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顾致新】归宿
婚姻冷静期背景,7k+
He(你俩给我好好过日子!)
01
“分开一段时间吧。”
清晨,顾子尧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语气很淡,淡到林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拒绝和反驳。
他想说好,也想说不。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坐在床上紧紧捻着被角。
“家你住,我住公司,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顾子尧从柜子下面找出小行李箱,一件件往里装,他的东西大多都是黑白灰,平时跟林致的摆在一起还好,现在单独拿出来往那一码,十足的商务风格。
“一个月之后我回来。”顾子尧把箱子合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到时候谈谈。”
一个月。
像是什么死亡倒计时一样。
林致...
婚姻冷静期背景,7k+
He(你俩给我好好过日子!)
01
“分开一段时间吧。”
清晨,顾子尧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语气很淡,淡到林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拒绝和反驳。
他想说好,也想说不。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坐在床上紧紧捻着被角。
“家你住,我住公司,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顾子尧从柜子下面找出小行李箱,一件件往里装,他的东西大多都是黑白灰,平时跟林致的摆在一起还好,现在单独拿出来往那一码,十足的商务风格。
“一个月之后我回来。”顾子尧把箱子合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到时候谈谈。”
一个月。
像是什么死亡倒计时一样。
林致说不出话,只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顾子尧点点头,提着箱子出去了,几秒钟后玄关处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林致这才彻底泄了力气,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顾子尧在的时候,身上就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顾子尧一走,便立马连气息都没有了。
记录了他们无限爱意的地方,曾经稍不小心就会碰倒什么物件,这点空间总不够他们缠绵。
而现在,他觉得这太大,太空。
02
凌晨四五点,最是冷的时候,北京的寒风一下一下砸到身上,顾子尧坐在车里,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衣领。
他总记不得系围巾,往常都是林致替他系上的 ,林致心细,他系的围巾很暖和。
感受到被爱着,那时候他的心也是滚烫的。
而现在他有的只是车里隔夜的冷空气和怎么也捂不热的体温。
林致其实一点也不温柔,他只是善良。
也足够爱他虔诚,不过曾经。
而当冬夜降临,寒气倒灌,冰雪荼毒一切,或许林致才是走得决绝的那个人。
一个月,顾子尧说给对方一个月,倒不如是给自己一个月。
一个月,他们是被下了死缓的罪人。
高堂上的是彼此。
03
林致在电视台工作,快元旦了,忙得连轴转。
天大的心事都被磨得麻木了。
白天的时候还好,被工作压着。等到了晚上,灯一关,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难免就要想到顾子尧。
大床的另一半空荡荡的,他拿过他的枕头抱着,希望能汲取那一点体温。
夜夜无眠,人也迅速消瘦下去,本就不宽的骨架现在看上去风一刮就要断了。冬日里少见光,深色羽绒服一裹更显得他面白如纸。连跟着他的小实习生都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算出事吗?这种事大概就是说出来觉得矫情,埋在心里又跨过不去。林致被这么一问才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脆弱,连基本的情绪稳定都做不到。
林致笑笑:“没事,就是太忙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好吧。”小实习生说,“那林哥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杯咖啡。”
“谢谢。”林致顿了顿,“不用了,我喝水就好。”
喝个咖啡也要想起顾子尧。
这些年顾子尧早上的咖啡都是他煮的,有时候林致没时间,他还要给他发一个自己煮咖啡的照片 ,附带一个委屈的emoji表情。等林致下班回来,就得像哄大狗狗一样抱着他左右亲几下,然后说几句好啦好啦我错啦。
其实过日子嘛,这种小事上无关对错,只不过是感情缱绻时候的一点小情趣,两个人也愿意去玩这些腻歪的戏码。但随着时间推移,也说不准是谁先觉得幼稚。
林致在桌上支着脑袋,沉沉吐出一口气。
04
公司还是冰冷,没有了那个人时时刻刻对着他笑,顾子尧便找不到生活与工作有什么区别。
他对谁都是那么一副样子,在职场上和在私底下差不多。
只有在对林致的时候才会最大程度地展现出他鲜活有人情的一面。
两人的通讯记录停在了半月前,就是他提出要分居的早上。
那天早上,林致没有跟他说早安。
当然,这些天也没有。
顾子尧缓缓滑动聊天界面,在这之前,他们每天的交流其实也只是问对方几点回家、今天回不回来吃饭之类的日常琐事。他们发微信一直很少,以前是有什么话都当面说,如今是没什么话可说。
而现在,顾子尧盯着对话框半晌,缓缓打字。
[子尧:下班了吗?]
停了几秒,撤回。
[子尧:最近忙?]
撤回。
[子尧:过几天下雪,记得添衣。]
[子尧:我今晚回去一趟,没带围巾。]
撤回撤回。
“明天有空吗,见一”
顾子尧皱着眉删掉,将手机撂在一旁,按着眉心。
半晌他又点开对话框。
[子尧:晚安。]
对面的林致静静地看着他发送又撤回发送又撤回,最后发过来一句晚安。
还是很笨。
林致放了手机,翻身躺到顾子尧那一侧,枕着他的枕头。
晚安。
05
睡前顾子尧的一句晚安他没回,早上醒过来才看到对方还发了句什么,不过依旧撤回。
林致想了想,没有回复,直接关了手机去洗漱。
昨天难得睡了个好觉,心上那一团乌云散去了一些,没那么压抑了,他挑了个舒缓些的音乐放着,到厨房煮咖啡,顺便热了个可颂。
他得一直忙到元旦之后,过了元旦,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另一个团队负责了,他们只需要划水打打下手。
咖啡用塑料杯装了。出门的时候天上飘了小雪,很细的一片一片,林致便又回去添衣服。
他很怕北方这种干冷,水乡养出来的嫩乎乎的皮肤经不住寒风肆虐,一到冬天就得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雾气一蒙又很漂亮。
他站在玄关,给自己系好围巾,戴上口罩和毛线帽,最后挂上耳罩。早些年的时候他不喜欢耳朵上的这东西,顾子尧买了他也不用,只说捂得耳朵很热不舒服,再说帽子也能遮一遮,顾子尧听罢就没再说什么。结果有次在外面耳朵疼,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要摸,被顾子尧皱着眉一把拦住,说你耳朵出血了。
从那以后,顾子尧再让他戴耳罩,他就不敢不听了。
林致一边心里想着这些事,一边给咖啡换了保温杯,再出门的时候有些迟,只好一路小跑去开车,结果不知道昨夜谁泼的水冻了块冰,被他一脚踩中,他一声惊呼堵到喉咙,直愣愣地朝前摔了下去,下巴正好磕到保温杯上。
林致趴在地上疼得直吸气,动了动胳膊刚要起来,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伸过,直接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
“磕哪了,我看看。”顾子尧没顾得上看他那道愣怔的目光,抬手给他摘了口罩。
下巴左侧一道红痕,肿起来的一块发白。
“啧。”顾子尧皱着眉,抽了片湿巾给他敷在上面,“这种天气,你走路急什么。”
林致不吭声,也不看他,只咬着下唇。
现在不急了,肯定迟到了。
他脸明显小了一圈,看得顾子尧心里发苦。
“瘦这么多。”他伸了伸手还是没敢碰,“下巴都尖了。”
林致依旧不看他,淡淡道:“嗯,最近的工作是有点累。”
随后无话,冷风从两人之间穿过,脚边松散的雪被扬起,又铺成一层白色的沙。
林致呛了口风,咳嗽了声把口罩拉上,顾子尧这才回过神。
“你上班去吧,我回公司了。”
林致露着一双眼睛,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目光在他脸上定了定,接着落到他拿着他保温杯的手上。
顾子尧把杯子递给他。
林致停了几秒,一双柳叶眼貌似弯了弯,挑得那颗泪痣勾起来一点。
“你拿着吧,里面是咖啡,我煮的。”
顾子尧愣了愣。
林致没说话,朝车库的方向走过去,然后突然回过头,冲他摆了摆手。
“早安。”
06
保温杯的保温效果很好,顾子尧来到公司打开盖子,一大股热气带着咖啡的醇香涌出来。
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的眼睛甚至有些发酸。
顾子尧掏出手机,点进两人对话框,昨晚的那句晚安还孤零零地呆在那。
对着屏幕盯了半晌,又想起方才他的那个回眸。
那双眸子温柔、深邃、神秘,看向他时却清澈而坚定。
岁月偏心,总会忘记给一些人留点痕迹。
年华不再,风韵犹存。
而一切只需要他想。
林致这样的人,好像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好。
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者。
顾子尧不知道那一眼里有几分真,他是真的因为自己在冰冷的车厢等了他一整夜而心软,还是读懂他的妥协之后的蓄意惩戒,他摸不准。
这些年,他越来越看不透他。
以至于他已经不敢坚定地去相信,对方依旧爱自己。
07
林致一天的心情还算轻快,做事也利索了许多。
最近开始了彩排,各单位都很忙,他们策划组更是,基本需要跟所有工作组对接一遍。
忙起来就不分昼夜,林致算计着从今天起到一号凌晨,差不多都要住台里了。
摸着下巴处的磕伤,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顾子尧。
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林致的的确确是愣了,听到他语气里的焦急甚至还涌上些委屈,但现在再回想,又觉得有点讽刺。
提出分居的是顾子尧,先违规的也是顾子尧。
不过他可能没什么资格这样想,他们的感情生了病,两个人其实都懂,而他连说我们冷静一段时间都没勇气。
他还是胆怯,还是没有安全感,他怕一冷静就真冷静了。
那个人看上去对任何事都能那么决绝。
所幸没有。
至少这次。
08
顾子尧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小雪。
夜晚下雪,路灯照在雪上,会映得天很亮,黎明一样。
他记得和林致看的第一场雪,那年的初雪好大,压断了学校的一棵树。
林致笑得天真,他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雪,脸露在外面冻得通红,被顾子尧抓回来戴口罩。
“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顾子尧冷着脸,声音却柔和。
林致啧了一声:“你这样说显得我好像体质很差。”
其实只是怕干怕冷而已,倒不会风一吹就生病。
顾子尧不说话,搓了搓手给他捂耳朵,然后把围巾给他往上扯。
林致扒拉他:“喂喂喂,我都要看不见了!”
顾子尧给他包得严严实实:“行了,就这样。”
“好丑,像个包子。”
“汤圆,可爱。”
“胡说八道,哪有蓝色汤圆?”
“有,你。”
顾子尧凭着回忆把自己逗得有点乐,转眼又想起他们还在闹分居。
叹出的气凝成白色的霜。
顾子尧点了根烟,没抽,看着那缕青烟袅袅,一点红色火星缓慢爬升。
最后熄灭,来了一阵劲风把周身的青烟吹散,那股味道还牢牢沾在身上。
顾子尧丢了烟头钻进车里,拧开发动机。
去他的什么冷静期。
09
林致一直跟导演组开会开到后半夜,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办公室,跟着他的小实习生在他工位上等了大半宿,看他终于回来了才舒了一口气:“林哥~”
“怎么了?”林致把会议记录册放到桌上,“领导来过?”
“没有没有。”小实习生给他让位置,“是你的手机,隔一会儿就响一次……你看,又来了。”
“这样,麻烦你了。”林致笑了笑,看到屏幕的那一秒僵住。
小实习生识趣地没问什么,林致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茶水间接起:“喂?”
顾子尧低沉的嗓音带着电流,从话筒那头缓缓传来:“林致。”
似乎预感到什么,林致的声音无意识发着抖:“……嗯,怎么了?”
对面安静了片刻,随后一声很轻的叹息。
“你公司的地下车库真冷。”
10
林致跑得狼狈,没顾得上平时那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子尧!”
他靠近一台开着双闪的车,顾子尧从车上下来给他披衣服,他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卫衣就下了楼。
“上车,开了空调。”
“……嗯。”
车里温度高,车窗上已经凝了一层水雾,顾子尧是真的等了他很久。
刚刚跑得急了,肺里吸了一团冷气,林致咳了几声才问:“你怎么来了?”
顾子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被盯得心率加快,林致目光闪躲:“怎……唔!”
顾子尧一个倾身靠近,狠狠地吻住他。林致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伸手去推却被更凶狠地吮咬唇瓣。
“你……嗯!”
顾子尧松开一点,又更加粗暴地吻回去,疯狂掠夺他赖以生存的那一点空气。林致被吻得发晕发飘,完全喘不上气。呼吸沉重水声汹涌,交杂回荡在狭窄的空间,一直到他推他的手都变得无力,顾子尧才松开他,隔开距离看他大口喘息。
面容殷红,嘴唇一片水色,眼角被逼出点泪花,沾在那颗泪痣上,勾人得紧。
林致的胸口大力起伏,眼角的那点红倏地加深。
下一秒拳头就重重砸下来。
顾子尧神情未变,任他像个失控的温兽对着自己拳打脚踢又撕又咬,看他通过不属于林致的方式发泄着,要把这些天的苦楚全都直观地还给他这个始作俑者。
“你说话,顾子尧你说话!”叫他名字的时候,林致喉咙里发出难捱的呜咽,“顾子尧!”
顾子尧紧紧抱住痛苦挣扎的他,拳头落在骨头上发出闷响,林致的手早磕红了,他就奋力掰过来放在心口。
“对不起,对不起。”
他十分苍白地说,连自己都觉得无力。
这次算他错了,是他混蛋,不该采用这种方式,明知道他会害怕,明知道他那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全感,明知道他在一个人的晚上要被困苦纠缠。
林致伏在他肩上,每呼吸一次胸口就火辣辣地疼。
他没什么力气,也说不出话,索性就这样靠着。
不知多久,眼睛一眨,掉下一滴泪来。
“别哭。”顾子尧替他擦去。
“林致别哭。”
那日他哭了一夜,他都没伸出手来抱一抱,而现在他先一步拥抱他,那双眼睛却还是落了水珠。
当初顾子尧亲吻他的伤疤,对他说以后都不会让他流眼泪。
漂亮小孩儿的眼泪是珍珠。
林致摇着头说我不是,我只是悬崖上的一株荆棘,好不容易从岩石边缘冒出头来,居然就遇见了你。
好幸运。
那现在呢,你还会觉得幸运吗。顾子尧感受着怀里的人那极度克制却不可掩饰的抽搐。
而自己除了抱歉,无话可说。
11
这个样子是做什么呢,林致觉得可悲。
“顾子尧,你变了。”
你本一心向前,不该回头。
一个月只是虚无的时限而已,并不是有了这一个月,他们就能平心看待这段为期十年的感情,这段几近破败、只能从回忆汲取温情的关系。
所以你此刻的回头,是因为早上那个回眸勾起了你对曾经的留恋,还是你真的愿意重新接受这个与你初恋截然不同的林致。
我们一样优柔寡断,一样靠回忆活着。
像是傀儡。
“是,我变了。”顾子尧坦然。
那个刚毅果决的顾子尧,因为爱你,变得举棋不定,首鼠两端。
林致心上生了刺,一点点往血肉里扎:“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告别?”
顾子尧摇头。
可我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变了,如果命运终会有这样一天,那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要为你驻足停留。
唯你一个。
“只是想见你。”
想要拥抱你,亲吻你。
“非要说的话。”顾子尧顿了顿。
“挽留吧。”
12
良久的沉默。
其实说不准该是谁挽留谁,一旦踏入分岔路口,转身都不会再遇见。
只不过顾子尧觉得此刻在这里,服软的就应是他。
他让一向隐忍坚韧的爱人流泪,是他的食言。
林致笑了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直白。”
顾子尧视线未移:“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林致喃喃重复,随后抬起眼来看他。
“知道了,再议吧。”
顾子尧皱了皱眉想要拉他,被他先一步躲开。林致打开车门,一条腿跨了出去:“我得上去了。”
他耸耸肩:“本来能睡三个小时,现在只能睡两个小时了。”
顾子尧立马闭了嘴,有什么话都咽进肚子里,只说:“你去你去。”
林致冲他笑笑,走到车前方又歪头向他摆了摆手,很轻地说了句什么,顾子尧没听清。
不过看口型,应该是晚安。
顾子尧目光追随着他背影消失,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半晌,脑海里突然想起个俗套的说法来,说晚安拆开来就是我爱你。
顾子尧摇摇头,被自己的脑回路逗笑,视线又移回原处。
晚安。
13
31号来得很快,林致忙碌的日子暂告一段落,踩着月色从公司出来,入眼便是万家灯火。
对老一辈人来说阳历年不比大年夜,但年轻人有属于自己的跨年方式,过大年的时候阖家团聚,那么元旦就留给身边一路走来的爱人和朋友。
早些年他们也会去中心广场看着大屏幕倒数,然后在最后一秒坠入黑暗里拥吻,睁开眼便是新的一年和虚长了一岁的爱人,满心的爱意溢出眼眶,头顶的烟花再绚烂也失色。
人群喧嚷,但只要顾子尧在,林致就不会害怕。
后来随着工作越来越忙,他们也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跨年了。
生活的担子很重,不知道是谁先被压变了形,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影响了另一个,当他们终于想要停下来看一看,却发现已经错开步调了太久。
所幸他还能回头,他还能追上。
或许这日子本就如此,走走停停,他们恩爱那么久才遭了一次,会不会也算是一种难得。
林致一边想着一边铺好被子,家里太久没人睡,有点冷,他皱眉蜷缩着,半梦半醒中感觉好像被什么托了起来,随后落入一个服帖温床。
太暖和太舒服了,他一下子没醒过来,反而是坠入一个梦境,梦里他在姑苏水乡,绿湖中央架着一叶小船,而他坐在里面,随着水流飘荡,尖尖的船头划开波浪,还有前方的芦苇水草、莲蓬香蒲,视野里雾蒙蒙的,带着阵阵水浸荷花的清香。
前方探过来一节竹竿,轻轻勾住他的小船来到岸边,岸上的人牵起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暖莹莹的,对他说林致,我带你回家。
顾子尧借着窗外昏暗的雪光,轻轻吻去他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林致在梦里含糊地念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缱绻缠绵。
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用这种安慰襁褓婴儿的方式,试图抚平他的不安。
但或许因为他的手法不够温柔,又可能因为林致不是什么婴儿,总之几分钟后他睁开了眼,水光潋滟。
“子尧……”
他唤着梦里同样的那个名字,轻声细语地,极尽留恋地。
顾子尧摸摸他的脸,也尽可能轻地回应他。
“我在。”
林致闭眼,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这几天好累,我好困。”
“我猜到你在这,但好费力才醒过来。”
他的语气软得像撒娇,像个小孩儿在委屈,于是顾子尧笑笑,亲了亲他的鼻尖:“辛苦你了。”
林致被他逗着了,顾子尧抱着他,他就缩在那儿笑。
顾子尧拨弄他的耳朵:“真像个小孩儿。”
林致弱不可闻地哼哼了一声,顾子尧便贴着他额头亲了下。
“宝宝。”
林致耳朵腾地一下红透,这称呼太狎昵了,热恋那两年也很少听他叫。
顾子尧见他呆呆的没反应,靠近些又叫了声。
林致快羞死了,把脸埋下去闷在被子里。
“你别说了。”
顾子尧忍着笑:“嗯。”
林致把头伸出来,粉红色的脸衬着灰蓝色的眸子:“冷静了大半个月,你就冷静成这个样子啊?”
这谁冷静得下。
早憋热乎了。
顾子尧失笑:“好了不闹。”
“不是说再议?那你想得怎么样?”他正色道。
林致望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顾子尧手搭在他后背上,温暖干燥。
灰蓝色的眸子在黑暗里亮得很幽微,也很干净,林致问他:“那天晚上,你撤回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什么?”
顾子尧先是一愣,随之立马回想起来。
“你觉得呢?”他没有正面回答。
林致心里其实有答案,但还是说:“我不知道。”
顾子尧很浅地笑了一下,修剪得很干净的指尖磨着他的下巴。
“说我想你,很想你。”
林致眨了一下眼睛,眉宇间落了一截亮光。
“你呢?”顾子尧的声音又响起。
林致说:“我觉得幸运。”
顾子尧挑起一边眉毛:“嗯?”
“分开的那天,我们就像是跟自己打了个赌,用过去那十年,赌对方是否还爱自己。”
顾子尧接过他的话:“但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
林致点点头:“对。”
“我们相爱,但我们痛苦,是因为我们困在了湍急的漩涡里。”
墙上的指针缓慢爬升,逼近最上方的数字。
“可那片水还是那片水,是我们从一开始就选好的归宿。”
拨开云雾,仍是巫山。
繁华热闹的中心广场,19岁的顾子尧拉住20岁的林致,轻轻捂住他的双眼。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都是你我的一部分,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衡量。”
没有时间的诟病,没有岁月的得失。
30岁的林致对着29岁的顾子尧,扬起一个嫣然的笑。
“我相信我爱你,一如既往。”
19岁的顾子尧揭开手,20岁的林致看进爱人的眼底,有璀璨的烟火和明亮的自己。
不论几时,对面的眸子清澈而坚定。
所以。
顾子尧勾住他的下巴扣下一吻,汹涌又虔诚。
“新年快乐。”
“我爱你。”
这篇的初衷其实是给《人质》码个后续,但没想到码着码着字数直接翻了倍,情节上好像也没有特别需要连接上一篇的地方,当新文看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看个人吧,喜欢《人质》的oe的就保留原印象就好
【mmnb】求助,和队友互换身体了怎么办
就是520到了想写点什么,内容如题
没什么剧情的5000+,一发完
谈了好几年的老夫老妻,现背
同人文纯属乐子,切勿上升真人
以下正文
——————————————
1.
渡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闻到枕头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却不属于他自己,而属于目黑莲。
就好像,目黑正睡在他身边一样。
尽管知道目黑凭空出现他的床上根本不可能,但渡边这个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还是伸手往背后摸了两下,摸了个空。
翻过身,看到床上没有任何人,他这才清醒,注意到这张床从床单到摆设全都变了样,本来洁白的被套现在变成了深灰色,摸上去的质感也大有不同,渡边侧躺在枕上,望着眼前......
就是520到了想写点什么,内容如题
没什么剧情的5000+,一发完
谈了好几年的老夫老妻,现背
同人文纯属乐子,切勿上升真人
以下正文
——————————————
1.
渡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闻到枕头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却不属于他自己,而属于目黑莲。
就好像,目黑正睡在他身边一样。
尽管知道目黑凭空出现他的床上根本不可能,但渡边这个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还是伸手往背后摸了两下,摸了个空。
翻过身,看到床上没有任何人,他这才清醒,注意到这张床从床单到摆设全都变了样,本来洁白的被套现在变成了深灰色,摸上去的质感也大有不同,渡边侧躺在枕上,望着眼前的床单呆了两秒,随后明白了。
与其说是目黑睡在他床上,不如说是他睡在了目黑的床上。
刚一冒出这个想法,渡边就被吓得赶紧捂着被子坐起身,目黑睡在他的床上还能勉强解释,他睡一觉跑到目黑的床上就不得了了,记忆中昨晚他绝对回到了自己家,也绝对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怎么今天早上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人送到了目黑家?
记忆和现实冲击着他的脑海,尽管他的记忆是真实而清晰的,可是眼前的这床单,这被套,还有这环绕着他的柔顺剂味道,都在提醒着他的记忆出了错。
也许是什么时候喝醉了酒,也许是什么时候的整蛊节目,总之他确确实实是在目黑的床上睡了一夜,可是房间的主人却不在床上,渡边看到空荡荡的枕侧,猜测目黑大概已经起床,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想要听听厨房里的动静,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meme?”
他试着叫唤对方的昵称,却被自己突然的低沉嗓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刚睡醒嗓子没打开,又捂着耳朵啊啊两声。
?
又啊了一声。
这次,渡边可以确定,这不是他的声音,这根本就是目黑的声音。
再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从来没有见过的睡衣款式,伸开手掌,手心里的那颗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渡边就像一个面对即将揭晓成绩的差生,缓慢地伸出指尖摸上自己的脸,绝望地发现平时最让他自满的细腻柔软的皮肤也变得粗糙了不少。
他赶紧跳下床,额前的两片刘海随之滑落,散在视线的两旁,渡边还是不信,他慌忙跑到浴室里,看到镜子里的目黑也惊恐地看着他。
他伸开五指朝着镜子里的目黑挥了挥手,镜子里的目黑也学着他的样子朝他挥手。
“真的假的啊……”
居然变成了自己队友的模样,渡边极不情愿接受了这个现实,哀叹一声,镜中的目黑也摆出一副沮丧的表情。
以前好像看过某科幻小说里出现过这样的情节,那篇小说的主人公一觉醒来,发现全世界都乱了套,所有人的身体都不属于他们自己。
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和小说中描写的一样,渡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指望像小说中的那样全世界都陪着他一起倒霉,但现在他也不至于独自苦恼,至少还有那个和他交换身体的人,那个人现在一定和渡边一样懵。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心情平复下来,想到下午三点还要集合去录制团综,在录制综艺之前,他最好和目黑商量一下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团综是地上波,全国的观众都有可能看到,他自己倒还好说,万一目黑那边有哪根筋不对出洋相了,丢人的可是他渡边翔太。
回到目黑的房间,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看到目黑的手机正好好放在床头,现代科技的扫脸技术十分方便,渡边拿起手机,即使不知道目黑的密码也轻易就解开了手机上的锁,有些意外地看到他们两人的合影正好好的出现在主屏幕上。
渡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到这张合影之后嘴角勾起的微笑,这张合影是上个月他们在歌舞伎的后台偷偷拍的,没想到目黑居然设为了手机壁纸,现在手机上的时间显示10:11,他在打开数字键盘,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按下拨号键。
他当然很好奇目黑的line以及sns账号,也想看看目黑的手机里会不会有什么隐私瞒着他,但当务之急是先联系对方,和他交换一下情报,看看能不能及时解决现在的问题,要是不能解决,又该怎么应付下去。
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被接听,渡边听到他自己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喂,meme?”
“什么meme?你在说什么?”渡边半天反应过来,“目黑莲,你少给我装蒜。”
电话那边传来渡边以前常有的那种不良语气:“哈?完全听不懂你小子在什么啊。”
对方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了解目黑平时说话的语气,渡边还真被他忽悠了过去。
“别闹了,”他有些不耐烦,“我们两个换了身体,快想办法换回来。”
“不是快想办法,是请想办法,”电话那端的目黑慢慢说,“给我好好说敬语啊,meme。”
“……”
渡边一句话都懒得和目黑多说,他啧了一声,挂断电话,刚才那种想要把身体换回来的念头忽然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既然目黑不是想着把身体换回来而是想着给他捣乱,那干脆就别换回来了,他想,我们两个就这样杠下去吧,杠个十年二十年,等两个人都进了棺材再叫人换下骨灰盒算了。
2.
他知道目黑平时上班积极,想要尽可能按照目黑的工作习惯来,就在楼下的便利店带了一盒便当,和往常的目黑一样,说好下午集合,他在中午就提前赶去了休息室。
但是他想要学着目黑积极,目黑却似乎并不打算学他拖拉。
两人都提前到了电视台,在大门口外的草坪上撞了个正着。
渡边远远看到阳光的照射下目黑顶着他的脸,穿着他的白T恤往电视台走来,乍看还挺像回事,等稍微走近了点,能看清细节了,渡边才看到目黑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好好护理皮肤,大概只是拿毛巾洗了一把脸就出门了。
先前在电话里就受了憋屈,现在又看到目黑这样对待他的脸,渡边有点生气,但自己现在是后辈,没法对前辈摆脸色。
等目黑走到面前,他回想起刚刚在电话里让他好好说敬语的目黑,啪的一声在目黑面前90°郑重鞠躬行礼:“渡边前辈!中午好,一直受您关照和提携,您辛苦了。”
目黑僵了一瞬,没料到渡边会来这一套,周围也有几个路人停下脚步看热闹,但目黑脸皮毕竟比渡边厚,过了两秒他反应过来,顶着渡边的脸把自己一顿夸:“meme,你这么优秀,又懂礼貌,性格还好,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渡边不甘示弱:“渡边前辈才是,一直很温柔又体贴,长得那么好看,唱歌也好听,还常常请这样不要脸蹭饭的我吃饭,怎么会有渡边前辈这样完美的人……”
“不不不,”目黑往电梯方向走,“和meme比起来我还是差了点。”
两个人一边旁若无人互吹一边走进了电视台的升降电梯,空荡的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渡边替前辈按下五楼的按钮,等电梯门合上,他转过身板着脸看着目黑:“有意思?”
“难得有机会捉弄shoppi,当然有意思了。”渡边看到变成他的模样的目黑回答,“shoppi自己不也玩得很开心吗?”
“呵呵,是挺开心,”渡边说着拿出目黑的手机,“干脆发条jweb记录一下今天这件开心事好了。”
目黑也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拿出渡边的手机:“好主意,我也发一条。”
“发,”渡边破罐子破摔,“你渡边翔太丢人关我目黑莲什么事。”
目黑却没说话,只是憋着笑把他的手机收回了口袋。看到目黑选择给他面子,渡边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和对象单方面怄气,他干脆把目黑的手机递上去:“身体不能换,手机总可以换回来吧?万一我家人有急事联系我怎么办。”
“万一你家人有急事联系你,电话接通听到的却是我的声音,也不太好吧,”目黑没有拿出手机,“反正今天一整天都会呆在一起,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告知你的。”
3.
电梯到达五楼,他们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他们竟然不是最先到达的人,休息室里,佐久间和宫馆已经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窗户打开着,窗外初夏的微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那两人一人在玩手游,一人在看视频,面前放着两盒空了的便当盒,看样子已经吃过了中饭,相当惬意的样子。
听到开门的动静,佐久间抬起头,看到是渡边和目黑,打了声招呼,又低下头继续玩游戏。渡边放下自己的那盒便当,在佐久间的旁边坐下。
“meme今天吃这么少吗?”佐久间头也不抬,“下午会饿的哦。”
“啊,最近想控制一下体重。”
宫馆笑了笑,对他说:“你不需要控制饮食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看到往日又是竹马又是后辈的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安慰他,渡边感到莫名的肉麻又不爽,懒得理会宫馆,低头闷声吃便当,反而刚才没说话的目黑把话茬接了过去:“我倒是觉得meme身材很好,我很喜欢。”
又开始了,渡边停下筷子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一角的目黑,捉弄他对这家伙来说就这么有意思吗?
便当是凉的,渡边没有来得及扒几口,就听到目黑学着他平时使唤的语气又在那边喊:“好想喝饮料,喂meme,下楼去帮我买一瓶麦茶吧。”
“自己去。”渡边懒得陪目黑玩角色扮演的小游戏,“我在吃饭。”
佐久间也放下手机起哄:“喔,差脾气的meme?好少见,等下帮我也带一瓶吧,谢啦。”
啪。
渡边把手中吃过一半的便当盒放在桌上,起身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
他想起了一件事——目黑的钱包在他手上。
这小子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平时也不爱花钱,存款一直不是小数目,今天正好有机会帮他花掉一点,免得钱留在手里贬值,反正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永远不会心疼。
他算盘敲得啪啪响,走到门口,不小心瞥见门边的角落里似乎躺着一小团黑影,一动也不动。
渡边看到那东西脑子嗡嗡响,一下子迈不动脚步,等他反应过来,被吓得惨叫连连后退:“啊啊啊啊啊啊啊死老鼠!”
“哪里?”宫馆闻声走过来看了一眼,“喔,好像还真是,休息室里居然还有老鼠,真是少见。”
渡边惊魂甫定,回到沙发上瘫坐下,一边说着吓死我了一边拍着胸口,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败坏目黑的形象,佐久间笑得不行:“喂,meme,你拍胸口的样子好像翔太,感觉我就像在看你O名字一样。”
渡边没有心思回答佐久间,他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老鼠躺过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明明刚才还看到的死老鼠,宫馆也看到了的,怎么现在第二眼看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了。
活的老鼠比死的更可怕,他想过去看看究竟,又怕老鼠突然窜出来。
“是枯树叶,”他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是目黑在说话,“刚刚被风吹着飘进来的。”
渡边转过头看着目黑:“树叶?”
“嗯,”目黑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去,蹲下身,从门缝里捡起一片黑色的树叶,他捏着树叶的末枝,就像捏着老鼠的尾巴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好了meme,现在没事了,你安心下楼去吧,记得我要的是麦茶......哦,我不要冰的,对嗓子不好。”
说着还好心帮他把休息室的门推开,用手撑着。渡边没有动,目黑就一直撑着,实在没有办法,渡边只能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两瓶麦茶是吧?”
“是的,”在经过目黑身边的时候他听到目黑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话,声音里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shoppi快去快回哦。”
4.
渡边从楼下的便利店提了两大塑料袋的零食回到休息室,就连麦茶也买的两瓶1.25L装的大容量,他把它们放在休息室的茶几上,这一大堆东西提上来虽然很费劲,但是回到休息室看到目黑那个错愕吃瘪的表情,渡边又觉得这身汗出得实在是值得。
休息室没有一次性纸杯,目黑自己也没有从渡边家带水杯过来,这家伙要是想喝麦茶,就只能像表演行为艺术一样捧着大瓶对嘴喝。
“渡边前辈那么完美的人,平时对我又很关照,我一直没什么机会报答,”他一边说一边把1.25L的大瓶麦茶塞进目黑的怀里,“希望渡边前辈不要嫌弃我的一点心意。”
渡边又把剩下的零食和佐久间和宫馆一起分了:“以后大家的零食和饮料就由我目黑莲包了,这都是后辈应该做的。”
他说完看向宫馆,本以为宫馆听了这番话会很高兴,但是宫馆看上去好像只是在担心他的精神状况:“目黑,你没事吧?要是有什么困扰的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或者实在病得厉害就去住院吧,”佐久间吐槽,“我们会两天看望你一次的。”
“住院啊,有道理,”听到佐久间的吐槽,渡边望向那边正捧着1.25L麦茶表演行为艺术的目黑,看到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感到不悦,“我确实应该去看看医生,问问医生我这老是喜欢捉弄别人的臭毛病该吃什么药才能治。”
渡边咬牙切齿说完,看到目黑依然没有理会他,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喝着那大瓶1.25L的麦茶。
他们四个人来得实在是太早,离录制综艺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到位,渡边吃过中饭有些犯困,加上这风吹着实在是舒服,就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眼休息,佐久间和宫馆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休息室里静悄悄的,他抵抗不住困意,身体也越来越放松。
刚入睡,就有人轻轻摇着他的肩膀,动作很轻柔,渡边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看到顶着自己那张放大的脸的目黑就凑在面前。
目黑朝他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随后轻手轻脚离开了。渡边揉揉头发,把那两片遮挡视线的刘海抚上额头,站起身跟着目黑出了休息室。
两人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渡边看了一眼周围:“你这两片刘海好碍事,我可以剪掉吗?”
“可以,反正你剪的不是我渡边翔太的刘海,”目黑朝他露出一个笑脸,“shoppi是生气了吗?”
渡边冷笑一声:“生你什么气,我觉得翻看你手机相册还挺有意思的。”
“随便看,”目黑丝毫不在意,“你看我的我就去看你的。”
“我没心思陪你小学生怄气,赶紧给我想办法把身体换回来,这才一中午,凉太就开始怀疑我精神有问题了,”渡边靠在墙上,“我不想被人当成精神病,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去扮演其他人。”
目黑不再捉弄他,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他回想了一下:“昨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在这间电视台录制节目,我是没有遇到什么异常,shoppi那边呢?”
渡边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到自己的脸上出现目黑惯有的皱眉小动作,摇了摇头:“也没有,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了,普通到我都想不起细节。”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肯定是因为我们两个昨天下午做过吧?”目黑说起来自己也不太相信,“要换回来的话,该不会要找个时间再做一次?”
“不行!”渡边下意识大声喊出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对着自己的脸和身体?你有那个心理素质吗?”
“关了灯就无所谓。”
“那声音呢,气息呢,”渡边打死都不愿再往下细想,“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可是就算这些全都变了,shoppi还是shoppi。”
“这种道理我当然知道,但是,”渡边仔细看着自己的脸,目黑现在比自己矮了不少,要和他对视还得抬头,“不是对着你的脸,我做不到啊。”
“脸很重要吗?谁没有变老变丑的那一天呢?”目黑的情绪有点失落,“本来就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这语气这表情,即使是顶着自己的脸,也和目黑平时着急或是感到委屈的样子完全一致,渡边下意识想要安慰目黑,想着也不会掉两斤肉,便顺从地靠近了对方,打算先从接吻开始尝试。
目黑搂住他,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越靠越近,渡边看着自己的脸,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原来目黑平时吻他是这样的触觉,他这样想着,回应了目黑的邀请,这个错位的吻让他们的呼吸和气息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渡边很好奇自己在接吻时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他悄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目黑的脸,这才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在接吻的那一刻换了回来。
按理说已经不需要继续进一步尝试了,可是这个气氛似乎刚刚好。
他看到目黑眼里的笑意:“怎么样,还继续吗?”
5.后话
由纱飘:总而言之,各位今天猜logo又失败了,丝毫没有长进的大家要接受惩罚~~~~
......
由纱飘:渡边君!
渡边:?
由纱飘:请模仿在门口的草坪上90°鞠躬行礼的目黑君~
《求助,和队友互换身体了怎么办》
-end-
【めめなべ】东京雨22(终章)
*背德的恋爱后续
*便利店打工大学生×解除婚约后的上班族
*请听这首歌吧:《それを愛と呼ぶなら(倘若称之为爱)》
022
目黑优发现了渡边翔太左手小拇指的疤痕,在他第二次因为路途遥远而不得不寄宿在那间大房子里的时候,那天是周五的半夜,他拿着哥哥给的备用钥匙捅开了渡边翔太家的门锁,和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嫂子对视一眼。
视若无睹。
渡边翔太就说了一声,晚上好,似乎早就预料到目黑优的到来,把挂在肩膀的毛巾随意放在沙发背上,顺手打开客厅的大电视。
在无数杂音之中,目黑优听到渡边翔...
*背德的恋爱后续
*便利店打工大学生×解除婚约后的上班族
*请听这首歌吧:《それを愛と呼ぶなら(倘若称之为爱)》
022
目黑优发现了渡边翔太左手小拇指的疤痕,在他第二次因为路途遥远而不得不寄宿在那间大房子里的时候,那天是周五的半夜,他拿着哥哥给的备用钥匙捅开了渡边翔太家的门锁,和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嫂子对视一眼。
视若无睹。
渡边翔太就说了一声,晚上好,似乎早就预料到目黑优的到来,把挂在肩膀的毛巾随意放在沙发背上,顺手打开客厅的大电视。
在无数杂音之中,目黑优听到渡边翔太说了句:
“又来给我做糊鸡蛋吃吗?”
“你怎么那么记仇?”目黑优放下书包换拖鞋,随手将钥匙放进哥哥嘱咐的第一个抽屉,屋里还是那个样子,说好听点就是生活气息很浓重,说难听点,“你们没人做家务吗?”
沙发上长满了衣服,一大半都是目黑莲的尺码,小部分应该是渡边翔太今天刚放上去的,茶几上的水杯用了不收,地没有拖,厨房水池的碗筷堆起来……
跟他上次突击来访时大相径庭,而那边刚刚打开电视的渡边翔太并未在意地又跑去厨房拿了个新的水杯,出来的时候,里面是满当当的热巧克力。
“莲说你爱喝。”渡边翔太把杯子塞给目黑优便窝回沙发,晚间新闻过后是不太有趣的电视剧,彩色的光在他眼前流连着,最终还是被换了台,调成静音,他开始坐起来玩手机。
“莲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渡边又问。
“不知道,反正他拜托我回来先看看你。”目黑优找了块干净的角落入座,转头问能不能调到爱情剧看。
这家伙果然是看爱情剧长大的。
渡边翔太这样吐槽着,然后把遥控器交给对方:“随便你,声音小点。”
目黑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伤痕的,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渡边翔太左手的小拇指上的浅浅疤痕。
于是他接遥控器的手慢了一拍,等到对方不耐烦地又往前递了递才真正拿起。
“你戴过戒指?”
多年研究狗血爱情剧,使目黑优对手指上的痕迹尤为敏感,于是好奇心促使他问出来,问的对方收回去的手僵停在半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目黑优看着渡边翔太,渡边翔太却始终目视前方。
他似乎不太在意,连回复都轻描淡写:
“戴过。”
认识目黑莲和永山由子之前戴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彻头彻尾的单身主义者,他不期待什么艳遇,也不想要考虑结婚生子,只身一人来到东京应聘工作,住上家里的老房子。
人生无法预料,渡边翔太没想过会这样跌宕起伏,首先和永山由子进行了为期一年半的并不愉快的假订婚,中间穿插着自己精神和身体出轨目黑莲的一小段时日,最后他们摆脱男女婚姻束缚走到现在。
伤疤是他决定假订婚的那天晚上摘下的,由于心情很差,所以不小心划伤那个地方,从血流不止,到愈合结痂,经历也只是半个月的那么一小段时光,但伤口是有记忆的吧……
“谁会把戒指戴在小拇指啊。”目黑优说。
“尾戒。”
渡边翔太下意识用拇指触碰伤疤,像从前旋转戒指那样,上下拨动。
独立,单身,还有忘记过去。
即便他哪一个都没实现也依旧过的很好。
不重要,渡边翔太说,这些都无所谓,他一生之中丢弃了两枚戒指,一枚属于从前的自己,一枚属于不曾爱过的永山由子。
不重要,他认为只要铭记初衷,戒指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他不要像假订婚那样的徒有虚名,只需实际的被爱着就足够,铭记要独立和忘记过去的初衷,其他的全部因目黑莲而改变。
渡边翔太笑一笑,数着脚步声,抬头看向那里暖黄色灯光下背着大包小包的家伙,觉得值。
“已经把翔太的家人顺利送到车站了。”目黑莲放下手里便利店的塑料袋,轻车熟路地将目黑优放进抽屉的钥匙拿出来,脱下外套为长满衣服沙发背雪上加霜。
“你需要的东西都在门口的袋子里,我先去洗澡。”
他俯身轻轻亲吻了渡边的额头,旁若无人的猖狂屏蔽掉不远处观看爱情剧现场直播的目黑优,进行着如此有仪式感的亲吻。
渡边翔太轻轻放开触碰疤痕的拇指,抬头特地去吻了对方的嘴唇,作为多愁善感的人,这无疑是他放松紧绷神经的解药,每一个晚上,或是深夜,只有目黑莲是他的解药。
要问渡边翔太为什么这样爱对方,仔细回想,那种爱意突如其来,是一瞬间,从他们对视,牵手,再到接吻。他庆幸自己遇见这位直面感情的勇者,而不是继续待在既定的假婚姻里下坠,生活因为目黑莲改变了许多,所有的所有。
他可以不墨守成规的待在舒适圈,而是打破世俗界限去和对方尝试那不被认可的爱,灵魂的契合使他们不在乎是否光明正大,这是一场豪赌,而东京的雨季早已内定了赢家。
等到目黑莲拐进浴室,电视的声音被重新调放出来,爱情电视剧放到了结尾,主题曲的开头。
“为什么要戴尾戒啊……”一旁的目黑优盯着见底的马克杯,意犹未尽地继续说。
“展示我某段人生的态度,那个时候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过好日子,赡养父母,现实总会给我们当头一棒……”渡边翔太歪头瞥了目黑优一眼,继续说,“所以,还是要找伴侣……”
“然后你就找了我哥?”
“确切来说,是我找到了莲,莲也找到了我。我们是互相的,没有谁先谁后这一说。”
热巧克力的味道在口腔里消散了,目黑优没有再说话,而是用余光瞟着那扇刚刚被打开的浴室的门,和披着浴巾赤裸着上半身的家伙。
他不耐烦的关掉电视机,深深觉得眼前的电视剧一点也没意思,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自己发了无数个毒誓。
“下次死都不来你家寄宿,我还看什么爱情电视剧,看你俩得了呗,早知道不问那些问题了,算了算了,我睡觉去。”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来的快走的快,目黑莲虽然搞不懂弟弟又犯什么毛病,却也识趣的侧身让道,以免这家伙突然发狂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我以后再也不来。”
客卧的门被关上的瞬间,目黑莲感受到冰冷的恨意。
于是他探头问客厅里的人:
“你欺负优了?”
“没,他被刚刚的电视剧感动死了。”渡边翔太拍拍屁股起身,绕过沙发,去浴室冲了把脸,漫过手背的清水将伤疤映射的更加清晰,看的久便会眩晕,他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戴戒指,也不明白小拇指上的圆环触感为何到现在还仍旧存在。
或许是心理作用。
他百无聊赖地在池底晃晃手,然后一捧水扑到脸上,圆环触感跟随眩晕一起消失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渡边翔太重复着上一秒的心里话。
目黑莲正在卧室吹头发。
灯没有开全,只留了床头新添置的那一盏,不过也足够了,能看清脸,能摸清楚吹风机的口应该对在哪里,渡边翔太随意坐在地板的软垫子上,靠在床沿抬头看着目黑莲。
尾戒什么的都抛之脑后,他感受到自己未干透的头发滴下的水珠正慢慢渗透自己的薄衬衫,丝丝冷意,但吹风机里的是热风。
目黑莲放弃给自己吹头发,侧过身来吹渡边翔太的,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早已游刃有余,把风调成中档,后背垫一条潮湿的水蓝色毛巾。
“怎么不吹头?”目黑问。
“懒得吹了。”渡边脱力靠在目黑身上,问起今晚父母离开东京的事情。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像是普通亲眷的做客与告别,目黑和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一直到渡边家人上车坐定才离开。
“阿姨坐在窗口和我招手,直子小姐依旧劝说着什么,不过好在翔太的父亲不再皱起眉头。”
“嗯……那就好……”
他停顿了一下,心里的石头猛地放下,在水潭不轻不重地砸出水花,水珠顺着弧线蔓延到全身,汇聚到心脏,在吹风机的运作声中,能够感受到心跳。
那就好。三个字,承载着渡边翔太的所有,如负重释一般,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下意识地抬手触摸目黑的脸颊,习惯了,所以在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就想要触碰。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半干的发丝浸湿目黑的前襟。
渡边翔太抬起头,转身去寻找对方的嘴唇。
“辛苦你了。”
真是来之不易的四个字,在他们面前突然变得渺小,渐渐透明。
像是沉向湖底的大石头,被爱意淹没着,他们在小小房间里相爱缠绵,在雨季之后的盛夏,晚风扫过窗外的树木,哗啦啦作响,卫生间水池里没有放干净的清水透着缝隙往下渗,滴答滴答……
某一瞬间,渡边好像又回到几分钟之前的池底,指关节上的圆环触感重现,一种突如其来的眩晕将他包裹,直到一吻结束。
他看见无名指真的被戴上一枚戒指。
镶嵌在粗圆环上的小小钻石在灯光之下闪烁光芒。
不是尾戒,不是虚假。
悲伤与喜悦一拥而上,狠狠将嗓子堵住,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看看戒指,又看看目黑莲,眼泪掉下来,他脱力地靠在床沿,那来自心脏正中央的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息。
渡边翔太收到了漫长人生中的第三枚戒指。
他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就在心间,那场大雨倾盆而至。
目黑莲默默打开吹风机的开关。
他说:“我想要守护渡边。”
end.
全文共65505。
历经五个月,断更拖更,以及“等到天黑”的无限摆烂与画大饼。命运多舛的它终于画上句号。
520快乐。
感谢大家可以喜欢《东京雨》这篇又臭又长的文章,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没有后续,一切至此。
再次感谢。
【nbsk】好像被偶像讨厌了
DK 不良锅和小宅男 (一发完,7000+)
oc的第一人称视角,一些双标老梗,要素过多
第一次这么写,米娜自行避雷吧ww
01.
我,渡边拓也,东京玉雪高校一年级新生。在入学第一天,找到了我的人生楷模。
那是在开学典礼上。
百无聊赖的我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名义偷偷溜了出去,在校园里四处闲逛——欣赏绽放的早樱总比听结巴的校长讲话好得多。
转过林荫道的拐角就是高年级的前辈们常聚集的地方。我路过那里时本想加快脚步快些过去,一道声音却将我牢牢吸引住。
那声音充满了不耐烦:“才不要谈恋爱呢,麻烦死了。”
我...
DK 不良锅和小宅男 (一发完,7000+)
oc的第一人称视角,一些双标老梗,要素过多
第一次这么写,米娜自行避雷吧ww
01.
我,渡边拓也,东京玉雪高校一年级新生。在入学第一天,找到了我的人生楷模。
那是在开学典礼上。
百无聊赖的我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名义偷偷溜了出去,在校园里四处闲逛——欣赏绽放的早樱总比听结巴的校长讲话好得多。
转过林荫道的拐角就是高年级的前辈们常聚集的地方。我路过那里时本想加快脚步快些过去,一道声音却将我牢牢吸引住。
那声音充满了不耐烦:“才不要谈恋爱呢,麻烦死了。”
我不由得驻足看向那边。
一个长相帅气的人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发表着他的恋爱观宣言,看制服应该是高二的前辈。
“就算谈恋爱,一周见一两面就够了,为什么要天天黏在一起?”
“还有啊,确认关系之后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比较好,反过来我也不会干涉对方的。”
“嘛...总而言之还是不要谈恋爱啦,好麻烦!”
那位前辈的语气非常坚定,但是每说完一句话身边的人都发出不赞同的嘘声,似乎很不理解那位前辈的想法。
“翔太果然还是没谈过恋爱才这样说吧,谈了恋爱一定会变的啦!”其中一个人这样评价着那位前辈。
前辈的回应却掷地有声:“不好意思并不会哦,我的原则不会动摇,而且我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他身边的人又是一阵摇头,看样子是完全不认可他。
然而我被深深打动了——
好帅!
这样的恋爱观!这样潇洒的人生态度!
这不就是我想要追随的那种人生楷模吗!
总是因为想法过于奇特而被身边人认为是怪人的我,在这一刻找到了要誓死追随的榜样。
我几乎是在瞬间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要和这位翔太前辈成为朋友!
02.
本想在下次碰面时和那位前辈认真介绍自己,可是那天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之后,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偶遇到他。去他们之前聊天的地方吃了一周的午饭,也只换来陌生的高二前辈们奇特的打量。
担心再待下去会被以为是刻意找事的不良新生,我也没再去过那里。
啊……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位帅气的前辈呢?
我苦恼地趴倒在桌上。
“喂——拓也,你怎么了!”头顶传来精气神十足的问候,是佐久间前辈。
我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
佐久间前辈和我在动漫社相识,因为有着共同喜欢的角色,我们很快就熟络起来,他对人总是很热情,帮过我许多次。
我看着他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真诚——
如果告诉佐久间前辈,或许他能帮我想想办法吧。
于是我将我的烦恼悉数倾诉。
他认真地听着,我说到连续蹲守几日都没遇到前辈时,还跟着我一起发出忧愁的叹息。
“拓也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如果是同级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忙找找看呢?”
“我记得当时他的同伴们叫他翔——”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社团活动室外一声不耐烦的“佐久间”打断了。
我和佐久间前辈一齐看过去,一个打扮随性的帅气前辈正拎着包站在门口,看起来等了很久。
“翔太!”佐久间前辈眼睛一亮,瞬间跳起来。
我的眼睛也瞬间一亮——这不就是那天遇到的那位前辈!!
我还陷在再次见到偶像的惊喜中,佐久间前辈已经从我身边一阵风似地跑走。
翔太前辈看着眼前朝自己跑过来的佐久间前辈,原本不耐烦的脸上浮现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他将手上的包递过去。
“要我帮你提多久包啊,什么话能聊那么久,真是。”
我听见那位前辈这样说。
佐久间前辈笑嘻嘻地接过包,回头冲我挥挥手。
“拓也,我和翔太先走了哦,晚上在line上接着聊。”
我还是愣愣的,只径直朝前辈那边用力鞠了个躬告别他。
佐久间前辈又发出了响亮的笑声:“好可爱啊我们拓也。”
我抬起身,却对上那位翔太前辈不爽的打量,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
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好像对我说着“你小子谁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身影就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
不会吧,见到偶像的第二天就被讨厌了?!
03.
“欸?!拓也崇拜的那位前辈居然是翔太吗?!”
佐久间前辈的声音穿过手机直击我的鼓膜,我忍不住将手机拿的远了一些。
“别这么激动啦前辈。”我试着让他高亢的情绪降低一些。
佐久间前辈窃笑几声:“不过翔太确实像是会说那种话的人。”
我慢慢捏紧手机,想请求佐久间前辈帮忙牵线,正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元气的声音又从听筒那边传来:
“翔太很温柔很好接触的哦,明天我就介绍你两认识。”
温柔...好接触...
我想起白天时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对这句话充满了怀疑。
04.
“这位是渡边拓也,我动漫社的后辈,超可爱的!”
佐久间前辈坐在我身边,他的手揽上我的肩膀,我冲着桌子对面的人用力弯下腰,换来的是从鼻腔里飘出的一声应和。
翔太前辈面无表情坐在我们对面,眼神落在我的肩膀上。
“说起来,你们都姓渡边哎。”
佐久间前辈睁大眼睛,居然才发现这件事。惊喜的情绪逐渐在他眼底蔓延。
“渡边是大姓啦前辈......我们班上姓渡边的都有五个......”
我忍不住小声吐槽。
佐久间前辈全然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兴奋地说着他的发现:
“那我以后喊nabe的话,你们两个会不会同时回应我!”
桌对面突然投来一道尖锐的视线,翔太前辈脸上的不爽逐渐攀升着。
如果视线实体化,我可能已经被刺穿了。
佐久间前辈像是发现了多好玩的事,响亮地笑个不停:“我身边居然有两个渡边。”
“哈?”投在我身上的视线更加尖锐。
“擅自姓了渡边,真是不好意思!”
差点就这样不受控制地道歉了。
05.
我攥着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刚保存好的翔太前辈的联系方式。
本以为气氛紧张成那样,注定要以被前辈嫌弃作为结局收场了。
没想到佐久间前辈直接无视了翔太前辈冰冷的气场,硬是凑过去摸出他的手机和我互换了号码。
先不说为什么佐久间前辈能瞬间解锁翔太前辈的手机——
翔太前辈居然完全没有想阻止佐久间前辈的意思,就任由他在自己兜里摸索,用他的手机捣鼓了半天。
两位前辈的关系可真好啊...
06.
无论如何,总算是和偶像靠近了一步。
“おっち”佐久间前辈满足地起身。
翔太前辈自然地挪了挪身子好让他走过去。
“おっち”我也跟着愉快地离场。
“给我好好说敬语你小子。”不爽的声音从我背后飘过来。
07.
总之下一步当然是继续拉近距离。
“翔太很好相处的嘛——”佐久间前辈抱着我买来感谢他的牛奶,又一次重复着这完全不中肯的描述,“总之拓也是想和他关系更好一些吧。”
他将吸管用力插进去,笑眯眯吸了一口:“跟着前辈做就好啦。”
08.
“第一步,和他分享喜欢的东西!”
“翔太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只要主动邀请他,他都会很乐意来的。”
我反复咀嚼着佐久间前辈掷地有声的话,对着自己的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渡边拓也:前辈,明天要一起去漫展吗?(已读,未回)
距离消息发出已经过去了一整个下午。
我按佐久间前辈所说的主动邀请了,可是对方看起来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09.
漫展里人声鼎沸,我的视线在眼花缭乱的展板上乱飘了一阵,最终还是落在了眼前顶着狗耳朵的佐久间前辈身上。
他正踮着脚强行给翔太前辈带上猫耳朵。
翔太前辈依旧没有回复我的消息,但是在开展前的五分钟,被佐久间前辈拉着手拖到了这里。
“看,我就说只要邀请他他就会主动来的吧。”佐久间前辈笑得灿烂,冲我晃晃他紧攥着的手,上面已经有了一点泛红的指痕。
“是......是啊......”我不知如何回应。
翔太前辈或许本就没用什么力气挣扎,几轮拉扯后还是被戴上了猫耳朵。
在同样穿着痛T的我和佐久间前辈之间,随意穿着一件白T踩着拖鞋的翔太前辈显得格格不入,再配合粉色猫耳下那张写满无语的脸,很难不成为瞩目的焦点。
但被路人们侧目的眼神影响到的好像只有我。
一转眼,佐久间前辈又拖着翔太前辈去了另一个摊子,自顾自做起了佐久间大介quiz节目。
佐久间前辈一边将桌上的立牌扫进篮子,一边问着翔太前辈每个角色的名字。
“这个是?”
“东海帝王。”
“这个呢?”
“大树快车。”
……
对答如流的翔太前辈让我和佐久间前辈双双睁大眼。
“好厉害啊翔太——”佐久间前辈用力拍拍翔太前辈的胸脯。
“被你拉着看了那么多次,记不住才奇怪。”
“给你奖励!”佐久间前辈从袋子里翻出一个徽章,指指自己的领口,“和我的是配套的哦。”
我盯着那个过分可爱的徽章,怎么都想象不到翔太前辈戴着它的样子。
会拒绝的吧?一定会拒绝的吧?
我看着翔太前辈在佐久间前辈领口和徽章间不断打量的眼神。
面对佐久间前辈发光的眼神,翔太前辈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示意佐久间前辈帮他别上徽章。
我仿佛听到自己的世界观粉碎的声音。
难道佐久间前辈诚不欺我,翔太前辈真的很好相处?
我试探着也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一枚徽章。
“前辈要不要试试——”
一道名为“再说下去你小子就完了”的视线狠狠封住了我的喉咙。
10.
因为总觉得自己需要些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翔太前辈到底是怎样的人设,从漫展回来之后我没再找翔太前辈聊过天。
但佐久间前辈应该是对漫展之行相当满意,觉得两个渡边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大步,没过多久就兴冲冲找我开展第二个作战方案。
“第二步,多和翔太肢体接触!”
听到这我拔腿就想跑,被佐久间前辈手脚并用地拉回来。
“翔太看起来生人勿近,其实被贴近的时候会很高兴哦。”
看着我怀疑的神情,佐久间前辈大力拍拍我的肩膀。
“下周我们动漫社要出去合宿,是个拉近距离的绝妙机会喔。”
11.
翔太前辈又不是动漫社的,怎么会来合宿?
当时本来是想这样问的,但是想到那天翔太前辈现身在漫展的画面,我还是将疑问吞进了肚子里。
幸好没问。
我看着前排座位将重量全部压在在佐久间前辈身上、睡得十分沉浸的翔太前辈。
佐久间前辈难得安分地坐在座位上,应该是怕吵醒翔太前辈,低着头一言不发。
担心佐久间前辈会太无聊,我凑近想和他小声搭话,却发现他一直低着头是在研究翔太前辈的耳饰,捏着翔太前辈的耳垂看来看去,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沉默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动漫社的其他前辈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画面,熟视无睹地从他们旁边经过。
果然,大惊小怪的只有我而已。
12.
佐久间前辈没有什么距离感。
随着我们关系越来越近,我慢慢意识到这一点。
比如现在的午休时间,他就在一个劲往我的怀里钻。
十七年短暂的人生阅历不足以告诉我该怎么面对要和我一起睡的热情前辈,我惊恐地推开了他。
佐久间前辈很受打击的样子,但很快又乐滋滋钻到了翔太前辈的被子里去。
他几乎是整个人缠了上去,翔太前辈只是表情抗拒地仰了仰头,就算佐久间前辈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摸进去,也没拦着他,而是继续睡过去。
不愧比我多了一年的人生阅历,翔太前辈已经对这种事处变不惊了。
但是为什么男高中生之间要以这种姿势入睡呢?
我不理解。
13.
总之,我既没有机会,也没有胆子和翔太前辈进行“肢体接触”。
他总是眯着眼睛很不耐烦的样子,我看着发怵。
面对那种不良的样子,也只有强大的佐久间前辈能视若无睹地冲过去吧。
也难怪每次见到他们,佐久间前辈的手都在翔太前辈的身上。
佐久间前辈最近对翔太前辈因为锻炼而变得有些发达的胸肌很感兴趣,看到了就想拍两下。
他也热情地邀请我试试手感,我当然惊恐地拒绝。
14.
佐久间前辈似乎真的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害怕翔太前辈。
“翔太真的很温柔呀!”他将腿搭在我的腿上,晃着脑袋表示不理解。
我第n次将他的腿挪下去:“只有前辈你才这样觉得吧。”
他认真思考了一阵子,灵光乍现地揽住我的肩。
“终极大招!亲亲!”
15.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被冲击得差点从椅子摔下去。
佐久间前辈将我捞回来,甚至准备继续劝说我:
“翔太他虽然——”
“再怎么说这也不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吧!”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佐久间前辈睁大眼睛:“我就经常和朋友们亲啊!”
我也睁大眼睛:“那是因为前辈的朋友们一直包容着前辈吧!”
“说起来前辈好像真的很没有距离感呢。”我指指他又搭到我这里的腿。
佐久间前辈的眼神越来越疑惑。
我长叹一口气——
是时候和我傻乎乎的前辈讲讲“距离感”这种事了。
16.
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感这种事之后,佐久间前辈显然颇受打击,我仿佛能看到两只在他头顶耷拉下来的大耳朵。
“所以,朋友之间很少做这些事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可怜巴巴,我都有些不忍心讲下去。
但是转念想到一个人,我还是决定说完。
“像是亲嘴唇这种事,朋友之间不会做的吧?”
“如果有喜欢前辈的人,看到前辈总是亲别人的嘴巴,会不会不开心呢?”
“喜欢一个人当然会只希望他和自己亲亲吧?”
我的三连问彻底击沉了佐久间前辈。
17.
其实完全不用这么说的,怎么和朋友相处完全是个人的选择,我这样强行改变别人的行为一点也不好。
但是因为想到了翔太前辈——想到了他对别人和对佐久间前辈截然不同的态度、想到佐久间前辈每次贴近我时翔太前辈极具杀伤力的眼神,我还是做了这种讨人厌的事。
虽然我的这位人生楷模多少有点心口不一,但还是帮下他吧。
18.
翔太前辈喜欢佐久间前辈,佐久间前辈也喜欢翔太前辈。
傻子才看不出来。
19.
很多时候两个人向对方坦白自己的感情只需要一点点助力。
那天佐久间前辈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离开时,我想他两之间的助力已经到位了。
所以收到佐久间前辈的恋爱告知短信时我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并不影响我感叹着世界上可恶的现充又多了一对。
是时候去寻找新的人生楷模了,可恶。
20.渡边拓也不知道的场合
「孩童时期表达对什么东西很喜欢的最高体现就是亲亲吧。」
这是佐久间的歪理。
得到两个人考上同一所高中的消息时,这家伙突然亲过来,惊得彼时正沉醉于不良人设的渡边翔太方寸大乱。
当时佐久间就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出他的歪理。
渡边翔太当然不理解,哪有两个大男生之间一高兴就亲亲的,他觉得佐久间就是在占他便宜。
但是由不得他不理解,亲眼目睹佐久间第五次亲了身边的朋友后,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这家伙居然还保留着孩童时期的习惯,表达喜悦的方式真的是亲别人的嘴巴。
渡边翔太从不理解到看不惯,到了现在已经习惯了佐久间突然的行动。
习惯是有可怕的力量的,渡边翔太想。
在佐久间因为渡边翔太帮他抢到了限量的周边兴奋地抱住他时,渡边翔太就已经做好了再次被亲的准备。
但是预想中的柔软触感并没有来,佐久间在离他咫尺的地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停了下来发愣。
什么呀......
渡边翔太完全没有犹豫,立马就低下头用唇瓣触碰他的,将亲亲的动作完成。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力量。
渡边翔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有什么问题,无事发生般舔了下嘴唇。
佐久间的脸却突然变得通红,向后跳了一步捂住自己的嘴巴。
?
渡边翔太满脸问号。
明明一直主动亲自己的是他,现在怎么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渡边翔太开口问。
佐久间的声音从他的指缝间溜出来:“拓也说朋友之间不会亲亲。”
拓也,又是那小子。
渡边翔太不爽地用舌头顶了下腮,直直回怼过去:“别听他放屁。”
佐久间还捂着嘴巴:“他说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亲亲。”
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亲亲,所以这就是佐久间刚才突然不亲下去的理由吗。
一股无名的燥郁从渡边翔太心底升腾。
他上前一步将佐久间的手扯下来:“所以你不喜欢我咯?”
佐久间一副哽住的样子,居然没有立马回复他。
渡边翔太更恼了,又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现在这样也讨厌?”
他不爽的声音从紧咬的后槽牙中挤出来。
佐久间的脸颊温度又升高几度,愣愣地摇摇头。
“你不喜欢我干嘛要亲我,干嘛要在我身上乱摸,干嘛拉着我买那么多情侣款式的东西,干嘛总跑到我的床上?”
渡边翔太一连串的追问让佐久间脑袋发蒙,超负荷的脑袋连带着他的语言系统一起紊乱。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行为的动机,但有一句话可以凭着直觉脱口而出——
“没有不喜欢,我喜欢翔太啊!”
这句话完全可以说得非常笃定。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怎么不能亲?”
渡边翔太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任谁路过都会觉得自己在耍流氓吧。
幸好佐久间还有把握重点的能力。
“翔太喜欢我?”他的眼睛里好像冒出了星星。
“我不喜欢你干嘛要由着你对我动手动脚?”渡边翔太没好气。
佐久间喜欢很多人,也经常将喜欢宣之于口。
佐久间的语言能力不强,经常被国文老师拍着脑袋说,佐久间对词汇的感知不太妙啊。
佐久间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所以他向来不太区分什么是对后辈、对朋友、对动漫里老婆们的喜欢,总之都是自己生命里重要的角色。
但此刻,他却能明确感受到翔太口中的“喜欢”是完全不一样的含义。
“朋友之间也可以亲亲。”渡边翔太努力耐心地解释,“喜欢的人之间亲亲和朋友之间亲亲不一样。”
渡边翔太心里抓狂,这是什么对幼儿园小朋友的教学吗,从刚才开始他都在说些什么啊。
“有什么不一样?”面前的人居然还眼巴巴地继续追问。
「啊,我到底在和他废话什么,完全不是我会做的事。」
渡边翔太想着如果是平时的自己现在会做什么,一个答案立马飘进他的脑海里。
他决定找回自己。
手覆上佐久间的后脑勺,渡边翔太再次亲上他的嘴唇。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简单的触碰,渡边翔太的唇瓣碾磨着佐久间的,将他的呼吸悉数揉碎进唇齿间。
已经忍了够久了,想知道什么才是和喜欢的人之间的亲吻,我告诉你就是了。
渡边翔太这样想着,又将佐久间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不住地轻咬着佐久间的下唇,轻而易举撬开牙关,用自己的舌尖卷着佐久间的,几下轻吮就勾出他喉间溢出的微喘。
佐久间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顷刻间自己的世界里铺天盖地全是翔太的气息。他经常亲自己的朋友们,却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体验。直到涨得脸通红,翔太才微微错开一厘,分开纠缠的双唇,让他再次呼吸到了一些空气。
“怎么不知道换气。”翔太还是那副嫌弃的口吻。
翔太直直盯进他的眼底:“这才是怎么亲喜欢的人,你明白了吗?”
离得太近,佐久间甚至能从翔太的瞳孔里看到两颊通红的自己。
“再说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翔太眼里流转的光波晃碎了自己的倒影,佐久间愣了片刻,从翔太的语气里品出了不安的情绪。
翔太对于自己喜不喜欢他这件事很不安吗?
如果他能感受到自己现在怦怦直跳的心就一定不会不安了吧。
如果说现在还感受不到自己对翔太不一样的喜欢,那佐久间这么多年的少女漫都白看了。
嘴唇麻麻的,佐久间觉得自己的嘴唇一定被亲得通红。
他看向翔太的嘴唇,正微张着小口喘着气,也是彤红的,还有些肿。
啊,翔太的嘴巴也亲红了。
鬼使神差地,佐久间再次贴了上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