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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

【俊哲】离婚第1129天

 


*复婚指南

*同性婚姻合法设定/私设有


月亮照回湖心,野鹤奔向闲云,他终于明白,爱要同频共振、双向努力,才有可能迎来美好结局。


-01-

 

龚俊再次想起张哲瀚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彼时他刚结束一个直播,在名利场混迹多年,即使主持人问出再咄咄逼人的问题,他都能答得滴水不漏。他向来知道人们最爱窥探隐私,也从不介意分享,那些私底下的小癖好、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怒哀乐、日常的小习惯,人们爱看这些,他便也大方吐露。圈内人都知道,龚俊脾气好,面对泱泱大众、媒体刁难,他有自己的态度和原则,却总是恰到好处地掌握...

 


*复婚指南

*同性婚姻合法设定/私设有



月亮照回湖心,野鹤奔向闲云,他终于明白,爱要同频共振、双向努力,才有可能迎来美好结局。

 

 


-01-

 

龚俊再次想起张哲瀚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彼时他刚结束一个直播,在名利场混迹多年,即使主持人问出再咄咄逼人的问题,他都能答得滴水不漏。他向来知道人们最爱窥探隐私,也从不介意分享,那些私底下的小癖好、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怒哀乐、日常的小习惯,人们爱看这些,他便也大方吐露。圈内人都知道,龚俊脾气好,面对泱泱大众、媒体刁难,他有自己的态度和原则,却总是恰到好处地掌握着分寸,从不急眼,让人如沐春风,挑不出半分错处。

 

除了碰上某人。

 

他惯例要与各方节目组约法三章,对于任何张哲瀚的问题,他希望节目组不要存过多好奇之心,即使问了他也绝不回答。如此谨慎,即使张哲瀚已退圈多年,即使他们早已没有了交集。

 

娱乐圈永远不乏新闻——谁家的小花又和谁暧昧不清,今年选秀又选出了多少人,备受期待的恋人终于牵手,曾经收获全民祝福的爱人结婚又离婚......电视剧综艺铺天盖地,一波又一波的新人接踵而至。

 

那次曾让他们走近又走散的合作,仿佛也在此后的反复拉扯中,淹没在了漫长岁月里。

 

龚俊收工后没有上车,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层。还没到深夜,他想上街走走。

 

哪知还没走上几分钟,纷纷扬扬的白雪飘飘而下,落在身上化成了水,点点滴滴都正正好掉在龚俊心上。

 

他听见身边有女生的惊呼,人们驻足、拍照、分享喜悦,广场上的灯光映着一对对有情人的笑脸。

 

猝不及防的,他就这样想起张哲瀚来。

 

想起那个人从不需要什么契机。最早的时候,即使是关门这一件小事都能让他想起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龚俊的心里永远空落落的,起先他不知道,被这烦人的思绪折磨地心都一抽一抽地疼。直到有一天他提前下班,在进楼时闻到一阵饭香,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再也没有一个晚上,他回到家时灯火通明。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水里,掉下的时候他抓不住,落入水中后他便再也寻不见。

 

他知道,在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里,他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唯有对上一个人时,他会方寸大乱。

 

张哲瀚,张哲瀚。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默念,一声声的默念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如今的我比当年还要火上几分,再也不是17.5线,不用刻意搜索便能知道我的消息,我过得好也不好,今天的北京格外得冷,也许“北京初雪”不一会儿就能上热搜,你会看到吗?你会和我一样,在漫天飞雪里,想起我吗?

 

身边的女生在和男朋友视频电话,满腔的欢喜越洋而去,翻山越岭,他侧头看见视频里的男孩笑弯了眼,女孩将裹着自己的围巾用力摘下,对着男生飞去一个吻。

 

“听说你那里阳光灿烂,我这里下初雪了,你不在好可惜。明年的初雪,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却是幸福而被人珍重的。

 

手机连着耳机,龚俊听不见男孩的声音,却看清了他的口型,是一个“好”字。

 

龚俊的心里突然就被莫名的情绪盈满。

 

张哲瀚笑起来也是这样,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可爱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喜欢歪头,喜欢手脚并用地表达快乐,比视频里的男生好看得多。

 

龚俊猛然抽出手机,输入烂熟于心的号码,在反应过来之前,拨了出去。

 

在嘟了三声后,龚俊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惊讶于对方竟然没有把自己拉黑,也感叹于这么多年自己原来一直没有忘记过关于他的一切。

 

五声,龚俊想,再响一声就挂断吧。一别两宽,别再给他找麻烦了。

 

“喂?”迷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龚俊便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不论过了多久,张哲瀚似乎永远都能在他放手的前一秒稳稳地接住他。

 

“龚俊?”张哲瀚仿佛是从睡梦中被人喊醒,在几秒钟后才清醒过来,用疲惫的声音问他。

 

“是我。”

 

“大半夜的,有事?”龚俊听到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张哲瀚在翻被子。

 

“张哲瀚。”他听见自己说,“我胃疼,怎么办?”

 

对面好像轻笑了一声,龚俊却觉得这才是对的,换做任何人,大概都会对他现下的举动感到无语。

 

突然而至的思念无处宣泄,自己好像找了一个最不合意的开场白。

 

没想到对方竟认认真真地回答起来,“吃药。”

 

“我冷,怎么办?”龚俊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依不饶地问到。

 

“穿衣。”

 

“冰箱里的罐头过期了,怎么办?”

 

“.....”龚俊闭上眼,他好像能看到张哲瀚此时的神情,大拇指和食指将鼻梁紧紧攥起,再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情,怎么会有人像他一样,平白无故的,扰人清梦。

 

龚俊一句“打扰了”梗在嗓子眼,然后就听见手机里的人说,“扔了吧。”

 

“我想你了,怎么办?”龚俊紧追不舍,他把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勇气都用上了,却没有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抱有任何希望。

 

北京的冬夜如此冷,北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耳边呼啸而过,窜进围巾的缝隙,紧紧贴在龚俊的皮肤上,风声里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可握在手心的电话却是安静的。对面的人许久都不说话,时间滴滴答答,龚俊终于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连绵着缠上他的心头,伴随着刺耳的话语,让龚俊的整颗心都往下沉。

 

“龚俊。”对方的声音比零下的北京还要冷,“当初你也同意了离婚的。”

 

原来想念被击碎是这样的感受,明明心是热的,寒意却无孔不入。他的周围人来人往,朋友、爱人、家人,人人都沉浸在被初雪撞懵了的喜悦中,如此热闹的人群,唯有他是孤单的。他捂上眼睛,仿佛脱力一般地蹲了下来,眼泪终于从红了的眼眶中冲出,破碎的哽咽声被吞没在风里。

 

“你在哪里?”对方似乎终于察觉出什么不对,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又问,“龚俊,你在哪里?”

 

 

-02-

 

张哲瀚找到龚俊的时候,对方还坐在广场上的花坛边,低着头,整张脸埋在围巾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哲瀚扶额叹息,拢了拢厚厚的棉衣,走到他面前。

 

“起来。”

 

于是龚俊就抬起头来,撞进眼前人无奈的眼神里。

 

恍然间想起多年前的杀青宴过后,他也是这样坐在酒店的床前,抬头对上张哲瀚询问的眼神,那个人用随意的语气,问自己,要不要和他结婚。

 

他说他们结婚,各取所需,他还说过了几年,等他离开娱乐圈,他们就离婚,好聚好散,绝不纠缠。

 

那个时候,他藏在心底默默爱着的人把结婚当作逃离纷扰的筹码,向自己抛出橄榄枝,有所企图,有所付出,与金钱有关,与前途有关,与世俗有关,独独与爱无关。

 

他强迫自己把爱意统统放下,学着他把爱情当交易。这场交易与爱无关,可他仍然求之不得。

 

然而爱意无法隐藏,他们在后来的日子里渐渐袒露心迹,也曾彼此分享最隐秘的心事,做一对世人眼中最般配的恋人。如今他们却在都市的男男女女中,成为了两个最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往事缠上心头,他就这样怔怔地落下泪来。

 

“起来,送你回家。”张哲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那滴泪烫到,再次开口催促。

 

“哲瀚。”龚俊像是被冷风冻到,带着委屈的鼻音,“我在北京没有家的。”

 

“酒店,送你回酒店行不行?”

 

“我想......去你家行不行?”龚俊问道,“我没有带房卡。”

 

拙劣的借口配上龚俊天生委屈的眼神,张哲瀚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叹了口气,把龚俊拉起来,“下不为例。”

 

回去的路上张哲瀚一直在打喷嚏,他来北京没几天,为了办件事情连轴转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今天忙完,早早地就睡下了,没成想半夜被人叫起来,还让他在冷风刺骨的大街上寻人。

 

“原来你在北京。”副驾上的人看着窗外,突然说道。

 

“嗯,来办点事。”

 

“马上就走吗?”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张哲瀚冷冷开口,“跟你没关系。”

 

龚俊不反驳,点点头说,“嗯,跟我没关系。”

 

离婚之后,龚俊把他们一起在北京买的房留给了张哲瀚。他心里计较,东西留给他,或许他还能时时想起自己。直到走进房子,龚俊才发现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是什么人还能在陈设不变的房间里,无视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毫无波澜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你坐吧,我不常来。这两天刚好在,也懒得麻烦朋友了。”张哲瀚给龚俊倒了杯热水,转身进房间。

 

“等等......”龚俊眼疾手快,拉住张哲瀚的衣角。

 

张哲瀚不动声色地绕开,“我去给你拿件衣服,今天要委屈你睡沙发了。”

 

张哲瀚打开衣柜,翻出几件龚俊的衣服。如他所说,离婚以后这房子他就没怎么来过,里面的东西他一动未动,他的衣服和龚俊的衣服叠在一起,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拿走这里的任何东西。熙攘喧闹的北京城,唯有这里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他还记得当初拿到结婚证时自己是多么开心。他把结婚证献宝似的在小雨的眼前晃来晃去,还指着龚俊的照片问他,是不是很帅?没见过这么帅的吧?

 

快乐如此真实,遇上龚俊他觉得已经足够幸运。他对小雨说,你不懂,我的心上人和我结婚了。

 

小雨问过他,有这么喜欢他吗?如果他没有那么爱自己,可怎么办呢。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对小雨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不怕。他深知那些铭刻于荧幕之上的、那些吐露于言语之间的,从来都不是记忆中的龚俊,那个人莽撞又稳重,善良而内敛,可爱不自知,让他一想起就觉得欢喜。

 

可他没有想到,爱情不是是非题,婚姻更不是。

 

智者不入爱河。张哲瀚现在才明白过来。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热风朝龚俊的脸上吹。他收工得晚,本就疲惫的身体在经历了失望和惊喜之后更加支撑不住,躺在沙发上便要睡过去。

 

龚俊被突然丢在身上衣服和被子惊醒,睁开眼看见张哲瀚没好气的脸色。他还不是很清醒,对着人傻傻地笑,“谢谢啊。”

 

“早点睡吧。”

 

听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龚俊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觉得生气,觉得不甘心,明明是张哲瀚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自己的生活,搅乱一池春水后又抽身离去,到头来好像搞得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龚俊用被子蒙住头,睁眼到了天亮。

 


张哲瀚醒来时只觉得嗓子干得发疼,他试着吞咽了下口水,才发现嗓子像被刀割一样。该死的北风,他就不该跟它硬碰硬。

 

龚俊已经走了,他不像自己,他还有工作要忙,自然是等不了他的。随意喝了点粥,张哲瀚又窝进了被子里。

 

迷迷糊糊间,张哲瀚听到刺耳的手机铃声,一声又一声,在床头柜上拼命震动,吵得他心烦意乱。对方却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死活不肯挂断。

 

他接起来,劈头盖脸地骂过去。对方也不说话,就这样让他足足骂了好几分钟。

 

“我想你应该起来了,我做了早餐,还在保温箱里,你记得吃。”

 

“你烦不烦。”感冒的不适感裹挟着困意席卷而来,将张哲瀚整个人淹没,“龚俊,你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

 

我们早就画上了句号,没必要为了我收留你一晚上,你就又假惺惺地贴过来。我已经为我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连好心去接你都要染上伤风,再来一次,我就真的承受不起了。

 

电话那端的人不停地道歉。张哲瀚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泡在酸水里,“你没必要这样,不要再道歉了。”

 

 

-03-

 

怎么有人永远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少年样。张哲瀚挂了电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找到龚俊时的样子。

 

他没有找龚俊的经历。结婚以后,龚俊因为工作常常不着家,他不会催他下班,也很少探班,更多时候,只是在家里等着他。说起来是个小糊咖,约片拍摄却从来都不停。他对龚俊说,你要感谢且好好保护好这张脸,没有这样一块在人群里闪闪发光的敲门砖,小糊咖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春天。

 

然后他才会在心底默默地说,当然,还要感谢你珍贵无比的真心,和多年浮沉也从未丢弃的真诚。它也是我爱你的理由。

 

他们迎来春天了,然而幸福总是急转直下,遗憾甚至怨恨都是不得不接受的附加品,他们终究没有迎来之后的每一个春天。

 

他头疼,怎么想来想去还是绕到情啊爱啊上面。可是龚俊可怜的眼神总是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无端生出一种好像真是自己辜负了他一样的错觉。

 

这样一想起来,结婚后龚俊就没少给自己道过歉。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了,对不起又让你等我,对不起工作实在太忙了......

 

那个时候他被爱情冲昏头脑,接受了龚俊的每一句对不起,还会傻乎乎地揉他的头发,对他说这有什么。

 

分开后才猛然觉得,原来龚俊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怀着满腔的歉意,一句一句地划清着和自己的界限。他们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两厢爱意从不水乳交融,他觉得他等他不应该,觉得他照顾他不应该,觉得他付出太多更是不应该。

 

既然婚姻是交易,他们之间就该清楚明白。每一个与爱有关的举动都该一字不落地记在账上,也好日后翻出,若他沉溺于此,对方就能说,这不过是掩人耳目,我每次都对你的付出照单全收,也想尽办法等价还你,我们两不相欠,怎么能说是爱情。

 

于是在某个深夜恍然大悟,那一句句的对不起才终于化成利刃,可他还是会忍不住一遍遍地想起,然后容忍它们将他的心一寸又一寸地贯穿。玫瑰花转了个弯便成为扎人的倒刺,不论过了多久他都能被扎得鲜血淋漓。

 

爱人何其难,他算是领教过了。

 

 

“导演,下面没我什么事了,我能先走不?”

 

电话里的张哲瀚不对劲,不是心情不好就是生病了,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片段告一段落,龚俊跟导演说了声后就直奔张哲瀚的家。

 

站在门口,龚俊却害怕了。他还记得昨天张哲瀚看向他的眼神,说是冷漠都觉得对自己过于仁慈,是失望、疏离、失去任何感情,明明以前那么爱笑,那么爱朝他撒娇。

 

手指按上指纹锁的那一刻,门开了,还穿着睡衣的人半眯着眼愣在自己面前。龚俊维持着一个尴尬的姿势,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么巧啊。”

 

没有等到回答,眼前的人闭上眼,直直地朝自己摔了过来。龚俊下意识地伸出手,触到肌肤的瞬间,他才发现张哲瀚烫得厉害。

 

终于有一个时刻,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将自己丢失多年的爱人抱在怀里,意识到这一点时龚俊几乎要落下泪来。昏睡过去的张哲瀚安安静静的,抱着他脖子的手死死不放开,181的个子,窝在自己怀里却好像是小小的一团。龚俊轻轻地关上了门,又小心谨慎地把人放到床上。

 

因为发烧,张哲瀚睡得并不安稳。有那么几个瞬间龚俊都要以为他烧糊涂了,不停地说着梦话,却没有一句是他听得清的。

 

“哲瀚,你松手,我得去给你买药。”龚俊好声好气地哄着,床上的人明明闭着眼,却拼命拽着他不肯松手。

 

“不松......你会走的......”张哲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的眼泪源源不断。

 

龚俊慌了神,扯过床头的纸巾帮他把眼泪擦干,“我不走,你放心。”

 

“你骗人,好几次我在家胃痛到死掉,你却在外面和你的搭档营业。”眼前的人越讲越委屈,好像要把结婚以来所有的苦水倒尽,用最刻薄的字眼恶狠狠地控诉着龚俊。

 

龚俊立在原地,仿佛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话也说不出。他与张哲瀚在电视剧杀青之后结婚,经过了短暂又火热的营业期之后归于平静的婚姻。结婚三年,他在后来的日子里慢慢放开,也逐渐将爱意融于生活。他自认为对张哲瀚无微不至,虽然两人聚少离多,但对张哲瀚做出的承诺,他都会尽量做到。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把所有的委屈都好好地藏到背后不让他发现一丝一毫,直至失望累积到顶点,最终走向他从未预料到的结局。

 

“哲瀚,你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

 

没有任何回应,张哲瀚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龚俊想了想还是不敢离开,在网上买了药后便一直待在张哲瀚身边。

 

 

张哲瀚睁眼的那一刻便看见了龚俊,那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对方手心黏糊糊的汗水,可不知为何,龚俊却一直没有放手。黑暗而安静的房间里,他能听到龚俊浅浅的呼吸声,还有缓缓的心跳声。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龚俊,不敢闭眼,不敢出声,怕搅扰了这难得的平静。离婚后的日子里,他几乎没有梦到过龚俊,人们都说了,唯梦闲人不梦君,他想他对龚俊也是如此。

 

但在很偶然的深夜,他在一个人的房间里辗转反侧,状似溺水般的无力感会向藤蔓一般紧紧缠住他,他想起龚俊,然后不可避免地难过到无以复加。

 

他佩服龚俊的冷静自持,也羡慕他的谨慎自知。对于龚俊,他永远是冲动的,他赋予了自己滚石上山的勇气,他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却从没想过,在他一往无前的尽头,会没有龚俊。

 

像是感受到了张哲瀚的动静,龚俊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张哲瀚已经醒来,龚俊激动地直起身,紧接着便用手盖上他的额头。张哲瀚皱了皱眉,被子里的手蠢蠢欲动,却最终没有阻止他。

 

“还好还好,终于不烧了。”前半夜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哲瀚,到了后半夜又不敢睡得太死,张哲瀚的病来势汹汹,晕倒的那一瞬几乎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摧毁。他握着自己的手那样紧,哭诉的语气又那样心碎,他怎么敢再次放开他。

 

“龚俊......”嗓子还在烧,张哲瀚挣扎着开口。

 

“别说话。”龚俊打断了他,“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不该半夜把你叫出来。”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龚俊,你还要我说几遍啊。”张哲瀚闭上眼,“如果说对不起能让你心里好受,你就转身走四步,走出房间,去客厅对着墙壁说。”

 

龚俊不反驳,维持着原先的样子不离开。

 

看着龚俊红了的眼眶和疲惫的神态,张哲瀚觉得自己的心再次被狠狠揉碎,过往的美好回忆通通漫上心头,他近乎绝望地承认,原来时至今日,自己对龚俊的爱意依然未减分毫。

 

“我饿了。”

 

“我去做吃的!”龚俊难得地露了个笑脸。

 

真够难看的,张哲瀚默默地想。“我想吃排骨,但是冰箱里没有。”

 

“我去买!”龚俊站起来,长时间地盘腿让他险些站不稳,在摔倒的前一秒扶住床沿。

 

“你慢点......”张哲瀚忍不住叫住他。

 

“嘿嘿,没事儿,你别乱折腾啊,我马上就回来。”

 

 

-04-

 

龚俊去了最近的超市,他买了一些番茄、鸡蛋、排骨和山竹,野心勃勃地想要大干一场。他知道张哲瀚喜欢吃辣,但这是特殊时期,他只能先哄哄张哲瀚,等到病好了再给他做。

 

结账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龚俊下意识地接起,听见助理在电话那头焦虑的声音。

 

“我说祖宗,你在哪啊?”

 

“我在超市。”龚俊没耽误结账,一只手拎着购物袋往超市外面走。

 

“还真是,有人说好像在超市看见你了,是不是你啊?”

 

“是我吧,别担心,我捂得可好了。”龚俊宽慰道。

 

“真的是你??大哥,你知道你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上热搜吧?你去超市干嘛?想让人编排你谈恋爱了?”

 

“张哲瀚病了。”龚俊老实相告。

 

对方没了声音,龚俊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再安慰几句,“你真的放心,我心里有数。”

 

助理的声音软下来,开口时已经变得不忍,“......老大,你和张哥已经离婚了你知道吧?”

 

龚俊径自挂了电话。离婚离婚,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来提醒他他和张哲瀚已经离婚了,他知道,离婚证一直放在自己卧室的抽屉里,时时刻刻都在跟他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近三年他拼命忍住,忍住思念忍住不舍,忍住所有的情绪方能忍住自己去寻找张哲瀚的脚步。他忍得够久了,忍到每一个冬天变得漫长又难熬,忍到每一个夜晚都开始出现张哲瀚叽叽喳喳的声音。

 

只因为张哲瀚提出离婚那天,说他不想再与自己纠缠,他看着张哲瀚摇摇欲坠的身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们彼此揣测过,也彼此坦诚过,相爱过,也怨恨过,爱情是燃烧的火焰,婚姻却是琐碎的一地鸡毛,聚少离多,失望叠加,直至冷淡分手。他说过的,好聚好散,他们都说到做到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呢?如果爱情是这样的布满荆棘,为什么还有人前赴后继?

 

手机的信息音将龚俊的思绪拉回,他打开信息,收到助理发来的消息——“老大,知道你不好受。喜欢的话,就把张哥追回来吧。小助理永远支持你!”

 

他想起张哲瀚在结婚时说过的话,当命运之神把你推向勇敢的那刻,希望你能像想象中那么勇敢*。

 

后知后觉,龚俊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掠过一串又一串的往事,最后却只剩下了这四个字。好像恍惚无觉过几年,龚俊才堪堪生出几分后知后觉的无措来。他突然紧张起来,为了买东西他实在花费了太多时间,也不知道张哲瀚怎么样了。

 

 

打开门的时候龚俊看到张哲瀚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一下子急了,匆忙地把食材放在台子上就跑到张哲瀚身边。

 

“你坐在地上做什么?不冷吗?”

 

张哲瀚看着他不说话,看得龚俊忍不住心里发慌。

 

“怎么了?”他柔声问他。

 

“我让小雨订了最近的航班。”

 

龚俊握在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要走了?”

 

张哲瀚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怎么了?”

 

张哲瀚眨了眨眼,眼泪终于开始决堤,“可现在航班已经过了。”

 

龚俊心里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因为张哲瀚的话狠狠坠下了山崖,又被高高抛起。

 

张哲瀚抽抽噎噎地继续说道:“我想着,至少要跟你说一声再见,毕竟你照顾了我一整个晚上。可你一直不来,我就不敢走,我怕你因为我走掉就不好好休息。”

 

龚俊整理了下张哲瀚额前的碎发,“那现在呢?”

 

“我让小雨又订了明天的航班,他把我骂了一顿。”生了病的张哲瀚又开始撒娇,他瘪了瘪嘴,跟龚俊抱怨。

 

“是他不好,你还病着,怎么能骂你。你去床上再睡会儿,我去做饭,做完叫你好不好?”

 

张哲瀚点点头,“我说我明天要走了。”

 

“要是我不让你走,你会答应我吗?”

 

张哲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他说:“不会。”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龚俊握住张哲瀚的手,“但我跟你说好,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你要等我去找你。”

 

“龚俊,你不恨我吗?”张哲瀚问他,“说离婚的是我,反过来怪你的也是我。”

 

龚俊倾身把张哲瀚拢在怀里,“傻瓜,我爱你啊,怎么会恨你呢。”

 

张哲瀚终于没忍住,伏在龚俊肩头哭了个天昏地暗。

 

“祖宗,你别哭了,我的五脏都碎了,你还只是哭。”龚俊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劝他。

 

“你干嘛?”张哲瀚给了龚俊一拳,“你干嘛要学贾宝玉讲话。”

 

“你开心了就好。你肚子都在叫了,快放我去做饭。”

 

“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撒手。”

 

“好,我撒手。”龚俊站起身,转身走入厨房。

 

“龚俊,不是我把你从大街上找回家,你又照顾我一个晚上,我们就能复合的,这样只能算扯平。”张哲瀚看着龚俊的背影说道。

 

“我知道,那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他说一起努力,不是他独自朝着张哲瀚走去,也不是张哲瀚孤零零地向自己奔来,他们曾经反复拉扯,明明每个人都走了九十九步,却终究谁都没有完成那第一百步。

 

月亮照回湖心,野鹤奔向闲云,他终于明白,爱要同频共振、双向努力,才有可能迎来美好结局。

 

 

-05-

 

吃饭的时候,张哲瀚一直夸龚俊做的排骨好吃,软烂又入味,这么多年,除了他妈妈做的,就属龚俊做的最好吃。

 

龚俊被夸得不好意思,只好埋头吃饭。

 

“龚俊,你今天没工作吗?”

 

“我没有在拍戏,这两天都没有安排。”

 

“噢。”张哲瀚了然地点了点头。

 

“哲瀚,我听说这么多年虽然你退圈了,但早些时候还是会有综艺找上你,好几个都是和旅行相关的。为什么你不接?”有时候龚俊会觉得自己过于固执了,对于很多事情,他总是执着地要得到一个答案。曾经有一档慢综找上他,说张哲瀚也在拟邀请嘉宾的名单内,当时节目组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离婚快一个月了。其实他那个时候便已经后悔,便想着接下综艺和张哲瀚好好相处,再把他重新追回。哪知综艺开拍的那一天,导演告诉他张哲瀚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接下,圈里都在流传他要退圈的流言,只有他知道那不是流言,是张哲瀚自己放出的消息。

 

“不能接。”张哲瀚简单回他。他没有说谎,离婚之前他刚杀青一部军旅剧,那部剧对身体的损耗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所以那几个月,他一直安心躲在疗养院,而这些,龚俊都不知道。他当然知道不能怪龚俊,可是刚开始的那几个月,他总是会忍不住去怪他,责怪和埋怨都是洪水猛兽,他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放下。

 

“是因为身体不好,对吗?”龚俊不敢看他,“我本来只是怀疑,你突然就走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各个平台上都没了你的消息。我问过小雨和妈......你妈妈,他们都不肯说。那个时候我的预感很不好,每天都会做噩梦,总觉得你出事了......我推了所有的工作去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后来小雨看不下去了,跟我说你没事,我才选择听你的,不纠缠你,如果这样会让你开心的话。”

 

“你是不是傻?”张哲瀚听到龚俊这样说,忍不住生起气来,“你是赚大钱了吗?工作说推就推?你知不知道你要付多少违约金?”原来自己躺在病床上的那几个月并不是全然孤独,原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龚俊在不遗余力甚至不怀希望地寻找着自己。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说没就没,违约金算什么......”龚俊小声嘟囔。

 

“龚俊,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张哲瀚,如果你离开了我能过得更好,我什么都不会说转身就走。可是你真的笨死了,生病了不会吃药,饭也不会做,还对自己那么狠心。”

 

“知道了知道了,说得好像你很会过日子一样。”

 

“我以为你退圈了会过得好......”

 

“我真的过得挺好的。不缺钱,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去哪,不用再理会别人的流言蜚语,也不用想着明天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解决,我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了。”

 

“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吗?”龚俊委屈地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习惯。这句话在张哲瀚心里盘旋良久,终究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你说我们一起努力,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

 

龚俊用力地点点头,“哲瀚,我一个人不行,没有我们一起对抗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我一个人做不到。”

 

“你知道吗?我们结婚第一年的1月6日,北京下了雪,我给你发视频,大雪连下了整整一晚,等到第二天的早晨,我才看到你回给我的消息,你说你刚收工,好累;2022年3月17日,居庸关的樱花开得烂漫,如果运气好,我们还可以买到火车票,一路看着樱花飞驰而过;9月6日,我在杭州,秋天的杭城开了第一朵桂花,我第一次闻到那么馥郁的桂花香,他们说今年的桂花开得晚了,但香味却比往年更甚。

 

“我说这些不是想怪你什么,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也接受了可能发生的一切,这里面有你的原因更有我的,我们都太忙了,可我还是会难过。龚俊,那个时候我想问你,结婚是这样的吗?因为忙碌,因为身份,可以把所有值得分享值得铭记的美好通通错过。可是你却是除了抱歉就再也说不出其他,而我则好像更加过分,居然用最残忍的臆测误会了你的歉意。”

 

龚俊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张哲瀚每说一句话,仿佛都在竭力夺走他的呼吸。

 

“可既然你说我们一起努力......好吧,我投降了。分开确实没有让我们过得更好。”张哲瀚长舒一口气,“今年的初雪我和你一起看了,居庸关的樱花还会再开,杭州的桂花香我们还能等到,既然这些都可以重来,那我们也可以重新来过。”

 

“张哲瀚,你说话真的大喘气诶。”龚俊忍不住说道。

 

“你再说一遍试试?”

 

“好好好,我错了。”龚俊伸出手,紧紧握住张哲瀚,“说好了,我们一起努力。”

 

 

连日下雪的北京难得的放了一个晴天,天气预报说好天气将持续整整一周,太阳虽有,温度却依旧很低。冬日的阳光毫不刺眼,初雪却在它的照耀下渐渐消融,雪后初霁,人的心情也不免跟着好起来。

 

休息了两天后,张哲瀚精神了不少,此时的他正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其实他匆匆地来,什么也没带,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可他一想到要走,不舍的情绪就绕上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他又会心烦意乱起来。

 

“你几点的航班?”龚俊帮着他一起整理,问他。

 

“五点。”

 

“还有不到3个小时,要快点了。”龚俊把箱子拉链拉上,“你要去哪儿?”

 

“云南。三期的疗养还没过,医生恨不得飞过来抓我回去。”

 

“要我陪你吗?”龚俊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张哲瀚朝他笑笑,“你陪我去机场吧,疗养就几天了,没事的,我真的快好了。”

 

“好,那我等你出院。”

 

 

张哲瀚的身体需要静养,这是龚俊问了小雨才知道的。其实这几年反反复复,虽然已经好转了不少,但张哲瀚和他身边的人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龚俊说他知道了,他不会在这段时间去吵着张哲瀚。

 

他选择去了一些地方。

 

十二月的景山公园积雪未消,八达岭长城人烟稀少,故宫却依旧游人如织,他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像一个正常游人一般慢慢游览;人们都说杭州的灵隐寺和法喜寺灵验,他把两个寺庙都走遍,为张哲瀚求了一支上上签,只是可惜没有看见雪后法喜的动人美景;还有南京,还有苏州,这两个当年匆匆而来又迅速分别的城市,他行至凤凰西街看人间烟火,坐在古运河的船上夜游苏州。

 

此刻他才明白张哲瀚所说,这么多年,他与他在一起,明明心在一起,却真的错过太多太多。他把每一个地方的照片做成明信片,怕寄信太慢每次都顺丰至云南,张哲瀚说他钱多烧的慌,他只想把心情一分不落地告诉他。

 

从前车马慢,他不要,他要张哲瀚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自己的心情。

 

“老大,你真傻,微信上说不是更快。”助理嘲笑他。

 

“那就不浪漫了。”龚俊回他。

 

“你寄快递就浪漫了?”

 

“什么寄快递,我是寄明信片!”龚俊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龚俊,你可以微信上发给我的。”张哲瀚发来一条消息。

 

......龚俊十分无语。

 

“但我很开心。”

 

龚俊喜笑颜开,继续大步子在街上闲逛。

 

 

虽然说着没几天,但真的等张哲瀚出院,已经到了初春。龚俊选了一件他最爱的小西装,把汽车装满了油,满面春风地在医院门口等着张哲瀚。

 

张哲瀚出来看到他时笑得弯了腰,跑过去和他撞了个满怀。

 

“玩够了?”

 

“没有。”

 

“那你下一站去哪里?”

 

龚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问他,“哲瀚,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永远是多久?张哲瀚好久好久都没有听过这个词了,结婚时的永远之后跟着一个我愿意,现在他快40了,好像再也没有了当初要和世事斗一斗的决心。可他爱的人这样抱着他,让他不由得生出天荒地老的错觉。

 

他回他,好,永远就永远。

 

你这样可贵的真心,本就值得我一往无前的勇气相配。

 

“那我们到底去哪里?”

 

“你曾说想和我一起旅行,我攒了好多好多钱,推掉了后面好几个月所有的工作,请了一个漫长的假期,我的油箱永远满油。你想去哪里?我们可以去新疆看雪,去大连看海,去江南听雨,去草原看牛羊。甚至去罗马,去巴黎,去冰岛,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们如此相爱,相爱到忘了年岁,也忘记衰老,相爱到曾视对方为仇敌也不愿放手。这样年轻而一往无前的心,值得去到每个地方。

 

与此同时,龚俊的社交平台上定时发布了一条消息——离婚第1129天,迈向复婚第一天。爱你,再次找到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

 

消息无配图,因为最好的风景已经在身边。

 




*【当命运之神把你推向勇敢的那刻,希望你能像想象中那么勇敢】语出罗翔老师



是文熙吖

【哲俊】海底      下

点进来的姐妹们,此文很虐,看到这里千万慎点,玻璃心赶紧叉出去!



此文是一位小可爱的梗


#重度抑郁!慎点慎点慎点!​重要的事情我说三遍,全文抑郁


#现实向重度ooc,不要上升真人!!!


屋内的人通过摄像头看到是包裹严实只露个眼睛的人,赶紧开门让他进来,开门的是龚俊工作室年长一点的姐姐“俊俊现在在客厅,你.....算了,我先进去,你跟着我后面进来”张哲瀚摘下帽子和口罩,放下行李,点点头。


经纪人姐姐坐到龚俊旁边,“俊俊,你看谁来了?”龚俊依然没有理她,经纪人姐姐轻轻转过龚俊的身子,将龚俊转到能看到张哲瀚的方向。...



点进来的姐妹们,此文很虐,看到这里千万慎点,玻璃心赶紧叉出去!



此文是一位小可爱的梗


#重度抑郁!慎点慎点慎点!​重要的事情我说三遍,全文抑郁




#现实向重度ooc,不要上升真人!!!










屋内的人通过摄像头看到是包裹严实只露个眼睛的人,赶紧开门让他进来,开门的是龚俊工作室年长一点的姐姐“俊俊现在在客厅,你.....算了,我先进去,你跟着我后面进来”张哲瀚摘下帽子和口罩,放下行李,点点头。



经纪人姐姐坐到龚俊旁边,“俊俊,你看谁来了?”龚俊依然没有理她,经纪人姐姐轻轻转过龚俊的身子,将龚俊转到能看到张哲瀚的方向。




龚俊失神的眼眸映进了张哲瀚的影子,龚俊突然抓住经纪人姐姐的手臂,长时间失声的嗓子此时此刻嘶哑得发出‘啊,啊’的声音,“啊!啊,啊啊!”龚俊变得激动起来,眼泪不自主地掉下来,他开始上前推着张哲瀚离开,“嗯....啊!”“俊俊!俊俊”经纪人姐姐上前拉住龚俊,男助手赶紧把张哲瀚带进一楼的客卧,龚俊被经纪人姐姐拉着坐回沙发上,“俊俊,没事,没事了”龚俊把脸埋在经纪人姐姐肩膀处,经纪人姐姐抱着龚俊,一下一下得拍着他。




张哲瀚和男助手在客卧不知道过了多久,经纪人姐姐敲了一下门,进来了“俊俊,睡着了”她们都没想到龚俊见到张哲瀚会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也算是好事不是吗?龚俊有了情绪,不是死气沉沉的龚俊了。




张哲瀚来到沙发边上,看着睡过去的人,轻轻地将人抱起来,龚俊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看了一下又合上了,张哲瀚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见龚俊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睡觉了,这才稳稳当当把人抱回卧室。



张哲瀚感受着手里的重量,好轻,186的个子,怎么会这么轻呢?看着龚俊凹陷下去的脸,张哲瀚心疼。




张哲瀚把龚俊送回房间便下来了,所有人都在客厅等着他,经过刚才的突发状况,经纪人姐姐明白能把俊俊带出来的只有张哲瀚,“张哲瀚,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请说”


“你爱龚俊吗?”经纪人姐姐用的是爱而不是喜欢。



张哲瀚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爱龚俊”



经纪人姐姐盯着他,那双多情眼里此刻都是坚定。


“好,我相信你”





张哲瀚同他们说着他的要求和规划,经纪人姐姐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是的,我是认真的”“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经纪人姐姐留下钥匙,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张哲瀚要求一日三餐给他们送来就行,其他的生活用品没有了他会列一个清单,交给她们,期间龚俊全部由他来照顾。




所以当第二天一大早他拉开龚俊的窗帘时,龚俊就楞了三秒钟,突然坐起来把全部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不再去看他,“俊俊,该起来了”龚俊听到声音一抖,更加攥紧了被子,“俊俊”张哲瀚轻轻扯了一下被子,“起来了,你不饿吗?”龚俊就是不理他。



“好,你不出来是吧?那我就把镜子搬走”


果然这招很管用,龚俊一下子跳出来反抗。张哲瀚望着龚俊灰蒙蒙的眼睛,“去吃饭吧,好吗?”张哲瀚想去拉龚俊的手,龚俊默默躲开了。




看着龚俊没吃几口的饭,张哲瀚觉得头疼,俊俊的经纪人说过,每次都是吃几口就不吃了,如果你喂他吃,没吃几口就会吐,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哲瀚现在是能说什么说什么,那嘴叭叭的,一天都不会闲下来,龚俊每天就听着他说,也不理会,也不嫌烦,龚俊还是会坐在镜子面前一整天,那张哲瀚就陪他一整天,他不知道龚俊在通过镜子看什么,镜子里不就是他自己吗?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张哲瀚已经陪着龚俊一个月了,龚俊有时候也会回应他了,不过很少,就这已经让张哲瀚很开心了,张哲瀚准备实施计划之前,找了龚俊的经纪人姐姐问了一下龚俊之前的所有工作安排,原来当初宣布退圈时他们签的合同并没有多少,两个杂志拍摄和一个推广,赔偿了一些违约金,就没有什么,也许是俊俊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就没有接什么合作,张哲瀚了解了情况,这下可以放心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张哲瀚在一个星期后,突然发布声明说自己已经有了爱人,具体的情况会在记者发布会说明。细心的网友发现张哲瀚带了出柜的标签。



“我去,不是吧,消失了几个月的人突然出来宣布自己有爱人了?”



“楼上的姐妹,你看看哲瀚带的标签,我觉得我不是眼花了吧?”



“?出柜,我????他经历了什么,不是,我经历了什么?”



“消失了几个月的老婆要出柜?我?我是不是没睡醒?”




张哲瀚这天一大早便来到记者会现场,龚俊那边经纪人姐姐已经都过去了,张哲瀚吐出一口气,龚俊,我会像你证明的。



“大家好,我是张哲瀚,今天我召开记者会的目的相信你们都清楚了,我今天呢,我要向一个人表白”




此刻龚俊这里经纪人姐姐假装在看直播,把声音放的很大,突然来了一句“咦,张哲瀚在干嘛?记者会?”龚俊没有动静,但是经纪人姐姐知道他听见了。



“大家都知道,一年前我拍了山河令这部剧,有了一些名气,在拍戏的过程中,演员嘛,难免会走不出来戏,所以我去了江南散心,我回来的当天,我的经纪人去接的我,给我一顿数落啊,但是我要感激他,那天晚上,他和我的另外两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傻?嗯,可能就是傻,我本来想着等剧的热度褪去,再跟那人正式地表白,没想到,老天不给面子,它好像要考验我一样,我现在也在接受着考验”张哲瀚看向镜头,“我喜欢的人,有一双好看的狗狗眼,他个头很高,1米86,但是却很瘦,他很好欺负,从来都怼不过我,玩游戏的时候憨憨的,斗地主连牌都算不清,他唱歌很好笑,但是很可爱,粉丝说过我们是歌舞完蛋,他不是太开心的时候笑是那种哈 哈 哈,真的开心的时候是这种嘿嘿嘿,贱嗖嗖的笑声,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开心,他回答的是,赚钱就很开心啊,我当时感叹,嗯.....学到了,他会对我撒娇,他做过米粉给我吃,我以前经常叫他龚老师,老龚,俊俊,今天我想在这里说,龚老师,龚俊,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听到了吗?我爱的人叫龚俊”



龚俊全部都听到了,经纪人姐姐忐忑地看着他,突然龚俊跑向张哲瀚的卧室,他把门反锁,打开张哲瀚的行李箱,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着,龚俊每翻一页手便抖一下,一直看到最后,是最近的日记,上面赫然是自己的名字,满满的一页。龚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捂住胸口,“啊啊啊啊,哲瀚,哲瀚”



门外经纪人姐姐听着这一声声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赶快拨打张哲瀚的手机,手机竟然接通了,是张哲瀚的声音,她以为会是小雨接电话,“你不是还在记者发布会?”“怎么了?”“你赶紧摆脱那帮记者回来,俊俊现在情况很不好,他锁着你房间的门不让我进去,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张哲瀚猛地一下站起来,“我马上回去”



张哲瀚挂掉电话就跑向出口,小雨和几名工作人员拦住这一大帮记者,还好张哲瀚选的地方离龚俊现在的房子不远,张哲瀚冲进房子,敲着房门“俊俊,俊俊,你开门”



龚俊听到张哲瀚的声音,他想去开门,但是动不了,“张....老师....”张哲瀚急得不行,直接把门撞开,“俊俊!龚俊!”张哲瀚看着龚俊哭得有些喘不过气,经纪人姐姐赶紧跑出去开车,张哲瀚抱起龚俊“俊俊,慢慢呼气,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张哲瀚把龚俊抱进后座,自己赶紧钻进去,把他放平,让龚俊的头枕在他腿上,给人顺着气,“俊俊,我在这呢,没事,没事,我在这”张哲瀚亲着龚俊的额头,经纪人姐姐赶紧开车到了医院,赶紧送到急诊室,医生检查了一番,身体没什么大碍,因为突然之间情绪太激动,先吸会氧气,缓过来就没事了,不过嗓子长时间不出声导致声带受损,要好好养一阵,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没有问题。




张哲瀚看着龚俊,握住龚俊的手,龚俊看着他,回握回去,“傻子”张哲瀚看着他,举起两个人相握的手放到唇边,眼泪落在上面,“我们两个真的是,傻子”





此刻病房外面已经炸开锅了,一帮记者在外面,小雨和龚俊工作室的男助手堵在门口,拦着记者

“请问里面是龚俊吗?”

“龚俊怎么了?”

“龚俊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龚俊当时为什么宣布退圈?”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你们还是离开吧”小雨一句话应付着记者。






张哲瀚之后与小雨商议着,躲过记者的视线,跟龚俊回了四川。



离开上海之前,心理医生看过龚俊的状态,说龚俊的抑郁症要等他自己慢慢走出来,不过有张哲瀚的陪伴会好很多的,张哲瀚牵着龚俊离开,那医生看着他们离去摇头,他大概知道了原由,这两个傻小子啊....




回到四川的一个月后,张哲瀚和龚俊同时宣布了退圈,以视频的方式,视频里的龚俊明显状态好了许多,看向张哲瀚时会笑,张哲瀚看向龚俊时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屏幕了。




粉丝们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直很迷茫,但是管他去,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不就是她们期望的吗?




多年后,张哲瀚整理着杂物,突然看到了一本日记,这字迹....是龚俊的,他坐下来打开日记看了起来,2021年3月?这是?张哲瀚看完那一段话丢下日记本,回到卧室去找龚俊,当年的自己真混蛋啊.....



“怎么了?”龚俊突然被抱了满怀,不解得看着自家的大猫,“没什么,就觉得我好爱好爱你啊”



“神经病”龚俊把头抵在张哲瀚肩膀,“我也是”




2021年3月29日,心情,暴雨



       今天张哲瀚喝醉酒了,他打电话过来,说着胡话,背景音很吵,但是我还是听到了那一声“温客行”,电话就被挂断了。






张哲瀚之后问过龚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让人碰镜子?

龚俊的回答是:因为当时镜子里面是真正的我。



张哲瀚愣住了,他扣住龚俊,贴上那丰润的唇瓣,倒在柔软的被褥间,一发不可收拾。



还好,我抓住你了。








奶糖玫瑰茶

【温周】疼

※ 无逻辑,一发完。

※ 就是想看阿絮被钉子折磨一下。

※ OOC 预警,不喜勿扰。


>>>


  周子舒近来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正在丧失。


  先是耳边嗡鸣,能见得人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声音。然后是眼前腾起濛雾,视线突然模糊一片,令他什么也看不清。而如今,就算是再烈再辣的酒,他尝在嘴里,也开始觉得味道越来越淡,快要什么也尝不出来了。

  

  周子舒知道,他这是马上要变成真的废人了。就如同那些曾被他亲手钉入七窍三秋钉的人一样,陷入浑噩,此后人事尽不知,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等待毒入肺腑,最后死去。

  

  可是现在他...

※ 无逻辑,一发完。

※ 就是想看阿絮被钉子折磨一下。

※ OOC 预警,不喜勿扰。


>>>


  周子舒近来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正在丧失。


  先是耳边嗡鸣,能见得人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声音。然后是眼前腾起濛雾,视线突然模糊一片,令他什么也看不清。而如今,就算是再烈再辣的酒,他尝在嘴里,也开始觉得味道越来越淡,快要什么也尝不出来了。

  

  周子舒知道,他这是马上要变成真的废人了。就如同那些曾被他亲手钉入七窍三秋钉的人一样,陷入浑噩,此后人事尽不知,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等待毒入肺腑,最后死去。

  

  可是现在他还不想死。

  

  他还有五岳山川没有游尽,塞外美酒没有尝过,江南的杏花烟雨也没有看够,更有一人还……

  

  温客行一声又一声拖着尾音的轻唤,唤得他心烦意乱。

  

  回过神,只见对面绿衫银冠的人,似乎是有些不满他方才的走神,圆圆的眼尾也垂下,近乎是委屈地望着他,问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刚刚都不理他。

  

  “我……” 周子舒开口想说些什么,耳中却突然嗡鸣阵涌,声音尖锐得仿佛是要将他的耳膜给活活刺穿。

  

  周子舒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倏然退尽。他的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指尖扣住木桌,用力得透出一片青白,就连额间也浮上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温客行察觉出他的异样,立刻收起玩笑的嘴脸,一贯温润的乖巧,此时换上了几分清冷的轮廓,带着浓浓的关心,伸手要去探他的额,却被周子舒一挥手给档开了。

  

  “别碰我!”

  

  周子舒因为自己听不见的声音,情急之下便喊得有些大,语气也有些凶。


  温客行愣怔地望着他,见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紧锁起来的眉心,怎么也舒展不开。

  

  他看着周子舒身形摇晃地撑着桌子起身,对他落下一句我先回房后,便转身要走。然而却是一脚踩空,整个人都往前扑去,吓得他赶紧起身把人给扶住,带到怀里帮他站好。

  

  随着耳边的嗡鸣越来越大,周子舒眼前的事物,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周遭就仿佛是被水汽氤氲上了一层薄雾,雾气一点点加深,浓到化不开,然后又在一片至白中,转堕为黑,他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不能听,目不能看。周子舒这下子连辨别方向的法子都没有,更别说把温客行推开。

  

  温客行的手,一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一手执起他的另一只手,似乎是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听不到,但是耳边落下一片温热,还有那几乎就贴在他耳廓上蠕动的柔软,燠得他半边身子也麻。

  

  周子舒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然后就感到温客行近乎是小心翼翼地牵引着他,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带他往回走去。

  

  一进屋,周子舒触及几日来多了几分熟悉的床榻,立刻便冷声着急地要将人赶走。


  “多谢。你走吧。”

  

  他不知道这次又会持续多久,也并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可是片刻后,他的手掌又被熟悉的力道执起。

  

  周子舒偏了点头,虚虚的将目光落向温客行所在的方位,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

  

  温客行翻过他的手心,将有些温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开始在上面滑动,写道:“我才帮了你,便要赶我走吗?阿絮当真好冷的心肠。”

  

  周子舒没有和他玩闹的意思,只冷声道:“我没求你。”

  

  可温客行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抽回,更不让他乱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在上面写道:“受人恩惠,当以涌泉相报,不过阿絮可以留着以后对我慢慢报,阿絮还是先告诉我,你怎会突然如此?是谁人害你?”

  

  然后我帮你取他狗命!

  

  周子舒并不想多说什么。他只开始感到细细密密的疼痛,有如针扎一样从胸腹传来。震颤仿佛要从骨头里渗出。他再次试着抽动手腕,还是无果,只能压着声音里不稳的气息,软下来对温客行哑声道:“老温,你先放开我,等我明日再同你解释可好?”

  

  “不行!” 若是周子舒此时能视物,那他便能看到温客行的脸上,已不见平日里人前那总是一片温润的清隽,反而是寒霜覆雪,瞳孔竟都隐隐泛着猩红。


  他薄唇一抿,不由分说拉着周子舒在床上坐好,然后翻手抵上他的后背,开始运功帮他压制体内乱窜的真气。

  

  周子舒只感到一股温和清流,一点一点拂过他体内的每一络经脉,潺潺缓缓,竟是那般温柔地替他抚平身上所有疼痛。

  

  也是直到这时温客行才知道,周子舒的内伤到底是什么所致,又有多重。

  

  他目光愈发地清冷。

  

  七窍三秋钉,三秋必断肠。

  

  他的阿絮竟然……

  

  温客行叠袖替他拭去额间的薄汗。

  

  周子舒偏着头窝在他的颈侧,微弱游丝的呼吸,时有时无地错落在他的颈间,惨白的一张脸,白如冬雪,还不如一张烧给死人的金纸。

  

  温客行抬手轻轻用指腹拂过他的眉眼,然后偏首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

  

  “阿絮,”他轻声道:“这一吻印下,从此你便是我的人,你可愿意?”

  

  只有虚弱平缓的呼吸传来。

  

  温客行苦涩地笑了笑,“既然不说话,那我便当你答应了,以后你也没得反悔了。”

  

  这一次,周子舒也不知听到没有,但却突然有些不安稳地在他怀里动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他眉间皱紧,呼吸变得沉重。白皙的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温客行宽大的衣袖,用力得指尖都白,像是在做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尽是一片不安害怕的样子。

  

  温客行见状皱了皱眉,下一秒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袖子直接从他手中抽出,然后又在那一瞬的空挡,替换上了自己的手,手指嵌入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他不讲理道:“这个才能任你抓,其他的都不行。” 然后又哄着说:“没事的,我会在这陪你。”

  

  一直至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细细碎碎弱光地透过窗棂,挥洒满室,周子舒这才逐渐从昏睡中醒来。

  

  他一睁眼,入目便是温客行含春带笑的桃花眼,正侧枕在他身旁,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差点没把他吓到一脚给他踹下去……

  

  “你干什么?” 周子舒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紧张什么。

  

  温客行还是笑眯眯地望着他,见他醒了很是开心,“阿絮早。”

  

  “……”周子舒额心隐隐抽动:“…下去!”

  

  温客行却摇摇头,“不行呢,我们阿絮这样好,我可舍不得让阿絮因为我,而被人指责是下床便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他眨眨眼,在周子舒满眼都是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时候,凑上前,指了指嘴唇上面的破口给他看,“你看,你昨晚亲我了。”

  

  周子舒:“……”

  

  周子舒想说:这不可能!

  

  温客行继续笑:“还咬我了。”

  

  周子舒:“…………”

  

  温客行又道:“都咬破了。”

  

  他眨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靠得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就要与他贴上,用低低闷闷地声音嘟囔道:“好疼的……阿絮。”

  

  温客行哑道:“是真的好疼……”

  

  他的声音就像是在砂纸上滚过一般,周子舒被他这咄咄逼近的距离,惹得心下一阵慌乱,然后温客行倏然目光一沉,在周子舒退后的那一瞬间,直接上手扣住了他的后脑,翻身便压着他,照着他的唇又亲了上去。


  “阿絮,”他咬着他的唇道:“以后疼了都跟我说好不好,别自己撑着,否则我也会疼的。”


  他抓住对方抵在他肩上的手,握着覆到胸前,让他感受那掌心下跳动的鲜活,竟是一改往日嬉笑,认真道:“我也会疼的。”

  

  你让我好疼好疼。


  —全文完—


  有姐妹一起嗑吗?

  单机真的好痛苦!

  求上天赐给我一个小可爱好不好!


颜狗的春天

【俊哲】漏勺夫夫

*直播吵架出柜梗,且看幼稚夫夫在线斗嘴 


龚俊深得四川男人耙耳朵真传,向来是个好说话的脾气,把张哲瀚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唯独一件事说什么也不轻易妥协,那就是张哲瀚的膝盖伤。

张哲瀚最近接触了一份新剧本,班底强大剧情过硬,坏就坏在打戏多,强度大,膝伤可能会恶化。

导演欣赏他,给他抛出了橄榄枝,加上张哲瀚本人非常喜欢这剧本,认定了便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医生都劝不住。

得知此事后龚俊一开始是苦口婆心,后来张哲瀚蹬鼻子上脸非要去,龚俊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吼了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倔??”

张哲瀚眼底全是错愕,更多的是委屈。

龚俊以往是温柔的,说话软软糯...

*直播吵架出柜梗,且看幼稚夫夫在线斗嘴 

 

龚俊深得四川男人耙耳朵真传,向来是个好说话的脾气,把张哲瀚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唯独一件事说什么也不轻易妥协,那就是张哲瀚的膝盖伤。

张哲瀚最近接触了一份新剧本,班底强大剧情过硬,坏就坏在打戏多,强度大,膝伤可能会恶化。

导演欣赏他,给他抛出了橄榄枝,加上张哲瀚本人非常喜欢这剧本,认定了便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医生都劝不住。

得知此事后龚俊一开始是苦口婆心,后来张哲瀚蹬鼻子上脸非要去,龚俊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吼了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倔??”

张哲瀚眼底全是错愕,更多的是委屈。

龚俊以往是温柔的,说话软软糯糯,从来没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张哲瀚霎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以摔门而去结束了这场争执,冷战拉开了序幕。

 

 

2

今天是双人营业带货直播的日子。

两人早早到了现场,相看两相厌的都没给对方好脸色,招呼也不打,各玩各的。

晚饭时间的氛围更是令人窒息,大家坐一张桌子吃饭,小雨被迫夹在两位大佬中间,正兢兢业业扒着饭,龚俊突然把自己的苹果推到小雨面前,淡淡丢下一句:“给他。”

“他”是谁不必多说,小雨会意后把苹果塞给张哲瀚,“龚老师给你的。”

张哲瀚头也不抬就拒绝:“不稀罕。”

小雨不好意思地把苹果放回龚俊面前:“他不吃。”

“跟他说,爱吃不吃。”龚俊跟碗里的米饭有仇似的,用筷子戳出了几十个窟窿。

小雨尽职地当好闹别扭的小情侣传话筒,转向张哲瀚,如实相告:“他说爱吃不吃。”

“我怕有毒。”

转向龚俊:“他说怕有毒。”

“杀人是要坐牢的,我没那么傻。”

小雨:“他说杀人是要坐牢的,他没那么傻。”

“呵,全世界最傻就是他。”

“他说全世界最傻的人是你。”

龚俊:“……”

臭情侣终于消停了会儿,可怜小雨以饿死鬼投胎的速度干完饭后迅速逃离战场。

窒息,他俩吵架就吵架,干嘛迫害别人啊?

 

3

直播开始了。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我来啦】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见到新鲜的俊俊】

【老婆贴贴】

【老龚我来啦】

【这不是我命运般的老婆张哲瀚吗】

【楼上注意,是我老婆】

【奏凯明明是我老婆】

一番鸡叫撒欢后,粉丝们察觉出了异样。

【你们有没有觉得气氛怪怪的?】

【两位崽崽好像不太高兴】

【谁欺负我家崽???麻麻帮你打他!!!】

【快乐打工人不快乐了】

【老龚竟然不帮老婆举麦克风了】

【笑死你家哥哥没手吗】

【为什么两个人隔那么远啊】

【+1 以前不是恨不得黏在一起嘛】

【小情侣吵架了?】

【楼上请圈地自萌勿恶心他人谢谢】

打过招呼后,主持人开始热场聊天环节。

“龚俊老师近来吻戏话题上热搜了,有什么技巧可以分享吗?”

“动之以情,顺其自然就对了。”

龚俊说了个摸棱两可的答案,原以为这话题就这样带过去了,没想到偏偏有人要找茬,旁边猝不及防飘来一句吐槽:“嘚瑟啥,横冲直撞怼上去的技巧吗?跟狗啃似的,毫无美感。”

【哇塞老婆真敢说】

【狗啃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美感守护者张哲瀚】

龚俊当场裂开,差点说漏嘴:“你明明……”每次都很享受!巴适得板!

幸而多年来的职业素养阻止了龚老师口出狂言:“咳,明明说过还行,有进步空间。”

【???张老师为什么评价你的吻技???】

【zzh说实话你是不是体验过?】

【导演!把吻戏交出来!】

【同事之间相互切磋是必须的】

【龚老师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靓仔最后的倔强自我圆场】

【俊子: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不可以质疑我的技术】

【明人不说暗话直觉告诉我他原本不是这样说的】

【楼上+1】

“噢?是吗?我不记得了。”张哲瀚装作无辜地耸耸肩。

“呵呵,张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

电光火石你来我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俩彻底杠上了。

【小学鸡互怼我能看一百年】

【是我的错觉?老龚咬牙切齿了】

【幼稚太幼稚了我喜欢】

【这不是我那一脚能蹬死我的亲亲老婆吗】

恰好龚俊瞟到了这条弹幕,成功激活腹黑人格,趁势diss回去:“蹬不死你,张老师膝盖可脆弱了,一场戏下来热敷个几十次都算少的。”每晚要我按摩热敷才睡得好呢!

语毕煞有其事地对张哲瀚挑挑眉,满满的挑衅。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被翻牌了吗】

【俊子你为什么一脸骄傲???】

【看把张老师给气的哈哈哈哈】

【揭张老师底这么快乐吗俊俊子?】

【他为什么这么了解啊?搞得热敷的人是他一样】

【盲僧你发现了华点】

【kdl】

【kswl】

【离下山的路又远了】

Are you kidding me??

张哲瀚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一肚子脏话,搁平时他早家暴这完蛋玩意儿了。

挂上营业笑容上手拍拍龚俊的肩:“多谢龚老师关心啊,看来在片场没少关注我啊?”

一套“降龙十八掌”拍下来龚俊差点绷不住,碍于老婆武力的淫威闯完祸又滴水不漏地圆回去:“哈哈哈当然了,张老师多敬业啊,值得学习。”

【行啊这俩现在会的一套一套的】

【咋感觉他俩在互diss呢】

【楼上姐妹习惯就好】

【呜呜呜心疼老婆】

【老婆要快点好起来】

弹幕风向终于回复正常,主持人立马转移话题。

“哲瀚对我们这款洗衣凝珠有了解吗?”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龚俊又双叒叕抢话了:“不瞒你说, 张老师在家都不洗衣服的。”

主持人惊了,疯狂给龚俊使眼色:这是带货直播啊大哥?!

【你又知道了???】

【出现了漏勺关键词不瞒你说】

【明白了都是你在洗】

【俊子幸苦了】

【能别舞了吗尊重正主行不给爷爬】

【本来就是双人直播啊】

张哲瀚算是摸清龚俊套路了,不恼不怒地淡定回怼:“对啊,所以说你真的问错人了。洗衣服龚老师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洗衣板,你应该问他。”

小样儿,跟我斗?

完全没想到他还留有这一招,龚俊的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下被气得直跳脚:“什么意思?说清楚!!!”

【洗衣板?张老师驭夫有道666】

【大型漏勺现场】

【公开你们同居得了】

【柜门堵不住了】

【你俩收敛一点!】

“澄清一下,是洗不是跪啊朋友们! ”睚眦必报张哲瀚,说完一脸损样地送了龚俊一记不屑的眼神,浑身上下写满了“你打我呀”四个大字,着实欠揍。

输人不输阵,龚俊硬是咬牙瞪了回去,你等着!

【心疼主持人】

【主持人卑中卑】

【主持人:坚强!】

【听闻这里有男星撕逼现场】

【撕逼?分明是把狗骗进来杀】

【这俩夺笋啊谁也不让谁】

【成岭啊,你家《说文解字》中“旁若无人”的配图是不是这副尊容?】

【哈哈哈哈哈姐妹牛逼】

“哈哈哈哈,张老师真是幽默风趣啊。”主持人掏出手帕擦了擦吓出来的冷汗,卑微地强行cue流程:“我们都知道两位老师将近30了,家里有没有催婚?”

“没有,不重要,男人过了30岁就不在乎这些事了。”催啥催?有对象了!那么大一只不正在旁边杵着呢嘛。

“没有。”唯爱张老师,已婚,勿cue。

主持人没想到这环节结束得那么快,深怕两位老师抓到机会就互掐,赶紧开始下一题:“那能不能说说自己的理想型?直播间的粉丝们挺好奇的。”

【不我们不好奇】

【我比较好奇你们的爱情故事】

【这种肉麻的桥段我们不需要坚强!】

龚俊抢先发话:“我喜欢乖巧听话的,不像某些人,不让做偏要去做。”某些人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我乖巧听话!!!老龚娶我!!】

【但凡几颗花生米】

【某些人????】

【不让做偏要去做?????】

【救命张老师表情太精彩了】

【太明显了吧】

【真big胆】

【啊啊啊啊啊啊】

龚俊明显话中有话,内涵的是谁也是不言而喻了,张·一生要强· 哲瀚当然不服输,马不停蹄地回怼:“这么巧啊龚老师,我也喜欢乖巧听话,不会无故找茬的。我不喜欢就是被别人告诉我,你现在就这样做;现在就那样做,那对我来说很难受!”

这下轮到龚俊不乐意了:“不让你做是为你好!”

“少自以为是!”

“诶我说你这人真不知好歹!”

“ 想做就去做,有错吗?! ”

【怎么吵起来了】

【臭情侣罢了别介意】

【啊啊啊啊啊他好爱他】

【呜呜呜呜臭情侣要幸福啊】

【你们干脆公开算了完蛋玩意儿!!!】

【楼上姐妹瞎了吗  这还不算公开?】

【来人,给朕把民政局搬来】

【啊这。。。不结婚很难收场】

【份子钱已就绪】

 

4

多亏导演当机立断切断直播,不然这俩非得让直播间炸了不可。

忽略了事态的严重性,两位老师依旧斗嘴斗得不可开交。

“出去!咱俩打过!输了你得听我的!”

“来啊,怕你吗?”

“实力五五开(并没有),我才不怕你!来啊!”

其实两人只是放放狠话唬住对方,没想真的动手。

但在外人看来这两位血气方刚得年轻人就要打起来了,立马上前拉开两人劝架。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把张哲瀚从凳子上拽下来时不慎腿软了一下,张哲瀚忽然借不住力失去平衡,有伤的膝盖一下磕到凳子边缘上,龚俊见状目眦欲裂,大喊道:“哎你弄疼他了!!!”

话还没喊完,张哲瀚整个人摔了个屁股蹲,面色瞬间白了几分,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将下唇咬出了血痕 。

龚俊挣开工作人员的桎梏一个箭步冲上去,熟练地避开伤处把张哲瀚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碍于面子张哲瀚微微挣扎了一下:“放开我,不要你管。”尽管表情很是凶狠,调调里却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尤其是那双红透了眼眶的眼睛,看一眼就能让龚俊心软。

“别闹,摔下去有你受的。”龚俊难得强硬,把张牙舞爪的猫咪调教得服服帖帖。

其实吧,放他去拍戏也不是不可以。

他有我了,我会照顾好他。

生老病死,唇齿相依。

 

 

彩蛋

“老板!咱们的产品卖断货了!”

“咋回事?”

“说是有爱情的味道!”

“???”

 

wb热搜

#浪浪钉 官宣

#情侣吵架有多幼稚

#xx洗衣凝珠 是爱情的味道


云若澜沉

【温周/俊哲】一觉醒来多了个老龚(4)

·俗套的剧中角色穿越进现实梗

·两对cp目前的情感状态:温周老夫老妻,俊哲双向暗恋

·有用到之前评论里姐妹说到的有趣的梗!!!

·没有文笔,ooc预警


外头客厅闹闹哄哄,厨房里面倒是安安静静。


温客行只有在阿絮面前才变身成开屏的孔雀,面对龚俊这样半生不熟又偏偏对他知根知底的人,他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嘴上反而沉默下来。龚俊在不怼张哲瀚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更何况是面对温客行,这个在他的...

 

 

·俗套的剧中角色穿越进现实梗

·两对cp目前的情感状态:温周老夫老妻,俊哲双向暗恋

·有用到之前评论里姐妹说到的有趣的梗!!!

·没有文笔,ooc预警

 

 

 

 

 

外头客厅闹闹哄哄,厨房里面倒是安安静静。

 

 

温客行只有在阿絮面前才变身成开屏的孔雀,面对龚俊这样半生不熟又偏偏对他知根知底的人,他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嘴上反而沉默下来。龚俊在不怼张哲瀚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更何况是面对温客行,这个在他的身体里足足住了四个月、到如今也不能完整剥离的灵魂。

 

 

他们俩和外头的俩人一样,都被一种难以言表的默契扯动着。

 

 

对于这些现代化的厨具,温客行上手再快也不可能迅速就达到如臂指使的地步,也就是靠着刚跟着张老师学的那两下子在硬撑,这会儿龚俊进来掌勺,他也就帮忙切切菜打打下手,倒是落得个清闲。

 

 

而且龚俊看上去对这个厨房太过熟悉了,碗筷调料罐这些放在明面的东西不说,就连大米和袋装白糖这样储备粮的摆放地儿他也一清二楚,很难不怀疑这房子到底是谁在住。

 

 

温客行挑了个猝不及防的当儿,笑意盈盈地抛了个话头过来,“龚公子,我见你对这各处设施颇为熟悉,想来定是张公子家的登门常客呀。”

 

 

龚俊听了他这把试探都摆在明面上的话,顿了几秒才一如既往地慢悠悠开口,“你和阿絮什么关系,我跟张老师就是什么关系。温公子不必在称呼上如此客气,叫我龚俊就行。那个,你土豆丝切好了吗?这边油已经热上了。”

 

 

“既然如此,你便依着原来的叫法,唤我‘老温’就是了。”温客行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手上熟练地用菜刀稳稳地铲起一案板粗细均匀的土豆丝,“你下花椒爆香的时候就切好了,喏,葱段给你码在左手边的盘里了,一会儿收锅的时候直接下就行。”

 

 

龚俊侧了半个身子方便温客行把土豆丝全倒进锅里,随后重归原位开始熟练地翻炒。这两个人在厨房里的默契简直无与伦比,比外头客厅闲坐着的那两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知己要好上太多。

 

 

“说起来,我基本每次来张老师家都是来给他做饭的。刚才你看见他那江西炒米粉了吗,那还是上乘水准!别的还有什么芒果糯米饭、手工月饼,简直,奇思妙想!”

 

 

“你就知足吧,你们家张老师好歹还知道下厨,我们家阿絮就会坐在旁边装胳膊疼,四季山庄三口人,那饭全是我一手包办。我思来想去,这师徒二人要是没了我,还不得跟那脖子上挂大饼的痴儿一样活活饿死!我温大善人还真是一身劳碌命呦!”

 

 

得,先前无言的默契全是假象,这俩人话匣子一打开,你一句我一句连抱怨带炫耀,倒真有点家庭煮夫茶话会的感觉。

 

 

他俩正互相倒豆子到了兴头上,忽然这紧闭的厨房门又叫人给拉开了,窜进来一个兴奋过头甚至直接上手搂人的周子舒,“老温,老温我跟你说,你绝对想象不到一会儿谁会来!!快,饭还有多久才能好呀,我和哲瀚都等不及了!”

 

 

“快了快了,这不土豆丝都下锅炒上了?你和张公子若实在无事可做就把这锅排骨和那边的凉菜端桌子上去。”温客行先把自己湿涝涝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围裙上蹭干净,这才稳稳当当地环抱住扎进怀里的阿絮,“既然一会儿还要来人,那这些菜够吃吗?龚兄,用不用再加点?”

 

 

张哲瀚扒在门口探了个头进来,眼看着温周俩人自然而然地粘在了一起,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粉丝们所说的磕cp的快感,这俩人也太配了吧!!不磕那还是人吗??

 

 

“咳,老温你也别叫什么张公子了,同阿絮一样直呼我名即可,不必客气。阿絮,你也别管龚老师叫龚公子了,赶紧换个好听点儿的叫法,不然龚老师可是要凭空变太监的。”

 

 

“我没有,张老师你又来!”龚俊早就在日复一日的采访中熟悉了张哲瀚这动不动就逗自己的性格,然而明白是一回事,怼回去又是另一回事,不如趁早转移话题别给他叭叭的机会,“阿絮你随意称呼我就行,别听张老师瞎扯!”

 

 

周子舒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斜靠在温客行怀里,看着龚俊忙忙碌碌的背影开始琢磨起来,“唔,我叫老温是取了他的姓,既然你们二位如此渊源,不如我也取龚公子的姓,唤你‘老龚‘如何?”

 

 

哐当一声,龚俊手里的锅铲一个没握住直接砸到地上。

 

 

“不行!!!”

 

 

张哲瀚一个箭步插到周子舒和龚俊中间,成功把这对儿乱点的鸳鸯谱给掰开,“阿阿阿絮你你你还是叫他龚老师吧。你有所不知,这这这‘老龚’一词在现代汉语里与‘相公’乃是同一含义,万万不可乱叫啊!”

 

 

温客行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随即变脸似地化为浓浓的委屈,狗勾眼低垂着冲他怀里圈死的人撒娇,“阿絮,阿絮~你都没有叫过我相公,怎么就这么便宜了龚兄呢!我也想听,你要补偿我!”

 

 

周子舒默默撒开了环抱着他的手,对他这一套别有所图的可怜兮兮警惕性极高,“你少来,你得的补偿还少吗?别在这给我丢人显眼!哲瀚,咱俩出去接着唠,你不是还要给我讲什么斗地主吗?走走走!”说罢使了个巧劲从温客行的怀抱里脱身而出,拉着张哲瀚回客厅窝着去了。

 

 

张哲瀚让他拉走之前还偷偷给龚俊使了个眼色,这是担心他应付不了温客行打算留下来帮忙呢。不过龚俊自己就是除了周子舒以外最了解温客行的人,他接收到张老师的信号之后毫不犹豫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能搞定。张哲瀚这才安安心心地带领周子舒探索斗地主的世界去了。

 

 

“不好意思哈老温,我这个姓氏比较占便宜。”龚俊慢悠悠地开口解释,一点儿也不怕温客行生气,显然是一眼就看出他那是借机撒娇的故作姿态罢了。不过张老师明显是不吃这一套,看来自己想要达成HE大结局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你倒是实诚。”温客行低声哼哼两句,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摸了个带子把头发捆起来,“再煮个娃娃菜?我看角落里还有几把蒜苗,找几块肉一起炒了得了。”

 

 

“怕是不够呀。”

 

 

俩人就这么忙前忙后地又折腾了好几道菜,期间外头那俩祖宗可算是良心发现,帮忙盛了饭又帮忙把菜给端出去,配合完美到这俩人根本不用出厨房。

 

 

终于这七八道菜全都忙活完,两位家庭煮夫这才卸了围裙洗了手,准备从厨房进餐厅歇歇。

 

 

不过这厨房门一打开,客厅里可不是只有周子舒和张哲瀚在那躺着唠嗑,沙发上凳子上地上或站或坐了好几个人,平时觉着挺宽敞的客厅现在这么一看竟显得有些狭窄了。

 

 

“主人!好久不见啦!”

 

 

“温兄,别来无恙!你放心,我有好好照顾阿湘的!”

 

 

“温叔!太好了温叔出来了可以吃饭啦!”

 

 

紫衣的少女笑容明媚,一见到温客行便直接扑了过来,旁边蓝衣的少侠眼睛亮亮的,忙冲他作揖赔礼。

 

 

温客行下意识地张开怀抱,明明已经把自己失而复得的妹妹抱入怀中,却什么都没触到,只感觉一股冰凉窜进体内,被澎湃的内里毫不留情地绞杀。

 

 

“阿,阿湘?是你吗?阿絮,是阿湘吗?我是在做梦吗?阿絮,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对吗?”

 

 

 

TBC

 

 

本来这章想多写点阿湘和小曹的,无奈写老温和俊子俩人相处实在是太有趣了,所以又拖拉了,呜,我的锅!

 

这文百分之一万是甜的,请放心。

 

有啥希望在下文看到的梗都可以跟我在评论区唠嗑!!看到有趣的就尽量安排!!!这文没啥大纲和剧情,纯图一个快乐,大家也可以随意猜猜后续发展!!晚安啦!!!

 

 

 

 


纳兰妙殊

倒春寒(中)

* summary:战损周子舒,受酷刑,为温挡刀几乎死去,后五感渐失。

* 是HE。


前篇:


---------------------------------------------


此时是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时候,夜风吹拂,春寒彻骨,在这生死悬于一线、最险恶之处,他们倒像身处花前月下,悠悠闲闲,颇有兴致地聊起天来了。

尉迟立面色一沉,嘬唇出声,一声短促哨音,环绕温客行与周子舒的一圈七人齐声应道:喝!

他们脚步挪移,位置交错,同时把兵器各自擎了出来,发出各自不同的声响。

春夜的月光,流照在那些雪亮的兵刃上。

周子舒凝神注视。七人各使钩、锏、棍、弯刀、长剑...

* summary:战损周子舒,受酷刑,为温挡刀几乎死去,后五感渐失。

* 是HE。


前篇:


---------------------------------------------


此时是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时候,夜风吹拂,春寒彻骨,在这生死悬于一线、最险恶之处,他们倒像身处花前月下,悠悠闲闲,颇有兴致地聊起天来了。

尉迟立面色一沉,嘬唇出声,一声短促哨音,环绕温客行与周子舒的一圈七人齐声应道:喝!

他们脚步挪移,位置交错,同时把兵器各自擎了出来,发出各自不同的声响。

春夜的月光,流照在那些雪亮的兵刃上。

周子舒凝神注视。七人各使钩、锏、棍、弯刀、长剑、倒刺钢鞭,还有一个用的是斧头,长短软硬兵器俱全,乃是为了配合阵法各种收缩、扩张的变化。

他在心中苦笑一声,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因为这阵法就像七窍三秋钉一样,是他创出来的——他将师门传下来的六仪阵做了改动,增加杀伤之力,传授给天窗中精选中的菁英七人队。犹记当年练成之日,晋王亲来观看,还邀请几位城中高手来试阵,结果那几人纷纷落败,晋王大喜,颁了重赏,从此这五极七象阵就成了天窗的保留节目。

战阵如刀剑,不长眼,亦不认主,谁落进去,都绞杀无赦。

而且周子舒能看得出,尉迟立对其结构做了新改动,他的老经验就根本屁用不顶了。因为即使有一人方位变化,解阵之法也天差地别。

尉迟立又发出一声哨音,那七人再次齐声叱道:喝!

他们继续错动脚步,包围圈再一次缩小,宛如一双握在喉咙上的大手又紧了一圈。

温客行说,啧啧啧,尉迟大人,你是训人还是训狗啊?你就不怕你吹口哨吹得大伙尿急?

尉迟立面无表情,以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了温客行一眼。

嘴上虽轻松,温客行一转身,跟周子舒再次变成脊背相靠的姿势。

大战迫在眉睫,他却也不肯老实,晃动肩膀,蹭蹭周子舒的背,说,嗯,阿絮的蝴蝶骨倚着真舒服。

周子舒一转头,嘴唇碰着他耳垂,以极低的声音说,八卦之位你可懂?

懂一点。

好,待会儿先攻六庚,转六癸,然后你我各打相反方向。

周子舒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包围他们的七个人。

阵法千变万化,唯有一样无法变动,那就是“阵眼”。

阵眼犹如一柄雨伞的伞柄,是最坚实最重要的一环,根根伞骨,都围绕伞柄发力,只要找到阵眼,砍断伞柄,阵法便破了。

他当初排演的阵法,阵眼位置安排的是一位使环的人。环是短兵器,灵活敏捷,便于奇兵突出。

那么眼前尉迟立的阵,阵眼又是什么兵器?……

就在此时,屋檐上忽然起了一声呼叫:尉迟大人!只见黑影一闪,一人以极迅疾的身法,宛如一只巨大夜鸟掠进院子。

尉迟立的刀原已半出鞘,却又铿地一声收回去,他沉下脸道,韩统领。

竟是韩英。

组阵的天窗七人,十四只眼睛只紧紧盯着周子舒和温客行,连一丝震动都没有,显示出平日训练有素。

韩英稳稳落在地面,向四方一抱拳:兄弟们辛苦了。

尉迟立皮笑肉不笑地说,韩统领,您在王府前跪了三天,还是您更辛苦。

韩英笑一笑,他朝被困在阵中的周子舒看一眼,说,周大人。

周子舒皱眉道,韩英,你来作甚?

他披的大氅两襟中间敞开一道缝,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韩英朝那处深深看一眼,眼中流露痛惜神色,道,您受苦了。

温客行是个冰雪肚肠,一眼看出韩英对周子舒的情意非同一般,鼻中轻哼一声。

周子舒生怕韩英为他公开反出天窗,大声呵斥道,这儿没你的事,快回去!

尉迟立道,韩统领,您今晚光临,不是来给大伙送夜宵的吧?

韩英道,大人请放心,私情再大,大不过公务。我只是来跟周子舒大人道个别,我们毕竟在天窗同袍数年,多次共过生死,人若不念旧情,岂不与禽兽无异?

尉迟立阴着脸点点头。

韩英便面向阵中的周子舒,深鞠一躬,口中道,多年蒙您指点照顾,英儿没齿不忘。能与大人结这数年缘分,是英儿的幸运。我也常向往四季山庄的花,到了春天,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种美景。古诗云,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西南。又云,孔雀西南飞,五里一徘徊。但愿日后青山绿水,我与您还有再见之期。

这番话有点莫名其妙,引用的诗句不但有错字,还不甚贴切,不过在外人听来,也算不上离谱。

周子舒却素知韩英从不像温客行似的爱往话里夹诗句,如此反常,必有缘故。他心中一动,猜到了韩英的意思——桃之夭夭,着落的是一个“逃”,鸿飞那复计西南,孔雀西南飞,重复的则是“西南”二字。

韩英的意思是,让他往西南方向逃走。

此院外也必有埋伏。韩英所指出的西南,当是兵力最弱、突围而出的最佳方位。

周子舒心中暗喜,答道,我晓得了,英儿。人面自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今日你我是敌非友,不须多言,你退下吧。

韩英一听“人面自知何处去”,知他明白了自己的暗示,心中轻松了些,转而对那七人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咱王爷的得力助手,可要注意安全,莫要被这周子舒伤到。

他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手持弯刀的人身后时,伸手在那人肩后拍了两下,道,小黄,尤其是你,你年少有为,乃是咱天窗像眼睛一样珍贵的儿郎,千万保重,保重!

那人不便回头,纪律所在亦不得讲话,但领导忽然垂顾关怀,身为下属又不能毫不理会,只得轻微点一下头。

那边尉迟立的面色已非常难看了,幸好韩英说道,尉迟大人,我的话说完了,就不耽误你们办差了,告辞。说罢双臂一振,翻过屋檐而去。

他那最后一句话,当然也不是白说的。

“像眼睛一样”,便是明明白白告诉周子舒,那人是阵法之眼。

周子舒心头豁然开朗,原先心中盘来盘去只有一成胜算,本拟拼着一死,盼能保住老温的命,得到这重要讯息,他信心大增,眼前甚至能看到逃出生天后、跟温客行共饮一壶酒的情景了。

他转向温客行低声道,持弯刀者是阵眼!先踏六癸,转六戊,等阵眼现出,由我来攻。

温客行却道,你那英儿,对你倒真是情深义重。

周子舒一怔,一时又想笑,又想揍他,这生死一线之际,他居然还有闲心吃韩英的醋!

就在这时,尉迟立森然道,周大人,得罪了!他口中发出一声长长哨音,那七人应声扑过来,七种兵器俱各带起风声。

周子舒跟温客行极有默契,一人执剑一人执箫,各封住一个方向的攻击。那七人的武功若单打独斗,都不能跟温周相敌,但每人都不恋战,一招不效,立即藏入阵中,由下一位置的人接力。

温客行还不知道周子舒经脉里被刺进了针,但也知他内伤颇重,耳里注意听着周子舒的呼吸,几十招翻翻滚滚而过,只听得周子舒出息变粗,有了喘气之声,猜到他渐渐难以支撑,心中担忧,便调整战法,时常提前斜身抢步,踏到周子舒身侧,替他抵挡一招半招。

这样一来周子舒承担的压力减轻,但温客行毕竟不是六臂哪吒,难免顾此失彼,胁下背后露出的破绽渐渐增多。

只听嗤一声,他闷哼一声,被使钩的人在肩头破开一道血槽。

周子舒反手一剑,挑向使钩者臂弯曲池穴,同时左掌切入攻向自己的剑光中,带着掌风拍向持剑人的琵琶骨,这用的是温客行那种拼命的打法。

持剑人果然退缩,脚步一转,藏回阵中,撤步时剑锋一曳,血光迸现,在周子舒手臂上拖出一条老长伤口。

虽解了两人之困,但他们身上开始带伤,不是好迹象。周子舒喝道,守住你的方位,别管我!再乱来……老子揍你!

温客行面上溅了几滴血,眼中闪烁狠厉的光,道,大爷就爱管你!有本事你以后五十年一天揍我一顿。

此时那七人的包围圈已收缩得很小,身在圈中,简直连呼吸都窒闷起来。

冷冷月光下,周子舒甚至能看清那使斧头的人左眉毛上长了颗肉痣,那使棍的人脸上长了老多痘痘,好生恶心。


月光如水,似有情,似无情,正跟他和温客行在屋檐上饮酒那夜一个样。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此生……


周子舒的脊背时而跟温客行的后背相撞,虽每次都只有短短一下接触,却每次都令他几乎要熄灭的求生欲再迸发出一点火星。

每碰一下,他就在心里叫一声:温客行;老温;老温……


老温,人生最后一段,有你陪我,我很快乐。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遇到你之前,我一心等死。遇到你之后,我想跟你一起再过三年,三十年,五十年。

诗遣兴,酒消愁,人间多胜游。愿我与君共仙舟,相看共白头。——你以为只有你会吟诗吗?老子也会。老子划拳比你厉害,其实吟诗也不输给你。哼……


一朵乌云飘来遮住月儿,月光一暗,又亮。周子舒忽然发现寸寸逼近的阵法中,出现一个极小的破绽。

原来七人中使锏人的左腿被温客行一箫打在胫骨上,虽伤得不重,但转踏之际,脚步终是慢了一点。

就那么一点点,那破绽亦是一闪即没,难以抓住。

周子舒紧盯那使锏人的方位,等到那人再次来攻,他故意装作一臂受伤无力,虚开左边门户,诱敌深入。

那使锏人立功心切,果然上当,锏尖一挺,使个绞压之法,直挑周子舒的左胸。但这贸然出击,他脚下的破绽就更大了。

周子舒心道:好乖儿子,你爹正等你呢!

他长剑一圈,把锏黏出外门,左手掌背一挥,半推半挂,击在那人胸口。使锏人惨哼一声,脚下踉跄。他身子一仄,暴露出后面的同事。

他身后正是使弯刀的人。

阵眼终于现出来了!

周子舒毫不迟疑,纵身扑去,白衣剑如闪电般刺出。

这一剑他拼尽了全力,心知不成功便只有一死。

眼看剑尖距离那人咽喉只有一掌距离,他猛然感到心口附近经脉中一阵剧痛。

是针。

痛,他可以忍,然而内力的消散,却不是他能控制的。

白衣剑本是软剑,靠内劲灌注,方有挺刺之力,一旦撤力,它就跟一根布带、一根面条没有区别。

周子舒眼睁睁看着白衣剑的剑尖像融化了似的,软软垂下去。就在那人的咽喉前方一指的地方,垂下去。

……失败了!

周子舒的心也沉了下去。


一瞬间,弯刀的刀光亮起。

而这时,温客行的步位已踏到他身边。

周子舒几乎没有思索,一个转身,挡在温客行与刀光之间。


他听见“嗤”地一声,是刀尖刺破后背皮肤的声音。

然后又是“嗤”地一声,右胸一疼,刀尖从前胸穿出。周子舒一伸手握住刀尖,不让刀再往前送。

再往前,怕会伤到老温了。

 

……原来我是这样死的。

带着钉子浪荡江湖那些日子,周子舒常想象自己的死法——某一天夜里一口气上不来,或是一醉不醒,成了僵卧的“路倒儿”,里正找了仵作来验尸,验明不是他杀,便募来一卷席子,一根绳索,拿席子把尸首一裹,绳子一捆,所谓“万字纹的棺材,三道紫金箍”,往乱葬岗上草草一埋。

来年黄土中,子舒化了枯骨。也许被野狗扒拉出一根两根,路过的人不小心踩中,道一声晦气。

谁会想到,那骨头的主人亦曾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有过花间行乐的好时光。


而他再猜一万次也猜不中,自己会死在天窗的地盘。

人生啊,真是……


他把最后一点力气凝聚在手上,紧紧攥着刀尖。

温客行的脸就在面前,离得好近好近,脸上是惊诧、悲痛、哀伤、愤怒……

那对眼睛瞪得大极了,周子舒还能看清他瞳仁里映出的人影儿——那个小小的自己,满面柔情,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他也努力睁大眼睛,全心全意看着温客行。无限留恋,无限依依。

这一刻好短,却又好长。短得像一道剑光。长得像月下相对、脉脉含情的半辈子。


——温客行啊,老子这便了账啦。血洗一身孽,我无怨无尤。

——可是你要闯出去,要活下去。周子舒魂灵儿不远,山高水长,总会护着你。

——今后你喝酒,若是有风吹起你头发,那便是阿絮跟你讨酒喝呢。

 

他跟自己说:千万别眨眼!眼皮一旦合上,就打不开了。

——让我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要把这张面孔,刻进心里,刻进命里,刻进骨头里。成了乱葬岗上的枯骨也要记得,成了奈何桥边的幽魂也要记得。

 

他最后一句话是:老温,我……

 

眼前黑下来。他坠下去,坠入无边黑暗。



(TBC)

→→ 后篇




本来打开了锤基文的文档,但老是心绪不宁,洛基一张嘴,要叫出阿絮了。算了算了,不较劲了,还是赶紧把这篇写完吧!

……谁料到,居然没写完……

我算是武侠小说的“原教旨主义者”。我觉得就是要把一招一式、怎么攻怎么守、怎么打怎么逃,都写清楚。所以字数就搂不住了……





莫忘_滴哒嘭

【温周】何事入我怀

看完超前点播的剧版联动小甜饼,四季山庄的日常,温客行终于叫师兄了~

==========================================

惊蛰时节,春雷乍动,昨夜又下了一场痛快的春雨,到了五更才渐渐收了,待周子舒睡醒,已是快到晌午。

 

自打他们回到四季山庄,周子舒就好像卸下一桩心事,山庄建在深山,远离尘嚣,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了。

 

周子舒趿着鞋,披了件薄衫走了出去,一阵雨后的清香迎面而来,远山浓雾未消,近处的新竹却如洗过一般,绿得鲜亮。他刚走出去没两步,肩上就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周子舒一回头,看见温客行穿着那件青...

看完超前点播的剧版联动小甜饼,四季山庄的日常,温客行终于叫师兄了~

==========================================

惊蛰时节,春雷乍动,昨夜又下了一场痛快的春雨,到了五更才渐渐收了,待周子舒睡醒,已是快到晌午。

 

自打他们回到四季山庄,周子舒就好像卸下一桩心事,山庄建在深山,远离尘嚣,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了。

 

周子舒趿着鞋,披了件薄衫走了出去,一阵雨后的清香迎面而来,远山浓雾未消,近处的新竹却如洗过一般,绿得鲜亮。他刚走出去没两步,肩上就被披上了一件衣服,周子舒一回头,看见温客行穿着那件青竹的衣裳,头发梳地整整齐齐。

 

“你今天要去会客?”周子舒问道,一边躲了一下,“我不冷。”

 

“我有什么客好会的——这不是早上下山给你打酒嘛。”

 

周子舒哭笑不得,原来下山沽个酒,也值得他从头到脚的打扮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公子今日有堂会。”

 

温客行被他打趣了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我看咱们山庄的好戏也不输堂会,你看。”

 

周子舒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叶白衣手拿一根竹竿,正追着张成岭在不远处来回跑,张成岭的流云九宫步刚刚脱离了狗熊跳舞的阶段,在高手前辈的轻功逼迫下有向着笨鸡上树的发展潜质。

 

“熊孩子,居然敢嫌我吃得多!看我不教训你……”叶白衣追着他围追堵截,张成岭想跑回来找周子舒求救,叶白衣的竹竿就处处落在他脚边,把他越赶越远。

 

“过半个时辰再去救他,就当前辈帮他练功了。”周子舒点点头,认为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不过那个老妖怪确实吃的太多了,他不好意思抢你的,每次就跟成岭抢饭吃,啧啧,为老不尊。”温客行抓住机会赶紧告状,自己辛苦打来的野味,还没来得及讨好他的阿絮,就被那老吃货抢走了。

 

“叶前辈是咱们师门的恩人,多吃点怎么了,”周子舒知道他不愿意听,故意说道,“你怎么能说前辈的坏话呢,师弟。”

 

果然,温客行被他说得哑火了,撅起嘴嘟囔了一句“谁是你师弟啊”就一甩袖子走人了。

 

半个时辰之后,周子舒姗姗来迟地替他徒弟求了个情,终于把腿都跑细了的张成岭救了下来。

 

“成岭,还不快跟叶前辈赔不是。”

 

张成岭想说一个只因为他一句抱怨就拿竹竿追了他半个时辰的人怎么算是武林前辈,但想了想还是低下了头,叶白衣追了半个时辰连个大气都不喘,淡淡地说了一句,“哼,下次注意。我饿了,还不快去把饭做了。”

 

张成岭敢怒不敢言,周子舒在旁边打圆场道,“确实,也到了午饭的点——成岭,把昨天你师叔打来的麂子烤了吧。”

 

成岭答应着去了,叶白衣掸了掸衣服上的灰,笑道,“这小子底子不错,将来必不辱没师门。”

 

周子舒也点点头,“只是他天分虽高,却是个大器晚成的骨相,只怕我时日无多,不能再教他,到时候还要劳烦叶前辈……”

 

叶白衣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秦怀章的徒弟,你当我和你一样,喜欢到处捡便宜徒弟不成?况且,南疆大巫已在路上,到时你的小命还怕不保吗?”

 

周子舒笑了一下,“大巫信中说,自己也只有三成把握,纵然是大巫生性严谨,不肯往多了说,最多也不过五成把握吧,虽然五成对我来说已是不可多得,但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叶白衣许久没说话,叹了口气,“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将徒儿托付给我,我已活了百余年,看够了吃够了便要去找老朋友了,饶是这么着,他想必也要埋怨我让他等太久了。”

 

周子舒闻言,便知叶白衣早已看淡生死,他扫了一眼叶白衣头上新长出的白发,没有答话。

 

“你不必伤感,像我这样的人在世上早已没有遗憾,其实你当初离开天窗,不也是做了必死的决心?想来也是没什么遗憾了吧。”

 

周子舒心中一动,当年他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与其说是没有遗憾,不如说是一心求死,如果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为什么不能让他痛快地死了呢?

 

可如今,他又不想死了。古人有愿为知己一人而死,他愿为知己一人而活,那些他曾经厌弃的世界,厌倦的生活,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变得让人留恋。周子舒以为自己那颗冷硬如铁的心里再容不下一丝柔情,谁知有个人就那么轻轻的一勾,便让他的心软成一滩春水,那人明明如月,让自己不由得想要朝他流去。

 

“晚辈当初凭一腔剩勇,以为自己能和人间做个了断,无奈到底学不来前辈的超脱,最终还是……割舍不下。”

 

叶白衣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哎,是我失言,你在这世上舍不得的东西还是有的。”

 

“老怪物,你说谁是东西?”温客行方才见他俩聊天,就躲在一边偷听起来,其实叶白衣早就知道他在一旁,便故意说给他听,果然温客行没忍住开了口,周子舒一回头,见他从树后绕了出来,不禁红了脸。

 

“哦,我说错了,你本不是东西。”叶白衣大笑起来,温客行早就一把扇子飞了出去,叶白衣闪身一躲,扇子绕了一圈回到温客行手里。

 

“老怪物,你别没事瞎撺掇人,我管你什么老朋友在不在奈何桥,我还要和阿絮白头偕老呢!”温客行说着,一个轻功飞到叶白衣面前,两人居然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周子舒真是哭笑不得,想来是最近江湖过于太平,两个人的精力都没处用了,偏遇上成岭不在,有劲儿没处撒,最后只好打一架。

 

周子舒往石桌上一靠,抓了一把瓜子看他俩打架,那叶白衣是个老小孩,自己武功高强却一点水都不放,温客行更是只有三岁,打起来不分青红皂白,眼见着温客行要吃亏,周子舒忍不住叫了一声,“老温,小心!”

 

温客行一分心,正好被叶白衣瞅准了间隙,一掌从空中打了下来,周子舒忙过去一把将人接住,看见温客行的脸被气得鼓鼓的,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们俩加起来都没有五岁。”周子舒说着,一把揽住温客行的腰,不让他再冲过去了,一边凑过去在温客行耳边悄悄说道,“你再过去,吃的亏比现在还大,给你个台阶还不快下来。”

 

温客行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权衡利弊,在周子舒臂弯里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熄了火,“哼,老怪物,你等着!”

 

 

 

到了晚上,周子舒把成岭安顿好,走到温客行门口听了听动静,然后将门推开了。

 

“阿絮,你干嘛不敲门?”

 

“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喝酒。”周子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今天被打了哪里?让我看看。”

 

温客行没打过叶白衣,不想在他面前露怯,执意不给他看,硬是被周子舒按在床上,将衣服扯开,才看见肩膀上有一个浅浅的印子。

 

“阿絮,你看他对我下手这么狠。”温客行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顺便又告了一状。

 

“他若真打你,怎能只有这么点印子。”周子舒说着,用棉花沾了药为他轻擦。

 

“哎哟,疼……”温客行喊了一声,周子舒心想本来这伤应该也不很疼,自己又很轻,谁知一抬眼正看见温客行两只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明显在跟他撒娇。

 

周子舒手上一用力,这次是真的疼,温客行“哎”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阿絮,你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活该你疼,阿絮也是你叫的。”周子舒替他擦完了药,转身就要走,刚起身被温客行一把拉住了手腕,他一个没站稳跌坐了回去,正好落进温客行的臂弯。

 

“那你心疼心疼我嘛,师兄。”

 

周子舒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温客行叫他师兄,温客行一面拉着他不让他走,一边抬手将束在床头的床帏放了下来,两人一下子被隔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温客行看着他,眼里好像有团火一样,眼神里有期待,有热切,有深情,有乞求。

 

“……还望师兄可怜则个。”

 

周子舒的耳朵红了起来,一拳打在他没伤的另一边肩膀,“明日你再挨打,我绝不会替你求情了。”

 

 

 

张成岭第二天起床,发现平时起的很早的师叔居然没出现,直到快晌午才懒洋洋地从房里出来,一见到他就眉开眼笑的,“小成岭,来,师叔教你几招。”

 

“我师父呢?”成岭端了一盘刚摘的水果,要往周子舒房间走,“我给师父送点水果……”

 

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他的后脖领,叶白衣将他拖了回来,“让你师父歇会儿吧,来,我教你几招,比你那个三脚猫功夫的师叔强多了。”

 

“老怪物你说什么?这是我徒弟!”

 

周子舒终于起床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叶白衣和温客行又打了起来,张成岭在下面急的不行,“前辈,师叔,你们别打了,我都学还不行吗?”

 

周子舒哑然失笑,走到跟前拉成岭一起看起戏来,不知打了几个回合,温客行果然还是略逊一筹,被叶白衣一掌推下,温客行踉踉跄跄地跌了下来,一头撞进周子舒怀里。

 

“师兄……你看他欺负我。”温客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站不稳,死死抱着周子舒不撒手。

 

叶白衣见他两个又黏在了一起,就拉着成岭跑去练功了,周子舒抱住温客行,觉得怀里沉甸甸的,像是他这辈子所有的念想都加在了一块似的。

 

过往种种都成云烟,失去的人,错过的事,都无法再追回了,他虽未能真的撒手人间,却能和知己重活一遍,从今往后,只和所爱之人做快意之事,纵情山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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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

【山河令|周温】草木深(中)

◎战损wink行

◎接十七集剧情

3

周子舒与韩英约在云来客栈的单间。

韩英依旧恭敬,“庄主。”

“英儿,你用机卝关雀来找我,实在太过危险。”周子舒扶韩英起身。

“庄主,英儿知您与五湖盟的张小公子相识,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您。”

周子舒眉头轻皱,暗道恐怕不是小事。

“五湖盟赵敬,乃是毒蝎真正的主人。”

“什么?赵敬?”周子舒虽对赵敬有所怀疑,却没有想到,这真小人伪卝君卝子居然是毒蝎的主人。

韩英点点头。

“不错,想来赵敬能跻身五湖盟,自卝有其jian 诈之处,如今高崇一倒,五湖盟必定唯赵敬之命是从了。”周子舒指尖轻点桌案,说道。

“而且,我们还收到密报,”韩英道,“鬼...

◎战损wink行

◎接十七集剧情

3

周子舒与韩英约在云来客栈的单间。

韩英依旧恭敬,“庄主。”

“英儿,你用机卝关雀来找我,实在太过危险。”周子舒扶韩英起身。

“庄主,英儿知您与五湖盟的张小公子相识,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您。”

周子舒眉头轻皱,暗道恐怕不是小事。

“五湖盟赵敬,乃是毒蝎真正的主人。”

“什么?赵敬?”周子舒虽对赵敬有所怀疑,却没有想到,这真小人伪卝君卝子居然是毒蝎的主人。

韩英点点头。

“不错,想来赵敬能跻身五湖盟,自卝有其jian 诈之处,如今高崇一倒,五湖盟必定唯赵敬之命是从了。”周子舒指尖轻点桌案,说道。

“而且,我们还收到密报,”韩英道,“鬼谷已经有人和赵敬搭上线了,看来这鬼谷谷主的好日子,也怕是到头了。庄主,您和这张家小公子走的密切,还请多多保重。”

周子舒拍了拍韩英的肩膀,“我知道了,我既已决心退出江卝湖,等此间事了,自是带着那孩子远走高飞,再不沾惹这些麻烦事。倒是你,随随便便就将这些机卝密告诉我,切不可再有下次了。”

“庄主!”韩英说着就要行礼,周子舒连忙制止,“你现在怎么说也算个首领,不必再对我行此大礼,英儿,你记住,朝堂水深,保护好自己。”

与韩英又说了几句,周子舒瞧着天色不早,二人便分别了。

想到客栈里还有人在等着,周子舒心中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是那种真真切切活在人卝世卝间的满足感,仿佛温客行与他逛街,向他讨荷包的样子仍在眼前,周子舒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在镇上买了两小坛黄封,又买了点儿吃食,这才往客栈走去。

“师傅!”张成岭一路踉跄,跑得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

“成岭?”离着老远,周子舒就看见张成岭着急而惊恐地跑向自己,心中一紧,快跑了几步去扶他。“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弄成这样?”

张成岭脸上还蹭着灰和几道血痕,身上衣服也被擦破了,看起来好不狼狈。

“师傅,毒蝎!毒蝎那个领头的,在客栈围卝攻我们,温叔让我先走了!你快去救救他!”张成岭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颤卝抖地抓着周子舒的衣袖。

“什么?!”周子舒拍拍张成岭的肩膀,“好孩子,你温叔不会有事的,你拿着这铁哨去云来客栈,天字二号卝房,在那儿等我,我不去找你,哪儿也别去!”说完,周子舒便施展轻功向忘尘客栈赶去。

忘尘忘尘,忘却前尘。

周子舒赶到客栈时,浓重的血卝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十多具shi体,手段干脆,死法惨烈,却是再无一个活卝人。

周子舒既怒且悲,他只不过想与温客行、张成岭二人远离江卝湖纷争,逍遥人世,何以终究不遂人愿?

既然毒蝎隶属赵敬,那带走温客行的人无疑就是赵敬了,可他为什么要带走温客行呢?周子舒心中着急温客行,又没法放着张成岭一个人在这儿,便又折回云来客栈。

“师傅!”张成岭看见推门的是周子舒,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温叔呢?”

“你温叔怕是已经被带走了,成岭,那些人当时是怎么说的?”

“那个领头的,说是他的主人,要请温叔......小叙一番。”张成岭回忆道。

“成岭,你在岳阳派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允许你出入的?”周子舒问道。

“岳阳派?我也没走过几个地方,但高伯伯的房间,是无论如何不允许进的。”

周子舒点点头,“成岭,我怕是还要探一探岳阳派,毒蝎是赵敬的人,他们带走了你温叔,多半就是带回了岳阳派,你留在这儿,等我和你温叔你来接你。”

“师傅!”张成岭声音中已有了哽咽。

“没事儿。”周子舒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

“不,师傅,你把我也带去,赵伯......赵敬他如果看到是我回去了,没准会露卝出什么马脚来......我......我可以帮忙。”

周子舒捏了捏张成岭,”听话,你不信师傅?你好好练卝功,等你温叔回来,还要看看你练成什么样子呢!保护好自己。”

说完,周子舒给韩英留了口信,望他暗中能帮忙照看一下张成岭,便连夜赶往岳阳派。

4

岳阳派如今易主,却没有更为华丽。

周子舒夜行至此,再进岳阳派已是驾轻就熟,高崇一死,赵敬便光卝明正大地住进了他的居室,周子舒飞身上了屋顶,想要探一探虚实。

“蝎儿,抓卝住了这恶卝鬼头卝子,义卝父要记你一大功啊。”

“恶卝鬼头卝子?”周子舒皱着眉听这二人的谈话,心中不解。

“他还是不肯说?”赵敬笔下银钩铁画,字写得极有力道。

“不肯,想他从数万卝恶卝鬼中活过,怕是不会轻易认栽。”

“哼,”赵敬冷笑道,“蝎儿,你忘记义卝父是怎么教你的了吗?驯服人最卝好的办法,是恐惧。”

毒蝎皱着眉,“他已经是恶卝鬼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怕的呢?”

赵敬拉过毒蝎的手,“傻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温客行对那周絮与对旁人不同,只要你......”

周子舒听得此话,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心中说不上是震卝惊更多,还是悲恸更多,可眼下顾不了这些,先找到温客行才是最要紧的。

温客行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他动了动手腕,xing 房便响起“哗啦啦”的声音,那从墙面落下来的手指粗的铁链就绑在腕上,琵琶骨被锁在木架上,教他一动便是钻心之痛。

“醒了?”毒菩萨妖卝mei地问道。

温客行笑了一声,他脸色惨白,衣服也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看起来好不狼狈。

毒菩萨手中拿着刀,刀背贴着温客行的脸一路游走。

“我倒是不知,江卝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谷谷主,竟还是个俊俏少年郎。”

温客行抬眼看向毒菩萨,他久居上卝位,身上带着种杀伐戾气,看得毒菩萨一个激灵。

“你也配来和我说话?你主卝子呢?叫他来见我。”

毒菩萨眼睛一眯,手中的刀顺着温客行的肩骨缝就插了进去,温客行痛闷卝哼一声,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毒菩萨的刀抵在肉里,刀身几乎全都没了进去,“臭小子,你今卝日既然落到了老卝娘手里,管你是什么谷主,我都要给秦松和老蒋报卝仇!”

温客行啐了一口血到毒菩萨脸上,毒菩萨眼中顿时就现了煞气,对着温客行受伤的腿就是一脚,他腿上的箭还没有拔卝出来,正一下下刺卝激着他的神卝经,此时毒菩萨这一脚,几乎将那带了倒钩的箭插了个对穿,温客行指尖不自觉地有些开始痉卝挛,肩膀的刀便转了豁口被毒菩萨一下拔了出来。

温客行脸上溅了血色,小声地抽着气,想要放松自己的身卝体,降低这种疼痛感,毒菩萨见他再无表情,只是闭着眼睛,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要扇巴掌。

“毒菩萨,”没等这女人打下去,蝎王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鬼主是何等人物,也配你这般折 ru于他?”

温客行听得蝎王的声音,也懒得睁眼,只是身卝体被那疼痛带得不自主地痉卝挛,显得极为痛苦。

毒菩萨退了半步,“蝎王。”

蝎王走到温客行面前,“鬼主,你是个硬骨头,我们毒蝎的这些小打小闹,怕是您都看不上眼,就是不知,这天窗首领您看不看得上眼?”

听到周子舒的名字,温客行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蝎王。

“我家主人说了,只要鬼主告知你手中那块儿琉璃甲的下落,从此以后,五湖盟与鬼谷化干戈为玉帛。”

温客行依旧不答话。

“鬼主,你之前,是和周首领在一起吧。”蝎王慢慢走向温客行,“你说,你都被带到了这儿,更何况周首领呢?”

温客行的眉头一点点皱起,他心绪不定,牵动内伤,连连呛咳了几口,唇边便染了血色。

“你们若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杀光整个毒蝎,还会把你好主人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我要你们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温客行越说越激动,到最卝后几近于嘶哑,与蝎王那一掌伤了脏腑,温客行说到激愤处,竟是又呕出一口血来。

蝎王听到这话,一下便钳住了温客行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温客行说不出话来,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嘴角却是慢慢扯出笑意来,蝎王看得生厌,又“啪”地一下甩开。

“鬼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琉璃甲,周子舒,你总要选一个。”蝎王厉声说道。

“选?”温客行咳嗽了好几声,才堪堪止住,他啐了口血沫子,缓了片刻,慢慢说道,“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好伺候着你卝爷爷我......和周首领,兴许......我还能......选出个道来,可是现在......啊——”温客行的话音戛然而止,他不知从哪里攒来的力气,竟把困着他手腕的铁链生生从墙体中扯了出来!

刑房霎时尘烟四起,携了罡风的铁链冲着蝎王面门杀去,蝎王措手不及,双臂抵挡,被打得连退几步,最卝后才踉跄站住。

旁边几个弟卝子竟被另一根铁链打得口吐鲜血,当场昏了过去!

温客行盯着蝎王,嘴角扯着笑,将那锁了琵琶骨的铁链解了开来。

蝎王几乎是怒火中烧,温客行这一招,杀机满溢,本以为他已再无还手之力,哪里知道这疯卝子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偏偏要斗个两败俱伤。

“温客行!”蝎王厉声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老卝子这辈子,就是吃罚酒长大的!”话音刚落,温客行铁卝链一挽,先冲毒菩萨杀了过去,眨眼之间,铁链便缠卝上了毒菩萨的脖子,温客行眼底血色愈浓,扯着毒菩萨向后踉跄了两步。

“你不是想那两个畜卝生了吗!老卝子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温客行手腕发力,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攥着铁链,毒菩萨抓着温客行的手臂死命挣扎,却只听得“咔”地一声,毒菩萨便如断线木偶,再无生机。

温客行一把甩开毒菩萨的尸体,呕了一口血,又大笑了起来。

蝎王也现了杀意,赵敬方才的话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手中弯刀打了个转,便冲温客行飞去,温客行扯起铁链,与弯刀相撞,“铮”地一声,冲得温客行连退几步,蝎王收刀飞身,颇有将温客行一劈为二的架势,一瞬间,温客行心中不悔却恨,恨自己没能报卝仇雪恨,没能再见周子舒最卝后一面!

温客行不想闭眼,死死盯着蝎王的那把刀,他要记住这些人,他日做了鬼,也绝不放过他们。

生死之际,温客行听见了破空之声,在这一片尘烟之中,显得异常清晰。

白衣剑出自名家之手,剑声清冽,如有泉鸣,就如持剑人一般,是落在长明山白雪之上的三月日光,教他痴心一片,暮暮朝朝。

-tbc-

◎下一篇写什么,十八集吗,仿佛在扩梗。

◎每日一期待,二十二集快来。

菟写子

【温周】发烧不撒娇等于白烧

 *私设温客行先天不足,身有旧疾。

  *OOC+狗血预警。

  *前文点这里。

  

6

  

温客行不着痕迹地将阿絮的手格开扯了个虚弱的笑。他开口想说什么,张口却带出一连串的咳嗽。这一咳便停不下来,咳得他眼泪水直冒,本就烧得红扑扑的脸一下子更是涨的通红。

周子舒伸掌在他后背上连拍带摩挲,却显然收效甚微。温客行咳得直不起腰,拿袖子死死捂着嘴,咳得狠了腰弯得深,人也背了过去。

周子舒再瞧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背脊簌簌地抖。咳嗽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却没有停,到后来都带了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周子舒实在瞧不过,弯了腰轻轻从后面抱住了他。谁知他一双手刚环上去,温客行却突然弹坐起来。周子...

 *私设温客行先天不足,身有旧疾。

  *OOC+狗血预警。

  *前文点这里。

  

6

  

温客行不着痕迹地将阿絮的手格开扯了个虚弱的笑。他开口想说什么,张口却带出一连串的咳嗽。这一咳便停不下来,咳得他眼泪水直冒,本就烧得红扑扑的脸一下子更是涨的通红。

周子舒伸掌在他后背上连拍带摩挲,却显然收效甚微。温客行咳得直不起腰,拿袖子死死捂着嘴,咳得狠了腰弯得深,人也背了过去。

周子舒再瞧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背脊簌簌地抖。咳嗽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却没有停,到后来都带了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周子舒实在瞧不过,弯了腰轻轻从后面抱住了他。谁知他一双手刚环上去,温客行却突然弹坐起来。周子舒眼前一花,掌风已至,出手竟是直取面门,狠厉非常。他本能地抬手格挡,对上温客行的眼睛心中更是一惊。念及他内息紊乱似乎带着伤,周子舒也不敢用了全力,只牢牢将他手腕捉住,大喝一声:“老温!?”

温客行浑身巨震,眼瞳一晃,人脱了力地软倒。

周子舒还待伸手去接,眼前却又晃过温客行方才神情。初看狠厉决绝,细想却满是惊惧无助。周子舒心有余悸,想着自己刚才出手留情,若不是温客行病中无力,自己可能已经被他所伤。就这么犹疑了片刻,周子舒手上迟疑半分,温客行便仰面直直地摔回了床上。

  

7

温客行沾了床板,膝盖立刻就蜷缩起来。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捂着胸口缩成一团,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可不过只是一瞬,等他再从枕头里转出脸来,已经换回了他惯常的那副戏谑样子。

“阿絮,我饿了。”他撅着个嘴,整张脸皱起来,装腔作势地捂着肚子,“一天没吃饭了,我饿得肚子疼。阿絮去给我买好吃的,好不好?”

虽说周子舒的五感正在慢慢衰退,可至少眼下他还没瞎。方才他瞧得清清楚楚,温客行是捂着胸口倒下去的,断断不会是肚子疼。可他如今一幅撒娇耍赖的模样,给他自己找了个台阶,也给他的阿絮找了个台阶。

他这一番撒娇卖萌矫揉造作的,弄得周子舒只能顺着台阶下。  

既然他不愿说,周子舒也就不去戳破,只嗔一句:“你倒挺会指使人。”

温客行笑得灿烂,道:“这好容易生病一回。机会难得,得好好利用。”

周子舒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好,我去给你弄吃的。”

临走前还要替温客行盖好了被子,周子舒这才带了门走了出去。

  

8

周子舒前脚刚走,温客行忍在喉头许久的那一口血便喷了出来。他半个身子探出去,双手死死抠住床沿,用力到指尖都是麻的。胸口痛得像被利刃刺了个对穿,他握了拳头死死抵住,仍是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双脚在榻上胡乱蹬动起来。

温客行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骗阿絮走。若阿絮在这里了,至少可以让他一棒子把自己打晕,也比这般煎熬着强。

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身体,恨自己的本能。阿絮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他差点就伤了阿絮。

鬼谷所有人都知道,他温客行从不会生病,也绝不会负伤。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在鬼谷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不够强大便意味着灭亡。只一点血腥的味道,就足以让饥饿的秃鹫在头顶盘桓。一瞬间的破绽,便会被抽筋剥皮、吞噬殆尽。

自打鬼谷建立以来,历任的谷主没有一人能当满三年,可他温客行硬是当满了八年。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多少人日日夜夜算计着想要取而代之。

温客行从八岁起,便知道呼号无用。哭闹和撒娇是被疼爱的孩子特有的武器,他早就没了这样的资格。只有足够强大,才能震慑群鬼,才能生存下去。他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伤痛隐匿,将所有的脆弱独自消化。

可他偏就有这胎里带来的毛病。发作的时候,他不允许身边有任何人陪伴,连阿湘也不例外。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他最警惕的时候。

被阿絮抱住的那一瞬间,身上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只是,他已经再配不上一个毫无戒备的拥抱了。

  

9

温客行将胸口死死磕在床沿上,用力得像是要将这条木头按进胸口。胸腔里那颗倒霉的脏器此刻像是着了团火,难以抑制地痉挛着。他止不住地呛咳,胸口抽动一下,便泵出一口血来。嘴角的鲜红汇成一股,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痛得温客行直打摆子。昏昏沉沉间,他肖想着阿絮买了吃的回来,若看见自己倒在血泊里会是何种表情。想着,他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絮来敲门之前,他这一晚上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痛晕过去,再痛醒过来,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时辰几何。

阿絮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早上,没想到竟是一觉睡到了日头向晚。他听着外头阿絮敲门的声音,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开门。可刚一抬手就看见袖口沾满的血迹,已经锈成了暗红。

温客行嫌弃地看着这些赃污的血迹,反手开了扇刃将带血的袖口齐齐削了去,又悬在油灯上拿火烧成了灰,这才攒了些力气去给阿絮开门。

可他现在连做这些伪装的力气也没了。等下阿絮买了吃的回来,定然是要瞒不住了。

  

10

等这阵痛过去,已经不知又过了多久。天都黑了,阿絮还没回来,刚风干的衣裳便又湿透了。

温客行发梢滴着水,抖着手解开湿透的里衣。肌肤露出来,胸口上的青紫有新的、有旧的,已经连成了一片。

脖颈间有个拿红绳系着的小葫芦,绳子也不知戴了多久,磨得没了原来的色泽。那个小葫芦倒是精巧,雕了一圈的草与叶,阳文镌刻了一个“妙”字。

温客行顺手拿起来摇摇,没有声响,里头已经空了。

温客行头晕目眩的,动作也不敢太大。怕血迹沾到床褥上,他小心翼翼地把沾血的里衣脱下来,团成一团,又晃晃悠悠地下床,拿脏衣把地上溅的血也囫囵地擦了。

一切收拾妥当,他才转身去找干净的衣服换上。

温客行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做足了准备,就等着阿絮回来。温客行眼睛往门口一看,便瞧见门后头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一动不动的,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了。“阿絮。”温客行试探地喊。

门应声推开,周子舒端着粥进来,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温客行又笑,说阿絮,怎么是碗白粥,说好的冰糖葫芦呢?

周子舒黑着一张脸,说:“谁跟你说好冰糖葫芦了?病人只能喝白粥。”

温客行托着腮看着他笑,说:“白粥就白粥吧,阿絮喂我就行。”

 

11

粥已经凉透了。

周子舒面上不太自然,有些局促地道:“我去给你热一热。”

温客行道:“无妨。”他把粥碗接过来,还是嬉皮笑脸的,“阿絮为我做的第一碗粥,我得把它供起来,日日顶礼膜拜才好。”

周子舒黑脸黑很,白眼很白,没好气地道:“是买的。”

“啊,是买的啊……”温客行小声嘟囔着,把粥放到了一边。

其实本来也喝不下去。喉头里翻滚的全是腥气,到时候吐出来也是难看。

一时间无言。二人心中各自不知想着什么。

温客行一双手在被子里攥成拳,又松开,再攥成拳。往复几次,他突然长舒了一口气,伸手道:“阿絮,抱抱我吧。”

周子舒一下没消化过来,就看温客行一副西子捧心的姿态,楚楚可怜地重复:“阿絮,生病真的好难受。你抱抱我嘛。”

周子舒叹气,他坐在床边,伸出试探地抱了抱他。

刚才电光火石的交手还历历在目,周子舒心有余悸,运了口气在胸口,时时戒备着准备发力。

这回温客行全身都是软绵绵的,任由阿絮去抱。周子舒这才放松下来,一点点地用胳膊去抱他。

从肋间到腋下,再到后背,直到整个地环住了那人的脑袋。周子舒终于将温客行完完整整地拥在了怀中。

怀里滚烫的身体僵直了片刻,周子舒听见他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压抑着莫大的痛苦,温客行将额头抵在阿絮的肩窝里,来回拧动了几下,终于也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

“阿絮身上好软啊。没想到心软人也软。”温客行的声音闷闷地顺着他自己的身体传过来,和平时听着大不一样,显得黏黏糊糊的。

周子舒身上过了电似的,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一双手脚更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好干咳一声,道:“下不为例。”

温客行的脸在阿絮的肩头蹭了蹭,死皮赖脸地笑道:“那这回便不撒手了。”



TBC



甜酒果老婆

【周温】老温头痛


剧版老温头疼👩🏻‍💻


(剧演出来的就不过多渲染,主要写大家要看的剧里没有的虐,有可能重组剧情,通顺一些)


………………………(正文)………………………


那天过后,温客行添了个头疼的毛病。


本来没什么事,他也权当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有些受不住,回来了还被某人强制按在床榻上休息了半日,却没想也不见好。


头疼罢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就是无时无刻好似有人拿着小针在你的脑仁上扎,细细密密的疼,糟心的很。


温客行睡醒,就有些恼火,看着桌上随风摆动的盆栽枝叶,火气更甚,随手捻了石子,破风而去,却堪堪在那盆栽之前被人截胡,温客行抬眸,见来人收了手,去理了理叶子。


“这...


剧版老温头疼👩🏻‍💻


(剧演出来的就不过多渲染,主要写大家要看的剧里没有的虐,有可能重组剧情,通顺一些)


………………………(正文)………………………


那天过后,温客行添了个头疼的毛病。


本来没什么事,他也权当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有些受不住,回来了还被某人强制按在床榻上休息了半日,却没想也不见好。


头疼罢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就是无时无刻好似有人拿着小针在你的脑仁上扎,细细密密的疼,糟心的很。


温客行睡醒,就有些恼火,看着桌上随风摆动的盆栽枝叶,火气更甚,随手捻了石子,破风而去,却堪堪在那盆栽之前被人截胡,温客行抬眸,见来人收了手,去理了理叶子。


“这么大的火气,就去那湖里降降温,莫拿我这盆栽撒气。”周子舒横了一眼,撂下食盒,末了还是叹口气“好点没有。”


“头疼”温客行难得没有耍怪,周子舒愣了一下,皱了眉“好几日,怎么不见好?”下一秒手便抚上那人的额头,惊讶了一瞬。


有些热。


“哪里不舒服?你有点烧。”周子舒盯着那人闭着的眼睛,温客行却只是轻轻摇摇头,长舒一口气。


啧,周子舒真是很少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也是真不习惯。


“行了,越叹气越不适,坐直,我给你调息一下。”说着,手靠上那人的脊背,微微发力。


温客行难得的没有拒绝他,任他摆布,可偏偏这般,他越是心慌,生怕他真添了什么不得治的毛病也不说。


想着,手下更是源源不断。


约莫一刻钟,两人都见了汗,摸着温客行的背发潮,周子舒收了手,下意识的起身拿衣服,怕那人不舒服再添个着凉加重。


刚要抬起脚余光就瞧那人幽幽倒下来,登时吓得手脚发硬,磕绊着去扶着肩膀揽进怀里,等那人轻轻柔柔的躺到他的怀里,周子舒便低头去看,然后…


然后便看见温客行好端端的枕着他的臂,好整以暇的带笑望着他。


…………这个疯人,可真要吓死我


就这短短几秒,周子舒把什么负伤隐瞒,旧伤复发,中毒中剑都想了个遍,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般景象。


“啧,你这…”周子舒气节,张口便骂“诶诶诶阿絮,别气别气,我可没有耍你,我刚刚头昏来着,让我靠靠罢,你看的我现在还丹田郁结,手臂无力呢。”温客行急急打断,说完,还讨好的眨眨眼。


又是这番面具,周子舒没说什么,悄悄放软了身体,轻碰了下这人额头,还好。


“烧下去了,老温,你好点没有”“没有啊,没有好,现在头疼的很呢”温客行正经道,最后还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捏了捏眉角。


还头疼,周子舒有些急了,温客行很少这么示弱,可是示弱了他反倒害怕起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添了个头疼的病,我叫前辈给你看看老温。”而后下一瞬就被人拉紧衣角。


“叫那老妖怪做什么,他来了我折寿,我没事,躺在阿絮怀里,什么都好了,再让我躺一刻钟,啊不…一炷香罢。”“可你…”周子舒还想挣扎“哎呀阿絮,你瞧你,是你说的,叫我不要瞒着你什么,可我现下告诉你了,你反倒忧心起来,你说你是不是老妈子的命。”


周子舒被逗笑,笑骂他“什么老妈子,老子打死你”见人笑了,温客行舒缓了身体,轻轻闭上眼睛。


舒服,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窗户开着…微风…草香…鸟鸣…阳光………还有阿絮,如此甚好。这一秒,温客行生平第一次留恋起人世。如此,安安静静,无忧无虑,平安快乐的生活,谁人不喜。


坏人自己来做,周子舒打破了这份安静。


他又何尝不想这样宁静呢,人生寻一知己,死也值得…只是…“老温,你能不能…你这些年,到底遇到了什么…


…阿絮又来了


遇到什么…温客行无从谈起,任凭任何一个人,都无从谈起,要怎么说?是从两人的离别开始,还是他食肉保命开始,还是他发疯开始,还是他篡权夺位开始,每说一次,每念一次,都如同拨骨抽筋,将心鲜血淋漓的摆出来。


可这些年摆出来,有人念他疯,有人念他魔,他慢慢习惯了,暗自缝补内心掩饰难过,本以为要这么度过永远,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你,你再剥开一遍予我,我想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懂我的人自会再伤我狠戾,可懂我的人,我又怎舍得他替我忧心,共同体会这难过。


久到周子舒觉得,他不会回答,温客行勾了他的手指“阿絮,你会离开吗?”


离开?


“不会”他没有想过。


“那如果我是个万人憎恨的魔头,你会离开吗?”温客行认真起来。


“也不会”


温客行笑了。


“阿絮又与我说笑了,万一我真的是…”


“老温,你不是。”周子舒打断他,温客行睫毛微颤。


“即便你是,在我这里,你也不是。”


手指被人攥紧,温客行闭着眼也知道自己红了眼眶,多少年,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听过了,还以为再也听不到。


“阿絮,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情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子舒轻哼“老温,难过的时候,硬笑会很丑,你现在就是。”


…………好吧………温客行哑然。


哎。


“会有那么一天的,会有的,阿絮!”温客行睁开眼,任凭阳光灼痛,“到时候我若说个不停,你可不要嫌烦。”


他醒来,周子舒倒是在那人灼热的眼神中闭了眼,撑着手臂沐浴阳光。


“老温,我求之不得。”


温客行趁那人闭眼,细细端量着他的眉眼,入鬼谷至今,他没怕过什么,大不了一场空,死了化作尘埃,现在反倒怕死起来,我死了,留阿絮自己,他多无聊。


阿絮,你可知,见到你,我便得到了救赎,可偏偏,你说你要死了,老天,你真荒唐。


阿絮,但求你,别先死于我。


………………


“温大善人,饭要凉了,我可不给你热。”


“吃吃吃,这就吃……”










清让

【温周】(极速短打,一发完)如果疯批美人受伤了还能不能骚得起来?答案是当然能。

“老温!”

  周子舒搀着人事不省的温客行,一路跌跌撞撞躲进竹林中,害怕留下血迹惹来祸端,便用手死死捂着温客行的伤口,温热殷红的血淌得满手都是,他强迫自己忽略这不适的感觉,半拖半拽带着他钻进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

  方才情形实在凶险,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二人武功再高也并非天下无敌,眼见那百十号人一副拼了命的架势要杀他们,本以为小命休矣,没想到温客行关键时刻还是颇为靠谱,面对着层层叠叠的包围圈和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眼见自己内伤发作就要中招,温大善人边应付对手,还一边抽空儿给他挡了一剑,随即扔下几个迷雾弹便带着他逃走了,可惜逃了没多远,便因伤口流血不...

“老温!”

  周子舒搀着人事不省的温客行,一路跌跌撞撞躲进竹林中,害怕留下血迹惹来祸端,便用手死死捂着温客行的伤口,温热殷红的血淌得满手都是,他强迫自己忽略这不适的感觉,半拖半拽带着他钻进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

  方才情形实在凶险,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二人武功再高也并非天下无敌,眼见那百十号人一副拼了命的架势要杀他们,本以为小命休矣,没想到温客行关键时刻还是颇为靠谱,面对着层层叠叠的包围圈和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眼见自己内伤发作就要中招,温大善人边应付对手,还一边抽空儿给他挡了一剑,随即扔下几个迷雾弹便带着他逃走了,可惜逃了没多远,便因伤口流血不止昏了过去。

  这小木屋看起来荒废已久,床上尘土盖了厚厚一层,周子舒踌躇了几秒,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床上,将温客行轻轻放在上面。

  “老温,老温你醒醒啊,老温!”

  温客行紧蹙着眉头,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阿絮在叫他,睫毛轻颤几下,睁开眼睛,周子舒的俊颜便出现在眼前。

  “你醒了?”

  “嗯……阿絮……”

  “追兵暂时找不到这儿,你且放宽心休息休息,我替你处理伤口。”

  周子舒边说边解开他腰带,侧腰处一个血洞还在流血,他皱了皱眉,摸出了怀里的金疮药,然后在自己衣服上撕下几条布带。

  “阿絮,你的内伤……咳,怎么样了?”

  温客行有气无力,说话间气息微弱,额上覆了一层薄汗,面色也极是苍白。

  周子舒压根没理他,自顾自忙活着手里的事,温客行捂着伤口从床上坐起来,他眉毛一挑待要骂他几句不听话,却见他闭了眼睛往自己身上倒过来。

  “温客行!”

  周子舒恨铁不成钢地扔下布条,把人放回床上,起身时胸前衣领一松,低头便发现温客行的手正拽在他衣服上,伤的这么重,力气倒是不小。

  “我说温大善人,你到底让不让我给你疗伤!”

  “不要,我要阿絮陪着我。”

  “我这不是陪着你呢吗,你还想让我怎么陪?”

  “我要你……抱着我。”

  周子舒黑了脸,一把打掉他的手,拿起布条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这会子流倒是不流了,只是看着实在可怖。

  “我要给你抹药了,忍着点儿啊。”

  周子舒不担心他叫出声惹来追兵,这小子心性坚韧的很,否则也不能死乞白赖不屈不挠追了他这么久。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这算是被他追成功了吗?两人携手在江湖上闯荡多时,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经历过,称一句生死之交绝不为过,只是他向来洁身自好,这个不知深浅的魔王对他再好,他也从未让他吃了豆腐去,顶多就是让他过过嘴瘾,一来二去“阿絮”叫顺了口,他倒真拿他当成了自己人。

  洒上药粉包扎好伤口,周子舒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抬眼看见闭目昏睡的温客行同样一头的汗,便别别扭扭也替他抹了抹,谁知这一抹便抹出了麻烦,手又被他用劲儿抓了个牢,挣都挣不动。

  “阿絮……看在我替你挡了一剑的份儿上,你就别拒绝我了行吗?”

  温客行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他,周子舒被看的心跳漏了一拍,也就忘了挣扎,任他抓着自己的手,嘴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目光倒是没一瞬离了他身上。

  “温客行,你那张嘴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吵的我心烦。”

  “你心烦?你心烦便弃了我而去啊,到时候贼人找到这里,我又受了伤应付不过,便只能让人家把我乱刀砍死,落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不过你也不是说逃了就逃了,我心里惦记着你,死后化作孤魂野鬼也定要回来找我的阿絮的,你若是忘恩负义找了别的野男人过日子,我就……”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周子舒耐着性子听他念叨了许久,没想到这人口无遮拦越说越离谱,实在忍不住便吼了他一句,别开眼不再看他。本以为温客行又要腻腻歪歪的撒娇,等了半天没等来动静,偷偷斜眼一瞧,正好对上他委屈的要哭了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

  “你,你一个大男人,可别动不动就哭啊,我可受不了那个。”

  “阿絮,原来阿湘说你薄情寡义,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拼着命给你挡剑,若不是内力深厚差点儿死了,你,你竟如此对我!我温客行做了一辈子好事,怎就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让一个无名小卒夺了性命不说,还被心上人抛弃,老天爷呀你怎能——”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依你,只要你安安静静的别出声,行吗?”

  周子舒颇为无奈地翻个白眼,正好错过温大善人得逞的表情,小天使一瞬之间变成大恶魔,手上用劲儿将人拽进自己怀里,伤口一阵疼痛也不以为意,为了阿絮这点儿疼算什么。

  “温客行你疯了!”

  “我没疯,打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便清醒的很,这些日子心里就揣着一个念头,那便是要你周絮成为我温客行的人。”

  这番话过于直白,周子舒不可抑制地红了耳根,怎么也不敢看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又是尴尬又有点儿莫名的欢喜,一番小心思自然没逃过温客行的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偏头在他唇角落下轻轻一吻,然后眼睁睁瞧着他耳尖的红迅速扩大。

  这番,周公子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心跳加快手心出汗,连撑在床上的胳膊都有些软的撑不住,急促的呼吸声落在温客行耳朵里,暧昧地像是在调情。

  “阿絮……你莫不是,对我动了情?”

  “谁对你动了情,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你没动情又怎会脸红,难不成阿絮从小修习童子功,没近过别人的身才羞成这样?”

  周子舒恨地想在他伤口处再补一刀,温客行惯会说些没轻没重的话挑逗他,奈何他就是受不了他这一套,心理防线愣是让他一句一句击的粉碎,到现在,几乎对他全盘托出。

  “温客行,你是不是对身边每个人都这样轻浮?我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你若是敢招惹我,便得清楚招惹我的后果。”

  温客行在他眼前明明朗朗地一笑,眸光干净不含一丝杂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了太久,这副厚重的面具也戴了太久,此刻却只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交给眼前这人,交给他初见便放进心尖儿上的阿絮。

  “那是自然,阿絮放心,似我这般世间无二的痴情人,又是个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你跟了我,我便一辈子养你,永世不叫你伤心。”

  周子舒没将他这些话放在心上,海誓山盟这般轻易就说出了口,可见并不怎样珍贵。

  “温公子别说大话,还是先将自己的伤养好再说吧,养我,你得有命养才是。”

  周子舒说完便挣脱他的手走出屋子,留给他一个冷硬决绝的背影,温客行却分明感受到了他眉梢眼角和话中的笑意。

  他的阿絮,可真是好骗呢,本以为追妻之路漫漫,谁知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这一剑还真是没白挨。

  晚霞将天边的云染成一片绯红,竹林里飘散着一片清香,仿佛江湖上的杀伐纷争都与这里无关,一座小小木屋,也仿佛是为乱世中的有情人开辟的一片净土,无须奢华无须洁净,但有心上人在眼前足矣。

  执子之手,即便不能与子偕老,也不枉来这红尘走一遭。


  老温太美了我的天,阿絮没卸妆之前我以为我爱老温,卸了妆之后我发现我两个都爱……不说了我爱疯批美人



另外有想点梗的可以写在评论区,至于写就不一定啥时候了

路易八十

失语症

1


金厉旭突然不会说话了。


曾经被队友们称为“青葡萄般清脆的声音”,如今像被制成标本的灵雀,化为历史。


看过医生,找不到原因。队友们焦躁不安,急得想全球寻医;最不急的却是金厉旭本人,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看上去,他就像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曺圭贤与他同住在宿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生病,没有受伤,就是突然间地,不会说话了。哥哥们盯着变成闷葫芦的弟弟半晌,忽然又盯着更小的弟弟,炮火换了方向。


曺圭贤,是不是被你气的?


金钟云没头没尾地问出一句,曺圭贤当即喊冤。这说的是什么话呢?顶级主唱被气得哑了,罪名太大,从粉丝到老板,没人会放过他。锅可...



1


金厉旭突然不会说话了。


曾经被队友们称为“青葡萄般清脆的声音”,如今像被制成标本的灵雀,化为历史。


看过医生,找不到原因。队友们焦躁不安,急得想全球寻医;最不急的却是金厉旭本人,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看上去,他就像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曺圭贤与他同住在宿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生病,没有受伤,就是突然间地,不会说话了。哥哥们盯着变成闷葫芦的弟弟半晌,忽然又盯着更小的弟弟,炮火换了方向。


曺圭贤,是不是被你气的?


金钟云没头没尾地问出一句,曺圭贤当即喊冤。这说的是什么话呢?顶级主唱被气得哑了,罪名太大,从粉丝到老板,没人会放过他。锅可以背,但这锅不行。


八个脑袋凑在一起也想不出个靠谱的办法,只能先各回各家。曺圭贤心情沉重,送哥哥们出门。金钟云临走的时候回头,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圭贤啊,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急了。


谁能不急呢?曺圭贤也急,其实并没有责怪金钟云。哥哥这么一道歉,心情更糟糕了。


金钟云哽咽着说:多陪陪他,拜托。音乐是他的生命啊。你能想象吗?金厉旭不能唱歌了,这太可怕了,他要怎么活下去啊。


说到这里,曺圭贤的鼻子也酸了。


他是金厉旭啊,super junior的金厉旭。竟然不能唱歌了。


太可怕了。

 

 


 

2


早上起床,宿舍安静得像自己独居。曺圭贤从房间出来,看见金厉旭架着画板在客厅画画。颜料涂得狂放肆意,在最温柔的阳光下,作着最野性的画。


曺圭贤忽然想起来了,金厉旭曾经是学过画画的。一直以来都在见识着他卓越的音乐才能,几乎忘了他还会作画。


他在阳光下创作得极为专注,表情平静,整个客厅只有笔尖触碰画纸的声音。曺圭贤在远处看着,不敢打扰,选了沙发最远的位置,默默看着他。


哥哥们知道,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很亲;哥哥们不知道,他们悄悄在一起很久了,只是没公开而已。


想到哥哥们生怕自己不上心,千叮万嘱的模样,曺圭贤实在是哭笑不得:这是他十几年的朋友啊,这是只属于他的小宝贝啊,怎么可能不上心呢?


虽然动作很轻,但金厉旭看见他了,侧着身子看他。曺圭贤也看着他,挂着浅浅的微笑。


金厉旭看了一会儿,又转回去继续画了。曺圭贤慢慢地将昨天买的吐司面包撕成小块,安静地吃着早餐。他吃得很专注,金厉旭画得很专注,互不打扰。


忽然一片黑影从他面前掠过,手里剩下半袋的吐司就被劫走了。金厉旭特意在他吃剩半袋吐司的时候,抢走了他的早餐。现在,这家伙正坐在画板前,右手执笔,左手拿面包,两边不耽误。


曺圭贤不由得笑出来了:还挺精明,就按照自己饭量抢,原来我就是个帮你吃掉多余面包的工具人?


会对视,会抢早餐,会微笑,可是仍然不会讲话。


曺圭贤有点开心,又有点心痛。

 

 


 

3


曺圭贤惊恐地发现,金厉旭不仅是不会讲话,连文字都不怎么愿意使用了。他试过写小纸条,但金厉旭通常看完就扔,很少给他写答复。


最常做的事,依然只有画画。在窗边画,在房间画,他的思想、他的情绪,全都变成了线条与色彩。


曺圭贤试图进入他的世界,于是也弄来纸笔,拙劣地跟着他画。果然,金厉旭被吸引过来了,站在旁边认真地看。


“灵九,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曺圭贤将笔推给他,又递了一张白纸。金厉旭刷刷刷几笔,画了一只呆萌的小企鹅。


好像有路。


曺圭贤又问:“钟云哥是什么样子?”


金厉旭很快地画了一个热情的外星人,正在与地球人鸡同鸭讲。


好像可以继续下去了。


“金厉旭是什么样子?”


金厉旭愣了一下,低头盯着笔尖。他握着笔,每一笔都下得沉重。曺圭贤就这样等着,直到他的笔停下,才过去看。


他画了一只脑袋被纸箱套住的长颈鹿,在荒凉的原野上跌跌撞撞地行走,身影孤寂。


曺圭贤看着有些难过。


金厉旭对于自己的情况很清楚,也很无奈。他的脑子里有一块地方像被锁住了,正如头上套着纸箱的长颈鹿,拿不掉,挣不脱。


“那么,灵九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金厉旭手里的笔在纸上慢慢移动,画出几根支棱着的直线条。曺圭贤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结果金厉旭不跟他玩了。


至少能和他对话了嘛。


曺圭贤这样想着,努力维持乐观心态。

 

 


 

4


金钟云独自来过宿舍一趟。金厉旭很开心,连续给他画了好几张画。


这吓到金钟云了。他觉得自己可爱的弟弟好像不是哑了,而是傻了。多愁善感突然发作,他转过身擦擦眼泪,努力不要让金厉旭看见,但给曺圭贤看见了。


“哥你没事吧?”


金钟云忍着泪水摇摇头,难过全写在脸上。


撒谎都不会,曺圭贤很无语,把他拉到一边,问他怎么了。金钟云哽咽着说,他觉得金厉旭好像受了脑损伤,恐怕是好不起来了。


连脑损伤都能出来,曺圭贤也是服气了。


“不是这样的,他没生病,也没受伤,会好起来的。”曺圭贤拿出平时和金厉旭聊天时画的画,说道,“他什么都知道啊。只是,换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金钟云仍然无法说服自己这算“正常”,直到离开宿舍的时候还是很低落。金厉旭看在眼里,也有些惆怅,没心情画画,更不可能说话,孤零零地抱着膝盖坐在窗边。曺圭贤过去抱着他,让他可以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是以前,曺圭贤会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现在,他不会再追问了。追得太紧,金厉旭会更不舒服,然后好转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金厉旭回头注视着他,一副认真探究的模样。曺圭贤毫不躲闪,黑溜溜的眼睛温柔地接受他的探索。冷不丁的,金厉旭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小鸟偷果子似的。


果子被偷的时候,千万不能惊扰小动物,不然它会跑的。


所以曺圭贤选择一动不动。


金厉旭顺势爬上来,把他按在沙发上,把果子好好地享用了一番。


腿上有什么东西硬硬地抵着他,两人都懂发生了什么。曺圭贤不认为这是个好时机,尴尬地扯扯衣服,挡住重要部位。


然而金厉旭现在像个不受规则束缚的小动物,不管什么时机不时机,想要就会去拿。他拍掉曺圭贤试图阻拦他的手,轻车熟路地开始扒宽松的居家服。


“嗯……”


身体被入侵的时候,金厉旭的喉咙里仍未发出真正的语言。偶尔有轻不可闻的叹息,却只是凌乱的呼吸。


他可能,真的就是这样了。


决定接受现实的时候,曺圭贤本以为自己会悲伤难过,结果竟然很平静。


只是不能说话了而已,他还是金厉旭啊。


自己爱着的那个金厉旭啊。

 

 

 


5


数不清过去了多少天,曺圭贤已经算是习惯静默的金厉旭了。不能说话,那就用纸笔聊天,而且金厉旭用图画表达的能力非常好,没有文字丝毫不影响他的毒舌功力。


曺圭贤看着金厉旭开心地画了一堆画,把成员们都悄咪咪地吐槽了一遍。


特哥和希澈哥就像猫咪和鸭子做朋友,猫咪即使被鸭子烦得要死,也不敢亮爪子,生怕把鸭子挠坏了。


始源长得太像马了,所以总是很想在他背上蹦迪。


D&E像猴子和宠物虎在一起生活,老虎其实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把猴子按在地上摩擦,却压根没想过这么干,所以猴子才皮上天。


只有外星人才能形容艺声哥了,跟上他的思维真的好难。


神童哥瘦下来之后,虽然帅,但看起来没那么好玩了,瘦瘦的神童哥好像还没画习惯呢。


“好可爱。”曺圭贤赞叹不已,“灵九好可爱。”


金厉旭抬头看着他,眼神有点疑惑。


“这里。”曺圭贤的手指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这里最可爱了。你的思想比什么都可爱。”


金厉旭从自己随手画的简笔画中抽出很早之前画的一张,头戴纸箱的长颈鹿,放在曺圭贤面前。


“还是很可爱。”曺圭贤看着画,眼含爱意,“以前、现在,你都很可爱,我很喜欢。”


金厉旭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画纸都被沾湿了。曺圭贤有点慌,结果发现他又抽出了一张画。


也是很早之前画的,当时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凌乱直线条。


金厉旭握着笔,坚定地往图上填充内容。曺圭贤伸过脑袋去看,终于看出了妙处。


粗粝的画面补充细节后,慢慢呈现出圆润可爱的模样。一笔一画的勾勒张弛有度,既有骨骼的力量,又有皮肉的温暖。待他完成画面后,一只小企鹅站在中间,羽翼丰盈,眼神温柔,怎么看都像金厉旭画过的曺圭贤。


“圭……圭贤。”


听到金厉旭被尘封许久的声音,曺圭贤惊呆了,头皮发麻,手足无措。


“谢谢你。我,回来了。”


金厉旭的声音还有些许沙哑,但一定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曺圭贤都快要哭了,把那幅画看了又看,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最初画这张画的时候,他问的问题是:灵九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现在,金厉旭把答案给他了:是一个被遮住一半的世界,外面有一只小企鹅在守护着他。


“我做了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做……”曺圭贤抱着他,语无伦次,“可是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嗯,可以了……”


“做了很多。”金厉旭在他耳边说道,“突然发现,无论如何,你都会喜欢我,所以就不害怕了。那就,回来吧。”


曺圭贤这回真的要哭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圭圭,我爱你,我爱你。”金厉旭说道,“因为很想对你说这句话,所以,必须回来。”

 

 


 

6


金厉旭能说话了。


哥哥们喜大普奔,恨不得把他抱起来转圈圈。之前为了瞒着这件事,不知忧心得掉了多少头发,现在总算解放了。


“圭贤也辛苦了,这段艰难的时间陪着厉旭度过,很不容易啊。”朴正洙算是有良心,记得要表扬功臣,“是怎么成功的呢?可以分享一下吗?”


曺圭贤脸上挂着成功人士的微笑,答道:“要用爱啊。”


“哎西……”


哥哥们都超嫌弃,觉得这答案太官方,像是放送专用的说辞。


吃瓜群众散去,曺圭贤跑到金厉旭身边,腻腻歪歪地说道:“他们怎么都不信?我说的是实话啊。”


金厉旭揉着他的头发,笑了。


“就是啊~”

 

 

 

YouR

我觉得,写甜文,我都不敢这么写(E08)

我们准备着深深地领受

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

在漫长的岁月里忽然有

彗星的出现  狂风乍起

——冯至·《十四行二十七首》


Start.


Ⅰ.[联名活动报道]“请喝咖啡的帅气哥哥们”:厉旭的秘密基地X钟云的咖啡馆,200+50 coffee flex event

去咖啡店的事,云老师说过不少次啦。

秘密基地专辑相片拍摄的时候在说,“咖啡店么?你都没来我家咖啡店呢。我跟钟真说了厉旭会来”;去拍MV的时候又在说,“来玩啊,除了你都来过了”。

所以,上节目的时候,才有“我最近总跟厉旭说见一面吧见一面吧,他总跟我装作很忙”。...


我们准备着深深地领受

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

在漫长的岁月里忽然有

彗星的出现  狂风乍起

——冯至·《十四行二十七首》


Start.


Ⅰ.[联名活动报道]“请喝咖啡的帅气哥哥们”:厉旭的秘密基地X钟云的咖啡馆,200+50 coffee flex event

去咖啡店的事,云老师说过不少次啦。

秘密基地专辑相片拍摄的时候在说,“咖啡店么?你都没来我家咖啡店呢。我跟钟真说了厉旭会来”;去拍MV的时候又在说,“来玩啊,除了你都来过了”。

所以,上节目的时候,才有“我最近总跟厉旭说见一面吧见一面吧,他总跟我装作很忙”。


那个……

旭老师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去鼠兔呢。军队里放假去过,入伍前也去过啊。还有次他在店里、云老师不知道,两个人见面“啊你在这里”的事嘛。

给专辑拍照片的时候,听话也不是第一次要他去了;MV拍摄前,旭老师先说了“我会去咖啡店的”——

那个,这不是好好答应了吗。


而且云老师,在同一个回归期的情况下,看着二位打歌综艺连轴转着……

你们是真的很忙。甚至你还要更忙些,你有电影拍摄啊。前段时间鼠兔也在装修啊。


蛮让人惊讶的。

而且,旭老师果然是很重要的人:大家希望在云老师咖啡店里见到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除了你都来过了”,云老师却这样执着的要他来。

没有夸张。真是邀请了很多次。旭老师也答应了不少次。

秘密基地里说着要去,lysn聊天室也说啦。

“我要带着我的油管相机去云哥的咖啡厅,早晚会去的”。


自此我们就开始期待着。

但万万没想到,他爽快的刷了卡、请大家喝了200万元的咖啡。更没想到的是,这次巡店,云老师会全程陪同。

“厉旭呐快跟他们说,追加金额50万是我付的。”


会请咖啡是因为秘密基地字幕错误的问题。

剪辑的两天,泡泡里就一副揣着秘密的样子。“给公主们准备了些东西”、“你们想喝咖啡吗”,发布新的vlog前二十分钟说希望我们最快看到——

厉基地EP29上线啦。

点进去,"Still standing",镜头一转,漂亮哥哥。


看到云老师从旭老师餐盘直接夹吃的那里,我冲进微信,捕获同好。

“我的天啊,”成功捕获惊叹的同好,“我人傻了。”

此刻对力量一无所知的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看到夹菜了……”

同好向你砸来两张英文截图。


“你们都知道鼠兔和衣橱把?为了大家我做了活动!”

“订阅厉基地并点赞,向店员出示,就可以点任意一杯你想喝的饮品!现在就可以去点!”


……这是真实的吗。

秘密基地主人与开咖啡店的理事大人实现首次产业联动。

了不起,哈哈,我傻了。肥水……啊不,肥咖啡不流外人咖啡馆么。

而且,这个,内人(喂),首先得有咖啡馆。啊人家还有两家。


比有爱更让人吃柠檬的是,有钱有爱。

云老师在泡里又通知了刚被杀不久的我。不久微博上“艺旭”了。

“哥你要那么多人去干什么,”死了又活的狗发出自认为不可能这样去死的声音,“超过的部分您来吗?”


结果,真就来了。

追加50万,投资人秘密基地理事、咖啡馆老板金钟云先生。

200+50 coffee flex evet.有钱有爱的帅气哥哥们发咖啡了。

我走得很安详。


Ⅱ.[巡店备忘录]知名油管频道“厉旭的秘密基地”博主视察合作项目,频道理事兼咖啡店店主全程陪同

真就没想到。

有了微博之后,一般我是等翻译大神们投喂糖,初步找灵感、定基调。这期秘密基地其实已经能出文了——


第二天,盯着SNS,我,开始发楞。

“一、一起去了吗……”

秘密基地里云老师之前说,“跟钟真说了厉旭会来”,我以为,会像东海那样拍vlog。结果,店主,全程陪同。

姐妹们,把“苏力四射金钟云”打在公屏上。


酒吧戏有个常见桥段,就是情侣说“今晚算在我账上了”。

掏五十万那一刻,太阳神的光芒切切实实把我烤得焦干酥脆。除此之外,让妈妈帮小金收好包、阳台上坐近时示意大家别拍了,收礼物时目光柔软地看着小金、给他介绍咖啡馆的陈设……

“去拍厉旭吧,我不是拍过很多了吗,去拍厉旭~”

真就太温柔了。


他自己也拍。

发了拿着饮料的合照、自己打了“艺旭”tag,小金拿着美式、他拿着果汁,自拍。(啊不知道秘密基地里会不会有双视角kkkk)

离开的时候,一前一后走下楼梯,他摸出手机,拍了一张旭老师的背影。


真好啊。

厉旭也拍他的背影:秘密基地里,第一个镜头就是。之后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云老师的背影。

而去年9月,拍了一张背影,云老师发了出来——

“可爱的后脑勺。”这是他之后给小不点的形容。


连背影都要记录下来,有时候发出来表达爱,有时候存留下来、酿一口甜美的秘密。

真就这样好。


Ⅲ.“在漫长的岁月里突然有/彗星的出现 狂风乍起”

我给这个系列定下的基调,是意外。

写手写甜文的时候,会尽量联系CP最甜蜜的片段,勾勒最完美的情感。所以,“我都不敢这么写”,切实表达了艺旭甜到我意外的部分。


开始的时候是带了些戏谑的。

那天艺旭上了文老大的电台,紧接着,云老师没在的周偶播出了。2ya2yao!宣传的时候,拿着云老师的海报,旭老师低头凑近——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为什么。

而云老师不在的时候,也是他,不断说着“艺声哥”。


而现在越写越认真,越写越长,有时候还不敢下笔,总觉得辜负。

比如昨天。

“……今天我真的醒了么……”

经历完“哥哥们请你喝咖啡”和陪同巡视的我。


然后,陷入了比感叹“记者工作不易做”那天、更为深沉的火葬场。

整整一天我都在想,散步时风一吹,想起一句来。“在漫长的岁月里突然有/彗星的出现 狂风乍起”。


他们俩。

他们彼此扶持着走过漫长岁月:我有幸追随、回溯,了解他们相守相爱、互相善待。伴随着漫长的形容词,似乎不得不是平淡——

然而艺旭不是如此。


日常生活里的甜暖累积起来,在某一刻,就能爆发出绚烂的光彩、令旁观者都感到战栗的气流——

比如去年Maps的super love。

比如现在,产业联动、一同巡店。


写手所意想不到的、美妙的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我们意想不到。因为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纵贯十五年的感情,连感受他们俩情感的深厚与浓酽,都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去领受——


领受他们俩这些意想不到。

领受快节奏社会里、十五年深厚情意带给我的感动。

便有了今天的主题。


而所有这些“意想不到”,却也有迹可循——

这一期Vlog里,旭老师还是拍着云老师,说他漂亮、在他说话后用“XX的爱松松”形容他。

旭老师随身带着云戒。还要问圭贤“有没有”、“放在哪里”。而戒指的主人呢,还是坐在他旁边吃饭,顺风顺水从他盘子里夹取食物。

标题里,“러욱”、“여성”,成对的误称,挨在一起。


有迹可循。彗星可见的绚烂、狂风带来的战栗,都源于平素安稳而不乏味的相守。

创造奇迹的艺旭,本身就是奇迹。


而我准备着深深领受,为所有意想不到而尖叫、感动,再把这些瞬间记录下来。

谢谢你们,还是,请一直在一起吧。

萨摩耶不笨

主权

来了来了ㅠㅠ渡过难关来发糖~

说实在我贤旭是第一对也是为一一对让我觉得,唉如果以后能遇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的西皮了❤️

甜甜的是重点!

现背❤️

今天一大早曺圭贤便出门准备音乐剧了,毕竟这是最后的第二场,不能虎头蛇尾,因此宿舍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

“咔嚓” 

突然间,宿舍的门被一个穿着白色短袖T恤的小白菜打开,他看了一眼这个“新的家”,便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显然,新的宿舍对金厉旭来说还是有点陌生,但那个人专属的味道却让他觉得很熟悉。金厉旭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凭着上次来这里直播的记忆走进了味道主人的房间里。这时,经纪人刚好打来。

“厉旭啊,你到宿舍了嘛?”

“嗯...

来了来了ㅠㅠ渡过难关来发糖~

说实在我贤旭是第一对也是为一一对让我觉得,唉如果以后能遇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的西皮了❤️

甜甜的是重点!

现背❤️

今天一大早曺圭贤便出门准备音乐剧了,毕竟这是最后的第二场,不能虎头蛇尾,因此宿舍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

“咔嚓” 

突然间,宿舍的门被一个穿着白色短袖T恤的小白菜打开,他看了一眼这个“新的家”,便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显然,新的宿舍对金厉旭来说还是有点陌生,但那个人专属的味道却让他觉得很熟悉。金厉旭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凭着上次来这里直播的记忆走进了味道主人的房间里。这时,经纪人刚好打来。

“厉旭啊,你到宿舍了嘛?”

“嗯嗯到了~”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门的密码是...”

“我知道。”

“嗯?你知道?”

“对呀~”

“那就好。我等一下接你过去吧。”

“嗯嗯 谢谢hiong”

想起上一次直播完了之后,自己累得挂在那个人身上,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小王子却清楚地记得他在耳边温柔地跟自己说:“灵九啊,宿舍的密码改成你的生日了,想回来的话就回来吧。” 

想到这,金厉旭不禁轻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回来呀,pabo。”说完,他便随手拿了件曺圭贤的外套,带上口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出发去看那个自从疫情爆发后,每天都啰嗦他的忙内。

自从笑面人开演之后,那个他便一直缠着自己,用那把令人陶醉的声音撒娇卖萌,让自己早点去看他的表演,但每次金厉旭都是找个原因推搪过去。结果公演快结束了,那个萌萌的身影还是没出现在后台里,把忙内给急得打给父母求救。于是曹爸曺妈便打电话找金厉旭一起去看儿子,说是很久没见一起聚一聚吧。金厉旭一口便答应了,毕竟也不好拒绝叔叔阿姨。

其实,他也不是特意不去看曺圭贤的表演,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占了多少,总觉得自己每次都第一个去的话,好像不太好。后来,金厉旭想去的时候,都被其他哥哥先约了时间,一来一去,就拖到现在了。

没多久,金厉旭便到达会场,一进门就刚好碰上曺爸曺妈,最近韩国的个案急剧上升,两老不免担心起小旭和金爸金妈。金厉旭微微笑,并跟他们说因为怕仁川被封,所以会搬回宿舍,到时有圭贤看着,让他们两个不用那么担心。听到有儿子在,曺爸曹妈便安心了,看时间差不多,他们便跟金厉旭分开进场。

因为那是曺圭贤,所以金厉旭一早就知道他会把角色演得淋漓尽致,但没想到的是,那个他在舞台上仿佛成为了格温普兰,与他的“恋人”在一起。本来看得很投入的金厉旭,突然思绪整个被拉回来——曺圭贤的吻戏。这不是他第一次看曺圭贤的吻戏,过往的音乐剧也有,即使如此,每次他看到这,内心的占有欲和嫉妒心都会浮上来。哼!宝宝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落幕后,金厉旭鼓起了两腮,去后台准备迎接主角。另一边,曺圭贤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曺爸曺妈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便很识趣地回家了。或许是脸上的妆容令人有种额外欢乐的感觉,我们曹总哼着小曲,跳着舞,往后台走去,像极了个小丑。

到了后台,他便看到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小白菜,气pp的,可爱死了!于是,我们的圭圭利用长腿的优势大步流星地走到厉旭后面,上手,保住,蹭蹭,闻闻。

“啊~wuli灵九软呼呼的~kiyo~”

累趴的曺圭贤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把心里想的话全说出来,身边同场的演员和朋友都偷偷掩着嘴笑。脸皮薄的金厉旭整个人都红透了,立刻把挂在身上的大型忙内拍走。

“呀!拍照!认证照!”

“嘿嘿~内~”

“你笑那么甜干嘛!”

“开心嘛~”

“...”

拍完照之后,想起以后能回到跟金厉旭一起住的生活,曺圭贤轻飘飘地去换衣服了。

回到宿舍后,曺圭贤本来还想装可怜要亲亲,但仁川冷都男金厉旭把他赶进浴室里,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餐。不用多久,某圭便以眨眼都不用的速度洗完澡,然后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三支红酒,准备为这个晚上增添点色彩。

就在曺圭贤不经意的劝酒下,金厉旭很快就醉了。他的酒量其实没有这么差,只是不知为何,只有曺圭贤在身边,他便不知觉地放松自己。喝着喝着,小孩又想起那个臭小丑的吻戏,于是小孩气pp地赌气。哼!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身边的当事人表示:不是圭圭!圭圭不知道!圭圭好无辜!

“圭圭啊,可以借你的手机发今天的合照吗”

明明知道他虽然没有社交媒体,但也可以在孤独房发,在官咖发,甚至让自己发,但他偏偏问自己拿电话。即便如此,某人还是把手机呈上,谁叫他宠他呢?

某圭喝了口红酒,也不在意他拿自己的手机干什么,只是看着对面的小孩滴滴答答地按手机。

好想他啊,他想。

过了一会儿,金厉旭满意地放下手机,然后说去弄点水果,便往厨房走去。这时,suju哥哥们的聊天室都炸了,一直艾特曺圭贤。他不得已的打开ins,想不到映入眼帘的是:

“即使想到圭贤会做的很好,果然是最棒的歌曲和演技呀!!!又想见你了~

圭圭棒棒!!!到最后一场为止都要加油哦:)

-金厉旭”

“噗,pabo呀,这么明显的显示主权谁看不出呀~”

“呀!说谁pabo!”

“某pabo呀~”

“呀!”

小金可不好欺负,瞪着眼睛,掀起袖子就上,准备右边来一拳,然后上边,再来左边!谁知下一秒,他就落在某人的怀抱里。

啊,毕竟小猫可打不赢企鹅。

“干嘛!!”

“灵九,我也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