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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皮月饼

【柒中心cb向|第一棒】回笼觉

Summary:伍六七中了黑玄冰刃的毒,在大保J发廊再次苏醒时却只有两年前的记忆。

*私设黑玄冰刃的功效是能记起过去,忘掉现在

*本系列是和文手老师们一起玩的文接龙!!

  第一棒:冰皮月饼

  下一棒:@维周 



==



柒从那间发廊狼狈地逃了出来。


他从来未遭遇过这么别扭的事。刚一睁眼,就有一群人簇拥过来,用那种温情的眼神注视着他,“阿柒”“阿柒”地喊,对着他问东问西。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落水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接纳一个人的好意,并试图将信任托付给她。结果换来的却是命中心脏的一刀。


再次醒来后,他对一切......

Summary:伍六七中了黑玄冰刃的毒,在大保J发廊再次苏醒时却只有两年前的记忆。

*私设黑玄冰刃的功效是能记起过去,忘掉现在

*本系列是和文手老师们一起玩的文接龙!!

  第一棒:冰皮月饼

  下一棒:@维周 



==



柒从那间发廊狼狈地逃了出来。


他从来未遭遇过这么别扭的事。刚一睁眼,就有一群人簇拥过来,用那种温情的眼神注视着他,“阿柒”“阿柒”地喊,对着他问东问西。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落水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接纳一个人的好意,并试图将信任托付给她。结果换来的却是命中心脏的一刀。


再次醒来后,他对一切的糖衣炮弹都抱有最高级别的警惕。看到那只蓝羽鸡正慢慢将翅膀伸过来,他不由分说地抄起床头柜上的剪刀,直指对方凑近的脖子。


后来发生什么事,他也不想过多回忆。反正他在发廊里大闹一通,把所有胆敢靠近他的人都挥刀吓退,然后在“衰仔啊”“白眼狼啊”的痛骂声中,脱下那件滑稽的白色帽衫,套回自己的紫色刺客服,带着魔刀,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家发廊。


不过,他现在能去哪呢?


他一口气跑到了小岛的边缘,看着蓝色的海,反而陷入了茫然。


他背叛了整个玄武国,他帮助的那个人转头也背叛了他。他还能去哪呢?


他无处可去。于是他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着。


阿七——一道明亮的嗓音从远处响起。他回头,看到刚刚那个在床边坐着的小女孩,正挥着手,操纵着滑板朝他的方向滑过来。


这小女孩属实是个奇人,他在那间发廊挥舞了半天剪刀,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敢接近半步,经历过这一遭,也应当知道他是号危险人物。这小女孩还天不怕地不怕地凑过来。


柒眼神一凛,拔出映着紫光的刀刃,指向女孩的面门。


女孩停住了。


“再黐埋過嚟就殺咗你。”(再靠近我就杀了你。)柒威胁道。


“那你杀吧。”女孩看着锋利的刀刃,竟无惧怕之意,一脸无所谓地说。


柒的刀跟随着主人的动摇抖了抖。


“反正那几瓶药吃完了我也得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女孩提起死亡,竟是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像那个可怖的绝症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她甚至迎着闪烁紫光的刀刃向前几步,柒不由得微微将刀锋朝反方向偏开。


“她还真不怕死。”柒心想。


他杀人无数,能分辨得出各类眼神对死亡的态度。怕死的人只要稍微加以恐吓,自然会在他的刀下屈服。而对于不怕死的人,他毫无办法。


当然,他大可以如她所愿,一刀解决了这个麻烦,但看着她澄澈的眼睛,他没有动手的心情。


最终他沉默地收回刀,把人丢在后面,转身就走。


“哎哎哎,阿七,阿七,你等等我。”


女孩抱着滑板,快步跟上了他。


柒冷着一张脸,加快了步伐。


———


夏天的小鸡岛热得地面都在翻滚着热浪,但在海边走还是能感受到夹杂水汽的凉爽。


柒沿着海岸走,感受着裹挟盐分的海风轻拂,一边忍受着后头跟着的聒噪小麻雀。


“阿七阿七,你要去哪里啊。”


“阿七,其实大保让我喊你晚上回家吃饭。”


“神医说了,你现在不认识我们,是因为那么黑什么玄的毒性发作,大保正准备给你找解药去。别着急,你很快就能恢复回原本的阿七了!”


“说起来,阿七你也把我忘了吧,真过分!我叫可乐,可是你的大雇主!”


“阿七阿七——你绕着海岸兜圈圈做什么?”


“只是走路不无聊的吗,要不我把滑板借给你玩?”


“或者我们一起去喝可乐吧!”


“我唔係你哋所講嘅阿七。”(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阿七。)沉默了一路的柒,终于开了口。


“你哋認錯人了,唔好再跟住我。”(你们认错人了,别再跟着我了。)


“怎么会认错呢!”可乐辩驳道,“虽然你的身体太弱鸡了,区区中了一点小毒,就把大家都忘了。但大家还记得很清楚,你就是阿七,跟我们度过两年时光的阿七!”


可乐趁他一个没留意,竟从背后扑过去搂他的脖子。柒没想到对方这么大胆,毫无防备地被缠上了一个小八爪鱼。更奇怪的是,跟这个女孩有身体接触后,他竟然完全动不了。


“噢,阿七你或许忘了,其实我是有异能的!”


“……”


“只能委屈你定住一会啦!”


“⋯⋯你到底想做乜?”(……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证明,阿七就是阿七。”


可乐就这么趴在他后背上,摆弄起她那个粉色手机。她在玻璃屏幕上胡乱戳了一顿,翻出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照片。


照片有一个穿着白帽衫的青年,长着跟他复制粘贴一般的黑眼圈和粗眉毛,在跟朋友肆意地大笑着。柒一下子看愣了,不知是因为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太让人震撼,还是因为脸上阳光到耀眼的笑容。


可乐一张张地翻着,那个名为阿七的青年,他幸福的人生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他跟家人去海滩玩水枪,给岛民剪一些古灵精怪的发型,以及在牛杂摊给顾客表演精彩绝伦的剪牛杂技术……简单的生活被他过得有声有色,还一一被珍惜地纪念留影。


柒被迫一张张看过去,心里酸酸胀胀的。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顶着跟他一样的脸,却跟他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你哋認錯人了。”(你们认错人了。)


可乐还在沉浸地翻照片,趁着她稍微放松的那刹那,柒施了一个巧劲,迅速脱离她的禁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可乐回过神来,柒已经看不见踪影。


“哎,哎,阿七,你去哪里了呀——”





tbc.



地上的云

双面人(1)

*假如伍六七过着首席刺客和理发师的双重生活。

  

  

  (一)

  

  太阳像一颗熟透开裂的黄桃,金黄的汁液黏腻地滴到他身上,腐烂的酸甜遮去了少许血腥味。

  柒刚刚完成了一件灭门任务,收刀入鞘,俯视遍地尸骸。它们了无生气地散落在血液里,死亡的气息在上面沉默地燃烧,柒站在这堆尸体的中心,就像赤着脚站在地狱的烈焰里。

  阳光是甜腻的,但柒的身上总带着死亡的苦味。

  他离开那片地方,恰巧遇上了一个叫梅花十三的女刺客。梅花十三接了杀死某人的任务,但这人连带其父母、师傅、兄弟、妻儿都已经被身穿紫衣的恶魔杀净,她知道他的身份——首席暗影刺客,不禁警惕起来,而对方仿佛没有看到她...

*假如伍六七过着首席刺客和理发师的双重生活。

  

  

  (一)

  

  太阳像一颗熟透开裂的黄桃,金黄的汁液黏腻地滴到他身上,腐烂的酸甜遮去了少许血腥味。

  柒刚刚完成了一件灭门任务,收刀入鞘,俯视遍地尸骸。它们了无生气地散落在血液里,死亡的气息在上面沉默地燃烧,柒站在这堆尸体的中心,就像赤着脚站在地狱的烈焰里。

  阳光是甜腻的,但柒的身上总带着死亡的苦味。

  他离开那片地方,恰巧遇上了一个叫梅花十三的女刺客。梅花十三接了杀死某人的任务,但这人连带其父母、师傅、兄弟、妻儿都已经被身穿紫衣的恶魔杀净,她知道他的身份——首席暗影刺客,不禁警惕起来,而对方仿佛没有看到她,自顾自赶路,迅速与她擦肩而过。

  见到她时,柒的心中泛起一阵柔软,像是从灵魂中刮起的一阵风,把他吹得晕乎乎的。他努力维持冰冷的表情,痛苦与疲倦从身体深处啮食着他。

  这份在皮囊里烧伤他的爱是他过双面生活的苦果,爱与光明都是他另一面的特权,而当下的他只能将一切沉没在冰冷里,包括他自己。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呢?他已经记不清了,有时他的记忆像生锈了一样,他总需要隔着一层尘土审视自己的过往,可能是预谋已久的改变,也可能是某次意外做了引线——总之,等他的自由意识明晰起来的时候,生活已经在他身上切了一刀,于是,他一半走在白昼中,一半走在暗夜里。

  

  

  

  

  (二)

  

  两天后,伍六七回到小鸡岛,那一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伍六七在发廊里发现了一封被梅花镖钉着的信,信上言简意赅地写着“下午二点,海边”。他兴奋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这不是梅花十一又一次的骗局后,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将信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到抽屉里,他感觉洁白的信纸格外柔软,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软得像一床天鹅绒被子,他躺在上面,立刻陷了进去。

  为了赴约,伍六七上午暂停发廊的营业,他买了几枝黑玫瑰,又租了一套西装,仔细熨平褶皱,以备约会。干完这些后,上午还剩几小时,他决定去卖会儿牛杂,他需要找点事做,让自己冷静一下,以不至于被自己心中的幸福淹死或闷死。

  他推着牛杂车来到小广场。空气像雨后放晴一样新鲜,阳光下的岛民们像初春田野上寥落的青草,伍六七宽松的白卫衣笼着身体,小飞窝在他肩上,带来温暖的感觉。

  “伍六七,来份牛杂。”

  声音的主人是春风一郎,他穿着小疯便利店的T恤,头发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只是一个给顾客买的东西套塑料袋的普通店员,让人不敢相信他曾经是刺客。

  “你一整个星期都没在岛上,你去做什么了啊?”

  “那个,我在其他国家也有业务的,”伍六七有些心虚地回答,感受到春风一郎怀疑的目光,更心虚了,连忙辩解道:“我的理发技术可是很高明的。”

  春风一郎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说到这个,多谢你帮我剪得那个发型啊,本来以为你是在骗我,结果真的搭讪成功了。”

  “我就说我剪头发很厉害吧。”

  春风一郎看他的嘴角一直没放下,问:“发生什么了?你看起来这么开心。”

  “我喜欢的女孩子答应和我约会了。”伍六七的笑容更加灿烂。

  “哇,那恭喜你了。”

  春风一郎拿着做好的牛杂离开,说是要送给他的心上人,临走前,他有些不安地向伍六七征求意见,“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蛋糕什么的,送这个会不会显得我很寒酸啊?”

  “放心,”伍六七拍拍他的肩膀,“只要让她感受到你爱她就好,用什么方式都无所谓。”

  他说这话时自信得就像他没有因为下午穿什么而纠结一小时,又细心打理租来的西服半小时一样。其实他根本不缺钱,他所做任务的酬金大多以亿为单位,本可以买一套体面的西装,但那一刻幸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个收入不高的发型师,即将与爱着的女孩共赴一场海边约会。

  春风一郎走后,他又在顾客里发现了其他熟人,猫小咪和汪峰。他们只买了一碗牛杂一起吃,可能是因为阿猫阿狗的食量不大,又或者只是想享受浪漫的氛围,他们的爱情由于隔着种族,带着一种冲破枷锁的感人色彩,二人甜甜蜜蜜、你依我脓,连着千万缕斩不断的红线,这让伍六七无比羡慕,他的注意力被他们的爱情牵走了,以至于牛杂里不小心放错调料,把原味做成了魔鬼辣,但一猫一狗仍然吃得很开心,仿佛对方的眼睛里有薄荷糖,只要看对方一眼,心里的甜就会漫上来,冲散嘴里的辣味。

  他们走后,伍六七仍然沉浸在甜美的思绪中,方才两人的表现激发了他对爱情的向往,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燃烧起来,火苗拼命向上窜,几乎烧上他的舌根。

  “小飞,我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

  他浸在美好的幻想里,从一句“梅小姐,这么巧啊”开始,柔软的爱情像叶脉般分叉、蔓延,流淌出无数种可能,他们会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看海,一起喂鸽子,可以顺势约梅小姐一起吃晚饭,还有可能牵到梅小姐的手!

  他会给梅小姐拍很多照片,将她的清丽留在照片里,照片也会带着芬芳。他还可能再次看到梅小姐的另一面——清冷在阳光下融化成温柔,就像一团雪在手心里化成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进柔和的晴空里。他们会一起聊天,从梅小姐的名字开始聊起:她叫十三,他叫六七,多般配啊,他们会聊到过去、现在、将来,以还有其他美好的东西……他会对梅小姐了解得更深,就像被那只有些冰凉的手牵进一片梅花林。

  突然,一股自深处升起的黑暗攥住了他,把他拉到难以言喻的悲苦与烦闷里,他想到了他的另一面:被黑暗笼罩、被血液涂满、与“幸福”背道而驰的另一面。如果不坦白,那就是对梅小姐的欺骗,建立在谎言上的爱会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轰然倒塌,而要是坦白,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该怎么用另一面面对她,他的另一面冷硬、寡言、阴郁,是被人恐惧和憎恨的存在,他仍记得几天前偶遇梅花十三时对方的目光,警惕中带着忌惮,仿佛他是什么杀人毫无理由的变态,或是恶鬼、怪物之类的东西,虽然他已习惯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自己,可当弓弦搭在梅花十三的眼中时,她的目光便成了射入他胸膛的箭。

  他曾苦苦思寻许久“伍六七”与“柒”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最后发现他们都是他灵魂无法分割的一半,甚至连偏向性都没有,两种状态挤来挤去、难以统一,而他则成了一个矛盾的、过着双面生活的精神病人。

  

  

  

  (三)

  约会很成功,也很幸福——这是日后的柒回想那次约会时冒出的最清晰的念头,剩下的都笼着一层朦胧的烟,就像光亮过于饱和,反而看不清了,厚重的白光压着他的视网膜,梦幻的明亮让他沉醉,让他刺痛。

  当时的伍六七曾想把发生的每一帧事情都罩上保鲜膜,鲜活地储存在记忆里,但是最后只留下潮湿的印迹,毕竟谁也不能把流逝的时间做成标本。

  那些美好的回忆总会携着水彩般的幻影,在不知何时无端袭击他。正如此刻,柒正在斯特国执行暗杀任务,但耳边仍响着那天时起时落的海潮的鸣响,窗外斯特国的天像海一样流动。

  轻松躲过能量波,砍下发出能量波的手臂,趁对方吃痛,让千刃穿透防护罩,一举捅穿敌人的喉咙……柒的身影在众敌间翻飞,手里的魔刀千刃千变万化,刀刀见血,那些斯特国人还在用机器拼命捕捉、预判他的动作,能量波几乎将楼层炸成废墟,却未曾擦过他的衣角,他像在果农摘苹果一样收割他们的生命,死神把他的手紧紧按在刀上,使他不停地挥刀杀戮,枉死的灵魂蜷成一滴滴苦泪,溅在他手上,他才发现那是他们的血。

   这是首领下达的任务。可能是因为最近两国之间关系紧张,斯特国人绑架玄武国的人才进行人体实验,于是玄武国的刺客组织命令柒、白狐把这笔账以屠杀的方式清算。

  面对外来入侵者,这些斯特国人先是反抗,试图以围攻杀死他,意识到实力差距悬殊后再拼命逃跑,他们试图求援,但整栋大楼的信息设备都被同行的白狐破坏,有人试图用自杀式袭击为同事争夺逃出生天的时间,但无异于蜉蝣撼树,最后他们都成了魔刀下的亡魂。

  “我这边也完成了。”

  白狐悠然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斯特国能量饮,仿佛是来斯特国度假的。

  首领最近安排给他的暗杀任务比较多,他执行的任务越多,态度就越玩世不恭,常常做一些与任务无关的事,他潜入后还给一个新上任的秘书指了办公室的方向,帮她捡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秘书红着脸感谢他,而她不久后就被他毫无怜惜地杀死了,因为她恰巧是他任务目标的秘书,在任务的范围之内。

  白狐总是笑眯眯的,脸上挂着一副和煦的神色,行事也随性,只要不是任务需要,就不会滥杀无辜,不了解他的人有时误以为他温柔,而了解他的人又咬定他阴险,实际上,白狐像天气般阴晴明暗不定,温柔和阴厉都是不同的状态,像两张面具,而他以心情和情境为基础计算出戴哪一张。

  他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味道不错。听说喝这个可以益智,你要尝尝吗?”

  柒摇头。白狐原本就没期待着他点头,他就是随口说说而己,看到对方有些不解的眼神,他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既然杀戮直到死亡是他们这些暗影刺客的宿命,他想在这条用尸体铺就的、通向地狱的道路上走得舒服一点。

  任务完成,这栋楼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活人,这次任务是屠杀而非以往的暗杀,动静闹得不小,他们要赶在更多敌人围堵之前离开这里。柒看着那些尸体,他总是告诉自己将目标看成没有生命的、白花花的肉块,而死去的目标也不过是从砧板上掉下来的肉块。

  他注视着他们衣服上破损的斯特国标志,师傅刻在他脑海里的话像诅咒般挥之不去:

  “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必须死。”

  

  

  

  (四)

  

  “他们全部都是敌人人,一定要死。”

  师父的话始终如附骨之疽,将黑暗灌入他的脊髓里,一旦离开黑暗,就随时面临着瘫痪的风险。

  尽管已经回到小鸡岛,但乍一看到那个标志,他还是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

  那个标志像一根玻璃棒在他心里搅动,把他好不容易堆埋在底下的黑暗再次翻搅上来,化作凌厉的杀气。

  斯特国王子怔了一下,仿佛杀气在他身上割了一刀,悚然的寒意从伤口中流出来,深刻地腐蚀他。他一直认为这个打败他的发型师不简单,却从来找不到与他有关的任何资料。

  可乐和鸡大保也被吓到了,可乐连忙说:“阿七,四眼哥哥不会伤害小鸡岛,他已经找到不伤害小岛提取能量石的方法了。这次是他和我打赌输了,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他来你这里剪头发啦。”

  大保顺着可乐的台阶下,用手擦了冷汗,又摆出平日里的气势来:“阿七,你看看你,你凶他干嘛?这个四眼仔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知道吗!”

  “知道知道,对不起啦。”伍六七立刻换上平日里阳光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伍六七为王子围上毛巾,让他躺在躺椅上,打开花洒,用手试水温,给他冲洗头发,洗完头发后,王子坐在镜子前,伍六七为他系上挡布。王子对这些流程表现得很陌生,可能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普通人的理发店里剪过头发。

  “说吧,四眼仔,你要剪个什么发型啊?我收费可是很贵的喔。”

  “我不需要剪。”

  “四眼哥哥,愿赌服输,不许反悔。阿七,你给他设计一个好看又威风的发型吧。”

  “好,那就交给我吧。”伍六七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论顾客是谁,他对理发事业的热爱永远是赤诚的,他用手指抓着王子的头发,检查发质发量,在脑海里打草稿,突然,他灵光一现,想起在电视上见过的某个发型,既威武又英气,堪称英姿焕发、气冲霄汉!顿觉豁然开朗,立刻将此威风凛凛的发型复制到王子头上。

  “怎么样,不错吧?这样你就算不用开战斗模式,也能让别人感受到你的威猛了。”

  “这是……什么东西?”王子问,他看着自己冲天的头发,表情茫然,宛若宕机。

  “好像叫‘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很潮的。”伍六七得意地回答。

  可乐对这个发型很满意,她觉得这个发型虽然丑,但是很好玩。鸡大保趁机宰了王子一笔,要了500块,王子毫不犹豫付钱的样子深得他好感,二人离去时,他冲他们热情地挥手道:“谢谢惠顾,下次再来啊!”

  伍六七倚着门看着他们,胡思乱想可乐14岁谈恋爱是不是太早,等他们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后,他侧过身子,问大保:“大保,岛上的榕树只剩半截了,我走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啊?”

  “有个绿毛仔和江主任打了一架,然后就走了。”

  “那他的牙齿是不是红色的?”

  “这种细节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早就逃了,那个绿毛仔猴赛雷的,挥一下手就能把树劈断。”

  那天的动静比斯特国王子那次还大,鸡大保至今仍心有余悸,他庆幸那天阿七没有在岛上,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会去掺和这种危险的事。

  “是赤牙。”

  熟悉的声音传来,梅花十三出现在发廊。

  “梅小姐,好巧啊。”

  尽管伍六七已经事先察觉有人潜伏,但她的出现仍然使他惊喜。就像他听到了一串清脆的足音,接着梦中情人站他面前,她从他的美梦里淌出来,鞋和裤腿上还在滴滴嗒嗒地流着残梦。

  “首领提高了悬赏度,以后还会有更多刺客过来,你做好准备。”梅花十三曾亲眼见过伍六七用剪刀击败了斯特国王子(尽管也受了很多伤),相信他有应付杂鱼的实力。

  “这个小岛不足以让暗影刺客出手,赤牙来这里八成是为了其他原因。”

  “哦对对,”鸡大保插道,“那个赤牙确实说让江主任给他解开什么封印。”

  “哦,是这样啊。梅小姐,谢谢你的情报。”伍六七微笑着,阳光随呼吸进入他的身体,他看到她眼里的暖意,她看到他眼中汩汩流淌的温柔,刹那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海风吹拂头发,白卫衣和白裙子手牵着手,阳光把他们心里的情感照得亮堂。

  “那个……其实咱们改天也可以再去一次,呃……或者是去别的地方,最近岛上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很好吃哦。”

  那天的美好回忆在梅花十三脑海里飞快地流过,她的手上似乎还有他掌心的余温,她有些脸红,一声“好”卡在嗓子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同意表达出来,感觉怎么说都不合适,但她的心又如此剧烈地跳动着,把那句话往外顶。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嗯”,眼睛看着伍六七胸前用黑线绣的“六七”,那个标志也在轻微地起伏,或许他也因这甜蜜的羞涩而心跳加速吧。她的性格冷清,本以为一生只穷极武道,无缘情爱,但上天让她遇见了伍六七,他的爱像打点滴一样输入她的经脉,触碰到她的心。

      梅花十三离开后,伍六七接到首领的千里传音,他连忙走到大保小飞听不见的地方,阴影模糊了他的面容,黑暗一寸寸蚕食他的微笑,最后什么都不剩。

  首领的信息是:“五日后,暗影刺客会议。”

  “是。”

  他听见自己如此回答。声音空荡荡的,曾经的阳光与爽朗一扫而空,像是火灾后房屋残留的骨架。




     (五)


      暗影会议上,七大暗影刺客肃立两侧,首领坐在高台居高临下,暗影仆从侍立其侧。

  室内空旷,唯有黑暗无孔不入,它们缄默地沸腾,越来越黏稠,从窗户漏下的阳光被析成极浅淡的白色,像是黑暗表面一道道狭长的抓痕,死亡的气息如尘土般浮泛在空中,每个人身上都落满了那种苦味。

  首领正在说“玄武国斯特国关系紧张”“遇见斯特国人格杀勿论”之类老调常谈的话,柒心不在焉地听着,眼前是漾动的白裙与碧海,尽管约会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了,但那日的幸福仍然时常从记忆里冲出,将火星崩进他晦暗的身体里。

  心不在焉的不止他一个,黑鸟也有心事,他听说飞鸟门最近被一个保安砸了招牌,初听这个消息时,黑鸟冷笑着想自己终于可以尽情嘲笑这个虚伪的门派了,但很快一种夹杂着愤怒的悲苦按住他,把酸楚注入他的身体,他感觉连手指的肌肉都是酸痛的。这位飞鸟门前掌门从未放下对门派的执念,只不过他从来不承认,甚至可能没意识到,毕竟他总是习惯用处理身体疼痛的办法处理偶尔啃噬他精神的痛苦。

  首领又说到近期暗影刺客们的表现,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需要用强大的实力和背负的血债成为“死神”代名词,让他人一提到暗影刺客就谈虎色变,像念出了什么召唤恶魔的禁咒。他们要不停剥夺他人的生命,直到被死亡腐蚀成一副骨架,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诅咒。

  “近三个月,组织里没有一例失败的任务……”

  首领的声音像一条沉重的线,柒没有看见,因为他又走神了,这次是小鸡岛的事,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那条线划到他手边。

  “柒。”

  首领唤他。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首领叫的是谁,迟钝了几秒才缓慢地抬头,首领脸上惯常的、冷漠的庄严被阴影和光线搅得模糊,他感受到了首领的不悦。

  “从一年前开始,不,其实可以追溯到两年前,你的状态开始越来越差,现在你执行的任务只有从前的一半。”

  他的声音愈加低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逼问道:“柒,你既没中毒,又没受伤,那这是因为什么呢?”

  “我……懈怠了。”*

  “懈怠?这不像你的风格。”

  首领望着柒,他在等一个解释,准确来说是在等一句承诺、一次服从。

  柒的眼神暗下去,他看到首领的话撕裂空气的痕迹,那条线一直穿透他的心脏,他无法躲避。

  “我会修正错误。”他如此回答。

  “好。”首领说,语气带着满意。

  首领和柒的关系与其他暗影刺客不同,他看他长大,他了解他、命令他,而对方不可能违抗他,他像锻刀一样把柒坚硬的灵魂逐渐锤薄,直到把刀刃打磨出来,成为一把纯粹而锋利的武器。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暗影会议结束。柒离开暗影殿,走过山谷,天像一张铺开的白纸,他像划过白纸的刀尖,似乎仅靠漫无目的的行走就能将时间与世界划开,让自己的存在消融于浩渺、岑寂的虚无里。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走出了十几里远,正站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他有点儿困,白天漫长且旧得发黄,太阳闷热的光令他发晕,他几乎不确定暗影会议是否发生过,刚才的会议像是一场白日梦,只有首领的命令还留在他的身体里,那条线穿过他的心脏,伤口止不住血,他回望来路,血已经滴滴答答地滴成另一条细线。

  又有新的任务了,他从恍惚中回神。他记下目标的名字、外貌、位置等信息,将刺杀令收好,离开空地。他又能将思想沉浸在暗杀任务里了,重心又落回到脚上,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闷出一层薄汗,滑腻腻的很是难受,魔刀千刃的刀鞘挨着他的腰,带来充实又虚无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像在狂风中终于找到一个锚点,又仿佛狂风、锚点俱是躺在床上的幻想。

  

  

  

  

  (六)

   那是一个孩子。伍六七意识到。

  小女孩看起来七岁左右,正在哭泣,眼泪沿着可爱的小脸滑下,像一颗颗水果糖。

  伍六七的心一下子软下来,他不知道小孩为什么哭,是因为走丢了吗?

  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啊,你的妈妈呢?他蹲下来,本想这么说,但那个孩子尖叫起来,那声音尖厉、干涩,像被人掐着喉咙挤出来一样,她的恐惧和憎恨随着尖叫延展开,把他拉回现实。

  他如梦初醒般想起小孩哭泣的原因,因为他刚才杀死了她的父母,那两个剑客是他的任务目标,他从阴影中闪出,将生命的颜色从他们身上切下来,变成他紫袍上的几点血痕。

       他不会对任务之外的人出手,所以他离开惊吓过度的女孩,赶赴下一个任务,女孩强烈的憎恨扎他的后背,她可能会在十几年后找他复仇。他从不在乎这些,血海深仇是暗影刺客的世界里最廉价的东西。

  他高强度地做任务已有一个半月,以至于模糊了时间观念,将自我沉浸在一片恍惚里。他必须做出能使首领满意的效绩,又想回小鸡岛享受平凡、幸福的日子,于是他只能提高效率,用杀一个人的时间杀两个人,看那些生命像流水一样逝去,冰冷的水浸透他的鞋袜。

  他感觉自己的两面越来越割裂,由于柒过于麻木,以至于没发觉痛苦已漫过中间的隔板,溢到了另一面。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愧疚——出现在他心中,而且愈演愈烈,他心中的某个声音越来越大,他感受到“他”在为死去之人悲伤,为过去的罪愆痛悔,甚至出现了一些身为暗影刺客绝对不该产生、也不可能成真的想法。

      他的割裂由来已久,从两年前他过上双面人的生活开始,他就无数次幻想杀死其中一面,他的两个状态不停地争斗,都想将对方从身体里赶出去。当他是伍六七时,他想和杀戮的宿命道别,但他知道在诅咒下这只能是幻想;而当他是柒时——在某个麻木或抑郁的时刻——也想过自暴自弃地沉论于黑暗,毕竟,若是没有幸福、温暖的反衬,他在冰冷的黑暗中逐渐丧失知觉,痛苦也就无从提起了。在大多数清醒的时候他都支持前者,他有时幻想着把生活删成一件礼物送给自己,只剩一件干净的白卫衣和衣兜里满溢的幸福,但他深刻地明白,就算没有暗影刺客的诅咒,这也是不可能的:

  正如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葡萄,一滴血也没办法再长成一个人。

  从过上双面人生活的第一天开始,他一直如此坚信着,也明白自己的终途是沉入沼泽般的阴影中,直至溺亡。

  但他又是如此贪恋纯净的氧气,以至于当腐烂与死亡的味道弥散时,他会惊徨到忘记呼吸,就彷佛他——明亮的他——死去了,只剩一层又一层不断加深的阴影,他奋力破开浓黑的壁障,结果外面是更浓重、更恐怖的黑,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本身也不过是一个空壳、一张薄膜,如果往自己身上划一刀,也会咕嘟咕嘟地流出黑暗,他的内部早就被黑色的毒液腐蚀溶解了,由胫骨到肋骨到它所守护的脆弱的心肺,都成了毒的一部分。

  一切早就被必然的命运、被无眼法师所观测到的星象记好了——他是由一个见不得人的组织以见不得人的方式培养出来的一个见不得人的杀人工具,他的诞生、活动都是建立在阴暗中,而所谓的光明才像影子般飘忽不定,不是吗?他的幸福是隐藏自己另一面才得以苟且的谎言,他与可乐的友情、与大保小飞的亲情、与梅花十三得爱情都是如此,这样一想,甚至连他的存在都像个可笑可悲的谎言了。

  忽然,他感知到身后的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他猛地回头,手放在魔刀上。而他的杀气在看到来人时瞬间消散,拐了个弯,又扎回自己。

  那是梅花十三。

  她仍然像从他梦中走出来的,鞋上仍沾着梦的余韵,滴答滴答地流逝着,每一步都在他心上踏起一圈扩散的涟漪,她身体的轮廓与阴暗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是自身的清净使她免于混乱与污浊的亵渎,她仿若温和而清冽的黎明,有水晶的质感,而某个在黑暗中筋疲力尽的人会用仅剩的力气抬起眼皮,将最后的深情寄于无言的注视(那一定是他一生中最接近光明的时刻)。

  那缕幻梦离他越来越近,他脑中凌乱的心绪逐渐整合归一,变成一种迎接毁灭前的平静,像个即将因杀人罪自食恶果的死刑犯一样。他明白这一天终于到了(他没有料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对,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在恍惚中出现的幻觉,眼前的宛如炽天使般清高美丽的恋人站在他面前,在自己的心被爱火烧成废墟之时,她也将像加百列一样,吹响末日审判的号角。

  

  

  

  (说人话就是:柒掉马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掉马了)

  

  

  

  

  

  

  

  

  

  *柒的粤语自动翻译成普通话了,因为作者不会粤语(尬笑),各位同侪自行脑补柒的粤语吧。

  *2025.3.31编:由于作者脑容量过于狭隘以至想不出后续,所以这文坑了(இωஇ )

  

  

  

  









一言

无名江湖记事录(78)

(全员cb向,一天一发)

  78.魏东阳

  梦,魏东阳很少做梦。

  准确的说,从他失忆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梦。

  眼睛一次,再睁开,又是新的一天。

  可这回却不一样。

  许是换了地方,许是与以前的熟人住的近了,在丁家宅院闭上眼睛的魏东阳,看见了一片迷雾。

  “我这是在做梦?”

  魏东阳疑惑的伸出手,雾气随着他的动作在周围卷动,又汇合。

  魏东阳疑惑的环顾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做梦,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个问题,在梦中应该做什么?

  找到出路?可这只是梦而已。

  从梦中醒来?他刚刚睡下,醒来并不容易。

  最后...

(全员cb向,一天一发)

  78.魏东阳

  梦,魏东阳很少做梦。

  准确的说,从他失忆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梦。

  眼睛一次,再睁开,又是新的一天。

  可这回却不一样。

  许是换了地方,许是与以前的熟人住的近了,在丁家宅院闭上眼睛的魏东阳,看见了一片迷雾。

  “我这是在做梦?”

  魏东阳疑惑的伸出手,雾气随着他的动作在周围卷动,又汇合。

  魏东阳疑惑的环顾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做梦,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个问题,在梦中应该做什么?

  找到出路?可这只是梦而已。

  从梦中醒来?他刚刚睡下,醒来并不容易。

  最后魏东阳什么都没做,只是自言自语道,

  “让人的梦不说光怪陆离也应当精彩纷呈,我这里除了白雾还是白雾,是因为我这样不算是睡着了,还是因为失忆后什么都没了?”

  无人给他回答。

  正在魏东阳打算试试在梦中能不能接着睡着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可是■■■他,需要我来保护吗?”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我们需要你去保护他。”

  那声音魏东阳从未听过,可心底那既难过又想亲近的感觉无不在告诉他这是自己曾经很重要的人。

  “你,是谁?你让我保护的又是谁?”

  还是无人应答。

  梦中没有眼泪,可雾中有雨砸了下来,而且越下越大。

  直到所有白雾化作雨水,魏东阳感觉自己也化作了雨水。

  “我,是在哭吗?”

  因为自己不记得了,所以梦在替自己哭吗?

  忽而在满是雨的梦境中,不远处露出一丝阳光。

  魏东阳下意识向着阳光走去,当他触碰到阳光的刹那,脑海中响起了新的话语,

  “等我出来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那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

  “二哥?”

  魏东阳疑惑的开口,他虽然听不真切梦三息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但他不会认错自家二哥的声音。

  “这段对话莫非是我曾经的回忆?是什么时候的事?”

  魏东阳皱起眉头,想要通过感觉来分辨出梦三息说的那几个字,可惜失败了,无论他如何联想都猜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正在他觉得失望时,周围的雨停了,眼前出现一条幽静小路,魏东阳觉得这路熟悉又陌生。

  “莫非,我是在恢复记忆?”

  这么想着魏东阳顺着小路向前,直到走入一个无名小院。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最初给他治疗失忆的金大夫。魏东阳看不清眼前金大夫的面貌,但就确认是他。

  “你可想好了?”

  金大夫缓缓开口。

  魏东阳没有这段记忆,但他读懂了这几个字背后的感情,似是悲悯,似是无奈。

  魏东阳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或者做出什么回应。

  可眼前的金大夫似乎料到了他的沉默,叹了口气道,

  “罢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最后既然过去即将结束,告诉我你新的名字吧。”

  “我是?”

  魏东阳微微一怔,自己不就叫魏东阳吗?难不成我还给自己起过别的名字?

  愣神期间,魏东阳发现,自己自然而然笑着的吐出三个字,

  “■■■。”

  天亮了,魏东阳睁开了眼。

  枕头湿了一片,他知道自己昨夜好像哭了,可他想不起梦见了什么。

  不过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魏东阳直接将枕头翻个面,销毁证据。

  门外响起了梦三息的声音。

  无名百货,人来人往,梁二的死也未打消人们外出购物的热情,不如说梁家的事只化作了一段谈资。

  梦三息来到无名百货时,正赶上忙的时候,叶五枝正拉着魏东阳努力的叫卖,纪明昭在结账,岩四方在上上下下的补货打扫卫生,就连老丁也配合的搬着东西。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条,梦三息本想上去帮忙,可一想到五枝他们勒令自己今日好好躺着,又收回了脚步。

  环顾四周,梦三息从一旁借了凳子,坐到了对面。

  坐在凳子上的他,学着之前的魏东阳开始观察起无名百货屋里的景象。

  买东西的人来来往往,有人带着笑在攀谈什么,有人提着大包小裹忘家走去,还有人数着手中的铜板,迈进去又退了出来,摇着头离开。

  岩四方上下不听歇,偶尔对纪明昭表达两句不满。

  叶五枝与魏东阳说起了什么,连带着周围的人笑作一团。

  老丁似乎是累惨了,找地方坐下,开始喝刚泡好的茶水。 

  纪明昭笑着挥手送别客人。

  很累,但很欢乐。

  很近,又好像遥不可及。

  魏东阳之前就是这么看屋子里的他们吗?

  梦三息陷入回忆。

  以前无论是魏东阳孤身蹲在店门口的日子,还是在贼窝中那突然的感动,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游离在众人之外求而不得的孤独。

  最初梦三息不明白这孤独从何而来,直到知晓了魏东阳三七道的身份。

  魏东阳为人聪慧,有责任心,动手能力强,而且心地善良,心底也明显有着自己的准则,但可惜的是这人偏偏因为三七道的教诲,导致过于听话失去了的底线。

  于是再回看之前种种,都逃不过可惜二字。

  梦三息仍望着屋内。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姬尘的话,

  “你确认那个人他真的想找回之前的记忆吗?”

  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梦三息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魏东阳拿到解药了,吃与不吃让他自己慢慢决定,可知道这药只有自愿才会生效后又觉得他忘了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当日的情况对于魏东阳来说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最亲最爱的人让他去死,而唯一的生路竟然是靠对手的慈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够让人难过的了。

  梦三息觉得若是自己,会选择直接忘却前尘与他们做个陌生人。

  正思索着,耳边传来了应百尺的声音,

  “你坐在这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梦三息未看他,而是随口说道,

  “应老板轻功越来越好了。”

  “少来,明明是你想东西想的出神,才没发现我的。”应百尺说着又凑近了些,“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一个失忆的迷途之人,可他曾经的记忆不是很美好,现在我手上有解除失忆的药,却不知这解药存在还是不存在他来说哪个更好,”

  梦三息说着询问应百尺,

  “对了,你与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你对他之前的印象是什么样的,能不能提个意见?”

  应百尺听得云里雾里,顺着梦三息的目光看去,正是叶五枝和魏东阳在说话,不由得一惊,

  “叶姑娘?她失忆了?!那我是不诗该带着诗重新自我介绍,你说她现在还会喜欢我的诗吗?”

  梦三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说的不是你的诗友。”

  “不是叶姑娘,额,你说的失忆的人不会是魏东阳吧?”

  “嗯。”

  见梦三息点头,应百尺无奈的开口,

  “我跟魏东阳虽然相处时间不短,但我俩只是雇佣关系,他做事很认真,我也乐的多给些银子和假期,除此之外,确实不熟,你想知道他愿不愿意恢复记忆为什么不问他本人?”

  梦三息虚着眼看着他,

  “你觉得问一个什么都忘了的失忆者他愿不愿意恢复记忆,有人会拒绝吗?”

  “有点道理。”应百尺点着头无法反驳,接着道,“说起这个,我多问一句,他的那段不是很美好的记忆是有多不美好?”

  “大概是,你写了十多年终于名满天下人手一本的诗集,结果作者名被印成了出版商的名字的那种不美好。”

  梦三息直接用应百尺最在意的东西举例,惹得应百尺感同身受的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那确实有点太不美好了。那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人可以侧面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别人?”梦三息听到这两个字愣了一下,随后笑着道,

  “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热闹?”

  应百尺看梦三息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给自己挖坑,可实在挡不住热闹两个字的勾引,最后开口道,

  “去哪。”

  柳家小院。

  应百尺一把拉住了梦三息压低声音道,

  “你说的热闹就是来找一个宗师和两个超品的麻烦?”

  梦三息笑着纠正他,

  “我要见的,只有一个宗师。”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应百尺说着后退两步,然后就看梦三息一脸无辜的道,

  “可他已经来了。”话音未落一道黄色身影落于两人跟前,见对方要出手,梦三息赶忙道,

  “等等,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柳家宗师闻言,收了动作上下打量梦三息,“武功尽失还敢乱跑,你当真不怕我直接杀了你一劳永逸?”

  梦三息却毫不在意的道,

  “你就算想杀我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动手,你们的里子着实不好看,这面子自然不能再丢。而且想杀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你不找我,我之后也还是要去找你们的,关于仇怨,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是?不如说比起我,木云城中的事才是你们现在最着急的存在。”

  柳家宗师闻言微眯起眼睛,

  “你来就是为了冷嘲热讽的?”

  梦三息眉头微挑,

  “自然不是,我来找你是为了魏东阳。”

  “魏东阳?”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柳家宗师的心微微颤动,毕竟是他们亲自送那孩子去送死的,虽然没死成,这份内疚他不愿在外人面前暴露,状若无谓的道,

  “那孩子不是被你送木边城了吗?”

  “对,我就是想来问问,自诩正义的你们对这位无辜之人做了什么。”

  柳家宗师神色微凝,静默半晌后开口,

  “之前的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想问什么?”

  梦三息闻言故作恍然的道,

  “原来如此,你不知道啊。魏东阳失忆这件事。”

  柳家宗师呼吸一滞,

  “什么?!”

  见柳家宗师变了脸色,梦三息并未隐瞒,而是略带嘲讽的道,

  “你们的人曾去木边城找过魏东阳,之后他便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该说不愧是你们吗,下手就是狠。”

  柳家宗师听了梦三息的话,心底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可面上仍旧如常的开口,

  “说是我们做的,你有证据吗?”

  “呵,”梦三息嗤笑一声,“我有没有证据?你猜啊~”

  尾音还有几分荡漾,说完拉着应百尺转身离开。

  柳家宗师看着两人的背影几次握拳,最后还是任由两人消失不见。

  回程路上,应百尺就着心底的疑惑,一口气提出数个问题,

  “你方才故意告诉柳家那个宗师,魏东阳失忆这件事,为什么?他与魏东阳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们方才云里雾里的你们我们指的是什么?他说你是你把魏东阳送去木边城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柳家的宗师又有什么渊源?”

  梦三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

  “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问题,到底想让我回答哪个?”

  “全部。”应百尺掐着腰道,大有一种你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走的架势。

  梦三息见状颇为头疼的看着他,

  “你确认自己真的想知道吗?”

一言

无名江湖记事录(64)

(全员cb向,一天一发)

  64.真疯假疯

  “梦三息?他的确在城主府。”

  翟青云见岩四方问梦三息下落,直截了当的开口。

  “所以果然是你在酒肆带走的梦三息?”

  “嗯,我打昏的他。”

  “你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岩四方有些吃惊,他以为还要摆些证据才能让对方坦白。

  翟青云却不是很明白他在惊讶什么,

  “你能来问我,不就是已经有证据了吗?我又何必再费事遮掩。” 

  “为什么?”岩四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打昏梦三息并带他来城主府,你应该知道他和新城主不对付吧?”

  翟青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

  “将梦三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应该也清楚,他虽面...

(全员cb向,一天一发)

  64.真疯假疯

  “梦三息?他的确在城主府。”

  翟青云见岩四方问梦三息下落,直截了当的开口。

  “所以果然是你在酒肆带走的梦三息?”

  “嗯,我打昏的他。”

  “你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岩四方有些吃惊,他以为还要摆些证据才能让对方坦白。

  翟青云却不是很明白他在惊讶什么,

  “你能来问我,不就是已经有证据了吗?我又何必再费事遮掩。” 

  “为什么?”岩四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打昏梦三息并带他来城主府,你应该知道他和新城主不对付吧?”

  翟青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

  “将梦三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应该也清楚,他虽面上如无事一般,实际身上的那道贯穿伤让他元气大伤,如今已经不起半点折腾。”

  “所以,你将梦三息拐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乖乖养伤?”

  “不止如此。还是为了让南啸天在一些人眼中完全消失。”翟青云说着将一封信递给岩四方。

  “这是什么?”岩四方疑惑的接过信,就看信封上写着南啸天亲启几个大字。

  “我师父写给梦三息的信。”

  “你师父?”岩四方回忆了一下,翟青云师父好像是北啸海师门的掌门,也是北啸海的师叔。理清关系后打开信封,看完信上的内容愈发不解,

 “你师父想让梦三息在明年二月初五亲自去山门赔罪?这是什么意思?”

  他倒是听梦三息提过决裂的事,可都派大弟子下山来帮梦三息了这决裂戏码的水分一目了然,但岩四方还是没懂,为何要让梦三息在二月初五这天上山。

  “字面上的意思。二月初五是我山门多年前被屠的日子。” 

  翟青云说着收回信,

  “这事原是不能让外人知晓,但你的话,梦三息之后应当也会告诉你,我也就不隐瞒了。你应当也知道,梦三息前不久去了我们山门,除了祭奠梁师兄,还带去了一封信,信上写的是三七道杀死南啸天的命令。师父收到信后便以梁师兄为引与三息演了一出决裂的戏码。”

  岩四方点头,“这事我知道。但这信?”

  翟青云闻言接着解释道,

  “决裂是为了放松山上三七道暗桩的警惕,让梦三息二月初五再度上山自然是为了收网以告师门因三七道丧生之人的在天之灵。而且如今让梦三息消失一阵子,不仅可以让他养伤,也能够让那些跟着信下山的尾巴彻底失去南啸天的踪迹,一举两得。”

  岩四方皱眉沉思,虽然翟青云说的有理有据,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又说不清问题在哪。

  而一旁的翟青云见他仍皱着眉提议道, 

  “要去看看梦三息吗?算算时间他应当是醒了。”

  “自然。”岩四方应的利落,反正也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来的方便。

  一炷香后,在屋内百无聊赖连连打哈欠的梦三息没等来岩四方,却等到了戴梦回。 

  “你是说梁老四疯了?”

  梦三息诧异的看着戴梦回,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他记得对方在暗室的时候还挺正常的,总不可能是被他掰这么几下疼崩溃了吧?  

  “是的,不过也不算彻底疯了,他还能认出人来,就是看谁都像梁家派来杀他的。”

  戴梦回说这话时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反正他现在见不得人,一看到谁就觉得是要害他的,可都这样了他却笃定自己不会被药死,吃喝都十分正常。”

  “那你不找大夫,找我干嘛?”梦三息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因为我救了梁四所以想试试,他能不能信任我吧?”

  “那倒不是,让你近距离接触梁四不但没必要还太过危险,你不是见多识广嘛,我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见戴梦回这么说梦三息点着头道,

  “去看看倒是可以,不过你有办法让我从这出去吗?”说着指了指周围。

  “这还不简单,”

  戴梦回未加思索的自信一笑。

  不多时,梦三息终于和戴梦回一道迈出了屋子,呼吸着屋外的空气,梦三息无视了他们身后跟着四个超品门神,微笑着看向身侧的戴梦回,

  “这就是你的办法?”

  “你就说出没出来吧,而且我和他们商议好了,不只是屋外,从现在起城主府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可以去。”戴梦回说着一脸自豪的掐腰。

  “成吧,”梦三息觉得自己一个被软禁的也不能有太多的要求,索性抬步往前走,而后就被戴梦回唤住。

  “你去哪?”

  “找梁四啊。”

  “可你那个方向是大门。”戴梦回直接道。

  梦三息瞬间感觉身后四人的目光盯得更紧了,无奈的收回腿,咬牙道,“那你到带路啊。”

  梦三息他们前脚离开,翟青云与岩四方便便去到梦三息房间,不过此时屋内只剩了一个年岁十一二的小丫头。

  “小萍,这屋内的人呢?”翟青云问道。

  “不知道,我去替他拿东西回来人就没了,我还想听公子道歉呢。”小萍一脸委屈的看向翟青云,“翟哥哥,公子他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梦三息去向的翟青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岩四方半蹲下身子笑着道,

  “小萍是吗?我叫岩四方,哥哥与你一起等梦三息可好?”

  小萍眨眨眼,“梦三息?是公子的名字吗?”

  见岩四方点头,接着道,

  “岩哥哥也是来找公子的?”

  “是啊,哥哥是来接他回家的。”

  “可是城主虽然没说,但小萍看得出来,他不让公子离开这里的。”

  “那是因为城主怕他遇到危险,不过现在是家人来找他,没有半点危险城主自然会同意的。你想如果你的家人来找你,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们回家?”岩四方循循善诱道,面对孩子他总是很有耐心。

  小萍若有所思的摇头又点头,

  “小萍很早没有家人了,城主帮小萍找到了家人还立了碑,小萍想报恩,所以一直跟着城主。不过小萍大致理解岩哥哥的意思,我们一起等公子回来吧。”说着扬起小脸,稚嫩又真诚。

  “好”

  岩四方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在岩四方与小萍谈天结束时,梦三息与戴梦回终于来到了梁四的屋子。

  “这么大的城主府为何有这又偏又绕的地方。”梦三息很是不解。

  “大概是为了足够安全吧,毕竟不能关进衙门的都关在这里了。”戴梦回推测。

  梦三息闻言从缝隙中挨个看过去,曹老大、毒蜘蛛,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与前两个不同,这人不知为何被穿了琵琶骨,动弹不得。于是梦三息好奇的指着铁门道,

  “这人是谁?”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戴梦回他们带回来的。

  “江鹤,也是解开纪大真正死因的关键线索。”戴梦回说着并未停留,“走吧梁四就在前边。”

  梦三息记了一下江鹤的长相,而后迈步跟上。

  天已近正午,翟青云早就因为旁的事离开了。

  屋内此时只剩下岩四方与小萍两人,岩四方一边跟小孩下棋一边笑着道,“小萍如果哪日空闲了,可以去无名百货,哥哥带你去吃这木云城里的好吃的。”

  小萍还未反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萍赶紧点头,这可是让某人大出血的好机会。”

  一大一小看向门口,说话的不是梦三息又是哪个。

  小萍见他进来嘟起嘴巴,走到一旁将方才端来的东西递给梦三息,

  “都在这里了。”

  梦三息看着一件件东西,瞬间明白这孩子之前为何生气了,歉然的道,

  “是我今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小萍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小萍却没应下,

  “你该道歉的人是城主,而且我不想原谅你。”说着径直离开屋子,消失不见。

  见梦三息难得吃瘪,岩四方旁观饮茶,并和梦三息简述了一下小萍的身世。

  “小萍这孩子本是一个门派的小姐,却在五岁那年不慎走失,在伢子手中辗转数月,最终被你师兄救下,之后便一直跟着郜子瑜,唯一的愿望便是见父母一面,可就在郜子瑜发现他父母踪迹的那年,父亲因三七道攻山战死,一周后她的母亲也被赶了出去,等找到时,已然死去多日。

  这下她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自认如今身若浮萍,往后只为报答你师兄的,故取小萍在这城主府中为婢。小萍很看重郜子瑜,所以她才会因你的无心之言而生气。”

  说完叹了口气,

  “她是个好孩子。”

  梦三息听完岩四方的讲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事怪我,一时口无遮拦。”

  岩四方并未接话,他与梦三息说起小萍往事并不是为了说教,只是觉得梦三息该知道。而今对方知道了,要做什么岩四方就不在意了,因此转而道,

  “不说这个了,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哪知此话一出,梦三息面色古怪起来。

  “梁四疯了?真的假的?”岩四方诧异的放下茶杯,他可万万没想到,屠村线索到跟前了居然还能强行打断的。

  “看不出来。”梦三息不住的摇头。

  “?”

  看着岩四方不解的眼神梦三息缓缓开口,

  “我与戴梦回去了关押梁四的屋子,不管谁进去,他都会变得歇斯底里,而且并不会因为进去的人数变多或者变少改变状态,只有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安静下来望着铁窗外发呆。

  当然,除了无人还有个例外就是他吃东西的时候,这个时候虽然只能进去一个人,但好处是梁四不会发疯,而且无论你问他什么他都会回答,不过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回应。

  比如问他砸了梁家祠堂的是不是你,他会阴恻恻的回一句,你猜是单是双。

  问他陷害柳云归的人和杀手是不是他找到,他会指着地下笑着拍手,死了,全死了。诸如此类。”

  “会不会梁四的回答中暗藏玄机?”岩四方提出新的可能。

  “是有可能,不过咱们既不了解梁家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他口中的玄机是什么。”

  岩四方觉得梦三息说的对,“虽然人撒谎需要逻辑,但疯子没有逻辑。不过这也可能是他演技太好的伪装,除此之外,梁四还有别的症状吗?”

  “有,而且这症状还不小,”梦三息说着皱起眉来,

  “梁四吃东西时,只会吞咽从未咀嚼。不管是什么,只要放在碗中或者他能捉到的都会直接吞下去,旁人亲眼见他吞了三只蜘蛛,一只蜈蚣,而且他无论吃什么都一脸痛苦,仿佛不是他想要进食,而是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他。”

  岩四方揉着额角,勉强消化着梦三息的讲述。

  “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我去找翟青云让他带我去见梁四,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人,”梦三息未有迟疑,“小萍既然回去了,郜子瑜下午必定会抽空来见我,我有事想问他。”

  岩四方并未问时什么事,而是道,

  “好,多加小心。”

  “你也是。”梦三息看着岩四方走到门口又补充道,“对了如果在梁四未有发现,你可以去找戴梦回,算算时间他们应当正在审酒肆的那三个人,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岩四方点头离去,正好遇上了从城主正堂回来的翟青云。

  “岩兄,有事?”翟青云看着突然拦在自己跟前的岩四方。

  “自然,”岩四方环顾四周确认无旁的耳目后开口,“翟兄,按照之前说好的,我要审梁四。”

  “现在?”

  “现在。”

  翟青云做事很是利落,不过一炷香后,岩四方已然坐在了梁四面前。

  而梁四则因为有人进入,躺在竹榻之上哀嚎,之所以未动甚至不是因为四肢刚接好不敢动,而是因为岩四方给了他一针,只不过剂量小了一些。

  岩四方在他跟前坐了一个时辰。

  梁四也就这样嚎上了一个时辰,这叫声中有痛苦也有愤怒,期间甚至能听到隔壁几人不堪其扰的咒骂。

  到了第二个时辰,周围的咒骂声停了,岩四方已然面色如常的开始记录梁四的反应。可梁四却还在嚎,哪怕声音小上许多也未停下。

  而到了第二个时辰末尾,梁四终于不嚎了,因为到饭点了。

  戴梦回将饭送了进来。

  梁四看到饭食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变了,渴望又恐惧。

  一如梦三息所言,此刻的梁四仿佛恢复了神智。

  “梁定羽,你还认得他是谁吗?”

  戴梦回指着岩四方开口道。

  梁四不答,只望着饭。

  戴梦回示意两个衙差喂饭。

  饭进入口中的那一刻,梁四满眼嘲弄的看向岩四方,只说了两个字,

  “拓拔。”

一言

无名江湖记事录(63)

(全员cb向,一天一发)

  63.师姐

  许是近日扰心的事太多,被打昏的梦三息便是昏睡,仍皱着眉。

  发现这点的人用手指轻点梦三息眉心,低声轻吟着催眠的乐曲,不久后,梦三息眉头逐渐舒展沉入梦乡。

  就这样他做了一个梦,或者说是想起了一段回忆,一段关于荷包上的猫的回忆。

  那时的梦三息刚刚八岁,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每日都有用不完的精神,看到什么都想追一追,试一试,于是山上的动物就遭了殃。

  有一天梦三息背着师兄亲手刻的小木剑,嘴里含着师姐下山后带回来的糖果,双手攀着树枝不断向上,而他上方不远处有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也在往上爬。

  路过的人问他在干嘛?

  梦三息一口吞...

(全员cb向,一天一发)

  63.师姐

  许是近日扰心的事太多,被打昏的梦三息便是昏睡,仍皱着眉。

  发现这点的人用手指轻点梦三息眉心,低声轻吟着催眠的乐曲,不久后,梦三息眉头逐渐舒展沉入梦乡。

  就这样他做了一个梦,或者说是想起了一段回忆,一段关于荷包上的猫的回忆。

  那时的梦三息刚刚八岁,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每日都有用不完的精神,看到什么都想追一追,试一试,于是山上的动物就遭了殃。

  有一天梦三息背着师兄亲手刻的小木剑,嘴里含着师姐下山后带回来的糖果,双手攀着树枝不断向上,而他上方不远处有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也在往上爬。

  路过的人问他在干嘛?

  梦三息一口吞下糖果神采奕奕的道,

  “我正在跟小猫比赛爬树嘞!”说着又向上了两分。

  当然这比赛是他一厢情愿,猫是被他闹的没办法才上树的。不过梦三息没想那么多看到猫上树就跟着上了,起先他是打算与猫比赛,可等到猫不往上的时候,梦三息又想试试自己能爬多高。

  于是等旁的人发现时,梦三息已经抱着离地十数米的树枝哭了,至于猫早就回到院子中打滚儿,听到梦三息的哭声,还特地跑到树下喵喵叫。

  之后梦三息自然被师父救了下来,顺便挨了一顿打。

  猫儿在院中扑球,他趴在凳子上乖乖让师姐上药,想接着去和猫玩,却被一把按住,勒令好好休息。

  于是梦三息枕在师姐腿上,看了一下午的猫,也听师姐唱了一下午的歌。

  就像现在一样,好听又有些催眠。

  唱歌的人似乎发现梦三息醒了柔声道,

  “我吵醒你了吗?”

  温柔的女声让梦三息一阵恍惚,他觉得自己怕不是还在梦中,不然为何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位像极了师姐的女子,而自己好像还枕在人家大腿上。

  “!”

  大腿?!

  梦三息当即要起身却被一把按住,那手中传来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半分。

  这个力度,确实是师姐。

  “你身上有伤,不宜妄动。”师姐轻声笑道,扶他坐起。

  梦三息这才发觉,自己上半身只绑着纱布,未着半件衣物,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找衣服还是先用被子挡一挡。

  正当他感到尴尬之时,一件宽大的外袍轻轻地披在他身上。

  师姐看着他羞红的脸,不禁笑出声来,

  “许久不见,三息怎么还害羞上了,是因为长大了还是有了喜欢的孩子?”

  “林悦音。”梦三息无视师姐的调侃,直接唤着眼前人的名字。

  “叫师姐。”

  梦三息呼吸一滞,而后状若未闻的开口,

  “郜子瑜不是说你过两日才会来的吗?”

  “久别重逢,三息只想问这个吗?”

  林悦音不满地走近他,一指头将他戳倒。梦三息刚要起身,又一次被按了回去。

  明白自己挣扎不了后,梦三息也歇了心思,开始观察起五年未见的师姐。

  她比以前成熟了,比以前漂亮了,可记忆中那双总是充满喜悦透亮的眸子,如今却好像蒙上了层阴霾。

  “你,过得不开心吗?”

  梦三息下意识道,手逐渐向上,却在即将触碰到师姐脸颊的那一刻,被她躲开了。

  “乖,再睡会吧。”林悦音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着。

  梦三息还未开口,便被林悦音点了睡穴,再次陷入沉睡。

  林悦音将他放平,盖好被子,熄灭烛火。

  等出了屋子这才恍惚的扶上自己的眼睛,

  “不开心吗?”她还以为自己如今的笑已经很完美了。

  “如何?”

  郜子瑜的声音自暗处响起,让林悦音回过神来。

  “无性命之忧,但若想养好,最少要静养三个月。”

  “三个月?”

  林悦音点头道,

  “那一剑虽未伤及脾胃,却让三息的身体承受了极大的负担,再加上之后几次奔波导致伤口开裂,如今愈合急慢。”

  未等林悦音说完,郜子瑜就开了口。

  “在城主府待三个月,三息不会答应的,不然我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将人带回来了。屋内的香最多让他再睡上一日。”

  “若暂时封了他的武功呢?”林悦音提议道。

  “他本就武功尽失。”郜子瑜很是无奈。“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过几日让他回无名百货,再让各家商铺忙起来,让他无暇分身。

  看来就算是为了三息,这木云城内的麻烦也要尽快处理了。”

  林悦音簇着眉看向郜子瑜,

  “无影门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明日便开始行动,我再想办法留三息七日,七天时间足够我们收网了,不过假宗门成立只有月余,此次行动若想成功还需三七道那边的暗桩全力配合。”

  “师兄放心,三七道那边交给我就好。”

  “那就有劳师妹了。”郜子瑜说着向林悦音行了一礼。

  林悦音足尖轻点,翩然而去。

  

  梦三息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然大亮,一旁还有个半大的丫头端着汤药和饭食,笑眯眯的盯着他。

  “公子果然醒了。”说着将汤药和饭放在桌子上,就要去扶梦三息。

  “等等,”梦三息阻止了她的动作,揉着额头起身,“你是谁?这是哪?现在是什么时辰?”

  “奴婢小萍,是城主特地安排来伺候公子起居的,这里是城主府,现在是辰时,公子可以用饭了。”小萍说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梦三息。

  梦三息微微皱眉,门口两个超品,屋顶两个超品,将屋子围的严严实实的。

  身上的衣物都被换了,岩四方给的药自然也没了,无论郜子瑜是不是有意的,这下完全杜绝了他偷偷离开的可能。

  看着跟前的小丫头无奈的道,

  “小萍,你可知道我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是奴婢换的。”

  梦三息眼睛一亮,

  “那你可见着衣服里的东西了?”

  小萍乖巧的点头,

  “见着了。东西都在城主那,城主说了公子乖乖喝药,一会就将东西还给公子。”

  “忽悠小孩呢。”梦三息嘀咕着将药一饮而尽,刚放下碗,就看眼前的小丫头瞪着自己。

  “怎么了?”

  梦三息一脸莫名的开口,而后他就被小孩子怼了。

  “城主才不会忽悠小孩,”小萍生气的道,“城主说帮我找到爹娘就找到了!我现在就去找城主,把你的东西给你拿回来!”

  梦三息还未反应过来,小丫头就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而梦三息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被门口的两人拦了回来,任凭他说的口干舌燥,门口的两人翻来覆去就是什么梦公子需要静养,城主得空就会过来云云。 

  “啧”

  梦三息不爽的回到屋内,既然他现在出不去,索性将离开的事放到一旁,开始思索另一件事,

  “郜子瑜为何要将我关在这城主府中?”

  “真的只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吗?”

  “他真正想做的又是什么?结合翟青云之前说过的会让我决定木云城内三七道人的去留,莫非郜子瑜打算对木云城的三七道动手?

  可现在对三七道动手,他的底气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被我忽略了。”梦三息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屋内来回跺步,忽而想起昨夜的事情,

  “对了,师姐去哪了?”

  终于被梦三息想起来的林悦音,正站在一处山崖上,看着下方的门派,似乎在回忆什么。

  “真稀奇,你也会有走神的时候。”忽而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巴宗师,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再女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扰吗?”林悦音脸上虽挂着笑,眼中却没半点笑意。

  “我鳏寡孤独如今得其三,确实不了解,悦姑娘介意的话,不如找找自己的问题。”巴元一回的也毫不客气。

  林悦音媚眼微眯,

  “巴宗师,您这嘴皮子可比您手上的功夫厉害多了。”

  “哪里,论能说会道谁又比得上几句话就忽悠的三七道出手的悦姑娘呢?”

  “巴宗师错了,是三七道的人主动找我们谈的合作。”

  巴元一闻言冷笑,

  “你们与他们有何区别?”

  林悦音弯起眉眼,

  “起码他们是想让这些人死的,而我们这次却不会杀一个人。”

  巴元一眼中满是不信,林悦音也不在意,

  “巴宗师若是不信,七日后一起来不就好了。”

  “你想让我背叛三七道?”

  “怎么会,既不需要你动手,又不需要你现身,还能让你知道与我们合作的究竟是哪一脉的人,多划算的买卖。”

  林悦音笑着转身拍了拍巴元一的肩膀。

  “你不怕我直接坏了你们的计划?”巴元一语气中带着隐隐威胁。 

  “是我们的计划,”林悦音说着摆摆手,“七日后不见不散喽,三七道的宗师。”

  不等巴元一反应便笑着离去。

  “无影门,悦音子,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打算耍什么把戏。”巴元一看着林悦音消失的背影半晌,也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从城外归来打算找梦三息问梁四下落的岩四方进入无名百货。

  刚一进门就看叶五枝正在卖货,走上二楼发现纪明昭、应百尺和谢成欢正坐着喝茶,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上下找了两个来回都没有梦三息的身影。

  “你干嘛呢?”纪明昭不解。

  “梦三息没有回来?!”

  走过第三趟后,岩四方略带焦急的对着三人道,见不到梦三息踪迹,让他忽然有个不好吧猜想,如果昨夜出现在酒肆的不是官府的人而是是梁家的人那梦三息就遭了。

  “没啊?怎么了?”

  “梦三息?他不是和你一道出的城吗?”应百尺一脸好奇。

  岩四方并未回话而是又道,

  “昨晚梦三息也没回来吗?”

  纪明昭缓缓摇头。

  这下连谢成欢也觉查出不对来,

  “梦公子不见了?”

  “三息失踪了?”

  消息传到玉庭轩时,顾廿九正在卖货。听到梦三息可能失踪了,差点摔了手中的货品。

  “是的,我们掌柜的想问问您这两日见过梦三息没有。”被派来询问的人开口道“我们上上下下找遍了,却还是没有梦三息的踪迹这才来您这试试。”

  顾廿九缓缓摇头苦笑道,

  “抱歉,我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三息了。帮不上什么忙。”

  “哪里哪里,是我们打扰您了。”来人说着恭敬的离去,徒留顾廿九一人站在原地心神不宁。

  “怎么样?”纪明昭冲着回来的人道。

  “都问过了,都说没见过。”

  纪明昭挥手让人下去,待无名百货只剩叶五枝、岩四方和老丁后,对岩四方道,“你确定梦三息昨晚回来了?”

  岩四方知道顾廿九那边没有消息后便明白梁四绝对没落在梁家手里,思索着开口,

  “梦三息是昨日下午离开的,哪怕被旁的事绊住,他今早也回来了,就算人回不来也该送信回来。除非”

  “除非梦三息被人绑了,而且无法与外界交流?”纪明昭顺着他的思路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岩四方说着打了个响指。

  “可谁能无声无息的绑走梦三息?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叶五枝不解绑走梦三息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你们想差了,那孩子不是被绑了,而是遇到了熟人相谈甚欢,一时忘了回来。”老丁看着三人提出另一个可能。

  “熟人?”岩四方念着这两个字忽而眼前一亮。“我想我可能知道梦三息在哪了。”

  不多时,木云城城主府,翟青云住所。

  “你要见梁四的话,我可以随时带你去。不过他状态不太好,你不一定能审出什么有用的。”翟青云说着收剑回鞘静等岩四方反应。

  岩四方却摇着头上前一步,

  “这个不急,比起梁四,我现在更想知道,梦三息在哪?”

染

【义与】生病

刘学义×何与 cb向cp向均可 一发完

可靠碎嘴哥×懂事有分寸感弟

接最新一期盲盒旅行局的时间线 生病何与 一切设定皆为剧情 自娱自乐 不喜欢请避雷 

还有一点点夏与


  

结束建水一天充实又愉快的旅行,已是接近半夜,古朴美丽的小镇子里灯火落下,万籁俱静,盲盒旅行局的旅客们拾掇完毕,一个一个进入甜美的梦乡。

时钟滴滴答答走过,分针转过一圈,何与翻个身醒了过来,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零点多些。

重新闭上眼睛,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却实在抵不过身体上的难受,辗转反侧了......

刘学义×何与 cb向cp向均可 一发完

可靠碎嘴哥×懂事有分寸感弟

接最新一期盲盒旅行局的时间线 生病何与 一切设定皆为剧情 自娱自乐 不喜欢请避雷 

还有一点点夏与


  

结束建水一天充实又愉快的旅行,已是接近半夜,古朴美丽的小镇子里灯火落下,万籁俱静,盲盒旅行局的旅客们拾掇完毕,一个一个进入甜美的梦乡。

时钟滴滴答答走过,分针转过一圈,何与翻个身醒了过来,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零点多些。

重新闭上眼睛,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却实在抵不过身体上的难受,辗转反侧了半个多小时还是费劲爬起了床,准备去趟医院。

他今天手腕又抻了几下,睡前还没感觉那么严重,这会儿疼的基本动不了,而且头昏脑胀,全身酸痛的不行。

自己连喘带歇的穿好衣服,给自己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收拾好东西没打扰其他人,自己去门口等着助理来接。

意外遇到学义哥后,何与想他应该在房间里等助理来,但是房间里太闷,他有些喘不上气。

刘学义晚上又处理了点其他工作,有点失眠所以想出来坐会,走过回廊,大门口坐着的白色身影就映入眼中,何与背了个小包,穿着早上来时那件白外套,坐在门槛头靠着门框,像只顺毛小狗。

“呦!你也没睡呢?”刘学义边走近边惊奇开口,但是何与好像没听见,没回他。

刘学义走到人身边才发现弟弟脸色潮红,嘴唇发白干裂,靠在门框上小憩。“与子,与子!”

“咋了?你发烧了!”刘学义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担忧道,“走,别搁这坐着了,我送你去医院。”

“学义哥,”何与眨着有些烧红的眼睛,开口有些鼻音,“没事,我助理一会就过来了,哥你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都。”

“病成啥样了,还没事,等着啊,我去拿钥匙。”

“哥!哥——不用,就是小感冒,真没那么严重。”何与转身喊人,刘学义完全不听,风风火火没了身影,五分钟后,何与已经坐上他哥的车了。


“手腕咋了?”路过药店,刘学义顺便买了退烧药和退热贴,把水和药都给了人,发现弟弟动了下左手抽了口气,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刘学义就觉得他左手好像使不上劲,只是没看清没确定。

“是不是白天拉我的时候扭到了?”白天稻田运动会入座的时候,他以为椅背能靠,结果差点摔倒,幸好何与反应快拽住了他。

“后来玩游戏也抻了几下,嗐,没事哥,我这都是旧伤。”

刘学义看了他几眼,“小小年纪的,手腕不是小事,得养好了。”刘学义边说边扣出药片放进弟弟手里,“先把药吃了。”

何与笑了一下,把药放进嘴里后,刘学义贴心的把水递到他嘴边。顺利的吃完药,刘学义又给他额头贴上退热贴,才继续开车往医院走。

“谢谢哥!”

“以后有啥事跟哥说,不用客气。”

何与勾起嘴角露出一口小白牙,“行!”


路程不短,何与睡了一觉,被刘学义叫醒后就看见前面的红色灯牌医院几个字。

“咱们到医院了,出汗没?”

何与醒神,这会头晕的更厉害了,嘴唇也白得很,反应了一会才摇摇头。

“行。”刘学义不知从哪掏出口罩和帽子,把两人都武装上,才让人下车。

何与这会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全是听他哥指令动作,打开车门下车一整个天旋地转,撑着车门一动也不动。刘学义过来扶住他,架着人进了急诊。


在车上吃的退烧药可能还没起作用,何与感觉自己这会比之前温度还要高,眼睛烧的涩痛,脑袋又沉又闷连带着还有些耳鸣,视力听力都朦朦胧胧,只能贴着刘学义,随哥哥安排。

凌晨医院的急诊里人也不少,等刘学义挂完号,大夫看完人,挂上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何与的病也不是大病就是流行性感冒,建水这边不少人都中了招,急诊大厅里基本都是挂水的。

刘学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陪人坐下,两人都带着鸭舌帽黑口罩,捂得就剩一双眼睛,好在没人认出他俩。

何与左手腕打了个小夹板,手背上输着液,低偏着头昏昏欲睡,心里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烦扰的眉头都皱在一起。

磕到刘学义肩膀上才总算记起自己要干什么,“我助理很快就过来了,哥你回去休息吧,我挂完水就没事了。”

刘学义听着弟弟变重的鼻音有些无奈,抬手用了些力气把对方的帽檐压的更低,“闭嘴睡觉,你个病号还操心这些,睡你的觉去。”

被哥哥训了的小狗哦了一声,不敢再说话,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刘学义把外套盖在他身上,随后自己安静看手机。何与无聊盯着人漏出的一双眼睛看,睫毛又浓又密,扑扇扑扇的,好看的赏心悦目,何与就在这悦人的美貌中睡了过去,最终还是枕着刘学义的肩膀睡到天亮。


旭日升起,天气晴朗,旅行局的其他嘉宾们陆陆续续起来吃早饭,才发现少了两个人,导演刚和众人说完原因,主角两人就从门口进来了。

“欸,回来了。”夏之光看见人急切的招呼两人过来坐,“与哥你咋了?”

何与在夏之光旁边坐下,刘学义挨着何与坐,大家看着刘学义手里拎了一包药都关心询问起来。

“没事,感冒了。”何与一开口,大家静默了一瞬,杨超越率先打破沉默,“哎呦我的妈呀,哥你这嗓子。”

“小何咋出去一晚还被人毒哑了呢?”沙溢忍不住补刀,笑着打趣。

何与自己也被说笑了,眼睛一弯,露出一口小白牙。

“他退完烧,嗓子就哑成这样了。”刘学义帮忙解释。

“哥!你知道你这样像啥吗?”杨超越探出小脑袋看向人,何与好奇看她,其他人也好奇。

“就是那个宝娟宝娟,本宫的嗓子。”

众人恍然大悟,谁还不知道甄嬛传,于是何与还真就捂着喉咙,拉长了气音,模仿了一下,“宝娟——我的嗓子——”

大家被逗得笑的前仰后翻,不能说毫无关系,简直一模一样。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别嗓子坏的更严重了。”夏之光见人咳嗽起来,担心的赶紧给人拍后背。

“确实,赶紧回屋休息吧。”

……

大家吵吵闹闹的关心到。

正好也到了录制时间,嘉宾们该出发出发,该回酒店回酒店。

刘学义:“我上午补个觉,下午再见。”

“拜拜,拜拜!”

夏之光:“与子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去看你。”

“没事,赶紧走吧。”何与满不在意的摆手。

“少说话啊。”夏之光一步三回头,总算和大伙一起出了大门。

瞬间就只剩刘学义和何与两人了,“走吧,回屋睡觉,你来我屋睡吧,医生说了有可能会再烧起来,得有人看着。”

“床单被罩我刚才已经让酒店服务员换了,你睡床,我那屋还有个榻榻米……”

何与本想拒绝的话愣是被刘学义一连串的话给挡回去了,而且以他现在的嗓子情况打断别人说话多少有些困难,于是只好乖乖跟着人回屋里。

刘学义先帮弟弟把药片剥好,嘱咐人吃药,才去浴室洗澡,医院消毒水味太重,他有点受不了。

浴室水声响起,何与也烧好了开水,自己把药吃完后,给刘学义的杯子里添好水便上床休息了。

十分钟后刘学义收拾完,看见自己杯里凉好的温水挑了下眉头,是个懂事不爱麻烦别人的小弟弟啊。

“唉,睡觉了睡觉了,我这老胳膊老腿……”话痨老刘喝完水,一边念叨着一边也躺下了。

何与迷迷糊糊听着哥哥的碎碎念,忍不住勾起嘴角,进入梦乡时不禁想到,又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呢。

今天克服社恐了吗

求推钟离中心向中长篇文(以及扫文整理)

25年3月15更新 评论区友友推荐:推荐刺猬猫上的一本《岩王爷没带钱!》优点是写的很有味道,并且我认为真的算是比较不ooc的同人了,剧情很流畅有意思,喜欢明日方舟的姐妹可以无缝入坑并且作为快穿可以当第一个时间看完就是完结,不要没忍住看后面,因为第二个世界就坑了。 缺点是坑了而且很早坑了,所以很多剧情都是作者自己凭借想象力写的,相当于二设,有cp但因为作者坑了可以当无cp看。 总之,看过明日方舟接受作者加了数不清的二设而且能接受坑了的可以去试毒

还没看,先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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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饿死了(╥╯^╰╥)

想看长点儿的文。不要coser...

25年3月15更新 评论区友友推荐:推荐刺猬猫上的一本《岩王爷没带钱!》优点是写的很有味道,并且我认为真的算是比较不ooc的同人了,剧情很流畅有意思,喜欢明日方舟的姐妹可以无缝入坑并且作为快穿可以当第一个时间看完就是完结,不要没忍住看后面,因为第二个世界就坑了。 缺点是坑了而且很早坑了,所以很多剧情都是作者自己凭借想象力写的,相当于二设,有cp但因为作者坑了可以当无cp看。 总之,看过明日方舟接受作者加了数不清的二设而且能接受坑了的可以去试毒

还没看,先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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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饿死了(╥╯^╰╥)

想看长点儿的文。不要coser穿类!只喜欢帝君本人!拒绝打着钟离名头写大量别的角色的文!最好是钟离中心向!雷gzcp(男女都雷)he爱好者,不看be!目前还没看到非常喜欢的长篇小说,连载完结都可,肥一点儿的坑也行!卑微文荒党,蹲蹲好心姐妹推荐。

另外,个人非常讨厌魂穿钟离,请不要在此文下评论某某魂穿钟离文很好看,会删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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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还不错的

1.《国运领主,开局成为摩拉克斯》(断更)(推文姐妹建议跳过前两章)

  网站:番茄 作者:璃泽

  好看,喜欢,应该是另类基建文?好可惜,作者一年没更了,应该是彻底坑掉了。

2.《岩王帝君,但是修真界》(断更)

  网站:番茄 作者:宸缘

  钟离穿越到末法时代,修仙文。还不错,可惜断更了,目前更到41章。

3.《骨血》(完结)

  网站:lofter 作者:四块小饼干

​​       推文姐妹说的太吸引人了,直接复制一下:“非常非常非常值得一看,主线确实会比较刀,后劲非常大,但确实看一次就能回味很久。不想看太刀的话推荐告白线,是非常非常温馨的璃月大家庭。看这篇的话补充篇也是非常值得一看的,这是大大另一个合集里面有很多if线(应该算)有一篇叫《扬汤止沸》的我真的印象深刻,两个世界的帝君赌上满身的荣耀和全部的清誉只为让璃月有为之奋斗下去的目标,当时看到的时候真的很震撼。总而言之,这是非常值得一看的文。”

4、​[钟离中心]繁英诉磐琼 

​        17章完。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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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喜欢的(不是排雷!排雷在下一类)

1.《退休返聘后帝君被迫007》(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拉弥亚看不见乌托邦

  钟离剧情很少!钟离穿越,世界观很大,说实话钟离戏份不是很多,以小世界主角为主,钟离更像是串起整个故事的旁观者和记录者。

2.《钟离先生,退休返聘了》(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摇曳星屑

  共67章。综漫,钟离穿越到咒术界,因为身上磨损被当成了特级咒灵。有一些小bug,不能细想,有ooc,有养崽文学(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戏份非常多。养崽儿的话,个人觉得崽儿戏份不能太多。不介意崽儿戏份过多的话可看。

3.《国运禁地:扮演钟离的我尘世闲游》(完结)

  网站:番茄 作者:铭七七

  钟离剧情非常少!其他人太多了,大量其他人的心理描写。是本人失忆版,在开头结尾戏份多一些,但很多都是化用游戏文本。魈和五夜叉的戏份更多,很多魈和夜叉们的心理描写!

4.《岩神今天退休了吗》(连载中)

  网站:番茄 作者:喵和轩

  钟离剧情很少!原创角色戏份太多了,主线围绕着原创角色展开,钟离更像是背景板,不是围绕钟离展开剧情,没看完。

5.《摩拉克斯被当古神召唤后》(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三杯酒盏

  算上番外一共50章。综了漫威、DC及克苏鲁神话。梗比较吸引我,很短,可惜了设定。

  注意:1.作者认为钟离战力不及漫威宇宙(及克系)中的角色,私设了钟离本体来历及战力。2.文中漫威角色也不会像其他文中角色发现钟离是异界神明后很敬仰钟离,更像是把钟离当作在漫威宇宙里普遍存在的有强大能力的人物。

  介意以上两点的注意避雷!另外,看前先仔细阅读文案!慎看评论!!尤其是二十七章评论!!!

6.《钟离先生一直在穿越》(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也河

       一般。优点是没什么大雷,也不特别ooc。缺点是不能细品,每个世界进展太快了,很多情节可以展开了写,但一笔带过,剧情没什么起伏,比较平淡。而且有的世界感觉还没写完就突然结尾了。属于文荒可看吧。

7.​[帝客/若钟]退休老大爷会遇到曾经的自己和故人

        21章断更。不太喜欢,没看完。可能写的比较早,文笔略矫情。钟离战力有些低,钟离三千年没能解开归终的锁,我觉得不太可能,没解开更多应该是不想解开,而不是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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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个人雷点:非本人、烂梗、超级ooc、标无cp文中夹带私货的)

1.《[柯南+原神]在柯南世界尘世闲游》(连载中)

  网站:晋江 作者:kaos

  第一个案子是关于家暴的,感官不是很好,我觉得钟离不像是会对一个因为被家暴而复仇的女人说出那种高高在上的话的人!

  受不了三章提了三次不带钱!有些梗玩一次就够了!烂到家的梗还能连着三章玩三次!服了!作者文笔还行,不介意这个梗的可以看。我是很介意,看不下去弃了。

2.《星穹铁道:我绝不是持明族龙尊》(完结)

原名《星穹铁道:岩王帝君的星河之旅》

  网站:番茄 作者:田螺丝

  文笔很不行!很ooc。这个作者真是时不时崩个人设,看不下去弃了。

3.《原神:都市岩王》(断更)

  网站:番茄 作者:九笑云外

  作者爱写烂梗!先写没钱梗,后面又写社会废人烂梗!什么时候写钟离的作者能意识到钟离只是刚退休装人类的时候忘记带钱了,不是一直没钱!他会赚钱也很有钱!

  另外这文钟离很ooc。看了开头就没往下看了,受不了烂梗加ooc。

4.《穿越海贼∶璃月被曝光了》(断更)

  网站:未知

  番茄上没找到,在浏览器上看的。不知道是不是和推文姐妹看到的是同一篇文。我看的是第一章写归终死于部下之手,死在钟离怀里!

  这作者还称钟离为老头!!!!!原文:“不过,说老头也是正确答案。毕竟活了六千岁,外边虽看是青,可内心有多老整个璃月谁都知道。活脱脱一条千年老龙。”

  文中有很多错误,作者可能是云玩家!如果作者修文了当我没说。但目前我看到的是作者按着自己臆想写的疯狂ooc的文!

5.《[综武侠]尘世闲游,但武侠》(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大言戏声

  非本人!是角色扮演!看了开头,不是本人,直接弃了。原以为设定扮演6000多年神明是为了合理化系统和让钟离知道原著剧情,结果一句钟离小时候看《多情剑客无情剑》一下让我出戏了,这真是扮演钟离,而不是为了合理让钟离知道原著啊。

6.《最强魔神在线开挂》(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糖霜橘子皮

        社会废人加不懂人心等烂梗。钟左

7.《穿越原神:为了岩王帝君》(完结)

  网站:番茄 作者:想要成为大祭司

  标无cp,评论点赞钟左cp言论。作者点赞了磕主角和钟离cp的评论。作者默认原创主角和帝君cp。

8.《岩王帝君:玄神界尘游》(连载中)

  网站:番茄 作者:清染辰月

  标无cp夹带私货!评论区友情提示作者复活归终,反复擦边蹭CP!前边还可以,后边几次写胡桃与她身边女性角色的一些擦边行为,不排斥百合,但这种偏正剧向的文章中反复出现一些略粗俗的色情描写给我一种看起点后宫文的感觉,让人不适。

9.《起猛了,看见钟离被上交了》(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北啼闲客

      标无cp钟离中心向,但夹带岩魈私货!内含大量风男!内含钟离当着魈等人的面读岩魈huang文情节!谁家正常长辈会当着晚辈面读两人cp向黄文啊?x骚扰吗?前面写钟离吸引钟离橱入坑后,开始写大量其他人,还入v,这种文就不要标钟离中心向了好吗?

10.《原神:愚者》

        评论区友友排雷:主角是璃月的罪人。500年前,凯瑞亚灾变时的璃月世家因为主角功大,诬陷主角,而且仙家也预言说他是罪人,将他赶出璃月,主角进入至冬,成为第零席愚者。对于璃月厨真的非常非常不友好,前文还说,帝君不知所踪,后文就说帝君默许仙家将他赶出去。主角用了500年因恨而直接砍断摩拉克斯一只手,死了一位仙人,魔拉克斯因为不敢轻举妄动,导致仙家受害。它甚至有人体实验,用璃月的死囚和战时的俘虏做。和日本的731没什么区别。作者超级恶心,避雷!

11.《我,钟离,尘世闲游》(完结)

  网站:晋江 作者:幻星如梦

  番外作者私设归终与钟离双王共治,归终和钟离平起平坐!!!非本人。

12.《星穹铁道:不朽的岩王帝君》

         评论区友友排雷:第五章黑塔说归终是钟离小情人,钟离没否定(真是既侮辱了归终又ooc了帝君),书粉捂嘴说避雷的是钟离毒唯,详情里的排雷也是后来说的人太多作者才加上的

——————————————————

评论区姐妹们推荐的还没看完的

1.《四季起居录》(完结)

  网站:本站(lofter)作者:归林

  注意!本文有若钟cp。温馨日常向。太温馨了,反而让人看得想哭,三百多章,还没看完,慢慢看吧。

2.《璃港缉凶录》(未完结)

  网站:lofter。璃港缉凶录by坨子哥你眼睛掉了。

  突然发现璃港缉凶在订阅里好长时间了,以为坑了,没想到作者居然更新了!

3.《岩王帝君:与此世签订契约》(完结)

  网站:番茄 作者:清染辰月

  注意!本文cp归终!(评论区有姐妹说不是cp,只是归终单箭头,也有姐妹说是cp)这篇私心本来不想写上来的,但有姐妹推荐,想了想还是放上来吧,避免重复推荐。这篇据说还不错,但个人非常排斥归终和钟离的cp,所以不去看了,喜欢的姐妹可以看。

4.《国运原神:蓝星代表是钟离》(断更)

  网站:番茄 作者:安希雅

      这篇有凝光和钟离接吻的情节,个人接受不了,感觉完全没必要写那段,所以不去看了。不介意这点的可以去看看。

        还是去看了这篇文,评论区星辉老师太会写了,每次的推荐语都让人好想去看!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前面写的真不错,很对味儿。但是还是接受不了接吻那段啊啊啊啊啊啊!作者是磕钟凝吧,明明可以避免,非要这么写。这一情节对于不磕cp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介意的人一定要跳第21章!

5.《星穹铁道:我是钟离,不是龙尊》(断更)

       番茄小说 作者:田螺丝

       还是钟离穿越到星穹铁道。文笔一般,倒是比作者上一篇好多了,有进步了。

6.《钟离在逃生游戏里当普通人》

      网站:本站(lofter) 作者:霜夜羽宁

      听说这本有些争议,不打算看了,不介意的姐妹可以去试试

7、《摩拉克斯苏醒之后》

        网站:晋江 作者:萝卜炸弹

        121章完结。看了个开头还不错,等看完再补充具体评价。

8、《神的边境线 》(未完结)

         网站:LOFTER 作者:冬日可爱

        神的边境线,这篇文不见了,找不到链接了。还有姐妹有链接指路吗?

9、《长河》

        网站:晋江 作者:阿辰真的不会写刀

        好多人推荐,虽然本文无cp,但作者是钟左,本来不想放上来,避免总有重复推荐,还是放上来吧

10、《黄金本位》

         网站:LOFTER 作者:露浓 

        文笔不错,写的挺好的,就是个人对经济方面不是很感兴趣 ,而且连续几章钟离没怎么出场,应该是货币中心😂 对不起推文友友,没看完

11、《千秋》

         网站:LOFTER 作者:代参 

        看到开头,想起了现实历史 ,心理比较脆弱一直不太敢看近代史,看到璃月输给稻妻三次 我就跑路不敢往下看了,非常对不起推文友友😭  推文友友的话:文笔很不错,人物我感觉大多都没有ooc,故事情节偏向于真正的历史,可以说璃月大革命

Kmtnegs

怪盗基德惊悚的带病加班之行

清晨柔和的日光从阳台的落地窗洒进来,白马探翻了个身,摸起摆在床头的怀表,打开看了一眼。

现在是东京时间07时26分27,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课,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迷迷糊糊中做好决定,拿起手机调了个九点的闹钟,又翻身睡了。

他一向是很自律的,就算是没有早课也会八点准时起床吃早餐,但是因为昨天的案子弄得挺晚,实在是太困……


工藤新一没有想到,今天他居然是整个寝室起得最早的。

他去食堂吃了早餐,还顺便给自己那三位不争气的室友一人带了一份。

回到寝室的时候,正好听到白马探的闹铃。

闹铃的动静不小,很快,白马探就翻身起床,在白马对角线位置上的服部平次也被吵醒,哼哼唧唧地起床了。

只有黑...

清晨柔和的日光从阳台的落地窗洒进来,白马探翻了个身,摸起摆在床头的怀表,打开看了一眼。

现在是东京时间07时26分27,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课,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迷迷糊糊中做好决定,拿起手机调了个九点的闹钟,又翻身睡了。

他一向是很自律的,就算是没有早课也会八点准时起床吃早餐,但是因为昨天的案子弄得挺晚,实在是太困……


工藤新一没有想到,今天他居然是整个寝室起得最早的。

他去食堂吃了早餐,还顺便给自己那三位不争气的室友一人带了一份。

回到寝室的时候,正好听到白马探的闹铃。

闹铃的动静不小,很快,白马探就翻身起床,在白马对角线位置上的服部平次也被吵醒,哼哼唧唧地起床了。

只有黑羽快斗的床帘还没拉开。

睡得真死啊……

洗漱完毕的白马探走到黑羽床边叫了他几声。

床帘依然没有要掀开的意思。

紧接着洗漱完的服部也过来,摇了摇黑羽的床架。

“喂,起来了黑羽。”

回应他的只有床架吱呀吱呀的响声。

可别真死了……

深谙工藤死神体质的三人见此情此景如此熟悉,顾不得室友的隐私,一把掀开了蓝色的床帘。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们,身体几乎没有起伏,像没有呼吸一样。

熟悉……太他妈熟悉了!

工藤新一习惯性伸手去探室友的脉搏。

!!!

好烫!!!


无所不能的怪盗先生在昨晚湿着身吹了一晚上冷风之后,不出意料地……发烧了。

白马探熟练地从黑羽快斗桌下抽出一只医药箱,从一堆正常来说不该出现在寝室里的药物中抽出体温计递给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在服部的嗓门攻击以及摇晃夹击下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浑身没劲,脸上也烫得要命……

工藤新一把体温计夹在黑羽快斗腋下,五分钟后抽出来一看,好家伙,39.7℃……

“你不会烧了一晚上吧?”工藤新一把体温计递回去。

“吃点药就好了。”黑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罢又要翻身继续睡。

白马探揪住他的胳膊:“你先起来洗漱,把早饭吃了,别空腹吃药。”

就这样,黑羽快斗被白马探揪起来,在服部平次的注视下洗漱完,又在工藤新一的目光中吃完早餐,服了药才被放回床上。

收拾好空了的早餐盒,工藤新一埋头N刷福尔摩斯,时不时还跟旁边的白马探讨论案情。

一个上午就在杂着服部不时询问黑羽快斗是否哪里不舒服的问候声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中消磨掉了。


没了黑羽可耻的作弊行为,三位侦探非常公正地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出了去买午饭的倒霉蛋。

为什么说是倒霉蛋呢?

因为在此之前,倒霉蛋服部平次已经被黑羽的作弊行为坑了好几回。

门“啪嗒”一声关上。

工藤新一和白马探还沉浸在福尔摩斯中不可自拔,只听手机“叮”的一声,两人恋恋不舍地从书中抬头去看音源,是白马的手机来了信息。

头条推送。

上面赫然写着——怪盗基德发布新预告函!

???

两人懵逼对视,然后齐齐转头去看在床上躺尸的黑羽快斗。

白马探手上也没停,迅速打开手机,点开推送。

还是直播……

直播画面一角放着最新的预告函内容,画面中央是女主持在采访中森警官。

中森警官依旧志气满满:“可恶的基德!整整一个月没出现过了!这次我一定要逮捕他!!!”

工藤新一翻起半月眼:还是老样子啊……

回看预告函,再熟悉不过的标志伴着“怪盗基德参上”的话语印在右下角,卡片中间一如既往地放着谜题,只是这谜题出得实在没有技术含量,一眼假的程度。

工藤和白马再次对视,然后又默契地看了一眼背对他们躺在床上的黑羽快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盗号者终被盗号。

工藤笑出声,白马双肘抵在椅子扶手上,双手交握,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幸灾乐祸。


黑羽快斗知道自己被盗号是在东京时间14时53分19。

黑羽的烧退了些之后,三位没有课无所事事的侦探被警视厅当外挂摇走了。

电话铃在安静的寝室里乍然响起。

黑羽快斗有气无力地摸起手机:“莫西莫西?”

那头传来寺井担忧的声音:“快斗少爷,您发预告函怎么不告诉我?”

???

预告函???

什么预告函???

黑羽快斗懵逼地打开新闻……

#怪盗基德

#怪盗基德预告函

#怪盗基德时隔一个月再复工

一众词条霸着热榜……

……

……

……

这是什么?

经常盗号的报应吗?


为了不让盗版坏了月下魔术师的名声,黑羽快斗被迫带病加班……

毫不意外地,现场聚集了一众侦探……

服部平次,白马探,工藤新一……

嗯?

名侦探今天怎么不穿经典帝丹高中皮肤了?

工藤新一今天破天荒穿了一件白裤子,一双白色皮鞋,内搭一件深蓝色衬衫,披着一件厚外套,还戴着一只黑色口罩。

工藤新一揉了揉因为这身不符合人设的穿搭被中森警官反复蹂躏的脸。

好痛!!!


今天基德的目标是铃木老爷子新购进的红宝石——“暃日”。

预告时间是晚上九点。

“各部门注意!距离基德预告时间还有5分钟!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中森警官在对讲机里喊话。

3

2

1

场馆瞬间暗下来。

“备用照明!”中森警官大喝一声。

周围的备用照明设备瞬间亮起,一席白衣的人站在中央,抬手挡住刺眼的灯光,闪烁着红光的宝石已经落入他手中。

几发扑克不知从何处飞来,打碎了备用照明,场馆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可恶的基德!!!”

现场嘈杂的声音盖不过中森的怒吼。

玻璃破碎的声音被掩盖在怒吼之下。

灯光再亮起时,窗玻璃尽碎,白色的滑翔翼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假冒的怪盗被鱼线五花大绑在宝石展示柜的底座上,展示柜的玻璃上还斜插着一张卡片——宝石我已如约收下。

“一组把这个假货带回去审!其他人跟我去追基德!!!”中森对着对讲机发布命令。

“是!”

身着警服的都听从命令风风火火地离开场馆。

只留下三位侦探独自凌乱。

“他怎么被骗了那么多次,基德放饵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上钩啊?”空荡荡的场馆里回荡着服部平次的疑惑。

没人回答。

谁知道呢?

三个人默契地爬上天台。


满月之下,月光透过红宝石落入怪盗的眼睛。

“果然又不是呢……”怪盗喃喃自语。

话说侦探们怎么还不来,快要冻死了!

冷风穿透不算厚的西装外套,吹得他直发抖。贴在衬衫上的暖宝宝也正在失去效用。

出门前吃了药,现在药效发作,眼皮还有点沉。

看来今天不适合驾驶滑翔翼呢。

老旧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基德迟钝地回头看。

白马探和工藤新一迎着风和他面对面。

今天没有什么手法可解释,怪盗一扬手把红宝石抛过去。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宝石,麻烦名侦探帮我还回去咯~”

工藤新一抬手接住宝石,揣进白马兜里。

又是侦探们例行的问话:“你到底在找一颗什么样的宝石?”

怪盗站在天台边上,背对他们,闻言侧过头,装模作样地竖起手指搭在唇边:“探寻真相是侦探们的工作嘛~”


楼下的中森刚拉开门要上车去追基德放出的假人,就听手下一声惊呼:“基、基德!”

一众警方回头去看,站在楼顶天台上任白色披风猎猎飘扬的不是基德又是谁?!

“基德!”中森手攥喇叭大喊,“别跑!”

“啊啦?今天的警部学聪明了欸……”怪盗闻声低头,中森已经带着一众人再次冲入建筑。

不跑才怪呢!

伪装的警服用过并且扔下,已经没办法再混进警察里了。

这样的话,就算今天不适合驾驶滑翔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呢。

怪盗伸手去摸腰间的滑翔翼开关。

突然,一片乌漆嘛黑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

伸向开关的手滞在半空,怪盗愕然回头,对上了服部平次的眼睛……

怪盗:!!!

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感情黑夜是你最好的保护色是吧???

“拜托,你都烧成这样了,还要开滑翔翼吹风啊???”服部平次感受着手中攥着的那截手腕的温度,大声道。

怪盗没有回话,而是迅速伸没被束缚的那只手去摸道具。

结果……

结果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他身后的名侦探提前预判,拽停了动作。

怪盗:???

你又是什么时候蹿出来的???

然后……

然后,优雅有礼的英伦绅士信步走到怪盗身后,揪住他命运的后脖颈,一把把他从天台边边上拎了下来。

怪盗:……

再然后……

再然后,工藤侦探箍着怪盗的双手,服部侦探扛着怪盗的双腿,白马侦探一手圈着怪盗的腰,一手捂着怪盗的嘴,三个人三脸正气把一脸惊恐不停挣扎的白衣怪盗拖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三位侦探合伙把怪盗堵在墙角里,那架势,像街头混混强抢民女。

怪盗:妈妈我碰到边台了!!!

侦探们没有多言,默契得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提前商量好的。

白马探换了个姿势,直接把怪盗背贴胸口圈在怀里,禁锢着怪盗灵活双手的也从工藤新一变成了身后的白马探,而捂着怪盗嘴的则变成了服部平次。

腾出手来的工藤新一脱下身上的厚外套挂在服部平次的臂弯上,然后……

开始解怪盗白色西装的纽扣。

怪盗:?!我要报警抓你们!!!

工藤和白马合力扒下怪盗的西装外套,工藤迅速套上,还不忘抽两片暖宝宝贴在自己衬衫上。

接着工藤扒下口罩捂到怪盗脸上,再揭下对方的单片眼镜挂到自己脸上,然后揉了一把头发,把发型弄乱,拿下怪盗的礼帽扣在自己头上,最后也没忘抽下怪盗的红色领带系上。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在黑羽快斗三分震惊七分懵逼的眼神中给他套上工藤的厚外套并伸手揉他的头发,给他换了个工藤的发型。

检查一遍滑翔翼之后,三个人又三脸正气地把失语的怪盗从角落里拖出来。

白马探揽着“工藤新一”的腰,跟“怪盗基德”拉开距离。

工藤新一从容不迫地站上天台边缘,等待中森警官的到来。

服部平次心系自己兄弟:“喂,工藤,你会用滑翔翼吗?”

工藤新一给出经典且靠谱的答案:“夏威夷学过。”

怪盗本人相当凌乱……

这他妈什么操作???

就这么水灵灵地把我马甲扒了???

一个晚上被盗两次号?!

还有一次强制上线???

一时间不知该震惊哪个。

最后,怪盗甚至把这个晚上三位侦探给的震撼归结为自己烧出幻觉了。

说不定一觉醒来就是监狱的天花板了呢~


身后传来一阵要把地板踏穿的凌乱脚步声,以及中森人未见声先到的声嘶力竭:“基德!!!”

一众警察冲上来,工藤新一学着怪盗以往的模样,手拽披风躬身行了个礼,硬生生夹出怪盗华丽的声线:“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那么,加纳~”

然后倾身往后倒去。

中森如饿虎扑食般冲过去,只见那抹白色自如地穿过霓虹的街景,最后隐入夜空。

“可恶!!!基德!!!”


黑羽快斗是在中森银三“你们是不是有些暧昧了”的目光中被白马探背下楼的。

管家婆婆已经在街对面等候多时了。

白马探把黑羽快斗带上后座,自己也坐进去,然后华丽丽地伸手拦住了也要上车的服部平次:“你打车回学校。”

“……”

“凭什么???”服部不满。

“我要带他去医院,你回去请假,我可不想明天我们全寝上榜。”白马探给出解释,然后拉上车门,管家婆婆一脚油门就上路了。

“……”

只留下服部原地凌乱。


“我吃过药了。”黑羽快斗侧着头看窗外快速掠过的霓虹灯光,声音闷在口罩里。

他今天算是彻底被三位好奇心过剩把怪盗基德扒了个底掉的侦探惹毛了。

“嗯。”白马探早有预料他会这么说似的,“回学校,不是去医院。”

???

所以你只是单纯想甩下服部???

白马探迎着黑羽狐疑的目光,幽幽开口:“抱歉。”

没有魔术师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秘密。

白马探是知道的。

“但是你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在冷风里驾驶滑翔翼。”白马探继续道。

所以我们才自作主张扒了你……

“……”

“我知道。”黑羽快斗闷闷地说,又扭过头去看窗外。

但是在怪盗和侦探们的对决里,这种行为越界得过分!

白马探凑过去一点,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

黑羽快斗偏开头,挪远了一些。

“怪盗先生接受补偿吗?”白马探问。

黑羽快斗没看他也没出声,意思很明确。

接受不了一点!!!

你知道你们今晚粗鲁、越界、过激的行为给怪盗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创伤吗?!

啊?!

说好的公正对决人道抓捕呢?!

怎么变成武力压制强制掉马了?!

黑羽快斗烦躁得很。

果然侦探什么的,最讨厌了!


管家婆婆像是接收到了什么讯号一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一张卡递给白马探。

白马探接过后把卡递到黑羽快斗面前。

今天无论你怎么补偿,我都必须闹!!!

黑羽快斗低头瞥了一眼卡。

啧……

是他最喜欢的那家每款都很好吃但是每款都很贵还每天限量的甜品店的SVIP会员卡。

……

别以为用这个就可以弥补你们今晚的过分行为!!!

“我还购买了优先服务。”白马探笑着又把会员卡往他跟前递了递,“可以免排队。”

……

黑羽快斗还是看着窗外极速掠过的街景,但手很诚实地接过了会员卡。

好吧其实白马探也没那么讨人厌。

还是名侦探和巧克力侦探更烦人一点。

扒了基德这个馊主意一定是他俩出的!


服部平次回到宿舍楼下,先去帮自己几个舍友请了假。

走到403门口的时候,就见门把上挂着已经套在了黑羽快斗身上的工藤新一的厚外套。

???

你俩不是去医院了吗???

这么回来得比我还早???

他掏出钥匙塞进锁眼想开门问问情况,然后错愕地发现门好像从里面反锁了,钥匙打不开……


为了不引人注目脱了怪盗服饰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工藤新一鬼鬼祟祟抱着一只塞着白色西装白色披风和一只单片眼镜的礼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服部平次站在门口没进寝室。

服部平次手上拎着黑羽随手挂在门外的厚外套:“黑羽留给你的。”

工藤新一接过外套穿上:“怎么不进去?”

“门被反锁了。”服部平次生无可恋地说。

???

工藤新一艰难地转动被夜风吹僵了的脑子:“他干的?”

明知故问……

难不成还能是白马干的???


……

怎么不能是呢?

超跑经过门卫的点头,径直开到了宿舍楼下。

所幸已经很晚了,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轰动。

黑羽快斗把会员卡揣进兜里,率先开门下车。

白马探嘱咐了管家婆婆几句,紧随其后上了宿舍楼。

他甚至在到门口前加快脚步走到黑羽前面,先他一步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还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主要是怕心情还不算好的黑羽快斗直接上手撬锁……

黑羽快斗半个身子都走进门里了,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出来,脱下工藤新一的外套挂在门把手上,然后给白马探递了个眼神,就进门收拾衣物去洗澡了。

白马探意会,跟着进了门,然后利落地反锁。

黑羽君真贴心,怕工藤君冻着还特地给他留衣服。

归林

【若钟】四季起居录(2)

公历一月二日

腊月十一


要么是旅行者兄妹游历的脚程太快,要么是他们专门去几位仙家那里跑了一趟报告消息。第二天清早,若陀龙王被梦里滚到他脸上的小龙闷醒,睡眼朦胧地推开房门打算欣赏云来海日出之时,赫然发现院子里已经候着几位老朋友,龙王和趴在他头顶的摩拉克斯同步张嘴打哈欠的样子被老友们看了个精光。大家都假装无事发生,只有烟绯年纪尚小,嘴角抽搐,表情略微有点扭曲。


屋外树下看风景的桌椅不够坐,一阵忙乱之中众仙都进了客厅。留云借风真君自帝君将力量散入地脉之后就闭关不出,直到旅行者们拜访才急忙赶来;理水叠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和萍仙倒是从容许多,分别收拾出上好的石珀、熏香和美酒当做贺礼。甘...

公历一月二日

腊月十一



要么是旅行者兄妹游历的脚程太快,要么是他们专门去几位仙家那里跑了一趟报告消息。第二天清早,若陀龙王被梦里滚到他脸上的小龙闷醒,睡眼朦胧地推开房门打算欣赏云来海日出之时,赫然发现院子里已经候着几位老朋友,龙王和趴在他头顶的摩拉克斯同步张嘴打哈欠的样子被老友们看了个精光。大家都假装无事发生,只有烟绯年纪尚小,嘴角抽搐,表情略微有点扭曲。


屋外树下看风景的桌椅不够坐,一阵忙乱之中众仙都进了客厅。留云借风真君自帝君将力量散入地脉之后就闭关不出,直到旅行者们拜访才急忙赶来;理水叠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和萍仙倒是从容许多,分别收拾出上好的石珀、熏香和美酒当做贺礼。甘雨整日整夜在月海亭加班,魈在魔物数量大减的荻花洲游荡(以旅行者们的话来说,“将附近的地锄了又锄,简直是掘地三尺”),听到消息后也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往龙王的居所。


而烟绯是代她的父母来的。那一场战争中烟绯的父亲受了重伤,众仙刚刚坐下,留云借风真君就关怀道:“烟绯,你父亲如何了?”


“老爸好着呢,这几天精神也不错。”烟绯笑着说,“他天天嚷着要下床,妈总是不许。”


“是该不许。”削月筑阳真君说,“才调理得快好了,就忘了那天伤得有多惨。要我说,他还不吃了这个教训,老老实实再躺半年——”


“你们啊,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龙王锐评,“起来走走又怎么了,正明莫非是纸糊的?”


“唉。若要说哪位前辈的性子一如既往,其实龙君也……”

 

  


“奥赛尔又在岸边侵扰。”摩拉克斯磨着墨,砚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看他的意图……是想蚕食东方的海岸线,将陆地变为泽国,而后以此为基础拓展领地。梦之魔神近来也不安分,前几日逼退了赫乌利亚和她的子民,下一步或许也会将目光投向归离原。”


“他们敢?”


岩龙王的怒火虽不是实物,却能震荡人的精神。在床边给他敷药的小麒麟被吓到了,嗫喏着说:“龙君,草药,要掉了……”


“出去玩吧,甘雨。”摩拉克斯哄道,“没事的,这里不用你了。”


甘雨如蒙大赦,飞快地开门走了。以她的年龄和受到的惊吓来说,没有翻窗而出已经是最大的优雅克制。摩拉克斯放下笔,掀开床帏,迎面扑来一股清苦的药草气味。若陀龙王趴在床上,脊背上一大片黑紫灼伤,是半个月前用脊背给战场上的千岩军遮挡毒雨留下的。摩拉克斯拾起甘雨留下的几个药包在炉子上烤热了,敷到龙王背上时感觉到了肌肉一瞬间的紧绷。


“他们怎么不敢?不过赫乌利亚逃避战争很久了,梦之魔神只是占了便宜,会安分许久。至于奥赛尔……我已经派出了岩部和火部的夜叉,大可放心。”


“那也该让我下床了吧?”龙王不依不饶,“我都躺了半个月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皮肉伤,若陀。”摩拉克斯不紧不慢地说,“湿气毒瘴侵入体内,若不能一气拔除,便容易留下病根……”


“最近人手够么?”


“……不太够。”小岩君不擅撒谎,“不过归终和留云已在研究机关,或能以一敌百——”


“那不是还没研究出来吗。”龙王不满地反驳,“我——”


如果说之前龙王对侵略者的愤怒是在小甘雨的识海中刮一阵狂风,那这回帝君和龙王同时向对方燃起的怒火,对她来说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海啸了。她不敢在门外继续听下去,转身向归终姐姐的居所逃去。

 


  

后来帝君和龙君吵架了吧?又在不知何时和好了。在这一点上,他们也从来都是这样。甘雨回过神来,其他仙人们不知何时喝了些酒,留云借风真君开始怀疑龙王能不能养好小龙,正一条条地列举他从前逗弄欺负小麒麟和刚救出来的小金鹏的罪状——比如当着甘雨的面吃光了一盒点心,一枚也没有留给她,弄得孩子委屈大哭;再比如招惹刚养好伤领命给帝君当护卫的魈,二人在院子里交手撞裂了帝君的门——要求把幼龙形态的帝君抱回自己的洞府去养。小龙听了反而对她大感危机,抓紧龙王的角,说什么也不肯下来了。


  

TBC.




链子

新快/ 戏剧性谋杀

Attention:侦探新×明星快,老夫老妻破案流水账

Summary:刑侦剧剧组发生了一起命案。


“渡边彩小姐,马上就到你的对手戏了,还没换好戏服吗?”

女性助理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觉得奇怪,渡边小姐对拍戏是很敬业的,一向准时,今天怎么了?是昨天揣摩人物性格忘了时间,睡的太晚,所以睡过头了吗?她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旋开了紧锁的酒店房门。

“——啊!”她短促的尖叫,惊恐溢出。

美丽的女性演员渡边彩,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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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的女明星在拍戏其间死亡可能造成的舆论风波太大,贸然公布消息也有可能打草惊蛇给案件的侦破造成困难,工藤新一警部便做主拍板,搜...

Attention:侦探新×明星快,老夫老妻破案流水账

Summary:刑侦剧剧组发生了一起命案。




“渡边彩小姐,马上就到你的对手戏了,还没换好戏服吗?”

女性助理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觉得奇怪,渡边小姐对拍戏是很敬业的,一向准时,今天怎么了?是昨天揣摩人物性格忘了时间,睡的太晚,所以睡过头了吗?她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旋开了紧锁的酒店房门。

“——啊!”她短促的尖叫,惊恐溢出。

美丽的女性演员渡边彩,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

~

当红的女明星在拍戏其间死亡可能造成的舆论风波太大,贸然公布消息也有可能打草惊蛇给案件的侦破造成困难,工藤新一警部便做主拍板,搜查一课联合剧组暂时封锁了消息。他也亲自负责这一案件,带着封锁警力和重案组进驻了这个倒霉的剧组。

到了剧组驻地的酒店,工藤新一阐明身份获得进入准许后,安排一部分警力封锁了酒店,自己带着几个组员进了电梯。

在密闭的空间里,精神紧绷了一路的工藤新一放空自己,这才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安。紧张。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金属门无声向两边滑开。门外忐忑不安等待警察的人不少,有几个是剧组的主演和导演。工藤新一在路上已经记忆了他们的基本信息,目光掠过,就一一对号入座了。

男一号,松下宏钟,34岁。

女二号,前川幸,25岁。

总导演,小野一郎,37岁。

——以及饰演高智商反派的黑羽快斗,24岁,未婚,但有个叫工藤新一的地下男朋友。

看黑羽快斗还有心情不动声色的对他抛媚眼,工藤新一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剧组死人了,但他的大明星小男友终归是完好无损,虽然用膝盖想也知道前国际通缉犯还不至于在此损兵折将。

确认了安全,工藤新一就不再看黑羽快斗了。他已经进入了办案的状态,“请问谁是第一目击者?”

一个年轻女性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说:“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是渡边小姐的私人助理。”

渡边彩,26岁,是饰演女一号的当红演员,也是被发现死亡的准受害者。说她是准受害者,是因为在没有展开调查前并不能断言是自杀还是他杀。

工藤新一说:“请带路去现场。”

她连声应下:“好的、请跟我来。”

一行人前往渡边彩的酒店房间,工藤新一问导演小野一郎:“发现渡边小姐的尸体之后是您报的警,现场也是您暂时封锁的吧?您确认没人破坏现场吗?”

小野一郎虽然被手下演员的死亡吓得不轻,声音打颤,但他更多是觉得晦气,发泄似的把气撒到工藤新一身上:“我在报警时已经说过了吧?我只求你们警察快点结案就好,我怎么就摊上这种事,真是倒霉!”

习惯了他好脾气的演员们从来没见过他发这种无名火,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只有黑羽快斗对着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还做了个“我等你回家”的口型。

工藤新一被逗笑,也不生小野导演的气了,他觉得自己的poker face深得男友真传,“我们当然会尽快查明真相的,还请各位配合调查。”

进入渡边彩的房间,工藤新一把无关人员关在了门外。他带好手套,走近吊在麻绳上的女尸,与另外一个警察合力将其从上吊绳上卸下,暂时安置在地板上。渡边彩身材不高,却是个长相凌厉而优雅的女人,在镜头上十足的光鲜亮丽,现在却穿着睡衣狼狈的离开。

工藤新一翻开她的眼睑,点状出血遍布眼睑结膜。挤压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掀开衣服,没有挣扎的痕迹。

上吊自杀?

渡边彩正值事业上升期,似乎没有理由自杀。但房间里也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工藤新一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余光瞥到上吊的绳结处突兀的凸起,那里被打了三个死结。害怕人死不了而多此一举,典型的加固行为。

有可能是他杀。

~

“工藤警部,她是自杀吗?”小野一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再咄咄逼人,口气软化下来,“唉,她怎么就想不开呢。”

工藤新一含混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自杀,接下来我要单独跟有关人员谈话,希望大家配合。”

女二号前川幸没有表态,她神色轻松,并不为此伤心,甚至流露出几分不屑、几分快意。松下宏钟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神情哀痛,“我不相信渡边小姐会自杀,她那样乐观的人怎么会自杀呢?工藤警部,请一定明察!”

黑羽快斗挂着不变的poker face,跟着随意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据我所知工藤警部的破案率是百分之百哦?我相信像他这样的名侦探肯定会还原事实真相的嘛。顺便我也觉得渡边彩小姐不是自杀。”

前川幸咬了咬下唇。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围着渡边转。 

工藤新一饶有兴趣,他相信快斗会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他问:“为什么你觉得她不是自杀?”

黑羽快斗答:“我随便猜的啦。你看,我们这个剧组演的是刑侦剧,有一个剧情是死者小姐上吊自杀伪装成他杀来陷害他人,那渡边彩小姐是他杀伪装成自杀也完全有可能的嘛。”

松下宏钟不满道:“你这套理论对破案毫无帮助。”

小野导演也跟着附和:“黑羽你就别添乱了,电视剧的东西当不得真。”

出乎意料,前川幸十分维护黑羽快斗:“黑羽平时比较爱玩,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工藤新一眼皮一跳,这个前川幸,好像对他家的小男友有点意思。黑羽快斗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他那种走哪撩哪的做派?

“好了好了,黑羽君也是好心帮忙嘛。”

工藤新一自然是要帮自己人说话。不过,他这个不靠谱的说法……

——我们这个剧组演的是刑侦剧,有一个剧情是死者小姐上吊自杀伪装成他杀来陷害他人,那渡边彩小姐是他杀伪装成自杀也完全有可能的嘛。

剧情和现实只是巧合?

他会这么暗示的话,看来他是认为凶手就在这些人中间了。一个熟读剧本的杀人凶手。

~

“请进。”工藤新一将小野一郎引入临时征用的酒店房间。

小野一郎坐在特意放置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立不安。 

工藤新一并不落座,他打开录音笔,拿着笔记本站在小野一郎面前。二人的高度差可以产生适当的压迫感。

他说:“不要紧张,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不会为难你的。”

小野一郎平复了一些,“我知无不言。”

工藤新一先挑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你觉得渡边小姐是怎么样的人?用三个词汇形容。”

“呃,敬业,演技好,美丽。”

“你是导演,对剧组应该比较了解,你知道她平时跟剧组里的人有什么矛盾吗?”

“这个,渡边虽然正当红但她也不是那种高傲的人,她很谦虚,跟剧组相处的也很好。她不会主动跟别人结梁子的。但她太优秀,没法避免别人嫉妒她……”

工藤新一追问:“能透露一下这个‘别人’都有谁吗?”

小野一郎眼珠子转了几圈,“你别说是我跟你说的。”

工藤新一保证:“放心,证词的隐私受到保护。”

“好吧,就是那个女二号,前川幸嘛。她虽然演技还行,但也是比不上渡边彩的,而且也长相普通,处处都被压了一头。她这个人嫉妒心很强的,在圈里风评也不太好,没什么人愿意用。”

“那你为什么要选她做女二号呢?”

小野神神秘秘的说:“哎呀,她带资进组嘛,有金主啦。我可是听说她爬过很多人的床。”

工藤新一皱眉,正义感太强本能的抵触这种事,但这就是这个圈子的“潜规则”,他做警察类似的事见的多了,也不好评价。只要黑羽快斗不掺和这种破事就行。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昨天下午四点多吧,她在片场拍戏。” 

渡边彩在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之间遇害。

工藤新一最后问:“昨晚你在哪?”

小野一郎想了几秒,说:“我在睡觉。”

~

工藤新一开门见山:“你觉得剧组的几位主演和导演都是什么样的人?”

松下宏钟是第二个被叫来谈话的人。他为人直爽,也不避讳,“你怀疑他们是凶手?”

工藤新一点头。人家都不避讳,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是的,严格上来说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肯定配合警察,只要能抓到真凶。”

“谢谢配合。请回答问题。”

松下宏钟思考了一下措辞,缓声阐述:“导演他脾气挺好,就是有点胆小怕事。黑羽他平时不太正经……但业务能力非常强,他人缘也很好,很会哄女性欢心。”

说到前川幸的时候他的不喜溢于言表,“那个女人嫉妒彩很久了。”

彩?工藤新一注意到他对渡边的称呼非常亲密,“您和渡边小姐关系很好?”

“我——我对她怀有一颗爱慕之心啊。本来我们只是为了这部戏做营业情侣的,但彩她真的是个优秀的人,我情难自禁。”

工藤新一得知了一个惊天八卦也面不改色。他又问:“您为什么这么厌恶前川小姐呢?只有这一个原因不至于此吧?”

松下宏钟咬牙切齿;“我跟她是夫妻。”

工藤新一惊讶:“我完全看不出来。”

这什么塑料夫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迫不得已的婚姻罢了,我们早就名存实亡了。她要只是脾气不好我也可以接受,但她为了拿资源可是不惜出卖身体。这次的女二号就是她爬了导演的床得来的,这种事还来跟我炫耀。”

哈。工藤新一想,抓到漏洞了。小野导演说她爬了投资人的床,松下宏钟又说她爬了小野导演的床。有一个人在说谎。

~

“你说你昨天晚上跟渡边彩待在一起?”工藤新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

前川幸对渡边彩不怎么待见,“是又如何?又不是我想跟她待一起的,她自己非要跟过来。”

“她主动的?”

“我本来只邀请了黑羽,想让他跟我对一对第二天的戏,顺便指点我。渡边那种上进的人一听有小灶可以开就自己凑上来了。”

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在同行里也这么受欢迎吗?

前川幸嗤笑,“工藤警部想太多了,我们对戏而已。你很在意黑羽?”

工藤新一不接她的话,“你们昨晚对戏对到几点?结束之后都干嘛去了?”

“九点多,结束之后当然是回房休息了。”

“有人觉得你嫌疑很大。”

前川幸了然,“是松下吧,你肯定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他就是为了针对我,工藤警部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吧。”

“我有我的判断。”工藤新一说,“小野导演也对你有很大意见,为自己辩护一下吧。”

前川幸气笑了,“他那种烂人也会对我有意见?”

工藤新一问:“此话怎讲呢?”

“小野导演他一开始可是有心潜规则渡边的,但渡边嘛,清高,拒绝了。就连黑羽他也肖想过哦,但黑羽是铃木在捧的人诶,他也不想想——”

“什么!?”工藤新一又惊又怒,“快斗他——混蛋!”

前川幸被他突然的怒气吓住了。

——你跟黑羽什么关系?

~

黑羽快斗在前川幸探究的目光中自觉进了“问询室”,一关门就能感觉到快要把房间充满的低气压。

“名侦探,怎么啦?”黑羽快斗问。

工藤新一一言不发,贴上来亲他,黑羽快斗回应了,两个人抱在一起腻了一会。黑羽快斗被这种激烈的亲法亲的腿软,红晕漫上眼角。他推开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男友,说:“名侦探,你这是假公济私,工作时间开小差。”

工藤新一却说:“要不你别当明星了吧?”

黑羽快斗被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你受什么刺激了?”

工藤新一心有余悸,“我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黑羽快斗思前想后也没想出拍戏有什么能威胁到他堂堂前怪盗的人身安全。他说:“要不你别当警察了吧,我也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被怼,只好直说证明自己理论的合理性:“就是……那个,潜规则呀。”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狂笑,“名侦探你脑子进水了,有谁能潜规则到我身上来?你平时脑子不是挺灵光的吗,是我会乖乖就范了还是铃木财团给的钱不够多了?”

工藤新一脸色一变,“她说谎?”

“谁?前川幸?”黑羽快斗问,“她说什么了?”

“他说小野导演想,呃……”

黑羽快斗接上:“潜规则我?”

工藤新一提到这个字眼都不太高兴,“对。”

“小野导演嘛,他没来找过我,但他跟前川小姐搞不好有一腿哦?”黑羽快斗摸了摸下巴,做回忆状,“昨天晚上我可是看见她往导演的房间去了。”

“你认为小野导演跟前川有不正当关系?”

黑羽快斗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这个,我也不太确定,说实话我没怎么听说过小野导演在这方面的负面消息。至于前川小姐嘛,她确实有前科。是个心思深沉、相当可怕的女人呢。”

工藤新一说:“这个可怕的女人好像看上你了。”

黑羽快斗意外的冷谈,“看上我的多了去了,假装不知道就好。毕竟我名草有主了呀,名侦探。”

~

目前众人的陈词在大体上差不多,但在一些关键性细节上有出入。工藤新一优先考虑黑羽快斗提供的陈述,锁定的嫌疑人是前川幸和小野一郎。前川幸作案动机充足,小野导演在关键信息上说谎。

按照黑羽快斗的说法,昨晚前川幸去了小野导演的房间,他俩应该呆在一起,但前川幸说自己“回房休息”,小野导演说自己“在睡觉”。两人都说了谎,但如果前提是“前川和小野有不正当关系”,说谎也是正常的,因为他们都不想暴露这一层灰色交易。

在这里混的都是科班出身的正经演员,表情控制不说和黑羽的poker face媲美,也足以给案件侦破构成阻碍。工藤新一从二人的微表情上看不出破绽。

工藤新一不得不叫二人当面对质,“再问一次,昨天晚上九点之后你们在哪?”

前川和小野对视,又默契的撇开视线。

小野导演说:“在我房间。”

前川幸说:“在他房间。”

“你们一整晚都在一起?”

被当面拆穿不正当的关系,二人的神色都很尴尬,“对,一整晚。”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工藤新一来回踱步,如果按照黑羽快斗的理论,作案者应该熟悉剧本,这样一来嫌疑人只剩下那么几个。松下宏钟是和助理一间房的,有不在场证明,前川幸和小野一郎昨天晚上待在一起。

这样一来,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是黑羽快斗。

不对。不对。

嫌疑最大的是前川幸。小野导演的谎言也许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和前川的性交易,他没有必要帮前川伪造不在场证明。

不对。不对。

“昨天晚上对完戏黑羽去哪了?”

“他送渡边回房间了。”前川幸用爱慕的语气说着把黑羽的嫌疑放大的话,“真是绅士啊。”

~

黑羽快斗的酒店房间里,工藤新一神经质的走来走去。

“别走了别走了,晃的我眼花!”黑羽快斗趴在床上,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我在思考……”工藤新一说,“前川和小野有一个肯定是凶手。也许是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对方帮自己做假证,也许是小野以女二号的角色威胁前川,前川是个把名利看得很重的人,就此答应未必不可能。”

工藤新一自言自语又否决了自己的推测,“但小野导演毫无杀人的动机啊。”

黑羽快斗头也不抬,专注于手机,说:“来了来了,动机来了。”

“什么?”工藤新一终于不瞎走了,把头凑到黑羽快斗跟前,跟他的脸贴在一起,“什么动机?”

黑羽快斗晃晃手机,“关键时刻还是要我出马嘛,哼哼,名侦探,看看我挖出什么料了?”

工藤新一就这这个姿势看向手机屏幕,那是一条多年前的新闻。

“新锐导演小野一郎离婚”。

他的离婚对象是一个在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但工藤新一还是从那张偷拍的模糊照片上认出了那名年轻女性——渡边彩。

~

小野一郎在自己房间自杀了。

工藤新一一天之内第二次勘察了一个不同的死亡现场,这次不再像渡边彩的死亡现场一样一无所获,他在床下发现了一瓶管制类抗抑郁药物,已经被吃掉多半,而且上面提取到了小野一郎和渡边彩的指纹。经过简单的鉴定,在小野一郎的血液里发现了过量的药物成分。

接着他又在小野的钱包里发现了渡边彩和他的结婚照。

结合前川幸口中所谓的“小野想潜规则渡边彩”,一切线索都指向小野一郎求复婚被拒,因爱生恨,杀害了自己的前妻。然后又因为愧疚自杀了。

而小野的不在场证明就是用这瓶有安眠效果的药物伪造:他喂前川吃下了药物,前川才对他夜晚的外出一无所知。

但为什么?为什么药瓶上会有渡边彩的指纹?

“名侦探,那当然是因为那瓶药本来就是渡边小姐的啦。”黑羽快斗跟工藤新一心有灵犀,他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男友在想什么。

他是偷跑进现场的,站在一边,接受工藤新一手下警员的注目礼,竟然有外人被工藤警部允许进案发现场,而且还是个大明星……他们的关系也太可疑了吧!

工藤新一说:“解释。”

黑羽快斗原地转了个圈,表演欲极强的用抑扬顿挫的戏剧台词式语气说:“你知道吗,名侦探?我一直觉得渡边小姐的精神不太正常——当然我不是说她抑郁症自杀,她很努力活着——她平时表现的太乐观开朗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像演出来的,她是个专业演员,骗一骗别人完全不成问题。”

“但骗不到你这个更专业的艺术家。”工藤新一若有所思。

“Bingo!以往我只是怀疑,但今天发现的这瓶药完全坐实了我的推测。”黑羽快斗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这种药是日服,且有安眠的效果,渡边小姐肯定是在服用了药物后被人吊死再伪装成自杀。但渡边小姐宁愿演戏也不愿暴露自己得抑郁症,那么知道她的情况并利用实施杀人的凶手——”

“一定是和渡边彩关系亲密的人,起码曾经很亲密。”工藤新一接上了黑羽快斗的思路,“真的是小野导演?”

黑羽快斗摇头:“我觉得他没这么大胆子,小野这个人,其实很胆小的啦。”

工藤新一在人情世故的洞察方面相信自己男友的说法,但这又造成了新的疑点,“但别人对抑郁症并不知情。”

“消息总是会走漏的嘛。”黑羽快斗说。

工藤新一眉头死锁,“还是不太对,如果不是小野导演那就是前川幸了,但渡边的死亡方式对一个瘦弱的女性是很难实现的。她能不能把渡边从床上放到吊绳上都是个问题。”

难道有人协助?

黑羽快斗突然说:“名侦探,你知道剧情里那个伪装他杀的女孩为什么自杀吗?”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为什么?”

黑羽快斗一字一句,缓慢的解释道:“因为有一个高智商反派唆使她。”

工藤新一脑海中浮现出黑羽快斗对前川幸的评价:

——前川小姐是个心思深沉、相当可怕的女人呢。

~

咔哒。手铐落下。

“前川幸小姐,你就是杀人凶手——不,是你唆使小野导演杀害了渡边彩,又杀害了小野导演伪装成自杀。”工藤新一招呼警员控制了前川幸,她表情平静,并不十分意外。

她笑,“工藤警部明察秋毫,我可以问问你怎么怀疑到我的吗?我和小野的不在场证明可是很完美。”

工藤新一也不吝于陈述理由:“你是个聪明人,故意泄露给松下你和小野导演私通的消息是为了让你顺理成章的进入小野导演的房间而不受怀疑。可惜小野导演没有这个脑子,他的证词反而让这一点更受瞩目了。”

“有动机作案的就是你们两个,以你的手段想要得知小野导演和渡边彩的关系并非难事,而说服小野导演这样软弱好摆布的人和你串通杀人不是不可能。同理,在栽赃给黑羽失败之后又杀害小野导演,是为了防止他出卖你。”

前川幸不带恶意,好奇的问:“你就一点都不怀疑黑羽?他可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哦?”

工藤新一敷衍:“他有什么杀人动机吗?”

前川幸说:“也许我能说服他呢?”

“你拿什么说服他?”工藤新一冷漠道:“你假装爱慕黑羽只是为了让自己对他的不利证词更可信吧。”

前川幸表情难看,“哈,工藤警部,我是真的喜欢黑羽君啊,其他男人对我都是一副瞧不起的姿态——只有黑羽不会,只有他还会关心我这种人。”

前川幸自嘲:“我还以为他对我很特别呢,现在看来他有对所有人花言巧语的习惯。包括你啊,工藤警部。”

工藤新一气笑了,“他哪里是花言巧语,他那是一片真心、善意过剩而已。他可是个绅士,不会让任何女性难堪的。”

前川幸了然的大笑起来。她早在和工藤新一谈话时就用所谓的“潜规则”诈过他和黑羽的关系,在得到了激烈的反应后她就知道栽赃给黑羽这步棋走错了,杀掉小野只是亡羊补牢,但无济于事。

“果然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我还是少算了一步。”

——我没有算到一向相信证据的工藤警部会更相信黑羽快斗。

什么啊,习惯怀疑的侦探也有完全不会怀疑的人吗。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女一号和导演双双死亡,调查结果一公布媒体蜂拥而至。出了这么大的命案,戏肯定是拍不成了,剧组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逃过疯狂媒体的追问。

酒店一楼,某个大明星架着一副墨镜,带着顶鸭舌帽,无声无息的混迹在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里。

“名~侦~探!”黑羽快斗又开始用那种肉麻的戏剧性腔调说话了,“让我搭个顺风车呗?”

工藤新一配合他的表演,“这位先生,警车可不能随便上。”

黑羽快斗假情假意抹一把眼泪,“你就忍心放我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演员面对记者的口诛笔伐吗?”

工藤新一悄悄环住他的腰,拉着他从紧急通道溜了,把收尾的工作扔给了他的下属,“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捎你一程,大明星记得回家给我签个名。”

黑羽快斗凑近工藤新一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名侦探说什么就是什么啦,你想让我给你签到哪里都行哦?”

这么多年了,工藤新一还是有点遭不住这个调情的话随口就来的偷心贼,他脸颊发热,恨恨的说:“不许反悔。”

黑羽快斗在工藤新一脸上亲了一口,“小偷不会骗人的啦。”

 

 

 

Fin.

◆若梦余辉

【新快】您的怪盗已送达(8)(完结)

那么——该完结啦/

————————

意识到工藤新一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黑羽快斗眨眨眼睛,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

他自然只敢在脑子里吐槽某工藤姓侦探的情商之低,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堂堂怪盗基德在一名与他同龄的高中生面前装可怜,黑羽快斗想着,估计老爸在天之灵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但没办法,在暗恋的人面前该怂就怂,黑羽快斗自认倒霉,他放下那杯喝完的热可可,在内心嘲笑了几声凭借工藤新一的情商恐怕是想不清这些感情上的问题了。

随后,黑羽快斗又可怜起了自己,他替自己哀叹了几声感情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自己怕是要吊死在这棵大树上了。

……也不知道侦探究竟能不能喜欢上自己的宿敌。...

那么——该完结啦/

————————

意识到工藤新一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黑羽快斗眨眨眼睛,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

他自然只敢在脑子里吐槽某工藤姓侦探的情商之低,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堂堂怪盗基德在一名与他同龄的高中生面前装可怜,黑羽快斗想着,估计老爸在天之灵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但没办法,在暗恋的人面前该怂就怂,黑羽快斗自认倒霉,他放下那杯喝完的热可可,在内心嘲笑了几声凭借工藤新一的情商恐怕是想不清这些感情上的问题了。

随后,黑羽快斗又可怜起了自己,他替自己哀叹了几声感情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自己怕是要吊死在这棵大树上了。

……也不知道侦探究竟能不能喜欢上自己的宿敌。

黑羽快斗纠结了许久,思维从工藤新一的情商问题一路想到了同性结婚算不算违法。怪盗的法律意识极其浅薄,他思考了许久都没有想起这样的法律,于是就默认了合法。

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面前这个人吧……

黑羽快斗觉着自己撞在了名为【工藤新一】的墙上,撞得眼冒金星晕晕乎乎还都要怪自己不小心。

工藤新一终于放下了那部可怜的手机,至少在面上是放弃探究好感度与信任度这些超过柯学的概念了。

黑羽快斗满脑子想着工藤新一会不会问自己什么时候走,自己又要怎么去回答。大脑运转了几圈也没能想出什么应对方法,早知道就克制一下自己别老想着工藤新一了。他想,无意识就能把信任度刷高到满,这还真是好感度太高。

死皮赖脸死皮赖脸,黑羽快斗念叨着四字真言,反正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前一天的自己还在试图用尽各种方法跑出工藤宅。

“该睡觉了。”工藤新一突然开口,“你明天还要上学不是吗?”

“……什么上学。”黑羽快斗没有忘记初到工藤宅时自己编的谎。他信口开河:“学校那种玩意儿我八百年前就没去过了——”然而自己的手机上还留着中森青子发给他的作业清单。

“嗯。”工藤新一没说话。

……那种能看穿一切的感觉一定是错觉,黑羽快斗安慰自己。

侦探在拿着福尔摩斯探案集进卧室前,鬼使神差对着那名怪盗开口:“明天我还能看见你吗?”

什么啊——黑羽快斗想说,不想我走就直说,我百分百会答应。

但是他害怕侦探的意思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于是他选了个折中的答案:“今天我不会走。”

两人目光对视又侧开,心照不宣的想着同一个问题。

不懂,不懂。两人同时感叹,感情的事怎么这么艰难。

……

工藤新一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向客房。

他准备敲门,在关节刚放上房门时,那扇门就被这个轻微的动作推开了。

大开着的窗户放入了灿烂的阳光,一片金黄令工藤新一闭了闭眼才复又睁开,房间干净整洁,好像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已经走了啊。工藤新一想到。他放任自己的情绪彻底走向遗憾。

走了啊,那个怪盗。在恢复自由的第七个小时——或者更早,他就迫不及待展开了羽翼。

搞什么啊,他想着。大半夜就走,外面会很冷吧。

——“新一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或许吧,我不知道。”

——“喜欢啊,大概就是在几千万人里,只有那个人就是你眼中唯一的发光体。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要放手。”

——“……喂喂,怎么可能……”

——“新一以后也会有喜欢的人吧。想要留住,想要守护的人。”

呐,毛利兰。从昨天开始,我可能已经体会到喜欢的感觉了。工藤新一想,在那个白色大胆的怪盗顶着全日本人的目光优雅自如退场之时。

工藤新一关上了客房的门。

情绪里出现了一种叫思念的东西。在前几天还不是很明显,直到【怪盗基德离开】这件事的发生,这些情绪才一股脑释放出来,让情商低于标准水平的工藤新一都感觉的清清楚楚。

那个怪盗先生偷的不只是宝石,他想。

……

一整天的警视厅探望活动令工藤新一打了几个哈欠,他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黑咖啡,思索着如果怪盗基德再不出现,他就等下次怪盗犯案的时候让安室透赤井秀一京极真等人准备动手。

无比直男的工藤新一觉着告白的时候最好是人少【天台会面】,没有外人打扰【把警察全支出去】,两个人都会认真听对方说话【几把枪指着】的场景。

成功的概率会大一点。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声音停止在窗户前,让工藤新一停下了准备站起身去查看的行为。

……

黑羽快斗推开了窗户,跳进客厅时还打了个喷嚏,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可怜。

听了听动静,黑羽快斗挫败的察觉坐在书房的工藤新一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归来。他想着,还以为侦探会一脸嫌弃的说:“你怎么又来了。”然后一脸不情愿泡一杯热可可。

黑羽快斗没有看工藤新一,一边回身拉住窗子一边自动解释了一句:“家里有事,我去处理了一下。”【去学校销了假】

他将目光投向书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工藤新一的表情不太对劲。

“大侦探,你……”他思索着今天的行程也没想到是什么让工藤新一罕见的生了气。

总不能是他不告而别……吧……

天地良心,黑羽快斗本人想起帝丹到江古田有几个小时的路程时整个人都吓醒了,滑翔伞闯了学校大门这才堪堪没有迟到。

“没什么,犯人没有抓到而已。”

工藤新一答话的同时,也观察了几眼今夜的怪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说话自带三分漫不经心。长得倒是十分养眼,乍一看还与工藤新一长得有些相像——目测最多不过十八岁,身上还穿着一身深蓝色校服,不过工藤新一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个学校的校服罢了。

“哦。”果然名侦探的脑子里除了案件还是案件,试图撬开工藤新一脑子的黑羽快斗痛定思痛,觉着自己一定被暗恋冲昏头脑才想着稍微挤占一下案件的位置。

“大侦探,你好像早就猜到我要回来了啊……”黑羽快斗心里也纳闷为何工藤新一对他跳进窗子的场景已经开始见怪不怪。

“因为你没有走过啊。”工藤新一回答。

“不管是向日葵,飞机失事,奇迹乐园,还是兰怀疑我身份。你最后不都是自己回来了么。”

黑羽快斗愣了愣,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有点过头。

“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走。”莫名自信的语气。

不会走那是肯定的——黑羽快斗想着,自己可几乎把所有家当都搬来了工藤宅。

“大侦探,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提到正事的时候,黑羽快斗才算是从之前没话找话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知道工藤新一还是单身之后,黑羽快斗思来想去做了一天的心理准备,觉着还是打直球来的快。

如果失败至少转身就走也不会很尴尬,答不答应就一个字好了。

……如果失败……

完蛋,还是开不了口。

“你……?”

“这张是我真脸。黑羽快斗,十七岁,就读于江古田高中。”一口气说出来,黑羽快斗想着反正也没有回头路了。成功,活;不成功,进局子。

于是他干脆提起酝酿了一天的台词,背水一战般说:

“大侦探,我黑羽快斗……也就是怪盗基德,宣布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拒绝就别说话了我自己走。”

……

……

……

拒绝了?

直视着工藤新一的双眼,黑羽快斗快要挂不住pokerface,内心的小人哭唧唧跪倒在黑羽宅里,无比心酸的想着老爸我对不起你。

黑羽快斗内心懊恼了几声果然不应该搞这么匆忙,决心要走时才听到工藤新一说:“你还没说要是答应要怎么办。”

……pokerface下表情管理失控,黑羽快斗满脑子都是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看样子你准备的一点也不充分啊。”

工藤新一悠悠说到:“不过没关系,谁让我不在乎……人在就行。”

……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我纠结了半天……???

猝不及防被拉向了工藤新一,还顺便被抢了初吻,黑羽快斗整个人都炸了。

满脑子核弹爆炸的黑羽快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侦探这种生物,全都是切开黑。

————————

END.

好了让我缓两天。

*等到小红心破三百可以考虑掉落个番外什么的*【疯狂暗示(划掉)明示】

中午有点事所以这个时间段更新/

我就知道我不!会!写!感!情!戏!

完全瞎飙了几章文,回头一看……

我写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有点烂尾但是我脑子已经空了没梗了/咳/

行的,写完这篇文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绿了工藤新一】【危险发言】

好了,去逃命了。

就这样。以上。

【一名放弃了希望的文手瘫倒并决定迫害服部(???)】

祝大家阅读愉快/

洗衣机:

(1):……是不是闯祸了……不过这家伙的pokerface好厚啊……

(2):像小孩子一样的家伙。

(3):养一只怪盗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4):竟然意外的居家(???)

(5):宿敌先生很厉害啊。【不过以后要是再带伤出行可以考虑麻醉枪加手铐】

(6):那家伙,是【男朋友】的存在啊。

(7):……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信任度终于满了,会暴露身份吗?

(8):长得挺可爱的,不过未免有点不自信吧——不告而别这种事无论多少次都会生气啊真是的。

◆若梦余辉

【新快】您的怪盗已送达(4)

继续更新/

今天也是新的一天^_^ 

走主线的时候到了√ 

————————


或许是怪盗的气息压制住了死神光环,警视厅并未打来电话扰乱这个难得清闲的星期日上午。

太阳已高高挂起,工藤新一许久未动的手机才又一次亮起白光。

【你有一条新消息。】

工藤新一单手拿起已快要被他遗忘的手机,侧眸看了看,旋即不敢相信似的拿起手机逐字逐句的阅读。

……事实上,他第一遍也并没有看错。


【恭喜客户,『怪盗基德』对您的信任度大幅提高,请您继续努力~已扩大『怪盗基德』的活动范围,期待您的五星好评~】


时间是……一分钟前。

信任度好像又增加了对吧?可是他…...

继续更新/

今天也是新的一天^_^ 

走主线的时候到了√ 

————————


 

或许是怪盗的气息压制住了死神光环,警视厅并未打来电话扰乱这个难得清闲的星期日上午。

太阳已高高挂起,工藤新一许久未动的手机才又一次亮起白光。

【你有一条新消息。】

工藤新一单手拿起已快要被他遗忘的手机,侧眸看了看,旋即不敢相信似的拿起手机逐字逐句的阅读。

……事实上,他第一遍也并没有看错。


 

【恭喜客户,『怪盗基德』对您的信任度大幅提高,请您继续努力~已扩大『怪盗基德』的活动范围,期待您的五星好评~】


 

时间是……一分钟前。

信任度好像又增加了对吧?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干啊?

工藤新一翻来覆去也未能思索出个理所应当。消息出现得毫无规律可寻,就连最善于寻找蛛丝马迹的侦探都只能败下阵来。

放下手机不久,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了老旧木门所特有的『吱吱』声。怪盗已穿戴整齐,依旧是工藤新一的脸,却掩盖不住满脸的嫌弃。

“大侦探,你这客房是有多久没用过啊?”黑羽快斗皱着眉头问道。客房总有种阴森森的气息。说不上恐怖,只是单纯令人有些不舒服,这似乎是所有很久没有人住的老房子的特征。

他也并没有想着能听到工藤新一的回答。事实上,他也想不到在他睡醒时一瞬的心情变化已经很客观的以『信任度增加』的形式为侦探所知。

那种莫名其妙的庆幸,『房子里还有人』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工藤新一说,伴随着微波炉的启动声。

“第一次……什么?”

“邀请除兰以外的人来工藤宅住下。”工藤新一补充到。

“看样子,大侦探的【第一次】是被我捷足先登了吧。”黑羽快斗踩着拖鞋走来厨房,停在厨房口扫视一遍没有发现某种生物的存在,才舒了口气,好奇的走向工藤新一……或者说是微波炉。

“大侦探你在加热……面包???【重音】”看清了微波炉的内况,怪盗的pokerface似乎有些开裂,嘴角绷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是啊。”工藤新一没能理解宿敌的意思,只能继续解释道:“我早就买好了,不过你一直都在睡所以……”

“名侦探,你知不知道把面包放进微波炉是对面包的不尊重?”黑羽快斗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肉痛的看着那些放进微波炉的面包。“可恶……口感已经完全被毁掉了啊……”

“……是这样的吗?”工藤新一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被怪盗用【这些东西既然是你搞出来的那就由你来负责解决】这种借口要挟着吃掉了那些面包。

好像……的确不太好吃。工藤新一心想着,面包有些干了,外皮甚至有些硬化。

虽然工藤新一并不觉得这些会对面包口感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经过了一点小小的插曲,黑羽快斗用工藤宅有限的食材为自己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餐。

看着怪盗做菜的过程,工藤新一暗暗在心底加上一笔:【大概率过着独居生活】【做饭能力很强】

【怪盗基德,是怪盗界有名的独行狼。】工藤新一莫名想起了这句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

有点想要问问这个人,『经过一连串险象环生的事故时后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自己会伤心吗?』这样的问题。

但就算侦探的情商下降到马里亚纳海沟去,工藤新一也断乎不会将这种话问出口。


 

“KID,早饭后想出去走走吗?”鬼使神差,工藤新一问道。

“乐意之至。”是那个熟悉的语调。

以往还从来没有想过与宿敌这样的相处方式,但很舒服。工藤新一想着。

  

黑羽快斗自然不能顶着工藤新一的脸出门。

暂且不论正主是否授权,单单两个工藤新一同时出现就足够警视二科上门请他们喝茶了。

“怎么样,工——藤——?”黑羽快斗单手点唇抛出一个极其撩人的wink,但工藤新一干脆侧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虽然怪盗的真身大概很适合做这种动作……但是一身服部平次扮相做这种动作,违和感简直要突破天际啊。

工藤新一有预感,如果自己就这么看恶劣的小偷所装扮的服部平次各种撩妹,他以后就真的无颜再直视自己远在大阪的好友了。

“大侦探,扮成服部平次可是我权衡好多方案之后所做出的最优解了。”黑羽快斗故意用服部平次的声音拉长音,试图让工藤新一回头看他一眼。但很显然,侦探的定力很强。

“你这次怎么……”工藤新一没有回头,他纠结了许久,才补上了下面一句话:“怎么没有扮女装啊?”

……你不是个女装癖么?工藤新一想着。

“……哈?如果扮成女装……你会很困扰的吧?”黑羽快斗眯着眼睛,一只手伸向工藤新一的口袋。

没有察觉到怪盗做出了什么动作,仅仅是一个碰触,属于工藤新一的手机便被怪盗拎在了手上。

“喂喂!”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幅度有些过大,工藤新一无奈停下了动作,直视着『服部平次』,问:“我能有什么困扰?”

“名侦探是有女朋友了吧。从昨天起就很在意了呢……”怪盗后退几步,将手机像扑克牌一样在指尖旋转几圈,最后停下。金属的手机壳反射出了丝丝白光,照在了侦探回过神的双眼之中。

“每隔半小时,都一定要看一眼手机……刚才被我拿走手机的反应也很大……”怪盗没有再挑衅这个红了一半脸的侦探,他将手机托在手心,双手捧在工藤新一眼前。

“别那么生气……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名侦探的反应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大一些……女朋友……是很重要的人么?是兰小姐吗?

“才不是什么女朋友啊。”你认为是谁搞得我突然开始重视手机这种东西了啊——工藤新一内心接上了后面的话,不过出于某种考虑……关于手机的事情,他还没有决定要告诉怪盗基德。

怪盗显然并没有相信侦探的话。

在怪盗游刃有余的壳子下,高中生黑羽快斗有些急躁的想,连工藤新一这个拉低全日本情商的家伙都找到女朋友了,我身为粉丝无数的基德SAMA竟然还没能找到能充当女朋友的生物。

——真是不公平啊,他想着。

在有些烦乱的思绪之下,怪盗平常轻快,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步调也变得急躁起来,脚步一声一声短促而压抑。

“喂,小偷先生,你走的太快了吧?”工藤新一小跑几步才追上了有些神游天外的怪盗。

“是Kaitou——”黑羽快斗在心里念着【是Kaito才对】。

“不过出门在外,要叫服部才对。”黑羽快斗补充了一句,如愿以偿看到了名侦探有些无可奈何的神色。

 

周末的人只要不选择宅在家中,那大都选择在商场,或是广场闲逛一天,再踩着周末的尾巴赶去观看一场由怪盗基德主场的魔术秀,津津有味安排着下一周的工作。

……不过他们这周大概率等不到来自怪盗基德的盛大演出了,黑羽快斗想,怪盗基德现在连人带装备都寄居在了某位日本知名侦探的屋檐下,自身都难保。

“那边是有什么活动吗?”工藤新一站住,侧目看着人群的前进方向。

“啊……是套环送冰激凌的活动。”黑羽快斗踮起脚尖观望,尾音上扬,眼里的闪光令工藤新一莫名想起了少年侦探团的几位成员。

“……堂堂怪盗基德已经想用这种方法蹭冰激凌吃了?”

怪盗基德收起了方才属于黑羽快斗的一面,慢条斯理回答:“名侦探你还真是没有梦想……”

【……这和梦想有哪门子关系……】工藤新一很明智的没有还嘴,他知道这位怪盗口头功夫从不饶人。

“会套环吗?”怪盗突然的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盯着正在尝试挑战的人,工藤新一确信他在这家伙的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

随后,工藤新一回想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属于游乐馆的记忆,很诚实的回答:“不会。”

怪盗心情舒畅,语调却是可惜的音调:“啊,好可惜啊。我还以为你在夏威夷学过呢……”

“……我不会套环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怪盗歪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工藤新一侧头,看到那张属于服部平次的脸上勾起一抹怪盗基德所特有的微笑……

还真是违和感满满啊。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的想。

“大侦探,试试吧。”

?工藤新一疑惑的看向宿敌。“是你去试才对吧,我都说了我不会——”

“放心,我以魔术师的身份起誓,你肯定会套中的。”

 

 

————————

未完待续。

还是没有写到主线,我……

划水……

就这样,这篇其实还挺长。

那么,阅读愉快?


◆若梦余辉

【新快】听说那个神神秘秘的怪盗基德栽了(上)

@若梦余晖(我爱Fran呜呜呜呜呜)  的点梗x

不老魔女设定x【划重点】

私设如山,不喜慎入【?】

活了几百岁的斗子栽在洗衣机手里惨遭扒皮的故事(嗯???)

伪养成x

接受以上。

————————

嘘,小心路边遇到的黑猫,也小心半空中盘旋的老鹰……

或许,每一样生物都在瞧瞧观察着你……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并不只有人类一种高级智慧生物,有些其他物种也会调皮的变成人类的样子,混杂在人群之中。


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也有一些脱颖而出的其他个体,比如魔……


“你才是魔女!”

修习白魔法的黑羽快斗狠狠回击了这句话,并表示有...


@若梦余晖(我爱Fran呜呜呜呜呜)  的点梗x

不老魔女设定x【划重点】

私设如山,不喜慎入【?】

活了几百岁的斗子栽在洗衣机手里惨遭扒皮的故事(嗯???)

伪养成x

接受以上。

————————

嘘,小心路边遇到的黑猫,也小心半空中盘旋的老鹰……

或许,每一样生物都在瞧瞧观察着你……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并不只有人类一种高级智慧生物,有些其他物种也会调皮的变成人类的样子,混杂在人群之中。


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也有一些脱颖而出的其他个体,比如魔……


“你才是魔女!”

修习白魔法的黑羽快斗狠狠回击了这句话,并表示有魔法的不一定是魔女。


黑羽快斗活了很久。

自从他研习魔法开始,他似乎也一并拥有了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生命。


一同进行着高难度精英式的魔法学习,只不过学习的方向与黑羽快斗不同的红魔法传承人小泉红子倒是在无比心酸的嫉妒之下不得不承认黑羽快斗是拥有魔法的人之中天赋最强的那个。

只不过黑羽快斗作为魔法界的异类,倒是更喜欢魔术——

他在学习魔术一途上的天赋与学习魔法的天赋不差上下,这也令人羡慕或是赞叹。


喜欢魔术这一点,总是让魔法界的人们连连摇头。

而喜欢魔术的原因嘛……用本人的话来讲:“魔法有什么好玩儿的?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表演也不能让大家笑之类的……”


喏,就是这样。


魔法师们共同生活在远离人世的地方,除非必要,少有魔法师与外界交往。

新一代的黑羽快斗与小泉红子是两个异类,二人不同寻常的作风连带着二人的魔法助手也一同定居去了人类城市。


黑羽快斗提出的理由是想要让更多人看到他的魔术表演,而小泉红子则瞥着嘴,高昂着头对其余魔法师说:“人类是种多么有趣的生物,观察他们多有意思?”

“……你们厉害,你们说了算。”


在黑羽快斗生活在人类世界四处闯荡无所事事了几百年以后,魔法界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

“完犊子了……长老丢了一颗有起死回生效用的宝石……”

黑羽快斗翻着半月眼,挣脱了另一名魔法师不停摇晃他肩膀的手。

“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在一旁听了许久没有听明白情况,黑羽快斗打断了来人神志不清的报告。

“长老说他在去人类世界采购材料的时候不小心把宝石认错了就拿去换了材料……”

他终于平静下来,瞪着黑羽快斗说:“作为当代最强的魔法师,你必须要把宝石找回来。”

“什……”黑羽快斗没来得及吐槽什么,就被迫不及待的一伙长老叮嘱了一耳朵“不得滥用魔法”“不得让普通人看见自己用魔法”“潘多拉在月光下会发红光”之类的知识。

捂着可怜兮兮的耳朵,黑羽快斗坐在地上面色不虞的想着为什么传音术还可以带来物理攻击。


顺便一提,从那天起,宝石大盗怪盗基德横空出世。


黑羽快斗活了几百年,住在日本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身份……


他“现在”的名字叫做黑羽盗一,有着高超的易容术也自然不怕旁人看出自己不会变老。

……如果实在瞒不下去,就社会性死亡再换一个新身份……黑羽快斗耸耸肩,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套着人皮面具,黑羽快斗敲响了以黑羽盗一的身份结交的人类朋友的家门。

“盗一,你来了啊。”

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黑羽快斗随手掏出一朵新鲜而又被细细挑去花刺的玫瑰献上,炉火纯青的扑克脸早已可以俘获着无数女士的芳心……

“老师,我这次想请问你……”女声被一声轻轻的咦所打断。

黑羽快斗侧着头,目光望向了一旁捧着福尔摩斯认真观看的小男孩。

“啊,那是新一。”坐在黑羽快斗对面的女士——工藤有希子回眸,笑着介绍说:“优作的儿子。”

黑羽快斗的奇怪不是没有原因。小孩子的脸与自己掩藏在厚厚人皮面具之下的真容有几分相像。

不应该啊,不应该……

是巧合吧。

起了些恶劣的心思,黑羽快斗靠近还只到他大腿的小孩,低头回忆着他所看过的福尔摩斯的剧情。

他蹲下身子,捏起工藤新一的书笑着说:“凶手是这个人哦。”

工藤新一:……

手里的福尔摩斯突然就不香了。

“作为回敬。”奶音融合着冰冷的语调。明明只是一个小团子,黑羽快斗却久违的感受到了被盯上的感觉。

“你刚刚的魔术,道具藏在西服右边的第二个暗袋里。”

黑羽快斗的脸色瞬间精彩纷呈。


黑羽快斗前往工藤宅的日子变得密集,对待一个长着和自己相似容貌的人,他总是格外的小孩子气。

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优作,他们……”工藤有希子担心的指指互相拆台的两位小朋友,然后作家大人撑着笔杆,低声说:“我看他们玩儿的挺开心。”

言下之意是,由着他们去吧。

“一个冰激凌,今天别剧透。”

“哈——?至少也要三个。”


世界著名的魔术师黑羽盗一每场演出都必然人满为患。

九岁的工藤新一捏着魔术师大人塞进他手心的特等席的票,坐在工藤有希子旁边。


演出正式开始。


虽说是不感兴趣……场上的人穿着黑色西服,手套与袖口露出的一点白皙皮肤在灯光之下似乎在发着光。

逆着光,工藤新一眯起眼睛,朦朦胧胧的疑惑着,怎么会觉得场上人的手腕与脸部并不是同一种颜色……

绚烂的魔术表演扣着精彩绝伦的特效,彩带与鸽子互相交错。

主持人大声宣布着:“下一个魔术是黑羽盗一先生所带来的压轴表演——火场逃脱!”


心脏突然跳动的很快,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工藤新一拽着新换上衣服的纽扣,陌生的感觉令他抬头对上了黑羽盗一的眼睛。

澄澈透亮的海蓝色,下一刻被不知从何处冒起的火花淹没。


一片红色照亮了一切。


【著名魔术师黑羽盗一火场逃生魔术失误】

【日本著名魔术师死亡】

……


工藤新一呆呆对着一片焦黑的场地失神,最后几乎是急迫的,撕开了黑羽盗一丢给他的迷题。

“大侦探——猜出这个迷题,你或许就知道我是谁了。”

三分漫不经心,三分认真再加上四分装模作样的语调好像还响在耳前。


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为什么会想要告诉工藤新一怪盗基德的事情……

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那么在意……

为什么会死……

……


耳边的第一句话是魔法师们焦急却又板着声线想要训斥他的声音。

复活一个人很不容易,哪怕是在玄妙的魔法世界也是如此。毕竟复活已经属于黑魔法的范畴……好在只是制作一具身体,也犯不着去触碰什么绝对不可接触的领域。


“拜托,我们努力了八年才给你把身体又恢复,制造了一具和你先前的身体一模一样的身体……要知道我们可不是研习复活魔法的那些家伙。”

黑羽快斗讪讪笑了笑。


在发觉自己被人盯上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动用了魔法——虽然他发过誓不会在表演魔术时动用魔法——

非常高阶的灵魂出窍,丢下一具身体而让魂魄桃之夭夭。

他确信对方不知道自己会魔法,也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替自己保命。

“看来,有些人类已经发现那颗宝石的用途了。”

不然也不会袭击黑羽快斗……小泉红子憋着话没有说出来,担忧的目光却在他身上停顿了许久。

“八年来,人类世界有出现什么事吗?”黑羽快斗伸出一只手在眼前伸展,以此来适应身体。

小泉红子木着脸回答:“宝石被他们用来研究,目前的成果应该叫做APTX—4869……具体我也不清楚。如果再多点时间,他们可能会探查到魔法的存在。”

“还有,”小泉红子打量着黑羽快斗的神色,斟酌许久才吐露出下半句话:“……工藤新一失踪了,去向不明。

“……带我回人类世界。”黑羽快斗压着语气中的急躁,轻声说:“……我会去找回宝石。”


“你好,中森青子。”对面的新房客笑着打了个招呼,中森青子疑惑的眨眨眼,只知道他是据说早已死去的黑羽盗一的儿子……

“你好,黑羽快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起去江古田高校上课的同学啦,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少年浅笑着,长发魔女不满的哼了一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门前进入的一头金发的侦探镇定自若的介绍说:“我是白马探。”

帝丹的米花附近,阿笠宅内小侦探慌慌忙忙拾起眼镜,大声说:“我是江户川柯南。”

命运的齿轮严丝合缝,最终拼合在一起缓缓向前。


————————

日更进度1/7

这个设定好宏大啊,分两篇更pax

曾离残阳

【四人行】四、

瞎编乱造的大学活动开始……

                                                ...

瞎编乱造的大学活动开始……

                                                                                

    报道后七天,帝都并不安排课程,纯粹是给新生一个缓冲期。于是,报道后的第二周,大学生活正式开始。

    新生开学典礼上,帝都校长正在慷慨致词:“……百年帝都之所以屹立不倒,正是多亏了你们这些新鲜血液,我们坚信,各位必将在帝都收获一切努力所得和不期而得!”

    对此类套话毫无热情的新生们报以敷衍的掌声。从小到大,类似的致辞不说一百也有几十,大多数人早已过了那个在三两句话间就会热血沸腾的年纪。

    校长近藤先生是个小老头,灰白交杂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下巴上留有一小撮山羊胡,身着马褂,神色和蔼,总之,是非常经典的德高望重的长者形象。他扫视着主席台下的新生们,露出一个“就知道会这样”的笑容。黑羽快斗视力好,正好又在关注着校长,看到这个笑容的那一刻,他登时一个激灵。

    怎么感觉这位老人家想要搞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校长洪亮的声音响彻礼堂:“各位,为了庆祝这个美好的日子,让我们一起大喊:'垃圾帝都,毁我青春!!'来,请。”

    ……哈??

    近藤校长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怎么,都来了帝都了,连说真心话的勇气都没有吗?没事没事,今天是唯一的、怎么骂都不会被老师打的日子哟,机不可失啊同学们!”

    接着,又是几句极具煽动性的话,三言两语之间,勾起所有人最痛苦的回忆——

    37度高温下扛着行李爬高层。

    积了不知几层灰的桌面与床板,狭窄得连转身都困难的阳台,臭烘烘的卫生间。

    听说军训会放在明年七月,大伏天,酷暑。

    老油条的学姐学长们已经开始压榨新生。

    暑假,还没进校就开始接受各类大课先修课的折磨,一进校就被各种未来规划事宜搞得晕头转向。

    ……

    我究竟是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在这种鬼日子来这种鬼大学!

    近藤先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他大喝一声:“垃圾帝都,毁我青春!”

    不同于第一次的静默,这一次,人群中竟然出现了好几声“垃圾帝都毁我青春”。似乎成了导火索一般,零星的呐喊逐渐整齐、嘹亮,到最后,大约有100人都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垃圾帝都,毁我青春!!”

    看着周围人那歇斯底里的模样,黑羽快斗默默擦了把冷汗。

    干……干啥了这是。

    怒吼声震耳欲聋,正当黑羽快斗都觉得有些异样时,更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警报来得既突兀又骇人,刺耳的音效刮擦耳膜,霎时间,礼堂内鸦雀无声。紧随着警报是扩音器传来的一声怒吼:“大胆!公然诋毁学校,把我风纪会置于何地!来人,把门窗封死,今天不把你们的思想转正,谁也别想走!”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

    搁这拍三流烂片呢?

    来人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也许是他们的学长。他的手臂上戴着“风纪委员”的绿色臂章,边登上高台边冷声道:“谁是领头的?”

    全场一千多对目光唰地打在校长身上。一些人更是乐呵呵地喊了出来:“是校长哟!”语调轻松,不以为然,显然是觉得,你风纪会再气焰嚣张,还能拿校长怎么的?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等着看风纪委员吃瘪的样子。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风纪委员神色更冷,压抑着深深的愤怒:“原来是校长大人……作为学校的最高管理者,思想竟如此腐朽、落后,不可救药!来人,把校长大人请下去,好、好、地、教、育、一、下。”

    一字一顿,语调森寒,毫不留情。

    全场哗然。

    校长奋力挣扎着,但是根本无法挣脱,只能被踉踉跄跄地拖下去,只留下愤怒的抨击:“何等无礼!风纪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无法无天了吗?!”

    风纪委员冷静地陈述事实:“在帝都,风纪会本就是权威。谁有不服大可以提出来,只要你能承担后果。”

    说着,他凌厉的目光扫向台下傻了大半的新生们,冷笑:“又一群新生蛋子,看样子又有很大的乐趣了呢。怎么,很幻灭是不是?没想到帝都会是这样?那我劝你们尽快舍弃不切实际的期望,接受事实。不论你在帝都外如何呼风唤雨,进入帝都之后,龙给我盘着,虎给我卧着。我们,这个绿色臂章,才是权威!”

    在帝都外搅风搅雨的黑羽快斗本斗:“……”

    好假,救命。

    作为能无缝假扮成各类角色的怪盗,黑羽快斗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台上几人“努力入戏但偶有出戏”的状态。虽然对于业余选手而言,已经很逼真了,但只要他们还在“扮演”角色,黑羽快斗就能看出端倪。

    所以……这是一场什么闹剧?黑羽快斗神色微妙,想了想,还是按捺住拆台的冲动,耐着性子看下去。

    他的心态倒是好,但别的同学未必如此。显然大部分新生都有些被惊到,无人出声,大家或审视、或不服、或惊恐、或茫然地看着台上那个作威作福的风纪委员。

    风纪委员清了清嗓子:“现在,我要对你们的思想进行彻底的洗礼。刚才没有喊那句话的是好孩子,可以免除惩罚步骤,离开礼堂,剩下的嘛……嘿嘿,我们的惩罚会很有意思的哟。”

    “现在,请把没有喊话的好孩子们带出去~”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蜂拥而入大批人马,与新生数量几乎相同,各自抓住一人就往外拖。

    黑羽快斗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发现,左手侧约十米处有个女生,分明也是张了口的,但她也被允许离开会场。除了像她这样的“特例”,其他倒的确“界限分明”——刚才喊了那句“垃圾帝都毁我青春”的,一个都别想走;没喊的,想留都不可能。

    作为一直没开口的“好孩子”,黑羽快斗自然也迎来了带他出门的那个人——对方表情严肃,但细看就能看出他眼底的笑意。

    嗯,基本可以确定,这大概是对新生的集体整蛊。从校长到学长,乃至新生内部的“内鬼”(刚才喊得最歇斯底里的那一批估计有大半是托),全校联合整新生啊……真是大手笔。

    行吧,出去就出去,也没什么非留不可的必要……嗯?

    嗯——???

    人群逐渐散开,黑羽快斗木然地看着那三个好整以暇站在场内、一步也不移动的侦探。

    三位侦探并没有站在一起,四人基本呈现弧形排布。此刻,三位侦探身边也出现了人,但却并非带他们离场,而是严防死守,坚决不让他们挪动半步。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都喊了。

    四位室友目光交汇,短暂的寂静。

    黑羽快斗:“……所以,为啥?”

    对帝都的怨念有那么大吗?服部平次喊了就算了,毕竟是个二愣子,白马先生您凑什么热闹?贵公子的人设说塌就塌吗?

    ——还有这个工藤新一。

    搞什么啊名侦探?!很好玩是不是?

    似乎察觉到他无声的鄙视,服部平次嘿嘿一笑:“其实我只是试一试。”

    白马探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颇为优雅地吹了口气,道:“呀,给平淡的生活找点乐趣,有何不可?”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服部平次,又看向黑羽快斗,半月眼转为略带无奈的笑容:“交友不慎。来吗?”

    黑羽快斗:“……”

    到底是谁交友不慎啊。

    夭寿了,真的。

    对接的男生似乎有些不耐,准备催促时,就见这位新生举起手示意:“稍等。”

    此时,被准许离场的基本已经离开,礼堂内三三两两只剩下不足一百名新生,大部分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于是,在一派寂静中,少年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垃圾帝都,毁我青春!”

    声音清亮,远远传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惊碎一地眼珠子。不知多少人,包括被蒙在鼓里的新生和实施整蛊的前辈们,都齐刷刷目瞪口呆。

    实在是这位少年喊得过于中气十足、一本正经,简直像喊励志口号一样,偏偏他本人面无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是被迫营业。在抑扬顿挫地完成任务后,他转向对接的人,瘫着半月眼:“久等了非常抱歉,我可以留了。”

    对接男生:“……”

    神特么你可以留!我带了那么多届新生没见过这样的!

    这位前辈对未来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这届新生不好带啊不好带。

    于是黑羽快斗也留了下来。最终留在场内的有新生83人,一对一对接负责人83人,以及站在台上的风纪委员和另外三名风纪会成员。

    风纪委员清了清嗓子:“下面就是大家最期待的惩罚环节。也许……各位听说过帝都礼堂事变吗?”

    那是十二年前,大礼堂刚准备修建时的事。校方准备把一片池塘填了建大礼堂,激起学生的广泛不满。帝都水塘是帝都地标性景观之一,是新宿为数不多的天然洼塘,不论从观赏还是从生态角度都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学生们也常常在池塘边散步,池中心的亭子更是好友与情侣们的好去处,这样的池塘要被填来建礼堂,大家自然不肯。然而,帝都却对学生们的抗议充耳不闻,以堪称铁血的手段强行推进池塘的填埋。

    这还能忍?

    帝都学子,从来不缺抗争不公的精神与付诸实践的勇气。

    那会儿,新礼堂施工进行了一半时,上千帝都学子集体罢课,在校园里高举字牌,高呼不满,游行示威,轰轰烈烈地来了一场“学生起义”。

    “当然,那次学生运动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效果。学生们无法令校方改变态度,校方也不能真的拿学生怎么样。”风纪委员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总要有替罪羊的。”

    当万众一心时,自然不必有人牺牲;但可惜,他们并非铁板一块。

    “抗议活动名义上的领头人被推了出去,开除学籍,即刻退学。”风纪委员似乎有些感慨,声音也低了下去,“那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啊……她死了,在退学当天,在这个池塘里,溺水而亡。”

    “——就在你们脚下。”


    黑羽快斗低头默哀了一分钟。抬起头,发现他的室友们不约而同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在讲述完“帝都礼堂事变”的故事后,风纪委员画风突变,阴森森地宣布了游戏规则。黑羽快斗用自己的方式整理了一下,大概就是如下的意思:

    【游戏名称:礼堂大脱逃。】

    【游戏规则:请在场83名玩家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逃离礼堂。一人脱逃即全员通关,在此之前,每五分钟,亡魂就会随机拖走十个人,接受地狱级惩罚。】

    风纪委员还讲述了发生在礼堂内的若干灵异事件,平淡的语调让所有人背脊发凉。

    这下子,哪怕先前毫无战意的人也恨不得下一秒就逃出礼堂了,恐怖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于是,宣布游戏开始后,新生们如受惊之鸟般一哄而散,分头寻找线索。

    唯有601的四个留了下来,静静地默哀了一分钟。

    负责看着他们的前辈们似乎很惊讶,互相看了看,也跟着低下头,双手合十。

    ——鬼魂可以是假的,恐怖可以是营造的。

    唯有故事是真的。

    默哀完毕,距离第一个5分钟期限只剩4分钟。四人互相看了看,点头致意后,转身就向四个不同方向跑去。

    并非按照东南西北那样分,而是分别前往不同区域,直奔最有可能藏了线索、却不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每五分钟淘汰十人,83个人最多也就能撑40分钟。也就是说,这是个在四十分钟内绝对能完成的游戏;考虑到后期人越来越少,解题能力也会大大受限,所以,校方应该是认为,他们能在半个小时内解决掉这一环节。

    三十分钟……吗。

    看样子不会特别难。


    3分钟后,四人纷纷返回原地,重聚在一起。很神奇,他们并未商量,却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次,对彼此竟能在同一时刻同时选择返回这样的“巧合”毫不惊讶,没有半点拖沓,四人开始快速交换信息。

    白马探干脆地道:“两扇门。东门是铁锁,钥匙被锁在一旁的密码保险箱里;西门有人把守,需要我们把‘真相’告诉他。”

    真相?工藤新一皱了皱眉,追问:“任何信息都没有提供吗?”

    白马探摇头。

    查什么,怎么查,查到怎样的程度,没有任何提示。

    几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熟悉感。

    ——奇迹乐园,爆炸手环,枪击案。

    那一曲镇魂歌。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又缓缓呼出。

    巧了不是?这种事,大家可有经验了。

    服部平次分享了他找到的线索纸条:“王后挥剑,于黑白大地上悲歌。”

    工藤新一眼神一闪,也分享了他在某个墙角涂鸦找到的线索:“上帝遗弃的山羊幼崽落入人间那一刻,圣女拨动时间。”

    他看了看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

    我知道是我求你别笑行吗。

    这个线索也太牵强了啊!!!

    第一个,王后在黑白大地上挥剑,很容易联想到国际象棋。在国际象棋里Queen的初始位置固定在(d,1)和(d,8)两点,把英文换成数字也就是(4,1)和(4,8)。简单理解,密码锁的第四位是1或8。至于到底是哪一个,根据这一条线索推断不出来。

    第二个……啧。真是,太出名了,没办法。

    第二个,“上帝遗弃的山羊幼崽”显然是指KID。“拨动时间”提示他们注意时间,而广为人知的“圣女”似乎也就是那一位传奇人物了——圣女贞德。

    圣女贞德,出生于1412年1月6日。拨动时间,也就是说,属于她的时间,从这一刻开始转动。

    巧了这不是,1412——怪盗基德。

    参照上面的线索,可以得出(1,6)这个数对,也即第一位密码是6。

    但这也太牵强了……黑羽快斗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出题方要么是怪盗基德的狂热粉丝,要么就是怪盗基德的黑粉。

    但,比起单纯的数字,他在意的反而是另外的东西。

    Queen在大地上悲歌,贞德拨动命运的转轮。那么,其他的线索,是不是也……

    此时,距离第一个5分钟的期限仅剩十秒。黑羽快斗紧皱着眉,快速说道:“悲歌的王后,贞德,侦探们,这些线索是不是想说……”

    被背叛的领导者,不可挽回的悲剧。

    明明是先驱,是表率,是为了她的子民们甘愿赴汤蹈火、身先士卒的王。

    最终却被她的子民无情抛弃。

    ——就像十二年前那个被推出去受罚的女生。

    领头羊,替罪羊。

    从她挺身而出、揭竿而起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注定。

    服部平次打断他:“先不纠结这个,你找到了什么?”

    黑羽快斗:“拆了根铁……”

    他的尾音淹没在轰然炸响的警报声中。

    不得不说响彻密闭空间的巨响简直是控场不二选择,所有声音瞬间被覆盖,交谈都成了奢望。所幸警报声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声音消失的那一刻,黑羽快斗刚瘫起半月眼,神色就猛地一沉。

    从刚才开始就只是默默跟着他们、毫无存在感的四位负责人,竟然在这一刻齐齐行动。四人道了声“失礼”,随后一把摁住他们的肩。其中两人只是单纯的钳制,而剩下两位,对接工藤新一和白马探的那两位,拉着二人就走。

    黑羽快斗瞳孔紧缩。

    ——每个五分钟,冤魂降临,随机淘汰十人去接受“地狱”难度的惩罚。共83人,每个人只有1/8的淘汰几率,哪怕乘以4,也就只有1/2。

    怎么会在第一轮就淘汰了整整两个?!

    黑羽快斗猛地转头,看向剩下的新生们。其他的人也有不少在四下观望,见他们四人团体一下被淘汰两个,也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这运气未免太背了一点。

    「……怎么又来。」黑羽快斗无声自语。他慢慢吸了口气,眼里似乎多了点东西。

    这种事情,无法接受。

    服部平次眼睁睁地看着室友的眼眸一点一点沉下去,所有的神色尽数消失,嘴角的弧度甚至称得上漠然。他倒吸一口冷气:“喂,黑羽!”

    要命,如此相似的情形再度上演,别说黑羽快斗,哪怕是服部平次这样的粗线条,都挡不住自心底蔓延开来的恐慌。

    那是呼吸和心脏都被攫住的后怕,那是经不起再来一遍的阴影。

    黑羽快斗一把挣开他的对接人,动作灵巧到对方压根不知道他是如何挣脱的。他把手伸向口袋,并没有看向被拖走的两人,声音很淡:“我去结束掉……”

    “黑羽。”

    工藤新一打断他,声音不大,低低的,带有只有熟悉之后才能听出的安抚意味。他的神色很开朗,对那人笑道:“不一样的,别那么紧张,都已经过去了,没事。”

    “倒不如享受一下解谜的过程?”白马探也在笑,“我记得你对推理不是很擅长,可以正好来尝试一下。”

    黑羽快斗背对着他们,抿了抿嘴,把攥在手心的铁丝放回口袋。

    这根铁丝可不是道具,而是他实打实从灯架上拆下来的。虽然解开东门铁锁的钥匙在密码保险箱里,但那毕竟是一把铁锁,如果他想,至多十秒就可以撬开。毕竟,游戏规则是“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

    但,既然他们都那么说了,再用上作弊的手段,就太掉价了。

    也是,这次只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整蛊游戏而已。和那次不一样。

    黑羽快斗看了看工藤新一,对方也在看他,海蓝的眸子里是暖暖的笑意与期许。

    ……哪里还有半点昨天刚见面时那种做作的阴晴不定。

    是了,这家伙从来就没有变过,不管是先前名为宿敌的时候,还是后来作为战友的时候。

    抑或是再后来。

    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尴尬和躲闪。

    不会有事。

    第一轮淘汰结束,601寝室仅剩的2人不再像先前那样孤军作战。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径直走到大部队面前。

    “请问,”少年神色友善,语调温和,却压根不容拒绝,“各位找到的线索是什么?”

    肤色黝黑的少年把棒球帽的帽檐转到侧面,脸上同样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灿烂笑容:“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不如就说来听听呢?”

    态度强硬,不容商量,非常惹人不快。

    但谁让他们本身早已不快到了极点。

    这种事情……早点结束吧。

    

    帝都之所以会派老学长们进行一对一对接,不论新生到哪儿都跟着,自然是有目的的——对接人领结夹上的针孔摄像机就表明了一切。

    每年的新生大整蛊可是年度最大型的活动之一,甚至成了帝都一个不成文的传统。为了这一天的大整蛊,帝都各大高管与学生组织甚至愿意自掏腰包来购买摄像设备,保证记录下每一位新生最真实的反应。

    于是,属于黑羽快斗和服部平次的这两台摄像机,就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两个少年从“冷静”到彻底“疯狂”的全过程。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想过,这场密室逃脱会被人在短短十分钟内解决。

    ——疯了,都疯了。

    从他们的伙伴被淘汰那一刻起,二人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凌厉、果决,毫不留手。黑羽快斗一个一个询问新生们找到的线索,愿意配合的就表达感谢,不愿配合的就直接略过,整个过程简直像披了温和外壳的机器。服部平次则一边把线索汇总,一边快速解密,一组又一组揭示答案的数对纷纷涌现。

    帝都给的线索并非全都是一级线索,有不少都是一环套一环,真真假假扰人耳目,却对这位侦探没有半点干扰。哪怕有一时半会儿的卡壳,与另一位少年探讨几句,停滞的思维便继续走了下去,仿佛他们的思维完美互补,又仿佛先前早已配合了无数次。

    再或者,他们只是想早点结束游戏,早点把什么人要回来,所以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默契。

    默默关注着现场的风纪委员眯起眼,对身旁的人低声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别的新生毫无参与的机会,下一次把他们俩也带出去……至少带走一个。”

    “会不会不公平?”另一人问。

    风纪委员道:“没事,被淘汰又不是直接game over,那样未免也太小看帝都一年一度的新生大整蛊了……就算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出尽风头,也一定会把机会匀给大家,那么短就结束?想得美。”

    八十三人的密室逃脱有什么好玩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划水而已。他们要的,可是记录下每个新生的黑历史。

    所以,必有分流。

    他们对话间,服部平次已经掌握了六位密码中的五位,仅有第四个,也就是他最开始找到的“王后挥剑,于黑白大地上悲歌”这一个线索指向的第四位,究竟是1还是8,依旧无法确定。而此时,距离第二个五分钟期限,仅剩20多秒。

    黑羽快斗看了看他们二人的对接人,戳了戳服部平次,压低声音,快速道:“这一轮我们俩大概率都会被拉走,先别纠结,去试再说。”

    服部平次点头:“好嘞。”

    二人同时转身,背道而行,向着各自的目标快速狂奔。

    服部平次直奔保险箱,毫不犹豫,一串数字就输了进去,然而毫无反应。他在心里暗骂一声“damn”,正准备清零重来,把第四位改成8,刺耳的警报声就轰然炸响。与此同时,早就虎视眈眈的对接人猛虎扑食般夺路而上,狠狠拽过服部平次,打断他输密码的举动。

    于是暗骂变成了破口大骂:“F**king damn!”

    他急忙看向黑羽快斗,显然对方也是要被淘汰的对象。服部平次已经放平了心态、做好了准备,大不了淘汰嘛,正好犯懒。然而,他似乎低估了黑羽快斗结束这场游戏的决心。

    只见黑羽快斗身形灵活地闪避着对接人,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被抓住。警报声停的那一刻,少年清亮的声音响彻礼堂:

    “她不是自杀!如果闹出人命,学校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继续问责。但这起死亡,根本不是她自愿。”

    “我说的,”他看向西门口的守门人,目光灼灼,“对吗?”

    他没有说是他杀,只是“非她本意”。

    为什么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把真相洞察到这种地步……

    一片静默中,守门人颔首,声音沙哑:“完全正确。”

    大门开启。

    全场哗然。



    游戏结束。一直强势、冷酷的风纪委员拿过话筒,却宛如换了一个人,声音里再无嚣张跋扈。带了些许肃然与悲戚的声音传来,回荡在空空荡荡、焕然如新的礼堂中。

    “十二年前,当时的学生会主席近原直子为守护帝都的湖泊,领导学生举行抗议。事后,校方追责,直子前辈接受退学惩罚。很不幸,她不慎坠湖的那一刻,没有人救她。一是无人敢为她送行,延误了最佳援救时间,二是在她被捞上来后,大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校方。救护车在门口被阻拦,用了整整4分26秒才被允许进入帝都、开展急救。”

    人命关天,哪里等得起这4分26秒。

    该怪谁呢?怪同学们的畏缩吗?怪校方不让救护车进入吗?怪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跟校方做好沟通吗?

    若非学校与学生产生了那么大的隔阂,何至于此。

    风纪委员深吸口气:“这是一场悲剧。当时的校方管层太过官僚主义,当时的学生过于意气用事,当时的帝都,真的没有那么好,这一点,我们从不否认。”

    “但你们不可以这样。”

    他笑了,非常亲和而和蔼的笑容。黑羽快斗这才意识到,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但若仔细看,他有着根本不是学生能有的眼神——那是饱经风霜后的淡然,那是看破生死后的坚毅。

    是了,就因为这一点,黑羽快斗才能在一开始就明白这是一场闹剧。

    风纪委员继续含笑道:“现在的帝都,这里的帝都,和当时不一样。请各位记住两点。第一,请竞争而不仇恨,碰撞而非摩擦,不论何时,请记住,你身边的人,是你值得结下善缘的帝都同窗,是你的同袍。第二,请各位大胆地释放对抗不公的天性,勇敢地将想法付诸实践。帝都再也不会对你们的诉求视而不见,更不会无故施加不合理的惩罚。想做的,能做的,都会远超你想象。”

    “校长在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各位必将在帝都收获一切努力所得和不期而得,努力有回报,运气可垂青。你们在帝都,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们。”

    风纪委员看着台下这166位学生。这里有新生,也有学长;有热烈如火的,也有冷静如冰的;有谦谦君子,也有无赖刺头。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地的天骄,汇聚了这个国家未来的一切可能。

    这就是帝都啊,顶尖学府最大的魅力所在。

    于是他笑了:“我以09届学生会主席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之前所说,百分百真实。”

    下方却没有出现他预料中的嘈杂或兴奋。大家沉默地看着他。突然,不知是哪个人开始低下头祈祷,在场一百多人纷纷开始双手紧握,低头默哀。

    是了,09届,正是12年前。

    他是当事人。

    亲眼目睹生命的逝去,目睹由于自己的畏缩和懦弱而亲手造就的悲剧,所以极尽所能,把帝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包容多元、蓬勃向上的求学圣地。

    这一次,在场83名新生、83名对接人,全体默哀。

    “风纪委员”,不,应该说校管会主任泉小路先生略有些愕然,随后露出了一个混合欣慰与感慨的笑容。一分钟后,他把大家喊起来,满面笑意:“好啦,看样子大家基本上也发现了,这是帝都一年一度的新生大整蛊环节。接下来,就请尽情撒欢吧!”

    这个环节非常著名,几乎人尽皆知,但为什么新生还是会被骗到呢?因为它出现的时间完全随机:也许今年是新生开学第一天,明年就蹦到了平安夜,后年又拖到大一都快结束才安排……该环节由除了新生以外的帝都人士全权负责,全程红色一级保密,就是为了让新生猝不及防,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环节的内容也年年有变化,从最开始正经的晚会,逐渐变得奇奇怪怪,变装、沉浸式大型游戏、悬疑推理等各种元素都能被帝都无缝融入,给新生们带来巨大的惊喜(惊吓)。

    校长说的的确没错,今天是“唯一的、怎么骂都不会被老师打的日子”,不仅是“骂”,只要你敢被镜头记录下来并且敢为此担责,做什么都没关系。

    毕竟,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老人找乐子、新生大撒欢的大整蛊啊!

    为期一天的大型整蛊日,正式开始!

                                                                             

理直气壮地征求灵感

毕竟新生大整蛊这种东西在我们学校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QAQ

作者作为一个老宅女也没参与过像样的活动

所以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或者好点子都可以发出来,为接下来的文章提供几百字数🐶

曾离残阳

【四人行】二、

决定了!接下来码一章,发一章,确保存货在七章以上……

就,备忘录清空后,原来这么荒凉吗😂

这章必须打个ooc预警😂

                                        ...

决定了!接下来码一章,发一章,确保存货在七章以上……

就,备忘录清空后,原来这么荒凉吗😂

这章必须打个ooc预警😂

                                                                            

    三位侦探对门口出现的第四位室友友好地打了招呼:“哟,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又是哪个维度的事啊?!你们说什么都不该用这个词明白吗!!

    黑羽快斗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早有准备的白马探像弹簧一样一跃而起,抓过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准确命中黑羽快斗后脑;趁黑羽快斗稍稍一愣神,开了足力增强鞋的工藤新一就一个箭步瞬间奔来,一个反手锁喉;服部平次紧随其后,扣住黑羽快斗的双手并捂住他的嘴。三人合力,强行把黑羽快斗拖进寝室,扔到座位上。

    整个过程迅速而毫无差错,简直像惯犯。

    一看就是没少干。

    面对这三堂会审的架势,黑羽快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扯过一旁白马用来砸他的抱枕,抱在怀中,一副莫名又无法理解的神色,带着些许戒备和恐慌,扯了扯嘴角,强作镇定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抖:“你们怎么这样……”

    卧槽,这个人!

    服部平次第一个忍不住,猛地转身,大口大口做着深呼吸,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太装了啊!

    白马探的眼神里多少也带了点荒唐意味的匪夷所思,幸亏他对这家伙的德性了解不少,于是扯着笑:“我们怎样先不提,黑羽同学跑什么?在你眼里我们是吃人怪兽吗?”

    他要不提还好,一提,黑羽快斗顿时委委屈屈地垂下眼,小声嘀咕:“我只是突然想起装着手机的包裹落在宿管老师那里,忘记拿了,一时慌张……是,确实随心所欲,太任性了一点,但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对你们没有意见的……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改,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说着,黑羽快斗还红了眼眶,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白马探第二个忍不下去了,跟着转身,狠狠捏着太阳穴。

    冷静冷静,黑羽就是这种人,别中了敌人的奸计……啊啊啊真是无法忍受!!

    早就认识了,装什么装!!

    黑羽快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Yes,2/3,再加把劲儿就能全灭……呃……

    抬眼,目光与工藤新一对视。侦探那对湛蓝如海洋的眼眸无悲无喜,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干净如水却又深邃如漫天星辰。

    这对眼睛啊,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什么都能看破,也什么都能包容。

    就像那天晚上,带着一触即碎的小心翼翼和忍耐到骨子里的汹涌情感,赌上命来纵容一份爱恋。

    黑羽快斗那股气突然就泄了。

    偏偏这家伙还弯下腰,温柔地擦了擦他发红的眼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抱歉啊,吓到你了吗?我们没有恶意,别哭了好不好?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哭起来就丑啦。”

    黑羽快斗:“……”

    他真是自作多情。

    谁来告诉他这个比他还戏精的男人是谁?这家伙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把以前那个纯情的名侦探还给我!!

    工藤新一的手指在黑羽快斗眼角轻轻摩挲,随后慢慢下移,划过脸颊,最后挑起黑羽快斗的下巴,邪魅一笑:“小可爱,给爷笑一个。”

    黑羽快斗:“噗——”

    白马探:“咳咳咳……”

    服部平次:“呕……”

    见另外三人溃不成军,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拍拍手,目光轻轻一扫,尽显不屑。

    伤敌又损友,高,实在是高。

    黑羽快斗抱着抱枕,头大如斗。他现在终于明白名侦探之前对自己有多仁慈。如果先前行动时,或者,如果在那时候……

    只是两个月不见,怎么的,黑化了?

    天地良心,这家伙黑化绝不是他的错。黑羽快斗面无表情又崩溃地想着。

    服部平次不住干咳着,表情简直像被迫生吞了一坨【哔——】,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他气息虚浮,非常虚弱地配合演出:“为,为表歉意,你的那个包我帮你去取……”

    白马探继续揉着太阳穴,挡着眼,似乎没眼看,跟着道:“我……也去。”

    工藤新一一本正经:“我就不去了,我怕黑羽君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在这里看着他。”

    取一个包裹用得着两个人一起去吗?为什么非得留一个人看着我?您想干嘛?

    黑羽快斗无力扶额:“快停下……”

    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那包裹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们看,里头装的无非是一些魔术必备小道具而已。但问题不在这里。鬼知道他俩走了之后601寝室内会发生什么?!

    黑羽快斗模拟了一下若干可能性……啧,有点期待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行。黑羽快斗深吸口气,暗暗稳住心绪,让心里某个角落冷静下来。他突然又想到,如果真的独处,对方说不定会想把他打一顿。

    唔,毕竟是那样的不告而别嘛。

    为避免与这家伙接触过多,黑羽快斗心一横,豁出去了,怒目而视:“上来就这么折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服部平次无力地摆了摆手。他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自从工藤新一放飞自我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背离了他们的初衷。

    爱咋咋吧。服部平次在线修佛。

    白马探看向工藤新一,询问他,现在的目的是否还如先前商定的那样?

    工藤新一给了他一个眼神,白马一挑眉,秒懂,退到一旁准备看戏。

    就见工藤新一笑意盈盈:“简单呐,两个目的。一,承认你就是怪盗基德。二,答应留在这个寝室。”

    上来就是狮子大开口啊。服部平次眼神一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黑羽快斗身上。

    这家伙会怎么回答呢?

    果不其然,黑羽快斗冷冷一笑:“说什么胡话呢?我跟怪盗基德怎么可能有关系。还想让我留在这个寝室?就凭你们刚才的行为,诸位哪来的信心?”

    白马探凑过来,有些惊讶:“哦呀,全盘否认吗?我以为你会用更巧妙点的方式……唔,这是被怒火蚕食了理智?”

    黑羽快斗一把把他推开:“快起开,起开,好歹你也是我高中同学,至于把我往火坑里推?说了不是就不是!”

    “不是也可以。”服部平次嘿嘿笑着凑过来,“留下来怎样?”

    黑羽快斗继续也把他推开,气笑了:“凭什么?凭你们一个个都有点毛病吗?”

    工藤新一看着他,语气肯定:“你是。”

    “不是。”黑羽快斗眯起眼,分毫不让地瞪回去。

    “是。”

    “不是!”

    “是。”

    “都说了不是!”

    “所以说你是。”

    “所、以、说!”黑羽快斗彻底炸毛,怒吼,“不是啊!!”

    他深吸口气,一屁股在地板上坐了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死皮赖脸:“反正我就那么两句话,不是,不留,随你们吧。”

    这幅地痞流氓的姿态着实把侦探们震惊到了。

    连最基本的辩论都没有,什么理由、证据,半个字没提,直接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的黑羽快斗,601寝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三人看着这个家伙,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竟分不清荒唐与无奈哪个更多。

    对付无赖,也只有用无赖的法子。

    服部平次目光游离一圈,落在并不很灰的洗漱台面上,声音也很游离:“啊呀,又得做值日了。四人份的活三个人包,真不容易啊……”

    黑羽快斗:“……”

    白马探也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听说每一颗闪光弹的售卖信息都有详细记录,我去帮你把包拿上来。”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在他对面坐下,笑容灿烂:“地上挺凉快的嘛。我还可以躺着,诶,你看,意外的舒服。看咱们谁赖得更久?”

    黑羽快斗:“………………”

    他真傻,真的。他单是知道这个工藤新一不对劲,他没想到其他两个也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所以这些人都是假的吧?!

    真的,只是两个月不见,一个个的怎么都变了个人似的?

    黑羽快斗18年的人生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世界观崩塌。

    也许不是他们变了,而是……不惜自毁形象,也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所以撒泼打滚……他还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啊。

    行吧……他认栽了。

    “都别演了,快回来。”黑羽快斗无奈的声音响起,叫住意图离开的服部平次和白马探。他揉了揉眉心,神色一言难尽,半真半假地吐槽:“装模作样的累不累?”

    “还有你。”他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最终还是伸手把工藤新一拽了起来,“地上凉,别闹了。”

    四人终于真正对视。黑羽快斗眉头微皱,有些困惑,不解:“怎么这么执着于逼我承认?甚至不惜做到这种程度……遇到什么事了?”

    侦探们对视一眼,笑了,笑得很开心。

    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们一开始不就说了吗,‘欢迎回来’。”服部平次一摊手,“真的没恶意的,谁让你戒备心那么重。”

    白马探看着他,赭红的眼眸里不再有两年前那样的防备与敌意,更多的是礼貌温和的询问之色:“那段时间,不好吗?”

    工藤新一也在看他,湛蓝的眼眸里满满点缀上层层叠叠的笑意,如此暖人而明朗。他笑道:“只是恰好合拍而已,如果真的很介意,赶紧滚蛋。”

    如果想走,绝不挽留。但……之前那会儿,不好吗?

    就让那样的时光延续一下,不行吗?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掺杂任何复杂的心思。只是恰好合拍而已,这都不行吗?

    秋日暖洋洋的阳光里,少年略带无奈的笑意如和煦微风,温暖了整个房间。他耸了耸肩:“真是……要是传出去,【震惊!知名侦探甘愿自毁形象,竟是为了他!】,你们还要不要面子了,嗯?”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想起先前那一个多月的日子,也笑了。

    “答应你们,不跑了。行了吧,满意了?”

    白马探笑着伸出拳头。服部平次有些惊讶这家伙竟然会牵头做这种事,讶然片刻,也跟着伸手,握拳,与白马相碰。然后是工藤新一,黑羽快斗也最终也伸出右手,握成拳。

    四人拳碰拳,定下无需诉诸言语的约定。

    他们将同行。

曾离残阳

【四人行】一、

好的你们的小残阳(误)跑来更文了⁄(⁄ ⁄ ⁄ω⁄ ⁄ ⁄)⁄

虽然其实总共也没码几章(嚎啕大哭)

还不是有人催!!更!!

催更什么的太过分了!!没天理啊啊啊!!

写在前面:

1、3/4组的故事,主cp为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攻受不定,看各位喜欢

2、时间线有过去和现在两条,从现在切到过去时,并不会有明显的符号(比如【】)什么的,阅读起来也许会有跳跃,如有困惑就提出来哈,我试着加一点切换符号上去

3、这次必须写上这句话了,人物属于青山,ooc属于我,阿巴巴◉‿◉

4、感情线上总的来说就是几个大别扭各自心路历...

好的你们的小残阳(误)跑来更文了⁄(⁄ ⁄ ⁄ω⁄ ⁄ ⁄)⁄

虽然其实总共也没码几章(嚎啕大哭)

还不是有人催!!更!!

催更什么的太过分了!!没天理啊啊啊!!

写在前面:

1、3/4组的故事,主cp为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攻受不定,看各位喜欢

2、时间线有过去和现在两条,从现在切到过去时,并不会有明显的符号(比如【】)什么的,阅读起来也许会有跳跃,如有困惑就提出来哈,我试着加一点切换符号上去

3、这次必须写上这句话了,人物属于青山,ooc属于我,阿巴巴◉‿◉

4、感情线上总的来说就是几个大别扭各自心路历程转变的过程,不会狗血不会崩,可能有点淡大家看过算过hhh;剧情线还没想好,一开始先写点平平无奇的校园风吧

5、文中的“帝都大学”不等于东京大学,所有的校园活动都是瞎编乱造的(大学哪有那么好啊喂);如有玩梗,也是中文背景下的梗,毕竟咱也不知道日本的大学究竟啥样

·说起来也许可以尝试留学?

6、一天一更?呵,想的美!由于作者存稿真的只有不到十章,什么时候更看心情,努力保证……算了不保证

7、正文开始!

                                                                              

    帝都大学门口,身形修长的少年拖着行李箱,抬头看了看古色古香的门牌。门坊由汉白玉制成,镶金汉字点缀其上,龙飞凤舞的字体尽显一所百年大学的底蕴及与时俱进的锐意。

    这是整个东京,乃至整个日本最为顶尖的大学。哪怕在全世界所有高校排行榜,帝都大学都能位列前茅。

    每年,无数学子争破头颅,在高考这一场无血的厮杀中拼尽一切,就为了跻身其位。

    这便是首府的底蕴,是一个国家的底蕴。

    而现在,他——工藤新一,也将步入其中。

    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在过去的一年半里,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从被灌下毒药,接触到组织的存在,到一步步布局对抗组织的爪牙,再到最后那一个多月,赌上一切,和那些家伙一起拼命,展开了红方与组织的总决战,成功捣毁那两个存在了半个世纪以上的黑暗组织。

    组织覆灭后,距离高考仅剩不到一周,他连学校都来不及回去,休学一年半,直接登上高考考场。

    哪怕已经遍历大风大浪,在这最后的一个多月里,工藤新一都觉得几欲崩塌。高考结束的那一刻,他没能坚持到走出校门,在校园内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那都过去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准大学生。

    准帝都学子。

    帝都大学的声望实在太高,哪怕像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等人,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学历来证明自己(如果他们愿意,成年后大可以直接进入警视厅工作,谁会拒绝呢),但是,坐在高考考场时,他们还是不自主地拿出了最认真的态度。

    也许是因为“帝都”这个令人向往的名字,也许……谁知道呢。

    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拾步,踏进这片土地。


    帝都大学向来有许多有趣的传统,新生接触的第一个,就是“你是我的理想型吗——帝都新生室友匹配环节”。

    这个环节大致如下:每个帝都学子都会拿到一张表,表上囊括作息时间、专业偏好、理想室友类型等基本信息,其中“理想室友”部分包括整整40道选择题,堪比相亲。在最后,帝都特色就来了:你可以写一个“心仪”室友的名字,如果恰巧他也写了你,那么恭喜,二位成功配对,祝百年好合(误)。

    很可惜,一厢情愿行不通,帝都会反复确认双方的真实意愿,尽力确保学生寝室生活的质量。

    目前仅限同性配对,对于小情侣们,帝都周围一圈的房子可全都空着呢。在这样一个学府周围竟有那么多空房,帝都是什么意思,想必不用多说。

    这个制度实行多年,且不纠结其实际效用,光是一对一匹配这一环节,就足以为人所津津乐道。尤其帝都的保密工作非常好,学生只有到了寝室才能知道室友是谁,往往能收获巨大的惊喜或惊吓。这么多年来,帝都见证过不少塑料友谊,见证过更多求而不得,自然,也有喜人的你情我愿。

    不过今年,帝都大学又遇到了奇葩中的奇葩。

    “快看快看,有点东西的诶。”负责审理的办公室内,老师们被几张信息表所吸引,纷纷围了过来,颇有兴味地看着同时呈现在电脑上的三张表格。

    有三个人,在“目标室友”这一栏,填了一模一样的名字。

    并且这三个人,大家都认识。

    “哇塞,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这不都是超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吗?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三个都是状元吧?东京状元,大阪状元,还有个境外考生状元……超牛逼啊喂。”

    能让这三个人都想要来做室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见三张表格最后一栏,【你是否有“目标室友”?若是,请写出他/她的名字。】部分,他们的答案非常统一:

    “是。”

    “黑羽快斗。”

    负责审核的老师颇有些纳闷:“这是谁?”

    调了一下档案,发现这位黑羽君还真有点了不得:他的分数,竟然压根没比工藤新一低几分,就算不是状元也必然是全校骄傲的那一类。

    原来如此,学霸间惺惺相惜也是情有可原的哈……只是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按理来说,考这么好,总会或多或少被新闻提起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许是小朋友比较腼腆拒绝了新闻采访吧。老师略过这一茬,按流程,问了句:“联系过黑羽君了吗?”

    当2人以上选了同一人时,帝都往往会很头疼。这个时候,首先要确保被选人的意愿。如果黑羽快斗不愿意同寝,那么他们就需要另作安排。

    有人回复:“打了,联系不上。刚从招生办那边得知,黑羽君似乎去美国探亲了,开学后一周才回国,其间可能都联系不上。”

    “他也没填问卷表。唔……这可难办了。没办法,先默认四人一寝,等他到校再进行确认,到时候不行再搬吧。”老师沉思片刻,敲定。

    于是我们的黑羽快斗小朋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分配寝室时,帝都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寝室四人的高考平均分决定了房间的走位,美其名曰“分数红利”。按理来说,分数歧视很容易被诟病,但自建校以来,这一政策从未被投诉。

    因为考得越好,楼层越高,位置越偏。

    而帝都宿舍,没有电梯。

    试想,看着那些学霸们扛着大包小包呼哧带喘爬六层,住个宿就得累脱层皮,日后天天都得爬最高层……哎呀有点点爽。

    学霸们不满?你有啥不满的,学校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再说,高处风景独好,这是优待啊。

    有一说一,帝都风景确实好,住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确令人神清气爽。而且住在高层有高层的好处:清净,人少,宿管老师管得不严。

    于是学霸们痛并快乐着。

    于是大家都很快乐。

    于是工藤新一就不那么快乐。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谁,但看“帝都6舍601”这个寝室,就知道这个寝高考分数一定高得吓死个人。

    6舍,最荒。

    6层,最高。

    601,最偏。

    偏偏601后面就没人了!!他们一个寝室独占6层一整层啊啊!

    按分数分配,这究竟是什么垃圾政策,这不是赤裸裸的唯分数论吗,怎么会没人举报……不明白。

    这个寝室的分数那么高,只希望室友能给点力了,如果是死板教条的书呆子,那可不太妙啊。

    ……会和那家伙一起吗?

    估计不会吧,那个人估计躲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接受与狼共处一室的状态。他填谁都不会填工藤新一吧。

    工藤新一站在寝室楼下,看了眼6层的高度,认命地扛起包裹,登上楼梯。

    一层和二层,还有人和他一起爬楼,到了三四层,楼梯间的人越来越少,五层往上,就剩下了他一个。

    见工藤新一还得往上爬,不少人都投来了既敬佩又同情的目光。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走,就听上方楼梯转角处一个熟悉的儒雅嗓音:“这是……工藤君?”

    他抬头一看,也讶然瞪大了眼:“白马!”

    金发赤眼的侦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来同为601住户了。虽然不太需要,但还是再说一遍吧。请多指教。”

    工藤新一心情也好了起来,笑道:“嗯,请多指教。”

    老熟人,总是不错的。

    白马探正准备下楼搬运第二趟,于是顺手帮工藤新一分担了一个包,二人把行李放下,边推测室友身份边一起又下了楼。

    在楼下,入眼就是一个边擦汗边嘀嘀咕咕抱怨6层太高的黝黑人影。

    刚惊讶过的二人再次瞪大眼:“服部(毛头侦探)?!”

    服部平次甚至都没看来人是谁,就轻车熟路地怼了回去:“说谁毛头侦探呢你个娇弱少爷……咦???”

    来自大阪的侦探爆发出惊为天人的不可置信:“等等等……该不会?!”

    工藤新一和白马探对视一眼,后者依旧从容地耸了耸肩:“看来,就是这个‘该不会’了。601,搬吧。”

    工藤新一噗地笑了出来,拍了拍好友的肩:“哟,老朋友,请多指教了。加油搬吧。”

    服部平次原地凌乱。

    三个6层居民忙活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行李全都搬上来并整顿好,随后又面对一个脏得令人发指的寝室。据说,6舍601已经起码三年未曾启用——因为没有一个寝室的均分能达到那种高度。

    其积灰程度可以想见。

    别说白马探这样有轻微洁癖的人,哪怕是最大条的服部平次,都觉得多一秒都是煎熬。

    怎么办?干呗。

    鉴于另外二人一交流就吵吵,工藤新一承担了任务分配的职责,简单分工后,三人便开始了扫、拖、擦、洗四大工程。

    四大工程,总觉得该由四人来分才舒服。

    嗯……第四个室友。

    服部平次沉默片刻,神色微妙地开口:“喂,我说,你们的心仪室友,该不会是……”

    一时之间,601陷入诡异的安静。

    随后,白马探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大概很一致。”

    工藤新一浅浅地出了口气:“还会有谁呢。”

    黑羽快斗。

    怪盗基德。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白马探继续手头擦桌的活计,似有意似无意地提起:“听说,多选一的情况下,学校会优先考虑被选择者的意愿。”

    如果黑羽快斗不愿意,那全都白搭。

    会有这种事吗?

    工藤新一笑了笑,继续完成他的扫地伟业,轻声道:“那可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服部平次嘿嘿一笑:“要命,我都有点怕了,你们可真危险呐。”

    ——黑羽快斗。

    别想跑。


    黑羽快斗确实是飞去了美国,受自家老妈盛情邀请,外带避灾养生。

    先前这一个半月太过超负荷运转,需要好好休养。高考考完那天,某个名侦探是当场晕了,害得他……啧。

    他虽然没晕,但他和工藤新一真说不出谁更累一点。不仅他俩,相信另外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再加上他确实需要确认一下潘多拉在美国的概率有多高。虽然组织已经被消灭,但潘多拉还在。这个超自然石头一天不除,就无法真正抹杀与之相关的所有恶念。

    由于之前的事着实给他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他在美国玩的还挺嗨,一耽搁就是两个月,直到开学后一周,他才飞回日本,直奔帝都大学进行报道。

    记住此刻这个欢乐的、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的黑羽快斗。

    不同于其他人的“拖家带口”,黑羽快斗轻装上阵,一个行李箱一个包就是全部家当。由于急着去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他也没注意别的,拎着行李箱就匆匆上楼。事实上,以他的敏锐不该猜不出室友是谁:6舍6层,还有谁的高考成绩能那么高?说这一层就是状元层也不为过啊。

    全日本的高考赢家也就那么几个,他不该毫无警惕。

    事后,黑羽快斗:我真傻,真的。

    大傻子黑羽快斗毫不设防地打开601寝室大门,露出灿烂的笑容,打着招呼:“各位好,我是你们的第四位室友黑……”

    自我介绍戛然而止,如同被命运扼住喉咙。后知后觉的黑羽快斗看着屋内的豪华阵容,双眼慢慢睁大,眼里逐渐流露出惊恐。

    服部平次,白马探,工藤新一。

    What the hell?!

    这是什么满汉全席啊啊啊啊😱😱!!

    或坐或站或斜靠床头的三位侦探纷纷看了过来,友好地打了招呼。

    “哟,欢迎回来。”

    黑羽快斗拔腿就跑。

                                                                            

看过我先前作品的盆友应该知道,老规矩,时间节点和细节小伏笔~每次设置伏笔的时候我自己是最爽的那个hhh

需要踹的留名哈O(∩_∩)O期待长评/短评/随便评~

夕叶曦

原来暗影刺客之间是相互吸引的?篇二:往事如烟(3.5)[总18.5]

阿柒/七中心,清水

微all柒/七

篇二开启

《那什么的修刀匠赤牙》

又名《这能怪我眼瞎?》《刀还是要好好保养》

———







十年前,柒11岁。


赤牙被天莲派赶出来后,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破庙,大晚上的很阴森,他还很郁闷。


看来他被天莲派打包扔出来了,伸手一摸周围还有天莲派的结界,身上还多了白莲封印,师姐竟如此绝情,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但是这个结界是有时效性的,最多7天他就能出去。


在赤牙想事情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狼嚎,被风吹开的破门里有狼的身影,随即便被后面一个矮小的身影拿刀猎杀,他穿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也耷拉着没有打理,但是能隐约...

阿柒/七中心,清水

微all柒/七

篇二开启

《那什么的修刀匠赤牙》

又名《这能怪我眼瞎?》《刀还是要好好保养》

———







十年前,柒11岁。


赤牙被天莲派赶出来后,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破庙,大晚上的很阴森,他还很郁闷。


看来他被天莲派打包扔出来了,伸手一摸周围还有天莲派的结界,身上还多了白莲封印,师姐竟如此绝情,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但是这个结界是有时效性的,最多7天他就能出去。


在赤牙想事情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狼嚎,被风吹开的破门里有狼的身影,随即便被后面一个矮小的身影拿刀猎杀,他穿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也耷拉着没有打理,但是能隐约看到那双眼睛。


有意思,狼被狼崽子猎杀了。


赤牙在看戏,然后发现小孩把狼拖进来,架了火烤着吃,像野外求生。


在他烤好后,向赤牙走过来,问他“你要吃吗?”


哈?我赤牙怎么可能吃嗟来之食?好吧,真香。


主要是饿了一天了,虽然修炼之人辟谷七天也没事,但是谁能拒绝香气的诱惑,小孩以为他怕下毒,专门咬了一口,刚递过来就被赤牙拿走。


小孩见他拿走了就转身回到火边接着吃,赤牙开口问他:“小孩你怎么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杀狼?”

他说在“训练”。


“你自己想待的?”

“有人说的。”


原来还有监护人,竟然搞这种野路子,赤牙对那个人表示鄙视。


“你来了多久了?”

“不知道,一段时间。”


就这样,两人在五天内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五天后,赤牙习惯性拿着小孩递给他的吃的,小孩像往常一般走过去抱着一堆野果。


“你干嘛?让我戒荤?”

“我要走了。”


刚塞了一嘴肉的赤牙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那堆野果,然后满不在乎地说着:“走就走呗,我没你还不能活了,我马上就能出去了。”


小孩围在火边没有说话。

“喂!你要去哪儿?”赤牙别过头问了一句,他可不承认是在关心他。


“不知道。”

小孩没有熄灭火堆,拿起身旁的一把刀递给赤牙。


“给你防身。”

“我怎么可能弱到还要你的刀来……”

“我还有一把。”

行吧,他收着了。


“再见。”

半晌,这里恢复了寂静,除了篝火燃烧的声音。


两天后,结界终于消失,赤牙站起身,野果已经全部消灭,篝火也早已熄灭,赤牙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他弱,他们便能随意欺辱,那他要是很强呢?


赤牙心里已经有了目标,看了看身边的刀,把刀拿起来离开了这里。


第二年,赤牙成为暗影刺客。柒12岁。


三年后,赤牙见到了首领亲自领回来的柒,他心里的自卑因子又发作了,凭什么他没有做过任务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追上去,与柒打了一架,咬碎了他的刀,柒的实力还不错,可惜他的刀太烂,不可能打得过他。


等等,刀?


赤牙返回现场,柒和青凤都已经走了,地上只剩下碎裂的刀,赤牙把他捡回去,和房间的一对比,马上追出去,在路上听到了柒要去找魔刀的消息,于是在路上蹲到了人。


柒以为他又是来找事的,呈现防御姿态。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我想问问这是你的刀吗?”


看着碎成渣渣的刀,柒点了点头。

“你咬碎的。”


“它有第二把吗?”


柒不理解地歪头,还是回答了。


“不是你拿着?”


赤牙愣住了,随即发现这家伙真是4年前那个小孩儿。


“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他看到柒皱了皱眉,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是他就是看出了嫌弃的眼神,好像在说:“搞了半天,你丫原来没认出我。”


这能怪他吗?当年那头发长那么长都不打理,只露出眼珠子,而且他这个年龄正处于变声期,谁能看出来?


赤牙自觉略过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另一只手递过来一把刀,“这是你当年给我那把,我现在借给你,等你找回那什么魔刀,回来还给我。”


柒接过刀抽出,刀保养的很好,而且他还给刀配了个刀鞘。


“谢谢。”


柒是走了,赤牙却没闲着,找人去修复那把被他咬的碎成渣渣的刀了,曼珠沙华看到了在那里无情嘲讽。


“哟,给人家咬碎了竟然想办法修,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这把刀也没什么特殊的呀,而且小阿柒都去找新刀了,你修它干嘛?”


“同事之间互帮互助关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


赤牙无视女人的嘲讽,转头走了。


一段时间后,柒回来了,带回了魔刀千刃,听说后,来到了赤牙的住处。


“可以啊,安全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受多大伤呢,对了,刀呢?”


柒掏出那把风尘仆仆的刀,入目便碎成两半。


“千年恶灵很厉害,它碎了。”


“怎么又碎了!你的新刀怎么没碎!”


赤牙气急败坏地吐槽了一句,没想到柒很老实地把他新拿到的刀也拿出来让赤牙看,入目便是比他之前咬的还要碎成渣渣的魔刀。


赤牙:“……”


把碎成两半的刀拿过来,赤牙对柒吐槽着,“看来你和碎片刀还挺有缘,早知道不帮你修了。”


柒没懂他在说什么,赤牙转身掏出一把刀向后抛去,柒顺势接住,抽刀而出,是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刀。


“那把我给你修好了,就算你有新刀了也给我好好收藏着,不然就等着我每天给你找麻烦!”说完就把人一把扔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柒:“……”就是很离谱。


关上门后,赤牙看着碎成两半的刀仰天长啸,之前他挺喜欢咬刀的,越碎越开心,现在好像没那么爱了,原来修刀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他以后还是不咬太碎了。


几年后,小鸡岛榕树公园。


春风一郎看到绿头发的不速之客后立即拔刀砍向来人,结果被他一把抓住咬成了两半。


啊,红色的牙齿,能咬断任何武器,真的是暗影刺客——赤牙。


而一旁见证了一切的伍六七盯着赤牙,脑子里却闪过一些片段。


怎么感觉那把刀被咬的太过完整了?不应该碎成渣渣吗?


不对,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当事人赤牙却不在意,这些年他确实不把刀咬太碎了,这习惯不太好,但是某个人真是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tbc.

夕叶曦

【发廊组】身边

大保视角的阿七

建设一下温暖的发廊组,安全感缺失的应激猫猫如果在家人身边会很放松的吧

——





刚遇到那个时候的伍六七,还不是如今大名鼎鼎杀人不眨眼的首席刺客,有的只是伤痕累累,濒临死亡的一个刚刚失去记忆,一脸懵懂地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


鸡大保是在海边发现伍六七的,刚醒过来的他当时正在小飞的指引下走到那片沙滩,伍六七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紫色衣服,头发随意地耷拉着,一双眼睛清澈无神。看到伍六七的时候,鸡大保的心里不禁一阵发怵,回想起捡到他时的场景,他就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可是,他看到伍六七傻乎乎地站在海边,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大保视角的阿七

建设一下温暖的发廊组,安全感缺失的应激猫猫如果在家人身边会很放松的吧

——





刚遇到那个时候的伍六七,还不是如今大名鼎鼎杀人不眨眼的首席刺客,有的只是伤痕累累,濒临死亡的一个刚刚失去记忆,一脸懵懂地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


鸡大保是在海边发现伍六七的,刚醒过来的他当时正在小飞的指引下走到那片沙滩,伍六七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紫色衣服,头发随意地耷拉着,一双眼睛清澈无神。看到伍六七的时候,鸡大保的心里不禁一阵发怵,回想起捡到他时的场景,他就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可是,他看到伍六七傻乎乎地站在海边,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当他转头看向他毫无防备地询问身世时,鸡大保又隐隐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


但他还是骗了他。


“你叫伍六七,是我最好的朋友。”


伍六七迷茫地看了看鸡大保,默默摇了摇头,半晌,抬起头看向鸡大保时,面露微笑,眼睛里泛着与刚刚不同的光。


“那我叫你大保吧,我以前是这样叫的咩?”


那时鸡大保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情绪,觉得捡了个白吃白喝的傻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伍六七对他可谓是一切都听之信之,让鸡大保的忽悠计划简直顺利到了他在怀疑伍六七是不是没有失忆在诓他的程度。


雏鸟情结,雏鸟情结。鸡大保心里宽慰道。


“什么鸟?大保你还有鸟的吗?”


“哪有什么鸟啊,你听错了。还有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刚接了一个任务吗?”


伍六七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回道:“大保,那个大叔也挺可怜的,而且他女儿也是一时赌气才让我去打他爸爸一顿,现在已经和好了,所以……”


“所以你又去帮忙了,我们的钱又打水漂了。”


运气守恒定理诚不我欺,忽悠计划的顺利是有代价的,鸡大保发现伍六七是很听话,但是给他接的刺客任务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中断或是失败,而经过多次分析,他发现伍六七自身的原因至少占七成。


刺客挂彩不稀奇,但一个总想着去帮助别人才挂彩的刺客那可太稀奇了。


鸡大保从开始的任务中插手到后来的恨铁不成钢再到现在的欲辩已忘言,完美展示了什么叫无奈。


伍六七听话的时候是真听话,执拗的时候也是真执拗,看开了的鸡大保已经只是象征性地接两个任务,现在的赚钱大头已经变成了卖牛杂和剪头发。


他们渐渐与岛上的人熟稔起来,发廊顾客也稳定在那几个人,伍六七对剪头发越来越认真,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创作一件艺术品一样,而鸡大保也是没想到无意中发掘了他的爱好。


慢慢地,刺客任务越接越少,什么杂活都能找上他们,鸡大保也乐意赚这些外快,伍六七也乐意去管岛上的鸡毛蒜皮。


鸡大保早就发现伍六七的内心其实很柔软,很善良。他像一张白纸,在不断用外界的一切来填满自身,而很庆幸的是,鸡大保因为小飞藏起了那些黑暗,伍六七五颜六色的世界里也没有黑暗,以至于在他真正面对时能够用光芒刺破黑暗,用美好包裹伤疤。


小飞越来越喜欢他,鸡大保也觉得自己最初的信念也要沉沦在温暖的包裹之下,他想放下了。


可是命运不会眷顾他们,过去那扇门打开后,伍六七消失了。


刚从神医那里醒过来的鸡大保快速回忆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来不及想其他事情,他只知道,要找到伍六七。


岛上已经没有了那抹身影,他从发廊里沾满血的白色卫衣上找到了伍六七的手机,从其他刺客的嘴里探查到了伍六七的身份和去向。


在路上鸡大保会想,如果伍六七没有失去记忆,没有来到小鸡岛,他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是一个冷血的刺客,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活着?


但那不重要,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他要出去把那个在外流浪的阿七找回来,把那个喜欢剪头发和帮助别人的扑街仔找回来。


再次见到的伍六七,伤痕累累,那个曾经一脸懵懂的年轻人,此刻正躺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是散落的武器和斑驳的血迹。伍六七的身上,又添了许多新的伤痕,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鸡大保的心猛地一紧,梦境终究成为现实,他知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先救回伍六七的命。


幸而得神医和烂命华相助,命得以保住,毒得以祛除,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越发深邃而复杂。


鸡大保知道,这个衰仔已经藏了太多事,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鸡大保开始担心,担心他恢复后的性格,担心他想起一切后的冷漠,担心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担心他再次无声的离开。


他开始小心翼翼,时刻盯着防止人开溜,防止使用魔刀。


“大保,你怎么不睡啊?”已经半靠在山洞边的伍六七发现鸡大保的异常,终于忍不住发问。


“马上就睡了,你先睡,反正我们鸡的睡眠比你们人类短多啦。”


“喔。”


看着隐隐睡过去的伍六七,鸡大保很欣慰,看着伍六七睡着还要抱着那把刀,鸡大保很心累。


那把刀泛着幽幽紫光,像一根无害的LED灯,但经历白天剑客发出比试邀请便像活过来请主人使用它的样子,鸡大保很不放心,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在睡觉时也吸收阿七的元气?他想把这个东西和伍六七分开。


鸡大保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刚碰到刀柄,它就如同200瓦的大灯泡般散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伴随着的,是一股强烈的冷意和杀意。但这份杀意并未持续太久,随着伍六七的睁眼,便消散无踪。


“大保,你还没睡咩?”


“马上就睡啦。”见未能成功,鸡大保打哈哈地按下要起身的伍六七,自己移到旁边准备躺下,刚刚的那股杀气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阿七睡觉也太轻了。”


“大保,这样你就能好好睡了吧?”听到伍六七的声音,鸡大保翻过身,只见伍六七怀中的魔刀千刃已经靠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离他们有三个小飞的距离。


“阿七,你……”


“我知道大保在担心什么,白天给那些人钱也一样,大保,谢谢你。”这是伍六七白天未曾说出口的话,或许这样的话在睡前更容易倾诉。


“哎呀!”在温馨的气氛中,伍六七收到了鸡大保一击暴栗。


“那你就好好给我把身体养好,明天我们还要赶路,赶紧睡啦!”鸡大保故作严厉地说道,但眼中却满是温柔与关怀。


伍六七摸了摸被敲痛的额头,憨厚地笑了笑:“嘿嘿,知道了,大保。”


“这还差不多!”鸡大保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心里却暖洋洋的。它知道,伍六七虽然解毒后和之前不太一样,但他还是他,心思细腻,总能察觉到它的担忧并给予回应。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小小的山洞时,鸡大保准时醒来,并发现伍六七身体呈蜷缩状,把自己和小飞两只鸡紧紧抱在怀里,它的怀中甚至还有魔刀千刃。


鸡大保吓得直接把魔刀扔出去,伍六七听到动静后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待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放开了鸡大保。


“大保,早上好啊。”

“阿七,你昨天晚上……”

“我感觉晚上睡得挺好的喔,怀里暖暖的。”


看到伍六七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鸡大保明白了什么,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也许,一直这样也不错。


end.


云里雾里

[发廊组] 情绪面具

OP听多了的矫情发散。

全程大保视角,有种云山雾罩的咯噔感。

——如果我们的人生只剩下三分钟时间




  鸡大保觉得,伍六七找回记忆的过程就好像一个原本坦诚的小孩逐渐为自己建起城墙。他在鸡大保它们眼里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心事重重,脸上那些神情的功能从情绪表达偶尔会变成一副遮掩面具。面具的名字标注着“伍六七”,在这三个字的限定下,他整个人按照该有的人物设定行动,该哭哭,该笑笑,好像这样,就代表了他们的生活不会再发生异常。




  某天路上鸡大保突然问伍六七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做过的微笑练习,它说你当时真的是好笨蛋啊连个表情都做不好,小鸡岛有阵子其实拿偷拍你的照片传做了某...

OP听多了的矫情发散。

全程大保视角,有种云山雾罩的咯噔感。

——如果我们的人生只剩下三分钟时间




  鸡大保觉得,伍六七找回记忆的过程就好像一个原本坦诚的小孩逐渐为自己建起城墙。他在鸡大保它们眼里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心事重重,脸上那些神情的功能从情绪表达偶尔会变成一副遮掩面具。面具的名字标注着“伍六七”,在这三个字的限定下,他整个人按照该有的人物设定行动,该哭哭,该笑笑,好像这样,就代表了他们的生活不会再发生异常。




  某天路上鸡大保突然问伍六七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做过的微笑练习,它说你当时真的是好笨蛋啊连个表情都做不好,小鸡岛有阵子其实拿偷拍你的照片传做了某种深夜恶魔,好多家长用你来止小儿夜啼。


  ——效果很好!鸡大保冲他点了个闪亮的赞。


  伍六七惊异地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感觉是个很可靠的商机,那你有没有跟那些人收取一点肖像权之类的费用?


  鸡大保闻言一怔,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它说做鸡果然不能太善良,我当时就是善良地考虑了一下你听说后可能会失落的心情,所以就错失了这样一个发家致富的天赐良机,损失惨重啊——阿七我就说你只是看起来有点呆,其实人真的相当机敏的。


  伍六七脸色一正,说大保既然我这么聪明,那你可不可以从我身上下来让我自己一个人去趟厕所,你今天已经寸步不离抱着我一整个白天了,再憋下去我怕我会憋出病来。




  说这段话的前提是伍六七最近又差点不小心拔出了魔刀。和鸡大保的紧张类似,今天白天千刃在他背上也热情地闪着了一白天的光,像个分手多年终于再次被心上人看见的备胎,自顾自摆出一副正宫回宫的姿态,生怕自己的耀武扬威没能被人看到。


  鸡大保将之视为严重的挑衅,认为此刀动机险恶,这样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无非是为了让伍六七多用用它,好让自己能够继续吸收伍六七的元气。


  它给修罗场中心的自家靓仔吹枕边风——物理意义上的枕边风,鸡大保踩着他的肩膀将尖喙对准伍六七的耳朵,义正言辞地说魔刀果然就是魔刀,你看它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不过是让你握了一下刀柄而已,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如我们找到你的梅小姐之后就立刻把它扔掉,同时你现在起也不要再背着它了,我怕它真觉得自己很重要。


  那会儿伍六七的手还在下意识摩挲千刃的刀柄,听到这些话仿佛听到了一阵穿头而过的耳旁风,脸上满是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他最近不动声色时几乎总是这幅表情,眉头眼睛挨得死紧,眼睫毛几乎戳进大粗眉毛扎根的地盘,在黑眼圈的围困之下,整张不算多大的脸上几乎全是这些炫目的黑在夺人眼球。


  鸡大保心想幸好他现在梳上了刘海,否则靓仔整个人都像画师作画时不小心泼墨盖住了上半张脸,杀气都不用他刻意散发的,自然而然就会从这些墨水中流淌出来。


  它伸出翅膀把伍六七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隔开伍六七和魔刀之间微小的间隙,等待靓仔的回应。这些天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伍六七总会间歇性地在某个时间陷入一阵这样的状态,有时是因事,有时是因人,更多时候鸡大保也看不出原因。它不知道伍六七的过去曾经对玄武国有多熟悉,也不清楚伍六七的脚究竟丈量过几平方米的身下这片土地。它只知道伍六七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对着很多东西一惊一乍,就像最早在异能国的众人围观下拔出魔刀,又因为看见血腥场面而撒手连喊恐怖那样,他偶尔也会在路上对着鸡大保叽叽喳喳说哇这里的风景我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后来他慢慢变得沉默,鸡大保不再怎么听到他哇塞哇塞的感叹,两鸡一人路上多数时候只有鸡大保絮絮叨叨的嗓音和小飞轻轻的叫声,伍六七还是会跟之前一样插进话来,一样的傻里傻气跳脱天然,但谈话总是围绕现在,围绕小鸡岛,围绕此行的目的,鸡大保从他嘴里很难再听到他的过去。


  有次他们从旁边的山林路过玄武国都城,更高海拔的视野将那座古都衬得有点遥远有点扁平。伍六七走在队伍后面一直一言不发地侧头观看,鸡大保一回头他就在脸上摆出一副“你看我干什么”的带点疑问的平和微笑。老实说有点违和,伍六七笑起来很多种样子鸡大保都见过,蠢的笨的贱贱的,开心的得意的还有早期不够熟练玩抽象的。这种微笑鸡大保当然也有印象,通常是伍六七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他很久前起就无师自通学会了这种揣着点不明不白心事的小表情,好比小岛第一次危机时他从何大春手里接过委托费之后无言的沉思,某个夜里他背对着它和小飞站在发廊二楼眺望夜空时对它说谢谢你大保时的嘴角,再往后是坐在异能国的病床上被朋友们关心时脸上似乎总暗藏着忧虑的微弯眼睛。或许还有更多鸡大保不知道的时候,伍六七脸上一般并不常见这种表情,他从来都不擅长伪装自己,掩饰也是一样,控制五官这种高难度操作对他这种曾经的重度面瘫患者更是基本没有及过格。


  但这种自学成才的表情伍六七做起来总比他那些花费了大力气练习而成的颜艺更加得心应手。鸡大保看多了他扭曲自己那张从圆润变得消瘦的脸,忽然见到他这么正常的样子,也会忍不住恍惚。伍六七和他的过去好像就在如此这般的反复横跳中逐渐重合到一起,让他慢慢变成一个偶尔正经起来甚至能帅到鸡的厉害之人,行动间满是高手风范,和小鸡岛的菜鸡与菜鸟们产生巨大的格格不入的落差感。鸡大保既害怕又担忧,它想象不出来绝世高手伍六七不对着自己犯蠢之后它们相处起来的样子,大概就像它从前想象不出来没有了大飞之后它和小飞该怎样才能继续在人类世界相依为命。


  但无论怎样患得患失,这种事的决定权却从来不在它的手里。伍六七从来从来很听它的话,两年来乖巧的好像失忆的同时也损伤到了脑干,对它一只压根没怎么接触过外界社会的鸡言听计从任劳任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一个不靠谱长辈带二孩的三口重组之家,依靠着唯一的家长在生活的重压下博取生计,可鸡大保却比任何局外人都更加清楚,因此也更加忐忑,眼下伍六七才是他们这场虚拟一家人关系中的主导者,或者换句矫情点的话来比喻,就是先爱的鸡更先输,一直以来记忆稳定人格稳定因此情感也一定会稳定下去的它和小飞,没办法不去预想伍六七记忆恢复后会不会随之而来产生的不确定。


  没错,鸡大保不得不承认,或许爱不爱的先另说,但对于伍六七可能会离开自己这件事,它确实舍不得。


  非常,舍不得。




  而一直被患得患失的伍六七对鸡大保的每个建议依然认真听从,很快就把千刃交给了小飞保管。


  做这件事时他看着小飞张嘴把老长一把刀装进胃里的异次元空间,不免为此感到强烈的担忧,再三询问原理未果后,终于收获了来自鸡大保的一个用来堵嘴的板栗。


  挨了顿打伍六七好像终于舒服了。他揣着卫衣兜往前蹦蹦跳跳,勾着腰一副浑然天成的街头小混混模样,后来坐上公交剑的时候仍然毫无形象地弓成一小团,让一只长得很像狗的狗路人喷了满头满脸的口水。


  两者为此纠纷沟通无果,鸡大保比直接受害人伍六七更先燃起愤怒,它掏枪的时候还遭到了伍六七的好言相劝,虽然最后证明那不过是把玩具水枪。好在中途波折结果还算不错,路狗中转站选择下剑,他们终于不用再承受无缘无故的口水阵雨,但也因此意外地遇到了熟人。




  哇。那可真是一场激烈又凶险的战斗啊。


  伍六七后来对鸡大保聊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夸张又感叹。点赞少年道别时略带怅然的背影仿佛还映在鸡大保的眼前。它有点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飞在天上时,隔着强烈空气对流传来的二人交谈内容模糊又语焉不详,鸡大保到现在也没搞懂那位小哥突如其来的仇恨到底从何而来,只依稀猜到了与阿七的过去有关。似乎人命关天兹事体大,听起来很深刻的样子,但伍六七始终那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平表象,好像刚刚遭遇的并非生命危险,他也没有从两柄公交剑上千钧一发地营救下许多条被牵连的无辜人命。他自然的就好像刚刚吃了碗新鲜牛杂,过不了一会儿就该考虑起下一顿饭。


  鸡大保又从他脸上看到了那种类似的表情。


  伍六七送别点赞小哥时脸上的笑,对它囫囵解释缘由时看向别处的眼。这种自发掌握的精妙控制似乎已经被这个靓仔找到了精髓,他笑得天衣无缝惟妙惟肖,好像发自内心地觉得天塌下来站在前一秒的自己也无所谓,这世界能够永远像童话故事一样幸福到地老天荒。他对外界所有的人和事释放善意,慢慢的连气也不怎么生,情绪稳定得好像一台完美的机器——做什么都是“伍六七”该有的样子。


  可伍六七该是什么样子呢?


  鸡大保看着看着,就总想起他刚刚被自己捡到没多久,整天窝在家里和小飞一起看益智动画片时,那双装在成年人脸上显得清澈到堪称愚蠢的、初生婴儿似的眼睛。


  伍六七从前不是这样的。


  至少不全是。


  婴儿会在面对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大哭或大笑,饿了就喊渴了会哭想睡觉倒头就能睡着。伍六七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时候,他跟小飞和可乐那样的孩子总是更容易玩得来,牛杂摊子前的小龙是他早期为数不多聊得下去的顾客兼朋友。鸡大保见过伍六七跟可乐比赛一口气喝完一大瓶可乐,跟小飞凑在一起体验没见过的新奇玩具,见过他信誓旦旦接下任务后面对目标发出邪恶残忍的反派宣言,也见过他吃瘪时想方设法要赢的层出不穷的贱贱小妙招。伍六七从前不好也不坏,普通得不得了,仅仅是一个让它养得丢在人堆里轻易用放大镜找不出来的小屁孩。


  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那样坦诚到近乎赤裸的人,优点缺点一并奉上,世界和他的眼睛一样纯粹,纯粹到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天真。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突然长大了呢?


  鸡大保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确定。




  围墙。


  假使这真的是堵一定会因为成长而不得不树立起来的围墙,鸡大保愤愤不平地想,那么身为见识过伍六七最本真样子的自己,美的丑的都已经接纳过的孩子唯一的家长,这小子最该第一个圈进墙内的鸡就是自己。


  其次可能还有小飞,梅小姐,可乐,以及很多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人和事。这些都是独属于伍六七的记忆,再怎么样都不会随着过去的苏醒而湮灭掉,所以它从来不担心伍六七真的会把千刃调转锋刃对准在自己的身上——最初的那次意外完全是因为他不认识自己。可话又说回来,人又不可能永远都只有那种完全相反的极端选项,伍六七现在就巧妙地站在了一个中间地带,曾经他们努力一起练习过的招牌微笑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人格面具,面具上标了“伍六七”三个字,高瞻远瞩地指导曾经的发型师对外界作出各种合乎道理的反应,让任何见过他的人都挑不出一点不该有的异常。就好像现在这样——


  就好像现在的伍六七还是会疼还是会笑,还是会带着小飞蹲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拔杂草。


  等等,拔什么杂草?




  小飞跟在伍六七身后好奇地眨眼睛。


  伍六七对它解释说这种草的根茎部分汁水丰沛,刚摘下来撮一口能尝到很清冽的甜味,当地人都叫它甜草根,从前他似乎在相似的地方吃过,然后问小飞要不要尝一尝。


  小飞“叽”了一声之后很快张开嘴,伍六七就从怀里取出水壶清洗干净,掰成三段递到小绿球嘴里一小根,剩下的他随手擦干,扭头去找鸡大保,就看见它站在不远处一脸发怔。


  伍六七朝它挥手,问鸡大保要不要也来试试。鸡大保就说我们已经穷成这地步了吗,沦落到在路边挖野草,你刚刚不还在剑上花两文钱买了个挡风罩?伍六七问难道你不好奇,这可是玄武国特产的野草,我也只是有很隐约的印象,离开这地方估计再也见不到。


  鸡大保怏怏说那你还真是有兴致,别把小飞吃坏了肚子。


  伍六七立刻扭头观察小绿球的反应,看到它扇着小翅膀“叽叽”叫,听了会儿他摆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欣慰点头,末了双方还互相比了个大拇指以表赞扬。


  然后伍六七又看回来,鸡大保正好撞上他的表情。


  靓仔摸着头,举着根破草欲言又止,眼睛眨了又眨,表情有点犹豫又有点期待,鸡大保不知为何额外还看出了点可怜——活像个预备插草卖身的路边小乞丐,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问你能不能带我走,从此以后不管海角天涯我都跟你到最后。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鸡大保迎着这样疑似全靠自己滤镜脑补出来的目光,只好凑过去尝了一口,被强烈的草味涩到了鼻腔。它刚想骂这是什么鬼“甜根”根本就是普通杂草,就从喉咙深处品到了一股清浅的甜香。干净的,晕散的,好像一瞬间充斥满了整个口腔,的确甜得有模有样。


  鸡大保一边品味,一边含糊开口,说你推荐的挺不错啊,不过不就是根草,吃就吃了干嘛冲我装可怜,难不成这种草还曾经寄托过你神秘的无限哀愁?而且那种表情出现在你脸上一点都不好看,我很早就想说啦。


  伍六七闻言立即把嘴角往外撇开来,五官一皱变成一张嫌弃中夹杂着了然的颜艺嘴脸,切了一声说谁会对你装可怜啊,你才是吧,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忧心忡忡,我只是恢复记忆又不是变成了玻璃瓶,还能被你一句话说碎了不成?话说回来要不要抽空把这片杂草地搜刮一空?感觉带回小鸡岛不失为一种商机喔。


  他把最后一段草根也扔进了嘴里,双手一甩插进肚子前的卫衣兜,摇摇晃晃往北开始走,路过小飞的时候还顺手把它牵进了怀中。


  他招手:走不走哇,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什么真的小鸡岛深夜恶魔,难不成还会吓哭身经百战的鸡大保?


  鸡大保登时炸毛,咯咯叫着冲上前去,愤怒地开出大号:还不是你先总那副鬼样,不问你就不会自己说?不是天然系?不是直球型吗?找个记忆原本的人设都不要了,别以为每次头发放下来好像开了十级美颜一样就真的能顺道变身高岭之花啊!你是美少女战士吗?


  伍六七让骂的狗血淋头,扭头看来时脸上满是无语的表情。


  哇——他语气平平地感叹,高岭之花,十级美颜,果然你也觉得我很帅是吧。


  !!!


  好气!鸡大保火大得直接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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