在片荒芜的片场外走的亦步亦趋。

她该怎么说呢,开口解释反倒成了最困难的事。

约的车就在不远处等着,行李箱轮子在不平整的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广州的同事们甚至包括公司STF都默认她肯定会先去一趟上海,剧组的新朋友们也恭喜她终于杀青。

今时不同往日这种话在此刻来说显得格外矫情,更何况她真的与陈珂没有什么矛盾,她们不过是一如往常那样的发生了细小的争吵,也可能不过是独自在外时工作的压力才会催化郑丹妮这份焦虑的情绪。

必须要拍好的戏,必须要回报的粉丝,要懂事地面对着一切甘心与不甘心,然后她看见陈珂与青钰雯聊的正欢,她总是这样,无论在什么小圈子里都会成为焦点。

既然善良与热情都没有错的话,那错的必然是我才对。

郑丹妮很有自责心的认下了这份无理取闹的罪责,好在她的无理取闹终于随着成长藏在了暗面,她也不敢去深究这份独占欲的内里又藏着怎样的秘密,或许是出于生物天然的保护欲,那点埋藏在心底的隐秘便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边引诱着郑丹妮去探寻,一旦打开便永无宁日。

可郑丹妮其实是知道的,有关于她那点耿耿于怀究竟应在何处,她的坏脾气与占有欲的根因。

这世上总是这样,既然有的人是不论谁都可以,也必然有人是除了她谁都不行。

郑丹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和司机说了声去上海。

在无处可去的时候会选择去陈珂身边时已经是一种惯性了,纵使从某一天开始,从郑丹妮发现自己的那点妄念,从郑丹妮每一次看见陈珂与别人亲密时控制不住的坏脾气,从现如今的郑丹妮每次与陈珂交谈时那句不要走都一直在血液中沸腾。

魔鬼操纵了她的身体,而她竭力抵抗也阻碍不了人的那点劣根性与自私心。理智与情感的交织最后便都成了错误,在带着笑意一次次地谈论着选秀日常时变本加厉。

其实郑丹妮已经发现了,她早就无路可走。

 

七、

 

大部分人的渐行渐远都远没有那么多恩怨情仇,它取决于一些有关时间的流逝,三两点生活中的鸡毛蒜皮,再掺杂些三观不合的矛盾点,人走的路不同了,自然而然的,曾经的诺言与约定都会随之一起淡忘在风中。

郑丹妮还记得之前她与陈珂还一起过儿童节,她们会去花一整天时间给对方买礼物,陈珂牵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在那跳舞,憨傻的像只阿拉斯加。

那时候多好啊,有大段大段的时间可以一起浪费,可以约定接下来的二十个儿童节都要一起过,郑丹妮会仗着还没成年许下儿童节心愿,她希望作为偶像的她与作为偶像的陈珂也都可以大红大紫,就像是小说中电影里时长演绎的那样,她们将在顶点相遇,实现梦想,携手前行。

生活的乌托邦会在某一秒消散,褪了保护层之下的象牙塔才能看见生活的真实。

如果说成长的代价必然是离别,那么郑丹妮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也会自私的后悔那样的心愿。

可她不会。

因为陈珂是那样好那样温柔善良的人,她会在生命的1%的时间里因为吃醋而生闷气,因为占有欲而不舍,便会在剩余99%的时间中真情实感地支持着陈珂走远。

她希望陈珂可以大步地向前走,永远不要回头,去追逐着她的梦想,去在属于她的舞台上发光。

【陈珂一定会成为被更多人知道的大明星。】

郑丹妮没有一刻不这么觉得。

去追梦吧,郑丹妮想,她也一定会如同她所许诺的那样,成为陈珂最坚实的后盾之一。

商务车终于下了高速,长达四小时的车程迎来了终点,郑丹妮拖着她大大的行李箱继续向前走,在这换了一个的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城市里。

她没有去找公司,在手机app里定了个酒店。

短暂地流浪成了她小小的放纵,就像孩童时期的离家出走与捉迷藏。

夜色将近,但郑丹妮知道,上芭的生活中心一定是热热闹闹的,前来训练的新晋练习生们必然还在练舞房挥洒汗水,与日俱近的进厂时间像是悬挂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小偶像们被逼着头悬梁锥刺股,像极了靠前还得临时抱佛脚的学生,郑丹妮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大的支持就是不去打扰陈珂。

因为陈珂实在是太温柔了。

她一定会在百忙之中陪自己逛一逛上海,会在她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挤出来一点陪在自己身边,她对所有的人都那么好,对全世界报以善意。

郑丹妮说不出口。

【我不想你和别人每天聊天,不想你和除了我之外的人做好朋友。】

这种话单是想一想都不被允许,更何况还夹杂着粉丝饭圈这些推波助澜的浪潮。

郑丹妮在一片深沉的夜色中抬头望了望上海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的天,不出所料的,五光十色在头顶绽放。

她连天黑都没有了。

 

八、

 

后来的故事就变得格外简单了。

在自己定的宾馆里哭了几次,又矫情又痛恨自己的矫情,盖着手机直播的屏幕哭了两嗓子,好在成年人自带自愈功能,一觉睡醒又觉得日子还能继续好好的过下去。

陈珂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只在一次取关又重新关注中后知后觉地产生了丁点疑虑。

但郑丹妮一如往常的与她聊天,推说手滑,为之前吃醋的事求和,再之后赶去广州排练B50,正常到陈珂以为这之前的矛盾才全是幻觉。

不过只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小矛盾不是吗?

陈珂在与郑丹妮讨论剧情时,恍恍惚惚地想。

她也已经很久没这么与郑丹妮一直说话了,聚少离多,小朋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似乎又在独自生长,像株养在窗台下的植物,一不留神就走到了陈珂也读不懂的地方。

【长大究竟算不算好事呢?】

莫名的,陈珂想到了之前的那条微信。

她张了张嘴,疑问卡在了喉咙里。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还是觉得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感慨而已。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陈珂记不清那次平常的闲聊细节。

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的她突然就想询问郑丹妮,最终有没有寻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STF的呼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维,她不仅有B50要排练,还要为之后的选秀录点练习室做物料,要做的事总是很多,时间却很少,那点细小的疑惑也就被她丢到了脑后,至少郑丹妮看起来正常地与她道别,安静地等着她回完话就继续讨论设定。

“想演一个大侠。”

“会喝酒还能打架的那种。”

小孩子的中二梦都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反正日后时间还长的是,陈珂忘了这点无聊的事,又习惯性地摸了摸郑丹妮的头。

郑丹妮再也没有立刻不高兴的反驳她已经是个大人,不该这么摸她头了。

B50的晚上跳完【一体同心】,然后紧接着是一整天的握手会。

郑丹妮回到了广芭小偶像正常的生活轨迹,在握完一天之后累的瘫倒在床,好半天才有精神掏出手机。

她在微信那栏把置顶的陈珂聊天框取消了下来,这样的话陈珂在她的联系人里也没有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了。

除了她谁都不行也可以变成不论是谁都没有两样。

郑丹妮终于慢了太多拍的寻找到了一切祸乱的根源。

【除了她谁都不行】这件事本就不该用友谊来定义。

而在这样终于与自我和解的过程里,她甚至因为这样的结论而安心下来。

 

【不论是谁都没有两样】有什么不好。

 

至少她们本就没有开始,自然何谈结束。

 

九、

 

十九岁的郑丹妮终于长大,不论成长是好与不好。

 

她懂得了,爱情是一程无疾而终的成人礼。

 

END

水上

灯侑《五年之后》第三十章【隐情】

第三十章【隐情】


灯子的私人办公室在公司的三楼,她很少坐电梯,因为走楼梯上去不会费什么力气,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除非她认为自己会在二楼的楼梯口遇到一个人。


这回灯子还是选择了楼梯。


“呐,侑,我先去助理办公室打个招呼,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侑靠在二楼的拐角处,点了点头,抱着手臂目送在转角处消失不见的前辈。


然而五分钟过去,走廊尽头的地板上依然没有出现影子。


侑放下了手,刚想沿着路找过去,突然又觉得这样去打扰灯子她们不太好。


“助理…吗?我不跟过去也没什么吧,还是听她的,在这里等等再说。”她又靠回墙上,拿出了手机…开了...





第三十章【隐情】



灯子的私人办公室在公司的三楼,她很少坐电梯,因为走楼梯上去不会费什么力气,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除非她认为自己会在二楼的楼梯口遇到一个人。



这回灯子还是选择了楼梯。



“呐,侑,我先去助理办公室打个招呼,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侑靠在二楼的拐角处,点了点头,抱着手臂目送在转角处消失不见的前辈。



然而五分钟过去,走廊尽头的地板上依然没有出现影子。



侑放下了手,刚想沿着路找过去,突然又觉得这样去打扰灯子她们不太好。



“助理…吗?我不跟过去也没什么吧,还是听她的,在这里等等再说。”她又靠回墙上,拿出了手机…开了一局游戏打发时间。



楼梯间响起了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的“咔咔”声,频率不高。



侑当然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是,游戏真的很好玩,所以她并不去在意。



“啊,是新人吗,站在这里干什么?迷路了吗?要我帮忙吗?”刚好,游戏结束了。



侑熄灭屏幕循声看去,自己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二十岁左右,身高的话和灯子差不多,甚至可能比灯子高一些,齐肩的褐色长发,发尾有些卷,这让侑不由得想到了佐伯前辈——



但是她没佐伯前辈漂亮,即便面前这个人真的有颜值。



侑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排斥感。



为什么呢?



等等,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照片…



“那个,你是新来的吧,要去哪里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的。”那人见侑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



嗯?这个不就是新闻上说的和灯子有过绯闻的那位艺人吗?!侑突然回想起来。



“呃,我是七海小姐的私人保镖,小糸,不是新人。”侑略显僵硬地摆了摆手。



“唉?灯子的私人保镖?认错了真是抱歉…唔——我是寺崎,寺崎真由美,是灯子的朋友,请多指教。”标准的鞠躬,侑也予以回礼。



“不过真是出人意料呢,灯子居然找了保镖,还以为她很讨厌有人跟着的感觉呢。”寺崎打量着眼前的侑。



“小糸你有点帅啊,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寺崎显得很自来熟。



“呃,那个,我只是…那个,为什么说七海小姐不喜欢保镖呢?”



寺崎偏过头想了想:“之前和灯子在一起的时候听灯子自己说的,哈哈别放在心上,可能只是一句玩笑。”



“七海小姐说过讨厌被人跟着的感觉吗?”



“这个嘛,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和她之前被粉丝蹲点的事有关系,不过这真的是一件很恼人的事,毕竟谁都不想随时被别人以奇奇怪怪的理由监视着嘛,而且还很吓人,当时有几个人甚至是尾随着车突然冲出来的,随行的工作人员差点没拦住他们,还好有两个人反应快把灯子护送到了电梯…小糸小姐可要当心这一点啊。”寺崎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眉头。



“这样啊,谢谢您。”侑点点头,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



灯子她,也很辛苦呢。



她看了看腕表:“啊,我还有事,抱歉先失陪了,再见,小糸小姐。”



“再见。”



女人离开了楼梯间,留下靠在栏杆上盯着天花板的侑。



“呼…七海小姐啊…”



“侑叫我吗?”



“唔啊?你,你回来了啊!”



“和助理一起找资料和清单费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抱歉抱歉。”灯子双手合十,诚恳地道歉。



“没事的,只是…算了,先去你的办公室吧,等会儿再问。”侑拿过灯子的包,包里装着一叠资料,还有一些小物件,不算重。



灯子是个好奇的家伙:“唉——侑不要卖关子啦,快说是什么问题?”



“都说之后再说了…好好走路,不要倒着走。”



“说啦~”灯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那个,灯子你被人跟踪过?”侑扯了下衣服的下摆。



“侑你是听谁说的?”灯子的眼睛瞪得老大。



“刚刚在等你时遇见了你的同事寺崎,我说我是你的私人保镖,她告诉我的。”



灯子显得有点慌乱:“真由...寺崎?她没说什么奇怪的事吧?”



要是寺崎把两个人曾经交往过的事说出去,侑绝对会生气的!



侑只是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行动:“她就给我说了你被跟踪的事,没有别的事。”



“这,这样吗?侑你要喝水吗?我去…”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灯子。”



“是,是的,确实是有过。”灯子坐到侑的旁边,看着茶几上还未开封的抽纸。



“害怕吗?”



“肯定会啦,当时挺怕的,我不知道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去找谁,因为就算有保镖也会遇上这种事,所以也没有去找保镖…”



“不会了。”侑伸出手,揽住灯子的肩。



“唉?”



“以后不会了,至少在你‘雇佣’我的期间,这种事你再也不用怕了。”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不用再感到不安了,你只需要好好地扮演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你不必考虑。



“侑…谢谢你。”灯子靠在侑的肩上,黑发挡住了她红着的脸。






藤井看着来迎接她的佐伯法医,陷入了沉思。


怎么回事?


只是因为在临走前说了句“再见”就真的“再次见到”了?



整个行程中睡眠时间不超过两小时的藤井有了和沙弥香同款的黑眼圈。



下了飞机上了专车人还没走出两个街区就接到命令,又要坐着飞机往回赶。



部下盖着毛毯歪着头流着口水呼呼大睡,自己只能开着读书灯塞着耳机写大篇的报告草稿。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从羽田到目的地得要20多个小时啊!就算不写报告光坐着也很累啊!



在车上飞机上的时候就真的好想一拳把那个打着呼噜说梦话的“老油条”给打醒,让他来写报告,自己睡一会儿。


现在更想找个发泄的地方。



警视厅里依旧是忙碌的,警员们各司其职。



“那个,长官,你的状态不太好啊。”沙弥香无法忽略藤井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我很好,非常好,法医小姐,完全不用担心。”



“但是…好吧,长官,请跟我来。”




这次任务之后,我一定要申请调职。


藤井这样想。

 






点一下小红心和小蓝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