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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81.难以适应
话一出口，元晨便有些后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瞧见元翰拧起眉心，下意识反问道：“好好的有人送你回去不行，非得自己回去？为什么？”
元晨微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后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没有再说话。
元翰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态度又不好了，回想起江承文说过的话，不经有些头疼。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再开口时语气已缓和了许多：“确定要自己回去吗？你一直不怎么认路，从这坐公交车回家中途要转站的。”
“没事。”元晨不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怎么回去都一样的，走吧。”
见他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元翰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只出声提醒元晨系好了安全带。
车辆缓缓驶...
话一出口，元晨便有些后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瞧见元翰拧起眉心，下意识反问道：“好好的有人送你回去不行，非得自己回去？为什么？”
元晨微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后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没有再说话。
元翰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态度又不好了，回想起江承文说过的话，不经有些头疼。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再开口时语气已缓和了许多：“确定要自己回去吗？你一直不怎么认路，从这坐公交车回家中途要转站的。”
“没事。”元晨不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怎么回去都一样的，走吧。”
见他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元翰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只出声提醒元晨系好了安全带。
车辆缓缓驶离医院，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出院后的第三天
“说了几次了按时喝药按时喝药，我对你的要求现在都降到有喝就行了，你居然还把药偷偷倒掉！甚至屡教不改！”
说到这，元翰气急败坏地又落了一下在孩子的掌心。
回家短短三天，这倒霉孩子光是倒药就倒了两回，这还是被元翰发现的次数，饶是脾气再好的家长也忍不了看着孩子干这种事情。
今日元翰提前半小时回到家，一进门就听见了厨房的动静，过去一看，那小孩正专心致志地把药往水池子里倒，专注得连身后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元翰真忍不了他这行为，本身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此刻已经将江承文的“多沟通少动手”六字箴言抛之脑后，二话不说就把这小孩拎到了书房里就开揍。
元晨被他没收劲儿的五下打疼了，悄摸摸把手往后缩了点，下一秒就被扣住手腕拉回原处，同时挨了第六下。
但这下力度好像轻了不少。
元晨一边吸鼻子一边想着。
“抬头，看我。”元翰把戒/尺搭在他手心上，凶巴巴地开口说道:“乖乖和我说实话，为什么把药倒掉？”
“……”
元翰抬起戒/尺作势要打。
“我没病。”
元晨小声开口为自己辩解道：“没病为什么要喝药……”还那么苦那么难喝。
“你有没有生病不是靠你这张嘴说了算的。你的体检报告上都清清楚楚写着，你自己心里难道一点数都没有？”说完，元翰提示似的指了指元晨的胃。
元晨低头看了眼被他指的地方，却没有作声。
出院刚回到家时，元晨就发现他床头柜里的东西被动过了。
装了抗抑郁药的维生素瓶子被挪了位置，藏在深处的病历单也有被翻看过的痕迹。
元翰知道他的病了。
所以从在医院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有所转变，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但他并没有和元晨提起过一个有关这个病的字眼，反倒是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对着元晨继续演戏。
还有就是……
就是藏在抽屉里的照片。
那张照片被他夹在书里放进了抽屉，因为有心隐藏，所以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收好夹进去的，可随着维生素瓶子位置的变动，他发现被夹进书本的照片露出了一个小角。
元翰也发现那张照片了。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元晨最开始还以为他会来找自己谈话，把事情都问清楚，或者是寻找一个什么时机把照片拿走，又或者极端一点，直接把事情表明了然后打自己一顿。
都没有。
好像他只是知道了体检单子上查出来的那些问题一样，其余的一概不知。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天天演来演去的有意思吗？
元晨想不明白，头还想得有点疼。
哦，也不是，因为和手一比脑袋的这点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元翰见他走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要打。
元晨一回过神就看见自己的左手又要遭殃，动作根本不过脑子，下意识就用右手挡住了被抓着动弹不得的左手。
元翰的目光落到他还未痊愈的右手无名指，这一戒/尺终究没舍得落下。
“手拿开。”
元晨定定地看着他，没动。
元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看看手怎么样了而已，不打你了。”
说着，他将旁边放着的另一张椅子拉了过来，示意元晨坐着。
元晨身后的伤养了这么许多天，好得七七八八，坐个椅子绝对不成问题。但此刻气氛他不适应，所以连坐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察觉到面前的人不断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元翰不由觉得好笑。
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紧张成这样。
手上的伤没多严重，元翰觉得明天一早起来完全就是一点痕迹都不会有了，不过想着这孩子怕疼怕得厉害，所以元翰依旧选择给他轻轻地揉着掌心。
本该是十分温馨的一幕，元晨整个人却差点炸了。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挨了教训后还能被人好好安抚一番，而不是去找一个无人注意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多年以来，他学会了苦熬疼痛，却早已忘记了被人安抚时该作何反应。
这气氛一点不让元晨感到温馨，反而难以适应，浑身不自在。
还不如把他自己一个人丢这反省呢！
元晨难忍地收回手，微蹙着眉站起身来，被这氛围逼得连连后退两步。
元翰怔愣地看着他，捉摸不透元晨的地方反应，只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弄疼你了？”
元晨摇摇头，片刻后又小幅度地点了点脑袋，磕巴道：“有、有一点……”
被他这样一弄元翰也不由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真有那么疼吗？”
“我再看看手。”
“不用！”元晨瞬间就把两只手藏到身后，紧张地盯着元翰，生怕他有什么别的动作似的：“我……我，那个，没什么事，过会儿就好了……”
元翰也在看他，将他不同寻常的反应净收眼底，因为不知道原因也不敢贸然动作，就没再动手。
然而眼中不放心的情绪此刻藏都藏不住：“真的没事？”
元晨刚想开口说“没事”，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眼底盈满的关切中。
话音骤然卡壳在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再难发出。
他可以面对滔天的怒火和刺骨的冰冷，却瞧不得一点温暖人心的情绪。
他不应该这样对我的呀……
他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
有彩蛋！是小时候哭唧唧找哥哥的小哭包一只！母亲车祸之后哥哥确实很渣但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当渣哥哈哈哈哈哈哈，本章彩蛋内容是为数不多的好哥
如果你有一章粮票，你就可以解锁长达1700+的彩蛋内容！(太长了没写完分成上下，也就是说彩蛋内容还有后续)
(准备写文)(卡壳)(继续写)(坐着写)(躺着写)(写着写着突然沉思)……这算反虐了？反虐应该是这个剧本吗？唉不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不管了，继续写)(完成啦✅)
好了我知道这章好像还是在虐阿晨但是我就是那什么，唉不是……我就是想写个过渡章来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挠头)
(扶额沉思)
(拍桌子)
下一章一定虐哥哥！
【遗憾】80.疏离3
元翰是真的有在认真听他讲话，于是等江承文讲完话之后，他真诚的请教道：“江医生，那您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江承文故作高深的摸摸下巴，提出了自己的高见：“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指点你几句。你现在要做的，一是关心，二是陪伴，三是沟通。”
元翰：？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江承文难以置信地道：“做到这三点很难的好不好！”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元翰，眼神里隐隐透露出嫌弃：“而且就你这样的——”
元翰皱皱眉，道：“我哪样了？”
江承文一针见血地评价道：“不哪样，只不过同时拥有了一张不会哄人的嘴和软不下来的脾气而已。”
“……”
“嘶，我...
元翰是真的有在认真听他讲话，于是等江承文讲完话之后，他真诚的请教道：“江医生，那您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江承文故作高深的摸摸下巴，提出了自己的高见：“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指点你几句。你现在要做的，一是关心，二是陪伴，三是沟通。”
元翰：？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江承文难以置信地道：“做到这三点很难的好不好！”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元翰，眼神里隐隐透露出嫌弃：“而且就你这样的——”
元翰皱皱眉，道：“我哪样了？”
江承文一针见血地评价道：“不哪样，只不过同时拥有了一张不会哄人的嘴和软不下来的脾气而已。”
“……”
“嘶，我觉得我刚刚说的得更改一下。你还是先学会闭嘴比较好。”
“又干嘛？”
“你这样嘴里说不出多少好话的，多说多错，不如闭嘴。”江承文竖起一根手指头，点点自己面前的空气，解释道：“在沟通交流中学会闭嘴倾听，也是很重要的。”
元翰认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低头喝了口手里凉了一大半的咖啡。
此刻他终于注意到了江承文手里早已不知道空了多久的杯子，难得有眼力见地说道：“我给您续个杯？”
“呦，这可真难得，有长进！哎不过不用了，改天请我出去吃饭的。”
元翰略一挑眉以表震惊：“你用一杯茶水间的速溶咖啡换我一顿饭？”
江承文摇摇头：“何止一杯速溶咖啡，我刚刚给你提供的可都是关乎你家庭大事的人生建议，其价值远超一杯速溶咖啡好吗？”
见他不再靠着桌子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元翰开口问：：“不留了？”
“当然了，我又不值班我留干嘛。我闺女在家等着我回去讲故事呢。”
“慢走，路上开车慢点。”
办公室在不知不觉中恢复成一片寂静，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了元翰一夜未眠的身影。
被暴雨席卷过后的暮城迎来了短时间内的温度骤降，天色并未立刻放晴，空中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污水沾染后的画布，将所有光亮都遮挡在了后面。
元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待他睁眼已是早上八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件叠好的灰色羽绒服外套，椅子旁边还放着一个袋子。
元晨刚清醒有点懵懵的，看见外套第一反应是昨天程玄落下的，但等他慢慢转动脑子回想，才想起来昨天程玄穿的外套明明是黑的。
可这外套怎么那么眼熟……哎？
元晨把外套扒拉过来一看，是自己的。
他又弯腰去拿椅子旁边的袋子，发现里面装的也是干净的衣物。
他呆呆地抱着羽绒服坐在床上，半晌终于把事情想明白了。
多半是元翰拿过来的衣服，毕竟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总不能穿着病号服就直接走。
他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我有睡得那么沉吗？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元晨拍拍手里的羽绒服，把它拍瘪下去了一点后又放回了原处。
之后一个上午，他都在配合地做各种检查，七七八八地加在一起那叫一个详细，于是收获了一系列的检查单子。
“其他都还好，就是那个胃得好好养……”
元晨坐在病房里，静静地听着一个地中海医生和元翰站在病房门口讲话。
后半段声音有些小，他听不清，只能感觉到元翰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啊……
元晨莫名给看得清浑身不自在，不自然地偏过头不去和他对视上。
他本来以为搞定这些就能出院走人了，谁知道江承文又进来了。
“江医生。”元晨乖乖地喊了他一声。
“哎，下午好啊。”江承文和蔼地冲他笑了笑，顺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询问道：“今天怎么样？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元晨如实回答道：“没有，挺好的。”
江承文点点头，却道：“那我怎么听护士姐姐说你中午饭好像都不怎么乐意吃？”
“……我没什么胃口而已。”元晨回答完后觉得有些奇怪：“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了，身体是本钱，那想要养好身体当然得好好吃饭了。”
元晨突然道：“我不是厌食，长这么大也没闹过绝食。”
“我就是……胃不怎么舒服，所以没胃口，然后就没怎么吃。”
江承文一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揉了把面前小孩的脑袋。
元晨安静地坐着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是您自己想问我的吗？”
“你这么聪明，当然已经知道我是帮谁问的了。”江承文微微弯腰凑近元晨，和他讲悄悄话似的说道：“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找我说，悄悄的，我不告诉其他人。”
“我……”元晨犹犹豫豫地回答说：“不了吧。”
江承文微微一笑：“怕我和你哥说？放心吧，我可是很有职业素养的，绝不会不经过病人的同意泄露任何与病人相关的隐私。”
“……”
“我说真的，相信我，嗯？”
元晨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联系人等江承文报电话号码。
江承文笑着报了串数字出来，忍不住又上手揉了揉元晨：“真乖。”
“去把衣服换好，你哥哥已经在给你办出院手续了，他说他等会儿送你回去。”
元晨皱皱眉，不是很想让他送自己回去。
虽然坐公交车要转个车有点麻烦，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就在他纠结之际，江承文已经起身离开了病房。
没办法，元晨只得老老实实换好衣服，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他原本以为元翰应该在医院门口等他，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反正是完全没想到他会站病房门口。
元晨开门时低着头没注意，直接一脑袋就撞了上去。
“嘶……”
生疼。
疼得他不由自主地闭了眼，等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对方脸的时候，元晨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句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对，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元晨边揉自己的脑袋边往后退了两步，下一秒按着脑门的手腕被轻轻握住，移开，紧接着视线就和元翰平行。
元翰仔细看了眼他撞到的地方，没什么问题，就算有点红估计也是方才他手在那自己揉的。
“别边低头看手机边走路，不好。”
“……哦。”
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人拉着手腕一路走到了停车场。
等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要挣脱的时候，元翰已经自觉松开了手去驾驶位开车。
元晨一想到刚刚是被元翰拉着过来的就感觉有种怪怪的情绪在心里头蔓延开来，也说不上来具体什么感受，反正怪怪的。
元翰摇下副驾驶车窗，道：“上来，杵那干嘛。”
“我……”
元晨起了个头，半天没再憋出下文。
尽管这样似乎显得自己事很多很不领情，但此时此刻，不想和元翰单独相处的情绪到底是占据了上分。
“……我能不能自己回去？”
——
更完这章，浅摆几周备战考试
这章是谁都能揉的乖乖晨(江医生点了个赞)
噢对，这个谁不包括哥哥在内哈哈哈哈哈
一大早眼睛还没睁开，小姑娘的嘴巴就贴到我耳朵上。
“唔…别亲我耳朵，痒。”我捂着耳朵。
“去，把你儿子扔出去，太吵了，我好困啊…还想睡会。”小姑娘把我弄醒，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朋友捧着奶瓶，拎着他的小音响，在房间翻箱倒柜的捣乱。
“小祖宗，嘘，别吵你妈睡觉！”我翻身下床，牵着小朋友的手出了房间。
“嘘，嘘，嘘。”小朋友一边走一边模仿我。
“哥哥哥，来来来，这小崽子交给你了哈！我也想再睡会。”刚出房门，看到老张进了家门，我把小朋友往他面前一推，然后溜回房间，拔了钥匙，反锁房门。
“真是服，上辈子欠你的！”老张冲着我......
一大早眼睛还没睁开，小姑娘的嘴巴就贴到我耳朵上。
“唔…别亲我耳朵，痒。”我捂着耳朵。
“去，把你儿子扔出去，太吵了，我好困啊…还想睡会。”小姑娘把我弄醒，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朋友捧着奶瓶，拎着他的小音响，在房间翻箱倒柜的捣乱。
“小祖宗，嘘，别吵你妈睡觉！”我翻身下床，牵着小朋友的手出了房间。
“嘘，嘘，嘘。”小朋友一边走一边模仿我。
“哥哥哥，来来来，这小崽子交给你了哈！我也想再睡会。”刚出房门，看到老张进了家门，我把小朋友往他面前一推，然后溜回房间，拔了钥匙，反锁房门。
“真是服，上辈子欠你的！”老张冲着我喊了一嗓子，被我自动屏蔽。
躺着看了会手机又睡着了，再次睡醒已经快中午了，侧头看看小姑娘，她已经醒了，正背对着我看视频。
我翻身从后面抱住她。
“哎，你醒了呀。”小姑娘也翻了个身，钻进我怀里。
“今天好冷啊，嗯…”小姑娘顿了顿，抬头冲我露出一个笑。
“嗯…我觉得得吃顿火锅暖暖身子。”我接着她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你现在这么懂我了吗。”
“你这个笑容一出来我就知道你想干嘛了。”我拍拍她的腰“那起来吧，吃火锅去。”
出了房门，小姑娘先去洗漱，我妈和小朋友都不在，应该出去玩去了，老张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走啊哥，中午出去吃火锅去？”
“你们过二人世界去吧，我带六六。”我就喜欢老张这么自觉。
“行吧行吧，我是想带你去的哈，你自己不去的。”
“呵，拉倒吧，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嘴角都要咧耳朵根了。”老张冲我翻了个白眼“走走走，别在我眼前碍事。”
“多穿点，骑小电驴去。”小姑娘拽着我回房间换厚衣服“你没喊哥一起吗？”
“他不去，他给咱带孩子。”结过小姑娘递过来的衣服“快快快，赶紧走，待会你儿子回来了，不带他去又要躺地上打滚了。”
急匆匆套上衣服带着小姑娘下了楼，一路上偷感十足，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我妈和小朋友的身影。
直到骑着电瓶车驶出小区，我才松了口气。
哎，真是好心情的一天，久违的二人世界啊。
【遗憾】78.疏离1
大雨倾盆而下，雨水不断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病房内两个人的谈话声渐渐被雨声所掩盖。
程玄接过司机从家里拿来的新衣服换好，重新回到了病房外，靠着墙给妹妹打电话。
“啊？那现在元晨怎么样？”
“还不知道，医生在里面。”
“很严重吗？”程欣娩担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元晨明明，看起来挺好的……”
程玄叹了口气：“得了病却把自己伪装成没事人的样子，才可怕。”
“你们在市医院吗？哪个病房？我过去找你吧。”
接着，程玄就听见了电话那头稀稀疏疏的动静，似乎真是在收拾东西。
“哎哎哎，”程玄赶忙出声制止住了她，“雨下那么大你来什么来？不安全，好好待在...
大雨倾盆而下，雨水不断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病房内两个人的谈话声渐渐被雨声所掩盖。
程玄接过司机从家里拿来的新衣服换好，重新回到了病房外，靠着墙给妹妹打电话。
“啊？那现在元晨怎么样？”
“还不知道，医生在里面。”
“很严重吗？”程欣娩担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元晨明明，看起来挺好的……”
程玄叹了口气：“得了病却把自己伪装成没事人的样子，才可怕。”
“你们在市医院吗？哪个病房？我过去找你吧。”
接着，程玄就听见了电话那头稀稀疏疏的动静，似乎真是在收拾东西。
“哎哎哎，”程玄赶忙出声制止住了她，“雨下那么大你来什么来？不安全，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去。”
“可是……”
“好了，放心，等我回家。”
程玄想了想补充道：“和阿姨说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晚一点回去。”
电话挂断，外面随之响起一声惊雷。
程玄立刻扭头透过门上小窗往里面看，见元晨缩在病床上双手抱膝，低垂着头，旁边的江承文看神情应该是在出言安抚他。
他肯定又应激了。
因为家里的关系，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曲一霞的事情。
刚开始，他很好奇元晨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个从小就没有爸爸，后来失去了妈妈，又被哥哥抛弃，独自一人生活长大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或许会暴躁、易怒，在极度缺爱的情况下变得心理扭曲，像被浇灌毒药的树木，逐渐坏死……
也可能沉默、懦弱，因为无人保护而受到数不尽的伤害，如同弱不禁风的树苗，甚至可能撑不过下一个寒冬……
但元晨，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他看起来安静乖巧，温柔而又心细。
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像他的母亲一样，也能用画笔去描绘、感知世界。
最开始，程玄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可直到现在他才深深地意识到，这棵看起来平常的小树，已经快要从内部腐烂了。
要救他啊……
程玄眼前闪过车祸现场的一幕幕，当时倒在他怀里的元晨那么冰凉，那么瘦弱，像是真的要熬不过寒冬了。
程玄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车祸要是发生在他家人的身上，他该怎么去面对，怎么去跨过那一道坎。
恐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越过了。
元晨是怎么抗到现在的？
这样的痛苦，他熬了十一年啊。
随着夜晚的到来，雨势也渐小，市医院灯火通明，唯有病房熄了灯。
江承文将一叠单子递给元翰，坐在位置上转了转手里的圆珠笔，道：“创伤后应激障碍症，没跑了。”
他又将一瓶维生素从一旁拿过来放到元翰面前接着道：“还有这个，如你所料，不是维生素。”
“是什么？”
“舍曲林。知道是什么吧？”
舍曲林，主要用来治疗抑郁症的一种药物。
江承文把玩着手里的圆珠笔，和元翰说：“其实青少年抑郁症，我们是不常建议药物治疗的，毕竟‘是药三分毒’，在青少年发育不完全的情况下，要是心理治疗方面的效果好，肯定是不会建议用药的。”
“不过，这个瓶子里剩下的药量比较多，而且在我给你弟弟做检查的过程中，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符合抑郁症的症状，所以我猜测——”
“你弟弟之前确实得过抑郁症，但很有可能，已经逐渐好转了。至少也已经不是中度以上的级别。”
“但是我……”元翰捏着手里的单子，低声道：“我前几天有一次晚上，撞见他在厨房里拿着刀子，感觉像是要……”
“那也不奇怪。”江承文摊摊手，往自己座椅后一靠，慢悠悠地解释道：“抑郁症患者就算痊愈，复发的概率也挺高的。”
“对了，这东西你哪儿找到的？”江承文晃晃桌上的白色瓶子，好奇地问道：“这光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啊。”
元翰说：“在元晨床头柜里。”
江承文感到不解：“很奇怪吗？你怎么就觉得这维生素有问题？”
元翰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他从来不会把瓶瓶罐罐这类东西放到抽屉里去的。”
或许是年幼时潜移默化地受到了身边人的影响，他会和哥哥一样，把瓶瓶罐罐摆在桌子或架子上，整整齐齐的，不会乱放，也基本不会放到抽屉里去。
当时偶然发现放在床头柜深处的维生素瓶子时，元翰其实就有些感觉不对劲，但他没有抓住那个感觉，亦没有深究，直到现在才发现。
江承文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只是问道：“你不去看看他吗？护士说他休息得太早，晚饭都没吃。下午的检查报告检查出来他胃有点毛病，喏，检查单应该在你手里那一叠里面。”
“程玄没在吗？”
“谁？”
很快江承文又反应过来了，自问自答道：“哦，送他来的那个同学是吧，他俩是不是之前有什么矛盾没和好？待一起感觉气氛怪怪的，后来你弟弟说让他回去，想要一个人休息，他就没待了。”
元翰“哦”了一声。
他低头将手里的一张张检查单整理好，思绪已不自觉离开了江承文的办公室。
元翰悄悄推开病房门，动作放到最轻，慢慢挪步来到了病床旁边。
床上躺着的人似乎睡得很沉，窝在被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哦，是半个。
元翰凑近了才发现，这小孩半张脸也埋在被子里。
这难道不会给闷着吗？
元翰想把被子给他稍微往下拉一点，又担心把他给弄醒，伸着手停留在半空中，一时间十分不知所措。
最后他还是上手了，只不过元晨没有要醒的迹象。
耳边不断传来雨水敲击窗户的声音，元翰手一顿，往上偏移几寸，放到了元晨的脑袋上。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底下的孩子果然慢慢睁了眼。
但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到元翰身上，盯着某一个角落的某一个点，看起来像是在发呆，自然也没有回答元翰的问题。
元翰想摸摸他的额头，担心淋了雨以后晚上元晨会起热。
没想到元晨把脑袋往旁边一扭，不让他碰了。
元翰的手停留在那，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元晨往床另外一边挪了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再留一天观察，没问题就带你回去。”元翰听他说话声音小，于是也配合他似的放低了自己的声音：“想家了？”
“……我不喜欢这里。”
他曾经在这被最亲近的人用最恶毒的话语伤害过，从五岁那年起，他对医院的印象就糟糕透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立刻出院，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要在这里待了。
病房里因为两个人都不说话而沉寂了下来。
元晨以为元翰肯定得说点什么，估计会教育他几句，类似“下这么大雨你为什么非得跑出来”之类的。
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一直站在病床旁边看着自己。他这一弄，反而整得元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元晨沉思了会儿，突然开口问：“那个，外卖员……怎么样了？”
“我下午问了江医生，也问了程玄，他们好像都不知道。”
他没有立刻得到元翰的回答，而且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元翰都没说话。
就在元晨以为元翰不会回答的时候，耳边传进了一句低沉的话语：“还没脱离危险期，就目前情况来看，将来变成植物人的概率很高。”
“哦，这样……”
元晨把头扭回来，用一双闪着微微亮光的眼睛盯着元翰，语气平平地和他说：“其实那辆车紧急拐弯避险的时候，是朝着我的方向。”
元翰的心脏倏地漏掉了一拍。
“那时候那辆车和我离得特别近，近到我的伞已经被划坏了。”
“这也算和死神擦肩而过吧……可是，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
“如果死神没有和我擦肩而过呢？”
“你会因为我死了为我伤心吗？哥哥。”
——
我不管(打滚)这就是开始反虐了！！！
想要八百小红心♥，你们会给我的吧会给我的吧(星星眼)
昨天晚上是个难受的故事。
下午挂完水回来其实胃还有一点不舒服，到了晚上这种不适感已经没有了。
看着饭桌上的红薯粥，两天没进食的胃发出抗议，它告诉我，它不想喝红薯粥。
晚上就吃了一个红薯，半个馒头，减肥餐都比我这丰富。
小姑娘去外地了，上次她小姐妹定制的柜子已经好了，她跑去盯现场，前几天下雨，她朋友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摔成骨折，她顺便去看望一下。
小朋友被我妈抱走，我妈担心我晚上睡太死，小朋友爱踢被子，怕他着凉。
前天胃疼，各种吐，在床上躺了一天，昨天下午挂了水回来又睡到晚饭点，晚上胃好了，我来劲了，打开电脑，看起海贼。
......
昨天晚上是个难受的故事。
下午挂完水回来其实胃还有一点不舒服，到了晚上这种不适感已经没有了。
看着饭桌上的红薯粥，两天没进食的胃发出抗议，它告诉我，它不想喝红薯粥。
晚上就吃了一个红薯，半个馒头，减肥餐都比我这丰富。
小姑娘去外地了，上次她小姐妹定制的柜子已经好了，她跑去盯现场，前几天下雨，她朋友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摔成骨折，她顺便去看望一下。
小朋友被我妈抱走，我妈担心我晚上睡太死，小朋友爱踢被子，怕他着凉。
前天胃疼，各种吐，在床上躺了一天，昨天下午挂了水回来又睡到晚饭点，晚上胃好了，我来劲了，打开电脑，看起海贼。
已经追到路飞开始打凯多了，即将开启尼卡形态，看得我热血沸腾，看着看着嘴巴就开始有点寂寞了。
打开房门，父母都在房间，老张也在房间，从门下的灯光判断都还没睡，我悄摸关上房门，拿出手机，下单鸭货，备注了不要敲门，放门口，到了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看到外卖小哥的信息，我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拿到外卖，顺便又从客厅摸了听可乐。（常温的！）
看着海贼，吃着鸭货，喝着可乐，那刻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吃饱喝足，咽下最后一口可乐，我满足的叹了口气，正好结束一集海贼，我暂停了动漫，准备去刷个牙。
“鸭货好吃吗？”正在一边盯着手机一边刷牙，听见老张的声音，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抓稳掉水池里去。
“大哥，你能不能别吓人啊，我心脏不好。”我转头，看见老张站在厕所门口看着我房间门口。
“哎哎哎！不是，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就着我刷牙弯腰的姿势他直接给我摁在洗脸池旁边，脱下拖鞋就朝我身后甩。
我一嘴牙膏还含着牙刷，又要挡着他抽下来的拖鞋又要忙着喝水漱口，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我发现你就是欠揍，不让你干什么你偏要干什么！”老张边说边下狠手，一连几下狠抽在我身后，疼的我一激灵，一嘴牙膏沫都没心思漱掉。
“别这样…你动静轻点！我爸妈还在家呢！”拖鞋抽在身后噼啪作响，他动作快的我甚至都来不及拉上门。
闻言老张，松开摁着我的手，直接拽着我耳朵把我往房间拎。
“哎！过分了！你别拎我耳朵啊！”来不及漱口，我直接用睡衣袖子抹掉嘴角的牙膏沫，实在太惨了。
被他摁在床上，我还在试图反抗，当然，嘴上的反抗。
“我胃已经不难受了！”
“你信我！我这急性的胃肠炎跟吃冰的辣的没关系！”
“不是！你看我之前经常吃啊！一点问题没有！”
“就该得这病！跟吃什么没关系！我就算不吃这些，难受的时候喝粥也不会缓解啊！”
“哥哥哥！哥！哎哟！疼疼疼！”我心里清楚，非原则问题老张不会真的对我下死手，他就是觉得我欠，不然数据线早就出场了，所以我有恃无恐嘴上一刻也没停，不停的辩解。
但是听完我的话，他下手更狠了，拖鞋都被他甩出数据线的效果来，算了吧，我还是闭嘴好了。
“哎哟！我错了错了！”虽然拖鞋没有数据线的痛感来的尖锐，但不代表我不怕疼，该认怂时得认，这个道理这些年我一直都明白。
求饶在老张这里是起不到效果的。
“哎哟！不行！胃不舒服！难受！”我一手捂着胃，开始装模装样。
“你就是欠！”老张又狠抽了我几下停手了“药吃了吗！”
“没…”
“再让我发现你这两天偷吃，你给我等着！”老张又在我身后补了一巴掌“吃药去！”
吃完药又被他威胁了几句，终于把他送进房间。
伸手捂着身后，还挺疼，隔着睡裤都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在厕所，我扭头看了下身后，真不是我脆也不是白显伤，就是他手黑！！😭
【遗憾】71.长夜1
……
房门在身后被重重关上，元晨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了元翰满是冷意的目光。
他被这目光刺得整个人一抖，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袖口，用力到指尖泛白，手掌微微颤抖。
……
……
……
此刻万籁俱寂，小小的人儿跪在书房里，背影孤单凄凉，一个人饱尝着黑夜带来的苦楚。
——
3.5+来喽！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恶魔低笑】
……
房门在身后被重重关上，元晨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了元翰满是冷意的目光。
他被这目光刺得整个人一抖，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袖口，用力到指尖泛白，手掌微微颤抖。
……
……
……
此刻万籁俱寂，小小的人儿跪在书房里，背影孤单凄凉，一个人饱尝着黑夜带来的苦楚。
——
3.5+来喽！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恶魔低笑】
【遗憾】70.回家
元翰从暮城那边赶过来没那么快，所以外公外婆决定先把元晨拎回家待着去。
“这个手你回去之后自己要多注意着点，这段时间就尽量少用右手。你看看，手指这么重要的地方，伤了更要好好养着，万一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就不好了，你还要用你的右手吃饭写字呢，对不对？”
外公坐在客厅沙发上，拉着身边的孩子仔细端详着他的右手，嘱咐道：
“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及时去医院，不能总耽搁着，想说让它自己恢复。”外公摸摸元晨的脑袋：“也不能想现在这样当小哑巴，要和大人讲知道吗？”
元晨被外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开口，只是总怕自己说错话，惹得大家又不开心，所以在...
元翰从暮城那边赶过来没那么快，所以外公外婆决定先把元晨拎回家待着去。
“这个手你回去之后自己要多注意着点，这段时间就尽量少用右手。你看看，手指这么重要的地方，伤了更要好好养着，万一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就不好了，你还要用你的右手吃饭写字呢，对不对？”
外公坐在客厅沙发上，拉着身边的孩子仔细端详着他的右手，嘱咐道：
“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及时去医院，不能总耽搁着，想说让它自己恢复。”外公摸摸元晨的脑袋：“也不能想现在这样当小哑巴，要和大人讲知道吗？”
元晨被外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开口，只是总怕自己说错话，惹得大家又不开心，所以在说话前总要在脑子里反复思考自己要说的话，常常想着想着，就让人觉得自己不愿意讲话，对方也就没有等他开口。
元晨不知道这算不算性格上的一种缺陷。
就像他总逃避社交场合一样，同学之间的聚会元晨从来没有去过，一班的同学们是那么热烈的一群人，这么久以来都没带动过他。
手里握着的玻璃杯杯壁温度逐渐升高，元晨低头看着里面的热水，突然想着——
要不然等哥哥来了，我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吧。
不管再怎么样，离家出走终究是不对，但如果我和哥哥好好说说，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他会听我解释的吧……
身边的孩子不知道在低着头想些什么，反正看起来想的不是什么开心事。外公眼见着元晨把水杯放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揪怀里的小抱枕。
发觉他情绪不对，外公挪进了一点距离，想好措词正要开口，余光却见外婆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口和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外公起身的同时也吸引了元晨的注意力，没成想一扭头就和外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元晨当即又把头扭了回来。
“怎么啦？不是说上去休息吗，怎么又下来了？”
外婆将目光移向外公，压低声音问：“你有问出来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没呢，这孩子不怎么讲话，我说话他就只点头摇头这一类反应。”外公同样小声回道：“不过我想肯定就和他哥吵架了，不然还能为什么离家出走……哎，其实我认真说啊，这年龄段离家出走还真不稀奇，我在元晨这个年龄和爸妈吵架了，也想过离家出走呢。”
外婆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想想元晨为什么跑到这来了？”
“他要是离家出走不想被家里人找到这个心理，就肯定不会来江城，我们在这呢。虽然说江城这么大，遇到的概率是真的很小，但终归不是没有。我们国家那么多城市，他往哪儿跑不比来这好？”
“元晨跑到这来肯定有别的原因。”
能是什么原因呢？
他一个路痴，连自己住的城市都没走明白，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江城？
外婆回忆着早上遇见元晨的地方，微微蹙眉。
小岩山，大观寺……
下午的江城悄悄开始落雪了。
是以元翰裹着一阵寒风推门而入时，元晨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黑色大衣上醒目的白色雪花。
此时客厅里只有元晨和家里的一位阿姨。阿姨看他一个人无聊，为了让元晨开心点，从杂物间里找出了一些蜡纸，正哄着他剪窗花玩。
元翰进来的时候，元晨正把刚剪好的窗花展开放到身旁的沙发上。
见他面色铁青，元晨不由地感到害怕，从沙发上站起来，紧张兮兮地咽了下口水：“哥……”
阿姨见状连忙表示上去喊先生和太太下来。
“——啪！”
几乎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客厅里炸起了一声脆响。
不止是阿姨，已经听到动静正从楼上走下来的外公也愣住了。
元晨被打的整个人往旁边踉跄一步，险些撞上沙发。
大脑一片空白，如同电脑死机般停止运转，过了很久，元晨才慢慢把脑袋扭了回来。
脸上浮现出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被衬托得尤为明显。
左脸颊愈演愈烈的疼痛感不断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被元翰打了一巴掌。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挨耳光。
原来会这么疼啊。
疼得元晨连再抬起头看元翰一眼都做不到，疼得他霎那间红了眼眶，几乎要落下泪来。
解释的话语已然到了嘴边，此刻却尽数被重新咽回肚子里。元晨想，他已经失去开口解释的机会了。
“清醒了吗？”冷冽的声音闯入耳中，元晨被问得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应答。
看元翰再次举起手似要再打，元晨慌忙地点了几下脑袋：“清……清醒了……”
“是真醒了还是假醒了？元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离家出走，亏你想的出来这一出！”
“谁给你的胆子离家出走？！你也是真有本事，孤身一人就能从暮城一声不吭地跑走跑到这来，你要不要看看发什么疯！”
“一个晚上有多少人在找你知不知道！你就非得让这么多人因为你着急吗？！”
“怎么十六岁了还能做出这么不懂事的事情来？”
他的语气犀利且饱含愤怒，一字一句都砸得元晨不敢抬头，身体止不住地开始微微发颤。
“还低着头干什么，你除了装哑巴还会干嘛？说话！”
元晨忍住快溢出眼眶的泪水，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元翰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吐出的话语更加冷漠诛心：“再有下一次，你有多远滚多远，永远都别再踏进家门。”
“别……不要……”
眼泪瞬间滚落，划过红肿的左脸蛰得元晨生疼。他抽噎着伸手去拉元翰的衣袖，声音都得几乎不成样子：
“求……求您了……别不要我……”
外公实在看不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元晨身边，长臂一揽将发抖的孩子护到了身后。
看着元晨这副样子，外公忍不住低声谴责元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生气，看孩子给你吓成什么样了。”
“今天能离家出走，明天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您预料得到吗？您别护着他。”
元翰抓着元晨手腕，把人从外公身后扯出来，狠狠瞪了小孩一眼，才对外公说道：“我先把元晨带回去，今天劳烦您和外婆照顾了。”
“回去之后我教训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
——
国庆来更文啦！国庆节快乐！
虽然已经写到这个份上了下一章估计就是拍孩子但我还是要说一句——
我是亲妈【跷二郎腿，叼烟】
【遗憾】69.医院
“离家出走，你到底怎么想的离家出走？！”
医院停车场内，司机刚倒好车，外婆压了半天的火气就开始忍不住外泄。
“你今年十六岁不是六岁，还能干出这么不懂事的事情来？元晨，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平时看上去安安分分的，真是没想到你能一闹就闹个这么大的！还真是有本事啊，能一个人从暮城跑到江城来，不是不认路吗？啊？这会儿就不路痴了，这么能耐了，可以跑这么远！”
外婆越说越气，坐在副驾驶的她此刻解了安全带，大半个身子都扭到后头去，恨不得戳着元晨脑袋骂：“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的？知道你哥你小姨他们大晚上在外面找你多久吗？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还是个高中生，万一半夜三更在外...
“离家出走，你到底怎么想的离家出走？！”
医院停车场内，司机刚倒好车，外婆压了半天的火气就开始忍不住外泄。
“你今年十六岁不是六岁，还能干出这么不懂事的事情来？元晨，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平时看上去安安分分的，真是没想到你能一闹就闹个这么大的！还真是有本事啊，能一个人从暮城跑到江城来，不是不认路吗？啊？这会儿就不路痴了，这么能耐了，可以跑这么远！”
外婆越说越气，坐在副驾驶的她此刻解了安全带，大半个身子都扭到后头去，恨不得戳着元晨脑袋骂：“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的？知道你哥你小姨他们大晚上在外面找你多久吗？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还是个高中生，万一半夜三更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遇到什么坏人，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保护好自己吗？”
“你难道以为过年期间很安全？这时间更不安全，更危险！你要是在车站之类的地方给人套一麻袋装走了，那就相当于汪洋大海里消失了一滴水！还离家出走，要是真发生这种事情，这辈子你都回不了家了！”
外公坐在元晨旁边，被自己老婆这语言输出能力震慑得半天插不上一句话，只能一个劲儿地伸手拦着点外婆——她的手是真的快拍到元晨脑袋上了。
“说话啊！你还哑巴上了？”
面前这倒霉孩子低头沉默的哑巴样看得更让人窝火，外婆觉得再这样下去心脏病指定又要发作一回。
元晨从暮城跑到江城来，因为路痴属性所以费了很多功夫认路，一路上奔波劳累，昨天没吃晚饭，今天没吃早饭，也只在高铁上浅浅睡了一小会儿，这会儿身心俱疲，现在只能低头听外婆骂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做出其他什么反应来了。
小孩不安地揪着自己袖口，被外婆生气的样子吓得不轻，半天都说不出话。
外公赶忙趁机安抚外婆的情绪：“好啦好啦，阿毓，别生气了，预约检查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医院把检查做了好不好？你也别骂了，动气伤人，回头我说他。”
元晨小心翼翼抬头瞅了眼外公。
外公给他使了个眼色。
元晨又把头低回去了。
外婆长舒一口，最后瞪了元晨一眼才下车。
外公也跟着开车门准备下来，不料外婆突然道：“你跟着下来干什么？”
“啊？我……”外公懵了：“陪你进去做检查啊？”
“陪什么陪，我这么大个人了连个检查都不能自己做吗？”外婆没好气地把后座车门拉开，往里面一喊：“出来！”
元晨跟受惊的小猫似的一下子蹿了出来，不动声色地站到外公身后躲着。
外婆一把拉开挡着的外公，伸手扯了两下元晨的衣服，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啧，不是我说，你是真傻吗，闹离家出走也不会穿个厚一点的衣服套个厚外套再跑？你这样跑不了多久就先给着天气冻成冰雕！”
她快步走到车子另一边敲开驾驶座的车窗对里面的司机说道：“小刘，回家找件羽绒服过来，就楼上那个衣帽间最左边的柜子里有，让家里阿姨帮忙找找，然后快点送过来。”
眼看着外婆交代完就要往医院里面走，一脸懵的外公拉着同样一脸懵的元晨疑惑道：“那你安排我俩哪儿去啊？”
外婆头也不回地安排道：“带着他，滚街对面早餐店吃饭去！”
惊心动魄地来了这么一出大戏后，外公感觉自己的心情和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所以当他带着元晨坐在早餐店里时，看着身边的孩子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把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推到元晨面前，轻声问：“怎么突然闹这么一出？和哥哥吵架了？”
元晨用勺子搅了两下汤，沉默地摇头。
外公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生气、烦闷、不开心，可以和大人好好沟通，不能像现在一样离家出走，家里其他人都会很担心你的安危。而且你看看你一下子跑了这么远，孤身一人什么准备都没做，太不安全了。”
过了半分钟，元晨对他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外公知道他挺乖，这次估计就是犯傻了，也没打算继续对着元晨说教，只是真心实意地好奇发问：“怎么会想着跑到我们这来了？这离暮城可有点距离呢。”
话刚问出口外公就自己想通了——离家出走肯定得往远了的跑啊，跑近一点的话不是三两下就给抓回去了？
见元晨好像不怎么想回答的样子，外公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用下巴指了下馄饨，示意元晨赶紧吃，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但很快，外公发现元晨拿勺子的手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外公把元晨的右手握过来仔细瞧了瞧，发现他右手无名指那红肿未消，他轻轻碰了一下元晨就疼得把手往回抽，说什么也不肯再拿出来给他看。
“怎么弄的？受伤了怎么不说？”
手指这么重要的地方，要是真留下后遗症了可不得了。
“走，外公带你去医院。”
外婆做完所有检查，走到医院大门后才看见外公给她发的消息，转身又进了医院上三楼去了骨科。
“是轻度骨裂，医生说问题没有特别严重，好好修养，快的话两三周就好了……哎，哎哎哎，阿毓！”
外婆是真要给这傻孩子给气晕了，手里病历本一卷就要往元晨胳膊上打，吓得外公赶紧一只手半搂着她一只手轻轻帮她顺气。
外婆气道：“三岁小孩受伤了都知道回家找家长哭，你这么大个人了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受没受伤？你就算这个分不清，自己手指疼不疼也感觉不到吗？元晨你是真要当个哑巴啊？”
元晨往后缩了缩，后背已经紧紧贴上了冰凉的墙面，小声认错道：“对不起……外婆别生气了……”
外婆将病历本按到外公怀里，自顾自地抱胸走到一旁生闷气。
外公没脾气地把病历本收好，招招手示意元晨过来，轻揽着他解释道：“你外婆一直都这样，年轻时就容易生气，到这个年龄反而还比那会儿严重了点，没事的，她气消得挺快，别害怕。”
他微微侧头看向外婆，发现外婆握着手机在打电话。
是不是……
元晨心下一紧，下意识想抓自己袖口，又1因为右手无名指上带着固定手指的指夹板而无法弯曲手指放弃了这个小动作。
外婆踱步走进，元晨听见她说了一句，“好，那我先带回去了，你路上开车慢点。”
是和谁打电话对于元晨来说一点都不难猜。
但他不敢回去，也不想回家。
前因
事情的起因。
不知道哪个亲戚家又因为什么事要请吃饭，原本和小姑娘说好我俩不回乡下，父母把六六带回去，我和小姑娘去过个二人世界。
但是小姑娘的朋友来找她了，她最好的朋友。
“真不能带着我一起吗。”我不甘心计划泡汤。
“哎呀，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嘛。”小姑娘一脸歉意“前段时间她跟我说她家里的事情，感觉她心情挺糟糕的，这次中秋她也不和家里人过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行吧行吧。”我无奈只能答应。
我记得我中学的语文老师曾经说过，不要老想着看热闹，说不定下一个热闹的主角就变成你自己。
计划泡汤，我想着回乡下围观老张被催婚现场，看......
事情的起因。
不知道哪个亲戚家又因为什么事要请吃饭，原本和小姑娘说好我俩不回乡下，父母把六六带回去，我和小姑娘去过个二人世界。
但是小姑娘的朋友来找她了，她最好的朋友。
“真不能带着我一起吗。”我不甘心计划泡汤。
“哎呀，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嘛。”小姑娘一脸歉意“前段时间她跟我说她家里的事情，感觉她心情挺糟糕的，这次中秋她也不和家里人过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行吧行吧。”我无奈只能答应。
我记得我中学的语文老师曾经说过，不要老想着看热闹，说不定下一个热闹的主角就变成你自己。
计划泡汤，我想着回乡下围观老张被催婚现场，看个热闹。
如果我能预知我会变成今天的热闹的主角，打死我都不会回去。
和我爸这边的亲戚我一直都不是很熟，因为辈分问题，我根本不知道叫对方什么，明明看着跟我妈一样大，我得喊姐，看着跟我外婆一个年纪的我得叫伯母。
早上老张开车带着我父母和六六先行一步，我不想去那么早，只想卡着饭点去吃个饭然后顺便去看下我外公。
虽然一大早被小朋友吵醒，但我还是在床上赖到十点才起来，小姑娘和她朋友也都出了门，我才慢悠悠开始洗漱。
等我到了地方，跟我估计的时间差不多，基本刚到没多会就开席了。
席间还一直挺和谐的，老张惨遭好几轮的催婚，假笑的表情已经快维持不住了，酒席接近尾声已经上水果的时候，我爸他们已经喝多了，拎着酒杯坐在其他桌上开始聊人生忆往事。
酒不是好东西，之前说过，总有人喜欢借着喝醉的名义搞事情，在我爸这些兄弟里面，只有我二伯不喝酒不抽烟，我大伯在他们兄弟里面喝酒最狠，尤其是喝多了酒就爱耍酒疯，早年间的时候听说大伯经常耍酒疯，还跟别人打过架，被人打断了腿。
想要搞事情的这位大哥我得叫姐夫，虽然他年纪跟我爸差不多大，他是入赘到我大伯家的，我爸这边亲戚家里都很复杂，长话短说，就是姐夫因为是入赘，生了我外甥女，想让外甥女跟他姓，但是大伯一家不同意，为此大打出手，姐夫一气之下去了外地打工，这么多年每年就比较重要的节假日回家待几天。
我不知道姐夫在外面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反正他对我们家里人怨气十足，觉得自己家里的不如意全是因为我们这些亲戚没拉一把。
外甥女比我大3岁，但是辈分问题，她得喊我舅，所以每次去亲戚家我都避着她，就是比被自己大的人喊舅舅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前年刚经历了一场离婚风波，因为她老公家暴，打她打我姐，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可谓是用尽一切办法，这里面的过程全程是我爸在找人给打理关系（女方没车没房，每个月工资也低，所以想要抚养权还挺麻烦），甚至还在男方想要抢夺孩子的时候把我的婚房拿出来给他们住，（这里面关系有点复杂，他们在城里有房，但是房子是男方名字男方在偿还房贷）婚房前年刚重新装修，因为后面有了六六，所以我和小姑娘在婚房装修完一直没机会过去住，每每想到我心里都会膈应，更别提她家小朋友把婚房的墙上涂的全是颜料，推拉门全部弄坏，甚至电视都被砸的通上电只能看见白屏，我的手办，高达，乐高，小姑娘的泡泡玛特，这些也没能逃过熊孩子的摧残，砸坏好几个，光手办损失大概在1w多。
他醉醺醺的端着碗凑到我旁边，给我倒了一杯白酒，准备跟我碰杯。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很陌生，我不认识，我扫了一眼桌上，我爸他们几个叔伯在吞云吐雾，聊的一头劲，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想求助老张，老张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尴尬的和他对视，我实在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哎哟，到底现在当老板了，都不认识我们这种穷亲戚了。”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递上酒杯。
“我不会喝酒。”我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都当老板的人了，不会喝酒，谁信啊？”姐夫举着酒杯“开车了？没事你二伯家媛媛下午也得回城里，让她给你开回去。”堵死我最后一个拒绝的理由。
我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于是接过他手上的酒杯，一饮而下，辛辣刺激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到胃，所到之处一片火辣，我没忍住咳了几声。
“这才对嘛，再来一杯！”姐夫又倒了一杯。
“姐夫，他不能喝了，开车了。”老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按住姐夫的手。
老张给了我个眼神，我默默的推开姐夫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离开这里，交给老张。
这中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在厕所漱了个口，然后去找跟我们走的稍微近一点的侄子聊天去了，他在我们那边上大学，最近很久没来我家吃饭了，我燃起八卦之心，想问问他是不是谈对象了。
后来听见吵闹声出去的时候，我爸和我大伯吵的正凶，姐夫和我小伯小姑也吵的正凶，恨不得动手。
老张和其他几个哥姐在旁边拦着。
我听见姐夫在指责我爸，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我外甥女离婚那事儿我爸请的律师不行，他们一家觉得男方不应该有探视权，还提到孩子抚养权争取下来了，怎么不把房子的问题一起解决了（男方是外地的，离婚之后把房子过户给了女方，女方一次性给了之前男方买房子的首付和这几年的房贷，以后房子每个月由女方继续偿还房贷，但是她们手上资金不够，我爸也拿了十几万借了出去。）质问我爸当初为什么要替他们争取房子，他们现在根本供不起房贷（姐夫家里只有姐夫和外甥女在工作，我姐在家全职带孩子，大伯他们都在乡下靠种点地为生，外甥女工资并不高，又得养孩子又得还房贷）质问我几个姑妈叔伯，为什么没人帮他们一把，明明家里条件不差。
抚养权给他争取下来了，男方有探视权，这是法律规定允许的，毕竟这孩子身上留着他一半的血，但是我姐一家不让孩子他爸看，这不中秋男方想把孩子接回去住几天，我姐死活不让，带着孩子和我外甥女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推搡之间，我爸因为喝多了酒被姐夫一把推到在地，连带着拽到了我小姑。
我妈抱着六六在边上拉架，六六没见过这架势，吓得嚎啕大哭，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我上前抱过六六递给我二伯家的姐姐，然后一拳抡在姐夫的脸上。
“ntmd有病是不是？”小姑家的哥拦着我，老张赶紧扶我爸和小姑起身，大伯母和二伯在边上拉着大伯。
“这话讲的，你tm干脆让我们把房子送你得了，你自己生活不如意关我们什么事？我们造成的？”
“你tm有能耐你家这些破事你别求着我爸给你们家处理啊！你现在这么nb在这质问我爸，你女儿找了个下头男被家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tm没记错的话打官司的时候好像你当时连个面都没露吧。”
“你女儿离婚，我爸跑前跑后，找人送礼请律师，是你家非要的抚养权，你tm养不起当初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女儿当初没地方去怕男方找到你们抢孩子是我爸把我家房子借你们住的！”我越说越气，想到在我姐他们搬走之后我们回婚房打扫卫生看到惨不忍睹的家里，气的血压蹭蹭往上跑，又遇到今天这个事情，我一股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我tm刚装完的房子自己tm一天没住被你们家搞得乌烟瘴气，冰箱发霉，微波炉现在里面的油点洗都洗不掉！tmd几个推拉门全被弄坏，电视被砸了，我的手办模型砸坏了好几个，我理解小孩子不懂事，那tm大人也不懂事吗？你tm有本事现在在这跟我爸动手动脚不如先把我房子里损失的钱赔…”
“啪！”我对着姐夫一顿输出，然后被刚起身的我爸扇了一巴掌。
“你瞎说八道什么东西！谁教你的满口脏话！”我爸冲着我吼了一嗓子，随即被小姑家嫂子拦下来了。
“别打人别打人，taotao，你爸你姐夫喝多了，别跟他们计较别跟他们计较。”
“你也少说两句！”我妈拉着我就想往屋里走。
“你打他干什么！”小姑也拦着我爸把我护在身后。
我知道我爸是个要面子的，就算家里全被砸了他也屁都不会放一个。
更加不会把这些事情拿到亲戚面前说，因为他要脸，他不想让亲戚觉得他心眼小，小气。
“跟你大伯跟你姐夫道歉！”我爸指着我。
“别说了别说了！”几个姑妈劝着我爸。
“道tmb的歉。”我爸要脸，我也要脸，被我爸当众扇的一耳光让我异常难堪。
我推开我妈拉着我的手，转身一脚踹倒椅子扭头就跑。
今天就不该回来。
启动车子，一脚油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出意外的话这亲戚家我再也不会来了。
我看见几个哥姐甚至还有侄子侄女都追出来了，但我没理会，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手机一直在响，我全部不理会，一心的火气没地方发泄，越想越气，明明是见不得我爸被欺负到头来反被我爸给一顿骂还被扇了一巴掌，这谁忍得了。
几乎是一路飙回家，心情还很糟糕，现在谁也不想理，索性拿了身份证去了网吧。
老张一直在给我发信息，打电话，亲戚也一直在发微信让我别冲动，别放心上，酒喝多了，上头了，我看着心烦，直接静音，不再看一眼手机，一肚子火全发泄在游戏里。
不是我想失联，而是当时真的气上头了。
当初因为借房子的事情，我妈也气，房子是在我爸没和我们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借出去的，把她们接到家里安顿好了才通知了我们，借房子住无可厚非，她们没地方去我能理解，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就罢了大不了我请人打扫，但是砸了我的乐高，高达，手办真的让我忍不了一点。
后续我爸妈吵了好大一架，一直处于冷战中，直到小姑娘那天产检被医院扣下来，第二天直接通知要剖腹产，我爸妈才结束了冷战。
小姑娘联系不上我，就托一起打游戏的朋友联系我，刚好我游戏在线。
打开手机想给小姑娘报个平安，看到老张发的这些微信有点心颤，但也不想低头，维护我爸我还维护错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冷眼旁观。
然后我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纠结犹豫半天决定回家，就像老张说的，我没本事一辈子不回家，结果不出意外换来一顿狠打，原本气愤的情绪变成了委屈。
——————————————————
一夜没怎么睡，伤处的疼，心里的不舒服，让我有点失眠。
前面的评论我都看了，但是没心思一一回复了，抱歉，大家的建议我都接受，不是故意玩消失，我以为我哥的电话是想劝和，因为亲戚都在劝和，但我真的忘了那杯酒，是我的问题，不够冷静，但是现在我长记性了。
小姑娘那边因为她朋友在，她俩一年到头难得见面，也不想因为我家里的事情扫了她的兴，后面打游戏就忘了时间，本来也没打算那么晚回去，后面打游戏忘了时间，也是我的问题。
早上我爸过来敲门，问我哥今天要买点什么菜，顺带问我想吃什么，我知道他在给我台阶下，顺势下了台阶，虽然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但老张说，男人么，心胸得开阔一点，格局得放大一点，为了外人没必要和家里人内耗。
感谢台风暴雨，让我今天能在家休息一天，本来计划今天带小朋友出去玩，不过就我现在这个状态，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不行，我太累了，不多废话了，补会觉去。
110：还是没有熬过年（2）
因为委屈而卡在喉咙里求饶的话，被山河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哥……哥我错了……哥我知道错了。”
心里的委屈已经荡然无存，纪山河发誓永远对他姥爷毕恭毕敬，在施罚者的威压下，纪山河已经全然屈服。
陆国庆震怒时吓人，眼下冰冷着眼神暗咬后牙槽的样子，简直让人骨头发冷。
绝无转圜余地。
“哥……”
山河一把抓住了陆国庆的裤腿，少年仰头求饶，因为惧怕而卑微的神情落进陆国庆的眼里。
不心疼是假的。这小子昨天还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优于同龄人甚至年长者的眼光和思路，让陆国庆又惊讶又骄傲。
可有些错能饶，有些错他必须帮他牢牢砸进肉里。
陆国庆挪开一步，在他面前蹲......
因为委屈而卡在喉咙里求饶的话，被山河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哥……哥我错了……哥我知道错了。”
心里的委屈已经荡然无存，纪山河发誓永远对他姥爷毕恭毕敬，在施罚者的威压下，纪山河已经全然屈服。
陆国庆震怒时吓人，眼下冰冷着眼神暗咬后牙槽的样子，简直让人骨头发冷。
绝无转圜余地。
“哥……”
山河一把抓住了陆国庆的裤腿，少年仰头求饶，因为惧怕而卑微的神情落进陆国庆的眼里。
不心疼是假的。这小子昨天还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优于同龄人甚至年长者的眼光和思路，让陆国庆又惊讶又骄傲。
可有些错能饶，有些错他必须帮他牢牢砸进肉里。
陆国庆挪开一步，在他面前蹲下。
忽然对视，纪山河本能躲闪，下巴却被陆国庆一把钳住。
纪山河吃痛，但再不敢躲了。
“委屈？”
少年脑袋晃的像手机震动，不委屈，一点儿都不敢委屈。
陆国庆舔了下嘴唇，忍着没给他一巴掌：“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爸在这儿，就算会揍你也不会给你顿狠的？”
这话简直道出了纪山河的心声，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他甚至觉得如果换成他爸，说不定他爸还要对他自责一番，说“是我基础工作没有做好，你姥姥姥爷对你才有了偏见，你姥爷说那些话，有一半儿得落我身上……”
眼下纪山河却不敢承认。
他又不傻，这种话要是说出来，他今天脱层皮都是轻的。
反正不承认就对了，纪山河开始装起了无辜。
陆国庆又被气笑了，声音却更冷：“纪山河，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泷安？”
纪山河想说是他姥爷不让他爸来，话没出口就被陆国庆截了去：“你爸是那种因为你姥爷不待见，就十几年不登门的男人吗？”
纪山河一怔，显然不是。
少年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从小就听他妈说，不和姥姥家走动的原因是姥爷不接纳他爸，却没去想想这句话里的毛病。
陆国庆一句话点到了关键，他爸纪刚，遇到困难绝不会缩脖子，二叔总说，“要是你见过你爸当年追你妈的手段，就该知道你爸是个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迎难而上的人。”
因为姥爷不喜欢，所以十几年不登门？
这根本就不是他爸能做出来的事儿。
（拍章拆成这样，随缘看吧，委屈我们老陆了。）
【遗憾】67.离开
"哎，你去看看元晨啊，站那儿干什么？"
林𬍤哭得厉害，抱着肖祁不肯撒手，肖祁抽不开身又实在有些担心元晨的状况，只好使唤元翰出去找人。
"你别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小孩子调皮磕磕碰碰很正常，这膝盖不也没什么事。而且看地上这颜料，估计都是这小子干的好事，元晨生气说两句很正常。"肖祁看了眼地上的碎片，问道 ："这画册元晨很喜欢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反应那么大……"
元翰没接他的话，只是从地上捡了两片碎片起来。运气挺好，刚好这两片碎片可以拼到一起。
这是画纸的右下角，元晨总是喜欢画完画之后在那里标注日期。...
"哎，你去看看元晨啊，站那儿干什么？"
林𬍤哭得厉害，抱着肖祁不肯撒手，肖祁抽不开身又实在有些担心元晨的状况，只好使唤元翰出去找人。
"你别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小孩子调皮磕磕碰碰很正常，这膝盖不也没什么事。而且看地上这颜料，估计都是这小子干的好事，元晨生气说两句很正常。"肖祁看了眼地上的碎片，问道 ："这画册元晨很喜欢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反应那么大……"
元翰没接他的话，只是从地上捡了两片碎片起来。运气挺好，刚好这两片碎片可以拼到一起。
这是画纸的右下角，元晨总是喜欢画完画之后在那里标注日期。
上面写的是两年前的十月十一号。
肖祁看他没反应，恨铁不成钢道："别愣着了，你想什么呢？赶紧出去找找吧，天那么冷，元晨刚刚跑出去的时候连件外套都没穿，回头该感冒了。"
"不用。"元翰随手将手里两片碎纸丢到了桌上，淡淡道："冷了自己肯定知道回来。"
肖祁震惊道："不是我说你这思维是真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激动得想抱着林𬍤从地上站起来，不小心按到了林𬍤腿上的伤处，痛得孩子刚小下去一点的哭声又大了起来，搞得肖祁不得不重新开始哄孩子。
"药箱里有药，我拿上来涂一下吧。"
元翰说着就往门口走，快拐出去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地上的垃圾桶。
片刻后，他走过去把那本墨蓝色的画册捡了出来。
余晖点点消失在天际，夜幕降临，伴随着寒风而来的云层遮挡住了明月，天空变得漆黑，地面上却是灯火通明。
元晨正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路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他从来没认真观察过这些。
703路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台，上面下来了五六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年纪约莫是上初中，有说有笑地往街边走去。
元晨没来由地想着：是补习班刚下课吧，毕竟这时候哪所学校都还没开学。
他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这群同学一起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街角处。
站台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等公交车，元晨将位置让给了一位老人家，自己站到了人群的边缘去。
靠着站牌吹了会儿冷风，总算是清醒了些许。
其实从离开家开始，元晨整个人就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
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事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累了才坐在公交站台那里休息，一直以为才过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冷风将飘远意识吹回，元晨才发现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无名指还是痛的厉害，指节似乎有些红肿，暗暗在心里感慨那一下果然还是撞得太狠了，这么久了居然都没缓过来。
只得把手机换到了左手拿着，右手重新塞回了卫衣口袋里。
公交车站台后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拉了个全场八点八折的大横幅，靠窗的一排位置座无虚席。
穿着米白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将吸管插进刚到手的奶茶，满怀期待地吸了满满一口，然后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嫌弃。
她咂巴了两下嘴，把奶茶推给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男生：“这个味道怎么苦苦的，不好喝，给我尝尝你那个。”
程玄正垂着脑袋打游戏，闻言头也不抬的把自己面前还没喝的奶茶推给了程欣娩。
程欣娩满意地把吸管插进他那一杯，又吸了一大口，细细品味了一下，失望地评价道：“很一般啊，没你们学校门口那家好喝。哎呀，真是的，一点没惊艳到我。”
程玄嫌弃道：“谁让你自己吵着要出来的，还等这么半天……哎，都喝掉啊，都是我的钱。你不喝完我心疼。”
“谁知道不好喝……”
程欣娩眼珠子一转，凑到程玄旁边说：“说不定是我们点的不对呢？再给我点一杯别的吧？”
“滚。”程玄懒得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让我自己喝这两杯难喝的。”
“我的好哥哥——”
“去点。”
“嘿，好嘞！”
程欣娩高兴地拉开椅子站起来，之后倏地定在了原地。
程玄刚好结束一局，察觉到身边的人没什么动静，抬起头问：“怎么，看什么呢？”
“哎，哥。”
程欣娩双眼紧紧盯着窗外，犹豫地伸出一根手指往外面指了指：“那个……是不是元晨啊？”
“谁？”程玄也跟着立刻看向窗外，“哪儿呢？”他怎么好好的会这个时候出来？
程欣娩继续指：“就那个啊，那个穿灰色卫衣的那个——”
一辆大卡车闯入视线，恰好挡在了奶茶店落地窗与公交站台之间，是给旁边零食店进货的卡车。
“被挡住了。”程欣娩想了想，一拍程玄胳膊：“你出去看看？”
“我……”程玄一顿：“……凭什么我去？不去。”
说着，程玄坦然自若地坐回了位置上，满不在乎地道：“管他干嘛，叫进来陪你品鉴奶茶吗？”
程欣娩惊奇地扫了他一眼，脑子转得飞快：“你俩，吵架啊？”
“没有。”程玄瞪她：“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去点，等会儿我反悔了你也别喝了！”
“知道啦！”程欣娩嘀嘀咕咕地走远：“还不是因为看元晨穿那么少，我才想找他进来坐坐的嘛……”
程玄点击屏幕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他抛弃了其余三位队友，离开了队伍，退出游戏。
盯着自己的手机主页面看了半分钟后，程玄认命地站起来走出奶茶店了。
他越过卡车来到公交站台，将这里的每个人都一一扫视过去，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或身影。
哪儿有什么元晨啊？
程玄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回了奶茶店。
“嗯？你出去看啦？”程欣娩拿了新的单子，见他进门开口问：“人呢？”
“你看错了。”程玄撇了撇嘴，严肃道：“过两天带你去配眼镜吧，现在连个人都看不清。”
程欣娩难以置信：“不是啊？当时我看着明明很像啊……”
不是看着像，那个人，的确就是元晨。
因为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在家里准备睡觉的程玄突然接到了元翰的电话。
对方似乎是在外面，呼呼的风声从电话那头不断传过来。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想问一下，元晨去你那了吗？”
躺在床上的程玄瞬间清醒，坐了起来：“他没在家？”
元翰回他：“没有，下午出了点事情，然后他就没在家里了。”
程玄的心咯噔一下。
这么说，程小娩看到的……真就是元晨？
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元翰以为他是要休息睡觉，正欲挂断电话，就个听程玄急忙道：“他没回家？现在都还没回去？”
“嗯。”
元翰选择把实情告诉他：“我在外面找了一圈了，都没看见元晨。他出了小区之后没有再回来，我在保安那看了监控，监控也只能拍到他往北山公园的方向走了。”
“我想打电话看看有没有去你那，没有的话，我等会儿往远一点的地方找找，也去一中看看。再找不到人，只能报警了。”
“元晨估计不会出什么大事，我晚上和我妹出去的时候我妹说看见他了，在世贸商城公交站那里。”程玄边下床穿衣服边对着手机说道：“虽然我后来出去找人没瞧见元晨，但他既然在公交站，我更倾向于他是坐上了公交车或者打车离开了。那地方人很多，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遇上人贩子拐人。”
程玄从衣柜里拿了件大衣穿上，突然想到：“你说下午出了点事情？他和你吵架吗？是不是——”
没等他话说完，元翰就接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话道：“我怀疑是离家出走了。”
——
暑假过完啦，要开始返校啦
开学后进入不定时更文状态，可能会出现一月一章，两个月一章，或者是三个月爆更一章，这都说不准哈
不过放心，不会弃文的啦！
还有这两天大家经常问的反虐问题：快了哈快了哈，再忍哥哥个三四五六章，包反虐的！(小声：反正不是下一章反虐……咳)大概就是这样啦
点点小红心点点小蓝手！给我留评论！(ʃƪ ˘ ³˘)啾❣｡･ﾟ♡
【遗憾】66.撕毁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闹腾是真闹腾。没有成山的作业，没有竞争的压力，寒暑假不用补课，遇到麻烦事有大人在，每天都想着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吵吵闹闹的，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抱着好奇心。
房间里的书桌上还摆着颜料、画笔和摊开的画册，小孩子把这些当成没玩过的玩具，好奇地凑过去在桌子旁边蹦蹦跳跳，想把上面的东西拿过来。
元晨一点带孩子的经验都没有，两只手在他身侧比划了几下，最后好不容易找准了一个角度，手一伸，把林𬍤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哎？”林𬍤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被放到沙发上后又挣扎地跑下来重新去到书桌边，踮着脚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我要玩这个！”
元晨头疼地歪了歪脑袋......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闹腾是真闹腾。没有成山的作业，没有竞争的压力，寒暑假不用补课，遇到麻烦事有大人在，每天都想着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吵吵闹闹的，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抱着好奇心。
房间里的书桌上还摆着颜料、画笔和摊开的画册，小孩子把这些当成没玩过的玩具，好奇地凑过去在桌子旁边蹦蹦跳跳，想把上面的东西拿过来。
元晨一点带孩子的经验都没有，两只手在他身侧比划了几下，最后好不容易找准了一个角度，手一伸，把林𬍤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哎？”林𬍤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被放到沙发上后又挣扎地跑下来重新去到书桌边，踮着脚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我要玩这个！”
元晨头疼地歪了歪脑袋，解释道：“不行，小孩子不能乱动颜料，有毒的，等会儿你一不小心吃到嘴巴里就不好了。”
“不会的不会的，给我玩一下嘛！”
元晨弯腰平视面前的孩子，和他商量道：“我找到了别的东西给你玩，好不好？”
林𬍤不开心地用手拍了两下桌腿，气呼呼地说：“不要！我就要玩这个！”
元晨心累地用手摸了下自己脖子，不知道该怎么和林𬍤沟通。
他连和同龄人的社交都弄不清白，更别提跨年龄段和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了。
小孩子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手段不外乎就是哭和闹这两样，而且这个年龄似乎也干不出什么别的事情。于是元晨眼见着林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有一副“你不让我玩我就在这坐到天昏地暗”的架势。
冬天的地板还是挺凉的。
元晨担心他给冷着，赶忙把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好好，给你玩。地上凉别随便乱坐。”
元晨把他放到了椅子上，看了看满桌的东西——五彩缤纷还很凌乱的调色盘、一大盒新拆封颜料、自己的画册，以及刚刚怕林𬍤踢到而被放到桌子上的小水桶，里面好几支画笔。
那调色盘已经到了元晨自己拿都会粘上一手颜料的程度，显然不能给这孩子玩。
元晨想：还是再拿个调色盘和画笔过来吧。
自己好像有个小的？放哪儿去了来着……
他走到柜子前开始翻翻找找。
新的画笔很容易找到，只是调色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元晨明明记得自己之前买回来两个小的，应该还有一个收起来了才对。
“等会儿啊，乖乖地别乱动，我给你找新的过来。”
哪儿能说不动就不动啊，皮孩子就是越不让动越要动，元晨翻个柜子的功夫，林𬍤就开始去拿水桶里的画笔，一下一下用笔敲击着水面，里面的水溅起来，尽数滴落在桌上。
还没玩你下午，手里的笔就被人拿走了。
元晨没说他，只耐心的拿了纸巾把桌子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把桶重新放到了地上。
他以为林𬍤是等得着急，所以就先把手里的画笔给了他，又拿给他一张新的画纸：“先画吧，我很快就找调色盘过来。”
元晨在旁边站着观察了两分钟，确定这孩子不会到处乱甩颜料，也不会把画笔放嘴里后，才重新去找调色盘。
翻到书架的时候，他灵光一闪想起来那个调色盘好像因为一直没用被自己收拾到客房的书柜里去了。
林𬍤见他要出去，问：“大哥哥，你去哪儿？”
“哦，我去隔壁房间给你拿个小调色盘过来，我桌子上那个你用很容易弄脏手的。除了我给你的，桌子上的都别乱动东西啊。”
正如他所想，果然在客房书柜里面找到了小调色盘。
元晨拿着东西关上客房门，倏地听见自己屋内传来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元晨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向自己房间推开了房间门。
方才还好好的调色盘此刻倒扣在地上，书桌那一块地上全是飞溅开来的颜料，各色俱全，显得格外凌乱。
真是越不让碰越要碰啊……
元晨真的是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林𬍤站在凳子上看着满地颜料，也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握着手里的画笔不敢动弹。
元晨看得出来，他走过去想安慰孩子一句“没事，等会儿收拾一下就好了”，话到嘴边却在看清楚桌面上的景象时无法说出口了。
他拿给林𬍤画画的那张纸已经被胡乱涂鸦得满满当当，或许是因为找不到其他的纸画画，所以林𬍤开始在元晨放在桌上的画册上涂鸦。
他还没来得及完成的那幅画最严重，上面都是深灰色的颜料划过的痕迹，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
……
……
(评论区置顶)
“谁让你乱动的？”
元晨将画册重新放回桌上，手里的调色盘早已被狠狠甩到一旁。
饶是脾气再好，这会儿元晨也忍不住火气。
“为什么乱动？我有没有和你说不要乱动桌子上的东西？为什么不听！”
林𬍤被他骤然转变的样子吓得不行，两只手不安地搅在一起，小声说道：“对不起……我……”
“你说对不起就能把这些痕迹都消除掉吗？毁掉我的东西很让你高兴？”
元晨越说越生气，气到自己呼吸不顺了：“说了不让动偏要动！话说了也不听！你怎么就这么——”
他止住了话音，没有将“不懂事”三个字说出口。
恍惚间，元晨感觉面前的孩子似乎和五岁时的自己逐渐重合。
当时他也被元翰这样骂过，也是这般恍然无措的害怕模样。
林𬍤趁他愣神之际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想跑，不注意踢翻了地上的水桶，整个人眼见着要重重摔倒在地。
元晨只来得及用手护住了林𬍤的脑袋。
手背被巨力狠狠压到地上，指骨传来阵阵剧痛，疼得元晨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𬍤脑袋没事，膝盖却撞到了桌腿，张嘴就开始大声哭喊。
楼下还没出门的两个大人很快就被动静吸引了上来。
元晨其实想把林𬍤扶起来的。但是他现在右手掌剧痛、发麻，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只用左手的话控制不住哭闹的孩子，他不让元晨碰。
元翰和肖祁进门就看见林𬍤坐在一片狼藉中，身上衣服湿了大半，正嚎啕大哭。
“小𬍤！”肖祁飞速上前把孩子抱起来了：“怎么了啊，摔着了？”
“哥哥……哥哥……”林𬍤抱着肖祁的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道：“我的腿……左腿撞到桌子了……好疼……”
元翰蹲下身，把林𬍤左边的裤子挽上去，看见他膝盖下方有一道青紫的肿痕，带着点点瘀血。
他检查了一下，对肖祁道：“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他站起来，目光看向元晨，隐隐带着寒意：“让你带上来玩，带成这样？摔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元晨把手藏到了自己口袋里，没解释。
元翰接着问：“怎么好好的摔了？”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跑的时候踢翻水桶了。”
“为什么跑？”
“……不知道。”元晨眼神微闪：“可能怕我骂他。”
元翰重新审视了一下当前的局面，发现地上不只有水，还有翻了的调色盘和颜料，书桌上也很乱，墨蓝色的画册此刻正倒扣在桌面上。
元翰微微蹙眉，问：“怎么回事？”
元晨想了想，用左手把画册拿了过来，翻开一页给元翰看：
“他把我画册弄成这样了，我气不过，说了他几句。”
元翰看了眼，眉头皱得愈发深：“背面而已，没必要这么生气。”
元晨忍不住回嘴：“那怎么样才有必要？直接在正面泼颜料吗？”
“背面的颜料都没有干就被翻过去，都印到下一张画上去了！这些印子还不够吗？”
“我都告诉过他不要乱动了！他非得不听非得这样做！我凭什么要忍着他不生气？！”
“元晨。”
元翰语气不善，话语间带着明晃晃的警告意味：“你和个五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别这么不懂事。”
像是被箭矢射穿了保护心脏的盔甲，那一刻，元晨切实体会到了心脏骤停的感觉。
他垂眸看向被肖祁抱在怀里哄的孩子，手脚发冷，一直被压抑地情绪找到了突破口，再也压不回去。
但元晨没有再说话，他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会哭出声来。
他最后抬起脑袋看向元翰，却只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责怪与失望。
“刺啦——”
纸张撕裂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刺耳。
元晨抓了一把画册上的画，一下撕了五六页下来。
那几张画在他手里很快成了碎片。
他嫌不够似的，很快又撕毁了自己的两张画。
“哐当。”
一直到画册被丢掉垃圾桶里，屋内的人都是一言不发的状态。
元晨看着满地碎纸，长呼一口气，却依然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用力掐着他的喉咙，想让他窒息而死。
元晨没看元翰，也没看肖祁，低头看了会儿地上，就径直离开了房间。
他根本不敢看他们。
因为自己现在眼里全是泪水，在离开房间时就已经控制不住地争先涌出。
元晨出门了。
他没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厚卫衣。
外面很冷，好像从来这么冷过。
——
23:48写完，23:59审核还不过
真的是气笑啦(晕倒)
【遗憾】65.来客
以大雨为结局的争执并没有吵出个什么结果来，两个人最后皆是不欢而散。
元晨一进家门就换下被雨淋湿了大半的衣服，穿上了宽松的睡衣，上床把整个人裹紧被子里，试图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有安全感的环境。
厚重的棉被包裹住全身，尽管是这样，他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太没用了。
元晨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过是在家门口和程玄争吵了几句，不小心淋了点雨，自己居然就能成这副样子……
这个点远远不到元晨正常休息的时间，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哪儿也不想去，只想把自己一个人藏起来，藏得越隐秘越好，最好谁要不要找到他。
窗外雨声不绝，他就这样虚度着光阴，等待着大雨将他送入深...
以大雨为结局的争执并没有吵出个什么结果来，两个人最后皆是不欢而散。
元晨一进家门就换下被雨淋湿了大半的衣服，穿上了宽松的睡衣，上床把整个人裹紧被子里，试图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有安全感的环境。
厚重的棉被包裹住全身，尽管是这样，他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太没用了。
元晨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过是在家门口和程玄争吵了几句，不小心淋了点雨，自己居然就能成这副样子……
这个点远远不到元晨正常休息的时间，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哪儿也不想去，只想把自己一个人藏起来，藏得越隐秘越好，最好谁要不要找到他。
窗外雨声不绝，他就这样虚度着光阴，等待着大雨将他送入深夜。
这是元晨十六年人生以来第一次和朋友吵架，毫无经验可言，郁结于心，一夜无眠。次日一早顶着俩黑眼圈在餐桌前无精打采地吃早饭。
雨过初晴，外头终于再次出现了阳光。
微信班级群一大清早就热闹起来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开学考试，大家补作业的时间被大大压缩，这群活宝一个两个都不消停，六点多就开始在群里吆喝着问作业答案。
元晨没点开群聊，一点没旁观的心情，就怕在里头看见自己不想见的人。
没有正面争吵起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现在踏踏实实吵了一架，元晨现在看见程玄微信头像就有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和一丝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尴尬。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一个人在这里避来避去的？
于是元晨吃完午饭后元晨带着怨气点开了微信班级群。
出乎意料的是，几百条消息翻上去，他都没看见那个熟悉的金渐层头像。
程玄在群里一直是挺活跃的，而且几个和他玩得好的男生早些时候在群聊里面艾特了他两次，他都没有出现。
……难道他也气着不看群？
元晨动动手指退出群聊页面，偶然发现程欣娩发了条朋友圈。
【程欣娩：怎么有人大清早就被亲哥拖起来写作业啊，真服了。。。[/图片]】
元晨点了个赞，下一秒一刷新，发现程玄紧接着也点了一个。
元晨："……"
然后又一刷新，他发现程玄把赞取消了。
元晨："……"
无聊。
他突然就觉得他俩这架吵得……挺幼稚的。
把最后一张数学卷子写完，元晨把桌子上一叠东西有条不絮地收好放进书包里，草稿纸累好放到一边，笔放进笔筒，把书桌上清理出一小片空地来，准备画一会儿画。
正所谓晚上睡不着，白天哪儿都困。
元晨这会儿撕个颜料都忍不住打哈气，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画完要去床上眯一会儿，不然真的是遭不住。
墨蓝色的画册已经花了大半本。以前初中的时候时间比较多，基本上每周都会画一幅，上高中后连周末学校都在安排补课，发下来的卷子一眼望不到头，闲暇时间不充裕，一幅画他可能要画上两三周都说不准。
墙上钟表的分针滴滴答答走了一圈。
元晨拿着画笔盯了会儿自己的画，感觉少了些什么。
他认真想了想，然后用画笔沾了点深灰色的颜料，在画面中的路灯下勾勒出一个撑着伞的人影。
嗯，差不多。
元晨满意地将画笔放进小水桶里清洗，刚准备再完善些细节，突然就听见楼下的门铃声响起。
元翰就在楼下的客厅里候着呢，没等屋外的人再按响第二次就来了门。
"呦，动作真快啊。来来来，赶紧让兄弟我进去，外头冷死了！"
说着肖祁就毫不客气地越过元翰进去了。
元翰没好气地将门一关："早知道让你在外面多站会儿了。"
"哎，怎么这样。"肖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还有孩子呢不是。"
元翰将视线投向被肖祁牵着的小孩子，惊奇道："这就是你说的借住在你家的亲戚孩子？比我预料的还小啊。"
他弯腰揉了揉还没肖祁腿长的小孩的脑袋："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倒是一点不怕生，一扬脑袋脆生生地说："五岁啦！我叫林𬍤！"
"嗯，挺好。"
"好什么好啊……"肖祁牵着人往里走，把小孩往沙发上一丢，自己也没个形象地坐到一旁去："看着乖而已，贼能闹腾，你以为谁都和你家小朋友似的。"
元翰瞧了瞧他眼下的黑眼圈，打趣道："我以为你寒假会过的很滋润呢。"
肖祁气道："在这小屁孩来之前是挺滋润的。也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这亲戚都远的不能再远了，还答应人家父母让把孩子丢我这，这一周下来我觉得我以后就算结婚都不会想要小孩了。"
"哦，也不是，这也有赌的成分在吧，万一生出个像元晨一样的呢？又乖又懂事，学习也不用人操心，我直接安享晚年啊！"
元翰问："要住多久？"
肖祁摇摇头，疲惫道："不好说呢，一家人原本就是从县城千里迢迢过来这大医院看病的，本来就爸爸要住院，没想到一检查妈妈也有问题，这下好了，父母双双住院，孩子没人照顾。这个年纪也没法一个人丢家里，只能拜托我先带着了。"
他凑到元翰耳边小声说："他爸爸挺严重的，淋巴癌。可能……"
肖祁话没说完，但元翰也心知肚明什么意思。聊到这，他看向肖祁身边那小孩的目光都不由参杂着同情。
肖祁叹了口气，无奈道："生老病死，生不由己嘛，我们也没办法。"
"对了，你家那小朋友呢？怎么没看见人，楼上学习呢？"
他一转头，就和从楼上下来想看看谁来了的元晨撞上目光。
元晨恰好听到了他说的话，不动声色地将手上沾到的颜料往裤子上抹了两下。
很快他就被肖祁身边陌生的小孩子给吸引住了视线。
肖祁倒是很轻快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新年好啊，小朋友。"
元晨慢慢挪过去，也回了一句："新年好。"
见他一直盯着林𬍤，肖祁干脆直接开口介绍道："哦，这个是我亲戚家小孩，远的不能再远的那种远房亲戚。因为我实在是搞不清楚我俩之间的辈分，所以就勉强先让他叫我哥哥了。"
"是这样的，我和你哥吧，晚上有个同学要请我们吃饭去。但我家没人照顾这小孩，所以我就暂时先把他带过来了，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哎，放心啊，晚上一吃晚饭我就过来把他接回去了。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元晨犹豫地说："但……我不会带小孩子啊。"
肖祁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儿的，你晚饭随便给他整点就行，他爱吃不吃。对了，这小孩挺闹腾的，你等会儿找个玩具之类的给他玩会好一点。"
元晨点点头。
元翰对元晨说："好了，带上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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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些不明原因，我在修改被屏蔽的66章时，65章被覆盖成了66章的内容，加上个人没有存档的习惯，所以重新写了一次65章。
大致的剧情走向是没有改变的，只是有些地方与一编不同。
从今天开始我要养成存档的好习惯（跪低痛哭）
【遗憾】64.争执
返校拿荣誉证书这天下午是个大阴天。外面因暴雨刚过而有一层蒙蒙的水雾，乌云还没有散开，空中依然是一片阴霾，树上残留的水珠接连滑落，滴落在道路的水洼上，不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还要弄采访？这么麻烦。"程玄看着礼堂里到处忙活的几个摄影师和老师，无聊地倚在墙上玩手机："我还以为顶多拍个照发学校公众号呢。"
向凛打了个哈气，道："去年好像没这么麻烦。"
他指了指坐在一旁发呆的元晨："去年荣誉证书发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学了，我记得当时他一个大课间就回来了。可能是看我们放假了就压榨我们时间吧，哎，这不当人的学校。"...
返校拿荣誉证书这天下午是个大阴天。外面因暴雨刚过而有一层蒙蒙的水雾，乌云还没有散开，空中依然是一片阴霾，树上残留的水珠接连滑落，滴落在道路的水洼上，不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还要弄采访？这么麻烦。"程玄看着礼堂里到处忙活的几个摄影师和老师，无聊地倚在墙上玩手机："我还以为顶多拍个照发学校公众号呢。"
向凛打了个哈气，道："去年好像没这么麻烦。"
他指了指坐在一旁发呆的元晨："去年荣誉证书发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学了，我记得当时他一个大课间就回来了。可能是看我们放假了就压榨我们时间吧，哎，这不当人的学校。"
"本来也不是人。"程玄手指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回了程欣娩的一条消息，扭头去看元晨。
向凛坐的位置刚好卡在了他俩中间，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尴尬。
然后，他感觉这个气氛也有点怪怪的。
先不说昨天早上他没有得到回复的微信消息，就单单说今天下午吧，两个人明明是一个小区的，这么顺路的关系，一前一后来就算了，程玄中途分明有两次主动和元晨讲话，后者却只是很冷漠地回复了两次"嗯"，最后还是向凛接的话。
之前在学校里分明是一个人走到哪另一个走到哪的关系，这会儿怎么话都不说了？奇怪，太奇怪了。
最奇怪的是，向凛直觉是元晨在生气。
但是不应该啊，他们班长，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程玄得是干了啥才能让他生气到不理人？
向凛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在物理竞赛的考场上脑子都没转这么快过。
程玄其实也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元晨是突然不理他的。
早上的时候他发消息给元晨约他下午一起走，对方回复了一句"不用了"后，两个人就再没了交谈。
程玄挺明显能感觉到元晨的不开心，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来学校后想问问，没想到两次都被对方冷漠地掐断了话题。
这个节骨眼上再怎么样都是自讨没趣，于是程玄也不说话了。
采访结束将近六点半，向凛决定给这俩人制造一个谈话的机会。
"哎，听猪哥说中心广场那新开了一家川菜馆，特好吃，这也差不多到饭点，咱一起出去吃晚饭啊？"
元晨张口想拒绝，就听程玄抢先一步说："我就不去了，家里司机在校门口等我，等会儿还要去接我妹。你们去吧，我们下次约。"
说完还好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元晨。
见他真大手一扬转身离开，向凛"啧啧"两声搭上了元晨肩膀："那走呗，我俩去。哎哎哎，别拒绝我啊，我爸妈听说我不回去吃晚饭已经出去约会了，现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我现在就算回去也是喝冷风，多无趣啊。"
元晨不好再拒绝他，两个人一起出校门了。
接到了程欣娩后，她和程玄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一边兴致缺缺，一边抱着手机和小姐妹聊的不亦乐乎。
“别一天天的对着手机傻笑了，牙早晚给你笑掉。”程玄用腿碰了下程欣娩，不满地说道。
程欣娩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痛快别拉着我，我又不能帮你解决你的烦恼。”
接着她又好奇地问：“哎，不过你今天到底干嘛了？什么事儿能让您这么烦恼啊？”
“这话我还想拿去问别人呢。”
“谁啊。”
“元晨。”
“元晨？”程欣娩放下了手机，理了下自己的辫子：“他怎么了？我今天看他挺好的啊，没你这样。”
程玄转头看她，惊奇道：“今天？你今天什么时候见他了？”
“中午快午饭的时候吧，哦，那个时候你在书房写作业可能不知道。”程欣娩说着说着得意地一扬脑袋：“有没有瞧见我放在客厅桌子上的画？好看吧，元晨送我的！专门为我一个人画的，你可没有~”
程玄瞬间就抓住了重点：“画？他为什么好端端地给你送画？”
“啊？呃，这个……”
程玄一眼看出她藏着事：“程小娩，什么情况？你和他有事情瞒着我？”
“我……”
程欣娩虽然平时和程玄打打闹闹的，但其实也分时候。比如现在她就能很容易分清楚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时候，于是经过一番强烈的内心挣扎过后，硬着头皮顶着他哥审视的目光开了口：“就 ，就他问了我点事情，然后我说我们得交换，他就送了我一幅画啊。”
“问你了一点事情？”程玄心里升起一股紧张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坐直身子，沉着声音问：“……他问你什么？”
“问我……你是不是和他哥认识，然后，我就如实告诉他了啊。”
车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程玄盯着程欣娩，脑子里却闪现过了无数过往的画面。
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变得有迹可循，元晨反常的行为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晚上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被灯光照的清晰可见，道路上的水洼倒映出了来往匆匆的行人。
元晨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洼，撑着伞慢慢走进了小区。
他远远瞧见家里没有亮灯，估计元翰还在医院，也可能和朋友一起出去了。
走进了些，元晨才发现院子外的大铁门那站着一个人。
对方身形高挑，背对他撑着雨伞，看不清面貌，影子被一旁的路灯无线拉长，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外套。
——是程玄。
元晨轻而易举猜中了对方的身份。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的只有他了。
“你在这干什么？”
元晨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皱着眉看他转过身来。
程玄注视着面前的人，面上努力保持平静，开口说出的话却含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今天不理我……是因为我妹妹把事情都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和你哥哥的事情。”
元晨也没想到他会开门见山说得这么直白，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对，怎么了？”
他看着程玄的目光如炬：“不然你的打算呢，一直瞒着我，帮着他在学校里监视我？”
程玄立刻说道：“我没有。”
这话说出口后，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周遭的空气都好似停止了流动，只有耳边不断传来雨落在伞上发出的声响。
“……你没有。”元晨低低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终是忍不住冷笑出声：“刚认识的时候，你又是送奶茶，又是借着耗子和向凛他们不断跑到一班来，课间天天在我这乱晃，后来更是莫名奇妙和我打赌说要帮我带午饭……”
“等你进了一班，我们成了同班同学，好像我去哪都会有你的身影。为什么？为什么我哥刚说完我吃饭的毛病，你就紧跟着要帮我带午饭？为什么明明我在班上身体不舒服，没有告诉老师，也没有去医务室，我哥却还是知道了？有时候在学校发生的事情，我一点都没和他说过，后来偶尔聊几句，他却知道得那么清楚——”
元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却只感觉心里的怨气怎么也压不下去：“程玄，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够证明你在学校帮他监视我吗？”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气，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翻腾而上的情绪：“你和他……你和他早就认识了，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上许多。你家客厅里的花瓶，和我家书房的一样，小时候……”
“小时候我妈告诉我，那是爸爸年轻时买回来的，是成对的。其中一只留在了家里，还有一只……送给了爸爸很要好的朋友。”
“所以我现在想来，你会帮我哥，好像也不足为奇。我们两家的交情似乎本来就很深，只是我一点都不知道而已。”
程玄静静听他说完，上前一步，语气凝重：“我承认，我是和你哥早有交情，他也的确告诉过我一些事情，但是元晨，我没有帮他在学校监视你——”
元晨打断他：“那这算什么？受人之托，照顾我？”
“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旁人吗？”
元晨其实觉得自己说这种话挺矫情的，有人对他好还不够，自己偏要有个明明白白的原因出来。
他实在太想知道答案了。
他清楚地明白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好，总得是有个原因的。如果程玄……如果程玄对他的好，全都是因为元翰的话，他还是宁愿程玄对他糟糕一点。
他不需要这样的好。
程玄紧紧盯着元晨，抿着唇没有回答，逐渐冷了脸色。
他收敛起了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元晨才真真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程家下一任的掌权人，浑身都自带着一种疏离感，拒人千里之外。
“元晨，”他听到对方没什么情绪地喊自己的名字：“你为什么总要把这些事情，往这种不好的方向想？”
“如果我对你的好，为了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元翰，你不觉得我太多管闲事了吗？我是什么很闲的人，你哥说一句帮忙，我就会各种出现在你身边，事无巨细，样样周到的弄好所有事情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善意会很廉价，随随便便可以给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我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只要有一丁点的不满，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和我关系再好的人。”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情绪也跟着有些不受控：
“我出现在你身边，费心费力和你搞好关系，是因为我真的很想和你当朋友。我对你的好，也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自愿的。”
“我的确告诉了元翰关于你在学校的一些事情，但那不是帮他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在学校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告诉老师，也不愿意去校医室，我告诉他是因为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更何况他作为你的监护人，本来就应该——”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元晨的声音拔高许多，对着程玄也是一点好脾气都没有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关系真的有那么好的话！我怎么会什么都不和他说！你知不知道我……”
他自己止住了话音。
怎么说？
该怎么说？
告诉程玄他以前干了什么事情？告诉程玄他曾经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就在他内心强烈挣扎时，程玄的一句话瞬间就揪住了他的心脏——
“我知道。”
“你自己也说了，我们两家从父辈开始就已经有了来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母亲的死。”
元晨藏在口袋里的左手五指收拢，深深扣住了自己的掌心，几乎要陷进肉里，右手却握不住伞柄，在程玄的话说出口后微微像一边倾斜，雨水滑落到他的肩膀，湿了好一片。
程玄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然后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听见元晨讲话。
察觉到不对劲，程玄忙一连上前几步想问他怎么了。
元晨却往后挪了一步表明他的态度。
程玄听到他小声说：“今天到这吧，别说了。”
雨开始下大了。
“我想先回去。”
————
俩孩子真能吵啊……三千七百字他俩少说吵了两千字
七百♥下一章！
【遗憾】61.关系
元晨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良久才缓缓动了动手指准备回拨电话，快按下去时又为难地抬起头看了眼程玄。
程玄心领神会，推门进书房看程欣娩写卷子去了。
电话响了十几秒后被对面接通，元翰应该在外面，背景音里充斥着属于夜晚街道的喧嚣声。
“在哪儿呢？怎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有些不满。
元晨嗫嚅道：“手机静音了……”
元翰：“你手机不要天天静音，给你打电话总不接。”
“哦，我知道了。”
“在家吗？”
“没有。”元晨扒拉了下自己的裤子，有一小撮猫毛粘在那：“在朋友家。”
他赶紧补了句：“快回去了。”
元翰顿了顿：“我不是说不让你出去，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而...
元晨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良久才缓缓动了动手指准备回拨电话，快按下去时又为难地抬起头看了眼程玄。
程玄心领神会，推门进书房看程欣娩写卷子去了。
电话响了十几秒后被对面接通，元翰应该在外面，背景音里充斥着属于夜晚街道的喧嚣声。
“在哪儿呢？怎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有些不满。
元晨嗫嚅道：“手机静音了……”
元翰：“你手机不要天天静音，给你打电话总不接。”
“哦，我知道了。”
“在家吗？”
“没有。”元晨扒拉了下自己的裤子，有一小撮猫毛粘在那：“在朋友家。”
他赶紧补了句：“快回去了。”
元翰顿了顿：“我不是说不让你出去，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而已。”
元晨轻声应了，没太懂他哥什么意思。
元翰接着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你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东西还够不够，或者你想吃什么，发消息给我，到时候我买回去。”
他又想了想，嘱咐道：“别太晚回家，暮城降温了，晚上冷。”
元晨没多说什么，随口“嗯”了句。
而书房里两个人刚处于同一空间还没超过五分钟，就开始闹腾起来了。
“你是猪脑子吗？算数都算不明白？”
元晨打完电话一进门就听见了程玄这局包含着浓浓的嫌弃的一句话。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旁边看我写，我太紧张了才不小心写错的！”
“拉倒吧，你就这水平了，还赖我。”程玄气得想给这丫头脑袋一巴掌：“快改啊，还看我！还要我帮你改啊小祖宗?”
程欣娩气呼呼地把试卷上的答案划掉了，把卷子和椅子往旁边挪了些，远离了程玄，过程中还差点踢到脚边趴着的米糕。
元晨看着也好笑，见状上前把程玄拉开：“好啦，你不是还出门吗？赶紧去吧，我陪她写。”
程欣娩又把椅子移回来了，脸上就差写着“你快走快走”几个大字。
程玄揉了下她脑袋：“好好写作业啊。”
“知道啦！”
程玄一出门，她就没个正形地趴在了书桌上，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啊，物理好难啊，不想学……”
米糕一下蹦上桌子，凑到程欣娩脑袋旁边一个劲儿蹭她，还喵喵叫了好几声。
元晨也安慰她道：“没事，文理分科以后你就不学物理了。要不然休息会儿？我把零食拿过来你吃点。”
“好啊！”程欣娩蹦蹦跳跳地出去抱了一袋子零食回来。
“这个好吃，你吃！”
“这个辣条也好吃就是有点辣……哦你不吃辣啊。”
“坚果呢？碧根果你要不要吃点?我觉得挺好吃的。或者还有开心果和腰果。”
“这个脆红枣也挺不错的，哎我哥买的巧克力去哪了，我找找……”
她兴冲冲地和元晨分享各种好吃的，一样接一样，最后元晨面前的那一小块地方都快给程欣娩放慢了。
“够了够了，别拿了。”元晨哭笑不得地说：“这么多哪吃的完。”
“你可以带回去呀，我等会儿给你找个袋子装。”
见她真的要起身去找袋子，元晨赶忙拦下了：“等会儿再找吧。欣娩，我可以问你点事情吗？”
“你问啊。”
程欣娩把脑袋凑过去，元晨小声和她说了句话。
“这个啊……”程欣娩面露犹豫。
元晨：“不能问吗？”
“可以是可以。”程欣娩双手抱胸，有点小得瑟地一扬脑袋：“不过这可是我悄悄告诉你你的哦，你得拿东西和我换！”
元晨笑道：“好，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你看着准备吧，我给你留充分的时间！”说着她轻轻一拽元晨的袖子把人拉了过来，悄悄凑到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晚上九点四十，程玄回家时，程欣娩正窝在沙发上盖着条小毛毯抱着猫看电视剧。
“怎么这么慢啊，你出去好久了。”程欣娩起身走过来问。
“你要的薯片那家超市找了一圈没看到，我去另外一家了。然后快进小区了又想起来你早上说红笔没水，转出去又逛了趟书店。”程玄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眼神扫视了一圈客厅：“元晨呢？回去啦？”
程欣娩点点头：“嗯，他说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我玩。”
回到家的元晨却是魂不守舍的。
进家门时钥匙找了半天不说，他人都已经走到自己房间坐到床上了，才突然反应过来钥匙还插着没拔出来，又一次下楼去取钥匙，上楼时因为没开灯看不清脚下的路还差点给台阶拌倒。
真倒霉，挺心累的。
元晨换了衣服，慢吞吞地挪进卫生间洗漱。然而他刷完牙就莫名其妙开始对着洗漱台某个角落开始发呆，等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后，他拧开水龙头捧了把冷水洗脸。
还是冬天，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温度足够低，也足够让他清醒。
才十点多，完全没到元晨平时睡觉的时间。但他难得没有写作业也没有看书，关了手机，关了灯，钻进被窝里，却是一点睡意也无。
有心事的人总是难以入睡的。
偏偏他还知道了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就像考完了一场试，他对某一道题早有预感可能是错的，但真正得知正确答案时还是难掩失落。
睡吧。
还是早点睡吧。
做噩梦也好，反正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
但思维不受控制，脑海里不断涌现出程欣娩说的话，如同被按了循环键一样，根本挥之不去。
“他们确实认识的很早，大概是……嗯，我初二，就是你们初三的时候那个寒假认识的好像。”
“我爸妈当时在国外，我哥寒假去找他们来着，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你哥的。”
“现在也有联系啊，我听到过我哥他和你哥打电话来着。说什么我忘记了，我当时也没怎么认真听，好像是找我哥帮忙的？”
“你不知道他俩早认识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程玄和元翰早有交情，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元晨想的要长多了。
程玄为什么一开始就主动接近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那么好？
他对自己的好，是受人所托才会有的吗？
程欣娩这一番话过后，从前许多事情似乎都说的通了。
元翰前脚在家里说他太挑食不好好吃饭，后脚程玄就开始在学校里借着那次输掉的赌约帮他带午饭；偶尔在学校身体不舒服，明明没有告诉老师也没有去校医室让肖祁知道，当天回到家元翰却还是会问起来……
元晨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早就串通一气，程玄这样……难道不就是帮着元翰在学校监视自己吗？
他很讨厌这样。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知道肖祁和元翰是大学同学后他就基本不去校医室的缘故。
可程玄也是。
也是这样帮别人看着自己，仿佛每一次接近他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那么程玄对他的好，都是因为元翰吗？
元晨想，程玄是不是不知道元翰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内心其实是憎恨这个弟弟的？
他肯定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过去那些事情，就不会这样对我了。
——
不行，600♥太快了！
下一章650♥再更！
【遗憾】60.做客2
程玄这人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平时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做饭是真挺好吃的。
而且因为之前天天帮元晨带午饭，他已经摸透了元晨爱吃什么不吃什么，一桌子菜下来都没他挑的。
只是……
“咦——怎么今天做这么好，你孔雀开屏啊？”程欣娩一边夹红烧肉一边奇怪道。眼神不老实地对着桌子上两个人来回扫视。
元晨：“……”
程玄冷笑一声：“我以前难道是按照毒死你的标准做的饭吗？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一堆男的对着你孔雀开屏，光是你班上就有好几个！”
“那怎么了，这说明我足够好足够优秀！”程欣赏得瑟地一挑眉眼：“是吧元晨?”
元晨瞥了眼程玄，笑着点了点头。...
程玄这人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平时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做饭是真挺好吃的。
而且因为之前天天帮元晨带午饭，他已经摸透了元晨爱吃什么不吃什么，一桌子菜下来都没他挑的。
只是……
“咦——怎么今天做这么好，你孔雀开屏啊？”程欣娩一边夹红烧肉一边奇怪道。眼神不老实地对着桌子上两个人来回扫视。
元晨：“……”
程玄冷笑一声：“我以前难道是按照毒死你的标准做的饭吗？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一堆男的对着你孔雀开屏，光是你班上就有好几个！”
“那怎么了，这说明我足够好足够优秀！”程欣赏得瑟地一挑眉眼：“是吧元晨?”
元晨瞥了眼程玄，笑着点了点头。
程玄往他俩碗里各夹了个虾仁，对程欣娩故作凶狠地说道：“高中不许谈恋爱啊，谈了也千万别让我知道，我怕自己忍不住抽你。”
程欣娩轻轻“哼”了一声，没再接这个话题。她把红烧肉的盘子往元晨那挪了些：“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元晨跟她点点头，夹了一筷子到自己碗里。
程玄撇撇嘴：“哎，程小娩，天天伺候你，没听你跟我这样说过。”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将装着红烧肉的餐盘往他面前一推：“您吃。”
程玄：“……”
吃完晚饭，程玄理直气壮地一拍程欣娩胳膊，指使道：“赶紧的，碗筷收拾进去洗了。”
程欣娩眉头一皱：“怎么我洗啊？周姨不是说了可以放着明天她洗吗？”
“能不能别这么懒？”程玄恨铁不成钢地一戳她脑门：“大小姐，做饭不会就算了，洗个碗委屈死你了！”
“不行，我要写作业！”程欣娩把椅子往元晨那挪了挪：“我物理作业还没写呢，学业为重！你和爸爸说的！”
元晨好笑之余又觉得自己白来蹭饭什么都不做也不太好，正打算开口说自己可以帮忙收拾一下，就被身边的小姑娘一拉胳膊：“元晨，你教我写物理吧！还早呢，你回去多无聊啊，多待会儿呗，我不白让你教，我请你吃好吃的！”
“啊？我……”元晨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其实没什么，本来就是我来蹭了你们一顿晚饭……”
程玄把三个碗叠在一起拿进厨房，头也不回地道：“那你辅导她写作业吧，算这顿晚饭的报酬。”
突然他脑袋又从厨房探了出来，对元晨神秘兮兮地笑着：“这丫头物理学得可厉害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元晨：“……”
程欣娩到底是个女生，元晨不好直接进她房间，两个人就把阵地转移到了二楼的书房去，准备奋战她的物理作业。
“你哥物理也很好，怎么不叫他教？”元晨看着她找笔和草稿纸，随口问道。
程欣娩不高兴道：“他嫌弃我笨不乐意教我，每次辅导我写物理我俩都跟打仗一样，不是他急眼就是我急眼。”
元晨轻轻一笑：“他其实对你很好。”
程欣娩也点点头：“嗯，不然怎么办呢，就我这么一个亲妹妹。”
“好了，写题写题！又是一场苦战！”
程欣娩自己先做卷子，有遇到不会的再问元晨。她正常写题速度有些慢，元晨就做旁边静静地看她写，尽管这些题他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卡在了最后一道力学的选择题，元晨从旁边拿了只铅笔过来开始给她分解题意，做受力分析。
第一遍下来，程欣娩没懂。
第二遍下来，程欣娩懂了一大半。
第三遍元晨让她自己来一遍，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懂D选项为什么错了。
于是元晨耐心地把D选项又分析了一遍。
“哦！我会了！”程欣娩开心地一扬脑袋：“元晨你好厉害啊！”
元晨把卷子放回到她面前，看她在卷子上做好笔记，继续做下面的题目。
一连四道填空题在元晨看来几乎没有难度，程欣娩却做得比元晨预想的要慢挺多。他眼角余光发现了程欣娩放在旁边的试卷夹，礼貌地问她能不能给自己看看。
程欣娩直接把试卷夹递过去给他了。
程欣娩试卷有按科目分好，元晨一眼看过去，主三科都很高，尤其是英语极为突出，卷子上的分数都是140往上。
再往后看，历史成绩也很高。元晨翻了几下，发现一叠历史卷里面最低的分数是83。
下一科是物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写着鲜红的60的试卷。
元晨：“……”
后面几张物理卷，皆是六开头，最后一张被藏在最下面，只有49分。
元晨看得眉毛直跳，毫不夸张地说，他这辈子物理都不可能考这个分。哦，下辈子也不可能。
他轻轻“嘶”了一声，为难地盯着这几张卷子，来来回回翻了几遍，想看看程欣娩都错在哪里。
好，很好，错得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程欣娩看他这样，反过来安慰他道：“别看我物理啦，用我哥的话说这卷子看多了都做噩梦。没事的，反正我高一年之后就该和物理这门课说再见了，学差点没事。”
元晨反应过来了：“噢，你学文啊？”
“是啊，我记忆力很好，优势在文。”程欣娩耸了耸肩：“而且物理这玩意儿……我也不是没认真学，但，没用啊，我不喜欢它它不喜欢我，双向厌恶是没有好结果的。”
元晨倒是挺赞成她这话：“那确实。”
“文科挺好的，”元晨把试卷夹整理好放回原处：“你这么优秀，学文学理都可以。”
程欣娩被他哄得挺高兴，字都写飘了两个。
书房门被推开，金渐层从门缝钻了进来，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到了元晨脚边，跳上去在他的腿上趴下了。
程玄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样？作业完成得还顺利吗？”
程欣娩回头瞪他：“人家教得比你好多了，还不会总说我笨！”
“啧，你物理学什么样心里有点数吧。”程玄冷笑道：“就元晨好脾气教你那么多遍。”
程欣娩：“你来干嘛？打扰我学习了。”
程玄：“你薯片要什么来着？我等会儿出去买。”
程欣娩眼睛一亮：“你今天买回来那个牌子的原味！买两包！哥你最好了！”
“瞧你这点出息。”程玄冲元晨招了下手：“班长，来一下。”
元晨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腿上的猫，犹豫地伸手戳了一下它，试图让它意识到什么自己下去。
那猫却是个懒的，趴在那一动不动，被人戳了连头不会动一下，只摆了下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怎么办？”元晨扭头看向程欣娩。
程欣娩一拍胸脯：“我来。”
她拉开抽屉翻了两下，抽出一根猫条。刚撕开一点包装，米糕就已经从元晨腿上闪现到了程欣娩脚边，开始扒拉她的裤腿。
难怪养这么胖。元晨边想边起身走了出去。
“干嘛了？”
程玄问：“你没带手机吗？”
元晨一愣，下意识伸手摸自己外套口袋。手机还在。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有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元翰打的。
——
想写点小日常来着，一不小心日常过头了整张都是日常……下一章走点主线剧情！把哥哥扯回来！【立flag】
隔壁太太@俞. 的《终归》也好看啊推一下！最重要的是帮忙点点终归53.54.55的小蓝手嘛，太太说小蓝手够了才更文，我想看——！！！！帮帮忙嘛【磕头】
600❤解锁下一章！
苏里 第261章、
还未等至放学，上午李毅刚喂了小狸花几块肉吃，吃完它想要排便焦急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李毅不明所以，只当它是在玩耍，哪知他出去一趟再回来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看到床单上被洇湿的一块污渍后随即惊诧万分的看向一旁伸着一只爪子在床单上挠挠挠，试图掩盖自己排泄物的小猫
“小脏东西！谁让你在床上拉尿！”他眼睛瞪得溜圆，大怒一声，将狸花吓得回头呆在原地，再看他一脸怒火的过来抓它，直接撒腿跑老远
小东西跑的倒是挺灵活，跑到犄角旮旯处就是不让李毅抓着，李毅拿着笤帚在桌子底下扫了半晌不见它出来，低头一看不知啥会跑没影了
气急......
苏里 第261章、
还未等至放学，上午李毅刚喂了小狸花几块肉吃，吃完它想要排便焦急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李毅不明所以，只当它是在玩耍，哪知他出去一趟再回来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看到床单上被洇湿的一块污渍后随即惊诧万分的看向一旁伸着一只爪子在床单上挠挠挠，试图掩盖自己排泄物的小猫
“小脏东西！谁让你在床上拉尿！”他眼睛瞪得溜圆，大怒一声，将狸花吓得回头呆在原地，再看他一脸怒火的过来抓它，直接撒腿跑老远
小东西跑的倒是挺灵活，跑到犄角旮旯处就是不让李毅抓着，李毅拿着笤帚在桌子底下扫了半晌不见它出来，低头一看不知啥会跑没影了
气急败坏的扔掉笤帚，忍着恶心，把床单换下来，床垫果然也被弄脏了
打来半盆水和刷子，刷子蘸水正要向上刷，实在是！
脸色通红，越想越气，气愤地把刷子扔在水盆里，激起不少水花溅落在地板上
……
这盆水当然是没有浪费掉
大课间
床垫上的污渍被刷子和洗衣液反复的刷蹭总算是干净没了异味
苏里蹲在床边，低头大气不敢喘，拿着刷子把床垫刷干净后，又用吹风机吹干净，做这些时始终有意避开身后双手叉腰，脸色铁青的男人。同时藏紧了卧在他腿上的小狸花
方才课间他被叫过来时，看到地上扔着的脏污的床单和他一进门就从桌柜底下扑过来的小狸花，苏里瞬间明了，只能尴尬的替小狸花说好话，更准确讲是替他自己说好话
“老师，没有猫砂盆，我想，它也不是有意的，人都有三急，更何况，它还这么小呢”
李毅上前揪着他耳朵，把他给揪到了里屋卧室
“给我收拾干净。”
正收拾的时候，陆昂华进来了，看到师徒俩一站一蹲，屋子里荡漾着紧张的气氛，
他眉毛一挑，对着眉头紧皱的李毅淡淡问道，
“怎么了？”
李毅冷哼一声，没什么好气道：“他养的小脏东西，在我床上又拉又尿。”
苏里回头，朝陆昂华低首问好，“师伯好，”然后又转回去拿刷子蘸水在床垫上蹭蹭刷
陆昂华：“什么小脏东西？”
李毅仍然盯着干活的苏里，心里不爽
苏里扭头解释，把腿上的小猫给陆昂华亮了出来，“嗯，它叫小狸花……”
李毅看见罪魁祸首更加不爽，踢了苏里屁股一脚，“你养的好东西。”
苏里拿着刷子蹭蹭，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从他蹲在这儿，已经被踢了三脚了，手足无措干的更加卖力，生怕再惹来李毅不快。
陆昂华见此一幕淡笑着去外间坐着，李毅转身跟了出去
在书桌前坐下后，李毅问，“什么事。”
陆昂华：“老师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严颜放假要回来了。”
说到严颜的时候，陆昂华面上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几丝愉悦的笑意，李毅注意到，随即打趣他
“严颜回来，师兄高兴了。”
“你不高兴么。”陆昂华抿着茶强压嘴角笑意
“那自然是，比不得师兄。恐怕师兄心里盼的比老师还要急。”
陆昂华难得的有些慌乱，“胡说八道。”
直到花了十来分钟处理干净，他又把地上的床单装到垃圾袋里系好放在门外，然后紧紧地抱着小狸花再进来
“老师，都收拾好了”
李毅先是回了陆昂华的问题，“看严颜的时间，严颜回的早就去吃晚饭，若是周末，那上午下午都可。我这周末空闲。”
他的意思是把苏里的时间也安排上了，若上课日，苏里只有晚上有时间，当然陆昂华知晓，他问的是“你们”其中就包含了苏里
陆昂华点头，李毅这才缓缓转眸，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看到他怀里的小东西还是感到一阵头疼
哼了一声，“你要是能养就好好养，养不好我就给你扔了去。”
苏里摸着狸花，心想，养的好着呢，胖乎乎的，他知道李毅才不会给他扔了去，于是乖巧的点点头
“老师，再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我把小狸花放在这里，好吗？您可别打它呀，它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
李毅笑，“它一个小动物还知道错不错的？”
苏里点点头，“知道的，要不你回头罚我吧，都是我的错。”
李毅皱眉看着那小东西一时未语，陆昂华此时出声道：“跟一只小猫置什么气，下次给做它备好上厕所的用具就是了。你既然同意养了，也应该知道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李毅无奈摆摆手，“先放里屋吧，一会儿我把它带家里去。”
苏里的表情这才松了下来，把狸花放在里屋，关好门出来后，朝李毅轻轻颔首，然后又朝陆昂华感激地说了句“多谢师伯。”
陆昂华微微一笑，“免了。”
苏里往后退了两步便转身就走
陆昂华却在放下茶杯时，对他方才瞥到苏里脸上的一角顿感奇怪，眼神凝重，
他道：“等等。”
苏里刚走到门边，闻言转身，
李毅抬眼见陆昂华直盯着苏里的脸，“怎么了，师兄？”
陆昂华问：“你脸上抹的什么？”
李毅这才把视线重点放在苏里脸上，跟着仔细瞧
苏里一惊，他快忘了这茬了，许是出了汗也许是不知道哪会子碰掉了点，他忙转身，捂着嘴角，“没，没抹什么。”
说完他伸手要开门，
陆昂华轻喝：“站住。”
苏里握着门把手轻颤，呆立在原地
陆昂华：“转过来。”
苏里神色慌张，狠狠一闭眼，垂头转过身来，手还在嘴角出捂着
陆昂华与李毅对视一眼，李毅立即起身到苏里跟前，把他的手拉下来，没想到苏里暗自反抗，其中必有猫腻。李毅一个用力拉下来，苏里直接把头垂的更低
李毅一手锢着他的下巴，一手擦掉他嘴角处的遮掩，一块青紫便露了出来
李毅大惊，眼里的心疼瞬间流露出来
“谁、谁打的！”
苏里咬唇，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他忙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抬头缓缓看着李毅，微微吸了一口气
“喏，昨晚和王星一起睡，我们俩抢小狸花，然后…我扑了个空，撞上了桌角，”
他心虚的吞咽了一下喉咙，强逼自己迎视李毅漆黑又锐利的视线，忽的和陆昂华审视怀疑的视线对上，他心里加剧颤了一下，慌忙移开眼睛
就在苏里忐忑不已时，上课铃打响了，刚好可以暂时盖住他的心跳声
铃声结束，李毅皱着眉，“就是这样？”
苏里强撑镇定，点头，“是呀，您可以找王星来问，是真的。”
陆昂华依然坐着，淡淡瞥他一眼，
“先去上课。”
李毅将信将疑地松开苏里，“回班吧，以后小心点。”
苏里见李毅不再追问，笑了笑点头
关门后，他拍了拍胸脯，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发毛的厉害
————
————
——
苏里 第259章、
他不记得他是怎样把王星拉到他身后，只记得眼前的一张脸突然换了人，他发现时已经扇了上去
眉心微蹙，他听见那人平静的说“你可以拿我出气，可以羞辱我，可以打我耳光，但不能，不能打王星。”
张徊抬起头，一时哑然，他没想打他，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又恰巧碰上他，又看到他和王星举止亲密，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情绪到达顶点需要发泄，讥嘲的话语不受控的就说了出来
看清他嘴角的破损，他伸出手，还没触上去就被王星一巴掌怒冲冲地拍掉
“你还没打够！”
阿乔担心事态闹大，忙把张徊往后拉了拉，对于苏里无缘无故挨那一巴掌也有点于......
苏里 第259章、
他不记得他是怎样把王星拉到他身后，只记得眼前的一张脸突然换了人，他发现时已经扇了上去
眉心微蹙，他听见那人平静的说“你可以拿我出气，可以羞辱我，可以打我耳光，但不能，不能打王星。”
张徊抬起头，一时哑然，他没想打他，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又恰巧碰上他，又看到他和王星举止亲密，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情绪到达顶点需要发泄，讥嘲的话语不受控的就说了出来
看清他嘴角的破损，他伸出手，还没触上去就被王星一巴掌怒冲冲地拍掉
“你还没打够！”
阿乔担心事态闹大，忙把张徊往后拉了拉，对于苏里无缘无故挨那一巴掌也有点于心不忍
他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小腿刺痛，低头一看是只小猫咪正在拿爪子挠他，他吓得赶紧把小猫甩开，腿上赫然多了三条长长的血印
“嘶！”
小狸花还预备要去挠张徊，阿乔出声提醒，张徊弯身揪着小东西的脖子给提起来
小狸花先是本能的安静了几秒，可看清眼前人时，瞳孔蓦地变大，剧烈挣扎，伸出尖利的爪子扑腾着
苏里面露紧张，过去把小狸花抱到怀里，它浑身毛仍旧炸开，朝张徊面色凶狠地不停哈气
阿乔：“…呃，张徊把你打了，但是你的猫把我挠了，况且，怎么说也是你们不对在先，是你同伴先在学校里动手，刚才也是他先动手才打起来的，……现在就算扯平吧，”
王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手指着他，
“分明是张徊先羞辱人……”
苏里低头安抚了两下狸花，然后立即转身拉着王星手腕走
王星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经过张徊时，苏里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拉离几步，生怕他在跟人打起来
他使劲拉他走，王星一边反抗着苏里的力道一边愤愤不平道：“张徊，你凭什么羞辱苏里哥，你凭什么【报复】！凭什么！”
他脸色涨的通红，眼眶也红红的，忽然喉头一哽，他甩开苏里，跑过去用力提着张徊的衣领
阿乔去扯他的手，冷冷的盯着他，“放手！”
王星不为所动，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张徊那张脸
“只有你是受害者吗？苏里哥又何尝不是，他又该去找谁发泄，他凭什么要受你们的，你知不知道他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他！！他甚至连自己亲生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就要承受你们的无端的恨，凭什么恨？”
张徊的身体微不可见的一僵
王星松开手，突然重重的一拳砸在张徊脸上
然后拉着苏里风风火火的跑了
阿乔，“又特么搞阴的，下次绝对打的他求饶”
“…算了”
“你说什么？”
张徊舌尖顶了顶牙齿，朝地上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发了发呆
他喃喃道：
“还好，用的是巴掌，不是拳头……”
阿乔愣了一下，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轻声重复了一遍
“还好用的是巴掌不是拳头？”
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张徊已经走在前面了，他在后面追过去
“哎，他就是用拳头打的你啊……”
——
夜幕低垂
苏里不想被李毅看到他脸上的伤，于是去了王星家里，王星的姥姥生病住院，王艳去了医院，晚上不回来
苏里给李毅说今晚要在王星的家里过夜，理由是要继续帮王星讲题
李毅让他自己别太辛苦，不要太晚睡
苏里躺在王星的床上一手拿着凉毛巾敷脸一手打字回复李毅，他想，又骗了老师。
放下手机后他坐起身子对王星说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不用，就是有点疼，不用上药”
苏里坚持要看一看，王星只好把上衣撩起来，苏里瞧的仔细，确实没看到很明显的伤处
王星：“跟我打架那人不像个会打架的，他好几下我都接住了，”
“星星，你干嘛又去惹他”
“看不惯他欺负你。你傻啊，你出来挡什么，我才不会老老实实给他打。”
苏里却笑笑，“还好我挡下了，我不想，再多承受一份怨”
王星手心撑着脸，“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我不会怨你，”
苏里沉默良久，抬起头，眼巴巴看着王星，柔声道：“可我怕王姨会怨。如果王姨知道，她一定不希望你牵扯其中。”
王星身形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
张徊家。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是张徊正在洗澡，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心思看电视的阿乔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起来
——“妈，我今晚不回去了”
——“对，在张徊家……”
“你怎么又跑去跟他玩了，我以为他转了学你们联系就会少，你少去跟他玩，他脾气古怪看上去一点也不开朗，，从小到大哪有什么人跟他玩，就是你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阿乔无奈的笑了笑，“妈，您这些话都说了多少年了，张徊不是您说的那样。他妈妈今天结婚了，我担心他心情不好，在这陪他一晚”
电话那头很烦躁的说了一句，“有什么心情不好，都这么大了……”
阿乔听到浴室水声停了，门一开他就赶紧跟电话那头说再见“老妈，晚安。”
张徊问，“是你妈电话？”
阿乔点头
张徊深看了他一眼，眼神瞥到别处，擦着头发
“阿姨要是催你回家，你就回去吧。”
阿乔尬笑两声，手按遥控器换台，“没有，”
张徊眼眸沉沉看着他，眼底有几分探究之意
阿乔挠了挠头，小声道，“真没有。”
——
——
——
第154章、曾几何时萌生死意
张徊捡起地上掉落的两片薯片凝思了几秒，随后扔进垃圾桶，“我去看看他。”
苏里趴在洗手池上干呕了好一会儿也没吐出什么，可喉间泛着的尿一液异味让他止不住的恶心
这令人作呕的味道从张徊拿着零食出现的时候便也出现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甚至觉得自己吞咽的口水都是这个味道
苏里打开水龙头，闭着眼睛一捧捧水往脸上泼
他以前会讨厌恶心零食，但不会到这种严重干呕的地步，只会有点小小泛恶心而已，他还可以控制
张徊，是张徊！
苏里觉得都是因为张徊的出现，才导致他已经模糊的记忆最近在渐渐清晰，并持续着唤醒他的记忆
苏里脑子里很痛，有根神经一......
第154章、曾几何时萌生死意
张徊捡起地上掉落的两片薯片凝思了几秒，随后扔进垃圾桶，“我去看看他。”
苏里趴在洗手池上干呕了好一会儿也没吐出什么，可喉间泛着的尿一液异味让他止不住的恶心
这令人作呕的味道从张徊拿着零食出现的时候便也出现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甚至觉得自己吞咽的口水都是这个味道
苏里打开水龙头，闭着眼睛一捧捧水往脸上泼
他以前会讨厌恶心零食，但不会到这种严重干呕的地步，只会有点小小泛恶心而已，他还可以控制
张徊，是张徊！
苏里觉得都是因为张徊的出现，才导致他已经模糊的记忆最近在渐渐清晰，并持续着唤醒他的记忆
苏里脑子里很痛，有根神经一直绷着扯着拧着
关上水龙头，双手抓在水池两边，头还在低垂
他想，张徊一定是故意的，他想要羞辱自己
然而事实上，张徊并不清楚那件事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阴影，他拿零食纯粹是无意之举
“是因为在榆关村的最后一次？”
冷不防突然有人说话，苏里倏地睁开眼睛，他不用去看清站那里的人的全部面貌就清楚是谁，因为门口的人讲话时少了在其他人前的阳光洒脱。
苏里没有往旁边看出现在门口的人，他忽视掉眼角余光中张徊的人影
他没回答，但张徊通过他问出这个问题后，看到苏里突然紧握的拳头，已经确认
张徊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也蜷了蜷，苏里一直干呕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这里，只不过一直自我沉浸的人闭着眼没发现他
最后一次什么，不用挑明，他们二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一那年暑假在榆关村对他的最后一次欺凌，赵力他们逼迫他吃倒在地上尿了尿的各种薯片薯条类的零食
那次回去后，苏里想，真是受不了了，他们一次比一次过分，虽然一直被人欺负，会挨打，会被孤立，但从没有这么频繁过，他不懂为什么他们突然这么“喜欢”找上自己
他当时没有感到太奇怪，因为他习惯了旁人对他的【不友好】，习惯被骂习惯挨打，更习惯了去承受。
就像如今张徊'单枪匹马'地出现后打他，他也不还手，除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张徊以外，还有他习惯了不还手
当年被他们隔三差五找来的日子里，每次都是旧伤未愈便又添新伤，加之他们对他的侮辱践踏，他那些日子的晚上总是浑身疼的睡不实
那日吃下那些零食后，他边吐边走回来，快到家门时，扶着一颗树，近乎绝望地呆呆看了看树上横出来的一根枝杈。
他疲累疼痛不堪的身体仿佛马上可以得到解脱
他当时想，那根枝杈可以禁得住他的体重
这种想法不是第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都充斥着肉体的疼痛和精神的摧残，他在乡下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内心总是孤寂无望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萌生出这种想法？
他不太清楚，总之，很小
或许是因为孟金月年复一年的在他耳边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说【你怎么还不去死、早该去死、活着就是个污点……】之类的话，真的就在某刻，在他幼小的心里生了根，并且认同
认同——活着到底做什么？那么脏那么遭人厌弃是应该去死掉的，
应该的。
他挨过揍，怕痛的，所以，他很小时便想，怎样的死法可以不痛……他下地除草时总能看到地边的农药瓶子，听到过其他人家的大人叮嘱自己家的小孩子千万不能碰，有毒，会死，没救。
但他的心里却关心另外一件事——会痛吗？
彼时的他，眼睛干干的，望着那根树杈望了一会儿，便继续朝家的方向走，他脑子里想的全是该做饭了，奶奶还在生病，他还要继续坚持
他私心里到了这种关头想的还是……想活着
怕痛，更怕…死……
彼时的，小学五年级的苏里承认，他很怂，他不敢死，他害怕……
—
“那次之后，赵力他们还有没有去找过你。”
张徊的声音再次平静冷淡地传入他的耳朵
听到从前记忆里的名字，苏里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张徊注意到他的颤抖，上前把伏低的人拽起来
视线锁定他的脸，
“他们又找过你？”
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他本人都没察觉到的愤怒
他当年走之前明明警告过他们不许再碰萧苏里
同时给了他们一笔钱
苏里脸上还挂着未干透的水珠，模样清清冷冷，他们二人在人后，互相对彼此冷淡
苏里一抬胳膊强行挣开了他，越过他要出去
张徊再次抓着他的胳膊，用了力，咬牙道，“我在问你话。”
苏里不想看他，只想挣脱掉，奈何挣脱不掉，他不得已抬头瞪视，即使这样，他仍旧不打算同他讲话
二人在无声的对视中沉默数秒，门外远远有王小胖和苏子瑛的交谈声，在唤他们二人，越来越近
张徊压低声音道，“一会儿留下来不许走。”
见苏里一副【不听话】的样子，他再次压低声音似是警告，“照、片。”
苏里浑身一震，僵在原地，脸色煞白，眼睛紧紧盯着他
张徊笑了笑松开他，将他往外推了出去
————————————
三十 抄不完你今晚就不用睡了
‘先生好凶，下手好重，呜呜呜…’乔迁内心暴风哭泣。
三十戒尺下去，乔迁腿上那巴掌宽的地方充血鼓起，红的漂亮极了。就是有些费乔迁，腿打着颤，都快站不稳了。
见人一直都攥着衣摆乖乖的受罚，疼极了也只是微微晃了两晃，雷惊桀还算满意。随手把戒尺搁在沙发上:“可以了。”
乔迁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放在衣摆，转身面像雷惊桀，小声的道:“谢先生罚。”
“嗯”雷惊桀应了声:“去把你今天做的笔记和作业拿来给我看。”
乔迁:“啊？”这是什么魔鬼低语。
雷惊桀皱了下眉:“有什么问题？”
乔迁急忙摇头:“没…没有。我去拿。”说完，乔迁逃也似的出了书房，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先生好凶，下手好重，呜呜呜…’乔迁内心暴风哭泣。
三十戒尺下去，乔迁腿上那巴掌宽的地方充血鼓起，红的漂亮极了。就是有些费乔迁，腿打着颤，都快站不稳了。
见人一直都攥着衣摆乖乖的受罚，疼极了也只是微微晃了两晃，雷惊桀还算满意。随手把戒尺搁在沙发上:“可以了。”
乔迁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放在衣摆，转身面像雷惊桀，小声的道:“谢先生罚。”
“嗯”雷惊桀应了声:“去把你今天做的笔记和作业拿来给我看。”
乔迁:“啊？”这是什么魔鬼低语。
雷惊桀皱了下眉:“有什么问题？”
乔迁急忙摇头:“没…没有。我去拿。”说完，乔迁逃也似的出了书房，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小书房比雷惊桀的书房要小很多，就二十来个平方，但装修和雷惊桀的差不多，就是书架上有些空荡，上面全都是高中的书和卷子之类的。还有雷惊桀看不过眼让人放的一些中外读物。这也是乔迁平时用来上课的地方。
望着桌上凌乱重叠的一堆书本，乔迁急忙在里面扒拉。
雷惊桀没等太久，就看到乔迁抱着一大叠书进来，放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他微微皱眉:“我让你拿笔记，你给我把书全抱过来干嘛。”
乔迁无辜的看着他:“这就是笔记啊。”说着，乔迁拿起数学书打开，翻到今天上课的一页:“先生你看，笔记。”
雷惊桀把书拿过来翻看了两眼，又拿起其他书看了下，眉头皱的死紧:“老师没让你用本子记笔记吗？”
看他皱眉，乔迁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说了……但我觉得太麻烦…”他觉得单独用个本子记笔记太繁琐了，所以一直都是写在书上。
雷惊桀看了他一眼，又拿起一旁的作业本全部翻看了下，眉头仍旧没舒展开。
都是基础的章节知识，没超出章节范围，每一次作业老师都有批改，只有一两次全对的。
都是专业的老师，授课能力绝对没问题，老师没问题，那就是乔迁有问题。
该找老师们问问情况了。雷惊桀心里想着，抬头看着站在他跟前，低垂着脑袋一副犯错小朋友模样的乔迁，把作业本摔他面前的茶几上:“解释。”
乔迁抖了一下，垂眼看去，翻来的作业本正好在错的最多的那页，“我…对不起。”
“有错题本吗？”雷惊桀问。
乔迁急忙点头:“有的，所有作业的错题我都有写在错题本上。”
雷惊桀:“题很难，还是老师上课的时候没讲清楚。”
“题不难，老师上课的时候讲过了的，是我没有认真听。”乔迁头垂的更低，他好像没有什么好为自己开脱的。
但乔迁没跟雷惊桀说的是，这样高强度的学习真的很耗费心力，每节课都要投入全部心神，课间只留了短短十分钟的休息，往往上一节课还没消化，就要开始下一节。
雷惊桀的家教费开的很高，这也导致每个老师上课都超级卖力，一个个都使出了看家本领，老师的热情感染了乔迁，他也听的很认真，但认真不代表就能把老师教的全吃透。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保持一整天的头脑高速运转。
简单来说，超载了。
乔迁不觉得是先生的问题，他只是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聪明，不能做到老师教的他都会。
雷惊桀拧着眉拿起沙发上的戒尺站起来:“伸手，双手。”声音有些漠然。
乔迁抿了抿唇，将双手平举着伸出来。眼珠颤动，明显是害怕的。
啪啪啪——！
“唔。”戒尺接连落了好几下，乔迁吃疼的下意识缩手，看到雷惊桀冷漠的神情又抖着手送上去。低声道:“对不起先生。”
“嗯。”雷惊桀嗯了声。
戒尺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乔迁眼里泪花不停的打着转。好痛。
“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听课的，先生不打了，呜…”
眼见手都肿起一指高，大拇指下的那一块都紫了雷惊桀还没有放慢速度的迹象，乔迁终于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
数目不多，但雷惊桀罚人有时候喜欢连打，不给人喘息的时间，放慢速度的话，乔迁还是能再挨点的。
扫了泪眼朦胧的乔迁一眼，雷惊桀丢了戒尺:“把所有笔记都誊抄到笔记本上，抄不完，你今晚也不用睡了。”
“先…”
乔迁想为自己求个情，但不等他说话，雷惊桀就已经出了书房。
走了？他就这么走了？乔迁不可置信的盯着房门，眼里的泪眨巴了下是一点哭了心情也没了。
“雷老登！狗东西！不上药就算了，连句安慰也没有吗？”乔迁委屈的像个一百三十八斤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