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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桉

【关周/峰巡】后悔药(1)

ABO

关宏峰alpha×周巡omega

全文无彩蛋放心观看

生子文 带球跑(指跑到海港支队)

很狗血 慎入 ooc没跑了

私设周巡切掉腺体信息素无感

赵周革命友谊

时间线是周巡追“关宏宇”被老关偷车撞的时候 

已经标记确认关系但没公开 部分人知道

注:真感情危机

私设巡花虽然感知不到信息素,但孕期随着激素浓度升高对alpha的依赖性能辨别出大小关,我们巡花生理课没上好,也不知道还有这功能,第一次同时接触大小关才发现的


  “咚咚咚”刚下班回家屁股还没坐热,赵馨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从沙发里拎了起来,那声...

ABO

关宏峰alpha×周巡omega

全文无彩蛋放心观看

生子文 带球跑(指跑到海港支队)

很狗血 慎入 ooc没跑了

私设周巡切掉腺体信息素无感

赵周革命友谊

时间线是周巡追“关宏宇”被老关偷车撞的时候 

已经标记确认关系但没公开 部分人知道

注:真感情危机

私设巡花虽然感知不到信息素,但孕期随着激素浓度升高对alpha的依赖性能辨别出大小关,我们巡花生理课没上好,也不知道还有这功能,第一次同时接触大小关才发现的


  “咚咚咚”刚下班回家屁股还没坐热,赵馨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从沙发里拎了起来,那声音颇有种晚开一秒就要把门砸烂的架势


  “我草你妈的,你他妈最好有什么急事”要说这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是真不好干,千载难逢的准时下班还被一个疯子打搅了,登时一肚子火,赵馨诚觉着开门不给他两拳都对不起自己


  “催催催,催命啊催,我告诉……老周?”周巡看到门打开,身体支撑不住靠着墙角滑了下去,赵馨诚还来不及奇怪他怎么会在这,被他这副狼狈样子吓了一跳


  “喂喂,老周?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赵馨诚一把把周巡捞进屋里,放在沙发上,又是摇又是拍脸


  “醒醒,老周,怎么回事啊,醒醒,别吓我,喂”周巡显然一副快昏过去的样子,嘴里还念叨“送我去医院,说你是……”话没说完彻底没了意识


  赵馨诚一刻不敢耽误,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保险起见他直接叫了救护车,期间想着要不要给长丰那边打个电话,不过转念一想他能这种样子跨区来找自己那必然有什么事不能跟他们那边的人说,跟着韩彬这么些天人也灵光了不少,最后还是没打


  救护车来的很快,赵馨诚刚准备跟上去,就被随行的护士拦住了“你是这位先生的alpha吗?不是的话不可以上来”


  赵馨诚懵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周巡的第二性征,只是好久没把周巡和omega联系在一起了,在213案关宏峰离开支队后上头不放心周巡,毕竟ao之间的臣服关系不是盖的,怕两人串通一气为关宏宇开脱,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不把标记去掉,要不离开支队


  去掉标记有两个办法,做手术洗掉标记和强行覆盖标记


  可周巡比较特殊,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性腺受了伤,洗标记的手术做不了,他当时又一颗心扑在关宏峰身上,死活不接受覆盖标记,总不能真的离职,心一横一刀给自己腺体切了


  关宏峰当时刚跟局里谈拢,以自己同意公安24小时监控和关宏宇归案之前不能与周巡接触加上做诱饵引出关宏宇为代价,换周巡留在队里,结果这俩一来二去也不知道商量商量,周巡就被连夜送去了医院,彻底变成了一个有发情期的beta


  想到这里,再结合周巡没说完的话,感情是想让自己扮演他的alpha是吧,赶紧应了一声,护士虽然怀疑但也没说什么,侧身让了路


  车上做了快速的检查,不一会儿医生的手顿住了,来的是个有些年纪看着像中医的老医生,只见他扶了扶眼镜,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赵馨诚,后者被看得浑身发毛


  “你是他的alpha吧”


  “啊啊,对对我是,医生”


  那人深吸一口气,开始发难“你知道他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吗?你知道这次撞击伤已经耽搁了起码两个小时了吗?你知道现在很可能一尸两命了吗?”估计要不是情况危机,赵馨诚就要被这一车医护人员给围殴致死了


  赵馨诚赶紧道歉忏悔一条龙,不过担心不是演的,周巡怀孕了,那只可能是关宏峰的,两个月前是关宏峰刚回支队的时间,他们俩搞到一起去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为什么周巡会受伤,更重要的为什么怀孕了来找自己,他和关宏峰闹别扭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拦住要求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许是真的情况紧急,医院都来不及做信息素筛查,也可能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医院根本不在乎周巡的alpha是谁,有个能签字的就行了


  签完字等结果,赵馨诚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人都是飘的,周巡非得来海港找自己,估计是想把怀孕的事瞒住,这个从他到现在还依然在外勤组奔波也能看出来


  他当时割腺体的事闹得很大,社会上本就对第二性征话题很敏感,作为警队外勤组的omega,周巡不可避免的有很高的讨论度,怕他真去跟媒体说什么,局里装模作样的慰问过他好几次,甚至支队长的头衔都提给他了,连对关宏峰的监视都免了,生怕做的不好,被唾沫星子淹死


  周巡那段时间几乎住在医院了,长丰那边的人民医院上上下下就没有不认识他的,真一个120打过去不出半个小时,他关宏峰必然能接到消息


  赵馨诚之前听韩彬提过,关宏峰这个人别扭的很,明明对周巡紧张宝贝的不得了,那次以后医院电话一天打几回,但就是不愿意坐下来好好跟周巡聊聊


  中途医院本来想让赵馨诚进去做一下基本的信息素安抚工作,但一下就发现了他腺体上的疤痕,知道他估计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但这不是他们管得着的,没有腺体就意味着感知不到信息素,这种情况下也就没必要让他的alpha再进去添乱,就这样阴差阳错的顺利结束了


  抢救室的门一开,赵馨诚就迎了上去,真有点孩子父亲的紧张样子,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孩子也保住了,并狠狠数落了他一顿,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你老婆这个撞击伤不像是你说的摔倒啊”得,把他当成家暴男了呗,赵馨诚心里冷笑,不好意思啊,还真没人能家暴周巡


  “还有腺体上这个伤是?您别误会,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好为后续恢复治疗做准备”医生笑的很勉强,内里大概是在审视这个“失职”的alpha


  “其实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认识他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不想戳他伤疤一直没问过”赵馨诚觉得自己去学表演应该也挺有天赋的


  医生瞅着他那黯然神伤,眼泪要落不落的表演,信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也不容易,有了孩子就好好对他”


  过了半个小时,周巡醒了,他进去的时候,瞟了一眼旁边的小护士,手机界面已经停留在了拨号110,估计只要自己进去,周巡有半点害怕,他马上就要因为涉嫌故意伤害omega自己抓自己了


  好在周巡表现的很坦然,朝赵馨诚笑了笑,成功骗走了小护士,整个病房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唉,我说老周,你和你家关队什么情况,你这好在我今天准时下班了,要不然你打算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这雷我背大了!”看到人没事,赵馨诚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能有多大事儿,我他妈不过是顺路找你的时候跌了一跤罢了”周巡眼神清明,眼角弯弯的,看起来很是真诚,但赵馨诚好歹跟他认识这么些年,这就是撒谎的表现


  “你能跟我有句实话不,不然兄弟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你都不晓得,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都他妈以为我家暴你都准备报警了”


  “哈哈,老赵啊,这次真谢谢你了,我明天就去办手续调到海港来给你打下手咋样”


  “?什么玩意?你疯了吧,关宏峰他丫的怎么你了,你能放着你那支队长不当跑来这边?”赵馨诚有点想去法医室拿那个开颅工具把他天灵盖掀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哥们实话跟你说吧,老关他骗我,我这个伤就是他开车撞的”周巡肉眼可见的消沉下去,盯着自己的腹部出神


  “我去他妈的,那孙子真这么干,彬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换个人跟他这么说,赵馨诚那是一百万个不相信,但这偏偏是周巡说的,从最爱关宏峰的周巡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走了?孩子还要吗?”赵馨诚嘴里一直没个把门,见过的所有人都说过他话多,但现在他想安慰周巡,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嗯,我都追着他15年了,都他妈够老子生八个不带喘了,我他妈为了他,北部队长不干了,腺体都不要了,一辈子当个残疾人他倒好,你,你说我图什么吧”赵馨诚进来前也听医生说了,孕期激素影响下,孕夫会变得很易感和情绪化,思想极端,容易情绪压抑或者爆发,但也没想到周巡会跟他说这些


  “就算你俩谈崩了,好不容易拿命换来的支队长,你徒弟小汪,还有长丰那么多人,你放的下吗?”

  

  “靠,赵二狗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煽情呢?支队长咋了,信不信我周巡爬你头上做支队长?我这叫彻底告别过去,虽然我经常骂汪儿,但他真的很不错了,有我没我他都能干好”

  

  “老周,你真的想好了?不要他了?”周巡能那种情况下坐一个小时车来海港,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一个omega来别的区没有医院的登记证明,又没有alpha陪同还怀孕了,信息素筛查绝对躲不过去,到时候查到他的alpha,结果就两个,要不周巡老老实实跟关宏峰回去,要不关宏峰去蹲大牢,再说市局要是知道他们俩又滚一块去了,指不定怎么拿这个孩子做文章呢


  “怎么着,老赵,你也觉得是我一直死皮赖脸缠着他没他我就活不了是吧”周巡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哎呦喂,老周啊,你饶了我吧,你再闹下去今晚我就得进去了,我绝对没有那么想”赵馨诚投降,现在的周巡他真得供佛一样供着


  “你要真这么想,那老子今晚就找个便宜alpha把老关的标记覆盖掉,把老关的孩子送给他,你觉着怎么样,我这个魅力应该还是有的吧”


  “行行行,周巡,算你狠,等我回去,不对,我现在就给白局打电话,你他妈老实点,怀着孕覆盖标记你会死的”赵馨诚心说你还没有魅力?长丰的万年铁树都为你开花了你还没魅力?


  想到这他忽然发现自己漏问了一件事,拨号的手停住了“唉,对了老周,关队知道孩子的事吗?”他现在摸不清楚周巡对关宏峰的看法,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索性就喊了关队,省得里外不是人


  “我他妈哪晓得他知不知道,反正我看他撞过来就没打算要,管他干嘛,反正这孩子跟他没关系,我周巡也跟他没关系”“还有,你别一口一个关队的,那么亲热,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我他妈要是不站在你这边,我早就一个电话甩给关宏峰了”赵馨诚还了他一个白眼“老周,好好说说吧,我得多知道一点好帮你圆谎是吧”眼看周巡半点打掉这个孩子的意愿都没有,他也猜到了估计就是别扭闹大了,真跟关宏峰断了,估计周巡也做不到


  ……


  在营业厅待了一晚的关宏峰刚上了韩彬的车就感觉一阵心慌,这不正常,而且昨天还在追他的刑警一下子全不见了,韩彬看着他这幅样子有点不明所以,又再瞟到他手机上周巡的通话界面时心下了然


  关宏峰指间在通话键上来回犹豫,拨也不是不拨也不是,韩彬看着他的样子提了一嘴“关队这是怎么了?”


  被提到的人摇了摇头,昨天车库里周巡震惊又失望的眼神刀子一样扎在心里,那一刻他好像突然知道自己瞒不住周巡了


  “关队,你最好还是打个电话吧,周队把布控都撤了估计是知道了”关宏峰细想也是这么个理,就拨通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宏峰这下彻底慌了,他想现在回支队查监控,但想着自己应该和周舒桐在江州,就赶紧去了崔虎那里


  得到的结果是周巡的那辆牧马人自打送行停在车站那就没动过,周巡离开车库的时候走进了监控盲区,而且那时候他状态看着很不好


  “峰,峰哥,你这是在?周,周巡应该没,没发现吧”崔虎就这么看着他盯着那辆属于周巡的车,关宏峰点了点头,也没回话


  而后立刻拨了关宏宇的电话,响了两声被挂了,再拨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喂哥,不是你定的让通话前先发信息确认安全吗?我刚还在嫌疑人家里呢,怎么搞的啊”


  “宏宇,你先听我说,给刘长永打电话,问他周巡在不在队里”


  关宏峰急切的声音让关宏宇也紧张起来“不是怎么了,周巡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应该是,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可能出事了”alpha的信息素扩散开来,关宏峰信息素很少释放出来,一来他没有拿信息素压人的爱好,二来他信息素控制能力很强几乎没有人能让他失控,除了周巡


  “周巡能出啥事啊,唉?还真赶巧,刘长永电话刚打进来了,等下,还有顾局的,这是出啥事了,我接谁的?”


  “这不废话,接刘长永的”


  焦急等待的一分钟里,崔虎多次请求他把信息素收一收,都被无视了,关宏峰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话,上面来电显示一亮,就接了起来


  “哥真出事了,刘长永说顾局那边接到消息,周巡要求临时调派到海港分局,现在人已经在海港了”


  “哥?你给我个准信,你他大爷的是不是又跟周巡好上了?喂!给个话,这是什么情况,顾局电话都打炸了接不接!喂”


  轰的一声,关宏峰刚筑起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一边让关宏宇赶紧从江州去海港,他们直接在那里接头,一边催促着崔虎收拾东西出发去海港


  想着又给韩彬打了个电话问周巡在哪里,得到对面正在赶去队里的回答


  关宏宇又打了几个对面都没接,只能把电话打给崔虎“喂,虎子,你看着点我哥,别让他乱来啊,我们现在走不开”


  “不,不是,峰哥他根,根本不听我说话,我现在连什,什么情况都,都不知道,你,你是不知道,峰,峰哥现在整,整个人都不太对,对劲”


  “唉呀,长话短说,周巡是我嫂子,现在他不要我哥了,懂了吗?”


  “哈?婚,婚姻危机?”


  ……

  

TBC


  希望我自己别鸽了 爱好一些火葬场 感觉巡花爱的好痛苦 遂虐虐大关

  

  

霜花北里

【关周】跟嫂子联手吓吓我哥


建设师徒时期


01


“关宏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现在的关宏峰正靠在自家楼道的油漆墙面上,被一名叫周巡的醉鬼缠得焦头烂额,后者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都是酒气,关宏峰抬抬腿,周巡就盘上双腿牢牢锁住他的大腿。


关宏峰低头对上了周巡那双带着泪花的眼睛,后者腿边的啤酒瓶随着他们的混乱也滚到了墙边,连头顶的声控灯也被周巡的动静给震得来来回回的亮。


“关宏峰,我顶烦你们这号人了,今天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子回去就跟你断了。”


“...”关宏峰没说话,他只想把周巡从地上捞起来,刚伸出的手却被周巡抓住,后者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手心,摸不够似的,又轻轻贴上嘴唇。...



建设师徒时期


01


“关宏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现在的关宏峰正靠在自家楼道的油漆墙面上,被一名叫周巡的醉鬼缠得焦头烂额,后者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都是酒气,关宏峰抬抬腿,周巡就盘上双腿牢牢锁住他的大腿。


关宏峰低头对上了周巡那双带着泪花的眼睛,后者腿边的啤酒瓶随着他们的混乱也滚到了墙边,连头顶的声控灯也被周巡的动静给震得来来回回的亮。


“关宏峰,我顶烦你们这号人了,今天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子回去就跟你断了。”


“...”关宏峰没说话,他只想把周巡从地上捞起来,刚伸出的手却被周巡抓住,后者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手心,摸不够似的,又轻轻贴上嘴唇。


很烫的触感,烫得关宏峰心悸,他颔首深深吐出口气,说:


“周巡,闹什么?”


可谁知那醉鬼听到这句话直接就开始哭,扯着嗓门哭,不知道是酒渍还是眼泪就往关宏峰的裤子上蹭,这哭声算是惊天地泣鬼神,吓得关宏峰愣着神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自从周巡跟着关宏峰学刑侦的那天起,前者就很少再喝酒,偶尔发愁也就抽抽烟,当然这其中都是关宏峰的功劳,他明令禁止周巡再喝酒,这人一沾酒就什么都忘了,戒了也好。


所以今晚这是在闹什么,周巡不说,他也就不知道。


“老关。”周巡吸吸鼻子哭累了,往日那糙汉做派全然不见了,野猫不是野猫,倒是哭成花猫了,“下午在现场是我武断了,责任在我一个人,我全担着。你别放弃我。”


说的是下午的爆炸案,在嫌疑人持枪瞄准关宏峰的下一秒,周巡先朝嫌疑人开了枪,正中目标。危险是解除了,就是关宏峰替周巡挨了批。


关宏峰眼里的动容转瞬即逝,他无法再坦荡地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周巡的暴躁鲁莽和风发意气,他都一起记着,不忍心。


关宏峰僵硬地摸了摸周巡的后脑勺,带着安慰性的。


“哭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别放弃我。”周巡乖乖撒开手,嗫喏地仰着脑袋说,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现在他脑袋很沉,失了抱着关宏峰的勇气,只能把重心全靠在墙上。


“嗯。”关宏峰答应着,声控灯灭了,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惊得周巡拽住关宏峰的裤腿,那模样仿佛在说不是答应好不放弃我吗。


“进来。你想在楼道里待到明天早上吗?”关宏峰边说边捞周巡,“别想喝了酒就请假,明天正常出勤。”



02


喝酒就断片,周巡撑着腰从床上爬起来,低着脑袋庆幸着这次醒来不是在大街上,可喝酒把身上的衣服喝没了?


周巡不理解地晃晃脑袋,眼睛还没定焦,只能眯着眼观察环境,脑子里的零散碎片拼凑不了一张完整画面,他只记得他死皮赖脸地抱着关宏峰,然后...就不记得了。


“你还有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关宏峰的声音挤进周巡的耳朵里,后者几乎是瞬间又躲回被子里,觉得安全才又伸出个脑袋来,就看见关宏峰坐在桌子前翻卷宗。


“现在还有二十八分钟。”


关宏峰平静地说,始终没敢抬眼看周巡,别看周巡断片了,关宏峰的记忆也不是很顺溜,昨晚刚帮周巡脱完那件脏兮兮的外套,他整个人就被周巡拽着栽到床上。


种种纠缠下,关宏峰被周巡熊抱着逃不出来,最后下巴遭人家啃了一口才算让他如梦初醒,硬撑着才抽出身来,等再照镜子就发现下巴那儿留下一片红痕。


无事发生。关宏峰摸摸下巴处贴的创可贴,随意地在记事本上画了个圈。



03


“这周巡下嘴够狠啊。”


关宏宇手里捏着刚刚从关宏峰脸上扯下来的创可贴,他刚从社会上回来就看见他哥脸上突兀的创可贴...遮羞布似的。


“这次回来待多少天?”关宏峰边说边对着镜子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这印子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关宏宇也不接他哥的话,随意地把创可贴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挑着眉凑近他哥说:


“哥,周巡...你真的没想法啊?”


话音落地,关宏峰的创可贴歪歪地贴在下巴上,看了关宏宇一眼他也不打算说什么,他这个弟弟混不吝的模样有时候欠揍的很。


“您没想法我可上了,反正咱俩长得一模一样,对吧?”关宏宇试探地问,“到时候我拿下了,您可别哭。”


“...”



04


“给我撒开手。”


关宏峰队长办公室里正吵得热火朝天,周巡早就气红了脸,憋在嘴里的脏话迟迟骂不出去,指着罪魁祸首关宏宇,半天才从嘴里喊出这么句不咸不淡的话来。


“周巡,你这眼睛长得真漂亮。”关宏宇笑着点点周巡的眼角,后者当场就炸了,握住关宏宇的手腕往前一推,两个人倒是开始比划起来。


关宏峰被闹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涂涂改改的,成堆儿的卷宗,周巡不帮他看,他弟又来添乱,耳边摩拳擦掌和拳拳到肉的声音吵得他心烦。


“关宏宇。”关宏峰冷冷地说,抬起眼就看见周巡被关宏宇正面按在墙上,后者不正经地嘿嘿笑,前者虽然呲牙咧嘴的,但也挣脱不开。


“关宏宇。”关宏峰咬着牙重复道。


关宏宇舒心得很,回家这几天可把他无聊坏了,拿嫂子练手这种活动应该多来些,他歪了歪脑袋,说:


“周巡,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啊?”


周巡想挣脱开,可肩胛被按得生疼,对上关宏峰的眼睛,他又有些难堪,尔后关宏宇却用只有他们俩能听清的声音说:


“小嫂子,咱们联手吓吓我哥。”

莉莉丝
果然韩红说的对 要孩子就是比生...

果然韩红说的对  要孩子就是比生孩子方便  就是有时候别人不给

果然韩红说的对  要孩子就是比生孩子方便  就是有时候别人不给

风扬扬🦊🌾

[关周]地上的月亮12


  第十二章

  这场雪下起来好像不会停一样,每时每刻都与融化的速度较劲比赛。津港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关宏峰晨起剃须的时候,望着窗外的渺白色静静地发呆,老式剃胡刀把他的下巴割破了一道口子。他只穿了一件白背心,室内开足了暖气,倒也不冷,单那扇亮亮的玻璃被雾气爬满。

昨晚他没怎么睡,这时候爬起来简单洗了个澡,开的冷水。

  关宏宇走之前跟他大吵了一架,没来得及把晾好的衣服拿上就气冲冲地摔门离去。其实他们的吵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弟弟借了贷,不太合法的那种;而关宏宇的控诉点从他所谓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一路...


  第十二章

  这场雪下起来好像不会停一样,每时每刻都与融化的速度较劲比赛。津港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关宏峰晨起剃须的时候,望着窗外的渺白色静静地发呆,老式剃胡刀把他的下巴割破了一道口子。他只穿了一件白背心,室内开足了暖气,倒也不冷,单那扇亮亮的玻璃被雾气爬满。

昨晚他没怎么睡,这时候爬起来简单洗了个澡,开的冷水。

  关宏宇走之前跟他大吵了一架,没来得及把晾好的衣服拿上就气冲冲地摔门离去。其实他们的吵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弟弟借了贷,不太合法的那种;而关宏宇的控诉点从他所谓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一路质问到了母亲的身体状况,说他忙起来根本不知道老妈身体越来越不好,而关宏宇又要创业又要跑医院忙得焦头烂额,轮不到他来管自己。关宏峰则冷静地回应对方自己关于这件事所做出的努力。他指出,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想了很久的办法,关宏宇根本申请不到那个住院区的床位。

  这件事以关宏宇愤怒地离去而告终,他们的关系再次陷入冰点。关宏峰有点疲惫地吐掉牙膏。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他以为理解了弟弟,但最终他想也许不成熟的是自己。三十岁的他弄不明白,只弄明白原来年纪有时候也没有什么用。

  水池边,翻盖机哗啦啦地唱起来,他用湿漉漉的手翻开接电话,用肩膀把它顶在耳边,一只手去拿毛巾,那头周巡说:“来一趟吧?出案子了,我正巧在现场附近。”关宏峰唔了一声,对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说:“马上。”周巡说:“前两天还说能轻松了,这又……”

  然而,等他穿好衣服坐车到了队里,周巡却没在门口等他。关宏峰进去走了一圈,问:“周巡呢?”没人告诉他,都茫然地摇摇头。关宏峰困惑,又给周巡去了电话,响了好半天才被接上。他有点混乱地搞明白,原来案子是被调走了,说涉案人员保密级别很高,所以不发公开通告,他还被留在那里写保证书。

  下午周巡才回来,有些抱歉地来找他,约晚上吃饭。他说好,让对方选位置,周巡也没挑什么好地方,选了家面馆,说随便吃点,晚上吃那么好,又不走路,容易积食。他有点怀疑这小子在点自己。出了队里,他俩一下都打了个寒战。周巡裹了件白羽绒服,里面穿的黑毛衣,还挺好看的。他俩一路慢悠悠地晃到附近的面馆,找了个座坐下。关宏峰四处打量,旁边有块毛玻璃,头顶上挂了台织了蜘蛛网的电视机在播雪花。

  面端上来后,关宏峰没动筷子,周巡则使劲往碗里加芝麻。他转头看向那块毛玻璃,里头那个关宏峰折成几瓣,也在定定地注视着,暖白的雾气将二人隔开,一边的周巡则鼓着一边腮帮子在不停地晃那瓶油腻腻的、只剩了一小半的白芝麻,那小瓶子一下把搁在碗边上的筷子碰倒了,周巡咦了一声,弯下腰去捡,关宏峰伸手把桌角捂住,下一秒周巡的脑袋就撞上他的手,哎哟一声,又忍不住笑。

  关宏峰的目光从那块毛玻璃上收回来,忽然很想笑。周巡头发这么一撞,又乱得翘起来,说:“未卜先知啊,老关?”这人的头发总是这样,很不合规矩地翘起来一撮,实在有些超过关宏峰能忍受的仪容范围。他把那瓶芝麻拿过来,问:“要多少?”周巡说:“越多越好。”于是他拧开瓶盖,把剩下的芝麻全部倒进了周巡的碗里。周巡用筷子一搅,那些小小的芝麻粒便沉到碗里去,油亮葱香的面条浮起来,每一根都均匀地裹上些芝麻,看着叫人食指大动。

  周巡低下头呼噜噜地吸面条,关宏峰看着他吃,看了没两秒电话又聒噪地吵起来。接完电话回来后,桌上另一头的玻璃杯里已经斟上一多半冒白沫的酒。关宏峰坐下来,把翻盖机搁在木桌上,问:“喝上了?”周巡托腮,用目光迎接他,嗯了一声,说:“随便喝点儿。”

  关宏峰想了想:“你知道我提出这个问题并不包含任何刻板印象吧?”

  周巡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说:“废话。”

  关宏峰低下头,面条有点坨了。他稍顿了下,又问:“我看起来有优越感?”

  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周巡换了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仍旧盯着他:“谁说的?”面条的雾气消散了,关宏峰没搭话,又望向旁边那块毛玻璃。周巡的视线追随着他,他看见周巡的眼睛在这种粗糙的反射面上也仍是亮亮的,他想也许人年轻时的眼神都是这么亮晶晶的。周巡咳了一下,问:“你弟?前几天我见到他了,他在津港。”

  这小子在这种事上总是那么敏感。

  关宏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周巡伸长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又轻轻捏了捏。

  关宏峰想叹口气,可能也想笑,想说些什么,周巡那只伸过来的胳膊缩回去的时候,又马马虎虎地掀翻了手边的辣椒油,这下好了,二人一阵兵荒马乱,扯了好些纸才把那些油乎乎的辣椒擦干净。离开前周巡压了两块钱在碗底下,算作赔礼。出店门时,周巡抬手推门,关宏峰发现他那件白色羽绒服的袖口上还有油没擦干净,便叫住他,在兜里摸索有没有还没用完的纸巾。

  周巡吸着鼻子问:“怎么啦?”

  他俩正站在门口,关宏峰余光发现后面有人走过来,赶紧抓住周巡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周巡被他拽得愣住,低头一看,唔了声,说:“这还有呢。我兜里有纸。”关宏峰便松开他的手腕,说:“那你自己擦。”

  “哦。”周巡乖乖地伸手掏纸。然而,不知是因为没及时清洁,或者衣服本身太白的缘故,最终还是留下了一小片浅黄的痕迹。

  关宏峰垂眼盯着那片小小的污渍,在雪白的羽绒服上,他越看越觉得不能容忍这片脏污,但周巡看起来并不在意。

  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他不记得了。

  二人在十字路口告别,告别的时候又下起小雪。今年的雪多得奇怪,是一个奇异的冬天。这时候大约八九点钟,天色蒙蒙暗了,正是餐饮生意红火的时候。关宏峰回家时又路过那家大排档,仍旧是那扇闪得要命的紫色霓虹灯,边框和文字都在跳着舞闪烁,没见到塑料桌椅的时候,他先远远看见了那扇霓虹招牌。这时人很多,一个矮矮的小女孩跑过来,冲得很快,不小心撞到关宏峰,发出呀的一声惊呼。他扶住小孩,不让她摔倒,小孩的家长急急忙忙地跟过来向他道歉。他一边说没关系,一边打量这一家三口。年轻的父母,稚嫩的孩童,随处可见的组合。

  小女孩抬头看他,眼睛像小鹿一样,睁得圆圆的,有点惶恐。她说:“叔叔对不起。”

  关宏峰低头看着她。

  也许这是一个处在人类社会里的人都会经历的阶段。寻找伴侣并与之结合,可能养育孩子,也可能不会。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对这样的未来从没有过幻想;他想象不到与自己结婚的女人的模样。

  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胸口了。它逃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否认这点。

  但承认这点更加艰难。

  他笑了笑,说:“没关系。”

  紫色的霓虹灯仍在闪烁,人群在他身边流淌过,小女孩和她的父母一下便融进了这川流不息的海。关宏峰手插着口袋,静静地看着那只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牌。这些人与他都没有关系。他们不会注意到他,不会看他的脸,不会揣测他在干什么。有人在聊学校里讨厌的同学,有人在问待会吃什么,有人在嬉笑打闹;他们与他无关,他们从他身边走过时与地上蜿蜒淌过他脚边的黑色油污没有区别。

  他也与别人的生活无关。

  有年轻人在长街的那头快乐地大叫,听不太清楚在喊些什么,惊起只树上的飞鸟。

 

  关宏峰没有直接回家,在楼梯口停住了。再往右拐个弯,就是是他另租的那间屋子,为周巡租的。当年他签了一年的长约,却无人入住,楼下邻居来电问过几次,后来便找了防尘布把家具全部罩起。那把钥匙仍挂在他的钥匙圈上,周巡也有钥匙,但从没来过这儿。刚租下的时候,他来这里转过几次,203号房,一间被主人厌弃的屋子,没有一点儿烟火气,冰冰凉凉的,他也不甚喜欢,便只是租着。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上次交房租的时候,他遇见了前来寻租未果的另一陌生人。那陌生人不知道他便是租客,对着他议论,说,哪有人会长期租一间空房啊?

  关宏峰摩挲了一圈钥匙链,把那把钥匙找出来,拎着晃两圈,往前走两步,向右拐了。

  偶尔他会雇人来这儿做些卫生,屋里不至于太脏。水电费仍有剩余,他打开一盏小灯,微弱的光同盖满白布的客厅一样苍白而冰凉。关宏峰开了几扇窗户,寒风吹了进来。他坐在罩满防尘罩的沙发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这时该想些什么。白色墙面与白色的家具林林而立,像人一样生动,穿堂风掀起罩着沙发的那块布的边角。有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就和这些家具一样,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主人,一起伤心地流泪。他坐着,慢慢向后仰躺在冰凉而充斥崭新气味的沙发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他侧过脸,让自己的脸颊贴着滞涩的皮布,手指绕上那些小小的起球,轻轻抚摸。他问:“你们是不是也很伤心?”他头发此时有些柔软地搭下来,摩斯被防尘布挤压地松散开来。他扭过头,仍旧躺着,只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这间没有生气的屋子。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正对着他的那顶白色吊灯上。他这时躺在这灯底下,从下往上看,似乎有一枚什么吊坠正挂在那上面,是圆形的,只是暗暗的看不清楚。他来了点精神,撑着沙发站起来,开了灯,绕到旁边,这灯有两层,下面那层套着上面那层,那吊坠挂在上边,倘若不躺到沙发上看,是看不见那只挂坠的。这是房东忘拿走的东西?为什么挂在那么上面?已经好几年了。

  关宏峰决定把它取下来。说来也奇怪,他踩上沙发,伸直手臂,便刚好能摸到那只吊坠。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来,仍旧踩着沙发,将它伸到那灯底下,用手指随意抹了两下上面的灰。这东西看起来放了有些年头了,连清洁工也没有发现。厚厚的积灰一擦去,它受了光,便熠熠地闪亮起来,在看清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前,他的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

  那是一枚戒指,穿了一根细细的绳,并不是什么吊坠。这戒指做得很朴素,整体呈银环状,中央嵌了颗小小的、精致的宝石。他看不懂这是什么宝石。他平时对这些东西其实有些研究,可他现在费劲地睁大眼看着这枚戒指,看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弄明白这是什么种类的宝石。


一棵秀树

【巡中心/关周】子衿不易执21-23

21


如果周巡小时候真爱看京剧或者未来十年赶上了那波青春电影的浪潮,就该知道这一切本来是日光之下的旧事,万家灯火中模板一般的故事。

但当时周巡只有二十一岁。

白维微的姐妹们跟他都特别熟,熟到白姐周末回了家,带了三保温桶她妈妈亲手做的卤鸡爪回学校以后,数出十个来专门给周巡。

周巡刚从实习单位回学校,快两个月没见这帮人了。他拿了以后立刻往嘴里塞了一个,爪子小骨头都没吐。一群女孩儿看着他的吃相捧腹大笑,他夸了好几遍这爪子味道好,然后说,怎么不让我多拿几个啊?给钟弈送过去。

白维微的朋友,周巡现在不记得叫什么了,记得姓呼延,嘴特别快:哎哟,钟弈的,维维得亲自给他送过去啊!

然后话题就是......

21


如果周巡小时候真爱看京剧或者未来十年赶上了那波青春电影的浪潮,就该知道这一切本来是日光之下的旧事,万家灯火中模板一般的故事。

但当时周巡只有二十一岁。

白维微的姐妹们跟他都特别熟,熟到白姐周末回了家,带了三保温桶她妈妈亲手做的卤鸡爪回学校以后,数出十个来专门给周巡。

周巡刚从实习单位回学校,快两个月没见这帮人了。他拿了以后立刻往嘴里塞了一个,爪子小骨头都没吐。一群女孩儿看着他的吃相捧腹大笑,他夸了好几遍这爪子味道好,然后说,怎么不让我多拿几个啊?给钟弈送过去。

白维微的朋友,周巡现在不记得叫什么了,记得姓呼延,嘴特别快:哎哟,钟弈的,维维得亲自给他送过去啊!

然后话题就是,一毕业就结婚,钟弈要留校任教,生孩子?白姐冷哼一声:你们可越说越离谱了啊,这儿还有男的呢!

呼延胡说八道一句:哦,不着急生,这儿有个现成的!

后来,白维微结婚以前就怀孕了。


周巡那时候就显露出城府极深的潜质。他站在那儿一句话没说,把十个鸡爪子都吃得很干净,小骨头都没吐,十根长一点的哗啦啦啦啦进垃圾桶。当然女孩儿们确实看出他心情不太好,连忙道歉:我们开玩乐儿呢!

他咧嘴假笑,说我不是跟你们置气,恭喜你们啊,我跟钟大仙儿置气,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告诉兄弟一声!


其实这挺合理的。其实钟弈从来没说过毕业以后有什么计划。其实周巡甚至没在他出租屋里头过过夜。其实钟弈对他好得很。周巡就是以为这图里就他们两个,就是以为有些事不说是因为不着急,而不是拿不上台面。仔细一想,当然拿不上台面。但他俩本来也不是那种,那种一见就让人怀疑的关系,想瞒难道不能瞒?

周巡两只胳膊揣行军夹克口袋里回宿舍的时候,钟弈正坐在他床铺那儿,笑容相当和煦。宿舍里别人都没在,放假了,早一天已经走了。

那些弦突然就崩了,那些话突然就出口了。实在太难听,难听得不堪记。钟弈说话从来没有难听过,每句都相当体面。

周巡就记住一句,一开始是很无奈地讲出来的,摇着头,哄小孩一样的: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俩这种关系,以后能过日子吧?

说不出哪儿有毛病。钟弈永远是正确的。只是他这循循善诱的样子,这假作的耐心,这居高临下的语调,突然一下子让周巡觉得特别贱。其实这应该也不是头一回周巡觉得他说话难以入耳,只是以前钟弈用这个语气讲出来的,不是这句撇清关系话。

周巡一拳就打他颧骨上了。已经算收劲儿了,不过周巡不太会收劲儿。钟弈吐出来了一颗牙。

见血了,周巡一下子就冷静了,去卫生间拿水,柜子里拿药面儿。钟弈捂着嘴皱着眉看着他,叹口气,说,算了,我能原谅你年轻不懂事儿,但你别指望以后还有人愿意这么……

也是人生第一次,周巡突然感觉从头到脚凉透了。

他才二十一岁,稀里糊涂的。

可是他也已经二十一岁了,没有好糊弄到这个份儿上吧。


还真是好糊弄,而且没长进。


周巡的手吊在酒架的镂空处,意识混沌地苦笑着。钟弈手里拿着一个桶,正在往泡着他下半身的缸里倒水。钟弈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有亟待完成的这一个任务:把周巡整个身体都淹在这个缸里。

离缸四五步远的地方倒着一个学生,吸入了过量的二氧化碳,已经倒下了。

侧歪着头,被绑在门口柱子上的是路平川。他也是刚刚才目击了另一个人把周巡绑进来的全过程。

钟弈走的时候会把地窖封死,把新风系统关掉。

他会用什么方法把证据移花接木到该在的地方呢?

想必关宏峰能查出来。

也有可能钟弈就是想要看看,关宏峰能不能查出来。

但这大概不是周巡操心得了的事儿了。


他被打了肌肉松弛剂,一动也不能动,连想笑一下,面部肌肉都不听使唤。

这个姿势倒是挺熟的。

他想问钟弈什么时候成这样了,又突然想起,他本来不就这样吗?


22


关宏峰直到第二天下班的时候也没接到周巡的电话。

他打给周舒桐,周舒桐又在忙,接电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周舒桐说路平川上午来队里了,说有重要情况要跟周巡讲,只能跟周巡讲。周巡答应了,按着她,让她自己到第二审讯室去,关上门,然后在会客室按着免提给周舒桐全程直播。

所以周舒桐现在在查一套上访案的卷宗。案子发生在十几年前,一群学生家长聚在广场上抗议津港第三警校利用包分配诈骗。

警校不包分配已经很多年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由于该校招生期间根本没有做过这种虚假宣传,学生的学籍确实在该校,而且大部分人都是正常毕业。家长们又没法提供当时的联系方式,只有现金交易,根本查不下去。

李博文有个哥,叫李元文。他俩差十几岁,李元文当时二十岁……李博文只有三四岁,还不怎么记得事儿呢——马上临毕业的时候他说替一个老师办一件事儿,留了个非法拘禁的案底——正在这个时候,又正好出了这个诈骗案,他哥,怎么说呢,可能是对当警察这件事极度失望吧,就跳楼了。

本来博文不记得这件事的,但是……但是大三的时候有一天他陪我一块儿到钟老师家院子里吃饭,喝了一瓶啤酒就突然说,觉得他来过这儿。我们当他开玩笑呢,钟老师还笑,钟老师说一见如故也不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然后博文就指着钟老师家后门说:我真记得,我哥就从这个门儿出来的。

然后他突然就安静了,扭头一看钟老师,然后博文就,一头汗,我都能看见汗珠滴下来。钟老师低头喝茶,一句话都没说。

博文把这件事跟我说了,我没信,而且后来他亲口跟我说是他记错了,叫我别再提了。钟老师跟他后来关系一直很好,但是周队你又问那道门的事儿了,我就想,你们也得,深入细致地研究其来源,了解其现象,认识其本质!

周舒桐在电话那头噗嗤乐了。


周巡让周舒桐去系统里查李元文的案子,说是在宿舍斗殴。看着像是起霸凌案件,受害者被人绑在宿舍床架子上一直打,基本上系统内严禁的那些刑讯逼供的经典手段全用上了。还是警校学生就知道这么多法子啊?

周巡看着办案单位传真过来的扫描件里的受害者口供,冷笑一声:他还一直都有打手啊。

周舒桐说,啊?

周巡说,你吃你的午饭。

周舒桐在后头喊,周队,你别一个人!

周巡说:你他妈比兔子还能警惕。

周巡说:靠,你现在反过来替老关监视我呢?

周巡说:我他妈下楼抽颗烟!


然后他就没再回来。


关宏峰知道周舒桐又找不着周巡的时候,比起担心,更早产生的情绪是愤怒。

周巡把他和周舒桐拉进这个不成案的案子是因为需要调配人手,他自己忙不过来。

但他又不得不隐瞒他跟钟弈的关系,或者其中更深的牵扯。这就意味着,办案过程中,周舒桐跟他永远只知道事情的一半。无论是出于耻感、出于他自认对钟弈的了解还是出于在这个案子里他自己的那一些私怨,周巡就是没把这个案子当成支队的案子——他总觉得这是他自己的案子。

但关宏峰有什么资格为这谴责他呢?


他直接打电话给钟弈,说要借他的院子一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关宏峰又说,钟老师,我不是一个人去,我会带上人一块儿去。

他听见钟弈气定神闲地说,你们没有搜查证吧?


关宏峰第一反应是给关宏宇打电话。

关宏峰问,宏宇,你干嘛呢?

关宏宇说,饕餮来这个思觉培训中心玩儿童攀岩板,我正盯着呢,哎你别说她这个身体素质确实是不错,跟她妈一样,小腿长!

关宏峰沉默了。

关宏宇说,哎,哥,你有什么事儿?

关宏峰说,没事了。


关宏峰从草窠子爬进院子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钟弈正拿着手电从一间房里出来,晃着了他。两个人都愣住了。

钟弈好像没想到他能干出这样的事。


钟弈先扑过来掐他脖子。关宏峰没防备,一个趔趄就倒了,后背和后脑勺跟着撞到地上。他疼了好一会儿,好在钟弈掐的位置完全不对。他刚恢复意识就伸出手拽着钟弈的头发,后者大叫一声,手上劲儿很快也卸下去了。关宏峰抬胳膊肘拐了一下,冲着人头去,结果胳膊没抬起来,砸在钟弈肩膀那儿。

关宏峰想,该死的肩周炎。

钟弈吃痛地大叫一声,面色扭曲。

关宏峰想,哦,伏案工作太久,他也有……


五六岁小孩儿也很难有这两个四张多的成年男子打得狼狈。

关宏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一嘴土,把钟弈按在地上吃另一口土。擒拿的基本动作他还能有点印象,按照记忆一气呵成,手往腰间一伸,发现自己没有手铐。

钟弈突然苦笑了。在这个距离上,眉梢眼角中显得非常凄凉。

钟弈说,你去楼下看看,他可能还有救,但你得赶紧去。

钟弈说,你们俩……

那种想跟人争是非的感觉又来了。关宏峰从钟弈身上跌撞着起来,甩了甩头,舔了舔口腔里迅速膨胀起来的血肿,摘下围巾急迫地捆住了他的手。

钟弈又说,你真得快点——

关宏峰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阵反胃。


他手抖得几乎拉不开门闩,拉开以后,手又抖得更厉害了。


周巡的双手捆在酒架上,脖子以下都浸在桶里,湿淋淋地低着头。

关宏峰冲上去给他放下来的时候,他仍然一动不动。再一摸他的脖子,体温实在低得吓人。关宏峰深呼吸,终于在颈侧摸到一点微弱的脉搏。

关宏峰拍他的脸。能不能动,周巡!

周巡小声说话,关宏峰的耳朵凑过去,听见他的气声:孩子……

关宏峰立刻答,路平川已经被我们保护住了。你能不能动?脚趾能不能动?

周巡摇了摇头,惨白的脸上好像有了点血色。关宏峰站在那儿脱掉他的鞋子和裤子,从脚尖开始一路握住细的脚踝骨架和肌肉松弛的小腿向上摩擦,膝盖温了一点的时候,被周巡伸手拦住。他的膝盖自己弯了弯,关宏峰了然地架住他一只手臂,把他扛到车后座上,打着了火,又在七月天里开了暖风,扶着他躺下。

体温跟着车里的温度渐渐上来的时候,关宏峰拿矿泉水给他喂了片止疼片。周巡的眼睛一闭上就被关宏峰一声喝:睁眼,周巡。

困……

一头汗的关宏峰立刻把他放平,按压着胸,把嘴唇对了上去。意识勉强清醒起来的周巡一下子猛烈咳嗽起来,气道好像又通畅了一些,脸色也变红了不少。关宏峰捏着自己的脉搏往下去听他的心跳来对数,耳朵一贴上胸口,听见了缓慢但稳定的响声。

关宏峰闭上了眼睛,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的脱力,把整个头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那个场景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

他有一瞬间让钟弈的话影响了,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周巡的尸体。


23


我自己……

少废话。关宏峰把人推进浴室。周巡看到他把带轮的鱼缸推进小浴室的时候,惊得往后缩了一下。

衣服脱了,进去,关宏峰简洁地指挥。热水泡着。

我已经没事儿……

我有事儿。

……什么?

我说我有事儿,我不放心。你再泡一会儿,体温上来了再出来,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我得去审审你的钟学长——周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关宏峰一贯悠悠的调子里像掺了某种咬牙切齿。

刚才又困又冷,周巡脑子多少也不大转了,茫然地脱光了进了浴缸,看着关宏峰咬着嘴唇,莲蓬头的热水往他身上冲。关宏峰让他转身,他也就转了,然后关宏峰看到了他身上的疤。一道灼出来的子弹擦伤,一些手臂上的刀疤,关宏峰都认得。等关宏峰冲到后背那儿,手就突然停了。

通风口的风吹得周巡一哆嗦,关宏峰手上的水流才又盖回他背上。然后他听见对方陈述的语气:

烟头疤,自己动手,也烫不到那儿吧。

周巡一句话也不敢说,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烫的?

啊。挺有病的,是不是?

周巡特别清楚地听见关宏峰冷笑了一声。

转回来,他说。

这就有点太坦诚相对了。他有点扭捏地转回来,还没站稳,突然被人按住了头。

原来关宏峰亲别人是这样的,又困又酸软又脚底打滑的周巡迷迷糊糊地想。我草,跟他做人工呼吸完全不一样。原来是这样的,谁知道冰块儿着火是这样的。我草,他伸舌头了。我草……


等到关宏峰又松开他,他又发晕了。

你怎么……

关宏峰抱着他没动,沾湿的衬衫袖子贴在他光裸的背上。还是不答。这么多年,关宏峰面对他的某些问题,永远不答,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需要的答案了。

周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关宏峰指挥着出了鱼缸又是怎么爬上床。他记得关宏峰拿了床羽绒被过来,把他们两个盖在一起,然后抱着他又亲了一轮。停下以后,他拽了拽关宏峰的袖子,关宏峰脸凑过来,就又啃上了。有一段时间他很担心自己突然硬了而关宏峰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抱着的是男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但是他确实太疲劳,除了温暖感觉不到太多,没有遇上这种尴尬。

再紧跟着他就感觉到一个东西隔着穿得严严实实的牛仔裤顶上了他的大腿。

我草。关宏峰真的是男的。

那一瞬间,他就睡着了。


—TBC—

冰镇山楂罐头

【关周】一点点心动

*第一次写关周OOC和渣文笔请见谅

*背景是老关和巡花认识不久,巡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小jc


—————————————————


周巡拎着啤酒瓶子晃晃悠悠走出小酒馆,一个趔趄撞在门口挂着的大灯笼上,便回过头冲着沾满灰的红灯笼骂骂咧咧,谁知道气得一脚踩空,屁股着地顺着台阶咚咚咚一直滑倒人行道上。

“嘶.......”

他咧着嘴笨拙地站起来,抽抽鼻子,对着台阶儿狠狠啐了一口。

全世界都他妈在跟他作对。


“周巡。”

周巡一抬头,看见关宏峰站在几米开外。

他叫他名字的声音并不大,但一瞬间让周巡不寒而栗,那听似平稳的嗓音里有一股带着寒气的怒意。


关宏峰的出现吓...

*第一次写关周OOC和渣文笔请见谅

*背景是老关和巡花认识不久,巡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小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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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拎着啤酒瓶子晃晃悠悠走出小酒馆,一个趔趄撞在门口挂着的大灯笼上,便回过头冲着沾满灰的红灯笼骂骂咧咧,谁知道气得一脚踩空,屁股着地顺着台阶咚咚咚一直滑倒人行道上。

“嘶.......”

他咧着嘴笨拙地站起来,抽抽鼻子,对着台阶儿狠狠啐了一口。

全世界都他妈在跟他作对。


“周巡。”

周巡一抬头,看见关宏峰站在几米开外。

他叫他名字的声音并不大,但一瞬间让周巡不寒而栗,那听似平稳的嗓音里有一股带着寒气的怒意。


关宏峰的出现吓得他酒醒了一大半。

他并不是故意想要在刚刚结案并且没忍住又打了人的晚上一醉方休的。他并不是故意要让关宏峰失望的。


他只是太恨了。

他看不惯那个杀人犯的儿子,逃过了一切罪责,对他母亲的牺牲不以为然,吊儿郎当地说这是她欠我的。

怎么他妈的会有这样的畜生?


周巡知道他答应过关宏峰,以后一定改了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毛病,但是这次他还是下手了。

紧接着就是刘长永一气之下让他搬东西滚回家。


“关队......”周巡油乎乎的一绺刘海垂在前额,眼睛里泛着湿润的光。

月光打在这张狼狈的脸上,又增加了一些惨淡和颓然,而洒在对面那张波澜不起的脸上时,周巡看见他随着微风颤动的发梢,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眉之间好像在无声地质问,连嘴角下垂的弧度都像极了厉声责骂。


关宏峰双手插在衣兜里,没再理会周巡,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周巡却看见他眼神从正前方向右扫过,刹那间条件反射似的快走了几步跟在关宏峰身后。

周巡低着头,犹犹豫豫地又不敢落下太远的距离,像一条夹着尾巴受了委屈的黑背警犬。


关宏峰听得见背后缓慢的、硬底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打心底里还是对他狠不起来,也就装着被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自顾自地往前走。

毕竟,关宏峰觉得周巡还是有一些天赋的,和其他只会挥着拳头砸脸抬起脚踹人的傻小子不太一样——他感受得到关宏峰细致入微的动作,在一瞬间就领会他潜藏在表情下的真实意思。这也是关宏峰同他相处这么多天来才发现的。关宏峰相信自己的感觉。


周巡跟在他后面,走着走着发现方向有些不太对。

“关队,”他小声试探着问道,“您,您不回支队啊?”


关宏峰听见身后细细的声儿,停下脚步注视着周巡,看得周巡心里一阵发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儿又说错话了。


关宏峰抬腕将手表对准了周巡的脸,道:“现在是十一点半,没有案子,所以该下班回家了。”

他甚至有点哭笑不得,怀疑周巡是不是被自己吓傻了。


“回家?那我......”

“老刘把你宿舍门禁卡都给收了,难道你想睡在大街上吗?”


周巡眨巴了几下眼睛,拍拍有些钝痛的后脑勺,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反驳关宏峰的话。

于是他踩着关宏峰路灯下的影子,一步一步跟着他走进小区,走上楼梯,打开房门,扑面而来是一股微微的冷气——屋子实在是过于冷清,以及和关宏峰的身上类似的味道。


关宏峰把钥匙扔在柜子上,回头借着灯光一瞧,周巡的脸因为喝了酒变得有些通红,一双桃花眼被灯光刺得眯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清醒的样子。

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关宏峰皱起眉,但还是让他进屋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关宏峰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馄饨,点了火烧水。馄饨丢下去在水里翻滚着,三次水开,盛出锅撒上葱花虾米,端到周巡的面前。


“谢......谢谢关队。”周巡有点不敢抬头看关宏峰,局促地舀起一个个馄饨塞进嘴里,囫囵吞枣没尝出什么味,只感觉到一股温热顺着喉咙流到胃里,中和了酒的辛辣,舒服得他长出了一口气,要不是对面坐着关宏峰,他就能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睡一觉。


“周巡,这是咱们俩最后一次谈论这个问题。”


周巡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抬眼特别真诚地看着关宏峰,点了点头。


“这是你最后一次喝醉,最后一次非法袭击犯罪嫌疑人或是其家属或是其他警员。”关宏峰双手交叉紧扣放在桌子上,语气果断而简练。

周巡终于知道为什么关宏峰审犯人的时候总能审出点别人问不出来的东西了。光是叫他这么盯着,心里就不太舒服。


“要不然,我也留不住你。”


听完这话,周巡愣了一会,半天突然回过味来:“等会......艹!关队您是说,我不用离开咱们队了是吗?”

周巡没忍住咧开嘴傻笑,有点得意地用手撩了一下刘海,但是下一秒就被关宏峰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这小子怎么得寸进尺呢?


周巡的脸上依然荡漾着粉红,但是在酒劲没过的基础上,激动是不可否认的。


“行了,收拾收拾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上班呢。”关宏峰边收碗筷边道,“卧室在走廊左手边。”


卧室?

周巡望向走廊的方向,挪了挪步子没敢往里走,直到关宏峰从厨房出来走在他前面才跟着人走了进去。


关宏峰的卧室感觉除了多了一张床和书房没什么太大差别。


尽管吃了馄饨,周巡还是觉得人有点轻飘飘的,见了床就有种想要趴上去的冲动。奈何还是得克制着自己的倦意,在关宏峰面前表现的服帖一些。


“衣服脱了。”

周巡没多想,迷迷糊糊第一反应开始解衣服扣子,解到一半突然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再动动脑子转念一想,也对,脏不拉几的外套不脱了还真没法上床。


周巡贴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腹肌的线条隐隐约约,被覆盖在布料之下。两条结实的胳膊直直垂在身侧,右手指掌关节处有一些揍了人之后留下的红肿。

他带着棱角的精壮和关宏峰的匀称柔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宏峰抬手捏了捏周巡的肩膀,顺势搭着肩将人推到床边,只轻轻向下一按,周巡整个人好像失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床上,幸亏他突然反应过来用手撑住了身后,不然整个身子都要摔在床上了。


周巡突然有点懵,好像明白点什么,但又说不清楚。他注视着关宏峰的脸,在灯光下带着那么些似笑非笑的味道,但这个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可比说什么都可怕。



“关队您这是......您这床还挺软的哈?”周巡呲着牙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仰头冲着关宏峰笑。


“客厅太冷,家里就这一张床,不嫌弃就挤挤。”


说这话的时候周巡才看见关宏峰眼睛里闪闪烁烁的光,竟然有那么一点温柔。

是他想多了,想多了......


“不嫌弃不嫌弃!”一时间周巡的眼睛竟然离不开关宏峰那张脸,致力于再次从那张冰冷的脸上寻找到难以察觉的暖意。


关宏峰绕到床的另外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清凉的被窝里触碰到一个热乎乎的物体,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旁边挪了挪。

周巡把身体又往被子里缩了一些,偷偷拿眼镜瞄着靠在床头的关宏峰——他并不打算睡觉,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案卷,借着台灯的光亮翻看起来。


关宏峰似乎发现了周巡的小动作。


“赶紧睡吧,喝了这么多,明天早上还要去走访群众。”

“哦。”


周巡闭上眼睛,可似乎并没有之前那么困了,周遭萦绕的关宏峰的味道是那么舒服,让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这比警员宿舍里边快要发霉的味道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或许是床过于舒服,或许是环境过于安逸,又或许是白天的疲劳起了效,周巡还是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关宏峰听见耳边轻轻的呼噜声,侧过头看了看他胸部的一起一伏。


周巡睡着的时候,关宏峰能够忘记白天那个咋咋呼呼的家伙。他要是把胡子和头发好好理一理,还能利索不少。


“关队......我错了关队......”周巡突然哼哼唧唧来了这么一句,带着鼻音听得关宏峰耳朵发痒。

眼神刚顺着声音移到周巡脸上,周巡就一把抓住关宏峰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

关宏峰皱起眉,寻思着白天跟撒野的驴一样的周巡,到了晚上怎么还是个属猫的?


“关队......求你了......老关......”


“你刚叫我什么?”


“……”


关宏峰没再追问,轻轻地把手从周巡的怀里抽走,熄灭了床头的台灯。

周巡还是喜欢睡着睡着就往关宏峰身上靠。好在他睡得死,关宏峰扒拉了他几次也没什么事。


第二天早上周巡洗漱完毕的时候,关宏峰已经买好了早饭,坐在车里等他。


“关队,我今天再进支队大门不会让刘队给我轰出来吧?”周巡嘬着豆浆问关宏峰,神态自然的样子似乎早就忘了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干的事。


“吃完了饭在刘长永办公室门口等我吧。”关宏峰把车停在支队门口,下车直奔着二楼刘长永的办公室。


周巡没把早饭吃完,过了一会就没忍住跟上了楼。


刘长永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里面传出关宏峰的声音。

“我也不能带着你刘队去办案子啊,总得给我留个助理吧?”


“关宏峰,你怎么能这么惯着他呢!这纪律问题是要严肃对待的!而且我的决定也是经过组织上审批的!”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


“刘队,我知道你也是秉公办事。但这次,算我......请你帮我个忙,再给他一次机会,把处分撤了吧。”关宏峰的语气意料之外的软了下来,“刘队,我是真的在以个人名义请您帮忙。”


周巡从来没想过,关宏峰竟然也会有开口求人的时候,而且竟然会是为了他。


同样的问题,关宏峰也从来没想过。


但关宏峰算得清楚这笔账,这么做值得。因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和周巡一样的人了,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想要把谁留在自己身边。


所谓高傲的姿态,还是抵不过喜欢。


周巡心里一阵暖乎乎的,靠在门框边上琢磨着有没有可能待会趁机给关宏峰一个拥抱,但是显然那人身上又长满刺儿的样子......要不算了?


“搞定了。”关宏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周巡身边,“别再有下次了。”


周巡微微仰起头看着关宏峰的侧脸,眼睛里含着光,他明白了原来坚冰里也是藏着火苗的。


关队,我戒酒的时候,一起去喝咖啡吗?

关队,下次您分析案情的时候也能教教我吗?

关队,什么时候能再吃一次您煮的馄饨啊?

关队,有机会能再睡一次你的床吗?


关队……你有男朋友吗?


这些问题,周巡想了想,以后应该还有机会,慢慢问吧。

鹿林夕

过芙才是金庸的本意

  有看到杨龙粉说神雕侠侣原名天残地缺,意思是小龙女失贞,杨过断臂,写他们俩冲破世俗礼教啥的,这个纯属谣言。而且是文盲式造谣,天残指先天性缺失,失贞和断臂都是后天造成的,要按他们的逻辑应该是地缺x2才对hhh

  

  神雕侠侣从连载起就是神雕侠侣

  

[图片]


  神雕侠侣写得是杨过过而改之的故事,是男女主的成长线。

  

  杨过小龙女俩孤儿,师门也就这俩,到底有谁反对你俩啊,只要你俩自己愿意有一万次机会回古墓美美生三胎,是谁在不停的作啊往外跑啊!反对杨龙的一直只有杨过一个人啊!其他人谁care你俩啊!

  

  还有说小龙女是金庸最喜欢的女主???

  认真的吗...

  有看到杨龙粉说神雕侠侣原名天残地缺,意思是小龙女失贞,杨过断臂,写他们俩冲破世俗礼教啥的,这个纯属谣言。而且是文盲式造谣,天残指先天性缺失,失贞和断臂都是后天造成的,要按他们的逻辑应该是地缺x2才对hhh

  

  神雕侠侣从连载起就是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写得是杨过过而改之的故事,是男女主的成长线。

  

  杨过小龙女俩孤儿,师门也就这俩,到底有谁反对你俩啊,只要你俩自己愿意有一万次机会回古墓美美生三胎,是谁在不停的作啊往外跑啊!反对杨龙的一直只有杨过一个人啊!其他人谁care你俩啊!

  

  还有说小龙女是金庸最喜欢的女主???

  认真的吗啊啊啊???

  谁会安排自己喜欢的女主被强啊

  

     看看小龙女在书中的待遇:

  

  出场被男主形容不知是人是鬼,什么山中有大坟坟里有恶鬼,练的武功是催情大法,开篇不多久失身,本来被强不是她的错,她是受害者,你看金庸给她写得啥啊!那是被强的反应吗?那是终于得偿所愿积极互动啊!这还看不出男作者的恶意?

  

  作者还经常安排她色诱男主,什么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啦(这动作别说是在宋朝就是放在现代也很惊悚好吗?你们自己脑补一下),什么浑身发软像没骨头似的扑进男主怀里,动不动身体发热……这是行走的人形春药吗?真的是作者有眼写读者都没眼看的程度,对女孩子哪来这么大恶意嘛。

  

  行为描写白衣艳骨,旁白描写冰清玉洁,还有人看不出来这是讽刺吗?小学语文没做过阅读理解吗?读书不仅仅是识字啊!啊!啊!

  

  后面又让她和公孙止真洞房,还让她看周伯通裸体……老金啊!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紧接着就是不停的吐血、受伤、中毒、重伤,buff叠满,救不了啊救不了!

  

  本来嘛,她还可以跳崖解脱了。结果她书外的粉丝不干了,寄刀片,威胁不买明报反正不让作者给写死。然后作者就让她在崖底坐了16年牢,穿树皮、泡寒潭、吃生鱼,还因为没人说话语言功能退化!

  你告诉我,这是作者喜爱的角色?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导演王晶圆桌派访谈

   【王晶和金庸是忘年交拍过多部金庸作品

  

  不要得罪文人!

  文人杀人不用刀!

  

  你永远不知道他在书里怎么编排你喜爱的角色。行,你们不让我写死,我就让她崖底坐牢当野人热乎饭都吃不上一口。

  

  新修版待遇越改越差,终南山一夜越写越露骨,杨过对姑姑独有的敬重也没了,沦为陆无双完颜萍之流随意轻浮,也不是没加糖点,类似于鼻孔吃面条的糖,看你磕不磕得动了hhhhhh

  

  看看金庸本人怎么评价小龙女:

  


 看看金庸对作品人物的态度:

  

  查先生:‘’我的小说中有许多恶人,他们确实很坏,我不能不这么写,但我也会给他们制造更多的麻烦,让他们活得很不易。‘’

  

  小龙女和郭芙谁活得不容易啊,看看芙妹待遇:父母双全武林二代白富美,顶级美貌,顶级家世,明媚傲娇,被大侠亲爹盖章武功品貌皆属一流,被男主盖章端庄贞淑,前有大小武俩舔狗对女神奉若神明,后有贵公子耶律齐搞形婚,全程有南宋第一护芙宝杨过守护,她砍男主一条手臂男主看脸就不报仇了,还不允许别人帮他报仇,她伤男主爱妻无药可救男主说她是无心的,提都不许别人提!这是什么‘’恶毒女配‘’啊,百般作死,毫发无伤。她让男女主生离16年男主最后只求她‘’别恨我别讨厌我‘’

  

  郭芙虽有缺点,但作者安排她舍身护母,爱护弟妹,死守襄阳,有情有义有气节。

  

  反观小龙女,作者安排她练邪功,偷婴儿,无家国立场,许婚又悔婚,只想拉男主回古墓隐居,酷爱同死之乐……(难怪被作者安排坐牢了 否则男主成不了侠)

  

  从待遇来看,谁是反派谁是大女主很清晰了。

  

  从情节来看,你有双雕我有神雕,你有小红马我有老癞马,你坚守襄阳我扶危济困,过芙不是神雕侠侣谁是啊!小龙女跟侠有半毛钱关系吗?

  

  且作品大纲一开始就是要写死小龙女的,那神雕侠侣的侠侣就不可能跟她有关,被读者逼着写活之后全书没有出现过神雕侠侣四个字,只有以雕为侣,哈哈哈好惨一作者,那么在倚天出现的神雕侠侣是谁俩就很明显了嘛。

  

  陈墨说的“金庸就像杨过,戴着两层面具,不要只看他说什么,要看他的笔下写的什么”,就像杨过不要看他甜言蜜语什么,要看他的行为做了什么对谁造成了伤害又对谁是受益的。

  

  其实杨过对小龙女和杨过对郭芙就是深刻的诠释了这句话:人可以把不爱伪装成爱,却无法把爱伪装成不爱。捂住嘴巴,爱意会从眼睛流出来,封住心,腿会不自主带你到心之所向的地方。

  

  金庸:钱难挣屎难吃……

  

  不过大家就是大家,金庸表面妥协了,给了杨龙粉一大堆迷惑性旁白+土味情话,实际行文大纲还是走过芙线,而且因为是暗线,读者读出了爱意,却看不到他们相处了,这种艺术留白让过芙这对cp张力拉满,拥有无限可能,搔动无数过芙粉的心。

  

  当初如果写明了,未必比现在好磕,也未必会几十年了还有如此高的热度,爱在将爱未爱时最动人,过芙算是因祸得福。



  

  

  

无糖

【失落线】01 有意

·可能含有血腥暴力元素x

·慎点 复建中的快乐码字产物


01

“哥,你喝点吧,这路上风沙大,你嗓子遭不住。”

关宏宇将水递给关宏峰,关宏峰盯着手里的资料翻来覆去,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手却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关宏宇见他哥这样,将水默默又收了回去,专心开车。

漫天黄沙被风吹起,放眼望去能见度不过五米。

关宏宇一路上连个活着的生物都没见着。开了快两个小时,路上的景色毫无变化,关宏峰还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关宏宇烦躁地想抽根烟,但是打开窗户黄沙就扑面而来,他倒是象征性地问了下他哥,看到关宏峰冷冰冰地朝他一瞥,关宏宇硬是...

·可能含有血腥暴力元素x

·慎点 复建中的快乐码字产物


 

01

“哥,你喝点吧,这路上风沙大,你嗓子遭不住。”

关宏宇将水递给关宏峰,关宏峰盯着手里的资料翻来覆去,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手却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关宏宇见他哥这样,将水默默又收了回去,专心开车。

漫天黄沙被风吹起,放眼望去能见度不过五米。

关宏宇一路上连个活着的生物都没见着。开了快两个小时,路上的景色毫无变化,关宏峰还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关宏宇烦躁地想抽根烟,但是打开窗户黄沙就扑面而来,他倒是象征性地问了下他哥,看到关宏峰冷冰冰地朝他一瞥,关宏宇硬是烟盒都没敢在他哥眼皮子底下打开。

“右转。”关宏峰终于出了声,“一公里后再右转,有块商业区,看看有没有补给。”

“不是我说啊哥,我们该带多点东西过来的。”关宏宇一边听话的开着车,一边赶紧趁着他哥开口的间隙唠嗑。

“这开了一上午了,你要找的研究所都还没影呢,现在通信不方便,到处又都破破烂烂的,要按你手里的地图找,还真要好几天。”

关宏峰许是在车上看资料看得有些头晕,抬起头收好了手里的东西,喝了点水润润嗓子。

“我可没让你来,现在你倒觉得麻烦了。” 关宏峰舔了舔嘴唇,合上水瓶盖,在心里盘算着车上的东西还能撑几天。

“嘿,就你这身子板,哥,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关宏宇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拍了拍关宏峰的左臂膀,“这肉多松啊你看看,遇到个四阶都打不过。”

关宏峰啧了一声,刚想反驳又被关宏宇接过话茬,“而且你这刚出院——虽说是心理治疗院吧,但是两个月前伤成那样的是不是你?现在你有一个武力值满格的优秀弟弟愿意陪你在这荒郊野外瞎特么跑,偷着乐吧。”

车终于开过了风沙区,来到了空气环境相对比较好的一个地方,关宏宇逮住机会给自己点了支烟,得意洋洋地看着被自己怼到说不出话的哥哥。

开玩笑,两个月前看到关宏峰那模样,关宏宇心脏都差点忘记跳了,伤好了没几天关宏峰就要开着越野离开高岸,关宏宇知道了恨不得把好好养伤四个字贴他哥脑门上。

“更何况,你还没想起来吧?”关宏宇画风一转,声音都压低了八个度,“忘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又要跑到那里去,你就是隔壁武打冠军,我都不同意。”

关宏峰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想起了一点,只是不多。”

关宏峰看到远处逐渐显现些层层叠叠的建筑物,闭上眼准备放松。

“我被感染的时候,应该被注射了什么疫苗,所以才能痊愈。”

在脑海里,关宏峰还能隐隐约约回忆起一个模糊的身影。

模糊、黑暗、混乱的回忆,关宏峰如何努力也想不起对方的面容。

唯独手臂上还存有一点冷针扎过的触觉。

车经过了一个隧道,光线一下变暗,关宏峰立马睁开了眼睛,伸手将车内的灯打开。

“没事吧,哥。”关宏宇紧张地看了眼关宏峰,“这隧道没多远,马上就能出来了。”

关宏峰摇了摇头,“我没事。”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关宏峰不仅失了忆,还患上了黑暗恐惧症,在黑暗里待久了就会逐渐喘不上气。

两个月过去,关宏峰逐渐适应了这个病状,只是在他脑海里偶尔闪现的那些片段,令他无法完全放下。于是他收拾好装备,准备独自前往西南片区的三所研究所。

在人类社会没被丧尸病毒大面积侵蚀之前,关宏峰曾在某一所研究所工作。

这个事情发生的太快,世界混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各类人文以及科研资料来不及保存,导致新政府花了很长时间建立新的研究所。

然而直到现在,也没能研究出个正经有用的东西,上层忙着争斗,底层忙着生存,不过两年时间而已,却足以让社会变了个大模样。

关宏峰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导致他只记得五年前刚接到研究所的邀请,以及为了弟弟关宏宇的工作大吵一架的事情。

关宏峰和关宏宇以前关系不是很好,但这是以前的事情。

 

关宏宇将车停到了一家商场门前,若运气好的话,能在里面搜刮出有用的物资。

关宏宇拿出两把AUG突击步枪,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虽然商场外层看着有些老旧,但还是看得出曾经是个比较热闹的地方,看起来十分坚固。而周围可能是个停车场,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挡物,商场的后方伫立了几座居民楼。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关宏宇暂时没听到任何声音。于是关宏宇稍稍松了口气,将手榴弹之类的东西放回了车上,毕竟他喜欢轻松上阵。

“哥,你多备点东西,这个也穿上,别被抓几道口子遭不住。”

关宏峰嫌麻烦,于是只拿了一把M24,外加被关宏宇强行套上的防护服。

两人顺利地来到商场里面,在以前人类抵抗丧尸的时候,会在这些地方里囤放物资,为了方便拾取,大概率会放在一楼中央。

待两人来到一楼中心,确实看到了几个大的集装箱,关宏宇走到关宏峰身前,比了个手势,让关宏峰跟在自己身后。

商场内部极其安静,关宏宇举起AUG,小心地打开了一个集装箱的门。

关宏宇虽然只看到里面黑乎乎一片,但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立即转身提醒关宏峰,“哥,不对劲,撤。”

然而几声重重的砸击声落下,脑袋像个巨大脓包的黑色异形丧尸从二楼坠下。咚咚咚几声,十几只三阶的丧尸从集装箱上面站了起来。

关宏宇冒了句脏话,开枪击中丧尸头顶悬浮着灯具,在灯具砸向丧尸的间隙,关宏宇拉着关宏峰往出口逃去。

“他妈的,这群丧尸变聪明了,都会埋伏了!”

正当两人离出口不到十米的时候,一只三阶从旁边的阴影处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吼——”丧尸嘶吼着,张大嘴露出尖牙向关宏峰咬去。

关宏峰冷静地装好倍镜,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对准那墨绿色的丧尸头颅,近距离开了一枪,“砰——”

关宏峰及时往后退去,却也难免沾上丧尸喷射而出的黑色脓液,关宏峰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哥,没事吧?”关宏宇拿出抓钩枪,将锚链抛在了二楼,揽住关宏峰爬到了二楼。

关宏峰摇摇头,他心情被丧尸腥臭的黏液弄的很不好,立马端起枪瞄准一只正在往上爬的丧尸。

关宏峰瞄准的速度很快,“砰——”。

一击命中,但那缺了半个脑袋的丧尸仍然没松手。

关宏宇反应极快,听到声响立马转身往方才的枪声方向射去,都没用时间瞄准,两枪爆头,那只沿着墙壁爬上来的丧尸顺势重重砸在了地上。

“哥,往露台跑。”关宏宇将露台前的玻璃门纷纷击碎,却被两只巨大的二阶丧尸给拦住了去路。

“不行,被包围了。”关宏峰贴紧关宏宇的背,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四方都是丧尸,根本无路可去。

“轰——”

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一楼某处被手雷炸了个大洞,烟雾缭绕。

“有人吗?”

硝烟散去,两个男人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戴着墨镜叼着根棒棒糖,看起来像个黑道打手。

“行了周巡,别装了,救人。”赵馨诚架了把重机枪在地上,对着二楼一阵扫射。

关宏宇立马带着关宏峰躺倒,二阶丧尸体型巨大,立马被赵馨诚的重机枪射成了筛子,却还没能完全死掉,摇晃了一下随即跳下楼冲向周巡和赵馨诚。

“你们他妈是救人还是杀人?”关宏宇看了眼头顶的枪洞,忍不住开骂。

趁着丧尸群骚乱的间隙,关宏宇拉着关宏峰往露台逃。

“豁。”周巡看到楼上的一群丧尸,不急不慢地掏出一颗手雷,边后退边拉开了手雷的保险。

关宏峰和关宏宇来到露台,身后还有几只丧尸穷追不舍。

“哥,你先下去。”关宏宇吸引着丧尸往右边移动,来不及换突击枪的弹夹,关宏宇拿出备用手枪,稳稳地击中丧尸的大腿。

关宏峰用钩爪快速往下坠,关宏宇也跟着下了楼。

“轰——”又是一声爆炸声,砖瓦飞射,刚刚二楼丧尸的地方被炸了个窟窿,剩下的几只残缺不堪的丧尸,被赵馨诚的重机枪扫成了肉块。

关宏峰和关宏宇两人来不及回头,往停车的地方跑去,而有几只丧尸也在往他们车的方向奔去。

“啧。”关宏峰不耐烦地停了下来,端起枪准备把那几只丧尸腿打断。

这时,只见一个球状物体在空中留下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稳稳落在了越野车的上方。

“轰——”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在关宏峰和关宏宇的注视下,越野车被窜起的火舌吞噬,两人的装备被炸的破破烂烂,滚滚浓烟中,可怜的碎片纷纷落在了地上。

关宏宇的脑瓜子被连续的爆炸声震的嗡嗡的,他晃了晃头,似乎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关宏宇转头对那个戴墨镜的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你他妈,到底谁啊?”

不远处,周巡的左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看到被炸成碎渣的越野车,试图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不好意思,扔过了。”

 

 


成碟青瓜过大海

【双关周】一枝红杏出墙来

*民国军阀!双关!x 花魁!周巡!


*脏话/暴力/架空/


*ooc属于我不属于牙老师


*上集《满园春色关不住》 @Meow 


*下集《一枝红杏出墙来》 

*民国军阀!双关!x 花魁!周巡!

 

*脏话/暴力/架空/

 

*ooc属于我不属于牙老师


*上集《满园春色关不住》 @Meow 


*下集《一枝红杏出墙来》 

Finn

【关周】心有戚戚

头疼,周巡睁眼后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头疼。他还能追溯到的记忆是自己胡乱踢开脚边的酒瓶——数量恐怕还不少。他记得当时踢了好几下才清出一块勉强能下脚的地方,再然后就完全失忆了。包括怎么从婚礼现场回的家,到家以后有没有撒酒疯,有没有丢了什么随身的东西,也许还有吐得哪哪都是……周巡揉了揉太阳穴,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瞎喝酒我是狗。


“你醒了?”站在门口正要进来的关宏峰看他一副放弃自我的表情,愣了一下。

“啊,几点了?”一张嘴周巡才感觉到喉咙里的不痛快,像汗蒸房里刚浇了水的炭火,释放着傲躁的热意。

“下午了,”关宏峰走进房间,“从昨天下午把你弄回家直到现在,你睡了一整天。”...

头疼,周巡睁眼后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头疼。他还能追溯到的记忆是自己胡乱踢开脚边的酒瓶——数量恐怕还不少。他记得当时踢了好几下才清出一块勉强能下脚的地方,再然后就完全失忆了。包括怎么从婚礼现场回的家,到家以后有没有撒酒疯,有没有丢了什么随身的东西,也许还有吐得哪哪都是……周巡揉了揉太阳穴,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瞎喝酒我是狗。

 

“你醒了?”站在门口正要进来的关宏峰看他一副放弃自我的表情,愣了一下。

“啊,几点了?”一张嘴周巡才感觉到喉咙里的不痛快,像汗蒸房里刚浇了水的炭火,释放着傲躁的热意。

“下午了,”关宏峰走进房间,“从昨天下午把你弄回家直到现在,你睡了一整天。”

“我操?”

“你想先吃饭还是先洗个澡?”关宏峰边收拾床边柜边问。

很快,那个不太大的桌面就被清理出了一片整洁的空间。他慢吞吞地走出卧室,不多时又端了杯蜂蜜水回来,稳稳当当放在方才整理过的地方。然后耐心十足地等着周巡的答案。

周巡缓慢坐起来,揉了好一会儿脸,才闷闷不快地冲关宏峰伸出手。于是那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流转到他的手上。饮酒过量的周队长终于喝到了24小时以来第一口有滋有味儿,还十分健康的液体。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昏睡的那段时间里,关宏峰几次进出卧室用蘸水棉球帮他润湿嘴唇,甚至那杯刚刚好的蜂蜜水都经历了好几轮换新。

周巡就像一株被人小心呵护的植物,照看的人不图花娇叶嫩,却最懂他不为人知且不自知的珍贵。

 

“……你这一天都干什么了?”

关宏峰笑笑,说:“也没干什么……发发呆。给所有问你怎么样了的人挨个儿回电话说你没事儿。”

周巡长叹一口气。

关宏峰继续补刀:“小汪他爸还特意托我转告你,说谢谢领导的关照。”

周巡简直没耳朵听了!想就地挖个三室一厅躲起来。扪心自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不过是喝高了在先,酒后泪腺蓄力十足,又因为共情能力太强被小汪婚礼上新人互相表白的环节感动到哭抽了过去……那又怎么了!

“也没什么,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关宏峰装模作样的也叹了口气:“那天虽说拍视频拍照片的人不少,我觉得大家顶多在单位聊聊回家说说,没准儿一年半载的就忘了,记性好的可能三五年,总之你别有太大压力。”

周巡往后一躺,认命似的闭了眼。

人到中年,除了脱发的困扰,还有逃不掉的社会性死亡。

 

“哎。”

感觉到肩膀被人一下一下地捏着,周巡睁开左眼,不吭声地望向关宏峰。

“你是不是还挺向往办个婚礼的?”

周巡一改丧穿地心的样子,很警惕地问:“怎么说?”

“没什么,”关宏峰的脸上飞过一抹笑意,“就感觉你在人家的婚礼上看得认真,挺投入。”

“你还是个傻小子的时候没想过吗?”周巡罕见的,笑得有些羞涩。

“没有。”关宏峰很诚实的回答:“就今天,你在床上睡着,我在边上坐着东想西想,想到了好多事儿。”

“想到什么了?”

这回换关宏峰不说话。他坐在床边,回手替周巡理了一缕乱落到眉心的头发。关宏峰的表情那么认真,时间的流速仿佛也变慢了。

周巡终于咂摸出蜂蜜水的甜来。

 

 

 

五月玫紫

【关周】瞧瞧别人周巡家老关

恋爱期同居多年设定

长丰支队全员已知其关系

(微宇楠)


-正文-


“关宏峰你说说你啊,能不能学学你弟关宏宇?”


关宏峰最近被周巡教训的想起了春节走亲访友时的情景。陪着母亲这家窜到那家,王阿姨李叔叔一句一个:“小关一下也长这么大了,结婚了吧,孩子几岁啦?”,“你说这日子过得是真的快哈,这不,我儿媳妇又怀上啦,过完年就要生二胎啦。”


从小作风优良品学兼优,深受社会主义文化教育事业洗礼的,各位叔叔阿姨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关大队长懂得了一个道理,出来混都是要还的,自己当初借的还是高利贷。在接近不惑之年时,算是体会到了小时候施加给同龄人的那种压力。关老妈动则:“你看...


恋爱期同居多年设定

长丰支队全员已知其关系

(微宇楠)


-正文-


“关宏峰你说说你啊,能不能学学你弟关宏宇?”


关宏峰最近被周巡教训的想起了春节走亲访友时的情景。陪着母亲这家窜到那家,王阿姨李叔叔一句一个:“小关一下也长这么大了,结婚了吧,孩子几岁啦?”,“你说这日子过得是真的快哈,这不,我儿媳妇又怀上啦,过完年就要生二胎啦。”


从小作风优良品学兼优,深受社会主义文化教育事业洗礼的,各位叔叔阿姨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关大队长懂得了一个道理,出来混都是要还的,自己当初借的还是高利贷。在接近不惑之年时,算是体会到了小时候施加给同龄人的那种压力。关老妈动则:“你看看你弟和你弟媳妇,饕餮都两岁了,没想到你哥俩更让我操心的是你。”,“那那那,隔壁家小张,才带回家的媳妇多漂亮。男人啊,不能只重事业不重家庭……”


关宏峰和周巡在一起这么多年,知道自己犯了大逆不孝之过,但这已成定局,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老妈教训儿子的话听着就听着,“是是是,您说的是。”这样能答应的先应着,总之先把老妈脾气哄没。


但是有些话吧,从周巡嘴里说出来,老关听了就浑身不舒服,心里不是个滋味。


在周巡说出“关宏峰,你瞧瞧你弟关宏宇……”之前,关宏峰发誓自己从没有萌生过掐死这个孪生弟弟的念头。


说到底,这事得怪关宏峰的弟妹高亚楠。高法医不愧是常年在市里上光荣榜的刑警楷模,业务是相当熟练,尸体是哗哗的就解剖分析了,报告往周巡桌上一甩,就有大把时间在朋友圈里秀恩爱。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就连案子太多加班连轴转的国庆节;玫瑰花、香槟酒、口红香水样样有;法医室、实验室、过道间、长丰支队大门口。可谓每条票圈图文相关、声情并茂,你说这还叫支队里的人活吗?周巡看了,咬牙切齿,眼白发红:“TMD,这高亚楠!上班时间整这些,我是你领导还治不了你了?”周巡面对着土匪强盗时胆子再大,这些酸话也只有等高法医出了他办公室的门,顺手把门关了后,一片寂静时在嘴边哼哼。再一想到老关平时在支队和自己跑上跑下,破案子逮嫌犯的,既费脑力也费体力,回了家一倒床头呼呼大睡,别说礼物、美酒、月下对饮了,连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儿的小暧昧也再难找回。


犹记刚同居那会儿,老关起的比周队早许多,周巡醒了,就喜欢趁老关给自己热早饭这会儿撩他。别看周巡平时对着下属嚷嚷惯了,又是指着鼻子骂又是摔文件的,不比地痞流氓更凶神恶煞还真当不了警察。但是一遇上自己曾经的师父还是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光宏峰十米开外甩个眼神,周巡其实内心已怂了个半截。这不光气势上吃了亏,他周巡在哪个苦短的春宵占到过便宜?晚上被人吃干抹净的,总得早上得偷点腥回来吧。既然是偷腥准是冲着最肥的部位去的,别人老关还在认认真真的热早饭,就有人从背后伸手一把摸住老关已经开始有膨胀趋势的肚腩,装作懒懒的样子,穿过围裙的手直接撩起老关拥有无数件同款的白色紧身T恤,一只猴手一阵乱摸,还在老关耳边耳语:“老关我说你这平时都背着我吃了啥呀?手感越来越好了哈。”关宏峰也是个稳得住的主,皮不跳心不动的:“还想吃早饭的话给我老实点。”哪知周巡双手把胖嘟嘟的老关抱的更紧,还故意拿自己胡渣往人颈窝里蹭,柔软的亲吻夹杂着细密的摩擦,引得前人一阵酥麻,耳根看着看着烧过一片红。饶是关宏峰再有耐性,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灶台上火一灭,直接提着人卧室里扔灭灭心中的欲火,周巡心想,得嘞,这回玩大发了,一会儿早饭还得进第三次锅。


这小打小闹的情侣生活过得稀溜溜的快,213结束后的案件数量不减反增,两人虽在同一个支队但都是工作狂,有时也会各忙各的案子,连回家的时间都是错开的。再加上时间不饶人,年月不仅在人的脸上刻下痕迹,也渐渐浇灭两人间的激情。平淡的时光里,周巡除了回忆过去,还顶羡慕人家关宏宇和高亚楠结婚多年仍热度不减的两口子。这不,临近某个重要的日子,上头还把老关大老远的叫到山东某刑警学院开tm什么教学讲座,2月15日才能回来。周巡口头上说不在意什么西方玩意儿的洋节,心里是越想越气。


另一头,关宏峰就闹不明白,自己和关宏宇有什么好比的?两人本来性格就不一样,没有丝毫可比性,再说他关宏宇哪一点比得过自己?说智商,关宏宇没自己聪明;说事业,关宏宇,没自己官儿大。就会给老婆送些花花草草,哼,雕虫小技,有空还不知道照顾照顾人家小饕餮。关宏峰虽然外表面瘫,别人以为他与世无争,其实内心是个要强得很的耿直boy。偏偏周巡说他做得没他弟弟关宏宇好,他就要争口气,我就不信我还超不过我弟!


于是在山东准备教学讲座的老关当机立断,准备干出一番事业,拿起电话就打给周舒桐:“喂,小周啊,帮我把机票改签到14号下午,我讲座一完就赶去机场。”,“来得及来得及,那什么,你来接我的时候顺便帮我买一捧大的红色玫瑰。”电话那头的周舒桐冷静的挂断了电话,凭借刑警清醒的头脑翻看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确定刚才说话的人是自己敬爱的关老师,然后联想了一下机票的改签日期、红色的玫瑰花以及自己现在的支队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舒桐从来没见过关老师紧张,但是在机场接关老师时发现他脸色阴沉,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滚落。想必是关老师一路颠簸,旅途劳顿所致。周舒桐把六十六朵一捧的玫瑰花给关老师时更是小心谨慎:“关老师,情人节期间花店存货紧缺,没有大红色的玫瑰了,只有这种淡黄色的香槟玫瑰。”然后明显看见关老师的脸又黑了三分:“没事,直接开车回支队。”周舒桐答应了一声“哦”之后,大气都不敢出。


长丰支队特勤八卦监察员小汪眼睛贼尖,老远就看到了抱着玫瑰花的男人从大门口走进来,就是有点司空见惯,提不起兴趣:“嘿这关宏宇带着花来得挺勤快,就是天天送媳妇儿花有点老套,也不知道换个花样。大家都散了散了去工作,没什么新八卦可看啊。”,“诶不对呀,法医办公室在那头啊,去支队长办公室干啥呀?只有周队在里面……”,“!!!”小汪脑子转的飞快,嘴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满血复活开起小喇叭喊话模式:“大家快来看快来看,重大八卦新消息,咋们关队……”


当周巡看到自家关宏峰黑着脸站在门口,眼神飘忽不定又不敢看自己,还抱着一大捧与其气质极不搭配的淡黄色玫瑰时,有点后悔自己天天在老关身边叨念谁家的谁谁谁又怎么怎么浪漫了一回。老关实在不适合走这种撩人小情调路线,周巡跟看了恐怖片似的,后背发凉,周身汗毛立起。但毕竟是自己把老关刺激成这样的,而且这份心意还是值得鼓励。


“不错啊老关,香槟玫瑰,求婚用的。婚戒呢?”


周巡瞄了一眼在淡黄色的映衬下,脸色已经黑成包青天的关宏峰,懵逼的关队长还有点可爱,在仰头大笑中决定放他一马:“噗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呢,别当真啊。”


老关情人节送花给周队的事也在支队里流传甚广,不过剧情也就在此戛然而止。侦查能力再高的刑警也不得知晓,在此之后,两人在办公室内还发生了什么。 


由于中央八项禁令,长丰支队老早就把春节团年的项目转移到了室内,确实在家里吃来又可口又便宜。按照约定,一般是由已有配偶的职员轮流做东家,邀请全队的人到家里吃一顿饭。在支队有着两重亲属关系的关宏宇自然每次的聚会都不会错过。去年是在高法医家团的,今年轮到周巡,在周巡家团年。其实明年轮到关宏峰,相当于明年还要在周巡家再过一次。


谁说干刑警的人正直得连马屁都不会拍的:“哟周队,您家餐桌上的黄色玫瑰真漂亮,和您家整个装修也很搭呀。”客人们脸上都掠过一丝暧昧的笑容,周巡也不藏着掖着,自豪的像在炫耀自家考了双百分的孩子:“可不,咱家老关给买的,修了修插花瓶里还能活一段时间,一半放客厅,另一半放卧室的床头柜上。”大家听完一片嘘声,笑容的意义更深了些。


周巡想了想,这样踏实、稳重的老关挺好的,不懂浪漫怎么了,至少家务全包,能做饭会烧菜。一桌子年夜饭广获同事好评,茄汁鲈鱼、油焖大虾、白菜猪肉饺可以说色香味俱全,就连凉拌的白菜心都甘甜可口,令人食欲大开。周巡心想,得嘞,全是自己爱吃的,等把客人送走了,还得单独表扬表扬。


高亚楠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想起了去年在自家屋里做年夜饭的惨状,高法医剖惯了尸体刀工是没得说,但这炒菜的功夫确实不咋地。让关宏宇搭把手也是越帮越忙,糊的糊焦的焦,支队同事也不嫌弃,全员一起动手还是吃上了几个像样的菜。这次有哥哥的做菜水平做标准,高亚楠自然不能放过教育关宏宇的大好时机,一边揪着小关耳朵一边说:“瞧瞧别人周巡家老关,都是一个妈生的,你哥这么能干,你在家怎么懒得跟猪一样?还不好好向你哥讨教讨教学几样拿得出手的菜。”


只见关宏峰听了这句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周巡更是释然,人无完人,老关就算有再多缺点也是自己家的,是自己最爱的,何必和别人家的谁谁谁比个高下出来,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况且谁说咱家老关不懂浪漫的,周巡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老关“补”给自己的婚戒,露出了既慈祥又静谧的微笑。


-完-


望春花

[白夜追凶]【峰巡】我们是否认识8

前一章【白夜追凶】【峰巡】我们是否认识7

四个人吃完饭,关宏宇上班去了。

高亚楠去加班细查尸体。

关宏峰也想跟着去,周巡说:“唉,唉,老关,等会,我问你个事。”

周巡等高亚楠走了,才问:“老关,你知不知道Winter?”

关宏峰说:“知道啊。”

“知道什么?”周巡问。

关宏峰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头说:“你想知道他的什么?我已经搜索好了。”

周巡说:“嗨,网上能找到的事情就不用问你了。这不是,国际网警和刑警都通缉他么?我也接到了协查的通知。就是这种事情我不大懂,想问问你。”

关宏峰有点犹豫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想问什么?”

“关宏宇……有没有,和一些黑客有联络?”

关宏峰看...

前一章【白夜追凶】【峰巡】我们是否认识7

四个人吃完饭,关宏宇上班去了。

高亚楠去加班细查尸体。

关宏峰也想跟着去,周巡说:“唉,唉,老关,等会,我问你个事。”

周巡等高亚楠走了,才问:“老关,你知不知道Winter?”

关宏峰说:“知道啊。”

“知道什么?”周巡问。

关宏峰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头说:“你想知道他的什么?我已经搜索好了。”

周巡说:“嗨,网上能找到的事情就不用问你了。这不是,国际网警和刑警都通缉他么?我也接到了协查的通知。就是这种事情我不大懂,想问问你。”

关宏峰有点犹豫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想问什么?”

“关宏宇……有没有,和一些黑客有联络?”

关宏峰看着他,说:“没有。”

 

下午的时候,小汪带着周舒桐他们,掘地三尺地去查监控,走访周围人群。赵茜他们物证组的,开始一个毫米一个毫米地检查那些锯回来的竹子。


这时候,又有报案说一个物流公司接到一封恐吓信,写着“炸弹已就位,花钱可免灾。”


物流公司的老板倒是马上报了警,但是整个公司的收货点、中转点和仓库,在全市总共有六个点。除了长丰四个,还有两个在海港。

这种威胁已经是公共安全的级别了,队里几个探组,带着防暴犬和防爆车,都撒了出去,排查物流公司的所有货物。

周巡通知了海港支队之后,左右看看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派,就只有他带着关宏峰去那个物流公司的老板那里。


到了地方,发现已经有人在了,是海港支队的赵馨诚,还有那个戴眼镜的顾问,韩彬。


韩彬手里拿着一张纸在看,抬头正看到关宏峰站在周巡边上,他对着关宏峰笑笑说:“你好。”


周巡在跟赵馨诚打招呼,问:“找到什么没有?”


赵馨诚说:“老板说,信是一早上打开柜子,发现的。监控被切断了,监控器没有断电,但是正好断了无线信号的电。”


“看来是他们内部知道监控设施的人。”周巡看看老板,问他要员工,以及离职员工的花名册。老板急忙去档案柜子里找。


“那封恐吓信呢?”周巡又问赵馨诚。


赵馨诚示意了一下,意思是韩彬手里拿着的就是。


那一边,韩彬拿着那封恐吓信,跟关宏峰一起在看。写的是:“炸弹已就位,花钱保平安。我只要十万。”下面是一个工商银行的账户号码。


关宏峰说:“右下倾的字,向右的钩,左侧的连划。”


韩彬笑起来:“左撇子。”


关宏峰点了点头。

 

周巡闻言,问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左撇子的员工,或者离职员工?”

老板有点茫然地想了想,说要叫经理过来问问。

 

这时候,韩彬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闪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退到外面,按下了接听键,说:“亲爱的。”


他顿了顿,说:“不合适么?总该有个称呼吧,美女,达令,光彩照人?”


他按着鼻子下面笑了笑,说:“好,我在跟他接触,他很好。是。亲爱的,你为什么要解释这个词语?这只是表达你很特别。”

 

那一边,赵馨诚又在打电话让探员去工商银行调查那个账号。


周巡坏笑兮兮地对关宏峰说:“赶紧查一下那账号,回头我就能笑话他太落后。”


关宏峰却摇头说:“银行系统,我没有这个权限。”


周巡有点失望地说知道了。

 

过了一个小时,那边回信说查到账号是十天前开的,名字是一个20岁的大学女生,她三个月前报失过身份证。

 

这时候,老板拖着几个网点的经理都过来了,大家集思广益了一会,终于想起来,有一个离职的快递员,是左撇子。


接下来又是一通查,那个左撇子离职之后,似乎没找到工作,也没有暂住证,也没怎么用身份证。

 

倒霉的小汪继续带着人走访周围公共场所,除了第一个案件的死者,顺便也把那位左撇子员工的照片四处出示,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赵馨诚这个时候倒也不急了,说周巡,虽然都在一个市,其实有两年没怎么见面了,干脆去吃个晚饭吧。


      周巡有点想推脱,见关宏峰居然已经起身跟着韩彬往外走了,只能同意。


      开车的时候,又有点乱,关宏峰坐进周巡的副驾驶座上,韩彬也跟着坐进了后座,说有点事情想跟关宏峰讨论一下。


      赵馨诚无所谓地自己开着车先走了。

 

      周巡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韩彬,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有口气顶着,他耐着性子往前开。

 

     出了停车场。周巡看着赵馨诚的车子在他前面,突然发出很大的轰鸣声,然后在车流密集的马路上狂飙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左右穿插,视交通信号于无物,引得路面一片混乱。


     周巡一惊,说:“赵馨诚你神经病啊!”


     韩彬拿出手机打电话,周巡问:“这个时候他能接电话么?”


     “有车载电话。”韩彬说着,然后他问:“馨诚你怎么了?”

 

     赵馨诚的声音传来:“彬,车子操控被锁上了,除了方向盘,我什么都控制不了,一直在加速,草。”


     赵馨诚差点撞上前面的一辆重载卡车,他猛打方向盘,从两辆车子当中别了出去。


     周巡打开车里的柜子,关宏峰把里面的警灯拿了出来,架到车顶上去。


     周巡开着警灯一路追赵馨诚的车子。经过刚才那一通乱,路上的车都停下了,周巡只能压着人行道往前追。


     关宏峰的眼睛又变成纯黑色,赵馨诚的车子被远程遥控了,他正在努力干扰那个遥控的信号。

     

     韩彬往前倾着,盯着前方赵馨诚的车子,他的手捏在关宏峰的肩膀上。

  

      赵馨诚的车子慢下来,但是不停。周巡追上他,把他往旁边撞。


      突然,赵馨诚的车顶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机械旋翼。


      旋翼折叠着打开,带着风旋转起来,眼看着就要把车子带离路面。


      周巡卧槽了一句,说:“你特么哪来的钱买这种车?”他转头看关宏峰:“老关?”关宏峰的眼睛还是纯黑的,头上全是汗。他虚弱地看了一眼周巡。


     这种电光火石的时候,周巡心里还是闪过了一句:“他会出汗?”


     因为机械旋翼的声音,他们都没有听到,韩彬在喃喃自语一样说:“帮帮他,我知道这会暴露你,我,求你。”

 

     机械旋翼突然停止了转动,然后十分乖巧地折叠收了回去。车子重重地落回地上。


周巡看着车子停了下来,他笑起来,用力拍了关宏峰一把,然后停车窜了出去,把赵馨诚从里面拉出来。

 

关宏峰仰头靠在椅子背上,他喘了一会,然后转头发现韩彬看着他。


韩彬也在发呆,看关宏峰看他,说:“谢谢你。”


关宏峰有点犹豫的说:“其实,刚才,好像…..”


    车门被打开,周巡抱着赵馨诚塞进后座,说:“他摔昏过去了。我们得去医院。”

 

     这时候,韩彬耳机里,有一个机械音,一字一顿的说:“不,用,谢。”

下一章【白夜追凶】【峰巡】我们是否认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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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周】需要(一发完)

•是谁22年才开始磕

•极度ooc警告


设定背景:213案结,大关在警校做老师,同时兼任长丰支队顾问,关周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后。


(一)

这两天周巡总是不断的做噩梦,好像从上次行动负伤以来,他总是睡不好觉。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送关宏峰和劫匪谈判,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在大部队的爆破任务前提前潜伏进关宏峰身边保护他,甚至他也不是第一次中枪,不是第一次在医院醒来,为什么这次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却愈发睡不着?


周巡盯着医院的天花板,看得眼睛都疼了,又转头看连在自己静脉上的吊瓶,一滴一滴的药水从那个玻璃瓶中滴落,医生说再观察一周就能出院了。


关宏峰推门进来了。“输差不多了吧?一会......

•是谁22年才开始磕

•极度ooc警告


设定背景:213案结,大关在警校做老师,同时兼任长丰支队顾问,关周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后。


(一)

这两天周巡总是不断的做噩梦,好像从上次行动负伤以来,他总是睡不好觉。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送关宏峰和劫匪谈判,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在大部队的爆破任务前提前潜伏进关宏峰身边保护他,甚至他也不是第一次中枪,不是第一次在医院醒来,为什么这次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却愈发睡不着?


周巡盯着医院的天花板,看得眼睛都疼了,又转头看连在自己静脉上的吊瓶,一滴一滴的药水从那个玻璃瓶中滴落,医生说再观察一周就能出院了。


关宏峰推门进来了。“输差不多了吧?一会儿记得找护士给你拔针头。”


周巡想和他聊聊自己的梦,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他睡不好,变得更爱胡思乱想,他害怕老关嫌弃他,一个在关宏峰手下干了十几年,摔摔打打成为常事的大老爷们儿不至于这样。


“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家做。”关宏峰问


“都行,不太饿。”


周巡目送关宏峰披上围巾离去,莫名想起老关卧底进金山身边那次。

“我不去救他,他后半辈子不得骂死我?”虽然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但他也是真担心,无论是害怕把关宏峰开除变成假戏真做,还是害怕从此真的阴阳两隔。金山把枪抵着他防弹背心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手枪炸樘也只让他短暂的震惊了一会儿。周巡当时心跳最快的时候,是他头上包着纱布,一瘸一拐的来到关宏峰边上,他问他的那句,“没事儿吧?”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周巡又想起来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周巡接着酒劲儿终于说出来他想说的话,他在意老关不只是为了抓住灭门案的凶手,不只是为了得到作为师父的关宏峰的认可,也只不是为了维持十五年交情的习惯,就是因为他喜欢他。


可惜这种喜欢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在这么忙碌和残酷的现实里已经被冲刷得不是很明显,经常被周巡掩盖在其他的情绪下。


这种喜欢因为关宏宇的案子短暂的变质了一段时间,让周巡和关宏峰之间隔了一些东西。因为他们都是好警察,但是周巡不得不选择与关宏峰不同的道路。他怀疑关宏峰,辨认着真正的关宏峰,他与他暗中较劲,这是职责所在,也是他在心底埋怨他,害怕他们已经摇摇欲坠的感情被现实击碎。


所以关宏峰在他表白过后的那个吻差点让周巡哭出来。关宏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亲他,让周巡以为一没回应二没可能的感情成真了。


但是在一起后,周巡又不得不在意,曾经的种种怀疑和猜测留下了太多的创伤,让他更看不透关宏峰,他总是觉得,这种关系依然不牢靠,依然岌岌可危。


周巡躺在床上,看着吊瓶输干净了,叫护士来拔针。

关宏峰提着在家煲的粥回来了,他顺便也炖了点排骨,递给周巡的时候,热气和香味儿熏得周巡一哆嗦。


“我都说了,你没必要挡那一刀,我真的不需要。”关宏峰的目光又落到周巡腹部的包扎上,那里已经不在渗血了,但是药水的颜色依然透过了纱布。


周巡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他睡不好了。

那天他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意识逐渐模糊,但周巡很自豪,自己又替关宏峰挡了一刀,让他毫发无伤。但对方却顶着有些红的眼睛,脸上没有笑意。

“周巡,你听好了,我不需要你来救我。”


周巡的噩梦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因为他听见老关说,他不需要。


他需要吗?他不需要。他也许从来就没真正需要过自己。无论是关宏峰想求助的,还是他不想求助的,关宏峰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从前,老关喜欢找韩彬,喜欢找酒吧那个女老板,如果说当时因为立场问题老关不能和自己说,但现在就算在一起了,他也没怎么对自己提出过需要。


周巡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过了两天,周巡和医生好说歹说,终于能提前出院了。人不能闲着,越闲着越喜欢胡思乱想。回到支队,周巡腰上还缠着绷带,他没找关宏峰,让小汪开车接的他。挺幼稚的,他觉得不依赖关宏峰,就像在报复关宏峰不依赖自己。


(二)

关宏峰下午被高亚楠喊回了支队,尸检报告有新发现,他得第一个知道。他没想到能在办公室看到周巡。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医院呆不住,憋死个人了。”


关宏峰有点生气

“伤口还没恢复好,为什么不听话?你这两天别出现场了。”


“没事儿,小打小闹。”


“不行。”


“用不着你念叨。”


关宏峰觉得周巡在故意找不痛快,虽然他不明白周巡为什么生气。


“过两天,搬我那儿去吧,你需要人照顾。”他说


周巡在心里觉得好笑,你不需要我,我还得需要你,倒显得我赖着你似的。但他没拒绝。


等伤好之后他打算找关宏峰谈谈,作为情侣,他们对彼此的要求太低了,也许走不长,这会不会是彼此耽误呢。自从他们确认关系以来,好像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自己更加的患得患失起来。想到这里,周巡又笑不出来了。


关宏峰找了他干物流的弟弟帮周巡搬家,顺便告诉了他,自己和周巡在一起的消息。他没想到关宏宇根本不惊讶。

“迟早的事儿。”他说,关宏峰问为什么,关宏宇说:“他很在意你,很需要你。”


在意吗,需要吗,关宏峰一边打包周巡的东西一边想。他忽然发现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居然没有找到一包烟。这老烟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戒了。关宏峰并没有要求周巡戒烟,虽然他不喜欢闻烟味儿,但他觉得周巡抽烟蛮好看的。

当时他和周巡用关宏宇的案件互相绑架的时候,周巡站在窗边,烟从忽明忽暗的烟头里不断的涌出来,把周巡包围,丁达尔效应让关宏峰看不清周巡的表情,只能看清他那双桃花眼,眼里除了狡黠,还有点别的东西。


不抽了也好,健康。


“怎么着,一会儿跟哥们儿喝点?”


关宏峰听见自己的弟弟在和周巡约酒。

“他现在不能喝,这还受着伤呢。”他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关宏宇,“再说了,亚楠不也说让你别喝那么多。”


周巡拍拍腰上缠着的绷带“害,没伤我也不喝了,戒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关宏峰很疑惑,以周巡那之前的酒量,一个月少说也得来上几顿,怎么说戒就戒了。


“这么清心寡欲,周队长要出家啊?”关宏宇调侃着。


晚上的时候,关宏峰给周巡清理伤口,棉球擦过缝针的痕迹时,还是有些疼,但是周巡忍着没出声。如果搁往常,估计已经龇牙咧嘴起来。


关宏峰觉得周巡好像变了一点,从前的周巡,脾气暴,性子急,除了严格遵守组织的保密纪律以外,其他的情绪一律藏不住。


周巡刚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是毫不掩饰的以那种明烈的情绪,大方展示着对关宏峰的感情,他会借着酒劲儿撒娇,会拉着他一起骂工作里遇到的奇葩,会和他夸赞新入警局的实习生。关宏峰是个不习惯外露情绪的人,比起周巡身上那种的剧烈,他更多的时候负责理顺这位支队队长凌乱的卷发,整理他的制服,抚平他的眉头。但他很喜欢听周巡说话,喜欢他吵吵闹闹的把自己寂静过久的生活扰得鸡犬不宁,只有在这个时候关宏峰会觉得很真实和舒坦。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也不许去现场。”


“嗯。”周巡淡淡的应了一声。


“还有,烟酒确实该戒,对你恢复也有好处。”

关宏峰扣上周巡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戒烟戒酒的?”


“害,也没多一阵儿。”


“咱俩刚在一块的时候,你还抽呢。”


“还不是有一次,我开车送你回家,你嫌我车里呛,那眉头皱的,诶。”周巡嘟囔着“我当时想着,以后要是搬到一起了更得熏着你,平时在办公室就算了,在家你不得嫌弃死我,我就不抽了。”


“就因为这个?”关宏峰有点惊讶,也觉得周巡有点可爱。“我就皱了个眉,不至于的。那你戒酒又是因为什么?”


“我每次喝酒都干傻事,以后不想喝了,耽误事儿。”


“干傻事指的是和我表白吗?”关宏峰的眼光玩味的看向有些脸红的周巡。


周巡没说话,把头别过去不看他。


两个人躺到床上的时候,周巡没有关灯,他知道关宏峰还在恢复,就带了眼罩睡了,留下关宏峰看着小夜灯下周巡的侧脸发愣。


就因为自己在他车上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周巡就把烟戒了。好像从来没有人对关宏峰做过这种事。其实他之于周巡,周巡之于他,早已经为对方做过无数次比这种小事更大的事,就像他们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救下来对方,但是关宏峰一直把这当作是战友的理所当然,即使换长丰支队任何一个人他们也会这么做的。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在生活里在乎他的一点小小的不满。


为别人而改变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人是懒惰的,是习惯的奴隶,就像当初他惊讶于因为高亚楠一句话自己弟弟就从道上退下来一样,他也很惊讶从未成年就开始抽烟的周巡因为他说戒烟就戒烟。


关宏宇说过,周巡在意他,很在意。


他又想起卧底金山那次,周巡一个人从侧方突围来寻找自己,爆炸后这位支队长头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站到自己身边。

关宏峰当时满脑子都是林佳茵留下的线索,也许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很疲惫吧,所以关宏峰没有办法把多余的感情分给周巡,他知道自己如果越在意,越容易关心则乱。他忙着陪黑暗中的敌人下一盘大棋,如果走错了,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变。这种损耗让关宏峰把情感屏蔽在理智的门外,越漠然,越安全,这是他保护棋盘上自己人的方式,却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他习惯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选择性的忽视,搁置,甚至遗忘和周巡间积少成多,蔓延出来要把人淹没的感情,但是在一切都结束,阳光重新照回大地的时候,他好像忘了把自己从笼子里放出来。


关宏峰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周巡,因为他好像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个恋人应该有的样子,和周巡在一起后,除了肌肤之亲,似乎和之前的十五年没有半分差别。但恋人之所以是恋人,总归应该有点不同吧。如此这般画地为牢,其实是同时对不起他们两个人。


就着微弱的灯光,他把手搭在周巡缠着绷带的腰上,绷带形成了薄薄的盔甲,包裹着周巡柔软的腹部。这个刚刚变成他恋人的人,也同上次,以及以往很多次那样,为自己受伤。


(三)

两个人安静的度过了一段帮周巡疗伤的日子,但是周巡的伤口一天天变小,关宏峰的愧疚却一天天变大,尤其是他发现周巡睡不好觉,总是在夜里做噩梦的时候。


即使背对着他,关宏峰也能感觉到周巡的呼吸不对,他的伴侣会兀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笈着拖鞋去阳台站一会儿。他其实很希望周巡惊醒之后第一个转向自己,让他有机会给出一个拥抱,哪怕把头枕在自己肩上也好,但是周巡只是无声的走出房间,好像害怕打扰自己。


情侣之所以是情侣,总不该这么客气,应该互相麻烦,互相打扰,但周巡没有。


每次关宏峰在早饭桌上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没睡好,周巡总是漫不经心的把垂到额头前的头发撩到脑后,然后说他没事。


在思考过周巡近来的种种表现后,关宏峰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惹他生气了,但是他想不太出来。


下课之后,关宏峰照例回到支队等周巡回家,不出意外的遇到了今天下班早,来接高法医的关宏宇。


“同居生活怎么样啊?”关宏宇一脸八卦的凑过来,关宏峰无奈地笑笑“也就那样。”


“嘶,什么叫也就那样啊,内什么,就你俩的内啥,还和谐吗?”


“都是当爹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着调?他伤没好全呢,怎么净想这些事儿。”


“咋还骂我啊,我是刚进门的时候看见周巡往外赶,那脸色儿,我还以为是你给人家折腾的呢。”


“周巡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高亚楠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他去出现场了啊,没和你说吗?”


关宏峰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上次从医院回来不叫他,现在出现场也不说一声,真不知道他满脑子装的是什么。

他冲回周巡办公室,看到了正在拿档案的小汪,“你们队长呢!”


“他没跟您说吗?刚接了个持械斗殴的案子,去现场了。您要是接他回家可能得等会儿了。”


周巡,你到底怎么了?

关宏峰第一次觉得自己读不懂他,他坐到周巡的椅子上,把小汪打发走了,决定就在这儿等,周巡手机打了他也不一定接。等了快一个小时,关宏峰有些坐不住了,起来转了两圈。周巡因为工作突然消失也不是一次两次,要么就是在警车上打给自己,要么就是事后叫自己一块去现场,从来也没有不说一声直接没影的,还是在他已经告诉周巡自己一定会接他的情况下。


关宏峰看着天色渐渐阴了,干等也没意思,虽然他心里隐隐有点不安,还是选择先回家给周巡把鸡汤熬上,吊高汤很费时间,正好这样他回来晚了还可以吃。


他没想到,这一等等来了周舒桐的电话。“关老师,您来一趟医院吧,周队伤口裂开了。”关宏峰好像隐约听到周巡在旁边让周舒桐把电话放下的声音。


关宏峰再见到周巡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正靠在医院的床上。

周舒桐见到他来了,知趣的把病房门关上。


“早上出去还是一全乎人,现在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关宏峰站到他床边,看着周巡头上新添的包扎,让他头靠在自己肚子上。


“常事儿,老关,不要紧的。”周巡咧嘴笑笑,可是麻药劲儿过了,腰上伤口的痛感让他的笑有些勉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出任务呢?”

关宏峰的担心在见到周巡后好了一些,生气和后怕就在此刻流露出来。


“我这不是,怕麻烦你大晚上还得跑一趟·······”


“麻烦……”

关宏峰弯下腰,双手捧着周巡的脸,紧紧地盯着他,周巡一直没睡好,眼睛里有血丝,额角贴着纱布,看起来脏兮兮的,像一只被自己捡回来的流浪狗,就像十五年前,他们第一次在那个路口相遇的时候。

“这不叫麻烦,周巡。”

关宏峰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周巡没给他机会。他想找烟抽,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了。


他的恋人敏锐地捕捉了这个小动作。“等伤好之后,你如果想抽就继续抽吧,别抽太多就行。”


“你的意思是,这点小事也不需要我为你做了吗?”

周巡委屈得有点想哭,但是这个有些好面子的队长却不允许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他感受着从关宏峰掌心传来的温度,想透过婆娑的视线看清关宏峰的眼神,但是他做不到。


泪有些多,争抢着流出他的眼眶,他终于能看清了,看清了关宏峰紧紧锁住的眉头,和眼睛里复杂的情绪。


“我们的问题还没解决完,请周队回答,为什么出院不告诉我,出任务不告诉我,失眠噩梦不告诉我,现在又进医院了还是不告诉我。”


关宏峰不想让自己听起来这么凶,但是他有些忍不住,周巡的反常仿佛在不断告诉他,周巡不需要他额外的关照和关心,不需要他身为一个恋人的付出,他觉得生气,生周巡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我哪里做得不好,告诉我,我向你道歉好吗?你也不用为了我戒烟戒酒,你为什么要一直把我推开?”关宏峰一边撕着纸巾一边说。


周巡吸着鼻子问,“你还记得,上次我进医院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躲过关宏峰的往自己脸上蹭的纸巾,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你说你不需要我。”


关宏峰愣住了。


“戒烟可能是我为数不多能为你做的。我害怕你不要我。”




(四)

关宏峰的思绪回到了和劫匪谈判的那天。那是个周六,在长丰最西边的一个废弃许久的炼钢厂里,太阳很大,但风也很大,楼顶上的空气依然冷得让人窒息。如果警察直接与劫匪接触,会引起他的猜忌,于是照例依然是关宏峰上去谈判。


关宏峰在哪儿,就意味着周巡要在哪儿,关宏峰的后背永远是他周巡负责。


关宏峰一边避免激怒劫匪,一边试图给安排在东北角的狙击手寻找射击的机会。不过这次的劫匪有着和曾经劫持刘长永的劫匪一样的狡猾,他一直用人质挡住自己身体的关键部位,防止暴露在狙击枪的准星里。


人质由于长时间的精神紧张,状态已经不是很好,如果再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关宏峰提出,用自己来交换人质的想法也被拒绝了。虽然他没有了警察身份,但是毕竟也是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劫匪知道他不好控制。


关宏峰注意到劫匪起皮的嘴角,说到

“你一直这么绑着人质,累了吧!要不要喝点水我们再谈!”


“你把水给我滚过来,不许靠近!”


关宏峰从兜里掏出来原本是周巡给他的矿泉水,他像滚保龄球一样,把水向劫匪脚边滚去。趁着劫匪扶着人质侧过腰来捡那瓶水,他的关键部位终于暴露在狙击手下。周巡知道,就是现在。


随着一声枪响,劫匪肩膀被击中应声倒地,人质因为体力不支瘫软在地上,周巡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劫匪摁住,其他警员冲上来抬走人质。


关宏峰知道有周巡在,劫匪虽然没被击中要害也算被制服了,转身去看人质的情况,却听见背后扭打的声音,他回头,发现劫匪挣脱了周巡的束缚,拿着刀向自己冲过来。


就是那一瞬间的时间,周巡挡在了自己面前······


是关宏峰陪周巡上的救护车,他没想到劫匪居然能在这位当年警校的散打冠军面前搞偷袭,更没想到他会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候妄图杀出一条血路,更没想到,周巡近乎本能般的挡在了自己身前,用肉身接了锋利的刀刃。

周巡腹部的伤口很大,很深,虽然已经被急救人员简单处理过,但血还是一直往外涌,关宏峰用手摁住伤口,感受周巡温热的血液透过纱布浸湿着自己的掌心。

关宏峰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周巡减弱的呼吸,揪得越来越紧。


这不是周巡第一次在他面前受伤,可是这是第一次关宏峰觉得悲伤被放到了前所未有的大。


“老关,那孙子居然搞这套······我也是,没注意到······”


“都这个时候了,别说这个了。”关宏峰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周巡反而还强撑着向他挤出一个笑脸


“你别担心,我没事儿的。”周巡把手覆盖到关宏峰的手上。“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别再傻了!”关宏峰有些不相信,这么很恨的语气自己是如何脱口而出的,大概他实在是被周巡的伤吓怕了,更接受不了对方为自己负伤的事实。

“周巡,你听好了,我不需要你来救我。”




(五)


“你这颗心是不是捂不热呢?”周巡问。


“给我点时间。”关宏峰说。“周巡,再给我点时间。”


他是需要一些时间。这么多年了,他身上压了太多只能由他承受的东西。周巡曾经和他调侃,他说你看老关啊,也就咱们俩,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正是因为他没有牵挂,所以即使他哪天受伤了,牺牲了,世界上伤心的人才会没那么多。


我们一直以来的坚持,不就是为了让别人不用过我们这样的日子吗?


他们只有彼此,没有其他牵挂,所以对方在任何意义上都足以成为牵挂。


关宏峰抱住周巡,让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像是无数次周巡噩梦的夜晚他希望他这么做的一样。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周巡的刀伤会让一直以冷静自持的自己失控,因为在213惨案他们互相周旋猜忌的那段日子里,他没有办法把多余的关心分给原本很需要这些的周巡,而感情其实一直埋在他心底,一切的终结才让这些嫩芽破土而出。

于是他的感情倾泻了出来。

关宏峰其实很害怕失去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害怕。他到底还是做了这十五年习惯的奴隶,原来他的目光只是短暂的摇摆,但从未从周巡身上离开。

这次的爆发,就是对以往自己缺席的补偿,是对自己封缄已久的冷漠的打破。他害怕哪天周巡真的为他送命,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对不起。我很担心你,也很需要你,但是我不希望你以生命为代价为我付出。”关宏峰的手抚着蜷缩在周巡脑后的卷发。

“和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你伤心了吧。”


周巡趴在关宏峰的肩上,觉得自己此刻真是太矫情了,太丢脸了,太不像个支队长了。但是他很高兴,他也不介意被多抱一会儿,因为他听见关宏峰说需要他。


“你不让我陪你去医院,也不让我和你去现场,是不是在报复我?”关宏峰问。


周巡顿时觉得自己的把戏幼稚得可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在玩初中生般的游戏,搞所谓的同态复仇,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蹭了蹭关宏峰的脖颈,那声“滚”就闷闷埋进了恋人的围巾。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都跟了我十五年了。”


(六)

周巡痊愈后,招摇地让关宏峰开着那辆牧马人把自己送进支队大院,又招摇地和关宏峰一起走进二楼的会议室。


刚刚接到警情,在辖区东南发生一起入室盗窃。


还是一样,他舒服地坐在自己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把脚搭到桌子上,心甘情愿地让关宏峰垂帘听政。


“周队,关老师,这就是现场的主要情况,您看——”


“这么着,周舒桐去走访,汪儿去勘验,赵茜和小陈配合,把监控调了,做好比对分析。”周巡雷厉风行地把任务安排下去,回头照例瞅了一眼关宏峰“关队有什么要补充的?”


安心地被关宏峰架空,听他指挥,等他调遣,周巡从善如流。


“周队就受委屈跟着我看现场吧。”关宏峰一边说一边和周舒桐他们往外走。而后他又补了一句,“毕竟我离不开他。”


周巡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众人的嘘声中红了脸。



珂珂咳咳咳

【燕淳】《劫·缘》10-生辰宴

  月余之后,为贺燕洵十九岁生辰,宇文玥设宴,众人齐聚青山院。

  元淳忆起前世,宇文怀效仿石崇“不喝酒就杀美人”,想要算计宇文玥饮毒酒。

  ——啧,真是个绊脚石,早晚要除掉他才好。

  青山院内。

  如上一世一样的情形,宇文玥姗姗来迟,宇文怀便以“迟到”为由,起哄着要罚酒三杯。

  楚乔早已听到宇文怀和朱总管的阴谋,此时看着婢女将加了“广寒散”的酒壶端去宇文玥的桌案上,心中担忧不已。

  燕洵眸色阴沉的斜睨了宇文怀一眼,又看向站在宇文玥身后不远处的楚乔,心中琢磨着如何制止。

  宇文怀果然还是说出那句:“美人劝酒,客若不饮,杀美人。”

  气氛焦灼之际,却“恰巧”传来小厮...

  月余之后,为贺燕洵十九岁生辰,宇文玥设宴,众人齐聚青山院。

  元淳忆起前世,宇文怀效仿石崇“不喝酒就杀美人”,想要算计宇文玥饮毒酒。

  ——啧,真是个绊脚石,早晚要除掉他才好。

  青山院内。

  如上一世一样的情形,宇文玥姗姗来迟,宇文怀便以“迟到”为由,起哄着要罚酒三杯。

  楚乔早已听到宇文怀和朱总管的阴谋,此时看着婢女将加了“广寒散”的酒壶端去宇文玥的桌案上,心中担忧不已。

  燕洵眸色阴沉的斜睨了宇文怀一眼,又看向站在宇文玥身后不远处的楚乔,心中琢磨着如何制止。

  宇文怀果然还是说出那句:“美人劝酒,客若不饮,杀美人。”

  气氛焦灼之际,却“恰巧”传来小厮的通传声:“八公主到!”

  元淳施施然走到切近,观望了一下席上情形,不动声色的和燕洵对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怎的都僵在这儿?本宫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劝酒?”

  其他几人都还没来得及答话,燕洵便率先开口:“回殿下的话,怀公子嫌宇文玥来的太迟了,要罚酒三杯。若不喝,便要效仿石崇杀美人了。”

  元淳也十分配合的接起戏来:“哦?如此说来,冰坨子确实该罚。可是本宫到的比他还晚,岂不是要一并罚过?”

  宇文怀心下有些慌,刚要出言制止,就又被她打断了话头。

  “为贺世子生辰,本宫特意从库中取来了一坛玉璞酒,想着和各位一同品鉴品鉴……看来,要先便宜本宫和冰坨子了?”

  说罢,元淳挥挥手,下人们便将玉璞酒搬了上来,灌入酒壶中。

  她刚想给自己和宇文玥斟上一杯,便看见了对方面前摆放的毒酒。

  元淳心中冷笑,随即很是潇洒的直接将那杯毒酒泼到了地上,给宇文玥换上三杯玉璞酒。

  宇文玥松了口气,虽有些疑心公主是不是知道宇文怀下毒,后又自我否定了。于是,干干脆脆的饮下三杯酒,才道:“既是罚酒,又是公主亲自斟的,臣便喝了。但今日身体实在不适,再不能多喝,也请各位见谅。”

  宇文怀不愿罢休的又要开口,元淳便抢先一步:“真是没有口福……但既然身子不爽利,便在一旁看我们喝吧,可千万不要眼红。”

  说罢,悠悠的转身坐回席位,斜靠在凭几上默默饮酒,“深藏功与名”。

  宇文怀的计划被打乱,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气闷的当起了哑巴。

  酒席过半,元淳因为多喝了几杯玉璞酒有些头晕,便站起身打算四处逛一逛、散散酒气。

  走到青山院的廊亭时,却碰到了魏舒烨。

  “表哥?”

  “公主可是醉了?”

  魏舒烨嘴上问着元淳,眼神却是越过了她,看向她的身后。

  元淳见状微微挑眉,心中了然他这是在看莹儿。

  她今日是特意让采薇和莹儿一起跟着到青山院伺候的,本想着找个由头将莹儿赠予魏舒烨。这下倒好,她还没去寻,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喝的多了点……表哥怎么自己离席了?身边也没个下人跟着。”

  魏舒烨收回眼神,恭敬的笑道:“头有点痛,所以四处转一转、透透风醒酒,不用下人跟着。”

  “那怎么能行呢!你醉着,他们不好生看顾,反而偷懒躲闲……如此看来,表哥身边竟是没个得力体贴的丫鬟。”

  魏舒烨摇摇头,刚想替自家下人解释一番,元淳又开口了,这次却是侧头看向身后的莹儿:“对了,我偶尔贪杯或受凉时总会头痛,都是莹儿帮忙按摩,才能舒缓一二。这小丫头按摩手法不错,跟我这待了个把月,也是个心细活泼的。不如……就将她送给表哥吧!”

  “啊?”

  “啊!”

  魏舒烨和莹儿一同惊讶出声。

  莹儿不情不愿的嘟囔:“公主,莹儿穴位按摩的手法都是您教的,再找人教给魏公子的丫鬟不就行了……莹儿还想继续伺候公主呢……”

  元淳好一通安抚,最终莹儿还是跟着魏舒烨走了。看着两人的背影,元淳觉得自己伟大极了。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公主殿下”。

  元淳转过头:“楚……呃不是,星儿。怎么了?”

  只见楚乔担忧的望着远处魏舒烨和莹儿离开的方向,元淳了然道:“表哥是个温润的,不像其他几个那么纨绔,你大可放心。宫中规矩太多,莹儿一直留在我身边也是处处束缚,不如去表哥府中,还能清闲些。表哥和冰坨子的关系还算不错,如此你也能常见着莹儿不是?到了适婚年龄,便让表哥为她寻一个好夫家,往后便可安生过日子了。”

  ——不过……估计大概率是继续留在魏府做夫人了。

  楚乔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谢公主殿下。不仅是莹儿的事,还有之前人猎场的事。”

  元淳盯着她的脸沉默许久,抬手将头上的一支珠钗取了下来,为楚乔戴上。

  “这珠钗上是白玉雕刻的玉兰花,很是衬你。从今以后我们只当是朋友了,若日后有难处,冰坨子帮不到你的,大可以来找我。”

  楚乔福身道谢后,转身离开了。

  元淳本也想回席上,刚走两步,却见燕洵从廊亭顶上翻了下来,直直的落定在她面前。

  “没想到啊,堂堂公主殿下还做起了拉皮条的活儿?”

  元淳回之一笑,习惯性出言嘲讽:“世子‘梁上君子’的英姿,本宫可是欣赏到了。只是可惜,没让星儿姑娘看见。不知……星儿若晓得了有个登徒子跟踪她,会不会一剑将你捅穿?啊……本宫忘了,听说星儿已经是宇文玥的侍寝婢女了。可惜啊,某人重活一世,还是没能留得住人呢。”

  燕洵其实是跟随元淳而来的,但也没多辩解,无所谓的耸耸肩。

  “公主广施仁爱,赠了魏舒烨一个婢女,又送了星儿一支珠钗,不知……臣是否有幸,能从殿下那得些什么?”

  元淳听闻此言,笑意更甚:“本宫没什么大能耐,上一世也只与那千百种药材过了大半辈子。若说送些什么给世子……对了,前世曾受人所托研制出一种药方,可用来解决隐疾。世子若是需要,本宫倒是可以赠你。”

  燕洵眯了眯眼,往前跨了一步,俯身和她的视线齐平,笑得很欠揍:“臣需不需要用到此药,公主以后可以亲自一验。”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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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周】孟婆(一发完)

*大关周
*无聊爱情故事,一点都不虐
*相信我真的不是刀
*突发奇想的脑洞,行文诡异

*看到我打oooooooc的时候希望你们可以提高警惕



周巡只觉得周围一片混沌,黑压压的不说,还雾气缭绕,连自己在办公室连抽半包烟,或是津港雾霾最厉害的那几天都没这么严重,这附近环境治理也太差了,他咂咂嘴,四处张望起来。
他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路上能见度差的几乎看不到五米以外。作战靴下咯吱咯吱的响,他低下头抬起脚来看看鞋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红色花瓣。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地上凡是自己可见之处一片血红,红的如野兽捕猎后獠牙上滴下的血腥色,连带着腥臭的气味一同刺进他的鼻子。他皱起眉来加紧脚步,试图赶紧离开这里...

*大关周
*无聊爱情故事,一点都不虐
*相信我真的不是刀
*突发奇想的脑洞,行文诡异

*看到我打oooooooc的时候希望你们可以提高警惕



周巡只觉得周围一片混沌,黑压压的不说,还雾气缭绕,连自己在办公室连抽半包烟,或是津港雾霾最厉害的那几天都没这么严重,这附近环境治理也太差了,他咂咂嘴,四处张望起来。
他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路上能见度差的几乎看不到五米以外。作战靴下咯吱咯吱的响,他低下头抬起脚来看看鞋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红色花瓣。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地上凡是自己可见之处一片血红,红的如野兽捕猎后獠牙上滴下的血腥色,连带着腥臭的气味一同刺进他的鼻子。他皱起眉来加紧脚步,试图赶紧离开这里。


周巡其实并不明白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前十分钟他才刚刚接到了关宏峰在电台里叫他准备收网的通知,他难得的穿好了防弹衣悄声靠近,刚刚踹开犯罪团伙窝点的门,下一秒的记忆就出现在这里了。想到这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防弹衣完好如初,依然那么碍手碍脚。周巡想来颗烟,跳舞似的拍遍全身上下的兜,才反应过来收拾装备的时候给拿出去了。
靠,他啐口吐沫,跺了跺脚,只好继续往前走。

雾气渐渐散开了,拨云见月,眼前出现了一条河,不宽,但蜿蜒曲折,河面上是漆黑一片的不见底。悠长的河道上架着一座桥,桥上站了个人,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周巡瞧着四周这阴森的架势,猛然间恍然大悟,刚才路上的那片血红色的花海是彼岸花,眼前的河叫忘川,所以这桥上站着的人,就可想而知是哪位人物了。

卧槽,我他妈光荣了?

周巡有些惊慌失措,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的防弹衣,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防弹衣之外的四肢。
这他妈也没子弹口啊!

他发愣的站在桥头,赫赫有名的长丰支队队长助理,人称天不怕地不怕的警界孙猴子,在愣头愣脑闯荡了这么多年江湖之后第一次对前路产生了恐惧。
这时的雾气戏剧性的又散开了一些,桥上的人影清晰起来。
那人是背对着自己站着的,灰黑色呢子大衣,黑裤子,脚底下也是一双作战靴,头发上抹了发胶,短短的立着,显得人挺精神。
他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冷冷清清的表情看得周巡一个激灵。

“操,老关你,你怎么也挂了!”
周巡惊恐的抬起手来指着桥上那个人,眼睛下意识的扫遍他全身寻找伤口,却发现他比身上还干净,别说伤口了,连块儿灰都没有。
“我不是你老关。”桥上的那个人翻了个白眼,“我是孟婆。”

如果周巡没记错的话,从他认识关宏峰开始到现在,从师徒到上下级这么多年,他好像就没见过他翻白眼,更别提从他嘴里说出这么超现实主义的话。

“......孟,啥玩意儿?”
周巡觉得自己脑子里现在跟进了大米粥没什么两样,脚下不自觉的往他的方向靠拢,不知不觉都已经走到桥上。
“孟婆。”那人就跟真的关宏峰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孟婆不是个老太太吗?”周巡仔细的看了一遍眼前的人,从头到脚,想都没想便说。
对面的人没说话,明显是生气了,眉毛有些深刻的皱了起来,这个表情周巡实在是太熟悉,那还真是关宏峰准备开始训人之前的动静。要搁平时,周巡这会儿已经开始自我检讨了。
“不是...到底什么意思这是?”
对面站着的人似乎在赶时间,看他一脸不开窍的样子已经没了什么耐心,但又碍于要完成本职工作的职责,所以只好开口解释:
“你叫周巡对吧,你已于2012年2月19日上午8点43分,在津港市特大走私军火一案中,因最后围捕收网阶段踢中犯罪分子掩埋好的炸药包引线而光荣牺牲,享年31岁...”
自称是孟婆的人平铺直叙的像是在念稿子,语气干瘪瘪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关宏峰平时本就总是淡淡的,现在还很机械的,像声讯电话。他说到一半便看到周巡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只得先停下来,再次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哎,一个个的全都要我解释,麻烦死了,告诉你啊,我是孟婆,孟婆你懂吧?”
他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黑着关宏峰的那一张脸,活泼的比划着。
“就是地府中专司掌管将生魂抹去记忆的阴使,这儿是奈何桥,我们领导上个月非说要搞什么业绩评比,叫我们加大岗位创新的力度,所以就叫我们孟婆岗的职工都要变成前来报道的人生前最放心不下的那个人的样子,以推行人性化服务。”

这个孟婆太没正形了,周巡想。

他中间几次张开嘴却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不论是自己已经挂了这个事情,还是眼前的孟婆是关宏峰样子的这件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思考。
“诶你有点反应行不行。”那位孟婆有点儿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道,脾气还挺冲。
“呃...”周巡匆忙的想了想,“那孟婆汤呢?”
周巡看着关宏峰,哦不对,啊呸,孟婆,从兜里掏出来一罐类似红牛一样的易拉罐饮品,朝周巡递过来,“你现在就喝吗?”
周巡连忙捣蒜一样的摇头摆手,“不不不我再挣扎一会儿。”
孟婆撇撇嘴,把易拉罐放回兜里,碎碎念道,“人死如云散啊,非这么执着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孟婆稍微正色了一些,他一正经就很关宏峰,弄得周巡好不自在。

“你有三个关于自己这一世的问题可以问,有三个关于下一世的选择可以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问不选,一切随缘。”
“问问问,选选选。”周巡本着有便宜不占就等于丢钱的原则,立刻要求道。孟婆知道这个人要跟他这里耗一会儿了,于是随意的插进兜里,动作像极了关宏峰的模样。

周巡看着他发愣,感觉自己进了审讯室似的,之后缓了好一会儿,终于神色一敛,问道,“为什么是关宏峰?”
孟婆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你不知道?”
周巡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孟婆叹口气,“你已经死了,周巡,你没有必要再隐藏了。”
“我没有。”
孟婆挑挑眉毛,“我好歹也是个小神官,大哥,你确定要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周巡皱起眉头,心说现在的封建迷信怎么都这么跟得上时代了。
孟婆撇撇嘴,“我还看快乐大本营呢,凭什么我们就得还活在上古。”
周巡突然感觉到周身一丝凉意,不自觉的把手捂住胸口,作少女状,“你他妈还能读心?”
“废话!”
好吧,周巡只得耸耸肩,接着问,“那我是怎么死的?”
“炸死的。”
“我知道这个,具体点儿行不行。”
“被原本想炸死关宏峰而设下的陷阱炸死的。”
“那他有危险吗?”
孟婆露出了一张爱管闲事且八卦的表情来,在关宏峰那张脸上,周巡实在是快别扭死了。
“这是你第三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刚才第一个你都没回答我!”
“嘿,你还讨价还价啊。”
“赶紧的,要不我揍你啊。”
周巡看了看那张脸,心想他还真不一定下得去手,感慨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孟婆能读心,赶紧打住,谁知对面那个已经全都看到了,扬起嘴角来笑他。
“别他妈瞎想!快说!”
孟婆笑够了,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关宏峰没事,就是被你这事儿吓得有点儿受刺激。”

周巡忽然安静下来,他咽了咽口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声音有点小,“我可以问你第三个问题了吗?”

“说。”
“他...”
“他爱你。”
“啊?”
“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
周巡的呼吸急促起来。
“然后你就死了。”

孟婆操着关宏峰的声音,这回可算是像个阴界的使者了,周巡知道关宏峰高冷,却从没听过他的声音会如寒风一般刺骨,沁到身体里让人发抖,周巡看了看自己,耍了这么久贫嘴之后,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死了。

或许现在躺在某个地方,凉了。

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在世那会儿,周巡听他们讲过,说黄泉路上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走过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叫孟婆,她旁边还有一块石头叫三生,她卖的汤能让人忘了一切,那些爱过恨过的人,放得下放不下的事,红尘滚滚中数不清的悲欢离合都会只随着孟婆汤缓缓入喉,永远凝固在每个上路人欲言又止的黯然眸间,化作飘渺云烟,淡然散去。
这一世不论发生了什么刻骨铭心,或是什么轰轰烈烈,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对关宏峰的种种,关宏峰对他的种种,都不重要了。

孟婆见得多了,他看周巡不做声,不用去读他便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但时间不等人,他后面还有活儿,于是便右手攥拳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说道,“那我就开始问你对下一世的三个选择了。”
周巡点了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问道,“都选什么啊?”
“随机的。”孟婆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抖搂出一张纸来放到眼前,又清了清嗓子,“我问你答啊。”
“好。”周巡点点头。

“下一世,你更愿意遇到一个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
周巡拧起眉头,“你这是什么非主流的心理测试?”

孟婆有点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许亵渎,这是对你下一世一些很重要的安排,你运气不错了,这随机出来的三道题到还真都挺关键,昨天有个大哥的问题是你下一世是希望左脚大还是右脚大。。”
“那你能不能三个都说完我再选啊?”
孟婆手插上腰,面色已经称得上是在翻脸的边缘了,周巡实在觉得有些好笑,他十来年都没在关宏峰脸上看到过的精彩表情今天全都被这个孟婆演绎了一遍,
“诶,你就看在我这也算是为了人民牺牲小我的份儿上,通融通融呗。”周巡颇有些无赖的架势,毕竟是对着关宏峰这张脸,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耍赖皮。
没想到孟婆顿了顿,竟同意了,只不过又送了他一个白眼,“行吧行吧,刚才第一个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记住了。”周巡谄媚的挑挑眉毛。
“第二个,下一世是想做一份自己不喜欢但薪酬极高的工作,还是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但收入微薄?”
“嗯嗯,第三个呢?”
“下一世还愿不愿意做你自己。”

周巡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若选了,我的下一世就会照着我选的样子安排吗?”
孟婆一愣,似乎千百年来很少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他盯着周巡看了好一会儿,渐渐露出一些别有用意的笑容来,看起来阴森森的。
“你很聪明嘛。”孟婆说。
周巡也笑笑,“废话,我平时说话都是给别人下套,跟我比这个你还嫩点儿。”
孟婆再次翻白眼,“你就当设定个目标呗。”
周巡扬起嘴角,笑意浓了些,他把沉重的防弹背心脱下扔进了忘川,露出了要上别着的两把手枪,这一系列的动作使得他看起来比阴使还要危险。

他把手插进裤兜里,扬扬下巴,“我不选了。”
“不选了?”孟婆冷冷的问道。
“嗯。”
“为什么?”
“不是应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么,你这怎么问起我来了。”
孟婆危险的眯起眼睛,凝视着周巡,周巡并没有被孟婆的这个样子吓到,反而笑的更猖狂。
这个人到底不是关宏峰,吓唬谁,反正死都死了,周巡想。
他摆摆手,“我的出身,我的家庭,我的长相身高,我最后的死法,这些都不是我选的,我这辈子就做过几个选择,基本上都跟老关有关,可你看结果呢。”他说到这里垂下了眼睑,似乎不太愿意面对孟婆这张关宏峰的脸。
“但我不后悔,我也没强求过什么,他带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他条命,我不欠他了。”

周巡抬起头来看着孟婆,直视着他的眼睛,想到他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个人,心里酸的拧成了一团。

“再说了,我不替他死,谁替他死啊。”
“你死的时候被炸的人都找不着了。”
“......”


哔哔哔——

周巡还没来得及抗议阴间对他太狠了,就看到孟婆的脑袋边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鬼火。

哔哔哔——哔哔哔——
又冒出两团,绕在孟婆脑袋边上转圈。

孟婆打了个手势,“不好意思啊,回个信息。”

周巡无语,地府他妈怎么还有微信提示。

孟婆一手捂住耳朵,微微偏过头去,那样子跟他们平时关宏峰戴着耳机听电台指挥全队的姿势差不多。
果然情况跟周巡猜的八九不离十,没过半分钟,孟婆突然压低嗓门靠了一声,然后扭过来一脸纠结的跟自己说,“上面决定叫你回去。”
“回,回什么去啊?”
“回人间去啊,你复活啦哥们。”
“我不都炸没了吗!”
“这不又找着了吗!”
“......你们他妈工作也太不严肃了吧!”

孟婆烦躁的扒拉两下关宏峰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说,“好像是上头临时开会决定的,有大人物发话了,叫你再活几年,维持平衡。”
“啥平衡?”
“人间的正邪平衡。”
“嚯,你们哪个领导,这么王道。”
“你马上就见到了。”
“为什么我要见!”周巡一听说见领导,一如既往的八百个不乐意。
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眼前的雾气再次浓郁起来,他和孟婆之间的距离也慢慢变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不到那张跟关宏峰一样的脸,他觉得自己在慢慢向后倒,身体也越来越飘忽无力。


再次站定之后,眼前出现的又是关宏峰。

“我天孟大哥你这是搞毛,你领导呢?”周巡问。
面前的人抬起眼睛,看到他后轻叹了一口气,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淡淡的说了一声,“周巡。”

周巡愣住了,呆滞半分钟后突然大喊,“老关!你他妈真的挂了啊!”
嗓子喊批了,还喷了口水出来,喷人一脸。

“我没死,周巡。”
“那你这...”
“我是冥界的一个神官。”
死后世界的超现实主义太过玄幻,周巡脑子已经死机了。
关宏峰有些好笑的看着周巡愣在原地,嘴角淡淡的牵出一个笑容来,他走上前去拉起周巡的手。

“你别害怕。”
“老关...你他妈......”
“我是一个掌管人间正邪平衡的阴界官员。”关宏峰说道,语气里面是难得一见的耐心。
“阴界...还官员?”
“嗯,”关宏峰点点头,“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你换回来了。”
“换回来?拿什么换?”
“拿我。”
“啊?老关,那你还是死了啊。”
关宏峰啧了一声,刚才的耐心已经被周巡不停的打岔打走了一半,周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于是努努嘴,示意关宏峰继续。

“我拿我的身份换的,从此以后我没有能力再掌管任何世间的善恶,我就是关宏峰,我跟你一起回去。”
“老关...”周巡又不由自主的想说话,刚喊出来名字便赶紧捂上嘴,被关宏峰笑着把他的手拿下来。

“遇见你之后我就没有能力再客观的评价正误,所以也是该离开了。”
他把自己的手攥得很紧,继续说着,“不过我以后再也没法读你的心了,”他微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有些担心紧张的样子。

“你还会喜欢我吧,周巡。”

周巡来不及回答,因为又是一阵雾气缭绕,把他眼前的关宏峰带走了。

“回去人间之后你将不会再保存这段记忆。”周巡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响起,他找不到来源,就跟3D环绕音效似的,他猜这应该又是孟婆。
“老关呢!”他冲着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四周喊道。
“他会跟你一起回去的,只不过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些难过,他本是善恶掌使,逆天改道,或许会有报应。”

之后那个声音轻轻笑了一下,“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也没用,你不会记得了。”


眨眼间,天地合一,黄泉已在身后。

“快去叫大夫来,周巡好像要醒了。”
这个死孟婆,怎么还没走,周巡闭着眼睛想着,老关的声音简直都被他糟蹋完了。
“周巡,周巡?”
我靠,烦不烦。他挣扎着,觉得眼皮沉的如千斤重,但耳朵边上那个声音叫得他心烦意乱。

“周巡!”

他终于睁开眼睛,关宏峰出现在自己的正上方,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正经的脸上的此时夹杂了担心和关切,看得周巡有些恍惚。
“老关啊...”周巡的声音哑的不行,他一张嘴关宏峰便皱起眉来,从病床边的小桌上端起一杯水,托起他的脑袋来喂了他一口,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什么孟什么的。”
“啊?”周巡从大缸子里探起头来,恍惚的看着关宏峰,“我说啥了?”
关宏峰挑起眉毛审视着周巡。
“哎不记得了,可能睡迷糊了。”他无所谓的摆摆手。
关宏峰把杯子放回原位,“你昏迷两周了,是替我受得伤,队里已经追查到了,你放心吧。”
周巡或许真的是还在迷糊,关宏峰说给他的信息让他的大脑处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那就行,你没事儿吧?”

关宏峰仔细的盯着周巡看,发现自己确实已经读不到他的想法了,那表情一下子便像是土财主在琢磨自己藏起来的宝贝是不是让别人偷了,患得患失,人家看过来的时候,却又立刻换上了那副平淡的样子。

周巡此刻的脑子里面懵成一团,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忘了问了,他习惯性的抬起手想捋头发,却牵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别乱动。”关宏峰连忙把他摁回去。
周巡一直觉得自己皮厚,受了伤也从不在意,果然他疼劲儿过去之后便笑了起来,还有些没皮没脸的问,“老关,我这地雷替你趟了,伤替你受了,总得加点儿工资犒劳犒劳我吧。”
关宏峰瞪了他一眼,“能走路了就给我上班去。”
“靠,这么王道。”
“你有意见?”关宏峰挑起眉毛。

周巡又恍惚了一下,眼前的人好像有些跟什么场景重影,但却在回忆里怎么都找不到相似的片段。
可能把脑子炸傻了,周巡想。

“得得,我服从关队安排。”他无奈的答道,眉眼里却没什么不情愿的意思,“那也不能一点儿好也没捞着吧,我这死里逃生的。”
关宏峰好笑的看着他一副毫不掩饰的敲诈勒索的表情,“你捞着我了啊。”
然后便突然欺身上去,吻了周巡的脸。

周巡本能的、下意识往后躲,又把伤口牵得疼了,这时候汪苗正好把医生带进来了,看见自己师父疼得一抽一抽的赶紧拽着医生凑上来。
关宏峰顺势退到床角去了,看着周巡懵逼的半靠在床上,被医生检查各项身体指标却毫无反应,只顾得上满脸通红的看着自己,满意的勾起嘴角。


忘川河边的那几个孟婆又围在一块看综艺,不知道是谁突然切了人间的直播。

本来还想抱怨这谁手这么欠,结果看了两眼,突然一惊。

别换台!

我去,咱头儿原来这么沉不住气的啊,他们集体感慨道。




全文完

梅子玉

【关周】先欲后爱(15)

(15)

周巡跟了关宏峰十几年,自诩对这位师傅足够了解,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接连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关宏峰先是身体力行地反驳了周巡关于他是个性冷淡的看法,继而又不遗余力地继续自毁冷面男神的形象。

换句话说,关宏峰在性爱和恋爱方面都完全超出了周巡的想象。

周巡绝对不会想到不苟言笑待人冷淡疏远的关大神探,居然会——黏人。

是的,黏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周巡最终选择住进了关宏峰家,一是关宏峰家离支队更近,二来很明显关宏峰家更宜居。

关宏峰似乎一开始就是奔着过日子去的,他有洁癖,周巡忙了一天回家,不管多累多想倒头就睡,都会被关宏峰揪着脖领子摁到淋浴头下冲个澡。

周巡的泡面吃得少了...

(15)

周巡跟了关宏峰十几年,自诩对这位师傅足够了解,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接连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关宏峰先是身体力行地反驳了周巡关于他是个性冷淡的看法,继而又不遗余力地继续自毁冷面男神的形象。

换句话说,关宏峰在性爱和恋爱方面都完全超出了周巡的想象。

周巡绝对不会想到不苟言笑待人冷淡疏远的关大神探,居然会——黏人。

是的,黏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周巡最终选择住进了关宏峰家,一是关宏峰家离支队更近,二来很明显关宏峰家更宜居。

关宏峰似乎一开始就是奔着过日子去的,他有洁癖,周巡忙了一天回家,不管多累多想倒头就睡,都会被关宏峰揪着脖领子摁到淋浴头下冲个澡。

周巡的泡面吃得少了,只要有条件,关宏峰都试图捏着周巡的鼻子给他灌牛奶喂他吃面包。周巡原本最讨厌牛奶,奶茶都不喝,可是架不住关宏峰硬灌。用关宏峰的话说要多补补营养少吃垃圾食品。

好在周巡在吃的方面除了牛奶从来不挑,只要能下肚的什么都行。不过他有个毛病,太不讲究,无论谁的东西,拈了就吃,不管谁的杯子,拿起就喝。

后面这条,被关宏峰明令禁止。

那天和韩彬赵馨诚一起吃饭,菜太辣,他随手端起赵馨诚面前的扎啤想要喝一口,抬眼看见关宏峰的眼神,打了个愣怔就赶紧放下。

这是他们四个难得的一次聚餐。海港有个案子,嫌疑人之一在长丰有案底,赵馨诚请客吃饭,就为了了解一下情况,意外收获是知道了关宏峰和周巡的关系。

周巡没打算贸然告诉他,他这个大嘴巴肯定会到处宣扬,周巡可不想搞的人尽皆知,何况按照纪律他和关宏峰肯定得有一个人调离。

说漏嘴的人是韩彬,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周巡发誓韩彬当初在看到他肩膀上的齿痕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现在他只是进一步确定了他们已经正式交往而已。

而且,韩彬是在凉菜刚上桌的时候就发现了。

“看来,要恭喜两位了。”韩彬微笑着说。周巡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他也没觉得自己和关宏峰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可能是眼神,或是其他微表情?周巡打算回去好好翻翻刑侦课本。

“什么意思?”赵馨诚迷惑地问。韩彬做出惊讶的样子说:“周队没有告诉你他和关队的事吗?”

赵馨诚睁大眼睛哦呦一声脱口而出说:“怎么着老周,你们要结婚了?”

周巡想一个背摔把这个傻蛋砸在地上。

后来他想喝赵馨诚的啤酒,被关宏峰一个眼神定住,乖乖地放下酒杯,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水太热,嘴里愈发辣得火烧火燎。

偏偏赵馨诚眼尖看到了,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一抖一抖,“老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被管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周巡朝他翻白眼,韩彬保持微笑,关宏峰面不改色。赵馨诚继续哈哈哈哈哈:“老周你当初招猫逗狗勾搭师兄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就那个给你送早饭的,还有那个帮你写论文的,要是知道你今天这模样是不是得气死?”

周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死,但他知道自己要被这个傻蛋害死。

关宏峰周围的温度似乎陡然降到零下,周巡觉得浑身发冷,赵馨诚哈哈哈哈地还要继续说,却突然停下了,仿佛被关掉了电源。旁边的韩彬一动也没有动,但是周巡猜他可能在桌子底下踹了赵馨诚一脚。

周巡毫无感激之心,这家伙搞出了事又来做好人,他偷眼看关宏峰,关宏峰的脸色比对着分尸现场还可怕。

回去的时候周巡一个劲儿地解释——你别听那个傻蛋胡说,我那时候就是好玩,没当真。

说了还不如不说,关宏峰冷着脸理也不理,周巡左哄右哄哄了老半天,关宏峰这才抬眼看他,冷冷说:“明天你出差,我交代给你的话,你到底同不同意?”

周巡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心说:“得,在这儿等着我呢。”

就像一开始说的,关宏峰突然变得非常黏人。周巡只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就像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没想到关宏峰黏糊到这种程度。

他们平常工作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关宏峰没什么太大的异常。一般情况下关宏峰大多坐镇指挥,周巡跑腿排查翻垃圾桶。不管周巡什么时候干完活,关宏峰一准在办公室等他一起回家。

周巡偶尔跟大家攒饭局关宏峰非要跟着,以前关宏峰是从来不去的。可是他去了,不苟言笑在旁边一坐,大家连大声说笑都不敢,只好闷头吃饭草草了事。

总而言之周巡觉得自己像风筝,甭管飞多远,绳都在关宏峰手里攥着。

可是总有关宏峰照应不到的时候,比如说,出差。

周巡是去外地押一个通缉犯回来,那边兄弟单位都打过招呼,去了办完手续把人带回来就齐了,前前后后也就五六天时间。

好巧不巧,那边的支队长是周巡的师兄。

关宏峰现在对“师兄”这个词格外敏感,可是又没有理由不让周巡去,于是他提了要求。

周巡说:“我就奇了怪了,你为什么非让老陈跟我去?小汪不挺好的吗?我带他带惯了,派他办什么事又利索又省心,你为啥非要换掉他?”

关宏峰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老陈早年常跑那边,跟各个部门都很熟悉,再说,你走了,也就小汪能代替你去翻垃圾桶。”

周巡斜着眼看关宏峰,突然笑了,凑过来说:“老关,你不会怀疑我跟小汪有一腿吧?要因为这个你派老陈替换他可是错打了算盘,你别忘了我一直喜欢比我年纪大的。”

他嘻嘻笑,关宏峰沉默着盯着他,直到他笑不下去。关宏峰冷冷地问:“我再问一遍,你换不换人?”

周巡连忙举起一只手说:“换,换,换还不行吗?老关,你别总沉着个脸,怪吓人的,能不能笑一个。来,来,笑一个,笑一个一会儿上床我再教你个新姿势……老关我错了行吗?我不说了你别生气行吗……”

耍嘴皮子的后果是第二天周巡带着老陈和几个弟兄坐车走的时候屁股还在疼。

老陈办事沉稳经验丰富倒是没有错,但他的另一个重要任务是帮支队长监督副支队长。

小汪是周巡的心腹,老陈早先可是跟着关宏峰多少年的。

关宏峰每天听他汇报周巡杂七杂八的琐碎日常,愈发想要立刻见到周巡。

原来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是如此美好又烦恼,周巡把关宏峰从神坛上拉下来,拉他去看一个鲜活生动的世界。

关宏峰觉得自己终于懂得了如何生活。

纯真海

隔夜雨

关宏宇/周巡

*大关周前提

-

summary:耳边的涟漪是隔夜的雨。

见平

关宏宇/周巡

*大关周前提

-

summary:耳边的涟漪是隔夜的雨。

见平

曲077

【周关/ABO】最佳拍档(EG向,HE一发完)

没想到写的第一篇周关文居然是段子,大家随便看看……

虽然ABO向,不过纯清水。

第一次写ABO,不合理处还请轻拍。

周关Tag虽然不热,但产粮的都是大手,膜拜。


以下正文:


关宏峰:Omega/冰雪水味

周巡:Alpha/麻辣火锅味


关宏峰是个Omega。

不过这不妨碍我们牛逼哄哄的津港之光乘着三级运载火箭飞速直升到津港史上最年轻支队长的地位。

周巡觉得当关宏峰的徒弟老有面儿了。

关宏峰刚当上支队长那段时间,他笑得脸都快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升官了。


话说回来,能顺利当上支队长,

和关宏峰特殊的体质也有点关系。

关宏峰的信...

没想到写的第一篇周关文居然是段子,大家随便看看……

虽然ABO向,不过纯清水。

第一次写ABO,不合理处还请轻拍。

周关Tag虽然不热,但产粮的都是大手,膜拜。


以下正文:


关宏峰:Omega/冰雪水味

周巡:Alpha/麻辣火锅味

 


关宏峰是个Omega。

不过这不妨碍我们牛逼哄哄的津港之光乘着三级运载火箭飞速直升到津港史上最年轻支队长的地位。

周巡觉得当关宏峰的徒弟老有面儿了。

关宏峰刚当上支队长那段时间,他笑得脸都快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升官了。

 

话说回来,能顺利当上支队长,

和关宏峰特殊的体质也有点关系。

关宏峰的信息素味道,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冰雪水味。

没有和其他信息素交融的时候,你几乎闻不出它的气味,只会感到一股冷冽的湿意扑面而来,就像雪花打在你脸上一样。

而一旦关宏峰的信息素融进别人的信息素,就足以用冰冷的雪水冲淡别的一切味道。

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Alpha在关宏峰面前也显示不出半点优势。

 

关宏峰的信息素还会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化温度。

在平日,一般是刚刚落下的雪花的凉意;而当他生气的时候,变化阈值从普通雪山上的冰雪到珠穆朗玛峰上的冰雪,视生气程度而定。

 

此外,作为一个Omega,关宏峰的发情期也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支队的人表示,从未看到过他们的支队长因为发情期请过假。

也很少有人看到过关宏峰发情。

只有一两次,个别同事看到他们的支队长匆匆朝着洗手间走去,脸上带着可疑的潮红。

关宏峰身上的信息素也不自觉地飘出来。

那个味道,

周巡一脸陶醉地形容,

就像初春时候冰雪消融,从山涧流淌下来的泉水一样。

真是春暖花开的感觉啊。

 

于是,关宏峰在长丰支队众人的心目中,

那就是白月光,

就是山中高士晶莹雪,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要如何搅动这一脉清澈的山泉水?

恐怕只能是泥石流了。

 

周巡认为自己和关宏峰就是最佳拍档,是灵魂伴侣,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不过他刚来的时候,谁也不这么想。

不光是他的脾气,还有他的信息素味道。

 

周巡的信息素味道,是火锅味。

至于是麻辣火锅,还是变态辣火锅,视其暴躁程度而定。

周巡没跟着关老师前,混不吝的时候,怼天怼地,那变态辣火锅的气味常常弥漫到整个支队走廊。

这个时候,领导就青筋直爆,大骂周巡,让他小子收起信息素。

 

这也是关宏峰在丰庄路东口能一眼认出来周巡的原因。

当时,闻着麻辣火锅的味道,

关宏峰想起了在长丰支队被这股味道支配的感觉。

 

周巡刚跟着关老师时,

身上的煞气还没有完全收敛,时常控制不住释放信息素。

在抓捕嫌疑人,或者和同事有口角的时候,

那股变态辣火锅的味道就会冲出来,

引起长丰群众不止一次向关宏峰抗议。

 

之后,在周巡暴走释放信息素的时候,关宏峰就会同时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那感觉,

就像在滚烫的火锅上兜头浇一盆冰水,

什么气焰都被浇没了。

 

关宏峰谆谆教导周巡,

要以理服人,不能随便释放信息素压迫同事。

况且,

关宏峰想着办公室弥漫的一股火锅味,

嘴角有些微抽搐,

太不严肃了。

 

在跟着关老师逐渐收敛脾气以后,

周巡的信息素逐渐从变态辣变到麻辣味,再到可以控制自己,不再随便释放味道了。

鼻子饱受摧残的长丰支队众人表示,

实在感激关老师的这一伟大贡献。

 

不过,一个冰雪味,一个火锅味。

怎么看也不像合适的样子。

然而,经过多年的搭档和磨合,关宏峰和周巡愣是把这个搭配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在抓捕罪犯时,

对方如果是Alpha,基本都会疯狂释放信息素加以抵抗。

这时关宏峰就会完全释放信息素,用足量的冰雪水冲淡罪犯信息素的干扰。

然后小脑发达的周巡会率先冲出去,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用关宏峰的话来解释,罪犯一般想象不到火锅味儿的信息素,所以会有一两秒钟的愣神,这就是抓捕的最好时机。

不过,闻着周巡身上的变态辣火锅味道,

长丰支队众人表示,不知道罪犯是因为意外而发愣,还是纯粹被熏到了。

 

果然是最佳拍档。

“完美!”

周巡说。

 

周巡的桃花眼在关老师身上流转。

但关宏峰这座冰山表示全部反弹。

这样也好,

周巡自我安慰到,

虽然苦苦暗恋了这么多年,但关宏峰身边好歹没别人,这么多年,也就自己和关老师相处时间最长。

只要抱定目标不动摇,最后总会精诚所至的,嘿嘿嘿嘿。

 

周巡没想到的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213。

在关家兄弟藏匿的半年里,直升上支队长的周巡又变得脾气暴躁。

于是支队里时时弥漫着一股麻辣火锅味,

到底有长进了,不至于到变态辣的地步。

 

后来,周巡左请右请,终于把关宏峰请回支队当顾问。

长丰支队的气味终于又回归正常。

大伙儿看到周巡和关宏峰就算是置气,也不会放出一丝丝的信息素。

于是纷纷感慨,果然还是要关老师出马啊。

 

小汪尤其感激关宏峰,

之前那半年,不提也罢。

师公果然是师公!

什么师公!

周巡一把拍向小汪的脑袋,

那是你未来师母!

 

后来,213终于过去,

两个人的关系也雨过天晴了。

因为关宏峰在213案里的突出贡献,市局有意招揽关宏峰,同时津港公安大学也向关宏峰提供了教职。

周巡内心有点矛盾,他希望关宏峰能够重新当回警察,但他理想中是回到长丰支队,重新当支队长,接替他这个临时支队长的位置。

不过去市局也意味着关宏峰事业更上一层楼,周巡也同样替老关高兴。

只是,想到以后不能再并肩作战了,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失落。

 

关宏峰婉拒了市局的招揽,也没有再回到体制内。

他接受了公安大学的聘书,不过主要是名誉性质的,一学期只有一两门课,其余时间他还兼任着长丰支队的编外顾问。

虽然还是编外,总算有工资拿了。

 

周巡为老关感到可惜,他就是当警察的料。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可惜……不那么纯粹,其实内心还有点小窃喜。

老关是为了自己留下的吗,

周巡的桃花眼在关宏峰身上流转,含情脉脉地。

 

周巡觉得自己都怂了十六年了,之前的深情告白,还被关宏宇那小子听了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地讲给老关听。

他听到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

不知道是希望关宏宇讲了,还是没讲。

 

这次老关回来,对周巡的态度和213之前没什么变化,不过周巡敏锐地察觉到,关宏峰偶尔释放出的信息素味道有变化了。

准确地说,是温度有点改变了。

怎么说呢,就是介于之前的冰雪水味,和发情期的山泉水味道之间,像是冰雪开始悄融而在底下缓缓流动的早春的溪水。

 

关宏峰时常提醒周巡抓捕时候不要总冲在前面,他已经是支队长了,要顾到全局,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

但周巡的急脾气不肯等在外面看同事冲,于是关宏峰就嘱咐周巡一定要戴好护具,穿好防弹衣。

在行动前,看着老关不止一次从后备箱翻出防弹衣递给自己,

周巡心想,不能再那么怂了,

这次行动以后一定要向老关表白。

 

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还是有没计算到的情况。

抓捕的时候,周巡不小心被犯人从背后袭击,敲了一闷棍。

木棍刚好打到周巡颈部的腺体,于是周巡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是忘记穿戴护具了。

 

不过幸好没大碍,虽然疼点。

医生说有点轻微脑震荡,腺体有一点损伤,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信息素会不自觉溢出,等腺体愈合就好了。

作为编外顾问,抓捕行动以后关宏峰就没太多的事,于是未来几天都是他在病房陪护。

 

周巡靠在病床边,美滋滋地看着关宏峰在削一个苹果。

虽然急脾气一向在医院呆不住,但有了关宏峰,话就两说了。

213以后,警队的事儿还是很多,他们也没个机会面对面好好说过话。

这么几天和关宏峰单独相处,周巡简直快美上天了。

 

看着关宏峰握着刀的修长手指,又将眼光慢慢转到对方的脸上,以及脸上那道疤。

周巡恍然意识到,已经那么多年了啊,他跟着老关。

他们也都不年轻了。

 

关宏峰将苹果递过来的时候,周巡没有接,而是握住了对方手腕。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关宏峰向回撤了撤,周巡却没有撒手。

看着周巡炽热而深情的目光,关宏峰到底也没有再动,而是听任周巡这样握着。

周巡此时像是放上了天空的烟花一样。

 

“老关……”

周巡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

“这么多年了,看着支队人来人往,也就我们俩一直无牵无挂。老关,要不考虑考虑我,我俩过日子得了。”

一时的静默。

关宏峰没有回答,但周巡察觉到对方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吃苹果吧。”

近乎温柔的声音。

于是周巡眼睛里的光彩再也没有克制,完全对着他的关老师释放出来。

 

“话说,领导这次咋那么大方,还给我安排个单人间。”

周巡吃着关宏峰带来的饭,美滋滋地说着。

“你也不想想,你这信息素的味儿,还不把整个病房的人给熏着了。”

也就我闻习惯了,

关宏峰内心想。

“老关~要不你放点信息素出来冲冲,我这也控制不住。”

周巡又说,“闻着火锅味儿又吃不着,真难熬啊。”

关宏峰想了想,

“好。”

 

于是,一脉从山涧流淌下来的初春的泉水,缓缓沁入了满屋子的麻辣火锅味儿。

周巡屏住呼吸,然后又大大地闻了一口,

真是春暖花开的感觉啊。

 


END



叶笙暮

「这个世界写得比你好的人多的是,但是你的世界只有你才能写出来。」 ​​​

我宣布这句话和清松小姐姐对我说的【去写你自己的故事吧】在我心中的份量并列

「这个世界写得比你好的人多的是,但是你的世界只有你才能写出来。」 ​​​

我宣布这句话和清松小姐姐对我说的【去写你自己的故事吧】在我心中的份量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