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记与解析
首先再次感谢各位对于费曼的喜欢,正好刚完成一首歌的制作,有时间和大家分享个人想法。
我不是一个辞藻华丽的作者,基本高中后我就没怎么碰过语文。因为太多外语写作的原因,我去年开始写文章的时候,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断句,自然语法并不是非常的好。最可怕的是标点,三种语言混在一起,每次百度完又会不记得。所以更新的速度非常慢,很多时候都是凌晨才能发出来。感谢理解和等待。
所以我从来不写小长篇,费曼是Lofter上的第一次。我写过厨师、创业者、调酒师、音乐人,都是我熟悉的东西。但我最熟悉的其实就是物理。
因为大学的学科是纳米工程,所以学的东西基本是量子物理。纳米工程系在本...
首先再次感谢各位对于费曼的喜欢,正好刚完成一首歌的制作,有时间和大家分享个人想法。
我不是一个辞藻华丽的作者,基本高中后我就没怎么碰过语文。因为太多外语写作的原因,我去年开始写文章的时候,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断句,自然语法并不是非常的好。最可怕的是标点,三种语言混在一起,每次百度完又会不记得。所以更新的速度非常慢,很多时候都是凌晨才能发出来。感谢理解和等待。
所以我从来不写小长篇,费曼是Lofter上的第一次。我写过厨师、创业者、调酒师、音乐人,都是我熟悉的东西。但我最熟悉的其实就是物理。
因为大学的学科是纳米工程,所以学的东西基本是量子物理。纳米工程系在本科很少,我们系人也少,学的都是研究生的课程。教授们很厉害,都是学术界的泰斗,但是鲜少有人能讲明白课。记得当我们从nano101跨到102,第一次作业,班上竟然只有一个人会做。我非常讨厌这个学科,说实在的物理是我从小最讨厌的学科,因此每个新学期我都想转系去学音乐,整个班上都是秃顶的外国人。但是鬼使神差的我知道了理查德费曼教授,他是我理想中的老师。风趣,幽默、口才好,最关键的是他热爱艺术,尤其是音乐。那个时候我读的书叫做《费曼物理学讲义》,我撑了下来,成为最终毕业的40多个学生中的一个。
但我其实并不知道他的爱情故事,直到去年在高铁上看了他的自传《别闹了,费曼先生》,通过他自己的描述知道了他和Irene Feynman的爱情故事。于是Irene这个名字,让我产生了联想。所以当孙胜完被叫做费曼小姐,她和Irene就注定没有Happy Ending。于是最开始孙博士是属于温酒的脑洞,那篇文章我甚至写好了第一章。
但我在写大纲的时候,突然开始感到厌烦。为什么总是要写圆满的故事?明明在我们的人生中很多事情都不圆满。于是,我想或许应该讲述一个不圆满的故事,用最浪漫的方式。每篇文章,我都想给读者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而这次我想要表达的是——物理是浪漫的。
在文章的第一章我就解释了裴博士和孙博士的区别,一个研究的是天文物理,一个研究的是量子物理。两者的区别在于,天文物理是研究特别宏观的东西,比如说宇宙;而量子物理侧重在微观,比如说一个电子。如果说天文物理是乐观的想象,量子物理是相对悲观的。天文物理很多时候和哲学挂钩,而量子物理是反哲学的东西。所以就连爱因斯坦这样先锋的物理学家,也不愿意去设想量子物理的很多理论是正确的,因为那样意味着一切都是随机的,而因此无法判断。于是最终大家会看到,裴博士在意的是宏观下的未来,而孙博士在意的是眼前的细节。在一开始,两人所信仰的就是相反的东西。下面来详细说一下每一章:
宋思博提到了去普林斯顿是因为看了《美丽心灵》,是另一个伏笔。《美丽心灵》讲述的是数学家约翰纳什和妻子的故事,依然是浪漫的、不圆满的爱情故事。我还描述了孙胜完从原先讨厌阳光变成能够自如的待在加州的阳光下,去变相提醒她的改变。
我用“上帝是不会掷骰子”和量子纠缠的概念去讲述两人第一次不太愉快的会面。孙博士如同孙胜完本人一样,是一个会捍卫自己坚信的东西的人。但是她又非常的坦率,被有理有据地打脸之后,开始对打脸自己的人产生好感。可以说,这种好感有一部分来自于崇拜。她坦然又乐观的,向好友表明心迹后,说自己“多久都能等”。然而故事的结尾,她却说着“我等了四年”。时间线切回现在,对于要求自己向前看的孙胜完,仍然在表示,只是很难。而故事最后,裴柱现明明很难过却还在说,我没事。相比于孙胜完的坦率,裴柱现其实才是那个一直走不出来的人。这一章提到了,因为黑洞的发现,广义相对论被证明是正确的,也是一个伏笔。后续的内容说明了,裴柱现研究的是超弦理论,也就是建立在广义相对论之上的一个理论,下一章也就这件事展开。
孙胜完毕竟只是一个物理新生,冲动之下会忽略理论条件,为了浪漫,她选择了用狭义相对论,而不是广义相对论表白。但是从宋博士的嘴里,我们知道了钟慢效应,也知道了那个表白的缺陷。广义相对论是对狭义相对论的修正,因此研究广义相对论引出的超弦理论的裴博士,不可能不知道“所有的浪漫都有条件”
是相对日常的一章,描述着她们感情的一个升华是因为裴柱现在公车上遇到了危险。虽然宋博士也非常给力,但这章基本在描述的是,孙胜完其实站在了保护者的位置,她的浪漫并不是不符合实际的。
过去的时间线里,孙胜完第一次听到裴柱现主动的说喜欢,开心的像个孩子。而现在的时间线里,Joy第一次出现。朴秀荣这个角色非常坦率,一直在打直球。她聪明地猜到了Irene和孙胜完的关系,直接地进行着询问,也直接地向好基友宋博士表达她对孙胜完的喜欢。和第二章坦率承认自己对Irene的爱的18岁的孙胜完相对应。先前一直提到的黑洞的照片再度出现,虽然只是朴秀荣用来开启话题的手段。但她在尽力喜欢自己爱的人喜欢的东西,再次和18岁拉着好友苦读一个月相对论的孙胜完呼应。这一章表达了宋思博作为看客的纠结,一边劝着孙胜完向前看,一边又在帮助裴柱现送礼物。作为孙胜完最好的朋友,他的态度其实很暧昧。
开始于宋博士情绪的爆发。宋博士是一个坚定的量子物理捍卫者,而正如我先前提到的,量子物理是悲观又理性的。宋博士并没有隐藏自己对裴柱现的责怪,不论是在回忆里还是在现在,他其实并不喜欢裴柱现的假装ok,也并不喜欢她的无作为。这里会发现裴柱现并不是主动的提出分手的人,她被动的接受告白,也被动的接受分手。因为分手当天的“没有未来”,所以宋博士、Irene和我们一样,误以为孙胜完这么多年都未曾回头的理由是因为过于骄傲,不接受自己的惊喜被“没有未来”打断。在这里也纠正了第二章量子纠缠的概念,并不是七年间两个人都是和对方同步的。孙胜完嘴里的量子纠缠,其实说的只是在一起和分手之后那一段时间。变相地说明了,孙胜完对当年Irene的行为其实是能够理解的,作为真正的主角她没有和宋博士这个看客一样,认为裴柱现是冷血的。对孙裴二人的纠缠一直保持暧昧态度的宋博士,仍然态度不明,一边劝说裴柱现放下,一边又心软地替她向孙胜完做出尝试。他的想法是处于在过去七年对裴柱现冷血责难的歉疚,裴柱现最终的坦诚让他觉得事情还有一丝机会。然而就在那一天晚上,孙胜完收到了朴秀荣的表白。正如上一章的伏笔,她说出了现在的朴秀荣让她想到当年的自己,为爱做出尝试。她没有对于这种尝试表达态度,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怀疑。
宋博士猜出了孙胜完是故意在裴博士面前提到朴秀荣。孙胜完也很坦然地承认,那就是自己的答案。一直以理性口吻叙述故事的宋博士难过地留下眼泪,一直以来安慰孙胜完的男人收获来自被自己安慰的对象的安慰和感谢。孙胜完告诉我们,其实她已经跨过了“没有未来”的障碍,却发现自己过不去的是裴柱现当年的一句情急之下的话。她可以原谅她的害怕,原谅她的悲观,但她唯独不能原谅Irene对于自己纯粹爱情的质疑。她说那是当时唯一的信仰,而在开篇我们说过年轻的物理新生信仰的是量子物理。也就是说,在年轻的孙胜完眼里,她对于裴柱现的爱已经超过最喜欢的物理学,成为信仰。
宋博士停止了尝试,同为物理学家,他明白这句话的重量。他终于摆脱暧昧的态度,和孙胜完一样,真正的向前看。而第一步,就是接受好友的选择,接受朴秀荣。出于对以前遗憾的联想,他一上来就提问了关于未来的事情。
在这里孙胜完表达了先过好当下,如同上一章所说的量子物理学家从不推测结果,孙胜完恢复了最初没有遇见Irene前的信仰——量子物理。但这里会发现,朴秀荣对于爱情十分乐观。她作为公众人物,直接说出了息影,直接规划了未来。她不是这场关系里被动的一方,她的浪漫也非常现实。对比,害怕家里人的误解的裴柱现,她直接表明要把父母接过来,搞家庭有机农场。对于一见钟情的费曼小姐,她做出规划也做出努力。
孙胜完带77和Yeri去买早餐的时候,宋博士对朴秀荣做出试探。一句“你知道Irene是谁么”一语双关,正式引出了两个时代的费曼和他们的Irene的故事。宋博士作为费曼的粉丝,对于费曼教授的一切都特别了解,引经据典的表达出Irene是挚爱的观点。但这里也埋下了伏笔,因为参与国家机密的研发,费曼教授到最后都隐瞒着他的工作,如同孙胜完到最后都没有告诉Irene,两人不能重新再一起的真正理由。
朴秀荣一针见血地点破,抽象的东西无法定向。让宋博士意识到,其实从一开始用物理学去解释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就是没有意义的。两个人的关系不能用物理学推断就得出结论,正如现实世界里的结果是根据过程而产生的。随后孙胜完借着费曼教授的话支持了朴秀荣的看法——只有尽快证明自己的错误,才能真正的进步。
在那一刻宋博士明白她真正的放下了,在她的世界里的时间齿轮在转动。物理新生已经成长为真正的物理学家,淡然地分清理论研究和现实生活的界限。虚拟空间浪漫又简单,但崭新的现实世界却是复杂的。也正是这种复杂,我们的人生才显得有趣。
这里突兀地提到费曼教授对于自己最后一任妻子的评价,她很有趣。费曼教授终其一生都无数次表达着对于自己坚定爱着Irene的骄傲,以至于人们很容易忽略那个真正意义上陪伴他终其一生的人。即便是小粉丝宋博士都记不起名字,她却给出了很多数据。1个家,2个孩子,很多次阳光下的旅行。而我们应该都记得,裴博士的那句“物理学是实验科学”,也能想起“更多的推测需要通过数据证实”。
如果说裴博士是浪漫的假设,朴秀荣就是真实的数据,和费曼教授第三任妻子一样。靠着可以忽略所得出的结论,从来不能被数据佐证。再浪漫的童话故事,不走到最后一刻,都不能叫做童话。我们的人生故事,没有happily ever after。
裴柱现会在孙博士的记忆里永远存在,但眼前的会是触手可及的朴秀荣。记忆里的人或物都无法延续,于是裴柱现只能停留在那个普利斯顿的冬天,而朴秀荣会陪伴孙胜完经历各个城市,经历四季。因此,倒数第二段会有“在第一个冬季”。
在最后也没能知道真相的裴博士,接受了宋思博的建议——相爱的人不可能再做朋友,用一张卡片正式宣告童话的结束。
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小细节,但即便是我也记不清了。孙胜完在经历一切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重新坚定自己的信仰。朴秀荣像当年的她,却不是她,是一个有趣的、独立的个体。
我们的人生里会有很多的遗憾,很多人会离我们而去,甚至我们最后都记不清理由,但是理由或者对错都不重要。
有一部电影叫《海边的曼彻斯特》,那个故事给我很大的触动。一直以来,我们都被教育着要“杀不死我们的会让我们更强大”,所以要学会向前看。但是向前看或者放下,并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可能历经无数次尝试,我们仍然觉得痛苦,也可能在某个瞬间,就得到释怀。我们需要的不是和别人和解,而是和自己和解。
还有另一部电影《叫和Summer的500天》,男主角在和一个名为Summer的女生相爱又分离后,终于放下然后像爱上Summer一样爱上别人,而那个女孩叫Winter。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放下,但直到那一天我们都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放下。而真正放下后,才会知道,分开的理由从来都不重要。道别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我希望所有阅读《费曼小姐》的人都能够感受到物理学的美,更希望能感受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
P.S. 自己做文章分析的作者,我怕是第一个。。。
亲爱的人类小姐(十)
有一个理论提出,宇宙中可能存在着许多平行世界,每一个选择都会诞生新的分支。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结果,譬如曾经相遇的两人如果就此擦身而过,现在坐在霍格沃茨食堂里的小个子也许就不会是卷头发,棕褐色眼睛。
“要是有的选,我真宁愿自己不叫这名字。”
罗尔夫·斯卡曼德费力切着盘子里的炸薯饼,好像和它有着深仇大恨。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神奇生物课都要被点名,他一直到毕业都没敢逃课!梅林的三角裤,就因为姓斯卡曼德。老师就不能放过我们一家子吗?”
“至少你可以提前给弟弟妹妹们一个忠告,”他的好友威尔顿耸一耸肩,“千万要把爷爷的著作背得...
有一个理论提出,宇宙中可能存在着许多平行世界,每一个选择都会诞生新的分支。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结果,譬如曾经相遇的两人如果就此擦身而过,现在坐在霍格沃茨食堂里的小个子也许就不会是卷头发,棕褐色眼睛。
“要是有的选,我真宁愿自己不叫这名字。”
罗尔夫·斯卡曼德费力切着盘子里的炸薯饼,好像和它有着深仇大恨。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神奇生物课都要被点名,他一直到毕业都没敢逃课!梅林的三角裤,就因为姓斯卡曼德。老师就不能放过我们一家子吗?”
“至少你可以提前给弟弟妹妹们一个忠告,”他的好友威尔顿耸一耸肩,“千万要把爷爷的著作背得滚瓜烂熟。否则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老师会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你,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有那么一位伟大的生物学家,还不好好看他的书。”
“谁爱看谁看吧,祖父压根不在乎我们喜不喜欢。我说想当个摇滚歌手,他还夸我好志气——忒修斯爷爷以前想让他当个傲罗他也没答应,他比谁都知道勉强有多不开心。”罗尔夫终于切下来一小块,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糊着抱怨,“他和祖母动不动出去环游世界旅行,我都见不到他几次面……你要薯饼吗?”
威尔顿谢绝了他的好意,往碗里扒拉了一大堆炙烤牛肉块。他还是更喜欢吃肉。
“我听说你祖母是美国人?”
罗尔夫点头:“以前是美国魔法国会的傲罗,结婚后就调来英国魔法部了。你知道格林德沃的事吧……”
“我知道那事——应该说,谁会不知道呢!邓布利多可也是因此闻名啊。”右边的西尔维娅凑过来,“纽特·斯卡曼德阻止了纽约的暴动,在后来追捕格林德沃的过程里也立了不少功……哎呀罗尔夫,”西尔维娅眨着她宝石一般的蓝眼睛,“你祖母是美国人,还是傲罗——所以他们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是一见钟情吗?”
“别离我那么近西尔维娅。”罗尔夫向后缩一点,“你老对这种事感兴趣干什么?这点好奇心有十分之一用在功课上我们小组就不会总被扣分了。”
“你说一下又不会死。谁不想知道著名的神奇生物学家、梅林爵士团的魔法师有什么爱情故事?纽特先生年轻时的照片可都传遍啦,罗尔夫你除了雀斑和卷发,别的都没遗传到啊。”
爱丽莎也探身过来,大嗓门引起周围一圈人的侧目——大多是女生。罗尔夫气急败坏,“我不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爱丽莎相当没诚意地道了歉,伸出手把他按住,“你还没有长开呢,我相信你将来也会和他一样英俊。快说吧,你的祖父——那位纽特先生是怎样和你祖母认识的?”
罗尔夫试图挣脱她,但几次都没能成功。爱丽莎比他长得快多了,高挑又结实,他只能安分坐在椅子上,接受越来越多同学的围观。威尔顿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说吧罗尔夫,不要试图惹恼想听八卦的人。再说我也挺好奇的,据说你的祖母也是位美人。”
“你的友情太不值钱了威尔顿,”罗尔夫愤愤诅咒,“我绝对要在你的万圣节糖果里放一百颗干鼻子牛味的多味豆。”
威尔顿当没听到。罗尔夫万般不情愿地清了清嗓子。
“我祖父——你们要是看过书的序言就知道了,他年轻时只是魔法部默默无名的小员工而已,为了编这本书顺便赚点稿费才开始环游世界。他想送一只雷鸟回家因此跑到了纽约,就是在那时候他遇到了我祖母——才被贬职没多久,在魔杖管理处工作的波尔蓬蒂娜女士。实话说,我祖母年轻时的性格可真不怎么讨喜,不过也正因为恪尽职守,她才和我祖父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
不同于他腼腆的长辈,罗尔夫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年幼时父亲哄他入睡的那些小片段被他添油加醋,说得颇为惊心动魄,波澜起伏。同学们都听得聚精会神,他也愈加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祖父口头上是怎么对祖母说的,但——《神奇动物在哪里》现在已经印刷到五十二版了,在它还是初版时祖父曾亲手送了她一本。我祖母把这本放在盒子里,还用咒语上了锁。有一天我偷拿了我爸的魔杖跑进书房,想试试刚看到的咒语……”
他总好奇的“宝盒”在咒语下应声打开,里面只有一本很旧的书。纸页已经泛黄,明显还能看出它曾被经常翻动的痕迹。罗尔夫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捧着书本走到院子里,坐在祖父编的藤秋千上翻看起来。他很快被里面各种各样的神奇动物吸引,有好些还能和院子里的对上号。他一边看一边对照,不知不觉看到太阳西斜。傍晚的风吹散了些夏日的暑气,他手中只剩下薄薄一叠。
罗尔夫有些舍不得,放缓了速度,终于还是看到最后一页。他本已经跳下秋千,想把书放回去,可又停在了原地。
本应该是白纸的地方被纤长秀雅的手写字填满。第一句话像信件的开头语。
——致 波尔蓬蒂娜·戈德斯坦恩女士
罗尔夫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祖母结婚前的姓氏。
「完稿至今,得你取名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终于出版了。由于我迫不及待地想与你分享这件事,它还没有正式发行我就要来了一本——你大概还记得上次通信中提过的限制令,所以虽然不能第一时间将它交给你,至少这是第一本。我还会再去尝试几次,但愿能尽快成功。
我自己回看这本书,仍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有些描述过于简洁,不能很准确地表现出这些生物们的特性。比如雷鸟和蝶翼妖——我写了一些我们一起作战时的情景,这些都被编辑奥克先生删除了。他说这不是冒险传记,还建议我如果非要写,可以帮我找个小说编辑。我只好发誓说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但无论如何,在纽约的这段日子于我来说都非常值得怀念——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动物们。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有幸遇见了你,蒂娜。
请不要介意我的唐突。还好现在我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能暂时避免我写下这些话时的忐忑被你察觉。我曾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只有人类才有狭隘之心,这个看法到现在还没有改变——因为我自己正是如此。我对人类抱持着尖刻的态度,也因为某些特定的职业就随意揣度判断他人的性格。如果不是死刑屋里看到的那些片段,我可能还会对你存有偏见。
如今我很庆幸曾身处当时的绝境——它得以让我了解你,也让我反省自己是一个多么狭隘的人。希望你能忘记我们相遇时曾有的不愉快,也原谅我给你带来的那些麻烦。我必须说——其实我本想在纽约时就告诉你,又担心这样太过冒犯。倘若这段时间的通信,我所察觉的那些并不是误会,那么我应该可以向你坦白。
人类确实有着种种缺陷,自私,争斗,嫉妒,贪婪。但我们也有着难以磨灭、永远闪耀的光辉。我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过长久以来我总习惯于将自己脱离在外,现在看来是有些傲慢了。我以为旁观是最好的观察方法,但其实唯有接近、身处其中,才能真切了解一样事物——这正是我和其他生物们相处时惯常使用的办法,却偏偏没有这样来看待离我最近的——最奇妙的动物。
我喜欢所有的生物,人类当然也该在其中。但还是有些区别,比如看待忒修斯还有我的父母。此外还有另一种感情——它让我忐忑不安,患得患失,饱尝思念之苦却又不舍放弃。
因为你,蒂娜。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你很不一样。
许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无论“好”还是“不好”——这个评判标准可能过于浅薄,但我依然期望都能了解的人。有时我迫不及待想要与你相见,又担心我拙劣的表现会引你反感。我既不愿你受思念的苦楚,又暗自祈祷你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你给我的书取名《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但现在我想要你了解,我所见过的所有生物中,你是最适合“美好”一词的那一个。
我不愿意将这本书简单地寄送给你,而是如我所许诺的那样,能够当面交给你。倘若你有耐心看到这一页,也许下一次见面我能有这个荣幸,再喝一杯你特制的热可可。
纽特·斯卡曼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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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感谢大家看这个大型OOC现场看到现在( ̀⌄ ́) 最多还会有个 论·我为啥喜欢newtina2333不过今天是没时间了,比心!
亲爱的人类小姐(九)
纽特在锅碗的碰撞声中醒来。
昨晚没有关窗,阳光铺出金灿灿的一个方格子。桌上摆着杯子和一大扎牛奶,厨房里还有热油在锅里翻滚的滋滋声。不消一会儿那边安静下来,蒂娜端着白瓷盘走进客厅。
“你醒了?”她把早饭放在桌上,微红的厚火腿边堆着蓬松金黄的炒蛋,香气四散在屋子里,“雅各布和忒修斯都吃过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纽特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睡了一夜的头发现在卷得更厉害。他随手拨了一下,整理好大衣走到桌边。玻璃壶半倾过来倒了大半杯牛奶,蒂娜也在旁边坐下,有些不自在,“以前都是奎妮做,我只会些简单的,不知道会不会太咸……”
“不……没有,很——唔。”纽特被火腿烫得舌头一缩,蒂娜立...
纽特在锅碗的碰撞声中醒来。
昨晚没有关窗,阳光铺出金灿灿的一个方格子。桌上摆着杯子和一大扎牛奶,厨房里还有热油在锅里翻滚的滋滋声。不消一会儿那边安静下来,蒂娜端着白瓷盘走进客厅。
“你醒了?”她把早饭放在桌上,微红的厚火腿边堆着蓬松金黄的炒蛋,香气四散在屋子里,“雅各布和忒修斯都吃过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纽特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睡了一夜的头发现在卷得更厉害。他随手拨了一下,整理好大衣走到桌边。玻璃壶半倾过来倒了大半杯牛奶,蒂娜也在旁边坐下,有些不自在,“以前都是奎妮做,我只会些简单的,不知道会不会太咸……”
“不……没有,很——唔。”纽特被火腿烫得舌头一缩,蒂娜立刻把杯子递给他,“你可以吃慢一点。忒修斯说我们会直接用门钥匙到伦敦,时间不那么急。”
纽特喝了一大口牛奶,凉意总算解救了一下他的口腔。他不再说话,安心吃饭,偶尔抬眼时会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蒂娜捧着杯子遮在脸前,他能从侧面看到她弯起的嘴角。
纽特低头把剩下的吃完。咸火腿厚重的滋味很好地和牛奶中和在一起,鸡蛋也暖嫩极了。他觉得蒂娜实在是有点谦虚。
告别了尼克·勒梅,他们一同前往伦敦。将嗅嗅偷出来的东西交给邓布利多后,接下来的事情便由忒修斯和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巫师商量。纽特暂时没什么要紧事要做了,看向等在桥头的蒂娜。
“我想,”他试探地问道,“或许你愿意看一看我念过的学校。霍格沃兹,你记得……”
他还没有说完,蒂娜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说霍格沃兹是最好的魔法学校。”
他们不怎么熟悉时奎妮和他有过这样的争执。但纽特印象更深刻的是她专注着唱歌的样子——他们刚惊心动魄地回收了鸟蛇,回到他手提箱里那一方天地中。蒂娜和奎妮像仍在学校的女学生一般仰首唱着,简单悦耳的旋律引得动物们也悄悄凑上前聆听。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平常的柔和光辉,得以让他想象一点她年少时的模样——一个认真的、害羞的,却藏着火热的正直和热情的女孩。他在那一刻忽然觉得遗憾,没能参与过她的青春。
“伊凡莫尼的校歌也……很动听。要知道我们有时候,比如邓布利多,”纽特忍不住调侃道,“他可能会叫我们用葬礼进行曲唱校歌。实际上我几乎没完整地听过霍格沃兹正常的校歌,因为结业礼上乱七八糟的调子太多了,可能还会有猫头鹰和蟾蜍叫。”
“我倒很想参加一次这样的结业礼。”
她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边,一起在雾气还没散去的校园里闲逛起来。蒂娜很喜欢这里典型的英式风格,纽特时不时指一下某间教室或者某个窗户,告诉她曾经在那里上过什么课。最后他想到某一处地方,不由牵住她的手穿过礼堂和走廊。
阁楼的木楼梯依然和他离开霍格沃兹时一样,没有陈旧发霉的迹象。蒂娜跟在他身后走到这个小空间里,发觉这儿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没有。但她大概猜得到他为什么要过来。
“这里是你的……秘密空间?”
他们走到窗边,向下能俯瞰到植物园和宽阔的湖面。这里对两个成年人来说还是有些低矮,蒂娜于是坐下挨着他。
“有时候不想上课我就会到这里来。那时候我放了很多……你知道的,有时候我不得不买很多木架子把它们叠高了,否则我自己也没有地方落脚。下午这里太阳很好,有一次我就这么睡着了,还没回宿舍。最后被学校上报了失踪,忒修斯还特地来了一趟……”
蒂娜入神地听着,甚至没有察觉他们的手还交叠着。她好像能看到一个少年——比他现在要瘦弱一些,微卷的头发垂在额前。他同样腼腆而沉默,不太擅长和其他人交流。他踞坐在窗边,灰绿色的双眼满怀怜意地看着挤了满屋子的奇妙生物们。
她低声说:“霍格沃兹是个很好的学校。”
这里比她想象得要美丽得多,更重要的是他曾在这里。纽特略偏过头,回以同样的赞美。
“伊凡莫尼也是。”
尘埃悠闲地飘浮在阳光中,阁楼里流动着让人舒适的静谧。他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为这两句七拐八弯的情话。话题从霍格沃兹又跳到伊凡莫尼,然后纽特提起他五次失败的出境申请,蒂娜便礼尚往来地告诉他那两次约会有多么糟糕。一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才终于离开,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告别。
“这回轮到你送我了。”
蒂娜拥抱了他,列车在身后尖锐而急促地鸣笛,催促着人们踏上旅途。这一次分别却没有带来纽约那一次同样的伤感——距离早已不是她会担心的问题。他没想过尝试和其他人交往,冒着被送进阿兹卡班的风险都要追到法国。她也没法和除他以外的男人合拍,唯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完全敞开心扉。未来也许还有许多困难,但他们会一起走到尽头——如果有尽头。
这是命中注定,他们都这么认为。在纽约的银行门口,他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偏偏撞到她时,这段故事就写下结局了。
临行的鸣笛又一次响起,蒂娜转身上了列车。纽特目送着她渐渐远离,忽然想起什么,从手提箱里翻出一本书,急匆匆地追上来。
“蒂娜!”
他趁车速还不够快奋力追过来,眼看要跟不上了,不得已拿出魔杖。书本精准地顺着窗缝飞进车厢,她接住了又贴着窗口,看着纽特的身影逐渐缩小。
一直到列车轰鸣着彻底驶出站台,蒂娜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现在有三本《神奇动物在哪里》了,但这一本是她最喜欢的。
“抱歉如果你不介意……”
那时候的话又回响在她脑海里。
“我可以亲手把它给你吗?”
“我很乐意。”
她再一次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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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我今天能写完!
亲爱的人类小姐(七)
纽特发现自己想简单了。
轻而易举能对奎妮和雅各布解释的事到了蒂娜面前就是说不清楚,一开口就语无伦次,仿佛有个小人踩着他的舌尖跳塔朗泰拉舞。又或者他被施了无声咒,说到重点就消音。更糟的是每次他好不容易起个头,立马就有新的事端发生。而蒂娜明显还在气头上,不但每次都特意强调一下“斯卡曼德先生”,还恨不得离他八尺远,满脸的“纽特·斯卡曼德勿近”。
纽特很头痛,但头痛之余,他还有些……开心。
不管是帮卡玛治疗寄生虫还是应付忒修斯,他们都默契十足——这让他想起在纽约收回动物们的那段日子。他们无数次相视,尽管她马上又躲开,他还是感觉得到她因为和他同行而不自觉散发的快意。...
纽特发现自己想简单了。
轻而易举能对奎妮和雅各布解释的事到了蒂娜面前就是说不清楚,一开口就语无伦次,仿佛有个小人踩着他的舌尖跳塔朗泰拉舞。又或者他被施了无声咒,说到重点就消音。更糟的是每次他好不容易起个头,立马就有新的事端发生。而蒂娜明显还在气头上,不但每次都特意强调一下“斯卡曼德先生”,还恨不得离他八尺远,满脸的“纽特·斯卡曼德勿近”。
纽特很头痛,但头痛之余,他还有些……开心。
不管是帮卡玛治疗寄生虫还是应付忒修斯,他们都默契十足——这让他想起在纽约收回动物们的那段日子。他们无数次相视,尽管她马上又躲开,他还是感觉得到她因为和他同行而不自觉散发的快意。
蒂娜在吃醋。不,这个词还不够严重。她以为他和丽塔订婚了而伤心,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丢掉自尊问他一件没说出口的事。他当然不希望她难过,可这也证明了她确实如他在那些书信里所感觉到的一样,非常在意他。
这种别扭的相处一直持续到他们到魔法部的档案处。纽特磕磕绊绊地编造两人的身份——就这么假称蒂娜是丽塔好像太冒险了,但一时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更麻烦的是他要以什么身份跟进去?管家还是别的……
他还没有头绪,蒂娜先给了答案。
“他是我的未婚夫。”
纽特因为心虚一直垂着的视线倏地投落在她身上。蒂娜挺直了背脊理直气壮地看他一眼,径直向里走了。他在原地怔了一会儿,连忙跟上她。
昏暗的档案室只有他们两人。纽特听着她的脚步声,不知怎么又想起刚到巴黎时发现的脚印。他借着微弱的光向下看,她的脚踝细棱棱的,靴子略微空出来一圈。她的脚背也像他记得的那样,比常人要窄一些。这也正常,毕竟她高挑且苗条。不过她并不干瘦——他们一起去地下酒吧时她换上礼裙,他才发现她也绝不输于奎妮。事实上在那间幽暗混乱的小屋子里,她亮眼极了。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没有其他事端打扰,也没有人会突然冒出来打断。纽特发觉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迫不及待地开始解释那该死的八卦报纸:“蒂娜……”
蒂娜步子一顿,口是心非地打断他——她可不想听什么“之前你可能想多了”之类的话。
“我忘了,还没恭喜你。”
“哦不,别恭喜我。”纽特无奈道,“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快乐……不,我是说我希望你快乐,但不是因为我快乐。”
蒂娜的眉头浅浅蹙起来,纽特挫败地想补救——又有小人在他舌头上跳舞了。
“我希望你快乐,听说你最近有了新男友我也很……”他勉强吐出这个词,“高兴。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因为我不……”
纽特看向她的眼睛,“快乐。还有……我没和丽塔订婚,是忒修斯……那只是个误会。”
舞蹈小人总算放过了他,纽特看到蒂娜的眼睛眨了一下,眉头还没松开。她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生硬了,反而有点委屈。
“所以你来法国是想赢回她?”
纽特微怔,蒂娜向他靠近了,眉宇间带上些质问的神气。他触到衣袋,忽然想起什么,从里面掏出一张发皱的纸片。
是她的照片。
雅各布的三令五申都被抛到脑后。纽特盯着蒂娜,字句不受控制地自己跑出嘴边了。
“虽然雅各布不让我说,但我还是想说……”
他得告诉她,现在、立刻,他得让她知道。
“这张照片里你的眼睛看起来……看起来特别像……”
蒂娜忍不住追问,“什么?”
“就好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油墨印刷的原因,这看起来就像……那种情景我只见过一次,就好像困在黑水里,还燃烧的火焰……”
雅各布的千叮万嘱又不合时宜地在他脑海中挤出一条路,拼命拦着让他闭嘴。纽特不知道这个形容会不会火上浇油,但他又隐含了一点期望。
“你有没有……”
他犹豫着,蒂娜凝视着他灰绿色的眼睛,接上他的话。
“火蜥蜴?”
扑通。
心跳于此时震颤一瞬,纽特忽得抬眸。
她明白他想说什么,她居然明白。从来没有……他知道忒修斯和丽塔都很关心他,但哪怕是他们,恐怕也不会记得他书里那些拗口难记、种类繁多的生物们,还能在他这样掐头去尾的描述中对上号。
雅各布的担心完全是徒劳。蒂娜没大发雷霆,也没转身就走。她弯了弯嘴角,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解释:“我看过你的书。”
纽特不自禁笑起来。难以抑制的欣喜和爱意在他的眼里点起星火,连包围着的黑暗都无关紧要了。他这才发现他有些低估了蒂娜。
她会因为丽塔吃醋,听完“中间那个头”的比喻先介意的是还有没有其他人被这么形容。他的书她一定看了不止一遍——她还知道用逗猫棒安抚驺吾。这个倔强的姑娘明明还在误会中,不肯向他展示脆弱,却暗自把有关他的事都牢牢记住。
误解已经彻底消失,剩下的话也不用说完。纽特凝望着这张羞怯微笑着的脸,忽然很想吻一吻她。
蒂娜·戈德斯坦恩女士,她比他以为得要更加爱他。
他简直想不出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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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台词不记得了可能有偏差
惊奇队长 | 我见到太阳升起,也看见父权崩塌
(有剧透)
裘花浅金色的眼睛,冷酷里透着回护弗斯的温情,“她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为这句话萌了一秒指挥官×惊奇队长的cp,鼻尖嗅到颤栗可怖的爱与占有欲。
冷静下来一想,比起爱情,这句话更像是父权明示。流着我的血,映射到现实,不就是血缘关系的另一种说法。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裘花面对惊奇队长的质问毫无愧疚,不仅仅因为他是克里人的指挥官,立场不同且足够冷血,更因为惊奇队长是他六年间朝夕相处,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女儿)。
弗斯曾问他看到的至高智慧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尽管是个玩笑,能问出这个问题,从侧面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包含了信任、喜爱、期待……诸多要素...
(有剧透)
裘花浅金色的眼睛,冷酷里透着回护弗斯的温情,“她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为这句话萌了一秒指挥官×惊奇队长的cp,鼻尖嗅到颤栗可怖的爱与占有欲。
冷静下来一想,比起爱情,这句话更像是父权明示。流着我的血,映射到现实,不就是血缘关系的另一种说法。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裘花面对惊奇队长的质问毫无愧疚,不仅仅因为他是克里人的指挥官,立场不同且足够冷血,更因为惊奇队长是他六年间朝夕相处,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女儿)。
弗斯曾问他看到的至高智慧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尽管是个玩笑,能问出这个问题,从侧面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包含了信任、喜爱、期待……诸多要素。
对“女儿”的宠爱,也表现在裘花对于半夜哐哐敲门的弗斯的纵容,什么样的好心人才会大半夜不睡觉陪失眠的家伙打架?“父亲”对“女儿”才会。
当罗南(佩佩!吾爱!!)问裘花定位时,裘花为了保护并非克里人的弗斯,甚至刻意隐瞒下她的位置,这毫无疑问是对他指挥官身份的叛离行为。但裘花不需要犹豫,现实生活中,为了孩子的安全,损害点公司利益算什么。
那六年里,裘花向弗斯灌输自己的理念,教育她,训练她,一面温情脉脉一面理所当然地篡改她的记忆,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她的人格——这都是父亲干的事,父亲天然可支配的权力。
刘震云在《温故一九四二》中写过,“人们开始卖儿卖女,由那些在家庭中处于支配地位的人,去卖那些在家庭中处于被支配地位的人。”
作为家庭中处于支配地位的“父亲”,父权的化身,指挥官认为自己对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女儿)有天然的支配权,拿回了本名的卡罗尔质问他对自己的欺骗,裘花当然不会感到哪怕一丝愧疚,甚至不会心虚地眨一次眼。
对于承担了“父亲角色”的裘花来说,“为了孩子好”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他要把孩子培养成优秀的个体,为此说点谎算什么。父亲的欺骗不是欺骗,父亲的谎言也不是谎言,他对弗斯命运的扭曲,在他眼里并不是在伤害弗斯,而是为弗斯选择了更好的一条道路。
裘花不会愧疚,他反而为弗斯的背叛而感到愤怒,她居然敢逃脱他的掌控,为一群无关紧要的斯克鲁人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伤透了老父亲的心哪
弗斯从小跟家人关系不好,一直在接受来自“父权”的负面反馈。回忆里出现的父亲居高临下,失望地斥责她。军队里的男性也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贬低她的弱小,嘲笑她的错误。裘花在训练她时,一直强调让她不要开心也不要愤怒不要情绪化。
敏感情绪化正是女性的特征之一,而这在裘花口中是不好的部分。这里其实在具体地否定女性,通过攻击女性的特征,“有力”地证明凡是女性的都是不好的。
而女性身上好的那些部分,在父权拥趸们的口中,并不是女性本身具有的力量,仅仅来自于父亲的遗传。就像克里人反复对卡罗尔强调的,“是我们给了你力量”,还有那句恐吓,“我们能给你力量也能收回去”。
攻击缺点+拿走优点,这两套操作结合,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一例贬低女性自尊摧毁自信的洗脑教科书式示范。
最后惊奇队长撕破了这一套连打,力量是她自身获得的,而非“父亲”的赐予。离开了克里人教她的克制,她反而爆发出了更强大的力量。光芒闪耀全身那一刻美得酷烈又放肆。经费在燃烧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俯视脚下的裘花,这句话宣告了惊奇队长人格的重塑彻底完成。
P.S.裘花的肉搏挑战虽说搞笑,其实也是父权常用的诡计:我知道这样我打不过你,没关系,我来重新制定规则,把你拉进我的游戏规则里,我们重新在有利于我的前提下较量。无论较量结果是输是赢,一旦你下意识服从了父权制定的规则,就已经输了。逃来逃去,还是承认了“父权”的高等地位。
惊奇队长压根没理他:我有超能力为什么不用,我能用超能力吊打你为什么要跟你肉搏。直到她把裘花轰飞出去,才算真正完成了对父权的反叛,惊奇队长彻底否定了父权的支配地位,迫使“父权”进入她所制定的新规则里,倒在她脚下仰视她,就像她从前常常遭遇的那样。
[海风]| 声声休
声 声 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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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问我,出道这些年就没有遇到心动的人吗?
上台前得到过允许,于是我清晰的回答,有。
秒针的硬冷声在每个人心里拨动,直到通过的音效欢快的我响起后,我像度过每个危机四伏的时刻带起有条不紊的微笑,我突然开始明白测谎游戏的魅力。
敛住脸上的笑意。此时台上的灯光只剩我身上的那束,如果最后一题回答出来,节目组的奖品美丽而危险。主持人坐在我对面的黑暗处,我听后一愣,下意识询问,“能见到她吗?”
主持人被我的反应逗笑,说看来我们谨言喜欢的人是前辈啊。
“平时不常能见到他吗?”
“也不是……”
我...
声 声 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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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问我,出道这些年就没有遇到心动的人吗?
上台前得到过允许,于是我清晰的回答,有。
秒针的硬冷声在每个人心里拨动,直到通过的音效欢快的我响起后,我像度过每个危机四伏的时刻带起有条不紊的微笑,我突然开始明白测谎游戏的魅力。
敛住脸上的笑意。此时台上的灯光只剩我身上的那束,如果最后一题回答出来,节目组的奖品美丽而危险。主持人坐在我对面的黑暗处,我听后一愣,下意识询问,“能见到她吗?”
主持人被我的反应逗笑,说看来我们谨言喜欢的人是前辈啊。
“平时不常能见到他吗?”
“也不是……”
我隐约听到许多的猜测,可心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出现了一个名字。手中的话筒被握的发烫,我犹豫了许久,开口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你昨天……梦见暴雨了吗?”
/ 01
我曾梦见暴雨,都是在与秦岚有过亲密接触后。说是亲密,无非就是牵手或拥抱。
我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她与生俱来的亲切落于我在演技上的生疏,和她在戏外不加掩饰的关怀一同而至,或许我久久平静的心跳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强烈的不可抑制。
这场旷日持久,被我自嘲成游戏人生的相遇,却令我发现自己身体和心内都有逃避她的意味,可是明显是我输了全局,因为当反应过来时,我的视线早已离不开她。
秦岚的温柔总是在细枝末节处令人发指的感受到她的体贴,我拍好一场戏如往常一样坐下,她有点突然的凑过来拍了拍我的椅子,说你垫个东西吧。
我受宠若惊,心里鼓噪如雷。却迟了几秒,笑着说不用啦。
我难逃她的温柔可这何能怪我,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的笑和这样强大的吸引力。
她也不再坚持,继续看手上的剧本。
我垂下头偷偷瞥着她侧脸,有那么一两秒,我开始羡慕窗外的光能够不被发觉的亲吻她的轮廓。
/ 02
我第一次梦见暴雨的那天,实际的天空是晴朗而明亮的。
我睁开眼睛时天蒙蒙亮,日光穿过我的指缝,我对着天花板发了半分钟的呆,坐起来换衣服。
我想起太过于真实的暴雨是如何在眼前变成风暴,从风暴又回归平静。冰冷的雨将我全身淋湿,我被丢弃在极尽白光的中央,无法分辨任何方向。
秦岚接过保温杯,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直到我发觉后害羞的捏了捏耳朵,才知晓她一直看了我许久。
“你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
“也不算。”我迟疑了下,“就是梦到雨了。”
“雨?”
“恩。”我卷起两页纸说,“暴雨吧。”
昨天,她就是这样长久的盯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轻声细语的问小猴你没事吧?
我努力撑起个笑,怎么能解释自己总在想着她,我自个都逃避的问题,更何况她要为我解答难题呢。
我承认自己害怕与她对视。尤其是她用安静的、温柔的,犹如恋人般亲昵的目光望向我,拉近的距离令我想往反方向逃走,尽管她悄悄的握住我的手指裹在掌心,俯在我耳朵说着些只有我们才能听见的笑,绝大多数时候我为这样的时刻感到从灵魂中冒出的兴奋雀跃,像几只小鸟在心内欢快的跳伞,而也在某些瞬间,深切的感受到因为遥远而悲伤的距离,时时提醒着我不能上瘾。
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说秦岚姐,你怎么这么叫我。
她轻笑,声音极轻,我以为那是种无奈的妥协,怕她不这么叫我了,连忙换了个贴近她的姿势说,“秦岚姐,等会儿和小猴一起吃饭吧。”
秦岚往我这方向偏了点,安静的看了我一会儿。又是这样,我陷落一个危险而无限的柔软腹地,在当下无法逃脱,只能流转在她的眉眼间,企图窥明她细微的在意有我的成分。她靠近时,温度暖融融的,勾住了我的小拇指牵到我们的眼前,笑了笑,“恩。”
/ 03
那段时间里有人问我,和秦岚搭戏时是什么感觉,脑海中晃过她的眉眼,我低下头笑的害羞,说她真的很好看。
其实不止,她的优点是我几天几夜也数不完的。
任何人想要和秦岚熟络起来都很容易,我更加庆辛的是自己的性格与她意外的合拍。
一次拍戏的空隙我们一起讨论剧情,混杂在帝后与傅璎间的情感冲突中我装作困惑的拧着眉,犹豫半天说可是这样看来璎珞更在意的人是皇后吧。
秦岚拿着剧本笑出声,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听了这话也点头表示赞同,她突然伸出手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端详。
于是时间就被停滞住。她就是我的时间。
“璎珞,你是本宫的人。”
我哑然,笑的灿烂,心下有多欢喜无人可知。不过是她的玩笑而已,我竟想当了真。
她后来问我,“那你自己呢,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装作想了很久,全程没敢看她,说不知道。
可能是紧张作怪,补了一句。
“大概温柔一些的吧。”
每次与她有简单的视线交流,那个当下我紧张而庆辛,感觉到一种信任的坚固在我们之间开始建立,亲密的信任。而某种类似于老式怀表上跳动的机制,持续而稳定的成为了我脆弱的神经。
这是个可怕的认知,因为我害怕她无意识或有意识的靠近,也就说如果她靠近我,我会有一种类似过敏的感觉。
亲密无间却得隔靴搔痒的朋友,大概就这样吧。
/ 04
我想逃,尽管我渴望她。
/ 05
我们曾在一同出游时聊起最想旅游的地方。
我们约定过一起去某个海岛,观海吹风,看日出。
“为什么不是日落?”她问。
“你喜欢什么?”
我想了半天,话头到了嘴边又压下去,反而问她。
秦岚想了想,说都好吧,如果是日落就想和别人一起看。
“两个人一起看日落好像很浪漫。”
于是我鼓起勇气笑嘻嘻的伸出小拇指,得意的晃着手。
秦岚说过,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小猴像个小孩。我想既然她总是笑着说这句话,那总不会忍心拒绝我。
然后,她拉过我的手盖了章。
/ 06
那年宣传期过后,秦岚和我都各自忙碌,我偶尔忙到忘记思念,在短短几分钟的空闲时间里,怀念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力量用力抓住我,把我丢进当初没完没了的暴雨里。
湿漉漉的天光里,我的梦境里,我的暴雨里。
我又看见了秦岚。
我确实和她做过了许多我与他人都不会做的事,她留给我的记忆都是或热烈或温润的美好浪漫。
而岁月像放烟花。
我迟迟不敢往前一步,直到静静的看着他人往前进了一步。她私下告知我有过心动却觉得不适合,但仍然在徘徊。
那你对我有过心动吗?我想问。
秦岚看着我发愣,老生常谈的,先逗了逗我下巴,再说我的小猴最近心事重重的,不开心就一定要说,我们可是好朋友。
我苦笑应声好,又听见她问小猴真的没对谁心动过吗?
“以前你总说喜欢温柔的人。”
我怔了一下,这次竟出口说有。
“她很温柔,对我也很温柔。”我低下头看鞋尖。
“那你告诉他了吗?”
我重新注视她,点了点头。
“可她不知道。”
我突然笑出声,又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只怕有其他声音再冒出嘴边。
她不知道我的喜欢。她总当我开玩笑。
/ 07
一年后我与剧组一个男性朋友一起逛街被拍到,铺天盖地的绯闻消息卷袭而来。
每遇此事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释,向世人向舆论或者……心内还是最想和她解释?
我不知道。
事态慢慢恶化,我登上微博的次数越发频繁。而关掉后又绕进密密麻麻的乱线中,我一点都理不清。
我戴着口罩去附近的商城买了衣服和几支护肤,走在零星几人经过的公园里抬手拍下夜空。我想发微博,却想起无法实现。
我摘下口罩上楼,电梯坏了有段时间,正在维修。声控灯不至于令我害怕这一路黑暗。我慢慢走着,脚底的漩涡像沙漠中的风暴来袭,流沙缠住我的双腿往更深的地方拖去。
—— 秦岚。
无端想起她,无端冒出她的名字。而此时握在手心中的手机突然隐隐发着光,像一荒芜的沙漠安静的开出花。
我把袋子换到左手,视线内,是秦岚的名字平静的映在我微微发红的眼眶下。
屏幕亮了有多久,我便站在楼道间有多久。灯光不再亮着,黑暗也未使我再害怕。短信一条条进来,无须看——虽然我想看,我知道她说了什么。
那些安慰,关心,温柔,她的语气我能想象的出来。她的爱抚,她靠近时淡淡的香气,她皱起眉头仍旧微笑。我都还记得。
我揉了揉眼睛,又一条信息窜进来,
——“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我现在就在对面,那就是在等待你。”
我为这样的承诺红了眼眶,哽咽着别过头去。
—— 可是我的爱人,心中的爱人。你已经得到了我所有感伤的瞬间,所有怦然的缘由,难道你始终没看出什么,也未曾了解我若即若离的悲伤。我始终徘徊在你身边,纵然美好化为零星的碎片,亦难平我意中深情。
我多想这一次我能够抓住些什么,我必须抓住些什么,那些匆匆流逝的东西我努力的攀爬只为到云端的一隅。
我蹲在地上,脚也麻了。她的声音,突然穿过黑暗,像是绵长的海岸线旁温柔的海浪推至我的耳边,像用亲吻的方式呼唤我的名字。
我呆呆的站起来,呼吸是慢的,任何声音都不存在,没有意义了。我的手和脚是坏掉的,我的喉咙是坏掉的,维持平衡的螺丝松掉了。
我突然像个失效水闸疯狂涌出眼泪但未发一声,直到她把我抱进怀里。
她那样的好,我忽然想起,我是喜欢她的。我这样这样的喜欢她。这样的。
我忽然愿意永远都不再说了。
/ 08
灯光全部暗下。
我在黑暗中悄悄的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念出两个字。
灯光亮起后,抬头故意装作颇有些委屈的嘟着嘴。
主持人说好可惜阿,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才不傻,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笑嘻嘻逃过最后一道题。我在心里庆辛自己忍住了一切
我歪着头语气欢快,“会有机会再见到的。”
节目组在每个失败的挑战后都会多准备一个问题,问我的则是关于没有实现的梦想。
扣着话筒,我思考了很久。
“以前,曾和我的一个好朋友约定去海岛玩。但最后是我一个人去的。”
是了。后来我独自去过海岛。当我决定割舍这一切。
不过我始终没有告诉过她,关于一个人看日落的感觉。
关于看着那轮金红色的浪漫颜色弥漫在海平线,明明铺满视线却又觉遥远,明明亲密又觉陌生,直到在眼底终于消失。
蓝色的海终于被黑暗吞噬。
我惊觉胸口疼痛,反应过来泪流满面。我在风声里掏出手机,风把我的头发吹的凌乱,我拍下眼前的海岸。喉咙里渐渐发出哽咽。
主持人的声音准确无误的落在耳廓。
“会不会觉得没有实现梦想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已经不会了。如果曾和别人一起约定过,即使一个人完成我仍会笑的开心。因为我一个人,完成了两个人的梦想。”
当我说完这句话,面前的主持人犹豫的神情令我困惑,我偏了偏头,看到夜里窗户反射出镜的光芒,我的表情看起来真是不太明朗。
我努力对镜头挤出一个笑,因为我知道游戏结束了。
而我漫长的暗恋,也结束了。
/ 09
秦岚某天难得有休息,考虑着用有趣的综艺打发时间,她想起好友推荐过的一个节目,修长的手指随意滑着屏幕,突然停住。
她选择了吴谨言的那期,大概在一周前。
镜头里的她仍旧可爱,至少在自己的眼里,她还是有着当年的影子。
但的却是更符合综艺的风格了,能能流利的接梗抛梗,发言更加沉稳。
都是看的出来的进步,秦岚窝在沙发一角笑的欣慰。
也是好久没有和谨言见面了,太想念了。
她看的认真,也会被吴谨言细微表情牵动,陷入片刻沉思。也会因为她的俏皮而笑弯眼睛。
直到测谎游戏到了最后。
镜头前的吴谨言被主持人调侃后她尴尬的笑着说也不是不常见面。
“好像没什么理由找她。”
秦岚眨了眨眼睛,好像又点发酸。
而时间开始倒数,镜头里的她在唯一的光亮里,头顶温柔的光晕。吴谨言静静的握着话筒,看向镜头。
秦岚觉得,吴谨言正看向自己,轻声的问。
/ 0
“你昨天……梦见暴雨了吗?”
——————————End.
第一篇海风文。请多关照。
其实这并不算结局,算个开放式结尾。如果被猜到,如果突然明白真实的欲望,或许就会有转机呢?
晚安。
卡罗尔|总有一个人,你会为之神魂颠倒
天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与生俱来且难以被轻易抹去
是最能启动你的欲望和冲动的
否认自己天性的人是自我背叛
侮辱他人天性便是可耻的戕害
自由而率性的人从不压抑自己的天性
当我们可以选择自由和幸福的时候
为什么一定要逼迫自己靠近桎梏与痛苦?
人人想要随心所欲,却毫无勇气
在50年代的美国,同性恋是一种病,同志酒吧是曼哈顿某处的暗门。想去这些酒吧的人会先在最接近该地点的地铁站前一站或者是后一站下车。这个群体获得幸福结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割腕、跳水自杀成了他们难以改写的命运,他们必须为自己的离经叛道付出代价。电影原著小说《盐的代价》诞生在这样一个时代,成了那个时代美国同...
天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与生俱来且难以被轻易抹去
是最能启动你的欲望和冲动的
否认自己天性的人是自我背叛
侮辱他人天性便是可耻的戕害
自由而率性的人从不压抑自己的天性
当我们可以选择自由和幸福的时候
为什么一定要逼迫自己靠近桎梏与痛苦?
人人想要随心所欲,却毫无勇气
在50年代的美国,同性恋是一种病,同志酒吧是曼哈顿某处的暗门。想去这些酒吧的人会先在最接近该地点的地铁站前一站或者是后一站下车。这个群体获得幸福结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割腕、跳水自杀成了他们难以改写的命运,他们必须为自己的离经叛道付出代价。电影原著小说《盐的代价》诞生在这样一个时代,成了那个时代美国同志的圣经,释放天性不是一种罪恶。
《卡罗尔》在现在这个思想开放、开明的时代上演,已经无法惊起《盐的代价》出版时的骇浪了,但不妨碍它成为一个随心所欲、欲望鲜明的故事。
Therese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朋友拥有一段乏善可陈的恋爱。男朋友把“我睡过5个女人,但我只向你求了婚”当做对Therese的褒奖。50年代的美国处于经济盛世,一个男人轻轻松松可以养活一家人,所以那时的美国女性大多被关在了家里,过起了丧失灵魂的“傻白甜”生活。在大环境下。她们缺少自我的使命感,不懂得争取。Therese即使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商场娃娃部门的售货员,渴望当一个摄影师,却连自己的作品集都懒得整理,当有人愿意介绍她进纽约时报工作时,她显得非常犹豫。
一开始Therese娃娃部门售货员的身份隐射着50年代美国女性被禁锢、被压抑的状态,她们很美但是只能任人摆布,需要被照顾,只能等待被人领走,无法做出自主选择。但是比起人人都觉得可爱的娃娃,Therese更喜欢玩具火车,快速地在轨道上行驶着,想要冲出轨道却不得。她很厌烦这种被束缚的状态,渴望自由,渴望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导权,然而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只能在小事上进行反抗,过过瘾。比如圣诞节她故意不戴商场分发的圣诞帽子,她对形式主义嗤之以鼻,但是当被管理人员发现时,她便不情不愿地戴上了。极度渴望和无力懦弱折磨着她,让她整个人显得有点儿颓废、神经质。
Therese和carol在商场中,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对方时,她们直勾勾地注视着对方,眼神仿佛着火了一般,炙热感蔓延全身。Therese是被Carol的美惊艳以致呆滞,小女孩儿都幻想过自己要成为自信、优雅的女人,Carol就是她向往的模样。Carol是个贵族太太,时常和丈夫参加派对,她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美,并把握尺度,美得不轻佻,美得得体。但是商场里没有派对,脱离了丈夫和派对的束缚,她对Therese展现出的美,给人感觉非常强势和嚣张,有侵略性,每一抬眼、每一回眸,以及最后离开时的那句“我喜欢你的帽子”都给人故意撩拨之感。遗落在柜台的手套更像是她故意为之,是对Therese的试探。
Therese很少回应男友理查德的调情,对他提出的出游计划表现敷衍,这段感情里她很冷漠,完全不投入,但却对Carol展现出了少有的主动。她把手套寄给了Carol,想要和Carol再有交往。这时的她有些忐忑,却真正有了女孩子恋爱时扭捏、期待的样子。
Carol在吃饭时念Therese的全名“Therese Belivet”时,让我想起了《洛丽塔》中 Humbert中念“Lolita”,充满赤裸的爱与欲望,是渴望占有。
当Carol问Therese:“你想要嫁给理查德吗?”Therese自嘲道:“我连午餐要吃什么都没有想好。”之后她的眼神中很快浮现出了落寞,无论嫁给谁,都只是这个笼子和那个笼子的区别,之后每日思考为丈夫做饭、洗衣、养育子女。而连午餐问题都解决不好的她,又什么资格去思考婚姻呢?这简短的对话映射出了50年代美国女性的婚姻大多是无爱,真正的情感是难以追求的。这个敏感而无力的话题让她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Carol外表光鲜亮丽,却被关进了大房子里,她听着餐馆里嘈杂的声响,这生活的声响和生命的波动让她难以再伪装高贵与幸福。
Therese喜欢摄影,却很少拍人像,因为那让她觉得这会打扰别人的隐私。但是Carol 让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了相机,想捕捉下Carol 每一次撩发时,阳光透露发丝的间隙洒落下的温柔。她想了解carol 的一切,想要记住Carol的每一面。即使她变成了盲人,也能通过轻抚照片的颗粒感感受到她皮肤的温暖。即使她有一天成了哑巴,照片的会成为最炽热的情话。
当时的Carol和harge正在协议离婚,争夺女儿的抚养权,Theresa的存在可能会让Carol在和丈夫的离婚博弈中满盘皆输。并且Theresa太过年轻,她真的能抵抗得住时代大环境的压力吗?当Alib问Carol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Carol回答她:我不明白,我从未明白过。她在嘲笑那个保守、僵化的时代,用一意孤行逆流而去,由着天性去爱,去亲吻。
她们在滑铁卢经历了美好的一夜,Therese用着carol的化妆品,涂上一样的口红,擦上Carol的香水,她努力要变得和她一样,充满魅力,她想和她合二为一。她嗅着她脖间的香水味,贪婪地看着她的睡颜,舍不得就此阖眼,仿佛在确认一切的真实性。
之后剧情急转。Harge派来的私家侦探掌握了Carol与女人相爱的证据。这让Carol几乎崩溃,所有的优雅、端庄顷刻丧失,因为这意味着Carol她将失去女儿的抚养权,而她无力反抗。Therese第一次看见了Carol的脆弱与无助,一直以来Carol 都没有把自己面对的压力和危险展现给她,即使现在Carol也强压着心里的恐惧与无助。她觉得自己只顾沉迷在Carol的深情里,只享受爱,却对周遭的危险一无所知。她其实一直没有主动地去思考过,在男权社会里要一个女人要如何追求自由,一个女同志要对面多少的折磨,会有多生不如死。
而Carol只是轻轻抚摸着Therese的脸颊,她接受她心甘情愿给予的一切。Carol从没因Therese的存在而懊恼,因为Therese只给了她爱,那些痛苦和罪名不是Therese给的。怎么能因为外界的伤害,就懦弱地去怪罪自己爱的人,把她变成罪魁祸首呢?
窗外上落满了细雨,隔着车窗看她们,是模糊的、斑驳的,充满着破碎感。懊恼下的Therese突然觉得要是这辆车突然失灵就好了,让一声轰响解决所有的问题。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第二天Therese醒来时Carol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我最亲爱的:
这一切都不是意外。他总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时间万事,百转千回,终回原点。我们要庆幸它现在就发生了,而不是拖得更久。
你会认为另外这么说很残忍,但我无法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解释。请不要生气,当我告诉你,因为你年轻,所以你会寻求解释和办法,但是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当那天到来时,我希望你能想象我会在那里迎接你。
我们的生活将在那里延伸交汇,如同永恒的日出。但是在那之前,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联系。我需要做很多事情,而你,我亲爱的,你需要做的更多。请相信,为了让你快乐,我愿意做任何事,而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你走。
Carol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要承担和负责的东西要比Therese多得多。她要忍受去看心理医生,让别人把自己的天性当成精神病去治疗。当Therese打来电话时,她只能克制自己,要用全身的力量才能逼迫自己一句话都不说,用颤抖的手指挂断电话。而Therese在她挂断电话之后,不停地重复着“我想你”。这时给人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又那么近,旁观的人会不自主地沉浸在她们的克制和悲伤里。
分开的日子里,Carol习惯了在车水马龙之间搜索Therese的身影,她以为自己只要远远看她一眼就会知足。而当Therese穿着红衣出现在她的视线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街角。那一刻她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压抑之中,神色衰败,仿佛整个人都坍塌了。她把这段时间里的伪装全部拆解了。没有爱情就像没有盐的肉,为了这份爱,她愿意付出失去女儿抚养权的代价。
在和harge的谈判中,她毫不否认自己对Therese的感情,也从没有后悔过。她从不为自己喜欢女人感到可耻。她颤抖的语气却十分强硬,面对着3个男人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天性。
再次见面时,Therese已经入职时代周刊,Carol也已离婚走出了牢笼般的大房子,成为了一个家具买手。她们渐渐掌握了人生的主权,可以独立地生活,选择自己真正爱的人。电影的最后一幕是Therese一步一步慢慢地、坚定地走向Carol。这里会让人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时,Carol走向Therese,那时Carol的步伐是轻快的。让人很明显地能感受到结局的重量感,Therese经历了迷恋、深情、折磨之后成长了,在爱情里沉淀为了一个更加成熟、独立的人,而carol的美不再如初见般那么凛冽,反而更加温柔和淡然。她们是彼此的灵魂,生命之光,欲望之火。
《卡罗尔》和《盐的代价》不能简单的归为同性电影和同性小说,更含有对女性成长的探讨。
能吸引你为之神魂颠倒的人
一定是能燃起你内心欲望的
这是天性,没有人能抵抗的
原文地址: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yMzQ3MzQwOA==&mid=2247484764&idx=1&sn=074e339ad80216ad295836d779c47b5e&chksm=e81cff33df6b76258b1d7df4f1eab22402018a6b818cf91ba3b2b8796d4f5c2683f8ce24f947#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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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der Widow] Lie To Me(三)
百合拉娘
角色:DCEU Wonder Women(Diana Prince) × MCU Black Widow(Natasha Romanoff )
避雷:有私设 NC-17 电影宇宙角色客串
note:这是一次快8000字的更新……
本来想写完这个部分让它更加完整,但是时间原因只能先收手了,BTW,12月要考试了所以摸鱼更新可能会非常慢……
修改了一些第二部分的细节以让前后更加连贯。(I'm so changeable!(Moriaty脸)所以重新把二和三连起来发一遍。
图里是第二章,不想再看一遍的同学可以直接拉到文字...
百合拉娘
角色:DCEU Wonder Women(Diana Prince) × MCU Black Widow(Natasha Romanoff )
避雷:有私设 NC-17 电影宇宙角色客串
note:这是一次快8000字的更新……
本来想写完这个部分让它更加完整,但是时间原因只能先收手了,BTW,12月要考试了所以摸鱼更新可能会非常慢……
修改了一些第二部分的细节以让前后更加连贯。(I'm so changeable!(Moriaty脸)所以重新把二和三连起来发一遍。
图里是第二章,不想再看一遍的同学可以直接拉到文字看第三章更新~
(三)
Diana光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抓起厨房岛台上搁着的马克杯。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时针已经走过零点。她捏着杯中茶包细细的白绳,搅动里面的液体,喝了一口。这时,旁边打开的电脑屏幕上跳出新邮件的提示。
Diana不由得哀叹一声。今天实在是漫长的一天。她放下杯子,动了动脖子,听到它发出一阵疲倦的咔咔声。此刻,她只想把自己埋进床里,拉上窗帘,闷头睡到昏天黑地。但是可惜。
“好吧,Bruce,让我来看看你又发现了什么。”Diana说出声来。当然她也没指望Bruce能听见。她抱着电脑,蜷在沙发上,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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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小猫在洗碗槽里洗澡,超可爱!在线视频
收件人:Diana Prince
我问了几个人。附件是我刚刚查到的东西。
Bruce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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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Fwd:小猫在洗碗槽里洗澡,超可爱!在线视频
收件人:Bruce Wayne
感激不尽,Bruce,你是我见过最古道热肠的人。
但是我没有看懂这个标题。
Diana Pr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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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回复:Fwd:小猫在洗碗槽里洗澡,超可爱!在线视频
收件人:Diana Prince
没事。就是简单地打个掩护。
到家了?
Bruce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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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na正在解压附件时,Bruce又发来新的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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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回复:回复:Fwd:小猫在洗碗槽里洗澡,超可爱!在线视频
今天你临走前,我忘了问。
你是怎么识破她的?
对于一个专业间谍来说,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Bruce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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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时前。
“昨天晚上的卷饼,非常、非常、非常好吃,”Natasha重申道,“我真的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办公桌后,Diana仰靠在她的椅子上,闭着眼。她甩掉高跟鞋,裸足的足尖点在地板上,缓慢地旋转。每转到正面,她就会微微睁开眼,偷偷地瞟一眼她的助理。
Natasha笔直地立在桌前,挨次把手里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嘴里念念叨叨:“这是昨天的馆际交流项目策划书,需要你签字。这是你后天要出席的捐赠晚宴的客人名单,我整理了一份,附带了每个人的资料……最后,再提醒你一遍,你今天早上10点要去一趟N大。”
“再说一遍:我要你和我一起去。”Diana说。
Natasha抬起头,看到她的上司笑眯眯地望着她。
“就像五分钟以前,我的回答一样……”
“来嘛,就只是一个讲座。跟那些年轻人待在一起,多好玩。我喜欢年轻人。你不怀念你的大学生活吗?”
Natasha原本决定,今天就去探探Diana办公室里的那个隐藏的门背后的秘密。昨晚她接到的那通电话并不是开玩笑的。为此,她特地带来了一些开锁工具,就藏在她桌子底下,脚边就能踢到的地方。只要Diana按照行程表上的安排,一出门,她就有三个小时的充足时间可以动手。但是现在她被拦住了。
面前这个一头浓密卷曲的黑发的女人,冲她眨了眨眼。Diana使用起她的魅力来毫不含糊。她使坏的时候就像个甜心魅魔。纵然Natasha很想如实告诉她,她从来没正经上过学。但她被Diana的目光慑住,半天不能答话。
“算你带薪休假一天。”Diana变本加厉。
“……”
“来嘛。我想跟你一起出去。”
去他妈的,Natasha心想。我投降了。
N大的一位艺术史教授上个月给Diana发来邮件,邀请她抽个时间去他的课堂上讲一节课。他为人颇为风趣潇洒,博闻强识,与她在一场画展上相识。她热情应允,把时间安排到今天。
Diana喜欢学校。与其拿着酒杯,装模作样地在大厅里应酬,锁定那些看起来会给她的美术馆捐钱的对象,上前攀谈,她更喜欢自如地行走在大学的林荫道间,看那些趴在草坪上,用笔杆戳着额头,纠结地写题的大学生。尤其是,还能有Natasha为伴。她的助理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及膝黑裙,显出完美的腰线。她比Diana矮半个头,而这样的身高刚好,Diana低下头,就刚好能亲吻到她的发心。她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嘴角笑意浮泛。
“有人今天很高兴啊。”Natasha含着笑,偏过头看她。
Diana和Natasha在草坪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刚刚下课,学生们推着车,抱着书本,挎着单肩包,从她们面前匆忙赶过。晨光洒在学校钟楼的古老红顶上,窗棂投下规整的阴影。宽大的草坪,浇水的喷头高速旋转着,散发着一股洁白的气味。绿藤蔓爬满的砖墙,随着微风轻轻开合的窗扇。有几只白鸟从树间飞起,停在屋檐上,整理羽毛。Diana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那是什么?”Natasha问。
Diana用手遮着阳光,望向草坪对面Natasha手指的方向。一排告示板,上面贴着一排一模一样的海报。“不知道。”Diana回答。整齐划一的海报,煞有介事的模样,看上去贴上去已经有些时日,有些被风吹翻了一个角。“动物实验的真相。”Natasha辨认着上面的字。“重辩实验伦理……之类的。年轻人的把戏。”
“你听起来倒像是上了年纪。”Diana调侃。
“我只是……啊,我能说些什么呢,”Natasha笑着说,“我只是对这些东西失去兴趣罢了。争辩没有意义。”
“你是实干主义者?”
Natasha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听到她的话,摇头。“我什么都不是。”
Diana望着她,一时半会分辨不出她的话中有几分真假。那一瞬间,她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坐在她身边言笑晏晏的助理。她好像突然被什么象征性的河水冲向远方,而Diana还遥遥地站在岸上。
“走吧,”Natasha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
还没有正式打响上课铃,但教室里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学生们坐在位子上,抱着电脑,早起上课带来的困倦感还没有消退。Diana走进教室时,引起了一小片骚动。她与等候在此的教授握手,寒暄时,有学生会偷偷举起手机朝她拍照。对此,Diana报以一阵和善的微笑。
Natasha心里腾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滋味。她一时还没有分析清楚这种没来由的情感的成分,上课铃就响了。她弯下腰,溜到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Diana Prince,作为艺术史讲堂嘉宾的一堂课。Natasha坐在阶梯教室最上面的位置,终于得到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的这位老板。她修长笔挺的躯体,中长卷发干练地扎起,穿着简单的衬衫半裙,信步闲谈,就已经牢牢地将全场的目光抓在手里。她就像一个女神。
“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现代美术馆的副馆长,Prince女士。”教授作开场介绍。Natasha混在学生中间一起鼓掌。Diana在讲台上站定,环视四周,好像在寻找着谁。最终,发现末排的Natasha以后,她传递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突然让Natasha有些心虚。好像离开了美术馆,离开了办公室,她那层精心修饰过的身份就被剥落了。超乎计划的事情,需要自由发挥的场合,她经历过很多,但从没有陷入过这么温柔的境地。她此刻搞不清楚自己应该作为谁,坐在人头攒动的教室里,和讲台上这个女人眼神交流,又应当做出怎样的表情。她不敢直视她。
“这一次,我想要与大家探讨古希腊的裸体人像。”
在所有的生物里,我最爱人类。
先前做准备时,Diana在笔记里写道。“建筑和雕刻,二者都是把平衡、和谐、秩序和中庸的思想具体化。”“体现在人的伦理中最大的美学,就是对生存和自由意志的主宰。”
“怎样?”底下传来一声质疑。
“什么?”Diana停下。
“怎样主宰?”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问她。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主宰生活,你难道不认为只是精英主义的幻觉吗,副馆长女士?”
他的发言像一颗小石子扔进湖面一样。波纹圈圈漾开。Natasha看到一些坐在前排的人回过头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另一些人则无动于衷。
“可否请你进一步解释你的问题?”Diana轻轻点了点头。
“你能在何种程度上确认自己的生活没有建立在某种假象,或者幻觉之上?”
“反社会的神经病。”Natasha旁边座位的女生咕哝道。“什么?”Natasha转过头来看她。“那男的,不清楚他叫什么,George,George Wilkinson,或者别的,”女生用下颌指了指前面那个站起来的男生,“一个愣头青。我是说,他脑子够聪明,但是总在学校里整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发传单,贴海报,争论那些实验室的课题是如何反人伦。我的意思是,”她“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满脸不耐,“谁他妈在乎那些东西。”
他的问题倒是有点意义,Natasha心想。对于她当下的生活有几分启发性。她想知道讲台上的Diana会如何作答。反正,她迟早会面对这些问题。对此Natasha抱有愧疚感。
被称为George男生正在步步紧逼:“如果你都不能确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谈何自由意志?”
这时候,一阵巨响在窗外轰然炸开。
爆炸声过后,有那么半分钟的时间里,教室里没人说话。所有人静默着,半张着嘴,朝教室窗口的方向望去。声源听起来不远,震得周围所有的汽车警铃大作。
在尖锐的“嘀嘀”声里,Diana第一个回过神来。“所有人都撤出去!”Diana喊道,“现在!”
学生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收进包里,涌向门口。Natasha逆着人流,艰难地挤到Diana面前。“你没事吧?”Diana刚刚结束和教授的谈话,转过身来,将手搭在Natasha的肩上。她的脸凑过来,就在距离Natasha几厘米外的地方。她可以清晰地辨别Diana额头上渗出的细小汗珠,她长长的睫毛,焦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也许是徐徐飘进来的硝烟味让Natasha一瞬间有些错乱,她迎上去,鼻尖凑着她的鼻尖。
“没事。”
是一场突发的爆炸。她们跑出教室时,不远处,冒着浓烟的现场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巡逻车上的红蓝警示灯闪烁着。刚刚从教室里跑出来的学生们,现在聚集在草坪上,缩在一起。Natasha的目光挨个扫过他们惶恐的脸庞。有一个校警拿着扩音喇叭冲他们喊话。“各自确认一下你的同伴!”
她回头看了一眼Diana,后者正跑向旁边一个脸色煞白的女生,轻声安慰她。那女孩缩在她同伴怀中,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看起来马上就要昏厥。Natasha趁着这时候,靠近那几个围在一块的校警,分辨着他们谈话间的字眼。
“炸弹客”,其中有个人说。“自制高压锅炸弹。”“有留言吗?”“警察局说马上就到。”“先疏散学生吧。”
“我想起来,昨天校长信箱收到一封恐吓信。”“……三个炸弹?其他的在哪里?”“警局说他们派了拆弹组,正在赶过来。”
传呼机响。“找到第二个,在食堂附近的花坛下面。正在处理。”
Natasha紧锁眉头,在刚才从课堂上跑出来的那群人里搜索。对付这些年轻人,她有充足的经验,以及充分的直觉。试一试总没错。她疾步朝草坪走去,神情严肃,冲着某个方向喊道:“嗨,炸弹客!”
倏然间,人群被她的喊声炸开,分散,有人尖叫起来。混乱。就是这样,Natasha猛地停下步子,紧紧地盯住每一个人的动向。“喂,那边的!”背后有个女校警闻声朝这边赶来,“你在瞎喊些什么?”
草坪上每个人都在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混作一团。在一波一波互相推搡和指认的人群里,她一眼就找到了那个人——只有他,那个George Wilkinson,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条件反射地埋下了头。
“反社会的神经病。”就在几分钟前,旁边座位的女生如是说。那时候他在课堂上站起来,向Diana发问。是他。他抓着自己肩上黑色书包的包带,四下里观察了一会,然后一把套上连帽衫的罩帽,缓步退出人群。“嗨,你在干什么?”校警走过来,拿着警棍的手拨过她的肩膀。“没什么。”Natasha嘴角撇动,应付式地朝她回以一个微笑,一边倒退几步,离开那警察的袭击范围。她远远地估算了一下那男生的腿程,然后快步朝Diana的方向走去。
“没事了,现在你很安全。”Diana把女生交给她的同伴,回过身时差点和Natasha撞个满怀。“Nat?”
“Diana,听着,呃,” Natasha问她,“你想喝点什么吗?”
Diana看得出她心不在焉,神情有点古怪。“怎么了?”
“我寻思你是不是想要喝点热的,姜汁,咖啡,之类的,舒缓一下,”Natasha说,“因为我正要去买。”
“……好的,那就帮我带一杯,”Diana回答,“麻烦你了。”
Natasha回头望了一眼Wilkinson的方向,他已经快要走到草坪的另一头了。“我很快就回来。”Natasha说着,已经迈开步子。
最开始,两人只是前后走着。Natasha在视线范围内紧紧地咬着他。他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走个不停。爆炸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学校,路上基本没有了行人。经过路口时,他一眼就在路边的凸面镜里发现了远处跟着的Natasha。
“喂,你,停下!”Natasha喊道。
Wilkinson听罢,迅速奔跑起来。
小混账。Natasha咬牙想着。她今天的鞋跟有点高,不过她还是如履平地,迅步如飞。Wilkinson一路莽冲直撞,跑过马路,逼得一个骑自行车经过的路人不得不紧急刹车,一个跟头栽倒在地。Natasha没时间顾得上这些,她紧随其后,跟着那男生翻过花圃,朝校园深处的地方追去。
Diana站起身来,总觉得哪里不对。Natasha不对。Diana能闻到她情绪变化时身上微妙的气味变化。平时她走进办公室里,永远带着一股沉静、清泠的香气。方才,她听到她试图平稳的呼吸下隐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乱序。“你好,”Diana拦下一个过路的男生,“请问你知道最近的咖啡店在哪吗?”
男生定了定神,指着前面的方向:“往那边走就有一家,不远。”
“那往那边呢?”Diana指着Natasha离去的方向。
“那边没路了,什么都没有。”
“谢谢你。”
Diana蹙起眉。
13小时前。
Natasha身体紧贴着墙,缓步摸上楼梯。她掀起裙子,从大腿处绑上的枪套里摸出手枪,上膛。清脆的声音在黑暗的楼道里回响。
就在几分钟前,她一路追着那个炸弹客,把他逼进了这条死路。那人逃进了这栋建筑里。这块地方应该是校园的死角,周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砖墙,和校园里高耸、密集的橡树。四下岑寂,唯有树上一只不知名的鸟,不断地发出一种古怪的、节律的叫声。
Natasha没有谈判的耐心。她抬起手就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听到了吗?”她对着楼梯井深处说,“你最好自己出来。”
从什么地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轻微得像老鼠在活动。Natasha还是捕捉到了。那人还在往上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Natasha大声朝他喊话,“上面已经是死路了。”
这建筑大概有五层楼高。Natasha估摸自己已经走到了头,因为她已经站在楼梯的终点。楼梯间上方开着一道小窗,外面的日光就像一把刀直插进此方的空间里。这层楼只有一间屋子,估计是用作储物室之类,一道铁门横亘在前。她一步一步靠过去,贴在门边,扭动门把,锁上了。她重重地拍了一下门,里面传回厚重的回音,也许被什么东西顶着。门上有一扇封死的玻璃小窗,但是里里外外都积了经年的灰,再怎样努力分辨,也只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在移动。
“Wilkinson,出来。”她冲里面喊道。
当然不会有回应。Natasha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物品碰撞声。不知道他在里面准备些什么,总之,不可能像逃课去游戏厅被抓住的小男孩一样,乖乖站在墙边投降。“小杂种。”
在楼梯间狭小的空间里,Natasha后退几步,留下一段助跑的距离,然后猛冲向前。门很重,她整个身体以最大的力度撞上去,只是凹下去了一块。不够。再来一次。
她爆发出来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好像每撞上去一次,整个房子就会震颤一下似的。血肉之躯和钢板的碰撞,机械的响声,一遍又一遍,森然地在空间里不断加重,笃定,冲破穹顶。她冰冷的眼神,温度全失,带着某种嗜血动物的残忍、阴狠、决绝,仿佛一头狠命撕咬着铁笼栏杆的母豹子。最终,伴随着轰然一声,铁门的锁竟然被她撞断了。
Natasha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脖子。随后,她飞起一脚,把那破损的铁门踹开。
“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她听到一声尖叫。声音带着震惊,恐惧。她最熟悉不过。
整个房间不大,看得出平时只是作物品存放之用,堆着一些破旧桌椅,木箱,还有积满灰尘的木板道具之类。除了一扇敞开的窗户以外,房间里还有一个出口,一扇门,通往外面的天台。Wilkinson站在门边。
“很简单。怪物。”Natasha说。
他转头就跑了出去。
Natasha追过去,来到天台上。“见鬼。”
这里是学校的钟楼。一口金属大钟,架在一个水泥搭建的高台上,立在天台中央。她往下望去,底下不远处就是学校的大草坪。冒着烟的教学楼在钟楼的东北角。草坪上面的人群还没有散干净,就在钟楼外面另一侧的大路上,还有行人和车辆陆续经过。
“你再过来,我就把这栋楼炸飞。”
Natasha因为这句话停住了脚步。
天台上除了几米之外的水箱,没有别的遮挡物。Wilkinson喘着粗气,声音就从那后面传过来。“或者说,这栋楼本来就要被我炸飞了。”
她举起手枪,瞄准水箱,找着声音的来源。
“回头看看吧,怪物女士。”
她端着枪,一步一步退回房间内。
“操。”
垒成一排的炸药,在房间的角落,连着雷管,一个显示倒计时的表盘上,红字不断跳动着,显示激活状态。Natasha估算了一下,这些炸药虽然不至于把这房间整个炸到天上,至少能把整个钟楼炸得支离破碎。
“这就是你的目的?”她问,“这样主宰你的生活?宣告你的自由意志?”
“你也在那堂课上?”Wilkinson听起来像是摇了摇头,“Diana Prince,那些精英的嘴脸。”
“George,对吧?听着,你根本不了解她。”Natasha说,“你谁都不了解。”
她说着,收紧步子,悄悄朝那水箱靠近。
“我恨这间学校。这些人,”他说,“傲慢,独裁,不容置疑,他们还以此为傲。这口钟,”Natasha瞥了一眼那口金色的大钟,“建校的象征,对吧?它每响一次,我就更加恨它一点。它应该永远消失。”
“所以你就这样,把自己的问题怪在一口钟上?”Natasha问着,她很接近了,“还要拉着和你一样的普通人一起下葬?”
“你别过来!”Wilkinson突然怒吼起来,“我发誓,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你。”
Natasha没有停下。“那你很幸运,我早就死了。”
“我不管你是怎样的怪物,女士,”水箱后面有动静,“别妨碍我的计划。”
“你知道吗?你和你憎恶的那些人一样。你不过是一个傲慢的独裁者。”
GeorgeWilkinson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这是你逼我的。”
他摁下了一个什么东西,这时候,Natasha听到背后屋子里的炸药读数陡然加快,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你还有五分钟,女士!”水箱后面扔出来一个金属罐。那金属罐“滋啦”地冒着烟,滚到Natasha脚边,烟味刺鼻。她一下被这股气味呛出眼泪。泪水迷蒙间,她看到Wilkinson站起来,没命地往天台边缘跑。她只能抬起手,尽量瞄准那个影子,开枪。
枪声就在附近响起。Diana抬起头,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所幸,她永远有所准备。一分钟后,精装铠甲的亚马逊神祇,三两步爬上窗台,在红砖房顶上缓缓立起身。对面钟楼的天台上烟雾弥漫。Diana看到有个人影顺着墙边的水管往下滑了一段,然后顺着窗台,跳进了旁边那栋建筑的一处阳台。她方要追过去,却在钟楼顶层一扇敞开的窗户里看到了别人。
“……Natasha?”
Natasha关上门,把催泪弹的浓烟隔绝在外。房间里,炸药倒计时的仪表盘显示4分钟20秒,并且读数还在不断减少。四分钟。
冷静下来,Natasha。Natasha喘了口气。回忆你受到的那些训练。红房子,铁楼梯,窗外下着很大的雪。“这是一颗实弹。你们只有两分钟,”那位夫人说,“拆开了,这门课就结业。拆不开,你们不配进入下一环节。”滴答声,你知道她不会开玩笑。动手吧,动手吧,还有一分三十秒,你眼角挂着泪,手也在颤抖。你旁边有女孩在哭喊,然后传来一声枪响,你没有时间抬起来看今天死去的是谁,只知道有一摊鲜血缓缓地流到你的脚跟前。你想着甜饼,热茶,母亲,圣诞树。三十秒,你尖叫起来,鼻涕眼泪把五官都粘在一起,十五秒,你的思维已经失去作用,你就像大脑死亡的尸体,手上的神经还在痉挛。倒数第七秒,你尖叫着,抽出雷管,用小刀割断胶带,把那东西猛地扔出去,扔到最远的地方。你结业了。
读数显示剩余两分钟的时候,Natasha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三根引线。经典回合。
Natasha在拆炸弹。Natasha在拆炸弹?Diana看得一清二楚。她黑色的裙子,沾了墙壁的白粉,金发沾着汗水,脸上面无表情。
“Natasha,你是谁?”Diana喃喃道。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Natasha。Diana歪着头,注视着她的助理,熟练地把所有东西拆得干干净净,然后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Diana低头掏出手机,看到对面的Natasha正把手机夹在肩窝处,耐心地等着。
“Diana?”
“嗨,Nat,怎么了?”
“你信神吗?”Natasha问。
Diana顿了顿。她不知道Natasha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刻询问她是否是无神论者。
“我想应该吧。怎么了?”
她看到Natasha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碰到了一个难题。”Natasha平静地说,“我在给你买咖啡,但你平时喝的那种摩卡没有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扰,“你想要喝……焦糖拿铁,肉桂浓缩,还是卡布奇诺?”
Natasha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如果要选择一个能够决定她的命运的人,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Diana。除此之外,她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家人,民事伴侣,保险受益人。当然,她们相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星期,时时刻刻。但她却有种感觉,Diana会拯救她。这个女人会拯救她。在最坏的境地里,至少她最后一次通话是与她。
Diana双眼不离地望着她。
“选一种吧。”Natasha说。
1分34秒。
“我什么都不想喝,”Diana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你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Natasha用力地闭了一下眼。Diana,她的声音太温暖了,就像一股血液顺着额头缓缓地流下来。
“好吧,但我还是得给自己买一杯。”Natasha说。
她挂上电话。蓝色,蓝色,永远忧愁,就蓝色吧。Natasha短促地喘了口气,伸手一把拔掉蓝色引线。
随后,炸弹轰然引爆,一股热浪像雪崩一样,朝她汹涌地踏来。墙体崩裂,她和砖墙一样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开,砸向窗外。坏运气,一辈子都是坏运气。眼前所有的画面都在迅速炸开,塌陷,她飞在半空中,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一切画面都像是一场漫长的无声电影。这时候,有个人从后面伸出手接住了她。
Natasha昏迷过去的前一秒,她隐约看到那人额头上的金色头饰,反射着光芒。一颗星。
“神啊。”
她喃喃道。
TBC
This Town
用过晚饭才接近黄昏,第一个吃完饭的Karlie狡猾地跑出屋子牵着Joe出门遛弯,全然没有理会身后父母让她“早点回家”的叮嘱,以及面临今晚要洗碗这一光荣任务的妹妹们的怒吼。
“看吧,伙计。智者不单要用脑子思考问题,还要有发达的四肢。”摆脱了噩梦的Karlie得意地低下头和一旁同样兴奋的好伙伴说话,狗狗叫了几声,似乎在回应主人的话。
悠闲地围着小镇逛了一大圈,Karlie牵着Joe来到了镇上唯一的公园,解开了狗狗的锁扣,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歇息,“去吧,好孩子,记得天色暗下来就要回来。”
被解放的Joe犹如脱缰的野马,兴奋地叫了几声,就跑进了花园里去,追逐那些它怎么也追不上的蝴蝶。...
用过晚饭才接近黄昏,第一个吃完饭的Karlie狡猾地跑出屋子牵着Joe出门遛弯,全然没有理会身后父母让她“早点回家”的叮嘱,以及面临今晚要洗碗这一光荣任务的妹妹们的怒吼。
“看吧,伙计。智者不单要用脑子思考问题,还要有发达的四肢。”摆脱了噩梦的Karlie得意地低下头和一旁同样兴奋的好伙伴说话,狗狗叫了几声,似乎在回应主人的话。
悠闲地围着小镇逛了一大圈,Karlie牵着Joe来到了镇上唯一的公园,解开了狗狗的锁扣,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歇息,“去吧,好孩子,记得天色暗下来就要回来。”
被解放的Joe犹如脱缰的野马,兴奋地叫了几声,就跑进了花园里去,追逐那些它怎么也追不上的蝴蝶。
“不好意思,能借个火吗?”闭目养神的Karlie睁开眼睛,一个泡面头的女生正弯腰看着自己。
“啊,抱歉,我不抽烟,所以......”尴尬地抬了抬手,Karlie耸了耸肩。
“没关系,看你的样子也不抽烟,我只是怀着一点侥幸心理。”女孩在Karlie身边坐下,看了看手中的香烟,叹了口气,揣进衣兜里。
“嗯,想抽烟的时候,试着嚼嚼口香糖,或许不错。”也许是女孩的失望让Karlie有些心软,友善地接话提出一个方法。
“那个没意思。”挠了挠耳朵,女孩转过头看向Karlie,笑着伸出手,“你是这个小镇上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Taylor Swift,你呢?”
“Karlie Kloss。”Karlie伸手回握住Taylor,“你是刚来到镇上的吗?”
“有一周了,我爸爸工作的调动,可能要一两个月吧。”
“哈,这样啊。不过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小镇夏天的夜晚很凉快的。白天很少有人出门,晚上人就会多起来的,你这两个月可以快乐的度过的。”露出大白牙的Karlie笑得天真。
“你还真是......”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Taylor又垂下脑袋,“看来你很幸福。”
“是啊是啊,我爸爸在镇上的邮局工作,镇上的人都很敬重他。我妈妈在一家服装店工作,她是店长呢!”没有注意到Taylor的失落,Karlie说起自己的家人,满眼骄傲,“我姐姐已经结婚了,她在纽约,姐夫和我姐姐很相爱的,要是以后也有一个这么爱我的人就好了......啊,对了,我还有两个妹妹,她们正在读初中,呀,正是和我吵架的年龄段呢......我还养了一条狗,只不过他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
“我爸妈最近闹离婚,所以我才跑出来的。每次吵完架,爸爸一言不发抽烟,妈妈就哭个不停,乌烟瘴气和哭啼声,都烦死了。这就是没人愿意和我聊天的原因。”天色逐渐暗了下来,Taylor抬头望向天空,面无表情。
“啊......抱歉。”吐了吐舌头,Karlie不好意思地捂住嘴。
“没关系,家常便饭。”摇摇头,Taylor突然笑了起来,“不吵架的夫妻不是好夫妻嘛。”
“是啊,是啊。”连忙点头,Karlie也望向天空。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身边传来了一阵感叹,疑惑地看了眼身边的人,Karlie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天空。
诶?有月亮吗?
“今晚谢谢你陪我。”夜幕降临,站起身的Taylor拍拍屁股,“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点点头,Karlie弯曲着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一个黑影迅速地冲了过来,速度快到吓了Taylor一跳。
“嘿,好孩子,今晚很开心对吧?走吧,我们也要回家了。”将Joe的锁扣扣好,Karlie和自己的狗狗亲昵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你的狗真的好......”丑。最后的字Taylor消化在了自己的胃里。
“很可爱对吧?而且Joe还很聪明呢!”
“......你开心就好。”挥了挥手,Taylor转身离开,“再见Karlie。”
“再见Taylor。”看着Taylor的背影,Karlie忍不住笑了起来,“很高兴认识你,Taylor。”
每周六的夜晚,是两人在公园见面聊天的时间。偶尔Karlie会尽地主之谊,带着Taylor在小镇上四处溜达,做些介绍,还会做出邀请去看电影,吃些小吃之类的,或者再去游戏厅玩些电子游戏。胆大的Taylor甚至拿着办的假身份证,成功买到了她们这个年龄段不该得到的酒,两人偷偷摸摸地在树下畅饮。
“啊,时间真快啊。”靠在椅背上,身高过高的缘故,两人都不能随心所欲的放松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开学了。”
“我爸爸的工作也要结束了。”Taylor的语气不咸不淡,蓝色的眸子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后天就要走。”
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Karlie反应了好一会儿,开口竟有些结巴,“啊,对啊,你,你要走了......哈哈哈哈,真快啊。”
“我有个东西给你。”弯腰把今天拿了一晚上的袋子交给Karlie,Taylor笑着扬起嘴角,“打开看看。”
手中的礼盒不大不小,Karlie来不及道谢,迟疑了一下,打开了盒盖,“哇......这是......迪奥的裙子?!你......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的?!”
“啊,反正没偷没抢没犯罪,喜不喜欢?送给你当作明年的毕业礼物,只可惜不能看着你穿它跳舞了。”
“这......这太贵重了。Taylor,很漂亮,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要,真的,你退了吧。”标签上的价格差点晃瞎了Karlie的眼睛,这么昂贵的东西是Karlie做梦都不敢想的。
“啊,这些店里的东西可没有退货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站起身的Taylor抬头看向天空。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此刻的Karlie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心情来欣赏今晚的月亮到底美不美,手中的物品给了不少的冲击,Karlie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这裙子应该很合身的,你也不要再长高了,长太高没有人敢娶你的。不过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愿意试一试呢。”弯下腰,Taylor在Karlie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开,“再见,Karlie,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回过神的Karlie抬起头,耳边的情话和嘴角的温度犹存,脸蛋“唰”地红了起来,而Taylor的背影在视线里若隐若现。
“再见,Taylor。”脸上的笑容一如两人初次分别的时候,“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收拾完了餐具,出门散步之前Karlie无奈任由母亲给自己围上了一条不太舒服的围巾。她也不明白自己明明从大学回来的次数很频繁,可是每次回家母亲的热情只增不减。深秋的夜晚容易感冒,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自己。这是Kloss夫人的原话。
走到公园的长椅边,Karlie坐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向天空。这是她每次回来的习惯,像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的人,又不像。
“不好意思,能借个火吗?”耳边传来的声音在梦中无数次响起,转过头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份温暖靠近。被拉直的长发已经剪成及肩短发,倾斜的刘海微微遮住了Taylor的眸子,张扬的红唇与几年前那个深陷父母离婚烦恼的女孩格格不入。
“我觉得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纪就该戒烟了。”Karlie那一头金色的长发也落入了Taylor的眼中。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这熟悉的话语,Karlie看着Taylor的侧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等我一下!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那件漂亮的黑裙,Karlie一直视为珍宝的存放在衣柜里。自从Taylor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也没有穿过。如果不是母亲会定时清理衣物确保衣服没有发霉,Karlie可能真的要抱着一堆垃圾痛哭。
裙子拿出来的时候,一张卡片也掉落了出来,Karlie愣了愣,放下了裙子,弯腰捡起卡片。
幸福的Karlie,
这句话早就想告诉你了,如果你能看到的话。
直接开口说爱你未免太直接太轻浮。
妈妈说过女孩子应当矜持。
那就借用一位著名作家的话吧。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爱你的Taylor
没有理会身后父母的询问和惊呼,连拖鞋都来不及换下,Karlie穿着裙子在寒风中奔跑。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当Karlie赶到的时候,Taylor还真的没有离开,不过是站在一旁的树下抽烟。
“啊咧?”身后的喘息声让Taylor转过身来,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扔进了垃圾桶。走到Karlie面前,口中的赞美在低头看到Karlie的人字拖以后,换为了抬起头一脸的嫌弃,“Kloss小姐,穷人也要有个穷样啊。”
忍不住笑了起来,Karlie走上前一搂住Taylor的脖子,力道大到Taylor觉得Karlie这是想谋杀。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闭上眼睛,Karlie闻着从Taylor口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烟草味,还有怀抱传来的一样的温暖。
今晚的月色真美。
嘴角微微勾起,Taylor伸手回抱。
是啊,真美。
END.
1965【ABO设定】
最终章
Taylor想过一些奇妙的相遇的,比如她会一路追到战场,做一名光荣的战地记者。在滔天的战火中,她的Alpha会在飞扑的灰尘与硝烟中找到她,她们可能会拥抱着一起赴死,如果不那么英雄主义般悲剧情怀的话,也许她们会活下来,Karlie带着她突出重重包围,然后她们会享受一晚。
比如Karlie偷偷回到了纽约,因为各种伤痛选择了在暗处留意她,最后被Taylor抓个正着,哭着抱着捶打她为什么不来接她。
比如她自己会感受一些遥远的气息,在她的心底。好歹她俩也绑定了,说不定可以顺着这股信念找到藏在人海里的Karlie。
但遗憾的是...
最终章
Taylor想过一些奇妙的相遇的,比如她会一路追到战场,做一名光荣的战地记者。在滔天的战火中,她的Alpha会在飞扑的灰尘与硝烟中找到她,她们可能会拥抱着一起赴死,如果不那么英雄主义般悲剧情怀的话,也许她们会活下来,Karlie带着她突出重重包围,然后她们会享受一晚。
比如Karlie偷偷回到了纽约,因为各种伤痛选择了在暗处留意她,最后被Taylor抓个正着,哭着抱着捶打她为什么不来接她。
比如她自己会感受一些遥远的气息,在她的心底。好歹她俩也绑定了,说不定可以顺着这股信念找到藏在人海里的Karlie。
但遗憾的是,那股气息早就在Karlie离去的第六年失去了踪影。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揣着两颗心脏,她知道两颗心脏都好好在跳动着,互相慰藉,跳动的力度甚至成为了不能忽视的让人安心的一部分。结果突然有一天其中一颗心脏悄然声息的消失了,而另一颗心脏也开始轻盈起来,胸腔里少了很重要的一块,空荡荡的。
理应来说接受了灵魂绑定几乎是不可能再解除了,但十年没见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她在外面被其他Omega标记了,这完全有可能,像Karlie这么绅士美味的Alpha在战场是多么稀罕,她毫不怀疑Karlie的魅力,因为她太清楚了。所以在Taylor走下楼的时候她远没有看起来这么冷静,可笑的是她都不敢释放出自己信息素探查一下,她害怕来的人根本不是Karlie。
但不是Karlie还能有谁?稳健的步伐,修长挺拔的身材,在Alpha中也异样的身高,绝对是她,Taylor眼睛不好,但Karlie夜夜活在她的梦中,她相信自己不会记错。
门外的人走得很快,在Taylor还在路上的时候门铃已经被人轻轻按响了,来人犹豫的力道使铃声喑哑微弱到分辨不出来,但在Taylor心底宛如狂风过境般的呼啸,心在逐渐加重,她的气息也在逐渐加重,20层的楼梯被她走出了2000层一样的喘。
她终于到门口了,门外是谁?
她突然不想开门了。
她以为自己会很冷静,而现在她只想要一罐强大的抑制剂。
她的手颤抖,Tim也来到她的身边。
小小的手握住她的,门外的人很耐心的等待着,没说话也没挪地儿。
她什么时候在孩子面前慌张过,从没有,以前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她偷偷地呼出一口气,憋住。
她压制住自己一面出汗一面狂抖的手,‘Taylor别这么没出息’。
她尽量稳的打开了门。
门外的光一丝丝的随着门缝的开启伸进来,Taylor小心地吸进一口气。
她的两颗心都回来了。
身体一下子变得好重,这重量让她极端的不习惯,好像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回归到她的生命中,这空缺的十年里。
她被抱了个满怀,鲜血、阳光、冰冷、温柔。她情不自禁的回抱,Taylor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流了满脸的泪水,但这些都不重要,她抓住来人的后背,整张脸深埋在来人的颈窝,整洁的军装一下子变得皱巴巴的,但这些都不重要。
“Karlie?”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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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ie睁着眼侧躺在Taylor身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是的,在她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谁都没能忍住这十年的禁欲。
她不得不说Taylor变得更加致命了,好的那种致命,尤其是当她双腿纠缠着她,腰肢扭动的时候,Karlie立马红了眼。
Tim应该没见过这样的Tayolr?对,还有Tim,在她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也就是今晚差点爬上了她俩的床。
还好Taylor平时在Tim心目中形象都很伟岸,要知道那时候Taylor衣服基本都被脱光了,她缩在Karlie怀里,无比威严的勒令Tim回去睡觉,如果忽略她涨红的脸颊的话。
Karlie看着Tim闷闷的道了晚安,失落的关上门时她一瞬间就心软了,要不是Taylor及时磨蹭了她,差点就要Tim回来了。Karlie盯着严实的木门心里微微叹气,女儿,妈咪K下次再与你玩耍,现在妈咪K要跟妈妈T玩耍了,想着就顺手剥掉了Taylor最后一件遮蔽物。
现在Taylor累到睡了过去,岁月在她身上没留上太多的痕迹,在Karlie的眼里她还是以前聪明深情的女人,反倒是Karlie自己,身上多出了难看狰狞的伤痕,背上有一颗子弹印,手臂上有刀疤,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青紫,她嫌自己身体不再像十年前那样洁白无瑕,Taylor却诚恳膜拜的舔吻了每一处疤痕,无关情/欲,却痛的Karlie想哭。
Karlie撩开Taylor的杂发,Taylor睡得很熟,也很香,Karlie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她把当初从Taylor那儿拿走的照片还给了Taylor,她把照片放进了相框,摆在床头,现在那里有三个相框,现在她想让这三个合为一个。
她凑近Taylor,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进怀里,Taylor咕噜一句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过去了。Karlie临睡前想,她欠Taylor一枚戒指,也许还有一个婚礼。
真诚的恳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
或是让我跟随在你身后
因为你到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
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爱的人将成为我爱的人,
你的主也会成为我的主。
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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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写了半年,为我的速度感到汗颜,也感谢你们坚定地催更和红心蓝手让我有动力写下去,这篇总算结束了,理想的在过年前写好最终差点拖到六月,感谢大家看到这儿,我爱你们。
电梯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