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秋】渡山春(三十三)
一片暖热柔软贴在唇间,洛冰河似乎十分紧张,只能拼命地压紧沈清秋,像是生怕人跑了,或是被狠狠踹开。
洛冰河抖得太厉害,连带沈清秋都强烈地感觉到了。
沈清秋还没从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手中蓄力,想将洛冰河往外推。
推了两下没推动,沈清秋的内心接近暴走 。
……谁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洛冰河现在还没满十七吧?!
洛冰河如此早地剖示心意,沈清秋始料未及,现在人都趴到身上了,他才不得不被动地正视起这个问题。
毕竟重来一世,他想的最多的便是洛冰河能过得好,至于还喜不喜欢他,沈清秋却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大不了等一切尘埃落定,...
一片暖热柔软贴在唇间,洛冰河似乎十分紧张,只能拼命地压紧沈清秋,像是生怕人跑了,或是被狠狠踹开。
洛冰河抖得太厉害,连带沈清秋都强烈地感觉到了。
沈清秋还没从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手中蓄力,想将洛冰河往外推。
推了两下没推动,沈清秋的内心接近暴走 。
……谁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洛冰河现在还没满十七吧?!
洛冰河如此早地剖示心意,沈清秋始料未及,现在人都趴到身上了,他才不得不被动地正视起这个问题。
毕竟重来一世,他想的最多的便是洛冰河能过得好,至于还喜不喜欢他,沈清秋却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大不了等一切尘埃落定,要他放下老脸去反追人,也不是不可以。
他却没想过,洛冰河正值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从小跟在身边的,黏黏腻腻了他快七年,早就不能和上一世同日而语。
……然而再不可同日而语,有些东西却是沈清秋无论如何也无法无视的。
沈清秋深吸一口气,猝不及防地一掌送出,将一味闭目啃咬的洛冰河给打下了床。
洛冰河猝不及防地摔坐在地,脸上红晕未散,呆愣愣地看着沈清秋。
看洛冰河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度空落,沈清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还犹自安慰:这次真的不是用脚踹下去的他发誓!!!
脸上却面无表情,一拢刚刚一片混乱中被洛冰河扯开的中衣,正襟危坐。
洛冰河突然对他跪下。
沈清秋强作镇静,淡淡挑眉,等着洛冰河认错。
以前无论大小事情,面对沈清秋,洛冰河都会抢着认错,也不管到底真的做错没有。然而这一次,洛冰河却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洛冰河才脸色惨淡地道:“……弟子以下犯上,冒犯了师尊。师尊若是生气,要打要骂要杀,弟子绝无怨言。”
其实吧,洛冰河这个样子,他还真下不去手。只好生硬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见沈清秋语气冷淡,洛冰河的心也凉了半截,张了张嘴,自嘲道:“弟子不敢说,怕师尊听了,会心生嫌恶。”
这倒言重了。不过看洛冰河的态度,他估计那会是个很重口的答案……
沈清秋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嘴上缓缓道道:“今日之事,为师全当没有发生。你的灵力运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回去睡觉吧。”
闻言, 洛冰河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棍,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喃喃重复道:“……全当没有发生?”
沈清秋心中一疼,转过脸去。
洛冰河看着他,眼泪滚滚而落。
卧操操操操操怎么又哭了!!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能够心软。沈清秋站起来,背对着洛冰河,果决地道:“你年少无知,难免会一时迷了心智。今日之事,为师希望你,不要再做第二次。”
洛冰河一动不动跪在原地,许久才苦涩地哽咽道:“诚然师尊能够忘记,弟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是还要纠缠的意思?
虽然背对着洛冰河,沈清秋依然感觉到洛冰河炙热的视线死死地落在他身上,只好硬着头皮,强行不回头。
过了一会儿,竹舍的门被轻轻一声关上,洛冰河似乎出去了。
沈清秋猛地吸了一口气,仰倒在竹舍的床上躺尸。
一夜辗转反侧,到底没睡着。沈清秋起了个大早,趁着洛冰河还没有将早饭送来,穿衣下床,推开竹舍的门。
一开门,沈清秋就僵住了。
洛冰河站在竹舍门外,身上的夜露结成冰霜,脸苍白得几乎无人色,显然是在外面立了一夜。看见沈清秋,眼眸微微一亮。
沈清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下子心疼地几乎说不出话,干涩道:“……洛冰河,你又在胡闹什么。”
总不会是怕他想不开自尽吧?
沈清秋道:“你这样,是在和为师赌气吗?”
洛冰河并不做答,睫毛微颤,抿了抿嘴唇。
沈清秋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洛冰河,为师不记得曾教过你这般自轻自虐,你以为你这是在折磨谁?”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的脸色,目光闪动:“师尊昨夜休息的不好吗?”
这不是废话么。能睡好才有鬼!
沈清秋不说话,洛冰河低下了头,十分乖顺地道:“师尊再睡一会,弟子一会就把早饭送来。”
沈清秋:“……”
他觉得现在的洛冰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骂也骂不动,赶也赶不走,黏人得死紧,又乖顺的要命。
沈清秋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道:“为师今日要去穹顶峰,早些去也好,你今天不用做饭了,歇着去吧。”
说完,也不看洛冰河,径直跨出门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洛冰河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沈清秋一直走到洛冰河看不见他的地方,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按在心口的位置,揉了揉那个快要疼炸裂的地方。
他不是不愿意回应,只是他太知道,心里的念想越多,越是执念生根。
毕竟横亘在他和洛冰河面前的,还有一个大坎——
在给了洛冰河那种期盼之后,依然将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入无间深渊,那样对于洛冰河的打击,只会更大。
要是因为他的缘故,洛冰河一蹶不振,直接在无间深渊里挂了,导致系统再重来一次或者直接把他遣返,他是真的伤不起了!
春山恨的神作!绿丁丁的传奇!全都没了啊好可惜。
……算了。
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再和自己插科打诨了。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在穹顶峰后殿第二把交椅上落座,沈清秋并不与其余人寒暄,端着茶盏,兀自发愣。
岳清源关切地问道:“清秋,你今日脸色不对,可是昨晚没睡好?”
沈清秋勉强笑笑,岳清源面露一点担忧,拉过他的手仔细探查灵脉。
齐清萋吐出一口瓜子,挑眉问道:“你那位徒弟洛冰河呢?每次总见他跟着你来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清秋揉揉眉心,敷衍道:“他今日有事。”
齐清萋“哟”了一声:“我说沈师兄,徒弟能干也不是你这么用的。我前两年还听说,他出任务受了不轻的伤来着,你当真一点不心疼?”
旁边立马有人道:“齐师妹此言差矣,听说当年在双湖城,沈师兄以一之身护他,想来平日更是没少费心栽培,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
魏清巍笑道:“我们这些人,以前哪个不是跟在师尊身后成天跑腿的?年少时多受些磨砺是好事,日后才能担当大任。”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道:“说来那正阳剑在万剑锋压了多少年箱底,之前一直未能有人拔出,沈师兄,你那个小徒弟,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齐清萋挑了挑眉:“还是他沈清秋运气好,收的徒弟又长脸又体贴。次次一同出任务,洛冰河跟在他身边,端茶倒水递点心,就是贴身丫鬟也没有更周到的了。溟烟再取些瓜子来。”
沈清秋:……
诸位,咱们换个话题不行吗?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起洛冰河!
沈清秋有一种现在并不是在开十二峰主会议,而是一堆人凑在一块,边嗑瓜子边进行八卦茶水会的谜之错觉。
有人调侃道:“齐师妹莫非是嫉妒了?”
齐清萋“啐”了一声:“我有溟烟,谁稀罕他的徒弟了?”
柳溟烟站在齐清萋身后,听着众人的言论,轻纱笼罩,一双水眸似笑非笑。
沈清秋看了一圈,问道:“尚师弟怎么没来。”
闻言,其余的人皆露出一点难言的表情。沈清秋莫名其妙,岳清源轻咳一声,道:“苍穹山一带近日出现了一些小本册,内容不甚……雅观,尚师弟下山处理了,务必不要让此册继续流通。”
沈清秋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本来有事想和尚清华商量,看来还得跑一趟安定峰了。
岳清源道:“今日召各位前来,要说的事情,诸位师弟师妹想必已经知道了。”
岳清源朝代理尚清华前来的安定峰弟子点点头,那名弟子站起来,将一叠手里烫金的红纸一一发了下去。
岳清源道:“这便是此届仙盟大会的邀请贴。”
蓝忘机中心 问灵 36
这个冬天过得格外不平静,中原邪祟四起,有不少小世家遭了殃,还未到开春,便又出了一桩大事。
东海钱塘江口附近出现了一只妖蛟,为祸乡里,有不少渔民为其所害,连沿海的好几个村落都遭了殃,求到当地的仙门,乃是钱塘俞氏,俞氏前去降服妖蛟不成,反倒搭进去不少弟子,这才向离得最近的姑苏蓝氏求援。
蓝曦臣便让蓝樾带了两队有资格参加夜猎的弟子前去相助,谁知这一去就去了半月之久,始终没能降服妖蛟,最后东海的弟子竟是动用了十万火急的精血符咒传讯给蓝曦臣,说鸿湘君及几个弟子被卷入江中生死不明。
求援信传来时正是除夕之夜,蓝启仁正领着族人一道守岁,忽闻此讯,祠堂上众...
这个冬天过得格外不平静,中原邪祟四起,有不少小世家遭了殃,还未到开春,便又出了一桩大事。
东海钱塘江口附近出现了一只妖蛟,为祸乡里,有不少渔民为其所害,连沿海的好几个村落都遭了殃,求到当地的仙门,乃是钱塘俞氏,俞氏前去降服妖蛟不成,反倒搭进去不少弟子,这才向离得最近的姑苏蓝氏求援。
蓝曦臣便让蓝樾带了两队有资格参加夜猎的弟子前去相助,谁知这一去就去了半月之久,始终没能降服妖蛟,最后东海的弟子竟是动用了十万火急的精血符咒传讯给蓝曦臣,说鸿湘君及几个弟子被卷入江中生死不明。
求援信传来时正是除夕之夜,蓝启仁正领着族人一道守岁,忽闻此讯,祠堂上众人都惊了。鸿湘君蓝樾是蓝启仁的堂弟,辈分摆在那,修为也是蓝氏数一数二的,他若有什么差池,对蓝氏宗族来说可不是小事。
蓝曦臣当即起身道:“天枢摇光的弟子回去整装,半柱香后随我出发。”
堂上被点到名的弟子应声出列,鱼贯而出。
蓝忘机也起身,对蓝曦臣道:“兄长,你是家主,不要轻出,我去。”
蓝曦臣迟疑了一下:“你……”
蓝启仁也赞同:“曦臣,忘机去吧,你留下。”
蓝曦臣微微皱眉,蓝忘机身上的骨痛之症大半因戒鞭而起,蓝忘机不欲让蓝启仁知道,徒惹伤心,在蓝启仁面前一向掩饰得很好,是以蓝启仁并不知道这一节,堂上人多眼杂,蓝曦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疑虑地看着弟弟。
蓝忘机微微点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私下传音给他:“行动已无碍,兄长勿虑。”
蓝曦臣无法,只得点头同意:“切切小心。”
蓝忘机也不多话,转眼间已有弟子准备完毕回来待命,夜猎所需之物自有弟子按照流程准备,不用蓝忘机操心,召出避尘,便带了弟子们往东海去了。
————————————————
钱塘江边,姑苏蓝氏的几个弟子正拉着形容狼狈的蓝济晏,轮番相劝,不让他再下江里去。
蓝济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抹额都沾了血,哪里还有什么雅正,只不管不顾地要再下江里去找人。
“济晏,你这样没用的,还是等家里来人吧,你若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身边的同伴劝道。
蓝济晏放声大哭:“父亲失踪一夜了,再等,一切都晚了!都晚了!”说着便又要冲入江中去。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发现不远处升起一枚姑苏蓝氏的信火,忙道:“快看,是信火,家里来人了,定是在找我们,快放信火回应。”
不消他说,已经有手快的同伴将信火放上天去。两枚云纹信火在空中遥相呼应,灿色还未散去,就有人到来近前。
众弟子见了救星,喜出望外,齐齐行礼:“含光君。”
蓝忘机扫了一眼场中,少了谁已经心中有数。
蓝济晏跌坐在地,哑声道:“含光君,求你救救我父亲。”
蓝忘机看不得他这样,皱眉道:“济晏,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回去自己领罚,站起来,说清楚。”
蓝济晏是蓝樾的独子,和蓝忘机平辈,算起来还是蓝忘机的族弟,比蓝忘机小了八岁,在同龄人里也是一路拔尖儿长起来的,又在大比中连续两年拔了头筹,心气颇高,总觉着自己未能有如蓝氏双璧一般的偌大名头,只是年纪不够,又没赶上机会罢了。直到去岁大比中,他父亲与蓝忘机问琴完败,这才让他认清了天堑鸿沟一般的差距,很是颓然了一阵,此后见了蓝忘机,总有些讪讪的,此时被蓝忘机不客气地训了一句,不知被挑了哪根逆反的弦,冲着蓝忘机大吼道:“像什么样子?还要像什么样子?那是我父亲!不是你父亲!”
众弟子都被他惊到了,一时不敢言语,家里有谁敢这么说话,是想抄家规抄到死的节奏,对象还是含光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可看在鸿湘君失踪的份上,又情有可原。
蓝忘机懒得与他计较,转向另一人:“文善,你说,鸿湘君等人如何失踪的。”
蓝文善常在蓝曦臣身边做事,行事稳重,此刻条理清楚地回道:“含光君,那妖蛟总在夜里大潮时在沿江一带出没,我们追了几天都没堵到它,昨夜大潮时,鸿湘君在此用聚阴阵引他前来,那妖蛟果真半夜大潮时现身于此,但那妖蛟水法太强,携大潮之势卷起十余丈的浪头,将鸿湘君和阵中的师兄弟四人一齐卷入了江中。济晏已经下去找过好几回了,都无功而返。”
蓝忘机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刚过午时,便道:“一日两潮,白天那妖蛟从未出没?”
众弟子都摇头。
蓝忘机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蓝济晏,走上前去,捏了个法诀点上蓝济晏的抹额,片刻之后收手,对一脸呆滞的蓝济晏道:“鸿湘君还活着。”
蓝济晏一震:“你怎知道?”
蓝忘机皱眉:“你的抹额应是鸿湘君所授,受他灵力戒护,他若身死,你会不知?族学里都学了些什么?”
蓝济晏呆住,这一整夜的工夫他竟然没想到此节,呆滞过后,不由捂住脸喜极而泣。
众弟子听说鸿湘君还活着,齐齐松了一口,有人问道:“那要到何处去找他们?”
蓝忘机远眺江面,这等宽广的水面,又连通东海,漫无目的下水找人,是名副其实的大海捞针。
江边不远处有一高地,蓝忘机飘身而上,在高处唤出忘机琴来。天地之间,人间修士和妖魔鬼怪一样,都是极强的灵体,很容易被探得,只是这水域面积太大,只能一点点碰运气。
蓝忘机运起灵力拨弦探问,传声甚远,琴声到处,若有所应,虽然不一定是他要找的人,但起码是个方向。蓝忘机就这样沿着江边一路向着入海口的方向探过去,一直走出很远. 那道白影早就消失在众人视界中,连忘机琴声也早已不可辨,可众人脑中却仿佛依旧能捕捉到忘机琴叩灵相问之声,不由相顾骇然。
蓝济晏微微张大了嘴,那日大比之后,蓝樾曾对他说蓝忘机的琴上修为早已超越了姑苏蓝氏功法所载,当时他还未解其意,大比之时他远在台下,不在阵中,如今亲身感受,才明白父亲当日的评语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个多时辰,蓝忘机才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对众人道:“往前十里左右,有一渔村,从那里下水,或有所得。”
于是众人便一同御剑前去,换了个根据地。
蓝忘机收起琴剑,问蓝文善:“可带了聚灵丹?”
蓝文善只当他方才灵力消耗甚巨,不疑有他,立刻取了出来给他。蓝忘机也不解释,他并非灵力消耗过大,而是根本就灵力并不充沛,结丹重修,进境再快也不可能尽复旧观,如今他的灵力只怕没比在场的弟子好多少,御琴御剑都无大碍,只是遇到下水这种事,结界需要灵力支撑,便是实打实的了,他倒不敢托大。
蓝济晏见他要下水,当即要跟他一起下去,被蓝忘机拒绝:“你不许下去,我顾不了你。”
这便是赤裸裸的嫌弃了。
“去两个人到对岸搜寻,不一定在水下,其余人在这里等,看好济晏。”蓝忘机吩咐完,法诀一起,周身起了个避水结界,自己往江里去了。
客观评价一下《山河令》
今天看到一个导演采访片段
说现在展现出来的温周互动粘稠度是经过研究的
既然糖是导演经过精雕细琢反复取舍才把握的甜度
那虐应该也是导演反复研究后才留下的
谁虐谁
虐哪家粉
虐到哪个度
导演应该心里有数
如果不考虑CP粉,把36集当做大结局
最后让温客行去死到底是在虐温粉还是絮粉?
不可否认“死亡”自带吸睛成份
谁死谁占三分理
如果阿絮在雪崩时候死了那所有观众能骂死老温
因为是他的过失导致阿絮拔钉最后葬于雪山
但是阿絮被温客行救了
“死亡”高光给了温客行
这下攻粉理由就多了
一个“死亡”buff能让她们吹上天
说温不爱周?你们看他都为他死了
说...
今天看到一个导演采访片段
说现在展现出来的温周互动粘稠度是经过研究的
既然糖是导演经过精雕细琢反复取舍才把握的甜度
那虐应该也是导演反复研究后才留下的
谁虐谁
虐哪家粉
虐到哪个度
导演应该心里有数
如果不考虑CP粉,把36集当做大结局
最后让温客行去死到底是在虐温粉还是絮粉?
不可否认“死亡”自带吸睛成份
谁死谁占三分理
如果阿絮在雪崩时候死了那所有观众能骂死老温
因为是他的过失导致阿絮拔钉最后葬于雪山
但是阿絮被温客行救了
“死亡”高光给了温客行
这下攻粉理由就多了
一个“死亡”buff能让她们吹上天
说温不爱周?你们看他都为他死了
说温不懂周?你们看他都为他死了
说温太任性?你们看他都已经死了
导演太知道温客行救周子舒以后的观众情绪和心态了
他要赚CP粉的钱就不能让所有人都骂温客行
他得让两个角色都有粉,两个角色都有黑
他必须弄个“在一起”的表面HE留住磕药鸡们
本来我以为这个剧是个水准以上的作品,可以当电视剧界的卧虎藏龙
最后发现还是资本操作下的一部烂片
如果作为一部高水准的怎样才能让大家觉得人物不崩呢?
让周子舒去死
让温客行成长
温客行虽然心智停留在失去家人的那一刻
但他认识周子舒以后应该学会爱与被爱
而不是一面对周子舒心态就倒退,一到鬼谷就变成霸总
这两种不同性格的冲击确实能产生夺目的火花
但不能表现成人格分裂
学会爱才是温客行真正回人间路的方法
而不是一味以7岁心理承受被爱
温客行回人间的原因可以是周子舒
但不能路一直踏在这一个人身上
周子舒在雨夜痛诉过往其实是想把四季山庄的传承和成岭交给温客行
周子舒希望温客行能真正找到在人间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自己死了,温客行也能肩负传承四季山庄的重任
如果温客行能挑起这个担,那他就是周子的救赎
让温客行背负阿絮的愿望而活才能真正体现温对周的爱
而不是让温去死
死谁不会?
有本事让这个角色为阿絮而活
可惜温客行在听完周子舒的剖白以后逃了
因为他还是个心态只有7岁的孩子
孩子只知道报仇不懂得担当
当然阿絮不怪他,阿絮给老温成长的时间(这个时间就是到阿絮死亡的时候)
可惜直到最后一集温客行都没成长起来
现代任何一部热门作品都离不开“成长”这个主题
大家觉得结尾仓促不仅是很多剧情一带而过
而是遗憾在没看到两个人物的“成长变化”
温客行怎么成长??
太简单了
他没体验过门派生活,没有师兄弟,没有相互扶持的人,他不懂什么叫做光耀门楣传宗接代
温客行说自己是四季山庄二弟子那他对四季山庄必须有归属感
当他懂得自己必须为周子舒把四季山庄传承下去的时候
这个人物角色就成长了
周子舒作为一个已经有人性有神性的角色还怎么成长?
那只能是以身殉道
他死了这个角色就能画出个圆满的“圆”
本来最后也给了周子舒为天下大义而死的设定
又生生被温客行拉回来
可能还是想赚CP粉的钱罢🙃
但既然是客观评价岭好的地方也应该提一提
服道化真的可圈可点
前期整理服道化制作有多精良的帖子一抓一大把
做到了小成本里的极致
武术动作也很好
看得出来武指是有思路的
最后个人吐槽:
这部剧只有36集
太多可扩充的细节没有展现
不知道是没拍还是没剪
我是不信导演不知道扩充哪些细节
我也不信导演不知道近十几年影视作品流行的“成长”主题
他知道而不展现
只能是为了圈CP粉手里的钱
既然制作团队都不把这片当回事
我也不比把岭太当回事
愿意向别人推荐这部电视剧吗?
:快跑!!!!
【浪浪钉】春光错位
[图片]
| RPS+非典型ABO A装O O装A
|现实向 双向暗恋 甜虐 HE 13k一发完
|「 蘇三又離了洪洞縣
吹散這春天該有的桃花源」
01
张哲瀚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龚俊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这个Omega长得真好看。
深目高鼻,唇红齿白。那么精致好看一张脸,要是染个浅色头发出门估计会被认为是混血。恰恰相反的,白皙肤色偏衬墨般的短发与浓眉,平添了几分工笔画般的隽永写意。
他走向龚俊,微微鞠躬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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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散這春天該有的桃花源」
01
张哲瀚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龚俊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这个Omega长得真好看。
深目高鼻,唇红齿白。那么精致好看一张脸,要是染个浅色头发出门估计会被认为是混血。恰恰相反的,白皙肤色偏衬墨般的短发与浓眉,平添了几分工笔画般的隽永写意。
他走向龚俊,微微鞠躬伸出手去,说你好龚老师。
——这Omega怎么这么高?
身高的压迫感是走近才会更明显的,张哲瀚实打实181的个子,在同类人的队列里绝对算得上高挑,而眼前这好看的Omega竟比自己还要冒上大半个头。
“你好你好张老师,我是龚俊。”
那人咧出一排齐整白亮的牙笑着同他握手,那种笑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叫有点慢热的张哲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龚俊在快乐个什么玩意儿。
“张老师是东北人吗,这个口音?”
张哲瀚沉默半晌尬笑一声,说我是江西人。
“啊,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龚俊又开始笑,“我是成都的。”
——这Omega是个傻的。
张哲瀚在心里下了定论。
成都的Omega向来出名,水灵漂亮,抛开身板只看龚俊那张脸确实符合地域特征。
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偏偏个子过高,性格又傻,这作为一个Omega应该不太好找对象吧。
张哲瀚被龚俊的自来熟感染了,被人吐槽了一把口音,不知怎么的也想嘴贫一下,逗逗眼前这个只会傻乐的未来合作伙伴。
“龚老师是Omega吗,这个身高?”
“这得奔着两米去找alpha吧。”
他瞅准了龚俊不是那种会在意这种问题的Omega,果然那人依旧笑得开开心心,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龚俊弯着眼睛伸出手比了比张哲瀚和自己的身高,歪了歪脑袋,天真明朗的样子:“这是一米八的alpha张老师想泡我吗?”
靠。
从来在话术上很少输给别人的张哲瀚一下子被这人的惊天直球打得措手不及,从裤袋里拿出手来蹭了蹭鼻尖,有粘腻的细汗。
大概是有点心虚,倒不是因为一米八的alpha多卑微。
而是因为他的秘密。
——本质上来说,张哲瀚和龚俊一样,是个Omega。
02
龚俊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张哲瀚的时候,心里就响起一声“呜呼——”。
首先这人长得好看,是那种特别清俊古典的样貌,特别有这部戏原著里的人物风骨。龚俊不是外貌协会,但跟合眼缘的人一起演“情侣”总归是舒坦的。
其次这人又是少有的那种性子低调温和的alpha,感觉是很处得来的同类人,接下来几个月的拍戏日程应该不会难熬。
龚俊活了有二十八年,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想想始终执着的不过是发财,除此之外要说还有什么,那大概就是舒舒服服过日子。
他入行之前就考虑了很久,从来坦荡明朗惯了的人很难一下子跃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虽然那些肮脏事情不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但想想那些利益纠缠勾心斗角就觉得麻烦。
龚俊他妈从小就说他上辈子大概是当皇帝的命,这辈子才这么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
“妈,皇帝要亲自赚钱,还要去娱乐圈摸爬滚打,这合理吗?”龚俊艺考前天天跟他妈诉苦。
他妈是典型的川渝辣娘子,柳眉倒竖敲锅铲,说老娘好不容易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又聪明,还想继续啃我老本?
龚俊抱怨归抱怨,聪明也是真的聪明,考前天天傻乐谁问都说自己除了这张脸啥也不是,成绩出来之后各路同学都被这人无耻的凡尔赛行为气得不来他谢师宴。
聪明的人就爱用脑瓜子为自己想躺赢的路子,中学时是别人比时间,他琢磨效率,入行后别人忙着跑通告,他拉着经纪人偷偷商量对策。
“你这胆子不得了啊……”张哥听了龚俊的话嘘声连连,他说这要是被发现了不得被全网黑啊。
“有什么的,用哪个性别都是照样演戏,我对哪部戏都不会怠慢。这几年圈内男Omega少,报酬高,来钱快,为什么不换条竞争路线呢。”龚俊眨着眼睛撺掇经纪人,“我们公司新签的那个北电的不也是A装O吗,他那天聚餐没贴抑制贴我都闻不到他的信息素,更别说长相了,他一点也不像Omega啊。”
“那你也……”张哥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龚俊的脸,那人笑着眼睛弯弯的样子太蛊惑人心,他不得不改了口:“那你也倒真是长得还挺像Omega的。”
男Omega接耽改天经地义,早年他就接了一部,演受方。
剧方为了搭他这186的个子,愣是找了个192的男alpha。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演戏经验。龚俊顶着张漂亮皮囊和Omega的假身份,自然而然受到合作男演员的关照体贴,那让他一度分不清戏里戏外,寻思那alpha是不是要泡他。幸好两人都是alpha这个前提像条警戒线,让年少迷糊的龚俊从入戏边缘挣扎回来。
后来成熟了许多,没再怎么和alpha搭感情戏,龚俊反而开始希望遇到同为alpha的合作伙伴,相同的性别可以杜绝许多不必要的移情,和杀青后难以出戏的虚妄天真。
近两年龚俊运气不错,上部言情剧搭的女主周雨彤和他一样是个A装B,这部耽改剧的男搭档张哲瀚也是个实打实的alpha。
有alpha的地方就有竞争。
张哲瀚想过跟龚俊争温客行的角色,最后以失败告终。
龚俊虽然性子平和,但说到底还是alpha,面对同性时便容易被激起微妙的胜负欲。周雨彤给他打电话时他还在没心没肺的笑,说自己成功的保住了这次演耽改剧的攻的地位。
“哎,人家好歹也是个alpha,攻方给Omega拿去了让他演受方,他能不难受吗。”周雨彤在电话那头吐槽龚俊只知道傻乐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她说你快给人家做做心理建设吧,人家又不像你这个假Omega“能屈能伸”。
那时张哲瀚正在做妆发等着拍定妆照,垂着眼睫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龚俊在寻思要怎么跟张哲瀚说说才能让人家心甘情愿为自己演0。
在手机上搜了张哲瀚一串信息之后,佯装不经意实则不无浮夸地晃到那人面前。
“哇,老张,我刚才听了你唱歌,唱的真好。”
“哇,老张,你这身材,你这个肱二头肌,你这个胸肌,怎么练的,教教我。”
“呜呼,你怎么还会弹钢琴打篮球骑马填词打高尔夫?”
……
两个妆发老师抿着嘴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戳戳收拾化妆箱迅速逃离孔雀开屏现场。
“你差不多得了,跟个水军似的。”张哲瀚又好气又好笑,他说我演周子舒没问题的,你不用哄我。
“那你呢,你会什么?”张哲瀚这才抬头看他,他说你的特长,兴趣爱好,我都还不知道。
张哲瀚的妆发都做好了,一头墨黑色的发,两缕鬓发掩在脸侧,就那样自然地掀起眼帘望着龚俊。
龚俊被他这么一看突然脑子宕机,于是嘴里冒出了奇怪的答案,他说,啊我会,我会唱歌啊。
“真的?”张哲瀚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带着笑意,“唱给我听听吧。”
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粉丝弹幕劝他“龚俊别开腔”,可张哲瀚那双眼睛带着恳求望向他,他就有点迷糊了。
就好像中学时代总不忌惮大场面的他,站在大礼堂面对台下几千观众表演都不怯场,却于聚光灯打下那一刻不经意对上暗恋女孩儿的眼睛,背得滚瓜烂熟的稿子突然就碎掉,铅字变成一只只蝴蝶,撞进心脏,碰上脑袋,而后呼啦啦地飞走了。
龚俊硬着头皮唱完了一整段“爱你芜湖。”
二十八岁的成熟alpha,一米八六的大个子,却杵在那里尬成青春期限定的毛头小子。
张哲瀚没有打断他,只是一直忍着笑不说话。
“唱完了?”张哲瀚问,龚俊就点头。
那是龚俊第一次见到张哲瀚笑得那么开心,趴在桌子上一阵阵地颤。那人一身鸦青色戏服薄薄附在肩背上,蝴蝶骨撑出清冽漂亮的弧线,长发从肩头滑下去落在脸侧,仰起头来看自己时眼底还带着笑出的泪光。
“唱得挺好的。”张哲瀚正色道,“音准再加强一点就好了。”
龚俊说那张老师有空教我唱歌吧。
“行啊。”张哲瀚眼睛弯弯,心情很好的样子,“那作为回报,你能教我什么呢?”
龚俊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什么是张哲瀚不会而他会的,周雨彤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福至心灵般脱口而出,他说我教你怎么演受。
“哦……”张哲瀚点点头,佯装不悦,“龚老师这是觉得我会演不好?”
“不是不是我开玩……”
“噗。”张哲瀚没绷住,笑了出来,抬眼静静看向龚俊,他说你相信我,我很专业,绝对没问题的。
龚俊看向那双星子般又柔又亮的眼睛。
虽然他还不太了解周子舒这个角色,但如果他是温客行,一定会对张哲瀚这样的周子舒动心。
张哲瀚甚至不需要学,也不需要演,他人在那里就自成氛围感。龚俊甚至想问他有没有意愿加入他A装O的队伍,张哲瀚身上那种微妙的吸引力着实天赋异禀。
“我相信你。”龚俊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人垂在肩侧的碎发。
03
不愧是Omega,这厨艺。
张哲瀚一口接一口喝着龚俊装在保温桶里带来的鸡汤,不忘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啊龚俊,你还有这一手。”
“这算什么啊,横店这边做饭太不方便了,杀青之后你有空来我家,给你看看什么是满汉全席。”龚俊“啪”地甩开温客行的大纸扇,扑腾扑腾地给张哲瀚扇着风。
“可以了,我不能吃了,不然又得胖了。”张哲瀚意犹未尽,赶紧把桶盖扣死好让自己不要再想着吃。
“老张,你真的没必要,这都瘦的脸上一点肉都没了。”龚俊蹙着眉头,伸手去捏张哲瀚的面皮。
张哲瀚叹了口气,戳了戳龚俊的鼻子,他说我又不像你,五官量感都这么大,你看你这拔地而起的鼻子。
“稍微长点肉,我上镜就不好看了,不符合剧里的人设。”
龚俊看了眼张哲瀚清冽锋利的下颚线条,无奈地开始吃那人剩下的半桶鸡汤。
“我吃过的你还吃?”张哲瀚惊道。
“不然倒掉吗,老张,你真不懂节约。”龚俊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还是说你想留着晚上接着吃?”
“不是,我意思就是说,我吃过你再吃我不太好意思,早知道……”
龚俊转身把一直带着的青苹果扒拉出来,自己咬了一口又递给张哲瀚:“那这个我先吃你再吃,扯平了。”
张哲瀚笑着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都被太阳晒热了。
龚俊工作团队那边批发了好几箱水果,张哲瀚减肥不怎么吃饭,那人每天上戏时就为他揣着个苹果过来。
龚俊真的是那种很典型的Omega,善良温柔贤惠还会照顾人。
张哲瀚看那人密匝匝的眼睫,又浓又密,在正午阳光的阴翳里往瓷白两颊投上鸦羽般的影。
太热了,好几缕长发黏在那人侧脸,龚俊一边忙着啃骨头一边让张哲瀚快给他扇扇。
张哲瀚只笑,说你喊我哥就给你扇。
“张哲瀚你没良心,我天天给你扇……”龚俊空出手来,笑着拿扇柄轻敲张哲瀚的头。
“扇扇扇,赶紧把你这油手擦擦。”张哲瀚嫌弃地躲过那人作势要抹在他脸上的手,“下一场我的戏,你要把我妆抹花了等着完吧你。”
龚俊没心没肺地晃晃脑袋,心安理得享受着张哲瀚的扇风服务继续啃起鸡腿来。那人长发从后颈侧滑到胸前,张哲瀚突然瞧见那人贴在颈后的信息素抑制贴被汗浸的翘起了一个角。
反正都是Omega,张哲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赶紧把龚俊的抑制贴熨平。
“片场这么多alpha你不知道?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能不能注意一点,万一……”
龚俊没吱声,只是抬着眼要笑不笑的看着张哲瀚。
张哲瀚这才想起来,在龚俊面前,自己也是个alpha。
一个alpha那么大喇喇地去摸Omega的后颈,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性骚扰。
“老张,你不对劲啊。”
“我,我不是,你……”张哲瀚不爱脸红,可这种误解让他不由得耳廓发烫。
这个虚假的alpha身份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对任何一个合作过的Omega演员都未曾有过这样逾矩的举止,却在龚俊面前三番两次忘掉粉饰,想起最初的自己。
小时候还以Omega的身份生活着的自己,那个过于静秀单薄的少年,对谁都温柔真诚纯粹无比。儿时父母还未离异,也还没人会因为看不惯他的出众而心生妒意,也曾有过几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像个生来就该被宠着的Omega一般挥洒着孩子的任性,可那样的日子太短了,回忆起来不过短短一盏鼻息。
后来的青春期比起成长更像一场试炼,所有重担所有恶意都落到肩头来,把从前无论站坐都如竹般清直的少年压得跪倒在地。
他恨过自己这生来便被打上“孱弱”标签的身体,恨所有毫无缘由的排挤与欺凌。高中毕业后他便隐瞒Omega的身份,成天把后颈严严实实的藏在抑制贴下,随身的包里放着一管又一管抑制剂。
经纪人说张哲瀚真的傻,现在娱乐圈正是缺男Omega的时候,缺那种脆弱感和至纯至真的吸引力,他这个实打实的Omega却如此倔强,非要拖着比alpha弱许多的先天条件咬着牙去做所有alpha能做的事情。
“哥,你看我不是能做吗。”张哲瀚总是安慰经纪人,说alpha能做的我都能做到,你就是找几个alpha来跟我打架都没问题。
一路看着他走到这一步的人才知道,张哲瀚需要付出比别人多多少倍的辛苦和努力。
张哲瀚努力了这么久,却在遇到龚俊之后,突然迷失了努力的意义。
那个比他小一岁半的男人,对他的好纯粹到不掺任何杂质,如挚友,如家人,如伴侣一般照顾他护着他。
张哲瀚有很多次想偷偷告诉龚俊其实他也是Omega,却总是开不了口。
他是不在乎与什么性别的人在一起,可普世价值观里Omega最好的归宿就是alpha,他一个Omega又能为龚俊做些什么呢?连最基本的发情期都不能陪他度过。
Omega和Omega之间哪有结局,被龚俊误认为心怀不轨也好。
他想把这个谎藏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藏到他们入戏又出戏,藏到杀青之后的岁月。
人生海海,龚俊与他不过这一期一会,温柔终究会到期,和曾经拥有又失去过的那些情意毫无分别。
“对对对,我不对劲。”张哲瀚笑着去拍龚俊的脑袋,缓缓别过头去看窗外开得正好的茉莉花。
人有心若磐石无转移吗?
张哲瀚不知道。
他只知道藏到那时候,花自萎谢,落红入土,只等风起,又牵来下个春天。
04
“你有没有过喜欢上alpha的经历?”
龚俊躺在床上给同为alpha的兄弟挨个打电话做问卷调查。
多半都是直接否认,并对这个问题表示不可思议。
“龚俊,你又看上哪个alpha了?你好奇怪,Omega个个腰细腿长你不找天天找alpha。”
“什么叫又?什么叫天天?我什么时候看上过别的alpha了?”龚俊皱着眉从床上坐起身来,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而且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你少来。”兄弟们一眼看穿他的把戏,在电话那头替那位被龚俊看上的alpha扼腕叹息,“人家好好一个alpha倒了什么霉啊,看你那脸你那能演的,估计真以为你是个Omega,好家伙,人家把你当Omega,你天天大半夜不睡觉琢磨要跟人家拼刺刀。”
龚俊直接把电话挂了,想了半天又给周雨彤打了一个。
“周姐。”哪怕周雨彤比自己还小两岁,龚俊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你喜欢过alpha不?”
“干嘛?”
“我有一个朋友……”
“打住啊,我在片场忙得很,劝你有事说事。”
“alpha和alpha在一起会有结局吗?你介意跟alpha在一起不?”
“你和张哲瀚在一起会有结局吗,张哲瀚介意跟你在一起不。”周雨彤替他翻译了一遍,“你不是很牛吗,怎么还有这么点儿事绕半天的时候?”
龚俊挠挠头,他说我牛不起来了,我不得不放下身段了。
“你说我要不要和张哲瀚坦白我是alpha,还是继续用Omega演他。”
“那要看他是像你这样的新时代alpha,还是那种非Omega不要的传统alpha了。”
“那完了。”龚俊道,“他可铁血了,长得倒是清清秀秀,性格作风真的很刚,没见他夸我别的,只会夸我好看啊贤惠啊什么的。”
“总不能让人家夸你唱歌好听吧。”周雨彤说:“两个alpha真不太能成,还是倆男alpha,到时候不在床上打起来就不错了,你能愿意给他睡?”
龚俊想了很久,他说只要他愿意跟我睡。
“卧槽。”周雨彤忍不住脱口而出,龚俊虽然看起来随遇而安,可alpha骨子该有的特点他一个不缺,只是那人擅长掩饰又懒得露出锋芒,觉得扮猪吃老虎挺快活。龚俊居然能答应为爱做0是周雨彤万万没想到的,她沉默半晌,缓缓道:“陷进去了啊。”
“啊,算是吧。”龚俊躺回枕头上,酒店房间镜面的天顶映出自己茫然的脸。
恍惚间他又看见张哲瀚的笑脸,眼波流转,清丽与疏朗两种迥异的气质融在那一张笑脸里,那已不是温客行会为之心动的周子舒,他只想从镜头前把人抢走,告诉所有人那是属于龚俊的张哲瀚。
——“陷进去了。”
杀青前夜,龚俊拉着张哲瀚喝酒去了。
龚俊酒量普通,本以为又要被十项全能的张哲瀚吊打,没想到却找到了这位铁血alpha的弱点——酒量差,太差了。
没喝两瓶就开始稀里糊涂的往龚俊身上靠,平时跟他话就不算少的人话匣子又扩大一倍,龚俊简直插不进嘴,吵到周围几桌的客人都往这边看,龚俊赶紧把那人的口罩帽子招呼上去怕被拍到影响不好。
那时候张哲瀚的头发还蓄着,到颈窝的长度,打着卷儿。
龚俊背着他回去,两人都穿着薄薄的T恤,夏夜的晚风温凉,钻不进两人紧贴着的后背与胸膛。
那人柔软的中长发一下下蹭在龚俊后颈,龚俊吸了口气,低声威胁背上的人停止职场性骚扰。
“哈哈哈哈哈……”张哲瀚笑得开心,伸手从背后去捏龚俊的耳朵:“不错,我们阿俊长大了。”
龚俊脚步顿了顿,张哲瀚从没这样喊过他,也极少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和他说话。
“有时候,哎,我真的担心你,你这么傻……”张哲瀚的手耷拉在他肩头,又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环起来,“你这么傻,又这么好,我真怕你以后被哪个alpha骗走了……哎,会便宜哪个alpha呢……”
龚俊背着他只顾埋头踩青石板上的白月光,觉得张哲瀚太可爱,随口答道:“便宜你这个alpha。”
“我啊。”张哲瀚把脑袋拱在龚俊颈侧,他说我哪能喜欢你。
龚俊心中一沉,佯装镇定问一句为什么。
那人却没再说了,倒是轻声哼起歌来。
竟是龚俊唱过的那个“爱你芜湖”。
“我好喜欢你,呜呼……”
“爱你,呜呼……”
这么傻的歌,张哲瀚哼起来却格外动人,嗓音清亮,龚俊听在耳中却觉得心酸。
“又说不能喜欢我,又唱着喜欢我,张哲瀚。”他颠了颠背上的人,他说你可别折磨我了吧,切个歌吧。
背上的人安静了一会,说那我给您唱个戏吧。
龚俊就那么背着张哲瀚走过小巷长街,穿过酒店大堂走廊,在众多路人的侧目下任他放声唱完了一整折《苏三起解》。
05
张哲瀚躺在酒店大床上,唱完最后一句才后知后觉有点丢人般,抬手挡住被酒烧红的脸颊,叹了口气:“我教完了。”
龚俊坐到他身边去,笑道:“这是在教我唱戏啊,我可学不会。”
“张老师只管教。”张哲瀚抬起手点他额头,“不管会。”
“好了,轮到你教我了。”
龚俊俯身,任那人仰躺着,孩子一般纯真又温柔的眼神游走在自己眉眼,鼻尖,嘴角。指尖也随着轻轻划,像捕捉萤火虫的家猫。
“我教你什么?”
“你之前答应我的,我教你唱,你就教我怎么演。”
龚俊垂眸去捋那人铺散开来的发,想说你演得很好了,我根本无法再多教你些什么,况且明天就杀青了。
我们已经不用再演了,张哲瀚。
他借灯火看那人挺直鼻梁,淡色的薄唇。
那双眼睛啊,龚俊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剧中人,怕再没有被这样温柔注视着的福分。
“温客行。”
张哲瀚轻声喊他。
“认错人了。”龚俊攥住那人停在自己眼尾的手指,他说我是龚俊。
“最后一次。”张哲瀚说话带着轻微的鼻音,带着点委屈,又有几分释然,他说教教我吧。
龚俊跪坐起身来,他说好。
“过来。”
张哲瀚撑起身子,向他挪过来。
“让我抱一下。”
他伸手将张哲瀚用力揉进了怀抱里。
那人本来就瘦,拍戏期间减肥又狠,这样抱在怀里只剩一把单薄骨架似的,龚俊突然觉得很心疼。
“你以后别再这么减了。”龚俊说:“干嘛要对自己那么狠。”
“能少动就少动,你这膝盖的伤再不好好管管,到老了你腿就废了。”
喝醉酒的人只任他抱,任他叨,轻声问一句:“我现在该做什么?”
龚俊说,你抱着我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做。
“哦。”张哲瀚抬手环住龚俊的脖子,像是能感受到龚俊的不开心,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后背。
“你在房里烧香吗?”毫无征兆的一句。
“大半夜的我在房里烧什么香,我还求佛呢。”
——求佛让你喜欢上我,不知道管不管用。
龚俊伸手去抚那人后脑的发,他说你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其实脑子喝坏了也挺好的,这样的张哲瀚一点也不铁血了。
龚俊知道,张哲瀚从前过得挺苦的,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逼得他暴风成长,逼得他像拼命三郎一般咬着牙往前跑。
他总是到真情流露的时候便嘴拙,说不出那些熨帖话。
但是却那样希望张哲瀚能找到一个会照顾人的,适合他的Omega,陪他好好走下去。
那张哲瀚乖乖的窝在龚俊怀里,任对方的手指从发间攀到后颈,又掠过下颚,最后停在唇畔。
龚俊倾身向前,一点,又一点,最后却只舍得珍重吻在那人仓皇闭上的眼睫。
杀青那天,张哲瀚是先他一步离开横店的。
龚俊笑着站在路边和剧组人员一起挥手送他,那人却似不忍再回头多望一眼,只垂眸快步进了车里。
“再见,老张。”
龚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想起昨夜那个静默无声的拥抱,想起那人泛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强忍住没落在唇上的亲吻。
没有趁人之危,龚俊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他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点,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没有趁人之危,龚俊你真他妈是个蠢货。
到那一刻,所有积攒在心中的不舍与眷恋才后知后觉的爆发出来。
龚俊迅速的转身往停车场走,视野一片模糊,让他甚至看不清路。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他无意识的唱出这一句,后面的词记不得。
哽在喉头的气息如未能开口的告白般,遗憾得咽不下,却再难能为续。
苏三又离了洪洞县。
吹散了那春天该有的桃花源。
07
“就这啊。”
老秦听龚俊说了半天,意犹未尽地问一声,没啦?
龚俊成天5G冲浪,什么微博老福特B站都常看,跟那些爱嗑CP的小女孩儿学了不少新词儿,他笑着说你懂什么,这叫BE美学,开放性结局,文学式留白。
“您甭跟我整这。”老秦捶他一把,“不是,最后两个人真没在一起?多没劲啊。咱来一段对抗时代偏见的AA恋岂不是更升华主题?”
“那你自己续写去吧,以后要是拿这个拍电影记得付我点版权费啊。”龚俊坐在街边的花坛上,拍了拍他那从中学玩到现在的损友,老秦正好在北京做编导,龚俊跟他吃晚饭在大街上转着转着就开始说书。
“钱,你就知道钱。”老秦摇摇头,“什么alpha能受得了和你搭伙过日子,那个张什么瀚的幸好没被你钓上。”
龚俊语塞,他说你怎么还知道他名字,半晌才补一句不要把我的人跟我的故事对号入座。
“你那山河令最近不是火得很嘛,我老婆看,天天说你俩有多般配,你俩名字现在在家里可比我名字响亮。”老秦没好气的起身,说好嘛,我这就回去把你俩的故事跟她说说,让她死了这份你俩能成的心。
“咋回事儿俊子?我看你这脸色,就算我老婆死心了你好像也死不了心呢?”老秦看龚俊难得吃瘪的样子,乐呵呵的凑过来又被一锤揍开。
“我死心了。”龚俊道,“我想开了。”
后来再见到张哲瀚时,那人早已剪去一头长发,利落的板寸,清明的眼神,将周子舒这个角色生生从灵魂里剥去了似的。再也没有踟蹰推拉,独一份的温存柔软,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坦荡直率到可以称为钢铁直男的张哲瀚。
是早春三月的北京,张哲瀚主动约他吃饭,下午刚从上海飞过来的人第一时间就给龚俊打了电话。
明天他们有个双人采访,后天还有双人拍摄。
见面的机会很多,张哲瀚偏在刚到北京的这夜就约他一起。
龚俊想,他大概明白张哲瀚的意思。
分手都爱吃顿散伙饭,和尚出家要斩断青丝,这世间和情字有关的离别都矫情得很,但他没想到和张哲瀚这段不上不下的感情走到最后也需要一个仪式感来终结。
龚俊选了家他北京朋友一致好评的餐厅,保留着老北平特色,坐落的地点也不是人潮汹涌的市中心,而是郊区的胡同小巷。
龚俊把老秦的车开来,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在车里没怎么聊天,他偶尔偷看一眼张哲瀚,看那人带着蓝牙耳机听着歌半睡不睡的样子。
晚高峰的二环太堵,龚俊干脆熄火等着,副驾驶的那人浑然不觉,似已经睡着一般。龚俊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张哲瀚被昏黄路灯打亮的轮廓。那侧脸的曲线丝毫未变,只是一头柔软长发变成了硬朗短寸。龚俊想起网上那些小姑娘对张哲瀚现在的发型各种不满,哭着喊着要他留长发的样子。
其实于他来说,张哲瀚无论什么样的发型都没什么区别,张哲瀚还是那个张哲瀚,龚俊都觉得好看。
好看。
龚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举起手机悄悄拍下了那人安静睡着的侧脸。
唉。
他叹了口气,想把车窗打开吹吹风,想起张哲瀚身体不大好不能受冻,三月初的北京夜晚还冷得很,龚俊只能硬把这口气憋回心里。
他好像还是不舍得死心,却又不得不死心。
吃饭的时候,龚俊还是一直陷入在不知张哲瀚什么时候会和他提正事儿的不安中,一边嘴上挂着笑,一边滑着手机屏幕发泄负能量。
他把在车上偷拍的那张照片给周雨彤发了份,又给老秦发了份,只有这两人知道他和张哲瀚的事情。
他打字道。
——爷的青春马上就要结束了。
周雨彤回复:“他这个板寸太有铁血alpha那味儿了,不过龚俊,别认输,明天你去剃光头,咱直接做战狼alpha。”
老秦回复:“One night in 北京,龚俊死了他的心。”
龚俊把这两人都拉黑了。
他的朋友们总觉得他在开玩笑,总觉得龚俊并没有多真心喜欢张哲瀚。
其实从前龚俊自己也觉得没到那么喜欢他。
像那书里写的一样——幸好,我还没到特别喜欢你。
在感情中保留着能随时抽身的余地是件好事。
龚俊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年少时也曾毫无保留的爱过别人,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渐渐到了快三十岁关卡的男人,已经很难再掏出十成十的真心去爱一个人。
演员这一行,假借别人的姓名体会过各种命运与情感,什么样的爱恨情仇都走一遍,龚俊觉得自己早就属于把爱情这两字放得很低的人,可能会有好感,但也都是转瞬即逝的。他爱笑,大大咧咧惯了,也逐渐能骗自己真的是个洒脱的人,得到也好,得不到也罢,曾经拥有过就足够了。
他把适合张哲瀚口味的菜都推到那人面前,在心里想,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带张哲瀚去自己家里,为他做一顿饭。
还是有好多遗憾。
杀青之后,龚俊常常梦见张哲瀚。
大多数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那年夏天一起做过的蠢事聊过的傻话,一起靠在摇椅上互晃对方椅背,一起躺在花丛里打着滚晒太阳,一起走过的青石板街在月光下长了又长。
那短短的三个月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浮光掠影的一截,却好像跟那人在那江南小城过了书中人的一生。龚俊以为自己有多没心没肺,可梦境却提醒他把和张哲瀚的过去记得有多清楚。
还会有那种不再正人君子的梦,梦里张哲瀚不是和他一样的alpha,而是和他两情相悦的Omega。他开心的把人连抱带扛的偷回成都带给爸妈看,带到兄弟朋友面前炫耀,回家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再也不用在镜头面前藏着感情作隐晦,杀青前夜他的不甘和悔都在梦里一一赎回,缠着那人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索取,占有标记。
梦醒时掀开被子看自己那狼狈的样子,龚俊都觉得好笑。
把一床弄脏的被子胡乱踹下去,躺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光熹微。
笑自己跟个青春期的臭小子似的,有贼心没贼胆。笑他以为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自己,可睡着时潜意识还是会偷偷跑出来说出龚俊自己都不敢说的真话。
——原来他真的爱过张哲瀚的,在那短短的三个月里。
——而且从未放下过。
08
BGM:我落泪情绪零碎—周杰伦
张哲瀚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关于他喜欢过龚俊却只能喜欢到这里为止这件事情。
没有结果的事情本不必去说的,龚俊那样简单明朗的人,估计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说出来的话该多尴尬。
张哲瀚是真的怕尴尬,可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非常轴的人,一件事必须耗到结尾,必须做到最绝。
在这过去的半年里,他也曾试着去忘记那人的一切,把在横店那三个月的照片视频删了,把蓄了很久的长发剪了,甚至把“龚俊”这两个字设置成了社交媒体的屏蔽词。
就在他自以为忘得差不多的时候,那曾一起拍过的剧却戏剧化地正好开播。无法规避的宣传期营业期,他的名字和他绑在一起,屏幕里播映着那年夏天的日日夜夜。
张哲瀚自以为比龚俊成熟,总仗着一岁半的年龄差距把龚俊当小屁孩,可再次相遇时小屁孩儿稳重内敛,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人却是他。
内里的情感太柔软易碎,想要好好藏起来,便只能在外头竖起尖利的刺来防卫,张哲瀚眼看着龚俊被他过激的话语怼得不知如何回应,一边觉得庆幸或许能将人推的远一点,一边又发觉自己变成了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他明明只希望龚俊开心快乐啊。
如何彻底消化一段感情?
在别人那里可能是沉默无声,而张哲瀚却明白自己只有把伤口剖出来才能完全愈合。
他都能猜到龚俊听了之后会作何反应,大概还是会笑吧,说原来自己魅力这么大。最好是那样,然后张哲瀚就能顺理成章的和他笑着闹着把这一篇揭过去,约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彼此身边不再改变。
“老张。”龚俊在他身后喊他名字,“你竞走呢,走这么快。”
张哲瀚回头看向路灯下追着他脚步的龚俊,那人没带围脖出来,冻的哈着气搓手。
张哲瀚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给他,又被龚俊按回来胡乱围在脑袋上。
他们肩并肩走在老北京胡同里,新年过去才不久,各家各院门口都挂着红灯笼。有一户人家的灯笼被黄色灯穗缠住了,他俩跟小孩儿似的不约而同抬手去够去弄。龚俊先够到,垂眼看了看张哲瀚,张哲瀚无奈地摇摇头,就那么抬眼与龚俊对视着,没有说话。
朱红的灯盏笼着两个人,静默的天地间只有呼啸北风轻扣四合院门的声音,不远处有人踩着未清扫的积雪走过,老式自行车依旧是胡同里流行的代步工具,铁皮车铃清脆响着,便从夜的这头划到另一头。
是张哲瀚先动作的,缓缓抬手比了比自己和龚俊的身高差。
龚俊垂眸看着他笑,自然而然地说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句荒唐话——这是一米八的alpha张老师想泡我吗?
想来有些事或许真的从初见时便如命中注定一般写下了结局。
去年夏天张哲瀚第一次见到龚俊的时候,并未想过他们的后来会正印证了那句玩笑话。
——他会真心喜欢上龚俊,会对龚俊念念不忘。
“龚俊……。”
“老张,我跟你说个故事。”
他们几乎是同时放下灯笼走下台阶,同时开口。
“怎么了?”
“你说吧。”张哲瀚耸了耸肩,他说我就喊你一声没别的。
那就再听最后一个故事吧,以喜欢你的名义。
“这个故事我前两天才说过一遍,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龚俊说话没有张哲瀚反应快,慢慢地,他一边说一边去踩路边的积雪,声音同踩雪声一般柔和清朗。
“我那个朋友啊,他喜欢一个人,但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找我帮他想办法。”龚俊道,“老张,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一看感情经验就比我丰富吧,你还问我。”张哲瀚道。
“没有。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表白,从来没有过。”
“差不多得了啊龚俊,校草是吧,全校Omega跟你后边哭着追,你不负责告白只负责选妃是吧。”
龚俊笑起来,他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那个朋友和我一样,所以我们都想不出办法。
“你朋友很喜欢他?都我们这个年纪了还绞尽脑汁表白,挺浪漫啊。”
“是啊,很喜欢他。说出来可能也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为了放下吧。”
张哲瀚问龚俊:“为什么要放下?”
“因为那个人说,他不能喜欢他。”龚俊答道。
他说,你知道吗,我朋友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没心没肺成天傻乐的那种人,我一直不信他会真心喜欢上谁,但他确实就遇上了,陷进去了。
他说,他活了也快三十岁了,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连骗自己都骗不过去的那种,可是怎么越喜欢一个人会越怂呢,连去鼓起勇气去争取这件事都要准备好久好久。
他说,有一次他喜欢的人喝醉了,他大半夜把人家一路背回去,人家当时就说了不喜欢他。
他说,我朋友当时真的特别难受,从来没在这方面这么明明白白吃过瘪,那晚他那么难受,却还是希望那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他好想背着他喜欢的人走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张哲瀚呼了一口气,看白雾里龚俊的面容渐渐模糊,又慢慢清晰浮现。
龚俊这次没有笑,只是认真的讲着他“那个朋友”。
“他问心有愧。”龚俊道。
张哲瀚抬眼细细看龚俊不笑时微微下垂的眉尾,他醉酒的那夜曾用指尖一遍遍描摹那弧线,足够刻进心里面。
“什么愧?”他轻声问。
“他喜欢的人是alpha,那种特别传统的alpha,喜欢Omega。”
“而他骗了自己喜欢的人,为此一直隐瞒着真正的性别。”
“其实他和他都是alpha。”
龚俊垂下眼睫,撕下自己后颈的信息素抑制贴。
冷冽的檀香气味如风雪般袭来,同那总明朗笑着的龚俊大相径庭的信息素气味,却切切实实属于眼前这个不笑时看起来矜贵又疏离的男人。
“龚俊。”张哲瀚轻声喊他。
龚俊这才抬头看那人一双眼睛,里头盛满太多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情绪被泪光盖住叫人看不明白。
“你他妈……”张哲瀚咬着下唇克制着情绪,低下头迅速擦了下眼睛,他说你搞错了,全都错了。
“你的信息素,是檀香,对么。”
张哲瀚想起他喝醉酒那夜,趴在龚俊背上,窝在龚俊怀里,总闻到一阵礼佛时焚香的味道。他恍惚以为真的是焚香,却忘了alpha真正动情时的溢出信息素是抑制贴都抹不掉的气味。
“你能闻到?”龚俊怔在原地,他说你不是alpha吗,你怎么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谁跟你说我喜欢Omega的?”张哲瀚直直地看着龚俊的眼睛,只顾着继续说自己的,生怕只要停顿一秒就会失去坦白一切的勇气,他说我喜欢的那个人长的好看,个子很高,做菜好吃,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半,却总是那么照顾我对我那么好。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
——那一句。
——我不能喜欢你。
喝醉酒的人红着眼睛咬着牙,才能逼自己挤出那一句。
他借喝醉的劲头赖在那人背上不下来,平日里怎么也叫不出口的那一声声“阿俊”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他想说“我的阿俊”,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只是他的阿俊。
杀青那天,他那么潇洒的上了车,却又趴在车窗上像个傻子一样沉默看着那人候在原地的背影,后退,变小,直至再也看不到。
——再见温客行,再见周子舒。
——再见,龚俊。
——龚俊。
张哲瀚缓缓扯下自己后颈的信息素抑制贴,十年来,他从未在任何外人面前揭开这块小小的贴片。
清淡的茉莉花香融进冷风中,与檀香汇合在一起。
那个眼里心里都是他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也站在他午夜辗转反侧时想舍弃又舍不下的梦里,北风四起的冬夜,他却触到生平未见的蚀骨暖意。
因那人而滋生的滑稽无理情绪,怯懦怯惧心意,终于能铺成开来,以相爱的名义再续写下去。
“我能喜欢你了,龚俊。”张哲瀚说。
龚俊把他狠狠地拥进怀里,深深呼吸着对方的信息素,他红着眼眶,低声说一句,幸好。
幸好,龚俊特别喜欢张哲瀚。
幸好,张哲瀚也那么喜欢龚俊。
胡同上方雾蓝的夜空被交错的电线分割开来,昏黄灯火笼罩着一对相拥的人,有细密的雪花自万顷高空落下。
2020年,他和他并肩走过盛夏。
2021年,他和他相拥停驻晚冬。
千字番外➕后记
见回礼
营业成真 1
又名《大小姐的营业之路》
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油条一线明星毫无事业心但是人气混成顶流的Mew
有钱有颜来娱乐圈追梦但一直不成功坚持努力证明自己不用靠家里的三线明星,粉丝称大小姐真公主的Gulf
星乐公司作为曼谷最大的造星工厂,基本涵盖了追星女孩们喜欢的所有偶像类型。小狼狗小奶狗、有酒窝没酒窝,可爱的冷峻的,唱歌的演戏的……以及红的和不红的。
新年后开工星乐推出一个新的大型综艺节目《 一路向北》,节目采用明...
又名《大小姐的营业之路》
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油条一线明星毫无事业心但是人气混成顶流的Mew
有钱有颜来娱乐圈追梦但一直不成功坚持努力证明自己不用靠家里的三线明星,粉丝称大小姐真公主的Gulf
星乐公司作为曼谷最大的造星工厂,基本涵盖了追星女孩们喜欢的所有偶像类型。小狼狗小奶狗、有酒窝没酒窝,可爱的冷峻的,唱歌的演戏的……以及红的和不红的。
新年后开工星乐推出一个新的大型综艺节目《 一路向北》,节目采用明星嘉宾一路自由行的方式观察明星私下旅行的状态,为了给节目造势炒热度,星乐选择了公司的七个人参加。
分别是星乐的大牌巨星顶级流量Mew、人气女子组合MiYa组合的Min和Yaya、星乐即将推出的新人演员Jeff和Ram、星乐的当家花旦Nora,还有签约星乐三年一直不温不火有一定知名度的Gulf。
节目的模式很简单,听说是旅行综艺嘉宾们都很开心,答应得很痛快。加上是自家公司办的综艺,知根知底,成员们见面的第一天气氛异常和谐,直到节目开始录制。
事情还要从一个星期之前说起,《MU》杂志作为曼谷的一线杂志品牌,在上周三举办了十周年庆典,星乐有知名度的艺人都被邀请参加了。
那天上午Gulf有个站台活动没来得及试服装,到了庆典现场才发现品牌方准备的西装大了一码,助理三三劝他将就一下,Gulf不肯。
他的原话是:“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就将就。”
三三心里腹诽他,是,您是真公主,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就是不肯向现实低头呗。
自家艺人不肯换衣服,三三只好重新去找主办方借,然后就借到了Mew代言的一套一线大牌的西装。
Gulf试了之后很是满意,拍着三三的肩膀夸他,“会办事,我还挺喜欢这个品牌,你怎么弄到手的?”
三三:“我找调哥帮的忙。”
调哥,也就是他的经纪人,因为喜欢当和事佬,江湖人称他金牌调节一哥,简称调哥。
Gulf入场时间在中间,不早不晚。在签名板上签好字之后他面带微笑的让媒体拍照提问,其中有个媒体问他,“不知道Gulf今年有没有可能演大男主戏呢?”
Gulf气得要死,粉丝捧在手心里的真公主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大小姐被人看不起了,这怎么得了?于是Gulf理了理袖口皮笑肉不笑地回他,“当了大男主你觉得你还能采访到我吗?”
潜台词就是:大男主你也配采访?给你脸就收着吧!
在场的媒体朋友都开始笑,看直播的粉丝纷纷开始送游艇,一排弹幕刷过去全是:惹公主不高兴你死定了!
Gulf除了公主这一粉丝调侃性的爱称,还有另外一层人设:虎逼。
这些年他一直想靠自己做出一点成绩,偏偏就像那个记者说的,他没演过男主角,万年的男二成了精,粉丝都知道他说话直来直往,人生准则就是不能让自己不痛快,确实不痛快了,那也不能让别人痛快。
因为这种过于耿直的性格他黑粉一堆,说他不适合娱乐圈。
但是Gulf不认输,一直努力演戏努力充实自己,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一流巨星,手捧奖杯荣归故里——他家。
采访结束之后他到了会场的位置坐下,在中间靠后的角度,刚好是镜头可以扫到但不是中心的那一桌。
坐下来的Gulf上网看了看热搜,自己刚才怼人那段已经被各大营销号录屏发出来了,标题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他又仗着家里有钱胡乱怼人了。
他那二十万真爱粉,其中五万是买的,剩下十五万大概全网活着的能有一万,这一万真爱粉纷纷为他叫屈,放出直播完整版替他说话。
“明明是记者说话怼人在先,营销号颠倒黑白没有心!”
“我觉得Gulf回答得没毛病!又有梗又好笑,配上那个拽得要死的表情真是太帅了!”
“难不成复读一年你妈问你明年一定能考上曼谷大学你要说你考得上吗?我儿子努力工作招你惹你了?”
“姐妹们别怕,宝贝这样才是他自己!我们公主怕过谁?公主只需要好好拍戏营业就可以了,不和凡人一般见识。”
看,粉随正主,Gulf的粉丝脾气和他一样爆,果然是正主给的底气。
没过多久之后活动正式开始,因为Gulf和《MU》杂志合作过好几次,封面内页通通有上,所以主持人在台上cue他上去说一点祝福的话,这一看不得了,他和大明星Mew撞衫了。
出道三年Gulf一直和这位同公司的大前辈顶流巨星Mew没有过任何交集,原因嘛,就是因为Mew是电影咖,而且不是在剧组就是在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同台的机会。
没想到第一次同台是在这种场合,还穿了同款西装。
Gulf尴尬得头皮发麻,站在台上和台下翘着二郎腿的Mew 四目相对,主持人不长眼,特别夸张地惊呼了一声之后镜头直接把他俩框在一起了,然后Mew也被请上台了。
调哥牛逼,借的衣服还能和一个男的同款,他是黑色仙鹤图案的衣袖,Mew是白色仙鹤图案的。
他俩站在一起之后弹幕都疯了,说这是什么神仙同台,简直养眼。
后来Gulf结结巴巴地给Mew打了招呼回到台下,一刷热搜,直接爆了。
热搜首位:Mewgulf首次同台
Gulf带着紧张害怕的心情看完了热搜的帖子和评论,得出一个结论。
他和Gulf被拉郎配了。
cp粉从两人的年龄身高体型到出道时间,签约公司之后的种种发展过程之中抽丝剥茧,硬生生地把他俩凑在一起,并且把绝配打在了公屏上。
一时之间Mewgulf话题如春笋般暴涨,同人频同人图同人文舞得飞起,Gulf在一夜之间涨了五万粉,根据三三的形容就是:你吸人血馒头了。
他冤枉啊!谁知道那件西装是Mew的备选西装,而且还是他的代言,早知道还不如穿自己的衣服呢。
Gulf忧郁了两天之后发现本来没有他的《一路向北》突然加了他进去,一问调哥,调哥语重心长地说:“这次不红,天理难容!
“是让我捆绑Mew哥炒cp?我不敢啊,放过孩子吧!”哀嚎并没有用,调哥知道Gulf平时说话直白,做事缺点分寸,但是最不缺的就是事业心,他拿准了Gulf这一点威胁他,“红了就可以演男主了,最近已经在给你接触剧本了。”
“我这么喜欢演戏,你却用我的梦想来威胁我!”他控诉调哥。“梦想是可以用来做交换的吗?”
“那你就说去不去吧?”
“我去。”
Gulf第二天就释怀了这件事,他躺在家里的床上思考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得出一个结论:和Mew捆绑,他不亏。毕竟人家的流量是自己的好几倍还要多,怎么想也都是他赚了。
带着马上就要离梦想更近一步的心态Gulf乐呵呵地收拾好行李箱出现在机场。
因为第一天成员自我介绍的时候Mew有工作没能来,正式开始录制他直接到了机场,看到多出来的Gulf他一下就明白了公司的意思。Mew当即就喊了暂停要给公司大姐大Lily打电话质问她,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等着Mew回来,除了Gulf。
他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玩手机,正在思考怎么才能在Mew不知情的情况和他“营业”,既能让粉丝遐想,又不至于被Mew当场拆穿。
心里的小算盘被他记在了手机上,能用的招他都决定试一试,毕竟要有流量才有关注度,然后才能演想演的角色,虽然营业cp可耻,但有用。
不知道Lily是怎么说服Mew的,他打完电话回来节目就正常录制了,Gulf和他连飞机上的座位都安排在一起,让他很难不怀疑他和Mew这对强行拉郎的cp,公司想炒很久了,不然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Mew一上飞机就戴着眼罩开始睡觉,Gulf通过网上的资料和对Mew粉丝群体的了解得出了一些关于Mew的基本资料。
一:出道已久,获奖无数
二:毫无事业心,只想回家睡大觉
三:工作认真,但不喜欢接太多工作
四:粉丝的爹系爱豆,当然也有不少女友粉和妈粉
五:不喜欢营业
六:炒过的cp都be了,因为正主不配合
是块难啃的硬骨头,Gulf想。
下飞机的时候Gulf和三三推着他那三个大行李箱走在最后,略微有点艰难。Mew的助理看不过去想去帮他,被Mew阻止了。
他站在节目组安排的车门口抱着手看着Gulf气喘吁吁地推着行李箱走过来,三个女艺人早就上了前面那辆车坐着了,等到Gulf终于把行李搬上车,Mew嘲讽他,“人家女生都才两个箱子,是出去十五天不是十五年,你带这么多行李是要逃难吗?”
Gulf气还没喘过来呢,听见他这种话气得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晴天要防晒,雨天要打伞,不洗头要戴帽子,洗头要做造型,你什么都不懂。”
Mew总算见识了传说中的“公主Gulf”是什么样的,的确很精致,精致得有些过分。
这才是第一天正式相处,他俩就已经火药味这么浓了,三三想着还要捆绑别人营业呢,忍不住给Gulf发消息让他收一收自己的狗脾气,好歹你还得蹭热度呢,忍一时之气,得一世红利。
Gulf看了信息之后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下Mew,然后转变态度狗腿地给他递上自己贵得要死的矿泉水,“哥,要喝水吗?天气这么热,多补水对皮肤好。”
Mew心里好笑,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挑刺的“前辈”,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评判人家的生活。于是他笑着把头靠在车窗上问,“水都自带?”
Gulf被他噎了也不生气,拧松瓶盖递到他手里,“有备无患嘛。”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柔和起来,Gulf在心里不断对Mew作出评估,以便达到知己知彼的地步,方便他营业起来不要碰到Mew的底线。
下车之后是节目组定的酒店,他的三个大行李箱确实扎眼,对比起Jeff和Ram的一大一小,三位女士的两个,还有Mew轻装上阵的一个,他的公主排面算是彻底稳住了。
导演等到所有人到齐之后开始宣布规则,“今天从机场到酒店的车是由节目组安排,但是从明天开始,你们七个人将要自己制定行程,自己安排住宿吃饭和交通问题等,节目组将会给你们发放两次资金,请七位嘉宾把控好开支。”
“友情提醒,此次旅途行李越重所需费用越贵,请嘉宾自行斟酌必备用品,可将剩余行李交给节目组保管。最后,祝旅行愉快!”
导演说完话之后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纷纷看向Gulf,他一脸防备地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别看我,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东西拿出去的!”
Yaya最活泼,笑着打趣他,“哥,你这个确实有点夸张,不如就忍痛割爱?”
Gulf疯狂摇头。
Ram劝他,“你就清醒一点吧,后面有的受,节目组的套路可不止这一个。”
Gulf再次摇头。
几个同龄人都拿他没办法,Mew直接上手把他的手臂拉住强迫他松开了行李箱,指着箱子问他,“我给你开还是你自己开?”
Gulf觉得他严肃起来还挺帅,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被美貌蒙了心,他挣扎了一下,“可以不开吗?”
“你说呢?”
在Mew的监督下Gulf把箱子里的小泡面锅、小熨斗以及没用的一大堆用品装进行李箱交给了节目组,Gulf扯着箱子不肯撒手,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的,Mew觉得他啰嗦,抓着他的手背把人和箱子分开了。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覆盖在手背上的触感很厚实,还带着一点儿安全感,Gulf为了气他报复性地在他手掌心挠了两下,结果被Mew捏得更紧。
松开之后他整个手背都红了,还带着一个五指印,Gulf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他,又安慰自己要营业,必须得对Mew热情一点。
Mew看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怎么了,不是怼天怼地吗?这么没原则,为了炒cp居然冲着我笑。”
“我爱笑不行吗?”他说完笑得更灿烂,连带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幼稚。”
“你才幼稚。”
晚上七位嘉宾一起去附近的夜市吃饭顺便逛了逛给节目增加素材,流出的路透图刚好炒一波热度,Gulf穿着T恤挤在人群中很快就消失在镜头里,Mew第一个发现不对之后大部队留在原地等他,Mew带了一位摄像倒回去找他。
他被挤在游客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Mew无奈之下只好挤进去牵着他的手把人带出来,Gulf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手臂,“哥,好挤啊,我差点就走丢了。”
Mew在前面带着他,手臂上那只手越抓越紧的手搞得他衣服都要被扯下来了,“你能不能轻点抓,衣服快烂了。”
他闻言松了一点力道,紧挨着Mew的身体回到大部队。
此后全程他总是以各种原因接近Mew,没有身体接触就用各种问题烦他,Mew心里不爽又不想发作出来,只能不厌其烦地回答他。
回酒店之后Gulf率先进房间占据了靠窗那张床,他得意洋洋地盯着门口的Mew笑得肩都在抖,“没想到吧?又是我,还是我,就是我。”
“幼稚。”
Mew自顾自找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透明的磨砂玻璃还能看到肉体的轮廓,Gulf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拍了一下房间的布局,然后更新了动态。
【Gulf】:节目录制第一天,好累,洗洗睡。
他拍的图有点小心机,刚好将他和Mew两人的行李箱拍进去,但又不特别明显,剩下的,就需要发挥粉丝的想象力了。
Mew洗完澡出来之后他已经睡着了,手机被握在手里摇摇欲坠。Mew把手机给他抽开盖上被子,看他睡着了这么安静还有点不习惯,Mew想。
他们的营业即将开始,Mew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叹气,想到今天Lily的话就觉得气人。
“让你营业你是要死吗?能不能有点事业心!过段时间电影上映我还指望你能成票房冠军呢!”
可是我真的没有事业心啊!营业cp,实在是有点难为人。
我的学生想泡我第7章劝慰
singto屋子放不下太大的餐桌,他在靠近阳台的地方安置了一张圆形茶几,也就刚好够两人头抵头的吃饭。
krist刚哭过,虽说发泄后心里舒坦多了,可情绪还有点儿没回来。
他垂眸盯着那一盘没滋少味儿的蛋炒饭,一手勺子一手叉子在米饭里搅来搅去,却没有一点胃口。
“老师,我被绿了。”他突然说,声音不大,说的却铿锵有力。
“咳——”正在全神贯注吃饭的singto呛了一下,他连忙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嘴,抬头对上krist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眼神,“……啊!”
krist的眼睛还泛着红,眸子里却已经少了刚进门时的暗淡,多了尖锐的光跟熟悉的不爽。
“今天是她生日,我给她买了巧克力,她告诉我她有新男友...
singto屋子放不下太大的餐桌,他在靠近阳台的地方安置了一张圆形茶几,也就刚好够两人头抵头的吃饭。
krist刚哭过,虽说发泄后心里舒坦多了,可情绪还有点儿没回来。
他垂眸盯着那一盘没滋少味儿的蛋炒饭,一手勺子一手叉子在米饭里搅来搅去,却没有一点胃口。
“老师,我被绿了。”他突然说,声音不大,说的却铿锵有力。
“咳——”正在全神贯注吃饭的singto呛了一下,他连忙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嘴,抬头对上krist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眼神,“……啊!”
krist的眼睛还泛着红,眸子里却已经少了刚进门时的暗淡,多了尖锐的光跟熟悉的不爽。
“今天是她生日,我给她买了巧克力,她告诉我她有新男友了,狗血吧!”
krist冷笑着,手拿着叉子狠狠的叉了几下盘子里的米饭,就像这盘米饭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作为老师,singto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学生的早恋行为。
那会儿krist进屋就哭,还那么歇斯底里,singto还以为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忆一下子回到三年前。
那个时候,疾病折磨耗尽了妈妈最后一丝气息,他直到葬礼结束都还恍惚着不能接受,然后跑到附近一个满目破败的拆迁楼里哭了一下午。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超越这件事而去痛哭流涕。
singto的中学时代,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在他看来,本就是被荷尔蒙支配的年纪,小不更事的,早恋很正常,分手也很正常。
krist应该从小就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思想单纯,所以仅仅是个并不成熟的恋爱,都可以让他这么的伤心欲绝。
“老师,你被绿过没?”krist问。
singto艰难的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没有。”
krist脸上多了一丝挫败感,“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绿。”
singto不大明白中学生对绿的判定界限是什么,但他知道krist一直在不忿的是,像我这么帅的男生怎么可能被绿?怎么可以被绿?
其实singto也是这么想的,krist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长得好看到让人过目不忘的男孩儿,要绿也是他绿别人。
krist一直强调自己被绿,作为老师,singto没好意思问krist跟他小女友处到哪一步了,如果krist跟人滚床单了,那他算被绿了,如果仅仅是拉拉小手手,顶多算被渣了。
这样安慰他的话,krist会不会心里好受些?
可万一krist跟人滚过床单呢?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别说高中了,初中都可能该试过的都已经试过了。
singto看着krist那张好看到无公害的脸,悠然涌起股哀鸣,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居然连个小屁孩儿都不如。
“我转校才这俩月的功夫,她就移情别恋,我这儿收了一大把情书,还没怎么着呢……”
“她要提前告诉我,我也不去出这个丑了,还为她留这……”krist抬手摸了摸头顶上的小啾啾,“哎,现在感觉真热。”
感情这一头长毛是为了女友留的。
“热就赶紧剪了吧。”singto提议道。
krist滞了一下,singto是有多执念他的头发,他这里正抒情呢,singto咋就光知道往他头发上动心思。
“都分手了,留着也是闹心。”singto连忙补充道:“有大把情书在手,你还伤心什么,放弃一棵大树,拥抱了一片森林,庆祝你重生也应该从头开始。”
singto故意把“头”字加重了一下。
krist想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
他点了点头,不再对singto有意见,继续说道:“不过我不喜欢被人追,我喜欢追人。”
这话咋一听,犯贱,可仔细琢磨,就是我宁愿追逐我爱的,也不愿意接受爱我的。
singto蠕动了一下嘴,半天“哎!”了一声。
他摇了摇头,“年轻人,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谈恋爱重要,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人让你去爱,比如家人朋友;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比如高考,那才是比你那狗血恋重要几百倍的事。”
“老师,你是不是感觉我现在特别没出息。”krist楞楞的看着他,良久,那刚消失殆尽的阴郁又出现在了他的眼神里。
“其实今天也不全是因为这事儿,我最近吧,就是发生了好多事,挤压到心里憋的时间长了,然后这件事就成了导火索。”
“家里的、学校的、朋友之间的……”
“都是些我没有经历过的,我很苦恼,很迷茫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调节。”
家里突然遭遇经济危机,小少爷从国际学校转到公立学校,在新的学校找不到定位,没有归属感,与旧学校同学疏离,导致小恋人分手,不想回家,没有朋友,所以最后不得不跑到自己的英语老师家里来大哭一顿。
singto在脑子里结结实实的给krist编排了一个完整的剧本。
krist低着头倾诉,灯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看着委屈巴巴的。
krist在singto面前完全卸掉了封固的伪装,脆弱无助的让人看着心疼。
singto伸出手,轻轻放在krist头上,然后晃了晃krist的揪揪辩。
“大人的事,你帮不上忙,也不用想那么多,你就把自己管好,别给家人添麻烦就行。”singto道。
krist长这么大,除了长辈,还有那个绿了他的前女友,谁都别想轻易摸他的头,现在他太需要温暖跟鼓励了,singto的手附上去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像往常般生硬的抗拒,还难得乖巧的“嗯”了一声。
singto笑了笑,倔强的学生突然可爱起来,他有些适应不来。
“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把头发剪了?”krist歪头看向singto。
“也不是特想,我感觉你留长头发挺好看,就是太扎眼,你要想融进新的校园生活,就要跟其他人一样,要不然总像昨天那样动不动有人跟你约架,你就别学习了,练拳击去吧。”
singto这话没毛病,整个高二班的老师私下都是这么说的。
krist想了想,“我看行,明天我就去剪了。”
singto道:“要不你别去理发店了,平头也没啥技术含量,我中学时候的头发都是我爸给我推的,我明天回家把推子拿过来,你礼拜一放学过来我给你推。”
“……”krist难为的摸了后颈的头发,“……那多不好意思。”
“呵!你不是还送我一盒内裤么,权当还人情了。”
提到内裤,krist不免好心提醒道:“老师,其实内裤还是要洗的勤一些。”
singto:“……”
【ABO向】我们是天生一对6-8
6
“今天老师可真是有良心了啊,这么早就让我们放学。”
“是啊,拖她的福我们今天吃饭才能早早在这排队。”
“今天你们准备吃什么啊?”
“食堂里除了炒饭正常一点,其他什么饭能吃的下去。”我和我明星四剑客的朋友们下了课正一边排队一边闲聊着。
“喂tine!你看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老公,可真是有人气呜呜………!”我扭头不知所云的看了看他说的人,直到看到了被一群小女生包围着的sarawat,我赶紧把ohm作恶多端的嘴巴捂住。
“喂!不要胡说,谁是我老公啊。”我凑近他耳边小声威胁道,顺便向周围莫名其妙盯着我的人摆了摆手澄清这段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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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师可真是有良心了啊,这么早就让我们放学。”
“是啊,拖她的福我们今天吃饭才能早早在这排队。”
“今天你们准备吃什么啊?”
“食堂里除了炒饭正常一点,其他什么饭能吃的下去。”我和我明星四剑客的朋友们下了课正一边排队一边闲聊着。
“喂tine!你看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老公,可真是有人气呜呜………!”我扭头不知所云的看了看他说的人,直到看到了被一群小女生包围着的sarawat,我赶紧把ohm作恶多端的嘴巴捂住。
“喂!不要胡说,谁是我老公啊。”我凑近他耳边小声威胁道,顺便向周围莫名其妙盯着我的人摆了摆手澄清这段不明的关系。
“你看他好可怜,被人团团围住动弹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饭。”pong对着他的方向充满怜悯的摇了摇头,顺便把目光投向了我。
“tine,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拯救一下你的老公呢。”
“喂!死pong,你怎么学ohm啊,他什么时候成我老公了!”
“tine,人家帮你这么大个忙,你不去感谢一下人家啊。”
好了,这下我明星四剑客的朋友们全都倒戈到sarawat那边去了。
我往sarawat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那里还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而他本人脸超级不耐烦,但或许是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发火,所以也只能暴躁的闭着嘴巴继续站在人肉墙里。
“可是……我要怎么帮啊。”
“这样,你的好朋友们呢,现在排着队帮你两把饭买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人堆里亲手把sarawat捞出来。”
“我?去那里面捞他?”我看了看那些疯狂的叫嚷着“sarawat!”的妹子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有些困难的咽了口口水。
“你要这样想,如果你亲自过去宣示主权,要是传到Green的耳朵里,那他岂不是就能完全放弃你了。”ohm诱惑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脑海里立马有了这样的画面:
“tine,既然你已经有了心爱的人,那我再也不打扰你了呜呜呜,祝你幸福呐!”脑海里的Green咬着手帕小跑着离我越来越远,而名叫自由的小人却疯狂的向我走来!
“饭交给你们了朋友们!”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快排到我的队伍,向sarawat的方向前进。
此时妹子们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虽然感到有些挫败,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努力的拨开人群朝内圈走去,嘴里还呐喊着sarawat的名字。
“wat!唉wat!看这边啊。”身边的妹子像粉丝见到自己的偶像一样疯狂的呐喊着,而我的叫喊声就这样被埋没在了这些声音里。我跌跌撞撞的往里面冲着,很怕自己一不小心跌倒把命交代在这里。
就在我感觉自己离wat越来越近的时候,旁边的妹子突然用手肘捣了我一下,本来就很艰难的在人群中站立着,现在突然失去了重心,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准备拥抱大地,但是迎接我的并不是疼痛,而是一个充满薄荷味的怀抱。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听到了来自头顶上方熟悉的声音,又看了看此时我们拥抱的姿势,赶紧起来立正站好。
“额……就是来找你的啊。”周围的女生看到我们亲密的抱在一起全都尖叫起来,刺耳的叫喊声冲击着我可怜的小心脏,我狠了狠心,牵起sarawat的手就想冲出去。
原本像墙一样围在一起的女生们突然自觉让出了一条道,我神色尴尬的牵着sarawat的手直冲冲的往前走,完全不想看到周围闪个不停的手机摄像机。
拜托!我们两个又不是明星,有必要像娱乐记者揭发小情侣恋情那样吗?
“你这个男朋友当的很称职啊。”
我扭过头,明晃晃的阳光让我看不太清此时wat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心情不错。我牵着他的手穿过人山人海,这让我心里突然有了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要和他私奔了一样。
“再接再厉啊男朋友。”他用调笑的语气对我说道,那欠扁的样子倒让我有些后悔把他从这水生火热的状态中解救了。
“现在我们可平了啊。”
7
我把他牵着带离了人群,开始找我朋友们的身影。
“喂,我朋友已经帮我们买好饭了,你就……”跟我来吧。我正想和他说吃饭的事情,一转头只见他正盯着我们交握的双手发呆。
“额……你就直接跟我来吧。”我赶紧放开了他的手,并且为了缓解尴尬又假装整了整自己的发型。但是仔细想了想,怎么感觉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tine!这里。”我的朋友在看到我们后立马招手呼唤我,我扭头准备叫sarawat过去,才发现那个多事的家伙在离我几十米的地方慢悠悠的走着。我生怕他再一次被他的粉丝群们团团围住,只好上前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
“快点走啊,要不然饭都要被那几个人偷吃光了。”
“好。”
我拉着他走向我朋友们事先占好的座位跟前,并快速的观察了一下此时的座位安排,为了不让作为alpha的sarawat和我其他alpha朋友靠的太近,免得互相看不惯对方,只好把他安排在作为beta的pueag身边,而我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和pong坐在一起。
“欧呦,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pong看到我们拉着手走来果不其然的开起了玩笑。
“我不需要你发表言论,吃你的饭!”我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头以示警告。
“对了,ohm呢?”
“他去买饮料了,那里排队的人不少,你这位朋友有什么要喝的吗?”pong用头点了点sarawat的方向对我说。
“我要白开水就好了。”
“不用客气,就应该让死ohm好好锻炼一下。”
“喂!你这死小子又说我什么呢。”ohm突然出现在身后用膝盖撞了我一下。他手上提了几罐可乐和矿泉水。
“你这人怎么天天喝可乐啊,我看你信息素就是被你自己喝出来的。”pong很无语的从袋子里把饮料们拿了出来。虽然很嫌弃,但还是拿了可乐放在自己面前。
“有本事你别喝啊!”ohm坐下后贼眉鼠眼的看了sarawat一眼,随后搂着我用很八卦的语气说:
“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吃你的饭,你不用管。”我一边开着手中的可乐一边瞪了他一眼,明明这家伙什么都知道,还在这装不熟。忘了是谁给我“介绍”的男朋友了?
我抬眼看了看sarawat,此时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不惯ohm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好捣了捣ohm让他滚回自己那边坐着去。
我朝着sarawat假笑了一下,拿起手中的可乐就想喝一口,谁知对面的家伙突然抢过我都已经挨到嘴上的可乐,拿过去咕嘟咕嘟瞬间干了一大半。
“喂wat!你干什么呢。”我惊恐的看他此时难受的憋着嗝的样子,这饭还没吃呢可乐都要喝饱了吧。
“这兄弟……真猛啊……”
“你要是想喝可乐的话说就是啦。”真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我站起来替他顺了顺背,想让他能好受一点。
“咳咳……不用了,快吃饭吧。”
那家伙装作没事的样子拿起自己的勺子扒了两口饭,但不断打嗝的样子还是出卖了他此时不太好受的状态。
我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着,不知道眼前这位帅哥玩的什么把戏。
“对了tine,你们音乐社不是还有任务吗,你练琴练的怎么样。”
“别提了……我连吉他都没有,不知道怎么练琴啊,而且作为0基础的人,我这路还长着呢!”一想到音乐社的事我就有些唉声叹气的,连眼前的炒饭都不香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摸过吉他,更别说弹出一首像样的曲子了。
“别担心,兄弟给你准备了一把。”ohm转过头骄傲的朝我抛了个媚眼。
“真的吗!我的兄弟有这么好吗。”我跳起来都想拥抱一下我这好兄弟,如果能给我吉他的话真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手机app啦笨蛋!我到哪里给你准备一把琴。”
“你这混蛋!”
“不过放心,兄弟们会没日没夜的在你身边陪你练琴的。”pong一脸悲壮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拜托,你们不要在我身边呼呼大睡打扰我就好了。
“咳咳,我家里有很多把吉他。”一直默默看着我们的sarawat突然发话了。
“嘿wat!那能借给我一把吗,要不然音乐社的入社任务我就完不成了,拜托拜托(。◝ᴗ◜。)”
那家伙又咳嗽了几声,低头继续扒拉他眼前的饭菜,虽然在努力装深沉了,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自己来我房间拿。”
“没问题!”
回去的时候sarawat那混蛋非要拉着我陪他去趟便利店,原本吃饱饭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我硬是为了“好人做到底”的理念陪他去了趟711。
“你这家伙非要急急忙忙的买些什么啊。”
我看着他进了商店后买了一大包花花绿绿的零食出来了。
“给你的,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他酷酷的把那包零食扔在了我怀里。
“没关系的啊,我这也是因为上次你帮了我,我们现在已经平了。”虽然话这样说了,但是看到那包我都很爱吃的零食还是舍不得放手。
“哼哼,那这就算你继续欠我的。”
“喂!”
“还有,别忘了来我家拿吉他,这么想来你欠我的事情还真不少。”
“死wat!”
我拎着大袋子回了宿舍,把一大包零食散开在桌子上,发现除了其他膨化食品还有单独用另一个袋子包起来的一堆薄荷糖,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信息素的味道,多吃点薄荷糖吧!
什么啊死wat!不要总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啊!
8
今天sarawat的心情总和:
tine来找我了(^∇^*)
tine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了我的手≧∇≦
tine为什么又松开了我的手﹋o﹋
在我的努力之下,tine又牵我的手了。◕‿◕。
tine的朋友怎么可以和他这么亲密,他们明明是alpha和omega啊!T^T
他们两个信息素都要混在一起了•ˇ‸ˇ•tine为什么一点没有察觉到啊!
tine不可以喝可乐!可乐是那个人信息素的味道!(`Δ´)!
我终于想办法让tine来我家了!(◔◡◔)
为了让tine身上充满我的味道,硬把薄荷糖塞给他,tine可一定要吃糖啊!Ծ‸ Ծ
【SK】前夫的爱【第15话】
【第15话】
Restart
门外的嘈杂渐渐变为寂静,工作人员收拾好设备大部分都离开了,两个人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Krist的发顶抵着Singto的后背,Singto能听到他小声的抽泣,他想转过身把他拥进怀里,可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突然翻涌而出的往事,无人倾诉的委屈酸楚,令他身心俱疲。
他一声不响地从床上爬起来,站直的一瞬间,头在钝痛着,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在他准备拉开门的时候,Krist突然叫住了他。
“P'sing……”
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带着刚刚哭过的鼻音,闷闷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也谢谢你,拉住了我。”
在将要坠落的泳池边拉住了我...
【第15话】
Restart
门外的嘈杂渐渐变为寂静,工作人员收拾好设备大部分都离开了,两个人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Krist的发顶抵着Singto的后背,Singto能听到他小声的抽泣,他想转过身把他拥进怀里,可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突然翻涌而出的往事,无人倾诉的委屈酸楚,令他身心俱疲。
他一声不响地从床上爬起来,站直的一瞬间,头在钝痛着,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在他准备拉开门的时候,Krist突然叫住了他。
“P'sing……”
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带着刚刚哭过的鼻音,闷闷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也谢谢你,拉住了我。”
在将要坠落的泳池边拉住了我,在软弱无能甚至要放弃梦想的边缘拉住了我。
Singto握住门锁的手顿了顿,回过头:“Kit,你还记得那晚在芭提雅的酒店里,你对我说的话吗?”
“嗯?”Krist愣愣地移开了自己脸上的枕头:“你不是说我吐了你一身,还没脸没皮地倒头就睡吗?”
Singto看着他哭花了的一张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记得就算了。”
Krist再一次洗了头换了衣服,收拾好自己准备走的时候,Singto已经不在了,大化妆室静悄悄的,他刚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Ray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到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嘿Krist,还没走?看到我手机没?”
没等Krist说话就直奔着化妆台跑过去:“在这呢!吓死我了!我昨天可是拍了Singto的半裸照的……”
他拿了手机正要离开,见Krist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于是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笑容里带着嘲弄:“如果是因为今天的戏让你感到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
“P是故意的吧?”Krist冷冷地直视着他。
Ray也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说:“你什么意思?”
“第一下打得那么重,是故意的吧?明明找个角度可以轻一些擦过去的,可是你故意用力地打了他,第一次NG之后的每一条都是用技巧过的,都没有打得那么重,但效果是一样的,连导演都没发现问题,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
“如果P'sing知道了——”
“你以为他不知道?”
Krist愣住了,Ray“哈”地冷笑了一声:“连你这种笨蛋都看出来的事情,Singto自己会不知道吗?你觉得他会怎么样?他该怎么样?”
面对哑口无言的Krist,他似乎找到了某种优越感:“你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像你一样跟导演说‘我不拍了’气呼呼地跑回化妆间吗?这有意义吗?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装作无事发生把戏拍完才是大人会做出的选择——”
“怎么?你以为人生很容易吗?让我告诉你,娱乐圈里从来都没有一帆风顺!如果连这点事都忍不了,他怎么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怎么能有力量护着你这朵温室里的花?”
Ray说完,气冲冲地拉开了化妆间的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回身用力把门甩上了,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Krist:
“心疼的话,你会替他吗?”
Krist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在最初的定稿剧本上,挨巴掌的是你。”
Ray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一脸茫然的Krist的肩膀,回想起自己在公司碰巧遇到导演跟Singto讨论剧本,于是临时加入进去的那天,出道以来就以敬业闻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好恶而改过一句台词的Singto,居然提出修改剧本的要求,且态度异常坚决。
“他把你们两个的情节换掉了,否则今天挨我巴掌的就是你,不痛不痒被泼牛奶的才是他!”
“做不到就改剧本,这就是你的梦想吗?”
Krist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公寓大楼,天已经黑了,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看起来格外疲惫,他缓慢地走到路边,耳边不断回响起Singto的话。
他能感受到当Singto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作为演员对于“改剧本”这件事的反感与不屑——可原来,他竟然为了我,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吗?
“滴滴!”
汽车喇叭声让Krist停了下来,他看到Earth从熟悉的黑色phideon车窗里伸出头:“上车!”
走近了,才发现副驾驶上的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我要去皮肤医院把脸处理一下,不然明天肿起来没办法拍戏。”
Krist默默地上了车,Singto有些含糊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Earth,先送Krist回家。”
“好——”
“我能一起去医院吗?”Krist低着头说。
Singto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还没干透的头发:“Earth陪我就够了,回家休息吧,今天很累了。”
可这话在Krist听来,分明是自己让他太累了。
车子在向着“家”的方向飞驰,Earth瞄了一眼Krist,又瞄了一眼Singto,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喂,你应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Krist下车之后,Earth开到半路,终于忍不住了。
“你跟着起什么哄?他一天被泼了五六杯牛奶,洗了五六次头发,再陪我折腾到半夜,感冒了怎么办?”Singto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可是比起回到家担心你,他更想陪在你身边。你所做的为他好的事情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然而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对方的想法吗?”
Singto闭着眼沉默了半晌,在Earth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突然睁开的眼睛一片清明:“你好像知道了什么?”
Earth:……
Singto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时至午夜,脸颊被冰敷过,也上了药,从外表看起来好了大半,只是不小心触碰到还是会有些刺痛,他进门后摘掉口罩,发现玄关的小灯依然亮着,Krist房门紧闭,静悄悄的。
他应该睡着了吧,今天那么累……
平日里这么想着的Singto一定会站在门外停留片刻,然后就这样默默离开,可今天,他很想看看他。
不知不觉地,就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床边。
Krist侧身躺在大床的一边,而另一边空空荡荡,被子搭在腰间,露出了穿着短袖T恤的肩头,因为角色需要少年感而刻意减重过的身材,在黑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单薄。
Singto伸出手想为他拉拉被子,可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他停住了。
长久以来的顺遂与忙碌仿佛使他淡忘了刚刚入行时的艰辛,虽然第一次试镜便顺利通过,可当戏拍了一大半,投资商突然撤资,剧组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继续拍下去,意味着所有人要搭上时间精力,并且可能最后拿不到一分钱的报酬,可那个当时大部分都是新人的既没钱又没名气的剧组依然决定坚持下去,把戏拍完。
没有群演就拉来自己的朋友和同学,没有道具就到二手市场去淘,租不起摄影棚,就租下偏僻仓库自己布景,甚至卧室里的场景是在闷热的集装箱里改造拍摄的。
“Action”时他是镜头里的主演,“Cut”后他跟剧组的人一起抬机器、拆布景,挥汗如雨。
不知从哪里收集来的二手家具粗糙毛躁,割破了掌心,无数块小木屑扎进肉里,半夜收工后自己坐在公车站的长椅上,在路灯的光线下用别针一点点挑出来,直到手上的皮肤像翻起的鳞片,红肿斑驳。
每一次,当他接起Krist的电话,那人软软甜甜又小心翼翼地一句:“P'sing,你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都让他想痛哭失声,想说“放弃”,可也只是咬着牙,说自己一切都好。
他开始频繁地以忙碌为借口关掉手机,直到Krist的来电也越来越少。
他回家的时候,Krist通常已经睡着了,日复一日,从面向着他到背对着他,他也想伸出手,摸摸爱人沉睡的脸,可总是害怕布满了细小伤痕的粗糙的手掌会惊扰了他甜甜的梦。
而多年以后的这个夜晚,Singto就像从前一样,收回了自己的手,和衣躺在了床上。
他面对着Krist的后脑,眼睛看向了他突然绷紧血管的脖颈。
或许Earth是对的,Krist需要的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安逸,而是即使受伤粗粝,也毫不犹豫去拥抱他的手。
一直在装睡的Krist感到被角被轻轻掀了起来,接着,一只手臂从背后绕过腰间,将他紧紧地搂住了。
Singto低下头,嘴唇若有似无地隔着T恤拂过Krist的肩膀,像是一个吻,却又不是吻。
后背紧贴着胸腔,Krist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和药膏的气味,还有,晚归时特有的夜风的清凉。
“我回来了,Kit。”Singto的嘴唇依然埋在他的肩膀,几近无声地呢喃。
可那一刻,Krist分明听到了自己心中“咔哒”一声脆响,仿佛禁锢在心上多年的那道枷锁,终于被打开了,没有疼痛,只留下了淡淡的酸涩。
可要说他们之间已经毫无隔阂,似乎又太草率了。
于是,Krist在“继续装睡”还是“转身面对他”的纠结中真的睡着了。
他不知道Singto是何时离开的,总之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Singto已经没事人一样穿戴整齐坐在餐厅里吸溜吸溜地喝着牛奶了。
“喝吗?”见Krist盯着他不动,Singto大方地把吸管转了个方向。
“呕~”Krist捂着嘴巴满脸嫌弃地进了洗手间,他现在一看牛奶就恶心。
Singto哈哈大笑着喊了一声:“嚯咦!孩子绝对是我的!”
“呸!”Krist听了心急火燎地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头伸出去骂了一句:“神经病!你自己生吧!”
“我自己怎么生啊?你多少要帮点忙吧?”
Singto不去厨房洗杯子,跑进来跟Krist抢水龙头,胡言乱语,讨价还价,气得Krist用猫头拖鞋踹了他一脚。
吵吵闹闹地出门,然后去不同的片场分头拍戏,看起来似乎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Krist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昨夜紧贴着他的胸膛,厚实又温暖。
就这样慢慢来,挺好。
Krist这样想着,勾起嘴角,坐在车后座上“撕拉”一声打开了一大包薯片。
“P'sing不让在车上吃东西。”手握方向盘的Earth义正言辞地说。
“P'sing我可以吃薯片吗?”Krist用一只手扒着副驾驶的座椅,歪着头扑闪着大眼睛。
Singto:“……咳,好、好好吃,别,别掉车上。”
Earth:……
像是被几杯牛奶打开了演技开关,Krist在之后的拍摄中都表现特别优秀,连导演都赞不绝口甚至怀疑他们小两口天天晚上搞“演技训练班”,也正因如此,进度提前,被Singto刻意推后的亲热戏来得比预想的更早一些。
可Singto从一大早就气不顺。
Krist把Mike拉到一边,用下巴悄悄指了指靠在大床上闷头看剧本的Singto:“他怎么了?我刚才跟他打招呼都被瞪了!”
Mike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把一张纸怼到他眼前:“喏!你的日程表!掉在Singto车里被他捡到了,你写的什么玩意!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难怪Singto会生气,他一定是怕你俩的关系被揭穿……”
Krist一把抢过那张纸,果然上面是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体:
今日日程——假情侣营业~
Krist:……
-------------------------------------------------
有奖竞猜,在芭提雅酒店喝醉的小K对他前夫说了什么,撩动了他前夫这潭“心如止水”~
【KA】时间停格(一发完)
重温Our Sky衍生,假如那天分手不成功
听着钢炮的记得爱,听着暖暖的谢谢你爱我
纪念着永恒的记忆
+
如果知道我们即将会分手,那么我会用尽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浪费。
月底倒计时15
早上六点半,早起的男人深情凝望着身边沉睡的爱人,看够了瘾再准备洗漱,轻手轻脚地不惊动床上的爱人,好让他多睡一会儿。
昨晚他让他累坏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又忍不住拥抱他的,该去准备早餐了,暖暖快醒了。
七点,Arthit准时醒来,习惯性摸了摸旁边的床位冷却了很久证明男人起来好一会儿了,他看了看四周,没看到熟悉的身...
重温Our Sky衍生,假如那天分手不成功
听着钢炮的记得爱,听着暖暖的谢谢你爱我
纪念着永恒的记忆
+
如果知道我们即将会分手,那么我会用尽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浪费。
月底倒计时15
早上六点半,早起的男人深情凝望着身边沉睡的爱人,看够了瘾再准备洗漱,轻手轻脚地不惊动床上的爱人,好让他多睡一会儿。
昨晚他让他累坏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又忍不住拥抱他的,该去准备早餐了,暖暖快醒了。
七点,Arthit准时醒来,习惯性摸了摸旁边的床位冷却了很久证明男人起来好一会儿了,他看了看四周,没看到熟悉的身影拿起浴巾进入了浴室。
洗漱好走出浴室,刚好碰到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的男人,他坐在他对面,“Kong,你六点就起了吗。”
Kongphop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楼下的牛奶没了,我去隔壁街道的小巷子买回来,时间刚刚好。”
“不用那么麻烦,你非要同一种牌子的牛奶吗,普通的那种就可以的。”
Kongphop知道他胃不好,所以连每天喝的牛奶都是以养胃的牌子买的。
Kongphop不赞成,“P'Arthit老是不注意,经常跟我保证你会照顾好自己,所以在我去了中国留学后,你肯定不会照顾好自己的。”
Arthit没法谈拢,两人对于去留学之事也吵了几回,差点就分了,最后Kongphop流着泪,他也跟着痛苦流下了眼泪结果两人决定在这段时间好好在一起。
“你可不能为了我不去,知道了吗,为了向你证明我可以照顾自己,今天晚上的那一餐我包了。”
Kongphop惊讶地看着他,四年了,他们家的学长老吃外卖很少下厨过,所以他也明白暖暖是不擅长厨艺的,但是他也不会拒绝他任何事情的。
“好,期待暖暖的厨艺。”
当天晚上,根据路过路人甲新闻报道,某K因为肠胃不适而进了医院。
月底倒计时5
Arthit对于Kongphop去留学的时间记得很清楚,随着那日期越来越快到,他也有些心烦意乱,想起好些天前晚上自己不争气的黑暗料理让Kongphop进了医院。
导致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干什么,难得有时间的一个夜晚不愿意去浪费半分。
不过他不能再做菜了,万一又害到爱人。
他看了许许多多的论坛,很多对情侣都是因为一方出了国之后而分手,倒不如让彼此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因为太美好所以不想打破。
“P’Arthit怎么不开灯。”Kongphop从外面到家的时候夜色渐浓,而二人的小家却是一片漆黑。
Arthit这才发现自己发呆了太长时间,赶紧去开了大灯然后跑去了厨房。
将买好的食物装在盘子里,“Kongphop你吃了吗,我们一起吃吧。”
Kongphop买了粉红冻奶和冰咖啡,走过去把神色忧愁的爱人揽入怀里轻揉着他的发丝。
“别想太多了,你要知道,我永远爱你。”
“可我没有信心,如果我们分隔不同国界,很多时候我们不在彼此身边,吵架了多不好,影响了感情多不好。”
“是吗,那暖暖先来喂饱我再提吧。”
Kongphop把人抱到了床榻上,他可忍耐很久了,最近他们家的暖暖冷淡他很久了。
倒计时2
拉玛八世大桥,是他们的定情之桥,约定未来之桥
Kongphop耐心地等待着爱人的到来,眺望着闪闪烁烁的大桥灯光出了神。
“Kongphop,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先中断我们的关系好不好,你想在中国病了我也不能照顾你,我们有了距离肯定也会吵架,我宁愿停在最美好的回忆。”
珊珊来迟的Arthit还是做出了决定,可是Kongphop却把刚刚做好的晚餐送到他的手上。
“所以,暖暖还是对我们的关系没信心,还是决定把我远远地推开是吗。那好,我去撕了那张通知书,机票我也不要了,我要留下来。”
Arthit震惊了,看着拥抱着自己的爱人泪流满面,本来他确实打算分开的,但是他居然为了自己留下来。
“不行,这是你的理想,我不能毁了。”
倒计时1
昨天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Kongphop在他面前亲手撕了通知书,撕了机票,还说为了他留在泰国。
Arthit深深地呼吸了好一会儿镇定了下来,看着刚刚晨跑归来的男人,微笑着为他做早饭的身影,他的眼神也随着他的移动停驻变得温柔起来。
“Kong,早。”
“暖暖早。”
Kongphop亲了亲他的脸颊,“早安吻。”
Arthit抱紧了男人,还是重新选择了另一个决定,相信到时候他会很惊喜的。
他愿意陪着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笑看世界风华。
世界之大,还是你,最重要。
完
【之所以还会写,因为还在想念KA。又在N遍重刷一年生的节奏啊哈哈,永远是经典。】
[不期而爱]腹黑学弟的恋爱攻略55
“哥,我也爱你 ,很爱你”kla坚定不移的回应着老婆的告白,由心底泛出爱的火花……这么好的气氛,是不是又可以回家和老婆“玩”了,嘿嘿,狡猾的大灰狼慢慢松开怀里的老婆,色心大起的望着老婆可爱的脸。
no清澈透明的双眼也正望着他,双眼里饱含着对他强烈的感情。
让看者kengkla快要把持不住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就用手去挑起他的下巴意欲kiss。
“kla,回家在……”先“撩”汉的no害羞感复苏的偏过脸避开了对方的吻。
“哥,回家在干嘛?”kla眼睛闪着光追问道,有点小流氓的感觉。
“嘿!别闹了……”no拍落还置在腰间的那只手,转身落跑。
太可爱了!kla内心已经...
“哥,我也爱你 ,很爱你”kla坚定不移的回应着老婆的告白,由心底泛出爱的火花……这么好的气氛,是不是又可以回家和老婆“玩”了,嘿嘿,狡猾的大灰狼慢慢松开怀里的老婆,色心大起的望着老婆可爱的脸。
no清澈透明的双眼也正望着他,双眼里饱含着对他强烈的感情。
让看者kengkla快要把持不住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就用手去挑起他的下巴意欲kiss。
“kla,回家在……”先“撩”汉的no害羞感复苏的偏过脸避开了对方的吻。
“哥,回家在干嘛?”kla眼睛闪着光追问道,有点小流氓的感觉。
“嘿!别闹了……”no拍落还置在腰间的那只手,转身落跑。
太可爱了!kla内心已经蠢蠢欲动到无法忍受了,他必须赶紧回家吃掉可爱的老婆了,一路上,踩着油门全速驾车,还违规的闯了不少红灯,副驾驶的no和坐云霄飞车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叫着“kla,你开慢点……”
一回到家,kla连灯的开关都不摸索就猴急的把老婆抵在玄关的墙壁上热烈的索取自己想要的。
“kla……”no羞涩的配合他行动的同时,也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和担心“那天,你和那个女孩喝完咖啡后怎么样了?”
热情如火的kla听到老婆的问题,先有点蒙的皱了皱眉头,继而答道“没怎么样啊?哥为什么这么问?”动用聪明的大脑一想,就知道怪不得他的techno哥今晚这么奇怪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看来是听到什么流言了,但事实上和那个女孩约会的不是自己啊,但要不要告诉老婆呢?还是暂时不要了吧,老婆吃起醋来多可爱啊。
永远摸不清小男友心里小九九的no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原本郁结的心情舒服多了,但还是害怕inn姐说的是真的,不确定的又问道“kla,你真的只有我对吧?”
“那是当然了,我都从头到脚把哥你吃过多少遍了,还没感觉到我对你的爱吗?”被爱人不信任的kla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后,立马用双唇再次迫不及待的堵住老婆的喋喋不休的嘴。
kla的话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对no却很受用,所以他主动揽住小男友的脖子回应起对方的热吻,静谧的夜晚,两人越吻越激烈,看来,又是一个不能停止的夜晚。
翌日阳光明媚,在学院的图书馆,一群穿着院服的面孔稚嫩学生从书架拿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找了个幽静的位置就开始沉浸的翻阅。
彼此,帅气逼人的kla和nic也背着背包同步进入这家图书馆,在书架上找到自己昨天翻了一半的书籍,随便坐到一个靠里的位置就翻看起来,看书是假,重在聊天。
“nic,你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是不是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了?”kla捧着书,口气调侃的问起。
nic习以为常的回答“我坠入爱河,开什么玩笑,昨天我已经和她提出分手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kla假装对那位妹子抱以同情的唉了一声,然后挑眉问道“nic,你就不能认真一次吗?”
“认真一次?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可能吗?”nic字典里压根不存在认真两个字,从14岁开始泡妞那天起,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女生上床。
“对啊,你渣也不是一两天了”kla放下手里的书本不加掩饰的评判。
“死kla!你别以为你现在改邪归正了 ,就可以来教训我了!”nic心狠手辣的拿起手里的书就朝那张英俊的脸砸了过去,kla身手敏捷的一把接住了丢到了桌面上,笑的很欢的说道“nic,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nic跟着他笑了出来,转了另一个话题“对了,kla,你每天把我哥留在你那里,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哥回家?”家里没人做饭,他天天吃泡面和吃食堂都快疯了!
“我老婆留在我家不是很正常吗?我看是没人给你煮饭,所以你才想让no哥回去的对吧?”kla以对他的了解程度分析道。
nic被说中心事的点头“算是吧,毕竟我又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父母还常年不在家,我当然要靠我哥了”
敢情这小子平常在家就是这样对待我老婆的!kengkla一个刀子眼飞了过去“technic!我老婆又不是你的佣人,你整天就想着使唤他!”
nic反怼道“呵呵,那你不是也整天把我哥整天当成食物吃吗!比我好到哪去!”
kengkla不引以为耻,反引以为荣“老公吃老婆不是天经地义吗?”
“没人性的家伙!”nic翻了一个白眼吐骂道。
两人有说有笑日子过的轻松自在,而经过一天疲累工作的no拖着疲惫的身心,又愁眉苦脸的出了公司……他为何又愁眉苦脸呢?回忆起inn姐今天怒气冲冲的不顾场合就领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妹妹来兴师问罪的场面。
“你弟弟怎么能这么对我妹妹呢!说甩就甩!太渣了啦,我妹妹昨晚哭的好伤心啊!”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指的就是你弟弟那种人吧!我看你人品挺好的,怎么弟弟那么坏啊!”
这些话一遍遍在no耳边回荡,他感到困惑而难受,思考着是因为昨天自己问起kla和那女孩怎么样了?所以kla和那女孩分手了,也就意味kla真的背着自己和别的女孩有关系对吗?
“no哥……”kla按时打卡的出现在他眼前。
“kla……”no抬头望着他,正要问些什么。
inn就拉着年轻漂亮的妹妹气势汹汹的朝他们杀过来了,对着kla就嚷嚷道“小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妹妹呢?”
“姐,他是谁啦!”妹妹迷茫的望着姐姐,她被姐姐硬拉过来找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算账!储蓄的要爆发的眼泪硬生生的又流回泪腺了!
“姐姐会给你撑腰的,你大胆说出来,是不是这个小子对你始乱终弃!”inn以为妹妹是在刻意袒护这个负心汉,才装作不认识的。
很快看清情况的kla在心底无奈的想着明明是nic做的“好事”,怪到自己的头上了!看了一眼旁边完全陷入懵逼状态的老婆,对气冲冲的inn依旧保持礼节的说道“这位姐姐,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吧?我根本不认识你妹妹”
“怎么可能!”inn气冲冲的回道,精致的妆容都快气花了。
“no哥,我们走吧……”不信拉倒,kla抱着无所谓态度的拉着no的手腕就走。
被轻蔑的inn火更大的踩着不方便的高跟鞋就要追上去,但被妹妹急忙拦住了“姐姐,很丢脸唉,别追着人家了!”
inn眉毛拧成一股绳的再次发问“真的不是他对你始乱终弃吗?你和姐姐说实话好不好!”
“真的不是他,我压根不认识他!”妹妹肯定的说道,那个负心汉的脸自己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哪怕化成灰!
在kla打开车门让自己上车之前,no也满腹疑惑的直接开口了“kla,到底怎么回事?”
纸包不住火,瞒也瞒不住了,kla明智的选择了坦白“哥,真的想知道是吗?那好吧”
接下来“如实”的交代了。
“是这样的,那天nic听说哥你要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性朋友,他就立刻求我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他……”把大部分责任都推给好友的谎话精。
“nic,这个混小子!怎么能这样呢!”no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品行一向不端,但还是对这件事还是很生气啊。
甩完锅的kengkla良心也不痛的拉起老婆的手,替自己辩解道“哥,我是无辜的,我答应nic的请求,都是因为我很爱哥你,所以哥不会生我的气对吧?”
“kla,我要罚你一个月不准碰我!”no这次面对他的卖萌撒娇不在心慈手软的宣告道,胸口气的膨胀中,即使弟弟是主谋,小男友也是帮凶啊!怎么能这样欺骗别人的感情呢!两个臭小子整天合伙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就算了,还给别人添麻烦!
《你他妈才过气了》——【SK同人向】
Chapter 39. 绯闻男友
“阿嚏~”也许是接受到了Krist的怒意,绯闻制造者Singto Prachaya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过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便惊扰了在一旁从早上到现在心情都不怎么OK的New。
其实从早上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这位为兄弟两肋插刀,为Krist插兄弟两刀的好兄弟昨天好像也没睡好,而且这明晃晃的黑眼圈居然比他还要重?!
“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用说了,肯定是Krist在骂你!”New瞥了一眼身旁的Singto,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Singto心虚的挠了挠鼻子,显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是他的本意。况且一大早就被热心网友疯狂艾特的感受也是难以...
Chapter 39. 绯闻男友
“阿嚏~”也许是接受到了Krist的怒意,绯闻制造者Singto Prachaya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过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便惊扰了在一旁从早上到现在心情都不怎么OK的New。
其实从早上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这位为兄弟两肋插刀,为Krist插兄弟两刀的好兄弟昨天好像也没睡好,而且这明晃晃的黑眼圈居然比他还要重?!
“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用说了,肯定是Krist在骂你!”New瞥了一眼身旁的Singto,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Singto心虚的挠了挠鼻子,显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是他的本意。况且一大早就被热心网友疯狂艾特的感受也是难以言喻的惨烈。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谁让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手贱去点赞的啊!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吗?不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吗?不知道现在你跟Krist的一举一动都能翘起整个泰国吗?大哥!我拜托你,你追人的方式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我要是Krist我会被你吓死诶!”
“…我又没在追他。”Singto急于反驳道。
“没追你翻人家Twitter干嘛?翻人家ins干嘛?大半夜的进人家后援会干嘛啊?”New这一连串的质问倒是逼得Singto无所遁形。
“嗯?你…你怎么会…”Singto微皱着眉,惊讶的看着他,心中隐约觉得有一层秘密即将被公之于众。
眼看气氛不对,New这才惊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头皮一阵发麻,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解释道:
“呃…就…我是那后援会的群主,昨天晚上你刚进来我就知道了。你…你说你拿游戏小号进后援会干嘛…”
“……”Singto一时哑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掐死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家伙!
“Sing…你是来真的吗?”犹豫了半晌,New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从小到大,New都是他生活中极为亲密的朋友。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不管大事小事,他们都一起分担一起解决。所以在这种时刻,他当然乐意将自己的心意对他表明。
“嗯。”Singto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你确定吗?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大脑发热,是真心实意,打从心底的想要这个人!”New的眼眸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Singto清楚的明白他这些话的分量,若不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思熟虑,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情到深处,爱正浓时。
“是。”Singto肯定地答道,眼神认真而坚定。
“好,那我帮你追!”
“???你?”
“砰——”突然,化妆室的大门被用力打开,Joy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Krist…Krist他杀过来了。”
“啊?为…为什么啊?早上没他的戏啊?”New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为了趋势榜的事吧。”Joy轻喘着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拜此次事情所赐,Joy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了电话轰炸的刺激,这一大早没把他折磨死,还真是他的运气。
“啊?快快快…Singto,我们快逃命吧!”New登时神色瞬变,不由地慌乱起来。
Krist的脾气他可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外表像天使,可生气时的Krist,那绝对是个魔鬼!
“为什么要逃?他不是来找我的吗?”看着奋力收拾东西的两人,Singto双手交于胸前不解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毁了人家十八年清誉,这在古时候就是拆人家贞节牌坊,是要被浸猪笼的!”New不禁为偶像打抱不平道。
“哎…能躲一时是一时,Krist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与他正面冲突的好!等这阵风过了,咱们以后再跟他好好道歉。”菩萨保佑菩萨保佑!Singto这还没正式签约呢,可别在Krist小祖宗这儿断送了演艺生涯。
“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想听。”Krist不瘟不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语气中虽没带半分情绪,但还是让Joy跟New感到背后一片恶寒。
他们微微僵住了身体,机械般的转过身向门口看去。只见Krist阴沉着脸,明亮的双眸虽掩藏在墨镜下,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此刻的面容一定不怎么友善,而站在他身旁的Day和Adrian,也是一脸的愁容与无奈。
双方对峙站立,分界线已十分明朗。只不过在两位当事人都还没采取行动之前,所有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倒是Adrian先坐不住了。
“那个…Krist,有话好好说,千万别…”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谈谈。”还没等他把话说完,Krist便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可是…”
“好了,A导,没事的,让他们自己解决吧。”Day按了按Adrian的肩膀,止住了他的动作。
事已至此,Adrian只好知趣的止住了嘴,微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去。而其他三人见此情景也识相的退离了房间。
转眼,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解释一下吧,绯闻对象!”Krist一把扯下了墨镜,最后几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我的荣幸。”Singto的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很喜欢这个意思的称呼。
“你!是不是故意的?!”Krist皱了皱眉,厉声质问道。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Singto淡笑着,脚下忍不住向他走去。
“当然不信!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先入为主的Krist坚定不移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Singto的嘴角噙着笑意,毫不反驳地听着他的抱怨,转眼便走到了他的身边。
“干…干什么?”看着离自己越来越接近的Singto,Krist不禁退后了两步。
只见他微微俯身,浅笑着凑到他的耳边,轻柔地耳语道:
“嗯,我是故意的,起码和你传绯闻我是有意的。”
“你!”Singto略为轻佻的话语,让Krist的耳尖猛然一片羞红。
“耳朵红了哦。”Singto满意的看着他羞赧的脸,忍不住调侃道。
“才没有!是这里太热了!”Krist急忙捂着耳朵,大声反驳道。
Singto微微一笑,并未拆穿,但注视着他的满眼柔情快要满溢出来。
“看什么看?我脸很贵的!”Krist轻瞪了他一眼,故意的将墨镜带上。
Singto笑着收敛了眼神,将话题又带回了最初。
“对不起。”他突然说道。
“?”Krist停了停动作,眼眸微抬,疑惑地向看他去。
“对不起,Krist,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这么大,原本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可没想到这个举动带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很抱歉,是我做事之前没有考虑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事情虽然闹大了点,但也不至于不好收场,那些记者没有实际证据也不敢乱写,要是你怕被记者逼问,就让他们来找我,你只要装作自己是“受害者”就可以了。”
“我本来就是受害者!”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原谅他了七八分。况且他的道歉诚意满满,要是不原谅他的话,反倒是Krist心里过意不去了。
“好。”Singto轻笑了一下,眼里深藏满满爱意。
Krist微愣了一下,看着他星光熠熠的眼眸,久久未能出神。
——————
“这么久没动静,你们说他们不会在里面打起来了吧?”New将耳朵从门上离开,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要真打起来,他是帮着Krist打Singto呢,还是抱着Singto让Krist打呢?Emmmm…真难选择!
“…不至于吧。”Day吞了口口水,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哎…”Adrian怅望的看着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万般愁思交织在了一起,令他忧郁更甚。
“A导你怎么了?”在他旁边的Joy关切地问道。
“我在想我的剧,要是两位男主角翻脸反目,那我的剧可怎么办啊?这不就太可惜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心里油然而生的产生了一种共鸣。
Day、Joy、Adrian:“哎…”
“呃…我就是随口说说,大家不要这么悲观嘛,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了。”New的话音刚落,化妆室的门便被“啪嗒”一下打开了。
四人应声看去,只见Krist和Singto相继走出,两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仿佛跟以前并无区别。
“Day,走吧。”Krist匆匆留下了一句,便自顾自地提步上前。
“啊?谈完了吗?”Day应了一声,便忙不迭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嗯。”
“…好吧,那要送你回家休息吗?”Day奋力跟着Krist的步伐,可小短腿却明显不占优势。
“不,去拍广告。”
“哈?不是说不去吗?”Day一脸诧异道。
“现在我有空了。”
“…行吧,你说了算。”没再继续多言,Day立马拿出手机联系MeiYi的负责人。
而就在Krist准备去往拍摄场地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好友Neil的关怀Line。
Neil:“嘿!Krist在吗?”
Neil:“朋友,你还OK吗?”
Neil:“Krist?”
Neil:“还活着吗?”
Neil:“活着就吱个声。”
Krist:“吱”
Neil:“怎么样?你还好吗?我今早看到消息的时候都吓傻了。”
Krist:“死不了。”
Neil:“我说你也真是厉害啊,闹绯闻闹上了全球趋势首榜!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让我开眼了!”
Krist:“…你要是再说风凉话,新剧收视0.1。”
Neil:“哎哎哎!别咒我啊!你怎么这么毒呢?!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Krist:“🙂”
Neil:“不过话说回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的绯闻男友啊?😎”
Krist微皱着眉,虽然这个称呼看着略为刺眼,可他还是悠悠地打出了一行字,回复着道:
“GST2018新人欢迎会。”
未完待续…
【MeanPlan】突如其来
标题是我瞎取的
*无校对,可能有错别字或不通顺的地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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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的天气一向炎热,明明前几天才刚降温,还没有享受几天凉爽的天气,今天起床一看温度又飙升到了40℃。
打开窗帘,被遮住的阳光洒了一地。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也是,中午11点半钟,按照Mean的忙碌程度早就早早地起床去参加那一个接一个的活动去了。...
标题是我瞎取的
*无校对,可能有错别字或不通顺的地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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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的天气一向炎热,明明前几天才刚降温,还没有享受几天凉爽的天气,今天起床一看温度又飙升到了40℃。
打开窗帘,被遮住的阳光洒了一地。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也是,中午11点半钟,按照Mean的忙碌程度早就早早地起床去参加那一个接一个的活动去了。
Plan从床上爬起想将房间的窗户打开通通气,空调一直吹着有些难受。
刚打开窗户,温度就在狞笑着直逼过来,热浪一拥而上。只用了不到三十秒钟,就将室内空调吹了一夜的成果吹散。
面无表情地将窗户关上,Plan一跃跃到双人床上,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隐秘的后方,呲牙咧嘴的等待这波疼痛过去,嘴上骂着Mean这头不知节制的笨熊。
昨天活动结束后Plan就到了Mean的公寓,没有告诉Mean,幼稚地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怎知对方工作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玩游戏玩到累,就这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也忘了充电就这么自动关机了。
开门的动静传来,Plan才迷迷糊糊的转醒。Mean不知道Plan会突然过来,便直接将灯开了起来,亮眼的灯光照得Plan眼睛都睁不开。
“哥,你怎么过来了?”快速地脱下了鞋子,也顾不上摆正它的位置,Mean就朝Plan走去。
用手遮住了Plan的眼睛,让对方能慢慢的适应亮光。
“想来就来了。”刚睡醒的人嗓子还有些沙哑,Plan一开口Mean就体会到了粉丝们常常说的奶音是什么感觉。
真可爱啊。Mean曾经说过P'Plan喜欢装可爱,那时两人还在暧昧期,自然是什么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都能说出来,而现在两人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Mean也见识到他的哥哥究竟有多么可爱。
适应了亮光后,Plan抱住Mean的腰无意识地撒起了娇,“这次又这么晚回来啊,很累吧?”
Mean的活动一直都很多,忙碌的程度是自己怎么赶都赶不上的,他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嫉妒之类的情绪,自己的男朋友能越来越有名工作越来越忙碌,他只会感到自豪和高兴。
但是Mean的体质很不一样,曼谷的天气又总是那么的炎热,这让Plan时常会担心Mean会因为高温而生病,会因为汗液而过敏。
离开Mean的怀抱,Plan推了推Mean,“快去洗澡,今天不是很热,没有出很多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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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跨部门恋爱
比写文更难的是取文章名…今天考完了本学期的第一科!趁着空闲终于把写了一段时间的故事收尾。明天要去看电影了,可能过于难过甜不了了,所以干脆今天发吧55555
没糖的日子里要当一个敬业的制糖人
希望喜欢呐
——————————
“以上就是上个月和近期的工程情况及工作总结。会议的最后给大家介绍两位来自Ocean Electric的部门主管。”负责汇报工作的秘书Mraew微笑着合上文件夹,朝门外示意了下。
“运营部主管Jonny,采购部主管Arthit。”
Kongphop的笔忽地停在纸上,一片小小的墨迹逐渐泛开。他一脸惊讶地扭头看向会议室的门口,下一...
比写文更难的是取文章名…今天考完了本学期的第一科!趁着空闲终于把写了一段时间的故事收尾。明天要去看电影了,可能过于难过甜不了了,所以干脆今天发吧55555
没糖的日子里要当一个敬业的制糖人
希望喜欢呐
——————————
“以上就是上个月和近期的工程情况及工作总结。会议的最后给大家介绍两位来自Ocean Electric的部门主管。”负责汇报工作的秘书Mraew微笑着合上文件夹,朝门外示意了下。
“运营部主管Jonny,采购部主管Arthit。”
Kongphop的笔忽地停在纸上,一片小小的墨迹逐渐泛开。他一脸惊讶地扭头看向会议室的门口,下一刻门被推开——
+++++
“暹罗聚合物集团在清迈开了一间新的分公司,人员调动较大,现在曼谷总公司有些缺人手,Krirkkai先生就和Phairoj总经理商量说能不能借两个人去临时带一下新员工。Phairoj总经理考虑到双方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关系,就答应了,分别是运营部一个,采购部一个。”休息时间,P’Danai喝着茶,慢条斯理地把事情告诉正在办公室里聊天的下属们。
“哇哦,”Sam-O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打趣道,“可以换换工作环境也不错嗷。”
“那P’Danai打算让谁去?”Earth好奇道。
“Arthit。”Arthit正叼着粉红冻奶的吸管,腮帮一鼓一鼓地喝着饮料。他正想着今晚要和Kongphop去吃什么,所以听到自己名字时疑惑地抬头看向P’Danai。
P’Danai一脸欣慰,“其实也不用我选,Krirkkai先生说曾经和Arthit合作过,很喜欢他,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让Arthit去帮忙。”上司眨眨眼,善意地调侃道,“恭喜啊。”
“咳咳咳。”Arthit一口冻奶呛在喉咙里,目瞪口呆,默默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我?”
“哎N’Arthit,恭喜你啊,不用跟你家Kong‘异地恋’了。”Sam-O笑嘻嘻道。
“P~~”Arthit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距离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Arthit早就明白自己的同事们都是善意的调侃,而不是当初自己想象中的暗讽,不过被当众这么说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呐,Arthit,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Earth拍拍他的肩,认真道。Arthit以为阿姐有什么嘱托,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对方。Earth忍不住笑笑,意味深长道,“说不定趁此机会就把N’Kong的家人一起拿下了呢?”
“哦咦P!!”Arthit捂住自己发红的脸,却笑出了一边的酒窝,“不要再调侃我了哇。”
“咳咳。”一脸“慈爱”看着下属们的P’Danai咳嗽了几声示意有话要说,“目前我们的工作也不多,Arthit把日常安排和工作和N’Alle沟通对接一下,下个月就暂别我们啦。”
众人这才想起来前不久加入采购部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Alle。Arthit朝Alle笑了笑,“那N’Alle等一下我整理好工作安排再跟你对接哦。”后者似乎才从出神中反应过来,赶忙应了下来。
“Mr Sun,好好工作啊。”Todd也忍不住探出头嘱咐道,顺带笑嘻嘻地打趣,“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带着好消息!”
Arthit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都什么人哦,语气像娘家人一样。
不过……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桌面合照发呆,嘴角微微翘起。
似乎,也不错。
+++++
Arthit呼了口气放松心态,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和领带,跟在Jonny的身后走入陌生的会议室。他先是礼貌地等对方介绍完,之后就面带微笑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Arthit,非常高兴这次能来贵公司一起合作,我很期待这三个月的工作经历。”
他对上Krirkkai先生带着笑意的眼神,抿着唇恭敬地行了个礼。
不过出于某种“报复”心理,他刻意避开了某个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惊讶的视线,心里悄悄地笑,毕竟把这个信息藏了这么久,也很不容易呐。
二人只是来跟各部门的负责人见个面,日常的工作接触其实不是特别多,因此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就走了出去。Kongphop愣愣地看着Arthit离开的方向,嘴角翘起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今早Arthit一如既往地赖床不肯起,他的衬衫和领带还是Kongphop选的。他真的没想到,几个小时前才跟自己交换过早安吻说再见的恋人,会这样意外地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会议结束,Krirkkai先生站起身打算回办公室,一转眼就看到呆呆地还坐在原地的Kongphop。他拍了拍自家傻儿子的肩,疑惑道,“Kong?”
Kongphop这才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收拾好桌上的笔记本和文件夹,跟父亲行过礼后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途中经过采购部,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透过玻璃门悄悄地看里面的人。Mraew正在朝采购部的员工介绍Arthit,Arthit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既不过于生疏又保留了一定的疏离感,四周的人眼里似乎都带着些好奇。
Kongphop忍不住有一些担心,如果P’Arthit和其他员工处不好怎么办,如果P’Arthit一时无法适应工作怎么办,如果P’Arthit太累太忙了怎么办……他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里面的Arthit不经意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Kongphop意外的有些紧张,提起一小口气,期待地看着Arthit。Arthit什么都没说,只是朝他眨眨眼,露出一个调皮又温柔的微笑。Kongphop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回了Arthit一个笑容。
他相信,他的P’Arthit,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
午饭休息期间,Kongphop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Arthit,一边戳着盘里的煎蛋,一边开口问道,“P’Arthit怎么会来!都没跟我说过~”
Arthit抬头看他一眼,四平八稳地吃着盘里加了辣椒的鸡肉饭,“你以前去Ocean Electric实习不也没告诉我吗?”狡黠的微笑出现在唇边,Arthit一副“坏事得逞”的样子,“感觉怎么样?”
“就觉得,太好了。”Kongphop露出大大的笑容,“没想到还能和学长一起工作。”
“傻子。”Arthit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瞥了一眼Kongphop盘里不成形的鸡蛋,用勺子敲了敲他的盘子,“快吃饭,都冷了。”
Kongphop听话地舀起一勺饭放进嘴里,只是眼神还是止不住地落到Arthit身上。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来调戏学长,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Kong,Arthit。”
Arthit抬头看到Krirkkai先生就忙着想站起来行礼,只是动作被Krirkkai先生拦了下来。Kongphop往里挪了个位,他顺势坐下,笑眯眯地和Arthit聊天。
“不用紧张,只是想来问问第一天来我们这工作,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Arthit笑笑,“目前还好,都不是什么太要紧的工作。”他的目光落到旁边闷声吃饭的Kongphop身上,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反正有Kongphop在,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问他。”
“哦?”Krirkkai先生眼中带笑地看了眼身旁的儿子,“怕不是要反过来,Arthit你的能力我一直都很欣赏,若有什么方面能教教Kong的,我会很感激。”
“Krirkkai先生客气了,我懂的其实也不多。”Arthit不好意思地笑笑。
Krirkkai先生又随意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Arthit有些奇怪地看向安静的Kongphop,“Kong?”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P’Arthit说类似我也能帮上你这样的话呢。”Kongphop舒心地笑笑。
Arthit心里一窒。他看着Kongphop的喜形于色,内心早已软成一团。他掩饰性地往嘴里塞了好几口饭,含糊道,“只要你在,就够了。”
Kongphop定定地看着对面耳根发红的学长,一冲动在桌子下握住了Arthit的手。本来以为下一秒就会被甩开,意外的是Arthit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低着头闷不做声地继续吃饭。
Kongphop笑着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一边勾着Arthit的手心,一边没注意把不知何时跑到自己饭上的一个小小的辣椒塞进嘴里。他下一秒就动作一顿,默默地喝了好几口冰咖啡。Arthit抬起视线撇他一眼,忍不住像学生时代那时一样坏笑。
+++++
自从Arthit到暹罗聚合物集团工作,下班后一起回家几乎成了他和Kongphop之间不成文的约定。虽然要小心翼翼不被太多人注意到,但是能一起回家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满足了。
Kongphop有些疲惫地合上手上的文件夹,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墙上的挂钟逐渐指向下午6点,他休息了一会后才打开手机。Line上面安安静静的,Kongphop发了条消息过去问Arthit下班了没有,也半天没得到回复。他疑惑地拿起自己的东西打算直接去采购部看看。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的走廊里只有少少的几个人。他缓步走到采购部门口,正想进去的时候正遇上一个采购部的员工推开了门。
"Kongphop经理。”员工连忙行礼。
Kongphop回了礼示意,随即问道,“你们下班了吗?”
“早就下了,只有主管好像还在整理资料,经理要我去叫他吗?”
“不用了,我直接去就好。”Kongphop笑笑,“下班了早点回家吧。”
“好的,谢谢经理~”
Kongphop穿过一张又一张的办公桌,然后动作小心地推开了主管办公室的门。夕阳的余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办公桌上和地上,带着暖暖的感觉。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桌上的电脑还亮着光,而Arthit趴在桌上睡着了。Kongphop放轻脚步,先是有些心疼地打量着Arthit眼睛下的黑眼圈,然后轻柔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到Arthit身上。
这段时间Arthit有多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其实身为部门主管是不应该那么忙的,但不知道Arthit是出于什么原因,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部门员工也在他的带领下迅速步入正轨,工作效率甚至比以前还高。Kongphop知道如果自己问Arthit为什么这么拼,他肯定不会回答实话的,所以他也一直没问,心里却在想Arthit会不会是因为想给父亲留下好印象才这么努力。他拿了一张椅子,坐在Arthit身边替他挡住落在身上的阳光,目光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后重新打开了电脑继续工作。
Arthit没睡多久就醒过来了,醒来时窗外的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他一边从梦中醒过来一边想着要给Kongphop发Line,习惯性摸索手机的手却被握住了。他心里一惊清醒过来,微抬起头就看到Kongphop正坐在自己身边对着他笑。
“Kong……几点了?”Arthit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Kongphop一边抚摸着Arthit细长的手指,一边笑着回答,“六点半了。”
“哇这么晚了。”Arthit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让你等这么久。”
Kongphop轻轻地摇头,顺手合上自己的电脑,“正好我也有些工作还没做完。”
Arthit习惯性地和Kongphop十指相扣。或许是刚醒过来还不太清醒,他抱着Kongphop的外套,自然地靠到他肩上小小地发了个呆。
“P’Arthit饿了吗,去吃饭吧?”Kongphop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软软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呃呃,走吧。”Arthit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来不及回家做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好啊,P’Arthit想吃什么?”
“嗯……让我想想……”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暖暖的阳光从他们身后照过来,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Arthit和Jonny各自拿着文件夹,跟在Mraew身后走出电梯。三人正讨论着楼下哪家店铺的冬阴功汤粉做的最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嘭”的一声。他们都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个方向,发现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的门被关上,虽然不至于“震耳欲聋”,却也能看得出关门的人心情很不好。Kongphop冷着脸走过来,途经三人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没有看到Arthit,随即就脚步不停地进了电梯下楼回自己的办公室。
Arthit有些担心他,毕竟他印象里的好好先生Kongphop从未露出这样冷硬的表情,更何况是在面对他父亲的时候。Mraew明显也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有些尴尬地笑笑,“大概是经理和董事长有什么分歧吧emmm我们还是快点过去汇报工作吧。”
三人有些小心地走进办公室,Krirkkai先生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撑着头,似乎有些疲倦。看到三人走进来,他露出一贯的公事化的微笑,“你们来了。”
“是的,Krirkkai先生。”Mraew恭敬地应下。
“嗯好,那就说下目前的情况吧,运营部先。”
“……”
Jonny和Arthit分别就近段时间的工作进行了总结。Krirkkai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在一份文件上签好名递给Mraew,“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希望接下来两个月二位继续加油。”
“好的。”Arthit本想跟着Mraew离开,目光看到Krirkkai先生正看着桌面上一张全家福出神,往外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住了。他示意其他两个人先走,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Khun Krirkkai,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Kong……phop,呃是发生什么了吗?”
Krirkkai先生揉了揉太阳穴,露出又气又好笑的表情。他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Arthit跟Kong认识多久了?”
Arthit被这个突然抛过来的问题砸得愣了一下,“呃,差不多6年了。”
“看你们俩关系不错,你应该也看得出来,Kong那孩子看上去乖得很,实际上对一些事情出乎意料地固执。”Krirkkai先生无奈地笑了几声,“身为父母,我希望他幸福,看他以前也没提过有恋人的事情,就把他介绍给了一个老友的女儿,想让他们明天见个面。”Krirkkai先生看着Arthit,“结果,你也看到了,唉,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发脾气。”
Arthit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了上来。他想到刚刚Kongphop冷着脸气急了的样子,想到他这一个月时不时会偶遇到的隔壁集团的大小姐,想到……自己曾经说的“要向Krirkkai先生好好介绍自己”,一时无话可说。
Krirkkai先生站起身像是想去倒杯咖啡,他拍了拍Arthit的肩,“我曾经让你替我好好照顾他,你做的很好。如果可以的话,Arthit能帮我去劝劝Kong吗?他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啊。”
劝什么?劝自己的男朋友去和别人相亲?Arthit垂在身边的手慢慢地攥紧。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还站在自己面前等回答的Krirkkai先生,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坚定的光。
“抱歉KhunKrirkkai,我做不到,而且Kong不需要别人……”
“他有我。”
—与—情—节—无—关—
【Krirkkai内心OS:哼小兔崽子,终于被我诈出来了吧】
+++++
Kongphop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Arthit送他的刻有“K&A”的钢笔,盯着面前的文件发呆。他回想起今天的一切,突然有些懊悔,自己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明显的,如果被怀疑了怎么办,如果P’Arthit知道了,肯定会说自己又是小孩子心态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看着阳光下闪着光的“K&A”出神。他还记得那天Arthit把盒子塞给自己时别过脸去的场景,记得他脸上的红晕,记得他的嘴硬还有不加掩饰的期待,记得他的爱。Kongphop忍不住弯起嘴角,他又趴了一小会,随即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先去跟父亲道个歉,然后去接P’Arthit下班好了……
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Kongphop下意识往门口看去,就看到Arthit正背着包靠在门上,温柔地笑着看他。
“P’Arthit!”Kongphop惊喜道,自从Arthit来了公司,他从没有来找过自己。
Arthit冲他眨眨眼,“回家吗?”
Kongphop点点头,习惯性地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只是中途脚步突然顿了一下。他看着走在前面的Arthit的背影,打算还是第二天再去道歉好了。
只是今天的Arthit似乎安静得有些奇怪。Kongphop开着车,分心瞥向左手边的Arthit。Arthit摇低了车窗,一只手撑在门上,下巴抵着手,看着窗外发呆。风吹起他的发,Arthit嘟囔了声,把扫过脸颊的头发往后拨。Kongphop有些奇怪,但他又不确定今天的事情Arthit知不知道,一路上也不敢挑起话题,二人就这么有点沉默着回了家。
回到家里,二人习惯性地先把拿去公司的西装外套扔到床上,Kongphop转身打算去准备吃的,突然被Arthit从后面抱住了。Arthit扯着他倒在床上,又自动自觉地在Kongphop怀里找了个位置躺进去。
Kongphop:……
他开口想问些什么,Arthit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提前开口道,“Kong。”
“嗯?”
“我……可能明天就要回OceanElectric了。”
被枕着的手臂肌肉一下子僵硬,Kongphop缓慢地眨了眨眼,焦急道,“发生了什么?是学长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有谁跟你作对?你跟我说我明天……”他的话被Arthit的手挡了回去。
Arthit盯着Kongphop闪亮的眼睛好几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露出小小的酒窝。
“不是这些原因。”
“是我,今天一时激动,跟Krirkkai先生坦白了。”
搂着自己腰的手也僵硬了。Arthit第一次这么不假思索地干了件“大事”,内心也有些不安。他垂下眼睛不去看Kongphop,缓声道,“Krirkkai先生说了你们的争执,说让我去劝劝你,我……”
Arthit回想起Krirkkai先生僵硬的脸,和捏紧了咖啡杯的手,苦涩道,“所以或许我今晚就会收到辞呈了。”
Kongphop把Arthit紧紧地搂在怀里,两颗心隔着胸腔跳着一样的节奏。他没说话,Arthit也没再说什么,直到一个落在额头的亲吻打断了这片沉默。Arthit愣愣地抬头看Kongphop。他曾经说过Kongphop小孩子气,说过他做事不考虑后果,现在自己变成了那个“小孩子”,Kongphop却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他的眼里饱含笑意,神情很放松。
“P’Arthit真的好勇敢呢。不管是大学的时候跟朋友们出柜,还是我实习期间,或者现在,P’Arthit总是抢在我前面啊。”他喃喃道,原本搂着腰的手抚摸Arthit的脸。这张脸不如第一次见时那般强硬,棱角也少了很多,白白的软软的,让Kongphop爱不释手。
“谢谢你。”谢谢你每次都比我先走一步,牵着我向前一步走到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谢什么。”Arthit拉低Kongphop的脖子,亲吻他的唇。
“我爱你啊。”
——————
【3hours后】
【Kong:P’Arthit吃点东西再睡吧?好不好呐?】
【Arthit:不吃!我困死了……都怪你,我腰酸死了。】
【Kong:……我帮你按摩吧。】
【Arthit:废话……】
+++++
没有收到辞职信的Arthit第二天还是乖乖地去上班了。他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呆,手心出了些汗。他不清楚Krirkkai先生的态度,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叹了口气,Arthit一如往日盯着屏幕处理报表,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而另一边的Kongphop,回到办公室放下东西后,脚步不停地朝电梯走去。他深吸一口气,神情郑重地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很快,Arthit和Jonny二人在暹罗聚合物集团的工作接近尾声。为了表示对二人的感谢,顺带庆祝暹罗聚合物集团分公司的建立,运营部决定在二人离职前办一场小型的酒会。酒会邀请了公司部门的员工,还有不少合作伙伴公司的老板及员工。
Arthit盯着办公室一角挂着的白色礼服发呆。他走过去抚摸一尘不染的衣服,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除了汇报工作,他再也没在私下见到Krirkkai先生。今天酒会,大概那个什么“老友的女儿”也会来吧。Arthit揉了揉有些混乱的头,拎起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他已经很多年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了。Arthit动作缓慢地拉好礼服的褶皱,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再过几天他就要离开了,在那之前,再去找一下Krirkkai先生吧,不论对方说什么,他都绝对不会放开Kongphop的手的。Arthit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出卫生间,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办公室的人一下子站起身定定地看着他。
“嗷Kong,你什么时候来的?”Arthit也有些惊艳于对方的一身白色礼服,意外地走过去,顺带着有些别扭地扯扯衣角,“我看上去怎么样?”
“特别好。”Kongphop毫不掩饰眼里的惊喜,笑着回答。
“哦咦真的吗?我好久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了还不太习惯……”Arthit嘟囔着。
Kongphop安静了一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我觉得……糟糕透了。”
Arthit呆滞地看着他,皱起眉,“真的吗?”
“我是说,我觉得我,糟糕透了。”Kongphop低沉的声音在Arthit耳边响起。他愣了两秒,随即恼羞成怒地一拳打在Kongphop肩上,转身就走,只是嘴角的笑一不小心漏了出来。
“Kongphop!你又逗我!”
Kongphop赶紧追上Arthit,道歉道,“对不起嘛P’Arthit~~”
“油嘴滑舌。”
“那也,只对你这样~”
二人到会场的时候人还没到齐。他们一人拿了一杯鸡尾酒,就躲到角落里咬耳朵,直到会场的光突然暗了下来。Mraew主持着说了些开场白,接着Krirkkai先生就端着一杯鸡尾酒上去致辞,他说到公司的发展,感谢了所有合作伙伴和员工,目光往角落里瞥了一下,Arthit偷偷地往后一步躲到Kongphop背后,悄悄地观察Krirkkai先生的神色,后者语塞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摇头。Kongphop看了眼缩在身后的Arthit,忍不住笑出声来。
酒会开始后,不同的公司董事之间忙着沟通合作项目,员工们则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舒缓的背景音乐响起,有些找到伴的人已开始翩翩起舞。Arthit夹了几块松饼和点心,正打算拿回去和Kongphop一起吃,就看到有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士正在和Kongphop攀谈,Kongphop露着礼貌的微笑,没有说什么。对方似乎是提出了什么要求,Kongphop停顿了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随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Arthit慢悠悠地走到附近,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P’Kongphop,为什么不和我跳舞?从小你就对我最好的不是吗?”
“我只会和喜欢的人跳舞呐。”Kongphop笑眯眯地回答。
“那P’Kongphop不喜欢我吗?”女孩气嘟嘟地反问。
Kongphop无奈地笑笑,眼神瞥到走到身边的Arthit,立刻露出期待的眼神看向他,“P’Arthit……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Arthit本想说自己不会跳舞,不小心看到旁边一脸惊讶的女孩子,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没有说出口,他淡笑着点了点头。
Kongphop牵着他走进舞池,站在五彩的灯光下,认真地看他,“很多人看着我们哦。”
Arthit点点头,被Kongphop牵着的手绷直了下。
Kongphop忽然又笑了,“管他们呢。爱你……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事情。”他另一只手扶着Arthit的腰,狡黠地眨眨眼,“不过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会跳舞。”
“彼此彼此。”Arthit瞥了眼站在不远处一边跟其他人聊天一边看着自己这边的Krirkkai先生,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微红着脸,主动靠近Kongphop和他十指相扣,额头轻轻地靠在对方肩上。
——在你我对视的夜晚
正如我所感觉到的
在我内心深处已然改变
不同以往
你站在那里
离我并不远
但背向的心却远到
就像我们从未靠近
……
在洒满月光的夜晚
那闪耀的星就像天使凝视的眼睛
作为见证夜莺为我们演奏情歌
执子之手
今晚与我共舞
……
身穿白色礼服的二人在音乐里起舞,虽然因为时不时踩到对方而失笑,但他们对视的眼睛,温柔的神情,未曾分开的双手,都在说明一件显而易见的事——他们是一对恋人。
音乐播到尾声,周围的八卦声音免不得传入大脑。Arthit看了眼Kongphop,义无反顾地牵着他走回角落,紧紧相握的手就像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很多人在关注他们,好奇的、调侃的、八卦的、取笑的都有,Arthit只是继续吃着刚刚拿到的松饼,顺带着塞进Kongphop嘴里,毫不在意地“公费恋爱”。
“咳咳。”突然发声的麦克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Krirkkai先生面带微笑地站在台前,手里还是一杯鸡尾酒,“借着这个场合,也正式跟大家介绍一下,我儿子Kongphop,以及他的恋人,目前采购部的部门主管,Arthit。”董事长兼父亲都这么说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一下子消失了,大家都或真诚或敷衍地鼓起掌来。
Arthit意外地扭头看向Kongphop,眼睛圆圆的就像被吓到的猫咪瞪大了的双眼,“Kong……”
Kongphop揽着他的肩,调皮地眨了眨眼,“我怎么可能让P’Arthit一个人去面对父亲?”似乎是被面前的恋人可爱到,Kongphop胆大包天地伸手捏了捏Arthit的脸颊,“P’Arthit……逃不掉了哦。”
“为什么要逃……”Arthit嘟囔着撇过头,离开他不安分的手。
“那……”周围的音乐声再次响起,灯光暗下,没有什么人在注意他们。Kongphop仔细地端详着面前人的脸,话音轻缓又带着些紧张,“P’Arthit愿意跟我结婚吗?”
“……”Arthit猛地转过头,愣愣地看着Kongphop。
Kongphop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下一秒就要听到拒绝的话,“我知道我还不够强,没办法替你挡住所有的风雨,但我爱你,这颗心永远不变。”他抿了抿唇,期待又紧张地重复道,“P’Arthit,愿意,跟我,结婚吗?”
Arthit盯着Kongphop的脸发呆。就这几秒的时间里他脑子里滑过了好多好多画面,第一次遇见时告诉对方不要紧张,当上教头后和0062针锋相对,时不时被这个毛头小子瞎撩,在一起时的第一个吻,好几次差点分手却谁都没有说出那个词还好最后都重归于好,对方去留学后度日如年的2年,还有无数个一起起床、一起吃饭、出去约会看电影的画面……Arthit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哭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因为这段无法割舍无法放下的爱情。
Kongphop眼里的光逐渐暗了下去,他咬了咬下唇打算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就看到一只手直愣愣地伸到他面前。Kongphop的视线呆呆地从那只好看的手上移到Arthit的脸,后者正眼眶泛红,嘴角带笑地看着他。
“谁要你替我挡风雨了,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还有,戒指呢?没有的话我可不答应。”
Kongphop愣了两秒才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带了一天的红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把之前“预定”时候戴上的戒指取下,将另一枚简约但很有设计感的男式戒指套上了Arthit的手指。Arthit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从盒子里拿出另一枚,郑重地替Kongphop戴上。
Kongphop看着面前这人低垂的刘海,好看的眉眼,还有认真的动作,眼眶一热。他眨了眨眼把酸涩的感觉压下,想开口,一股气流却像堵在了喉咙口。他想说谢谢你,想说我爱你,想说能拥有你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想把内心满满当当的感情全部都告诉Arthit,结果却无从开口。
Arthit笑着揉了揉Kongphop的脸,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噢哟,Kong宝宝要哭了呀。”
“P’Arthit。”Kongphop有些难为情的揉了揉鼻子。下一秒,二人对视着,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
或许Kongphop只是一时激动,或许在这个小角落没有什么仪式感,或许Arthit日后会吐槽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卖了,但Arthit和Kongphop需要的也从来不是昭告天下的那种仪式感,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爱情就像糖果,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就足以甜甜蜜蜜地过一辈子。
Arthit拉着Kongphop躲到厚重的窗帘后面,在月光下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的唇。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Kongphop搂住面前人的腰,一边笑着一边加深了这个吻。
永远爱你,以我的一切起誓。
END.
【KA】孔雀 (一发完,3W6字我做到了!)
最初就是很想写一个日日教炮炮弹吉他的场景,没想到会写这么长
看在我这么粗长的份上,多给我一些评论论好不好呀!o(* ̄3 ̄)o
(虽然你们大概看都要看很久,枯了)
KA/SK同人本《玻璃岛》预售中:地址
===============================
“臭小子,给我站住!”一声怒吼从身后响了起来。
傻子才站住呢,Arthit心想。他敏捷的跃起,几步跳到了楼梯下面,飞快地溜了。
Arthit一路东躲西藏,最后跑去了平时少有人会去的天台。到这里他才总算耳根清净下来,舒舒服服躺在墙壁的阴影下,眯着眼看着天空。
然而他还没安静一会儿,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在头顶响了起来...
最初就是很想写一个日日教炮炮弹吉他的场景,没想到会写这么长
看在我这么粗长的份上,多给我一些评论论好不好呀!o(* ̄3 ̄)o
(虽然你们大概看都要看很久,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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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给我站住!”一声怒吼从身后响了起来。
傻子才站住呢,Arthit心想。他敏捷的跃起,几步跳到了楼梯下面,飞快地溜了。
Arthit一路东躲西藏,最后跑去了平时少有人会去的天台。到这里他才总算耳根清净下来,舒舒服服躺在墙壁的阴影下,眯着眼看着天空。
然而他还没安静一会儿,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在头顶响了起来。
“臭小子,你躲瘟神呢。”Tum居高临下地看他,脸黑的要命。
Arthit和他对视了一秒,又想跳起来逃跑,但Tum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背包。
Arthit这才服软:“P’Tum……”边说边拽住背包,努力想拽回身边来。
Tum已经不会被他这种非常听话的样子骗过去了。他没松手,瞪了Arthit一眼:“我不过是想叫你当个教头,你至于反应那么大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他拿出一杯粉红冻奶,引诱的在Arthit 面前晃来晃去。
Arthit无奈地说:“P’Tum,我真的不适合。”他装作没看到眼前的冻奶,又努力拽了一把背包,满怀希望地问:“学长要不找Not吧?”
“Not那小子看上去稳重,实际上性子比你还爆。”Tum挑起眉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Tum威胁地瞪了一眼,松开了Arthit的背包。他一屁股坐在了Arthit旁边,两个人没说话,都开始默契地装起了深沉。
午后的空气中有种潮湿的味道,风凉丝丝的,云又厚又密,低沉得像是要坠落一样。Tum舒服得喟叹一声,终于憋不住了,踢踢Arthit的腿,“诶我说,你那吉他,什么时候弹给我听听?”
只有少数亲近的人才知道,Arthit大一刚入校的时候,身上除了其他行李,还带了一把宝贝吉他。但他从没在学校弹过,也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喜欢拿着乐器耍酷撩妹,表现出了十分怪异的低调。
Tum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他也不挑明,就是故意拿这个逗他。
Arthit很没大没小地白了他一眼,直接从Tum手中把冻奶抢了过来,像小弟弟对哥哥一样说了个“不”字。Tum发现这小子现在已经一点也不怕他了,当场气笑。
“我知道你有所顾忌。我说了,只要稍微小心、低调一点……”他想到了什么,掩饰地咳了一下,“当然这个话我身为教头不该说……”
Arthit嘀咕:“说都说了,没法改了。”
Tum眼睛一瞪,差一点就要拿出当初的凶神恶煞,但这时Arthit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Arthit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的名字。
“抱歉,P’Tum,有事先走一步。”Arthit翻身而起,飞快地说。他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帮我转告Not一下,说今晚还是老样子,我会晚点回来。”
大概是为了方便,Arthit把散落在额头的头发草草往后一拨,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眉眼。Tum这才发现Arthit和大一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身上仍然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衬衫校服,吸着冻奶,眼睛却远比之前更加坚定锐利,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采飞扬。Tum一看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没法说服他了,心里说不出的惋惜。
一直以来,Arthit都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后辈。Tum可以肯定,只要Arthit点头,他一定会是下一任工院教头的不二人选。然而Tum也很清楚Arthit为什么犹豫,实在没法说出责备的话。
Tum没有再拦。他看着Arthit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愣头青一个,Tum想。难怪当初不声不响拜了三个小时的树。
Tum一边这样想,却又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
Arthit拿回自己的手机后,先给Minnie发了一条短信。
桌子对面的Bright凑过来,贱兮兮地说:“Arthit,开学没几天就要到学妹的手机号,还挺厉害的嘛。”
附近正在吃饭的新生投来畏惧的目光,窃窃私语,连大声喘气都不敢。Arthit没有理Bright,在手机上打出“我找到‘星星’的人选了”,随后就把Pairpailin的照片和手机号发给了Minnie。
Arthit毫不留情地说:“我是在履行教头的职责,哪像你,从来不干正事。”
Arthit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叫Pairpailin的女孩,并且从那时就觉得她可能会是今年校园之星比赛最合适的人选。因此,当她过来找他要签名时,Arthit心念一转,顺势要了她的手机号,同时借Bright的手拍下了她的照片,发给了三番五次要他找校园之星人选的Minnie。
Arthit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简单粗暴,吓到了这个无辜的学妹。但要想达到目的,又震慑其他新生,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心里暗暗对这个叫Pairpailin的学妹说了抱歉,然后和Minnie嘱咐了一句,让她和Pairpailin好好解释一下。Minnie很快就回了个“收到”,还发了个飞吻的表情。
“记得再帮我找个‘男主角’!”Minnie随后又说。
想到这个Arthit就头疼。今年工院条件出众的男生并不多,他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几个满意的。而且除开外貌,他对这一次工院的校园先生候选人也有着更高的要求。
Arthit开学的时候看过Pairpailin的简历,知道她会唱歌,还学过一些乐器。Arthit当时就想,一定要再给她找个品貌兼优、会唱歌的男生搭档,这样今年的校园之星非工院莫属。
Bright知道他这个想法后,表情古怪地说:“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当教官把妹,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鞠躬尽瘁,满脑子都是教头的职责了?如果P’Tum知道你对教头的工作这么上心,一定会感动哭的。”
接着他又在一旁意味深长地吐槽:“……说真的,你是因为学妹会弹吉他才这么青眼有加的吧?”Bright在“吉他”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脸上写满了“你这是在假公济私”几个字。
Arthit没理他。
了解Arthit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看重这次的校园之星比赛。去年工院就是学院杯拿到了全胜,但校园之星败给了宿敌建筑学院。大家都觉得很惋惜,Tum毕业的时候还摇头,说工院的连胜纪录算是败在他手上了。Arthit平日里老是气Tum学长,实际上很在意Tum学长的这个执念,一直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正因为如此,当Arthit把他推荐的另一位候选人名字说出来时,大家都大吃了一惊。
“我以为你很讨厌他。”这次不仅Bright,就连Not都神情诡异。
毕竟刚在十分钟前,Arthit才让那个人站在桌子上当众大喊了三声“我喜欢男人”……这应该是讨厌的意思吧?
“我是很讨厌他。”Arthit面无表情地说。“但是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合适人选吗?”
其他几人望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白衬衫、看上去格外帅气的高个儿一年生,顿时不说话了。
不过说归说,Arthit可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推荐的那个0062。这家伙开学还没几天就出尽风头,频频出言顶撞学长,Arthit简直看到他就头痛,次次碰到他都臭着脸。
但这家伙显然不懂看人脸色。自从和Arthit打过几次交道后,他就老是在Arthit面前乱晃,还总是露出一副明亮阳光的笑容,眼睛闪闪发亮。
“P’Arthit,我被正式选为工院的校园之星候选人了。”那个0062每次偶遇Arthit都会不怕死的上来搭两句话。这次正好在饮料摊碰到Arthit,就亦步亦趋跟在Arthit身后,笑得格外灿烂。
“我知道。”Arthit臭着脸加快脚步。“不用你来通知我!”
Arthit刚刚才被一帮穿着不得体的新生给气饱了,现在又因为Kongphop的出现被迫把想喝的冻奶换成了其他饮料,简直烦得不行。
Kongphop倒是穿得整整齐齐,神清气爽。他眉目俊秀,衬衫白得发光,往那一站,晃得Arthit眼睛疼。
Kongphop刚刚下课,手里拿着几本书,书上面还有一张全新的名牌。Kongphop先前把自己的名牌给了一个叫May的女孩,因此惹恼了Arthit,今天又毫不避讳地拿着新的名牌出现在了Arthit面前,似乎并不害怕Arthit会再次撕掉它。他也没解释这是从哪里来的,只是笑吟吟地望着Arthit,Arthit往那张新名牌上扫了一眼,表情有点不自然,没有说话。
Kongphop没有提名牌的事,而是说:“我们接下来要准备校园之星的表演节目,P’Arthit会来看我们排练吗?”
Arthit瞪着满脸期待的Kongphop:“我为什么要去?”
Kongphop振振有词:“P’Arthit不是教头吗?我以为你会关心比赛,提前来看我们练得怎么样的。”
这个理由听上去很合理,但Arthit现在烦得冒火,双手叉腰,语气很冲的回答:“我对你们这一届一点期待也没有,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Kongphop安静了下来。
Arthit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其实他对今年工院的后辈很有信心,认为Pairpailin和Kongphop都有夺冠的实力,也都很出色。Pairpailin不用说,大家都很喜欢她,Kongphop除了爱顶撞Arthit,在尊敬师长、礼貌待人这些事上也都做得很好,这些Arthit都看在了眼里。然而Arthit一直都有容易急躁的毛病,有时候会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即使意识过来想要道歉,面对0062这样的后辈也实在有点拉不下脸。
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好好准备你的”,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径有点像是落荒而逃。他能感觉到Kongphop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但他并没有回头看Kongphop,也不知道对方脸上究竟是受伤还是失落。
……反正他也没有安慰低年级的义务。Arthit想。
而且,这个0062应该也不会多么在意他的话的,对吧?
+++++
两天之后的傍晚,Arthit接到了Minnie的电话。
那个时候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的一大“惨剧”。他喜欢喝粉红冻奶的事不仅被人知道了,而且那个人还是0062!即便后来他狠狠捉弄了Kongphop一把,强迫他大庭广众之下表达对食物的感恩,还往他的盘子里撒了一大堆辣椒,这种气愤懊恼的感觉还是没法轻易消解。
不过看这个爱抬杠的家伙吃瘪,Arthit还是挺解气的。他一边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Kongphop咽辣椒炒饭,一边扬着嘴角接起了电话。
“Arthit,你能过来一趟吗?”Minnie在电话那头说。
Arthit愣了一下,有些吃惊,不过脸上并没有太过显露出来。
工院今年参加校园之星比赛的事,Arthit是交给了Minnie和Genie来负责的。她们两个人看上去有点咋咋呼呼,但实际上很可靠,Arthit非常信任她们,很少去插手她们的工作。
Minnie也很少单独来找他,但今天却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这让Arthit不禁有些担心。
他从吃饭的地方赶过去时, Minnie没有说任何铺垫的话,单刀直入:“我们需要找个人陪Pairpailin练几天。”
Pairpailin虽然学过吉他,但几年前就没有弹了,对上台并不是很自信。按照Minnie的意思,最好是有人能带她几天,帮她熟练一下。
“只用给她指导几天就可以了。我看她实在太紧张,恐怕上台也没法发挥出来。我找过其他人,但是都不太合适。”Minnie面露歉意,压低声音,“我知道你……”
Arthit仅仅只思索了一下,就说:“没关系,不用担心。”
当他下一次出现在排练教室时,Pairpailin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等到Arthit开始指点她的指法,并且精准地指出一些错误时,这种惊讶更加明显了。她最初还有些紧张,似乎有些怕Arthit,但Arthit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平和,她也受到了影响,很快进入状态,变得认真专注起来。
之后的几天,Arthit没有迎新的工作时,都会到排练教室来。和迎新时不一样,他面对Pairpailin时态度温和,一点也不像训练场上那样野蛮严酷;在仔细听了Pairpailin的吉他弹奏后,他就立刻精准地指出了一些Pairpailin容易忽略的问题,明显对这种乐器非常拿手。
这是Arthit平日里从未表露过的一面。在新生眼里,他是强悍严厉的教头,是冷酷粗暴的高年级学长,总是和新生保持着高高在上的距离,让人望而生畏。然而现在他却出现在Pairpailin面前,用自己的私人时间给予她指导,还很显然对这种乐器非常有研究,这不得不让人大吃一惊。
工学院的魔鬼教头居然会玩音乐,还明显不是什么初学者的水平,这种反差带来的惊吓大概只有“绿巨人喜欢织毛衣”能与之媲美了。后来Pairpailin有偷偷和May她们说过这事,她们除了惊讶地张大嘴巴,也只能摇头,说并没有听其他学长学姐说过这件事。
Pairpailin猜测,Arthit学长从不在人前表露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身为教头的缘故。为了更好的管束新生,每一任教头都要在新生面前塑造一个威严的、坚不可摧的形象,一旦这种形象打破,他们将再也无法得到新生的尊重。这几年来,只要是被选为教头的人,在新生开学之前的几个月,连社交账号都要全部冻结,与之相比,Arthit学长隐瞒自己会玩音乐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惊讶了。
还有一点非常奇怪的,是Arthit在指导Pairpailin时,从来不会亲自上手示范。他总是站在几步开外,眉头微微蹙起,双手环胸,用最简洁的语言去纠正Pairpailin的问题,但一次也没有碰过吉他。
这让Pairpailin非常好奇。然而她是个聪明且善解人意的女孩,即便很想知道原因,也并没有冒然寻求答案。
Pairpailin确实有天赋也很聪慧。几天过去,Pairpailin的吉他弹唱明显提高,Minnie对这样的变化感到相当高兴,但她同时也非常不解。
她问Arthit:“你让我瞒着其他人我还能理解,为什么特别嘱咐我别告诉N’Kongphop?”
Arthit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和Pairpailin的事,也特别要求Minnie不要把这件事告诉Kongphop。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方面是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另一方面是相比其他人,Kongphop太聪明,也离他太近了,Arthit不打算让他知道更多不该知道的事。
正因为如此,Arthit每次都会避开有Kongphop在的时候,单独对Pairpailin进行辅导。
只是很显然,这样刻意的躲避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在距离比赛开始不到两个星期的一个下午,Arthit陪Pairpailin练完之后,非常不巧的遇到了正好过来排练的Kongphop。
那天他们练得比平时要更晚些。结束练习时,Arthit朝Pairpailin点头示意了一下,从椅背上拿起工院外套,准备离开。他推教室门的时候低着头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眼前有人,因此几乎是直接撞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Arthit手忙脚乱地去接飞出去的手机,对方则是很绅士地扶了一下他的腰,没让他绊倒。Arthit接住手机后抬起头,却看到了站在眼前的人正是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Kongphop。
他们两人都愣了一下。
自从上次在体育馆,大三和大一因为篮球赛报名的事起冲突,他们就有一段时间没有私下打过照面了。Arthit倒是没怎么关注Kongphop,只是听说一年级新生们被他的话刺激到,正如火如荼的准备比赛和啦啦队的事,一时间颇有种老母亲看到孩子长大的心态,觉得欣慰极了。
Arthit心情一舒畅,本来都把0062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结果刚刚排练结束的时候,他收到了Tuta的LINE。
“你家的那个0062,真的帅得有点过分诶。”
Arthit拿着手机,一边往排练教室外走,一边皱着眉回复:“什么?”
Tuta直接给他发了一个链接。
Arthit点开链接,第一眼就看到了校园之星比赛的官方Logo,以及刚刚发布的官方定妆照。排在首页第一张的,就是Kongphop穿着标准的校服,白衬衫黑西裤的照片。
Kongphop的穿着打扮和其他学院的新生明明没有任何区别,但五官帅气,身材挺拔,有一种夺目的、让人沉醉的英俊感。他笑容灿烂,眼如星辰,单是双手插兜的站姿,就硬生生把别人都比了下去。
老实说,这种笑容Arthit再熟悉不过了。Kongphop平日里就喜欢用这种眼神看Arthit,每次在饮料摊或者小吃排挡遇到Arthit,他都会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然后这样看着Arthit笑。Arthit觉得他简直神经病,被看烦了就会扯着嗓子吼他,他却根本不怕,就好像知道Arthit不会滥用权力惩罚他一样。
据说很多女孩儿都很喜欢Kongphop的眼睛,说是又好看又迷人,是天生的星星眼。Arthit反正没看出来,但他望着照片里的Kongphop,本来酝酿好的挑剔评判突然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卡了一秒,很牵强地回了一个:“什么叫我家0062?”
他憋了一万句反击的话,想说这臭小子跟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Tuta毫无所觉地说:“他不是你们联合家族的吗?学号结对子的那个?”
P’Tum和P’Fon要结婚的事大家都知道,Arthit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瞬间哑了。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晃了半天,还在想怎么和0062撇清关系,就一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的人。
Kongphop大概是刚刚下课,肩上背着背包,手里还拿着几本课本。他被根本没看路的Arthit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惊讶,但当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时,立刻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P’Arthit。”
他用一贯的礼貌朝一脸僵硬的Arthit打了招呼。
Arthit作为率先撞上去的人,实在不好装没看见,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满身的不自在,等了半天,却发现Kongphop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搞什么鬼?Arthit满头问号,刚要开口呵斥,就听到Kongphop缓缓说。
“没有想到……原来学长这么关注我啊。”
Arthit满头雾水地抬眼,发现Kongphop正低头含笑,看着Arthit还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而当他往自己手机上看去时,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刚刚还没来得及退出的,Kongphop的那张官方定妆照。
Arthit傻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登时面如死灰,恨不得当场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如果能让时间倒流的话,他愿意立刻绕着操场跑100圈!!!
Arthit的脸忍不住发烫,也说不出是懊恼还是气的。他啪地把手机关上,深吸一口气,板着脸吼道:“谁关注你了!我只是不小心点开链接而已!”
Kongphop“噢”了一声。
“P’Arthit其实可以不用看那个的。”他说,“因为如果想看真人的话,可以随时叫我的。”
他根本不在乎事后会被Arthit怎样报复回来,语气十分故意。不过,大概是看出来Arthit瞪着他的眼神十分危险,Kongphop非常识时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P’Arthit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来看我们排练的吗?”他眼睛发亮,嘴角翘起。
他看到Arthit似乎真的非常开心,一点也没有掩饰闪闪发亮的眼睛。
和兴高采烈的Kongphop相比,Arthit的心情非常糟糕。他臭着脸说:“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来找Pairpailin的,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
Kongphop顿时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房间那头正在和Minnie说话的Pairpailin,好半天才问:“学长为什么会来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Kongphop并不知道Arthit私下给Pairpailin提供指导的事。他不声不响地望着Arthit,让Arthit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确实,Arthit平日里对待新生都是高高在上、威严冷酷的态度,很少有跟学弟学妹接触。但是这个0062这样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怎么弄得好像Arthit有什么特别的企图一样?
Pairpailin性格温柔,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学校里对她有意思的人大概能组两个足球队。Kongphop这么一个喜欢逞英雄的人,会对自己的同学有保护欲,Arthit一点也不惊讶。
想到这里,他心中怪怪的感觉更重了。这个0062,别是喜欢Pairpailin吧?
Arthit从头到尾都只是把Pairpailin当学妹,并没有超出前后辈的想法,因此此时被这个0062怀疑,还是让他有些不太愉快的。但是对方并没有诉诸于口,他也不太好开口驳斥,心中憋闷得要命。
而且不只是这样,Kongphop一直定在他身上的眼神也让他颇有些不自在。Arthit突然有些后悔——因为没什么打扮自己的需要,他的衣柜里都是些时尚度为零的T恤和背心。早上他随便捡了一件背心穿,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此时此刻,Kongphop的视线钉在Arthit身上,从脖子一直扫到肩膀、手臂,让他从背心漏出来的脖颈和肩胛骨都隐隐热了起来。
Arthit并没有注意到Kongphop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在他一个人身上,而没有看向房间里的Pairpailin。他有些狼狈地把工院外套往身上一披,恶声恶气地反呛。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
“是不需要,”Kongphop收回钉在Arthit身上的视线,接的很快,但紧接着问了一个很怪异的问题。“但是P’Arthit最近为什么一直刻意避开我?”
他问得很认真,带了几分孩子气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最近的几次迎新训练,Arthit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有意地找Kongphop麻烦。不仅如此,有时候Kongphop在下面举手想要发言,Arthit也都像是没看到一样,根本不给Kongphop惹怒他的机会。
Plame他们对此大感惊讶,但Arthit给出了很合理的解释——他惩罚Kongphop只是枪打出头鸟,震慑新生,如今迎新训练步上了正轨,他自然不用再和一个小毛孩过不去。
然而此时此刻,只有Arthit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望着Kongphop的眼睛,话一下子卡在了嘴里。
“谁说我避开你了……我只是最近很忙,没空搭理你。”Arthit勉强说。
房间另一头的Minnie和Pairpailin都在探头往这边看。Kongphop一副安静的样子,Arthit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心里无名火起,讽刺地说:“……我看你最近倒是很闲嘛,还有精力去勾搭啦啦队的女生?”
他眯着眼睛,冷笑一声。
“我警告你Kongphop,如果你在比赛的时候拖工院的后腿,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就把Kongphop推开,气冲冲地走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一想起之前看到Kongphop和啦啦队的女孩子一起画宣传板,两个人还有说有笑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个混蛋,比赛前夕毫无紧张感,还一副轻浮的样子,工院能赢才有鬼了!
Arthit一下子就给心中的烦闷找到了解释,根本没有思考Kongphop刚刚脸上浮现的吃惊和困惑。
其实也不怪他这么神经质,随着学院杯比赛的临近,不仅是Arthit,整个校园都弥漫起了一股紧张又兴奋的备战气氛。
根据赛程安排,校园之星比赛将在学院杯全部结束后进行,工院的新生们在此之前必须先行赢下所有比赛,这是三年级的教官学长们给他们布置的残酷任务。
Pairpailin兼顾校园之星的训练和课业已经非常辛苦,Arthit为了让她有更多休息时间,没有同意她和朋友们一起参加啦啦队的活动。
而Minnie这边,因为几天前突发疾病住院,不得不暂时放下了学校这边的事。Genie主要负责Kongphop,精力有限,无法兼顾两个人,临时也难以再找到其他合适人选,Arthit就索性把Pairpailin这边接手了过来。这确实占用了Arthit不少休息时间,但他本来就不是半途而废的性格,也并不是很在意。加上Pairpailin毕竟是他的学妹,他怎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把她抛在一边。
Pairpailin和Kongphop在Genie的建议下一共选了三首歌作为参赛曲目, 由Kongphop主唱,Pairpailin吉他弹唱。Arthit听过之后,除了提供一些吉他弹奏上的建议,还对他们的参赛曲目做了些小幅度的编排,让歌曲更加易于演奏,听上去也更独特抓耳。
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音乐爱好者能做出来的事。Pairpailin眼中的好奇日益浓厚,但Arthit并不在意,也没有做什么解释。他只是认真专注的将精力投入了进去,展现出了和略显稚气的外表不一样的沉稳淡定。
也许是因为最近Arthit实在太神龙见首不见尾,连Not见到他时都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他问Arthit:“你最近是不是在追那个一年级的学妹?”
Arthit这才知道居然不少人都在传他和Pairpailin在交往,尤其是他开学初当着所有人的面要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后来还常常因为训练的事和她有接触,这样的传言就越发显得有可信度了。
Arthit露出了头痛的表情,他可以把实情告诉Not,但没法向每一个有这种猜测的人一一澄清。而显然,不只是其他人,似乎连Kongphop都对他和Pairpailin的关系有了某种奇怪的误会。每当他在学校里和Pairpailin说话时,总能感觉到一股视线投注过来,而当他抬起头,就能看到Kongphop正在望着他们。
Arthit当然不会在意一个低年级的想法,尤其对方还是那个总有着奇奇怪怪想法的0062。最近Kongphop他们似乎都在准备学院杯篮球赛,Arthit并不常能看到他,直到后来才听说他们还算是轻松的拿下了对阵经管的第一场比赛。
Arthit身为教头,肯定是不会去看前期的比赛的。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是赶作业就是在排练教室度过,每天晚上回去都是沾床就着,也根本没精力考虑其他的事。
但那个0062格外胆大包天,居然敢跑到Arthit面前说一定会赢下所有比赛,不自量力地要和Arthit下赌注。Arthit虽然懒得和他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但也不可能让人觉得自己怕输,于是只能不耐烦的应了下来。
在得到了Arthit的答复后,Kongphop就从他面前消失了,Arthit总算是迎来了一段清静日子。但每当他回想起的时候,总觉得Kongphop这次发起赌注并非心血来潮,尤其是当他答应去看最后一场比赛时,Kongphop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就好像是小孩子终于争夺到了喜爱的人的关注一样,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但他没有时间细想Kongphop的事。校园之星比赛日益临近,每个学院的候选人除了合作表演,还有各自的才艺和演讲比试要准备。Pairpailin和Kongphop上课的时间不一样,因此两人除了每周两天的合体练习,大部分是分开排练。
这一天,Arthit下了课后就提早去了排练教室。然而他刚刚一推开门,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音乐。
这是Pairpailin最近一直重点练习的一首曲子,名字叫《寻心》,是一首非常优美的情歌。之前Arthit在指导Pairpailin时,听过这首歌很多遍,对曲子已经非常熟悉,但他今天听到的这个版本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音响里放的是Kongphop唱的录音版本,Arthit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Kongphop的声音柔和清亮中带了一些少年的清澈,很有特点。他和这首歌非常契合,音色轻柔又明亮,虽然无法和专业歌手媲美,却有着自己的魅力。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声音中还有某种特别的东西,和歌曲表达的情感完美的辉映在了一起,让Arthit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是Arthit第一次听Kongphop唱歌。他只觉得一下子就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击中,不自觉就呆在了原地。虽然这只是录音带,并不是真人在演唱,但Arthit仍旧能想象出Kongphop微笑着看着某个人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是在对他很喜欢的人表白心境一样。
在Arthit看来,Kongphop这种也就长相比较出挑的人不可能会缺女孩子喜欢,实在很难想象Kongphop也会有求而不得的对象。但是Kongphop的歌声里确实带着一股子少年人莽头莽脑的试探,和纯粹热烈的喜欢。这种喜欢恐怕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但比他年长的Arthit却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没有人比Arthit对音乐更敏感。在听到Kongphop唱的这首歌时,他固然发现了很多瑕疵和值得改进的地方,但抛开那些,他还是被这种未经雕琢的情感给触动了。
这时,坐在教室里的Pairpailin抬起头,看到了门口发愣的Arthit,连忙行了一个合十礼。
Arthit回过神,把心底奇怪的感觉按了回去。
她说:“P’Arthit,昨天我和Kong试录了一下这首歌,P’Genie把光碟拿了过来,说我们可以看看是否要进行调整。”
Arthit点点头,很快就恢复了表情,没有让人看出异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依然毫不留情的从技巧、音准等各方面对Kongphop的唱歌技术进行了批判,几乎把他评价得一文不值。但在批判完后,他就开始不声不响的修改Pairpailin这边的吉他和声,以便契合Kongphop的演唱。
当天晚上,Arthit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站在校园之星比赛的观众台上,而Kongphop坐在舞台中央,正微笑着唱着那首《寻心》。
他很清醒的知道这并不是现实,但这个片段就像是卡带一样在Arthit的梦中不断循环,一直持续了一整晚。而就在他醒来前的那一刻,他发现Kongphop转头,看到了他。
他之后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这件事。但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个梦,没有忘记Kongphop在梦境中露出的惊喜又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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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出来后,脚步一转,去了一年级的教室。他用指节叩了叩教室门,对着一个刚刚下课的新生说:“把Kongphop叫出来。”
那个新生吓得立刻进去了。
原本在教室里和一个女生说话的Kongphop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Arthit朝他歪歪头,也没解释,就直接走了出去。
Kongphop直到跟着Arthit进了礼堂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高年级的学长,全是各个学院的现任教头,此外还有一些一年级新生,都是这次参加校园之星比赛的候选人。
这么多教头齐聚一堂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自从SSU用教官体制代替了学生会,各个学院的教头就成了学院的实际意义上的管理者。在不违反校规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对学生相关的事务全权管理和定夺,有着非常大的权力。
一般来说,他们很少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都是很有默契的互不干涉,各自看管自己的后辈。今天会这样出现在这里,主要为的是校园之星抽签的事。
今年的校园之星和往年一样,早在学院杯开始前就已经进行了抽签。每个学院候选人的出场次序早已定好,当时代表工院去的人是Minnie,她抽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签,确定Kongphop他们将在第五个出场。
然而今年的大赛尚未开始就风波四起,并不平静。
“学校接到举报,说上次抽签有人作弊。”Arthit沉声说,他眉头紧皱,显然对这种事感到很不愉快。“今天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抽一次。”
Kongphop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校园之星大赛看似只是一次大学的选拔比赛,但实际上对于学校、学院甚至参赛选手个人来说,远远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每年的校园之星系列赛都是由教育部主办,各大院校承办,然后知名厂商赞助和冠名,对所有选手进行包装宣传。每个学校选出来的当年度校园先生和校园小姐会参加院校间的总决赛,无论是优胜院校还是优胜选手,在比赛结束后,都会登上电视、纸媒、互联网,获得大量宝贵的曝光率,以及赞助商丰厚的奖励。
这对不少想要进入演艺圈的人来说是个绝佳的平台,对于学校而言也是一件双赢的事。因此学校对这场比赛非常重视,不仅从赛制安排、评委人选上竭力保证比赛的公平性,连带着对教头们也耳提面命,要求大家督促后辈认真做好准备。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比赛开始前不到一个星期,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
很显然Arthit带Kongphop来,是准备让他代表工院再抽一次签。暂且不论是否真的有人作弊,临开赛出这样的事怎么都是丑闻一件,为了不让这样的消息扩散出去,学校专门只召集了教头,让他们带着参赛的候选人参与第二轮抽签。
Arthit领着Kongphop走进礼堂时,其他教头和新生都看了过来。大家神色各异,一部分人不动声色,一部分人窃窃私语,整个礼堂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气氛。
Arthit似乎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Kongphop扫视了四周一眼,微微皱起了眉。
很快,他心中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不远处有人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工院应该取消参赛资格才是。”
Kongphop看过去,发现那个学长的制服上绣着建筑学院的标志。那人直勾勾看着Arthit,脸上的表情既像是不满又像是在看好戏,说不出来的复杂。
几乎是一瞬间,Kongphop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深深地皱眉。
校园之星系列赛从开赛到今天,商业化发展已经非常成熟。这一次的赞助商是国内某个著名的饮料品牌,他们不仅从初赛开始就有一套成熟完备的策划方案,还和知名直播平台签约直播,显然是想要让这个传统校园大赛的影响力再升一级。而这也就意味着,比赛是否公正,形象是否正面,会是成功与否非常关键的因素。如果在开赛前就被爆出有人作弊,那对这次大赛的形象会是沉重的打击,严重的话主办方甚至有可能会取消SSU的比赛资格,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据说这次的举报是匿名人绕过了校方,直接捅到了教育部那里。教育部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派专人和校方沟通后,才决定举行第二次抽签。这一次为了保证公正透明,他们在抽签现场专门安排了人全程监督,让SSU校方脸色很不好看。但SSU总归是险之又险没有被取消比赛资格,也算是留了一点颜面。
而对于各个学院来说,这次的风波带来的影响也不容小觑。早在开学的时候,有些具有经营头脑的学院就找到了一些小型品牌赞助,想要以专业化的团队来打造和包装选手,然后从中获取一定的利益。学校并没有禁止这样的行为,甚至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各个学院的人也就更加明目张胆,心思活跃起来。这次抽签出现问题,最受影响的正是他们的利益,一旦比赛取消,他们所有的投入都将白费。
因此消息一出,且据说有可能会取消SSU的比赛时,许多人顿时兵荒马乱。唯独只有工学院这边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在其他学院利用商业赞助打造选手时,工学院这边并没有选择跟风。
“学生就应该做学生该做的事。”身为教头的Arthit在这个问题上非常明确,显然是不打算参与这种带着商业气息的竞争,对榨取新生价值也没有丝毫兴趣。许多人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私下对他这种显得有些清高的做法很不满,加上这次作弊引起的风波只有工学院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有人说这是工学院在抽签时搞了鬼。
当初举报的人是否有说是谁作的弊?谁也不知道。但是,也许是气急败坏想要找到幕后黑手,也许是或多或少有了倾向,许多人都信了这样的说法。而作为上一次全权负责工院抽签的人,大部分质疑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Minnie。
这时,一直面色冷凝的Arthit开口了。
“我说过了,Minnie不可能在抽签时作弊。”Arthit缓缓道。“不管是谁说的这种话,请先拿出证据来。”
Arthit的表情很平和,没有像平日里训新生那样讽刺、怒吼,却莫名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学校一旦展开调查,我们工程学院会全力配合。如果真的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他站在那里,锐利的眼睛在那个出声的人身上扫了一眼,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
“但是在调查结果出来前,我不会容忍有人往我的人身上泼脏水。无论是谁。”他的话又冷又利,掷地有声。
之后抽签时,工院排在最后一个上台。这个安排是Arthit主动提出的——“让他们直接闭嘴”,这是他对Kongphop做出的简单解释。
今天Arthit格外平静,面对Kongphop时没有像之前那样挑剔、恶声恶气。Kongphop也和往常有些不同,他格外安静,只是一直静静地凝视着Arthit。
Arthit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朝Kongphop瞥了一眼,突然说:“你怪不怪我?”
他这样问自然有其原因。像Kongphop这样品学兼优的人可能不会对曝光率有什么追求,但这场校园之星大赛背后的隐藏红利也并不仅仅于此。作为每年学校各种比赛中非常传统重要的一个,校园之星的优胜者不只可以在赛后得到丰厚的奖励和人气,还可以加不少学分,在报考研究生时也会得到学校的推荐,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
比赛中的出场顺序会对结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不言而喻。最后一个抽签意味着工院的选手将在出场顺序的选择上处于完全被动,而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参赛选手本人。
然而Kongphop微微笑了,摇摇头说:“当然不会。”他像是很开心的样子,笑了一会儿,望着Arthit问:“学长今天这样说,不怕承担很大压力吗?”
他指的显然是Arthit说愿意承担所有责任的那句话。Arthit面对这样的问题一秒都没犹豫:“我相信我的人。工院出来的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Kongphop慢慢笑了起来,嘴角扬得老高,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样。他在Arthit身旁缓缓说:“……我觉得今天的学长真的很有魅力。”
Arthit仍旧非常不习惯Kongphop有时候格外肉麻的直白。他浑身不自在地抖了一下鸡皮疙瘩,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是真的。P’Arthit维护P’Minnie的时候特别帅。”Kongphop继续说,“学长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
Arthit自从当上教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温柔”,整个人都有点被镇住了。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Kongphop,刚想说“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对头”,就听到Kongphop突然压低声音,故意在他耳边说:“果然先前 P’Arthit老是罚我,是因为真的很喜欢我吧?”
等Arthit反应过来的时候,Kongphop已经先一步溜走,上台抽签去了。
最终统一公布抽签结果时,工院意外的排在了最后一组上台表演。这个顺序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准备时间,也不会因为顺序太前被评委压分,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签。然而建筑学院的那人却在经过Arthit身边时,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希望你们准备得足够充分了。”说完他就走了。Arthit眉头皱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没过多久Kongphop就走了下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眼神有点凝重。
“刚刚报参赛节目,建筑学院填的表演曲目和我们一模一样,分毫不差。”Kongphop缓缓对Arthit说。“而他们会在我们之前上场。”
他们都是聪明人,对视了一眼,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他们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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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Minnie怒吼一声:“那帮建筑的混蛋!他们是怎么弄到我们参赛曲目的?!”她似乎气得不轻,紧接着就说:“我明天就出院!”
Arthit毫不留情地就把她的这个念头掐灭在了摇篮里:“你给我好好在医院待着。我们有应对办法,不用你一个病号瞎操心。”
他挂掉电话,一旁的Genie忧心忡忡地说:“怎么办,只有三天就要比赛了,难道真要推翻重来?”
Arthit没说话,Pairpailin担忧地说:“我们之前练了很久,现在恐怕时间不够……”
如果推翻重来,三天内再次练好三首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是如果不修改的话,相比先一步上台的建筑学院,他们又会面临极大的劣势。
Arthit还在沉吟思索,Kongphop这时推门走了进来。外面明明艳阳高照,但他浑身上下依然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不用担心。”他接过Pairpailin的话,微笑清澈镇定。他先将一杯饮料放在Arthit面前,然后把其余的饮料递给了Genie他们。
Arthit那杯外面有包装,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狐疑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发现是里面是冰冰凉凉的粉红冻奶。
他顿了一下,没有看Kongphop。他罕见地没有出声,叼着吸管别别扭扭喝了一大口。
“赛制只规定每个学院必须准备三首歌,没有规定这三首歌要怎么呈现出来。”Kongphop坐在了Arthit身旁很近的座位上,说,“前两首我们可以挑选简单好唱、大家都熟悉的歌,做一个串烧热热场,然后再把精力专注于第三首歌上。”
这样的安排确实可行,既可以避免多而不精,又充分解决了他们目前时间不够的问题。Genie第一个点头赞同,Pairpailin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Kongphop又说:“刚刚我已经拜托了音乐学院的一位学姐,请她帮忙做串烧的部分。她说大概今天晚上就可以完成。”
“我和老师那边也沟通了一下,请他们允许我们到比赛那天再报参赛曲目。老师已经同意了。”Kongphop的声音平静又温柔,带着镇定人心的魔力,像是根本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一样。
Arthit瞥了他一眼。很难想象这个人只是个新入学的一年生,他不只脑袋聪明,心态平和,还很善于寻找解决的办法,这可以说是一年生中非常难得一见的特质。
一旁的Pairpailin说:“但是这样的话,Kong你准备了很久的那首《寻心》……”
Kongphop摇摇头,笑容依旧温暖:“没关系。”
Pairpailin和Kongphop在最后一首《寻心》上练了很长时间,花了很多精力和心思,不得不换掉确实很可惜。如今,想要再去寻找一首适合他们的,并且能赢下比赛的歌,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他们一连想了好几首歌,但都不太适合。
Arthit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
这时,一旁的Genie突然开口。
她说:“关于这个,我想有一首歌你们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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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irpailin听完那首歌后,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P’Genie是从哪里找到这首歌的?我从没有听过。”她似乎非常喜欢这首歌,反复听了好几遍。
Genie把这首歌给他们时,只说了歌名叫《孔雀》,其他并未多做介绍。这首歌是一首表白的情歌,它曲调优美,比起《寻心》的温柔,多了几分少年的喜欢和热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它的编曲中已经为吉他编配好了和弦,非常适合吉他的演奏。
这首歌可以说是完美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甚至可能比之前的《寻心》更适合他们。因为时间紧迫,Pairpailin和Kongphop拿到曲子之后,很快就开始了练习。而Arthit这一次难得的安静,没发表任何意见,就只是双手环胸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他们几个人。
Pairpailin似乎真的非常喜欢这首歌,这一次难得抛开了之前的束手束脚,开始在吉他的伴奏上提出自己的意见。Arthit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提供指导,完全让Pairpailin自己拿了主意,眼中隐隐有一丝赞许和欣慰。
一直到Pairpailin主动过来问他,他才低头给出了一些中肯的意见。
就这首歌本身来说,其实更适合女生来唱,因此Arthit提议做了一些小范围的修改,这样能更契合他们两个人。而吉他伴奏这边,他和Pairpailin商讨之后,重新编配了几个和弦,一下子就让整个吉他伴奏鲜活明亮了起来。
Pairpailin因为有学过音乐的底子,很快就试着把这首歌弹唱了一遍。Arthit倒是不担心她,但当他把视线转向Kongphop那边时,意外的发现Kongphop的进展竟然也非常顺利,没过多久就跟上了Pairpailin的进度。
Kongphop学这首歌学得这么快,让Arthit非常惊讶。不过Arthit当然不会对这有什么抱怨,他唯一有些不太习惯的,是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能感觉到Kongphop的视线。
Kongphop平时看他的眼神就已经很古怪了,但今天尤其不一样。Kongphop看着他时,表情很奇异,既像是惊讶,又像是在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一直在腿上慢慢敲击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晚上的排练结束后,Genie她们先一步回去休息了,Arthit则伸了个懒腰,一个人溜到了天台上。
他有点累,趴着栏杆长长出了一口气,任由夜风灌满自己昏沉的脑袋。
Arthit很久都没有这样疲惫过了。排练本身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毕竟Arthit大部分时间都只需要在一旁坐着看,而Pairpailin他们身为这次比赛的主角,才是更加辛苦的那一个。
但是Arthit仍旧感觉到了一股灵魂深处泛起来的疲惫感。他回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全都混杂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Arthit深呼吸了一下,撑在栏杆上,懒洋洋地不想说话。平时在新生面前他不得不老是绷着一张脸,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便难得露出了一丝孩子气。
但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P’Arthit?”
Arthit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夜深人静的楼顶上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这时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惊吓程度简直堪比恐怖片。
Arthit一下子寒毛都竖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头一看,发现Kongphop就站在他身后。
Arthit完全不知道Kongphop是什么时候上来的。这家伙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Arthit知道SSU也是有些鬼故事流传的,比如半夜听到教室里有人哭的声音之类的,当初P’Tum还拿这个整蛊过他们这帮新生,而他居然也认真思考了一下Kongphop是个鬼魂的可能性。
当然,这个世上是不可能有这么烦人爱抬杠的鬼魂的。其实如果Arthit想的话,可以立刻换上教头面具,严厉呵斥Kongphop让他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并不想这么做。
“你又想干什么,”Arthit说完,转过头继续喝着手中的啤酒。一点点无伤大雅的酒精能帮助他更快的缓解疲惫,而他也不打算因为Kongphop的出现就放弃他难得的放松时间。“我先声明,现在是私人时间。”
Arthit能感觉到Kongphop走到了他的身边。Kongphop说:“P’Arthit可以当我不存在。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
他一脸诚恳,还带着三分让人心软的眼神,却一点也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Arthit朝他瞥了一眼,也没有再板着脸,举起手中的啤酒询问地示意了一下。Kongphop点头,Arthit从脚边拿了一罐啤酒,扔给了Kongphop。
Kongphop手一抄接住,打开了易拉罐的盖子,也跟着喝了一口。他的嘴角有个不明显的翘起,眼睛亮晶晶的。
几秒钟过去,Arthit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就说。”
Kongphop勾着嘴角,却缓缓说:“P’Arthit真的好厉害。”
Arthit看了他一眼,一时有些拿不准Kongphop说的是今天的排练,还是其他什么事。
Kongphop扬着嘴角:“P’Arthit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自己的事?”
“有什么好说的。”Arthit平淡地说。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喝了一口酒。Kongphop似乎看出了什么,安静了下来,没有追问。气氛突然凝滞了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远方,在他们目光所及之处,远处的灯火安静又耀眼,就像是坠落在地面上的钻石一样。
Arthit突然懒洋洋地先开口:“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偷偷溜到这里。这个天台很少有人会上来,所以很适合一个人呆着。”
Arthit从来没有对Kongphop说过自己过去的事。Kongphop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过我的学长知道以后,每次都到这里来逮我。”Arthit说。“我特别烦他,有一次就在天台的门那里放了一桶彩色油漆,把他淋得满身都是。结果那天他正好和一个学姐有个很重要的约会,油漆怎么都洗不掉,只能顶着一头蓝色的头发就去赴约了。事后他追着我打了一个星期,还买通了饮料摊的老板娘,往我的饮料里加苦瓜汁。”
Arthit边说边拧眉毛,显然对那个味道记忆犹新。Arthit这种恶作剧的行为简直幼稚得难以置信,但Kongphop却笑了起来。他从不知道Arthit还有这样的一面,一时间既惊讶又窃喜。
Arthit并没有注意到Kongphop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俏皮。
“……不过没人知道,这里其实是俯瞰整个校园夜景最好的地方。学校里好多情侣喜欢到湖边约会,但那里来往嘈杂,蚊虫也多。这里虽然楼层不高,但是视野很好,夏天天气好的话,是可以看到湖边的萤火虫的。”
Arthit有些微醺,眼睛闪闪发亮,唇角勾起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他孩子气地凑近到Kongphop的眼前,问:“……是不是很浪漫?”
他紧接着悄悄对Kongphop说:“我就是在这里帮P’Tum把P’Fon追到手的。”
他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呼吸离Kongphop有些太近,也没有察觉到Kongphop脸上的笑容逐渐定住了。Kongphop一直凝视着他,无形的眼神几乎凝成了某种带有压迫感的实质。
然而Arthit全然不觉。他看了Kongphop一眼,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看在你是我学弟的份上,特别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以后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带她到这里来。我保证你一定能表白成功。”
Arthit说得很豪爽,完全没了平日里学长的架子,反而像是一个和Kongphop关系很好的哥哥。
Kongphop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却缓缓道:“P’Arthit一直都在说别人,那你有把喜欢的人带到这里来过吗?”
他望着Arthit的眼神认真又专注,似乎真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Arthit哼了一声,有些迷糊地说:“我知道你想玩什么把戏!我告诉你,别想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说完他洋洋得意地又喝了一口酒,一副看穿了Kongphop的样子。
“P’Arthit不要喝了。”Kongphop拿过Arthit手中的啤酒,轻声劝道。
“你别管我,我才喝了一点儿。”Arthit晕头转向地嘟囔。
他说完就想上来抢Kongphop手里的酒,但是Kongphop敏捷地避开了。
“明天还有课,P’Arthit喝这么多酒,早上会起不来的。”Kongphop像哄小孩一样哄Arthit,嘴上却有个小小的弧度。
Arthit笑了一声:“你这个小屁孩儿还教训我。明明你也喝了不少。”他斜了一眼两人身边逐渐累积起来的啤酒罐。
Arthit之前偷偷在天台藏了不少酒。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已经把Arthit的库存给消灭得差不多了。
Kongphop自己都有些惊讶。他虽然会喝酒也会抽烟,但从来不贪杯,尤其是在第二天还有课的情况下,是绝对有自制力的。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这让他非常讶异。
而让他完全失去自制力的罪魁祸首还眯着眼凑过来,嘲笑一般地说:“你不会是想跟我讲大道理吧?大晚上在教学楼顶喝酒确实不合规定。但是你可是共犯,优等生。”
他在最后几个字上压低,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挑衅和故意。
Kongphop不声不响地看着Arthit,和开学第一天那样,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他站得笔直,眼睛明亮又清澈,一如既往地镇定从容,身上却有一股和少年的外表不一样的、成熟男性的味道。
他手中还拿着Arthit没喝完的酒。他看了一眼啤酒罐,又看了一眼Arthit,面对Arthit的指控,平静地说:“是,我不否认。”
然而他话音一落,就将Arthit刚刚喝过的啤酒罐举到嘴边,对着Arthit嘴唇曾经碰触过的地方,将里面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他将啤酒罐放下来,用异常轻柔的声音说:“现在P’Arthit可以听话了吗?”
他说这句话时,两人之间只有短短几公分的距离。Kongphop的眼眸低垂,嘴唇上还残留一点啤酒的泡沫,呼出来的气却烫到了Arthit的脸颊上。
Arthit突然僵硬了一下,说了一句“不要来教育我”,然后就想转头避开。然而Kongphop并不打算放过他。
Kongphop问:“今天这首歌其实是学长给P’Genie的,对吗?”
虽然他用的是问句,但语气非常笃定。
Arthit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不知道Kongphop是问了Genie,还是自己猜出来的,但是Kongphop问出来的瞬间,Arthit酒意就清醒了。他仿佛是被触及了某种警报机制,之前的好心情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心烦意乱。
Kongphop始终注视着他,一秒都没有移开视线。Arthit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一方面是Kongphop的笃定让他觉得狼狈,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仿佛多了一块软肋,时不时会被这个敏锐得有些过头的人戳中,让他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
如果说刚开学那会儿,Arthit不喜欢Kongphop是因为他老是顶撞学长,不听指挥,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相反的理由。Kongphop不再老是气他,却让他觉得更难招架。
Kongphop会猜得这么准,让Arthit完全意想不到。他把这首歌给Genie时,只是让Genie代为出面交给Kongphop他们,并没有多做解释,因此谁也不知道这首歌对Arthit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它是Arthit亲手写的,而且在他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完成。
他从来没有把这首歌给其他人听过,并且一度以为这首歌会被他封存一辈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把这首歌拿出来,更没有想到最后来唱这首歌的人会是Kongphop。
他觉得有些讽刺,有些荒谬。但更让他觉得不习惯的,是他竟然并不反感由Kongphop来唱这件事。
Kongphop其实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并没有试图窥探Arthit的隐私,Arthit却莫名感到了慌乱。他避开了Kongphop的视线,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冰封一样。
然而,就在气氛最紧绷的那一瞬间,Arthit突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敢输的话你就死定了。”
一贯不愿意在他人面前坦诚的Arthit这一次却意外的没有选择躲避。听到这个等于默认的回答,Kongphop一下子就微笑了起来。他似乎非常高兴Arthit愿意对他这么坦诚,笃定地“嗯”了一声,说:“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Kongphop好像一向都是这样自信。Arthit不置可否地翻了白眼,又要去抢Kongphop的那一罐酒。
那已经是他们最后一罐了,Arthit瞪着Kongphop,一脸的势在必得:“我警告你Kongphop,你可是学弟,我是你学长!”
Kongphop当然不会听他的。他笑眯眯地把酒藏在身后,低声在Arthit耳边说了一句。
“……P’Arthit之前常常来找Pairpailin,就只是为了排练的事,对吧?”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就落在了Arthit的脸颊上。
然而Arthit却没注意到Kongphop隐藏在话语背后的东西。他满心都是“不能输给这个0062”的念头,接连抢了几次没成功,最后发现Kongphop根本就是仗着人高马大故意使坏,心中不由大怒。他瞪着Kongphop看了几秒,突然往前一步,就要强抢。
换了平日,Arthit是绝对不会做这么有失学长威严的事的。然而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今晚的他们都有些丧失分寸。
Arthit这一次碰到了Kongphop的手,然而因为动作太急,他们两个一下子失去平衡。Kongphop只顾着伸手揽住Arthit的腰,避免他跌倒,手中的啤酒罐却不小心脱手,从天台边沿飞了出去。
空啤酒罐从几层楼高掉了下去,落地时发出了几声“啪”的脆响,在安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最要命的是,总在他们校园里徘徊的狗跟着也开始叫唤了起来,一声接一声。
Arthit傻了,刚和Kongphop对视一眼,就听到有巡逻的保安在底下怒吼:“大半夜的,是谁在上面!”
他和Kongphop不约而同地把头一猫,藏在了天台下。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睛,露出了大事不好的眼神——如果被保安捉到他们大晚上在这里喝酒,大概明天学校论坛上就会是“工院教头和新生双双开除”这样的标题了。
他们彼此对视,两个人的外表有些狼狈。Arthit惯常的大背头刘海不知不觉中早已垂落了下来,Kongphop一贯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有些皱巴巴的,上面还有Arthit揪出来的印子。
Arthit瞪着眼,压低声音朝Kongphop怒吼:“都怪你!”
Kongphop面对Arthit的迁怒,一脸无辜,却还是耐心哄道:“P’Arthit之后可以随便罚我,不过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他们飞快的把现场“收拾”了一下,趁着保安上楼悄悄从另一头溜了出去。因为要把空酒瓶全部藏起来,他们花了一些时间,等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差点和保安撞上。还好Kongphop反应迅速,他敏捷地拉着Arthit躲进了阴影里,手紧紧握在Arthit的手腕上。因为空间狭小,Arthit被迫靠在了Kongphop的怀里,他瞥了一眼Kongphop,却罕见的没有斥责Kongphop的不敬。
他们一路从后门溜了出去。外面已经夜深,校园里静谧沉默,只剩下夜风拨弄树叶的声音。Arthit轻出了一口气,走在前面,Kongphop则是很乖地跟在Arthit身后,手上还体贴地拿着Arthit刚刚差点忘在天台的背包。他的头发难得有些凌乱,柔软地贴在前额上,眼睛乖顺得像是一只无辜的小鹿,Arthit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软。
因为时间紧迫,他们这两天的排练安排得非常紧张。Kongphop下课后就直接就来了排练教室,除了中途吃饭,基本上就没怎么休息过。到了结束的时候,Kongphop本来清亮透彻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这些Arthit都看在了眼里。在天台上,Arthit没有赶他走,就是想让他借机放松一下。即便是递酒给Kongphop,他也一直很注意,没有让Kongphop喝得太过头。
这就是Arthit的弱点,也是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做教头的原因之一。即便是难搞的后辈,他也总会忍不住心软,没有办法再保持强悍冷酷的面孔。
Arthit不擅长直白的关心,尤其是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学弟,他犹豫了一下,想难得一次放缓语气,让Kongphop赶紧回去休息,却没想到走在后面的Kongphop突然缓缓地开口了。
“……原来,教头学长也是会做坏事的啊。”
Kongphop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似乎是花了很长时间认真思索,才发出的这样的感叹。
Arthit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新奇和笑意,先前的心软登时被憋了回去。
——这个死小孩果然是在看他笑话吧!
Arthit磨了磨牙,立马改变了主意。
“我看你很想我做点好事是不是?”他脚步一转,冲Kongphop吼道,“可以,为了帮你锻炼体魄,我命令你做50个蹲起再回去睡觉!”
他本来想说“100个”的,但是临到嘴边又忍不住改了口。他气的不行,说完就从Kongphop手里拽过一直被对方体贴的拿着的背包,转身就走。
Arthit边大步往前迈,边恨恨地想:他刚刚居然还觉得这个0062值得信任——错觉!绝对是酒喝多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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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赛还剩两天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意外。
Arthit下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Pairpailin的惊叫声。
其实Arthit距离后面一同下楼的Pairpailin还是有点距离的,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把摔下来的Pairpailin接住了。在接到Pairpailin的那一刻,Arthit迅速做出判断,绷紧肌肉,想要减小Pairpailin带来的冲击力,避免她继续往下跌。但意外发生地太过突然,他终究还是没能维持住平衡,只能勉强抱住Pairpailin,跟着一起往楼梯下摔去。在落地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护着怀里的Pairpailin,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缓冲垫,后背砰的砸在了地上。
还好这截楼梯不算高,Pairpailin有Arthit护着,并没有受伤。她立刻就站了起来,又紧张又慌乱。而直接摔下来的Arthit毕竟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起来的时候慢了一拍,用手撑着地面,轻轻“嘶”了一声。
走在所有人最后面的Kongphop却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他长腿一迈,直接就到了Arthit面前。他按着Arthit没让他动,先小心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才揽着Arthit的腰,把他扶了起来。Kongphop望着Arthit,轻声问:“P’Arthit有没有事?”
虽然表情还是一样的镇定,但Kongphop的语速明显加快了,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紧张。
后面的Genie这时才赶到,夸张地惊叫:“怎么了怎么了?有人受伤吗?”
Arthit先看向Pairpailin,在Pairpailin摇头表示没事时,才淡定地说:“紧张什么,没什么大碍。”
然而Pairpailin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气。她望着Arthit的手:“P’Arthit,你流血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Arthit垂落在身侧的手正在滴血。血珠缓慢地砸在地上,洇出了一小片不规则的红色。
Arthit举起手看了一眼。他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左手似乎是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刮了一下,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看上去很是吓人。然而Arthit满不在乎的把手往身后一躲,说:“没事,不用担心。”
他这句话是看着Pairpailin说的。此时的Pairpailin脸上满是自责,既有内疚,又有突发意外的惊魂未定,整张小脸都是白的。Arthit虽然主要是想安慰她,但也没说错,这道伤口本身不深,只是带了皮肉,并不算什么太大问题。
Arthit对自己手上的情况是最清楚不过了,不想其他人跟着大惊小怪。但一向喜欢跟他作对的Kongphop这时伸手扣住Arthit的手腕,拉到眼前,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这不是小事。”他坚持说。
他的表情和开学时在礼堂里据理力争的样子一模一样,显然非常不赞同Arthit无所谓的态度。而且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他的眼中还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固执,仿佛Arthit伤了手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一点也不能等闲待之。
Arthit突然想到了Kongphop在天台的那晚,微笑着说“P’Arthit真的很厉害”的样子。他似乎真的把Arthit的手看得特别重要,生怕会对Arthit 产生什么影响,一向温柔的眉头拧得紧紧的。
Arthit想把手抽回来,Kongphop却根本不松手。
他说:“P’Arthit,我们先去医务室……”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Kongphop仍旧抓着Arthit的手腕,目光却牢牢凝固在Arthit左手的某一处。
在Arthit的手上,除了刚刚刮出的伤口,在虎口一直延伸到手指的地方还有一道伤痕。这道伤痕明显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已经痊愈,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仍旧能看出当时的狰狞。
Kongphop一向能言善辩,此时却一声不吭地凝固在了原地。他的目光像是有温度一样,投注在那道伤痕上,带着一种宛如实质的灼烫感。然而Arthit这时的表情也变了,他手臂一沉,从Kongphop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极淡。
另一头的Genie却并没有注意到Kongphop和Arthit之间的这一幕。她望着另一边,吸了口气,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哀叹。
她的视线投注在了他们为了参赛而跟学校借的吉他上。下楼之前,吉他一直被Pairpailin拿在手上,刚刚两人一起摔下来时,吉他跟他们一起砸落,此时正躺在地上,原本完好的六根吉他弦摔断了两根,松松垮垮地垂在两旁。
Genie哑然,脸上已经一片死灰——现在距离比赛只有短短两天时间,要想再借一把吉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没有吉他伴奏的话,他们就像是断了剑的侠客,约等于判了死刑。
Arthit往前走了两步,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捡起了那把吉他。吉他本身已经残缺不堪,连弦都不完整,但Arthit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流露出其他任何负面情绪。
和先前排练时一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定海神针般的安定感。原本还有些紧张的Pairpailin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Arthit的表情有些奇妙。他思索了一下。
“不用担心,”他似乎明白她们的担忧,对Pairpailin说,“我有个朋友,她可以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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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上的风铃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这是一间乐器行。地方不大,装潢却很有个性,地面、天花板全都被画满了彩色的涂鸦。左半边墙壁上挂满了带着吊牌的各式木吉他和电吉他,右半边架子上有序地摆了一排底鼓、军鼓、吊镲、节奏镲之类的器件,而在墙壁上,随处可见切·格瓦拉、滚石的海报,一股恣意随性的气息铺面而来。
Kongphop跟在Arthit后面走了进来。他眨了眨眼睛,手上拿着Pairpailin的那把吉他。
Arthit先前原本是让几个人先回去的,但Kongphop死活不答应,坚持要陪Arthit去医务室。
“学长的手都这样了,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Kongphop说。当Arthit嫌他婆妈,小题大做时,Kongphop坚持说“低年级关心学长不是应该的吗?而且学长一只手也不好拿吉他”,把Arthit的话一下子堵了回去。
于是Arthit只能让Kongphop跟着去做了包扎和消毒。不过实话说来,Kongphop的存在确实让Arthit方便了许多,校医叮嘱注意事项时,他也听得比Arthit还要认真,一直跑前跑后地帮忙。
Arthit原本还担心这家伙是想玩什么花样气他,后来就慢慢放松下来了。他也不跟Kongphop客气,在包扎的时候就使唤Kongphop去给他买饮料买吃的,一副要物尽其用的样子,Kongphop也不抱怨,跑前跑后,很是听话。
医务室的老师一直看着他们。包扎完后,她很梦幻地感叹了一声:“真体贴……他是你男朋友吗?”
Arthit嘴里的冻奶一下子就吸到了气管里,差一点没喷出来。
等伤口处理完,Arthit就出门打车,去了一家临近市中心的乐器行。
Kongphop一直跟着他,即便Arthit不理他也不气馁。Arthit却也没再赶他,任他跟在了后面。
他们刚进去没两秒,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冲了出来。
“你这个混蛋,终于记得来看我了!”女孩一下子跳到了Arthit身上,把他撞得往后倒退了两步。
女孩个子非常娇小,大概只到Arthit胸前的位置,却肌肉匀称,身材完美,很明显是经常进出健身房的类型。她有着一头张扬的彩色长发,显得十足的叛逆,但并没有浓妆,也没有遍体纹身,只在鼻子上打了一个别致的,带了几分可爱的鼻环。
她搂着Arthit的脖子,眼睛又大又亮,满是欣喜。她大声笑着,纯真又快乐:“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没有。”Arthit回答。“只是有点忙需要你帮一下。”
他一脸平静,嘴上微微带笑,似乎对女孩的袭击毫不惊讶。不过他嗅了一下,就皱起眉说:“Joan,你又抽烟了?”
叫Joan的女孩一下就松开Arthit,一脸不满地撇嘴:“我只抽了一根!自从你当上教头就没有原来好玩了,又死板又无趣。”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了Arthit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看到上面的绷带,她脸色瞬间变了。
“你……”
Arthit抢先一步,说:“没事,Joan,今天不小心划了一个小口子,已经没事了。”
然而Joan脸上的笑容还是消失了。她的眼中有着欲言又止的担忧,似乎想说什么,Arthit顿时开口,转移了话题:“Joan,你这里有013的弦吗?”
Joan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直到Arthit又问了一遍,她才叹气:“你知道在哪里的,自己去挑。”
Arthit也没跟Kongphop交代,径直上了楼。Kongphop安静地站在原地,Joan怔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了他。她问:“你是Arthit的朋友?”
Kongphop先前一直安静地看着他们,这时用一贯的礼貌和温和答道:“我是P’Arthit的学弟。”
Joan一刹那间挑起了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Kongphop。Kongphop也不慌,就任Joan像是看小白鼠一样地看他。
过了几秒,Joan示意Kongphop跟她一起往乐器行后面走去。
乐器行后面是一间很大的专业排练房,很显然做过专门的隔音设计。地台上放着一套架子鼓,左右两侧摆着吉他和贝斯、键盘,之外是麦克风、音箱、监听等设备,十分齐全。
Joan进来之后,把身上的牛仔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很随意地把头发梳成了一个马尾。这时她才恢复了一些最初的笑意,从Kongphop手中接过那把断了弦的吉他,玩味地问:“你真的是Arthit的学弟?他可从没有带人来过这里。”
Kongphop礼貌地点头,有些不明白Joan为什么会这样问。他抬起头,注意到排练房的墙上贴了一排照片,上面有些是Joan和朋友的合影,有些是乐队在这里排练的照片,而他一路扫过去,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的人是Arthit,Kongphop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张照片应该是几年前拍的,那时的Arthit十分稚气,头发比现在要短不少,脸也带了一点儿婴儿肥。他拿着吉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被这个叫Joan的女孩搂着手臂,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动物。而照片里的Joan眯着眼,笑得非常灿烂,扶着Arthit的头,大笑着吻在了他的脸颊上,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显得十分亲密。
看到Kongphop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张照片,她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Joan,是Arthit的女朋友。”
Kongphop的视线一顿,转向了她。Joan的笑容明丽,身形窈窕,在对Kongphop做自我介绍时落落大方,是一位很容易让男生喜爱的女性。但Kongphop的眼中默不作声,一时间空气都有些沉闷下来。
他安静地看了Joan一会儿,突然淡淡地笑了:“很高兴认识你,P’Joan,不过我想你的丈夫应该会吃醋的。”
Joan听了明显一惊:“你……”她猛地收声,露出了古怪的表情,“Arthit告诉你的?”
Kongphop微微摇头:“P’Arthit并没有说过。”他指了指Joan戴在胸前的心形项链,又看向墙上照片里的另一位高个子男人。
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项链。
Joan笑了起来,望着Kongphop说:“你很聪明。难怪Arthit喜欢你。”
Kongphop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住了。
“他不会带不喜欢的人来我这的,”Joan摆摆手,“自从一年前他手受伤,他就很少再来我这里了。”
Kongphop缓缓问:“P’Arthit手受伤……是怎么回事?”
“他没跟你说吗?”Joan低头,去摆弄Kongphop带过来的吉他,“那一天乐队表演结束,有人在酒吧里闹事,Arthit脾气爆,和对方争执,那人砸了玻璃杯和酒瓶,碎玻璃片飞出去,正好伤到了Arthit的手,当场都见到骨头了。”
Joan摇摇头,又是愤怒又是惋惜,自顾自地说:“那可是手!Arthit这么喜欢吉他的人,手差一点就废了!”
“后来Arthit一连休养了好几个月,伤好了之后却再也没有碰过吉他。”Joan说,“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后来他当了教头,就很少来我这里了。”
“我们一直猜是不是那次受伤的影响。”Joan叹息一声,眼睛像夜空一样,又暗又沉:“直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来找我打探Arthit的消息。他们都想看到他复出表演,因为他的吉他曾经真的,真的很厉害。”
她的这句强调中带了一丝惋惜。室内一下就静了下来。她的胸膛不断起伏,像是被这一番话勾起了往日的回忆,Kongphop则是始终沉默着。
过了许久,他才轻声道:“……所以P’Arthit在给Pairpailin做指导的时候,才会一次都没有亲身示范过。”
他像是想通了许多事情一般,眼中却没有恍然大悟的喜悦,反而满是艰涩。
Joan一惊:“你不是……”她这才意识到什么,“原来你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尴尬,似乎在为泄露Arthit的过往而后悔。
Kongphop却轻轻说:“P’Arthit有一首歌,是他自己做的……”
Joan叹了口气:“他给你听那首歌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那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一首歌,他写了很长时间。但是因为受伤,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完成。”
Joan说完后就没有再开口,但是对于Kongphop来说,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Kongphop深呼吸了一下,永远平静无波的大脑突然乱得要命。即便是他这种外行,也知道这样一道伤疤对于一个吉他手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看到P’Arthit的那道旧伤时,会在那一瞬间心里直发沉的原因。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P’Arthit的那道旧伤疤,不断想象着P’Arthit当初受伤时的样子,想起了今天P’Arthit抽回手,对自己的受伤并不在意的态度。
Kongphop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管P’Arthit的事,但仍旧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烦闷不堪。而当他下意识地想去掏口袋里的烟时,却发现校服西裤里什么也没有。
Joan似乎看出了什么,无声无息地递了一支烟过来,表情很奇异。
Kongphop道了谢,走到外面抽了一支烟。
后来,当Arthit和Joan在另一头谈论换弦的事时,Kongphop一直在凝视着墙上的另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P’Arthit单独的近景特写。照片中的P’Arthit坐在椅子上,抱着吉他,目光低垂,年轻的脸庞有种柔和的、不动声色的俊逸。他似乎正在弹奏某个曲子,表情严肃又认真,但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轻松惬意,嘴角有个微小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Kongphop知道,这是P’Arthit非常放松时才会有的样子。自从发现P’Arthit就住在正对面那栋楼的宿舍时,Kongphop就忍不住常常偷看他。他知道P’Arthit最喜欢在洗完澡后收拾房间,喜欢一边晾衣服一边哼歌,还喜欢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吸粉红冻奶。这些时候他的脸上就会露出这样快乐又轻松的表情,和这张照片中的P’Arthit一模一样。
他很喜欢这样的P’Arthit,也渴望P’Arthit能一直露出这样的笑容。
临走的时候,Arthit出去接了个电话。Joan在一旁靠着桌子,若有所思地看着Kongphop。
“你说,Arthit这段时间一直在指导你们?”她问。
在看到Kongphop点头后,她露出了一丝细微的笑意:“真没想到……他一定是很喜欢你们。”
“你知道吗,别看我这个样子,但其实我比Arthit要大好几岁。”Joan扮了个鬼脸,“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毛脑的小孩儿。那时一个朋友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说吉他弹得特别厉害,结果一来看他穿着高中生的制服,居然是个未成年。”
“我当时对他印象不太好,因为他脸一直绷得紧紧的,也不说话,看着特别高冷,但后来我才发现他是紧张来着。”Joan大笑,指了指里面的排练室,“他就在这里现场弹了一首曲子,弹完之后特别老实地跟我道歉,说弹错了好几个地方。但实际上,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后来我就发现他做什么事都认认真真的,特别有责任心,人也很乖,笑起来特别可爱。”
“之前听说他做了教头,我还很担心,觉得不是很适合他。因为他太温柔、太容易心软了。”她望着Kongphop的表情很柔和。“但是现在看来,也许还不错。”
Kongphop一直静静地听着Joan说话,眼神极为温柔。
Joan看着Kongphop,突然微微一笑,说道。
“弟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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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返回学校时,天已经黑透了。Arthit给Genie打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略微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掉了。
“Joan已经把吉他弦全都换好,音我也已经全部调过,不会有什么问题。”Arthit对Kongphop交待,“明天我有点事,你们自己排练。Genie会去照顾你们。”
Arthit犹豫了一下,又叮嘱了一句:“最后一天都早点回去,不要练得太狠了。”
这是非常Arthit式的关心。Kongphop默默点头。一秒之后,他突然说:“P’Arthit的伤口还痛吗?”
Arthit不明所以,以为Kongphop说的是今天的那道划伤:“这点小伤有什么可痛的?”
Kongphop说:“我是说P’Arthit一年前的那次。”
Arthit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实际上不可能不痛的。Arthit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被玻璃片划开皮肉的感觉,以及伴随而来的几乎窒息的痛楚。
“不痛了。”但是Arthit缓缓说。
他没有过多解释。毕竟伤口早已痊愈,当初的疼痛也已经是陈旧的记忆。而且最重要的,即便受伤,他也从来都没有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过。
Kongphop这时却做出了一个以他学弟的身份来说,有些出格的举动——他牵起了Arthit的手,在Arthit虎口的那道旧伤上轻轻拂过。
他的拇指缓缓滑动,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格外珍视的东西一样。
Arthit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手,但是这时Kongphop问了一个问题。
“那为什么P’Arthit后来没有再弹吉他了?”
Kongphop问得很轻:“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Kongphop表情很平静。但这个问题就像是火药桶一样,瞬间引爆了原本微妙的平衡。
Arthit猛地一皱眉,看向Kongphop,眼中闪过了一丝怒火。他像是被冒犯到了一样,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这是不能说的事吗?”Kongphop说。
他一贯善解人意,待人温柔体贴,很少会有这样寸步不让的侵略性。但是这种侵略性又很有Kongphop的风格,既让人难以招架,又如春风一般柔和,让人很难生他的气。
只是Arthit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掌握主动权的人。
“是我没必要告诉你。”Arthit冷冷地说。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是尖刀一样,刺向了Kongphop,“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一年生,有什么资格来打探我的事?”
他们两个寸步不让地僵持着,彼此都像是憋了某种情绪。Arthit是因为被触及了某些特殊的回忆,但Kongphop是因为什么,他并不清楚。
Arthit的胸口不断起伏,显然动了真火。然而在他的激烈情绪下,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流露了出来。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Kongphop注意到了。
“对不起,P’Arthit。”Kongphop老实道歉。“我不是想故意打探学长的事的。”
他垂下眼,话语中有着祈求谅解的语气。奇怪的是,这种语气每一次都能让Arthit的脾气缓和下来,原本想要争辩的话语也全部卡在喉咙里,僵持着无法宣泄。
“我只是……P’Arthit从来不说自己的事。”Kongphop顿了一下,说,“我想要照顾……我想要多了解P’Arthit一些。”
他说得非常轻,也非常诚恳,仿佛真的对这一点非常在意一般。
Arthit从来都弄不懂这个新生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最初以为这个0062是故意来挑战他的教头权威,好带着一年生们来反抗三年级的学长,后来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当他以为他们也许能勉强和平的做一对普通学长学弟时,0062偏偏又发出了“为什么我不能更了解你”的孩子气的控诉。
“我不会勉强学长说。”Kongphop最后轻声道。他望着Arthit,微笑了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不过我会一直等下去。如果学长有一天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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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办完事回到学校时,已经有些晚了。
今天是比赛前的最后一天,他没能像往常那样去排练教室,却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这两个后辈。
Pairpailin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她有着非常出众的个人能力,无论是外表、谈吐还是吉他的弹奏技巧都很拔尖。她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容易怯场,Arthit之前发现这一点时,有针对性的教了她一些临场发挥的技巧,以及舞台上调整心态的方法,她也很快就运用了出来,因此Arthit并不担心她。
Kongphop在才艺表演上其实并不是强项,但他非常聪明,善于应变,Genie很早就和他商讨了现场问答环节要如何作答,对他在这方面抢分非常放心。而他们最后要表演的那首歌,Arthit也并不担心他。
但虽说如此,Arthit在走到教学楼附近时,还是不自觉的脚步一转,上了楼。
Arthit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排练教室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来,但一想到明天的校园之星选拔,他原本冷却了很久的心竟然也跟着微微热了起来。
Arthit原本以为按照他的吩咐,Genie会让大家早些回去休息,好养精蓄锐应对明天的比赛,却没想到转过楼梯,发现排练教室里居然还亮着灯。
Arthit微微皱眉,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教室门口时,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让他非常惊讶的一幕:他看到Kongphop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姿势怪异地拿着吉他,正在试图拨动琴弦。
这着实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场景,因为就Arthit所知,Kongphop对吉他这种乐器应该是一窍不通的。很显然,Kongphop确实不懂吉他,他甚至连持琴的姿势都是错的,拨弦的声音也像拉电锯一样,杂乱僵硬,非常古怪。然而即便是这样,Kongphop的表情也十足的认真,居然是真的在一板一眼地做吉他的基本功爬格子练习,显然并不是在随便玩玩找乐子。
Arthit双手环胸,靠在教室门边看了一会儿。
过了好半天,他才突然开口:“你左手位置放错了。”
Kongphop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来。他抬起头,望着Arthit,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Arthit很随意地说:“放松,指尖用力,胳膊肘往内收,拇指贴在指板后方。”
Kongphop低头照做。
改变姿势后,Kongphop按弦明显感觉轻松了一些,但Arthit仍旧露出了不满意的表情。
因为即便如此,Kongphop弹出来的声音仍旧刺耳难听,和平日里Pairpailin弹出的清亮声音明显不同。
Arthit瞪他,忍不住骂道:“你拉电锯呢?”
Kongphop也不生气,就很无辜地说:“学长,我还是初学者啊。”
Arthit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Kongphop坐在Pairpailin平日里坐的椅子上,面前是麦克风。他挑起嘴角,以为Arthit会和往常指导Pairpailin一样,站在前方纠正他的姿势。然而出乎意料的是,Arthit走到了他身后,微微弯下腰,从后方越过Kongphop的身体,握住了琴颈。
这是一个近乎背后拥抱的姿势,Kongphop在Arthit贴过来的时候笑容就凝住了。Arthit此时距离他仅仅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他只要稍微往后一寸,就能和Arthit碰上。这么近的距离,Kongphop能感觉到Arthit身体的热度,也能轻易闻到Arthit身上干净的、阳光的味道。
好香,Kongphop忍不住想。明明Arthit身上并没有用男士香水,也没有一般男生会使用的须后水的味道,却仍旧让Kongphop一下子就着迷地陷了进去,几乎无法去想第二件事。
Kongphop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突然一瞬间全部消失。他的身体紧绷,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某种更让他难以克制的东西。他能感觉到Arthit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认真而又严肃,但他却没法让自己专心去听他说的内容。
Arthit的侧脸就在Kongphop的耳边,只要Kongphop一转头就能碰到。Kongphop之前从未有机会离Arthit这样近,这是学长和学弟之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的距离。
他微微侧过脸,眼角的余光黏在Arthit的脸庞上,贪婪地舍不得挪开。这也是Kongphop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看P’Arthit,P’Arthit的眉眼仍然锋利,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圆圆的,清澈见底,又大又柔和;平日里P’Arthit总是严厉又冷酷,对待新生总是训诫和呵斥,让人心生畏惧,但靠近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嘴唇有一个自然上挑的弧度,两边还会有微微凹陷、不太明显的酒窝。
Arthit学长的呼吸则是比Kongphop想象中的要烫。Kongphop装作无意地身体往后靠,Arthit的呼吸就正好落在Kongphop的脖颈上,又轻又痒,让Kongphop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加速起来。
Kongphop很难想象,仅仅只是距离的拉近,就能看到一个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这是一个不会用严酷的外表来伪装自己的P’Arthit,他的柔和、毫不设防的微笑让Kongphop完全看痴了。而P’Arthit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在教Kongphop弹琴的时候,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快乐、毫无防备的光彩。
——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Kongphop傻乎乎地望着Arthit,几乎挪不开眼睛,Arthit却并没有意识到他在想什么。Arthit此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Kongphop手中的吉他上,他似乎是不满意Kongphop仍旧别扭的持琴姿势,亲自示范,把Kongphop怀中原本下倾的琴头抬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将手直接覆在Kongphop的左手上,示意他移动。
Arthit按着Kongphop的指尖,将Kongphop的手指带到了一品靠近品丝的位置,沉声道:“摁压这里。”在Kongphop照做时,他又引导着Kongphop的右手放在琴弦上。
“右手拇指放在6弦上方,手指放松。”Arthit在Kongphop身后教他。
“这样吗?”Kongphop问。
Arthit一连教了几次,Kongphop的姿势都不太对,Arthit只能更靠近了一些,拧着眉毛纠正。
一连教了好几次后,他才回过味来:“你故意的吧!”
“不是的。”Kongphop诚恳地否认,遗憾地在Arthit的身前坐正。
当Kongphop再次拨弦,出来的声音神奇的清澈起来,柔和明亮,好听极了。
Arthit这时才松开Kongphop的手,站直身体,露出了“总算大功告成”的表情。他翻了个白眼:“你绝对是我教过的最差劲的学生。”
Kongphop笑了:“我承认。”他回答得很坦荡,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但是紧接着他就低头,用拙劣到极致的手法,竟然弹了一小段完整的曲子。
能看出Kongphop确实不会吉他,弹奏的时候捉襟见肘,就像小孩子用两根食指在敲钢琴一样。但是Arthit在听到他弹的曲子时,瞬间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一秒不到就听出Kongphop弹的是Arthit的那首歌,那首《孔雀》。
Kongphop就这样伴随着琴声唱了一小段。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澈,而他在拨动琴弦时,嘴角有一丝温柔的笑意,似乎并不介意自己技术上的拙劣。
他仅仅只弹了一小段,就有些遗憾地停了下来,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对Arthit说:“我只练会了这一小段。”
看到Arthit眼中的惊讶,他温和地笑了,补充道:“我请Pairpailin把这一段录了下来,然后一点点模仿的。”
他说起来很简单,但对于一个完全的新手,这仍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很多人光是想要协调放在弦上的两只手都已经难上加难了,更不用提弹出一小段曲子,无论实际弹奏的技巧多么糟糕。
Arthit安静了一会儿,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其实有些不理解这样的举动。按照Kongphop初学者的技术,练上一个月恐怕都无法把《孔雀》完整弹出来,这一点Kongphop应该和他一样清楚。但Kongphop还是做了,并且丝毫不觉得这是无用功,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非常温柔的笑意。
“因为我想弹给一个人听。”Kongphop说。
Arthit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点生涩,有点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心不断坠落一样。
他忽视了那种感觉,故意嘲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不过表白的方式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这种?”
他指了指Kongphop手中的吉他。
Kongphop笑了笑,说:“P’Arthit不也是一样吗。”
整个房间的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
Arthit为什么会写这样一首以表白为主题的情歌,为什么这首歌对他来说这么重要,为什么他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完成它,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找到答案。
Kongphop静静凝视着突然沉默的Arthit,就像是被困在篱笆里的小男孩,望着自己永远也没法得到的玫瑰花一样。
他只能在永远也没法迈出的那一步界限内,渴望又克制地问。
“P’Arthit,你觉得我刚刚弹的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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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赛中,Kongphop和Pairpailin作为代表工院出场的选手,凭借优秀的外表、谈吐,以及出色的才艺表演,毫不意外地拿下了校园先生、校园小姐的桂冠,成为近年来SSU人气最高的一届优胜者。
Kongphop和Pairpailin合唱的那首《孔雀》引起了许多人的热议。他们吉他弹唱的视频在学校的论坛上疯传,不少人都在问这首歌的名字,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当校广播站的人来采访新任校园先生、校园小姐时,他们都表示将遵从这首歌的作曲人的意愿,不会公开关于这首歌的任何信息。
工院的不少新生都去了比赛的现场,为Kongphop和Pairpailin加油。其中有少部分人表示在会场里看到了大三学长的身影,甚至还有人说看到了那个以强悍严厉、不近人情而闻名的现任教头Arthit学长。但这样的言论发出之后,并没有多少人相信。
没过多久,学校的调查结果也随之出炉。根据调查结果,第一轮抽签中并没有人作弊,匿名举报不实,工学院的冤屈得以洗清。
比赛结束后的第三天,原本暂停的迎新训练重启。
当天,Arthit作为现任教头,因对待新生过于严苛而被大四学长处罚,跑完了整整54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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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戴着耳机,拿着课本,走在校园里。
迎新活动结束后,新生和大三学长们的关系明显好了很多。路过的一年生看到他,先是有些怯意,但很快就大着胆子露出微笑,朝他行礼。
Arthit回了礼。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就像蓝宝石一样。校园里有人温习功课,有人在树荫下休憩,也有人在篮球场上打球。Arthit走过操场、礼堂,一路都低着头,专心听着什么。
突然,一个一年级的学妹拦住了他,站在他面前,嘴巴动了动。Arthit只来得及摘下一边耳机,还没听清她说什么,学妹就把一封信往Arthit手中一塞,飞快地跑掉了。
Arthit嘴巴微张,傻在原地。
Arthit之前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他从很早之前就接受了自己好像没什么女孩儿缘的事实,后来当上教头,更是认命的发现女孩子们看到他就躲,完全没有前辈们说的“经常会有学妹暗恋教头学长”这样的好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拿着自己人生中第一份情书,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和局促。他先是暗自庆幸Bright和Plame不在这儿,然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封情书。
他不可能把它扔掉,但是打开的话……
Arthit一向果决,这时却难得有些举棋不定。他还在低头研究信封上漂亮的蓝色小花,一个篮球突然从远处飞了过来,正巧拍到了Arthit面前。Arthit猝不及防地接住,手中的信封却不小心脱手飞了出去。
“!!!”Arthit连忙手忙脚乱去接,好险没有让那封情书落到一旁的湖水里。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信封,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就冲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吼道。
“你是故意的吧,Kongphop!!!”
穿着运动T恤的Kongphop走到他面前,身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热气。他接过篮球,眼中带笑,首先态度良好地认了错:“对不起,P’Arthit。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Kongphop指了指Arthit的耳机:“刚刚我有叫你来着,但是你好像没有听到。”
Arthit瞪着他,很有经验的没说话,知道这个混蛋没那么单纯。
果然,Kongphop望着Arthit的嘴唇,歪了歪头,突然漾起了一丝少年气的笑。
“……我只是太心急了。”他的视线落在了Arthit手中的情书上,认真说。“因为学长的第一封情书,应该是我送的才对啊。”
Arthit傻乎乎地张着嘴,呆住了。Kongphop还在一旁添油加柴:“毕竟学长的初吻都是我的了……虽然当时只抓着我亲了一小会儿。”
Kongphop说完满脸可惜,一点也不脸红,Arthit却怎么也忍不住不断往耳朵上涌的害羞。
“别说了!”他吼道。“你有完没完!”
这个0062,自从大桥之后就天天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还老是有意无意盯着他的嘴唇看,果然之前的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吧!
Arthit对他主动亲0062的事悔得肠子都青了,完全忘了刚刚被学妹送的情书,甚至连Kongphop胆大包天地拿起他垂落的半边耳机都没反应过来。
Kongphop借着给Arthit戴耳机的动作,朝Arthit走近了一步。他的手碰到了Arthit的耳朵,能感觉到Arthit轻轻抖了一下,耳朵尖瞬间红了。
“干什么!”Arthit直往后躲。
“别动。”Kongphop倾身,耐心地说。
他将Arthit落在耳边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捋了一下,然后才将落下的那一半耳机放进了Arthit的耳朵里。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关系很好的前后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单单是Kongphop给Arthit戴耳机的动作,其中的亲昵就早已超出了普通前后辈应该有的程度。
Kongphop的动作很慢。他故意拉长时间,以欣赏Arthit近距离的漂亮鼻尖,以及微微泛红的眼角。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敏锐地听到了Arthit半边耳机里传出来的那首歌,眼中透出几分讶异,嘴角状似无意的上挑了些许。
Arthit这时才反应过来,又躲又慌,一脸尴尬和僵硬。Kongphop望着他,露出了少年气十足的笑容。
他悄悄对Arthit说:“……P’Arthit如果真的这么喜欢的话,我今晚单独唱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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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学长派对结束时,Arthit坐在天台的椅子上,突然问身边的人:“你周六有时间吗?”
他刚刚才和Kongphop接过吻,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羞涩。
“周六?我有时间的。”Kongphop微笑着点点头,“P’Arthit又要去买什么东西吗?”
他舔了舔嘴唇,话语中带了三分餍足,三分故意。
Arthit却看着他,说:“不。我想邀请你去约会。”
夜空中的星星像是全都落在了Arthit的眼睛里一样,周围的荧灯让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Kongphop突然想起了和Arthit在这里喝酒的那一夜,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P’Arthit说得没错,这里果真浪漫极了。他想。
周六晚上。
Kongphop跟在Arthit身后,并不清楚Arthit会带他去什么地方。
一直到Arthit带他进了一间酒吧,他才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Arthit进去后,径直走到吧台,和酒吧的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是个高个子男人,长相英俊,Kongphop看了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弟弟,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清甜的女声在Kongphop身后响了起来。Kongphop回过身,看到了彩色的长发、明丽的笑容。熟面孔。
“Hi,Joan。”Kongphop微笑着对女孩说。
和其他人不同,Joan不喜欢被人叫“P”,所以身边的人都直呼她的名字。Kongphop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后来也就遵从了女孩的意愿,也跟着这样称呼Joan了。
Joan的胸前依然带着那枚心形的项链,和吧台后的高个子老板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
Kongphop微笑着,再回头时,Arthit已经消失不见了。Joan没等他说话,就拉着他坐到了吧台边上。
“会喝酒吗?”Joan故意问,一副看“小孩儿”的眼神,上下打量着Kongphop。
Kongphop微微一笑,并不介意。他说:“听女士的。”
Joan哼了一声,朝吧台打了个手势,故意要了一杯烈酒。
她把调好的酒“砰”地往Kongphop面前一砸。
“我让你照顾Arthit,不是让你照顾到床上去的。”她压低声音,威胁道。
她显然很不满意,言语中夹枪带棒。
Kongphop却脸色丝毫不变。他说:“我和P’Arthit还没有到那一步。”
他的解释非常诚恳,就像是在真诚地致歉一般。但很快,他语气一转,轻柔地补了一句:“不过迟早有一天会的。”
Joan倒抽一口凉气,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她恨不得立刻揍Kongphop一拳,但幸好酒吧老板及时把她给按住了。
“Joan,注意肚子里的宝宝。”男人安抚。
Joan这才恨恨地停了下来。她似乎很不忿,瞪着Kongphop看了半天,突然说:“是吗,但是Arthit的初吻可是我的。”
说完她就高傲地走了。
此时时间还很早,但酒吧里的人已经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人们彼此交头接耳,显得非常兴奋,像是马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这时,有人突然拍了一下Kongphop的肩膀。
“N’Kongphop?”
Kongphop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P’Namtan。”他双手合十,礼貌地行了一个礼。他和Namtan仅仅见过一次面,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她,毕竟这是Arthit唯一喜欢过的女孩。
曾经喜欢过的。Kongphop在心里加了一句。
Namtan看着他,神情有些奇妙,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在她身边,还有另一个高瘦的男人,Namtan为他们做了介绍,那个男人名字叫Jay。
“Jay是我男朋友。”Namtan微笑着介绍。
他们和Kongphop寒暄了一下,就先走了。
“我们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见。”Namtan对着Kongphop眨眨眼,神秘地说。
在这段时间里,Arthit一直没有出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Kongphop有些担心,掏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
这时,酒吧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人们的声音瞬间压低,像是在屏息等待什么,眼中的兴奋甚至比之前更胜。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酒吧的音箱里响了起来。他没有开头,没有铺垫,仅仅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话,就瞬间引爆了全场。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久违的———J.I.N.X!!!!!”
Kongphop身边的人全都大声欢呼起来,尖叫声震耳欲聋,几乎能掀翻整个屋顶。
当灯光全部聚拢到酒吧的表演台上时,Kongphop一下就屏住了呼吸。
Namtan梳着高马尾,化了淡妆,站在主唱的位置,双手握着麦克风;Jay面前摆放着键盘,半身隐藏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剩下那个拿着吉他的,则是Kongphop最熟悉不过的人。
P’Arthit站在舞台的左半边,大半张脸都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他原本低头按在弦上,表情安静,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却突然抬起了眼睛,看向了台下的观众。
就在那一瞬间,Namtan略带了一点沙哑的声音突然攻占了所有人的耳朵,Kongphop几乎是立刻就分辨出了她唱的正是P’Arthit的《孔雀》,只不过这一次,P’Arthit似乎对它做了又一次编排,让它的风格变得更加流行,更加适合现在酒吧里高昂热烈的气氛。
无需言语,仅仅只是看着台上的他们,都能看出他们对舞台非常有经验。无论是键盘手Jay,还是主唱Namtan,面对台下的观众,都显得极其放松、游刃有余。
和Namtan他们不一样的是,P’Arthit的眼神中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但他仅仅只是弹了一小段旋律,底下就立刻有人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声。
作为一个对音乐完全外行的人,Kongphop听不出来P’Arthit究竟有多厉害,但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出P’Arthit对整个舞台穿针引线般的掌控力。P’Arthit仅仅用一把吉他,就引导了键盘的节奏,推动了主唱的情绪,一路拉扯住了所有人的心脏,而与此同时,他也把尺度拿捏得很好,没有丝毫喧宾夺主,完美地凸显了主唱的声音。
这一切对于Arthit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这时Kongphop才意识到Joan说的“Arthit真的很厉害”是什么意思。除了迎新训练外,P’Arthit大多时候,尤其是在Kongphop面前,总是放松、随性的,带着几分温柔和慵懒,眼角和眉间满是淡淡的笑意。然而此时在舞台上,他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专注认真,眉宇凌厉,竟然有几分冷漠睥睨的气势。
Kongphop从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被钢丝拉紧,完全无法移开眼睛。舞台的灯光伴随着乐队的演奏而变幻颜色和形状,光束如同利剑,打在P’Arthit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得格外陌生,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冷峻感。
这时,P’Arthit笑了笑,竟然玩了一段速弹Solo。出乎意料的转调顿时掐住了所有听众的呼吸,密集而短促的音符仿佛炸弹一样轰炸了全场,台下的人倒抽了一口气,炸开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喝彩声。
P’Arthit这时将眼神投向了Kongphop所在的地方。他注视着Kongphop,笑容中带了一丝狡黠,竟有几分小男孩儿想要吸引喜爱的女孩子目光的那种孩子气。他歪着头盯着Kongphop笑,眨了眨眼,人们还没来得及抚平心跳,就听到他风格再次一变,来了一段炫到爆炸的点弦。这一次就连Namtan和Jay都面露惊讶,有人在台下热血沸腾的嚎了一嗓子,显然已经爽到飞起了。
Kongphop的耳边一时间全是人们疯狂的喊叫声。直到后来Solo结束,节奏重新转柔,主唱的声音再度响起,P’Arthit才凝视着Kongphop,眼神中逐渐染上一丝温柔的笑意。
Kongphop突然听到了《寻心》的旋律。
这首《寻心》曾是Kongphop的参赛曲目,却最终因为种种意外没能成行,他从没敢想Arthit居然知道这首歌。《寻心》和《孔雀》的旋律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Namtan的声音婉转又悦耳,将它们演绎得柔情又动人,但Kongphop从始至终只注意到了Arthit作为伴奏的吉他旋律,注意到了Arthit想要通过音乐表达出来的东西。
一直以来,P’Arthit都在指导Kongphop和Pairpailin要如何演绎一首歌,却从来没有亲手弹过。他就好像始终隐藏了某一部分的自己,不愿意展露出来一样。而Kongphop也从未要求过,自从P’Arthit拒绝告诉Kongphop他不弹吉他的原因,Kongphop就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谈起过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如果P’Arthit不愿意,他是绝不会勉强对方的。
但是今天P’Arthit带他来到了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P’Arthit说的“约会”,这就是P’Arthit想要展现给他看的东西。
Kongphop坐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在感恩学长日那天,他给P’Arthit写了一封情书。在那封情书里,他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恋、在意、倾慕,因为他对P’Arthit的喜欢已经完全盛放不下,如果不倾诉给对方的话,下一秒就会满溢出来。而此时此刻,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P’Arthit并不是心血来潮才邀请他来约会。在这个时刻,这个酒吧里,他将自己的另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Kongphop。这个舞台,这两首歌,这个特殊的时刻,就是P’Arthit给他的情书。
Kongphop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彻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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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后,整座酒吧终于从激动难耐的状态平复了下来。
但Kongphop仍旧能听到附近的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能看到他们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Kongphop弯着嘴角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看什么看?”Arthit板着脸说。
他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但仔细看的话,能发觉Arthit的脸上有一抹强忍的羞涩。
刚刚在台上Arthit明明张扬又霸道,现在却出现了这种强烈的反差,Kongphop觉得有趣极了。他忍不住就想逗Arthit:“可是我想看我的男朋友,天天都想。不能吗?”
Arthit翻了个白眼,聪明的没去跳Kongphop挖的陷阱。
当Kongphop习惯性地牵起他的手,抚摸他手上的旧伤时,Arthit突然凝视着Kongphop的眼睛,说:“我和Namtan他们大一的时候,一起组建了这个乐队,JINX。”
“在那之前,我单干了很长时间。一个朋友介绍我认识了Joan,她带我上了很多不同的舞台,各种各样的都有,积累了很多经验。我在这个圈子里逐渐混熟之后,有人建议我说可以自己建个乐队,我就和Namtan他们一起组了JINX。”
“我们并没有想过会走多远,也并不在乎有多少人喜欢和追捧。我们只是把它当闲暇放松的一种方式,毕竟我们的主业还是学生。然而有一天,一群人在表演结束后骚扰Namtan,我跟Jay同他们起了争执。”
Arthit的眼神又冷又锐利:“虽然……但我并不后悔那天的决定。”
Kongphop安静地望着Arthit。他知道Arthit对朋友多么看重。
“因为学校禁止学生在校外兼职,平日里我在学校都很低调,只有少数亲近的人才知道乐队的事。但是那一次事情闹大了……有人捅到了学校那里。私下斗殴,校外兼职,这些足够把我开除了。”
Arthit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是P’Tum为我做了担保。他说我不是那种寻衅滋事的人,希望学校能给我一次机会。”
“后来经过调查,确定我没有做出什么违规的行为后,学校要求我必须消除影响,不能再参与乐队活动。”
“当时P’Tum举荐我担任下一任工院教头,学校竟然没有立即反对。只是他们表示,如果我要担任教头,就绝不能让新生知道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只是揪了你的领子,就差一点被开除出教官队伍的原因。他们担心我会再度做出……失控的举动。”
Arthit安静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起来。
Kongphop也跟着勾起了嘴角,他们两人都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Arthit抬起手,将虎口的那道伤疤对准灯光。
“上次你问我是不是因为受伤所以不弹了。其实伤口早就已经没有影响,”Arthit说,“但是……我不能辜负P’Tum。”
“最开始我只是想履行好P’Tum非常重视的这份责任。但是后来,我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学长,一个称职的教头。”
“而这要求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校和后辈身上。所以,”Arthit安静地说,“今天会是JINX最后的表演。”
空气像是一下子凝住了一样。酒吧里的人仍然兴奋地谈论着刚刚的一切,他们的脸上流露着单纯的喜欢和快乐。而Arthit望着他们,眼神柔和。
他的学长骄傲又认真,同时也是一个看重诺言和恩情的人。Kongphop知道Arthit已经做下的决定,是怎么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Arthit的手。
Arthit看了他一眼,突然低笑着,凑到Kongphop耳边,唱了两句《寻心》。
Arthit从来没有告诉过Kongphop其实他听过他的《寻心》。他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在Kongphop耳边,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将这首歌唱给了Kongphop听。
在唱到“以此心寻彼心,寻找你深藏的心事,付出一切寻到你的心”时,他的呼吸正好落在Kongphop的耳廓里,还带了几分清澈的酒气。然而他还来得及看到Kongphop的反应,Kongphop就突然转头,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酒吧里灯光昏暗,一明一灭,人们都在彼此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Kongphop的手按在Arthit的头侧,倾身过来,把Arthit整个人按进了沙发里。Arthit仿佛一下子陷进了温柔的沼泽,完全没有逃离的余力,而Kongphop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腰,一只手按着他的大腿,舌头探进了Arthit的嘴里。
他们接了个吻。
吻本身很短暂。当Arthit忍不住羞涩,推开Kongphop后撤时,Kongphop追上去,意犹未尽地在Arthit的脸颊上啄吻了一下。他吻完,就对着拧着眉毛,一脸“你又来了”的Arthit说:“Joan刚刚告诉我,P’Arthit的初吻是她的。”
Arthit登时一脸尴尬,没想到Kongphop会提起这件事:“那是一次意外!!!”
Kongphop很夸张地叹了口气:“但是她刚刚非常得意地炫耀了这一点。”
“我大概得亲P’Arthit200次才能从这种伤害中得到弥补了。”
Arthit瞪着他,显然是被Kongphop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
Kongphop趁机又重重地在Arthit嘴唇上吻了一次。直到虎视眈眈的Joan在他们附近夸张的大声咳嗽,他才遗憾地松开了Arthit,把呼吸还给了头晕目眩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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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gphop突然说:“P’Arthit和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模一样,好像一只漂亮的孔雀啊。”
Arthit被这个0062的脑回路惊住了。他瞪着他,眼中既有“我哪里漂亮了”,又有“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比喻”。
“因为P’Arthit今天的表演,就像是在求偶一样啊。”Kongphop笑得很开心。
Arthit想骂他,但是脸先忍不住红了。
他权衡半天,只能转移话题:“……什么第一次,我们不是在饮料摊见到的么?”
Kongphop却勾着嘴角,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Arthit才听到Kongphop在他耳边悄悄说:“……雄性孔雀身后明明有着最美的尾翼,自己却看不到。”
“……然而我却很幸运。”Kongphop扬着嘴角,眼中的快乐和喜欢差点满溢出来。
Arthit的手被Kongphop牵在了手里。
“所以下一次,你可以做我一个人的孔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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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后,Arthit从台上下来,Joan笑眯眯地问他:“第一次上台紧张吗?”
Arthit的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他老实回答:“有点儿。”
今天大三的学长们把他们这帮子新生拉去迎新训练,所以他来晚了一些,身上的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台的时候他确实有点紧张,还差点被地上的线绊了一跤,不过他拿到吉他的那一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静专注,完全忘了台下的人。
“今晚多谢你帮忙啦。他们的吉他手突然拉肚子,厕所门都出不了,只能拉你过来顶班了。”
“P’Joan,没关系的,”Arthit睁大眼睛,看上去又乖又可爱。“反正我喜欢弹吉他。”
Joan看着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却在下一秒狠狠给了Arthit一个爆栗子。
“说了别叫我‘P’!显得我多老似的!”
Arthit捂着脑门“哦”了一声。
“对了,你今天最后弹的那首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叫什么名字?”
“嗯,”Arthit说,“还没写完,所以只是弹了一小段。还没取名字。”
刚刚台下的观众反常的热情,非要起哄让他Solo,他只能弹了这个。
“写给女朋友的?”Joan故意问。
“不是,”Arthit有些害羞,“反正……不是。”
“看来只是暗恋。”Joan感叹,拍了拍Arthit的后背,“真纯情。”
刚上大一的Arthit明显不是老油条Joan的对手,被调侃地节节败退,招架不住。
“对了,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这时,Joan递了张纸条给Arthit。
Arthit打开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写着“孔雀”两个字。
“情书啊?”Joan探过头来,笑嘻嘻地问。
Arthit老实地摇头,有些拿Joan没辙。
“……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儿噢。”Joan说,“个子很高,但应该比你还小一点。刚才你在台上的时候,他一直盯着你。后来他的同伴喊他回去,他才走了,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Arthit隐约记起了当时台下一个头发乌黑柔软,眼神明亮的少年。
“不过‘孔雀’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她嘀咕,看上去非常困惑。
Arthit却眨眨眼,很洒脱地笑了,并不在意。他把纸条一叠,装进了口袋里,然后把背包搭在了肩上。
“我有预感,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从椅子上跳下去,挥手朝Joan道别。
“所以,等下次遇见的时候我再问他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