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响彪】飞机情缘
工程师李响×治安警张彪的AU
或许有的朋友已经发现了这是罗征×胡争的配置,但是想了想还是感觉响彪更顺手,不想难为自己,就这么写了
如果发现剧情似曾相识,或许你在《我们的新时代·腾飞》《三叉戟》或《志明与春娇1-3》中看过哦
有名字的都是守法公民
以为我会写多长呢,结果并没有很长,还是合起来发吧
“先生,您需要咖啡还是红茶?”
张彪转过头,看向走廊上的空姐。她正对着坐在他右边、靠近走廊的一位男士讲话,看到张彪转头看她,她把眼神分过来,对张彪微微笑了一下。
那位男士正在翻看一本杂志,闻言也转过头看向空姐,微笑着说:...
工程师李响×治安警张彪的AU
或许有的朋友已经发现了这是罗征×胡争的配置,但是想了想还是感觉响彪更顺手,不想难为自己,就这么写了
如果发现剧情似曾相识,或许你在《我们的新时代·腾飞》《三叉戟》或《志明与春娇1-3》中看过哦
有名字的都是守法公民
以为我会写多长呢,结果并没有很长,还是合起来发吧
“先生,您需要咖啡还是红茶?”
张彪转过头,看向走廊上的空姐。她正对着坐在他右边、靠近走廊的一位男士讲话,看到张彪转头看她,她把眼神分过来,对张彪微微笑了一下。
那位男士正在翻看一本杂志,闻言也转过头看向空姐,微笑着说:“一杯咖啡,谢谢。”
他趁着说话的当口把杂志合上,张彪瞟了一眼,封面上是一张飞机的照片,好像还看到“波音”两个字。
“这位先生,您需要咖啡还是红茶呢?”
张彪也对她笑了一下,“我也来一杯咖啡吧,谢谢。”
张彪和那位男士一人捧着一杯咖啡挨着坐在座位上。张彪偷偷地看他的杂志,想看清楚封面上到底写着什么。
那位男士发现了他的观察,把杂志往他眼前送了送,“你也喜欢飞机?”
张彪被发现了,顿时有点儿心虚,“嗨,我也不懂这些,随便看看。诶,你这么晚还喝咖啡啊?”
那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咖啡,笑起来,“你不是也喝吗?”
张彪也笑了,“这不是明天一早开会嘛。”
“这么忙?我也一样,落地了就得赶紧回去准备会议材料。”
“那您这,一看就是大忙人。”
那人来了兴趣,“怎么一看就看出来的?”
张彪开始分析,“你看这西装、这眼镜、这气质。就是放在华尔街,也完全不违和啊。”
那人“扑哧”一声笑了,“你这意思,我是一海归金融精英呗。”
他又点点头,“这海归,确实是真的;精英呢,也勉强沾点儿边;不过金融,就完全没关系了。”
张彪眨眨眼,“那您是干什么的?”
“造飞机的。”
张彪被这举重若轻的四个字镇住了,这可比金融精英牛多了啊,“这,怪不得你这么忙呢,工程师啊?”
那人点头,“诶,你也这么忙,你是做什么的?”
张彪摸了摸耳朵,“那我这,跟你们差远了。我就一治安警察。”
那人摆摆手,“这是哪儿的话?人民公安啊!就是没有我,也不能没有你们啊。”
张彪被他逗乐了,“那也不成,咱齐头并进,齐头并进。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李响。”
“李工,你好你好,我叫张彪。”
“张警官。你们治安警察,平时都是做什么工作?”
“治安问题,平时和派出所打交道的多,还有扫黄扫赌。你呢?”
“之前是设计师,现在是适航审查代表。”
张彪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李响忽然问:“张警官,你觉得,咱们坐的这架飞机,怎么样?”
张彪被问懵了,说:“挺好的。”
李响摇头,“你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好在哪儿?”
“好在……空姐漂亮?”眼看李响变了脸色,张彪赶紧改口,“我是说,服务态度好。”
李响哭笑不得,“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飞机本身。”
张彪有点儿转过弯儿来了,“李工,不会这么巧,这飞机就是你设计、你审查的吧?”
李响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等着答案。
张彪想了想,“这飞机……飞得挺稳。”
话音刚落,飞机就颠簸了一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张彪赶紧找补:“这不是飞机的问题,今天天气就不好。”
飞机又狠狠颠了几下,张彪顿时有点儿头晕。李响探身从窗户上往外看了看,“还真让你说着了,真是天气问题。估计没法儿准时降落了,要绕飞。”
张彪拿起没喝完的咖啡,正准备喝一口定定神,飞机又颠了一下,张彪手里的咖啡就泼到了李响的西装上。
这下张彪也顾不得难受了,“李工,没烫着吧?我给你擦擦。”
李响赶紧摆手,握住他的胳膊,“没事儿,没事儿,你还好吧?我看你状态不对。你别担心,这种天气这飞机肯定能抗住,不管怎么着,至少你得信任我啊。”
这句话转移了张彪的注意力,“还真是你造的啊?”
李响笑起来,“厉害吧。”
好不容易等飞机落了地,张彪问:“李工,你怎么回去?”
李响说:“我打个车。”
“还打什么车啊,我送你吧。我同事今天下午把车给我开过来了。”
李响想了一下,没有推辞。
两个人刚坐进车里,刚刚停了一小会儿的雨就又下了起来。张彪掏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递给李响,然后开始发动汽车。
“李工,加个微信吧,你的西装干洗费,我之后赔给你。”
李响看他一眼,拿出手机扫码,“微信可以加,干洗费就不用了。这不还辛苦张警官送我一趟嘛。”
两个人走在路上,时不时闲聊两句。李响忽然盯着窗外,开过了还回头去看。
张彪觉得他挺有意思,问:“李工,看什么呢?”
李响回过头,又好好坐在座位上,“刚那个摊儿上,坐着两个男的吃宵夜呢。”
张彪被他逗笑了,“怎么,饿了?咱也来点儿?”
李响摇头,“这大晚上的,又是下雨天,干什么要在路边儿吃宵夜?”
“这还分天气啊?那不支着顶棚呢嘛。再说了,白天吃它也不叫宵夜啊。”
“不是,还有一个很可疑的情况。”
“什么情况?”
“他们俩大男人,就要了一份儿牛河。这路边摊吃得也太憋屈了吧。”
张彪乐了,“那你这意思,他们该去吃情侣餐厅?”
李响无奈,“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神秘,“我怀疑,他们在贩毒。”
张彪震惊地看他一眼,“什么?”
李响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你看,大隐隐于市,他们一定就是找一个最不容易被人怀疑的地方,进行交易。那盘牛河,就是他们交易的暗号。等到警察怀疑他们在贩毒的时候,他们就说,我们只是在吃宵夜!”
张彪目瞪口呆,感觉自己要不是有多年的从警经验,现在应该已经被说服了,“李工,可以啊,比我这个真警察都敢想。”
“张队,云海国际酒店317号房间。”
“收到。狗子,走吧。”
刚走到三楼,狗子就走不动了。张彪不耐烦,“你行不行,磨蹭什么呢?”
狗子面露难色,“师父,我肚子疼,我得去趟厕所。”
张彪真想给他一脚,“这节骨眼儿你给我出这岔子?”
“不是,师父,怎么就节骨眼儿了,他们不得先洗个澡啊,我很快的。”
张彪无奈地摇摇头,“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
狗子本来已经准备走了,一听这话又转回头来,“师父,可不能这样。您单独行动哪儿成啊,嫌疑人至少有两个吧,万一跑了一个回去不好交代。再说了万一里面有嗑药的,再把您伤着了。隔壁刑警队安队长不就是嘛,把他那徒弟小陆撂下自个儿跟嫌疑人去了。人是逮着了,胳膊也让拽脱臼了。回去曹局也没留情,胳膊刚好全乎吧,就让他抄了十遍办案纪律。”
张彪想想也是,“去去去,就你话多,赶紧去赶紧回来。”
“得嘞。”
张彪放轻脚步,走到317房间门口,随时准备行动。
他忽然想起了李响,那天他就是把李响从机场送到了这家酒店。
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儿见到他?
317的门忽然打开。
李响和张彪对视了几秒钟,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张彪?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张彪内心略略有些崩溃。他想,会不会搞错了?
他正准备用对讲再确认一下房号,浴室里走出来一个人——一个盘靓条顺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李响在门口站着不动,就也凑过来,看到张彪,他也懵了。
他转头问李响:“这是……来干什么的?”
这话应该我问他吧!张彪内心十分崩溃。他想起狗子刚刚说的那句“他们不得先洗个澡啊”,顿时冷汗冒了一身。
李响一听这个问句,下意识开始给两人做介绍,“启盛,这位是张彪张警……”
李响的声音顿住。他看着张彪的架势,结合眼前的情况,忽然想起了张彪那天说他是干什么的。
他立刻反应过来,“张彪,我……我可以解释!我们两个在这里是探讨工程问题。”
张彪忽然感到十分不爽。他眯起眼睛,心想,工程问题?别是基因工程吧?
高启盛也同时在心里想,可以解释?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这语气怎么这么像……
他忽然瞪大眼睛,不是吧,师兄这才回京海几天啊,就找着对象了?
正当高启盛准备帮他解释的时候,张彪的对讲机响了一声,“张队,房号错了!是417房间。发财他们已经上去了,您这边儿,没出什么状况吧?”
三人在房门口面面相觑。
这时,一只老鼠非常体贴地出现,给了所有人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尤其是李响。
“这这这儿怎么有老鼠!”
李响边往张彪身后躲边喊。
张彪和高启盛也慌了,“哪儿呢,哪儿呢?”
“干什么干什么?袭警啊?说你呢,你趴我们队长背上干嘛?给我下来!”
狗子从走廊那边跑过来,一把拽住李响。他回头看高启盛,“你和他一起的?”
高启盛还有点儿没搞清楚状况,“是,我们一起的。”
狗子佩服他的坦然,但法不容情。他问:“还有别人吗?”
高启盛摇摇头,“没了,就我俩。”
高启盛又问:“刚刚你说……袭警?”
“没错,我们就是来扫黄的。”
高启盛大惊失色,“警官,搞错了吧,我可是男的呀!”
张彪拉拉狗子的衣服,“狗子,不是……”
狗子没转头,只对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师父,你别怕。”他义正辞严地继续教育高启盛,“男的怎么了,你以为男的就不犯法了吗?还妄想逃脱法律制裁?你俩都跟我走!”
李响急了,“张彪,你看,这……”
狗子动作停下,转头看他,又转头看向自己师父,张彪已经用手捂住额头了。
“张彪?……你俩认识?”
见张彪没有否认,狗子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阻止,慢慢把原本拽着李响胳膊的手松开,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呃,嗨,没事儿,都是朋友。你们,那什么,下回注意,下回注意。”
什么叫下回注意啊!三人满头黑线。
忽然狗子抬脚一踩,“这儿怎么还有耗子啊?”
老鼠在他脚下吱吱直叫唤,李响立刻从他身边弹开。狗子抬起头问张彪:“师父,咱找个人来处理一下吧?”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他赶紧对李响和高启盛摆摆手,又冲老鼠抬抬下巴,“闲事儿我管这一件就够了。”
都这时候了还在玩儿什么歇后语幽默啊!
李响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警官的脱线行为。虽然他的态度变好了不少,但却让李响感觉自己原本不存在的犯罪事实现在变得板上钉钉一般无可否认。
于是他只好对张彪说:“我还是跟你们走一趟吧,不然不光我说不清,我看你也说不清了。”
李响从询问室出来,就看见狗子臊眉耷眼地站在门边等着。
李响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心里偷乐,“怎么了这是?”
狗子看着他,“李工,我是来跟您道歉的。”
李响这下笑出了声,“没事儿啊,我还得谢谢您帮我抓老鼠呢。”
狗子看他根本不介意,心里就放松多了,还有心思抱怨:“您看您也不早说,我师父被我给气坏了。”
李响跟着他往出走,“你也得给我机会说啊。你师父是张彪?他怎么了?”
“好家伙,劈头盖脸给我一顿呲儿啊,”他声音听起来特委屈,“还让我把办案纪律抄十遍。”
李响斜他一眼,“要我说你就活该,碰上领导的朋友你就放水,这么办案人民群众怎么放心?”
狗子叹了口气,“得,这回我可知道了,甭说是他朋友,就是他本人去干这个,我也绝对不能徇私枉法!”
“谁本人啊?去干什么啊?”
李响和狗子对视一眼,缓缓回头,张彪正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李响忽然问:“狗子,办案纪律抄完了吗?”
“啊?”狗子看了李响一眼,立马反应过来,“哦,没,还没呢,我马上就去。李工再见,师父再见!”
张彪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纳闷道:“这兔崽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怎么李工还排师父前头了?”
李响被他逗笑了,“跟我那都是假客气,跟您才是真感情啊。”
张彪摇头,“响哥,你就别给他脸上贴金了,就他那脑子还假客气。好不容易今天学会客气,还当场翻车了。诶,这旁边儿就是我办公室,你要不忙,进去喝口水再走吧。”
李响想了想,点点头,“行。”
张彪把纸杯放到李响面前,“响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你们也辛苦。启盛呢?”
“哦,小高比你先出来,说那个酒店有老鼠,估计你也不敢再住了,他先去给你另外订个酒店。对了,”张彪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这是你的手机,刚响半天了,我看都是法国打来的,你小心电信诈骗啊。”
李响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哦,不是诈骗,邀请我去工作的。”
张彪看他皱着眉看手机,觉得有点儿帅。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
“小高他……和你是同事?”
李响看着手机点点头,“对。”
张彪呼了口气,“哦……我还以为,他是你对象呢。”
李响闻言从手机上把注意力收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彪,“想得挺多啊。”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看着张彪说:“我没对象。”
张彪被他盯着,咽了口口水,问:“在国外也没谈?”
李响摇摇头,“试过,没成。”
“为什么啊?”
“没缘分呗。兜兜转转,总是错过。那就算了。”
张彪笑起来,“怎么,你们工程师还信这个啊?”
李响也笑了,“信这个怎么了?这世界上的事儿什么都可以不信命,但是人和人之间,还真就是要看缘分。”
“那也不能光看缘分啊。爱情路上或许有困难,但你们应该勇敢地克服,然后在一起。”
李响想了想,忽然问:“我俩的事儿,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张彪被问住了,是啊,我这么上心干什么?
不过他很快给自己找到了解释。他想,我不是上心,我只是杠精。
于是他说:“我可不信缘分。我记得我上高中第一次追女孩儿,那天正好情人节。我准备跟她表白,结果本来计划得好好的,事事都不顺利。但我还是突破重重阻碍,抓住最后的机会跑到她面前,跟她说,情人节快乐。”
李响面露疑惑,“不是表白吗?怎么就说了句情人节快乐?”
张彪“啧”了一声,说:“那就是表白,咱当年也是个含蓄大男孩儿好吗?”
李响扶额,“你这也忒含蓄了吧?那你表白成功了吗?”
“那,她果然……没听明白。”
李响乐了,“你看吧,没有缘分。要么事事不顺利呢,这是老天给你的信号,要你及时止损。”
“有情况吗?”
狗子坐进车里,“师父,别提了。我一进去,人家问我,先生,还是那些服务吗?人都记住我了。这辈子都没洗澡这么勤过。”
张彪也有点儿泄气,“这要抓不着,洗澡的钱也没法儿报销啊。”
狗子试探着问:“师父,要不到隔壁安队或者杨队那儿借个人?咱们队的人估计在人店里都备案了。”
“你说得轻巧,人家自个儿的人都脚打后脑勺了,哪儿有人能借给你啊。”
车里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思考。
忽然,狗子拍拍张彪,“师父,你看那是谁?”
张彪顺着他的手看向天海大浴场门口,就看见李响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张传单,看了一眼,折起来,往他们车的方向走过来。
李响没看到他们,从他们车前走过去。他穿着休闲装,看起来像是出来随便逛逛。张彪鸣笛,李响看了他的车一眼,感觉这辆车有点儿眼熟。
张彪摇下车窗,“响哥?”
李响被他吓了一跳,“张彪?”
狗子从副驾驶也探头看他,“李工!”
李响笑起来,“狗子。你们在这儿干吗呢?”
狗子说:“有扫黄任务,您呢?”
扫黄任务?李响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可能涉黄的也就是旁边那个洗浴中心了。他忽然一激灵,把两只手举起来,“两位警官,我随便逛逛路过这儿的!我可从没进去过啊!”
狗子被他逗乐了,“那您这……”
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顿住,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向张彪。
张彪想了两秒,转头问李响:“响哥,那你介不介意,现在进去一下?”
张彪看着手上的传单,这是李响刚刚拿在手里的。上面写着下周六的情人节晚上十二点,在下湾广场有烟花表演。
狗子也凑过来看,说:“又是这种活动,那天咱们值班任务肯定不轻。”
张彪正准备批评他两句,手机就响了,是李响打来的电话。
“张彪?我问清楚了,他这儿VIP有特殊服务,但是要充两万块才能成为VIP。要不我先充了?”
“别别响哥,这哪儿能让你花钱,我跟财务科打个报告就批下来了,你等会儿啊。”
把钱转过去之后,张彪和狗子就开始等着李响打来电话,但他的电话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师父,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李工怎么还没有信儿啊?他不会……”
张彪心里也很着急,难道被发现了?手机被没收了?
“没抵挡住诱惑吧!”
张彪狠狠给了狗子一下,把他赶到后座去。
过了没一会儿,李响从里面出来了,他钻进车里,“好家伙。”
“响哥,怎么样啊?”
“别提了,这也没人告诉我这特殊服务真就是按摩啊,都快给我掰散架了!”
张彪和狗子目瞪口呆,“啊?”
李响摇摇头,问:“是不是你们信报有误啊?这么大的手劲儿,能参与涉黄活动吗?”
开车回局里的路上,车每稍微颠一下,李响就抽口气。
张彪狠狠咳了一声,还是没憋住笑,“响哥,按得挺疼吧?我听说,这按完哪儿哪儿都疼,是身体虚弱的表现。”
李响看了张彪一眼,笑了一声,说:“是挺疼。张彪,你丢了两万块心里有多疼,我身上就有多疼。”
张彪立马笑不出来了。
狗子看着他师父吃瘪,在后座偷笑。张彪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问:“狗子,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
狗子脑子里立马响起了一级警报,但是已经晚了。他只听见张彪说:“你手写一万字情况说明明天交给财务科时候胳膊有多疼,我的心就有多疼。”
狗子也笑不出来了。他看着前面坐着的俩人欲哭无泪地想,别人都是踢猫效应,您这怎么还踢狗啊?
这时候李响的电话响了,张彪瞟了一眼,看到又是法国打来的电话。李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得接一下。”
等车终于开进市局大院,张彪停下车,说:“响哥,请你吃顿饭吧,今天辛苦你了。”
还没等李响说什么,后座的狗子就举起手来,“那我也……”
张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狗子于是立马转变口风,“就不去了。我也根本不饿,我也不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孤独而又凄凉地啃面包。唉。”
李响听他做作地长吁短叹,还真被迷惑了,感觉孩子是真不容易,“别呀,一块儿吃点儿去。”
张彪直接替他回答:“还是算了,他还得写情况说明呢。”
李响说:“那也得先吃点儿东西再……”
张彪打断他:“响哥,还是问他自己吧,毕竟他也长大了,能做自己的主了。”
于是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狗子。
狗子被两道目光注视着,咽了口口水,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计之长远。
“那我,我还是不去了。毕竟这大人吃饭,小孩儿不能上桌。”
“响哥,不好意思啊,本来说请你在外面吃的,这还得打包带回来。”
李响摇摇头,“这有什么的,毕竟谁也想不到年都过完了,饭店还有这么多人订位。打包回来也挺好,还能顺道儿上你家坐坐。”
张彪笑了,“那也是。家里有点儿乱,你别嫌弃啊。”
说话就到了。张彪打开家门,两人走进去,李响观察了一圈儿,发现乱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些纸质材料,“张警官在家都工作?”
张彪把他请到沙发上坐下,去给他热水泡茶,“嗨,有时候回来也没事儿干,就自己在纸上写写画画,找找思路。”
李响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这都涉密吗?别被我看见了违反纪律。”
张彪笑了,“听听,您比我更适合当警察。我可没那么多讲究,再说我写那么乱,您要能看出来那也算您厉害。”
李响看了两眼,深以为然。于是他放弃了张彪的案件分析,从旁边堆起来的书里抽出一本杂志。他拿的时候没当心,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李响把它捡起来,发现那是张照片。李响看着上面微笑着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张彪端着茶水过来,看李响发愣,就凑到跟前,“响哥,看什么呢?”
李响立马把照片扣过去,他不知道问这个合不合适——毕竟张彪把她的照片收起来,这总意味着什么。
但他还是没战胜自己的好奇心,问:“……你女朋友?”
张彪懵了,“什么女朋友?”
李响继续猜测,“那就是你喜欢人家,睹物思人?”
张彪被他的理论震惊了,“睹什么物?”
李响只好把照片拿出来给他看,“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一拿起那本杂志,它就掉……”
“这谁啊?”
“……啊?”
张彪眯着眼睛盯着照片,“有点儿眼熟啊这人。”
李响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你不认识人家你把人照片儿放家里干什么?”
“这是我放的吗?”张彪一头雾水,“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是她。”
李响好奇,“是谁啊?”
张彪挠挠头,“这不是前几天我们单位郑姐,给我安排了个姑娘相亲嘛。”
李响挑眉,“那这就是你的相亲对象?”
张彪皱起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
李响完全懵了,“什么叫某种意义上?”
“这事儿呢,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边吃边说吧。”
张彪提着蛋糕走进白金瀚ktv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他觉得自己的相亲对象选这样的相亲地点,是真的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更何况这个地方他们前两天刚来查过。
他今天临时有任务,所以其实有点儿迟到——这是一种自我安慰式的说法,事实上他已经迟得没影儿了。但人姑娘没联系他,他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张彪从门上的小窗户望进去,里面果然坐着一个人。他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抬起头来看向他。荧屏上在放mv,光线明明灭灭地打在她脸上。她面前放着很多罐打开的啤酒。
张彪没想到自己只是迟到就把人搞得要借酒消愁了。他觉得很抱歉,赶紧走进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临时有任务。小冯是吧?我是张彪。”
她眯着眼睛看了张彪几秒,“张……警官?”
“对对,是我是我。你好小冯,你看咱俩今天相亲,我还迟到这么长时间。给你带了点儿吃的。”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
小冯低头看了眼蛋糕,说:“你先坐吧。”
张彪依言坐下,正准备要说点儿什么,小冯就先开口:“我年纪比你大一点儿。”
张彪瞪大眼睛,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了?他下意识回答:“年龄其实不是问题,问题是……”
她微笑起来,“年龄不是问题?我离过婚,你能接受吗?”
张彪震惊地看着她,虽然离婚也不是什么问题,可郑姐怎么从来没给自己说过啊?不对,这怎么搞得他俩真要结婚一样?
他试探着说:“这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
她笑得更开心了,“也能接受?那,我还有一个儿子。”
张彪深吸一口气,顿感人生艰难。他本来也不是来相亲的,他来这里,也只是想跟小冯说清楚。但现在的情况,如果自己说他俩不合适,就好像是因为觉得对方岁数大、离过婚、有儿子。
“嗨,有个儿子其实也可以……我是说……”
小冯捂着脸笑得直发抖。她说:“不好意思啊张警官,不过你不太符合我的择偶条件。”
“……啊?”
“你看,你岁数太小,工作太忙,还没有育儿经验。最重要的是,命不够硬。我觉得你可能不是我的最佳人选。祝你之后的相亲顺利吧。”
张彪思路全乱了,想问的问题很多,却不知道该问什么。最后他只能问出一句:“命不够硬……是什么意思?”
她定定地看着他,“我觉得,我有点儿克夫。”
张彪走出白金瀚的时候比进来的时候更懵。他不太确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看起来不太像相亲,倒有点儿像boss直聘。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郑姐打来的,问他相亲怎么样了。
他委婉地拐着弯儿又问了一下小冯的情况,发现和自己刚刚了解到的一点儿不一样。张彪觉得情况不对,回到白金瀚去找那个包厢,里面已经空了。
张彪赶紧找前台去问,前台说:“那个包厢之前是有人,不过他们半个小时前已经走了。”
“他……他们?”
那自己在包厢里看见的人,究竟是谁?
张彪想起她说“我有点儿克夫”时候的眼神,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这就是她?”李响拿起照片。
“没错。现在看来,她应该就是白金瀚的老板,陈书婷。”
“你怎么会把她照片儿放家里?”
“相亲前两天我们刚接到举报,说她店里有涉黄活动,但是经过我们调查,发现是同行竞争。当时我估计是案件资料里她的照片没夹牢掉杂志里了,我又把杂志拿回家里,直接一起带回来了。”
他又念叨,“怪不得我没找到她照片儿呢,去查的时候她也没露面儿,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那她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
“她要想知道那可太容易了。”
“那小冯呢?”
“哦,后来我联系上她了,她说本来那天也是她们朋友一起出去玩儿,我要想去就可以一起去,但是我没去她也就没管我。”
李响拍拍他的肩,又仔细看了看陈书婷的照片,“怪不得,这长得够刁的啊,一看就不好对付。”
张彪被他逗笑了,“响哥,您还会相面呢?”
他说:“这么一看,你们两个在择偶这方面还挺像,都迷信。”
“那能一样吗,我只是讲缘分,她直接克夫了。”
张彪抬头看他,眨眨眼,“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分。”
李响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今天连着跑了三家餐厅,每一家的前台招待都是同一句话。
“两位先生,真不巧,本店的座位已经都被预定了。”
真不巧。他想,他和张彪自从遇见,什么都很不巧。
于是李响叹了口气,说:“确实有缘分,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儿!”
张彪上班路上接到李响的电话。
张彪问:“响哥,你那边什么声音啊?”
李响说:“地铁的报站声吧。”
“你坐地铁去哪里啊?”
“去机场。我今天上午十点半飞巴黎。”
张彪愣了一会儿,“……哦。”
他想起那些法国打来的电话,李响说是找他去工作的,他接电话的时候讲英文,张彪听不懂,但听得出他的语调很飞扬。
“欧洲那边没京海暖和,你要记得给自己加衣服。”
李响笑了一声,“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不送送我吗?今天是……”
“不了响哥你看我也挺忙的你在欧洲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说了我到单位了响哥再见!”
“……情人节啊。”
李响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叹了口气。
张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有人敲门,他坐正,说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英子把几份文件放在他桌上,她一只手把文件放下,另一只手握着一杯奶茶。
“英子,你平时不都下午喝奶茶吗?”
英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奶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不是今天情人节商家有活动嘛,买一送一。我真的好想喝,就没忍住买了,给小五送了一杯。”
张彪愣住,“今天是……情人节?”
英子点头,“彪哥,你都忘啦,咱们今晚上还得执勤呢,下湾广场那儿有烟花表演。”
张彪“腾”地站起来,向外跑去。走廊里正撞上杨健,张彪懒得和他废话,从他旁边飞奔过去。
杨健赶紧问:“张彪,你上哪儿去啊!”
张彪头也不回,“去机场!”
张彪开着车,他走的那条路上出了个小车祸,有点儿堵,他边打方向盘绕路,边看着车里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十点钟,他赶不及了。
张彪开得更快一些,心里安慰自己,飞机也可能会晚点。他想,他和李响认识的那天,飞机不就晚点了吗?
但今天天气不错。张彪知道,他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张彪踏进机场大厅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五分。他去柜台问工作人员,“飞巴黎的飞机还在吗?”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先生,那班飞机已经飞走了,您是错过了登机吗?”
张彪愣了一会儿,又问:“那,它有没有晚点?”
工作人员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疑惑,她确认了一下,说:“没有,先生,是正点飞的。”
张彪吐出一口气,点点头,失魂落魄地坐在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电话响了,是杨健打来的。
“张彪,你是不是在机场?”
“是,不过我准备回去了。”
“是这样,我们有个抓了很久的嫌疑人准备逃逸出境,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把他的实时定位发你,你帮着截一下。”
禁毒支队赶到的时候,嫌疑人已经被张彪和附近派出所的同志合力铐起来。
杨健跑到张彪旁边,“没受伤吧?”
张彪摇摇头,“没有。”
杨健看着周围的建筑,“他怎么会来这儿啊?”
张彪也没法回答,一个毒贩到底为什么在逃逸路上,还要找间庙进去拜拜。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庙里的神仙也并没有保佑他。
临走的时候,张彪回头看了一眼那尊神像,它没什么表情。他忽然又想起了李响。
张彪摇摇头,跟杨健一起走了出去。
等一切事儿了了,已经是下午六点钟。杨健感觉张彪这一通折腾也累了,于是提出由他开车载张彪回去,张彪在车上先睡一会儿。张彪没有推辞,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李响的飞机晚上十一点到,那个时候他的电话会开机。
于是他叮嘱杨健,“晚上十一点之前,记得叫醒我,我还得在广场上执勤,维持秩序。”
杨健想了想,点点头,“好。”
张彪走在一片祥云里,四周一望无际。
他漫无目的地走,忽然眼前出现一个背影,看起来像西游记里的嫦娥仙子。
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那个背影转过来,她果然很像嫦娥仙子,但看清脸之后就会发现,她更像另一个人。
“……陈书婷?”
陈书婷看起来有点儿疑惑,“谁?”
张彪赶紧摆手,“没谁、没谁,您是哪位啊?”
她看着张彪,“我是天上的神仙,你今天不是进庙里拜了吗?”
“……不是,我没拜啊?”
仙女摇摇头,“你在庙里有虔诚的想法,就算是拜过了。”
张彪无语了一会儿,“那,我看那座神像,也不像你啊?”
“确实不是我,但活儿是派给我的。”
……神仙也要打工啊。
还没等张彪真正理清思绪,仙女就清清嗓子,“言归正传。张彪,这个月整个京海有10730个人拜了神,我在这一万多个人当中选中了你。现在,你可以代表整个京海,问一个你觉得对京海来说,最重要的问题。”
张彪没想到有一天如此大任也能落到自己身上。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我还能和李响在一起吗?”
长得像陈书婷的仙女表情僵了一下,或许这种问题对她来说也很新鲜。
但她还是要解答这个疑问。她思索了一会儿,似是终于有了定论。
“你们两个有没有缘分呢?”她忽然看向张彪身后,“诶,那是什么?”
张彪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到有什么东西飘在空中。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是一把……AK47?”
正当他还在消化AK47和仙女出现在同一场景这件事的时候,那把枪的枪口对准他们,开始发射。
张彪冲着仙女扑过去,“小心!”
张彪睁开眼睛。
杨健站在外面,打开窗户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看见张彪睁开眼睛,他趴在窗沿上问:“把你吵醒啦?”
张彪没回话,看着车窗外。刚刚AK47的枪声,原来是广场上放烟花的声音。
烟花晚上十二点开始放。张彪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显示着十二点零一分——今年的情人节已经过去了。
他问:“不是让你十一点叫我?”
杨健说:“看你睡得挺香,就没叫。你的班儿我替你值了,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张彪本来想怪他,可忽然感觉自己没什么理由。他想起仙女问他的话。
“你们两个有没有缘分呢?”
原来真的要看缘分,他想。
他只好对杨健说:“够意思,真是太够意思了。”
杨健看他情绪不高,拉开车门坐进来,“你还好吗?”
张彪摇摇头,“还没问你,今天抓的那人怎么回事儿?”
杨健来了劲,“这人还挺有意思。你知道他乐意在哪儿贩毒吗?”
张彪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哪儿?”
“说出来你都不信,宵夜摊儿!你还真别说,这地儿就是不容易被发现。”
张彪没有看他,“然后点一份儿东西作为交易暗号,等到警察怀疑他们在贩毒,他们就说,我们只是在吃宵夜?”
杨健愣住,“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张彪抹了把脸。他忽然觉得李响说得真对,每次他俩见面,都没好事儿,走在路上都能碰到毒贩交易。而今天,他错过了飞机,又错过了情人节。
他想给李响打个电话,但手指却迟迟没法按下拨号键。
你们两个有没有缘分呢?
李响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回响。
“没缘分呗。兜兜转转,总是错过。那就算了。”
张彪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驶。他感觉有点儿累,于是踩下刹车,熄火,坐在车里发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然听到有人在敲他的窗户。
他摇下车窗,怔住,“……仙女姐姐?”
陈书婷的眼睛瞪大了一瞬,然后笑起来,“张警官,您也太客气了吧?”
张彪这才反应过来,这真是陈书婷。
他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天已经开始亮了。
陈书婷问:“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蹲点儿也得多带几个人啊。”
张彪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把车开到了白金瀚门口,而陈书婷应该是刚打烊准备回去休息。
他看着陈书婷,心里的酸涩不停地往外冒。
陈书婷觉出不对来,想了想,问他:“张警官,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喝两杯?”
张彪坐在陈书婷办公室的沙发上,一个小时前,陈书婷拿一个玻璃杯子给他倒了一点儿洋酒。
他没有喝,只是握着杯子,沉默地看着那杯酒。
陈书婷也看着那杯酒,忽然说:“我觉得,你应该给他打个电话。你应该早点儿打的,他不是在巴黎?那里的时间比这里晚七个小时。”
“我也知道。”张彪垂下眼睛,“但是其实问题不仅仅在这几个小时上,是不是?我们两个没有缘分。”
“那你也应该打一个。”
张彪被她的执着逗笑了,“打过去又能说什么?”
“不知道,祝他情人节快乐?”
“我又不是他的情人。”
“那不是正好?反正已经七点五十,情人节已经过去了。”
张彪摇摇头,“巴黎都十二点多了,他应该已经睡了。”
陈书婷低下头,忽然问:“张警官,你知不知道今晚下湾广场的烟花是谁放的?”
张彪抬头看向她,她说:“是我前夫。放给他女朋友的。”
张彪看着她,没有接话。
陈书婷接着说:“嫁给他的时候,我爸爸不同意,他说我结了婚一定会后悔。但我还是结了,也确实后悔了。但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我还是会和他结婚。”
陈书婷看向张彪,“因为我宁愿后悔自己做了,也不想后悔自己没有做。”
她把张彪放在桌上的手机推到他面前,张彪按亮屏幕,上面显示七点五十五分。
巴黎的凌晨零点五十五分。这个点李响已经睡了。
但是,张彪想,万一呢?
我只打一个,一个电话——
只响十秒钟。
我只要这十秒钟就好。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向来电显示,是李响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陈书婷,陈书婷对他眨眨眼。
他把电话接通,信号两端都是沉默。
快说点儿什么吧,随便说什么都行,张彪催自己。
最后还是李响清清嗓子,问:“醒啦?”
张彪答是,问:“响哥,怎么还没睡?”
李响笑了一声,说:“看星星啊。”
张彪问:“在哪儿?”
李响短暂地沉默一会儿,最终开口:“在伦敦。”
张彪瞪大眼睛,“怎么在伦敦?你到伦敦有事儿啊?”
李响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说:“没什么事儿。”
张彪有点儿糊涂了,他问:“那为什么要去?”
李响在听筒那边笑了一声。
“去追情人节。”
他说:“现在这里,英国伦敦,还是2月14号呢。”
他又说:“张彪,我感觉我们两个好像确实没什么缘分,但我还是不想就这么算了。”
张彪愣住,他想起曾经和李响说过自己是怎么追女孩儿的。
“……但我还是突破重重阻碍,抓住最后的机会跑到她面前,跟她说,情人节快乐。”
这回李响成了那个不信缘分的人,他突破了重重阻碍,抓住最后的机会,打了这个电话给他。
张彪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五十九分。
就算是李响追来的情人节,也马上就要过去了。
李响在电话那头,小声地叹了口气。
而张彪终于开口,还是没能说出那句“情人节快乐”。
“响哥,我喜欢你。”
李响看着手机里的世界时间变成00:00。
张彪又走在那片祥云里,四周一望无际。
他漫无目的地走,忽然眼前出现一个背影,看起来像西游记里的嫦娥仙子。
他这回有经验了,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叫:“仙女姐姐!”
那个背影转过来,她果然很像嫦娥仙子,但看清脸之后就会发现,她更像另一个人。
“……杨健?!”
张彪三观尽毁,他甚至怀疑这是因为他明知没缘分还硬要和李响凑在一起所遭受的天谴。
仙女,不,应该是仙男了,看向他,皱起眉,“怎么又是你?”
他又看了看脚下,“哦,我走错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彪叫他:“诶,别走啊!”
仙男回过头,“你还有事儿?”
虽然张彪宁愿他用背影和自己说话,但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想问一下,您之前问我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问了吗?”
“问了呀!就上次咱俩见面的时候,您问我,我和李响有没有缘分。”
对面的神仙显然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他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哦,我想起来了。”
他说:“我不是问你们两个有没有缘分。我当时是想说,你们两个有没有缘分呢,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
张彪在心里把这事儿特别当事儿地惦记了三个月,被他这一个大喘气儿噎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仙男继续说:“事实上,世界上的大部分事儿呢,远没有到需要求神拜佛来解决的地步,事在人为嘛。”
张彪不死心,又问:“可是前段时间,我们两个真的有点儿倒霉啊?”
仙男想了想,摇摇头,“不清楚。你是不是水逆?”
到底为什么水逆这个词儿会从你嘴里讲出来啊!
张彪睁开眼睛,李响一只手拉着拉杆箱,用另一只手拍他的肩膀。
看他醒来,李响问:“等很久了吧?”
张彪伸了个懒腰,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叫他。
他们回过头,看到了杨健和安欣。
张彪问:“你们俩来机场干嘛?”
杨健说:“这不是上次抓那毒贩吗,他还有一同伙,全国通缉之后在隔壁省找到人了,我们去把他带回来。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把他们在宵夜摊儿上交易的事儿知道得这么清楚?”
张彪耸耸肩,“看见了呗。”
安欣问:“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的?”
张彪回忆了一下,“就我出差回来那天,从机场往回走的路上……”
李响补充:“新月楼海鲜城对面儿。当时,他们两个正拿一盘干炒牛河作掩护。”
杨健和安欣对视一眼,看向李响,“干炒牛河?可嫌疑人用的是生煎包啊。”
李响纳闷,“那我们看见的那俩人……”
安欣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转头问杨健:“他们看到的,该不会是我们两个吧?”
杨健想了想,新月楼海鲜城……
“好像还真是。”
李响感到难以置信,“你们干嘛两个人要一份牛河啊?”
安欣眨眨眼,说:“那是因为,还有一份肠粉没上来。”
张彪深吸一口气,伸手对着李响一指,“他说你们俩像毒贩。”
杨健和安欣转头看李响:?
李响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也指回去,“他说你们俩应该去吃情侣餐厅。”
杨健和安欣转头看张彪:???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李响看着街上各种粉色的立牌,问:“这是在干什么呢?”
张彪瞄了一眼,把车停在路边。
“响哥,今天520啊,奶茶买一送一,咱俩来一杯吧,我请你。”
“哟,张警官今天发工资了?”
“比发工资还高兴。响哥,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天海大浴场吗?我从经侦找了一办案经验特别丰富的老师傅,终于把它拿下了。这回我跟财务科的帐可算是清了。”
俩人一人端着一杯奶茶往车的方向走的时候,又碰上一位熟人。
陈书婷和一个男人手拉着手在街上散步。张彪听见她说:“老高,咱们买两杯奶茶吧。”
他们朝这个方向转过来,也看到了李响和张彪。
他们互相打招呼。那位老高好像很局促,空着的那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
张彪问陈书婷:“你男朋友啊?”
陈书婷举起他们交握的那只手,手上钻戒闪闪发亮,“我老公啊。”
张彪这才发现老高根本不是不知道把手放哪儿,只是单纯想给他们秀一下戒指——就好像买了古驰腰带,连羽绒服都要塞进裤腰里一样。
这个心机男!张彪无语至极。
他小声问陈书婷:“这回不怕克夫了?”
陈书婷小声回答他:“怕。为了避免之后克到他,我提前用腰带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然后使劲一勒——”
张彪瞬间感觉喉咙发紧,奶茶都咽不下去了。
他只好点点头,“那这样他还没死,命是够硬的。”
“两位先生,真不巧,本店的座位都已经被预定了。”
张彪坐在长椅上,叹了口气,“没位置了。响哥,你这飞机怎么晚点这么久啊。”
李响胡噜一把他的头,“这不是知道咱俩要见面了嘛,好事多磨啊。”
张彪扭过头,带着点儿兴师问罪看向他,“不是说每次遇见我都没好事儿?”
李响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那是因为,遇见你这件事儿,就是好事儿。”
End.
“原来暂时共你没缘分 来年先会变得更合衬 顽石哪天变黄金 我可以等”
—Sons of Durin—
整理了这两天画的合集
画的很爽,看电影哭得很惨
很难想象我当初竟然没有get到大舅有多香
————————————
老规矩这套图如果反响好会接着画更多,如果反响不好就自己安静练习了(pls别让我单机
这套图可能要做点周边,所以不要自己使用(有水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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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U生日产粮活动】大家好,今天轮到我值班,是给遥遥无期的合志画的一张图🥲下一棒是@Nori基本上是一个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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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U生日产粮活动】代价(诺拿 刑侦+吸血鬼AU)
大家好,这里是由月中鸣(我)发起的拿破仑&亚诺生日产粮活动,从今天(15号)至26号每天都会有粮食产出,祝大家食用愉快。
第一棒由我来发,下一棒@只有岚洛可以吗
本篇与上一篇长夜难明 为同一世界观设定,算是一个后续,部分内容需要到凹三查看。很刀,看完别打我。
准备好了吗?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巴黎北部郊外的墓地,干瘦的两只手在身体两侧摆动,右手上提着一只油灯。背上的脊椎吱呀作响,像用了几十年的木头椅子,已经不再能承受过多的重量。他在墓地间寻找被做过记号的那一方坟冢,里面埋着他死于瘟疫的儿子。
寒冷的秋夜快要将草地里的虫...
大家好,这里是由月中鸣(我)发起的拿破仑&亚诺生日产粮活动,从今天(15号)至26号每天都会有粮食产出,祝大家食用愉快。
第一棒由我来发,下一棒@只有岚洛可以吗
本篇与上一篇长夜难明 为同一世界观设定,算是一个后续,部分内容需要到凹三查看。很刀,看完别打我。
准备好了吗?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巴黎北部郊外的墓地,干瘦的两只手在身体两侧摆动,右手上提着一只油灯。背上的脊椎吱呀作响,像用了几十年的木头椅子,已经不再能承受过多的重量。他在墓地间寻找被做过记号的那一方坟冢,里面埋着他死于瘟疫的儿子。
寒冷的秋夜快要将草地里的虫鸣冻住,偶尔从远处的树上传来几声凄凉的猫头鹰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地上空。他提着灯坐在坟前,抚摸着坟上新填上去的泥土,突然,从身后的土地之下,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声,从泥土中传出的敲打木板的声音。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退向一边,差点打翻了地上的油灯,远处的树上猫头鹰拍打着翅膀,接着那大鸟无声无息地掠过他的头顶,向远处的丛林飞去。他惊慌失措地捡起提灯跑出了几十米,男孩的呼喊声一直没有停。他停下了脚步,看向身后的墓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提心吊胆地走了回去。
棺材埋得并不深,上面盖着薄薄的泥土,和他儿子的坟一样,那里的土也是新的,也许下葬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谁会粗心到误把活人埋进去呢?黑死病每天夺走上百人的性命,能够在瘟疫肆虐的时代死后被装进一口棺材里,想必是什么有钱人家,穷苦人家得了瘟疫死掉的人,只能把尸体烧掉。
也许是他用手挖掘土壤的声音被棺材里的人听到了,他停止了敲打和哭喊,只是哽咽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还没有死,求求你放我出来。”听男孩的声音不过十几岁,跟他的儿子一般大,他不再恐惧,大胆地挖着盖在棺材上的泥土,终于,黑红色的棺木出现在了眼前。
他找来一块石头才砸开了封住棺材的锁扣,在他打开棺材的瞬间才意识到一个他在慌乱中未曾想过的问题:
为什么在下葬这么久之后,这个密不透风的棺材里会有男孩的呼喊声呢?
一张惨白的人脸出现在眼前,他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眼泪沾满脸颊,男孩大口喘息着,盯着撬开了他的棺材的人。
“救救我……”
男人准备去拉他的手,碰到的却是像地下的泥土一样冰冷的皮肤,他尖叫一声,丢掉了石头,瘫坐在地上。石膏一样苍白的手扒住了棺材的边缘,里面的男孩缓缓坐起身,头发经过一番挣扎已经被蹭得乱糟糟的,他无助地看向自己。男孩爬出棺材,膝盖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前挪动,最后爬到了他的身边。
他感觉到那个没有温度的男孩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体还在因为抽泣而颤抖,胸膛里却没有心跳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该挣脱他还是该安抚他,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张嘴咬住,两颗尖锐的牙齿刺进了颈部的皮肤,他惊愕地张开嘴,枯瘦的手指抓紧了男孩身上的衬衫,在背后抓出一道又一道狰狞的褶皱。血液从伤口涌入男孩的口中,他的痛苦开始变得模糊,视线里油灯的光亮闪烁着变暗,男孩吸食血液的声音变成了脑海里最后的回声,接着,他的意识像被吹灭的蜡烛,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
亚诺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祭坛后方的地面上,身上的伤口不见愈合,黑红色的血液流得满地都是。他吃力地坐了起来,让自己背靠着冰冷的祭坛,开始思考刚才的梦。
准确的说,那不算梦,而是记忆,刻在他脑海里的,不属于他的记忆。他自嘲地笑了起来,每当他的心不再坚硬的时候,来自过去的回忆就会将他淹没,而这一个梦总是反反复复出现在许多个他闭上眼的时刻。简直是最糟糕的童年经历,也是一切罪恶的开始。在他陷入昏迷的时候,所有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不断浮现在眼前,腐蚀着他花岗岩一样坚硬的心脏,灼烧着他卑劣的灵魂。
这是他成为吸血鬼后的第一个记忆,只是在男人死亡的瞬间,那些记忆就钻进了他的大脑里,从此再也无法忘却。记忆的主人是一个他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在男人将他从棺材中放出来的时候,由于过度的恐惧、无助和饥饿,他难以控制自己对于活物血液的渴望,于是他咬住了男人的脖子。
那个晚上,他变成了吸血鬼。
亚诺抬头看着祭坛对面的圣母像,那张安静慈祥的面孔在头顶吊灯上蜡烛的映照下发出柔和的光亮。他还记得自己和家人一起去教堂做弥撒,唱诗班的男孩空灵的嗓音回荡在教堂里,阳光透过绘满圣经故事的彩色花窗照进教堂,将五颜六色的光斑投在他们的身上。他从不惧怕教堂里的一切,哪怕是自己变成吸血鬼以后。因为只有他知道,吸血鬼根本不是什么宗教故事里的邪恶生物,他们只是一个又一个被人类的邪念和贪欲变成怪物的普通人。
从他以吸血鬼的身份重生的那天开始,他只能独自适应这副身体,一开始他还没有完全变成吸血鬼,依然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像所有的人类一样。渐渐地,被注射进血液里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彻底改造着他的身体,他比从前更害怕太阳,更渴望血液,他慌乱而绝望地游走在黑夜里,猎杀形单影只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他发现自己拥有了某种能力,就是在杀死猎物的时候看到他们的记忆,那些生活中的片段,快乐的、悲伤的、恐怖的、背德的……和他们的血液一起进入了亚诺的身体,有一段时间,那些记忆像堆满房间的杂物挤占着他的身体,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与其说这是一种能力,不如说它更像一种代价,是他剥夺其他生物的生命以维持永生的代价。他曾对拿破仑说过,每个人做出每一个选择、拥有每一样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人间是以痛苦铸就的,区别只是你能否忍受这些痛苦——也就是代价。那么莱德利斯家族毁掉他的一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仅仅是身患绝症死在病榻上吗?那样似乎不太公平。
他透过无数人的记忆感受过死亡来临前的压抑和生命从体内流逝的感觉,然而他此刻却只剩下厌倦和麻木,因为他本身并不是生命,而是一具从棺材中爬出来的,行走了几百年的尸体。他受够这一切了,受够了被死者的记忆折磨,受够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每一天,包括那些仇恨,和他对每个人开出的恶劣玩笑,他早就受够了。
是时候结束了,明天,前来参加弥撒的人会发现一具丑陋的尸体坐在他们的祭坛边,面对着圣母的雕像。吸血鬼、永生会、莱德利斯将成为传说,变成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故事,不会再有人因此丧命了。
亚诺缓缓闭上眼,感受着皮肤迅速老去,变得粗糙、干裂,他的手变成了他杀死的第一个男人的手那样,枯瘦得像死树的枝丫。
他静静地听着祭坛上蜡烛燃烧的声音,突然,一声尖锐的哀鸣从教堂的门口传来,被教堂内部巨大的空间扩大,变得刺耳。教堂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月光透过缝隙洒在教堂干净明亮的地砖上,有脚步声从那里传来,正在向祭坛靠近。
巴黎夜晚的雾气依旧浓稠,只是这一天的却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云雾散开后,一轮血月将被浓郁笼罩的巴黎照得一片暗红,不知栖在何处的猫头鹰急促地叫着,街道上空无一人。
拿破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他刚从凡尔赛赶回来,在芳登广场上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身穿黑色长袍的永生会成员横七竖八地躺在广场上,血液从四处汇聚到一起凝固成骇人的红褐色,几只还未改造完成的吸血鬼死在一边,被人扭断了脖子,他们张着嘴,混浊的眼球凸出眼眶向上翻去,肢体扭成各种诡异的造型,每个人死前都经历了极端的痛苦和恐惧。拿破仑清楚这是谁干的。
一枚圆形的金属物件反射着广场四周暗淡的灯光,在地上闪闪发亮,拿破仑走上前,捡起了那枚金属物件,是一个铜质的怀表,表盘和表盖的内侧沾着黑色的血污。拿破仑见过它,它属于吸血鬼亚诺·多里安。
他没有费太大劲就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在广场附近的马德莱娜教堂里。不会有人想到吸血鬼会躲在这种地方,尤其是对于没有见过真正的吸血鬼的人来说。拿破仑用力推开沉重的教堂大门,木门被推动发出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教堂里。祭坛上的蜡烛还燃着,圣母像头顶的吊灯也亮着,拿破仑确信他就在那里。
拿破仑转身合上门,从墙边找到一根燃了一半的白色蜡烛,他掏出火柴,点燃了蜡烛上的棉芯。探长端着发出微弱光亮的蜡烛缓缓沿着教堂正中的过道向祭坛的方向走去,鞋底与地砖碰撞发出的声响被空旷的教堂内部放大,他轻微的脚步声也能在这里听到回声。拿破仑屏住呼吸,绕过祭坛,在它的后面找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吸血鬼。
“教堂是个绝妙的藏身处,没人会想到你躲在这里,至少现在没有。”拿破仑蹲了下来,将蜡烛拿近亚诺的脸,仔细看着他身上可怖的伤口和已经老化的皮肤。他浑身是血,已经没了往日的体面,奄奄一息地坐在那里,背后倚着冰冷的祭坛。
“凡尔赛之行如何?探长先生。”吸血鬼幽幽地问道。
“收获颇丰。”拿破仑将蜡烛放在脚边,环顾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然后用手抚上亚诺苍老的脸。他躲了一下,拿破仑的手却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最后他屈服了。“看来你这里的战果也相当不错,我刚从广场过来,那里还留着你的杰作。”
“做得不够漂亮,瞧瞧我这副样子。”亚诺自嘲地笑着。
“你撬动了整个巴黎的地基。”
“撬动了这个地基的人是你,拿破仑。”
这是他们缔结契约以来,亚诺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那么你做的那一切呢?”
“我只不过,是你的棋子。”
他的答案让探长有些意外,拿破仑收回手,沉默地看着他。
“你已经知道了,关于我的一切,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凡尔赛,而你已经去过那里了。”
“是的,我已经全部看过了。”
“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不想被你的同僚看到你与吸血鬼有着秘密的交易,最好现在离开。他们早晚会发现这里的。”亚诺别过脸去,躲避着拿破仑的视线。
“那么……”
拿破仑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折叠的小刀,明亮的刀身弹出,将金色的烛光反射到了吸血鬼的脸上。
“你是来了结我的吗?似乎这样会更好,大名鼎鼎的波拿巴探长侦破了吸血鬼案,而且杀死了真正的吸血鬼。”
亚诺笑了起来,嗓音沙哑,像患了肺病的老人一样。他仰起头,露出了脖颈,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刀刃划开血肉的声音,却不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脖子上没有任何痛感,而一股芳香的、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小刀掉落在地板上,一只细长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温热腥甜的血液顺着拿破仑掌心的纹路流进了他的嘴里。
新鲜的血液像甘泉一样滋润着吸血鬼干涸的嘴唇,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血液点燃了吸血鬼嗜血的本能,他贪婪地吞咽着从拿破仑的掌心流出的鲜红,带着温度的液体浸润过他的口腔和舌头,划过食道,最后进入他的身体,吸血鬼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像龟裂的土地被雨水滋润,他的容貌恢复了年轻,脸上的皮肤变得光滑和细腻,鼻梁上的疤痕却依然还在。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将拿破仑流血的手掌送到嘴边,亚诺伸出舌头,细致地舔过他掌心的伤口,疼痛和痒意像电流一样窜过拿破仑的全身,让他猛地抖了一下。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不在乎什么后果。”
(此段内容请移步查看)
教堂外响起了嘈杂的人声和犬吠声,远处的天际线已经微微发亮,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拿破仑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他捡到的怀表,将它捧到亚诺面前。
“这是你的东西。”
“是的,不过我需要你替我保管它。”
拿破仑没有说话,点点头,然后将它重新装回了自己的口袋里。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手又收紧了些,吸血鬼警戒地盯着教堂的大门,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他浑身发冷。亚诺早就做好了那个决定,拿破仑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它。
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了教堂,警犬在门外疯狂吠叫,亚诺放下了怀抱中的人类,让他站在自己面前,面对着他。
“我们两个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座教堂。”他淡淡地说道。
“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拿破仑说。
亚诺的视线掠过拿破仑的肩头,看向教堂的大门,然后高声喊道:
“拿破仑·波拿巴就在这里,如果你放走我们其中一个,你们的下场都会和广场上的那些家伙一样!”
他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中,教堂之外鸦雀无声。半分钟之后,所有警察破门而入,从四周包围了这座祭坛。黑洞洞的枪口以圆弧形指向了祭坛之上的两人,亚诺冲着拿破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然后伸出双臂,将他拥进了怀里。
“砰!”
有人开了第一枪,拿破仑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亚诺微微皱眉,收紧了手臂。拿破仑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从吸血鬼的背后破开血肉和衣料生出,遮天蔽日。巨大的蝙蝠翼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将拿破仑罩在里面。
拿破仑听到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刺耳的声音被隔绝在笼罩着他们的黑翼之外,亚诺平静地注视着他,对拿破仑开了口:
“看着我,波拿巴。”
拿破仑仰起头,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那张脸从未有过此刻这般的平静柔和。从那双眼睛里,拿破仑看到了数百年前的人类少年牵着爱人的手奔跑在金色和白色的花海里,那时他充满了生机与自由。他记得亚诺曾对自己说过,人类可以从他这里换到任何东西,但只有一样除外,那就是“爱”。对于亚诺来说,爱和怜悯已经随着他人类的身份一起被封进了棺材里,那些活人才有的情感对于他来说像太阳一样,耀眼却又危险。
“你要做什么?”拿破仑质问道。
“一切都要结束了,你不该为此高兴吗?探长。我们的契约也结束了,你不必再被我束缚,你自由了。”
“我从未觉得我们之间有过任何对彼此的束缚,我也并不讨厌你。”
“你要挽留我吗?”
“是的。”拿破仑诚实地回答。
“真是意外。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把你变成我的同类,永远留在我身边。但是以你的性格必然会拒绝我这么做,你宁愿带着你那病弱的肉身以人类的身份迎接死亡。”
“是的,很高兴你如此了解我。”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家伙都要倔强,但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宁愿承受着那些代价去做你自己。”
“你呢?”
“我迷失太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拿破仑已经不再将他们之间看作一场被迫签订的契约和一桩卑劣的交易,那些由他指引而发现的真相和藏在凡尔赛的古老宅邸中的档案揭开了尘封数百年的秘密。面前这只狡诈、冷血又阴郁的怪物身上包裹着一层硬壳,那些危险的情感在他的身上敲开了无数缝隙,让阳光照进了漆黑幽深的水底。亚诺自诩为黑夜中的恶灵,拿破仑却像见到光亮的飞蛾一样不计后果地向他走去。如果他来自地狱,那他愿意堕入深渊。
他听到屏障之外的世界开始坍塌,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碎成无数尖锐的碎片飞向包围着他们的人群,锋利的玻璃划破衣服,刺进皮肤,割断血管。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所有人在彩色斑斓的玻璃雨中血肉横飞。教堂的穹顶裂开数道缝隙,吊灯坠下摔得粉碎,顶部的碎石掉落,外墙坍塌,门外的柯林斯圆柱倒下,断裂成数节。马德莱娜教堂轰然倒塌,将教堂里的长椅、雕塑、壁画和所有的人埋在了废墟之下。
这一天的早晨,人们在皇家路的北端见到了已经化为废墟的教堂,巨石下埋着几十具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破碎尸体,教堂的祭坛裸露出来,上面立着一座张着蝙蝠翅膀的吸血鬼雕像。
没人知道为什么在这座教堂里会出现一座雕刻精美的吸血鬼雕像,也没人知道名为拿破仑·波拿巴的警探究竟去了哪里。从那一天起,巴黎褪去了往日的阴霾,阳光重回每一条大街小巷,而关于吸血鬼的传说,正在被人渐渐遗忘。
【航海组CB向】
摘自 爱德华·肯威 日记中被撕去一半的残页:
“哈瓦那码头边的朗姆酒让我大醉一场。
我在黄昏时分晒得烘热的稻草堆中醒来,酒精施加于大脑的眩晕感仍未消去。
直到看见地上的酒瓶时,我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既奇妙,又仿佛像真的一样。在梦里我遇见了一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称呼我为——逆命者(The rebel)。”
--
灵感来自ns版黑旗叛变的合集名:THE REBEL COLLECTION(中文翻译是逆命者合集),照片见p6;
很喜欢“逆命者”这三个字,把两位主角十字交错般的命运和人生经历总结得...
【航海组CB向】
摘自 爱德华·肯威 日记中被撕去一半的残页:
“哈瓦那码头边的朗姆酒让我大醉一场。
我在黄昏时分晒得烘热的稻草堆中醒来,酒精施加于大脑的眩晕感仍未消去。
直到看见地上的酒瓶时,我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既奇妙,又仿佛像真的一样。在梦里我遇见了一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称呼我为——逆命者(The rebel)。”
--
灵感来自ns版黑旗叛变的合集名:THE REBEL COLLECTION(中文翻译是逆命者合集),照片见p6;
很喜欢“逆命者”这三个字,把两位主角十字交错般的命运和人生经历总结得很到位,于是画了这样的一个梦境。
--
(一年前通关了这两部,德华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刺客主角之一了,一直想画个crossover类型的故事,但久久没有想法,一鸽就是一年,真有我的)
第一次尝试这种光污染式的上色方法,希望不是太辣眼
【资源】DC动画电影合集 一
DC Universe Animated Original Movies到今年为止的全集。
全部为1080p蓝光,外挂字幕,绝大多数有在线中文字幕。
这一系并非DC动画电影的全部,其余见合集。
按上映时间排序。
[图片]
超人之死(2007)
Superman Doomsday
9lez
[图片]
正义联盟:新的边际(2008)
Justice League - The New Frontier
fidk
[图片]
蝙蝠侠:哥谭骑士(2008)
Batman - Gotham Knight
[图片]
神奇女侠(2009)
Wonder Woman
[图片]
绿灯侠:首次飞行(2009)
Green Lantern..................
DC Universe Animated Original Movies到今年为止的全集。
全部为1080p蓝光,外挂字幕,绝大多数有在线中文字幕。
这一系并非DC动画电影的全部,其余见合集。
按上映时间排序。
超人之死(2007)
Superman Doomsday
9lez
正义联盟:新的边际(2008)
Justice League - The New Frontier
fidk
蝙蝠侠:哥谭骑士(2008)
Batman - Gotham Knight
神奇女侠(2009)
Wonder Woman
绿灯侠:首次飞行(2009)
Green Lantern - First Flight
超人与蝙蝠侠:公众之敌(2009)
Superman Batman - Public Enemies
正义联盟:两个地球的危机(2010)
Justice League - Crisis on Two Earths
蝙蝠侠:红头罩之下(2010)
Batman - Under The Red Hood
超人与蝙蝠侠:启示录(2010)
Superman Batman - Apocalypse
全明星超人(2011)
All-Star Superman
绿灯侠:翡翠骑士(2011)
Green Lantern - Emerald Knights
蝙蝠侠:元年(2011)
Batman - Year One
cgli
正义联盟:毁灭(2012)
Justice League - Doom
yhd1
超人大战极英盟(2012)
Superman vs The Elite
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 (上)(2012)
Batman - The Dark Knight Returns Part 1
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 (下)(2013)
Batman - The Dark Knight Returns Part 2
超人:解放(2013)
Superman - Unbound
正义联盟:闪点悖论(2013)
Justice League - The Flashpoint Paradox
开启N52
正义联盟:战争(2014)
Justice League - War
N52背景
蝙蝠侠之子(2014)
Son of Batman
gfkn
N52背景
蝙蝠侠:突袭阿卡姆(2014)
Batman - Assault on Arkham
阿卡姆游戏背景
正义联盟:亚特兰蒂斯王座(2015)
Justice League - Throne of Atlantis
N52背景
蝙蝠侠大战罗宾(2015)
Batman vs Robin
N52背景
正义联盟:神魔之战(2015)
Justice League - Gods and Monsters
蝙蝠侠:血脉恩仇/坏血(2016)
Batman - Bad Blood
N52背景
正义联盟大战少年泰坦(2016)
Justice League vs Teen Titans
N52背景
蝙蝠侠:致命玩笑(2016)
Batman - The Killing Joke
黑暗正义联盟(2017)
Justice League Dark
N52背景
少年泰坦:犹大契约(2017)
Teen Titans - The Judas Contract
N52背景
蝙蝠侠与哈莉·奎茵(2017)
Batman and Harley Quinn
属DCAU
蝙蝠侠:煤气灯光下的哥谭(2018)
Batman - Gotham by Gaslight
自杀小队:惨痛代价(2018)
Suicide squad - hell to pay
N52背景
超人之死(2018)
The Death of Superman
9dqi
N52背景
康斯坦丁:恶魔之城(2018)
Constantine City of Demons The Movie
电视剧被砍后的产物,短片点这。但并非电视剧宇宙,与黑暗正义联盟(2017)相关,属N52。这部晕血晕尸的就别看了。
超人王朝(2019)
Reign of the Supermen
超人之死2018的下部,N52背景
正义联盟大战致命五人组(2019)
Justice League vs. The Fatal Five
exol
属DCAU
蝙蝠侠:缄默(2019)
Batman - Hush
v8xx
N52背景
超人之死与归来(2019)
The Death and Return of Superman
qbsn
眼熟吗?眼熟就对了。这就是前面超人之死和超人王朝两部合起来……
神奇女侠:血脉(2019)
Wonder Woman - Bloodlines
arjw
N52背景
超人:红色之子(2020)
Superman - Red Son
bo9e
黑暗正义联盟:天启星战争(2020)
Justice League Dark - Apokolips War
9syc
N52完结
超人:明日之子(2020)
Superman - Man of Tomorrow
x7xg
↓↓↓ 未来上映 ↓↓↓
蝙蝠侠:龙之魂(2021年初)
Batman: Soul of the Dra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