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傩乙女】妻
*阴间大爷
*火葬场化灰文学
*灵感来自于:金渔 - 伪善者,建议配合食用
*新增宿傩视角后续:【障】
你是氏族献给两面宿傩的贽礼。
也是他们刺向诅咒之王的软刃。
妻
是冬,新尝祭将将结束。你身披一袭白衣,头戴繁复的冠帽,以最洁净圣洁的模样随着满箱琳琅一起被抬进了宿傩的府邸。
在接连折损了两支精锐征罚队后,就连适时最庞大的家族,藤原家,也不得不投子认负,自甘以众氏族之首的身份向诅咒之王俯首称臣。
而你,便是他们奉上的众多献礼之一。
当然,一个姿容靓丽的女人入不了两面宿傩的眼。
但,一个同样与诅咒共生,又无法轻易死去的女人,未必不能。
不出...
*阴间大爷
*火葬场化灰文学
*灵感来自于:金渔 - 伪善者,建议配合食用
*新增宿傩视角后续:【障】
你是氏族献给两面宿傩的贽礼。
也是他们刺向诅咒之王的软刃。
妻
是冬,新尝祭将将结束。你身披一袭白衣,头戴繁复的冠帽,以最洁净圣洁的模样随着满箱琳琅一起被抬进了宿傩的府邸。
在接连折损了两支精锐征罚队后,就连适时最庞大的家族,藤原家,也不得不投子认负,自甘以众氏族之首的身份向诅咒之王俯首称臣。
而你,便是他们奉上的众多献礼之一。
当然,一个姿容靓丽的女人入不了两面宿傩的眼。
但,一个同样与诅咒共生,又无法轻易死去的女人,未必不能。
不出所料,在听闻你的存在后诅咒之王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你。
他大概是正吃着什么东西,兴许是不合口味,又兴许是你们的出现叨扰了他的好兴致。位居上首的男人重重“啧”了声,你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刀剑出鞘的摩擦声。
下一秒,血肉飞溅。
你的头被切了下来,顺从着力的作用滚到脚后。
有点麻烦。
你木然地想。
头发遮住了视野,你只能驱使着盲目的身体趴在地上一点点摸索,直到把头捡回来,由体内的诅咒修复断裂的疮面。
“真是令人不快。”
方才顺畅了几秒的呼吸又一次被人扼断。宿傩不知何时已瞬身到你面前,伸手掐住了你那根纤细的脖颈。
“尔等所谓的诚意,就是塞给我一只共生了诅咒的傀偶?”
殿内静如死寂,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早在刚才,那随意的一斩已经杀死了除你之外的所有人。
钳制住脖颈的力道越发加重,似有几分要将它生生拗断的意思。斩击划过的刀痕还没完全恢复,在外力粗暴的压迫下不由地再次破裂,纵使是早已对痛感与折虐麻木的你也终于没能撑下去,泄出了声微弱的闷哼。
“我在问你话,小鬼。”
蛮不讲理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既然被砍下头颅也能存活,那么被扭断脖颈也可以说话,对吧?”
“…不可…以。”你挣扎着抓住他的手,“办…不到…”
“那你还真是无用。”宿傩嗤笑了声,看向你的眼神中满是嘲弄,“看在你吃下了一刀的份上,就允准你在死前多说句话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会满足你的遗愿。”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竟然真的松了几分。
“没有遗愿。”
你垂下眼,将视线落在被血迹染成猩红一片的嫁衣上。
送你来的大人物们说,只有身份显赫、神圣纯洁的人才能穿上白色的衣服,即使只有一次,你也应当心怀感喟。如今他们倒在地上,与血浆尘埃为伴,滔天的尊荣在死后却毫无意义。
就像这件被污秽之血浸染的衣服。
“没能侍奉在您身侧,妾深感惋惜;但若是由您赐予一死,妾亦备感欢欣。”
“欢欣?”
宿傩用拇指顶了顶你的下巴,迫使你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是你第一次正面地、直接地观察两面宿傩,这位传言中宛若鬼神的诅咒之王。
畸形的半面,不详的黑纹,远比常人高大的身形,隐于外袍下的四条手臂,以及…腹部本应是肚脐的位置,那张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你吞入其中的嘴。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害怕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我。”
宿傩在你垂下眼之前命令道。
“还是说,你在害怕,方才的话都是诓骗我来着?”
你只好再次与那两双过分凶厉的眼睛对视。
“并非如此,大人。妾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发自内心地期许死亡,与这副身体对死亡的抗拒,其两者可以同时存在。”
“…当然,若是惹您不快,妾认罪。”
或许是你的顺服取悦了他,阴晴不定的诅咒师竟然笑了起来。
“上我这儿寻死的人不少,你倒是头一个敢说‘发自内心’的。”
他说着松开手,高大的身躯半蹲下,与你平视。
“如此大言不惭,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你有些弄不懂他的想法了,为什么求死也要理由呢?
“不想活,便求死了。”
宿傩又笑了声。
“看来调教你的人是个蠢货,这种话竟也敢在我面前说出口。”
他说着,用手背蹭了蹭你的脸。
“小鬼,这世间多的是比死惨烈百倍的事,你怎就敢假定我一定会干脆利落地杀了你,而非留你在身边用细碎的功夫折磨,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想了想,一句一句地回复。
“第一个问题,因为曾经管束妾的人已经死去了,现在妾是大人您的所有物,自当遵循您的意愿,不做任何保留。”
“第二个问题,因为侍奉大人也是妾的职责。您留下妾,便是准许妾完成职责;您杀死妾,妾也以此为荣。”
“哦?”宿傩饶有兴致地偏过头,“那我若是问——你的饲主们将你送来这里,可是对我有所图谋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指尖缓慢游移至你的眼角。尖锐的指甲刮过睫羽,你不由地眯了眯眼。
“是的。”
你的回答似乎超出了宿傩的意料。搔弄着你面庞的手顿了顿,作势要剜出你的眼睛。
“接近您,爱慕您,杀死您。——我是被这么要求的。”
诅咒师那张非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人类该有的迷惑,但很快就转为了不屑与嘲弄。
“杀死我。”
他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随后将手从你的眼脸旁放下。
“哼,有趣。”
就在你以为他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你惊愕地低下头,看向本应属于心脏的位置出现的巨大血窟。
即使离得这么近,即使没有丝毫分神,但是也根本无从得知宿傩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视野开始出现斑驳,心脏是你维持性命与复生的真正核心,现如今,已被宿傩拽扯着脱离身体。
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
你闭上眼,准备迎接迟来的终焉。
“我好像还没允许你退场。”
耳畔再次传来诅咒之王低沉的声音,昏沉的头脑尚未反应过来,胸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嗬呃!”
你难耐地睁开眼,只瞥见宿傩把一团黑色的东西填进了你的胸口。他的手刚一撤开,体内的诅咒立刻将胸前的伤口修复如初。
怎么感觉…恢复速度变快了?
你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宿傩在一旁抚掌大笑起来。
“真有意思,束缚本身并非‘心’而是‘存在于你体内这个位置的东西’这一概念吗?倒是个叫人意外的发现。”
你愣愣地看着他,从大半听不懂的话语和逐渐产生排异感的胸口中得到了个夸张的猜想。
如果…宿傩置换了你的心脏,那么现在,在你体内跳动的又是什么?
“听好了,小鬼。”高大的诅咒师站起身,“我很中意你的身体,所以在我的兴致消失之前,可以特别允许你留下。”
“爱慕也好,刺杀也罢,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但是——”他伸手替你拢了拢衣裳,“你最好受得起相应的责罚。”
“也别妄想用心脏来要挟我,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皱了皱眉,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这遭异事,只好俯身跪拜。
“是,宿傩大人。妾会竭尽全力地爱慕您的。”
宿傩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在乎一个连“生与死”的概念都模糊不清的女人所谓的“爱慕”,当然,他也不在乎“爱”这个概念本身。
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所能得到的东西实在太多,自然也就无暇关注情情爱爱这种黏腻幼稚的话题。
但你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誓言。
尽管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爱慕究竟该是何种情愫。
是应承每一次粗暴的索取吗?还是献上窘态只为博取一笑呢?
久而久之,连你自己也开始觉得无趣。
藏书阁里的典籍教会了你很多东西,却唯独没有告诉你如何去“爱慕”一个人。
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感情,又如何传递给他人?
于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你向侍奉的鬼神寻求解答。
他难得醉得厉害,以至于望向你的眼中都好像带了几分缱绻。
“你啊,明明生了副好皮囊,头脑怎就这般无趣。”
宿傩说着伸手,极大力地揉了揉你的脑袋。
你甩甩头扫去了被晃出来的眩晕感,借着他的酒劲,难得越界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学着避火图里娇憨求爱的女子那般小声恳求着。
空气凝滞了一瞬,你慌忙松开手,一边懊恼着自己的冒进一边利索地福身谢罪。
可宿傩却迟迟没有降下责罚。
你能感受到自己正被那两双眼细细审视着,可既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敢贸然进行下一步动作。
半晌,他终于嗤笑了声,招手叫你坐到他怀中。
他说,也好,既然你想,他就教会你什么是“爱”。
那一晚他索取得比以往更加凶狠。
你不明白,书上说,“男女欢好”,你以为“爱”应当也是欢愉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上的疼痛像是要蔓延到内心深处?
没有更多的时间细想,宿傩容不得你走神,愈发强硬地将他的存在刻进你的灵魂。不适感在加剧,你却没有选择,唯有迎合,唯有接受。
自那以后,你被准许可以略去对他的尊称。
说是准许,其实更多的是强迫。每当你顾虑着里梅的脸色,一不小心又用上了从前的称呼,他就会在当晚用近乎残忍的索取方式逼着你改回来。
他还同你订立了一则束缚。
只要你还倾慕着他,他就不会杀死你的束缚。
你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却又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
不过,你的处境确实比以前好些了。
宿傩着人改善了你的饮食起居,你被安顿在一间靠近他的卧房,出行也不必再被严加约束。
他开始教你写字,教你压制体内的诅咒,甚至,他会带你出席那些你从未肖想过的场合,让你同他一道位列上宾、俯瞰众生。
你开始依赖起他的偏爱。
因为从未得到过,所以才备感珍惜;
因为不甘心失去,所以才愈发执着。
于是,你学着他教你的方式去讨好他。
他赏樱,你就乖巧地在一旁为他侍酒;
他望月,你就恭谨地奉上糕点与果品;
他看书,你就安静地于案前掌灯研墨;
渐渐地,你取代了一部分本属于里梅的工作。
那位一度待你苛刻的白发侍者竟也对你改观了几分,看向你的眼神不再寒若冰霜。
但你知道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就算你为他习舞、为他入画,逐渐成为离开他的庇护也能独当一面的术师。
可诅咒之王并非寻常男子,他不会为凡俗之物动容,也不会为弱于自身的存在侧目。
宿傩给你的时间是有限的,而你必须在他厌弃这场游戏之前做出选择。
杀死他,或是被他杀死。
听起来很不自量力不是吗?
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不过是飞蛾扑火般的痴愚。
每一次靠近宿傩,每一次倾泻爱慕,每一次婉转承欢。
黏腻的煽情是搅和,绊着不知所以的情愫,将错位的关系拉扯纠缠。
宿傩乐于见你献上的痴态,你唯有顺着他的意愿将一幕幕戏码编排到底,就连自己也已深陷其中也毫无办法。
那抹被宿傩的心脏所滋养,从而变得愈发强大的诅咒偶尔也会用痛感迫使你清醒。
每当那时,你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祈求着虚假的荣宠,一半嚎叫着真实的空虚。
一半悲鸣着挣扎与生存,一半渴求着解脱与死亡。
你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清醒竟也成了一种折磨。
分裂的意识像被一丝细线悬着,晃晃悠悠。你不知是该将它们一刀两断,还是重塑一体。
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无法成全一个完整的自我。
有关你到底是谁这点,就连你本人都不再清楚。
变故总喜欢挑着最难捱的时候出现。
你不知道那个突然从集市一角冲出来的妇人究竟是宿傩有意为之的安排,还是氏族不耐烦的警告。你木然地拔下穿透喉管的钝刀,脑中除了女人死前尖利的怒嚎再也装不下其他。
她说,你是个叛徒。
叛徒?或许是吧。
虽然你并不确定自己究竟算人类的叛徒,还是诅咒的叛徒。
威名远扬的诅咒之王将氏族碾作蝼蚁赶出城池,氏族们则将手无缚鸡的平民踏作尘土赶尽杀绝。
你的家人早在记事以前就被杀死,你为数不多的生命多与孽物为伴。
唯一称得上风雨共济的“同伴”,唯有体内一点点蚕食着寿元的无智诅咒。
你其实并不知道该责怪谁。如果硬要说的话,身旁这个理应被你爱慕的男人或许称得上一句“罪魁祸首”。但是那些因为领地争端或一己私欲,吞噬了更多生命的世家大族又当真无辜吗?
你本不该想这些的。
就像氏族们选中你时那样,乖顺地与诅咒融合、接受他们设下的不可完成的任务时那样,做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偶。
可是,当宿傩带着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着你像以往那样,扮演一株无辜又委屈的菟丝子时,你却不愿为他继续这场无趣的剧目了。
“悉听尊便。”
这是你给出的答案,却不是宿傩想要的解释。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看不到,却也能想象得出来。
他杀了很多人,并非常恶劣地,将业报安在了你的头上。
但是你的心被他夺走,体内现在跳动的那颗供血物质也寄宿着贪食的诅咒。
你早已失去了良知。
那天之后,他们开始传起你失宠的流言。
你不明白被这喜怒无常的鬼神所统治的时代为何还有人乐意操心生计以外的杂事,后来却也逐渐理解,这或许就是他们得以在诅咒之王手下存活的意义。
宿傩没有削减你的待遇,照常供着精细的吃食、体面的穿戴,只是你不再被允许外出露面,他也不再将你带在身侧。
你所存在于此的意义,似乎只剩下每个夜晚,被他愈发残暴地索取。
又或者是,
凌虐。
宿傩开始带别的姬妾回府,尽管大多不能活过七日。
理智试图抚平自心底蔓延的异感,但现实依旧灼伤了你的眼。
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每每当他向你走来,你依旧只是恭敬地福身,重复着早已被嚼烂的赞颂。
其实你并不知道时至今日自己还强撑着的到底是什么。
自尊是奢侈的存在,是被当作物品反复转赠的你无法触及的东西。
所以你想,你坚持的大概也不是自尊。毕竟你深知着自己的懦弱,如果没有体内的诅咒反复侵蚀,恐怕早已连对自我的质疑都被抹去了。
这份令人痛苦的倔强背后,到底是什么呢?
让你没想到的是,这个答案很快就伴随着一场意外到来了。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宿傩带着满身酒气撞进了你的卧房。你站起身,习惯性地想去为他煮一壶醒酒汤,却在拉开屉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边已没了这些药材。
愣神间,后背撞上了一片温热。宿傩不由分说地把你揽进怀里,血腥气和酒味刺得你连呛了好几下,而他却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似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很少见他这副样子,毕竟诅咒之王一直都是恐怖与威严的代名词。但你也知道,偶尔的偶尔,他会表现出小孩子般的幼稚心性。比如吃到了不合心意的料理会摆出一副仿佛遭到了背叛般的嫌弃表情,比如开的玩笑没有得到及时的捧哏会板着张脸表达不满。
于是你顺着他的放纵,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宿傩的心情大概很好,所以没有呵止,也没斩断你的手臂。他张开手掌包住你的,牵引着你抚上那半边为人所惧怕的畸形面庞。像是凶猛的野兽仰起脖颈,将最脆弱的部分展露在你面前。
你愣了愣,却还是照着他所期望的那样,轻轻伸出指尖,在那不规律的半边面颊上碰了碰。
“会疼吗?”
你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但这也不能怪你,被诅咒寄生和将自身与诅咒同化毕竟是两码事,你只能以自己的状态进行揣度,没法凭空料想宿傩的感受。
“抱歉,是我僭越了。”你极快地找补道,希望不会因为失言扫了诅咒之王的好兴致。
宿傩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你的发间,像是确认着你的存在。
“如果我说疼呢?”
他问。
你一时失语,不敢想象这是从诅咒之王嘴里说出来的话。
可宿傩好像跟你杠上了,执拗地抓着你的手摁在脸上。
“我说疼。”
“你喝醉了。”你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为你唱支歌,你早些休息,好吗?”
撒酒疯的家伙沉吟片刻,忽然将你拦腰扛起,几步踏出了箱庭。
你被吓得惊呼一声,再睁开眼,便看见月光如银,洒了你满身。宿傩抱着你坐上了屋檐,他倒是挑了个好位置,身子一横将头靠在了你的膝上。
“快唱。”
你皱眉推了推他:“会着凉的,而且你刚喝了酒…”
谁想宿傩忽然支起身,以肉眼根本觉察不了的速度对着你的唇瓣就咬了一口。
“少啰嗦,”他的吐息离你比以往更近,侵略的气息扰乱了你的心神,“此等绝景,岂可辜负?”
是错觉吗?分明是属于诅咒之王的心脏,可却在听到他本人的话后漏了一拍。
你垂下眼,试图通过不看他逃避这份不合时宜的悸动。可宿傩离得实在太近,近到他的鼻息可以直接紊乱你的。
像是看穿了你的想法,宿傩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恶意凌虐时的狂笑,也不是嘲弄戏谑的讥笑。
只是不含一丝杂念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不禁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他那么开心。结果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就被猛力揽入怀中,低沉磁性的笑声在你耳边回荡,挠得就连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忽然,他将一支发簪塞入你的掌心。金器的质感坠得你的手都跟着沉了一下,却还是下意识紧紧握住。
就像是毫无预兆地闯进你的卧室那样,宿傩向你发起了毫无征兆的求爱。
他问你,想不想做他的妻子。
你张了张嘴,只感觉内心深处,像是沉积已久的坚冰骤然融化。
原来一直以来的倔强,一直以来的痛楚,只不过是想得到所爱之人的几分正视。
哪怕只是酒醉的疯狂、哪怕只是痴想的呓语,都没有关系,你不会肖想太多,只用这一刻的温情便也够了。
你紧紧抱住他,用力点了点头。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快,宿傩待你的态度又回到了说要教会你什么是“情爱”的时候。
你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只是偶尔,你会感到一些不合时宜的疲累。
宿傩开玩笑似的说,可能是终于怀上了。却还是给你请了药,祛了邪。
你想,大概是彼此相处的时间太长,他忧心身上附着的诅咒跑来侵蚀你的身体。
于是每一次服药时,你都会微笑着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你告诉他,没关系的,你早已习惯了被侵蚀的感觉。
可他在这方面执拗得很,你越是安抚,他越是焦虑。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想着,自己或许也该做点什么。
虽然府邸内大部分的事宜都被交由里梅打理,虽然诅咒之王的威名也早已吓退了氏族残余势力的觊觎之心。
但你总感觉自己还是得做些什么。
毕竟现在不比从前,你已不再只是一个侍奉者,而是以宿傩的妻子这一身份呆在这里。
你理应为他分担。
这一日,体内的诅咒难得安分了下来。你感觉精神顿时好了不少,带着几分炫耀的心思,你溜达到了宿傩最近常宿的那间房门口。
为了你的身体,诅咒之王屈尊降贵地呆在药室亲试了上百种剥离共生诅咒的办法。
这是你最近从侍从们口中听到的。
他的心意弥足珍贵,这回也该轮到你给他一个惊喜了。
于是,抱着几分雀跃与忐忑,你没有打招呼,直接拉开了那扇门。
那扇将你送往深渊的门。
房间很大,屋内也没有任何人在。
你晃了几圈,愣是没看出这件空屋子有什么特别。就在你有些扫兴,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却瞥见地面正中心的木板好似陷下去了一块。
是渗水吗?还是坏掉了?但是宿傩的府邸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你一边疑惑着一边走上前仔细查看,不想损坏的木板并不只有那一块,伴随着木质结构“噼啪”的崩裂声,你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就失控地跟着碎木板一起掉了下去。
肢体磕碰岩石的痛感很不好受,可更加令你绝望的,是眼前,堆满了整个石窟的,被冻结的咒灵。
“这是…什么?”
你颤抖着伸手扶住石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没有人回答你。
体内的诅咒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蠢蠢欲动地醒来,试图冲出你的身体去和那一池子怪物汇合。
“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忽然传来宿傩的声音。
“宿…”
你猛地回过头,下意识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寻求慰藉。
可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将你的动作冻结在原地。
你想起来了。
你曾在替宿傩抄录典籍的时候看到过,
传说中,萃取诅咒,将器物咒具化的仪式。
其所需要的时间是…
“十月零十日,算起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女子孕育的时间
你忽然感到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可又吐不出来。
宿傩一点点向你靠近,直到你退无可退,身后便是那汪乌黑的秽色深渊。
为什么?
为什么要欺骗我?
如果只是想利用我的身体进行试验,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难道我还能反抗吗?
你没能问出口。
梦醒了,这种问题自然不需要答案。
又或者,他就是要看你希冀破碎的狼狈模样。
“你在害怕什么?”恶鬼微笑着,伸手抚上你的脸,“这种事难道不早就该有所准备吗?作为留在我身边的代价。”
是啊,你早该知道的。
他是诅咒之王,并非寻常的人类男子,更不会是你的丈夫。
所以为什么还会如此蠢钝地,心怀希冀呢?
你自嘲地笑了笑,挥开他的手,向后纵身一跃。
咒灵的血黏腻而又厚重,或许是它们的原主仍然活着的缘故,在触碰到你的瞬间如嗅到血腥的鬣狗般涌上来撕咬。
那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楚。
你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折磨与绝望,可现在你知道自己错了,方才那点零星的自尊在被诅咒分食绞碎的深渊中显得如此可笑。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你挣扎起来,放下尊严回到岸边向那个恶鬼屈从讨饶。
可再次上浮时,宿傩已经不见了。
石室的门被关闭了起来,就连刚才你掉下来的地方也被封死。
黑暗中,甚至没有一丝光亮。
你好想大声哭嚎,好想破口大骂,好想借着疼痛宣泄过载的绝望。
你多想自己体内的诅咒真如氏族们所言是个能够打倒宿傩的存在;
你多想将连同自己在内的一切全都破坏殆尽再也不踏入这糟糕尘世半步!
可最终,无力感席卷了整具身体。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前的无所谓,只不过是仗着从未得到就不会畏惧失去的漠然罢了。
而现在,天真的你将自己的心拱手让人,想要收回来,又谈何容易呢?
可怕的不是得而复失,而是自一开始,你的美梦就只存在于自己的妄想之中。
太过愚蠢,太过可笑。
于是最后,逐火的飞蛾燃尽在自以为光明的炼狱中。
再次醒来时,你又回到了宿傩的卧房。
除去脚踝上多出来的镣铐,仿佛一切都和最开始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就好像,那些欢欣与痛苦,只是你胡乱臆想出的梦。
宿傩对那一天的事止口不提,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的手下与侍从,好像全部的人都抹去了那十月又十日的记忆,唯独你的灵魂还沉没在无数怨灵的撕扯之中,无法解脱。
他也没有再强迫你与他欢好,或许是嫌你脏,或许是终于腻了,他减少了对你的折磨。
各种意义上的。
但是,你有些好笑的发现,这样一来你竟然开始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虽然打一开始,好像就没有这种东西。
你的消沉还是触怒了宿傩。
也难怪,从来都只有诅咒之王给别人甩脸色的份。
所以当他拖着又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来到你面前,让她向你哭喊着求救时,你当着他的面,抽出簪子捅穿了她的喉咙。
一击毙命。
他愣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这是你会做的事。
就好像他已经忘记了几年前,那个在集市上捅穿你的脖颈,又被你斩下头颅的妇人,和那些因为他的不满就被尽数杀死的无辜百姓。
或许,他确实不记得了。
关于留在他身边的你,同样沾染了数不尽的业障这件事。
他终于停止了所有的试探,甚至解下了脚踝上的那对镣铐。
可是淤青早已压迫得双脚无法正常行动,而你扼住了体内的诅咒,制止了这次无意义的修复。
真好啊,他教你的东西终于还是用上了,也不算白来这一遭。
宿傩没有再过问你的行动,像是在躲着你,又像是在置气。
事到如今你已不是很在意他的想法了,只等着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心脏拿回来,求个利索的解脱。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直到又一年新尝祭。
宿傩一如既往地被邀作上宾,如同神明般被众人朝拜祈求。
那是他最后一次违拗你的意愿,强行将你扛去了会场。
总不能用氏族来威胁你吧?
被他卡进臂弯的你无语地想着。
大概是处于对自身威慑力的自信,到了地方后宿傩解除了对你的禁锢。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打算就这样在暖炉旁呆到祭典结束。宿傩在这种时候倒是长出了几分良心,没有拖着你去外场的空地上吹冷风。他在你身旁站了几秒,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屋外走去。
真是难得的清闲,可有时候你不主动找事儿,事情自己会来找你。
氏族们终究是忍不下这口恶气,派眼线寻到了你。
“抱歉,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朝线人指了指自己的腿,希望他能懂得一个残废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然而对方却莫名其妙地问起了宿傩和你的婚事。
你皱起眉,刚准备轰他走,却听那人用同样迷惑的语气反问。
“你忘记了吗?上一份密报中说过,只要你能哄得那个怪物与你成婚,氏族们的残余部队就会在那一天发兵奇袭。”
脑中像是闪过了什么,你不顾伤腿的拖累,几步上前揪住了线人的衣领。
“什么时候事?还说了什么?!说,快给我说!!”
线人慌忙摆手求饶。
“还、还附赠了您一根金簪,里面附带了暗槽和毒素...大人们要您在大婚之日把它刺进两面宿傩的心脏,大、大概是两三年前...中秋的事...”
两三年前...中秋...月圆之夜...
你忽然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没能站稳。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你从怀中掏出那支金簪,颤抖着伸手转动了一下顶部的雕花。
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暗槽赫然显现在你眼前。
你忽然想笑。
却不知是笑两面宿傩这般大费周章的戏弄,还是笑自己被愚弄到家还痴想着做梦。
“你们的人,今天可都在吗?”
你收拾好情绪,将发簪重新旋了回去。
“在的...”
线人诺诺道。
“告诉他们,要是不想被宿傩压一辈子,就动手。”
线人退下了。
但你并不打算等他们的回信。
倒不是相信这些氏族一定不会放过解决诅咒之王的机会,而是你本就不指望跟着他们行动。
屋外,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得亏里梅不在,不然宿傩身边的气温还得再降上一降。
你的出现无疑打断了这场心不在焉的祭礼。宿傩率先站了起来,没等你拖着残腿从殿内迈出几步就已经一个瞬身到了你眼前。
“什么事?”
他俯下身。
你抓住这一瞬的松懈反手将金簪刺进了他的胸口。
宿傩惊愕地退开半步,你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拙劣的演技——你的簪子分明就没扎进去多少。
身后传来氏族残部们喊打喊杀的声音,诅咒之王终于回过神,殷红如血的赤眸重新染上凶戾,只凝术挥砍了两刀就将周遭一带荡得血流漂杵。
当然,其中一刀是特地“赏”给你的。
“高兴了?”
他伸手托住你的身体。
你确实挺高兴的,因为直到此刻,这个蠢货还没发现哪怕一点异常。
金簪断了,握着簪子的手也断了,刀痕贯穿了整个躯干,精准地避开了心脏的位置。
可是,束缚被切断了。
宿傩并不知道,那支簪子在刺入他的身体之前就已经被用过了。
你钻了束缚的空子,在激怒宿傩之前,用毒簪加速了生命的流逝。
所以他自以为只是警告的一斩,正正好好,断送了你的性命。
你本应该嘲笑他的,像个卑鄙的胜者,像个自欺欺人赢家。
可是死亡已经等了你太久,久到这一次,它急不可待地要抢走你的时间。
也罢,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而已。
毕竟你最开始来到他身边,所求的不过是痛快的一死。
现如今...
抽离的意识感受不到宿傩的呼唤,濒死的躯壳也无法承受反转术式的治愈。
你垂下眼,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对他撒了一个谎。
“宿傩大人,妾...想的。”
——【欺】 完结 ——
写完都感觉,啊真是太tm变态了...
只是试图还原原作宿傩的性格,怎么会变成这个亚子.jpg
可能会有个大爷视角的后续作为补充(
哈哈哈我创四同担
碎片拼凑「徐文祖x我」
我喜欢的人失忆了,却独独忘了我?
乙女 有尹宗佑
✳️知道徐文祖的真面目 暗恋告白失败
✳️很多心理描写
徐文祖出车祸了,医院叫我来签字,原因是患者是孤儿,我是他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徐文祖会出车祸?
“503床的阿加西真的好帅啊,天啊……”
“我也觉得!穿病号服都那么养眼,刚刚换药的时候我还多看了两眼!但是我跟他说话他也没反应,只是点点头。”
“是啊,礼貌但是冷冰冰的…”
两个小护士在电梯上聊着,搞得我对他们口中谈论的对象也有了几分兴趣。
匆匆到了前台签字,护士长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是看我年轻吗?
“您是徐文祖先...
我喜欢的人失忆了,却独独忘了我?
乙女 有尹宗佑
✳️知道徐文祖的真面目 暗恋告白失败
✳️很多心理描写
徐文祖出车祸了,医院叫我来签字,原因是患者是孤儿,我是他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徐文祖会出车祸?
“503床的阿加西真的好帅啊,天啊……”
“我也觉得!穿病号服都那么养眼,刚刚换药的时候我还多看了两眼!但是我跟他说话他也没反应,只是点点头。”
“是啊,礼貌但是冷冰冰的…”
两个小护士在电梯上聊着,搞得我对他们口中谈论的对象也有了几分兴趣。
匆匆到了前台签字,护士长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是看我年轻吗?
“您是徐文祖先生的家属吗?”
“家属?不,不是。”
“那您是他的恋人?”
我连忙摆手,“不是的,我是他的,呃,邻居。”但是脸有点红。
恋人这个词,是我梦寐以求的身份,但是徐文祖会需要吗?
我一直都知道他不需要。
“患者已经脱离危险,身上也没什么大伤,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导致了一些症状,”她边复印凭据边说道,“通过结果来看是有点失忆,但不知道他损失的是哪部分记忆,目前医生看来不影响生活。”
护士长把打印的复件递给我,我道了声谢,问了问他的病房。
“徐文祖先生是在左数第三间的503号床呢,女士请慢走。”
阿西,刚刚说的脸蛋优秀那位就是他啊。
不知道徐文祖发现我作为他的家属签了字会是什么感想呢?会反感吗?
走进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穿着病号服的徐文祖格外惹眼。他坐在床上,低着头好像在看一本小说,卷卷的头发挡住了他大半的侧脸,但还是露出了过分流畅的侧脸线条。
谁想得到有长成这样的杀人犯。
不过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
我拢了拢耳后的头发,放轻脚步向他走去。听到我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徐文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继续低头看书。
不说看到喜欢他的人拜访,看到作为邻居的我也该打个招呼吧,在公共场合你都不装了吗徐文祖??
“303室的阿加西,你没事吧。”
“?”他缓缓抬头,盯着我,“这位女士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间房?”
什么?该疑惑的是我吧?你在装什么傻?
难道你真的失忆,把我给忘了?
“徐文祖,你别装傻,我是谁你不认识?”
他眯了一下眼睛,我感觉到他瞳孔里闪过的一丝危险。但这可是公共场合。
“对不起,实在不认识这位小姐。”
他有讨厌我到这种程度吗……
“徐文祖,你……你不要跟我演戏…那,你的住址呢?你知道你叫徐文祖对吧?严福顺大婶,卞德钟,你记得他们吗?”
“这位小姐居然还知道我的邻居们?我的确住在伊甸考试院,而且我都记得。”
“你,你,尹宗佑呢?他是谁你知道吗?”
为什么独独忘了我?在他的记忆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意忘却的存在对吧。
“我认识。他也住在我们考试院。”
徐文祖啪地一声合上了手里的书,我看到了封皮上尹宗佑的名字。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忘记尹宗佑,因为那是他最在意的人。
而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摇尾乞怜求爱的小狗,哪怕被他踢开也一次次地凑上去,如祈祷般等待着主人的赏赐。
我正在震惊和不可置信地望着病床上半坐着神色不明的徐文祖,眼泪突然啪嗒嗒地掉了下来,眼眶里的泪模糊了他的脸。
我真的不值钱得要死啊,阿西。
“我去找医生……”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觉得丢人,双颊不断变烫,找了个借口胡乱抹了眼泪要往外走。
“请,稍等一下。”
我心下一紧,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可以冒犯地问一下,这位小姐在我出事之前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对我身边的人都如此了解,很想要请教一下。”
我感觉呼吸都开始错乱了,我该怎么说,是被你拒绝了的痴情小女生,一直向你讨好的献媚者,还是接近宗佑xi的破坏者?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可言。
有的只是我单方面的情感。
眼泪掉得更厉害了,肩膀也开始抖动,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拼了命地想要爆发出来。我猛地回头,看着病床上那个我梦里梦了无数次的人,那个也曾过我回应的人。
他该是我的谁呢?
我连声音都和心尖一起颤抖:
“我是,…你的爱人啊!”
说完这句话好像就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大步走近他,抓住他病床的扶手,满脸是泪却不愿服输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瞳孔放大又缩小,颤了又颤。
他愣住了,看着我的脸不说话。下一秒换我吓到了。他右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身子一下子从床上坐直,倾身吻住了我。
温凉的触感让我感到陌生,双臂不自觉地攀上他的颈项,心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吧,整个人都变成一颗心脏在砰砰地跳动,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收一缩,一次跳动。
我最终憋的不行了,实在喘不过气感觉就快缺氧了,用手轻轻地推着他。太不真实了,他居然没有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说喜欢他,也没有用尖利的玻璃片抵在我的脸上警告我,而是用温润的唇与我接吻。
“对不起,亲爱的,我把你忘记了。”
不是施舍,他第一次称呼我为亲爱的,像称呼尹宗佑那样热切地叫我。
我用双手揽住他的身子,把徐文祖拥在我的怀里,好像我们就是真的恋人一样,可以亲吻,乐于拥抱。但他在我怀里没什么反应,没有伸手回抱我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我享受完毕松开他的身体。
只要他不推开我,只要不推开,我就完完全全心满意足。满心满意地一直喜欢他。
“还是要去和医生说一声,文祖xi,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说完爱称之后更觉得心动了,一路小跑去找了医生。
当徐文祖的恋人,我说一万个谎都愿意。
不,不会这么快就露馅了吧。
“”
徐文祖只是没想到,自己还会找恋人。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一时兴起呢?
“你以前会主动抱我,也会吻我。”
阿西,骗人吧。从来没对谁这样过。
他盯着少女看了一会,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转过身走自己的。
“文祖xi…”
?徐文祖猛地回头
【幻花】我的宝藏
十八线小歌手🐴X百大唱见主播🌺
【🐴】
某幻是歌手。
某幻是十八线小歌手。
在圈子里浮浮沉沉,谁能注意到呢。
【🌺】
花少北是一个主播,靠着打游戏和唱见,也算积累了一些名气,也是算个百大唱见。
花少北有个宝藏。
宝藏的名字叫某幻。
【///】
某幻再一次地拿起那拾起又放下的耳机,用已经练到沙哑的嗓音对着简陋的麦克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我住在八十八楼公寓公寓只有我一人。”
自己的八十八楼是只有他一人,用心制作的歌从没人听到。评价,连批评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重重地叹一口气,然后拿起吉他,出门。...
十八线小歌手🐴X百大唱见主播🌺
【🐴】
某幻是歌手。
某幻是十八线小歌手。
在圈子里浮浮沉沉,谁能注意到呢。
【🌺】
花少北是一个主播,靠着打游戏和唱见,也算积累了一些名气,也是算个百大唱见。
花少北有个宝藏。
宝藏的名字叫某幻。
【///】
某幻再一次地拿起那拾起又放下的耳机,用已经练到沙哑的嗓音对着简陋的麦克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我住在八十八楼公寓公寓只有我一人。”
自己的八十八楼是只有他一人,用心制作的歌从没人听到。评价,连批评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重重地叹一口气,然后拿起吉他,出门。
【///】
“wake up——”
“I don't wanna wake up——”
“wake up——”
花少北循着声音,脚步不自觉地向音源靠近,那一音一调牵着他的心弦,将他往人群中拉。
不少的人围在一个花坛边,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花坛的石墩上,手握一把吉他,轻轻奏着和弦,唱出那牵了花少北魂的音阶。
是某幻。
花少北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轻便型录音设备,在人群中努力的向某幻靠近。
他要把他的歌录下来,他喜欢他的歌。
他喜欢他的声音。
还好,一米八几的花少北在人群中比较出挑,他终于能够看见某幻。
那黝黑的皮肤,却又穿着和夜色一般黯淡的黑外套,手中握着吉他。
他从未抬头看过围观的人群,只是一直一直低着头,真诚地拨弄着一根根音弦。
这是花少北喜欢他的原因,他对总是音乐怀着至高无上的热爱,从他仅发的几首歌来可以听出。
每一首他都听过很多很多遍,只是他从来不留下痕迹。
某幻认真地把那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永不疲倦,人们渐渐感到无趣,人群渐渐散开。
花少北还在原地。
他就那么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某幻,一直陪着某幻唱到夜深。
“月光太美丽太邪恶。”
“八十八楼的空气拍在我的脸上是那么真。”
某幻开始收拾吉他,没有看花少北。
“你是在听我唱歌吗?”
花少北点头。
“谢谢。”
某幻的嘴角微微扬了扬,眼睛眯成开心的弧度,看着在夜色中看不清晰脸的花少北。
【🌺】
花少北把那天的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现在他一张口就能唱出 “微卡~”
为什么是微卡?
花少北不会说英文,为了唱好这首歌她一遍一遍的听录音,照着某幻的口音学习。
他不想上那些所谓的翻译软件听标准的英文,他只是想跟着他的声音,唱出属于他的歌。
今天花少北和别人比赛直播打王哲荣耀,晋级的人可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赢得奖金,而输了的人必须进行才艺表演。
这两天那首歌他听的过于多了,导致花少北在打游戏的时候脑子里全部都是某幻的声音,完全集中不了精神操作自己那个难度特别高的英雄。
输了比赛。
『北子哥可是唱见呢唱歌吧』
『北神唱歌!』
『为花老师疯狂打电话!我爱花老师的绝美少年嗓音』
弹幕像疯了一样刷着让他唱歌。
“微卡~”
“爱懂王娜微卡~”
“微卡~”
花少北张口就是那首歌。
『少北好可爱的英语口音啊啊啊啊』
『这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同问!谁留个言问问北子哥!』
200$留言『花老师求歌名』
“啊,这个歌……”
『听歌识曲也搜不到啊??』
『不会是少北自己的原创新歌吧!』
『哇啊啊啊花老师太强了原创唱见我吹爆我今天就把这个宝藏分享给姐妹!』
“啊,不是不是!”
万一某幻这首歌还没发行怎么办?
“我要怎么说啊真是宰种!!”
“算了反正比赛也输了今天我们就先下播了拜拜各位朋友们。”
『快点发啊这么好听的歌』
『花老师,强!原创好听!』
花少北关上直播页面,叹气。
叹气叹气叹气。
【///】
《原创唱见花少北新歌》
b站热搜第一。
花少北颤抖着点开,果然是自己唱微卡的录屏。
靠,完了。
他不安地往下翻,在很一群夸奖下面找到了一条评论:
“这是我的歌啊?”
ID,猛汉某幻
卧槽,这回真的完了。
花少北深呼吸着点开猛汉某幻的私信界面。
“你好,我是花少北,那个热搜上唱你的歌的那个唱见,我不是有意要盗你的歌去给自己做推销宣传抄热度,我是因为喜欢你。”
删除。
“我是那个翻唱你的歌的唱见,我才发现你害妹发行,实在对不起。”
删除。
[花少北北哥哥] 在吗?
发送。
已读。
[猛汉某幻] 在。
卧槽,我他妈在干嘛,干嘛问人家在不在?花少北你他娘的清醒一点你是来道歉的!!
[花少北北哥哥] 我是,那个热搜上唱你的歌的唱见,非常对不起……
[猛汉某幻] 你怎么会唱的?
[花少北北哥哥] 我,我听过。
[猛汉某幻] 我明明还没发,怎么会听过?
[花少北北哥哥] 我以前在公园听过你弹吉他弹唱,真的很好听……
[猛汉某幻] 我是可以告你侵权的,花少北
写的不好!
小伙伴点的梗,激情肝了一下,会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