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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有霧

[凯撒洁]分离焦虑

*ooc

*没安全感的凯撒

*4.1k➕

  

内斯知道凯撒对洁世一有种莫名其妙的执着,毕竟他们会来参加这一个可以被称为三无的足球训练计划,全是因为凯撒说想来日本玩玩。

  

其他拜塔青训可能不是很清楚,以为凯撒真的是想来随便玩玩。但内斯作为凯撒最忠诚的臣子,他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凯撒是为了那个叫洁世一的人而来到日本。

  

上位者总是有很多的心血来潮,凯撒也不是第一次突然对谁感兴趣。一个日本高中生而已,足球再强能有多强,从体格上而言就比不上他们。但真正来到日本看到那个洁世一,内斯明白凯撒为什么要来了。

  

就日本这个国家来说,确实挺有看头的。内斯承认了洁世一,他认为就实力...

*ooc

*没安全感的凯撒

*4.1k➕

  

内斯知道凯撒对洁世一有种莫名其妙的执着,毕竟他们会来参加这一个可以被称为三无的足球训练计划,全是因为凯撒说想来日本玩玩。

  

其他拜塔青训可能不是很清楚,以为凯撒真的是想来随便玩玩。但内斯作为凯撒最忠诚的臣子,他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凯撒是为了那个叫洁世一的人而来到日本。

  

上位者总是有很多的心血来潮,凯撒也不是第一次突然对谁感兴趣。一个日本高中生而已,足球再强能有多强,从体格上而言就比不上他们。但真正来到日本看到那个洁世一,内斯明白凯撒为什么要来了。

  

就日本这个国家来说,确实挺有看头的。内斯承认了洁世一,他认为就实力来看洁世一是有资格跟随凯撒的。

可是偏偏有人不识相。

  

──该死的世一!凯撒这么看得起他,还不乖乖听话!

  

看着球场不远处在进行自主训练的蓝锁选手,内斯恶狠狠地看着洁世一。

  

“凯撒,也不是一定要执着于洁世一吧?”

  

内斯看着从外面走来的凯撒。

  

“内斯,你不懂。”

  

凯撒直直经过内斯,走向洁世一,开始了他的每日任务。

  

调戏洁世一 1/1☑️惹洁世一生气 1/1☑️

  

内斯看向洁世一眼神更凶残了。

  

──天杀的世一!凯撒肯定很快就玩腻了!

  

结果是内斯的心里话并没有实现,反而开始朝着他没想过的方向发展。

  

“我跟世一在一起了。”

  

看着面前凯撒握着洁世一的手,内斯的微笑差点崩不住了。

  

“……凯撒、那个你是开玩笑的吧?”

  

看洁世一那不情愿的嫌弃脸,内斯相信只是凯撒在开玩笑。

  

“──这样就能信了吧?世一昨晚答应跟我交往了,跟内斯你说是因为世一不想公开,想你平日帮我们挡一下。”

  

“喂!说了别突然亲啊!你解释不就行了吗? ”

  

洁世一没被牵住的手捂住刚才凯撒亲的那边脸。语气也很嫌弃,但耳朵红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瞒着他们的。 ”

  

内斯的微笑真的崩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回了凯撒的话。

  

──可恶的世一!凯撒肯定很快厌倦,然后跟你分手!

  

内斯一点都不看好他们。虽然他已经算是承认了洁世一的实力,但不肯为凯撒服务,甚至跟凯撒抢球这一点,内斯还是很讨厌洁世一的。

  

而且不管场上还是场下,两人怎么看都不像能长久相处的感觉。

  

内斯很有信心,凯撒肯定很快就会跟洁世一分手。因为根本就不用内斯替他们瞒着其他人,洁世一和凯撒水火不融的样子,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俩在谈恋爱。

  

可是现实的发展跟内斯想的完全相反。别说凯撒会嫌弃洁世一,凯撒越来越黏着洁世一,甚至到了被队友怀疑凯撒是不是在单方面追求或者骚扰洁世一的程度。

  

反而是洁世一很明显的在嫌弃凯撒烦人。

  

“内斯,你说世一为什么不肯跟我公开?他是觉得我还不够强吗?不可能啊,我都是公认的拜塔太子了。难道是因为他怕公开我们的关系,他那些追求者会烦他吗?难道他出轨了?还是我才是第三者不能公开? ”

  

内斯作为两人恋情的唯一知情者,也成为了唯一的可倾诉对象。哦,主要是凯撒的倾诉对象。

  

这番话内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了。每次的内容都大差不差,内斯已经习惯了。凯撒跟洁世一的关系跟内斯想的完全相反,不仅没等到凯撒对洁世一的嫌弃。反而是洁世一嫌弃凯撒太黏人。

  

内斯看清了,洁世一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凯撒则是想有分离焦虑症似的,无时无刻都想挂在洁世一身上,一分开就担心洁世一会不会被别人勾搭。

  

“……那个,世一应该是没有出轨的。”

  

本来两人在一起前,凯撒已经会每晚在自己的房间看洁世一比赛时的录影。在一起后情况更严重了,现在他房间里有一整面墙都是洁世一的照片。甚至还有洁世一进篮监前的,听闻是从洁父母那里搞来的。

  

是的,没错,蓝监的人连手机都被收走,打电话给家人也只能在限定的时间段。但凯撒他们这些外来球队的球员没有限制,手机也不收。凯撒已经在洁世一不知情的时候,把他未来的岳父岳母给搞定了。

  

“那内斯你说为什么世一不肯公开跟我的关系?到现在还跟他那群队友住一个房间,他就没感觉到那些人对他的喜欢吗?”

  

“凯撒,情侣间也是需要点各自的空间的。”

  

内斯尝试开解凯撒,洁世一甚至有向内斯诉说过觉得凯撒太黏人。当时的内斯很坚定的反驳了洁世一,他向对方表示谈恋爱这样是正常的。

  

正常个屁。内斯也知道凯撒过分的黏人了,但他作为凯撒的拥护者,他必需支持凯撒的一切。

  

“蛤?情侣不就是应该像我这样的吗?反正内斯你帮我想个办法让世一跟我公开。妈的,最近英国队那边的人也来宿舍找他了。”

  

凯撒说着说着就开始不爽。

  

内斯知道已经不能跟凯撒顺利沟通了,努力的维持着笑容,应下了凯撒的话,说会想办法帮他们公开。然后就直接去蓝监球员的宿舍找洁世一。

  

──啊啊啊啊!真是可恶的世一!居然敢拒绝跟凯撒公开!

  

“洁世一在吗?我有话要跟他说。”

  

内斯敲了一门,结果开门的不是德国队的熟面孔。

  

──出轨!真的像凯撒说的在出轨吗!

  

“你就是那个针对洁的?”

  

“不是吧千切?他应该是另一个?”

  

“玲王?千切?谁敲门了?”

  

洁世一见朋友去开门很久,于是也走到门边。

  

“内斯?”

  

“世一我有话要跟你说,麻烦出来一下。”

  

“喂,别去。”

  

看着内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千切拦住了洁世一。

  

“黑名跟雪宫说德国队里针对你的两个人,就是他跟另一个叫凯撒的吧?”

  

玲王抓住洁世一的手臂,不让洁出去。

  

洁世一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因为他跟凯撒谈恋爱的事只有内斯知道,加上球场上的表现,导致现在大家都认为凯撒跟内斯针对他,连其他队的人也都听说了。

  

嘛……虽然说针对也没错啦。但两人在一起后,其实对凯撒跟洁世一来说,这也可以算是小情侣间的特有相处方式。

  

“──没关系的!可能是有些紧要的事要说吧,我先跟他出去一下!对了,我今晚还想一个人加训,帮我跟黑名他们说我今晚不回来睡了。”

  

洁世一一股气的说完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拉着内斯的手腕快步的离开。他知道内斯来肯定是因为凯撒,每次凯撒想他都是叫内斯来他宿舍,毕竟也没其他人可以传话了。

  

“……凯撒又睡不着了?又要我去陪他?”

  

洁世一拉着内斯走到德国球员宿舍的方向,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借口,凯撒想他了呗。

  

“不是……也是,不过我先警告你!你跟凯撒一起可别出轨!”

  

“你说千切、玲王他们?”

  

“不止!反正就是蓝监那些人。”

  

“……我跟他们就纯纯队友关系好吗?”

  

“你最好是!反正你处理好你的那些关系,别让凯撒知道。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洁世一前半句听着还挺正常,听到公开就皱起眉了。

  

“我跟凯撒沟通过了啊?不是说了先不公开吗?”

  

内斯也知道,但主要是凯撒现在想公开啊!

  

不能正大光明的公开关系,全世界都以为两人不妥。凯撒一靠近洁世一就被黑名他们拦着,凯撒真的认不了了。他本来就是没什么安全感,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牢牢抓住,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所有物的那种人。

  

但偏偏跟他拥有亲密关系的洁世一不能公开,还天天被一群狗男人围着。凯撒真受不了,他想可以每天跟洁世一贴一起,没人可以质疑他们的关系。

  

“……凯撒想公开。世一你没有什么不能公开的理由吧?”

  

“内斯觉得凯撒的分离焦虑有点严重吗?”

  

“……”

  

洁世一见内斯没有回他话,证明对方也是认同的。他接着说下去。

  

“他天天让你看紧我,担心我出轨什么的。可是我们明明白天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训练,他都能看到我,我跟谁出轨?黑名还是千切他们要是有意思,我早跟他们在一起了,还用等他来?”

  

“可是他们看着就是对你有意思啊!凯撒没错!”

  

“那我对他们没意思啊!还有白天明明就一直在一起了,说好了先不公开,结果现在连晚上也天天要我陪他。我都多少天没在自己宿舍睡了,雪宫他们都担心我每晚加训不会很累吗。而且,他那面墙你也看到吧?”

  

“……嗯。”

  

那面满满都是洁世一的墙,还是内斯去帮凯撒打印的照片,怎可能不知道。

  

“那面墙我也算了,他真想我就看看照片嘛。但是如果蓝监结束之后,我不去拜塔呢?”

  

“不可能!你怎么能不来拜塔!”

  

虽然说内斯还是很看不惯洁世一,但实力他是认同的,更何况是凯撒认定的人。要是洁世一去其他球队,他们只有休赛期能见面,那凯撒肯定会疯掉。

  

“先不说我其他球队给我的开价,我会不会去其他球队。我还有一年才毕业,我肯定是会留在日本的。”

“……”

  

内斯这才想起来,洁世一比他们都小,他还在上高中。

  

“哈……算了,我跟凯撒聊吧。反正你也管不了他,是吧?”

  

洁世一等不到内斯的回应,直接走往凯撒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人开。洁世一直接自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侧过头看了下那面墙。

  

──啊?怎么又变多了?那几张不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洁世一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说什么了,不就是照片吗,男朋友喜欢那就这样吧。既然父母都给他了,那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怎么了?不是说好今天要你自己一个睡的吗?”

  

洁世一走到凯撒身后,对方还坐着看今天训练时的录影。没错,他的录影。

  

洁世一也不知道凯撒是怎样跟绘心说的,反正凯撒单人房被批准装上监视器,而且还是每天他的录影。

  

“不行,不想让你跟其他男的睡一间房。”

  

凯撒转过身抱着洁世一的腰,头也埋进洁世一怀里。

  

“不是说了我跟他们是普通朋友、队友的关系吗?也说好了下次蓝监放假,带你去见我父母。你答应过不嫉妒的?”

  

“忍不了。你今晚也留下来吧?”

  

洁世一顺了下凯撒的头发。他没有马上回答,感受到腰上的手越搂越近才再开口。

  

“凯撒,我想过了不如我们──”

  

“不许说!”

  

凯撒反应很大,马上站了起身,从后按住洁世一的头亲了上去。

  

“……不是,你先听我说!”

  

“不听!我不可能分手!”

  

凯撒激动的眼都红了。换洁世一一把拉过他的浴衣领子,再次亲了上去。

  

“──我是说!我们公开吧!”

  

“诶?”

  

凯撒眨了眨双眼,再努力消化洁世一的话。虽然他先前让内斯想办法,让他跟洁世一可以公开,但他这只是惯用的说法,想让洁世一来他房间。

  

“我们公开吧,反正也答应你带你见我父母。公开也没关系。”

  

“……真的吗?可以明天就公开吗?”

  

凯撒睁大眼睛看着洁世一。

  

洁世一本来想说再过一阵子吧,明天也太快了,他怕其他人会被吓死。可是看到凯撒把头埋他锁骨上磨蹭着撒娇,真受不了。本来洁世一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更何况是男朋友的撒娇。

  

“……行吧……就明天。”

  

“那你今晚留下吗?你刚才没答应。”

  

“留留留!”

  

凯撒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先躺在床上,拍了拍另外半边的床。

  

“亲爱的世一,不早点睡的小男孩是长不高的哦!”

  

“……”

  

洁世一后悔了。

  

──妈的凯撒!样子真欠揍!就该让他一个人焦虑的!

  

  

END.

水箭豹

【all27】猫狗大战

*ooc ooc ooc

*文不对题

*架空背景 设定瞎扯

*是我喜欢的黑发组


01

  房内灯光昏黄。褐发青年后背瑟缩抵上冰凉的门板,被啃噬的刺痒感从手腕蔓至肘部,他颤栗地承受来自捕食者的戏弄抓咬。


  独属于猫科,毛绒绒、粗长的尾巴在空中划圈,先拉出直线又骤然甩起,夹杂轻微的破空噼啪声。沢田纲吉两肩被强硬的力道摁压,有温热鼻息喷洒在脖颈,尖锐寒冷的刀饶有兴趣厮磨,他知道那是动物的犬牙。


  猫的脾性一向难以捉摸,云雀恭弥正是在猫中都算性格怪异的那类。我...

*ooc ooc ooc

*文不对题

*架空背景 设定瞎扯

*是我喜欢的黑发组








01

  房内灯光昏黄。褐发青年后背瑟缩抵上冰凉的门板,被啃噬的刺痒感从手腕蔓至肘部,他颤栗地承受来自捕食者的戏弄抓咬。


  独属于猫科,毛绒绒、粗长的尾巴在空中划圈,先拉出直线又骤然甩起,夹杂轻微的破空噼啪声。沢田纲吉两肩被强硬的力道摁压,有温热鼻息喷洒在脖颈,尖锐寒冷的刀饶有兴趣厮磨,他知道那是动物的犬牙。


  猫的脾性一向难以捉摸,云雀恭弥正是在猫中都算性格怪异的那类。我行我素、目中无人。沢田纲吉把他捡回家后用数年磋磨出亲昵及信任,终于让这只领地意识极强的猫将他容纳进领地。然而近日饲养员的连连犯错引得大猫脾气大发,那些蹭在手腕、肩胛的陌生刺鼻气味给予云雀恭弥威胁感,令他无比不快。


  “——那是同事身上的气味。”沢田纲吉如此争辩道。云雀恭弥不可置否,漆黑的兽瞳步步紧逼。沢田纲吉认命:看起来是唯有把自己贡献出来供他玩乐这一条安抚决策了。


  好吧。只希望专注于蹭掉陌生气息的猫咪能听得进去话,不要再咬得那么明显,也不要再去舔他腰上的痒痒肉。


  被粗粝带着倒刺的舌描摹的感觉实在诡异,又勾出莫名的难耐。在不受控制地吐出呜咽前,身后的门铃发出刺耳声响。沢田纲吉心中一动,目带恳求看向为玩乐被打扰而愈感烦躁的大猫:“让、让我去拿外卖吧恭弥,你不是饿了吗?”


  云雀恭弥发出啧声,那对藏于发间的绒耳抖动,不情愿地给青年让开逃离的空隙。


  从狩猎范围中挣脱的沢田纲吉着实松了口气,他快步走到门口输下开门指令,然而待在门外的并非由悬浮机送来的外卖,而是半人高的智能机器人以及蜷缩在巨大铁笼里的’犬类’。


  黑发的犬拥有英气的东方面孔,他面带笑意与沢田纲吉对视,身后蓬松的长尾狂甩。


  猫的充满威慑力的低吼声从背后传来。沢田纲吉眼前一阵眩晕。






02

  2080年,人形动物体成为当下大潮。早在六十年前有关于植物与生物基因相结合的实验就已在基因混杂的领域种下苗头,而随着科技的进步,当今的技术终于达到可以让部分动物具有人形的程度。


  在第一批人形宠物面世的同时,伦理道德方面的批判和讨论步入白热化阶段。联合国的四十多个国家最终签署协定:终止此类实验,并销毁相关所有资料。


  此后对余留实验体进行安乐死的行为引发了游行抗议的热潮。联邦政府只好给予实验体们妥善的安置:一笔救助金,和自由。


  抛去外形来说,实验体的本质都是智商最多只有三四岁幼童水平的家养宠物。因此不能成为商品也无法被一视同仁地看作人类。他们流浪在世界各地,难以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多数被黑市倒卖、拐去做非法研究、亦或是饿死街头。


  少数则是被好心人收养,幸运地过上平稳安乐的生活。


  在监察整顿机构工作的沢田纲吉工资不多不少,养自己和一只拥有成年人食量的大猫咪就已捉襟见肘,如果再养只同样是成年男性体型的狼犬,必定会有些力不从心。



  但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拒收这只大型犬,任其流浪街头吗?



  沢田纲吉一边在虚拟荧屏上输入自己的个人ID签收码,一边喃喃自语:“骸那个家伙...每次都给我制造这种’惊喜’。”


  机器人自然无法理解他言语中的埋怨和烦闷,在完成自己任务后,它还很贴心地帮忙把货物送进玄关。铁笼与地面摩擦难听地刺啦作响,端坐在笼内的大狗狗不住翘起飞机耳。沢田纲吉见状忍俊不禁,穿过铁制栏杆抚摸那头有些扎手的碎发:“...总之,先熟悉一下我的味道吧,以后就要住在一起了。”


  他顿了顿,顺禁锢着脖颈的项圈勾出隐隐发亮的生锈铭牌。


  “...阿武?”






03

  以黑白青为主色调的走廊处人来人往,数只小型机器人伸出长长的蜘蛛脚,在侧壁或天花板上爬动让出道路。就算如此走廊也不算宽敞,生性笨拙的青年行色匆匆,在连续擦撞到数位职员后,成功跌进了某人的怀抱。


  “啊,对不起!”沢田纲吉连忙后撤一步,很是窘迫地抬头看去:“抱歉、很抱歉,我有点着急所以才——Reborn?”


  身着西装的俊美男性俯视他,鹰枭般的眸惊人的气势被流露而出的笑意软化。


  “Ciao,研究员沢田纲吉先生。”


  “早、早安,Reborn先生...”


  忐忑不安于言语中完全体现,沢田纲吉吞吞口水,收紧肩膀缩小身形试图就此溜走。


  然而Reborn强有力的手扣在他肩头,如同提小鸡般轻易将他带入了排列整齐电子门后的某个空荡资料室。


  “你做什么!”沢田纲吉腰身被迫隔西装料枕在男人的小臂处,有心挣脱,但过于亲密的距离将所有举动都解读成暧昧邀请。他红了耳根,白净的面庞上写满羞赧:“我还有工作,这就要迟到了!”


  “如果你是说要向风做研究报告以及数据更替,他负责的项目已经被我承接了。”


  “你?”沢田纲吉怔楞:“你不是从来不负责生物研究这一块吗......呃,Reborn?”


  他清澈、茫然的目光与那令人拜服的凌厉视线交汇。


  “我并不想表现得过于强势:作为恋人,我尊重你的工作安排和事业心。”Reborn的声线变得有些冰冷:“但是沢田纲吉,你近期接下的任务量已经远超你身体的承受范围了。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无论是多难以启齿的事情,你都得先跟我商量才对。”


  “...给我安排工作的风先生都没有说什么......”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同时也在那个蠢透了的福利组织里做志愿任务。”‘不想表现得过于强势’的Reborn此刻咄咄逼人:“而且这个月你还比平时多去了七次。你们内部到底有什么变动?”


  居然连这个也知道?沢田纲吉哑口无言,他在有所心虚的同时不禁为恋人强大无比的情报网而震惊。虽然自交往以来,沢田纲吉对Reborn的全知全能逐渐也有了免疫力,但是、但是他怎么能知道得那么详细——Reborn真的没派人跟踪他吗?


  强行压下脑内过于危险的揣测,在具有超出常人控制欲的恋人的威慑下,沢田纲吉踌躇着,最终妄图嘴硬到底来换取一线生机:“我、我就是有想要的东西了,想努力赚钱好买下来。Vongola的年终奖有多高那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想买的东西?”Reborn重复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充斥着危险感、轻蔑和不屑,仿若在看砧板上挣扎的小鱼。紧接着,他抬手从紧张绷起身体的青年柔顺的褐发中梳下一小撮靛色绒毛,冲沢田纲吉挑眉:“买高级狗粮以职员的薪资来说应该绰绰有余吧。”



  沢田纲吉瞬间瘪了气:“...组织最近捡到了新的β型实验品,但是蜂仓不够了。”


  “Reborn你知道的,现在正在抵制第二次实验的关键时期。所有的...‘实验品’都必须在严格的管控之下。组织里没有那么多人手,所以我......”



  β型——成年男性体型的人形宠物。Reborn属于不会混淆人类与人形宠物的派别,然而恋人正与两只拥有成年男性外表的实验品共居这一事实仍让他心生不适。


  但比起那些私情带来的烦恼,现在更头疼的是。Reborn瞥到青年真切担忧着的面庞,压抑住内心的波澜,用公事公办的平和口吻道:“...你在做无用功。”


  “审批...已经通过了。首批实验品已具雏形,目前使用的基因是冰原狼,依照未公开的γ型实验品改造而成。我被调过来就是为了去检查那批产品是否具备成为军事储备力量的资格。”


  “冰原狼。”良久,沢田纲吉呆愣地复述。伴随震惊感褪去,涌上的是无尽苦涩:“明明有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他们还是、还是......”


  期待被破灭、幻想被摔碎。看善良人的纯真质朴被现实击垮感受差劲,更何况这人与他有着无比亲密的关系。


  Reborn轻轻叹息,抬手去拍抚青年发颤的脊背。


  “我很早之前就警告过你:他们不是人类,无论是语言能力、智商还是情商都只会处于动物的范畴...你不需要投入过多的情感。研究员手册上也是那么写的不是吗?”


  “所以,别再做那些工作了,也别再跟六道骸联系,那个人很危险,绝不可能单单是福利组织的领导者那么简单。”



  沢田纲吉闷陷在他胸膛里,修长的指节抓皱平整的西服衣料,没再出声。






04

  猫与犬天生相性不和。即便云雀恭弥和山本武具有相当的智慧,也无法避免冲突。


  在听到饲养员逼近的脚步后,即将再次爆发争斗前的对峙中止。云雀恭弥坐到窗台上独自舔舐手肘处的伤口,山本武则是候在门口,第一时间把饲养员抱了个满怀。


  扑来的犬体型比沢田纲吉整整大一圈,不收敛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在吸入的鲜少空气中,血液的铁锈味充斥鼻腔,惹得青年不住蹙眉。


  被强硬推开的犬眨眨眼:“阿纲?”


  沢田纲吉为山本武的无辜模样心软一瞬,随即,他扫过在厮杀扭打中变得糟乱的客厅,狠狠将那点心软掐死。——“我说过了,不要打架!”


  明明光支撑日常开销就已经很困难了,这两个麻烦精居然还在拆家!沢田纲吉愤恨地拧拧山本武的鼻尖。紧接着他抬眸看向另一位悠然自得的罪魁祸首,并于沉默的衡量后只得忍下憋屈,暗自咬磨后槽牙发泄。


  在与云雀恭弥相处的过程中,沢田纲吉于教育方面得出了结论:想教育、指导云雀恭弥去做什么,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只猫咪叛逆到了极致,他不接受命令,如果被得知有试图‘控制’的想法,任何人他都敢施行咬杀。




  教训源自某次Reborn前来拜访公寓的经历。云雀恭弥兀自躺倒在沢田纲吉大腿枕眠的行为,让这个自认‘绝不会跟宠物计较’的男人在醋意中失去部分理智。他拿枪对准猫咪脆弱的太阳穴,沉声威胁:“你最好快点滚下去。”


  云雀恭弥淡淡瞥他一眼,张口叼住小憩中的青年垂在身侧的手腕,且挑衅地留下齿痕。


  如果不是沢田纲吉及时醒来阻止,他的猫可能会被直接穿颅。


  在沢田纲吉的恳请和劝解中事情才得以收场。为此,沢田纲吉还被迫向Reborn保证他会在三年内给云雀恭弥找好新饲主,并答应在那之后就搬去跟Reborn同居。


  如今时限还有不到一年。不仅新饲主的事情八字没有一撇,沢田纲吉的公寓里还增添了一位新成员。


  “...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啊。”沢田纲吉揉捏着犬柔软具有弹性的耳朵,籍此发泄复杂低落的心情。


  耳朵算是犬类极其灵敏、脆弱的部位,在战斗中犬往往会互相撕咬对方咽喉,其次便是耳朵。出于信任与喜爱,山本武乐意贡献出耳朵让沢田纲吉撸玩,然而当他嗅闻到青年身上温软的香,比起自我保护更优先的本能顷刻掌控了他的身体。


  “嘶...阿武?”


  被强硬摁倒在沙发上的沢田纲吉一瞬的茫然,在对上那双掺杂着困惑、隐忍及混乱欲望的兽瞳后,便紧张地抿起唇瓣。


  褐发的青年历经片刻的纠结、彷徨。最终,他主动撩开颈侧的碎发,奉献般露出埋于白皙肌肤下香气浓郁的腺体。






05

  穿梭在长廊男性身着黑色西服,与周身清一色的白大褂对比鲜明。可乐尼洛远远冲那抹黑招手:“Reborn,你来的正好,我...嘿,你怎么不听我说话!”


  他伸手拽住欲无视他言语直接离开的Reborn,立刻被那双黑眸蕴含的低气压吓了一跳:“呃,你这是要去哪里,走得那么急。”


  “...去看鉴定报告。”Reborn联想到上午与沢田纲吉不欢而散的谈话,脸色愈发阴沉:“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可乐尼洛目瞪口呆地看着Reborn就此离去,他冲身旁的风抱怨:“这个家伙真是性格越来越差劲了。”


  “看那样子,果然是跟纲吉有了矛盾。”


  “果然?”可乐尼洛反问,垂头沉思的风颔首应和:“...纲吉在今天中午递交了辞职申请。”






  鉴定室完全自动运作,除了按照预约来取结果的Reborn外空无一人。在接入ID卡后,他专属的AI助手蜥蜴列恩浮现于空中,俏皮地吐出长舌头。


  “Reborn先生,关于您今天上午提交的鉴定申请现在已经完成了。需要我现在就向您汇报吗?如果您不需要,报告会在检测后递送到您的邮箱中。如果您现在要听取报告,可以自由地选择保存或者销毁这份报告,被保留的报告也会在检测后递送到您的邮箱中。注意:A级员工不强制要求留案,还请您遵守职工保密手册,严遵规定使用鉴定系统。”


  “直接报告结果。”


  “好的。关于您递交的深蓝色毛发,系统测定出40%的成年男性人类基因以及60%的雄性冰原狼基因。经检索判定是第二批实验中编号为NO.80的实验品,目前实验品状态:失踪。”


  在审批通过的第二天就找到新的实验品..这件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Reborn重重咂舌,他在通讯器上寻找到沢田纲吉的号码拨出去,等待回应的冰冷电子音响彻空荡的鉴定室。


  列恩还在继续汇报:“关于您递交的棕褐色毛发。“


  铁制的通讯机械被猛地捏断,发出清脆的喀嚓声,那双晦暗的黑眸死死盯住形象可爱的电子AI。


  “...系统测定出65%的成年男性人类基因以及35%的雌性垂耳兔基因。经检索判定是第一批实验中编号为NO.27的γ型实验品,目前实验品状态:遗弃。”


  “报告完毕。请问您要保留并上传这两份鉴定报告吗?”


  五分钟后,列恩重复道:“请问您要保留并上传这两份鉴定报告吗?”


  ......


  “请问您要——”


  “销毁...把它销毁。”







昨天考完试

把自己考得腰疼了…这两天更新效率会降低。

因为腰间盘突出(。大概)

加布珈DD

【all洁】虎鲸(2)

1. 私设:拟态体。有食物链压制,世界观扭曲程度随作者SAN值浮动,在被毁灭的精神世界寻找治愈。

2. ALL洁,全是单箭头,全员问题儿童,严重慕强。


本章6.6k+,食用开心


以下正文:

——


BLUELOCK训练楼被设置在了与总部大楼相隔甚远的远郊区。周围是一望无垠的草地,没有任何树植环绕,巨大的五角建筑伫立,因其高耸的黑蓝色围墙而显得突兀。


彼时,所有淘汰的选手已经离开了训练楼,平日热闹非凡的庞大建筑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键,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选拔赛第二轮结束后,每组队员都要与世界顶级球员进行一场比赛。


教练组的用意在于激发这些年轻球员们对世...

1. 私设:拟态体。有食物链压制,世界观扭曲程度随作者SAN值浮动,在被毁灭的精神世界寻找治愈。

2. ALL洁,全是单箭头,全员问题儿童,严重慕强。


本章6.6k+,食用开心


以下正文:

——


BLUELOCK训练楼被设置在了与总部大楼相隔甚远的远郊区。周围是一望无垠的草地,没有任何树植环绕,巨大的五角建筑伫立,因其高耸的黑蓝色围墙而显得突兀。


彼时,所有淘汰的选手已经离开了训练楼,平日热闹非凡的庞大建筑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键,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选拔赛第二轮结束后,每组队员都要与世界顶级球员进行一场比赛。


教练组的用意在于激发这些年轻球员们对世界舞台的向往,让那些平时只能在电视转播上出现的背影转过来正式面对众人,并用一场比赛来告诉他们:世界在等他们。


每轮测试赛都在成队后的24小时后进行,而已经结束测试的每一位选手都受到了多多少少的激励或者是刺激。直至六轮之后,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组的测试比赛。


在距离比赛的一小时前,第七组的四人终于等来了他们的第五人替补。


只是,与所有人预想不同的是,来人并不是从淘汰者里复活的任何一人。


随着房间的自动门受到感应开启,听到声音的众人都转过了身,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逆光而立的一道陌生身影。


这是一张谁都没有见过的脸。


青年体型中等,身高大约一米八不到,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柔顺地垂在耳畔,尾部却留下长长一缕垂在后颈,与洁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多了一分帅气精致,也衬得他的脸愈发的小。


他穿着制式简单的制服,与在场所有的选手都不一样,一手插兜,一手拎着用长链挂起的金属钥匙,挂在手腕上吊儿郎当地晃来晃去。


就像是来这里观光的一样。


——私服?黑名兰世挑眉。


“你是谁?”

五十岚栗梦曾在底层挣扎了很久的时间,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于是先入为主地拧起眉,“工作人员?”


此时的他还抱有一丝幻想。


就在陌生少年准备开口时,房间的喇叭传来主教练熟悉的声音,“跟你们介绍一下,洁世一,第七组的新成员,他会和你们一起参加最后的测试赛。”


黑名兰世问道,“你之前是哪个队伍的?”


这里聚集的成员几乎都来自完全不同的分栋,却无一人对他有面熟的感觉。


洁世一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快速瞄了一眼摄像头,接着回答道,“没有队伍,我没有参加过之前的选拔。”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五十岚栗梦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教练!”


“怎么,你现在是要质疑我吗?”


喇叭里传来绘心甚八毫无波澜的声音,明明没有露面,还是令五十岚栗梦头皮一紧,可见其积威深重。即便如此,五十岚还是倔强地露出了质疑的表情,一声不吭地盯着黑发少年,无声表达着不满。


相较于五十岚直白的外露,其余人则更多的是在观望。


他们领略过绘心甚八的能力,所以并不觉得男人会无的放矢。一开始,选手们面对这人的肆意妄为,并不是没人反抗,结果却被这个独裁者的毒舌激烈讽刺了一番,最后在初道入队测试中就被无情地刷了下来。


不过那好歹也是通过了正经的游戏规则。


黑名兰世抱着手臂朗声道,“看来我们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洁选手的招募许可已经下来,你们当然可以拒绝,但是选拔还是要继续不是吗?你们都是选手,他有没有能力,就用比赛来验证如何?”


这样的说法也算过得去,而且黑名兰世本就对资本方塞人的行为不置可否,他耸了耸肩表示接受,闲心间还好好观察了其余人的表情。


士道龙圣望着天花板看上去兴致缺缺,而在他身边的冰织自刚才看到那张脸后,便瞪大眼睛一语不发。


黑名见他表情不对劲,小声问他:“你认识?”


“……嗯。”


冰织羊抿着嘴……再抬眼,却与那双暗含陌生的蓝眸相撞,顿时,寒意从脚底升起,戳着他的神经,让他说不出话来。


……


要让一群正经从残酷竞争中冲出来的挑战者们接受一个半路出家摘取晋级名额的人有多难?


看看某人不满的表情就知道了。


愿意加入几乎是“死亡”淘汰制计划的参与者哪一个不是同年龄段的天之骄子。


有的是强校里名列前茅的主力,有的虽出身名不见经传,但也是拥有强大拟态与天赋的怪才,在他们之中,甚至还有本就在地区青训队经过系统化培养的准职业选手。


自认能力,天赋,心性都不差的五十岚栗梦好不容易突破了淘汰赛,又怎么能轻易接受。


原本,洁世一对这点小针对还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他过来时刚被绘心甚八揪着小辫子再三威胁一会儿不许插嘴,逆反心理上头,这会儿正不爽着。


绘心说话的时候他就在背地里不屑地撇嘴,抚了一把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暗道这个男人让理发师给他留发的时候果然没安好心,不就是偶尔不听他的话嘛,居然这样报复他!


——这狗男人的拟态体一定跟他的心眼子一样小!


所以他按照惯例再一次忤逆了绘心。


没人知道当少年坦言自己是半路加入时绘心甚八握着麦克风的手指狠狠碾了碾。


男人既然已经说服了上层,那么对选手也就只有通知的义务。至于他为什么要勒令洁闭嘴,然后去分摊其他人对他的不满,绘心表示这不是洁世一需要考虑的东西。毕竟无论他做了什么,选手间最后的和睦还是要交给选手自己解决。


虽然现在少年再一次将他的好意一脚踢翻,但他当即也决定要在之后的选拔里再给少年一个好好的教训。


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洁世一当然不知道这个,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没有去理会和尚头少年露骨的眼神,转而对上了剩下站着的两人的目光,一个带着看似友好的笑容,另一个与他对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嗯?洁世一挑起眉,走进去随意观察了一圈。


伸手抚摸上墙壁,感受手下混凝土粗糙的触感——上面没有肮脏的淤泥也没有干涸的血污,显得干净,整洁,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这就是「蓝色监狱」,跟地下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洁世一发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人正以一种十分板正的姿态被绑在床上,黑蓝色的束缚带紧紧相扣,在结尾还挂着一把看上去很坚固的金属锁。


而正好在分开前,绘心扔给了他一把钥匙,并对他说,“这个给你,就当给你一个顺水人情。”


当时他接过钥匙时并没有多想……所以,这个被绑住的高大男人,就是绘心甚八留给自己的「惊喜」了?


一想到这,玩心大发的黑发青年一下子来了兴致,晃悠到了床头,从男人头顶探出头,用手里的钥匙敲了敲那把锁,然后露出一个异常乖巧的表情。


“咚咚咚,有人吗~”


“我要开门啦~”


……


任谁看见了被束缚衣绑住的人时,第一个反应都不应该是露出这样兴味满满的笑容。


士道龙圣对这个看上去胆子很大的小家伙非常感兴趣,绘心甚八是绝对不会做赔本生意的。也就是说,这人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被那个男人选中,甚至于半路强塞进来……但士道龙圣又有些奇怪,他在少年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所谓强者的气场。


“嘿,小不点,你真是走后门进来的?”士道龙圣没有接茬儿,直白地问道。


“真有意思,我还以为你要么会生气,要么也会视而不见呢。”


居然将这样敏感的问题直接摆到台面上,看上去一点都不客气。


洁世一走到士道龙圣的床边,席地而坐,“不过走后门这种说法还是太难听。”他枕着脑袋看他,语气熟稔地就像是老友重逢。


“难道不是吗?看看那个栗子头的表情就知道你有多特殊了。”


“即使我有许可?”


“就因为你有许可。”


“哈哈,大人的世界可比你们想象中要无情多了,与其在意我是不是关系户,还不如好好面对一会儿的比赛呢,怎么说我也是来帮你们的不是吗?”


两个人默契地说着半遮半掩的话,明显是说给房间内另外三人听的,少年最后这句话更是没有压低声音。


五十岚栗梦皱眉,“所以我们还得感谢你喽?”


洁世一笑眯眯地转头对着他,“不客气~”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


“黑名,你别总在这里和稀泥,他就这样越过那些经历过残酷比赛的人直接取代他们,你能接受?!”


被这么一怼,黑名兰世也不爽地皱起眉,声音放大,“你说谁和稀泥?教练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他们淘汰得不值,就用你的名额去换一个回来啊!”


“你说什么鬼话?现在明明是这个关系户不对!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你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就在两人相互瞪着眼时,一旁冰织羊突然冰冷地开口,他的视线转向一时无措的五十岚,“他(洁)没有说错,你现在质疑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没有这个人,我们的测试赛能不能进行都不一定。”


“冰织,你居然帮外人说话?!”


冰织羊没有理会五十岚,反而走向了那个引发所有矛盾的根源。越是靠近,那种心灵的颤栗感便越发强烈,直到站在少年面前,他已然握紧了拳头。


“你还——”“喂——!冰织!!”


冰织羊刚吐出两个音节,五十岚栗梦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这个浅蓝色头发的少年在受到接二连三的怒喝后,冷静外表下的内心也渐渐变得暴躁起来。


眼看这场争吵已经烧到所有人身上,坐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的洁世一终于收回了视线,屈起一条腿,将手架在上面,不急不缓地说道,“呐,那边那个栗子头。”


他现学现用地喊起了五十岚的外号,又拉了一波仇恨。


“你喊谁栗子头!”


“嘛嘛,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搞好关系而已。”


洁世一主动和和气气地说道,“就算你不认同我也没有关系,至少比赛让我们一起努力,好吗?毕竟等第三轮选拔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呢。”


黑发少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正是他最近做过最多的,连绘心甚八都“称赞”过的完美伪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他这句话,空气里的火爆因子终于消散了一点,五十岚栗梦也暂时放下了心里的不满。他其实也知道教练的决定不容置喙,自己也只是在一瞬间替彻底失去机会的曾经一起奋斗的队友感到可惜罢了。


而黑名兰世却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冰织羊在看见少年的笑容时,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表情。


……


“你好像还挺开心的?”


围观完全程的士道龙圣露出饶有兴致地表情。这个小家伙只用三言两语就挑起矛盾,操控着第七组演绎了一场好戏,等看腻了又随意地轻轻揭过。


“还好吧,不能踢球的时候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洁世一承认得越爽快,士道龙圣便越觉有意思,“那你踢球的时候会更乐在其中吗?”


他的问题倒是唤醒些洁世一的回忆,他的对手正被担架抬着下场,他的队友们则冲上来抱着他欢呼,因为他们又赚到了一天的安宁。一张张带着癫狂的表情被拦在铁网外,雪花般的纸片从天而降,粘在他的身上被染成红色……


洁世一挑眉,“我踢球可不是为了开心。”


“那是为了什么?”


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洁世一思考了一下,“为了……活下去?”


——活下去?


听到这三个字,士道龙圣一时竟不知这人是不是认真的。但是少年满眼的纯质,却深深触动了他的神经。


他不由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是太合我胃口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换一个电话号码,出去后也能一起玩,怎么样?”


洁世一拒绝得很果断,“抱歉,双亲不让我随便加陌生人的号码。”


“诶,我们怎么能还是陌生人呢,再说了,现在哪里还有家长管这么多的……”


从小便不满家族统治观念只为自由而活的士道龙圣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只是这对离家十余年一朝回归所以非常珍惜父母话的洁世一来说,并不具备说服力。


他忽视了士道龙圣的请求,问到了一个他最开始就很好奇的问题,“话说……你为什么会被绑起来?”


士道龙圣立刻顺杆儿向上爬,“你答应给我号码我就告诉你。”


“我的号码就这么点用?”


洁世一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慢条斯理评估着自己号码的价值,末了又变本加厉地用手里的钥匙去挑逗凶兽,“而且现在好像我才是可以提要求的那个人吧。”


“那你解开我,我也告诉你。”


“诶~那多没意思啊,我帮你解开了,你能给我什么?”


“怎么没意思,你一会儿还要和我们去比赛吧?当然要解开我。”


“为什么?我觉得四对五也不是不行啊?”


“……”

士道龙圣被这熟悉的句式一时噎得说不出话。


不愧是能跟自己合得来的人,这个小不点根本不怕他,而且自己碍于身体受限,就连对方故意用毛糙的绳圈在他脸上作怪都不能阻止。鼻子和脸颊不断传来痒意,可每当他想打喷嚏的时候,少年又会停下动作,“体贴”地等他缓过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不仅黑名兰世和冰织羊感到惊奇,就连本对新队员心存不满的五十岚栗梦都对他俩的互动诧异。


作为一个曾经差点被士道开瓢,至今都没有走出生命威胁阴影的人来说,他的本能在告诉自己,这个洁世一也不是正常人。


眼看比赛时间也要到了,原本性格嚣张至极的男人竟难得软下了态度,“你想要我做什么?”


“嗯?连这种事情要我来提不就太没意思了吗?”少年用钥匙挑弄着士道龙圣额前的发丝。


他垂着眼眸,与瞳孔充满凉意的颜色相反的是他带着缱绻的轻声细语。


冰凉的金属尖时不时擦过男人的眼皮,这危险的动作不仅没令士道龙圣退避,反而转过头迎着钝器凑了上去。要不是洁世一眼疾手快地放松了手指,只怕钥匙尖已经戳进这人眼球里了。


而士道龙圣对此丝毫不在意,他凑了上去,将脸靠得极近,“可是我们今天才刚认识吧,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些什么……要不这样……”


男人浓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样扫在少年的脸上,低沉的声音只在两人周围萦绕,“让我来亲眼见识一下你的理念吧,如果我们真的合得来的话,到时候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你刚刚不是「敲门」了吗?”


他视线最后落在少年轻薄的唇瓣上,越想越期待,“还想「住」进来吗……世一?”


……


一早结束了训话的绘心甚八在不久前刚关上了中控室的门,穿过长廊出现在了即将举行比赛的绿茵场上。


球场上,正在做着准备运动的五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呦,绘心,好久不见啊。”率先打招呼的是阿根廷国脚帕布鲁·卡瓦佐斯。


这个面带雀斑的娃娃脸球员举起双手踮着脚蹦蹦跳跳,看上去心情极好。


然而,还没等绘心回答,一旁的亚当·布莱克已经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要不是马上就可以结束合同回去了,我才不想跟个‘小孩子’做临时队友。”这个英格兰国脚将头转向另外一侧,“这样只会降低我男人的魅力,会让女粉丝讨厌的。”


帕布鲁斜了他一眼,“我女粉比男粉多。”


巴西国脚达达·席尔瓦大笑着拍了拍卡瓦佐斯的背,“哈哈哈,亚当的女粉可不是给他去当妈咪的!”


“切。”帕布鲁·卡瓦佐斯发出一声不屑的回应,拍开黑人没轻没重的手,“说得好像谁不懂一样。”


“别吵了……卡瓦佐斯好歹也比你们年纪大,用这方面来羞辱人很没品的。”西班牙国脚莱昂纳多·卢纳无奈地打岔,拉开两人,说出来的话却不中听,被卡瓦佐斯躲开后又狠狠瞪了一眼。


一群大人混在一起说着各种浑话,只有年轻的法国新锐朱利安·洛基认真地对绘心甚八打了招呼。


绘心甚八点点头,照例寒暄了一下。


“各位这几天在日本还不错吧。”


达达叉着腰,操着一口大嗓门,“那是自然,能顺路出来赚个外快当然不能更好。”


刚受了一肚子气的卡瓦佐斯抱着手臂,“但是我还没去原宿呢!”


绘心甚八摆摆手,“赛程结束了回去前,跟主办方去提吧,我来是为了说一声,第五人找到了,计划不变。”


莱昂纳多微笑看向对席尔瓦,“看来你不能休息了。”


高大的男人双拳相碰,眼里满是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无所谓,谁来了我都会把他撞飞!”


身穿黑色衬衫的主教练闻言看了他一眼,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里却隐隐透出几分看好戏的神情,其他几位世界顶尖球员还在交谈并没有注意,五人中,只有性格低调的洛基一人看到了绘心甚八结束会话后转身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第七组最后的测试赛即将开始。


赛前五分钟时,所有选手都聚集在了球场。


目前已经经历了六场比赛的世界级球员此时已然可以轻车熟路地进入审判的状态。而在收到了绘心甚八的温馨提示后,他们立刻就认出了走在最后的那个穿着与其他人不一样,同时也不在他们任何一页选手资料上的黑头发小个子,就是那个补上的第五人。


达达·席尔瓦远远望了过去,眯着眼从手指缝间比较着,发出一声喝笑,“嘿,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小!”


亚当·布莱克摸着胡须附和,“看上去比之前的选手的都要年幼啊,我还是更喜欢成熟点的。”


帕布鲁·卡瓦佐斯觉得自己的娃娃脸也在亚当的嘲笑范围,于是乎又感到不满,“这也能作比较,看来你也不够直啊,大叔。”说着,还举起两根手指对着布莱克向下弯了弯。


“你才是弯的,而且我今年才26!”亚当·布莱克不爽地回怼。


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不远处,已经入场的第七组成员站在球场的另一侧做着准备运动。


“他们这是完全无视了我们呢。”黑名兰世扶着膝盖垂着眼显得兴致不高。


五十岚栗梦正憋了一肚子火,做着拉伸,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洁世一眼神不算太好,但也能远远看到达达·席尔瓦对着他在比比划划,“那个黑皮在说什么?”


虽然他听力很好,但听不懂外文。


好不容易说服了少年在比赛前解放自己的士道龙圣抓了把头发,觉得自己也有被这声黑皮内涵到。但是那边几个人的轻蔑的眼神更让他不爽。


旁边的冰织羊听到了一个tiny却不敢转达,有些犹豫地看向少年,“你确定不换衣服吗?”


他们也是在马上上场了才发现洁世一好像还穿着自己私服。深色的制服外套虽然看上去跟他们的队服很搭,但是终归不是统一的训练服和球衣。


“无所谓。”少年望着跟他对上了眼然后比了个中指的巴西国脚,摆了摆手,“反正一会儿也会被血染的吧……”


他的声音很淡,但队友四人却同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接着,就在比赛哨响后的第五分钟。


对面的重型坦克达达·席尔瓦就在与洁世一持球对冲的一个照面中,被这个看似瘦小的少年一个矮身过肩给掀翻了出去。他甚至没有伸手,只是侧身挤住了这个大块头的后脊,下一秒就利落地摧毁了他的重心点。


男人爬起来后吐出一口血沫,抹了一把沾在下巴上的泥土,“Fuck……”


洁世一则站在他身边低头看他,眼神透着冰冷的笑意。


“看来咬死一只肌肉猩猩应该也不用很久吧。”


不远处的士道龙圣几乎是立刻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樱粉色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放大,在耀眼的灯光下变成竖瞳的模样。


“酷~”

Tsu耀

【all27】他们觉得我们关系不好(2)

  

  “小鬼,记清楚了,这两个月你就住在这里,隔壁是我的房间,走廊尽头是混蛋boss的,不用我多说你也不敢进去吧。”

  

  斯库瓦罗说着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沢田纲吉也跟上去,和先前那间很像,但增添了他的私人物品,衣服鞋子还有生活用品,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

  

  沢田纲吉醒来的房间被xanxus一枪轰没了,不过斯库瓦罗猜到事情绝对会发展成这样,所以那只是个备用房间。

  

  反正瓦里安备用房间多,各个装修的精致华丽,就是为了防止boss带头干部跟着拆家结果没房睡觉的尴尬情况发生。

  

  现在这个才是特意为沢田纲吉准备好的卧室。

  

  ...

  

  “小鬼,记清楚了,这两个月你就住在这里,隔壁是我的房间,走廊尽头是混蛋boss的,不用我多说你也不敢进去吧。”

  

  斯库瓦罗说着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沢田纲吉也跟上去,和先前那间很像,但增添了他的私人物品,衣服鞋子还有生活用品,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

  

  沢田纲吉醒来的房间被xanxus一枪轰没了,不过斯库瓦罗猜到事情绝对会发展成这样,所以那只是个备用房间。

  

  反正瓦里安备用房间多,各个装修的精致华丽,就是为了防止boss带头干部跟着拆家结果没房睡觉的尴尬情况发生。

  

  现在这个才是特意为沢田纲吉准备好的卧室。

  

  准确来说,瓦里安他们只提供了房间,里面的布置是狱寺隼人完成的。

  

  他强烈要求十代目的住处必须高端大气上档次,同时还要让十代目感受到家的温暖,最重要的是要确保没有安全隐患。

  

  趁着沢田纲吉熟睡期间他又去检查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沢田纲吉一睁眼看到的是瓦里安的死亡凝视,而不是狱寺隼人闪烁的眼神。

  

  狱寺君……

  

  沢田纲吉的内心泛起涟漪,温暖与感动涌上四肢,能在异国他乡看到熟悉的物品,这让他感到安心,紧张也随之消散不少。

  

  一年的时间让狱寺隼人成长太多,他在对十代目的事情上依旧会忍不住冲动,但他现在更加关注的是十代目本身,考虑到十代目在陌生环境下的情绪才做出这些准备。

  

  “我先走了,今天你就先熟悉环境吧。”

  

  说完斯库瓦罗转身离开,沢田纲吉闻言回过神来,他连忙叫住对方说道:“等,等一下!”

  

  “voi!干什么小鬼!”

  

  斯库瓦罗语气极其不耐烦,但还是停下了步伐。

  

  “就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把我送来瓦里安……”沢田纲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被斯库瓦罗瞪着还是好可怕!

  

  “你老师不是说过了吗?!要你提前适应里世界的生活!”

  

  斯库瓦罗勾唇笑道:“没有比瓦里安更接近里世界的地方了!”

  

  充斥着血腥暴力的暗杀部队,彭格列的黑暗面,这就是瓦里安。

  

  沢田纲吉瞪大双眼,他沙哑着嗓音说道:“难道是要我……”

  

  杀人。

  

  “呵,果然还是个小鬼,”嘲笑声打断了沢田纲吉的想象,“要你去暗杀还不如指望那个混蛋boss哪天不乱发脾气。”

  

  “确实是和暗杀相关。”

  

  刀光一闪,斯库瓦罗剑指沢田纲吉的脖颈,刀上的寒气激起一阵战栗。

  

  “不过,被暗杀的对象是你!”

  

  “从明天开始,连续两个月,你会在这座城堡里被我们所有干部当作暗杀对象,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拼死躲过所有暗杀!”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沢田纲吉耳朵生疼,但比起这个,内心的冲击更让他震惊到失语。

  

  被暗杀,对象是我,连续两个月?!

  

  “沢田纲吉,虽然不想承认,但就事实来说,正面战斗的话包括我们在内,你打败了很多强敌,那暗杀呢?趁你不注意在远处狙击你,甚至没时间开超死气模式,或者在食物里下毒,直到死才知道自己中招了,这些你经历过吗?”斯库瓦罗压下嗓门,神情严肃,按住沢田纲吉的肩膀让他听自己说话。

  

  “在你成为黑手党首领后,被暗杀就是你的日常生活,没有警惕之心随时都会送命,到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死亡的问题了,而是牵连整个彭格列,包括和你一块是那些小鬼。”

  

  就是不想连累伙伴们,沢田纲吉才抗拒成为黑手党首领,所有人都告诉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有前进才能守护大家,好不容易接受了这条路,却再次得知,他们依旧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见面前的家伙开始颤抖,斯库瓦罗叹了口气,他在养伤期间靠玛蒙的幻术看到了当时的这个小鬼的战斗,那燃起的火焰,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震撼。

  

  极致的强大,纯粹的强大。

  

  与xanxus那种极具压迫感,攻击性的强大不一样。

  

  沢田纲吉的强大是挡在所有人前面,是因守护而爆发的力量。

  

  但是,这份力量在针对他自身的杀意时又能否激发出来?

  

  “那就不要被杀!”

  

  “听好了,你的命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是属于彭格列的,还有你们那天真可笑的友情游戏想永远持续下去你就要拼死的活下去!”

  

  斯库瓦罗大吼声直接将沢田纲吉从慌乱的思绪中拉出。

  

  “就是为了让你适应被暗杀的日常reborn才会把你丢进瓦里安,没有比我们更专业的暗杀者了,只要能从我们手里活下来,那其他的暗杀对你而言只是小儿打闹的程度!”

  

  “你拥有的超直感能够感应到生物的气息,但也有距离范围,所以你还需要培养一种本能,躲过死亡的本能。”

  

  沢田纲吉在斯库瓦罗的话语中逐渐平静下来:“感到荣幸吧小鬼,这两个月,我们瓦里安全员都是你的家庭教师!”

  

  “好好享受最后平静的一天吧,到了饭点会有人叫你的。”

  

  这次斯库瓦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沢田纲吉呆呆目送对方离开,房门被重重关上,待脚步声远去,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

  

  ……

  

  沢田纲吉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拿出彭格列齿轮,将它戴在手上,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耳畔是滴答滴答的时钟声,脑海里回荡着斯库瓦罗所说的话语,心里思念着远方家乡的伙伴与母亲。

  

  沢田纲吉闭上双眼,他能够感受到,齿轮在微微发热,这份温暖逐渐流向四肢百骸,当他再次睁开眼,彭格列齿轮燃起死气之炎,橙色的火光摇曳,虽然只是小小的火焰,并不强烈,却也象征着沢田纲吉有了觉悟。

  

  另一边,狱寺隼人坐在车上,感到焦躁不安,他还是不放心十代目一个人留在瓦里安。

  

  “狱寺。”

  

  “是,reborn先生。”

  

  听到reborn叫自己,狱寺隼人克制住情绪回复道。

  

  “蠢纲的实力你也是清楚的,瓦里安打不过他。”

  

  “……嗯,当然,十代目是最强的。”

  

  reborn从车子的储藏柜里拿出一沓资料交到狱寺隼人手里。

  

  “担心的功夫不如把这些研究透了,理论是你的武器,不是吗?”

  

  狱寺隼人闻言快速翻看起来,这是关于彭格列内部构成的资料,简单总结一下,即:彭格列的权利分割是首领及其守护者一半,门外顾问与长老会各占四分之一,瓦里安暗杀部队在xanxus领导后改为只听从九代目调遣,彻底脱离权利中心。

  

  而在继承人方面则比较特殊,由于指环是由首领和门外顾问各自保管一半,所以权利持平,长老会在这件事上只有建议权。

  

  但这只是表面上,长老会根治与彭格列多年,他们的人手里或多或少握着不小的权利,所以事实上,真要掺一脚也是做得到的。

  

  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选择是比较罕见的情况,拥有继承权的只剩下沢田纲吉一人。

  

  他是唯一选择,就算长老会的人大多不满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上任。

  

  他们和沢田纲吉一样,别无选择。

  

  资料上还写着在沢田纲吉继承后其他:部门的变动安排。

  

  门外顾问首领由reborn担任。

  

  这个安排是能预料到的,现任门外顾问首领是十代目的父亲,体内同样流淌着彭格列血液,只是因为门外顾问的身份不得进入继承人名单。

  

  先前长老会也说过了,他们不满一个少年上任,既然如此,就算不合规矩,有些人动歪心思推沢田家光上位便是有可能的。

  

  不如直接离开,彻底掐断他们的妄想。

  

  这是九代目做出的决定,当然也有沢田家光自己的意思,除了血统的考虑,儿子上位后有reborn陪在身边,他就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了,家里又只剩下奈奈一人了,他是时候卸任去陪伴自己的妻子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reborn,他是十代首领的家庭教师,彭格列二把手的位置,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reborn对此欣然接受了。

  

  他想要见证沢田纲吉的成长,那自然要留在离学生最近的地方了。

  

  至于瓦里安……

  

  果然还是写着直属于九代目旗下。

  

  摆明了表示与十代目不和。

  

  这下好了,针对这一点绝对有人要作妖。

  

  狱寺隼人头疼的想着。

  

  “reborn!!!”

  

  就在这时,狱寺隼人猝不及防的听到十代目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思念过度幻听了,就见reborn缓缓拿出了手机。

  

  ……那是,reborn先生的短信通知声?!

  

  狱寺隼人嘴角一抽,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等会就把手机铃声换成十代目语音!

  

  reborn没去管狱寺隼人丰富的内心活动,他看着上面的手机短信。

  

  按照你说的和那小鬼聊过了,不过看样子他还在害怕。

  

  目前这个阶段足够了。

  

  reborn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车内扶手。

  

  不用着急,他们的时间还很多。

  

  

  

  

  

  

  

  

  我有想过给reborn安排其他部门,比如什么家庭教师部门……

  

  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门外顾问最合适。

  

  这章算是交代一下本文的两条线,阿纲在瓦里安日常被暗杀,以及彭格列内部问题,有些啰嗦,写的时候头疼。

  

  在地上撒泼打滚求评论,呜呜,没有评论超寂寞孤单的(哭)

  

  彩蛋是本章的一些幕后花絮,例如在阿纲为什么在前往意大利的过程中完全没有醒来,reborn的手机铃声等,对剧情本身没影响

  

  

绿萝卜呀红芹菜

【影日】假想敌(13)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CP:影山飞雄×日向翔阳

原作:排球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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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像赛博朋克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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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训练室里,对峙的两个人脚下正轻轻垫步,彼此变换着角度。

面前这个人是自己一直敬佩的前辈、V3时自己队伍的队长,影山很清楚自己胜算不大,所以一开始谨慎地护住要害采取了守势。及川却没打算和影山客气,他握着匕首轻跳着,突然几个垫步冲上来,直接用刀...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CP:影山飞雄×日向翔阳

原作:排球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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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像赛博朋克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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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训练室里,对峙的两个人脚下正轻轻垫步,彼此变换着角度。

面前这个人是自己一直敬佩的前辈、V3时自己队伍的队长,影山很清楚自己胜算不大,所以一开始谨慎地护住要害采取了守势。及川却没打算和影山客气,他握着匕首轻跳着,突然几个垫步冲上来,直接用刀尖刺向影山下盘。

影山退了一步,侧身拿小臂格挡,借力反绕手腕将及川的胳膊推开。他手中转开的刀尖就势划过及川的侧腹,虽然不致命,却足够把及川暂时逼退。

这次系统里的疼痛值设定没有下调,及川下意识夹住伤处,疼得顿了一下。影山借此机会再次逼上去,抬手试图用匕首封住及川的喉咙。

但他没能够成功,及川在他得手之前擒住了他的右手手腕,转动肩膀猛地击中他的脸侧。影山痛得偏头后仰,及川趁机拧住他的双手给了他一记膝击,将他翻倒在地上,压上去把匕首抵在他喉咙侧边。

“看来今天你是拿不走坐标了。”及川故意对影山笑。

他冰凉的刀刃带着寒意贴在影山颈侧的皮肤上,显得那张脸上的笑意更加嘲讽。影山咬着牙用手肘撑开及川,左脚别住他右侧小腿,双手架住他握刀的手腕猛推往十点钟方向,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反拧。这个动作绞住了及川的右腿和右手,及川握刀的手没法发力,不得不被掀翻下去。他赶紧收回手向侧边滚,虽然挣脱得及时,但下巴还是狠狠挨了一拳。

两个人拉开距离,一个打挺各自从地上站起来,又回到一开始的对峙姿势。这次影山找准时机主动把匕首刺了过来,及川侧身捏住他的手腕,用握着匕首的另只手反击,却被影山反手猛砸在手腕上,借机打掉了手里的匕首。影山挣开他再次挥刀,及川没躲,空手抬高胳膊挡开,交叠双手握在他右手手腕上反拧,逼他折叠手腕松开手里的武器。

这时候要是略有犹豫,手里的匕首就会被及川顺势缴走,反用来攻击自己。影山咬咬牙转身用肩膀撞向及川,提前一步甩开手里的匕首用力踢远。这下谁都别想有武器。

可换成赤手空拳,他俩也还是差距不大。及川的力量更大,影山攻击的路数更多,彼此挨了几拳,倒都没受多严重的伤。总的来看还是及川更占上风。影山有些着急,皱着眉深呼吸,在侧踢失败后迅速换了姿势,弓起背换用交叉拳。

就在他打算出拳时,侧面墙上那面单面镜突然毫无征兆地变成了完全透明。

这下监控室里的景象全都看得见了:日向就站在外面,双手撑着镜子,鼻尖挤在玻璃上。他用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巴,正睁大眼睛凝视着影山,急得脸色通红。

以往总在狙击视角,从没见过日向担心的样子,此刻骤然对上这样的眼神,影山忍不住一愣,像被今晚河边的芦苇撩过耳朵一样心里发痒。及川迅速捉到了影山的这个停顿。他趁机插进影山的防卫手里,摁住影山膝击他的腹部,紧接着扣住上影山的半张脸把他掀翻在地。

如果这时候下死手,影山的眼睛就保不住了。但及川收住了力气,只是把膝盖跪在影山胳膊上,防止影山再有机会起来。他故意侧身挡住了日向的视线,摘下影山和自己的耳麦,附身把嘴巴凑到影山耳朵旁边。

“他让你分心了。”及川说。

影山被戳中了心事,不愿承认还想挣扎,却被前辈钳住关节死死摁着。

“你果然很在意那个小不点。”及川虽然在微笑,眼里却并没有什么笑意,“真是世事难料,有朝一日你居然也开始信赖别人了,小飞雄。”

影山侧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喘着气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他是我的搭档。”

“你的‘第一个’搭档。”及川补充,“你第一个信赖的人,你第一个会尽全力保护的人。也会变成你的第一个弱点。”

“前辈放心,他虽然菜,但并不弱。”影山撇过头,只能想到这句话来反驳。

“不,和他怎样没关系。重要的不是他弱不弱,而是你怎么想。”及川说,“小飞雄,还记得系统狙击课程最后,那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么?”

影山一愣,抿着嘴没有吭声。

“系统说,无论什么情况,狙击手永远有一个后备选择,那就是放弃队友,自己撤退另想办法。这个选择有时候会成为任务的最优解,如果是一年前遇到这种状况,我相信你毫不犹豫就会选择这么做。”及川低声说,“但是现在呢?现在的你还能做到吗?”

影山张了张嘴,想顶嘴说“我现在一样能做到”,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及川笑了,大方地松开一些钳制的力气。影山不自觉跟着微微起身,透过及川让出的空隙看到镜子外焦躁的日向,猛然发觉这个选择不知何时已经彻底从心里删掉,怎么也没办法骗自己。

“你被他牵着鼻子走呢。”及川笑眯眯地看着影山,“所以呀,当你的笨脑袋开始理解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同样能够猜中你在想什么。这是必然的。”

这句话让影山莫名觉得恼怒。他重新躺回去,贴着地面消化了一会儿及川话里的意思,犹豫地开口问道:“那……如果是岩泉前辈的话,及川前辈会怎么做?”

“诶呀,怎么回事,小飞雄是想从前辈这里偷师吗?”及川不客气地用膝盖重重摁了回去,“不好意思哦,虽然知道你还跟我差得相当远,但小岩是小岩,小不点是小不点,从别人那里抄答案可是会被记过的。”

影山吃痛,皱着眉更加烦躁。他撑着用胳膊架住及川的小腿,冷声说:“那样的话,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不需要前辈来考核。”

这句挑衅回来的答复让及川愣住了。“我们……”他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居然彻底松开了对影山的钳制。“嘁,我本来就不想管你们!你这个臭小鬼!”他瘪着嘴骂了影山一句,从地上捡起耳麦重新戴上。

“对战结束了。”及川看着影山,嘴里的话却是说给外面的人听,“我赢了。哼哼。英明神武的及川大人已经把小飞雄揍得屁滚尿流——”

系统的对战模式应声结束。日向急匆匆撞门进来,扶住揉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的影山,结结巴巴地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影山推开日向不肯看他,皱着眉说自己没事。及川摊了摊手,故意无奈地对跟进来的岩泉说:“原来天才也不过如此!”

“欺负小两岁的后辈有什么可得意的。”岩泉往他侧腹来了一拳,“这张脸真是让人看着就火大。”

这里刚好是影山刚刚用匕首划伤的地方,系统生成的痛感还没完全消散。及川委屈地大声喊“疼”,捂住被击中的肋骨蹲在地上。影山视若无睹,带着日向走到及川面前鞠了一躬,不太甘心地说:“前辈,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回去收拾行李了。”

“慢着。”及川噙着痛出来的泪花叫住他们。

他站起来,表情别扭地从岩泉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球,接着又打开了自己的终端。那个小球打开后是一张巨大的三维地图,及川把终端里那串摩斯电码输入到小球中,地图很快纵横定向,锁定出一个发光的点。

“喏,坐标。”他不大情愿把那个小球丢给影山。

日向有些惊讶:“前辈你不是说——”

“啊,麻烦死了,为什么我会有这么麻烦的后辈!可恶,可恶!”及川装作没听见,甩着手往门外走。岩泉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他向外走,临出练习室时又回头看向影山和日向,说:“物资已经放在车上了。

“物资?”影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压缩干粮和水,还有一些武器弹药。”岩泉解释,“你们从枭谷带来的终端也都在车上了。国见之前黑进去改了程序,现在除了身份识别有问题之外其他都可以正常使用。车就停在地下车库,你们等会儿从后门溜出去。安全起见,我们就不去送了。”

“哦,还有,”他停顿了下,温和地笑了笑,“乌野、音驹还有枭谷都有来消息,说让你们小心点。”

日向一下子红了眼眶。他和影山对视了一眼,一起深深鞠躬,大声喊道:“谢谢前辈!”

岩泉摆摆手从门口走了出去。

等整理好东西,时间早已经过了零点。这是在青城的第六天,的确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偌大的地下车库里没有大张旗鼓的欢送队伍,只有低头踢石子的金田一和双手插兜看向别处的国见,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站在车旁,等着帮他们把东西放到车上去。

想到未来很可能再也不见,沟通的确没必要,所以此刻难耐的沉默也可以谅解。影山盯着自己过去的队友们,张嘴想说些什么,国见却没有领情,一放完东西就立刻拉着金田一干脆地往回走,连“再见”也没有说。

外头夜幕刚到最深的时候,万物寂静,连荧光陨落的声音也没有。影山发动了车子,两束车灯笔直向前亮起,像是要直接照透夜幕。日向忽然觉得有些冷,他抱着腿把头靠在车窗上,隔着玻璃看到后视镜里一切都缓缓地后退,青城车库的门也逐渐闭合上锁。

北川已经重归宁静,芦苇间没有风,荧光做的悬河也没留下痕迹。日向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此去前途未卜,不只青城的那些人,还有音驹的人、枭谷的人,甚至乌野的人,都可能永远不会有见面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的这段人生来说好像都非常要紧,但最终也只是匆匆地路过,只剩下宝贵的回忆可以追寻。

翻回去想,乌野武器室的枪械布置,音驹游戏厅里的桌椅安排,日向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那些曾经熟悉无比的地方在日向的脑子里荧光一样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名字。这就像另种形式的慢性死亡,它们虽然还在世界上存在着,却在日向的认知里不可控制地消失。日向枕着冰凉的玻璃,进而想到,这样说来,就在此一刻,自己也同样在许多人的脑海里慢慢地“死去”了。

他侧头看向影山,这家伙一手撑着车窗,一手扶在方向盘上,看上去一点儿不为离开故乡伤感,反而像在专心想别的什么事。这是个实打实的笨蛋,如果有机会打开他的脑壳,里面一定无时无刻有火药的刺鼻味道和骂自己的恶言恶语,除此之外就都空空。世界在影山的脑子里总是单线程的,掏枪后要开枪,离开一个地方后要去下一个地方,男性要喜欢女性——他永远都不会理解这套有关“慢性死亡”的说辞,作为补偿,他也永远不会让日向在自己的脑子里“死去”。日向会在他的脑子里永远生龙活虎,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北海玉娇龙。

“放点歌吧。”日向踢了踢影山的腿。

影山摁下了音乐按钮,系统随机出一首歌开始播放,歌名是《Renegade》,歌词有一句不大吉利的“man is comin' down from the gallows and I don't have very long”。日向一愣,顿时从座位上挣起来,手放在膝盖上坐直,气沉丹田用力喝了一声,吓得影山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一抖。

“搞什么啊你!”影山从格子里摸出一包压缩饼干,甩手砸在日向脑袋上。

日向抖掉那包饼干,猛地把手掌拍在脸侧提神:“绝对不会输!”

影山瞥了日向一眼,脸上终于不再牢牢地绷着。“当然的吧。”他加快了车速。

惯性把日向甩得后仰,于是他索性毫无形象地把脚搁在车前,舒舒服服地靠在座位上。肚子有些饿了,日向拆开刚刚那包压缩饼干,毫不客气地叼走三片,转头问影山要不要,却被直截了当地摇头拒绝。他悻悻地收回手,舔掉手指上的碎渣,低头打开及川给的那个小球转移话题:“说起来,这个坐标到底指的是什么地方?”

等比缩放到很小的地图在车里展开,发光的坐标就在西边的位置。日向把那块地方放大,发现这个位置十分蹊跷。“奇怪,它居然在荒漠里?”日向摸了摸下巴,“而且这一片地图上只有个大概范围,具体内容都是空的。”

影山倒是不觉得意外。“可能那里是无人区或者机密所在地,所以具体内容都被抹掉了。”他冷淡地说,“总之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毕竟这个坐标摆明了是要故意吸引我们过去。”

“那及川前辈一开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愿意把坐标给我们?呜啊,感觉好恐怖……”日向皱着脸用手指拨着地图乱转,“可我不明白啊。真不想给的话直接赶我们走就好了,前辈为什么还要提议和你单挑?而且明明打赢后也还是给了。”

影山一愣,跟着想起了刚刚及川说的关于“牵着鼻子走”的话,莫名有些生气。前辈说的没错,这个橙发的小个子相信他,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豁出性命冲进险境,把看好后背的责任全盘丢给自己。“你这个呆子。”影山骂道,空出一只手去捏日向的脑袋,隐约察觉到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逼到极限。

“突然骂我干嘛?”日向龇牙咧嘴地拿饼干渣丢他。

“骂的就是你!”影山把落在头发上的碎渣抖掉,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按及川前辈的分析,问题的中心从头到尾都是你吧。信誓旦旦地和前辈说‘我们捅的娄子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现在又说什么‘恐怖’,难道怂了?”

“呸,你才怂了!”日向在座位上愤怒地闹腾,“影山先生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要说话带刺?”

影山躲不及被他踢到,忍不住大声咋舌。他踩下刹车把车停到路边,转头瞪着日向,说:“我是要你仔细想好后果!这次一去,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清水前辈了,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

“关清水前辈什么事?”日向懵了,不明白这个名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

“你不是喜欢她。”影山反问。

这下北川边发生的那些事又回到了脑海中。日向顿时气得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已经做好准备和影山去一辈子冒险,豁出命去都在所不惜,可这家伙居然还这样自说自话,木头一样不肯领情。

“谁告诉你那是正确答案了?”日向揪住影山的领子吼道,“我喜欢的不是谷地,也不是清水前辈,都不是!你个笨蛋!”

“那还能是谁?”影山吼了回去。

日向气急了,心一横,把兜里的测试记录掏出来用力丢到影山脸上。

“混蛋!是你!影山飞雄!你!”


===========TBC==========







反正是架空,我们就假装霓虹有荒漠(。

P

【all27】曾有一次Xanxus可以独占泽田纲吉,但他失败了

泽田纲吉到达瓦利亚的时候,一些“好事之徒”早早的等在门口打开了大门。


“…唉”


纲吉叹气,离得老远就看到呲着白牙笑的放肆的贝尔和一边比他小了好几号的弗兰。弗兰看似乖巧,可超直感告诉他这孩子肯定憋了一肚子坏水,想必他在这又会受到这两人的精神折磨。


“啊~偏心的坏男人来了”


“偏心的坏男人?”纲吉嘴角抽搐,第无数次觉得弗兰不应该养在瓦利亚。


“嘻嘻嘻…给boss礼物就算了为什么要给混蛋长毛礼物啊?为什么王子没有!”


贝尔上前一手锢住纲吉的左手,另一只手在他的衣服口袋摸来摸去似乎在找属于他的礼物。


“我口袋...













泽田纲吉到达瓦利亚的时候,一些“好事之徒”早早的等在门口打开了大门。


“…唉”


纲吉叹气,离得老远就看到呲着白牙笑的放肆的贝尔和一边比他小了好几号的弗兰。弗兰看似乖巧,可超直感告诉他这孩子肯定憋了一肚子坏水,想必他在这又会受到这两人的精神折磨。



“啊~偏心的坏男人来了”


“偏心的坏男人?”纲吉嘴角抽搐,第无数次觉得弗兰不应该养在瓦利亚。


“嘻嘻嘻…给boss礼物就算了为什么要给混蛋长毛礼物啊?为什么王子没有!”


贝尔上前一手锢住纲吉的左手,另一只手在他的衣服口袋摸来摸去似乎在找属于他的礼物。


“我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啦贝尔!你在摸哪里啊!”


他被摸的痒,右手试图反抗却被贝尔一把捞过被和左手抓在一起。对方看似瘦弱但抓住他的手臂宛如铁手让人挣扎不脱。


“彭格列十代首领听好,你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啦,还不快拿着礼物束手就擒”


弗兰不知道从哪掏了个喇叭出来,手也不老实的直挠对方最怕痒的肚皮两侧。


“够了…真是的!你们…两个!”纲吉被迫笑出来眼泪,甚至认真思考着打开死气模式打他们两个一拳的可行性。



列维听到声音出来,看到两人的行径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着什么把他痒死的混蛋话。


“喂!!!两个混账白痴!想死吗!”斯库瓦罗似乎被噪音搞得心烦,终于从房间出来在三楼探了个头。


“小鬼?你竟然亲自来了。”斯库瓦罗从三楼一跃而下,给了贝尔弗兰一人一拳。


“好痛…”弗兰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看向纲吉。


贝尔则躲得快,只挨了个拳风嘻嘻嘻的风一样跑走了。


“我还会再来捉你的纲吉!”话语从风中传来。


“…谢啦斯库瓦罗”


“不过你是不是打弗兰太用力了。”无法忽视的眼神在低处传来,年仅十岁的弗兰现在看起来才有点孩子的影子。


他捂着发红的额头赖在纲吉身上环住他的腰,纲吉没办法只能轻轻的拍拍他的头。


“哈?他绝对是装的!你别信他!”斯库瓦罗火大的看着装乖的弗兰。


“兔子…带我去彭格列吧,瓦利亚的人都好暴力每天都要打我,而且他们已经有雾属性的玛蒙了只觉得我多余…”


“兔子是什么…不过真的吗斯库瓦罗?你们不要欺负他啊!”


“怎么可能!虽然确实每天他有挨揍”


“那不就是在欺负他嘛!”


“呜呜…me好可怜哦”弗兰搂着纲吉作势假哭,无慈悲的眼神看着斯库瓦罗十分欠扁。


“他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如果弗兰想换个地方待一待,不然去骸那里?他毕竟也是你的师父”


“…还是不要了,和口不对心的凤梨妖怪待久了会变得一样的。”


弗兰听到plan b放弃想法,突然感应到什么化作一股烟溜掉。










“就是你们两个垃圾在这里大喊大叫吗!”Xanxus看上去就是还没睡醒,手里的瓷制物品毫无偏差的落在斯库瓦罗脑袋上。


“斯…斯库瓦罗!你没事吧!”


即使看到过很多次,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斯库瓦罗的脑袋。纲吉颤颤巍巍似乎想给男人止血,却被疾行两步的Xanxus一把抡起扛在肩膀。


“关心这个垃圾?你应该有话和我说吧。”


“把我放下来!你肩膀硌的我好痛!啊要吐了!”


纲吉双脚乱蹬挣扎,却被男人一把束缚住双腿,右手毫不留情的响亮一声打在他的臀部。



“老实点,泽田纲吉。”Xanxus低沉的声音警告纲吉,尚且年少的首领早就没被人打过屁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是的,他看见一旁走廊边伸个脑袋偷窥的贝尔弗兰,以及旁边捂脸扭身体不知在干嘛的路斯利亚。


羞愤一股脑冲上了脸,他只好把头埋在对Xanxus后背伸手给了男人后腰一拳。


Xanxus哼了一声,没对这一拳发表其他看法。








“你到底要干嘛?Xanxus!”


男人把他甩到卧室的沙发后就没再管他,自顾自的去酒柜拿出一瓶红酒。


男人一言不发坐在他的对面,暗红色的瞳孔锁定猎物一般直视他。


“礼物。”Xanxus勾了勾手指,示意纲吉坐到自己身边。


“…好吧,你过生日你说的为准。”纲吉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桌上,起身坐到男人身边。


“里面除了礼物还有原石,打开的时候不要弄掉了。”


Xanxus等着对方说完,左手伸出抓住对方脆弱的后脖颈。


“就这些?”


“喂!这可是被别人换了不得了的东西呢!不喜欢也别当着我面说!”


他有点委屈,这男人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不读气氛!



“我没有说不喜欢。”


“你,今年成年了吧。”


男人两句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在此刻却让人能够联想到非常多的东西。


“…什么意思”纲吉有些紧张了


“我可是忍了一年多,垃圾。”哪怕再无知的人现在也会明白对方的意思。纲吉耳朵发红,磕磕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避免阿尔克巴雷诺说一些屁话,我的生日礼物在你成年那天收取,有异议吗?泽田纲吉。”


“什…?哎?…!可是我们已经…”


他刚想说什么,Xanxus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没有异议!”软弱让人变怂


Xanxus因难得的愉悦笑出声音,不断抚摸他后脖颈的手发力将其固定。


“很好,那么现在是对你任性的惩罚。”


一瞬间嗅觉里充满火药味,红酒味则占满他的味觉,后颈被男人抓在手里而无处可退。





















1.在里包恩的威逼利诱下,泽田纲吉不敢和Xanxus做出任何过格的举动


2.由于一些Xanxus本不拥有的名为“珍惜”的心情,他和里包恩达成共识在对方成年前不会到最后一步


 3.Xanxus说的礼物,本来是想质问对方为什么给斯库瓦罗买礼物,结果对方的回答后斟酌利弊觉得这个话题更好


4.贝尔被斯库瓦罗逮住补了一拳


5.斯库瓦罗确实没说泽田纲吉送了他礼物,他只是把那颗原石火速变成戒指张扬的戴在手上





Xanxus开始守家了,可他不知道的是等到守护者从各地回来才是真正的地狱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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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绿松果

【芥敦】我想好好爱你

*原作向甜甜🍧🍨🍦拽哥变成吸血鬼之后的故事!

*芥川龙之介失忆梗!被老婆救下来然后教导(?

*元旦要去cp摆摊没空写文 所以现在祝大家新年快乐

▷BGM:周杰伦-大笨钟


其实还爱着你 其实还想着你

请你别太得意


0


被变成吸血鬼的芥川龙之介犹如白色幽灵在横滨飘荡,他凭借最后一点微弱的脑电波找到了中岛敦的住处便倒地不起,被中岛敦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人,同时丧失了全部记忆。


1


中岛敦特别想问他: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当自己披着芥川龙之介脱下为自己套上的黑色外套逃走时,自己就已经做...

*原作向甜甜🍧🍨🍦拽哥变成吸血鬼之后的故事!

*芥川龙之介失忆梗!被老婆救下来然后教导(?

*元旦要去cp摆摊没空写文 所以现在祝大家新年快乐

▷BGM:周杰伦-大笨钟


其实还爱着你 其实还想着你

请你别太得意


0

 

被变成吸血鬼的芥川龙之介犹如白色幽灵在横滨飘荡,他凭借最后一点微弱的脑电波找到了中岛敦的住处便倒地不起,被中岛敦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人,同时丧失了全部记忆。

 

 

1

 

中岛敦特别想问他: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当自己披着芥川龙之介脱下为自己套上的黑色外套逃走时,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虽说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港黑游击队长的葬礼如期举行,但自己又突然得知他被变成吸血鬼的消息。这尼玛一切都太扯了,中岛敦在心里抱头大喊,这是什么廉价在线书城千章五百块的玛丽苏言情小说剧情啊!

 

白发男孩抱着衣衫褴褛全身脱水、嘴皮都泛白起皮说话不利索的男人,芥川龙之介的灰色眸子里空无一物——不是绝望,不是极度恐惧后的大脑空白,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记忆,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芥川龙之介摸了摸中岛敦的鼻尖:“……我认识你吗?你是谁?”

 

好在这男的丢失掉的只是陈述性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做的什么工作家住哪里,所有不需要刻意去记住的习惯全都保留了下来,比如,迂腐礼貌的口癖。

 

中岛敦咽了咽口水。现在有两种解决方式,第一,把这男的推开,赶他走,说我不认识你或者我们是敌人,这是最靠谱的解决方式,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话是这么说,中岛敦还是很舍不得,毕竟他俩的关系已经远远不止合作伙伴这么简单了。无数个微凉的、静谧的午夜里,他们或激动或温柔地拥抱着彼此,即便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

 

中岛敦是喜欢他的,哪怕他还没有听中岛敦告过白。

 

要说好,中岛敦确实算个好人,但又不是特别好特别好的烂好人。所以有了第二种解决方式:把芥川龙之介唬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港黑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芥川龙之介可以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也可以被递来各种文件资料刺激他的大脑,总之他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哪怕只有一天,或者两天,或者一周,中岛敦都想试试看,留在他身边,或者……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男孩吞了吞口水,抱着既算不上特别温和但也远不及以前那样冷冽锐利的芥川龙之介,看着男人呆呆的脸说道:

 

“我们是恋人呀……龙之介?”

 

这是他第一次喊芥川龙之介的名,好在是在这种时候……中岛敦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害羞,埋下头不敢看芥川龙之介的脸了。既然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我小试牛刀一下子也没关系吧?

 

芥川龙之介明显动摇了,他现在是真的什么都记不住,只知道自己很渴很饿很累,面前这个白发男孩的脸这么陌生又这么熟悉,但自己并不讨厌这个人。直觉无法骗人,芥川知道,这个男孩可以给自己温暖的感觉。

 

“是吗?”芥川龙之介意外地扯着嘴角轻笑,很自然、很浅的一个笑,

 

“你怎么那么害羞啊?”

 

中岛敦还是不放心,出于对芥川龙之介其人恶劣又拽批的性格的考虑,男孩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芥川龙之介:“一。”

 

中岛敦把食指收回来,将中指甩出去:“这是几?”

 

芥川龙之介:“……?”

 

中岛敦才发现自己来了个国际通用手势,又赶紧把食指也竖起来,比了一个V:“错了错了,我说这个。”

 

芥川龙之介点头:“剪刀手。”

 

这么听话这么乖的吗?

 

中岛敦的心跳太快了,男孩的额角和脸颊都流满汗水:“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芥川龙之介保持着这个趴在中岛敦身上、把老婆当枕头的动作,慢慢把脸往前靠,虽说失去了记忆,但跟中岛敦一起作战、看着中岛敦在阳光下笑出八颗小白牙、两个人牵着手一起转圈圈的场景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有些恍惚。

 

慢慢想起来吧。

 

男人眯了眯眼睛,两个人的脸只剩三公分就要彻底贴在一起了:

 

“……这个还是记得的,你叫……中、岛、敦,对吗?我饿了,我想吃饭,中岛敦。”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将念出这三个字的速度放得很慢,好像生怕说错一个字、发错一个音惹对面这个白发男孩不开心一样。

 

中岛敦受不了他这么温柔,但又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这男的失忆了,这种温柔也是短暂的。

 

男孩给野兽顺毛一样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做饭吧。”

 

 

2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芥川龙之介就这么乖乖地跟着中岛敦进门,乖乖地套上粉红色还缀着流苏的围裙,乖乖地拿起菜刀开始处理鱼鳞,男人略为迟钝地把菜刀放下来,将自己的双手翻面看看,再翻回来继续看。

 

“我之前……用这双手……”

 

芥川不知不觉间说,“杀过……很多……人……?”

 

说完,男人握紧了拳头,再将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常年作战出招的肌肉记忆还留存着,他不可能忘掉这些。没有鲜血的堆叠,就没有今天的他。

 

中岛敦背对着他择菜,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砸,男孩儿只能放平声音掩饰自己的紧张,这男的到底是不是真失忆啊?

 

“……对啊,你以前是马仔,你可坏了。给老大提包开车,必要的时候你也要上,你之所以会失忆就是打架打的。”

 

中岛敦一紧张就乱讲话,满口胡言张口就来,“本来我都下定决心一辈子不理你了……我同事一开始也很担心,但是最后还是放心让我俩待在一块儿了。”

 

芥川龙之介把鱼放下,转身在窄小的厨房里看着中岛敦稍显单薄的背影,中岛敦最近掉秤很严重,被芥川龙之介保护着逃走之后他偶尔会对着侦探社的墙壁发呆,呆着呆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忘了吃饭,过了一会儿饭都凉了,吃不了了。

 

芥川走到他身后拽了拽他细了一圈儿的手腕:“你之前是不是很胖?”

 

中岛敦一听这个就急了:“你说什么?”

 

“……不是,我是说,之前应该没这么瘦吧?现在有一百斤吗?”

 

中岛敦确实瘦了十二三斤,他不敢直面芥川龙之介沉静又认真的双眸,只能偏着脑袋躲闪:“……差不多吧,之前有一百一,现在九十七。”

 

芥川龙之介大致估算了一下,这小孩儿也就比自己矮个两公分,自己已经够瘦了,他现在还没自己重。

 

“那我们得好好在家里做饭吃饭了,把你养肥。”芥川龙之介说。

 

中岛敦好似被迎面泼了一盆热乎乎的草莓牛奶一样,溺在里面又痛苦又甜蜜,全身发抖,耳后、脸蛋子和脖子都红透了。

 

男人又亮起银光闪闪的菜刀,继续咔嚓咔嚓切鱼,好像只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中岛敦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只能耸耸肩动了动嘴唇:

 

“你以前就从来不会这么说……”

 

芥川龙之介低头切菜:“我以前怎么说话的?”

 

“你以前嘴很臭,还很凶,总是嘲笑我这样不行那样不行。”

 

芥川龙之介抬头看了看窗外的电线杆子和绿树,我以前有这么恶劣吗?男人腹诽。

 

中岛敦又把自己的真心实意悄悄塞进试探性的问句之中,好像在圣诞老人的红色大口袋里给喜欢的人多塞一颗糖也无可厚非一样,反正没人发现:

 

“你以后叫我敦吧,不要再乱叫奇怪的称呼了。”

 

“我以前怎么叫你?”芥川龙之介轻车熟路地给鱼切片,做菜的记忆倒是没丢,但他的熟练也就到此为止。他只会烧几个简单的菜,说好吃也好吃不到哪儿去,主要家里有个妹妹,能果腹就行。

 

男人想了会儿:“我以前叫你老婆吗?”

 

中岛敦刚喝进嘴里的水一口噗呲喷了出来:“什么啊?!不是!”

 

芥川龙之介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害羞很慌张,自己以前是有多忙,连在家里陪他做饭都很少吗?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不适应?

 

看来自己是真的做得不够多。

 

芥川龙之介转身看了一眼中岛敦捂着脸害羞的样子,又轻笑着转回来继续做菜,心情蛮好。现在是傍晚,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畅快轻松的时刻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过去一直是负重前行,在黑暗里好好呆着,看到光明也没办法迈出脚一步,因为自己别无选择,自己也没有叫过苦。

 

我以前到底做的是什么工作啊?男人摸了摸下巴颏儿的胡渣。

 

芥川龙之介对“我们是恋人”这句谎言毫不怀疑,入戏比中岛敦还快,扑面而来的亲切感和想要拥抱、贪恋这份温暖的本能比这世上的一切都值得芥川龙之介去争取、去保有,自己恢复人类意识之前也是凭借着最后一点点力气走到他家门口的,确定这是自己可以留下来的地方才直直倒下,等中岛敦回家。

 

 

3

 

“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某天睡前,已经开始探索世界试着回归正常生活的芥川从背后抱住中岛敦,把下巴搁在男孩儿的颈间,在抛洒了月光的那块床单中间儿轻轻问他,“我……以前,抱过你吗?”

 

中岛敦动了动耳朵,不情愿地开口:“……有过几次,但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我对你用强了吗?”

 

“没有,但是没什么区别……因为你好凶。”

 

让中岛敦郁结懊恼的就在于,明明自己能从芥川龙之介的眼睛里看到感情,但也就仅此而已。芥川龙之介不会爱人。

 

悄悄地,中岛敦只是悄悄地想,这段失忆生活对他们两个来说都算是个好好了解彼此的机会,毕竟芥川龙之介现在像只被自己牵着出门的黑色狗狗,不会随便咬人也不会狂吠,特听话,而且只听自己的话,从早到晚都待在这间小公寓里不会乱跑。

 

就算是去侦探社接自己下班,芥川龙之介都戴着帽子口罩站在小巷子口一动不动地等自己下楼。

 

芥川龙之介收紧手臂,将他搂在怀里。他心疼了,确实是心疼了。中岛敦教自己在跟收银员说话的时候不可以摆臭脸、要好好说话,对他人普通而出于本心的善意应该报以同样的温柔接纳下来,不要浑身带刺、觉得任何人的接近都带着目的……他教了自己好多好多。

 

年下男孩也有厌烦疲惫的时候,也会骂他不爱洗澡做饭不好吃是块木头不太温柔,芥川龙之介默默记下这一切,三天之后就带着淡淡香味儿来接中岛敦下班了,家里桌上已经摆好好饭好菜了。

 

芥川龙之介还特欠儿地说:“你骂过我什么我记得清楚得很,我要向你证明我不是这样的人。”

 

中岛敦没话讲,只能红着眼眶嘟着嘴唇在他面前说:“既然进步了这么多……那要亲亲吗?”

 

芥川龙之介愣了两秒,眨了眨眼,然后将脸侧着靠过去,等中岛敦自己乖乖亲上来。

 

亲昵一阵之后中岛敦会抱着自己的脖子喊自己龙之介,哪怕一天只喊一次,还是红着脸喊的,自己看得出来他羞得不行。凭什么啊,自己可是一直叫他敦的,照他要求的那样。

 

芥川龙之介又问:

 

“我以前是不是看过你洗澡啊?”

 

“什、什么啊?!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你该不会偷看过吧!”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我只记得我好像看过你脱光的样子。”

 

“……那可能是……你抱我的时候看到的吧。”

 

“你……”

 

芥川龙之介伸出手指划过他胸口,轻轻地移到腰侧,“皮肤不错……而且反应很大。”

 

中岛敦伸出手打他:“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啊?”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芥川龙之介这张欠嘴和又拽又杠的本性是改不过来的,男人继续问他,“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中岛敦被他翻过来压在了下面,男孩儿伸手推他胸口打他肩膀,手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却又没了力气,“你想、干嘛……”

 

“以前我们的频率是不是不高啊。”

 

“……嗯,认识挺久了,没几次呢。”

 

“这么说,你很不满意了。”

 

“我没这么说啊?!你别过度解读好不好?”

 

芥川龙之介慢慢地抓住他的双手,笃定到中岛敦有点儿想哭……他是认真的,他在认真地把自己当成恋人看待,在对自己温柔,对自己好。芥川越是好中岛敦就越是觉得,这一切好像马上就会消失。

 

中岛敦还没被进入就已经开始哭了,芥川龙之介又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怎么了,他只能摇头继续撒谎,一句又一句地接着撒谎,来圆那句“我们是恋人呀”:

 

“没什么……只是忍不住哭而已,你继续吧。”

 

芥川龙之介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吻了上去。他总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未免有点儿太安稳太幸福了,幸福到自己甚至不敢多想。自己以前过的日子……似乎都不足以称之为“日子”。自己过不起普通人的日子。

 

他们像千万平凡又可爱的小两口一样一次一次地爱上彼此,白天牵着手在街道上甩手打闹,晚上就爬上天台喝酒看星星,中岛敦某天晚上喝醉了就把头埋进在肩膀那儿哭:

 

“我还是没有被人讨厌的勇气呢……如果我被同事被街坊邻居讨厌了怎么办……”

 

芥川龙之介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眼皮,歪着脑袋和他贴贴:

 

“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就算有,你也不可能被所有人讨厌。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不会放弃你,能陪你到最后的还有你自己。”

 

因为不想被别人讨厌而极力地想要解释、想要迎合,这种心理芥川龙之介再清楚不过了,他日复一日地想要证明的东西,他的执拗与遗憾……这些都是他们想要被许可的征兆。但事实上他们并不需要去寻求谁的认可,真正的敌人只有自己而已。

 

芥川龙之介用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当然了,最在乎你的人是我,你可别忘了。”

 

中岛敦在他怀里蹭了蹭:“知道了……啰嗦……你比楼下超市的老婆婆还能念叨。”

 

 

4

 

太宰治在中岛敦面前胡乱比划了几下:“我、我怎么跟他说啊?!”

 

中岛敦只能一句话总结:“他失忆了,你就说你是我同事就好!!”

 

于是太宰治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跟芥川龙之介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太宰,敦君的同事。”

 

芥川龙之介抱着小熊饭盒来给中岛敦送饭,又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这个人自己以前肯定见过,而且是一个对自己来说蛮重要的人,陪自己度过了某个人生重要时期的人。

 

芥川动了动唇:“太宰……先生?”

 

中岛敦、太宰治内心OS:完蛋了。

 

芥川龙之介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能点头:“谢谢你照顾敦。”

 

中岛敦和太宰治长舒一口气:“哈哈哈……”

 

太宰治提醒过中岛敦,虽说他能变回人类皆大欢喜,但他被港黑那边的人捞回去是迟早的。中岛敦只能低着头,低落又无可奈何地点点:我知道,我都知道。

 

有赏味期限的恋人,像春樱一样美丽又凋落得那么快的恋情,中岛敦知道自己肯定会难过的,就把这当成吃了个排了很久很久的队才拿到的巨好吃的冰淇淋吧,不赶紧点儿吃它就化了,被别人不小心撞倒掉在地上也有可能,但至少自己吃到了,吃完拉倒。

 

中原中也周末去商场顶层找朋友吃饭的时候正巧在升降梯上遇到了抱着购物袋和中岛敦说着什么的芥川龙之介,毕竟也就二十二岁,中原中也还没到老花眼的时候。

 

确实是芥川龙之介,不会有错,你复活啦?

 

你真的复活啦?这是什么制造幻象的新型异能吗?

 

中原中也前段时间还在芥川龙之介的葬礼上戴着白花一身黑地深鞠躬,这他吗的太尴尬了吧?

 

于是芥川龙之介抱着新买的秋装和在宜家买的镜子回到中岛敦的小公寓之后,中原中也也带着人马冲了过去,彼时中岛敦想起自己的电脑还没关,就又绕回侦探社检查了一遍电源和门窗。节约用电人人有责,这点是跟芥川龙之介学的,这男的只要不看电视就可以不开客厅的灯。

 

“你回来了?”

 

同样是大了自己两岁的前辈,芥川龙之介的大脑又像是被小锤锤敲打了一下一样,面前这个橙发蓝眼、正在说话的人……自己也很熟悉。

 

中原中也站在中岛敦家客厅里看着他俩买回来的小物件,任何东西都是配对的,真真新婚夫妻:“不想干了?只顾着谈恋爱。”

 

芥川龙之介又动了动手指,他确定自己以前经常揍人,只要感受到危险,拳头会比嘴巴先动起来:“你是谁?”

 

“装不认识我?”中原中也问道,“你脑子瓦特了吧。”

 

“……”芥川龙之介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站着黑蜥蜴全员,每一张脸自己都熟,直到他看见某个口罩之上那双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灰色眼睛。

 

芥川银差点儿就在工作里哭出来了。

 

“……银?”

 

芥川龙之介又是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名字,像当初准确无误地说出中岛敦的姓与名,“你……”

 

于是一群真黑手党开始了艰难的认亲活动。

 

中原中也:“你还要我讲好多遍,你真是游击队长。”

 

芥川龙之介:“可我以前是马仔,给老板开车提包的。”

 

中原中也:“你这么说也没问题啊,反正你不是老大。”

 

芥川银:“哥哥最近睡得好吃得好吗?”

 

芥川龙之介:“嗯,和敦一起。”

 

这句话也是无意识的,流畅到其他所有人都震惊了:

 

“你叫人虎什么?”

 

人虎?

 

芥川龙之介被这个词刺痛,双手双脚再到眼周,最后是头痛,痛到说不出话来。

 

芥川冲到他跟中岛敦的卧房里,一把子将衣柜门拉开,一件一件衣服地找,最后把那件久未穿过、已经沾了点儿木质衣柜香气的黑色立领长款风衣拽了出来。

 

自己第一次找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中岛敦说这是你以前的工作服,脱下来你就不再是马仔了。当然是口嗨,但芥川龙之介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只能默默点头。

 

之后自己也没太管这件衣服,既然对自己来说这么重要的衣服能出现在中岛敦的衣柜里,证明他俩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也就是说,中岛敦没有撒谎——

 

是这样吗?

 

中原中也走到房间门口,毕竟这是人家婚房,他就不进来了。

 

橙发男人用手指敲了敲门框:“想起来了么?”

 

芥川龙之介将外套穿上,整理好领巾和衬衫,再回过身的时候,灰色眼睛又被最原初的黑暗填满了。孤犬狂犬祸犬什么都好,中原中也却又感觉失忆之后的芥川龙之介比现在正常得多,至少是一个能在普通的世界里过着普通的生活的男人。

 

“罗生门。”

 

芥川龙之介发动异能,黑色布条猛地刺穿中原中也的脸刺穿客厅冰箱顶层的空塑料杯。

 

芥川动了动拳头:“这下没错了,人虎……他一直在骗我。”

 

 

5

 

中岛敦知道乌云会来暴雨会来,自己早就做好准备淋着雨一个人走在路上了,但当芥川龙之介真的恢复记忆的时候,他还是会难过。

 

明明不久之前他俩才分开,一个回侦探社关电脑一个回家,中岛敦回家的时候嗅到了新的香味儿——不是芥川龙之介的味道。

 

“老公?”

 

好傻,好傻。中岛敦日后无数次回忆这一幕,自己竟然还当着黑蜥蜴和中原中也的面儿这么叫芥川龙之介了,太傻了。

 

芥川龙之介坐在沙发上夹着未燃的烟,低头摆弄茶几边沿的果盘:

 

“人虎,你骗得我好苦,对吧。”

 

中岛敦一听他用人虎称呼自己就知道这事儿算是瞒不住了,男孩儿伸手在黑暗里找开关,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之后,靠在桌边、沙发旁,站在窗帘后的人齐刷刷看向他。

 

芥川龙之介把水果刀拿出来,在玻璃桌面上划了一刀:

 

“你的目的是?这样戏耍我。”

 

中岛敦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目的是什么,感情需要去解释吗?时光但凡倒退到三个小时前都好,至少中岛敦不用这么不自在地在自己家里挪步子。男孩儿慢慢走到芥川龙之介面前,其他人没有出声训斥也没有制止,完全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中岛敦知道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喜欢你”之类的话了,来不及了:

 

“我只是想骗你而已,毕竟你这么好骗。”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毕竟你这么讨厌,又这么温柔。

 

这是他十八年来撒过的最过分又最拙劣的谎。

 

芥川龙之介抬头翻着眼瞪他,嘴唇动了几下,好似狼在你面前嘶吼磨爪子准备干仗,这才是原本的芥川啊,中岛敦在心里释怀地叹气,说不清是安心还是不开心。

 

中岛敦再了解不过了,这副攻击性极强的模样。

 

“那还真是让你见笑了。”芥川龙之介说,“我也没想过你会撒这种谎,让我和你做这种事。”

芥川龙之介对自己的正视也就只存在于对手层面,遵守与自己的半年之约只是尊重敌人罢了。中岛敦再一次想,即便闪烁的、隐秘的爱恋确实存在过,但这也只是存在过。自己不应该指望期待什么的,芥川龙之介不爱人,更不可能爱自己。

 

那晚家里只剩中岛敦一个人了,芥川龙之介来的时候就是空手,走的时候也没带走任何东西,男孩儿一个人安静地烧了锅豆腐汤,一个人把饭菜都吃完,顺带把芥川龙之介昨晚做了没吃完的菜也消灭了。至此,这个家里有关芥川龙之介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

 

明明家里没人睡觉,中岛敦还是安静得不行,连眼泪都没掉。

 

芥川复活的消息震惊大半个港黑,被带到饭局上好酒好菜招呼之后男人有点儿不太适应,自己吃了半个多月的家常菜式,加上以前就不太喜欢大鱼大肉,对面给自己倒酒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甚至推脱了一下:

 

“谢谢,不用了。”

 

谢谢?

 

桌上的人都顿了一下,你小子还会说谢谢?

 

芥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习惯跟着中岛敦过着普通的生活了,连人虎这个词自己现在都不是很喜欢了,还是敦好,对啊,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叫他的名字呢?

 

如果从一开始就叫他敦,现在他们还会分开吗?

 

中岛敦这晚没话可讲,只能早早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睡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手机好死不死地震动起来,还执着地震动了好几次。中岛敦心想我总不可能把闹钟设置到现在催自己起床工作吧,男孩把手伸出被子抓过手机掀开翻盖眯着眼看了看来电显示。

 

芥川龙之介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中岛敦最后还是慢慢吞吞地接了起来,毕竟亲爱的偏执狂先生在自己接电话之前是不会放弃的,理由大概是“人虎,你竟敢不接我的电话”。

 

永远、永远不会是“宝宝你接一下我的电话好不好”。

 

中岛敦不想跟他尴尴尬尬地“喂”“喂,你吃晚饭了吗”来往,于是直奔主题,他只想逃跑,勇敢地告诉对方我不干了是他在拙劣的谎言之外最有种的决定。

 

芥川龙之介从宴会上脱身之后又把自己塞进车里,一个人点燃香烟的时候他想起自己今晚对老婆说的重话,又后悔了,又心疼了,所以还是打电话了。

 

但好像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倒不如说他俩就是没办法好好相恋。中岛敦一股脑儿地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和哭腔说:

 

“刚刚你同事都在我不太好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怕我如果一开始就跟你说了实话,你就会直接离开我……我怕我坦白了,你就不会这么温柔这么帅了。我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当是在我这边休息了半个月养精蓄锐吧,至于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你很快就可以忘掉,这段时间我们经历的这些,跟你这么多年来的经历相比,算不了什么。”

 

芥川龙之介突然觉得中岛敦好像比自己还要恶劣,这么绝情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出口吗?

 

奇怪的是他竟然会用“绝情”来形容中岛敦这种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舍和怯弱而将自己狠狠推开的口吻,怪不得中原中也刚刚在自己旁边说:你好像比以前正常多了,以前你都不怎么出来吃饭的。

 

芥川龙之介的呼吸乱了一些,始终没有作答,烟灰都掉在自己裤管上了他还没有动静。

 

中岛敦先挂了电话,果然,只要在电话里巴拉巴拉把自己要说的全部讲完,对方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芥川龙之介甚至忘了问他“你吃晚饭了么”,满脑子都是——

 

我想你,我爱你。

 

不是失忆之后傻乎乎跟着你回家的那种爱,是恢复记忆之后还是确定自己爱着你。

 

 

6

 

没过几天又有一件怪事震惊了整个侦探社:中岛敦出门执行任务,被打进海里捞不回来了。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开着游艇出海找,救命啊敦君你快点出来,这游艇可贵了,租一个钟头就两万块呢!但没有用,小老虎是真的没了,宫泽贤治把海边的树连根拔起往坑里喊敦先生你在哪里,回音一阵一阵地荡着,中岛敦还是没出现。

 

芥川龙之介发现自己要想知道他的消息何其简单,只要自己有心,中岛敦中午吃了什么自己都能搞清楚。人虎被打进海里失踪的事儿没多久就传进了游击队长耳朵里,芥川可以愤怒也可以不屑,但他装不了淡定。

 

但他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找中岛敦,毕竟中岛敦是自己出门工作的时候失踪的,不是跟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弄丢的。

 

一周后中岛敦身披麻袋面如土灰手脚都颤抖着爬到了大使馆,见到一个穿戴精致的工作人员之后就扑上去大喊:“我要饿死了,救我!”

 

洗了澡换了新衣服吃饱喝足之后中岛敦从休息室里出来,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说接他的车已经到了,鬼知道中岛敦是怎么游回来的,大使馆工作人员把地图给他看他才知道自己居然能游这么远,从公海一个人游回来,饿了就吃树叶和海草。

 

中岛敦甚至都没多难过,太宰先生说得对哇,人就是不能可怜自己,否则人生就会变成永无止境的噩梦!

 

可谁曾想中岛敦知道自己老公变成吸血鬼之后没哭,看到芥川龙之介恢复记忆之后那张冷漠欠扁的脸也没哭,被打进海里不知所措也没哭,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没哭,可他扶着墙一阶楼梯一阶楼梯地下,走到大厅看到那件化成灰自己都认得的黑色立领风衣的时候,他还是哭了。

 

他绷不住了,他没办法再坚强了,没办法再若无其事了。

 

芥川龙之介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中岛敦想吼他骂他把他赶走,但舍不得,自己要是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把他带回家。

 

芥川龙之介明显比他更绷不住,直接一把子将人捞过去紧紧抱住,不一会儿中岛敦的肩膀就湿了一片。

 

“你不可以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死掉,知道了吗?”

 

中岛敦一听他这么说就又哭了:“那这又不是我的错……你这么凶干嘛……又不是我自己要跑到公海去的……”

 

芥川龙之介在人不多也不少的大厅里用不大也不小刚好周围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半个多月根本不够我们相爱,我想好好爱你,就像你这么久以来一直爱着我一样。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除了你我还能喜欢谁啊?你那么笨,那么喜欢哭,除了我之外,你还打算对着谁撒娇?”

 

中岛敦崩溃大哭起来,双手蒙住眼睛都擦不干眼泪的那种,芥川龙之介这张欠嘴确实是没救了,他又抱着老婆继续说:

 

“没有人能阻止我爱你,就算是你自己也不可以。”

 

中岛敦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到极限了,一个星期没好好睡觉还被这男的刺激,他遭不住了,哭着哭着就倒在了芥川龙之介怀里。

 

芥川龙之介晃着他:“喂?喂?”

 

中岛敦睁开眼用最后一点儿力气说:

 

“把嘴闭上。”

 

芥川龙之介确实乖了不少,真就不说话了。

 

中岛敦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窝着:

 

“等我睡醒我再跟你算账。”

 

 

7

 

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是公主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但这两位明显不是什么公主王子,非要说的话就是嘴实在是有点欠的港黑特种兵和感情上迷迷糊糊工作里又勇敢向前冲的侦探社小甜豆的爱情故事。

 

结局确实是不错的,这恋爱谈得港黑武侦两边都听闻了不少奇闻轶事,芥川龙之介变成吸血鬼了都能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找到中岛敦家,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是恨吗?行吧,虽然也可以这么说,但爱恨转化就在一瞬间!

 

芥川龙之介把所有的浪漫和温柔都给了他,现在连架都不跟中岛敦吵了,基本上都是芥川单方面挨骂。

 

芥川龙之介:“我发现你最近饿瘦了,心胸都狭隘了,吵架都要吼我了。”

 

中岛敦:“诶?可是我最近胖了呢。”

 

芥川龙之介:“我知道你胖了啊,但是我要说你胖了,你肯定又要吼我,吵得要死。”

 

中岛敦:“……啊!!!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的!!”

 

 

8

 

芥川龙之介值机的时候还是给中岛敦打了个电话,自己有个大差要出,事出突然,走得特急,现在才有时间给老婆报备。

 

“我现在在值机……你自己记得早上起早点儿,自己弄早餐,不要偷懒……等等,你哭了吗?”

 

中岛敦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听筒说:

 

“我也不想哭的……但是我未来一个月都见不到你了啊。”

 

芥川龙之介只能叹气:“你别……”

 

中岛敦这个人经不住哄,芥川龙之介越哄他哭得越凶,但芥川龙之介怎么舍得不哄。

 

芥川龙之介只能一有空就给他打电话,安静地听他说今天吃了什么走过哪些路,最后听中岛敦给自己道晚安:

 

“那我睡了?”

 

中岛敦知道自己忘了撒娇,又补充了一句,“老公,晚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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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27】蛤蜊家的小员工

 //人生第一次写文

//真的第一次

//既然是第一次那一定会OOC

//很严重内种

//真的


全员27厨


    彭格列,里世界第一大家族,有上百年历史的Mafia,已经有了十代首领。


    我曾经想开一家咖啡厅,但阴差阳错成为了里世界一员。

    在我们敬爱的decimo继承时,我已经加入了彭格列。虽然是个卑微的小后勤,负责跑腿那种

    但小后勤不好吗?虽然卑微但我留在总部...

 //人生第一次写文

//真的第一次

//既然是第一次那一定会OOC

//很严重内种

//真的



全员27厨




    彭格列,里世界第一大家族,有上百年历史的Mafia,已经有了十代首领。


    我曾经想开一家咖啡厅,但阴差阳错成为了里世界一员。

    在我们敬爱的decimo继承时,我已经加入了彭格列。虽然是个卑微的小后勤,负责跑腿那种

    但小后勤不好吗?虽然卑微但我留在总部啊!

    没错,能近距离看见首领啊!(ಡωಡ)


    作为一个合格的部下

    我一定要说

    ————

    首领是最好的!!【破音】


    我们的十世首领,那么可爱伟岸,那么温柔威严,谁能不喜欢呢?

    反正我不能

    守护者大人好像也不能

    还有门外顾问大人

    瓦里安也许能?

    【别想了怎么可能】

    总之,【谁能不喜欢沢田纲吉呢】. JPG


    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

    在首领刚继承那两年,我已经因各种意外在送文件时数次看见——

    雾守大人说骚话嘲讽首领

    云守大人就是不走门翻窗来骚扰咬杀首领然后和雾守大人打起来

    雨守大人一边啊哈哈笑一边把首领拉走

    岚守大人推开雨守大人但没成功

    晴守大人状况外热血地参与以上对局

    雷守大人来找糖吃找首领并被波及

    

    最后,除了雷守大人,都被首领大人冻成了冰雕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问阳光哪来的?

    当然是外面啊,从破损的墙壁中落进来

    要不是首领办公室被打烂了,首领怎么会发火呢?首领那么可爱

    首领向来冷静又温柔,他甚至会安慰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我,问“你还好吧”,一边接过文件一边露出一个微笑,温暖的,就像他的火焰,是能够直指人心的光芒

    然后被门外顾问大人打哭


    咳,首领这时还是小首领,才刚成年吧


    在多次看到以上画面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运气。为什么每次给首领送文件都能看到这种修罗场场面呢?


    因为我呀】

    【你滚】


    在我机智的一番推理之下,我得出结论——因为他们隔三差五就这么来一回——并恍然大悟,难怪首领做冰雕的手法那么娴熟。同时,为财政部长默哀一秒,上次见到他时,他已经快秃了


    作为整个部门最闲胆子最大的人,曾数次目睹修罗场并活下来的我成为了把文件送往各位大人办公室的第一人选,为此我的同事们相当羡慕但——他们扛不住雾守大人的kufufu、云守大人的杀气、雨守大人冒着黑气的笑、岚守大人的暴躁——要命的是,它们通常会一起出现。


    然而,大概是因为首领大人对女孩子更加温柔,我成功数次见证上述场景并存活至今,达成成就——在首领面前混了个脸熟  


    啊!首领大人记住我的名字了!

    就这种👆


    说起来,我会经常出入首领办公室还是因为一次偶然,当时——

    “就拜托你把这个送去boss那里了”

    我接过同事的文件,向首领办公室走去。

    “文件放在这里就可以了,”boss正努力与公文战斗,头也不抬,“去帮我泡杯咖啡吧,巴吉尔。”

    正要出去并顺手带上门的我停下了

    “boss?”

    Boss手一顿,抬起头

    “是你啊,对了,巴吉尔和父亲一起走了”boss冲我笑了笑笑的真好看,“对不起呀,你会泡咖啡吗”

    我受宠若惊,“bo...boss不用道歉,我可以的,为boss 泡咖啡是我的荣幸”

    “哈哈,不用这样的,那就谢谢你了”十八岁的小首领已经初具教父的风采,但依然会露出柔软的笑容

    直击要害


    我一边默默想着“首领真可爱”“笑得太好看了”“好耀眼”一边替首领泡咖啡,并庆幸我曾有开一家咖啡厅的梦想且为此学习,手艺没丢。


    然后端着咖啡一回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门外顾问大人。看啊是魔王诶  咳咳


    我低头行礼“reborn大人”


    此时的门外顾问大人已经是少年模样,靠在办公桌上,“chaos~”

    魔王大人很自然地拿起boss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挑眉给了我一个正眼,“你泡的?”

    “是的,reborn大人”

    “还不错嘛”他似乎很满意,然而话锋一转,随手掏出cz75对着首领来了一枪,“蠢纲,要是不想死就少喝黑咖啡”

    首领大人娴熟地躲过,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但依然小声抱怨“别随便开枪啊reborn,很危险啊。”

    “要是这都躲不掉那你正好去一趟三途川吧,不用回来了。”

    大魔王嗤笑一声,又对我说,“去给你们首领热杯牛奶。”

   “欸,我已经成年了啊reborn”热牛奶是什么鬼,首领一头黑线。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咳咳的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窗帘上的一个洞,感慨了一下首领的日常真是有趣,发现首领终于注意到我了。


    “没吓到你吧,”首领歉意地笑笑。

    “没有问题,boss,”我并不准备打扰他们,“属下先告退了。”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的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boss,热牛奶还要吗”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哟】

    “不,不用了”boss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门外顾问大人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离开并且是顺手带上门的我在走远两步后依稀听见“reborn你别笑了啦”

    首领他真可爱


    








这个见鬼的玩意儿是怎么诞生的我也不知道,网课空隙间没粮的我只好自己动手,一写就发现好像停不下来了,撒,也许有后续吧,谁知道呢


自娱自乐产物,请无视bug,不要逻辑

   



世上有光

【楚路】等(上)

死侍楚设定,私设如山,ooc预警

大致就是龙四后路总从尼伯龙根救出了死侍版的师兄

师兄大致处于从死侍到正常人的中间阶段(娘咧我也不懂这是啥

然后两个人同居的日常,没错是日常,依旧没啥剧情可言

师兄会变回来的啊相信我。

这只是个摸鱼,然而卡住了……

01

覆满青黑麟甲的手从后方缓缓游过,路明非正在淘米,一时没注意到那尖利的爪牙已经勾到了他的袖子——眨眼之间他就被扯得转过了身,那人的腿强硬地插入他双腿间,胯骨同冰冷的瓷面碰撞发出了悲鸣,路明非竟是没有挣脱——那人手臂抵着他的脖颈,青黑鳞片如呼吸般微微张合,在路明非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楚子航!”路明非喝道。

黄金瞳里毫无生机,......

死侍楚设定,私设如山,ooc预警

大致就是龙四后路总从尼伯龙根救出了死侍版的师兄

师兄大致处于从死侍到正常人的中间阶段(娘咧我也不懂这是啥

然后两个人同居的日常,没错是日常,依旧没啥剧情可言

师兄会变回来的啊相信我。

这只是个摸鱼,然而卡住了……

01

覆满青黑麟甲的手从后方缓缓游过,路明非正在淘米,一时没注意到那尖利的爪牙已经勾到了他的袖子——眨眼之间他就被扯得转过了身,那人的腿强硬地插入他双腿间,胯骨同冰冷的瓷面碰撞发出了悲鸣,路明非竟是没有挣脱——那人手臂抵着他的脖颈,青黑鳞片如呼吸般微微张合,在路明非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楚子航!”路明非喝道。

黄金瞳里毫无生机,冰凉地让人发颤。

路明非衬衫领口出有两粒纽扣没系,楚子航低下头,鼻翼擦过那一截皮肤,淡青的动脉在搏动,他闻到了甘美的气息,在朝着他发出了邀请。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原本抓在水池边沿的手松了开来,缓缓抚过那张俊秀的脸蛋——虽然脸颊边缘已经被鳞片覆盖,配着那摄人的黄金瞳看起来竟是有妖冶的美感。

“师兄……”突然服软的声音让楚子航停顿了一下,对方温暖的手指擦过他的嘴角,这种温度让他有些迷恋,他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对方即将离去的指尖。

“……你都成这样了还要耍流氓啊。”路明非没有抽回手,面前的人显然专注于他的手指了,连带着压制他的力道都松了些许。

淡红的双唇微张,牙尖抵在了那一小片皮肤,楚子航在此刻却看向了他,眼瞳中的流金在波动,仿佛是在征求意见。

征求什么啊,反正我说不你也会继续下去的对不对?路明非面无表情。

指尖的压强即将超越临界点的时候,楚子航却退缩了,唇舌拉开了距离,他微仰着头,尽力不让下巴碰到那泛着银光的枪管。

路明非右手握着沙漠之鹰,扳机已经被扣了一半,他身形很是放松,看上去都没有考虑过这一枪打下去的后果。

“下次再这么干,我真的会打爆你。”他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困倦,说出来其实没什么威慑力,但是楚子航却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他几秒后,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在皮肤之下,只剩那双不熄灭的眼瞳,内里依然是没有感情机制。

路明非站直了身,试探性地问道:“师兄?”

“……”

今天也是没有回应。

路明非头都痛了,他无奈地伸出手,指着厨房的门:“出去,坐到桌子前,晚饭马上就好。”

楚子航挪动了几步,靠在了厨房的玻璃门上,那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刚刚未得手的指尖。

这司马昭之心。

路明非在心底啐了一口,将沙漠之鹰重新插回后腰的皮带,转过身看见刚刚淘的米被洒在了水池中,一团一团地黏在白色的瓷壁上,让人心烦意乱。

更心烦意乱的是身后快要着火的视线,一点都不加掩饰地黏着在他后背上,如果是求爱的目光那路明非可能会好受点,但他知道,那根本就是把他当成猎物的眼神。

一个混血种,理所当然地比米饭更适合死侍的胃口。

02

这已经是楚子航从尼伯龙根出来的第45天。

在尼伯龙根里的情况还要糟糕——楚子航根本就没有个人的样子,而且完全听不懂人话,路明非在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没昏厥过去,他都做好了真砍了楚子航的心理建设,他甚至掏出了手机拍下了那时楚子航的模样准备给他做遗照……当然最后他没能下的去手,只是连拖带拽地将楚子航拉出了尼伯龙根,期间他还为此断了好几根肋骨。

第一天楚子航伤到了路明非的肩膀,那时的楚子航可不会征求意见,血迹在白色的墙壁划出了好几道弧线,路明非黑着脸将楚子航干脆地摔进了放满水的浴缸,他也翻了进去,将楚子航压制在水下,双手紧紧地锁住了对方的喉咙,手心的触感是冰冷滑腻的鳞片,在他手指收拢的瞬间鳞片张了开来,深深地嵌入了皮肤,血红色在水里蔓延开来,楚子航挣扎时带起的水花溅进了路明非的眼睛里,恍惚间路明非觉的那水泛着酸涩,但是他看着水下痛苦挣扎的楚子航时清楚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由于水下和脖子上愈加紧箍的双重窒息感的影响,楚子航总算是没了动作,路明非松开疲惫地往后靠,将自己全身都浸在了水里,这个窄小的浴缸里容纳了两个人很是拥挤,那一头的楚子航从水里坐直了身子,龙化后的他经过这么狼狈的一阵后也是我见犹怜,衣服凌乱地贴在身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路明非这会抬起眼皮都觉得费力,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楚子航看他的眼神。

那一刻路明非深觉这是一个养狼大业,还是养不熟的那种。

最初的那些天路明非24小时都不敢闭眼,整天神经紧绷,眼睛下面都是青紫一片,他得时刻防着楚子航……或者说防着楚子航出去搞事,当前他和楚子航的相处模式就跟个狼群一样,他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老大,而楚子航是那个暗戳戳随时准备撬他墙角泡他妞的无良小三狼。

现在他只需要后腰插一把沙漠之鹰,一个多月之前他还背着两把大刀,连厨房里的菜刀随时都有可能拿去刮楚子航的龙鳞。

想到这儿路明非处理起手中的鲫鱼就更带劲了,刮起鱼鳞来虎虎生风,他恨不得楚子航就是这砧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赶紧把他开膛破肚掏心掏肺的处理完拉倒,按着八荣八耻让楚子航挂掉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然后他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以后清明还是会记得给楚子航上香的。

现在就是思路计划都有了,就差这么个下手的狠心永绝后患。

路明非回过头,看见门边的楚子航依旧盯着他,估计是在脑内模拟人肉的煎炒炸煮。

“你说,你为啥要惦记着我的血和肉,是鸡肉不好吃还是猪肉不好吃?还是说你想吃羊肉?可是羊肉太贵了啊我都要还不起信用卡里的钱了啊大兄弟!”

03

窗外传来了鸟鸣,路明非最近浅眠,脑袋开始缓慢地运转,眼皮却重地完全不想撑开。

身旁有轻微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撑在耳边,使枕头都微微陷了下去,路明非皱了皱眉头,警觉地睁开眼睛,虽然眼角还糊着眼屎,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看见楚子航双手撑着他头两侧,那张完美的脸蛋悬在他上方,细看楚子航也还没把眼屎给擦掉。

他脸颊旁隐隐浮现出菱形纹路,路明非心一惊,下意识地摸枕头底下的沙漠之鹰。

而后路明非余光瞥到了那把枪孤零零地扔在了地板上。

……这算是开始恢复智商了么?

路明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楚子航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一个智商有了情商没了的楚子航显然是棘手了百倍。

楚子航的身体向下严严实实地压住了他,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几乎是把路明非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压爆的趋势,路明非青着脸,将喉头的咸腥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两人的腿相互交叠,楚子航胯部缓缓研磨着他的,路明非不用往下看都能感受到对方在清晨里某个抬头的不可描述的部位。

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路明非想,也许是楚子航作为人类的功能开始恢复,这也算是个好事。

但是楚子航现在还算是个死侍,死侍和性扯上关系总是伴随着血腥和恐慌,虽然路明非被他磨蹭地挺舒服,但绝对不是现在。

“……师兄,大清早的没刷牙也没洗脸,不宜pwp啊。”

骤然弹出的刀片抵着楚子航的腹部,那把水果刀路明非是贴着内裤放的,每晚睡觉前都心惊胆战一下他家的老二,这些心惊胆战算是没有白费,在今天清晨还是得到了成果。

楚子航没有撤开身子,他甚至压向了刀尖,头偏向路明非脸颊旁,嘴唇张开衔住了他的耳垂,牙尖在上面迅速地留下了印子,挺痒的,但是未见血。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楚子航就迅速地起身,靠在床沿审视着路明非——的确是“审视”。

卧槽。

路明非骂了一句,他握着水果刀的手在楚子航下压时稍稍收回了点,这一点被楚子航察觉到了,所以才有恃无恐地咬了他。

楚子航在试探他,并且已经断定了这个向来处于强势地位的人不会下狠手。

路明非瘫在床上,无比后悔刚刚没有直接废了楚家老二。

04

洗衣机停止了运作,发出了提示音,路明非趿拉着拖鞋晃到阳台,抖开了衣服将它们一件件地挂在衣架上,楚子航原本是坐在沙发上放空的,看见他从房间出来后目光直接贴在了他身上,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看啥看,又想着怎么干掉我啦?放弃吧你,知道我是谁吗,卡塞尔的学生会主席路明非啊,手下丧过的龙比你泡过的妞还多……”

路明非一边晾衣服一边絮叨,他也挺郁闷的,楚子航这状态也不会陪他聊天,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悄无声息地融进泥地里,只是连一颗芽都发不出来。

“师兄啊你倒是快点恢复吧真的,你不说话真不习惯啊,我还是挺想楚八婆的。”

楚无口连个屁都不放,路明非愤懑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楚八婆真是被封印地够彻底了,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无比怀念八婆长篇大论的鸡汤。

“……非。”

路明非浑身一震,听到楚子航的声音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跟个枪直接在他耳边炸膛了一样,他飞速地转过身奔过去,衣架还在手里呢差点就戳楚无口脸上了:“你说啥?”

那跟画一样的脸终于多出了一点类似于疑惑的神情,楚子航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非?”

居然还是疑惑的语气。

路明非乐了,他指着自己:“不是非,是路明非,你一直都叫我路明非的。”

生怕楚子航没听懂,他还特意凑近了一点,做着“路明非”三个字的口型,最后一个“非”字在牙齿碰到下嘴唇收尾,楚子航盯着看了几秒,开口道:“……非非。”

非非你个大爷啊!

路明非两眼一翻当即想拔出沙漠之鹰轰了楚子航,在后腰摸了半天手还是拐进了裤子口袋拎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你再说一遍。”

“非非。”

设置成短信铃声,完美。

同仁堂甩手掌柜穆白

【轮回全员向】Seven Dreams(孙翔篇+启明篇)

又来混更了,参本文里其实是不掺CP的,所以启明篇的话我只是暗搓搓把他们放在了一起。

每个人的主题都不同,除了吴启和杜明,我给他们定义是青春,少不了有人陪伴。


前文戳:吕泊远篇


by  初兀


Second·选择

眼睁睁看着吕泊远消失在他们面前,轮回众人的眉头清一色皱成了相同角度,他们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开玩笑。

首席柔道还在快速敲击键盘甩动鼠标完成各种操作,但是这个吕泊远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可接触的。

“刚才泊远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根据他消失前的表情可以推测出他好像轻松很多。如果这是个梦,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泊远他——”江波涛弯起手指抵...

又来混更了,参本文里其实是不掺CP的,所以启明篇的话我只是暗搓搓把他们放在了一起。

每个人的主题都不同,除了吴启和杜明,我给他们定义是青春,少不了有人陪伴。


前文戳:吕泊远篇


by  初兀


Second·选择

眼睁睁看着吕泊远消失在他们面前,轮回众人的眉头清一色皱成了相同角度,他们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开玩笑。

首席柔道还在快速敲击键盘甩动鼠标完成各种操作,但是这个吕泊远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可接触的。

“刚才泊远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根据他消失前的表情可以推测出他好像轻松很多。如果这是个梦,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泊远他——”江波涛弯起手指抵在下巴处侧头看向轮回队长。

“脱离了。”周泽楷准确表达并简化了言辞,眼睛正扫视着这个世界训练室的其余人,头脑却先晕眩起来,再睁眼入目竟全是绿色的人造草坪。

“……卧槽?!”他身边的孙翔反应意外得大,怪叫一声便急匆匆冲向跑道,离得较近的杜明被撞了下胳膊忍不住小声抱怨。

清点完人数后方明华往前走了几步远眺着塑胶赛道,目光落在起点的某个身影上观察了会无果,只好向视力较好的周泽楷确认:“那是孙翔?”

“废话,他不是刚跑过去?”杜明没注意牧师的视线,翻了个白眼随口便扯,被旁边的吴启用手肘拱到一侧。

“我是说站在跑道上那位,看起来很年轻?”方明华没在意杜明语气里掺杂的不耐,只补充了自己的话,枪王这次总算‘恩’了声,像是肯定。

吴启用力一拍杜明的肩膀装作激动,“真的假的?快去看看!”

“你小子给我站住,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后者哪会轻易放过,也赶紧跟了上去,若不是时间不巧,他们倒还颇有几分朝着夕阳奔跑的感觉。

“3、2、1。”孙翔看着站在跑道上做好预备姿势的自己下意识倒数,话音刚落后者就如同箭一般飞掷出去,硬生生让正在追赶的启明两人停下了脚步。

“我的天,电动小马达啊这是?”杜明愣了半响才憋出这么一个形容词,朝着已经跑到终点的孙翔眨了眨犯酸的眼睛。

“小孙,你就不能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吗?”吴启叹了口气整理起被飞驰的人扬风吹乱的头发。

这是17岁的孙翔,还在高中风驰电掣的孙翔,有着无与伦比的运动天赋。

“你们能有点出息吗?”已经成为职业选手的孙翔双手枕着头慢悠悠晃过来,不在意地任他们围观以前的自己。

江波涛笑着摇摇头,却见年轻的学生蹲坐在草坪上,毛巾搭在肩膀处喘息显得格外强烈。这种现象并不算常见,但如果真是常年锻炼的人短跑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反应。他按下疑惑的情绪,侧头压低声音向旁边的孙翔询问。

“就是你想得那样,我的身体不适合短跑这种项目,但是我喜欢。”孙翔扬起下巴对着过去的自己笑得肆意张扬,而事实却截然相反,江波涛突然觉得那笑容里掺杂了太多无奈和不甘,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小孙不哭,现在当职业选手不也是挺好的?多帅啊!”杜明凑过来比了个剪刀手笑地露出八颗牙,被孙翔嫌弃地拍到一边。

“去去,什么玩意!本来就是我的选择,从认识荣耀开始起就从来没后悔过。”轮回的攻坚手仰头看着天空笑了声,朝着自己走去,另一边的他也站起身举着手,两人擦肩而过,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击掌。

“这次到我了,你们别太慢。”

还抬着的手顺势挥了两下算是告别,孙翔转过身向前走着慢慢地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Third·青春

在所有人不确定的情况下轮回又少了一人,留下来的一时间都选择了沉默。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消失的人会去哪里,最好的情况是回到原本的世界,而最坏的打算……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对了,这次好像没有自动寻路功能,我们要不四处走走?”五人闷了半响才想起怪异之处。

杜明最先转头张望起来,操场边缘蒙上一层围网,他伸手扯着还算结实的结构,脚试着蹬上被吴启猛地往后一拉带进臂弯里。

“说过多少次让你别翻墙,摔到腿也就算了,万一手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大概是就太久没看见吴启这么认真的神色,前者一愣忘了挣扎。

其实杜明心里也很明白,只不过太过怀念学生年代的往事,猛抬头对上吴启眼里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反而有些不快,下意识爆出对方以前的糗事报复一把。“你还说我?当初为了追校花你偷偷翻过多少次墙给她买零食?!”

方明华抬手揉按太阳穴一脸心累地走过去劝说,无意间瞥到网外的建筑物上几个大字,皱眉犹豫开口,“我说你们冷静点……对面那个学校,是不是你们高中?”

“怎么可能、能……还真是?”杜明顺势看去震惊地瞪大了眼,一旁的吴启猛地收缩瞳孔侧过头调整好心态才又扬起惯有的笑容。

轮回副队侧头和自家队长对视了几秒定下决策。

“去看看?”

“走起走起,好久没回学校看了,不知道学校那棵大槐树怎么样了。”年轻的剑客伸着懒腰晃了晃不知什么时候被吴启松开的胳膊,翻过了围网从顶端跳下来。

吴启这次没制止,甚至下意识跟着杜明的动作也开始翻网。

高中的教室里肯定依旧宽敞明亮,印象中老师的脸大致能重合得上,课桌上被反复刻画的字或许还清晰可辨。

对吴启而言高中那段不算长的时光里,没有留下任何,只有身边这个队友还一直陪伴在左右。

就是那个站在底下朝他挥手的蠢货,让他再也文艺不起来!

“队长副队明华哥你们也快翻过来,等会校门关了!”杜明见操场上的三人还没行动,再看对面校门口变得稀少的学生人群忍不住催促起来。

三人犹豫了会还是朝围网走去,杜明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靠近由衷感叹一声好队友,在江波涛落地踩到他的脚之前,后面就只剩下无尽的咒骂了。

由于拖了时间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进学校,只能听着上课铃从悠远的教学楼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引出此起彼伏的惆怅。

“我猜这次是我们,不过阿启,就读了一年半我真的想不起什么特别的事。”杜明揉揉头发绕到队友身后搭上对方的肩。

“呵,一年半够你做很多蠢事了。”莫名地松了口气,吴启恢复成往日的状态笑着伸手弹上对方的额头,可原本自然的姿势却因为由远及近的几声呼喊而停滞下来。

“卧槽来不及了,今天还不是那个软绵绵老师值班!我们用绝招吧!走车库!”中二时期的杜明看见校门紧闭立刻顿下脚步转身撞上了来不及刹车的吴启。

年轻人相互间碰撞也不会太疼,前提是后者没有拿任何东西。那还是刚入秋的天气不算太冷,吴启却坚持每天买一杯热可可放到他邻桌的右上角。

握在手里的塑料杯被挤变了形,热流从吸管溢出来淌在两人干净的衬衫上。

“烫!”杜明简直要跳脚,最后还是只抱怨了一句抖起衣服。

“你就不能稳着点?”学生时期的吴启早就习惯了杜明的冒失,也没多计较什么拿出包纸巾和人分半各自擦拭衣服上的痕渍。

“启啊,你每天都对你同桌那么殷勤,也不见她有点表示,要不还是算了吧?”杜明皱眉看着衣服上擦不去的淡咖色,长叹一声走进学校旁边的地下停车场。

被提到的人没说话,往旁边走了几步把挤烂的塑料杯扔进垃圾桶。吴启想,其实他就像这杯热可可,满心欢喜等待对方来接手,却又清楚最后的结果多惨淡。

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停车场自然应该空无一人,杜明脚步踏得山响刻意让声音回荡在寂静阴沉的空间里,他本来是想吓吓吴启却有了绝没想到的收获。

在一辆车旁相拥的恋人听见脚步声匆忙得分开,看见是自己班上同学刚想松口气,却因为吴启到来陷入更加尴尬的局面。

原本在校外围观许久的五人也跟了过来,两个当事人不开口他们也不方便多问,只能继续看着事情的发展。

“路过路过,我们去班了,回见。”那时的吴启甚至不敢去看自己邻桌的女生被别人搂在怀里,只是拉着杜明的手快速跑出车库。

外面的一片豁然开朗,他却只能仰头任太阳刺痛双眼。“小明,我刚才是不是很怂?”

“……我就实话实说了,是很怂。”杜明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低下头却蓦地闻到衬衫上甜腻的热可可香味。

吴启笑了声去揉着皱在一起的脸,又和往常一样满不在乎地朝旁边的人晃晃拳头。“小明你真是欠打了。”

他是痛啊,可他没忘记他还有兄弟的陪伴,至少没有太过落魄。

“你不难受?”

“不难受。”

“那你能放开我的手吗?都快被你握出汗了!”

“哈哈不能。”

“你大爷!”

几年后的杜明再看见这幕忍不住小声嘟囔,用手肘拱了拱队友吴启的腰。“我都忘了你以前还这么无赖。”

吴启弯起嘴角视线落在几步之遥的两人身上。

年少轻狂,谁说不是呢?

“风水轮流转,我是走出来了,小明换你上,好好把握吧。”

江波涛三人不曾想过会看到这些内幕,也更怀念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再回过神吴启杜明已经在阳光下变得透明化,他们朝着留下来的人挥了挥手。

“再见!”

我们的青春。


羽衣甘蓝

【周叶】(ABO)双链螺旋(1)

答应了亲友们的周叶小料,赶了一星期总算看到了曙光_(:з」∠)_

全文2W+,医院PARO,ABO设定,慎入!><


【周叶】(ABO)双链螺旋


21:40PM

周泽楷换好一身墨绿色洗手服,关上衣柜门,穿过医务通道,爬上楼梯,转了个弯来到手术室的前台。

值晚班的小护士正低头玩着三消游戏,看到麻醉科的周主任来了,连忙把手机一把塞进兜里,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眼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周泽楷的俊颜,脸颊有些发红,殷勤地打着招呼,“今晚的夜班是您啊,辛苦了!”

周泽楷微笑着点了点头,在签到表上勾了签名,又把墙上麻醉师栏江波涛的名牌取了下来,换上自己的那块,然后翻阅起手术室...

答应了亲友们的周叶小料,赶了一星期总算看到了曙光_(:з」∠)_

全文2W+,医院PARO,ABO设定,慎入!><



【周叶】(ABO)双链螺旋


21:40PM

周泽楷换好一身墨绿色洗手服,关上衣柜门,穿过医务通道,爬上楼梯,转了个弯来到手术室的前台。

值晚班的小护士正低头玩着三消游戏,看到麻醉科的周主任来了,连忙把手机一把塞进兜里,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眼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周泽楷的俊颜,脸颊有些发红,殷勤地打着招呼,“今晚的夜班是您啊,辛苦了!”

周泽楷微笑着点了点头,在签到表上勾了签名,又把墙上麻醉师栏江波涛的名牌取了下来,换上自己的那块,然后翻阅起手术室的使用记录。

“6号间,还在用?”周泽楷皱起眉,盯着最新的一行字。通常到了晚上这个点儿,除了急诊,其他的常规手术早就停了。

“是啊,颅脑外的那位大神还在呢!”小姑娘努了努嘴,露出调皮的调侃表情,“叶神他们可辛苦啦,急诊推上来一个车祸病人,伤得还挺重的,他们从早上开始就和普外一起上联合台,傍晚的时候普外那群人撤了,他们还在努力呢,得有十一、二个小时了吧!”

荣耀医院全体上下都知道,麻醉科的院草周副主任和颅脑外第一刀的叶副主任是一对儿。

两人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从身高到长相到能力,这搭配都完美极了。

唯一的让人费解的是,明明两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彼此相爱的浓烈氛围从不避人,日常互动中连眉梢眼角都透着让死死团想要烧了又烧的甜蜜,但偏偏周泽楷到现在都还没有标记叶修,两人一直都保持着单身状态的信息素味道,这着实有些违反常识。

就算是公认郎才郎貌登对得很的一对儿,对外情侣一般的闪瞎人眼相处模式,可是信息素的味道无法骗人,事实证明他们还是互相之间毫无实质联系的独身者。

彼此之间无论是不愿标记,还是不能标记,都令他们两人的关系成为了院里经久不衰的八卦之一,也让一些默默还觊觎着他们中任何一个的潜在情敌,暗暗留了一丝庆幸和希望。

就在小护士脑补着周叶两位的各种传言,并且以此展开丰富联想的时候,周泽楷已经把记录放回到前台,径直走到洗手区,挤了消毒泡沫,一丝不苟地搓起手来。

夜班的麻醉师通常只有一个人,要负责当班时段的手术的麻醉监护,他准备去接替江波涛的活儿,顺便也正好去看看叶修他们到底进展得如何了——毕竟这手术台上一站十几个小时的滋味绝对够呛,说不心疼恋人那是假的,周泽楷觉得,就算彼此分工不同,自己没法替他站在主刀位置上,但能在旁边陪着,看看他灵巧的十指和掩在帽缝下带着笑意的双眼,也是件好事情。

 

21:55PM

周泽楷走进灯火通明的6号手术间,坐在心电监护前的江波涛闻声抬起头,即使在口罩的遮掩下,眼角的笑意仍然很明显。他向着自家上级点了点头,拿起病历和麻醉记录,站起身上前两步,跟周泽楷交班。

“快结束了,叶神刚说了,大概还有个把小时吧。”江波涛凑到自家副主任面前,低声说道,“一小时前追了药,目前心率血压血氧一切正常,液体通道开了两条外周和一条深静脉,前后一共输过6个单位的浓缩红和400ml的血浆,现在挂着一袋500ml的右旋糖苷和500ml的糖盐。”

周泽楷接过麻醉记录仔细看了,又仔细检查了各个仪器的参数和输液架上挂着的滴瓶,确认一切没有问题之后,点了点头,正式完成了交接。

“那之后就交给你了,祝好运。”江波涛取下口罩,两手塞进胸前洗手衣的前袋里,用肩膀撞了撞周泽楷的上臂,笑着出门去了。

周泽楷低低地“嗯”了一声,夹着麻醉记录在心电监护前坐下,抬眼看了看手术台,正好对上叶修投过来的目光。

手术帽严严实实地包住叶修有些挡眼的长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毫无遮掩的眉眼笑得弯弯的,白口罩的正面忽然顶起一个小弧度,又很快平复了下去,周泽楷立刻脑补到恋人是对他做了个努嘴的表情,连忙想要回给他一个微笑,但叶修已经立刻将视线移开,继续集中精力投入到未完的手术中去了。

跟平日散漫慵懒的眼神不同,工作中的叶修,非常认真。

周泽楷坐在心电监护仪旁边的小转椅上,一脚撑着地,一脚别扭地搭在椅脚的横杠上,就着对他这一百八十公分出头的身高来说太过低矮的小推车,龙飞凤舞地写着麻醉接班记录,一边写一边抽空瞄了两眼站在主刀位上的叶修。

无影灯下那人的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在不同角度投射过来的白光下,闪着一层柔润的银光,身后的巡回护士适时地从旁边探出手,递上来一条叠好的毛巾,叶修侧头在毛巾上左右蹭了蹭,印掉额上的汗珠,又埋头继续干他手里的活儿。

认真、严谨、专注,还有灵巧到令人心折的手指。

 

周泽楷想起第一次遇到叶修的情景。

那是他从德国留学归来的第一个月的月末。

刚刚回国的周泽楷,因为过分英俊的长相,和与之完全不相配的寡言少语,没少成为新同事们背后议论的话柄,他们大多觉得这个新来的副主任,是个高冷又不合群的人。虽然长得极帅气,信息素的味道又极撩人,可是不知道多少个漂亮护士在他面前碰了软钉子以后,就渐渐传开了这人脾性冷难相处的评价。

除了同组性格温和亲切的江波涛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两人还算能说得上几句话之外,那会儿的周泽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行侠,和旁人不熟,也并不打算花费精力混进医院的交际圈里,每天除了按时上下班,就是跑图书馆查文献做论文。

他独立、忙碌、充实,但并不感到孤独。

于是某天,当他从图书馆里出来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注意到了公告栏上贴的一张讲座海报。

简洁得过分的深红底色的纸上,印着《颅神经损伤后修复的研究新进展》几个大字,然后是讲座的时间地点,以及主讲人的信息——颅脑外科叶修。

周泽楷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Xiu Ye,在不同的期刊上,发表过好几篇不错的论文和综述,涉及的内容五花八门,从外科改良术式到精神麻醉类药物的临床应用,如果不是早就听说过这人是荣耀医院颅脑外科当之无愧的一把刀,光从这些文章内容分析,周泽楷觉得自己根本不能确定他的本职到底是什么。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知识面极广而且极扎实,当之无愧的教科书一样的人物。

于是周泽楷看了看海报上的时间,又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决定去食堂填饱肚子,然后去听听这个人的课。

 

当他走进科教楼礼堂的时候,距离讲座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小礼堂里已经有超过八成的上座率。

周泽楷夹着笔记本,沿着过道慢慢向前走,一直走到礼堂最前面。他看到第一排是嘉宾位,放了一列的名牌,于是捡了第二排的一个靠边的空位坐下。

随后他注意到,自己右手边的位置上,趴着一个人。

那人身量不算矮,穿着白衬衣,手圈在桌子上,上半身窝进臂弯里,用一个蜷缩得看着就觉得辛苦的姿势趴着,似乎是在睡觉。

周泽楷摸了摸鼻子。

并不是错觉,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还有夹在烟味中的,不算浓烈,但极为诱人的牛奶巧克力的味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已经意识到,身边的这个人,是一个Omega,单身,而且信息素的味道,让自己觉得非常舒服。

他一下子觉得拘束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换个位置。

还没有伴侣的Alpha某种程度来说,是嗅觉生物,好闻的、符合他们喜好的信息素的味道,会令他们本能地觉得兴奋,忍不住点燃深藏在遗传因子中的掠夺和求偶的本能。

周泽楷吞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眼有点干,指尖也泛起莫名的燥热,在想逃离这股对他来说,非常诱惑的味道的同时,又意识到自己仅仅因为身边坐了一个Omega,就骤然站起然后走开,这是一种非常不绅士的行为。

生性纯良又腼腆的周泽楷,在处男了二十八岁的贫乏的人生经历里,将自己的精力完全放在自己最感兴趣的范畴,除了念书就是做学问,不但没有交过恋人,甚至从来没试过将目光停驻在某个人身上,更从来没有遇到过光是淡薄的信息素味道,就令他坐立不安的尴尬情况——他陷入了本能和理智的交战中,又忍不住悄悄侧头,偷偷看一眼睡在他旁边的人。

只一眼,他就再也没法移开眼神。

 

周泽楷看到了一双极漂亮的手。

那双手半叠在一处,手掌软薄,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圆润,五指微微向掌心蜷起,指甲修得十分平整,长度恰好盖过指尖嫩红的软肉而又不露一点白,弧度圆润得像泛着珠光的贝壳。他还注意到,这对漂亮得难以描摹的手,仅在右手食指第二节中间有一道浅浅的凹痕——周泽楷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明白了——那是长期拉线打手术结留下的痕迹。

那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

 

就在周泽楷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双手看的时候,手的主人似乎睡够了,低哑地哼了一声,直起身子,又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他显然没有料到旁边还坐着个人,手向外伸开的时候,自然地碰到了周泽楷的上臂,于是有些惊讶的扭头,正好对上了周泽楷直愣愣地注视着他的视线。

“哦,不好意思。”有着一双极漂亮的手的青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帅哥近乎呆愣的目光和骤然红透的脸颊,淡定地说道,“我没注意到你坐这了。”

周泽楷回过神来,用力地摇头表示没关系,然后狼狈地移开过分直白的目光,手忙脚乱地翻开面前的笔记本,做专心准备听讲座状。

就算是刻意让自己忽略身边的人,但周泽楷仍然注意到,那人有一把略带沙哑的,慵懒的嗓音,顺耳,好像还带着牛奶巧克力一般的甜味。

“你……学麻醉的?”只是旁边的Omega,似乎还有继续聊天的意思。他瞄了瞄周泽楷笔记本里夹着的几张paper,又撩起眼皮,打量了一下青年线条俊美到无可挑剔的侧脸,“研究生?对颅脑手术也有兴趣吗?”

“……………………………………”

周泽楷沉默了好半天,为难地张了张嘴,“是……嗯,不是……”

他对和陌生人说话有一种天生的抗拒。当年念书的时候,他的话少到无数次让身边同是学医的同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语言障碍,还为止展开过好几次讨论,可是周泽楷自己清楚,他不过是单纯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性格沉默寡言而已。

只是现在,周泽楷却不知为何只暗恨自己口齿不能伶俐一点,他努力组织了半天语言,好不容易把话补全了:“是学麻醉,我毕业了。”

“哦,这样很好啊!”坐在周泽楷身边的青年完全不在意对方不甚流畅的回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态度淡定得像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年轻人,多接触一些知识,不错,不错。”

周泽楷没有转头,红着耳朵,用余光瞥了瞥自己被拍的肩膀,把“你也没比我大几岁”的吐槽默默在脑中刷了几次屏。

这时已经到了讲座开始的时间,礼堂里坐得满满的都是人,来得迟了的就只能站在后排过道上。司仪已经就绪,投影机也调校完毕,只是主讲人却还没现身。

司仪是个长相甜美的大美女,盛名远播的院花苏沐橙,她的视线飞快地扫了眼观众席,然后走到麦克风前,宣布讲座开始。

在雷动的掌声中,周泽楷呆呆地看着他身边的那个人站了起来,似乎还低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大腿紧紧挨擦着他的大腿,从他身前挤了过去,在众人的注目下信步走上讲台。

周泽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又闻到了那股夹在淡淡的烟味里的,很甜、很香、很好吃的牛奶巧克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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