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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X3906

戴上我的CP滤镜,抠一下原作里云艾的糖

重温完死神永生,云艾的糖统共也就四五处的样子,还要戴上很厚的CP滤镜可能才会觉得糖(。

【第二部 威慑纪元12年,“青铜世纪”号】

DX3906的行星是一位名叫艾AA的博士生发现的。她在做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研究时,采用了一种新的观测方法,用一颗恒星作为引力透镜观测另一颗恒星,由此获得了这个发现。

DX3906这个星星,是云天明买下来送给程心的,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是裸星,第一个发现有行星的人是艾AA。这里应该是艾AA和程心产生联系的时刻,但我觉得也是她和云天明产生联系的时刻。

为什么是她呢?我觉得云艾作为结尾从这里也算是有伏笔(。


【第三部 广播纪元7...

重温完死神永生,云艾的糖统共也就四五处的样子,还要戴上很厚的CP滤镜可能才会觉得糖(。

【第二部 威慑纪元12年,“青铜世纪”号】

DX3906的行星是一位名叫艾AA的博士生发现的。她在做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研究时,采用了一种新的观测方法,用一颗恒星作为引力透镜观测另一颗恒星,由此获得了这个发现。

DX3906这个星星,是云天明买下来送给程心的,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是裸星,第一个发现有行星的人是艾AA。这里应该是艾AA和程心产生联系的时刻,但我觉得也是她和云天明产生联系的时刻。

为什么是她呢?我觉得云艾作为结尾从这里也算是有伏笔(。


【第三部 广播纪元7年,程心】

“我想要一块香皂。”AA说。

AA关掉程心的电子书,“我要香皂!”

“我没有香皂。你不会真的以为香皂有故事中的神奇功效吧?”程心话外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能不再那么孩子气。

“我知道,但我喜欢泡泡,我想像公主那样在泡沫中洗澡,所以我想要香皂!”

“于是她们买下了那块香皂。之前程心建议,如果AA想洗泡泡澡的话,买那瓶沐浴露比较好,但AA说她就要香皂,因为那个公主用的是香皂。小心翼翼地从陈列柜里取出香皂后,程心把它拿在手中看了看,这两个世纪前的东西,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回到住处后,AA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文物级的真空包装,拿着香皂进了浴室,关上门后里面响起了浴缸放水的声音。

AA拿过程心叠好的带蓬的小纸船,称赞很漂亮,然后示意程心也进浴室。在盥洗台上,她用小刀片从香皂上切下小小的一片,然后把小纸船的尾部扎了一个小孔,把那一小片香皂插入小孔中,抬头对程心神秘地一笑,轻轻地把纸船放进已灌满水并且水面已经平静下来的浴缸中。

终于,在滔滔不绝中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间隙,程心轻轻冒出两个字:“曲率——”

后两个字她用眼睛说出:驱动?

AA轻轻点头,她用目光说:是的,曲率驱动!

在一段剧情蛮长的,在整个作品里的地位也举足轻重。程心和云天明见面后听到的三个故事,从里面得出的最重要的信息之一(我觉得最重要的信息一共两个,一个是降维打击,另一个就是曲率驱动)。第一个发现云天明暗示曲率驱动的人是艾AA,闹着要买香皂做实验,程心刚开始还嫌她幼稚。

告诉人类曲率驱动可以保命的人是云天明,解读出结果的是艾AA,最后毁掉希望的是程心,呃……


【第五部 掩体纪元67年,银河系猎户旋臂】

“我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程心说,“他们”的存在使未来有了些亮色,但仍旧是一片茫然。

AA突然抓住程心的手说:“你忘记了,宇宙中除了他们,还有他!”

是的,还有他!程心瞬间被强烈的思念淹没了,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望见到一个人。

“你们有个约会!”AA说。

“是的,我们有个约会。”程心机械地回答,感情的激荡使她处于呆滞状态。

“那就去你们的星星!”

AA都比程心更快想起云天明……


【第六部 银河纪元409年,我们的星星】

 

AA很高兴,她的研究成果得到了证实。四百多年前,她的博士学位研究项目就是发现这颗恒星的行星,之前人们认为这是一颗没有行星的裸星。AA也正是由此认识了程心,如果没有这些经历,她的生活将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命运真的很奇特,四个世纪前,她从天文望远镜无数次凝视那个遥远的世界时,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来到这里。

这段不算糖,单独拿出来讲是因为我觉得是从她发现DX3906有行星时,算是和云天明有了命中注定的缘分(我的CP滤镜


【第六部 银河纪元409年,我们的星星】

 

“是不是他?”AA兴奋地问。

 

 

“是他吗?”AA紧张地问道。

 

这两句话是在DX3906的蓝星上见到关一帆,AA以为是云天明时说的两句话。感觉她对云天明真的很好奇也很期待hhhh


【第六部 银河纪元409年,我们的星星】

 

AA的声音很着急:“我呼叫了你们好几次,都只有飞船回答,我怎么说它都不愿唤醒你们!”

“不是说过不要随便通信吗?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云天明来了!”

最后一句话像一声闪雷,把程心从残留的睡意中震醒,连关一帆也目瞪口呆地僵住了。

“你在说什么?”程心轻声说。

“云天明来了!他的飞船三个多小时前就降落了!”

“哦——”程心机械地回应一声。

“他还是那么年轻,像你一样年轻!”

“是吗?”程心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他已经给过我礼物了,我们就在他的礼物中。”

“那算不了什么,我告诉你吧,这件礼物更好更棒,也更大……他现在出去了,我去找他来跟你说话!”

这段对话看得我对程心无语了,AA说得好激动,程心全称“嗯哦啊”一样,就跟木头人似的= =

AA是最后一个见到云天明的地球人,说实话蛮有命运感的。我推测云天明送给程心的礼物就是最后那个小宇宙,AA这个时候应该很羡慕吧2333


【第六部 银河纪元409年,我们的星星】

我们度过了幸福的一生

我们送给你们一个小

在里面躲过坍缩

去新

这是最后刻在石头上的那段话,一段跨越了一千八百九十万年的字迹。我为啥嗑到了云艾,就是从这最后的一句话,“我们度过了幸福的一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浮想联翩。

云天明和艾AA的性格是很合适的(我之后应该会单独写一篇文章),一个静,一个动,我觉得比程心更搭。

“他们有孩子吗?”

“一切皆有可能,甚至,你信不信吧,他们曾在这颗行星上建立过文明。”

程心和关一帆的脑洞真的很大,哈哈哈哈哈


这差不多就是我能找到的云艾的糖了,实打实的糖也算不上,脑补成分更多吧2333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好嗑,在我看来,艾AA显然是那个更懂云天明的人,她很有趣,也更适合云天明

之后可能会写一写程心这个角色,再从原作拆解一下云天明和艾AA,分析一下为啥刘慈欣不写云天明和程心在一起,其实认真地想,开头就已经很明显了~

霏月(高三冲刺版)

你陪了我那么多年,花开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

  他跟夏弥肩并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夏弥跳上马路牙子走了几步,很自然地把手伸给他让他扶着……夏夜里他们打着同一把伞走在雨中,夏弥穿着凉鞋踩在水里,晶莹的水珠在她的脚边跳跃……这些之前他都没有记起来,原来他被删除的记忆有这么多。

——————————

  夏弥跳上马路牙子,迈出一步:“楚师兄,马上就要运动会了,我们拉拉队给你排了一个啦啦操,到时候打篮球可别分神哟。”

  楚子航看她走得不稳,晃晃悠悠,伸出手让她扶着,夏弥也自然地伸出手,放在他手掌上,继续慢悠悠走着。

  楚子航安静地在地下走,保持着扶夏弥的动作,夏弥在马路牙子上蹦蹦跳跳,也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像是……一位严肃的王......

  他跟夏弥肩并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夏弥跳上马路牙子走了几步,很自然地把手伸给他让他扶着……夏夜里他们打着同一把伞走在雨中,夏弥穿着凉鞋踩在水里,晶莹的水珠在她的脚边跳跃……这些之前他都没有记起来,原来他被删除的记忆有这么多。

——————————

  夏弥跳上马路牙子,迈出一步:“楚师兄,马上就要运动会了,我们拉拉队给你排了一个啦啦操,到时候打篮球可别分神哟。”

  楚子航看她走得不稳,晃晃悠悠,伸出手让她扶着,夏弥也自然地伸出手,放在他手掌上,继续慢悠悠走着。

  楚子航安静地在地下走,保持着扶夏弥的动作,夏弥在马路牙子上蹦蹦跳跳,也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像是……一位严肃的王子在请一位活泼可爱的公主跳舞,不在舞会上,在寂静的阳光正好的小路上,恬静悠然。

  ……

  “楚子航,你没带伞,我顺路送你回去吧。”柳淼淼红着脸,期盼着听见肯定的答复。

  “没关系,我等会再走,我还要做值日。”

  柳淼淼走后,楚子航等到天黑,雨也没有停,一个纤细的身影探头进来。

  “楚师兄,我带了伞,咱们一起走吧,天黑了,我害怕。”

  说着,夏弥咧嘴一笑。

  “好。”鬼使神差般的,楚子航答应了。

  两人撑着一把伞走在夏夜中,夏弥蹦蹦跳跳,完全不怕雨淋,还不时踩几个水坑,晶莹的水珠在她脚边跳跃。

  一个不慎,夏弥用的力气过大,溅到楚子航裤子上一些水珠。

  夏弥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转了转眼睛:“师兄,我帮你洗裤子吧,这样我就是第一个拥有楚师兄衣服的人了,哈哈。”

  “师兄?”

  “师兄。”

  “师兄!”

  女孩蹦蹦跳跳的身影贯穿了他的记忆,只是被删掉了,有朝一日想起,不知是苦涩还是甜蜜……

山风晴岚

整理·《少年歌行》玉寒 1

#非常规推文

#记得去看一下第一篇【写在前面】哈


#玉寒

#赵玉真×李寒衣

#“小仙女”喊的有多甜,后面哭的就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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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只是个路人 念·壹 

#路人视角两大剑仙的故事

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依旧·序 


@-只洱- 

军训日记 | 一(萧瑟篇) 二(千落篇) 三(路人甲篇) 四(雷无桀篇) 五(李凡松篇) 六(赵玉真篇) 七(李寒衣篇) 

#现代军训设定,双教官...

#非常规推文

#记得去看一下第一篇【写在前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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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桃花青城 (连载中)

#小道士和小仙女的爱情故事


@别再喝奶茶啦 

何日君再来 (连载中)

#寒衣重生

却把青梅嗅 (连载中)

#玉寒的另一种可能

#青梅竹马篇


@凉思 

一眼万年 (短篇)

姻缘 (短篇,现代)

如果的事 (短篇)

江湖说 (短篇)



木凉

番外《多年之后的高中校友聚会》

       今天对仕兰高中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校门口顶上挂着一副横幅,红底白字的十分显眼:热烈庆祝我校100周年校庆。


       校门外停着一辆辆豪车,低调奢华的,高调张扬的,无形中都在向他人展示自己所拥有的财力。路明非从他的布加迪威龙上走下来,在他前脚刚踏上青灰色的石板路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他车后,路明非扫了眼奥迪的车牌,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开心的喊道:“师兄!”...


       今天对仕兰高中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校门口顶上挂着一副横幅,红底白字的十分显眼:热烈庆祝我校100周年校庆。


       校门外停着一辆辆豪车,低调奢华的,高调张扬的,无形中都在向他人展示自己所拥有的财力。路明非从他的布加迪威龙上走下来,在他前脚刚踏上青灰色的石板路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他车后,路明非扫了眼奥迪的车牌,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开心的喊道:“师兄!”


      “咔哒”一声,车门缓缓打开,楚子航下车,冲路明非点头示意:“走吧,一起进去”

两人走进大礼堂,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还没开始交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带有一点点迟疑:“路明非?”


       路明非侧过头,徐岩岩和徐淼淼并肩走在一起,几年过去了,两人的外型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譬如他们原本圆润的身子如今竟然缩水了不少,仔细一看到还有几分硬朗。“是我。”路明非露出一个微笑,站起身和两个人握手。


      “我去,你小子变化真大啊!”徐岩岩仔细观察着路明非,感叹道。确实,路明非当年在班上天天低着头耷拉着肩膀,脸上总挂着贱贱的笑容,可现在呢?面前这个人穿着从伦敦萨维尔街定制的西装,套着Burberry的风衣,Corthay的皮鞋。


       总的来说就是奢华而又有内涵,哪里还瞧得到当年那个衰仔的影子。


       路明非笑了笑,没接这话,从他三年级开始接任凯撒的班成为学生会主席时,那一群元老就把他打包送到了好莱坞,再加上尼伯龙根计划对他身体的改造,竟是硬生生的打造出一个“商业精英”模式的路明非。


       路明泽在去年因为怕他饿死就把手下的公司扔给他了,还附赠一个丫鬟――苏恩曦。同时还发了条信息到他手机上。


      “哥哥,我打算和我的姑娘出去见见外面的风景,为了在我走之后你不会被饿死,公司就交给你啦,我知道哥哥你不会管理公司,所以还送了个管账丫鬟给你,不用感谢我哦!”


       当路明非把这条信息拿给苏恩曦看的时候,路明非觉得她暴怒的像是要立马拿着冲锋枪找到自己那个魔鬼弟弟,把子弹全部打到他嘴里。


       当然最后没有这样做就是了。


       所以路明非就这样,成了全球前十之一的公司总裁。


       真是简单粗暴的发家史……路明非夹在楚子航和徐岩岩之间,这样想到。台上的女主持人是苏晓樯。昔日的小天女蜕变成了真正的女王,在台上自信而又从容,气场强大的完全压制了一旁的男主持人。


       柳淼淼是做为压轴的钢琴演奏出场的,一身蓝裙衬得她身材窈窕,指尖在琴键上跃动,如同飞舞的精灵。一曲毕,全场掌声雷动。柳淼淼仪态优雅的站在台上谢幕,抬头的瞬间,她看见了角落里的楚子航。心脏某处轻微抽动,牵连出欣喜的情绪。她的呼吸不禁一乱,在下场后,她还在回忆楚子航那双深邃的眼睛。


      “柳大美人!”徐岩岩找到了柳淼淼,笑嘻嘻的问,“待会儿大家要一起吃顿饭,你来不来?”柳淼淼稳了稳心神,犹豫片刻,出声道:“有谁要参加么?”


      “哦,有陈雯雯和赵孟华,苏晓樯说她来不了,以前那几个走的近的可能会来……哦,路明非也要来。”


      “路明非?”柳淼淼惊讶的看着徐岩岩,“他今天也来参加参加校庆了?”


      “对啊,我刚刚和他聊了一会儿,这家伙,别看当年他不着调,现在混的可好了!”徐淼淼咂舌,感慨道,“你知道世界前十的ENXI吧?去年他们不是换了一个神秘的总裁么?就是路明非!他先前还给我看了他的名片呢……”


      “是么?”柳淼淼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徐淼淼口中的路明非和高中时期的他相差太大了,显得有几分不现实。


      “楚师兄和路明非一起来的,两个人看起来关系挺好的,估计今晚他也会来……”


       楚子航也要去?!


       没有做过多的犹豫,柳淼淼轻轻握拳:“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


       校庆结束后,众人来到一家风评不错的西式餐厅。众人举着酒杯,回忆高中发生的事。“现在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路明非,”赵孟华站起来,有些微醉的说,“当年年少不懂事,总是瞧不上你,现在你却比我们所有人都站的高,怪惭愧的。”路明非连忙说:“哪里哪里,这不是未来的事谁都想不到么?你和陈雯雯什么时候结婚,我到时候包个大红包给你们。”


      “这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啊!来来来喝酒!”赵孟华豪迈的一仰头,饮下杯中的红酒。


       路明非也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身为混血种,这种程度的酒精含量完全不成问题,想灌醉他估计得拿副校长那的二锅头才行。


       接下来就是赵孟华说,路明非说,赵孟华又说,路明非又说,徐淼淼徐岩岩兄弟插话说,陈雯雯配合赵孟华说……只有楚子航和柳淼淼在一旁静静的吃饭。柳淼淼看着安静的楚子航,心中窃喜,在这个酒宴中只有她和楚子航没有像路明非他们那样喧闹嬉笑,这给了她一种他们是同类人的感觉。终于鼓起勇气,柳淼淼开口问:“路明非,你和楚师兄在外面读同一所大学,楚师兄有女朋友了么?”


       路明非看向柳淼淼,恍然大悟,这是面瘫师兄没被小龙女拐还俗之前留下的烂桃花啊!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不对,是助人为乐的想法,路明非笑着说:“有啊,师兄这么玉树临风宜家宜室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人追?”


       柳淼淼的心漏跳了一拍,一股强烈的不甘出现在她的心中,语气也染上了一丝急切:“那个女生……是什么样的?”


       路明非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算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了吧,我们学校普遍颜值都挺高的,我老大组成的学生会舞蹈团更是美到爆,但单就颜值来说师兄女朋友一个人就可以群殴她们。”


      “真的啊,那就祝楚师兄幸福了。”柳淼淼勉强维持笑脸,喝下杯中的红酒,心头一阵阵苦涩蔓延。“谢谢。”楚子航平静颔首,黑色的眼瞳中无波无澜。


      “别说其他人,路明非你有女朋友了么?是不是当年在电影厅把你带走的那个御姐?”徐岩岩挤着眼睛,调侃着路明非。“什么啊别乱说,那是我师姐,未来将会成为我老大媳妇儿的人!我就是她一小弟!”路明非弯起嘴角,眼神明亮极了,“不过我也有女朋友啊,在我眼里,她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呦这么稀罕,哪天把小姑娘带出来给我们瞧瞧!”赵孟华有些醉了,红着脸大声嚷嚷,陈雯雯在旁边一边拉着他,一边让服务生送茶进来。“她可不是小姑娘,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路明非看着玻璃杯中的红酒,目光温柔眷恋,像是在透过着暗红色的液体看着心中的那个人。


       赵孟华三人笑着路明非,说他还真是把人放在心里疼了,楚子航看着路明非,寻思着如果让路明非开车回家路上被交警拦下的话估计就要重新考驾照了,而路明非家的那个,一言难尽……只好叹了口气,默默拿出手机,给夏弥发了条信息,标好时间和地点,让夏弥来接他们。


       众人站在门外,凉风习习,吹在脸上让人不禁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嘟嘟~”楚子航闻声望去,夏弥推开车门,站在石柏路上,“师兄!上车!”后面还跟着下来了一个红发女孩,清澈的眼睛看着人群中央的路明非,嘴角勾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任谁都能看出来此时女孩的心情愉悦:“sakura.”


      “绘梨衣?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今天在家里等我么?”路明非连忙上前,抓住绘梨衣的手,无奈的说,“也不多穿几件衣服,手都有点冰了。”


       夏弥看着路明非的动作,弯着眼睛走到楚子航身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脸深情:“子航,怎么喝成这样,脸都红了~”楚子航反手握住夏弥,语调是柳淼淼从未见过的温柔:“别闹,回家吧!”


      “好勒小娇妻,夏弥大王陪你回家!”夏弥蹦蹦跳跳的挽着楚子航,像只兔子一样。楚子航无奈,却也由着她。


       果真很漂亮……


       柳淼淼看着跳脱的夏弥,看到楚子航看着夏弥时克制着爱意的眼神,本来到口边的邀请被她咽了回去,她在心中轻轻对自己说:


       该放下了……


       路明非握着绘梨衣温软的手,太阳在远处的天边落下,一盏盏路灯在街头亮起,照亮了眼前人的眉眼,虽然在前十几年这个世界一直忽视他,但路明非现在觉得,这个世界还真不赖。





(笑死⊙_⊙本来只是想写个短短的番外,结果一不小心就放飞自我了)

(隐藏结局是路绘,不想看的小可爱可以略过^ω^)

MilkBeluga

「龙族」楚夏感情线全收录(1)

写在前面:

楚子航和夏弥,一个内心戏丰富到有些婆婆妈妈、外表却生人勿近的杀胚死小孩,一个背负着沉重的宿命却看上去二不兮兮的精分龙王。他们一样有不为人所知的过往,一样有必须拼命前行的理由,一样地孤独,一样地倔强,一样不肯向命运低头,他们的相遇像是茫茫人海中两个流亡灵魂的碰撞,注定只有他们才能温暖彼此。

但悲剧还是降临了。

因为楚子航有他的原则,耶梦加得有她的坚持,没有人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最后,爱唱歌的女孩被埋在花下了,连同她谜一样的往事,而埋葬她的人连挽歌都没有唱,却用了余生的时光去想念她。

作为局外人的我无力改写什么,但却能跳出他们所在的时空看到一切故事的全貌。整理过程中,挖出了...

写在前面:

楚子航和夏弥,一个内心戏丰富到有些婆婆妈妈、外表却生人勿近的杀胚死小孩,一个背负着沉重的宿命却看上去二不兮兮的精分龙王。他们一样有不为人所知的过往,一样有必须拼命前行的理由,一样地孤独,一样地倔强,一样不肯向命运低头,他们的相遇像是茫茫人海中两个流亡灵魂的碰撞,注定只有他们才能温暖彼此。

但悲剧还是降临了。

因为楚子航有他的原则,耶梦加得有她的坚持,没有人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最后,爱唱歌的女孩被埋在花下了,连同她谜一样的往事,而埋葬她的人连挽歌都没有唱,却用了余生的时光去想念她。

作为局外人的我无力改写什么,但却能跳出他们所在的时空看到一切故事的全貌。整理过程中,挖出了很多前甜后虐的刀子,当然也看到了很多很多渗透于细枝末节的感动。我希望留下这一章文字,能在人们回想起这对的意难平时,聊作慰藉。

 

1、芝加哥火车站,一场由夏弥精心设计的“初见”:

 

头顶传来咯咯的一声笑:“两个大男人开什么房?”

路明非吃了一惊,分明这间候车大厅里就只有他和楚子航两个,难不成路鸣泽又闲不住了?他仰头寻找那个声音,忽然发现那条长宽各十米的巨幅白布在微微颤抖,好像有人藏在后面。那个人形沿着横梁往左移动,一只手从白布后面伸出来,把左侧的挂钩摘掉了,然后她又往右边移动,手又从右边伸出来去够挂钩。

“小心!”楚子航忽然说。

他看见横梁摇晃了一下,白布后的人一个不稳,整幅白布都被他扯了下来。恰好此时一阵风卷过候车大厅,白布如一朵坠落的云。楚子航和路明非都扑上去要接……楚子航稍慢了半步,却看清了裹在白布里的那个人影,稳稳地接住了。

轻巧地让人一愣。

 

2、楚子航初见夏弥的反应:

 

楚子航轻轻地把那个人放到地上,自己则退后一步。

这是一种对女性的尊重,也是一种对美丽的敬畏。好比盗墓贼钻进图坦阿蒙的墓穴,面对那个精美到精致仿佛封印了时间的黄金面具,也会赞叹着久久沉默,不敢伸手去摘下它,就像是害怕会惊动沉睡的美,怕它在苏醒的瞬间苍老。

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们俩,他们俩在女孩清澈的瞳孔中都看到了束手束脚的自己。

 

 3、“防火防盗防师兄”

 

“公园可以搭帐篷么?”楚子航问。  

“我会跟他们说我代表芝加哥铁路局的工人兄弟在示威!”夏弥攥拳,认真,果然是急公好义、熊熊燃烧的少女,“铁路局的兄弟们不复工,我就要跟他们一起艰苦!”

楚子航犹豫了片刻:“你还没有社会安全卡,如果被警察问话不太方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要去……”  

“开房?”夏弥猛地回头,瞪着楚子航。  

楚子航一愣,被那股凶凶的眼神吓退了。他也意识到这个邀请并不合适,虽然是同学,但毕竟不熟,两个男生邀一个女生同住,还是个中国女生,想来人家爹妈知道了是会投掷煤气罐的。  

“是大款诶!好开心!求包养!”下一刻夏弥虚趴在楚子航胸前。  

楚子航沉默地站着,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一个女芬格尔,还是女路明非,好吧,这两种物种其实区别不大。

……

“等等等等,我再去接一杯可乐。”夏弥说。

“到酒店住下再买吧。”楚子航说。

“你那是买是买是买啊!”夏弥比了个鬼脸,“我又没说我要付钱。”

她从包里摸出一个用过的可乐纸杯,一溜小跑到关门的Subway门口,踮起脚尖,把半边身子从金属栏杆之间塞了进去。这样她拿着杯子的手恰好能够到可乐机的开关,一阵叫人心旷神怡的水声,Subway的店员关店时居然忘了拔掉可乐机的电源。

夏弥吸着可乐满脸得意:“我比你们早到两个小时可不是白混的,这里我都侦查了一遍了!”

“哇噻!这不是有喝不完的免费可乐了么?”路明非满心欢喜,“我也去接一杯。”

“你们男生挤不进去的啦,我帮你们去接。”夏弥伸手又摸出两个纸杯。

真是一个棒极了的早晨,阳光透过屋顶的天窗照在夏弥身上,纤细柔软的女孩以芭蕾般曼妙的动作单腿而立,伸手去为他们偷两杯可乐。路明非看着她抬起在阳光中的长腿,每一根线条都青春而流畅,每一寸肌肤都温润如玉,他第一次明白了古人所谓“骨肉匀停”的意思。看着这一幕就只是欣赏一种美,既不蠢蠢欲动也不心痒难忍,只希望可乐杯大一些让她多接一会儿,又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机把这一刻存下来。

这份美好就像兄弟们第一次混进舞蹈学院隔着玻璃围观漂亮女生们的练习,心旷神怡。

漂亮小女贼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萌的物种之一!

“喝了我偷来的可乐就欠我人情啰,以后多帮忙。”夏弥说。三个人正拖着行李往外走。

……

“师兄人真好,”夏弥笑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然后忽然换了低沉的声音,好像什么知心大姐在说话,“夏弥啊小心不要被泡了哦,提高警惕哦,防火防盗防师兄哦!” 

 

4、数睫毛梗的来源:

 

楚子航把头扭向一旁。夏弥已经睡熟了,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照在她的柔软的额发上,被子一直裹到了后脑勺,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小的脸儿,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痕阴影。楚子航心里一动,那睫毛一根根历历可数,仿佛计数时间。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八章:防火防盗防师兄

 

5、摩天轮上的入学培训,小龙女在线调戏楚学长:

 

“……摩天轮是最适合表白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来打搅你,女孩也逃不走,等摩天轮升到最高时就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跪下来表白吧!你有足足十分钟的时间可以用,十分钟的时间对于会说的男孩来说,把一只海龟感动到哭都足够了!”夏弥老师谆谆教诲。

“为什么要感动海龟?”楚子航额角有点流汗。

“这个不是重点!”夏弥神色很囧,“重点是,摩天轮是很浪漫的地方!浪漫的地方是不能说讨厌的话题的!”

“入学培训……算很讨厌的话题吗?”

“看跟什么比了。”夏弥耸耸肩。

楚子航略略放心了些,看来至少不是最讨厌的话题。

“跟拿出一个死蜘蛛扔在女孩身上并且哈哈大笑比,入学培训还不算很讨厌。”夏弥接着说。

楚子航的脸色像是刚把那只死蜘蛛吞下去。

 

6、夏弥讲故事时楚少微妙的心理活动:

 

楚子航还是有些被触动的,而且就像路明非说过的,他有时候有些八婆,好管闲事。如果多年前他也在那条小巷里,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在那几个男生把夏弥的哥哥拖进巷子里之前,他就会冷着脸挡在夏弥哥哥面前。如果那些男生想动武,太好了,楚子航是个真正的杀胚。那样那件让夏弥不开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这样她的哥哥又能一路追着夏弥到家。漫长的小路上,女孩穿着白色蕾丝边的太阳裙走过,后面跟着一个傻呵呵笑着的哥哥。

但是当时他不在,他没有和什么人分享过时间,即便是苏茜。他只是一个人坐在雨夜中的迈巴赫里听着爱尔兰民歌。

 

7、白色的身影跃出了过山车,她沿着钢轨奔向那团耀眼的火,没入其中:

 

“君焰”的领域中没有耀眼的光,温度升至极限,气流反而带着淡淡的黑色。钢骨迎面砸向楚子航,背后就是那列过山车,制动已经开始,高压电流让他浑身战栗。 

楚子航要争取一个瞬间,他能够做到,因为他已经爆了血,他现在……所向无敌! 

钢骨撞入“君焰”的领域,狂涨的言灵之力瞬间就把它熔化,黄金色的钢水从楚子航身体两边流淌出去。楚子航双臂张开,极热的空气爆炸开来,强行把铁流吹散! 

他眼前一片空白,失去平衡坠落,坠入自己点燃的熊熊光焰里。 

过山车的速度终于减到了零,瞬间的停顿后,所有钢轮逆转,沿着上升轨道返回。 

昂热于此刻失去了意识,瞳孔中的金色褪去。 

“时零”终止,路明非差点被甩飞出去,他根本来不及爬回车里,只能紧紧抓住车尾的栏杆,吊在外面。 

他怔怔地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身影……喂,别这样嘛,早知道就跟路鸣泽做个交易了,顶多我损失四分之一条命,就当谢你在陈雯雯面前帮我捡面子……可别这样死了啊……英勇得那么傻逼。    

白色的身影跃出了过山车,那是夏弥!她沿着钢轨奔向那团耀眼的火,没入其中。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九章:中庭坠落

 

8、“阳光中她低下头,像是天使亲吻罪人的额头。”

 

楚子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纯净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他不信神,自然也不信天堂,但是凑过来的那张脸素净无瑕,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天使低头亲吻罪人的额头。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努力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张脸。他闻到了天使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雨后植物叶子的芬芳。

“师兄你才刚醒就要耍流氓吗?”

“夏弥?”楚子航眼前视野渐渐清晰起来,他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他全身接满各种管子和线路,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对!不是天使姐姐,是师妹,因为你没死。”夏弥好像他肚里的蛔虫似的。

 

9、楚子航重伤苏醒后与夏弥的对话:

 

“救你真没成就感。”

“怎么?”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轻的人!你自己都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我为什么要拼死去救你?”

“我不想死。只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

“做不到的,都是我的错。”

“总这么逞强,有一天会死的哦。”

……

“别担心跟你无关的事。”楚子航又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和这个唠叨的师妹说话了。夏弥救了他,他一定会请夏弥吃饭或者送她一件礼物来表示感谢,但他并不擅长陪她瞎扯。倦意一阵阵往上涌,他希望夏弥能安静一会儿,让他也安静一会儿。

“谁说没关系?上坟送花还得花钱呢!”夏弥凶神恶煞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摆在你坟头?”

楚子航想了想,“百合……或者菊花吧,黄色的。”

“唔……不如康乃馨好,康乃馨漂亮……”

“康乃馨的花语是对母亲的爱,不是上坟用的花。”楚子航不得不提醒她。

“康乃馨便宜啊……”

这对话还能更无厘头一点么?楚子航无端地觉得烦躁,现在只要夏弥说一声我还有事你先睡会儿吧,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睡了。偏偏夏弥不停嘴,这个师妹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呢?

“是你自己喜欢康乃馨吧?”楚子航说。他继续撑着和夏弥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不太礼貌。

病房里安静得只有监控仪的“嘀——嘀——”声,这一次夏弥居然没搭茬了。

忽然降临的安静让楚子航有点惊喜,这个唠叨的师妹终于明白他几次闭眼的意思了?愿意让她好好睡一会儿了?他睁开眼睛想确认一下,愣住了。

夏弥抱着膝盖,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病床边那张绝对不会舒服的硬木凳子上,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在晨光中浓密如帘。

 她睡着了。

“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没睡了吧?等着你醒来。”旁边检查输氧管的护士把一张毛毯搭在夏弥肩上,有意无意地说。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章:守夜人

 

10、一本正经向路明非询问恋爱问题的楚少:

 

“嗨,我能问你件事么?”楚子航忽然说。

“嗯?”路明非回头。

 楚子航迟疑了片刻,“喜欢一个人……大概是什么样的?”

 ……

“有话快说有屁……屁快放啦,吞吞吐吐的。”路明非黑着脸,可说到一半还是把话说软了,毕竟楚子航还躺在病床上。

“我是想问,你可能出于什么原因喜欢一个人呢?”

“长得好看喽。”

“能更具体一点吗?”

“腰细腿长一头长发。”

“我不是说这方面,我的意思是,除了外貌,还有其他原因么?”

……

“叫不叫感情不是你说了算的好吗?师兄,因为你没试过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凭什么下结论?这东西能研究吗?”

“有道理,那星座什么的也靠不住了对吧?”

“什么对什么?”路明非随口问。

“水瓶对双子。”楚子航脱口而出。

……

路明非在走廊里迎面碰见了夏弥,夏弥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墨绿色校服,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夹着笔记,拎着一个保温桶。

“什么那么香?”

“银耳羹啦银耳羹!病人吃的,这算什么香的,我还会煲排骨呢我,等着啊。”夏弥咧嘴,露出两个小虎牙。

“期待期待。”路明非摩拳擦掌,随口问,“师妹你什么星座的啊?”

“水瓶座啊,水瓶座做饭很强的!”夏弥眯眯眼和他擦肩而过,往病房去了。

 ……

“我靠,在美国还有银耳羹吃,这都不能叫郎情妾意了吧?这他妈的简直是恋奸情热啊!”

 

11、探病日常之银耳羹与糖桂花

    

“今天晚了点。”楚子航说。

“拜托!下午有课的!我又不是你家保姆,给你煮汤是敬重你是条好汉,师兄你还真不见外!”夏弥坐在床边哼哼,眸子里两湾清水一样的光。

“银耳羹啦银耳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买到银耳真不容易,还得从ebay邮购!”夏弥揭开保温桶的盖子,满是炫耀的语气。

楚子航一勺勺吃着银耳羹,面无表情。

“好吃么好吃么?”夏弥眯眯眼。

“应该稍微加一些糖桂花。”楚子航以专业水准给出了冷静的评价。

“哇噻!少爷您要求还真高!”夏弥就差嚷嚷起来了,然而她忽然托着腮,认真地问,“什么是糖桂花。”

楚子航愣了一下,“新鲜桂花,晒干,取一百克,加两勺麦芽糖,上锅蒸十分钟,冷却后装罐子里冰镇。”

“听起来真是麻烦的东西,但就像是你这种麻烦的人喜欢吃的。好啰,下次记得加糖桂花,我可买了很多银耳,够做很多碗银耳羹。”夏弥懒洋洋地说。

“吃好了。”楚子航把保温桶递还给夏弥,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喂!说声谢谢会死么?”夏弥瞪眼。

“谢谢。”楚子航很配合。

“真给你折腾得没脾气。”

  

12、两人关于暗恋话题的讨论:

 

“我猜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遇见某个人,喜欢上她。有些人在合适的时间相遇,就像是在春天遇到花开,于是一切都会很好,他们会相恋、订婚、结婚,一起生活。而有些人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就像是在冬天隔着冰看见浮上来换气的鱼,鱼换完气沉到水下去,再也看不见了,什么结果都没有。但我们能说在春天遇到花是对的,而在冬天遇到鱼是错的吗?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就能克制自己不喜欢那个人吗?是不是仍然会用尽了力气想去接近,想尽办法掩饰自己,甚至伪装成另外一条鱼。”

他微微哆嗦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说路明非,而是想到了那个男人和妈妈的相遇。

 ……

什么样的喜欢是对的?什么样的喜欢是错的?那些没有开出花的希望的种子就活该被埋葬在土里吗?甚至没有一个春天让它们发芽。

 

13、夏弥的回答:

 

“你在冰面上看到鱼浮上来换气,明年冬天如果你还等在那里,还是会看到鱼浮上来换气。再相见的时候你就可以带一把冰镐了,把冰面砸开把鱼捞上来回家做鱼汤喝!这就是后续。”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二章:龙骨十字

 

14、“我是楚子航的绯闻女友你不知道啊”

 

恺撒看着她兔子一样的身影和起落的长发,心想这女生要么神经回路太粗大,要么就是那种适合进装备部的疯子。

他走到夏弥后面,因为比夏弥高很多,所以半弯腰才贴近她耳畔,好像逗一个小女孩:“我帮过楚子航一次不代表我是他的朋友,对手永远是对手,你不担心是在接受敌人的礼物?”

“我是来当卧底的啊。”夏弥收好打火机端起盆子,把脸埋进去吃蛋糕,连嘴角都是草莓酱,“我是楚子航的绯闻女友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恺撒只有点头。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四章:罪与罚

 

15、为了让楚子航远离风暴中心,夏弥谎称家人想请他吃饭:

    

夏弥盯着地图:“异化为彻底的龙类需要时间,等于再进行一次孵化。我跟爹娘说师兄你很照顾我,他们说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

楚子航咳嗽了一声,迟疑了几秒:“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忙成一团了大概没时间过去,谢谢你父母的好意吧。”

“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吧,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夏弥捂住耳朵,“在电话里大声说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大哥哥陪我一起玩什么的,吵死人吵死人吵死人,我也是没办法才来邀请你的嘛!”夏弥把脸凑到楚子航面前,“赏个脸赏个脸赏个脸?”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五章:幕后的人

 

16、It’s a beautiful day

 

此刻窗外西山叶黄,随风轻落如雪。

夏弥拎着大包小包,在翻飞的落叶中跑过。楼道里弥漫着烧煮晚饭的香气,她鞋跟留下的声音好像一首轻快的音乐。

“我回来啦!”她推开门,大声说。

回答她的是风吹着落叶的哗哗声,阳光扑面而来,在背后拉出修长的影子。

一切都应该还有机会,一切都应该还来得及,所有糟糕的结果都还能改变,在命运的轮盘没有最终停下之前。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六章:It’s a beautiful day

 

17、关于她的事像流水中的礁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条新的短信进来,“亲爱的用户您好,移动小秘书提醒您今天中午12:00在夏弥同学家共进午餐,请提前安排时间。”楚子航没有订什么手机小秘书的服务,发信人就是夏弥,大概是她临睡前的捣蛋而已。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掉头原路返回。时间还没有紧张到那个程度,根据夏弥的消息,恺撒那组目前还在卿卿我我。他今晚可以写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施耐德教授,然后做好各种准备,明天中午去夏弥家吃个午饭,然后再研究地铁沿线的震动来源。

他连去夏弥家吃饭的衣服都买好了,就挂在酒店的衣柜里,他是个永远守约的人。这些天他的日程表上都是建模计算、计算建模的流水作业,除了一件,“去夏弥家吃饭”。

这是流水中的礁石。

 

18、叠加言灵的完美配合:

 

这时他听见了尖啸的风声。大概只有在龙卷风的中心你才能听见那么刺耳的风声,空气在极高速度下变得像是固体那样坚硬,“一块”移动的空气可以打碎人的骨骼。楚子航从没有在龙卷风的中心待过,但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听到过这种风声。

对的!他想起来了,言灵·风王之瞳!夏弥的言灵。

 

19、楚夏最后的高纯度糖——如同打情骂俏的对话——虽然楚少只是在不断发愣:

 

“你怎么在这里?”

夏弥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蚊子哼哼似的:“我晚上给你发短信你怎么没回?”

楚子航一愣。

“我睡前一时兴起啦……就查了查你的位置……”夏弥嚷嚷。

“你怎么能查我的位置?”楚子航又是一愣。

“我上次玩你手机的时候偷偷跟移动公司定了一个搜索位置的服务嘛!”夏弥黑着脸大声说,“好啦好啦,很丢脸就是了!我承认了又怎样?我就是看到你的位置在东方广场,可是这时候东方广场早该关了,我忽然想到你跟我说过那个地铁传说的事……打你电话又不通,担心你出事喽!”

楚子航沉默了很久,摇摇头,无声地笑了。他听说过那个移动公司的服务,别人可以看到你的手机是从哪个信号站接入信号的。订那个服务的通常都是家庭主妇……用于监视老公。其实他根本不想笑,只是这么尴尬的话题,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除了笑还能怎么样呢?

 “笑什么笑?要不是我你就危险了!我那么急着赶过来……你看我还穿着拖鞋嘞!”夏弥恼火地把脚伸到楚子航面前。

楚子航看着那双漂亮的、冻得通红的脚,低声说:“谢谢。”

……

楚子航双手一撑,站了起来,从背后卸下黑箱放在夏弥面前,“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夏弥怒了:“喂!师兄你没搞错么?我可是没穿袜子穿着拖鞋来救你诶!你还叫我帮你扛东西?你有没有人性啊?”

楚子航急忙摆手:“不……我的意思是我背着黑箱不太方便……”

“那我提着就方便了么?”夏弥瞪眼。

楚子航觉得有点有气无力,按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穿着拖鞋不方便走,我可以背你……但是如果我背着黑箱,又会硌到你。”

长久的沉默,夏弥缩了缩脑袋,小声说:“哦……”

 

20、感动了我很久的体重梗,楚少的温柔总是不带烟火气,但通常直击要点:

 

“检修车,你没见过么?”楚子航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用。

“完全不理解我的拳拳心意!”夏弥一脸恼火,“这样你就不用背我了嘛,我们可以坐那辆检修车继续往前。”

“也好。”楚子航点点头。

“给你减轻负担也看不见你说声谢谢,”夏弥瞪眼,“难道背着还蛮来劲?不觉得我重么?”

“你的准确体重应该是九十八斤,还不到一百斤。按照你的身高来看,你全身的脂肪含量大概是23%,这个数据比正常脂肪含量要低不少,根据哈佛医学院的数据,女性脂肪含量低于22%可能会导致不孕不育。所以你也许不用继续考虑减肥了。”楚子航跳上检修车,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夏弥,“所以我并不觉得你重。”

 

21、“是不是你也曾是倔强的小孩?”

 

她趴在栏杆上,把侧脸枕在胳膊上,大概是有点累了。

楚子航看着她那一头柔软的发丝在风里舞动着,阳光雨露的味道似乎弥漫了整个隧道,手指忽然动了动。有种奇怪的冲动要把手伸进她的头发里,摸摸她的脑袋。

是不是你也曾是倔强的小孩,低着头在人群里走过,不出声;离得很远看着别人说说笑笑,也不出声;但是你心里有个很大的天地,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以后,你躺在床上睁大眼睛透过窗户去看夜空,忽然难过,或者忽然笑得打滚儿?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八幕:迷宫

 

22、“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君焰”和“风王之瞳”同时达到极限,极高的温度和极烈的火焰在强风的催动下形成了自然界罕见的奇观,“火焰龙卷”。

……

不知何时,她悬浮在了龙的面前,楚子航的头顶。波西米亚长裙漫卷如云,长发也漫卷如云,她吟唱着言灵,如天使唱着圣歌降临,眼瞳清澈光润,赤裸的双脚上凝结着鲜艳的血珠。

 ……

君焰开始释放,但不是以往那种爆炸的效果,无声,甚至是死寂地燃烧着。黑红色的气蛇、灼热的煤渣、金色的铁水,都顺从夏弥的召唤而升起,楚子航酝酿的高热也被她全数吸走,楚子航仰头望着她,全身鳞片中的血丝冉冉升空。

……

领域溃散,夏弥终于支撑不住风王之瞳了,直坠下来。楚子航转身扑上去接住了她,她像是一片坠落的树叶般轻盈。

……

楚子航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灼热的血从巨大的伤口里慢慢的涌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被那只锋利的爪塞住了,整个心房里的血会在瞬间流空一滴不剩吧?

“没想到?”夏弥轻声问。

……

“你的真名。”楚子航嘶哑地问。

夏弥猛地撤出利爪。楚子航一掌按柱伤口,以免全身的血在一瞬间涌出来。他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无力地坐下,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弥,大概是想在血流完之前看清楚那是谁,或是什么东西。

……

楚子航扔掉刀柄,疲惫地靠在龙的尸骨上。

他的眼瞳渐渐恢复清澈,刺眼的金色褪去,无法控制的黄金瞳在这一日自行熄灭了,因为主人已经烧尽了所有的血液。

“你醒啦。”耶梦加得轻声说。就像上一次楚子航从十天的昏迷中苏醒过来,她守候在床边一样。

……

“就像是一场噩梦啊。”楚子航轻声说。

“噩梦结束啦。”夏弥也轻声说。

她赤着双脚走向楚子航,双脚晶莹如玉,“你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是对夏弥,还是对耶梦加得?”

“对夏弥吧,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耶梦加得。”

“为什么约我去你家?”

夏弥沉默了很久,笑了,“其实你原本不会死在这里的,如果你按照我最后发给你的短信,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穿上新买的衣服来我家。当然,你不会见到我,因为那时已经没有我了。按照我的计划,今夜就是海拉诞生的日子。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来这里呢?”


23、“人的大脑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硬盘,自己每晚都要回忆很多事,却没有一件和她相关。”

 

楚子航捂住胸口,尽最后一点努力阻止失血,“别介意,我只是想再有几分钟……我还有几个问题。”

“嗯。”夏弥点头。

楚子航端详着她的脸,“其实我本该猜到……你身上有很多疑点,可我没有猜出来,因为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这些天我总是想,可我记不起来了。”

“我们一起长大的啊,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同学,一直都是。”夏弥歪着头,“作为两个没有朋友的人,我们或许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也说不定。”

“我不是不相信,可我真的记不得了,所以总是想。”


“你是不是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她是仕兰中学篮球队的拉拉队长,有一次你们篮球队和外校比赛,她穿着高跟靴子跳舞助威,还在看台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着很高的马尾。”夏弥伸手到脑后,把长发抓成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哼着一首楚子航和路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兰中学的校歌,每一次运动会或者重大场合都会被拿出来唱。


“你还请过一个女生去水族馆。她是仕兰中学的舞蹈团团长,你和她一起做过一份论文。那年夏天天气很热,你去过她家一次。她家住在一栋老房子里,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你在桌子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你背后的瑜伽毯上练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倒立、劈腿、空翻……可你头也不回,只是说那间屋子很凉快。”夏弥脚尖点地,轻盈地旋转,她的脖子修长,腿也修长,就像踏水的天鹅。

人的大脑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破硬盘,可有些事又怎么格式化都抹不掉。此刻楚子航那块破硬盘的角落里,过去的影像强横地苏醒,潮水般向着他奔涌而来。就像是大群的野马在记忆的荒原践踏而过,清晰得疼痛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在眼皮上抹了带闪闪小亮片的彩妆,她的眼睛那么亮,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没了,打后卫的兄弟拿胳膊肘捅着楚子航的腰说,那妞儿在看你哎,那妞儿在看你哎;

还有那株把天空都遮住的大梧桐树,外面的蝉使劲地鸣,树下的小屋里流动着微凉的风,他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背后是无声的舞蹈,黑色的天鹅旋转;

还有水族馆里那个呆呆的小海龟,还有呆呆的、背着海龟壳教它游泳的大叔,舞蹈团团长隔着玻璃指着海龟的小尾巴哈哈大笑;

还有那部有点沉闷的爱尔兰音乐电影《Once》,巨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和拉拉队长,光影在他们俩的脸上变化,拉拉队长那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居然连那个电影的情节都回忆起来了,讲一个流浪歌手和他移民自波兰的女朋友的故事,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她能对歌手好的方式只是弹琴为他伴奏,竭尽全力为他奔走找赞助帮他出唱片,后来歌手终于红了去了伦敦,他能为女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买一台她渴望已久的钢琴送给她。歌手背着吉他去了机场,女孩开心地弹奏钢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丈夫亲吻她的额头,那段若有若无的或者可有可无的感情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那台钢琴……

他记起那些模糊的脸了,一张张都那么清晰,叠合起来,变成了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


原来自己一生中始终被观察着,观察他的龙类藏在距他很近的地方,却从不走近,也不曾远离。自己没有记住她,自己每晚都要回忆很多事,却没有一件和她相关。

 

24、“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我观察你,是想了解有关奥丁的事。”夏弥笑笑,“为了这个我可以不惜成本哦,甚至对你特意用了些魅力,或者说色诱,可你就像是一块石头那样无动于衷。真让人有挫败感呐。”

“原来那是色诱啊……”楚子航轻声说。

“这算什么?嘲笑么?”夏弥歪着头,青丝如水泻,“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学会人类的事,色诱起来就很笨拙啰。”

“你一直在学习人类的事?”

“嗯!”夏弥点点头,“你们根本不了解龙类,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不是神么?”

“真嘴犟啊,”夏弥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神也有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啊,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是孩子么?”

 

25、-“再见。”-“再见……”

 

“喂!你不会以为我救你是因为什么‘爱’的缘故吧?”

“听起来有些禁断,不太可能。”楚子航说。

“是啊,”夏弥点点头,“不太可能。”

“是‘同情’啦!”她忽然一咧嘴,又笑了。

“同情?”

“你试过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一个人么?看他在篮球场上一个人投篮,看他站在窗前连续几个小时看下雨,看他一个人放学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在琴房里练琴。你从他的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八卦任何亮点,真是无聊透顶。你会想我靠!我要是他可不得郁闷死了?能不那么孤独么?这家伙装什么酷嘛,开心傻笑一下会死啊?”夏弥顿了顿,“可你发现你并不讨厌他,因为你也跟他一样……隔着人来人往,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是一样的。”


“孤独么?”

“嗯。”夏弥轻声说。

“血之哀?纯血龙类也有血之哀么?”楚子航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呼吸像风中的残烛。

“嗯。”夏弥点点头,“你问完所有问题了么?”

“最后一个……你现在真的是夏弥么?”楚子航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瞳光黯淡。


夏弥忽然觉得自己重新看见了那个楚子航,仕兰中学里的楚子航,沉默寡言、礼貌疏远、通过看书来了解一切。

那时候他还没有标志着权与力的黄金瞳,眼瞳就是这样黑如点漆,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让你不由得想要盯着他的眼睛看,那是孤独地映着整个世界的镜子。

“是我啊,”她歪着头,甜甜地笑了,“我就是夏弥,什么都别想啦,你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遇见多吓人的事情都是假的。我一直守着你不是?就像那次你足足睡了十天……”

笑容真美,容光粲然,脸颊还有点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火焰把她的身体映成美好的玫红色,发丝在风中起落,像是蝴蝶的飞翔。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想到《聊斋志异》里的名篇《画皮》,要是妖怪有这样倾城的一笑,纵然知道她是青面厉鬼,书生秀才也会沉迷其中吧?

这才是色诱啊,不着一点艳俗,也不用肌肤接触,只要笑一笑就点亮世界了,让你死且不惧。

楚子航凝视她许久,缓缓张开了双臂把她抱在怀里。

夏弥没有反抗,这个精分的龙类大概是做戏太深,觉得情浓至此不抱一下似乎对不起唯一的观众。

她半跪着,比坐着的楚子航还高些,就像是母亲抱着疲倦的孩子。她把脸贴在楚子航的头顶,一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另一手四指并拢成青灰色的刀爪,无声地抵在楚子航后心。

……

进行到一半的龙化现象停止了,夏弥嶙峋凹凸的面部在一点点恢复,柔软的面颊、一点点的婴儿肥。刀爪变成了纤细的人类手掌,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楚子航松开了夏弥,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后退。夏弥缓缓地坐到地上,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

……

“不愧是最像龙类的人类啊,做得真好。”她伸手到背后,拔出了折刀。

“你不是夏弥,你是耶梦加得。”楚子航嘶哑地说。

……

夏弥收回了目光,吐出了一柄钥匙,她一直含着那枚钥匙。她把钥匙挂在折刀的环扣上,扔向楚子航,冷笑:“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里找夏弥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楚子航拾起折刀,久久地看着那柄钥匙,再抬头去看夏弥。他真讨厌这样的沉默,沉默的叫人要发疯,他想说点什么,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事了,来不及问,来不及说,一切都来不及了。


“再见。”他轻声说。

“再见……”夏弥也轻声说。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十九幕:耶梦加得

 

26、楚子航失去意识前,将夏弥的钥匙紧紧护在心口:

 

楚子航始终紧紧护在心口的拳头忽然松开了,这是肌肉从僵死恢复到柔软的征兆,此刻一点银光从他手中跌落。

“师兄,我看你才傻逼透顶吧?”路明非看了一眼那东西,喃喃地说。

夏弥的钥匙。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第二十幕: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27、“打开那扇门就像是洞开一个孤独的世界,孤独的男孩思念着他孤独的过往,还有一个同样孤独的女孩。”

 

他坐在床边,面对着夕阳。太阳就要落下去了,黑暗从窗边蔓延进来,他长长的影子投在墙上。外面隐约有喧闹的声音,放学的孩子们在操场上打篮球。

那些年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其实并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痴呆的哥哥,也没有满柜子的衣服让她来挑选搭配,没有人给她做饭,没有人陪她说话,寂静的深夜里坐在这里,听着人类的声音,揣摩学习着人类的事。

那条名叫耶梦加得的龙伪造了名叫夏弥的人生,她有几分是夏弥?或者夏弥其实根本不存在,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你们根本不了解龙类,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又想起她的声音了。

其实这句话真是愤懑孤独啊,可是她那么冷冰冰地说出来,满是嘲讽,绝不示弱。

她是个从不示弱的女孩啊……

即便是那么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从未偏离自己的方向,即便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也会大声说:“我回来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

他觉得有点累了,很想睡一觉,于是和衣躺下,双手静静地搭在胸前,他用了半个小时做完了功课,回忆了那些不愿遗忘的事,现在这些事又多了几件。然后他缓缓地合上眼睛,此刻夕阳收走了最后的余晖,夜色如幕布把他覆盖。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醒来,将不会看见阳光里天使低头,似乎要亲吻他的嘴唇。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尾声

 

 28、“无论是那扇门的后面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地方,都空荡荡的,遍布灰尘。”

 

楚子航还想多看一眼,屏幕已经黑了下去。宿舍里静悄悄的,没有灯光,窗前的风铃叮叮作响,那个青铜风铃的铃舌是一枚钥匙。

那柄钥匙能打开北京某个老旧小区的某一扇门,或者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无论是那扇门的后面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地方,都空荡荡的,遍布灰尘。

他从椅背上抓起自己的校服,起身出门。

 

29、“世界上有些悲剧没有解,是个死结。”

 

从北京回来之后路明非和楚子航之间并没有变热络,楚子航跟任何人都不热络,即便是苏茜。

这种人永远是面瘫状态,他把命交给你,却不会浪费多余的一分钟对你笑笑,或者陪你闲聊。

有时候路明非回想有夏弥在的那些日子里楚子航甚至会跟他探讨人生,不禁感慨恋爱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啊。  

可现在夏弥已经死了。  

或者说其实夏弥这个人从未真正存在过。  

两个人沉默着吃饭,路明非啃鸡翅膀,楚子航吃牛奶麦片。 

……

“是,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里找夏弥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那个至死都倔强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她否认自己是夏弥,如此便连同一切隐约的感情都否定了,甚至不给楚子航丝毫去验证的机会,做得真漂亮,做得真绝。

楚子航可以用剑一万次地打击任何敌人的腿,却无法改变那个结局,如同《上海堡垒》那个故事一样,世界上有些悲剧没有解,是个死结。

面对死结你无能为力,谈何希望? 

 

他希望路明非牛逼起来去打爆车铀,这样他就可以跟他一起去,略微弥补自己那时候没有做到的事。  

就像总有快毕业的师兄对新入学的学弟说,别傻逼了,绩点根本不重要,学个吉他,组个乐队,骑着机车跟你喜欢的师妹去旅行,你就该这么生活。

师弟觉得师兄屌爆了,激动地问师兄你当时跟师姐去哪里旅行了?师兄却黯然地说,哪里都没去,那时候我们没有钱,攒绩点想拿奖学金。  

最孤单的人分两种,一种恨不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样倒霉,一种则希望别人能幸福,因为看到幸福的人,他也略略觉得温暖。楚子航是后一种人。 

 

——以上原文来自

《龙族·黑月之潮(上)》第二章:无解之结

 

30、“你们都叫她小龙女吗?”

 

“你还有目标没实现呢,不像我,我已经没什么目标了。”

“师兄你是喜欢小龙女吗?”路明非哑着嗓子问。

“你们都叫她小龙女吗?”楚子航在背后扣上了压力舱的门。

 

31、他替世界记得,她曾经来过:

 

君焰爆发!黑色火焰的漩涡在深潜器下方的海水中出现,这是君焰最凝聚的状态,内部温度高达几千度,却没有一丝热量外泄。

黑色漩涡在海水中缓缓旋转了一秒钟之后崩溃了,热量外泄,巨量海水被瞬间汽化,漩涡状的白色蒸汽流在深海中咆哮,水蒸气流和火焰缠绕在一起盘旋。

路明非见过楚子航这样释放君焰,那时候君焰和风王之瞳叠加在一起,形成了火龙卷。

现在楚子航独立释放君焰也能制造火龙卷了,路明非不知道他是不是反复练习过。

 

 

32、关于楚子航对夏弥那种不动声色的思念,路明非的这段话解释得很明白了:

 

在杀胚师兄的心里小龙女还活着吧?

始终站在他的身后,平时不言不语,在他释放君焰的时候会释放风王之瞳来应援。

他坐在咖啡馆翻杂志的时候,对面的空座上坐着看不见的夏弥;他坐在水族馆里看白鲸的时候,夏弥就趴在水族箱上对白鲸做鬼脸。

楚子航越来越喜欢逛水族馆了,每次都在白鲸馆里呆上几个小时,慢慢地吃一个汉堡。

 

路明非有些妒忌这个死和尚了,觉得这家伙其实也蛮幸福。

虽然夏弥只是个虚拟出来的人,但她毕竟完完全全属于楚子航,连耶梦加得死前也用嘲讽的语气说“你的女孩”。楚子航永远无法和她在一起,却也永远不会失去她。

 

——以上原文来自

《龙族·黑月之潮(上)》第十五章:潜龙升空之海

 

33、“因为这份固执,他从未真正了解那个名叫夏弥的女孩。”

 

“你这种轻信人的性格能活到今天也真是难得。”恺撒耸耸肩,“他可是流着龙血的东西,龙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如果它们的实力压倒你,它们就一定会吞噬你。”

楚子航没有再说话。

“好吧好吧,我无意影射那位姑娘,说起来我也蛮喜欢她的,她真漂亮……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轻信流着龙血的东西。”恺撒深呼吸,“准备好了么?”

楚子航双手握紧一柄十文字枪,缓缓地点头。

……

这真的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炸药就会爆炸,死侍群也得给他陪葬,其实他现在放弃反抗的结果是差不多的。但他还是握紧了双刀,摆出了二刀一流的起手式。

回想自己这一生主要的优点和缺点都是固执,深入骨髓的固执。

固执地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因为这份固执他找到了卡塞尔学院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也因为这份固执他从未真正了解那个名叫夏弥的女孩,他固执地拒绝任何人,独自生活在人群中的角落里。

有时候想想自己在某些方面跟恺撒一样中二,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所以不肯对一切“世俗的”东西低头。到了生命的最后也是固执地握紧刀柄,握紧刀柄的感觉才是活着的感觉。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黑月之潮(中)》第十章:正义的朋友

 

34、“最终那刺眼的光暗淡下去,恺撒又见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虚弱的楚子航。”

 

“也许吧,虚伪的绅士风度,追逐漂亮女人的动物冲动,都有可能。但这就是我的正义,如果违背了那种正义,恺撒·加图索也就不存在了。”恺撒直视楚子航的眼睛,低声说,“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不会把刀刺进那个女孩的胸口,无论她是不是龙王。”

有那么一瞬间,恺撒几乎以为楚子航要暴起杀了自己,因为黄金瞳中的光简直凶毒如镰刀,他从未见过这么暴戾的楚子航。

但最终那刺眼的光暗淡下去,恺撒又见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虚弱的楚子航。

大雨铺天盖地的下,世界寂寥,在这条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他忽然恢复成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

 

——以上原文来自

《龙族·黑月之潮(下)》第十一章:来自北极的故人

 

35、“不知多少次他梦见过北京城里那座尼伯龙根的结局,只有一对姐弟彼此拥抱,和属于他们的世界一起毁灭。”

 

折刀在昂热的手心里转了一圈,合拢起来。

他把折刀扔给楚子航,双手从楚子航背后的“七宗罪”中拔出了“贪婪”和“暴怒”。

楚子航看着手中的折刀,鹿角刀柄古老斑驳,刀背上有藤蔓雕花,刻着昂热的名字。

他曾经用这柄折刀刺进耶梦加得的心脏,如今再度握住它,很难说清心里的感受。 

……

楚子航把在君焰中烧得火红的刀浸在水中淬火,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不知多少次他梦见过北京城里那座尼伯龙根的结局,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景象吧?

在接他们的地铁轰轰地驶离后,那座孤独的洞穴开裂,融化中的铁轨在地面上形成火蛇般的花纹,地裂沿着轨道肆意地延伸,不知去路的镰鼬在盘旋哀叫……只剩下素白色的夏弥和黑色的芬里厄相对而卧,像是一对睡着的猫,火雨降临在他们身上。

他想着很多年前一个北京女孩买一张地铁票来到一号线尽头的苹果园,下车之后没有混入人流,而是独自消失在幽深的隧道里,经过很长很长的跋涉后她到达了尼伯龙根中心,登上月台轻轻抚摸龙的眉骨。

龙用舌头——他身上最柔软的地方蹭着女孩儿的脸,他们无法拥抱但在目光交接中仿佛已经拥抱了几个世纪。

真是叫人难过啊,故事的开头就是那么一个远离一切人的小世界里,只有一对姐弟彼此拥抱;故事的结束仍只是他们两个,和属于他们的世界一起毁灭。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黑月之潮(下)》第二十章:漆黑之日

 

36、“他会一天天地慢慢变老,也许这辈子也遇不到下一个夏弥。”

 

这个世界很好很欢乐,只是跟楚子航有些距离,他慢慢地喝着那微苦的液体,回想那个在北京度过的圣诞节……

那天路明非和芬格尔说要去西单的天主教堂过圣诞节蹭圣餐吃,楚子航没去,他说他得去帮一个朋友看家。

他拿着那柄银色的钥匙,来到那个老旧的小区,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夕阳满屋,空气中满是灰尘的味道,屋子里还残留着那个凭空伪造出来的女孩的气息……

他觉得很累,于是躺在了唯一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窗外也是响着这首《Jingle Bells》。

那以后他再也没过过圣诞节,也不是故意不过,就是忙忙碌碌地错过了一个又一个圣诞节。


今后的很多年他可能都会过这样的生活,陪伴他的只有手提箱和刀袋。这是他想要的生活么?楚子航不确定。

最初是为什么要找卡塞尔学院呢?是为了给父亲复仇,想着只要能进入混血种的社会,就总能找到奥丁。但奥丁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关于他的线索。

耶梦加得也不在了。

那个如影随形、陪了自己很多年的女孩,坐在吧台边总觉得她还会忽然走进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在你身边一屁股坐下,双手撑着椅子盯着你的眼睛看,说,你要不要给我买杯喝的呀?

那些年里他认识的到底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

他会一天天地慢慢变老,也许这辈子都找不到奥丁,也遇不到下一个夏弥…… 

 

37、“原来真的会想她啊……”

 

歌声像是海潮,海潮就要把他淹没,海潮中有人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目光也如潮水。

楚子航忽的站住了,猛地转身,张口结舌:“夏……”

他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这一刻,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和那道目光。那道如白色潮水般的目光,把他的脑海洗得一片空白!

人们都聚在那棵高大的圣诞树下唱歌,烛光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他们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绿色的和玳瑁色的,却没有楚子航熟悉的那双黑色眼睛,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根本没有中国人。

楚子航足足站了一分钟之久,然后无声地笑了笑。

这种日剧里经常出现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人海中偶尔有个背影让你觉得眼熟,你不顾一切地奔过去,在背后喊他,等那人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心里有事的时候,人人都会自作多情。


回到自己的船舱,楚子航先用冷水冲了一下头发,在沙发上坐下,回想刚才那个瞬间。

那种感觉挥之不去,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看他。那种鬼精鬼精的目光,捉摸不透的目光,介乎软萌和坚硬之间的目光,带着隐隐的讥诮。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用那种目光看他……

但那是不可能的。耶梦加得的遗骨留在了坍塌的尼伯龙根里,而那个尼伯龙根恰恰是由耶梦加得和芬里厄构造的,他们都死了,于是坍塌的空间再也没人能打开。

“原来真的会想她啊。”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奥丁之渊》楔子

 

 


*以下补充连载版内容(实体版已删改,供参考)

 

1、楚子航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寻找夏弥的身影:

 

楚子航从梦中惊醒,望着漆黑的窗外,烈焰从“英灵殿”前方的井口中喷发,那口井号称是学院的典籍之井,在还没有自来水的时代,师生们从井中打水,现在已经干涸。

他披上衣服冲出病房的门,无处不是红色的灯光卷动,警铃声刺耳的像是大群的火烈鸟在垂死之际哀鸣,大地震动,埋设在地里的水管炸裂,高压水柱喷涌如泉,建筑物外包裹的花岗岩剥落,英灵殿顶部的雄鸡塑像轰然倒塌。

一切就像写在预言书中的末日,末日面前每个人都渺小得像是尘埃。他放眼之处看不到人,也许医生护士们还未从沉睡中惊醒,也许他们已经紧急避险,也许他们已经死了……

空荡荡的走廊,阳台上的空气冰冷,他忽然转身四顾,脱口而出:“夏弥……”

风从露台上吹过,仿佛回答他的呼喊。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悼亡者之瞳》连载版


2、“有些人的名字呢,不能提,提了呢,也不要紧,只是会死。”

 

源稚生微微点头:“根据诺玛传给我的资料,你们中的一人,恺撒·加图索执行了对‘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灭杀任务,而另一人,楚子航执行了对‘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和……”

啪!

恺撒扔掉手中的蟹脚,没来由的一巴掌,稳准狠地扇在源稚生脸上,生生地把那个名字扇回了源稚生的肚子里。

源稚生捂着鼻子,怒视恺撒:“你干什么?”

恺撒抬头望天:“刚才有只苍蝇停在你的鼻子上……”

源稚生心里不信,也不由得抬头四顾:“可笑的借口!以为我是小孩么?”

“对,一只金绿色的苍蝇,朋友你没有亲眼看见,不可能知道它趴在你鼻尖上是多么叫人恶心。”路明非上来一把搂住了源稚生的肩膀,大声说,暗地里冲楚子航那边努了努嘴。

源稚生这才注意到楚子航的眼神,这个披着和服提着黑鞘长刀的男孩刚才还跟他们凑在一起吃着帝王蟹的蟹脚喝着贵腐酒,只一瞬间,他站立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化,却让人感觉距离他忽然就远了。

他低着头,对着那根嚼到一半的蟹脚发呆,风吹起和服的袖子,黄金瞳里空荡荡的。珍馐和美酒忽然就对他不重要了,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有些人的名字呢,不能提,提了呢,也不要紧,只是会死。”路明非压低了声音,在源稚生耳边说。

“傻逼,你就算提,也拜托你别在他手里握着刀的时候说好么……”路明非心里嘟囔。


——以上原文选自

《龙族·黑月之潮》连载版

 



*以下补充《龙族V》连载版内容(未完结已坑,供参考)

 

1、“邪教妖女对正道少侠”

  

原来现今的世界上是没有楚子航的,路明非忽然明白了,所以苏茜也不会记得他。 

问题是这关系到师兄的终身幸福,路明非和芬格尔喝着小酒私下探讨过,觉得要说合适还是苏茜跟楚子航般配。 

夏弥和楚子航两个人再怎么看对眼,都是硬碰硬刚对刚,邪教妖女对正道少侠,一个死不回头要一统江湖,一个坚定不移要斩妖除魔。这俩太一路货色了,谁也压不服谁,就算硬凑到一起,总有一天也会分道扬镳。

……

路明非漫无边际地想着,又想如果真有改变因果线的能力存在,那岂不是死掉的人都可以活过来? 

回到北京地铁的那一夜,当夏弥同学说要请假回家看看父母的时候,路明非主席挥挥手,冲出七八条大汉把她摁倒,一针扎进脖子里,打进某种对龙王也有效的麻醉剂。等夏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给捆得牢牢的,路明非主席语重心长地跟她讲人生的道理,讲人和龙也是可以共存的。一周不能感化她就讲一个月,一个月不能感化她就讲一年,反正路主席从不觉得自己的吐沫值钱,他就是个嘴碎的人。 


2、“那是夏弥留给他的礼物”

  

“从基因学和炼金术的角度来说,龙血都是一种活性极高的液体,哪怕是普通人沾染上龙血,也会产生变异。而龙王的血,更是能制造奇迹的东西,绝大多数情况下,它是剧毒的,但在极少数的情况下,它能帮助一个混血种突破临界血限。龙类有时候会互相吞噬,就是要强行掠夺藏在对方血液中的力量。你的朋友楚子航天生就是个很不稳定的混血种,他有很大的概率成为死侍,但从他把折刀刺进耶梦加得的心脏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被这件事困扰过。”小恶魔又叹了口气,今天他叹气尤其地多,“那是夏弥留给他的礼物,被龙王之血洗礼过的人,怎么会被那些粗制滥造的伪劣品杀死?” 

“夏弥么?”路明非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耶梦加得、夏弥,其实都是一个东西,那个女人是个神经病啦,她模仿人类已经模仿得太久了,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谁。”小魔鬼幽幽地说。

  

3、“从我的猎物身边滚开。”

 

她的神智在巨大的欢愉中渐渐涣散,身体像是沉浸在温暖的大海里,她想要就此沉沉地睡去,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再度醒来。 

但森严的声音从高处降下,无所不在,有人在说,“从我的猎物身边滚开。” 

那语言古奥森严,克里斯廷娜从来没有听过,可她偏偏就能听得懂。 

克里斯廷娜骤然惊醒,那是某种力量侵入了她的精神,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平静温暖的大海上。 

一望无际的海,四面八方同时在落日,霞光如同烧天那样通红,唯有一根铜柱破海而出,立在她的面前。

它是那么地高,高得仿佛与天空相连,连克里斯廷娜的视力都只能隐约看到柱顶上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孩的影子,纤细得仿佛融在了霞光里,风吹动她的裙摆和长发。 

是她在说话么?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跟自己说话?

克里斯廷娜愤怒地仰视,黄金复眼中杀机涌动,可她的杀机被轰隆隆的巨声压了回来。 

“滚开!”柱顶的女孩又说,她的声音在天海间回荡。 

大海随之掀起狂涛,黑暗铺天盖地地降临,那根铜柱忽然扭曲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根本没有什么铜柱,那是一条通天彻地的大蛇,它的赤金巨眼从天空里凝视着克里斯廷娜。也根本没有什么女孩,是它下达了愤怒的命令,世界在它的命令里摇摇欲坠。 

克里斯廷娜新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她被碾压了,碾压得体无完肤,她只想俯身下去,卑微地恳求宽恕。 

那是真正的至尊,是她僭越了某位至尊的王座,而她的魂灵寄宿在这个男孩的身体里! 

但她的觉悟来得太晚,火风从天空里垂直地降下,大海熊熊燃烧起来,她在沸腾的海水里翻滚嚎叫,却永远也游不出这个地狱。

 

4、“我不记得了,她叫什么名字”

 

他轻微地拉动嘴角,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这次还是靠你才大逆转的,你的血对克里斯廷娜好像有毒性,她一吸你的血就被毒到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楚子航打了个哈欠,神情有点恍惚,“脑子里都是幻觉,感觉自己在打篮球。” 

“打篮球?”路明非愣了一下。 

“就在我们学校后操场,周围有铁丝围栏,晚上有灯光的那个球场。我一个人打全场,所有教学楼都黑着灯,就一个女生站在看台上看我打球。”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哪个女生啊?我认识的么?” 

“没看清脸,感觉像个拉拉队长,我好像认识。我一进球她就帮我加油,可是我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楚子航扭头看向路明非,“你记得她么?” 

路明非想了想,笑笑,“想起来了,那个拉拉队长嘛,你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全校好多人追她的,不过十五岁的时候你们还不认识呢。” 

楚子航愣了好一会儿,神情有点奇怪,也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涩,“我不记得了,她……叫什么名字?” 

“姓夏,夏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了。”

路明非皱着眉,略带不耐烦地摆摆手,“记不得就算了,反正后来你俩分了,不记得也好。她人特别渣,长得倒是挺好看。”

 

5、“从始至终,只有那么一个坏女孩守着他。”

 

楚子航抓着那个酒瓶,看起来有点懵,像一只刚刚钻出地洞的土拨鼠。开始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应该是觉得随便讲点什么就行,可这一圈听下来,每个人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而他十五岁前的人生乏善可陈。 

他闷着头想了好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还是带点犹豫的口气,“我其实暗恋过好几个女孩,讲这个行么?” 

苏恩曦率先鼓掌,用自己的八卦精神感染了布宁和零,两个人也跟着鼓掌,但最摩拳擦掌的还是路明非,“讲讲!是谁是谁?柳淼淼?苏晓樯?我跟你说要说仕兰中学的美女还是我们班最多,个个都喜欢你,当年要是你动了手,看上谁就是谁,你要是狠点心,一锅端都没问题!” 

楚子航有点窘地直摆手,“不是她们了,是我小学时候的同学。”他顿了顿,喝了一大口伏特加补足勇气,“是个会跳舞的女孩,老师让她跟我坐同桌。她会跳芭蕾舞和民族舞,学校有表演她总是跳压轴,全班的男生都议论她,想去看她跳舞。她有表演的时候就会跟我说,说你爱来不来,我每次都说如果我写完作业就去,其实我每次都去。她成绩不好,总是叫我帮她写作业,她家住在一个很老的别墅里,别墅里长了很多老树,院墙上有个缺口。她带我从那个缺口翻进去,给我倒好橘子汁,我帮她写作业的时候,她就在我旁边练舞……”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犹豫,但是越讲越顺畅,甚至有点喋喋不休。

有的人沉默寡言是不乐意说话,有的人是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楚子航应该属于后者。 

这个寒冷的冬夜,一群不知道去向何方的亡命之徒,喝了酒围着火,有种奇妙的暗示说在这里说的所有话都可以被忘记,就像被外面的大雪掩埋。 

讲完了舞蹈团团长他又讲啦啦队队长,从小学讲到初中,暗恋经验还真的挺丰富,感觉暗恋的对象各个都是人中翘楚众望所归,他被一个排的女神庇护着长大,却不记得其中任何一个的名字。 

布宁和零边听边点头,但那表情显然就是礼节性地“我有在认真地听你的故事哦”,苏恩曦却不然,一边兴奋地摩拳擦掌一边不屑地摆手,“你这听起来就在瞎编了”、“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不亲就是禽兽啊”、“摩天轮的桥段你这么编不对我来给你讲几个真正精彩的”…… 

唯独路明非相信他说的每个字,还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唯一一个名字,因为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坏女孩守着他。

 

——以上原文来自

《龙族.悼亡者的归来》(连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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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10 

这个假期又把《龙族》翻出来回顾了一遍,补上了一些漏掉的零碎片段。

是谁2022年依然在嗑楚夏……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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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4 

新连载中楚夏部分已搬至《收录(2)》,见合集

 

 

 

 

十七道

【龙族】他们的假期

这是个众人都在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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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出汗后应少量多次补充水分,每1000毫升水应加入4克盐和葡萄糖100克,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矿泉水递向太阳椅上懒洋洋趴着的女孩儿,顺手又拿了一瓶。

  夏弥迅速地爬起来盘腿坐着,被晒得有些红润的脸仰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边接过他手中的水一边撇了撇嘴说:“师兄,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享受阳光和海浪,那些规矩的思想就放放吧。”

  楚子航没理她,扭开水瓶喝了一口,在旁边的太阳椅边坐下,将目光投向还在沙滩上奔跑的少年少女们,阳光下的海浪泛起金色的波纹,楚子航的面部也不免柔和下来。

 ...

这是个众人都在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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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出汗后应少量多次补充水分,每1000毫升水应加入4克盐和葡萄糖100克,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矿泉水递向太阳椅上懒洋洋趴着的女孩儿,顺手又拿了一瓶。

  夏弥迅速地爬起来盘腿坐着,被晒得有些红润的脸仰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边接过他手中的水一边撇了撇嘴说:“师兄,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享受阳光和海浪,那些规矩的思想就放放吧。”

  楚子航没理她,扭开水瓶喝了一口,在旁边的太阳椅边坐下,将目光投向还在沙滩上奔跑的少年少女们,阳光下的海浪泛起金色的波纹,楚子航的面部也不免柔和下来。

  “凯撒!太慢了!追不上来我就不嫁了!”远处的女孩儿大声笑着,暗红色的头发被海风刮起,露出精致的脸庞,她操纵着四驱沙滩摩托,开过的地方掀起漫天沙尘。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怎么会追不上未婚妻。”凯撒把架在头上的风镜拉下来带好,太阳射在镜面上反着光,“可惜现在不适合抽烟,不然我很乐意叼着雪茄飙车漂移到那个小疯子面前。”凯撒笑笑,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啪嗒。”一只白嫩的脚丫踏进岸边还未褪去的海水里,女孩儿带着圆边帽子,穿着塔夫绸裁剪的白色露肩裙,美得让人心动的小腿一晃一晃。

  路明非左手抱着女士白色的高跟羊皮短靴,右手拎着自己的运动鞋,紧紧地跟在绘梨衣身后。

  绘梨衣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在手臂轻微地动着,路明非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不去催,果然,绘梨衣很快就从前面递过来一个小本子,上面用日语写着:水凉凉的,很舒服。

  路明非用肩膀蹭了蹭右脸,两人平时没有营养的对话进行得多了,他已经习惯和绘梨衣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反正他说什么绘梨衣听什么,她大概只是想跟路明非讲话而已。

  “是啊很舒服,绘梨衣喜欢的话以后再带你来。”路明非把运动鞋也换到左手拎,就着绘梨衣手上的本子一字一句地写。

  绘梨衣的眼睛亮亮的,她转过身继续追着海浪,路明非就跟着她一起踩起浪花。


  “楚子航!”凯撒把四驱摩托停在太阳椅的阵营前面,朝坐在椅子上喝水休息的人喊到:“一个大男人在那干什么呢,去那边开辆摩托过来,既然格斗上暂时分不出胜负,我很乐意先在这方面给你点教训。”

  楚子航还没开口,夏弥就“噌”地坐直了:“凯撒师兄,男的怎么了,这叫养生。”

  “他在学校的体能专修选了太极还不够吗,现在可不是养老的年纪。”

  “这倒是。”夏弥吐了吐舌头,果断放弃争辩,对着楚子航挤挤眼道:“师兄你快去。”

  楚子航颇为无奈,他站起来放下水瓶,看着夏弥没头没尾地开口:“是你说想晒太阳的。”

  夏弥眨了眨眼睛,而楚子航说完就抬脚朝沙滩远处走去,他准备去开辆摩托来教训一下加图索家自大的公子。

  夏弥在太阳椅上盘着腿,歪歪脑袋,觉得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路明非听着摩托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小巫女师姐拖着长音的喊声:“李——嘉——图——”

  绘梨衣直起身子,看着诺诺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到面前,路明非一个激灵赶紧上前帮她挡了扬起来的沙子。

  “绘梨衣,来,姐姐带你感受海风去。”诺诺一甩头发,超女孩儿伸出了手。

  “诶诶师姐。”路明非赶紧拦住:“女侠饶命,绘梨衣小姐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题。”

  接着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轰鸣声,三人扭过头去,就见两架摩托一左一右稳稳地停在路明非的斜后方,凯撒敲了敲自己的风镜,自信的笑在阳光下飞扬。

  “路明非,把上衫小姐交给诺诺吧,不会有问题的,总不能让这女孩儿一直跟着你吧。”凯撒礼貌地冲绘梨衣点点头,即使对方听不懂中文还是用了敬语。

  路明非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老大您说得真好,当初把我塞给这位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不能让她一直跟着我呢。

  想归想,但是绘梨衣在这里路明非就是说不出烂话,他舔舔嘴唇:“嗯……”

  “高兴不属于受刺激的范围,不会引起她的龙化。”楚子航的声音清清冷冷地传来,路明非一下就妥协了。

  开玩笑,卡塞尔三巨头都等着呢,路明非真怕他要是不答应下一秒三位爷就要动手抢人了。

  看着绘梨衣坐进了摩托,路明非面前就递过来一个小本子:“要去哪里?Sakura不跟我去吗?”

  路明非接过笔唰唰地写下:“绘梨衣乖乖跟着姐姐去玩,我在后面跟着,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绘梨衣看了看本子,眼睛亮亮的,复而又把本子展示出来:“我会乖乖的。”

  路明非点了点头没有再写什么,他看着绘梨衣,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路明非转头看了看后面两辆车,在日本凯撒飙车的感觉清晰地浮现上来,他果断坐到了楚子航旁边。

  陈墨瞳“哟”了一声:“真爱啊。”

  “嘿嘿。”路明非挤着眼睛跟她玩:“我这不是考虑到师姐你的幸福嘛。”

  “来吧,看看谁更快一些。”凯撒一打方向盘,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路明非感觉脑袋一凉,下一秒整个人就由于惯性被紧紧压在靠座上,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认真的脸一如既往地俊秀。

  师兄也蛮开心的吧,路明非这样想着,陈墨瞳欢快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四驱摩托在空中画出一副沙画,海浪一层层打上来,还有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在太阳椅上喊着加油。

  就这样温柔了整个世界。

                                                               END

沉桵-接稿接稿接稿!

[楚子航X夏弥]岁月歌

*一个一时兴起的摸鱼 摸完睡觉 明天再也不熬夜了

*旁人视角 介意勿入


柳淼淼看见路明非时,很明显愣了一下。

周围人推着她往前走,主持人跟在她后面催她快点儿上台,柳淼淼着急忙慌的,只好提着裙摆往前跑。

今天是仕兰中学五十周年校庆,很多已经毕业的学生都自发回校参加庆典,还有些是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来的,路明非就是。

柳淼淼她爸去年给学校捐了栋楼,今年作为特别嘉宾邀请来庆典弹钢琴,她没毕业前就经常参加学校晚会。

主持人报完幕,因为校领导都坐在前几排,台下气氛也不是很热络,只有后排的一些男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柳淼淼弹琴。

赵孟华就坐在台下,陈雯雯靠在他身边,几个同班同学坐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徐岩岩眼尖,一眼...


*一个一时兴起的摸鱼 摸完睡觉 明天再也不熬夜了

*旁人视角 介意勿入






柳淼淼看见路明非时,很明显愣了一下。

周围人推着她往前走,主持人跟在她后面催她快点儿上台,柳淼淼着急忙慌的,只好提着裙摆往前跑。

今天是仕兰中学五十周年校庆,很多已经毕业的学生都自发回校参加庆典,还有些是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来的,路明非就是。

柳淼淼她爸去年给学校捐了栋楼,今年作为特别嘉宾邀请来庆典弹钢琴,她没毕业前就经常参加学校晚会。

主持人报完幕,因为校领导都坐在前几排,台下气氛也不是很热络,只有后排的一些男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柳淼淼弹琴。

赵孟华就坐在台下,陈雯雯靠在他身边,几个同班同学坐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徐岩岩眼尖,一眼看见穿过后排四处张望的路明非,他忙招手:“路明非!这里这里!”

穿着西装的男人忙奔过来,徐岩岩毕业后瘦了不少,往旁边挪挪居然还给路明非空了个座儿。

杰出校友路明非一叠声:“谢谢谢谢谢谢。”

徐岩岩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怎么这么晚来啊,柳淼淼都上台啦!”

他们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看柳淼淼弹琴,仕兰中学的校服有点像日剧里面那种,白衬衫还有百褶裙,柳淼淼不化妆都特别好看。

路明非挠挠头:“临时有点事儿,我打车来的,路上堵。”





柳淼淼从六岁开始练琴,十岁就登台比赛,之后就一直包揽学校各大晚会,上大学的时候靠着这个拿了不少学分。

她手指一按上琴键,场下的人就静了下来。柳淼淼维持着腰背挺立,长长的纱裙覆在细跟凉鞋上,这首曲子她弹过几百遍,根本用不着动脑子。

赵孟华在台下坐着,陈雯雯挽着他的手越来越紧,路明非跟着昂热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典礼,他现在很能装逼,徐岩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尚能坐如老松定然不动,低头发着信息,只有赵孟华牵着陈雯雯经过时他往后让了让。




“师兄你还没到吗?这个节目表演完就该你讲话了!”

楚子航回复的言简意赅:“堵车,马上。”

按理说他的时间观念很强,过去二十六年他没迟到过。但他现阶段的人生意外不断,而且都来自夏弥,这位学妹远在长白山丢了钱包和手机,楚子航目前挂着男友头衔,远程指导了小半天才给她安顿好,晚上还要赶飞机去接人。

他实在不明白长白山有什么好去的,夏弥看了《盗墓笔记》后觉得那是个圣地,千里迢迢的赶去想看看青铜门,结果虽然不甚满意,但总归满足了她好奇的心。

虽然苦的还是楚子航。





“外国美女可多了,你怎么还是单身狗?我看你高中毕业时来接你那个就不错!”徐岩岩说:“你看她对你毕恭毕敬的,你怎么不收了她?”

路明非心说我哪有那个胆子收,恺撒到时候拔枪往他脑门一顶怎么办?

“她都结婚啦!”路明非摆手:“环游世界举办的婚礼,最后一站在北京,我还当伴郎了呢!”

他和楚子航一起当的伴郎,伴娘是苏茜,陈墨瞳泪眼汪汪的把捧花塞给她,祝她赶紧找到男朋友时,一旁苟着的兰斯洛特忙上来刷存在感。

柳淼淼一曲弹完下台,她拎着裙摆往下走,会堂后面是一段楼梯,不知道谁带头喊的安可,吵的人耳朵疼。

柳淼淼有些心烦意乱,她一手捂着只耳朵,一手拎着裙摆下楼,正嘟嘟囔囔的觉得这群人烦,她又不是卖艺的,突然她就愣住了。

楚子航迎面向她走过来。




很久以前,得是很多年以前吧,柳淼淼生日会,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她爸把上海几个亲近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回家吃了顿饭,其中就包括楚子航的爸爸。

其实那是楚子航的继父,柳淼淼知道,她爸爸私下说过,一个拖油瓶而已,好吃好喝的供着,等有了弟弟,他根本拿不到什么家产。

柳淼淼懵懵懂懂的听着,生日会的时候一群孩子围着她吹蜡烛,楚子航远远待着,跟他爸爸妈妈在一块儿,他妈妈特别漂亮,是柳淼淼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他爸爸就领着楚子航跟别人问好。

柳淼淼挺想跟他玩儿的,但楚子航一直不主动,后来她生气了,她一直都是小公主,都是别人哄着她,楚子航不理她,她就背过身跟朋友学舌,说他是小拖油瓶。

后来上了高中,楚子航也没添个弟弟,他继父也说着将来楚子航管公司要长辈多带带,渐渐没人当他是拖油瓶,柳淼淼也不记得说过的那些话。她只记得楚子航考试总是第一,会拉小提琴,学校里很多女生都暗恋他。

包括柳淼淼。




但楚子航知道自己暗恋他吗?

柳淼淼屏住呼吸,楼梯道有些窄,楚子航穿着黑西装,领带也打的很整洁。他从柳淼淼身旁经过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但多余的一秒都没有停顿。

柳淼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回过头喊道:“楚子航!”

男人脚步一顿。

柳淼淼笑起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突如其来的想跟楚子航说说话。她愣了一下,说:“下面是你讲话吧?你带好草稿了吗?”

其实不用带的,楚子航的演讲从来都是直接背的。

果然楚子航回答:“不用,我背好了。”

柳淼淼点点头,跟他笑了笑,提着裙摆慢慢走下楼梯。她走的很慢,步伐很优雅,她听见楚子航的脚步声也在有频率的远离。

很久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楚子航的讲话无非就是成功的经验,比如他上高中的学习经验,考大学的秘密法诀,乃至大学毕业后的找工作经历。

其实都是卡塞尔分配好的,所以这段经历都是他胡编乱造的,胡适还说自己要好好学习呢,还不是天天打牌睡觉,这些话从来听听就好。

但他说的像模像样,台下的路明非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觉得楚子航真是个小机灵鬼儿,编谎话编的天衣无缝。

徐岩岩听的叹气:“原来楚子航也失业过。”

他此时只觉得社畜艰难,却没想到楚子航其实是个富二代,失业回家就得继承万贯家财,这跟他有质的区别。

楚子航演讲完后代表他继父给学校捐了个两百台电脑,一时间掌声轰鸣,教导主任带头鼓掌,兴奋的脸都红了。徐岩岩这才他妈的想起来,这货是此獠当诛榜的第一!他爸还在开发新楼盘呢!




校庆会结束后大家都三三俩俩的去聚餐,路明非随大流跟着徐岩岩几个坐了一桌,楚子航没什么旧同学,他以前都独来独往的像朵高岭之花,路明非瞅准时机把他拉到一桌,反正全校都认识楚子航,坐哪儿都认识他。

赵孟华和陈雯雯也坐在对面,两个人正在一起看手机,他们过两个月就要结婚,现在还在查攻略看蜜月旅行,全然像没看到同桌的柳淼淼。

其实柳淼淼本来不坐这桌的,她是中途被徐岩岩拉进来的。徐岩岩说她钢琴谈的好,她也就笑了笑坐下。反正也没几个人吃饭,大家来这种场合都是叙旧和交换人脉的,柳淼淼家里生意这几年出奇的好,她早就听惯了吹捧。

对面前男友和未婚妻恩爱秀的发光,柳淼淼也权当没看见。她本来就没怎么喜欢赵孟华,答应交往也是因为赵孟华条件不错,外加她讨厌陈雯雯。

怎么会有人喜欢陈雯雯呢?柳淼淼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陈雯雯特别绿茶,喜欢装文艺,是个女生都能看穿她的套路,但男的都吃这套,比如赵孟华还吃回头草,柳淼淼一想起他们俩就犯恶心。

桌上气氛不是很热络,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除了徐岩岩和路明非聊的热火朝天。

路明非喝了点酒话就特别多:“……她结婚了挺好的,她老公特别帅!跟我是兄弟!我?我没追过人啊。”路明非说:“我就陪她看了场烟火,看完就各回各家了,女朋友哪有室友好?大冷天我回寝室,我师兄还给我热着酱肘子呢!”

徐岩岩问:“你怎么跟你师兄一个寝室啊?”

路明非说:“他情况比较特殊,一直在留级,从未被超越。”

徐岩岩又看向楚子航的座位,这位仁兄很养生,吃饭之前先来碗汤,夹的都是些素菜,看上去饮食很清淡。他跟楚子航不熟,也不敢随意开玩笑,但刚刚柳淼淼都来拜托他了,他只好压着嗓子问:“那楚子航呢?楚子航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柳淼淼夹菜的手一顿,油焖金针菇的油星儿滴到桌布上,她其实不爱吃这些油焖的东西,是有人转了桌盘,这盘菜恰好停在她面前。

“有啊,那当然有啦!”路明非说:”我们学院校花,喜欢cosplay,不过她最近去长白山旅游了,不然今天应该能跟师兄来吧?”

柳淼淼笑了笑,隔着徐岩岩看向路明非,问:”校花那肯定很漂亮吧?”

“其实看久了……还是特别漂亮!”路明非朝楚子航挤眉弄眼:“我们校长说了,学校选美大赛她一个打十个!”

一桌的人都看向楚子航,他慢条斯理的喝完汤,在各路八卦的眼神里终于点点头:“是很漂亮。”

路明非说的没错,楚子航也承认,芝加哥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很漂亮,包括到现在也这样。其实并没有完美无缺的美貌,但夏弥大概先天基因实在太好。

徐岩岩愣住,他只知道外国大学风气开放,没想到卡塞尔这么拉风,还有选美大赛。

任谁都能看出柳淼淼笑容勉强,徐岩岩忙扯开话题,他觉得自己也是活见鬼了,上回这么尴尬还是柳淼淼跟赵孟华好的那回,尬的他头皮发麻。

柳淼淼还准备问些什么,楚子航突然手机铃响,他起身走到一旁接电话,都是些简单的回话,酒店人声嘈杂,也听不清对面的女声说了些什么。楚子航挂断前才多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我今晚去接你。”

他回到座位,路明非凑过去:“是小龙女么?怎么!她在长白山找到张起灵了?”

“没有。”楚子航顿了顿:“但她钱包和手机都丢了,现在在当地派出所,刚买完新手机和电话卡。”

路明非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他挠挠头:“师妹回来好好安慰她,少女心都是很脆弱的。”

“那是普通少女。”楚子航说。言下之意夏弥不是普通少女,她有颗钢铁般坚硬的心。

“那不一定。”路明非幸灾乐祸:“师妹你还不了解么?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跟你撒娇卖乖哭委屈的!她没节操没下限的风格不是跟芬格尔一脉相承的么?”

明明是以出格行径刷屏守夜人讨论区的铁三角,但路明非就是很无耻的把自己摘了出去。

楚子航一哽,他确实招架不住夏弥,尤其在她胡搅蛮缠的时候。

柳淼淼一直默默听着,过了很久她呼了口气,和旁边人打招呼:“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四周仍然是云香鬓影,每桌都在高谈阔论吹牛逼,柳淼淼在诸多问候声里假笑着进洗手间,掏出粉底补妆。

她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校庆,不就是弹个钢琴么?其实那么多校友里,比她弹得好的比比皆是。要是今天不来,就不用看见赵孟华和陈雯雯,也不用看见楚子航。

用得着来提醒她高中暗恋过谁谁谁么?谁青春期没尝过暗恋的苦果呢?她起码藏的好,不像路明非最后成了个笑话。

柳淼淼其实都快相亲了,她追求者那么多,但是一个都看不上,她爸相中了朋友的儿子,也是做生意的,还是个独子,长得也不错。

柳淼淼补完妆,她盯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脸,过了很久才出去。赵孟华和陈雯雯早就走了,楚子航也走了,据说他要赶下午的飞机往长白山接女朋友。

柳淼淼鬼使神差的,问路明非:“你有楚子航女友照片么?”她笑起来,眼睛上的眼影流光溢彩:“不是说校花?楚子航都说漂亮,那肯定绝色啊!”

路明非挠挠头,他还没心大到能随便给人看兄弟女朋友照片。

“我没有啊,那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楚子航还住孔雀邸吗?他现在有女朋友了,还跟父母住呢?”柳淼淼又问。

“没有啊。”路明非说:“他现在住锦绣缘。”

楚子航他妈倒是想住一起,但楚子航没同意,不是因为婆媳问题,他单纯觉得这两人凑到一起会臭味相投到让他操心加倍。

柳淼淼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是个晴天,柳淼淼本来是要跟相亲对象见面的,临出门前她忽然说自己牙疼要去看牙医,那男人献殷勤说陪她去医院,柳淼淼嫌烦干脆没回消息。

她戴着口罩打车到了锦绣缘,这片是高档小区,保安轻易不放人。柳淼淼本来也没想进去,她就是脑子一热出的门,手机在包里嗡嗡的响,她猜肯定是她爸打的电话,问她怎么不去约会。

为什么一定要去约会?那不是和喜欢的人才应该做的事吗?柳淼淼觉得嘴巴泛苦,她找了家饮品店进去点了杯全糖摩卡,加了大份奶油,捧着坐到窗边发呆。

其实她平常不喝这些的,甜品容易发胖,而且对皮肤也不好。

过了一会儿玻璃门被推开,窗台上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起来,店员齐声说着欢迎光临,柳淼淼余光里忽然瞥见一个熟悉身影。

楚子航穿着风衣和黑色牛仔裤,脚蹬一双黑白匡威,背着网球包走了进来,臂弯里还挽着女孩的手。

那女孩儿正低头扒着手机,栗色的长发披在两肩,波西米亚长裙下是一截白皙的脚踝和同款黑白匡威。

她显然走路不看路,楚子航等她进门才关上玻璃门。

柳淼淼戴上口罩。

店里没什么人,楚子航的声音也很清晰。

“喝什么?”

“我要奶茶!大杯的!加芋圆!”夏弥兴冲冲抬头:“再加一份姜饼吧?你吃不吃奶油方块?”

楚子航摇头,他不爱吃甜食,但还是点了一份奶油方块。

柳淼淼看着他们的侧影。

那女孩儿抬起头看广告的时候露出了半边侧脸,长且浓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像是羽毛刷。

仕兰中学以前有个话题叫泡到了楚子航怎么办?当时是女生夜会,轮到陈雯雯的时候她很腼腆的笑了笑,也没提楚子航的名字,就说以后会在男朋友睡着后数他的睫毛。

柳淼淼对陈雯雯的话向来嗤之以鼻,现在却忽然愣住了。她想夏弥的睫毛那么浓密那么长,楚子航要是数得数很久吧?

楚子航端着咖啡和奶茶坐到了柳淼淼一旁的位置,夏弥还在捣鼓新手机,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我需要补偿。”

楚子航顿了顿。

“我的长白山之行非常失败。”

“显而易见。”楚子航点头。

“所以我需要补偿。”夏弥很认真。

楚子航想了想:“我不觉得张起灵或者吴邪应该对这件事负责,你能不能见到他们都很难说,当然徐磊也没有责任。”

“徐磊是谁?”夏弥眨眼。

“……《盗墓笔记》的作者。”

夏弥捧住脸:“我为什么要他们负责任?这件事跟他们有关吗?”

楚子航有些迟疑:“你不是去找青铜门的?”

“我去!师兄!那是小说!”夏弥很严肃:“我去是为了温泉蛋啊!十块钱三个的温泉蛋啊!”

楚子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十块钱三个鸡蛋,这属于暴利产业了。”

夏弥附和道:“没错没错,后来我钱包丢了就卖了剩下的两个温泉蛋,我只卖两块钱一个,凑了公交钱去的派出所。”

“很聪明。”楚子航夸她。

“那当然。” 夏弥洋洋得意的嘬了口奶茶,过了一会儿她又捡起旧话题:“我需要补偿,否则寝食难安。”

楚子航看着奶油方块和姜饼,还有大份奶茶芋圆,他沉默了一会儿,决定问女朋友:“什么补偿?”

夏弥捧住脸,可怜巴巴的盯着楚子航,表情泫然欲泣:“快六月了,航航,我的论文一稿……”

“学术造假不可取。”楚子航一口回绝。

夏弥果然脸都黑了!她哼哼唧唧的开始在桌子上滚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赖皮样。其实一开始她的论文归古德里安管,古德里安还跟她打招呼说不管写成什么烂样都让她过,结果档案调动她被重新分到了曼施坦因那一组。纪律委员一向不喜欢她,当然了纪律委员谁都不喜欢,夏弥的论文现在悬在半空还是未知状态。

楚子航伸手拦住她滚来滚去的头颅,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掌心传来一小下温热的触感,夏弥这货居然伸舌头舔了他一下!

楚子航神情镇定,内里已经天崩地裂了。

夏弥嘿嘿嘿的奸笑着:“傻眼了吧?我们这种族的都这样!你没想到吧!”

路明非说她和芬格尔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这话果然没错!

柳淼淼听的有些懵,怎么楚子航女朋友还是少数民族么?

楚子航收回手,神情依然很镇定:“我会帮你查资料和提出修改意见,直到你论文和答辩都通过。你的论文题目是什么?”

“论当代男女关系的多变性和种族隔阂性。”

楚子航的表情终于裂开了。





夏弥吃完奶油方块和姜饼,她轻轻哼着歌和楚子航并行出门。

柳淼淼终于看清了夏弥的脸。

楚子航没吹牛逼,他从来就不吹牛逼,他说他女朋友特别漂亮,那就是特别漂亮。仕兰中学以前私下打赌说楚子航的女朋友会是谁,还有人押是小天女苏晓樯,因为她是全校公认的校花。

后来楚子航出国,苏晓樯毕业嫁人,俩人根本没什么交集,这些传言不了了之。

好像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往前生活,只有柳淼淼一个人在慢慢回想过去。她其实很后悔说楚子航是拖油瓶的,因为这些话让原本性格就很孤僻的楚子航整个高一都没什么朋友。

她喜欢楚子航吧?因为楚子航长得帅,学习好,考试总是第一,又会小提琴。也不是没有搭讪过,但他永远记不得柳淼淼。他太孤僻太冷淡了,就像高中篮球队打篮球,他总是运着球冲在第一个,没什么团队精神,所以就算他进球了,柳淼淼也只在心里偷偷给他喝彩。

一转眼都过去五六年了,独自运球的男孩儿现在背着网球包,身旁站着漂亮的,性格有些无厘头的女朋友。



柳淼淼透过玻璃窗看向他们远去的背影,夏弥大概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些话,她栗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来,手舞足蹈的和楚子航比划着,快过马路时被男朋友牵起了手,终于安静下来等绿灯。

楚子航应该挺高兴的,因为柳淼淼看见楚子航扭过头轻轻笑了起来,而她同学三年没有看过楚子航的笑容。

柳淼淼终于站起身推开门,向反方向远去。




她知道不爱说话的男孩仍然不爱说话,他在沉默的青春里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些事或多或少都有些痛苦。

然而从十七岁走到现在,他终于拥抱到了一束光。


米饭
之前就一直觉得这段很可爱,现在...

之前就一直觉得这段很可爱,现在记起来就摸了(印象绘画得比较主观)

之前就一直觉得这段很可爱,现在记起来就摸了(印象绘画得比较主观)

公主和修勾

用春哥的日签打卡了一张琴姐

用春哥的日签打卡了一张琴姐

今朝雪华
捏的我流琴姐🤤 (侵删)

捏的我流琴姐🤤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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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删)

为李寒衣哐哐撞大墙

强势宠溺——霸道剑仙甜掌教

标题只是好玩,emmm为了弥补赠相思那篇没有的反攻,结尾放个霸总寒衣和桃花仙玉真的现pa小段子吧,别催了别催了(抱头),懒狗真的一滴也没有了,肝七夕文快累死了

建议改名舌尖上的玉寒,因为现在我的搜索栏里全都是做饭

七夕,甜就完事,所以玉寒ooc肯定有,私设多

让憨憨衣帅气一把,女扮男装滴水不漏,装逼如风常伴她身(滑稽),写飒气小寒衣就是开心

希望赵玉真开设李寒衣夸夸班

设定玉寒平安退隐很久后


雪月剑仙年少时,曾负剑入江南。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春三月,烟雨蒙蒙,可算游赏江南的最好时节。

但剑仙却是踏着一层薄...

标题只是好玩,emmm为了弥补赠相思那篇没有的反攻,结尾放个霸总寒衣和桃花仙玉真的现pa小段子吧,别催了别催了(抱头),懒狗真的一滴也没有了,肝七夕文快累死了

建议改名舌尖上的玉寒,因为现在我的搜索栏里全都是做饭

七夕,甜就完事,所以玉寒ooc肯定有,私设多

让憨憨衣帅气一把,女扮男装滴水不漏,装逼如风常伴她身(滑稽),写飒气小寒衣就是开心

希望赵玉真开设李寒衣夸夸班

设定玉寒平安退隐很久后

 

 

 

 

雪月剑仙年少时,曾负剑入江南。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春三月,烟雨蒙蒙,可算游赏江南的最好时节。

但剑仙却是踏着一层薄雪入江南的。

当年的剑仙正是银鞍白马的年纪,眉目俊秀,清隽挺拔,端的是少年风流。

不少出门赏雪的姑娘驻足观望,看得有点发愣,等回过神来,发现那人早已走远,不由得撒下雪花般轻而柔的笑声。

江南好,能不忆江南?

剑仙难得起兴,在路边酒铺要了坛桃花酿,索性不用内力护体,也不撑伞,只拎着酒,慢悠悠向客栈走去。

等雪花沾湿发丝和眉睫时,她就已经在客栈里了。

剑仙不紧不慢地继续走,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下。

现在她的房门前倚着一个人,娉娉婷婷,让人想起飘渺的烟雨,或朦胧的水月。

一个很美的美人。

“见过雪月剑仙。”声音温软柔和,也似江南。

“有什么事吗?”剑仙轻声叹息,“一路跟着我淋雪,也是辛苦。”

“仰慕剑仙风采,特来一见。”女子眨眼笑,竟显出与温婉气质不符的俏皮来,“不止是我,路上的姑娘看到剑仙,十个有八九个都移不开眼呢。”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赵玉真低头剥去虾壳,露出晶莹的嫩肉,放进李寒衣碗里。

李寒衣夹起虾肉蘸酱油,淡淡道:“赵玉真,不是你让我讲的吗?”

春三月,两人正于江南。

前些日子,他们坐在街边的茶馆里,听过路的说书人讲故事。

那个说书人老得佝偻着身子,长袍破破烂烂,声音却依然中气十足,响亮得能让行人探过头来。

跑江湖的就算再落魄,总有几分吃饭的本事。

他呷了几口桌上的清茶,继续慷慨激昂道,“雪月剑仙听闻陈府老爷为富不仁,鱼肉乡里,怎忍得下这口恶气?当晚剑仙便踏着一地碎琼,仗剑入江南,誓要取下陈府老爷人头……”

台下的李寒衣面容平静,依然在吃茶馆供的山楂片。

赵玉真倒是很有兴味地听着,时不时还拍手叫几句好,引得其他吃茶人纷纷侧目。

李寒衣微微一叹,拣了片山楂塞进他嘴里,“小声点。”

赵玉真顺势咬住,眼睛也从台上移到茶桌上,含含糊糊地赞道:“真好吃。小仙女,听完书我就去学给你做。”

他很喜欢新鲜事,包括做新菜投喂小仙女。

李寒衣不置可否,只饮了口茶水。

赵玉真笑着点了点头——她这是同意了。

说书人因得了几句好,越讲越有干劲:“剑仙入住客栈,竟遇陈府暗卫拦路。原来陈家是有名的大家,眼线遍布江南,三教九流之辈皆有,剑仙入江南的消息早已传遍陈府上下……”

他顿了顿,等到茶客们都竖起耳朵,便故作高深地一拍醒木:“欲知后事如何,还请下回捧场!”

台下嘘声一片,但也有稀稀落落的铜板扔上去。说书人脸皮厚,一个铜板接一个铜板,笑呵呵地捡进怀里。

在茶客的叫骂或叫好声中,赵玉真轻轻握住了李寒衣桌下的另一只手。

李寒衣捏着山楂片的手指僵在了唇边,偏头看向赵玉真。

“我不要他讲了,”赵玉真笑,替李寒衣揩去嘴角的碎屑,“小仙女,你给我讲好不好?”

他其实生的颇为俊俏,笑起来时,眼睛恰似两瓣桃花。

李寒衣是向来对他没法的,即便她不喜多言,也不喜回忆。

于是几日后,在两人泛舟春江,于江心亭边垂钓时,李寒衣慢慢把自己努力回忆起来的过往讲给了赵玉真听。

赵玉真起初支着脑袋听得认真,而后就开始闷头垂钓。

他向江边的老渔翁请教过要领,上手颇快,没过多久鱼虾满盆蹦跳,还时不时蹿进江里。

但他没有停手,像是和鱼虾八字犯冲般,咬牙切齿,泄愤似的钓。

李寒衣微微皱眉,叫停了他。

于是赵玉真就听话收了手,乖乖替自家仙女处理起食物,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

只是空气中的酸味越来越浓,酸到李寒衣以为自己在蘸醋吃。

不让她接触小桀以外的雷家人也就罢了,连女人的醋也要吃吗?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刚从河里钓起来的鲜虾最为甜美,咬起来汁水四溢,李寒衣闭着眼咀嚼,感受江上带着暖意的春风。

“可小仙女记住了她们。”赵玉真边给鲫鱼刮鳞边叹,“这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记都不准记得。

李寒衣没有再理这个耍无赖的臭道士。

 

 

 

 

“现在看够了吗?”今天的剑仙脾气格外好,还把手上拎着的酒坛晃了晃,“我要回去喝酒了。”

女子轻声问:“剑仙喝完酒后要去做什么呢?”

年轻的剑仙竟然向她笑了笑:“当然是去杀该杀的人。”

她扫向女子依然镇定的脸,“你是来拦我的吗?”

“不是,”女子弯腰行礼,语气恭敬,“是求剑仙到陈府,赐老爷一剑。”

剑仙又笑了:“我是去赐你们老爷一死的。”

她的语气忽然转冷,“是因为要去杀人,我的脾气才这么好。你们老爷是什么东西,也配请我赐剑?”

“老爷自知剑仙出手,注定难逃一死。”女子蓦地跪下,“只是老爷爱剑如命,若得剑仙一剑,他愿当场自裁,免得脏了剑仙的手。”

“还有呢?”剑仙不咸不淡地问。

“……并散尽家财,救助百姓。”

“也可以。”剑仙开坛小饮了一口,“只可惜如此美酒,来不及喝完了。”

她拎着酒,跟着女子飞出窗外,随手将酒坛摔得粉碎。

 

 

 

 

鲫鱼被剖腹洗净,细细片成极薄的肉片摆在盘内,看上去鲜嫩可口。

“这是我在江南学的新做法。”赵玉真去江边洗了手回来,又给李寒衣切好了姜丝葱白作配料,“好吃吗?不好我再去学。”

李寒衣吃了一口,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赵玉真品了品,笑道:“好鲜。我在青城山的时候,从来不知道鱼可以这样吃。”

“山下的世界,果然很精彩啊。”

他期待地望向李寒衣,“小仙女,你去买酒的那间酒铺还在不在?”

“不知道。”

“住过的客栈呢?”

“不清楚。”

“陈府呢?好像还是个大家……”

“应该没了。”

 

 

 

出乎剑仙意料的是,陈府的老爷并非是个脑满肠肥的富商。

相反,他面容沉稳,身形健硕,竟像个练武之人。

陈老爷负剑站在正门外,冲她一抱拳:“请雪月剑仙赐教!”

他的身后没有一个家丁,连刚才领路的女子也隐匿在了黑暗中。

陈府已是一片死寂。

剑仙终于有了几分兴趣,“陈府散了?”

“是。”男人不卑不亢道,“内人和孩子已经回了乡下,下人都妥善安排好了。”

“你倒是个好主人。”剑仙笑,今天她笑的次数格外多。

或许正像她所说的那样,每当要杀人的时候,她的脾气就会变得特别好。

“陈某自知犯下滔天之罪,愧对百姓,愧对朝廷。”男人闭了闭眼,终于抽出背后的剑,面庞却忽然扭曲起来,“只是我搜刮民脂民膏,是为了花钱打熬筋骨,像您一样名扬天下。可为何我用了这么大的心力,却连真正武道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剑仙冷冷道:“我又不是你的师傅。”

“那陈某愿以一命,换取剑仙赐教!”陈老爷转身,猛地向门挥出一剑,剑势沉重迅猛,似要斩断漫天风雪。

雪下得越发紧了。

江南很少有这样的大雪。

陈老爷喘着粗气转身,目光如火,却又悲凉得像冰:“剑仙以为如何?”

剑痕深深嵌在了实木大门内,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剑仙略略打量了一下,真诚道:“不怎么样。”

男人长吁了一口气,竟像是有些放松。

“如此……”他再次低声哀求,“便请剑仙赐教。”

他没有更好的一剑了,真的没有了。

剑仙之境,到底与他差距几何?

“好。”剑仙终于缓缓开口,“但此剑并非因你而赐,你的命还不够换我一剑。”

“此剑为你散尽的万贯家财,为因你而不用挨饿受冻的百姓。”

她仰头看了看,随意折下一截枯树枝。

“剑名露红烟绿,我游历江南时所创。用江南的树枝使……“剑仙掂了掂树枝,”也算称手。”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试图看清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

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剑仙似乎只是用枯树枝比划了一下。

这就是剑仙一剑吗……

男人有些失神。

此剑于剑法上并无可取之处,连三岁小孩都能使出来。

可漫天的风雪,是什么时候停的呢?

一剑回春,枯木再发。

剑仙静静地站在原地。

几朵将开未开的琼花落在了剑仙头上。

陈老爷定定地看着那几朵小花,惨笑一声:“不如,不如啊!”

他的血溅到了大门上,用他自己的剑。

第二日,陈老爷的尸首被人发现,百姓欢腾。

待到确定陈家的财产都被用于接济贫民后,剑仙仗剑出江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街上到处都有伶俐俏式的姑娘脆生生地叫卖,手臂上挽着花篮,里面却不止杏花。

赵玉真把桃花别在李寒衣乌黑的发上,端详了一会,笑道:“小仙女真好看,我真喜欢。”

李寒衣轻声叹息,任他乱来。

此时若把桃花摘下去,赵玉真必定要委屈耍赖,她的手腕边应会多出一道浅浅的咬痕。

不疼,只是抬手就能看到。

但用剑的手上平白添了道咬痕,是件很引人遐想的事。

道士的占有欲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听完她的故事,赵玉真非要拉着她去曾经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

“小仙女是天上天下最好的人,”赵玉真一本正经道,“去过的地方自然也是天上天下最好的地方。”

“所以我也要去。”

当年的酒铺客栈已无踪影,他一路向街边人打听,终于在一位老叟的口中得到了昔日陈府的消息。

“陈府啊,”老叟咳嗽了几声,抬拐指了指车水马龙的道上,“这就是,早就被夷平喽! ”

十数年太长,足以让荣华富贵化为尘埃,被老百姓踩在脚下。

老叟感叹道:“也是我们这里积德。天下豪强何其多,雪月剑仙偏偏要杀上江南。”

李寒衣顶着桃花面无表情。

赵玉真忍不住笑了,又紧了紧握住李寒衣的手。

待到老叟走开,李寒衣才低声道:“……只是顺便。”

就算不杀人,她也要入江南。

雪月剑仙本应是江南人。

陈老爷自裁后,她曾盘膝坐在小舟上,于漫天飞雪中,远远望一眼雷家堡朦胧的影子。

可待她上岸后,有人颤抖着手,用刀指着她。

“逆贼之女。”那人咬牙。

李寒衣掰断了他的刀。

“你会遭报应的……”那人跪在地上,把断裂的利刃向她掷去,声音仿佛淬了毒般沙哑。

李寒衣自然没事。

她只是平静地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入了江南,逼死陈老爷,看了一眼雷家堡……

还是所谓的逆贼之女?

从此剑仙再未入江南。

 

 

 

陈府虽早已湮没无闻,但雪月剑仙的威名仍在江南传扬。

昔日被剑仙一剑催开的树旁建满了茶楼酒楼,姑娘们闲时到楼上私语说笑,偶尔向下望一望,眼里含着秋波春水,想找到那个传说中白衣负剑,俊美无双的少年郎。

姑娘们不会知道,她们的意中人如今正站在小摊前,左手被道士牵着,右手拿着糖葫芦,头上还别了朵桃花。

满大街都是花团锦簇,桃花杏花梨花堆在花篮里晃人眼睛,李寒衣却冷着脸,拉着赵玉真来到了小吃摊前。

“我要这个。”她指了指糖葫芦——钱从来都是赵玉真带的。

自家仙女理直气壮让他付钱的样子实在可爱,吃糖葫芦的样子更是可爱。

“小仙女,”他真诚道,“我想亲你。”

李寒衣拿惯了剑的右手突然就这么一抖。

路过的卖花姑娘讶异地瞧了他们一眼,噗嗤笑出声来。

“现在在街上,”李寒衣被笑得红了脸,面容更似桃花,窘迫地把糖葫芦塞给赵玉真,“吃了糖就闭嘴!”

“不要,”赵玉真使劲摇头,“仙女比糖葫芦甜,我都亲过了……唔唔……”

李寒衣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等回了客栈……”李寒衣耳朵红得滴血,实在说不出后面的话,抿着唇放下手。

赵玉真笑了,就着李寒衣先前的咬痕咬了口糖葫芦,眼睛还一直追着她的脸。

人面桃花相映红。

“小仙女本就好看,现在更好看了。”赵玉真扫了眼楼上说说笑笑的姑娘,又沮丧地垂下头,“不想让别的人看到。”

“姑娘也不行。”

“小仙女只能是我的小仙女,旁人想都不能想。”

赵玉真知道他家仙女从来都很厉害。

从或真或假的传闻里,从她自己平淡的叙述中,都可以看见那个白衣风流,桀骜不驯的绝代剑仙。

有那么多人都见过意气风发的小仙女,都喜欢她……

赵玉真有些失落。

“不会有别人,”李寒衣明白道士在担忧什么,轻叹道,“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对江南没有好记忆。

但赵玉真要来,她便愿意陪。

赵玉真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江南是仙女来过的地方,而仙女来过的地方,就是天下最好的地方。

在没有他的岁月里,小仙女都做了些什么呢?

赵玉真想去看她看过的每一处风景,

想见她见过的每一个人,

想为她踏遍天下,因为天下都有雪月剑仙的传说。

真也好,假也罢,赵玉真一个都不想错过。

然后呢?

然后就像在江南一样,缠着她给自己再讲一遍。

赵玉真知道自家仙女拿他没办法的。

她一定会头疼地揉揉眉心,最终还是对他说一声好,把所有往事娓娓道来。

赵玉真想,仙女是天上仙,他即使飞升了也只是天上的凡人。

不如做个人间仙,堪堪与她相配,相守须臾百年,胜过寂寞千载。

与她归去,不枉此生了。

 

 

 

 

现pa段子

七夕节到了,赵玉真决定为仙女准备一个惊喜。

准备什么好呢?

他打开电脑,恰好看到《霸道总裁与小娇妻的xx日契约》广告。

鉴于自家爱人总裁的身份,他自觉代入了小娇妻角色,抱着谦虚学习的心态点了进去。

“苏玛丽眼里噙着泪水,`龙傲天,你要吃了我吗?'”

嗯?吃了她?男主龙傲天听了还挺高兴?

平平无奇的桃花仙赵玉真托腮思考。

人也可以吃吗?

他只能想象自己喝露水晒太阳,或者仙女吃饭的场景。

不过小说这么写,或许有它的道理?

赵玉真觉得自己应该效仿。

于是今晚李寒衣回到家,发现自家的傻桃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过来求亲亲抱抱,有些奇怪。

她走进饭厅,惊讶地发现今天桌上全是桃花桃子做的菜。

桃花粥,桃花饼,桃子炖桃花……

李寒衣:(︶︿︶)?怎么回事

赵玉真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了李寒衣一个桃子:“这是我自己长的,小仙女快吃呀。”

头上还在一个劲掉桃花。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觉得亲亲抱抱没有新意,”他一本正经道,“吃了我不是更好吗?”

“小仙女,吃了我吧。”

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被他理解成这个意思的?

 

 

 

玉寒加油冲冲冲!不要这么冷了QAQ

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好困好困好困好困(¦3[▓▓]

贝格妮娅

【世正】一个普通的童话故事

summary:一个关于王子、公主、屠龙少女、巨龙、王浩然和王浩然的哥哥的故事。


灵感来自于达拉崩吧(bushi)


01很久很久以前,巨龙突然出现。


这个故事的开头依旧千篇一律。


很久很久以前,大陆上有一群巨龙,住在山间洞穴。它们喜爱闪闪发亮的宝石、水晶,还有高贵美丽的小公主。


很多年以前,霍尔王国有一位公主,她的头发是暖阳一般的灿金色,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玫瑰一样红,双眼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翡翠石。


她叫白…啊不是,她叫奥黛丽.霍尔,王国尊贵的宝石公主。


小公主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她无忧无虑,端庄不失活泼,优雅不失烂漫。她能成为沙龙的主角,也能在换上...

summary:一个关于王子、公主、屠龙少女、巨龙、王浩然和王浩然的哥哥的故事。


灵感来自于达拉崩吧(bushi)



01很久很久以前,巨龙突然出现。


这个故事的开头依旧千篇一律。


很久很久以前,大陆上有一群巨龙,住在山间洞穴。它们喜爱闪闪发亮的宝石、水晶,还有高贵美丽的小公主。


很多年以前,霍尔王国有一位公主,她的头发是暖阳一般的灿金色,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玫瑰一样红,双眼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翡翠石。


她叫白…啊不是,她叫奥黛丽.霍尔,王国尊贵的宝石公主。


小公主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她无忧无虑,端庄不失活泼,优雅不失烂漫。她能成为沙龙的主角,也能在换上粗布裙子在平民街角穿梭;她能在宫廷舞会大放异彩,也能在异国使节面前进退得当。


因此所有人都在担忧巨龙的来临,担忧巨龙掳走他们最喜爱的公主殿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公主的成年日,大家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过了今天,宝石公主就不会被巨龙掳走了。


成年礼在夜晚降临中拉开了序幕,来自各国的青年才俊名媛陆续入场,他们手持酒杯谈笑风生,或是有意无意在国王面前夸赞奥黛丽公主。


只有一个例外,距离霍尔王国最远的帝国的王子。他从未见过这位公主,无从夸赞;他常年跟随骑士团历练,无心维持无用的交际。更何况,他对迎娶公主毫无兴趣。


王子只是抱着他的骑士剑,倚在角落闭目养神,总结上一次历练的经验,想着宴会结束后,不妨连夜跋涉,直接穿过大山脉与帝国骑士团汇合。


星星一点一点布满幕布般的黑夜,月亮早已安静地躺在它的摇篮。水晶冠、红宝石耳坠、琥珀项链、翡翠手镯……礼物已经堆成了小山,可是在换礼服的公主还没有出现。


国王努力维持笑容,但逐渐变得焦急,不等命令侍卫寻找公主,门口忽然传来凌厉的呼喊。


“公主――!不好了!”


王子一惊,睁眼只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伴随狂风而来,尾巴卷起堆放在门口的珠宝礼物扬长而去,而它的巨爪间正抓着垂着头、昏迷不醒的奥黛丽公主!


传说中的巨龙还是来了!它带来了狂风、掳走了公主和珍宝又消失不见。胆小的贵族少女早就尖叫跑走,公子们亦是惊恐着愣在原地。国王无力地跌在王座,他守了十八年的珍宝还是被巨龙夺走了。


可恶的巨龙!国王咬牙切齿地说:“有哪位勇士能击败恶龙救回奥黛丽,我就赏赐他价值一座城的黄金,并且把奥黛丽嫁给他!”


学过骑士之力的青年们犹豫了,霍尔王国一座城,王国乃至全大陆最美丽的少女,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可是击败巨龙很可能需要他们赌上自己的性命。


“陛下,我认为我可以一试。”


国王望向出声的男人,他左手持剑,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微微躬身。国王非常欣慰,忙问他的姓名。


“陛下,我叫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鲁比杜翁。”他面不改色地报上名字。


“再说一遍?”国王没有听清。


“咳。”男人没有记住刚刚随口一提的长名字,“我是说,陛下,我是克莱恩.莫雷蒂,愚者王国的王子。”




02王子踏上征伐之路,然后出师不利了。


第二天,克莱恩带上最好的剑,在城门口拜别了国王。他准备跨过最高的霍纳奇斯山脉,在山的那一边找到巨龙洞穴。


“霍纳奇斯山脉?那里没有巨龙啊,那里只有长着八条腿的魔狼。”


“哈?”


有些尴尬,好像定错了方向。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啊!根据你的描述,我大概知道你要寻找的巨龙住在哪座山。”少女好像忽然来了兴致,“我正好要去临近的山脉,嗯,屠另一种龙。”


“可以吗?麻烦了。”克莱恩注意到有些讶异,“屠龙绝非易事,可你看起来 很自信。”


“路上慢慢说吧!”少女轻巧地转了一个弯,像森林里的精灵一样,小跳着往前走。


克莱恩在城郊森林邂逅了这位少女。那时他正被守株待兔的一群强盗团团围住,还没等他拔剑,树间忽然窜出一个少女,在他身旁落地,金发飞扬间,强盗尽数被她徒手掀翻。


动作行云流水,末了她拍拍手,回眸一笑:“你没事吧?”


克莱恩承认他心跳漏了一拍,毕竟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眉目柔和,眼神却坚定。他没由来觉得,她不会比宝石公主逊色。


“谢谢,不过,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说完克莱恩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低级的搭讪语言。但是,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曾经见过她。


“诶――”背着手的少女忽然一个急刹车转身,鼻尖差点撞到克莱恩的下颚。她抬眸,歪歪头,眨眨眼,“你猜呀!”


或许是熟悉感让克莱恩并没有多少戒备,可是他渐渐觉得自己可能并不是那么成熟,将前路毫无防备地交给一个陌生人。少女指的路通常人迹罕至,沟壑遍布,探入漆黑幽谷或湍急山涧。


“啊,可是这条路上的风景很好。”克莱恩被忽然出声的少女吓了一跳,她仿佛能读懂人心里所想,“而且是近路。”


“很显然,这条路很危险。”克莱恩手持长剑,面无表情地将肩头的毒蛇挑走,“凶兽、奇花异草、无处不在的深坑。”


“可是你要去打败巨龙诶!巨龙!”少女的举起双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振振有词,“如果不能克服重重阻碍,怎么能拾起击败巨龙的勇气和信心呢?”


说的有道理,克莱恩腹诽,但他压根没打算正面进攻,探清巨龙活动路线,制造伪装,然后深入洞穴救出公主。能不冒险就不冒险,这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还是没有改变呢。少女轻笑。记忆中的少年依然清晰,他牵着她的手,严肃认真地论证生命的重要性。


“那么请靠近我一些啦,我时常穿梭其间,闭着眼都能行走,动物们熟悉我的气息,不会伤害我们。“待到克莱恩快步与她并肩,少女忽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好意思啦,我只知道这一条路。”


忽然有回忆闪烁在脑海,女孩小心翼翼地牵着自己,白嫩小手颤颤巍巍地举起,为自己指路。路上荆棘丛生,有凶兽、奇花异草和无处不在的深坑。


她明明害怕得发抖,可喉间却哽咽着溢出抱歉的话。抱歉,她只知道这一条路。


“莉莉?”克莱恩迟疑着开口。


“嗯。”没有迟疑,没有惊喜,她好像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克莱恩一定能想起年少时期美好的,呃,或许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相遇。




03打怪积分兑换的珍贵回忆礼物。


克莱恩的运气一直很微妙。第一次随骑士团历练就经历了百年一遇的狂风,没有应对经验,仓皇躲避后,才发现自己走散了。少年王子并没有惊慌,他准备找到空旷的地方等待骑士长。


树丛间的风声仿佛在呜咽,不对,是真的有人在呜咽。克莱恩拨开杂草,折断的树干后面有一个小女孩。她坐在地上,环保双膝,将抽泣埋在手臂里。


“请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哭泣?”克莱恩无法跨过树干,只能隔空喊话。


“我被邪恶女巫抓住了,呜,她将我的右脚绑在树干上了,让我等她回来。”见克莱恩欲绕路,女孩连忙摆手,“大哥哥,你不要过来!会被女巫发现的。”


克莱恩闻言,将腰间的短匕首扔过去:“你会用匕首吗?尝试着割断绳子!”


“谢谢!”女孩一激动,泪水哗啦啦地就从碧绿色双眸中冒出,她手忙脚乱地割断绳子,绕过树干小跑至克莱恩身边,将匕首塞给他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跑。


“我,我好像触动了女巫的封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孩惊慌,却熟练地带着克莱恩左拐右拐穿过荆棘与灌木丛,终于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停下了。


克莱恩茫然,突然感受到一阵阴寒,良好的骑士习惯让他将女孩一手护在身后,一手拔出长剑指向邪恶女巫。但这是他第一次外出历练,纵使面上冷静沉着,可内心却慌张无措。


忽然,女孩发出了细若游丝的一声轻哼,接着,一头雄鹿奔腾而来,邪恶女巫不及防御,便被雄鹿撞出几米远。克莱恩立即拉起女孩的手向深林里跑去。


手腕被划破,脸颊被划破,脚踝被骑士靴咯得生疼,但他只能一刻不停地按照女孩所指方向跑,不让邪恶女巫追上来。


最后,随着女孩压抑的哭声和道歉愈弱,他们终于在星光点点中看到了森林出口――森林中的邪恶女巫只能在森林里施展魔法。


女孩歇了一口气,腿一软,索性有克莱恩及时将她拽住。两人坐在草地上休息,克莱恩才发现,她的右脚踝有一道较深的伤口。大抵是慌乱割断绳子时割的。可她一路上一声不吭,只是止不住地向克莱恩道歉。


克莱恩的心间泛起一阵怜惜与无措。很幸运,他在四周找到了止血的草药,捣碎,将衣袖撕成条状,然后包扎。


“呜……”堪堪止住的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克莱恩手足无措,只能照着记忆中班森哥哥哄梅丽莎妹妹那样,轻轻拍拍女孩的肩膀,将她的头拢在自己怀中。


女孩一边抽噎,一边告诉救命恩人自己叫“莉莉”,是瞒着爸爸妈妈出来游玩,却想不到被邪恶女巫抓到了。


“好啦,莉莉,你看,月亮很圆,所以不要哭泣啦。”克莱恩捧起女孩莉莉的脸,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泪水,他温柔地,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很危险。”


“我知道了,我,其实我是出来逃婚的。”莉莉靠着克莱恩的肩膀,嗫嚅着说出了实情。


“逃婚?”克莱恩有些好笑,“你才这么小,为什么需要逃婚?”


“爸爸妈妈说要把我嫁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嫁给那个,我不太喜欢的哥哥,我就,我就自己出来了。”莉莉鼓着腮帮子,说话一噎一噎,只让人觉得可爱极了。


“不太喜欢的哥哥?”克莱恩存心想要逗逗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当然是你这样的啦!”莉莉说得认真。克莱恩愣愣地回头,对上女孩纯净无暇的双眸。


他这算是,被一个女孩表白了吗?




04救出公主走向人生巅峰,嗯,一定是这样的。


回忆那时的相遇,天真可爱的莉莉让人忍不住发笑。莉莉脸颊微红地瞪了他一眼:“克莱恩哥哥,虽然回忆很有趣,但是眼下严峻的是,我们食物不足了。”


“那就烤野兔?”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克莱恩不以为意:“你平日在野外出行不靠打猎,难道靠野果度日?当然,也不是不行。”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加快脚程,距离目的地并没有很遥远了。”莉莉摇摇头,指着前方,“就是那座山,我们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


“你很迫不及待将我送到那里,让我救回公主复命,然后迎娶宝石公主?”克莱恩饶有兴趣地问她。


莉莉愣了愣,随即踢飞了一颗小石子,赌气般越走越快了。


“其实我请命救回公主,完全不是因为想要娶她,只是国王开出的黄金太诱人了,让人无法拒绝。”克莱恩三两步跟上莉莉。


“我不信,你是一个王子,怎么会缺少黄金。”莉莉又加快脚步拉开距离。


“你怎么……好吧,就算是王子,也想要有自己的小金库嘛。”克莱恩依然三两步追上莉莉,“结婚是要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你小时候就告诉过我呢,我与宝石公主素未谋面,怎么可能有喜欢的情感?也就谈不上结婚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莉莉总算没有再次走远。


“诶――你猜呀!”克莱恩眨眨眼拖长声调,成功把少女逗笑了,不住地说着别学我说话。


忽然有一头雄鹿跑来,克莱恩刚提起戒备,只见它放慢了脚步,在莉莉面前停下,抬起双蹄,似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这是撞飞邪恶女巫的雄鹿!”莉莉兴致勃勃地指着它的脖颈,“你瞧,它的脖子有一块像桃花一样的花纹!”


不知为何,克莱恩生出了时过境迁,但是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感觉。好像自己并不只是多年前与莉莉有一次邂逅,最近相处了几个月,而是一直都相识,一直在彼此身边。


“克莱恩哥哥,你为什么有自信能在巨龙手底抢回公主?”莉莉促狭地眨眨眼,“要知道从前的你,对付邪恶女巫都能手心冒汗呢。”


“被邪恶女巫抓住想小女孩都能成为屠龙者,我为什么不能?”克莱恩意有所指。


莉莉吐了吐舌头,只听男人接着说:“至于原因,保密。”


夜幕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挂上了天空,明月露出娇羞的脸蛋。他们伴着萤火虫前行。


天明,克莱恩在山脚与莉莉告别,独自一人上了山,洞穴不高,大约只要用半日就能抵达。可克莱恩并没有像从前打算的那样探出巨龙的行迹,而是直接提着剑闯入了山洞。


长着金色双眸的巨龙发出怒吼,将克莱恩震退半分,它化作了一个金发金瞳长着小龙角的女子,提着长刀朝克莱恩砍来。


克莱恩剑身一横,牢牢招架却不急着反击,而是手腕反转,刀剑同时落地。巨龙少女一愣就要伸手,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巨龙,莉莉,奥黛丽,宝石公主,明明是一个人嘛,我又不傻。”


“诶?!!”




05宝贝们,睡前故事结束了,晚安。


“诶?!所以母后就这样嫁给父王了吗?”黑发碧瞳的小公主眨巴着双眸,显然已经听明白这个睡前童话就是父母的故事。


“是啊,后来他带着我回了国,我们举行了全大陆最盛大的婚礼,于是我就嫁给他了。”奥黛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所以霍尔国原来是巨龙国度吗?!”金发棕眸的小王子显然有不同的关注点。


克莱恩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的,而且这是对我的考验。”


那时霍尔王国倍受宠爱的小公主想要嫁给遥远国度的王子,她的救命恩人,于是国王设计了这么一出,考验王子的勇气信心与真情。


“晚安,宝贝们。”


“所以哥哥,他们还是没告诉我,我为什么叫王浩然,我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啊!”被叫做“王浩然”的小公主牢骚。


“所以妹妹,你一定要快点学会化龙,哥哥才能帮你设计考验。”小王子感叹,“毕竟眼里只有对方的父王母后一定指望不上。”


“是啊。”王浩然小公主仰天长叹,“你瞧他们走得多快,他们一定恨不得把我们丢得远远的。”


――――END.

谢谢你看到这里。

没品很烂生硬的七夕甜文,大家快去洗眼睛!

今以码字字

雪月青城02(赵玉真x李寒衣)回雪月城

    庭院里忽然起了一阵微风,吹散树上的桃花,花落纷飞,缓缓落在他们的肩头。


    李寒衣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们成亲那日,桃花树也是如此的茂盛,花瓣也是像这样轻轻飞扬着,转瞬间,枯黄败落,毫无生气,赵玉真便倒在她的怀里。


    自那日后,这幕场景时常在李寒衣的梦中出现。


    见李寒衣发怔,赵玉真踏着满院的桃花,走到她面前,又轻唤了声:“小仙女,我回来了...

    庭院里忽然起了一阵微风,吹散树上的桃花,花落纷飞,缓缓落在他们的肩头。


    李寒衣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们成亲那日,桃花树也是如此的茂盛,花瓣也是像这样轻轻飞扬着,转瞬间,枯黄败落,毫无生气,赵玉真便倒在她的怀里。


    自那日后,这幕场景时常在李寒衣的梦中出现。


    见李寒衣发怔,赵玉真踏着满院的桃花,走到她面前,又轻唤了声:“小仙女,我回来了。”


    她终于回过神,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虚妄。


    师父救活了赵玉真。


    李寒衣正想伸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迟疑道:“你的境界......”


    “我的内力没有啦。”他依然笑着,好似功力尽失根本不重要。


    “没有便没有吧,从今往后,我护着你。”


    李寒衣拉过他的手,穿过指缝慢慢地合拢,十指相扣,带着他往庭院外飞去。


    赵玉真脸颊微微一红,“小仙女,我们去哪里?”


    “随我回雪月城。”李寒衣笑了笑,“参加弟弟的婚礼。 ”


    赵玉真想起那个红衣小子,“我见过他。”


    “何时?”


    “他曾来青城山找过我,身上的剑意与你相似,我以为是你来了。”


    李寒衣未听雷无桀提过此事,好奇道:“他同你说过什么?”


    “他说若我不下山,你会嫁给一个叫雷轰的人。”赵玉真复述雷无桀当初讲的话。


    “胡说!”李寒衣怒道,急忙解释:“我不会嫁给他的。”


    “我知道,小仙女是我的娘子,只爱我一个人。”赵玉真笑着道。


    李寒衣的脸上一热,“你倒是自信。”


    “是呀,所以当时便归山了。”


    李寒衣忽而偏头望着他,神色认真,“如果那一年,你没有在闭关修炼,我去找你,你会随我下山吗?”


    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他也下山了,为此差点丢掉性命,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她想知道答案。


    “会的。”赵玉真笑得儒雅又羞涩:“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下山。”


    “傻道士。”


    雪月城中。


    前段时间城内刚举办过百花会,世家子弟共同赴会,赏花喝酒,热闹非凡。


    如今这一年一次的百花会已过,城里的动静却更甚从前,成天有高手互相追逐打闹,长枪,长棍,飞剑,暗器在楼顶上横穿,叫喊怒骂声响遍全城。


    雪月城弟子们仰着脑袋,满脸佩服的观赏高手打架,登天阁的长老们时常打开窗户,坐在窗边喝着美酒,笑意盈盈地看他们胡闹,就连三城主司空长风对此也毫无怨言。


    这互相追赶打闹的是尹落霞与她的徒弟落明轩,长枪,长棍,飞剑,暗器自然是那司空千落,萧瑟,雷无桀和唐莲。


    他们全都是为参加雷无桀和叶若依婚礼回城的,休息两日后便闲不住,整日找人试剑切磋,搅得城里天翻地覆。


    司空长风坐在雾雨轩顶楼的雅座之中,摇头叹气:“徒弟们从外面游历回来了,都是成双成对的,只剩我这个孤寡老人啊。”


    对面的叶啸鹰大口喝着酒,“怎么,我不是人?”


    “你?”司空长风的眼神略带嫌弃,“也有酒量还有点意思。”


    叶啸鹰这次是特意赶来雪月城,参加女儿和女婿婚礼的。按照他的性子,原本不答应在雪月城中举办婚礼,谁料雷无桀入了那剑仙之列,他打不赢,只能过来。


    “李寒衣的弟弟大婚,她不回来参加?”


    “已经传信了,应该在路上。”司空长风看到叶啸鹰眼里的兴奋,不由得有点担忧。


    许久未见,也不知寒衣如今功力恢复的如何,有没有重回剑仙境界,要知道这位大将军应允婚礼的方式,便是打架。


    输给雷无桀,所以答应婚礼,打过李寒衣,才能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他们。


    叶啸鹰招呼小二拿了一壶酒,又问:“那百里东君呢?好歹是大城主,真当在仙人岛待上十年不回来?”


    “或许吧。”司空长风低头晃了晃酒杯,露出悠远的神色,想起那年在柴桑城遇见百里东君,他还是个什么武功都不会,一心只想酿酒的纨绔子弟。


    后来他们一起在天启城抢亲,共同对付暗河高手,闯登天阁......也是许久未喝到七盏星夜了啊。


    “师兄真是狠心,十年都不见我们。”


    “你又不是漂亮姑娘,有什么好见的。”叶啸鹰摆摆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听谢宣说李寒衣是个美人,想必与心月嫂嫂有几分相似,倒是值得一见。”


    尽管知道叶啸鹰这话没有其他意思,但司空长风还是皱起眉,警告他:“你最好只有和寒衣打架的心思。”


    “不然呢?”


    “寒衣心里只有那个臭道士,可惜死的这么早,我们家寒衣以后又要孤零零的。”


    “你们雪月城三位城主哪个不是孤零零的。”叶啸鹰转头看向他,“莫不是有诅咒吧,你们今后城主的位置传给谁?可千万别传给我女婿啊。”


    “滚。”


    司空长风和叶啸鹰坐在楼阁上喝着酒,突然不知谁大喊一声:“二城主回来了!”


    他放下酒杯,探头望过去,远远瞧见一身紫袍的男子搂着李寒衣,姿势极为亲密,司空长风来不及多想,一跃而起,拿起长枪冲了上去。


    “哪里来的登徒子!”他怒喝,乌金色的长枪旋出枪花,毫不客气的朝男子的方向刺去。


    然后被李寒衣的桃花剑给挡了回来,她不解:“司空,你做什么?”


    “寒衣,这人是谁?你为何与他一同回来?”


    “枪仙。”赵玉真朝他笑了笑。


    “是我师弟。”李寒衣正经的介绍。


    赵玉真改口了:“师弟好。”


    司空长风这才看清楚来人,紫衣道袍,面目清秀,像个文弱的书生,他虽从未见过赵玉真,但第一眼便能认出来。


    “赵玉真?”他不可置信,“你,你不是已经......”


    李寒衣解释:“是师父。”


    司空长风大惊:“师父?”


    李长生那年说要远游,将雪月城大城主之位传给百里东君后,就再未在江湖中出现过,而司空长风和他见的最后一面更早,是在天启城。


    “他曾答应过吕素真,帮玉真渡过此劫。”


    “原来如此。”司空长风点点头,为李寒衣感到高兴的同时,想到了洛水清,又生出一丝忧愁。


    师兄与他,都是命中的劫难吗。


    “爹!”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他侧头看过去,女儿司空千落提着长枪往这边来了,萧瑟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跟在后面。


    司空长风心中的苦闷消散了不少,对李寒衣笑道:“路途劳累,先去休息吧,既然你如今也有了家,以后这雪月城......”


    “你想让我管?”李寒衣皱起眉。


    他想起被她掀过的楼阁,弄秃过的百花,终是没有敢把后面的话讲出口,“罢了,你们该练剑练剑,该生孩子生孩子去吧。”


    听到生孩子,赵玉真想到了那年为小仙女疗伤的情景,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朵上,轻轻地咽了下口水。


    李寒衣注意到他的变化,瞪过去,“你脸红什么?”


    赵玉真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小仙女好看。”


    李寒衣的脸也红了,只有司空长风伸出长枪,没有用任何内力的敲打着赵玉真肩膀,“臭道士,少对寒衣耍流氓。”


    赵玉真很认真地回道:“好的,我会尽量少一些。”


    “你!”


    司空千落,萧瑟,叶若依,雷无桀,唐莲听说李寒衣回城了,而且是被一位面若仙人的男子搂着回来的,都赶过来看热闹。


    “道剑仙......活过来了?”司空千落拽着身边的萧瑟。


    萧瑟耸肩,“这个我也不知道,百晓堂都没有收到消息。”


    “司空,你和他们解释吧。”李寒衣转头看向雷无桀,“你的婚事,我晚上来与你商谈。”


    “晚上?”雷无桀一愣,十分诚恳道:“阿姐晚上如果不方便,不来也是可以的。”


    “胆子大了是不是。”李寒衣手中铁马冰河一挥,向他袭去。


    而后不管弟弟如何,挽住赵玉真的手臂,温柔的笑了起来:“带你回我的住处看看。”


    “好。”赵玉真点点头,往前掠出数步后,回头朝身后惊呆的众人挥手。


    李寒衣带赵玉真到了苍山之上。


    “小仙女平日里就是在这里练剑的?”赵玉真望了圈周围,除了雪还是雪,忍不住裹紧道袍,“桃子肯定不喜欢这里。”


    他顿了顿,又笑道:“但是桃花肯定喜欢。”


    李寒衣记得,这人当初想让自己改名叫李桃花,烂俗的名字,完全没有取名天赋。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桃花肯定会喜欢。”赵玉真缓缓说道。


    李寒衣心中一动,在想要不要搬两棵桃花树上来,放在这雪景之中,似乎也是不错的。


     “我也喜欢这里。”赵玉真笑了笑,侧身看着她,轻声问:“小仙女,我可以在这里亲你吗?”


    “不可以。”


    赵玉真凑近亲了一下她的唇。


    李寒衣怒道:“我不是说了不可以吗!”


    “可我已经亲啦。”


    李寒衣无奈的看着他。


    他笑着问:“那我可以再亲一下吗,小仙女。”


    “可以。”

 

    因为是你,所以可以。


荷叶蒸蛋

《少年歌行•风花雪月篇》第四集,观后感:绝美爱情

作者很激动,这不是正经的观后感

粉头行为注意


首先我很激动

其次我非常激动

最后我激动地!站起了身!在床上疯狂地!蹬腿!我踹被子!我就算大晚上!我在凌晨!我要为了!赵玉真和李寒衣的!绝美的爱情!绝美的初次见面!而写一篇!我的第一篇!国漫观后感!(咆哮式朗读)

我的天哪!妈妈他们是真的!他们真的不能再真了!我要用我因为过于激动而逐渐沙哑的声音!在26℃的空调房里!大喊一声!他们在我心里见到的第一面就已经结婚了啊!


第一面,我们的赵天师赵道长,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个姑娘,这说明什么?来朋友们说明什么,挨个回答我!

[图片]

这说明他们天生一对!心心相吸!OMG!为什么...


作者很激动,这不是正经的观后感

粉头行为注意



首先我很激动

其次我非常激动

最后我激动地!站起了身!在床上疯狂地!蹬腿!我踹被子!我就算大晚上!我在凌晨!我要为了!赵玉真和李寒衣的!绝美的爱情!绝美的初次见面!而写一篇!我的第一篇!国漫观后感!(咆哮式朗读)

我的天哪!妈妈他们是真的!他们真的不能再真了!我要用我因为过于激动而逐渐沙哑的声音!在26℃的空调房里!大喊一声!他们在我心里见到的第一面就已经结婚了啊!


第一面,我们的赵天师赵道长,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个姑娘,这说明什么?来朋友们说明什么,挨个回答我!

这说明他们天生一对!心心相吸!OMG!为什么他俩的初次见面这么可爱!多么可爱的少年少女!在桃花树下!因为桃子!而结下的姻缘!

赵仙师这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要太可爱,我已经能感受到李寒衣千里迢迢跑来问剑却被吃桃子阻拦的怒气了。


赵玉真:我吃桃子。

李寒衣:你吃个屁!


接着经过了一番打斗,我最爱的场景来了(非原文)


只见那道长凝气于剑,瞬息间掠至她面前,听雨剑还在不断震颤着,还未等李寒衣反应过来,一剑劈下。那是分明是含着怒气的一剑,却又带着阵阵桃香拂面,末了,青衣的道士挽了个剑花转过身去,就这漫天飞雪不咸不淡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姑……”可这尾音还没出一半,他便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什么冰肌玉肤,风华绝代,什么面若桃花,剪水双瞳。赵玉真是把肚中的笔墨尽数翻了一遍,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她。有美人兮,见之不忘。那一眼,赵玉真记了一辈子。



好家伙,我就喜欢看这样的场景,我就!喜欢看!我他妈嘴角上扬!我他妈螺旋升天!我磕拉了各位家人们,我真的好幸福,我感觉我今天一天的不开心不愉快,都在他俩之间的甜蜜对视中!烟消云散!


再看看我们小仙女在得到夸赞后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给我在一起!!!你看啊!你看她!她害羞了!她害羞了妈妈!她又高兴又腼腆的这副样子!李寒衣她害羞了!


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爱情开始的地方!家人们!话不多说继续上图:

你猜猜看我在没在看你?

哎哟喂,这是什么暗恋男女之间的甜蜜举动哦,就这几幕我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好嘛!我真的,我不行了,我要甜死了,救护车,我真的,我求求他们结婚了我求求他们!


李寒衣:啧……臭道士嘴还挺甜。

赵玉真:她转过去了,让我再看一眼小仙女,就一眼。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爱死了呀,我真的,嚎不动了,他们真的太棒了!


接着就是这种,这种!家人们懂吗!这种!


李寒衣:(慌忙跑路,走到一半)完了,面具落下了……(小碎步折回拿面具)

赵玉真:小仙女面具掉了?我来帮她!(伸到一半的手因为面对初恋的害羞和紧张,而晚了一步)

李寒衣:快溜快溜,这道士邪门得很,竟让我如此方寸大乱(羞涩的抱着剑)

赵玉真:啊……走了。


我们的女主角,留下了三月为期,从此和她的男主角一别而过,两个人都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泯灭的美好回忆!这就是爱!

天哪,我真的不敢相信李寒衣做这个抱剑的动作,简直太可爱了!这少女的娇羞姿态铺满了我整个游戏本的屏幕!我支愣起来了!


最后赵玉真发出了恋爱的声音

懂吗家人们!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连声音都好听!简直了家人们!我大晚上叫的嗓子都痛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我的大脑,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我都在为我磕的CP而疯狂!我为爱癫狂


但是……

好的,在这一集里面,我体验了大起大落,因为我看过小说,所以我知道结局,嗯……

我在这一幕哭了,真的,眼泪它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赵玉真他看着的是李寒衣离开的地方。他在这里等了十年,十年之后下山也是为了李寒衣。


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桃树还在,桃花也还在,若不是为了她,他怎么舍得离这儿太远。


我想起来预告片里的场景,念白是这样的:


朝花夕拾,实是人世间最煞风景的事情。因为花,已经不再是朝时的那朵花,人,也不是朝时的那个人。

人会变,是因为那人的心不够真;花会变,是因为那朵花不够美。幸运的是,我依然是我,花,也依然是最美的那朵花。

朝花夕拾——真是太幸运了。

她一身红衣,同百花相比来得更为明艳。


明德二一年,十月初一,寒食节。平地木,冲龙煞北。宜嫁娶安葬,忌余事勿取。


剑仙一剑可喻千古

在我心里两位剑仙的爱情也是千古的。


为李寒衣哐哐撞大墙

op快乐磕玉寒

每当玉寒新戏出来,磕学家总会一马当先~

这次的op,怎么说呢,我感受到了制作人员对玉寒cp的热爱,感谢你们这么认真地做我心中的cp,比心

但少年歌行是群戏,希望对其他角色更细心一点,比如飞轩和姬雪,而且萧瑟的脸还要修一下

当然,作为玉寒磕学家,我对这次的op内容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我cp那么绝

玉寒cp天下第一!


[图片]本来我一直是按顺序分析玉寒的,但是,寒衣露全脸了

老婆!老婆康康我!老婆用铁马冰河砍我行不行!

整个人瞬间代入赵玉真,谁不喜欢风华绝代的小仙女呢?

不知道这是少女衣还是剑仙衣,总之都好看,英气勃勃,面容虽然冷冷的,却仍带点迷之傲娇气息

啊寒衣为什么不是...

每当玉寒新戏出来,磕学家总会一马当先~

这次的op,怎么说呢,我感受到了制作人员对玉寒cp的热爱,感谢你们这么认真地做我心中的cp,比心

但少年歌行是群戏,希望对其他角色更细心一点,比如飞轩和姬雪,而且萧瑟的脸还要修一下

当然,作为玉寒磕学家,我对这次的op内容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我cp那么绝

玉寒cp天下第一!



本来我一直是按顺序分析玉寒的,但是,寒衣露全脸了

老婆!老婆康康我!老婆用铁马冰河砍我行不行!

整个人瞬间代入赵玉真,谁不喜欢风华绝代的小仙女呢?

不知道这是少女衣还是剑仙衣,总之都好看,英气勃勃,面容虽然冷冷的,却仍带点迷之傲娇气息

啊寒衣为什么不是我老婆,为什么?!(捶墙)


好了接下来看看抢了我老婆的屑道士(冷漠)

入魔前
入魔后

哟,这不是中影年年吗?几天不见,敢做真血了?

emmm不过红色+黑白罢了

对不起,虽然雷云鹤断臂很惨,但是他飞在半空的手臂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有一说一,中影年年做这种戏,还是感觉怪怪的

宝,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中影了,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影穷吗

可以的,入魔还挺帅,眼神阴冷暴戾,很有反派味

不愧是抢了雪月城二城主作老婆的反派道士(滑稽),司空长风敢怒不敢言

寒衣:规规矩矩,乖巧想rua

屑道士:随随便便,不守男德

寒衣这个时候还是少女吗?可她待的地方分明是定档pv里指导雷无桀的地方

如果是剑仙衣,又怎么会有青衣赵玉真

啊青衣赵玉真,有一说一,真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大帅哥,简直是个小仙男

话说紫衣赵玉真正脸都没一个,太没存在感了,我想看看长胡子还帅不帅

好甜ξ( ✿>◡❛),互换视角也太可爱了

不过这是在哪里对视啊(挠头)


靠cp感太强了,官方按着我的头磕玉寒

双剑仙有多好磕?

天然撩道士和傲娇高冷仙女,以为自己单恋对方,其实大伙都知道这两个是双箭头

甚至连拍摄都是情侣款

脑补一下对话

小仙女~

哼╯^╰

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中影年年,你好会搞玉寒!

你入魔的样子有多帅,躺那儿的样子就有多狼狈

细节还是没弄好,b站评论区都指出来赵玉真衣服还是站着的样子了

睡觉连发髻都不拆下来吗,想看散发赵玉真
大帅哥

这波,这波是因为昏迷成功丢失了到手的小桃花,赵玉真血亏

真.散发粉红泡泡的感觉

两个人甜甜甜甜甜,打架就是秀恩爱!第二季务必给我更多的玉寒糖,结局be我才能接受(哽咽)

构图可以


总而言之,看出来对玉寒很用心,虽然细节有些不到位,但本玉寒粉还是满意的

中影年年你告诉我制作人员是不是很多磕玉寒,最近视频里的玉寒糖多到我傻眼

期待快乐7月的到来~

为李寒衣哐哐撞大墙

(玉寒)赠相思

有标题的文不简单

ooc甜文,一篇完


登天阁。

谢烟树坐在台阶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一枚铜币。

铜币一向是用来算卦的,不同流派的制作者有不同的制作方法。有的会刻上女娲伏羲,有的会刻上三清尊圣,再不济,也会寒酸地刻上九字真言。

总之,一看就知道是道家的玩意儿。

而这枚铜币虽材质普通,样貌却奇怪的很——正面桃花,反面木剑,雕刻非常随意,像是顺手为之。

如果是谢烟树自己买到这枚铜币,他肯定会大骂一声骗子,然后把铜币砸到卖东西的人头上。

而不是把铜币放在手心里把玩,甚至对着日光照一照,看它折射出的微弱光芒。

这可是道剑仙亲手制作的铜币啊。

谢烟树的家族好不...

有标题的文不简单

ooc甜文,一篇完



登天阁。

谢烟树坐在台阶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一枚铜币。

铜币一向是用来算卦的,不同流派的制作者有不同的制作方法。有的会刻上女娲伏羲,有的会刻上三清尊圣,再不济,也会寒酸地刻上九字真言。

总之,一看就知道是道家的玩意儿。

而这枚铜币虽材质普通,样貌却奇怪的很——正面桃花,反面木剑,雕刻非常随意,像是顺手为之。

如果是谢烟树自己买到这枚铜币,他肯定会大骂一声骗子,然后把铜币砸到卖东西的人头上。

而不是把铜币放在手心里把玩,甚至对着日光照一照,看它折射出的微弱光芒。

这可是道剑仙亲手制作的铜币啊。

谢烟树的家族好不容易从青城山求来一枚,珍之重之地交给他,嘱咐他在雪月城好好努力,成为年轻一代的翘楚。

好好努力……

谢烟树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雪月城的包子倒挺好吃,武功却很难学。

若是道剑仙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铜币落在他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手上,指不定要气得亲自下山。

真是暴殄天物。

谢烟树怏怏地叹了口气。

他继续百无聊赖地观察人来人往的街道,右手还在无意识地摩弄着铜币。

许是怕什么来什么。

打远处慢慢走来一个紫衣道士,依稀可见其俊朗的容颜,腰间还挎了把鲜红的桃木剑。

谢烟树眯了眯眼睛。

道士来雪月城?

真是稀客啊。

可那道士虽然长了副神仙模样,却一直在好奇地东张西望,神色欣喜,竟像是生平头一回知道世上还有城池一般。

谢烟树眼看着他沿途撞了三四个叫卖的小贩,七八个打闹的孩童,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可那道士脾气极好,一路都赔着笑脸,没有半点动怒的迹象。

即使有调皮的孩子踮脚去拉他的木剑,道士也只是笑着避开,怕剑锋伤到他们。

等道士终于艰难地挤到登天阁前时,谢烟树同情地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位……道兄,来登天阁有何贵干啊?”

“有何贵干?”

狼狈不堪的道士拍了拍紫衣上的灰尘:“我只是觉得这座阁很高,顺便过来看看罢了。”

他微微仰头,认真欣赏起巍峨的阁楼,一脸满足之色,

“真美啊。”

这么没眼界,肯定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臭道士。

谢烟树眨眨眼:“道兄只是路过登天阁,不是来闯阁的?”

“还可以闯阁?”道士疑惑,而后笑了笑,“我是来找人的。”

不喜欢打架的谢烟树松了口气。

他更加热情起来:“找人好说,道兄要找的人在外城吧,我可以帮你问问。”

“应该……不在。”道士努力想了想,又苦恼地挠了挠头,“我从未下过山,也不识路啊。”

那你又怎么来雪月城的?

谢烟树心想道家可真是玄之又玄,“道兄又如何肯定那个人不在外城呢?”

“我感觉到了。”

道士惬意地嗅了嗅满城的茶花香,声音里俱是笑意,

“她住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那座山终年都覆盖着白雪,又冷又寂寞。但具体是哪个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谢烟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雪月城四季皆春,下雪极为难得,境内高山也是少之又少,几乎无人前往,更别提住下来了。

终年覆雪还住人的山,

那不就是剑仙所居的苍山吗?

而且道士笑得极为温柔,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明显是来见情人的。

北离民风开放,道士成亲并不罕见。

若他要见的人就是……

谢烟树打了个寒颤。

苍山那位难不成是个断袖?

难怪雪月剑仙他老人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在山顶练剑,却从未给过倾慕他的女人一个眼神。

敢情是性别不对啊……

呸。

剑仙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还是个路都找不着的臭道士?

尽管心里仍在胡思乱想,谢烟树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苍山的位置。

道士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她真的在那吗?”

“雪月城里符合条件的山,就只有这一座了。”

谢烟树一摊手,“不然那个人就不在雪月城。”

闻言,道士的眸色更暖,几乎泛着微微的波光,像是被春风吹皱的湖水。

单身至今的谢烟树面无表情。

苍山上只有冷冰冰的剑仙,哪里会有姑娘,道士应该是找错地方了。

希望铁马冰河能让他醒醒。

“有缘再见,我要去找她啦。”

道士心情很好地挥挥手。

“等等!”

好不容易逮着活的道士,若轻易放走,不就和他白套近乎了吗?

据说道士的命与天理相关,极为难测。

他倒要看看难测到什么地步。

“道兄,要不我替你算一卦?”

谢烟树连忙展开右手,露出那枚据说出自道剑仙之手的铜币,“测一测此行凶吉也好。”

说实话,他为道家人算卦有班门弄斧之嫌。

但道士只是普通道士,铜币却是由当今道门的小祖宗亲手制成。

拿着道剑仙的铜币算卦,怎么着也会比一般道士强。

谢烟树一脸真诚地望着表情微妙的紫衣道士:“道兄,要试试吗?”

“……多谢。”道士打量了一眼铜币,笑道,“我想它应该没用吧。”

“道兄可别看不起啊,”谢烟树不服气,和道士据理力争,“你知道这枚铜币怎么来的吗?是道剑仙他老人家亲手做的。桃花面为吉,木剑面为凶,百试百灵。”

道士微微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师叔他们可真会骗人,连这玩意儿都能卖。”

谢烟树没听清楚他的话,只把铜币朝天一掷,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开开眼界。

铜币落下。

谢烟树眼疾手快地接住,定睛一看——

所谓百试百灵的铜币竟稳稳立在他的掌中。

“不可道……”

无法知晓,无法预料,无法估测。

不可道,为仙人之命。

谢烟树猛地抬头,

“你究竟是谁!”

没有人回答。

紫衣道士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谢烟树还欲再寻,却突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武功差,记性也差了吗?

他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最后只得挠挠头,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暗中窥视的蛛影也愣在原地,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好险。”

苍山之下,赵玉真轻轻舒了一口气。

道剑仙想隐藏自己的踪迹,只需要一点小小的道法。

他在青城山上等了太久,想小仙女想得实在忍不住了,便成天对着桃花树发呆。

按他那个不成器的徒弟的说法,这叫犯了相思病。

当时,赵玉真闻言微微一笑,顺手把李凡松扔去了后山练剑,不进境不准回来。

但他的确得了心病,只有见到小仙女才能治好。

于是赵玉真在一个桃花漫天的春日下了山,追寻着隐隐约约的一点霜寒剑气,终于赶到了她所在的那座城池。

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赵玉真在这座风月无边的城池里迷失了方向,只因那个人的剑意已经融进了盛放的茶花中,让他几欲醉倒在花香里,辨不清东南西北。

雪月城哪一处没有茶花呢?

又有哪一瓣茶花没有蕴含仙人的剑意呢?

她毕竟是那么爱花,也那么爱剑的一个人啊。

赵玉真笑了笑,慢慢沿着山路走了上去。

他走得很悠然,步伐不急不缓,一路上听风观鸟,竟像是在游玩一般。

直到一抹白影远远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赵玉真心中一动,慢慢松开了袖中紧握的的手。

手心已经被汗浸湿。

他没敢说话,只痴痴地望着那袭坐在树上的白衣,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一下。

李寒衣没戴面巾,倚着树干,正拿着酒壶自饮自酌,白衣随饮酒的动作振荡,姿态潇洒风流。

她持酒的右手一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眼向这边望来。

赵玉真顿时僵住了身子。

可白衣谪仙却压根没在意,淡淡暼了他一眼后,又继续低头把玩酒壶了。

她容颜绝代却疏冷,像是将要飞升九天的仙人,高远渺然,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亲近。

小仙女这是……不要他了?

心中甜到极致,竟是会泛出些苦的。

甜是桃花的甜,苦是相思的苦,两方纠缠不休,竟生生让道剑仙的痴念情念穿透骨髓,刺破心脏,最后在伤口处抽出一枝血淋淋的桃花来。

而这枝桃花是要供给心上人看的。

紫衣道士拘谨地在衣袖上擦了擦手心的汗,鼓足勇气向前道:“小仙女,我来啦……”

白衣剑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局促不安的道士,又仰头饮了口酒。

她抬手擦了擦洒落在唇边的酒水,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道士突然就红了脸。

他深呼一口气,壮着胆子道:“来娶你呀。”

“我想要小仙女做我的人。”

赵玉真虽不在意俗世的繁文缛节,但还是想要个名分的。

小仙女永远都是他的小仙女,死也不让给别人 。

白衣剑仙蹙眉:“不要。”

“我不是谁的人。”

道士毫不气馁,仰着头温柔一笑:“那我做小仙女的人好不好?”

李寒衣一愣。

她已经醉得有些不清醒了,竟开始认真思考起道士的胡话:“你要嫁给我?”

“是啊。”

赵玉真真诚地点头,“我要嫁给小仙女,小仙女答应吗?”

无论娶或嫁都没关系。

他要的只是心上人的一个承认。

李寒衣皱眉想了一会,突然失笑。

她真是醉糊涂了,竟在思考一个幻影说的傻话。

那个人此时应该正在青城山上修道,又怎么会来千里之外的苍山。

一念及此,李寒衣轻声叹息,再次灌了自己一口酒。

“小仙女?”

但那因喝酒产生的幻影还在锲而不舍地问,问得她头疼。

好烦。

李寒衣冷冷瞥了他一眼。

刚被小仙女一笑晃花了眼的道士乖乖闭上了嘴。

小仙女现在不理他不要紧,高兴了总会理他的。

他站在树下面耐心地等,直等到李寒衣喝完了大半壶酒。

已经醉得不轻的剑仙终于扫了眼满脸期待的道士,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你当真……当真要嫁给我?”

“千真万确。”

眼看有希望,道士连忙哭惨,“我日日夜夜都等着小仙女来找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剑仙微微挑眉:“那好吧。”

“我是真心实意想做小仙女的人的……小仙女答应了?”

道士罕见地一愣。

他明明还没哄完呢。

醉酒的小仙女真是好说话。

好说话的小仙女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扶着树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要跳下来了。”她很孩子气地宣布,随即真的跳了下来。

没有用轻功,是想让他接住的意思。

傲气的剑仙总是不喜欢直接说出口的。

赵玉真轻轻一笑,挥手施展大龙象力,那刚刚还在下坠的白衣顿时停在空中,慢慢落到了他的怀里。

“小仙女,可还满意?”道士温朗又和煦地笑了。

“你是……赵玉真?”李寒衣打了个酒嗝,迟疑道。

“我是赵玉真,”道士好脾气地顺着她,“现在是小仙女的人了。”

微笑的俊朗男子如梦似幻,但怀抱却有着熟悉的暖意。

真的是臭道士?

醉到有些昏沉的剑仙摇摇头,也懒得费力去想了。

就当做了一场美梦吧。

赵玉真看她神色困倦,便小心翼翼地靠着树坐了下来,好让李寒衣睡得舒服一些。

可半梦半醒的剑仙在他怀里休息了一会后,又开始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酒里有极浓的桃花香,赵玉真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心中安稳而喜悦。

倾慕半生的桃花在他怀里喝桃花酒,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李寒衣像是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反应,又浅浅抿了口酒:“赵玉真……你要喝吗?”

那壶里的佳酿已快见底,几乎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口了。

于是赵玉真摇头:“小仙女喝。”

似是没想到他会推拒,李寒衣愣了愣,看道士神情真诚温柔,便慢慢把最后的酒倒进了口中。

见心上人终于喝完了酒,赵玉真放下心,轻轻舒了一口气。

但李寒衣却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来,随即仰首亲了他一下。

酒液被度得太急太快,顺着下颌流淌滴落,浸湿了白衣和紫袍。

但两人谁都无暇顾及——一个神志不清,另一个呢,被吻得猝不及防。

可实话说,这是个几乎不算亲吻的简单触碰,却带着清浅的桃花香与酒香,平白的动人心弦。

“此酒……是我所酿。”李寒衣低声道,“一人独酌无甚滋味,两人共饮,才算得上好酒。”

半醉半醒的剑仙很随意地抬手擦了擦道士唇上的酒渍,“你觉得如何?”

道士红着脸咽下酒,仔细地想。

入口微甜,而后袭来淡淡的苦意,明明并不浓烈,却让人顿生忧伤之感,像是想起了一段尘封已久,而又值得怀念的往事。

好酒,更是苦酒啊。

但在看到怀中以唇送酒的人那一刻——

萦绕在口中的苦突然变成了桃花的甜,温暖而欢欣地在舌尖上跳跃,直让人心里发软。

“好酒。”赵玉真笑,“一个人喝确实太过苦闷,小仙女的酒,果然要两个人喝才更有滋味。”

“满意就好,”李寒衣声音淡淡,“本来就是为你酿的。”

道士受宠若惊,又喜又羞涩地问:“小仙女真是为了我?”

因醉酒而意外坦诚的的剑仙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李寒衣道:“酒是大师兄教我酿的,他说酿酒时最重要的,就是想着那个……让我酿酒的人。”

“此酒又名相思,似甜实苦,心有情思者方能品出妙处。”百里东君轻叹。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教师妹这么有关风月的东西。

李寒衣没应声,只顾着低头埋酒。

她跟百里东君学了整整一载,采了春日里最艳丽的桃花,夏日里最澄澈的露水,秋日里最纯净的寒霜,如今要在一个风雪满山的冬日将酒埋下。

“师妹,此酒在春天挖出最佳,适合自斟自酌。”

百里东君提醒完,又喃喃自语道,“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这才是相思真意啊。”

“若是两个人喝呢?”李寒衣问。

百里东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两个人喝算什么相思,是合卺酒吧。”

李寒衣竟难得没有生气,只愣了愣,低头不言,耳朵也悄悄红了。

百里东君瞧着不争气的师妹,又叹了口气:“既然这么想那个臭道士,怎么不把他绑下山?”

“师兄不要开玩笑了。”李寒衣无奈。

“如果你想,这就不是玩笑。”百里东君认真道,“师兄陪你去。”

他眼看着自家向来冷傲的师妹为了一个人神魂颠倒,甚至别扭地向他请教酿酒之法,这让百里东君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少女情思煞是动人。

如果没有那个挨千刀的臭道士的话。

“不用了。”李寒衣微微摇头,“他若愿意,自己就会下山;若不愿意……”

“那就罢了吧。”

相思太苦,她一个人喝就够了。

可费了这么大心力酿的酒,总会想与人共饮一杯。

那人该是自己的心上人。

酒都是你的了,人还不是你的吗?

李寒衣面无表情地抓起一把雪,悄悄拍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即站起身来:“师兄,我们走吧。”

百里东君瞥见少女清冷面颊上尚未褪去的红晕,不禁哑然失笑。

只是当时的李寒衣根本没想到,这坛相思酒竟真的与另一个人共饮了。

唇齿间还残留着桃花的香气,李寒衣按了按太阳穴,只觉愈加晕眩。

她少年时曾仗剑天下,品尽四方美酒,大师兄又是酒仙百里东君,按理说不应醉得这般厉害。

但今日不知是相思太烈,还是梦境太惑人,让她甘愿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赵玉真,我头疼。”难得有些放软的语气。

清醒状态下的雪月剑仙断然不会这般示弱。

偏偏她醉得厉害,想了十几年的心上人还将她抱在怀里。

紫衣道士担忧地伸手替她把脉,而后舒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小仙女别怕,酒醒了就好了。”

李寒衣抬眼看着道士俊朗的面容,又低低一叹:“好冷。”

正值人间四月,即便在苍山之上,也是春阳和煦的。

更何况李寒衣早已位列剑仙,周身有真气护体,不知寒暑,哪里会觉得冷呢?

赵玉真想起,师傅吕素真告诉过他,世上有两种人不能信——醉鬼和女人。

此时的李寒衣恰好占全。

可若小仙女亲自开口,那必然不算假话。

“很冷吗?”赵玉真收拢怀抱,边运行至阳真气边哄道,“应该是外面风大,小仙女,我带你回屋吧。”

李寒衣埋在他怀里,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这便是同意了。

赵玉真笑着抱她起身,迎着温煦的暖风,一步一步向近处的草庐走去。

他刚踏过木门,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突然从里屋飞出,直刺向他的胸口——神剑有灵,察觉到有人未经主人允许闯入屋内,竟自动出鞘攻击来者。

即便无人驱使,铁马冰河也依然剑势浩瀚,如千万雄壮骑兵踏破荒原,令人胆寒。

赵玉真叹了口气,将怀中人轻轻放了下来。

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搂住神志不清的李寒衣,另一只手随意掐了个法诀。

那气势惊人的神剑顿时僵在半空,停在了距离他胸口一尺的地方。

“好凶的剑。”

赵玉真曲起食指,轻松将铁马冰河敲落在地上。

“以后不准这么没礼貌。”刚得了名分的道士理直气壮地教训躺在地上装死的神剑,“我现在是你家主人的人了。”

而后他志得意满地抱起半醉的剑仙,慢慢向里屋走去。

李寒衣的卧房像她的人一样冷清,单调到只有一桌一椅一床榻,而铁马冰河的剑鞘正悬挂在墙上。

但在那简陋的木桌边竟摆了一个堪称精致的白瓷瓶,瓷瓶里开着一束艳丽的桃花,花瓣正随风轻轻摇曳。

赵玉真见状,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看向怀里醉得不轻的苍山主人。

李寒衣毫无所觉,甚至还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一副极为眷恋依赖的模样。

于是闻名天下的道剑仙红了脸。

小仙女自然是无处不好的,

现在又显得格外可爱些。

赵玉真怀着雀跃的心情走到床边,将醉倒的李寒衣轻轻放下,又细心为她盖上薄被,拂开垂落于面颊的发丝。

而后他把陈旧的木椅搬到床前坐下,托腮看着那张清逸绝世的容颜,眼睛亮亮的。

我家小仙女……

赵玉真偷偷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越念越觉得欢喜。

是他家天下无双的小仙女啊。

不知他痴痴看了多久,李寒衣突然撑开了眼,喃喃道:“赵玉真?”

“小仙女,我在。”道士温柔一笑。

“冷,”向来淡漠寡情的剑仙理直气壮地命令道,“你抱我睡。”

赵玉真一愣,看着那面目绝世,眼神迷离的美人,不由得轻轻咽了口口水。

男女授受不亲。

但他已经是小仙女的人了。

于是赵玉真心安理得地一挥手,挂在腰间的桃花剑瞬间落入原本属于铁马冰河的剑鞘。

而后他乖乖上了床,将李寒衣小心揽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

“现在感觉如何?”他替李寒衣按摩着后脑,低声问道。

“不……不够……”李寒衣轻轻打了个酒嗝,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话。

“什么不够?”赵玉真顺着她的意往下问。

李寒衣却没有回答。

她扯过赵玉真按在她后脑的手,顺势一推,硬是把刚刚还半坐在榻上的道士压在了身下。

赵玉真有些怔愣,呆呆地望着她,双手还下意识地扶住了李寒衣的腰,怕她用力过猛倒下床去。

“小仙女,你要做什么?”

单纯的道士认真问道。

不喝酒讲半点道理,喝酒后半点道理都不讲的仙女却没有理他。

她只是垂眸,瞥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道士,伸手去扯他的道袍。

赵玉真眼看自己的衣襟被微微拉开,终于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早不吃晚不吃,偏偏现在要吃他。

他自然是心甘情愿被吃的,可小仙女醉得这般厉害……

没有他,谁来照顾小仙女呢?

他慌忙轻轻拦开了李寒衣的手:“小仙女,先别急……”

被挡开手的剑仙却没有给道士讲理的机会。

她不悦地冷哼一声,俯身咬上了他的唇。

是没有半点旖旎意味的啃咬,疼得赵玉真皱了皱眉,甚至在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但除血腥味外,浓烈到极致的花香与酒香竟也悄无声息地侵入到了口中,缠绵悱恻,让人恨不能醉死其间。

小仙女酿的酒本就是好酒。

两人共尝更是惑人至极。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寒衣终于起身,冷眼看着身下有些失神的道士。

“不许动。”她凶巴巴地威胁,因亲吻而略有血色的唇微微抿起,显得冷情又勾人,“你……你是我的了。”

赵玉真于是没敢再动弹,脸却更红了些。

李寒衣本就神志不清,说是要解他的衣衫,其实根本就是在胡乱摸索,以致于冰凉的手指时不时扫过身下人的喉结与锁骨,引起阵阵如雷的心跳。

完了。

赵玉真轻轻叹了口气。

小仙女是真的要吃他了。

连皮带肉,骨头渣都不吐的那种。

在赵玉真出任掌教的那一年,将要游历天下的师兄王一行找到了他。

“玉真啊,”王一行语重心长道,“我看你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吧?”

赵玉真被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连忙转头,望向远处繁茂的桃树林。

王一行也不说穿,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眨眨眼:“几年来种这么多桃树,青城山都快种不下了,都是为了那个姑娘?”

“是啊。”赵玉真眼看瞒不过师兄,失落地垂下了头,“她怎么还不来找我呢?”

小仙女没来的第一年,他把当年的桃花酿成酒,一个人喝了一整晚。

小仙女没来的第二年,他把专门为她留下的最大最甜的桃子埋进土里,决定再也不等了。

反正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

可到了第三年,他还是坐在墙头上痴痴地等着。

但与往年不同的是,许多小小的桃树苗竟在原本只有一片空地的院落里冒了出来,生机勃勃,煞是可爱。

赵玉真俯视着这些因他埋下桃子而新长的桃树苗,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微微一笑。

而后他把桃花剑轻轻往下一掷,剑身插在地上,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赵玉真满意地拍了拍手——

不过几个时辰,这些树苗便会长成参天大树了。

而有更多的桃树,就会有更多的桃花。

他在春天种下许多桃树,来年会收获一只喜欢桃花的小仙女吗?

怀着这样隐晦的心思,赵玉真种了满山的桃花,风过时落英缤纷,飘散如雨,吸引了许多香客前来观赏。

可赵玉真想要的人还是没有来。

“她真应该来看看啊,”赵玉真惆怅道,“哪怕只有一眼呢?”

王一行看着一脸忧伤的师弟,微微叹了口气。

青城山最出众的掌教在想不开方面的天赋甚至高于剑道,简直冠绝天下。

天涯何处无芳草,偏偏要吊死在一棵桃花树上。

那姑娘应该早就把他给忘了吧。

可怜的小师弟。

出于同情,王一行决定骗一骗这个从未下过山的掌教师弟。

“玉真,其实啊……”王一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山下的女人都凶的很,最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小道士了。”

“真的?”赵玉真疑惑。

“师兄怎么会骗你呢?”王一行一脸严肃地骗着单纯的小师弟,“那个姑娘不来找你,想必是因为她对你没有兴趣,不想吃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这样吗……”赵玉真喃喃道,看起来像是完全相信了王一行的说辞,“怪不得我请她吃桃子她不肯,原来她当时想吃我啊。”

“还好玉真厉害,她不敢对你下手。”王一行长吁一声,继续信口开河,“若被她抓住了,她要先扒了你的衣服,再从头到脚细细地吃。”

“听起来好疼。”赵玉真轻轻摇头,“我最怕疼了,吃桃子咬到舌头都会难受很久。”

“可女人最喜欢吃舌头。”王一行趁热打铁,“她会先把你的舌头咬出血,最后吃得你骨头渣都不剩!”

赵玉真吓得打了个寒颤。

这下总不会为了那个姑娘神魂颠倒了吧?

松了口气的王一行又起了逗小师弟的心思:“玉真,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来找你,你现在会陪她走吗?”

赵玉真不自觉地轻轻咬了咬舌头,却没有一丝迟疑:“会。”

“可她要吃了你。”王一行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但她是我的小仙女啊。”

被称为百年道门第一人的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得很是温柔羞涩,说出的话却让王一行也打了个寒颤,

“凡她所求,那便皆如她所愿吧。”

“哪怕是杀了你?”

王一行沉声问。

“求之不得。”

青城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教拈了片飘落的桃花把玩,笑着回道。

而此刻,朝思暮想的情人正将他压在身下,俯身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膛。

他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地转过头,准备把自己送给仙女吃掉。

但幸运的是,李寒衣终于停住了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小仙女是在想从哪里下嘴吗?

赵玉真舌头上的伤还在发疼,是再不敢让她咬一口了。

于是他壮着胆子讨价还价:“小仙女,你要吃我的话,其他地方都可以随便吃,我不反抗的。

就是……能不能别吃舌头……”

李寒衣的眼神毫无波澜。

“小仙女想吃当然也可以吃。”

赵玉真微微一叹,“能咬轻一点吗?”

“……谁要吃你。”

李寒衣打了个哈欠,挑了靠近他心脏的位置枕上。

总算不冷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

刚刚还很凶蛮的美人现在却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呼吸匀称而平和。

赵玉真眨了眨眼睛。

这是不吃他了?

还没等他高兴,李寒衣却又皱起了眉。

“好吵……”

她的脸正靠在赵玉真的胸膛上,耳边就是他尚未平息的心跳。

赵玉真红着脸默诵清心咒。

难伺候的美人还是不满意:“抱紧点,不够暖和。”

赵玉真于是又顺从地把她紧紧揽在怀里。

剑仙终于满意地阖上了眼睛。

感受到她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赵玉真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家仙女扯衣服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取暖,根本就不想吃他。

单纯的道士很是开心。

虽然……

怀中人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身上,让皮肤都难言地微微颤栗。

可小仙女又是万万不能松手的。

于是清心寡欲的道剑仙只得红着脸忍耐,不得不靠想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青城山上的桃花开了……

想吃桃子……

想吃仙女……

呸。

桃子年年有,小仙女可是天上地下也难见,该好好放在心上供着才对。

他才舍不得像吃桃子一样把她给吃了呢。

赵玉真摇摇头,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在脑后。

其实看小仙女一晚很好,抱小仙女一晚就更好了。

至于明天他家小仙女酒醒了该怎么办……

小仙女总是禁不住他哄的。





本来想写个李寒衣清醒的后续,但想想就算了

懒得写


傲气剑仙(✘)

傲娇小仙女(✔)

上次的虐文总觉得不够虐,就算两个人都死了也不够虐

想来想去,还是立春的设定虐一些

一辈子不见面,却一辈子都在互相惦记

雪月剑仙是一位美人,早已心有所属

果然剑仙cp见面就不虐了……

其实少年赵玉真更有感觉,那种意气风发却困于命运的调调好适合虐文!

姐夫啊你好惨一男的

所以姐姐可以跟我走吗(期待)













今以码字字

雪月青城01(赵玉真x李寒衣)赵玉真复活

    “小仙女,我为你做了一件天下独一无二的嫁衣。”

    “做我的娘子可好。”

    “真好看。”

    “......”


    李寒衣从梦里醒来,脸上带着未散的笑意。


    现下已是初夏,只不过剑心崖之上有些寒冷,如果他在,肯定又要担心自己的桃子长不大,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小仙女,我为你做了一件天下独一无二的嫁衣。”

    “做我的娘子可好。”

    “真好看。”

    “......”


    李寒衣从梦里醒来,脸上带着未散的笑意。


    现下已是初夏,只不过剑心崖之上有些寒冷,如果他在,肯定又要担心自己的桃子长不大,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李寒衣拿过身旁的桃花,温柔的抚了抚,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傻道士,我很想你。


    “大小姐,冢主唤你。”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李寒衣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想起赵玉真时,她有些不悦的起身,朝剑阁方向而去。


    那年她身受重伤,好在有司空长风的帮助,身体很快便恢复如初,又在剑心崖修行一年多,重回剑仙之境。


    若百晓堂再放武榜,必定能入冠绝榜。


    至于小桀,这段时间的事情她有听说,以他如今的境界,应当也能位列剑仙了。


    想到这里,李寒衣脸色缓了些许,走到剑阁内,“外公。”


    李素王放下手中的信,笑道:“小桀来信,下月初与若依成亲,你需得回雪月城一趟,替他准备些东西。若依是叶将军之女,总不能失了分寸。”


    李寒衣点头,问道:“外公不去?”


    “我晚些时日再过去,你许久未回城了吧,打算何日动身?”


    两个月前,李寒衣收到司空长风的信,告知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后又来信,说小桀回天启城帮青城山的朋友当国师,随后就会去找叶将军提亲。十日后又是一封,说永安王萧瑟向他提亲,迎娶千落,日子已然定下。


    本以为到这里就无事了,谁料司空长风每隔几日便送封信,内容都是些琐碎的小事,落明轩追着尹落霞四处飘荡,谢宣传信说月底来参加百花会,千落新收了一个很可爱的徒弟云云。


    信里从未问过她何时回雪月城,但通篇看下来只有四个字——快回家吧。


    想起师弟这段时间的行为,李寒衣有点无奈,说道: “我今日动身,先去一趟青城山,再回雪月城。”


    听到青城山,李素王摇摇脑袋,“你娘当初不听话,嫁给了个臭小子,你也......罢了罢了,不提他们,你若是遇见其他合适的......”


    话未讲完,李寒衣便打断了:“不会。”


    “我此生只是他的娘子。”


    她转身离开剑阁,带着铁马冰河与桃花,往青城山方向去了。


    李寒衣曾三次上青城山,第一次问剑赵玉真,引来满山桃花飞扬,却被他一剑劈掉了面纱。第二次试剑,她踏入止水剑法第二境,依然敌不过他的桃花枝。


    第三次上青城,她本想让他随自己下山,谁料正逢他闭关修养,她替他挡走了雷轰,而后一直困在雪月城中,苍山之上。


    这是李寒衣第四次到青城山,站在山底望去,树木葱茏,烟雾缭绕,依旧如十几年前那般清净。


    她想像从前那样直接去赵玉真的福禄庭,正打算上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何人闯山?”


    李寒衣下意识欲挥剑,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剑意,停在台阶上,转身看过去。


    青城山李凡松,儒剑仙谢宣。


    “师娘!”李凡松认出面前的人。


    谢宣正想开口,李寒衣便提剑而来,他连忙退闪到一旁,李凡松拔出醉歌,勉强挡住了她挥出的那剑,额间溢出些许汗水。


    “青霄。”


    李寒衣轻唤了声,他腰间的剑就仿佛不是自己的般,应声而起,落在她的手中。


    李凡松微微喘着气,想起三年前,雷无桀曾来青城山找师父,师父却只是看着他腰间的剑,也是如这般轻唤了声“听雨”。


    一剑定情,以剑定情。


    李寒衣握着青霄剑,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又将剑还回去,称赞了一句:“你不错。”


    李凡松被夸赞的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谢谢师娘。”


    谢宣神色无奈的摇摇脑袋,“没良心啊,教你这么久剑术,都未曾对我如此恭敬过。”


    “死书生,我有事问你。”


    “你这是有事问人的样子吗?”谢宣更无奈了。


    李寒衣自顾自地问道:“他的后事是谁料理的?尸骨如今在何处?”


    “那日你入魔后,我追了出去,应当是国师送回青城山了。”


    李凡松摇头,“齐国师并未来过青城山,我们也没有见到师父的尸骨。但听弟子们说,后来有位白袍仙人来过。”


    “不是齐国师?”


    “不是。”


    “白袍仙人......”


    谢宣微微抿唇,和李寒衣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已经换名换姓,许久不曾出现的人。


    李寒衣没有再问,点足向上掠去,到了赵玉真的庭院,里面一直有人打扫,很干净。


    她走到那棵桃花树下,伸手抚着桃枝,鼻间有淡淡的桃花香。


    “玉真,我来了。”


    李寒衣坐在树下,望着手中的桃花剑,埋入庭院的土中,又抬头看了眼桃花树,微微蹙起眉来。


    “你又不会道门心法,也想着养桃子?”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李寒衣一惊,她如今的功力,竟没有察觉到有人来,沉声道:“谁?”


    说话间,李寒衣已然拔出手中的铁马冰河,往后挥出一剑。


    雪月仙剑,能入冠绝榜的绝世高手,这样的一剑,那人只是挥挥衣袖,轻而易举的给打散了。


    “小寒衣,多年不见,还记不记得为师呀?”


    李寒衣抬眸望去,站在高墙上的那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身白衣长袍,长发飞扬,满是风流。


    南宫春水,自诩为一个儒雅的读书人,也是曾经名扬天下的学堂李先生,李长生。


    李寒衣淡淡的瞥了眼,回道:“不记得。”


    “真叫为师心寒啊。”李长生从高墙跳下来,笑眯眯地说:“师父可是费心费力,才想到救活你那小夫君的方法。”


    李寒衣闻言神色微变,但并未开口接话。


    自他远游,就未再与徒弟相见,雷梦杀战死沙场时他没有出现,琅琊王萧若风自刎时他没有出现,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夫人遇难时他也没有出现。


    现在为何忽然出现,说能救活赵玉真?


    李长生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缓缓叹道:“那是他们命中的劫数,不可逆转。”


    “但赵玉真不同,他是青城山百年来等的那个人,自出生起就是不同的。”


    “他遇见你,坠了凡尘,此劫已经破了。”


    “我与齐天尘曾答应过吕素真,要助他渡过下山后的一劫,齐天尘没有做到,我总不能再失信。”


    “你说了这么多。”李寒衣的语气渐渐有些不耐,“他人呢?”


    李长生微微一笑,挥着衣袖离开了庭院。


    有位男子从桃花树后走出来,紫衣道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手中拿着新鲜的桃子,一如初见时那样——


    “小仙女,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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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是同作者《少年白马醉春风》中的人物

*算是《少年歌行》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