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图】亲自获得苏丹的种子
当阿尔图拿出那张金纵欲时,眼睛在莎姬身上打转,坐在上面的苏丹玩味的笑着。
没想到这张金纵欲使用的方式,他可爱的阿尔图竟然用在了这里。
也是,只有他的莎姬,才能配上这黄金的品级。
苏丹内心早已没有波澜,他允许阿尔图折断那张金纵欲,并命令他在几天的时间内讨莎姬欢心。
阿尔图很出色,只用了两日,便讨得莎姬欢心,当莎姬恳求再去见阿尔图时,苏丹叫住了她。
“我知道你打算让阿尔图帮你做什么,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除非,让他亲自前来。”
他从未感觉,如此的兴奋,看到曾经劝阻他的阿尔图一步一步堕落成如今这副模样,为了折断那些苏丹卡,他什么都愿意做。
那就让他进入自己布下的局里,成为他的玩物吧。...
当阿尔图拿出那张金纵欲时,眼睛在莎姬身上打转,坐在上面的苏丹玩味的笑着。
没想到这张金纵欲使用的方式,他可爱的阿尔图竟然用在了这里。
也是,只有他的莎姬,才能配上这黄金的品级。
苏丹内心早已没有波澜,他允许阿尔图折断那张金纵欲,并命令他在几天的时间内讨莎姬欢心。
阿尔图很出色,只用了两日,便讨得莎姬欢心,当莎姬恳求再去见阿尔图时,苏丹叫住了她。
“我知道你打算让阿尔图帮你做什么,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除非,让他亲自前来。”
他从未感觉,如此的兴奋,看到曾经劝阻他的阿尔图一步一步堕落成如今这副模样,为了折断那些苏丹卡,他什么都愿意做。
那就让他进入自己布下的局里,成为他的玩物吧。
第二日,阿尔图没来上朝,苏丹兴致缺缺的看着下面那些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臣子。
没有人敢对他说不,没有人敢劝阻他,除了那个人。
与阿尔图作对的奈费勒正控诉着阿尔图的罪行,苏丹的心思却飞到了他们讨论的那个人身上。
记忆中的阿图尔身材紧致,青色的布料垂在身侧,完美的勾勒出那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
游戏之前他是那样的高尚,游戏之后他却变成那这份模样,人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苏丹喜欢这样的改变,阿尔图变得离他更近了。
苏丹卡就像迷药一般,蛊惑着阿尔图一步一步变成被欲望吞噬的怪物,和他一样的怪物。
他喜欢这样的阿尔图,莎姬派来的侍从告诉他,阿尔图正在寝殿等候,苏丹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大殿。
台下的臣子争论许久,苏丹却早已消失不见,臣子们只能无奈的退下了。
进入寝殿,扑灭而来是一股香甜的气息。
苏丹让侍从在殿外等候,自己拄着权杖走到了深处。
【all越推文】🍴世界网坛必吃榜🍴(持更)
为了方便吃粮,遂整。
含一切越右cp,请注意避雷。
整理不易,人工检阅,难免会发生遗漏和错误,请多多包容吧!
发布前並没有询问原作者本人意见,如感到打扰,请联系我删除,非常抱歉。如有喜欢的作品,请多多支持原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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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不分先后👄👄👄
都是神中神,all越真是怎么磕都磕不腻,所以又回坑了。。😣😣
大家也可以在评论区推文,我会二编的🥺
虽然标签是网王,但是写得是中国队的故事主角无cp虽然是单男主但是每个队员的戏份都很多不是只写男主的那种文。
作者不仅给每一位中国队的角色招式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和介绍,还有外国队的招式构思大多是作者结合各自国家的传统特色创造的。每个队员都很有特色,网王原创角色戏份不多,金手指不大逻辑紧密没有无脑开大,男主非常有魅力强调是无cp已完结可人
虽然标签是网王,但是写得是中国队的故事主角无cp虽然是单男主但是每个队员的戏份都很多不是只写男主的那种文。
作者不仅给每一位中国队的角色招式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和介绍,还有外国队的招式构思大多是作者结合各自国家的传统特色创造的。每个队员都很有特色,网王原创角色戏份不多,金手指不大逻辑紧密没有无脑开大,男主非常有魅力强调是无cp已完结可人
尼马丹恒喜欢穹这件事越来越不像同人脑了
二编:来看合集新杂谈!3.2超全糖点解析!
(我月榜要下了啊啊啊啊啊快去看看!!!)
你知道的,当【传奇重男丹恒】这个名字逐渐脱离了小圈子里调侃的范围,变成一个社区梗,他就真的已经是明显到玩家都意识到的,恐怖的事实了。
这次3.1断章穹疑似半死不活,本以为b站关注点会在在抱着他的遐蝶身上,结果大家却都在讨论丹恒在知道这件事后发疯的程度问题。
对,还不是他会不会发疯,是他会怎么发疯。
有目共睹,丹恒对开拓者的感情越来越重,而且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更重。
1.0贝洛伯格被捅他是着急,但也没有很急,毕竟刚认识,这个很正常。
从仙舟开始他和穹的关系变铁了,文案盖章他...
二编:来看合集新杂谈!3.2超全糖点解析!
(我月榜要下了啊啊啊啊啊快去看看!!!)
你知道的,当【传奇重男丹恒】这个名字逐渐脱离了小圈子里调侃的范围,变成一个社区梗,他就真的已经是明显到玩家都意识到的,恐怖的事实了。
这次3.1断章穹疑似半死不活,本以为b站关注点会在在抱着他的遐蝶身上,结果大家却都在讨论丹恒在知道这件事后发疯的程度问题。
对,还不是他会不会发疯,是他会怎么发疯。
有目共睹,丹恒对开拓者的感情越来越重,而且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更重。
1.0贝洛伯格被捅他是着急,但也没有很急,毕竟刚认识,这个很正常。
从仙舟开始他和穹的关系变铁了,文案盖章他是我的挚友,视他如我,意思是我跟他没什么秘密。这个转变可能是因为仙舟和贝洛伯格并肩作战后的深厚友谊,也有穹一开始没有房间睡,大概率是和他一块挤了一段时间地铺的感情基础。
每天睁眼闭眼都在自己身边的人,很难不信任。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后,穹的一次沉默他足足记了整整15个版本。
2.0匹星他在车上自闭,听到列车组有生命危险直接急了,直接打算把玉兆用了,甚至波提欧反过来劝他别用()最梦想的事情是组一辈子列车组,也是大家意识到他重男倾向的开始。
偷摸零组一辈子mygo可能是假的,但丹恒想组一辈子列车组是真的,星期日的潜意识美梦不会说谎。
他对穹的情感转变,从挚友情真正变成挚友之上的倾向,是从2.5幽囚狱开始的。
我承认,我是同人女。我从1.0就开始吃丹穹,但是在理性角度来看,在2.5之前,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超过挚友/家人这个概念之内的,他对三月七和对穹是相同的态度,就是我要和你组一辈子列车组。
2.5就真的开始不一样了。
具体表现在于,安慰开拓者的话:
“有我在这儿,就算有牺牲,也绝不让你成为第一个。”
救穹一个大扑滚到地上,甚至他还惦记着让自己垫在穹下面,跟什么壁咚老婆还惦记着把手垫在后边别让老婆磕到脑袋一样。
告诉穹自己不害怕还会伸手碰碰小手。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惊天大转变呢?
在于吃醋,一个只会存在于好感基础上的东西。
在穹和寒鸦重逢唠嗑时,他在旁边淡淡且毫无征兆的来了一句,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新认识了很多人啊。
要解释的话,吃醋也可以是挚友间会有的。就像是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还跟其他人玩的好?
但哥们这明显不是。
同性挚友之间的【吃醋】在于唯一性,也就是我感觉他比我和你之间关系更好了,我应该才是你最铁的哥们。但在2.5任务里,穹和景元认识是丹恒知道的,而丹恒比穹更先见到雪衣,唯一他不认识穹认识的只有寒鸦。
如果小三月认识了很多朋友,丹恒会把同样的话说给小三月吗?他绝对以及肯定不会用那种语气也对三月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认识了很多人。
主语强调的是我不在,反过来强调的是,大部分时间明明和你在一起的是我。
寒鸦一个人——即便是姑娘,也不会让丹恒受这种刺激,后置条件还是很多人。
综合推论:2.5版本的丹恒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具体表现为比先前不正常的粘人和反常的举动。这是吃醋带来的不安感,他急迫的想去证明他和穹之间才是最好的。
这种状态肯定需要一个契机,也就是一个他很陌生的,且明显与穹有暧昧的人来引发。在主线剧情里,在穹和流萤烟花公主抱转圈圈时,很不凑巧,我们的丹恒老师恰好在下面。
正面暴击。
目睹了全程的丹恒老师给出了一个和剩下列车组成员完全不同的表情:臭脸。
他看起来真的快碎了。
2.7家装任务,穹哥在洗澡,而我们的丹恒老师拿的是穹的手机。要查东西为什么不把自己手机查?那只能是查手机。
穹的手机丹恒是随便玩的,他自然也能看到断断续续的聊天记录,或者是屏保壁纸。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接下来一切的反常行为,也是丹恒对穹感情转变的开始。
从挚友开始转变为占有欲。否则你管你家人谈不谈小姑娘呢,你急了,你不对劲。
打2.5往后两个版本的版本活动——仙舟竞锋,折纸大学,再到3.0-3.7超长同行,匹诺康尼大部分时间隐身的他全程出现,版本pv里和穹贴来贴去的。
这只能是急了,开始贯彻落实我在你身边你再认识别人了。
3.0刚到翁法罗斯,阿格莱雅跟穹聊了一会他就已经在下面等急了,3.1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陪你。
穹在外头喝酒喝多了,金人巷是自己发酒疯,3.0就变成丹恒捞的,捞完还带点责怪,你下次再在外头这么喝,我就不捞你了!
而他在2.5对穹的某些态度,在3.0发生了一个惊天大反转——他开始拒绝穹的肢体接触了。
他抱景元(甚至公主抱)的时侯一点心理负担没有,2.5还会主动碰碰穹的手。
挚友之间抱一下咋了?你让穹哥和小三月临别前抱抱,俩人肯定也欢天喜地的狠狠抱。
和一个人越来越熟真的会越来越不在意身体接触,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0接触…就像女孩子贴贴很正常,但女同不会主动和直女手拉手逛街一样。
再说,他捞穹回来后那句你再喝我就不捞你了,奇怪到让人惊悚……
举个例子,你朋友在外面喝多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A.劝阻,回来跟你朋友说下次别喝这么多,不然你在哪张床上醒过来都不知道
B.快感谢我,毕竟是我大发慈悲的把你捞回来
C.生气无奈+嫌弃,下次再喝我就不管你怎么回家了,你爱上哪上哪去✅
开拓者虽然在翁只有他一个熟人,但他毕竟是个独立个体,就算喝多了你俩关系再好也管不到他喝不喝酒,喝不喝多。有权利能管到这条的只有老公……不是哥们……而且还有一点,开拓者自己在外面乱逛,丹恒是怎么找到他的?
其实他俩在翁住一屋,睡一块,同居室友屋里还有能泡的温泉,丹恒老师变成这样这样也不奇怪,穹哥都更粘人了,毕竟身边只有丹恒,各种抱一下好想你的选项乱七八糟的都出来了。
现在丹恒的状态其实挺矛盾的。他自己也会去想这些事,他想组一辈子列车组,那这段超出友情的感情绝对是危险的。恋爱谈好了能一辈子,谈不好几个月分手闹掰,是比友情更危险的一段关系。
心上人笑眯眯地看他,问他要不要来个抱抱。
丹恒老师沉默了。他不是在害羞,他的状态像是绝望的南通爱上直男。
我好想抱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靠近,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沦陷的越来越深,这真的,真的好危险。
这对我好,对大家好……也是对穹好。
重男的占有欲深不见底。
他在翁法罗斯在做的一件事,是尝试把自己掰直,让他的感情回到挚友这一条最安全最稳定的线上,这也是他一直拒绝肢体接触,但又会无条件支持穹的根本原因。
百岁持明小伙第一次动心,殊不知拒绝临别拥抱在他人眼里本就是欲盖弥彰。
他现在看起来就像:这是我的身份证正面,这是我的身份证反面。
那很爱了。
——————————
3.2开启前二编:
3.2丹恒逃过一劫,因为穹哥死了吗?如死。
下个版本哥在干什么?丹总在给黄金裔打工,哥们去树庭出差了。坏mhy。
这么一想也挺合理的,要是穹哥不是两条腿走出来而是四条腿抬出来的,估计这大好的周年庆也没法写了,毕竟丹恒老师一生气真的会零帧起手直接掀桌()
【在这里留个疑点:丹恒放在房间桌子上的开拓日志总结疑似停更,看文笔不像他写的,更像是上帝视角的高维总结,不知道谁替他写了。】
btw:他早晚发癫,3.2没疯他3.4也得疯。不然他新命途也开不出来。
《他对你的信任超越了任何语言》
听说,灭世之首有个弟弟
●欢迎收看绝对爽文系列之:
夭/宴存活
无人死亡
伶:绝对黑白双吃最强关系户/灾厄之友/震惊黄昏社/鞭尸白银之王
【对,又来了】
●异常聪明的【嘲】+一点点对嘲诞生的理解
●私设有,纯纯满足xp⚠️⚠️⚠️对,我就是让我自己爽一爽!
●有文不对题嫌疑【】
“你们听说没?那个灭世魔君之首【嘲】有个亲弟弟?”
“欸,当然知道!听说这段时间失踪了,灾厄们找疯了!各个组织各种力量也在疯狂搜索,巴不得借此和灾厄联系呢!”
“啧啧啧,鬼嘲深渊那些灾厄也是惨,被迫加班。六月...
●欢迎收看绝对爽文系列之:
夭/宴存活
无人死亡
伶:绝对黑白双吃最强关系户/灾厄之友/震惊黄昏社/鞭尸白银之王
【对,又来了】
●异常聪明的【嘲】+一点点对嘲诞生的理解
●私设有,纯纯满足xp⚠️⚠️⚠️对,我就是让我自己爽一爽!
●有文不对题嫌疑【】
“你们听说没?那个灭世魔君之首【嘲】有个亲弟弟?”
“欸,当然知道!听说这段时间失踪了,灾厄们找疯了!各个组织各种力量也在疯狂搜索,巴不得借此和灾厄联系呢!”
“啧啧啧,鬼嘲深渊那些灾厄也是惨,被迫加班。六月有余了吧?”
“不是哥们儿,你还同情起灾厄来了?一口一个你还不够,有脆骨的,嘎嘎香!”
“这不同情一下打工人吗…”
找疯了?陈伶嗤笑一声,找的到算他输。
“阿伶,你好了吗?”陈夭在前面喊了一声。
“来了!”陈伶回道,转身去追陈夭,不再理会人们的议论。
“今晚吃什么?”陈宴看着回来的两人,眼巴巴的盯着他们俩手中的菜,看来是饿坏了。
“红烧肉。”夭指了指袋子中上好的五花肉,肥瘦比例极好,肉色鲜红,极为新鲜。
“土豆烧排骨。”陈伶说,“今年的新土豆。”
“好耶!”陈宴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的跑回去准备吃饭了。
夭和陈伶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跟着进了门。
但半年之前,这样的场景绝不会发生。
陈伶那时还不叫陈伶,他刚刚从鬼嘲深渊躲过众多灾厄跑出来。本想试着如嘲一般瞬移,结果就来到了极光城三区附近,碰到了陈宴陈夭兄弟。
陈伶的诞生是所有人或者非人都没有想到的。当年黄昏社的红王企图封印【嘲】,却没想到并未成功。那原本的作为封印囚笼小传与嘲灾的力量结合发生异变,又与人类的血液融合,最终诞生了与嘲灾拥有同种性质和力量来源的陈伶。
但毕竟发生了异变和融合,陈伶的能力终究与嘲有些许不同。他不但拥有属于【嘲】的能力,还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技能。
那戏神道魁首的力量意外让他拥有了某种意义上的戏神道的能力,与属于【嘲】的力量紧密结合。同时,莫名混进的兵神道道基碎片让他的战斗技能天赋颇为强悍,几乎成为本能。最重要的是,在达成某种的条件的前提下,他可以无代价的复制任何人的任何技能。当然,具他本人所说,这种能力随机性太强了,纯纯靠运气。
所以,在人类伦理关系的意义上,与嘲同宗同源的陈伶算得上【嘲】的弟弟。当时那位登上舞台的观众也是恶趣味,当场就承认这关系并且到处宣传,搞的人尽皆知,闹得人类阵营又是一片人心惶惶。
登上舞台的观众是可以变化的,但是记忆却都是共享的,于是这关系便延续下来。但另一位当事人似乎对此并不怎么满意。
这扯远了。
于是半年之前,兄弟俩捡到了陈伶。比起更喜欢用灾厄形态示人的【嘲】,陈伶倒是早就幻化了人类的面容,在灰界到处晃悠。
或许是出于那无意融入的血液,兄弟俩对陈伶好感颇佳,又见陈伶看起来不到二十的样貌,孤身一人在这偏僻之地,于是便带回了家。
早些年陈伶翻了翻人类的字典,从中选取了个莫名好感的“伶”作为人类名字,如今又与陈家兄弟生活,于是便叫陈伶了。
兄弟俩一个是戏神道天才,一个是巫神道天才,自然也不能落下陈伶。当他们问起陈伶他是什么神道时,陈伶笑了笑,说:
“或许是戏神道吧。”
“为什么是或许?”夭审视着陈伶的回答,他并不觉得神道还能不确定,毕竟从未听说神道还能同时走两条的。
“因为本来或许兵神道才最适合我…”陈伶假装思考了一下,无奈的摊了摊手。“但因为某些原因,最终还是戏神道了。”兵神道会直接被吓跑吧,陈伶恶趣味的想。
“真的吗?”陈宴闻言抱住陈伶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伶,充满着期待。“要不哥哥你和我一起去戏道古藏吧!哥哥这样的天才,师兄师姐他们也一定会喜欢你!”
“戏道古藏?”陈伶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这个地方,“那儿不是黄昏社老巢吗?”陈伶向陈夭投以询问的目光,“你们还是黄昏社的?”
“……不是。”夭对此也感到头疼,毕竟黄昏社真的算是“美名远扬”。“阿宴是红王收的弟子,但并未加入黄昏社。”
“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哦。”陈宴对陈伶眨了眨眼,试图撒娇让陈伶同意。“你来嘛,夭哥也会去~”
陈伶抬了抬眼,揶揄的看着夭,道:“黄昏社编外人员?”
“这算陪同家属。”夭无奈的说,“我们可没参与那些事情。”说真的,他真想找黄昏社要名誉损失费。
“那就走吧。”陈伶觉得有趣,当即就答应下来。“你们觉得黄昏社怎么样?”
“一群疯子。”夭平静的说,“不过的确都是天才。”
“师兄师姐们是好人。”陈宴认真的补充,“其他人才算是疯子。”
“我们阿宴还知道护短呢。”陈伶调笑道。
走在熟悉的灰界,陈伶像是回到了老家,颇为轻松自在。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座座山峰,一个小小的黑影似乎看见他们,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在丑角的带领下,三人成功进入戏道古藏。
见到师兄师姐的陈宴眼前一亮,跑过去亲热的打招呼。师兄师姐见到陈宴也是眉眼弯弯,温柔的不像样。
“看来这师兄师姐们对阿宴倒是真心实意。”陈伶看着陈宴欢快的样子,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嗯。”夭点头赞同陈伶的话,“他们一向待阿宴很好。”
“怎么这么热闹?”红王背着手从房内出来,看到门口一片和谐热闹的景象。“我说呢,老六回来了?”
“这位是…”红王转过头来,眯了眯眼,看着陈伶。
与此同时,陈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红王。他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戏神道魁首,倒是在嘲灾偶尔清醒的时候,听着祂不带重复的骂了眼前这位不知多少遍。有用的信息没得到多少,倒是学会了不少新词汇和骂人方法,让陈伶自愧不如,觉得嘲如果去做代骂一定赚得多,毕竟赚的少连客户也挨骂。
陈宴刚刚想介绍,却见红王一个箭步到了陈伶面前,一脸郑重道:“这位少年,我见你天赋异禀,骨相清奇,是个好苗子…不如加入我们黄昏社,工资高,待遇好,定会让你美名远扬!”
陈宴/夭/师兄师姐:……
“师傅他终于脑子抽了?”宁如玉低声问着旁边的同门。
“不知道。”栾梅说,默默捂住了脸,“不过我觉得有一些丢人。”
陈伶被这操作弄得愣了两秒,看着夭狐疑的问:“这里……真的不是什么传销组织据点吗?”
夭望天,明显被无语住了,不愿解释。
“师傅…”末角默默地戳了戳红王,企图唤醒红王的理智。“这个月工资发了,我们就没剩几个钱了。”末角小声的对红王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只能去卖艺了。”
“虚假宣传,婉拒了。”陈伶摆了摆手,转身打量起戏道古藏内部。“话说你们黄昏社这么穷的吗?”他语气中藏着几分嫌弃,阿宴这过得什么苦日子啊?
“真的假的?”红王显然平时不管账本,对此并不了解。“这样子我们的伙食水平不会下降吧?”
“…您说呢。”闻人佑道,“要不然就只能去影像区凑合凑合了。”
陈伶越听越觉得有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大名鼎鼎的黄昏社居然还有资金问题。
陈宴听着红王和师兄师姐的话只觉得无奈,一转头就对上了陈伶同情的目光。陈宴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陈伶。
“阿宴啊,”陈伶快步走上前,把一叠厚厚的银票塞在了陈宴手中,语气颇为爱怜。“虽然你师门看上去有点穷,但可别委屈了自己,他们卖艺你可别去。”
他可是听见他们准备去胸口碎大石了。
“这…”陈宴呆呆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一大把银票,摇了摇头。“不行,太多啦…”
“拿着吧。”陈伶狡黠的眨了眨眼,“虽然我们不算富,但绝对出的起这个钱。”
“虽然我很赞同你的话,”夭看向陈伶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不过这么多银票你哪儿来的?”
“家里拿的。”陈伶轻飘飘的说,对此毫不在意。“这东西在那儿一箱一箱的,堆成山似的,出来的时候随手抓了点儿。”
“一箱一箱的?”陈宴闻言有些咂舌,“那得有多少啊!”
“你哥家?”毕竟,夭从陈伶之前的言语中推出了青春期孩子离家出走的结论,这样想来倒是一切都可以解释。
“姑且算是吧。”陈伶回答的模棱两可,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哥?”红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别人不知道这位“哥”是谁,他可了解。难不成这些年嘲还转了性,演起兄弟情深来了?那可太恐怖了。
但这位戏神道魁首很快便转换了心情,一副老熟人的语气:
“哎…我和你哥也算是有老交情了。”
“知道,”陈伶表示赞许,“祂能一次骂你八百遍不带重复和停歇。”
“…?”红王闻言着实愣了一下,表情微妙。
“啊…是吗?”红王短促的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看向窗外。半晌后,红王抬眼看向陈伶,“真的不考虑加入吗?”
“哦?”陈伶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红王,“我加入了有什么好处呢?”他笑了笑,“您可是知道我是谁的,如此坚持,目的何在?”
“为了…”
“【嘲】?”
“是,也不是。”红王不紧不慢的说,衣袖一挥,一个东西掉落在陈伶面前的桌子上。
“鬼嘲深渊很无聊吧?”红王吹了吹茶上飘出的热气,仿佛只是在进行普通的闲聊。“或许,这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U盘?”陈伶拿起那个物件,眼中兴致渐浓。
……
“考虑如何?”
“有点儿意思。”陈伶勾起嘴角,指尖有规律的轻轻点着桌面。
红王知道这事已成,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计划,也算是有进展了。
他轻轻放下茶杯,四张牌凭空出现在陈伶面前。四张牌背面对着陈伶,牌底花纹一模一样。
【方块】【红心】【黑桃】【梅花】
每一张牌面上都没有数字,只有花纹与颜色让人们区分它们的不同。
“选一张吧。”红王淡淡道。
陈伶指尖轻轻划过这四张牌的牌面,在其中一张上停了下来,轻笑一声。指尖轻点,手腕翻转,那张牌就被陈伶夹在两指之间,被陈伶放于桌子中间。
红王垂眸,那牌面上的红心格外醒目。
“如果一定要我选一张牌面的话…”陈伶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微风轻拂,阳光正好。“听闻你们人类的红色心脏,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存在。”
“那我这无心之人,当选红心。”
“是吗?”人心难测,陈伶这倒是正解。红王轻点那张牌面,把牌推到陈伶面前。
“那么,欢迎加入黄昏社,【红心6】。”
“话说如果不想的话,可以退社吗?”陈伶晃了晃手中的牌面,望向红王,眼中尽是恶作剧般的期待。
“理论上,是可以的。”红王慢吞吞的说,“但还没有人尝试过。”
“是吗?”陈伶轻笑一下,毫不留念的转身出门。“那我很期待了。”
“所以你就加入了黄昏社?”陈宴惊疑不定地眨了眨眼,一会儿看陈伶手中的扑克,一会儿又看陈伶的脸。
“……这也太随意了吧。”夭沉默了一下,干巴巴的憋出一句话来。“算了,你高兴就好。”
……
无极界域
细算下来,不知不觉间陈伶加入黄昏社也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与六字辈混的那叫一个好,其他社员也见了不少,坑害前辈也是一套又一套。
本来好好的,哪儿想半路杀出个白银之王。双方实力差距悬殊,陈伶一时也只能用缓兵之计,随了白银之王的愿。
但白银之王或许也没想到,他那些招对上别人可能无敌,用在陈伶身上属实无用。但他可能更没想到,陈伶这人演技技术修炼至此,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但一切都从那则通告转变。
陈伶本对此嗤之以鼻,毕竟想要真正审判他,八百个白银之王也不够格。但李莱德能混到如今的高阶,还是有些本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真困住了陈伶几天。
但就这几天,黄昏社杀过来了。
当六字辈他们准备去救陈伶的时候,陈伶刚刚使用灾厄化从那十字架上下来。看见三人进来还有些诧异,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三人看见好端端的陈伶:…?
“嘶…”简长生挠了挠头,“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陈伶抬眼看他,整理着衣衫。
“红王发话让我们送葬白银之王,全黄昏社都来了。”孙不眠摊了摊手,“当然,目的出发点应该还是救你。”
“不过你现在好像不需要。”孙不眠瞟了一眼淡定从容的陈伶,继续道。
“你弟弟他们也来了。”姜小花说。
“…阿宴和夭?”陈伶动作一顿,眯了眯眼。“他们在哪儿?”
“这儿已经乱成一锅粥,谁知道啊?”简长生努了努嘴,示意陈伶看向外面。“篡火者和黄昏社都打疯了,可能误伤都不知道。”
“那糟糕了。”陈伶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脸色晦暗不明。“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陈伶从来疯狂,却也有那片刻内心的归安之所,把最柔软的地方甘愿奉上。能让陈伶如此甘之若饴的人不多,陈夭和陈宴恰好在这个范围内。
没有管简长生的呼喊,陈伶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他使出云步从高处俯视,正如简长生所说,无极界域是彻底混乱了。
强行压住心中的不安,陈伶解决了几个篡火者。他很快发现仅靠自己是很难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找到人的。他停下脚步,抬起脚往地面上狠狠一踏!
“不是红心你跑啥?你……”
轰隆!轰隆!
简长生话还未说完,只感觉到地面剧烈的震动起来。不到几秒,路面
出现巨大的裂痕并不断向周围蔓延。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路面猛的凸起,一只身长数十米蜈蚣从地面冒了出来,身体两侧密密麻麻的步足在空中乱动,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数十只或大或小的灾厄从地底冒出,却没有一只随意动弹,匍匐在地,身体似乎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陈伶径直走到看起来最大的一只灾厄面前,面无表情的沉声道:“发动周围所有鬼嘲深渊的灾厄,去给我找几个人。”
陈伶漫不经心的说,语气却是毋容置疑的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绝对的命令与要求。“都把细节给我记清楚。”
“找到了,你们便可以进入鬼嘲深渊腹地的资格。”
“找不到…”陈伶突兀的笑了一下,仔细看去,那双眼中却不含一丝感情,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一群灾厄。那双杏眸中闪过一抹猩红,犹如来自深渊的凝视。“当饭后小食也不错。”
那只灾厄如蒙大赦,带着一众灾厄钻进地底,找灾厄的找灾厄,找人的找人。谁说灾厄不是好的劳动力?这不把活干的明明白白。
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这会儿也看出不对劲儿了。但没等话问出口,陈伶淡淡瞟了一眼四周,道:“捂耳。”
几人不明所以,却也乖乖照做,总不会害他们不是。
只见陈伶往空中虚虚一握,一柄大红纸伞出现于陈伶手中,轻轻搭于肩头。眼眸微垂,轻转扇柄。刹那之间,无数尖锐的声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穿过众人耳膜,就算是捂着耳朵的三人也觉得脑中一片轰鸣,更别提周围那些毫无防备的人了。
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带着无数难以让人忍受痛苦歇斯底里的嘶吼,带着极致的怨气和怒气,仿佛把一把刀子放在大脑中不停搅和,将成千上万类似指甲挠玻璃、抓气球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同时发出。
附近的人,无论阶位大小,都被这毫无防备的直击灵魂的纯纯精神攻击弄得痛苦不堪。
“走。”
“我去…”某位不知名却被残害的社员痛苦的捂住头部,“也没人告诉我红心6会精神攻击啊?”
“原来红心6残害前辈的名声不是噱头啊…”另一名社员已经摆烂的躺在地上,“我的脑子好像在跳舞…”
“傻叉…”那个社员笑骂一句,也跟着躺下。“管他妈的,死不了我就躺这儿了,谁敢过来我就咬他屁股!”
“咦——”
“哥哥,你说他会在哪儿呢?”陈宴被夭拉住手腕,担忧的四处张望。
“放心,陈伶不是会吃亏的主。”夭安抚性的拍了拍陈宴的手背。“现在这里危机四伏,我们的实力在这里算不了什么。我们得先保全自身,才能成为助力而不是累赘。”
“那如果他吃亏了怎么办?”陈宴蹙眉,微微仰头望向夭。
“帐要一笔一笔的算,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夭说话不紧不慢,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与力量。“吃亏不可怕,全部讨回来便是。”
“哥哥说的是。”陈宴点头称赞道,“加倍奉还。”
而另一边,在陈伶的威逼利诱下,影子蜈蚣们速度出奇的快,看得一行人目瞪口呆。
“听话,办事效率快,还不要工资。”孙不眠拿手摸着下巴,“这不妥妥被压榨的命吗?”
“你有命压榨吗,方块?”简长生翻了个白眼,“你跑的比谁都快。”
“阿宴!夭!”陈伶看见两人眼前一亮,心中的石头重重落地,连带着脚步也轻快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皆大欢喜的时候,一阵鼓掌声在这喧闹的界域传入他们的耳朵。
“好生令人感动的兄弟情意。”白银之王站于高楼顶部,身上一向整洁的装束此时有些凌乱,黑色礼帽歪斜,像是逃难出来般。他的礼杖握于手中,放于身前,一向从容的脸上扯出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轻轻的鼓着掌。
“看到如此局面,也不枉我在红王那儿耗这么久了。”李莱德那虚伪的从容优雅的面具彻底被撕破,表情变得有些癫狂,看向陈伶的目光格外炽热。“命令灾厄?看来果真如此,你与【嘲】关系匪浅……”
“所以……”李莱德的衣摆在空中飘荡,顷刻间盗取了陈伶的位置,在虚空中抓住陈伶的脖颈。“让我看看…”
“你到底与嘲是各种密切关系……”
“哥哥!”
“红心!”
底下的一群人看到李莱德的一瞬间心中便警铃大作,但顷刻间无数篡火者的出现让他们疲于应对,根本没办法上去。
“你说,”李莱德手越握越紧,陈伶的表情变得苍白起来。“如果,我盗走你的自我,会发生什么…”
“……”陈伶盯着陷入自己狂热幻想的李莱德,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字一顿道:“你 会 后 悔 的。”
“后悔?”李莱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狠厉的看着陈伶。“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能我李莱德后悔!因为他们在让我后悔之前,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再也不复存在!”
“…呵。”陈伶短促的冷笑的一声,呼吸越发困难起来,眼神轻蔑的看着李莱德。
一把大红纸伞于虚空中凝聚成形,在被盗取的【自我】的前一秒猛的飞出陈伶的手心,飞旋到半空中。
陈伶的身躯在半空中慢慢消散,只有那双眼就算在最后的时刻依旧静静地看着李莱德,似乎还弯了弯,嘲笑着李莱德。
地上的影子蜈蚣们似乎有所感应,全部停下动作恭敬的匍匐于地,似乎正在等待什么降临。
刷——
天地短暂静默两秒,然后开始出现诡异的异变。
一轮纸扎的诡异红日屹立在天穹之上,红纸满天飞,遮蔽住大半苍穹,并以令人的速度收拢。
一道红衣身影缓缓从风暴中心走出,半空中的红伞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那“人”手中,被祂搭于肩上。
那大红纸伞艳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是天地间那抹格格不入猩红。
“嘲灾!天地共……”
“快把黑桃6打晕!”眼看形式不对,匆匆赶来的宁如玉大吼一声。
旁边的孙不眠和姜小花也是毫不犹豫,同时出手。一人直接用拳打向简长生的头,另一位则直接一个手刀劈下。
“啧啧啧…”李尚风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幻痛,“六字辈真是狠起来谁都刀啊。”
“不过话说那伞不是红心的吗?”孙不眠看着天上,皱起了眉。无数想法涌入脑海,那个真相似乎正在被拼凑,就差一个破土而出的机会。
漫天飞舞的红纸之中,一个“人”影缓慢勾勒而出,那是个通体漆黑的影子,虽然有人类的轮廓,但没有肌肤与五官,唯有一双弯月般的猩红眼瞳,烙印在黑影之上……
强烈的压迫感涌向众人,让人动弹不得。
“这就是【嘲】吗…”白银之王猛的瞪大双眼,身体微颤,表情越发疯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们所有人都想错了,所有人都被骗了!”
那“人”猩红的眼轻轻扫了一下地下恭敬匍匐于地的灾厄,然后微微侧头,看向白银之王。
刹那之间,原本覆盖着这座界域的白银之王领域轰然崩碎,整片天地都像是被一种诡异黑白滤镜笼罩。
几乎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感,涌上白银之王心头!
这种危机感,远比之前被灰王追杀,和被红王算计到绝境时更加强烈,即便白银之王是九阶半神,身体依旧遏制不住的冒出冷汗……他知道嘲灾已经盯上自己了。
不等白银之王反应,那道“人”影抬起手臂,对着白银之王轻轻一指,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冲向白银之王,他的身体瞬间向后飞去!
砰!砰!砰!砰!
连连不断的倒塌声在界域内回荡,无数建筑物瞬间倒塌,烟尘四漫。不过随意一指,就让九阶半神瞬间飞出百米之远,毫无反抗能力。
“好强…”陈宴喃喃自语,眼中担忧更甚。
“咳咳咳…”白银之王艰难稳住身子,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迹。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逃,他必死无疑。
没有丝毫犹豫,白银之王瞬息盗走空间,直接一步闪至无极界域之外!
那道“人”影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猩红眼瞳弯起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不过轻转伞柄,白银之王瞬间再次出现在原位!
于是在众人眼中,白银之王便凭空消失,不知逃了多远……但那“人”影只是略微转动扇柄,白银之王的身体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倒退,硬生生从无极界域外又飞了回来,自己来到“人”影面前……
李莱德懵了。
他下意识再次发动盗法,却发现似乎使用不了。在这愣神的短暂几秒,一道黑影猛的扇了过来——
空间在手掌周围塌陷,肉眼可见的冲击涟漪在虚无中荡开,白银之王的脸颊扭曲变形,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残影就像是炮弹般直接被砸入大地!
一瞬间除了几位八阶众人都被迫掀翻到十米开外,孙不眠和姜小花一人逮住简长生一边,好说歹说没让他滚远。
“又飞了…”姜小花呆呆的看着空中飞过的痕迹,露出了一丝疑惑。
“虽然但是…”李尚风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站起身来,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管祂是不是灾厄,这样好爽!”
“漂亮!”白也吹了声口哨,扬眉吐气般喝彩。
“怎么了…”简长生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起来,迷茫的看着四周。“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啥呢…”
他呆呆的仰起头,下一秒表情突变,像是见了鬼一样:“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对上白银之王那毫不掩饰的呲目欲裂的神情,“人”影伸出手向下轻轻一压——
咚!
无数裂痕在地面上由中心向四周蔓延,而中心部分更是出现一个恐怖的巨坑!
“盗贼成王…”【嘲】缓缓开口,明明是一道声音,却像是无数人同时张口说话,汇集在一起。
“不过如此。”
如果陈伶此时在场,就可轻易认出如今这位站上舞台的观众正是之前大肆宣扬他们兄弟关系的那位。
“还不出来吗…”
“我亲爱的,”
“‘弟弟’。”
弟弟?!
这话如同一通惊雷,让无极界域这锅乱粥彻底炸了锅。
“难怪,难怪…”孙不眠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红心可以命令鬼嘲深渊的灾厄,难怪那把红纸伞在嘲灾手上…”
“哥哥他没事?”陈宴闻言眼中出现亮光,“那太好了!”
“嗯。”夭显然也松了口气。
“哈?”简长生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不是,啥玩意儿?”
“那之前盛传灾厄之首有个弟弟?是红心?!”
“不是,这对吗?这对吗?这对吗?!!!”
“红心不是说他哥精分、神经、傻叉、恶趣味、脑子有包…哎呀还有些记不得了,但也没人说这是嘲灾啊!!!”
“这是纯恨啊。”金富贵锐评,“瞧给孩子憋的。”
空中漂浮的红纸忽然聚拢,在红纸中旋转聚拢,化为人形。刚刚消失的红衣戏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不过这次的身份截然不同。
那杏眸此刻充满着戏谑,仔细看去,竟与【嘲】的表情颇为相似。
李莱德盗的自我,是属于人物小传带来的属于人类【陈伶】的自我,留下灾厄的本能。
“开心了吗?”【嘲】漫不经心的开口,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真的像位为弟弟好的好哥哥。
“要你管?”陈伶兴致缺缺的撇了他一眼,倒是饶有兴致的盯着下面的人。
“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怎么怪怪的…”简长生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俩在斗嘴?!”
“这届新人真猛,”李尚风啧啧称奇,“生怼灭世。”
嘲对此并不在意,而是怂恿道:“杀了他们如何?杀了他们,这片界域就属于你了!”
陈伶眯了眯眼,并未答复。从本能而言,他对杀戮毫无感觉,但偏偏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杀,绝不能杀。
为什么呢?陈伶不解,因为那些记忆吗?
嘲似乎对陈伶的表现并不满意,身上灭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去。“那我就把这些人杀了,当见面礼好了。”
话音刚落,地上的灾厄们猛的冲向众人。
夭和陈宴手上的手链发出耀眼的红光,灭世的气息骤然爆发,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冲向四周,瞬间周围数十米成为了灾厄真空带。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嘲那双猩红的眼瞳望向陈宴和夭,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起来。
“这就是那两滴血的来源吗…”嘲周围的红纸涌动,“居然拿本体作为护身符…看来只要毁了你们,那么这联系便断了一半。”
铺天盖地的红纸化为无数支从四面八方向两人袭去,纵然是神道天才在灭世面前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夭把陈宴紧紧护在怀中,准备最后拼死一搏,即使希望渺茫。
轰隆!
比攻击先到的是红色身影。那大红纸伞打开向周围利落一划,红纸涌流中间断裂开来,出现空缺。陈伶趁此机会拉着两人跳出包围圈。
“嘲灾!”讨厌的戏神道气息让嘲那一向戏谑的模样都淡了些。“你杀了那盗贼?”
“我去你他妈…”丧失的人类部分的情感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但话还没骂出,陈伶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
“哥哥!”陈宴扶住陈伶,却又无能为力。
“哎呀,”嘲在陈伶回复的第一句话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瞧把孩子给饿的,弱成这样。”
所有人:…?
“灭世还看话本?”李尚风觉得颇为新奇,“这也太人性化了点儿。”
红王沉默了。
“你在黄昏社没吃饱?”夭转头盯着陈伶,皱起了眉,带着谴责意味。“你怎么不和我们说?”
“就是就是,”陈宴在一旁帮腔,“师傅也太抠门了!”
几位师兄师姐也用谴责的目光看向红王。
红王:…?
红王嘴角抽了抽,再次沉默。
陈伶:难道关注点不应该是祂说我弱吗?
“人类的食物可帮不了你。”嘲依旧是那副戏谑模样,看得陈伶心中一阵怒火。“你最想打败我不是吗?你明知道怎样才能最快的提升实力。”
“但碍于那虚伪的人类皮囊与身份,你甚至连真身也从未使用。”
这些话中信息量巨大。
陈伶当然知道祂在说什么。第一先不说那些事儿纯纯违背人类的底线,第二就是这样的后果就是逐渐向灾厄靠拢,直至完全成为灾厄的存在。这也是陈伶一向不喜欢用那些技能的原因,强是强,但太被动了。
“不过有些你也用的挺顺。”祂看向周围的鬼嘲深渊的灾厄,漫不经心道。
陈伶沉下了脸,嘲这次来明显找他不痛快,难怪几只灭世见面就打。他要是有这个实力,他也肯定参战。
“期待值不够了来戏弄我?那你作为观众还真够无聊的。”陈伶一语道破嘲的心思。
其实也不怪这位观众,毕竟无论谁登台,遇上陈伶时一向吝啬的观众突然就慷慨起来,期待值格外的多。这该死的恶趣味。
“还不是你自己太弱了,不然我能来?”很难想象一只灾厄说话如此像个人,欠打的惊人,虽然的确打不过。
“要是没有那个老东西给你的东西束缚你,你能像这样弱小?”嘲几乎算是引诱,“你我本为一体,抛弃它,你就能成为你想象中的强大。”
“你以为,你和我什么不一样?”
“你以为,人类会接受你这样一个异类?”
“你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
“别忘了我们的诞生。”
陈伶不语,嘲的话句句捅他心窝子,无法反驳。的确,除却人类部分那一点儿外,他们本质并无差别。甚至,连期待值这点也一样。
只不过嘲的期待值是是否更换舞台上的演员的标准,而陈伶的期待值是人类意识占上风还是灾厄意识占上风的评判标准。一旦超过界限,就会逐渐向【嘲】靠拢,成为彻彻底底的灾厄。但同时,使用【嘲】的能力次数越多,那么越容易灾厄化;反之,吞噬并的嘲的力量越多,控制权就会越发集中在陈伶手中。
而这也必将带来一个矛盾。若要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实力保护想保护的人,那必然用的是属于灾厄的方法;但若用人类的普通方法,实力又太过于被动。
没有任何事物是完美,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一个绝对克制的因素。就如同红王所说,如果不是内斗,嘲灾早就成为灾厄之主了。
难道嘲自己不知道这一点吗?斗争吞噬是世界给祂们的本能,也是克制祂们的唯一枷锁。
那解法呢?
是陈伶。
唯一拥有嘲灾力量却不会被内斗影响的存在,唯一禁锢他的居然是那属于人类的自我意识。
所以,祂们要造一个完美无缺的“嘲”,这早已成为共识。相比于那些下属的蠢笨,一位聪明过人实力强悍的“弟弟”,上能算计增加乐子,下能征战四方获取领域,不是有趣的多吗?
就算自身被吞噬,但只要最后获得一切的还是嘲,人类依旧有恶的一面,那么祂们就永远不会消失。
唯一的枷锁,唯一的钥匙。
嘲并不准备多呆。一切都还未到时机,给陈伶内心留下一颗种子足矣。如今期待值也攒够,回去修养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真是可惜,他们似乎从未见过你的真身…”嘲声音戏谑,似乎在调笑。“那可是公认的漂亮。”
陈伶皱了皱眉,这【嘲】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恶心他的?脑子又抽了?他第一次这么想念嘴臭的那位观众。
“关你屁事。”陈伶这辈子所有的脏话都用在嘲身上了,虽然这辈子似乎也才诞生了没几年。
“下次收到‘礼物’,记得收好哦…”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界域之中,“毕竟,太弱了可保护不了你旁边的戏神道与巫神道。”
嘲的笑声逐渐消散,却给陈伶留下一堆烂摊子。
“用本体做护身符是什么意思?”夭攥紧陈伶的手腕,不让他有躲避的意思。“这手链是你伤害本体做成的?”
“痛不痛,哥哥?”陈宴拉住陈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看着陈伶,说出夭未尽之言。“这手链的产生,对你来说是一种伤害吗?”
“其实也不是那么痛…”在两人担忧而自责的目光中,陈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会自我修复的,没什么影响。”
“也就是说,这手链真的是你本体的一部分?”夭看着陈伶躲闪的目光,心下了然。“任何情况下,保护我们的方式不应该以牺牲伤害你自己为前提。”
陈伶自知理亏,乖巧的点头,与之前判若两人。
“而且听黄昏社的人说,你之前还干了不少类似的事?”夭指节用力敲了敲陈伶的脑袋,“你咋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呢?”
有些时候,夭真想知道到底谁给陈伶灌输的那些思想,他很多时候巴不得陈伶自私一点,别这么大爱无疆到随时牺牲自己的地步。
“我保证没有下次。”陈伶发誓道。
“还想着有下次?”夭瞥了他一眼。
陈伶沉默了一瞬,选择装聋作哑。他无辜的对夭笑了笑,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哎,夭内心叹了口气,帮他认清自己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算了算了,今天就放过他吧。
陈宴瞬间接收到夭的信号,挑起了其他话题。
“哥哥的真身真的很漂亮吗?”陈宴亲昵地挽上陈伶的胳膊,期待的看着他。“哥哥一直都很漂亮呢。”
陈伶嘴角抽了抽,“一定要用漂亮形容吗…”
陈伶的确有副好样貌,但凡有眼睛的和审美正常的人都绝对会赞成这个观点。艳而不俗,魅而不娇,冷起脸来虽气势强,也不耽误那张脸自有一番风味。你说他疯没问题,冷漠无情阴险狡诈也没问题,但要说丑…只能说是你的问题。
陈伶心中无奈,“灾厄的审美怎么会和人类一样…”
“这说明哥哥无论在哪边都很受欢迎啊。”陈宴瞬间化为夸夸机,真诚道。
“我懂了,”孙不眠一脸高深莫测。
“你懂啥了?”简长生好奇的看过去。
“他们,”孙不眠指了指氛围和谐的三兄弟,“他们之间是纯爱,红心和嘲之间是纯恨。”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
“回家~回家~有爱就不怕~”
“…好吵。”姜小花捂住耳朵,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又开始发呆。
“他们好像把我们忘了?”白也指了指兄弟三人,有些迟疑。
“人家兄弟见面,你还要去插一腿?”楚牧云瞥了一眼白也。
“…那倒不必。”白也轻啧了一声,“我倒也没这么罪大恶极。”
等亲情会面时间终于结束,陈伶大概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已经摆烂的摆烂,打架的打架,埋坑里的埋坑里的众人。
“你们…”陈伶踟蹰了一下,难得眼神中带着躲闪和犹豫。“有什么想问的吗?”
“喂,新人。”李尚风懒散的坐在地上,在刚刚那场乱斗中被弄得灰头土脸,不知从哪儿找了根像狗尾草的东西叼在嘴里,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话说,那鬼东西怎么来的?”
鬼东西?嘲?还真是贴切。陈伶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逗笑了。
“祂的来源很复杂。”陈伶思考了一下说,“一定要说的话,可以把祂理解为人类所有阴暗面的聚集体,祂汇集了世界上所有的恶意。”
“啥玩意儿?”简长生本来脑子就没回过神,一听这个,头更痛了。
陈伶看着简长生那样子,叹了口气。
“人都有影子,”陈伶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团团黑影。“嘲就是人背后的影子。”
“人对人不能照见阳光的恶意,一点一点汇集,形成嘲的雏形。世界背后的阴影汇聚成凝视深渊的主宰,于是鬼嘲深渊诞生了。”
“红色心脏的外皮下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辈子只能做光背后的影子。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正因为人心险恶,嘲才那么强。”
“那为什么被称作无相之王呢?”白也问。
“因为所有人都在伪装。”陈伶淡然的说,“为了各种各样的因素带上一个个假面,去迎合表演成需要的模样,最终却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所以,【嘲】是戏神道的天敌是必然的。”
“那哥哥也在鬼嘲深渊诞生吗?”陈宴好奇的问。
“……不,”陈伶摇了摇头,“一定要说的话,应该在三区附近。”
“那几年前那动静是哥哥弄出来的?”陈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么这么说,哥哥才没几岁?所以,我是哥哥的哥哥?”
这消息可太炸裂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伶使劲揉了揉陈宴的头,“等你哪天打过我了,我就叫你哥哥怎么样?”
“说好了哦!”陈宴眨了眨眼,“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变。”
“哟,哥哥。”夭调侃的看着陈伶,“话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陈伶冷笑一声,“祂都给我光明正大的使绊子了,我自然要好好回敬一下我的这位‘哥哥’。”
他目光一转看着已经转移注意力对着一旁一动不动的影子蜈蚣好奇研究的陈宴,对着灾厄和善一笑:“如果他有点事儿,你就等着吧。”
影子蜈蚣:(゚⊿゚)ツ
END.
草草结尾一下,写着写着感觉不太对劲,有点乱七八糟的…当做奇怪的零食吃吃?
最近发现影子蜈蚣还挺可爱的?灾厄化的伶也太帅了!
【all伶】我不是戏曲文化传承人
*现代paro总集,其实不用太在意标题,想到什么写什么
*跟朋友口嗨,最终坚定拥护“黄昏社是家大型娱乐公司”理论
*all伶是因为作者什么伶右位的cpcb都可能卖, 自由心证吧
*原作走向越分析越绝望,遂动笔建设无逻辑狗血合家欢搞笑paro
*既然都这样了你让我背景架空一下
—————————
1.
黄昏社是一家画风非常清奇的娱乐公司。
在这个百花齐放、见怪不怪的现代互联网,黄昏社硬是靠着一手堪称行为艺术的扑克牌代号出道,一套放养式的隐身式公司管理,疑似靠老人和小孩联手开动脑筋的朋友圈官号运营法,闯出了一条邪路。
作为其...
*现代paro总集,其实不用太在意标题,想到什么写什么
*跟朋友口嗨,最终坚定拥护“黄昏社是家大型娱乐公司”理论
*all伶是因为作者什么伶右位的cpcb都可能卖, 自由心证吧
*原作走向越分析越绝望,遂动笔建设无逻辑狗血合家欢搞笑paro
*既然都这样了你让我背景架空一下
—————————
1.
黄昏社是一家画风非常清奇的娱乐公司。
在这个百花齐放、见怪不怪的现代互联网,黄昏社硬是靠着一手堪称行为艺术的扑克牌代号出道,一套放养式的隐身式公司管理,疑似靠老人和小孩联手开动脑筋的朋友圈官号运营法,闯出了一条邪路。
作为其公司特色的企业文化,黄昏社内部人员通常都以扑克牌花色为代号,一代一代接替下去。不只是名下艺人,从摄影团队到公关再到决策层统统一视同仁,可以说是极具公司认同感。
对此,外界曾有流言称,此举在创社初期曾导致黄昏社被认为是传销组织,惨遭举报并喜提官方查水表,最后发现是乌龙一场。
没传几天此消息便被公司大老板【戏子无名】在微博上单独圈出来,明确表示此为造谣,坚称绝无此事,并怀疑是同行的商战手段,用心险恶。
实际上,在这项企业文化对外完全揭秘前,外界就曾因为此公司的艺人代号完全连不起来、牌面过于跳跃,而掀起过“黄昏社选牌面到底是随机摇号还是另有隐喻”的大辩论。
这场堪称乐子人与分析帝齐舞的闹剧持续不下,直到有一次,单人出道的【红心9】李尚风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对旁边的导演林夕勾肩搭背,并下意识喊出了【梅花8】这个名字,彻底杀死了比赛。
——合着这公司只要是重要员工,上上下下都有代号。号码纯靠先后,花色纯看喜好。
时至今日,广大网友仍然致力于挖掘业内潜在的黄昏社社员,并以猜测其花色号码为乐趣,力图补齐空缺凑成顺子。
于是每当有路人误入黄昏社话题,便常常为似乎打扑克一样的广场眼花缭乱,大受震撼。
就在这样的境况下,按照顺序陆续凑出【红心6】【黑桃6】【方块6】【梅花6】四张,统称6字辈的黄昏社最新一代,就显得非常善解人意,省去了网友们凑一组的功夫。
尽管有些网友似乎对此相当遗憾。
2.
黄昏社的名声一直都比较臭。
倒并不是因为如上的种种问题。而是黄昏社招人一向遵循着某种外界不得而知的神秘规律,一旦符合条件,直接boss直聘,除此之外毫无原则。
对,毫无原则。
不说顶着风评逆风局签约,喜欢到处捞别的公司的弃子这些操作,即便是已经有公司的艺人或者业内人士也照收不误。
例子随手就是:往前了说有篡火者影音公司手下的说唱歌手白也,他现在得叫【红心Q】;往近了说有被浮生绘传媒雪藏的天才导演林夕,现在要叫【梅花8】。
这种四处撬墙角,四处掳人的土匪行径常常遭同行痛斥,而不看风评一心添丁的人多就是好思维也让粉丝痛心。
别的团底下没吵完的架被黄昏社拉到自己家门口接着吵,别的团人人骂的正主被黄昏社乐呵呵迎进门。即便是个风评还算好的,也免不了被说黄昏社厚颜无耻,强取豪夺,拆散搭档,丧尽天良。
长此以往,黄昏社在娱乐圈成了被各家粉丝避如蛇蝎的存在,个个都生怕自家正主沾上了这家从不打低端局的舆论漩涡,被人说要叛出公司或是指不定有点黑料。一有相关便每天烧高香祈祷:一我担别私下里跟黄昏社联络,二我担别是黄昏社员,三我担别被黄昏社挖走,如此重复,感人至深。
扭头一看,黄昏社人的粉丝们还在自个圈子里岁月静好地打扑克。
反正就是天塌下来【戏子无名】他也不会开私信的。
没意思。没有吵头。
3.
黄昏社6字辈算是当代新人里最能打的。
不光是指他们的流量,确实能打,物理的能打。
曾经有人说黄昏社其实是当代非遗文化传承基地的时候无人在意,只觉得是无数个围绕此公司的离谱传说之一,同类赛道上如此这般的猜测简直多如牛毛,论抽象程度甚至排不上首位。
然而直到简长生被陈伶捉弄,黑着脸在节目上连翻了几个跟斗,大家意识到些许不对。
当路人拍到,疑似艺人孙不眠在街头舞狮卖艺的模糊小视频的时候,所有人将信将疑。
等到陈伶应邀拍功夫电影,并表示自己练过,并不需要替身的时候,人们若有所思。
最后在某次庆祝晚会上其他三人合力抬着姜小花出场,说要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并被紧急掐掉直播的时候,大家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虽然说互联网的确在天天念叨着新人要有硬实力,但也没想到黄昏社这几个新人全都身怀绝技。硬是硬的,十八铜人那种硬。
百年不遇的天才,那一年一口气出了四个。
还成团了。
不得不担忧一下业内各大节目的生态。
事情一步步发酵,并最终以#老祖宗:好歹都传下去了#为标签高挂热搜的那一天,无数个业内公司高层在痛骂红王。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们会整活了。但这几个才出道多久,卷nm啊。
直到四人组的视频就要被乐子人剪辑成宣传片,发到外网上欺骗外国人说本国人都会一手功夫的前夕,黄昏社高层终于紧急出来辟谣。
【戏子无名】:外界都在说6字辈四个人都是当非遗传承人培养的。澄清一下。
密切关注的众人松一口气。
【戏子无名】:不全是。
?
【戏子无名】:@红心6 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小的弟子,师门里行六,我平时都叫老六。我们是正经唱戏的,不是习武门派。
【戏子无名】:剩下三个不是我社培养的,各有各的本事,是不是非遗就别问我了,自己看去。
就在众人哗然之余痛骂此人连澄清消息都要分几条发,你当这里是你的QQ空间吗的时候,又是咯噔两条消息发来。
【戏子无名】:还有一件事。
【戏子无名】:不收徒。
“……”
远方的篡火者公司大楼里,正端着手机关注此事件的李莱德,脸上笑容有些许僵硬。
这人神经病吧?!
谁问你了?!
4.
大师兄宁如玉放下手机,扭头说师傅您老是这么私号公用真的好吗,不然还是给黄昏社开个官号吧,小师弟操心好多次了。
自觉又为黄昏社劳动付出完的红王懒洋洋瘫在沙发上,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说你跟师弟师妹们商量着来吧,为师刚刚脑力消耗太多,休息一下。
于是宁如玉栾梅末角几个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对着手机屏幕摸索好半天,终于创好账号,半晌后又都回过头。
“师傅,账号名字叫什么啊?”
“【黄昏社唯一官号】呗,还能叫什么。”
“……不行啊师傅,它说昵称已被占用。”
“?”
红王在沙发上做了个仰卧起坐。
“直接叫【黄昏社】。”
“试过了。”
“【AAA黄昏扑克印刷厂】。”
“也有了。师傅,这是我们卖周边的号……”
“啧。直接写【朝霞与蓝天】!”
几个人里唯一比较爱网上冲浪的末角拉住了栾梅就要照做的手。
“这品味疑似有点太中老年了,没人会相信是官号的吧!”
“……四师弟,不用多说了。”宁如玉满脸凝重地看着手机,“这个也已经被用掉了。”
……
一番混乱过后,最终,一个名为【四个K】的官方账号在这个下午堂堂出世,为黄昏社的奇葩发家史又增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终于搞定……”末角长舒一口气。
“话说都快到饭点了,老六怎么还没来?”红王翘着二郎腿往挂钟的方向瞥了一眼。“他没挤上地铁?”
“哦,小师弟给我发消息了。他说师傅您爆料前都不给他打个招呼,太胡来了,他现在担惊受怕,不便出门,所以今晚就不回来吃了。”
“?”
红王这次不仰卧起坐了,他鲤鱼打挺。
“这不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他瞪大了双眼,“如玉啊,你们几个看看谁有时间,趁现在没开饭,赶紧去把老六绑回来!”
“好的师傅。”末角像是就等这句话,很迅速地点了点头。
“这个老六,批评上为师了不说,回家吃饭也是能拿来赌气的事情吗?!”红王还在那里指指点点。“他不回来,老三都少炒几道荤菜!让师傅吃不上好菜,他不会良心不安吗?”
“……师傅,你就别为心虚找借口了。”宁如玉翻了个白眼。“一把年纪了,搞什么口是心非啊?”
“对。”闻人佑端着菜盘子从厨房走出来,面容平静地补充道:“我不会因为小师弟多炒菜,有什么我做什么。”
红王表示完全不信。“我怎么记得,每次老六一回来,桌上的菜都会多几道。”
“因为小师弟每次回来都会记得带点食材。”闻人佑诚恳地说。“师傅,小师弟比您懂事多了。”
在场的其他几人颇为认可地点点头,甚至连老五也有样学样。
“……真是倒反天罡啊你们。”
5.
当天傍晚,名为【四个K】的账号发了创号以来的第一条消息。
不是自我介绍,不是官宣,不是任何与黄昏社有关的官方资讯。
这个顶着官方认证角标的白板账号,不鸣则已,一出手便相当不同凡响。
【四个K】:@红心6 小师弟,回家吃饭!!
整个隔空喊话透露出一种浓烈的“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的温馨与迫切。
恍惚间,已然可以感知到寥寥几个文字背后的关心,甚至令读到此条的网友都不由升起浓浓的思乡之情。
如果不看话题是跟谁有关的话。
……
——结果这不还是变成了私号公用吗?!!
你们师门上下都一个德性啊!
倍感无力的网友们如此评价道。
扭头一看,已然习惯黄昏社风格的粉丝们仍然在那里岁月静好的打扑克。
只不过这回因为一次性凑出了四个K,大家显得格外欣喜。
都没救了。
该条评论区:
【红心6】:……好啊。
直到刚刚才大概处理完红王认徒事件,还没休息一会儿就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后看到这么个重磅惊喜。陈伶在最初的静止过后,最终动手敲下了这一行字。
六个点里蕴含了怎样的心理过程,不得而知。
恰巧就在此时,门铃忽然响起。前来“绑人”的四师兄呼唤之声隐约可闻。
——“小师弟,你开个门,师兄来接你回家!”
语含期待,令人暖心。
如果他真的遭遇险境的话,乍一听到这句话说不定会忍不住落泪。
陈伶坐在沙发上沉默片刻,门外很快又响起了敲门声。
“小师弟,你在家的吧?”末角站在门外,表情没有半点不耐。“师兄知道你驾照分要被扣光了。不用挤地铁,我开了车来的!”
陈伶一语不发地听完,表情无喜无悲。没过多久,像是决定了什么,他挂上一副陈夭看了打颤,陈宴瞧了缩脖子的灿烂笑容,站起身来。
“师兄,我来了。”他打开门,笑得眯起的双眸将其中凶光掩去,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久等了,我这就跟你走,去看看师傅和师兄师姐们。”他走出几步,头也不回地将门扉在身后合拢。门板带起的风不大,但末角无端感觉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顺便……回去跟大家好好聊聊。”随着陈伶关上门,室内光也被遮挡,此刻脸上只剩一片阴影。他十分亲切而开朗地笑着。“关于,官号的使用问题。”
6.
陈伶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师傅真的是深藏不露。
别的不说,光是他总领着自己那几个一心学戏的师兄师姐在互联网上带头胡闹,还能硬生生地保证黄昏社个大公司屹立不倒这点,陈伶就觉得相当奇迹。
他有时候也不由得怀疑一下,说不定是官方那边出手扶持,原因可能是为了保护传统文化,指望黄昏社发展起来,大红大紫了,然后给春晚增长些许收视率。
当然这个猜测有些许离谱,陈伶也只是想想而已。
很多时候,与其说黄昏社是一家娱乐公司,不如说是一帮子人聚在一起,以合法的名头搞冠以商业之名的行为艺术,对癫狂的艺术生来说很友好,对已经形成自己的运作逻辑的业内来说很不好。
陈伶的大学专业学的其实是编导,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签约明星,如今正处事业上升期,前途一片大好。
他自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在搞艺术这批人里算好的,不过其他人似乎并不认同。
试问谁家精神正常的艺人,隔三差五就要亲自编排一段“别出心裁”的额外表演,定期给粉丝和媒体来个大的。
——他还是那么惦记他的专业。
如果硬要评价红心6此人的风格,就只有一个词可以概括,“诡谲”。
在一场由红心6设计的公开活动里,入场很正常,过场很正常,全程都没有看到任何戏剧性演出的话,那么退场就要小心了。
要是退场也很正常。那完蛋了。
这是要整大活。
如果你混互联网,你就不可能没有刷到过当年陈伶的新人时期,一袭大红演出服,伴着漫天撒落的【红心6】扑克牌,肆意地笑着向众人谢幕的名场面。
有句名言说得好:
“我是陈导楼下卖扑克牌的,我已经住上海景别墅了。”
追陈伶的感官,比起传统意义的追星,更像是在观看一场场由他主导的演出,像是在追逐一则神秘无比的都市传说,亲身见证充满幻想与疯狂的魔术秀。
那些精心设计与其叫行为艺术,简直更像是某种戏法。跌宕起伏,挑动神经,目眩神迷。
陈导本人称此为“余兴节目”,称为舞台效果的一部分。简长生每次都翻个大白眼,说他其实就是想装个大的。
什么编导法则,什么演出开始,他是搞不懂你们艺术生。
但也正是陈伶的这一手,直接导致整个黄昏社默默地流行起了撒扑克牌的戏码。全社上上下下,不论参与什么活动,都喜欢备一副自己花色的扑克牌在身上。
毕竟,别管装不装,帅是真的帅啊。
黄昏社的大话题下面,粉丝间也默默流传出了一则小道消息。
“黄昏社的年会有一项必做项目,就是把囤积的巨量扑克牌拆开,把每一张按照牌面统一分发下去。这样子做效率高,不用大家私底下偷偷地一张张抽出来。”
事实当然不会有流言这么荒诞了。
嗯,他们社员真的是自己老老实实手动抽的,顶多关系好的把同事的卡面也抽了。
【梅花7】每次刷到如上评论都会点个赞,他觉得这个提议真心太妙了,必须想办法让红王不经意看到。
而就在这不知不觉间,有句名言也迎来了它的全新改版:
“我是黄昏社公司底下卖扑克牌的,我已经财富自由了。”
最近这则广为流传的戏言迎来了又一次的进化,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我就是黄昏社的高层本人,我的工作是管理几家黄昏社的扑克牌制作工厂,我的代号叫【灰joker】。”
据说后来【灰王】决定在大众面前现身,此流言起了决定性作用。
大家一致觉得,追根溯源,这事陈伶得拿头功。
7.
但【黑桃6】也并不是个走寻常路的主。
他其实成才经历比较坎坷,本人又很厌恶过往被扒出来卖惨,个人往事被6字辈几个人合力帮忙捂着,至今未曾曝光。
目前能查到的个人历程里,他并不是专业出身,最开始就只是电影拍摄现场打杂的。
连龙套都不是,纯打杂。就负责发发盒饭、搬运器械这些琐碎事、苦力活。他跟着的剧组人均戾气重,平日里日子也不好过。
陈伶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干这活计。两人交集不深,剧组里打杂的也不止简长生一个,就是发盒饭他也不一定能刚好负责陈伶那份。
他们眼神交汇最多的,或许也就是哪天下雨的时候,都在同一个棚子底下躲了一会儿。甚至都算不上独处,其他工作人员也在。
简长生身上带着些雨点,从露天的空地跑进避雨处,低声说着谁给他让个位置。雨水打在棚布上滴滴答答地响,其他人商量着安排,没太听得清他说话。
陈伶是被他跑近时擦身略过的那一个。余光看到有人冲过来,他粗略估计一下,猜到棚子里也没多大的位置,没太在意地往边上挪了挪步子。
于是他边上的人也顺势挪了步子,连带着再旁边的人。
就这样,简长生总算是挤进去了。
他能感知到最先挪动的人的方位,隐约起了个往那边看看的念头,但这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并没有实施。
陈伶望着雨里,简长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下。
对,他们之间全部的眼神交汇,存在于陈伶的余光,和简长生的一个念头。
之后,听说是这个剧组请来的替身演员跟别人起了争执,推搡间自己不小心受了伤,反正没法开拍。左挑右选,是简长生来顶上的这个位置。
事实证明,他干的不错,凭着天赋硬生生被看上了。
从此简长生不用再重复领盒饭,发盒饭的日常,转而开始往特技演员的方向发展,钱挣得确实比以前多。
但是只干特技演员的话,一辈子也难有什么名堂。
这不符合简长生的打算。他的名字就不是这样写的。长生,生的那一竖必须得出头,他活着就是要出头。
时至今日,陈伶还记得自己站在休息处,恐吓那个找他麻烦的替身演员,乖乖把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的那个下午,从外面传来的简长生自以为无人听见的发泄式高呼。
“莫非我其实,真的是个天才?!!”
哪里来的傻蛋。
陈伶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则把这件事当成简长生无数黑历史之一记着。
总之,最终黄昏社签下了简长生,此人成为了【黑桃6】,从此作为明星活跃在荧幕上。
他跟【红心6】几乎是前后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在四人组正式凑齐成团以前,二人常常被默认为搭档,一并出现。
这其实就有点曼德拉效应了,仔细去查会发现,实际上两个人不少时间都在各自跑各自的通告,真的同框并没有想象里那么多。
就好像简长生自己回忆起来,才猛然惊觉,原来他们两人最初同剧组的时候是真的没说上过几句话。
原来【红心6】真的没有从一开始就阴魂不散。
但是有一点他很确信:自己当初是绝对有给红心这厮递过盒饭的。
该死的自己不来抢饭,他好心给不知道跑到哪去的这人留一份,这人泰然自若地收下后,居然反问他,他的鸡腿呢。
??简长生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偷吃你的鸡腿吗?
一荤两素的统一盒饭,要是里面有鸡腿当然是被早来的人挑走了,哪里会剩下。更别提他这种打杂的,哪来的能力留下那玩意儿给陈伶。
还点头,你点什么头,你不道谢就算了,你反倒怀疑我这个好心市民??
当然这些话简长生都憋着没说。他那个时候还比较隐忍。
可他在心里狠狠发誓了,自己要是再乱发善心,他就是狗!
他心情很不美妙地放下盒饭,转身就走了,不愿跟陈伶多说。
陈伶很莫名其妙。不过他看着眼前的盒饭,耸了耸肩,还是打开来,用筷子往嘴巴里扒冷米粒。
“陈导,我到处找你呢。”工作人员朝他走近,看清他在吃什么后,整个人一愣。
“你怎么吃这个?黄昏社那边交代过了,你是来旁观学习的,不用吃统一的饭,剧组这边给你留了份好的。”
“没事。”陈伶很平静,他放下了手中泡沫饭盒,扫了眼对方空空如也的手。“饭呢?”
“呃……我放进微波炉里给你加热去了。”
“有鸡腿吗?”
工作人员忙点了点头。“有,这个绝对有。”
“那好。”陈伶放心了。他本打算直接把手里这份盒饭放下的,但他想了想,还是端在手里,让对方带个路,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菜。
工作人员在边上边走边感慨,你真是饿了。
至于当简长生当上了特技演员,盒饭升级后,曾特意端着加了鸡腿的版本,坐到陈伶边上一言不发地开吃,吃完就走,搞得陈伶又是一番不太理解的事情,便都是后话了。
陈伶差不多遗忘了这件事,自然也就忘记了当初的心理活动。
——其实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心情很微妙地觉得,竟然都到了要开别人的盒饭蹭鸡腿的地步,这是得有多馋多饿啊。
就这还给他留了一整盒饭,挺难得的。
他也就随口一问,要是简长生当时应下了,或许会忍不住想请对方吃一顿。
不是他人变好了,实在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有多爱吃,又拥有着怎样坚定的原则。
很可惜,简长生转身就走了。
等陈伶意识到存在误会,思考着要不要再找他道声谢或者道歉的时候,最终还是因为嫌麻烦而放弃。
反正不过是一份盒饭而已,对方应该也不会记很久。
陈伶这样想道。
8.
【方块6】的情况属于是看起来正常,但业内人都摸不透的。
这人有正经的师傅教,自小学习舞狮,之后便开始走南闯北,年纪轻轻,身上带点流浪艺人的气质,还有些莫名的老成。
比较知情的人说,他以前应当是有人带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各个活动现场到处蹿,目的不明。不晓得他是托了什么关系,也许师傅来头大,也许自己会来事,总之演唱会或者摄影棚这些地方都能看到他,实习生似的边逛边围观。
什么都看,什么都学,什么都懂一点儿,但都没打算专精。就这么个奇怪人物。
要论岁数在业内排不上号,要论从业经验属于遥遥领先。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年龄18,工龄10。
孙不眠往录制现场一逛,从理论上说,在场的人里十有八九还得喊他前辈。
不过他从前毕竟都低调行事,不声不响,自然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跟这个小年轻论什么辈分。
有人猜这背后是一项培养全才继承人的绝密计划,有人说他是爱好这个的公子哥,不断转行体验生活。
他本人听了只摆摆手。自己要是真有这种来头,早就大鱼大肉地吃上了,哪至于在经济拮据的时候每日靠糖葫芦充饥。
他当年给自己逼的狠了,早中晚都是糖葫芦,吃不饱加餐还是糖葫芦,到现在一看到还是面色惨白,忍不住作呕。
但这人自己又很会做。他擅长甩糖风,火候又好,一手神乎其技的技法下去,糖葫芦做得飞快。简长生在某些奇怪的方面见识多点,他说他知道,这种叫万年牢。姜小花冷不丁开口说,这个名字好像不是很吉利。
陈伶很淡定,他说我们又没有偷税漏税,吃就是了。给旁边正蘸糖的孙不眠听得欲言又止。
仔细想想这对话发生在他们黄昏社,好像也正常。
算了。红心说得好,吃就是了。
嗯?我?哈哈哈,我不吃不吃,你们吃,嗯,你们吃。我、我……呕——!!
——其实如果孙不眠不会时不时绷不住,露出一张苦着的反胃脸的话,陈伶他们可能会吃的更放心些。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当年觉得学会了自己做能更省钱,卖艺的时候还能顺便多赚份外快,就这样学会了这一手。
糖葫芦嘛,卖不出去可惜,他自己吃了还省顿饭钱。
边卖边吃,给自己吃成了现在这样。
槽点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全场只有姜小花,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还顺带鼓掌。
当然孙不眠也不是很想要。
【方块6】很神秘。他是自己找上黄昏社,主动要来的offer,动机至今还是个迷。
他比【红心6】和【黑桃6】被签约的时间还早,但一直没什么动作。最开始三个人遇上的时候还闹过乌龙。
当黄昏社的艺人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感觉在玩娱乐圈版的狼人杀。
说来好笑,陈伶和孙不眠之间有点似有若无的缘分。
三个人正式组上队后不久,陈伶曾经找过孙不眠。
他们两个此前没独处过。简长生对【红心6】的描述实在太过骇人。说实话,孙不眠的心里有一点点紧张。
两个人面对面站立,对上视线的时候,周围的风似乎都静止了。
好一个一眼万年。
万年结束之后,陈伶静静地迈开了步子,朝着他走过来。
孙不眠觉得自己这时候至少不能后退,不然事情就变得很怪了。显得他像是个被劫道的良家妇男。
咳。
他先前听黑桃说过了。别看红心长得一张好脸,人模人样,实则表里不一,行事如同土匪,可怕的很!
孙不眠当时听得冷汗直冒。
——要知道土匪干事,向来无非劫财劫色。
劫财可不行,他的财是他的命,他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断不可能让别人拿走!
哦,那个。红心不抢钱。黑桃干巴巴地说。
那挺好的。孙不眠一下子坐回去了。他不抢我钱,干什么都行啊。
……但是他劫色、不是,劫人!
劫色他理解,劫人是个什么东西?
红心此人会压着你给他当牛做马,做这做那,阴晴不定,极度地不近人情!
而且他搞起演出来非常恐怖!他才不管你怕不怕,慌不慌,情愿不情愿,直接安排得你找不着北!用不死往死里用!表演内容更是凶险无比,虽然这种他一般都自己上……但你说他疯不疯??
哇哦。那是挺疯。
孙不眠边回忆着,边咽了口唾沫。
他有点担心自己今天逃不掉这次劫色——他是说劫人了。
那一边,陈伶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问: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
咦。就这。
原来不是要抓他去做什么狮子钻火圈的活体表演。
场面一下子从《悍匪》变成《你的名字》。这很好。
孙不眠心跳平稳下来,松了口气,心思霎时间活络起来。
他眨眨眼睛,将鼻梁上架着的圆墨镜往下拉了拉,一副探究的目光投过去。只见他来回打量陈伶几下,随即像是忍不住说:
“没想到你搭讪的手段还挺复古的?”
“……我是说真的。”
“开个玩笑嘛。”孙不眠笑笑,摊开一双手,叶紫檀手串轻晃,“但是你可能是找错人了。我们以前没见过面。”
“……”陈伶静静看着他,那样子不是很相信。他眯起眼睛,仔细描摹着孙不眠的五官。
孙不眠被他这样盯着,心里略微发毛。但是他稍微往左边偏头,陈伶视线往左看,他要往右边靠去,陈伶的视线追着他向右,俨然一副锁定的架势。
“哎呀。”他没有办法,只好又无奈地猜测道:“也许是……曾经在哪个片场遇到过吧?我经常到处跑的。”
“不会。我往剧院去的多。”陈伶摇头。“……你认识肖春萍吗?”
肖春萍这个名字一出,孙不眠其实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同为非遗传承人,他跟老人家是挺熟悉的。
但是如果应下来,就容易扯到他怎么那么早就入行的问题,再往下就是他为什么到处跑,为什么加入黄昏社,他的背景来历目的……
一想到还要被陈伶盯着,面对如上连珠炮式的追问,孙不眠就觉得头皮发麻。
好巧不巧,这些事情他都不打算说。太麻烦了。
哎,干脆装傻吧。
于是他对上陈伶眼眸,脸不红心不跳,开口就是一句:“不太熟悉。”
但陈伶这时候其实已经想起来,自己以前去肖春萍那拜访的时候,看到过二人合照的事情了。
老太太当时好像还说有机会要介绍他们认识。陈伶现在看,觉得当事人大概不太情愿。
情况很明显,孙不眠是在当面扯瞎话。
陈伶沉默了。他看着打算装糊涂到底的对方,不由觉得场面有点尴尬。
“……哦。”他意味深长地说。
等拜年的时候两人恰好撞上就老实了。
最终,陈伶选择对孙不眠礼貌地点了点头。
孙不眠似乎觉得,这表示这关算是被他混过去了,也满意地朝陈伶露出一个眯眼的笑来。
这两个人间的氛围甚至有些和谐融洽。
陈伶若有所思,决定如果真的拜年遇上了,他可以先好心地给方块介绍一下这位他“不太熟悉”的老人家,再顺便关心一下他是不是迷路走错了门。
9.
我叫孙不眠,我说谎了。
他在此之前确实见过陈伶。
哎呀,真不怪他不说实话,实在是有些事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人好好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惹麻烦呢,你说是不是?灾不招他,他不招灾啊!
更何况他见过的人和事有那么多,再怎么样回忆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孙不眠对此表现得非常坦然。
而且他也不算骗人,他跟陈伶确实是没打过照面呢!
那个时候他还待在美国骗……咳,赚外国友人的钱呢。两个人之间也算隔着十万八千里吧。
陈伶又没有什么隔着网线翻过来的特异功能,怎么样也见不着他。
但他确实见到陈伶了。从手机里。
现代科技,好东西。
那个时候的互联网还是传统互联网,黄昏社还没有横空出世,所有人的精神状态尚且没有被此社的独特风格染指。
所以等他看清楚手机上放的什么东西的时候,实在是大跌眼镜。
——各种意义上的。他小圆墨镜差点瞪掉了。
谁来告诉他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有个标题是《传统功夫四两拨千斤,挑战德艺双馨老艺术家》的直播在他首页自动播放?!
什么叫专业武术指导聂雨和曲艺传承人公开切磋武艺?!
什么叫那个唱戏的快打赢了?!
不是,不是,你等会儿?!
那一天,孙不眠蹲在异国的马路边,目瞪口呆地看着陈伶一身大红戏袍,身影如蝶,跟对面那个业内有名的聂雨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当然,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陈伶的名字。
屏幕旁边,不断狂刷着聂雨名字和拆尼丝功夫的弹幕看得他眼皮直跳。
他颤抖着手指一查,发现这个标题起的很刁钻的直播甚至是外网特供,国内看不到,自然也没有什么信息。
也不晓得这两个人是私底下有什么仇怨了,打得是拳拳到肉真情实感。看得孙不眠一个舞狮的——说来好笑,他其实才是这三个人里跟中国功夫最沾边的吧——倒抽冷气。
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透露出一股戏谑味道的标题想来也不能是聂雨起的,那直播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
雨夜里,二人你来我往,拳脚之间带起劲风,在线一样细密的雨帘中抖落开一片又一片水珠,被不甚清晰的镜头捕捉,变成断续的细碎白光。
猛啊,真的猛。
孙不眠目不转睛地围观,随手买了一笼包子,塞进嘴里边看边吃。
陈伶的身形很轻盈,袍角翻飞,灵活如同鬼魅,然而每次出招又都力道十足,战斗风格相当具有观赏性。特别有几个动作,起落间都能看出他的身法底子。
这还真是个正经唱戏的!
孙不眠感觉真见了鬼。
那天的包子很香,聂雨被揍的样子看的人很爽,陈伶那被监控视角高倍模糊了的身影和话语里,透露出的飞扬意气很足。
按传统功夫的点到为止来说,其实几分钟前两人就该停手的。
但是陈伶年轻,不讲武德。
他非要把人逼到绝路,非要把人彻底打服,再抵着对方的要害,语气平静地来上一句“胜负已分”。
不留余地,不知收敛。
直到直播结束,屏幕彻底暗下的前一刻,陈伶从聂雨上方直起身子。将要离去时,红衣身影离镜头越走越近,突然朝着摄像头的方向望来一眼。
他就这样直直地望向屏幕对面,也不顾人是否看入迷了,是否会被吓到。
——整个画面传递出来某种危险而醒目的信号,配合着那抹冲击力十足的大红色,甚至叫人一时间心颤。
那一眼很快,但已经足以让人看清楚他的样貌,看清楚那双杏眸中的淡然。
这年轻人像是料定了自己会赢,所以眼前的结局当然不足为奇。只肖稍微用心些,便能剥开这层平淡表象,看出其下暗藏的不安定因子,看出这人简直在发亮的恣意无畏。
随着他走出镜头没多久,直播彻底被切断,留下的漆黑屏幕映出观看者愣怔的神情。
只有那深刻诠释着究竟何谓年轻气盛的一眼,似乎仍然烙印在心头,伴随着耳边尚还响亮鼓动的心跳声,一同静静等待着冷却。
此情此景,任谁来看也不由大呼一声:
好狂的人!
事已至此,孙不眠先下意识往嘴巴里塞了口有些凉掉的包子。
……
以上事件发生的时候,陈伶籍籍无名,【红心6】还查无此人。
可能是聂雨主要在国外发展的缘故,事情在国内没有掀起什么水花。而又因为全中文式的标题,虽然直播视频火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沉寂下去。
没人知道这位戏子的名字,没人清楚前因后果,甚至没人能看出这场直播的目的。
孙不眠自己也花了一段时间,才将陈伶的名字和人彻底对上号。
“其实呢,我们说不定还挺有缘分的……”那天他乍想起往事,一时失笑,扭头对红心说道。
陈伶听了这话,心里还奇怪,难道此人已经知道自己看穿了他故作不识的谎言。于是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认同这句话。
时至今日,当孙不眠又想起当初手机里的那道红衣身影时,心思百转,最终还是会忍不住这样感慨:
哇哦。那是挺疯。
10.
有人问,【梅花6】你怎么不说话啊?大家都有特别的来历,【梅花6】你怎么不说话啊?
等了半天没有人回答,定睛一看,面前只站着个不明所以的小孩,对着递过来的话筒非常疑惑。
哪里还有姜小花的影子。
完蛋了!提问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又给这家伙金蝉脱壳,逃了采访!
也不知道黄昏社都是从哪里淘来的一帮神人。要说到姜小花,那可谓是新闻界永远的痛。
特长不知道,爱好不知道,生日不知道,就连这人哪里出身还是不知道。甚至就连姜小花这个名字,都是6字辈组团后齐心协力逼问出来的。
都说黄昏社隐私保护做得好。知情人表示,红王大概率压根就没做资料收集。
再厉害的黑客也永远无法挖出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试图窃取黄昏社机密的不知名篡火者公司员工如是说。
堪称是狗仔队闻之变色,私生饭最高难度。
采访抓不到人,跟踪自己迷路,偷拍永远一片模糊。
姜小花下飞机从来都接不到的,谁来都接不到的。6字辈自己内部的成功率也是一半一半。
即便是普通的粉丝互动,有时候都感觉他是下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快要碎掉了。
社恐的人也可以当明星吗?答案通常是否定的。
——你说你要加入黄昏社?
那话又说回来……
几乎所有眼熟【梅花6】的人都会觉得,姜小花适合当演员,不适合当偶像。
没别的原因,他会下意识躲镜头。一手折磨摄影师的功夫出神入化,分头行动不出十分钟遁入虚空,随时随地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那年综艺,夕阳下,海滩边,摄影师孤独地端着设备,拍了半天的海边落日。直到一阵风吹飞了不知名遮阳帽,缓缓下移的镜头与被埋在沙里的姜小花面面相觑。
“……”
姜小花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tm的差点忘了,他怕镜头。
可能是事情实在太一言难尽了,连导演也没绷住,最后这段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广大网友面前,一片哗然。
扭头一看……唉,都不想看了……扭头一看,黄昏社粉丝们还在那里岁月静好地打扑克!
他们一致表示,6字辈没有正常人,这也在意料之中。
都别管了。
——这日之后,一战成名。天下,再无人敢轻视他【梅花6】!
孙不眠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干笑。陈伶叹了口气,让简长生没事不要乱翻他书架上的小说。简长生很不服气,凭什么你看就是借鉴学习,他看就是不务正业。
那有人问,【梅花6】你怎么不说话啊?大家都在讨论你,【梅花6】你怎么不说话啊?
回头一看,沙发上只剩下枚白花花的抱枕,还因为支久了往下滑了滑。
哪里还有姜小花的影子。
陈伶又叹了口气,往旁边一指。白花花的姜小花正蹲坐在阳台上,留下一个背影望着夕阳,整个人透露出的情绪就很惆怅。
其实【梅花6】是很无辜的。他没想折磨那些工作人员。
但是他身上或许是有某些玄而又玄的气场,每当他需要独自面对媒体或视线的时候就会发动,制造一些巧合事件使得他能够脱身。
也不一定是脱身。
就比如有次他在路边被粉丝叫住,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去,结果这时候从边上来了一伙大型旅游团,鱼群似的跟着为首的导游快步走过。
人群散去,此地空余迷茫的粉丝一名。
而被裹挟在人群里,背后还有个热心大妈让他不要掉队,不得不跟着走的姜小花脸上弥漫开淡淡的死志,拨通了【红心6】求救电话。
他的这种强大的气场有时候甚至能覆盖到同行人身上。
于是偶尔就能看到,为了不引人注目的6字辈众人,跟开火车一样躲在姜小花背后,排队出行的奇观。
“其实……”姜小花走在最前面,整个人都放空了。“其实你们走在我身边,应该也有用的……”
简长生摇头:“算了吧,你那个碰什么都容易过敏的体质,我今天穿的皮衣,戴的配饰又多,万一不小心接触到了咋办?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哪个过敏?”
孙不眠点头赞同,“要是过敏之后你的气场就不灵了,我们四个未必能顺利抵达附近的医院。”
姜小花沉默地将求助目光投向没有发言的陈伶。
陈伶接收到了讯息。陈导觉得很难办,陈导很想装没看到。他思考片刻,迟疑地开口:“要不,我走最前面……?”
姜小花眼里亮起希望的光。
于是陈伶代替他来到了火车头的位置。不知道姜小花会不会对今天衣服的料质过敏,干脆就让他一直牵着自己的衣角,减少接触面积还便于规划距离。
好像带自闭小孩。
“哎,你看那边那个,那是不是陈伶啊?”
“出行标配棕大衣……还有那个标志性的金丝眼镜,肯定是了吧!”
“要不要上去要个签名……”
改变阵型后没走出几米的路,四人已经听到路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姜小花眼里的光熄灭了。
陈伶脚步一顿,默默退后半步。简长生反应很快,迅速给他让出身位。
于是一辆公交恰好就在这个路口等起了红灯,刚巧停在四人所在的位置,不远处就是一个岔路口。
“咦,陈伶人呢?”
“不知道……被车挡住之后就看不见了……不过仔细想想,那也未必是本人啊。”
“确实。”
只能说有些东西实在够玄。
[彰冬]春宵一度
花魁彰x小少爷冬
看到卡面后当场激情瞎脑瞎写的东西,没考据于是脑得不伦不类,(脑嗨完再考据发现)会出现一些跟现实历史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设定(。
※※※不想改了所以请当作架空世界(摆烂)不要纠结细节逻辑(大摆特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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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冬弥坐在喧嚣的灯红酒绿中,安静地小酌清酒,听着周围的纨绔子弟讨论关于那位被唤作“Aki”的特殊新花魁。
“不就远远见过一眼,那位花魁真有那么厉害吗?”“哈哈只是喝酒上头了胡言乱语吧!”“可听了那么多传闻也没感觉特殊在哪啊?”“那些人死活不肯透露……”“你真别说,我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要是有...
花魁彰x小少爷冬
看到卡面后当场激情瞎脑瞎写的东西,没考据于是脑得不伦不类,(脑嗨完再考据发现)会出现一些跟现实历史不同、甚至背道而驰的设定(。
※※※不想改了所以请当作架空世界(摆烂)不要纠结细节逻辑(大摆特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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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冬弥坐在喧嚣的灯红酒绿中,安静地小酌清酒,听着周围的纨绔子弟讨论关于那位被唤作“Aki”的特殊新花魁。
“不就远远见过一眼,那位花魁真有那么厉害吗?”“哈哈只是喝酒上头了胡言乱语吧!”“可听了那么多传闻也没感觉特殊在哪啊?”“那些人死活不肯透露……”“你真别说,我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要是有机会跟花魁喝一杯就好了……”“做梦呢你!无数人次掷金百万,据说一个都没得到过花魁的青睐。”
传闻过于夸张反倒显得虚假,青柳冬弥丝毫不感兴趣,他会出现在这种不正经的场所里,只是被那些富家子弟从前一个宴会上强行拉过来、名曰“带他见见世面”。
很多名门望族、富豪人家私底下都有点怪癖,青柳冬弥也不例外,只不过跟那些纨绔子弟相比显得有点过于健全。他痴迷于书籍画册、从海内外收集各类无数书册,甚至建了一座别院专门存放它们。书中世界更为广阔,尽管他是青柳家被保护很好的小少爷,尽管他是外人眼中的“书呆子”,实际上青柳冬弥的见识并不比这群花花公子少。
就在青柳冬弥想着这场聚会何时结束、或者有什么机会可以趁早离开的时候,整个建筑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狂热——花魁来了。
男性。花魁服的花纹十分艳丽,却以一种有些叛逆的方式穿着。微长的头发在脑后被半束成小辫,没有寻常花魁那种繁复的头饰,反倒衬得人干净利落。尽管衣着女装,但他有着硬朗的五官线条,绝不让人认错性别。
强势。不同于游女们的娇小,从衣服之下透露的线条可见,这位花魁的身材的健壮说明本人并不缺乏锻炼,高大的体格甚至令人感到有种压迫感,强势却不反感。
危险。那是一条栖身在锦簇花团中的毒蛇。青柳冬弥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他对上花魁那青朽叶色的双眼的同时,他同样也被毒蛇紧盯。他想起曾经在野外碰见一条相近瞳色的毒蛇,那种被标记为猎物的感觉如今再次浮现并且更为强烈。
上瘾。这个身为男人的花魁很危险,但青柳冬弥移不开眼睛。从男人露齿一笑的那一刻起,青柳冬弥就被啮咬注入了一种名为“上瘾”的蛇毒,他抛开直觉,四肢放弃挣扎,开始享受那种被蛇尾缠绕颈脖的窒息感。
端至唇边的酒杯凝滞在手中,胸腔的心脏开始剧烈鼓动,书中描绘的蛇蝎美人此刻在青柳冬弥脑里具象化。
方才的场面只是花魁过来与众人打个招呼,真正要得到与之见面的机会并不容易。公子哥们虽然不是缺钱的主,但面对这种奢侈消费其实并不够格,今日有幸凑个热闹已觉满足,然后他们目睹那位一直不发一言的小少爷掏出了一个比他们手头上合起来都多得多的大钱袋,心里莫名羞愧。
青柳冬弥没想太多,既然与花魁见面需要花大量的钱,那就给出身上这个正巧带上的唯一钱袋。
青柳冬弥没想太多,因为他的内里已经失去了理智,成为一掷千金的一员,剩下为痴爱事物掏钱的本能,就像他曾经为了一本稀罕的书册那般,不顾一切。
他不指望这么快能与花魁见上面,心下盘算整理自己的私银,以备日后再次光顾,正打算找理由离开时,一名杂役前来传话,花魁将破例邀请青柳家的小公子作为客人前往他的私人区域。
“同伴”那些不管是奉承的话语、还是略带调侃自己“开窍”的语气,青柳冬弥已经无心去听、也无心去回应。他可能是已经醉了。
前往花魁房间的一路上,他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无限膨胀的期待是什么样的感觉,当停驻在走廊外边、手放在门上,一切又急速塌缩。他站在理性与感性的边界线。
他已经“乖巧”了十余年,就偶尔任性那么一回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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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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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名小写缩写,已经尽量写得抽象一点了lof还是不给过那就丢过去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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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客人该离开了。一旦踏出那道门,一切旖旎即将消散。
就像西洋故事书里那个过了午夜会消失的异术一样。
“想要吗?”花魁的簪子被东云彰人拿在唇边轻吻。
“那么,下次见。”
毒蛇重新隐匿于花丛之中,等待猎物的下一次到来。
他们心照不宣。那是独属于他们的隐秘约定。
青柳冬弥想为了这个唯一任性无数次,他会为了这个约定得寸进尺,他不介意世人的眼光,他只知道从此刻开始,他已经找到了他心中的那一册孤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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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的各种小道消息】
管家:老爷不好啦,小少爷他最近开始频繁出入花街啦!
春道:(窒息)
冬弥:我第一次来就见到了人家的花魁,我赚了
公子哥:有幸目睹花魁真颜,我赚了
彰人:我收费嫖了青柳家的小少爷,我赚了
老鸨:什么都不用说,一天天的都赚麻了
春道:???小儿子出去一趟学坏了,只有我亏麻了的世界
公子哥:这小少爷开窍了?
冬弥:(实际是后面被开了)
冬弥对各类书籍图画来者不拒,包括春○图
一般人:冲了
冬弥:(学术)
彰人:都是为了学术,所以我们要知行合一(开干)
据说青柳家三公子与花魁宣布大婚那天,满城年轻男女悲伤欲绝
※阅读顺序从右往左
※❗是关于国中时期彰冬追忆的完全捏造❗
这是在官方公布彰冬追忆之前打的草稿,本来在官方公布后不打算继续画了,最近在朋友的劝说下还是决定把它画完,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想看刚刚认识还没有熟悉起来的彰冬酱的样子~!←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心情完成的漫画
那么顺便祝大家国庆快乐以及プロセカ4周年快乐💕(虽然都快过了!)
※阅读顺序从右往左
※❗是关于国中时期彰冬追忆的完全捏造❗
这是在官方公布彰冬追忆之前打的草稿,本来在官方公布后不打算继续画了,最近在朋友的劝说下还是决定把它画完,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想看刚刚认识还没有熟悉起来的彰冬酱的样子~!←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心情完成的漫画
那么顺便祝大家国庆快乐以及プロセカ4周年快乐💕(虽然都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