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予邪贺】打扮应上心,送礼需谨慎
*吴邪生贺,参与了谨言的活动
*锦旗上的诗算是我写给重启,也是写给这个四十一岁了的老男人的,但却无法从我的口中说出,借他们传达心意,也可以说是了了心愿了
*上一条是假的,其实是和《终末旅行》的联动。
*原著向,雨村
*【予邪贺】 @予邪书_2018 6:00am时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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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的时候,我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给“吴邪”的包裹,上边没有寄信人,也没写发件地。这类东西要么是别人的恶作剧,要么就是引导我误入歧途的新阴谋,老子才不上当。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下来,我早就失去了好奇心,压根不想管。但这时候胖子胡搅蛮缠的劲...
*吴邪生贺,参与了谨言的活动
*锦旗上的诗算是我写给重启,也是写给这个四十一岁了的老男人的,但却无法从我的口中说出,借他们传达心意,也可以说是了了心愿了
*上一条是假的,其实是和《终末旅行》的联动。
*原著向,雨村
*【予邪贺】 @予邪书_2018 6:00am时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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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的时候,我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给“吴邪”的包裹,上边没有寄信人,也没写发件地。这类东西要么是别人的恶作剧,要么就是引导我误入歧途的新阴谋,老子才不上当。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下来,我早就失去了好奇心,压根不想管。但这时候胖子胡搅蛮缠的劲儿就上来了,冲屋里吼:“小哥!天真在外面藏女人!还给他寄东西了!”
我心说闷油瓶哪会对八卦感兴趣,却还是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看屋门口,确认他不为所动之后,转头就要收拾胖子。
这当里胖子早就脚底抹油,居然开了包裹,笑得浑身肥肉都打颤:“哎呀,天真你这女人养得刺激,还给你送这个。要不我把上头的字改改,给你弄个什么妙手回春,还可以他娘的挂屋子里里骗骗居委会大妈。”
什么有的没的,还妙手回春?我就凑过去看。
那是面写着“生日快乐”的锦旗,字绣得挺好,工工整整的,边缘还有两列小字:“谷中听雷无畏增,蛇契连环理自成。”,上面除了吴邪没有署名,奇奇怪怪的。
我白了他一眼,又读到边上那句诗,心里咯噔一下,这说的不是我在南京的事吗?
略略思索后,我就把锦旗卷起来,心说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必定来自有心人,回头还得去问问。
这礼物倒提醒了我:吴邪已经四十一岁了。
我叹了口气,又意识到叹气也是中老年人特有的表现。
说实话,我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生日。
生日对我来说是个很无聊的东西。因为它充其量只能作为计算年龄的载体,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多的意义。哦,有可能还是个收礼物的日子。
很多年前,有个女同学问过我:“吴邪,为什么你不过生日?一年就只有这么一天哎。”
我当时的回答特别哲理:“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是唯一的。”
现在想想,奇怪的是,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经历过世事沧桑,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而这句话不光给我带来了“装逼邪”的称号,在那之后,凡是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是个“不过生日的怪人”。
所以这个礼物就显得特别奇怪。
我想想闷油瓶和胖子,就觉着肯定不是他们送的。先不说胖子那作为旁观者幸灾乐祸的典型表现,作为一个常年在古墓里摸金的人,他和大部分土夫子一样,总有那么几个生日是在墓里过的,因此对生日不会那么在意。前两天劈柴的时候他还和我讲过,早些年他和一帮死党花了大价钱准备了很久,专挑他生日这个喜庆日子下了个战国秦戎人贵族墓群。结果刚下去就发现那里头的墓基本已经被折腾过了,气得他发誓这辈子都不在生日的时候做大事,晦气得不行。
我听了笑死,说看起来那时候咱们胖爷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这一看就是有人设计好的,就是为了膈应你。
胖子回过头瞪了我一眼,在吐了口唾沫搓搓手,继续砍木头,嘴里念叨着什么还不是为了兄弟一场,虽然知道是谁看不起胖爷我,但也没真的做什么,只是之后好死不相往来。现在想想估计是那之前下墓的时候让他先去拿好的,结果这小子差点没被粽子杀了,转过头来反而记恨起老子了。就因为这个老子还少了几个朋友。
我叹口气。是啊,人言可畏,误会多了去了。看看前段时间多少人觉得我心狠手辣,蛊惑众生,亲手送了多少至关重要的人下地狱。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讲,流言只是夸张过度的现实,多少是对的。
我又想起来闷油瓶,他这种连自己生日都不知道的人,估摸着不会考虑怎么给别人过。刚和他来雨村安定下来的时候,我和胖子还合计着给他过个生日,后来折腾来折腾去都没搞清具体的日期,又不想糊弄过去,干脆就和我的生日一起过,也算是凑个对。
本来因为新年的忙碌我早就忘了生日,因为这个锦旗,又记起来了。我过了一圈身边的人,知道我住在雨村的人多半都明白我对生日的态度,也不会故意送这么个东西。秀秀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八成是小花的主意。
这家伙玩笑一向开得微妙,我琢磨着心里就不舒服,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是无人接听,问了一圈人才知道他新年刚结束就去黑龙江接手新铺子,压根没那个闲心来过问生日不生日的。
这下子我心里就起了嘀咕。不是他们,难道还能是咱家的几条狗?
几年来的习惯让我立刻对这锦旗起了疑心,就把它拿出来交给胖子。他看了半天,最后干脆就把这锦旗拆了又装上,什么都没发现。
他瞟了我一眼:“天真,你就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锦旗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虽然没有小哥的技术,但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点东西的。你呢,也就别琢磨了,这锦旗还是交给我,再去看看吧。”
我一看不对。胖子看锦旗的过程中有一个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瞒别人可以,瞒我想都别想。他绝对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想我知道,所以才想把锦旗拿走去研究研究。
“你说,你到底发现什么了,”我揪住他,“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他娘的别想拿走这玩意。”
“乖乖隆地咚,就知道骗不了你。”胖子的表情写着恨铁不成钢,但就是不肯说。
我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这事儿实打实的和胖子脱不了关系。他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锦旗,这几年来,无论哪个时候,在我面前搞小动作都是对我极大的伤害,而我也最讨厌有人瞒我。
“快说。”我瞪了他半天,想着想着心里就气,又被冷风一吹,竟然咳嗽起来。
“别咳!咳了一会儿咱们瓶仔该出来了!哎哟!!你们俩这是要了我的亲命囖!!”胖子眼睛都睁大了,靠上来就要捂我的嘴。
我赶紧躲开,咳得更加大声,心说那可好啊,老子问不出来,还不得找个克你的出来对付你?
胖子看我这样急得白毛汗都出来了,直接一个箭步把我困在桌子边:“哎哟我的姑奶奶哟!你别咳了!我和你说!”
他还没开始说呢,闷油瓶就从屋里出来了。
胖子和我瞬间静止,以一种很奇葩的姿势在原地僵持着。
“小哥好小哥好。”胖子光速把我甩到一边,却没藏好锦旗,闷油瓶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上面。
我摸了摸胸口,喘过气来,心说胖子这么藏着掖着,难不成他不想让闷油瓶知道这个锦旗的事情?我吐了口痰,就看见闷油瓶盯着我。
根据我对他多年的理解,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我竟然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丝,很淡很淡的,期许。这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甚至就在当年闷油瓶期望我不要跟着他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突然的,我的大脑里浮现了一个想法,一个很日狗的想法。
“小哥,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闷油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看了看我,点了下头。
我靠。
闷油瓶会送人锦旗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就和他娘的家里养的鸡突然和他在一起了,还在我面前跳秧歌唱情歌甚至有了小孩一样的匪夷所思。这已经不是惊喜不惊喜,也不是惊吓不惊吓的问题,而是让我开始思考这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在推波助澜的程度了。
我理智下来,把目光投向胖子,只见后者难得地露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翻着白眼望天。
“小哥,谢谢你。”我对闷油瓶展现出了我这辈子能展现的最完美的笑容,拽着胖子出了门。
“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拿起一根烟,但是又想起来医嘱,犹豫了几秒放了下去。
胖子啧了一声:“早知道这东西就不应该交给小哥来弄。你反正也不过生日,今年我和小花他们一琢磨,要不干脆就让小哥送你个礼物得了,然后就和他说,要送一个代表大家心意的,把所有人心意都结合在一起的好东西,最好再表达一下感谢,而且得是惊喜,不能让他知道是谁送的。”
“然后他就送了个……锦旗?”
“小哥当时听我们说之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什么都没回应,鬼知道他……哎呀,本身就是个玩笑。老子刚刚看那个锦旗的时候才想起来这茬子,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日送这个,惊喜都能给他整成惊吓去。”
我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闷油瓶听完之后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有他跑到店里让人家绣“生日快乐”的时候老板的表情,不禁觉得一阵好笑,但还是憋住了。
“最后还是你们搞的鬼。”我摇摇头无奈道。
胖子见我那样子,就知道我已经不气了,勾住我的肩膀嘿嘿一笑:“那你还不和老子说声谢谢?”
“谢个屁!下次生日老子给你送一面墙的锦旗!挂一年!”
“没事没事,反正都是挂咱家里,”胖子嘿嘿一笑,对着屋里喊,“小哥!天真说他特别喜欢这个锦旗!你挂起来吧!”
我觉得好气又好笑,心头一暖。
这群人的在乎,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而生日这东西的意义就建立在此之上。
三月五日,生日快乐。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说。
谢谢。
后记:
“唉小哥,你文采那么好吗,平常压根看不出来啊!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胖子抬头端详着锦旗上的两句诗,对厨房道,随后把菜过到右边的腮帮子里嚼得吧唧响。
我不敢妄下定论,坐着没说话。闷油瓶在厨房里头下着长寿面,我这要是一句话没说对,可能就变成真的“无邪”了。
“这诗不是我写的。”闷油瓶在厨房里,声音像蒙了一层雾。
“啥?小哥你别玩我啊,这诗讲的是咱们天真今年刚遇见的事儿,都没几个人知道,别说这么细节的东西了。”
闷油瓶的声音又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我没有玩你。”
这背后又有什么故事,我懒得追究了。
但老子真他娘的要对着这墙上的锦旗吃生日面吗。
予邪书,长情之至。这里是6:00时间段。
岁月里你很干净,比水淡,比酒清。
这封予邪书,很长很长,请我亲爱的你,耐心阅读。
如果说它所书内容是我对你的情深,那么
---一定是一生才能写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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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数字无意义,请勿参考)你出生的那日
一定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吴邪,第四十一年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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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里你很干净,比水淡,比酒清。
这封予邪书,很长很长,请我亲爱的你,耐心阅读。
如果说它所书内容是我对你的情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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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里你很干净,比水淡,比酒清。
这封予邪书,很长很长,请我亲爱的你,耐心阅读。
如果说它所书内容是我对你的情深,那么
---一定是一生才能写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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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瓶邪」终末旅行【3】
*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不同世界观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长篇预备
*大概是慢热
*太久没动笔脑子都糊涂了.jpg
*前篇链接见篇尾
Chapter 3 胖子
现在我写下的文字还能被世人读到,很大程度上是那个王胖子的功劳。我们所在的世界环境过于复杂,若没有他天天扯着他的防水小皮包瞎蹦跶,我那点笔记老早就烂成絮絮了。
胖子的故事,对于我和闷油瓶来说,是个永远的伤痕。
说起我们和胖子的相遇,戏剧性的成分里面多多少少带了点违和感。我事后才明白,那些违和感是胖子和闷油瓶心底里头柔软的地方。
也是我最不想触及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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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不同世界观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长篇预备
*大概是慢热
*太久没动笔脑子都糊涂了.jpg
*前篇链接见篇尾
Chapter 3 胖子
现在我写下的文字还能被世人读到,很大程度上是那个王胖子的功劳。我们所在的世界环境过于复杂,若没有他天天扯着他的防水小皮包瞎蹦跶,我那点笔记老早就烂成絮絮了。
胖子的故事,对于我和闷油瓶来说,是个永远的伤痕。
说起我们和胖子的相遇,戏剧性的成分里面多多少少带了点违和感。我事后才明白,那些违和感是胖子和闷油瓶心底里头柔软的地方。
也是我最不想触及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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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我身子泛起一股冷意,熟悉的感觉传过来,一阵阵地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再问,那闷油瓶子就不回答了,只是把我扶到一个水潭边的石板上坐着。那水潭看起来挺深,不知道里面的水干不干净。不过看闷油瓶转身提起水壶,看起来似乎要去烧水的样子,八成不是什么好水。我看着他的离开,突然心就揪起来了,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没有理由阻止,只得呆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为了降低自己的不安,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现在的状况。
杭州应该是个城市的名字,而这个城市不知遭受了天灾还是人祸,变成了现在这样一片荒芜的废墟。至于环境恶劣到什么程度,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供我取证,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之前那个巨大的水缸里,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等会儿找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不过依我看,就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不会回答我的。这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淡泊,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说来也对,能在这么个废墟里呆这么长的时间,不是坚毅过人就是神经不正常。
一想到这么个人即将成为我所有信息的来源,我就头疼。
带着满脑子疑问,我挪到石头边上,就着水潭端详起自己的脸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我意识到这的确是自己的脸。但这哪是六十多岁人的模样啊!说是个二十五六的小伙子还差不多。可看刚才闷油瓶的样子又不像是骗我,这中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我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个水缸里的?我之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正好在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我的年龄和我的长相如此不符?
一时间,我脑子都乱了,转身就想找闷油瓶。这刚回头我就心里一空。
他不见了。
我觉着有些失落,却又不知道怎么的冒出来了“果然如此”的想法,仿佛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走就走,不在世间留下一丝痕迹。
我望着这个空荡荡的世界,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的存在一下子变得缥缈起来。周围的寂静被无限放大,随着外面风卷起的沙尘将我残存的意识消灭得一干二净。我之前仅剩的安全感随着闷油瓶的突然离去消失殆尽。
我想去找他,却发现身后的水潭开始泛起涟漪,不祥的预感随即升起。那水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扑腾,泥鳅似的翻滚着,却带着一股子邪气。我想跑却站不起来,脚钻心地疼。
他奶奶的!说好这里没活物的呢!
人在恐惧的时候,想象力是会达到顶峰的。闷油瓶既然都说这里没有活物了,那就是没有,不能总是吓唬自己。我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却想到了更加可怕的东西。
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一段记忆,淤泥里面的蛇在翻滚,红色的泥鳅样的蛇,贴地而飞的蛇,巨大的鳞片与满地鲜血,深红色的烟雾在峥嵘树影之中虚幻地勾勒出了一个女人淡淡的笑容。
我的大脑发胀,昏昏沉沉地就站起来想跑开,抬起脚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都是伤,吃痛地张嘴就要叫出来,却被什么人从后面捂住了嘴,紧紧地押住了。
我一慌张,拼命挣扎,那人却把我制得无法动弹。此刻,我满脑子里居然都是闷油瓶的影子。
就在我几乎要吓死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这熟悉的一声下来,我心里就安定了,是闷油瓶。我侧过头一看,却发现他紧盯着水面,脸上也是一片惊讶之色,不由得心里就开始嘀咕。这人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靠谱啊。
他见我稍稍冷静了一点,就转了个身,半挡半扶地把我护在身后,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那个水坑。这水开始像抽水马桶一般的搅动。
我紧张得不行,随时准备着什么东西的出现。水花开始渐渐变大。
随着咕噜一声,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的后脑勺,还有着花白的头发。
我被吓得一抖,闷油瓶随即就要出手,然而手抬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剑拔弩张的姿势一下子就放松了。
我刚想问,他居然直直地向那脑袋走了过去。我抓住闷油瓶的衣服,他却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就这么在水坑边上蹲了下去。
那脑袋并没有转过来,只是在那里左顾右盼,好像没注意到这边有人:“他奶奶的,这杭州城还真是难进,明明里头活人都没几个了,外头还给封得那么严,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玩意会说人话!
我一愣,就担心起闷油瓶,忍着疼痛往前挪了几步,以便他到时候需要什么帮助。那胖胖的东西又往上浮了一点,我才看出来这是个人,还是个胖子,不禁大怒,刚刚把老子吓成这样的居然是个人。
过了没几秒,他就转过头来,正好对上闷油瓶那漆黑的双眼。
“啊!!!!!!!!”杀猪般的叫声把我吓得浑身一颤,我看见闷油瓶皱起了眉头,躲开了那胖子扔过来的一个什么东西。
“我操!!!”那胖子定睛一看,一下子表情就变得很复杂,“小哥你能不能好了!胖爷我他娘的找你找了了大半个中国,就差发寻人启事了,怎么在这种地方!是不是膈应人!”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我看他被吓得比我还慌张,心里瞬间平衡了不少,就偷笑起来。不过这胖子满头斑白,看起来至少是过了六十,怎么现在年龄大的都喜欢起潜水运动了。
那胖子也确实是老了,在水潭边上撑了几下也没能上来,还是闷油瓶上去搭了把手才成功着陆。他一屁股坐在潭边开始喘气,一边喘气一边嘴还不停。
“胖爷我一把老骨头真是他娘的瞎折腾,这几十年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你。最近听王盟那混球提起,才想到要过来看看,你居然还真的在杭州,”他埋怨着,就开始打量四周,“嘿,看样子小哥你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这鬼地方都能被你整得设备齐全。咱们哥俩可算是重聚了,现在就差——”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表情瞬间大变,话都说不下去了。
虽然我对人和事没什么记忆,但在我的常识里,这种表情只有人在极度惊恐,情绪失控的时候才做得出来。他双眼瞪得铜铃大,嘴张得老大,脸上五颜六色变换不停,从惊疑到不敢置信再到欢喜,最后剩下的,竟然是哀伤。
我本来正听得认真,被他这么看得心虚,心说这人怎么见到个活人能惊讶成这样,忙摆手:“你别这么看我,我和他才刚认识,被他救了一命。”
他反应也够快,刚刚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听到我的“才刚认识”四个字,却突然冷静下来,带着复杂的表情把头偏到一边,朝着闷油瓶干笑了几声:“小哥啊,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意识到他是在问闷油瓶,就转头去看,后者没有回应,只是把打过来的水烧起来,往里扔了一些吃的。我就感觉那胖子表情逐渐变得悲怆起来,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什么东西,最后只能愤愤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我觉得气氛太过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问:“你还好吗?”
那胖子看我这样,估计也是觉得傻,不由得笑了出来:“得得得,天真吴邪同志,看样子你脚上也有伤,还是好好坐着吧,胖爷我再老也没到需要你这家伙伺候的程度。”说着他就站起来,从已经湿光了的背包里拿出一堆防水袋子,打开一个装肉的就扔给闷油瓶。闷油瓶头也不回,一把抓住。
我看这两人配合默契,心里就各种想法涌现,这时候胖子又补了一句:“叫我胖子就行,不管你想没想起来,现在咱们都是搭伙的,懂了没?”
我点了点头,这胖子就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晾衣服。“小哥,你说下一步怎么办,去哪里?”
闷油瓶终于有了点反应:“加上你带来的东西,这里最多可以再住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物资就会告罄,我们需要找新的地方了。”
“唉,胖爷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一来就没东西吃了。”胖子把背包也晾起来,就坐到闷油瓶边上去了。
我心说八成就是算上你才只能吃一个星期的,看我和那小哥的样子都不像是能多吃的,你要是吃起来,我和闷油瓶估计是没有余粮了。
胖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情,白了我一眼,又道:“你那点食量还不够胖爷我塞牙缝的,还不快点坐过来。”
「瓶邪」养猫养狗,事无大小
*原著向,雨村甜饼
*私设有,各位猫主子狗主子高抬贵手
我此刻的表情是狰狞的。
事情还得说回两天之前。那时候小花到我们家来过一趟,扔下了一只煤球般浑身黝黑的猫,眼睛是碧绿的,看起来就和古今中外流传的不祥征兆没什么两样。我问他送这样一只黑猫来干嘛,他没正面回答,只叫我好好照顾这只猫,过两个星期他再来拿。
我心说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猫肯定有问题。可叫上闷油瓶和胖子俩毒眼睛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只得作罢。
猫没名字,我看它浑身发黑,颜色像极了小时候满大街都有的烧饼铺里头那些蜂窝煤,就直接叫它煤球。这小家伙倒听话,喵了一声,就往我怀里凑,那种柔软的感觉和小满哥还真不一...
*原著向,雨村甜饼
*私设有,各位猫主子狗主子高抬贵手
我此刻的表情是狰狞的。
事情还得说回两天之前。那时候小花到我们家来过一趟,扔下了一只煤球般浑身黝黑的猫,眼睛是碧绿的,看起来就和古今中外流传的不祥征兆没什么两样。我问他送这样一只黑猫来干嘛,他没正面回答,只叫我好好照顾这只猫,过两个星期他再来拿。
我心说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猫肯定有问题。可叫上闷油瓶和胖子俩毒眼睛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只得作罢。
猫没名字,我看它浑身发黑,颜色像极了小时候满大街都有的烧饼铺里头那些蜂窝煤,就直接叫它煤球。这小家伙倒听话,喵了一声,就往我怀里凑,那种柔软的感觉和小满哥还真不一样。
没过两天,我就觉得不行了,咱们家这几只狗本身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只猫,天天的给老子上演全武行。猫狗猫狗,在一起是得打架。但奇怪的是煤球从来不惹阿花蛋蛋和满子,就盯着我的西藏獚锤。
我暗骂了好几次这家伙欺软怕硬,有本事你去弄我们家满子试试?小满哥听到这话就瞥了我一眼,眼神冷冷的,居然有几分闷油瓶的感觉。
胖子看我这一人一狗对视,就笑得翻天,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是用一种看小妇人的眼神看我,整得我满肚子火。
说起西藏獚这种狗,不近生人却没什么战斗力,尤其是我这只,胆子小如仓鼠,叫声又奇大,和煤球可以开个合奏会。
俩宠物打起来没个胜负,把家具都拆了,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隔壁的大妈不堪噪音,来投诉了好几次,我还得拎着这俩混球赔礼道歉,整个人都烦躁得不行。
这还没完呢,半夜三更刚闹过,大早上的,我睡眼惺忪买菜回来,就看见俩东西又干上了。
胖子还捧着闷油瓶的手,俩人小心翼翼地不知道在干嘛。
我感觉我的表情肯定相当狰狞,因为闷油瓶皱了眉头,胖子赶紧把他的手放下,一脸无奈地解释:“天真,小哥被猫抓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菜走上前去:“怎么了?”
闷油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胖子在边上气呼呼地接腔:“你那猫跑树上去下不来了,在那嚎,小哥为了救这混蛋玩意儿,忍着被挠了好几下,硬生生抱下来的。结果刚下地它就又去招惹你的狗。简直了,不长记性,连小哥都敢惹!”
我出听来他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给我的,白了他一眼,跑过去拿起闷油瓶的手就看。虽然知道不会有大事,但我还是挺心疼的,麒麟血伤口很难愈合,我不想他受伤。
这期间煤球安静了下来,坐在院角舔爪子,阳光把它一身毛照得缎子般熠熠闪耀,再加上它懒洋洋的神情,别说,还真挺威风。相比之下我那可怜的西藏獚更像个在斗兽场紧张过度、精神衰弱的困兽,怪可怜的。
我感叹猫和狗真是不一样,猫的双眼里有野性,而狗则将野性埋在心底,只有狂怒的时候才可得惊鸿一瞥。
转念一想我又头疼了起来,心说我们家狗怎么就惹到它了,天天被欺负怪可怜的。
我本还想着算了,毕竟小花叫我照顾着,也不好动手,等过了这两个星期它走了,再好好犒劳那些狗子。但现在这家伙居然抓伤小哥,这就不是我能忍的了。
我帮闷油瓶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准备和煤球算总账。它看我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大抵是心觉不妙,就蹬翻桌腿在院内绕起来。我追了几下没追上,看着它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一肚子脾气没处发,只得憋着火回去收拾之前扔在地上的的菜。转头一看,肉啊菜啊铺了满地,早就被几只狗糟蹋得不成样子。
我一时怒从心起,气得头皮都发炸,张嘴就想骂胖子怎么不盯着。还没开口呢,闷油瓶就从边上轻轻捏住了我的肩膀。
我皱着眉头,回头看到他平淡的眼神,火一下子消了大半,只剩委屈,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你们一个个的就欺负老子。”
我吴家小三爷当年叱咤风云,历经苦难,前半生怎么说也算个传奇人物,现在成了天天忙于处理邻里关系(吵架)的家庭妇男不说,居然还被阿猫阿狗欺负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泛起一股苦闷。不过我不像刚谈恋爱的小姑娘,有了委屈习惯自己吞,就没说什么,拍了拍闷油瓶的背示意自己没事,转身和胖子收拾残局去了。
这期间,我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闷油瓶的视线追随着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人这辈子图那么多干什么,不就图个安生吗。
他在就够了。
下午的时候,闷油瓶和躺在藤椅上的我们打了个招呼,转身出门往山里去了。我那时候早就没了脾气,眯缝着眼打瞌睡,还欣慰闷油瓶这个失踪专业户好歹知道和人说一声再走,却不知道这一别就到了大半夜。
他最近已很少在不正常的时段归家,要出门也就几个小时,我和胖子还合计着他是不是被我们这两个俗人同化了。结果还没松口气,他就夜半不归家,简直是要气死老子。
我和胖子在院里等了半天,冻得鼻涕都出来了,最后胖子实在扛不住,一句“告辞”就回了屋,剩下我一个人在外面发抖。
大约凌晨的时候,闷油瓶从后院进来了。
我等得那个焦急,看他来了就跑过去,却看见他手里拎着煤球。那只可怜的猫全身毛都炸起来了,眼神木讷,和下午的威风劲儿大相径庭。
我不由得瞥了一眼闷油瓶,他也看了我一眼,把猫放到地上。煤球没跑,也不像是精神失常,只是微微发着抖,动都不敢动,双眼凝视着某处,神色肃穆。
我见过这种表现,这是打心底的绝对服从,人在心灵受到极大冲击的时候,都会有这种表现。我曾经用手段让不少家伙露出过这种表情,就是不知道闷油瓶做了什么,让猫都能成这个样子。
我突然想起大花刚来咱家的时候,还没驯过,排泄物满地,怎么骂都改不过来。当时我也是心态爆炸,半夜三更的叹气,睡觉的时候抱着闷油瓶不肯撒手。但过了两天,不知怎么的,大花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从此再不随地排泄,只是见人就跑,过了两星期才被胖子哄服帖。
我当时还觉得胖子怪厉害的,那么条狗都能驯服。现在看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我有些感动,赶紧拉他进屋,给他用热水擦脸。那倒霉的猫在门外抖了许久,终于迟疑着进来了,看见几只狗在屋里溜达,蹭的一下就钻到沙发后面没影儿了。
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心里暖暖的,拍拍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俯下身去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闭上眼,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我感觉闷油瓶的表情也起了变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他抱进了屋。
那晚的事情是后话,不提也罢。只是接下来的十天里,煤球安静如斯,乖巧听话,简直变成了居家猫的典范。
后记:
把煤球还给小花的那天,他盯着那只猫狡黠地笑了起来,又看我一眼,表情更有几分得意。
我一看不对,就追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只猫放在这里两个星期,他只回了一句话。
“我不会驯猫,但出于某些原因我需要这只猫听话,你家有狗,因此猫会惹你生气,而你生气小哥会介意。”
我在时隔多年后又一次受到了老九门的算计。
「瓶邪」终末旅行【4】
*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全然不同的世界观与剧情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长篇预备
*大概是慢热
*前篇链接见篇尾
Chapter 4 篝火边
对我来说,记录似乎是一种天赋,一种职责。虽然我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但在我血液里流淌着的某种东西令我无法放下那支笔。我的意思是,书写与记叙甚至比闷油瓶和胖子更能让我产生归宿感,这似乎是一种刻印在身体里的本能。
就好像,我曾经这么一笔一划地留下过很多事情,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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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比闷油瓶好接触得多,我和他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混得烂熟,已经到了可以互怼的地步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为年龄差距和他有任何的代沟。他这人没...
*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全然不同的世界观与剧情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长篇预备
*大概是慢热
*前篇链接见篇尾
Chapter 4 篝火边
对我来说,记录似乎是一种天赋,一种职责。虽然我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但在我血液里流淌着的某种东西令我无法放下那支笔。我的意思是,书写与记叙甚至比闷油瓶和胖子更能让我产生归宿感,这似乎是一种刻印在身体里的本能。
就好像,我曾经这么一笔一划地留下过很多事情,很多人。
——————————————————————————————
胖子比闷油瓶好接触得多,我和他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混得烂熟,已经到了可以互怼的地步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为年龄差距和他有任何的代沟。他这人没什么架子,又给我一种极大的熟悉感,某种意义上也起着调节我和闷油瓶气氛的作用。
“我说小哥,你在这地方宅了多久?他娘的这铺子味儿都快赶上捂了一星期的卫生巾了,”胖子一边四处转悠一边抱怨,“哎不对不对,小哥那么爱干净,这不可能是他弄的,难道是天真?”
说完他瞟了我一眼,还有点不好意思:“没看出来呀,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正和闷油瓶一起洗碗,听他这句话差点没把锅砸了:“胖子你别瞎扯,我刚到这里,还没好好休息过。”
闷油瓶把目光移向胖子,后者立刻讨饶:“成成成,我吓的我错了,我就应该在水底下等几个小时,让咱们吴小佛爷先睡上一觉再上来。”
“吴小佛爷?”我听见了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难不成我曾经还是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这外号听起来气势不错。我脑子里立马出现了自己穿着西装,四周全是保镖,一副黑帮老大样在马路上走的场景。
“你可得了吧天真,你当年那些个外号是真他娘的多,列出来能绕地球三圈,给老太婆做裹脚布都嫌麻烦。那时候的人都搞偶像崇拜,一个吴小佛爷算什么。”胖子脱下了鞋在火边烤,熏得我咳嗽,就连闷油瓶都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瞧出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顿了顿,还是没问出口。
但胖子的话肯定了我的看法。
这胖子和这闷油瓶都对我知根知底,而且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不是一般的了解。
虽然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但总算能从他们那里问到关于我过去的消息,不然我现在满肚子疑问实在是太难受了。
之前不问,是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闷油瓶压根不会回答我的问题。胖子比闷油瓶好说话,根据他这个表现,我还是有信心从他那里激出一些情报的。
刷完碗,我见闷油瓶去收拾床铺,便招手让胖子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他看我这样,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满肚子疑问。唉,你真的和当年一模一样,不搞清楚不算完。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只是想知道我之前经历了什么,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年龄和长相如此不符,还有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看着胖子花白的头发,憋着脏话硬是没骂出口。
“你发生了什么你得去问小哥,他娘的胖爷我可不知道。我们仨当年一通出生入死之后,在破村子里明明住得舒舒服服的,结果突然有天早上起来你俩就不见了,东西也没带走,跟他妈蒸发了一样。当时老子吓得半死,四处去找,就差没翻我的鸡巴沟儿了。一段时间之后,小哥自己出现了一次,交代了些有的没的,把你的铺子什么的全部留给了花儿爷,然后又消失了。没过多久杭州就炸了,老子没办法,这几十年天天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在杭州。”胖子拧开保温杯倒了点茶水喝,一副老干部的模样。
我无奈。问闷油瓶他肯定不说,而且胖子这话里有个疑点。
他之前和闷油瓶对话的时候,可以看出他至少知道一半以上的信息。他肯定知道闷油瓶和我之间大概发生了什么,但他就是不肯告诉我。
看来这故事的主角是我和闷油瓶。
我不由得把目光投过去,却发现闷油瓶也在往这边看,赶紧转回头。
“小哥是谁?”
“他有个贼帅的名字叫张起灵,然后这个人也贼鸡巴厉害。”
“那张起灵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么一问,我就发现气氛不对了,只见胖子眯着眼睛瞧了我很久:“你真不记得了?”
我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好受,但还是点了点头。
胖子张开嘴又闭上,又张开嘴,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瓶仔比我早见到你,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内都没有和你说,那就说明他不想提及,你懂吗。这种时候胖爷我告诉你,就显得很没眼力见。”
我没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想他说的话。
“天真,如果你都不知道小哥在想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读得懂他了。所以如果他不想说,胖爷我是不会生事的。他自己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还请劳烦咱们的吴老板收敛心性,别再问了,我是不可能说滴,阿弥陀佛,上山打老虎。”
我暗骂了一句我靠,都什么有的没的,不想说就直说,还找那么多借口。早知道我用激将法了,管他老不老的。
胖子看我表情的变化,无奈地摇头笑笑,起身走开,还真有几分弥勒佛的样子。
闷油瓶这时候过来,不管我的羞耻心,当着胖子的面给我换了绷带。我这时候才专心打量他,心说这些个细瘦匀称的肌肉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练出来。
我们三人伴着篝火入眠。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脚突然刺痛了一下,精神一振,就听见边上胖子和闷油瓶在说话。
“所以说,小哥你真的就这么守了二十几年?你他娘的……吴邪这混球到底在想什么,什么狗屁计划这么重要,连你都不告诉?”
闷油瓶沉默了很久,又道:“他也等了我十年。”
“乖乖哟!这不是时间对等的问题啊!小哥!你们一个个的玩失踪,还考虑不考虑当年铁三角的情分了?”胖子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撇过头来看我,见我看起来睡得还熟,就把声音压低,”他娘的胖爷这辈子算是载在你们俩手上了,平常要看你俩卿卿我我的就算了,现在吴邪都这样了还不说?”
闷油瓶只是淡淡地盯着篝火噼啪跳动,再无回应,好像没听到胖子这一段慷慨激昂的质问。
胖子又叹了口气:“反正我是管不了了,你俩爱咋咋地。但胖爷我花了半辈子找你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可别想赶我走啊。”
我听出他这话里有种保护的意味在,不由得心头一暖,但又觉得不是滋味。听他这意思,当年这个叫“吴邪”的人,也就是我自己,才是事端。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要让自己忘记一切呢?
难道我想长生不老,然后就把自己泡在水缸里冷藏?这他娘的也太扯了。
这么一想,我突然浑身起了白毛汗。
等等,如果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暂且不论我,为什么闷油瓶也没有老?
正想着呢,突然闷油瓶把手伸过来,在我的脖子那捏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p.s.:世界观继续展开ing……
「瓶邪」终末旅行【1】
*如题,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不同世界观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
*预备长篇,你猜会不会有前世今生,真的很喜欢这部淡然从容的作品阿
Chapter 1 修车
“扳手。”闷油瓶头也不回,听起来一如既往地淡然。
我当时正卡在一个摩托车的破车斗里摇晃,听见这句话,费力了几下也没出来。闷油瓶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等我挣扎站起,把扳手递过去。
周围的铁板上传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把寂寞无限放大。在这种情况下人的神经变得不再警惕,却难以放任孤独。
我感觉我和闷油瓶的距离太远了,不是物理上的距离,是有一道什么墙隔在我们之间。有时候会给我一种空间与时间上...
*如题,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不同世界观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
*预备长篇,你猜会不会有前世今生,真的很喜欢这部淡然从容的作品阿
Chapter 1 修车
“扳手。”闷油瓶头也不回,听起来一如既往地淡然。
我当时正卡在一个摩托车的破车斗里摇晃,听见这句话,费力了几下也没出来。闷油瓶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等我挣扎站起,把扳手递过去。
周围的铁板上传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把寂寞无限放大。在这种情况下人的神经变得不再警惕,却难以放任孤独。
我感觉我和闷油瓶的距离太远了,不是物理上的距离,是有一道什么墙隔在我们之间。有时候会给我一种空间与时间上错开的感觉。
仿佛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原地,他会随时离我而去。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我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这种情况之下活着就够好的了:“小哥,车的情况怎么样?”
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需要一个火花塞。”
这个闷油瓶子总是这样,认识以来,每每我主动说话,他都会反应许久才会回答。按照他的说法,这个世界持续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久了,所有的东西差不多都死光了。我估摸着他是太久没看见人,压根反应不过来要用什么样的语句回答,就不再在意。
这地方的气氛太安静了。
大概是我没有记忆的缘故,明明对这个世界所知甚少,却总会有股莫名的危机感探出头来,老觉得身处大局。和闷油瓶认识一月有余,我还是没能和他说上什么话。况且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太过陌生新奇,四处都是以前人留下来的遗产,有太多需要我去发掘记录的地方,光是为了活着就得奔波不停,导致我也没什么精力和他好好交流。
大抵是我骨子里有一种记录精神吧,从在某个被闷油瓶称为图书馆的地方找到了没有内容的书和笔之后,我就开始记录路上的所见所闻。不知我是不是天才,闷油瓶才教我一个星期,我就可以照着书上的瘦金体依样画葫芦写些东西,字还很不错。
书写的过程给我一种熟悉感,一种我仿佛就是为记录某样东西而生的错觉。抑或是我一直在书写,从未停止。
要我说,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我很不舒服,让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却又并没有任何片段、回忆甚至是一丝线索显示我和这个世界的关联。
我们的车是辆越野车,是什么型号的尚未得知,因为整辆车经过处理,和之前在看见的废车都不同,车身没有任何关于生产商的标志。但我隐约觉得这车不一般,之前见过的车都是四个轮子的,唯独这一辆是六轮,可能是军用的。这可能是之前造成生灵涂炭的大灾难的幸存者。
闷油瓶扔给我那个坏掉的火花塞,就去边上的废墟里翻翻找找,脸上毫无表情。
我心说还好是个全是破车的地方,大概找一找就可以找到很多可以用的,就又躺回了车斗里,开始把玩。
之前看到书里写到的古董商贩,大概也是这样抚摸古董的吧。
“小哥,我们今天吃黄桃罐头还是草莓罐头?”
闷油瓶没有回应,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意识到他的意思是“随便”,就起身开始拾道。之前闷油瓶开着车带着我去了一个山沟里,那一块的地泉十分温暖,还有几个早就生锈了的铁皮箱子,里面全是水果罐头,虽然给我们两个大男人吃未免显得有些磕碜,但现在能吃的也就这些了。
他还在翻翻找找,最终找到了一个和我手里样子相仿的火花塞,就又钻到引擎盖边上开始捣鼓。
我拖来一块凹进去的大铁片,把油倒进去,点火做了个油灯,这附近没有可以用来生火的木头,之前被闷油瓶用光了。
“修好了?那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明早再出发。”我拿着罐头坐进了车里,把冲锋衣披上。
闷油瓶点了点头,也坐进来,接过我递给他的黄桃罐头,多看了我一眼。
“吴邪,你冷吗。”
“是有点。”我掖了掖身上的冲锋衣。
他靠过来,搂住我。恍然之间,我听见他好像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叹息。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对于闷油瓶来说,拥抱是特殊的。
对于全人类来说,这样的拥抱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后记:世界观展开ing……吴邪和小哥的相遇没写到呢……胖子之后会出场……
「瓶邪」终末旅行【2】
*如题,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不同世界观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长篇初预备
Chapter 2 初遇
我和闷油瓶第一次遇见的情况有些复杂,有很多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
我最初的记忆,是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缸里。突然在这样一个水缸里醒来,正常人估计会吓晕过去,但当时我反应极快,在感受到呼吸器脱离口部的一瞬,就屏住了呼吸。
上上下下游了一圈之后,我发现这里他娘的是密封的,气就有点喘不过来,水压烙得心口疼。
人在要死的时候,其实不会像小说里写的想那么多,脑子里...
*如题,灵感自《少女终末旅行》,不同世界观
*私设有,文风原著向,铁三角,长篇初预备
Chapter 2 初遇
我和闷油瓶第一次遇见的情况有些复杂,有很多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
我最初的记忆,是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缸里。突然在这样一个水缸里醒来,正常人估计会吓晕过去,但当时我反应极快,在感受到呼吸器脱离口部的一瞬,就屏住了呼吸。
上上下下游了一圈之后,我发现这里他娘的是密封的,气就有点喘不过来,水压烙得心口疼。
人在要死的时候,其实不会像小说里写的想那么多,脑子里剩下的多半是“卧槽”和“凉了凉了”。
挣扎、窒息、沉默、下落,种种感觉出现在我的大脑里,我都不想去回忆。
在求生欲的控制下,我尽力向上游,用手去敲打顶部的铁盖。在水底下,声音都是蒙着一层膜的。虽然并没有听见自己敲打的声音,但我感受到铁盖上的什么东西划破了我的手,血在水里晕开。我一惊,倒吸一口气,水就铺天盖地地漫入我的鼻腔里肺里,一股炸裂般的疼痛弥漫开来。我想咳嗽,但残存的理智让我硬是憋住了,伴随着胸腔深处阵阵传来的窒息感浑身颤抖。
我只能拼命地锤着玻璃,视线逐渐模糊,力道也慢慢小下去了。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随着急速下降的水位撞在了玻璃上,几乎又吸进了一口水。
突然的,有一只冰冷的手勾住了我的腰,把我兜了出去。我没顾上想是谁,本能的求生欲让我紧紧地搂住他,听着碎玻璃稀里哗啦的响声,随着他被水冲到地面上。
在接触到坚实的地面之后,那人狠拍了我两下,恰到好处。我一下子就感到嗓子眼里有东西涌上来,只得趴在地上拼命咳嗽,水从鼻子里嘴里喷出来,那样子一定相当难看。
休息片刻过后,我缓过来,懵然地抬起双眼,才发现周围都是废墟,天空湛蓝,但整个世界空旷得不可思议。
没来得及多想,我就对上了闷油瓶漆黑淡漠的眼睛,一股安全感扑面而来。
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吴邪。”他先开了口,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读一个报纸上陌生人的名字。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他的眼神挺悲伤的。
“谢谢你啊,小哥。”我清了清嗓子,不大确定他是不是在叫我。
奇怪的是,闷油瓶转开了视线,我感觉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我试着坐起来,这才发现我身上没有衣服,当下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完了,让恩人见笑了。结果他突然站起身来,掉头就走,留下浑身光溜溜的我一脸懵逼。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救完我就走,留着我在这里裸着?
结果还没想清楚,闷油瓶就拿着衣服回来了。他把衣服干净利落地丢给我,又转身离开。我怕他就这么走了,也不顾身上湿冷,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上身,踏着脚底的碎玻璃直接追过去,疼得我直咧嘴。
过了一个拐角,我才看见闷油瓶坐在一辆奇特的六轮越野车里,正在启动引擎。我上去敲窗户,他没有回应,但好像也不阻拦我。他那态度非常奇怪,感觉像是在等我。其实随便上别人的车应该是非常危险的,但当时我刚刚死里逃生,没想那么多,拉了拉车门,发现没有锁上,就极其不要脸地坐了上去。
刚刚坐上去,他就往前开,吓得我赶紧把车门带上:“小哥,这里是哪里?”
闷油瓶没有回复,只是一味地向前开,眼神很是平静。
我看他这个态度,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窝火,心说他娘的这人怎么也不回句话,好歹让我问问这里的情况啊。
转念一想,我突然慌了起来,这人我不知根不知底,就这么上了人家的车,万一被拐了怎么办,那我这辈子不就赔在这里了?
突然的,我意识到,刚刚他口中的“吴邪”可能是在叫我。如果是认识我的人,情况就复杂了,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但这个闷油瓶给我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可能是我失忆之前的依赖。若是如此,那他在我快要死掉的时候救我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你认识我?”我强行无视了微妙的气氛,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他终于作出了回应:“你叫吴邪。”
“我在这里多久了?”求知欲让我顾不上控制对话的节奏,急急地补了一句。
这次,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计算什么,却又答非所问:“六十四岁。”
我一下子愣住了。六十四岁是说我?答非所问啊。这闷油瓶子在说什么呢,虽然还没照镜子,但就刚刚我跑的那一下子,怎么感觉都是二十五六的肌肉张力,怎么可能是近七十岁的老头子?
但我再问,他就不回答了。
我一下子被镇住了,这个闷油瓶绝对不简单,要么就是他在唬我,要么就是他脑子出问题了。但是他刚刚的神色,像在叙述什么事实,绝对不是瞎扯,而且不知为何,他说出的话让我无法怀疑。
就在我满脑子瞎跑火车的时候,车停下了,我透过带灰的车窗往外开,一下子陷入了更大的震惊当中。
之前的一系列事情让我忽略了身处的环境。
天啊,是发生了什么样的灾难才会让外面变得如此荒凉。虽然当时我还没有回忆起太多的词汇,但这种感觉,现在用末日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世界是灰色的,但天空偏偏又那么蓝。没有活物的存在,这偌大的天地之中仿佛只剩我们二人了。一栋栋废弃的大楼仿佛吃剩的骨头,簇拥着彼此的孤独,直愣愣地盯着我们。满地的废铁片像是砧板上剩下的鱼鳞,混乱颓废得让人感觉自己就是那条鱼,赤裸裸地躺在砧板上等候发落。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一股苍凉悲怆的情感忽地涌上我的心头。我突然意识到我对这地方从前的样貌毫无记忆,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它不该是这样的。
本应更加美好的。
我把视线收回来,才发现闷油瓶已经打开了我这一侧的车门,看着我。
我犹豫了片刻:“这里没有别的人了吗?”
“准确地说,是没有别的活物了。”闷油瓶淡淡地说。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感到有些难受,不光是因为这里连活着的东西都没有了,更是因为他说这句话时候的平静,甚至是冷漠,仿佛这些东西都与他毫无关系,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会扰他分毫。
他还站在那里看着我,看得我脸都有些发烫了,他才吐出一个字:“脚。”
脚?脚什么?我脚臭都熏他熏到停车下来专门告诉我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一下子大惊失色。我的脚底全是玻璃碴子,流了很多血。刚刚追闷油瓶的时候太急,以及初见这个世界给我的震撼,导致我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
我心说他要干什么,却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和绷带,蹲下用边上的油灯烧了烧刀刃,就捧起了我的脚。
“别别别,别砍!”我一慌,闭上眼往后一缩,就感觉脚底一痛,却没有肉被切下来的实感。
我偷偷睁开一点眼睛,看见闷油瓶正细心地挑我脚底的玻璃片,不由得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害臊。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封住了我的嘴。
过了一会儿,他挑完了我这只脚里的碴子,用绷带给我包严实了,又要弄另一只脚。这次我的理性战胜了感性,就摆摆手制止了他,接过刀,自己挑起来。这么一弄可后悔了,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在那水里泡了多久,手脚早就不听使唤,不但没有闷油瓶那么快准狠,还抖了好几下手,给自己填了几道新伤。
他看着,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回刀,帮我处理完剩下的碴子。
“下车。”他道。
我叹口气,合着这闷油瓶是为了让我走路,又知道我自己挑不好才帮我处理的。胡思乱想之下,我就小心翼翼地用前脚掌着地,脚一软,又险些摔倒。真不知道我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是怎么跑起来的,可能是那时候心太急了吧。
闷油瓶看我这样,过来把我扶住,带我进了其中的一栋高楼。看样子他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里面设备挺齐全,但很多看起来都不能用了。
我左右打量,问他:“这里究竟是哪里?”
他回应:“杭州,或者说,曾是杭州。”
后记:持续展开世界观ing……
「瓶邪」关于暗号的记载
*原著向,私设有
*糖饼糖着糖着会变虐
*含蓄
*三叔更新的刀子把我心都掏出来了
这篇东西,并不是什么雨村轶事,而是一个留档,方便我老年痴呆的时候找回对暗号的记忆用的。这样只要我还会读书,我就不会忘记那些暗号。
问我为什么对暗号那么执着?我不是对关于他们的每件事都很执着吗。更别提,这些暗号里面藏了许多我们生活的痕迹,每一个推敲的过程,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归属感。
我和胖子想要设计“敲敲话”,除了无聊更多的是因为闷油瓶。
刚到雨村的时候,我一下子觉得回到了十年前,因为闷油瓶与那时相比并无大变,多的只是对我和胖子若有若无的维护,还有点偏着我。
比如那会儿难得回一次杭...
*原著向,私设有
*糖饼糖着糖着会变虐
*含蓄
*三叔更新的刀子把我心都掏出来了
这篇东西,并不是什么雨村轶事,而是一个留档,方便我老年痴呆的时候找回对暗号的记忆用的。这样只要我还会读书,我就不会忘记那些暗号。
问我为什么对暗号那么执着?我不是对关于他们的每件事都很执着吗。更别提,这些暗号里面藏了许多我们生活的痕迹,每一个推敲的过程,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归属感。
我和胖子想要设计“敲敲话”,除了无聊更多的是因为闷油瓶。
刚到雨村的时候,我一下子觉得回到了十年前,因为闷油瓶与那时相比并无大变,多的只是对我和胖子若有若无的维护,还有点偏着我。
比如那会儿难得回一次杭州,胖子路过西湖文化广场的夜店,不由分说要拉我进去搞事。我本身就对这一类东西没什么兴趣,因为闷油瓶在,就更不想去,皱着眉头和他争了几句,胖子居然没有回嘴。我转头一看,才瞧见闷油瓶正盯着胖子,漆黑的眼珠里面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不知不觉地,胖子放开了我的手。
还有胖子告诉我的。那次他正在买现在家里摆着的红木桌子,结果老板娘死活撑着价位不肯放。胖子不巧发着烧,身体虚弱,和那刀子嘴的大妈吵不过来。眼看他这卖古董的居然要输给一个卖家具的,闷油瓶就上线了,往人家面前一站,淡然道:“就这个价吧。”那大妈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估计是被长相迷住了,居然就答应下来了。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总结下来就是胖子吃饭时的一句话:“小哥最近内力日渐深厚,怎么的被他看一眼就浑身不舒服,还可以出卖色相。唉天真,你说小哥不会在青铜门里头修炼了什么丹功吧,眼睛还成火眼金睛了不成?”
我暗笑,心说火眼金睛要是能散发出那么淡然的光,孙悟空老早就是无欲无求的佛了,哪还来的取经路上那么多屁事。
他嚼着嘴里的鸭舌,换了个姿势:“他这天天护着你,整得胖爷我瘆得慌。要不我们俩发明个什么暗号?天真你再合计合计,说不定还能出本暗号教学书。”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我不想瞒着小哥做事。三个人住一间房,敞亮点,别把你那北派作风老拿出来。”
胖子听我diss他的北派,也不恼,只是把头摇了摇:“天真呀天真,你还真是天真,这东西可以是三个人的呀,只是我们俩先推敲一些出来,这样以后出去买东西什么的还可以背地里讲价,等推敲出来了之后再告诉他嘛。”
我听到这里,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听说过发明暗号是为了打仗做间谍的,没听说过发明暗号是为了买菜讲价的。
其实胖子那点鬼心思我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就是前段时间看到了朋友圈里的上品宋朝吉州窑木叶盏,想做些生意,但又不想小哥知道。
他和我都是一个想法,不想再让小哥掺和这些事情了。
况且最近闲的没事干,整整这些又没什么,反正不犯法。我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事实证明这些暗号给几年后的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好处,但同时也在不远的将来给我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1)
我们俩一开始想的东西都极其简单,融入那些以前张家的暗号秘法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第一个想出来的是“小哥”。
“小哥”是敲两下长的,不急不躁。因为我觉得每次叫他的时候,都是平稳的两个短音节,安心得不行,好像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心底就会涌起一股力量,所以这么敲最好。胖子也同意了。
决定下来之后,我在那里把这两个音节敲了十几遍,脸上就有些笑意。
胖子看得莫名其妙:“天真你是魔怔了吧,怎么就一个暗号你都能笑成这样。”
他娘的你哪懂我的心思。
(2)
在决定了“小哥”、“胖子”的敲法之后,我俩又开始把身边的物体都敲了一遍,什么书桌啊,电脑啊,锅碗瓢盆的,整得我和胖子脑子都发酸,一下子记不起来前面的东西了,赶紧作罢。
电脑是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像打字那样的滑敲一遍,意义我就不用解释了。这是三个连在一起的短音,听起来挺轻灵的,只是胖子手粗,敲起来别有一股胖子的味道,就和重金属音乐差不多。
地板就是把手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胖子拍得太响,把小哥引了出来,还得我解释我俩没在吵架,只是拍桌子玩儿。小哥脸上这么久来第一次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但随即又回房间去了。
我和胖子暗笑,把“疑惑”这个词也敲了出来。
桌子是连续的四个短音节,“哒哒哒哒”。因为胖子在桌边总喜欢抖腿,怎么改都改不掉。若是要说书桌,就在前面加一个长音节,“哒——哒哒哒哒”。
听起来还挺像什么歌的节奏。
(3)
我和胖子每隔两天就折腾一次,把前面的先复习一遍,再开始想新的。这么如此反复,和小学生背课文似的,倒也滚瓜烂熟。
敲暗号这个事情是会上瘾的,感觉就像是在创造一门新的语言,有种发明家的快感。现在我和胖子看见什么都想敲,去菜市场的时候脑子里还装着“芹菜”,“青菜”和“花菜”的不同敲法。
当时间差不多过去一个月,胖子用颤抖的手指在卖菜大妈的面前敲出了“这笋太贵了,两块一斤,不能再多了”的时候,我俩哈哈大笑,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这就是成功的喜悦啊!这就是我们俩创造的新语言啊!这是我和胖子成为创世神的第一步啊!
现在想起来当时那卖菜大妈的眼神,估计和现在回想起这一段的我一样。
妈的我那时候脑子里进水银了吧。
(4)
有的时候做事情做到后面,是会忘了一开始的初衷的。我和胖子在创造上玩得乐此不疲,却完全不记得这个暗号最初发明出来的目的。
我们一开始是为了不让闷油瓶知道胖子的交易,才想出来的暗号啊!
那天晚上闷油瓶进了房间,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我。我没办法避开他的眼神,就懵然地看回去。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几秒,我竟觉得有些心虚,脖子后面起了冷汗。
“小哥?”我迟疑着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我,那种感觉很熟悉。我一愣,突然想起这种眼神是什么了。他在等待我说些什么,他那样子像是我瞒了他什么事情,正在等我解释。
得,我还能瞒什么别的事情啊。虽然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但是我再不说,估计是要出大事。
我心里一阵发慌,赶紧问他是不是我和胖子弄暗号这事,他也没回答,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我一看大概就是了,赶紧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还特别加重了“我不想你再掺和这些事情了”这一句。
他听得有些恍神,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只是躺在了床上。我心里没底,却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也上了床。
就在半夜我快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边上传来一句:“吴邪,以后不要让我担心。”
我翻了个身,任他把我抱进怀里。
这就是我的小麻烦,但我希望这个小麻烦,能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5)
过了一段日子,我才想起来始终没有属于我的暗号。
我和胖子说,胖子叹口气:“天真,不瞒你说,我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也自己想过一段时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这个人。”
这下就麻烦了,无论什么都能想到敲法的我和胖子居然被难倒在了属于“吴邪”的这个点上。
这时候闷油瓶出来,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又默默地离开,我脑子里突然出了主意。
“吴邪”和“告别”一样,都将是长时间的沉默。
后记:
胖子在桌子上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敲自己的名字。
一开始是样板戏,后来又是一段rap的节奏,都直接被我驳回。这么复杂的敲法,先不说敲不敲错,他妈的这以后敲个胖爷还得先折腾一分钟学段rap,糟不糟心?而且一点特色都没有。
胖子不服气,让我想。
我想了半天,最终敲定是指甲擦桌面,再敲三个短音。
为什么?锣鼓齐鸣,呲嚓咚咙丁零当——胖爷登场!
「瓶邪」感冒平常事
*原著向,雨村
*私设有
*发烧了几个星期,一直没有更新有些抱歉来着x
*吴邪的体质似乎是铁三角里最接近正常人的》?【bushi】
我从没想过说不出话是这么个感觉。
虽然咳嗽已两周有余,但那天一觉醒来,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只感觉鼻子的深处有什么浆糊般的东西硬塞着。我裹了裹嘴,转身把一个痰包着的小血块吐进了垃圾桶。
哪知吐完之后还没完,一阵腥味涌上喉咙口,气管里发起闷来。我看着边上呼吸平稳的闷油瓶,叹了口气,心说要是十年之前他才不会睡得这么安稳,有什么动静他准起了,现在却习惯了身边有人,真是造化弄人。
这是个标志,一个信任的标志,让我挺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复杂。因为这世...
*原著向,雨村
*私设有
*发烧了几个星期,一直没有更新有些抱歉来着x
*吴邪的体质似乎是铁三角里最接近正常人的》?【bushi】
我从没想过说不出话是这么个感觉。
虽然咳嗽已两周有余,但那天一觉醒来,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只感觉鼻子的深处有什么浆糊般的东西硬塞着。我裹了裹嘴,转身把一个痰包着的小血块吐进了垃圾桶。
哪知吐完之后还没完,一阵腥味涌上喉咙口,气管里发起闷来。我看着边上呼吸平稳的闷油瓶,叹了口气,心说要是十年之前他才不会睡得这么安稳,有什么动静他准起了,现在却习惯了身边有人,真是造化弄人。
这是个标志,一个信任的标志,让我挺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复杂。因为这世界上抱着各种各样心思的人太多,我怕闷油瓶现在对我的信任,总有一天会变成设计他的死局。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应该老记着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就稳住心神,扶着床沿一通乱咳。结果东西到嘴里了,闷油瓶也醒了。看他那表情,我就慌慌张张地把另一个血块也吐进垃圾桶,冲他展示出安慰的微笑。
闷油瓶没说话,眯着眼扫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两个小血块,皱起眉头来。
我张嘴,想让他别担心,却什么也没听到。我试着把音量提高,发出了很奇怪的气声,听起来不像我,也完全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我摸摸喉咙,一股奇痒传来,下一秒就咳得肺都要喷出来了。
我心说,完了,肯定是咳嗽咳太多声带发炎了。
闷油瓶相当难得地表露出了担心,不顾洗漱,拉着我就出了房门。
他直奔胖子房间,这挨千刀的居然还在睡觉,鼾声如雷,我拍了他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我听见边上小哥的动静,心说不好胖子这下要完。果不其然,下一秒闷油瓶直接就上了手,啪啪在他腰部和腿窝处打了两下,那动了筋骨的声音让我一缩脖子。
胖子杀猪般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小哥你一大早的干嘛呢!不照顾天真怎么还跑我床上来了!胖爷我他娘——”话刚说一半,胖子瞅见闷油瓶的表情,瞬间把起床气刹住了,眯缝着眼,小心翼翼地对着我敲了几下桌子,那暗号意思是“你又怎么惹到咱们张太爷了”。
我也说不出话,连忙摇头。
“吴邪怎么了。”闷油瓶的眼睛里有些类似忧虑的东西,语气也变了。
我一听,就知道他为什么着急了。他这辈子没怎么生过病,也没怎么照顾过人,所以没什么经验。听那语气,八成是以为我真的变成哑巴了,还是哑一辈子的那种。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小欣慰。
胖子好歹懂点感冒发烧的事情,看我这样子,知道我没什么大事,把我拉过去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嘿哟,天真,你感觉怎么样,嗓子痒吗,要不要发表一下变成哑巴的感言?”
我瞪他一眼,把桌子敲得当当响:“你他妈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子现在哑了,怎么回答你?”
闷油瓶听完我的回复,就死死盯着胖子。后者被他看得发毛,自觉怼我怼得不是时候,赶紧拉我去看医生。
雨村的医疗设施还算不错,也有几个懂行的医生,告诉我这是声带发炎,用胖大海薄荷叶一类的泡茶喝喝,过几天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闷油瓶这才变回了往常的淡然,只是在车上一路牵着我的手不肯放。胖子看见这场景本来想贫,不知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闷油瓶的什么表情,咽了口口水又转了回去,把那几句话吞回肚里,硬是没说出来。
……
刚到家,我就意识到这次变哑是要出事。以前的我再怎么说,至少和胖子这诡辩家有一战之力,现在的我只能任他把我拌进言语的旋涡里沉沉浮浮,然后挣扎着用口型表达愤怒。
完蛋,我在和胖子的互怼里永远的失去了主动权。
我合计着跟他交流,试图把战局缓段时间,结果这狗娘养的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装听不见,还把耳朵凑上来:“啥!?天真!?你说啥!”
我翻了个白眼。老子怕你这个?小心我出王炸。
我在纸上写下各种要求,举到胖子面前可劲晃,让闷油瓶也看见。胖子被闷油瓶盯着,浑身发毛,只得认输,阴阳怪气地给我端茶送水,还顺带偷偷给我比了个中指。
我暗笑到胃痛。
他娘的,和我玩可不光浪费纸,还要浪费你宝贵的中年人生。
晚些时候,我终于放弃了折腾,按医生的吩咐泡了药茶,到屋外的躺椅上休息。闷油瓶跟过来,坐在另一个躺椅上陪我,呆呆地看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和闷油瓶日常交流基本是我在讲话,现在我哑巴了,这空气安静下来,还真不适应。
我在摇椅上晃着,又想起了十几年前大学的事情。那时候我们系里有一个歌声似天籁的女生和我关系很好,两人还时不时留张纸条开开对方的玩笑,但某一天开始,她突然就不来上学了。一个月后,她再度出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我还记得她哭着来找我的时候,一笔一划伴着泪水写出来的故事。
她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自己之前唱的歌。一首一首,哭一遍又一遍。她想要唱歌,听见的却是沙音,想要呼唤人名,听见的却是嗓子眼里徘徊的气声。
她写,说不出话来,就意味着失去了表达的能力;说不出话来,就意味着即使面对喜欢的人,也不能在第一时间说出“我爱你”了。
口头表达与纸面书写,总归是差了些速度与直接性,指不定就会错过你不该错过的人。
我想到这里,转头看了看闷油瓶淡然的侧脸,就有些忍不住,想叫他的名字。
张嘴之后,我才想起现在自己是个哑巴。
我在心底暗叹自己的矫情,果然上了年纪就会什么事情都感慨一番,嗓子发炎都能搞七捻三瞎折腾。
这时候闷油瓶转过来,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头:“我听得见。”
我没犹豫,这话大概是“不论你发不发出声音,我都听得见”的意思吧。
我笑了笑,任他握住我的手。
偶尔安静安静也挺好的。
我突然想在纸上写一个故事给他。我会这么称呼,他。不加名不带姓,只是单单的他。
因为要是加了姓名,就会把他和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就会把他和我那十几年的风风雨雨联系起来。他守护了我十年的天真,我也想和他,和他们远离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在雨村里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这算是一种逃避,但我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他能听见我的声音。
【瓶邪】《彼时彼方》(接重启小甜饼,含雨村日常)
太太是人间瑰宝
*最近被三胖子虐惨了,产点糖,顺便给 @莫佳九 当生日贺文。一个喝了假酒的小哥qwq
《彼时彼方》
把闷油瓶接回来之后,不管是在杭州还是雨村,我们有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几乎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如果是和闷油瓶不熟的人,往往会觉得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而和他朝夕相处的我和胖子,慢慢就发现除了必要的素质训练以外,他的生活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他的生活相当有规律,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自己的爱好。都是很寻常的一些爱好,像是钓鱼和发呆,偶尔也会玩手机,或者翻我的书...
太太是人间瑰宝
*最近被三胖子虐惨了,产点糖,顺便给 @莫佳九 当生日贺文。一个喝了假酒的小哥qwq
《彼时彼方》
把闷油瓶接回来之后,不管是在杭州还是雨村,我们有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几乎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如果是和闷油瓶不熟的人,往往会觉得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而和他朝夕相处的我和胖子,慢慢就发现除了必要的素质训练以外,他的生活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他的生活相当有规律,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自己的爱好。都是很寻常的一些爱好,像是钓鱼和发呆,偶尔也会玩手机,或者翻我的书看。
但对于我来说,似乎对他却是怎么也了解不够。原本住到雨村之后,我的好奇心早就不如当年了,但闷油瓶却是一个特例。或许这个人本身就超脱所有谜团之外,哪怕他和许多事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我的意识当中,相比所有我追寻的东西,他始终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这就造成我源源不断地想要去发掘他的一切,看到他玩手机就会想知道他都用手机做什么,看到他看书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回忆那本书讲的是什么内容,然后开始琢磨他看书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或许是他对生活的需求太少了,也或许是我对他的需求太多了。
我自觉我这种心思并不明显,但胖子却早就一眼看穿。他说我这叫爱屋及乌,越是在乎就越是什么都想知道,就跟那些整天追着韩国欧巴跑的小姑娘一样,恨不得把人家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给扒出来。
我可去他妈的。
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不止是我,胖子也会对闷油瓶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其中也不乏一些猥琐的想法。
而有一个问题,只是一个小问题,是我和胖子都想知道很久的。那就是闷油瓶的会不会喝醉,以及他如果喝醉酒是什么样。
自从我告诉他闷油瓶会抽烟之后,他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并和我达成了统一战线。只不过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实践,我俩差不多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直到有一次过节,胖子神秘兮兮地拿着一瓶酒来找我。瓶子从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闻了闻,就是普通的白酒。但胖子说,这是他经黑瞎子介绍,从北京一个姓莫的人那里买的。他表面开的是正经酒厂,私下里是卖壮阳药的,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货。这个人和我们这行没什么生意往来,但他在北京路子很广,不少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和他熟的叫他一声老莫,不熟的就称他为莫假酒。
这次胖子托北京的熟人去买了一瓶回来,这种酒喝起来和普通酒没什么两样,纯度也差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管你酒量如何都是一杯倒。
我说这能骗过小哥?胖子就道,连黑瞎子都说自己能被忽悠过去,让我们放心大胆地用。我又怕这种东西对人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危害,但胖子说他已经找熟人做过实验了。
“你找了谁?”
胖子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万万。就一勺兑水,完了就趴桌子上抱着五三啃,一边啃一边乐呵呵傻笑,谁抢跟谁急。”我突然就乐了。
于是接下来我和胖子商定了作战计划,并且在当晚就投入了实践。我和胖子的杯子里倒的都是普通白酒,只有闷油瓶的不一样。那瓶酒就当作开过的样子,倒掉一部分。这样不管接下来能让他喝多少,至少这一杯能让他下肚。
或许是因为怕喝酒误事,张家人可能平时都是滴酒不沾的,毕竟酒量再怎么好,酒精都会对人有生理上的影响。而闷油瓶自从和我们住到雨村之后,这方面似乎也没什么讲究了,过年过节的都会喝一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好,我们见他喝了一杯多,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就在我和胖子以为白花了冤枉钱的时候,闷油瓶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神相当凌厉,怎么说呢,有点像当年在新月饭店剑拔弩张,他突然开打的时候。
我和胖子吓了一跳,默默对视一眼。我心说该不是我和胖子这点小技俩被他发现了?
没想到接下来闷油瓶就出了门,我和胖子都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就开始暗搓搓商量接下来的计划。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倒是听见院子里传来阵阵水声。
我和胖子出去一看,他正拿着水管在给小满哥洗澡。小满哥显然没想到大晚上还有这一出,看上去有些懵逼。
我和胖子还没琢磨清楚他突然给小满哥洗澡干什么,他又把胖子那只大土狗拽过去洗了一番。胖子傻了眼,那只狗平常都是他自己打理,大半月不洗一个澡,闷油瓶从来没去管过。
接下来我那只西藏獚也没能逃过一劫,最惨的就是它,好不容易洗完一遍,又被闷油瓶抓过去洗了一遍又一遍。
我心说这唱的是哪一出,他把我的狗洗那么干净干什么,是打算一起睡,还是打算炖了?就算要炖,胖子那狗也应该比我的好吃。这样想着,我偷偷溜到厨房把菜刀都收了起来。
在他洗我的狗洗到第三遍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眼神中明显少了几分清明。
我和胖子相视一笑。
娘的,这家伙终于栽在我们手里了。
胖子把我拉到一边,说搞不好现在去问他终极是什么,他也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说没那么简单,张家人肯定受过醉酒训练什么的,再说我对终极是什么现在屁兴趣没有。
胖子想了想,就说:“那你去套他银行卡密码试试,黑瞎子说了,这玩意儿喝了之后什么话都能套出来。那都是瓶仔的血汗钱,咱可不能白白便宜张海客那帮孙子。”
我当然最后也没有去问他银行卡密码,住在雨村几乎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再说我自己账户里还有一些钱。当然,后来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那晚闷油瓶醉了以后就像个很乖的孩子,安安静静的,任由我牵着回房间。我带他洗漱完,让他先睡。等我刷完牙回去,就看见他曲腿坐在床上,靠着一边的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像是镜子上蒙了一层雾。他叫了我一声,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隔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点点头。
我吃了一惊,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妈的,就知道胖子不靠谱,找了个不正经的假酒贩子,买来的酒也不正经。
闷油瓶朝我靠过来,把脑袋垂在我肩膀上,又叫了好几声我的名字,每次叫的时候中间会间隔一会儿。叫了几声他用下巴无意识地蹭了蹭我的肩胛骨,嘴里轻声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词。
我仔细听了听,发现他说的是:“你比什么都重要。”
我愣了一下,轻轻拍拍他,心说他这是真喝醉了,平时那么闷一个人哪会这样。
我是被一声声的“吴邪”叫醒的,醒来耳朵里回荡着闷油瓶的声音,床边却空无一人。意识渐渐回来,我这才想起昨天夜里的痛楚,还有那些吓人的鲜血。
亏大了,那次是该套银行卡密码的。
我听到白昊天的声音从房间另一处悉悉索索传来,我这才意识到大概又是她救了我,但愿她没有大肆宣扬,要让我二叔知道了估计我所有计划都得泡汤。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敢告诉吴二叔的。”白昊天轻声说。
因为哪样?我突然起了好奇心,装作没醒的样子,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他那样子是恐怖,不停地打颤,床上都是血。我吓得手忙脚乱,本来第一反应就是想打电话,这么严重总不能瞒着二叔,但是我靠近他的时候,听见他一直嘴里在念什么,后来才听清楚他是在喊‘小哥’。”我听见白昊天这样说,胖子没有说话。“我实在不敢想,要是他被阻止去救那两个人,他会怎么样。胖爷,你没看见,他那样子,就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
胖子是个很少叹气的人,这时我却听他似乎叹了口气,说:“其实在雨村的时候,也有过。只不过那时候我和小哥怕他瞎想,就没说明,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梦。”
我心里一惊,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过这样的经历,醒过来全身清清爽爽的,我还真以为是自己做梦,原来其实闷油瓶他们给我清理过了?也就是说,我的身体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早就有苗头了。难怪闷油瓶后来去山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这时胖子就接着说:“那时候小哥那样才叫……啧,这么多年,也就墓里碰到大粽子见他有过那种表情。”
白昊天轻声说:“我原本以为,是张起灵更希望吴邪能活着。现在才明白,他们彼此都比任何人,希望对方好好的。”
我突然笑了,看来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说真的,我从未如此庆幸,也十分感谢白昊天对我的帮助。
如她所言,我们在任何时候都希望彼此好过。而我也相信,我们都还有时间。在他的余生里,我还有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去无止境地追寻他的一切。
他在等我,而我也在等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