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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春白

【凤闲】狐仙

520521的小甜饼,闲版养父子卡车上了,等我再磨一磨吧,先吃个小甜饼



北椋王府有只狐狸,有传言说这只狐狸不是普通狐狸,而是狐仙,专门保佑北椋的。

原本几乎油尽灯枯的吴素在捡到这只狐狸后奇迹般的好了起来,那是一个冬日,吴素难得有精神陪徐凤年在外堆雪人。徐凤年的雪人工程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看了看通体雪白的雪人,徐凤年突然觉得有些单调,想起后院小厨房还有之前剩下的山楂可以用来做装饰,和娘亲说了一声后就小跑到厨房。

结果山楂没找到,只看到一只鼓着小肚皮舒舒服服躺在山楂筐里的野狐狸。

徐凤年见这野狐狸把一箩筐山楂都吃了,一点没给自己留,委屈得眼睛都红了,这些山楂是吴素之前说要给他做糖山...

520521的小甜饼,闲版养父子卡车上了,等我再磨一磨吧,先吃个小甜饼



北椋王府有只狐狸,有传言说这只狐狸不是普通狐狸,而是狐仙,专门保佑北椋的。

原本几乎油尽灯枯的吴素在捡到这只狐狸后奇迹般的好了起来,那是一个冬日,吴素难得有精神陪徐凤年在外堆雪人。徐凤年的雪人工程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看了看通体雪白的雪人,徐凤年突然觉得有些单调,想起后院小厨房还有之前剩下的山楂可以用来做装饰,和娘亲说了一声后就小跑到厨房。

结果山楂没找到,只看到一只鼓着小肚皮舒舒服服躺在山楂筐里的野狐狸。

徐凤年见这野狐狸把一箩筐山楂都吃了,一点没给自己留,委屈得眼睛都红了,这些山楂是吴素之前说要给他做糖山楂和山楂糕的!

虽然徐凤年年纪小,但他早就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也知道吴素的身体如今是强弩之末,这些温情可能一日比一日少,这些山楂徐凤年之前根本都舍不得动了!结果这狐狸竟然!

徐凤年气得抄起厨房的擀面杖就去打他,狐狸吃得小肚皮滚滚,一时根本翻不来身,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后嗷得痛呼一声,感觉四爪扑腾着翻身逃跑,一路横冲直撞地跑到前院,吓到不少路过的小丫鬟。

“抓住它!”徐凤年拿着擀面杖在后头追,小丫鬟听见世子命令,连忙一起抓狐狸,小狐狸跑得更慌了,只顾着躲脚步,最终直直地撞上了徐凤年堆的漂亮雪人。

狐狸一头栽在雪球上,因着惯性,连狐带雪球在雪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徐凤年远远在后面看见,只感觉天都塌了。

“你这坏狐狸!!”

最终埋在雪堆里的小狐狸被吴素给抱出来了,小狐狸的脑袋上满是白花花的雪,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看着极委屈的模样,吴素看看狐狸,又看看后面如出一辙委屈巴巴的徐凤年,忍不住失笑。

最终吴素一边揉狐狸被打的地方,一边安慰徐凤年山楂还能买到,徐凤年好哄得很,被吴素安抚了两句后就不生气了,也不再嚷嚷要扒狐狸皮。但又看那只坏狐狸缩在吴素怀里,似乎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时还是没好气地伸手过去在狐狸身子上打了一下。

“你还委屈了。”

狐狸极做作地哼唧一声,可怜兮兮地用脑袋蹭了蹭吴素的手,再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吴素,吴素看得心头一软,突然有很强烈的想法想把狐狸留下来。

“这小家伙看着真讨喜,留下来吧。”

小狐狸留下来后,吴素的身体就一天一天见好了,原本天天担惊受怕母亲会离自己而去的徐凤年在看着吴素活过冬天又活过春天,再到夏天秋天,和又一个冬天,吴素反而身体越来越好,就连府医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只道简直是神迹。

徐凤年也慢慢放下了心,不再那么患得患失,开始注意起那只活泼好动的小狐狸。

小狐狸很爱玩,平日在王府上窜下跳,哪里都能玩,不过最爱黏着吴素,只要吴素出现在他视线里,小狐狸就会立刻抛下手中的玩具,一蹦一跳地扑进吴素怀里。这些都还好,最麻烦的是小狐狸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总爱在晚上睡在吴素和徐骁中间,每次徐骁想抱抱妻子的时候只能抱到一手的毛茸茸。

徐骁很苦恼,和吴素提了也没有得到解决,吴素如今对小狐狸的宠爱已经能和徐凤年相提并论了,小狐狸还没刚出生不久的黄蛮儿大呢,一看就也是才从母亲身边离开的小崽子,黏人一点又有什么不对?

徐骁没办法,又见儿子每天眼巴巴地盯着狐狸,就凑过去给徐凤年出主意。

徐凤年这一年来都很后悔初见时追打了小狐狸,他觉得这是狐狸后来和他不亲的主要原因。

徐凤年只一开始生了狐狸的气,后来就被小狐狸的漂亮灵动俘获了心,尤其是每次看着小狐狸窝在吴素怀里打滚,看着被娘亲揉肚皮后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撒娇声后就满眼羡慕,他也想摸,但小狐狸不让他摸,平日远远见到他都会直接跑开。

徐凤年只能眼巴巴看着小狐狸窝在吴素怀里被揉肚皮揉得不停地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吴素轻笑:“凤年也来摸摸吧。”

只有在吴素怀里的时候,小狐狸才不会躲徐凤年的触摸,徐凤年格外珍惜地伸手过去摸小狐狸柔软顺滑的皮毛。

小狐哼了一声,直接翻了个身,不让徐凤年摸肚皮,只让他摸自己的背。

徐凤年委屈地抿了抿唇,无助地抬头看着母亲。

吴素失笑:“看来小家伙还在生你的气呢,这个娘可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哄。”

“都一年了,你怎么还气呢……”徐凤年捏了捏小狐狸的身子,语气很是苦恼。

苦恼了一会后徐凤年突然下定决心,伸手穿过小狐狸的身下,把狐狸直接捞进自己怀里,小狐狸吓了一跳,连忙四肢乱窜地开始挣扎。

徐凤年举着小狐狸的胳膊把它转了个身,面对面抱进怀里,由着小狐狸的爪子把他柔软金贵的华服面料撕挠得破破烂烂,徐凤年的小脸上满是坚毅。

“娘,让小狐今晚和我睡吧!”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娘也是不介意……”

徐凤年真的很努力了,可小狐狸显然是个不安分的,被徐凤年带进屋子后就到处上窜下跳,推倒凳子,掀翻棋桌,把茶壶茶具都推到地上不说还抓啊挠啊把徐凤年的书本被褥都挠坏了。

徐凤年从小娇生惯养,也没学过武,追了两下小狐狸就追不动了,只能看着小狐狸在自己房间搞破坏。

徐凤年红了眼睛,委屈又偏执,恨恨地说:“你今日就是把床毁了,也得和我在一个屋子睡!”

小小的世子殿下已经隐隐学会了什么叫强取豪夺,什么叫强狐所难。

小狐狸也恨恨瞪了一眼徐凤年,这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好不容易吴素的身体被他身上的灵气滋补着好了一点,万一要是不小心又怀上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怀孕生子这种事最耗费女人的生机了,尤其是吴素身体还没完全好的情况下,小狐狸才不会让吴素又怀上,可惜古代没有小孩嗝屁套,要不然他也不用天天挤在吴素徐骁中间睡,就是为了不让徐骁有机会腻歪。

可惜都被这臭小子毁了!!

小狐狸气得跳脚,忍无可忍冲过去狠狠挠了徐凤年一爪,徐凤年丝毫不顾及,直接抓住这只“投怀送抱”的小狐狸,由着他挠自己,狐爪被小丫鬟们精心养护修剪过,挠到皮肉也不深,只留下浅浅几道血痕,徐凤年皱着眉捏住狐狸后颈不肯放手。

“有本事你就挠死我!”

啊啊啊这无赖!

狐狸负气地哼哼唧唧,干脆往地上一趴,气得咕噜咕噜叫。

徐凤年蹲下身摸了摸狐狸的皮毛,“我只打过你一下,你都挠我那么多次了,还不能两清吗?”

狐狸不理他,可也不跑了,徐凤年本以为他听进去了,这是两人和好的信号,终于能把狐狸翻过来狠狠摸肚皮摸了个爽。

结果没想到到了晚上,徐凤年刚躺下闭上眼睛,小狐狸就开始他的报复之路,猛地从旁边高高跳起狠狠地踹上徐凤年的胸口。

“嗷!”徐凤年发出一声哀嚎。



徐凤年来敲门的时候,吴素并不意外,看儿子臭着一张小脸,吴素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慢慢来,总要给小狐一个适应过程。”

徐凤年却狠狠咬牙:“娘,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睡!”

徐骁:……这床是越来越挤了。

这天晚上,徐凤年抱着狐狸睡在了吴素和徐骁的中间,徐骁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过好歹狐狸目的达成也不闹腾了,乖乖睡在徐凤年怀里,徐凤年一低头鼻尖就满是狐狸软软的毛发,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其他狐狸一点也不一样。

徐凤年满足地狠狠吸了一大口,终于能安然入睡。

连续在父母房里住了两天后,徐骁终于忍不住了。

“凤年,你也不小了,哪还能跟爹娘睡啊?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徐骁好声好气地和徐凤年商量,试图让徐凤年理解。

而徐凤年听了也觉有理,随即在徐骁和吴素的卧室里又摆了一张床。

“这样就不算是一起睡了。”

“……”

小狐狸倒是很满意,如今一张床上躺四个确实是挤了点,反正只要晚上在同一屋檐下就好,徐骁就算再寂寞难耐,也不好意思当着徐凤年和他的面搞七搞八,就是徐骁厚脸皮,吴素也不答应。

小狐狸开心地在新床被上打了个滚,看得吴素心软,俯身去揉他的耳朵。“小狐很开心是不是呀,一会儿娘再给你缝个小枕头好不好?”

小狐狸开心地叫了一声,用小鼻子去蹭吴素的手,满满的依赖和喜爱,这一抹看得不远处两个徐姓男人眼睛发酸。

“你说娘会不会在手上抹了小狐爱吃的东西?”徐凤年忍不住阴谋论。

“你想多了,换了你就算是抱着烧鸡站着小狐面前,他也不会理你的。”徐骁也难得没好气,他反而是在想莫不是这狐狸真是什么精怪不成,怎么真把他夫人的心勾得死死的。

徐凤年狠狠瞪了徐骁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徐凤年满身一股五香鸭的味,徐骁被香得打了个喷嚏,用宽袖捂住口鼻,眼神示意地问他,徐凤年只瞟了他一眼,“我去大街上转了一圈,就这玩意最香,我来试试。”

刚往小狐狸那边走了两步,就见小狐狸鼻子动了动,探头从吴素怀里出来,还真被吸引住了,凑过去对着徐凤年闻了又闻,徐凤年按捺住激动的心,双手试探地去抱狐狸,这次还真的半点都不反抗,小狐狸甚至主动用鼻子去拱徐凤年的手心,徐凤年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憋得通红,他终于也被小狐狸主动媚了一次!

而小狐狸悠闲地躺在徐凤年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按摩,嗯嗯,前调清新,中调醇厚,后调悠长,这小子很有品味啊。

难得的,两人的关系真的越变越好,白日时小狐狸也愿意被徐凤年抱着,惹得徐凤年每日都泡在幸福的蜜罐里。

直到徐凤年十六岁的时候,他被赶出去游历。虽说是为了躲避皇室赐婚,可徐凤年看徐骁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觉得他早想这么干了。

徐骁连夜打包好了徐凤年的行李,扔给老黄,又把那只还埋在吴素怀里撒娇的狐狸拎出来扔进徐凤年怀里,随后夸张地用衣袖抹抹眼泪:“我儿这一去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爹真是担心得很啊!知道你平日和这狐狸最亲,索性就把这狐狸带上,途中做个伴也不会孤单,不用担心家里人,爹一定会照顾好你娘,我儿你就放心去体会大好河山吧!”

“……”

徐凤年抱着狐狸,两只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嫌弃表情。



刚开始游历时,徐凤年身上还有不少名贵的衣服首饰,拿去典当也能换不少银钱。

出身富贵的公子哥没有什么省钱的概念,顿顿都要吃好的,尤其还养了只顿顿要吃肉的馋狐狸。

银钱如流水般花掉,没过一年,徐凤年就换下了锦衣绸缎,穿上了粗布麻衣,每日掰着银子数自己还能给小狐狸买几顿鸡。

眼看着徐凤年自己都开始啃地瓜,却依旧用身上仅剩的铜板讨价还价买来一块鸡腿肉送给自己吃,小狐狸说不感动是假的。

最终小狐狸也是投桃报李,引着徐凤年和老黄去到附近山上,打来了山鸡野兔,徐凤年看着小狐狸快准狠地一口咬住野鸡翅膀,终于想起来他家小狐狸原先是野生的,是会打猎的,这么一看,以前小狐狸每次咬自己都不过都是撒娇罢了,不然他的手指早被咬掉了。

徐凤年怜爱的蹲下身抚摸小狐狸的脑袋:“小狐,你好爱我。”

?他是不是有病,竟然开始胡言乱语。

小狐狸蹙眉嫌弃地撇他一眼,把被自己咬死的野鸡往老黄那边拱,示意他去烤。

老黄笑得满脸都是褶,连忙接过野鸡开始处理。

吃过烤鸡后,夜幕降临不好赶路,几人在山上找到一处破庙暂时休憩,也不知是不是小狐狸在心里乌鸦嘴的缘故,到了后半夜徐凤年还真发起烧来。

坏了,不会是那野鸡身上有病吧?

小狐狸这么想着,担忧地歪了歪脑袋,他是灵狐,百毒不侵,就算野鸡真有病也吃不坏他,只不过一般的人类是要遭罪了。

老黄也没事,他一摸徐凤年烫得都能煎鸡蛋的额头吓坏了,“哎呀呀,这,这可怎么办,这再烧一会就得烧傻了……”

小狐狸不能说话,只能低下头去叼破庙杂草来示意老黄。

“哦对对,我去山里找找草药,你在这守着少爷啊。”

老黄急急忙忙地出去,小狐狸则跳上了徐凤年躺的草席,狐狸眼微微眯起,泛出幽幽红光。



徐凤年烧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一只微凉的手触碰上他的脸颊,肯定不是老黄,老黄的手没这么细腻光滑。

常年的警惕心让徐凤年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很沉重,费劲才只掀开一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面容上似有担忧,徐凤年看他微微蹙起了眉,不知为何,看他蹙眉,徐凤年感到一阵心慌,甚至迫切地想张口安抚对方自己没事,却见那人俯身凑近了自己,扑面而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卷曲柔软的发丝拂过徐凤年的脸颊,有些痒,徐凤年的心跳莫名加快,他怔怔地看着,明明都看不清面容,可为什么会感到心动呢?

下一瞬,徐凤年感到自己的唇被印上一片柔软,他吻上了自己的唇,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后灵活的小舌就探了进来,一股清甜的味道被送入了口中,徐凤年感觉四肢百骸好似涌入了一股力量,身体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眼睛也没有那么痛了。

那人浅尝辄止,并不留恋与徐凤年缠绵。

“徐凤年,好起来……”

那人呢喃着退开,徐凤年情不自禁地仰头想去追那片离开的柔软唇瓣,换来那人的轻笑:“色鬼。”

徐凤年被这样取笑了,病中的人心灵都脆弱,他很委屈,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徐凤年伸手拽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衣袖,近乎执拗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安抚地拍了拍徐凤年的手背:“既来之则安之,你可以叫我安之。”

“安之……”

徐凤年呓语着在范闲的安抚中陷入睡眠,再次醒来时,面前早已没了那美丽仙子的身影,只有不知何时回来的老黄和狐狸,正一起满眼关切地看着他。

“少爷,我刚摸了你的额头,瞧着是退了烧,这可太好了,山上没找到草药,倒是挖了一些野菜,一会我给你煮个野菜汤喝喝。”

老黄说完就去一旁忙活生火,小狐狸跳过来,难得主动亲近地蹭了蹭徐凤年。

徐凤年还有些恍惚,木讷地伸手摸了摸狐狸的皮毛:“小狐 ,我好像梦见仙女了……”



不生气,徐凤年有性别认知障碍,他有病,善良的狐狸大仙是不会和病人计较的。

虽然小狐狸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还是非常小气地连续两天都不理徐凤年,而徐凤年也难得没有去跟小狐玩强制爱。

整个人恍恍惚惚,精神不振,茶饭不思,就连老黄超常发挥打到的山鸡野兔也不乐意吃,每日只知道瘫软在那张破草席上念叨安之。

徐凤年本就大病初愈,现在又不好好调理身子,短短两天人就又瘦了一大截。

“坏了,这是害了相思病了!”老黄一拍大腿,下了定论。

一旁的小狐狸心虚地低头看爪,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同时也不禁暗骂,这好色之徒!只见了一面有必要爱得这么要死要活吗?!

“安之……”昏过去的徐凤年嘴里依旧在呼喊着,老黄急得团团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安之到底是哪位佳人,难不成是少爷在北椋青楼里的红颜?

这可怎么找,要不去给北椋传个信,让他们把那位安之姑娘送过来和世子一起游历吧,总比世子死在半路强!

这么一想,老黄觉得可行,立马出去传信。

一看老黄走了,小狐狸赶紧跳上草席,看着徐凤年紧闭双眼神情十分痛苦的模样,小狐狸犹豫一会,最终还是幻化成了人形,身上只轻轻披了一层艳红色的轻纱。

“徐凤年……”范闲轻声呼唤。

徐凤年恍惚着睁开眼,见面前竟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回不过神:“又做梦了吗?”

“不是梦。”

美人轻言,那张原本模糊的面容此刻变得清晰,美艳夺目的容颜勾人心弦,徐凤年心跳得愈发剧烈,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徐凤年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后,那人有些得意地扬起眉。

“我来解你的相思。”



美人仙子没有得意很久,随着他以身做药,徐凤年的精力越做越旺,很快美人只能瘫软于身下哀声求饶。

眼看着美人白皙的皮肤被身下粗糙的稻草磨出红痕,徐凤年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他心疼地抚摸过那些红痕,怜惜的吻印在上面,他把安之面对面抱起来,“这样就硌不到了。”

“不要,不要再……”安之被徐凤年弄得哭啼出声,说不出完整的话,嘭的一声,安之的尾椎处现出一条毛茸茸的狐尾,头顶也藏不住地竖起一双狐耳。

徐凤年愣了一下,停了动作,恍惚地伸手捏了捏那蓬松的尾巴,肉肉的很柔软很好捏。

“小狐?”

范闲还在生理性地抽噎,听到熟悉的呼喊,下意识嗯了一声,特别乖顺。

徐凤年轻笑一声,眼里盈满温柔,“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老黄忧心忡忡地发完信回来,结果刚进破庙,就见原本应该病殃殃躺在草席上的徐凤年此时正满脸餍足,面色红润地抱着狐狸又亲又抱,哪有半点之前将死之人的模样。

“少爷,您,又好啦?”

老黄实在摸不着头脑,怎么每次他一出去少爷就好了呢?

总不能是他老黄天生克人吧?

老黄想不明白,不过少爷没事就好。

徐凤年这次是真的完全好了,能吃能睡能跑,就是好像变傻了些,每日都要抱着狐狸傻笑,虽然往常少爷也疼爱狐狸,但不会像如今这样连走路都要抱着狐狸。

“少爷,您不如把狐狸放下来让他自己走吧?”

“呃,过,过几天吧,这两天他走不了……”徐凤年心虚地抱着狐狸转身,怀里的小狐狸哼了一声,一甩尾巴,狠狠往徐凤年脸上扫了一下。

徐凤年也不生气,依旧傻笑着抱着狐狸哄。

“?”老黄没听懂,怎么这两天就走不了呢?

除此以外,夜里老黄还常能听见他家世子抱着狐狸小声嘀咕:“变一下嘛,就再变一下嘛~求求你了~”

少爷应该还在病着,明天再给王爷传封信吧。

老黄这么想着。



End.


四季春白

北椋军打了胜仗,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不过此时王府里,那位刚打了胜仗的王爷却是小意地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

“真要脱啊……?”徐凤年还试图抵抗。

“脱!”范闲蹙着眉,一手捧着一罐药膏,一手叉着腰,显然耐心已经告罄。

徐凤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扭扭捏捏地开始脱衣,跟个小媳妇似的,最终还是范闲不耐烦上手直接扯了他的腰带,直接扒开了他的衣领。

“夫,夫人……”徐凤年含羞带怯,试图靠撒娇萌混过关。

“滚,少来这套。”

范闲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徐凤年胸膛上和腰腹处两道又长又深的疤,气得身上不断冒黑气。

徐凤年不敢说话,试探着伸手去抓范闲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刚想撒娇,下一瞬就被...

北椋军打了胜仗,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不过此时王府里,那位刚打了胜仗的王爷却是小意地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

“真要脱啊……?”徐凤年还试图抵抗。

“脱!”范闲蹙着眉,一手捧着一罐药膏,一手叉着腰,显然耐心已经告罄。

徐凤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扭扭捏捏地开始脱衣,跟个小媳妇似的,最终还是范闲不耐烦上手直接扯了他的腰带,直接扒开了他的衣领。

“夫,夫人……”徐凤年含羞带怯,试图靠撒娇萌混过关。

“滚,少来这套。”

范闲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徐凤年胸膛上和腰腹处两道又长又深的疤,气得身上不断冒黑气。

徐凤年不敢说话,试探着伸手去抓范闲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刚想撒娇,下一瞬就被啪地打掉了手。

徐凤年:( •̥́ ˍ •̀ू )

范闲气归气,但上手涂药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清凉的药膏沾在指腹上涂抹上骇人的疤痕,光是看着就知道徐凤年战场上有多凶险。

范闲抬眼就对上徐凤年亮晶晶的眼睛,一副蠢呼呼眼里只有范闲的傻模样,没好气地在人胸肉上拧了一下,就见他眼睛里立刻蓄满水汽。

“痛!”

装什么,要这点疼就能让凶名在外的北椋王哭,那打仗时徐凤年岂不是一边哇哇大哭一边挥刀砍人?

脑补了一下这场面范闲没忍住笑了出来,徐凤年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只以为自己喊疼逗笑他了。

“我受这么重的伤,夫人不心疼我就算了,怎么还笑我……”徐凤年把脑袋埋进范闲颈间蹭了蹭,闻着范闲身上的药香很是满足,一颗少男心怦怦直跳。

算下来徐凤年已经小半年没有见到范闲了,范闲要为他守好王府,所以没有跟他一起去前线。徐凤年还刻意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下,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才敢回来,就是怕范闲生气。

但显然范闲并不是好糊弄的。

好不容易才见到爱人,徐凤年可不想范闲把时间浪费在与他置气上,他晚上还想搂着人好好睡觉呢。

“夫人,其实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不用担心。”

“我知道,这是祛疤的药。”

“……”

徐凤年眼睛一下就湿润了,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夫人你,你嫌弃我啊?”仿佛只要范闲点头,他能当场哭出来。

范闲不理他的做戏,伸手抚摸那道疤痕,因为刚涂了药还有些滑腻:“手感有点怪,不过还行,真的去不掉就算了。”

虽然伤疤横亘在徐凤年的胸口,但其余部分还是很白嫩柔软的,于是范闲摸完疤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紧接着就被徐凤年抓住了手腕。

范闲轻咳一声,丝毫没有耍流氓被抓包的心虚,板起脸:“干什么,还不让摸了?”

徐凤年摇摇头,另一只手干脆地搂住了范闲的腰,把人带进怀里。

药膏已经发挥作用,从原本的清凉变得发烫起来,胸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痒意,连带着徐凤年其他部位也发烫起来。

“夫人不要厚此薄彼,其他地方也摸摸吧……”



邪恶力量宣传小组组长

【凤闲】龙凤配


古代ABO但只打啵,大部分都是清水,设定仅用于调情,A—天乾,B—泽兑,O—地坤

拉郎世界观,将离阳和南庆融合了,所以在细节上会有问题,同样和原剧情肯定也会有偏差,请勿深究

2W➕,一发完,别放屁股啦,写到一半就觉得是又长又啰嗦的流水账剧情,结尾很仓促,请见谅💔

徐凤年是天乾,范闲是泽兑(AB配属个人xp)

一句话总结:先婚后爱❤️


01

“大庆栋梁范安之之灵位?这是谁啊,这城里难道还有另外一家姓范的?”王启年双手揣在袖子里,斗笠下的脸上满是疑惑。

此时,他旁边另外一个也带着斗笠,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块牌位表情复杂,他指指自己的鼻子,同样疑惑的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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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郎世界观,将离阳和南庆融合了,所以在细节上会有问题,同样和原剧情肯定也会有偏差,请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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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总结:先婚后爱❤️


01

“大庆栋梁范安之之灵位?这是谁啊,这城里难道还有另外一家姓范的?”王启年双手揣在袖子里,斗笠下的脸上满是疑惑。

此时,他旁边另外一个也带着斗笠,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块牌位表情复杂,他指指自己的鼻子,同样疑惑的说:“我啊。”

站在城外的正是范闲和王启年,范闲假死回京见到这样的盛况也是摸不着头脑。虽然迷惑但脚步不停,他先是跟着王启年去了他家,又冒险进了趟宫,查到了滕家母子极有可能身在抱月楼后,二人决定找机会一探究竟。

在见过老金头的惨剧后,范闲心中更是愤懑,从桑文那儿得知了半月楼的东家今天会来后他决定铤而走险,让王启年假意投靠二皇子,自己则独自潜入房间,他倒要看看这目无王法之地的东家究竟是哪方神圣。

纵使心理强大如范闲,在看到进门的那人后,一颗因愤怒而沸腾的心也是如坠冰窟,原因无他,那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着的人,不是范思辙又是谁?

反倒是他身边另一个人,范闲眯了眯眼睛,那人一身明绿色的外衫,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束起,面色如玉,在一群姑娘里也是毫不逊色的漂亮,只有手臂上绑了根白布条,看上去家中刚办白事。

可是守丧期间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正当范闲揣摩时,那个男人忽然不露痕迹的瞥过范闲的藏身之处,嘴角微微上扬。范闲身子一颤,可是那男人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好像刚刚一切都是错觉,但范闲向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这个男人绝对是习武之人,并且身份不简单,范闲如是想道。

等范思辙把姑娘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那个男人后,范闲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看着那个男人优雅的坐下,享受着范思辙忙前忙后的伺候时,范闲罕见的哽咽了一瞬,好吧,这张脸确实好看到可以忽略一些“细节”。

但范思辙不是个泽兑吗?坏了,遇到真gay了。


这个世界和范闲以前待过的不太一样,人们拥有第一性和第二性,出生时的男女就是第一性,而十多岁后的分化就是第二性。

第二性又被分为天乾、地坤和泽兑三种,世间众人大多是泽兑,天乾和地坤极少,多为皇家子嗣,平常家里数量很少,像范府,便只有若若一人是天乾,其余皆是泽兑。天乾和地坤都有信香,结合后大部分也是这两种性别,而泽兑更像普通男女,没有信香,后代也大部分是泽兑。

范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泽兑。

当初范闲在儋州时也遗憾过,好不容易重新来一次,这个世界的特产却没有体验到,不过后来就释然了,毕竟他只想当一个平凡的富家公子,安稳一生足矣。

以至于后来到了京都,周围大多是泽兑,他也闻不到信香,感觉和以前在儋州的生活也没什么不一样,而且他一个泽兑在京都尚且都步履维艰,若是分化成天乾也就罢了,如果分化为地坤那才是地狱开局,慢慢的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除了刚到京都得知自己被赐婚给了北椋王世子、一个天乾的时候,他难得控制不住自己骂了几句粗话。

“为什么是我?”范闲当晚就冲到范建书房里,和他这个便宜老爹吹胡子瞪眼。范建看着他,纵然内心无限愧疚,也还是只能无奈劝导道:“陛下谋虑深远,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看着范闲郁闷不平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补充道:“陛下还说了,要把内库交还给你,那是你娘的产业,有了这个,你的未来便也有底气了。”

“可我是个男人,是个泽兑……”范闲闷闷的说,他不明白,明明宫中还有许多未婚配的男女,为什么偏偏要选自己这样一个户部侍郎的私生子?

范建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后才说道:“陛下需要的就是这个。”


不过好的是还没等范闲想好怎么抗旨退婚,对方倒是先跑了,据说是去了武当山,看来也是不乐意的。陛下倒也没为难他,还是把内库交给了范闲,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当下还是范思辙的事更重要,范闲轻巧的从房梁上翻下身,正好落在那个男人的旁边,男人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果然是早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范闲!”范思辙惊喜的凑过来,像一只闻到肉骨头的小狗围着他转圈,“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才不信呢!”

范闲没理他,心情烦躁的对桌边那个男人问道:“你谁啊?”

男人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徐凤年。”

“嘶……”这个名字好熟悉,范闲皱着眉回想了半天,猛地反应过来,这他*不就是要和他成亲的那个北椋世子吗!

“哥,这是你未婚夫啊,咋的,你俩不熟啊?”此刻范思辙非常欠打的出现在了范闲身边,成功让范闲将怒火转移到了他身上。

范闲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徐凤年,眼神中明晃晃写着“我先收拾完这边再来收拾你”,徐凤年憋着笑,他才不愿意掺合进别人的家事,于是非常君子的抬了抬手,示意他自便。

耐着性子听了半天范思辙的创业感想,范闲牙都快咬碎了,忍了又忍,最终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扇在了范思辙的肉脸上。


02

看这两兄弟打了半天,主要是范思辙单方面挨揍,徐凤年认为这一幕和他与徐骁的相处极为相似,不由得感叹一句:“好活,当赏。”

正看的高兴,范闲忽然动作一滞,脸色也瞬间苍白,徐凤年感觉不对劲,快步上前捏住了范闲的手腕,果然发觉他身体里的真气暴涨,在经脉里四处乱窜。

范思辙还在一边嚷嚷范闲凭什么打他一边向徐凤年告状,吵得徐凤年脑瓜子疼,这几天相处下来,二人颇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意味。结果现在徐凤年眼里只有范闲,敷衍的附和了范思辙两句也没其他动作,气的范思辙大喊徐凤年见色忘友,蹭蹭蹭下楼摇人去了。

“你真气不稳。”徐凤年扶着范闲坐下,范闲额头冷汗直冒,被徐凤年抓着的手也抖得厉害,徐凤年见状,试着将大黄庭缓缓的渡入范闲体内。

一股柔和但有韧性的真气抚平了体内的霸道真气,范闲的糟糕状况渐渐缓和了下来,他转头和这位世子对视,眼神晦暗看不出心思,开口问道:“你会武?”

“嗯,武当山得的。”徐凤年不想在这种事上费口舌。


当初徐凤年游历三年回家后听到赐婚的消息,内心是拒绝的。

“泽兑?还是个男人?”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徐骁,“有病吧?我又没那方面癖好。”

“那位说了,只要你成婚,北椋的世袭罔替就能接下来,”徐骁对此倒没什么反应,老狐狸心思深,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呢,他乐呵呵的展开画卷给徐凤年看,“不过凤年,这个什么范闲,长得还不错,配你绰绰有余了。”

徐凤年看了一眼,是个美人,可惜是个男性泽兑,他推开徐骁的手,不满道:“想用个泽兑让北椋绝后?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自从吴素去世后,徐骁也一直没再娶,膝下两儿两女,最小的徐龙象天生智力残缺,能够挑起北椋重任的有且仅剩下徐凤年一人。这些年来徐凤年一直藏拙,装作浪荡多情的模样,结果还是没有逃过陛下的多疑,一纸赐婚打的他措手不及。

“凤年啊,你看这位公子长相也还不错,你要实在不喜欢呢,你就当娶回来个花瓶,日后如果有真相看上的,爹再给你想办法。”作为未来北椋的继承人,徐骁自觉亏欠徐凤年许多,也十分纵容他,见到徐凤年表情复杂,徐骁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徐凤年瞥了一眼徐骁,像是在嫌弃他尽出一些馊主意,“我不去祸害他不就行了吗。”

徐骁也不再坚持这个话题,转头和他商量起了几日后及冠礼的事。

至于及冠后,徐骁送走徐龙象,徐凤年大骂他一顿,追着抢着跟在弟弟后面去了武当山,顺便翘了这门婚事就是后话了。


徐凤年不愿多谈,范闲嗯了一声也沉默了,这时候范思辙又鬼鬼祟祟的从门外探头进来,他脸上被揍得五颜六色的,活像只大花猫。

楼下的袁梦正对范思辙突然闹得这一出有疑心,本想上楼查看一番时,徐凤年忽然从楼上下来了。

“听闻桑文姑娘琵琶弹得极好。”徐凤年微微一笑,他长得好看,笑得袁梦晃了晃神,迷迷糊糊间也忘了要上楼这回事,等徐凤年把人带走后才回过神来。

徐凤年推开房门,关上门才发现范闲又躲在了门后,他瞪着徐凤年,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徐凤年哑然失笑,“我们的事等会再说,”说罢,徐凤年冲桑文的方向努努嘴,“先把这边解决了。”

等桑文进了房间,几人一复盘,范思辙倒吸一口气差点厥过去,他结结巴巴的跟范闲解释:“不是啊哥!我,我不知道他们在干这事啊,我也被蒙蔽了!”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都特别快,同为东家的三皇子刚进门就被范闲敲晕扔在了桌子上,二皇子在王启年的指引下也来到了抱月楼,准备欣赏一出好戏。

李承泽刚进门就和徐凤年打了个照面,他一愣,虽然徐凤年来京都有段时间了,但他俩从未见过面,着实没想到徐凤年的相貌,猛地看上去和范闲的还有几分相似。

“什么意思啊?”李承泽笑着问坐在里面的范闲,“这位是?”

“徐凤年。”范闲软软的斜靠在地台上,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感情的向李承泽介绍道,“我未婚夫。”


03

“这事要是闹大了,你觉得你护的住吗?”李承泽冰冷的吐出这一句,跟在他身边的范无救和其他侍卫都抽出了刀。太子也装作懵懂的样子,“不知道,咱试试?”门外的护卫鱼贯而入,在不大的屋子里顿时紧张对峙起来。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的徐凤年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在可以落针的寂静氛围里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

“世子这是何意?”李承泽歪头望他。

徐凤年礼貌回应:“不好意思,我自己的未婚妻,我还是得护住的。”

说罢,徐凤年一直以来隐匿的信香被释放出来,是属于天乾的压制。

李承泽脸色一变,他是地坤,猛的嗅到天乾的信香肯定不会太舒服,李承乾按兵不动,在场的又只有他一个地坤,他只能自己咬牙坚持,表情变了变,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警告:“徐凤年,这里可不是北椋。”

范闲和范思辙闻不到信香,自然也不懂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发生了几次交锋,还在一边傻呵呵看戏。徐凤年跋扈惯了,完全不把李承泽的警告当回事,仍旧盯着他利用信香不断施压。

感受着房里的氛围,李承乾适时开口拱火:“袁梦这主事当的不错啊,哎,二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位曾经的流晶河花魁,是被弘成收了吧。”

“袁梦和弘成,弘成和二哥,铁三角嘛这不是!”

“听弟弟一句劝,人言可畏啊,二哥。”

“好了!”李承泽抬手让范无救等人收刀,转头去看范闲,他当然知道徐凤年来当这个出头鸟是为了谁,“你想怎么样?”

“放了滕家母子。”范闲收起笑冷眼看他,李承泽昂着头,冷笑一声,“一句人言可畏就想让我低头?”

正当其他人警觉时,他又忽的撇撇嘴,“看人真准,我就是。”随后让范无救去后院将滕家母子送回住处,自己则跟着护卫迅速退场。或许是评估了下今天取胜几率几乎为零,也或许是被徐凤年的味儿整难受了想赶紧走,真是来去之间不带走一丝云彩,这场明争暗斗到此才算是真正落下帷幕。


等屋里人都走光了,范思辙也被范闲赶了出去,只剩下个王启年站在他身后,他探究性的扫视一圈徐凤年,徐凤年也坦荡荡的与他对视,他俩面对面坐着,中间还睡了个三皇子,画面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范闲先发问:“为什么来京城?”

徐凤年:“来和你成婚的。”

“那为什么之前要跑?”

“之前是为了去找我弟弟,不是故意要跑。”

“那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陛下赐婚,不得不回来。”

“你没说实话。”范闲用手轻叩桌面,表情严肃道。

徐凤年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于是他坦诚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是监察院提司对吧,只要你帮我找一份几年前的东西,之后不管是要和离还是怎样都可以。”

“事成之后,整个北椋就是你在朝中最坚实的后盾。”

说罢,徐凤年直视范闲的眼睛,范闲与之对视,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出些问题与破绽来。

这是个好交易,于他自己无损,只要答应徐凤年的要求,那他手里除了监察院、内库,还能额外获得北椋的支持,再加上北齐时肖恩透露给他的自己的真实身份,范闲思忖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等我真正回京之后,有空聊聊。”范闲举起茶杯朝徐凤年方向示意,徐凤年明白这事成了,于是也举起杯子与范闲轻轻碰杯。

“那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还有,我近日已经逛遍了京都所有能去的地方,你我相貌相似,你回使团之前如果有事的话,全推我身上便是。”

“世子这是在向我示好啊。”正事谈完,范闲又换上了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徐凤年看着迅速带上面具的狐狸微笑道:“嗯,做交易也要有诚意,不过没想到你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他这话说的真诚,范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他又指了指徐凤年手臂上的白布,“那这个是?”

徐凤年抬起胳膊,仿佛才突然想起这还有块布,他哦了一声,回答道:“给你守孝呢。”

“毕竟我是你未婚夫。”

范闲:……


04

几乎是在抱月楼初见后几日,徐凤年在京都住处的大门就被扣响了。等范闲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徐凤年正懒洋洋的躺在院落里晒太阳,打伞的、扇风的、喂他吃东西的都是曼妙美丽的姑娘,院子里一片嬉笑玩乐之声,好不热闹。

范闲院子里是没留人的,他猛的看到世子这骄奢淫逸的做派只觉得头疼,他在徐凤年不远处站定,对他说道:“陛下说了,既然我回来了,你又在京都,你我的婚事照旧。”

徐凤年睁开眼睛,等伺候他的姑娘们全下去后,他歪在椅子上对范闲说:“什么时候成婚?”

“春闱过后。”

“好。”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徐凤年又躺回了椅子上,围着他的姑娘们走了,范闲也不装了,直接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从桌上挑了个桃子就开始啃。

徐凤年见他既不走也没有说话的意思,问道:“在我这躲清闲?”

范闲刚从监察院那儿回来,他在皇帝那儿受了气,听了陈萍萍和范建的一番话后心里好受多了,但他不准备告诉徐凤年,毕竟他俩也还没熟到可以交心的程度,于是他顾左右而言他道:“清闲什么,你这人太多了,回头我俩成婚了,院子里不许放这么多人,我不自在。”

“我可是在家被溺爱长大的世子,奢靡惯了,不多点人伺候怎么显得出我的娇生惯养、纨绔败家呢?”徐凤年指指放在一边的蒲扇,颐指气使的指示范闲,“给我扇风。”

真是完蛋,未来夫君娇气的要命,但美人撒娇,范闲自觉抵挡不住,认命的拿起蒲扇给这位世子扇风,“这个时候了还在装啊?”

“不装的话我还走得了吗?”徐凤年享受着范闲的服务,心里又默默地把对范闲的评价提高了一点。

长得好看,心思也缜密,还挺会照顾人的,就算是男性泽兑,如果是和这样的人成婚……徐凤年看着范闲无奈但任劳任怨的模样,心里也没当初知道消息时那样反感了。

“对了,你到底要我帮你查什么?”范闲一手扇风一手吃桃,嘴上也叭叭个不停,“先说好啊,如果是对庆国不利的事我是不会帮你的啊。”


徐凤年一开始确实没准备来京都,他从王重楼那儿得了大黄庭,又知晓了老黄的死讯,原本是准备启程去武帝城取剑匣的,但刚走没几天,就在青城山上遇到了熟人。

“姑姑?”徐凤年看着面前的女人惊喜道,赵玉台眼眶湿润,自从吴素死后她便再也没有回到徐家,当年的小豆丁已经长成大人了,姑侄二人久别重逢,紧紧拥抱在一起。

寒暄一番后,赵玉台将近年来收集到的当年吴素遇袭的信息全都交给了徐凤年。

“当年小姐曾独自进京,她的伤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赵玉台谈及此处,心中难免悲楚,“其他的,一点细节都查不到,可是查不到,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她的话外之音徐凤年明白,害他娘的凶手权势滔天,才能抹去一切痕迹,所以赵玉台暗地里查了这么多年也无法找出直接真凶来。

京城外查不到,那他进京城呢?

这时候徐凤年想起了他那个皇帝赐婚的、远在京城的便宜未婚妻。


徐凤年简单的挑着些能说的给范闲说了,只告诉他是来查自己母亲的死因,并没有透露他与青阳派有联系的事。

“你是监察院提司,那你肯定能调动文书吧?帮我找到二十年前京都年宴的名单就好,我自己去问问清楚。”

范闲听完只觉得这个故事好熟悉,因为深受忌惮母亲被害……啊,这和他不就很像吗!

天可怜见的,范闲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严肃道:“好,我帮你。”

徐凤年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范闲的身世,见范闲一脸笃定,只当他是正义感爆棚,回了他一声:“谢谢。”

两人在这里聊着,一个小丫鬟端着茶水来给他们添茶,范闲觉得这侧脸有些眼熟,直到那姑娘怯生生的叫了他一句范公子之后他才认出来。

“金姑娘?你怎么在这?”范闲惊讶道,当初老金头死后,他明面上是死了的人,只能匆匆交代范思辙让他好好对待老金头的女儿,之后琐事不断他也实在脱不开身再去抱月楼看看,没想到却在这见到了这位身世凄惨的金姑娘。

金姑娘做平常丫鬟打扮,或许是因为离开了那种地方,她脸上露出了青涩的笑容,“是徐公子给我赎的身。”

范闲又问了几句她的近况,等人走后,他扭头去看徐凤年,才发现这位世子正在把葡萄揪下来当成石子,一颗颗扔进池子里,激荡起一片涟漪。

“败家!”范闲从他手里救回葡萄,沉默片刻后才问道:“为什么要帮她?”

范闲当时和范思辙谈这件事时并没有避开徐凤年,他知道金姑娘的事很正常,只是他不明白徐凤年为什么这么好心,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寻常姑娘赎身,他想听徐凤年的解释。

“我不是帮她,是帮你。”徐凤年道,“抱月楼未来必定是多事之地,老金死了,她无依无靠,如果出事的话你肯定会自责,免得再生事端,我就帮你把她带回来,到时候嫁人也是从王府里出去,保管不会有人欺负她。”

听他这么说,范闲心头的不安被抚平了一瞬,在此刻,他对这位北椋世子的印象才有所改观,从美丽草包升级为一枚美丽而且贴心的草包,他盯着徐凤年真诚的说道:“谢谢。”

徐凤年还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去手上的汁水,“嗯,不客气。”


05

等范闲料理完戴公公,惹遍了都察院的御史们,还把查贪腐的烫手山芋扔给了赖御史后,他上朝的路上都会被瞪两眼,可以说是现在范闲已经到了猫嫌狗厌的地步了,真的成了一位孤臣。

“所以你现在装病?”徐凤年被范闲一封病危!速来!的信叫到范府,结果一看,这人明明好好的,现在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慢悠悠的蒸馒头。

“哎,这是暂避锋芒。”范闲掀开笼盖,从花花绿绿的馒头中挑了个紫色的递给徐凤年,“喏,试试。”

徐凤年啃了一口,软软的,紫薯味。

范闲看他喜欢,又给他留了几个其他造型的,其余的全分给了王启年和邓子越,尤其是王启年,笑的褶子都快把眼睛盖住了,“大人的手艺那可真是没得说,就这个小小的馒头都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我家霸霸最爱吃了。”

徐凤年慢慢吃着,眼睛却在范闲身上,小范大人的腰细细的,都快比旁边的笼屉还窄了,只觉得这个人应该再多吃点才是。

这时候若若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看见范闲还在不慌不忙的敲锅盖更急了,“哥!太医来了!”

范闲让邓子越先回监察院,又安抚若若不用担心,随后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锅盖在范闲的手里刷刷刷的就被组装成了一个轮椅。

柳姨娘带着太医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范闲虚弱的靠在轮椅上的样子,王启年哭天喊地的推着他走出来,若若在一边瘪着嘴,眼睛也红红的,徐凤年则握着范闲的手,一脸痛心的鼓励他要坚强,真是好大一出戏,看的柳如玉一愣一愣的。

把太医哄走,徐凤年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后,才抓起范闲的腕子,不由分说的运转大黄庭,把真气传给范闲,“真气又乱了?”

“嘶……”范闲这次脸白不全是装的,直到徐凤年给他渡入真气后才好了点,“从北齐回来后就不太好。”

“你没去找教你真气的师父吗?”

“没人教我,我野蛮生长,”范闲咧嘴一笑,“再多来点呗,舒服多了。”

“你我真气不是同一个体系,不能贪多。”徐凤年收回手,范闲惋惜的砸砸嘴,继续说道:“对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事,我到监察院查过了。”


“没有任何信息?”范闲不信邪的接过王启年手里的文书,二十多年前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清晰的记录着年底宫宴前后的所有进出宫门的人名,却单单缺了年宴那一天。

正像徐凤年说的,查不到本身也是一种答案,范闲神情严肃起来。

“监察院能查到京都所有发生的事。”正想着,影子推着陈萍萍走了过来,陈萍萍挥挥手,让影子和王启年先下去,范闲接过影子的活,推着陈萍萍继续往院子里走。

范闲咂摸着陈萍萍的这句话,“所有的事?”

除非是有人不想让这件事被查到。

范闲觉得陈萍萍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凑到陈萍萍耳边,悄悄说:“陈院长,你知道我查这个干什么嘛就给我透底。”

陈萍萍也惯他,也学他的样子抬起袖子遮住嘴,和范闲讲悄悄话,“我说过了,你只管放心去做,所有事情我帮你兜着。”


徐凤年听完便陷入了沉思,监察院都查不到,这种种线索其实指向的都是一个答案。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听了陈院长的话,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范闲说,“之前我夜闯皇宫,在太后床头的暗格里见过几封信。”

“既然监察院查不到,那和你娘有关的东西可能在宫里,只要做过的事,世上总会留下痕迹的。”

徐凤年再次重新认识了这位小范大人,他从前以为范闲是个好臣子,就是思想行事跳脱了点,现在才发现,原来范闲也是个离经叛道之人。

他见范闲一脸认真,问道:“你的意思是,再闯一遍皇宫?”

“对。”

他来京都已经有段时日,总不能什么都没查到就回去,徐凤年想了想,心中也难得涌出几分冲动的热血,同意了这件胆大妄为、稍不注意就是死路一条的计划。

“什么时候去?”徐凤年跃跃欲试,他还没去过庆国皇城呢,范闲摇摇头,“不是现在,就我们俩,太菜了,再等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

言尽于此,徐凤年也不再追问,京都的情况范闲比他熟,他说自己跟着做就好了。徐凤年把范闲推回屋内,边走边想,如果没有那强行将他俩捆绑的婚约,或许他俩还能成为好朋友,心中颇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按现在的感觉,做夫妻也不错,徐凤年盯着范闲钻进被子里的身影想道。


06

自从徐凤年被范闲骗到范府后他就再也没回自己的府邸,一直赖在范府里。他心思多,嘴甜,又是范闲的未婚夫,柳如玉欢喜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就给徐凤年那儿送点好吃的。

范若若刚开始还不太爱搭理徐凤年,或许是同性相斥,每次见到他都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后来相处一段时间后才对他有所改观,对徐凤年的评价从猪更改为漂亮的小香猪。

范建原本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的,但胳膊拧不过大腿,陈萍萍也在他这费了不少口舌后他才勉强答应。现在则成了家里最幸福的人,每天都要在后院里晃上几圈,享受下孝顺儿子和儿婿的问安,笑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

徐凤年自己也很享受在范府的氛围,他在北椋时,总是有人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世子,是未来要掌管北椋的接班人,巨大的压力也会让他半夜惊醒。在京都的这段日子他很喜欢,在范府的轻松日子他更喜欢,他难得的放下了北椋世子的身份,转而担上了范闲未婚夫的名号。

“你能别赖在我这儿了吗?”范闲在书桌前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看书的徐凤年,他最近装病在家,又开始默起了红楼,“你在京都不是有府邸吗?”

“不要,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好孤独。”徐凤年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书,动也不动,“我决定了,我要入赘你家。”

范闲才不信他的油嘴滑舌,几日相处下来,这位世子殿下在家中倒也乖巧,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研究范闲房里那些新鲜玩意儿,完全看不出以往动辄就出去闲逛、泡姑娘的纨绔做派。

“你想清楚了,我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入赘我家的话可没那么多人来伺候您。”范闲拿之前徐凤年说过的话来噎他,结果徐凤年毫不在意,冲范闲嫣然一笑,脸皮厚得令人发指,“为妻洗手作羹汤,是为夫之幸。”

还洗手作羹汤呢,就徐凤年这娇养模样,别再把厨房炸坏了,范闲翻了个白眼。这时,王启年在外通传道:“大人,赖御史请见。”

还没等徐凤年反应过来,只见范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之前做好的轮椅上,再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颤颤巍巍的对外答道:“请……赖御史进来吧……”

徐凤年:……

赖御史跟在王启年身后,前脚刚踏进院门,眼神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依旧趴在地上的徐凤年,小老头眼睛精光一闪,“范闲!你还未成婚就敢与人同居,成何体统!就算是你未婚夫也不行!等你病好了,我定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范闲:……忘了这茬了。


赖御史走后,徐凤年问范闲:“你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范闲坐在轮椅上,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赖御史虽然古板了点,轴了点,但人不错。”

“人家要参你呢。”

“这世间不缺圆滑世故的人,也不缺巧舌如簧的人,缺的就是像他这样较真的人。”范闲看上去真的很高兴,这个固执又不懂变通的小老头的出现,让他知道世间仍有这样一批人在追求公平公允,他坚持走的这条路并不只是孤独一人。

徐凤年钦佩赖御史,也钦佩范闲,世界多不公,他却依旧能在这滩泥里开出花儿来。徐凤年撑着脸看他,“所以你得在赖御史参你之前跟我早日成婚,这样就没人来参你了。”

“滚啊。”范闲笑骂道,“你之前不是还不乐意吗?还逃婚,现在又上赶着要成婚了?”

“因为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徐凤年突如其来的直球打的范闲一愣,他回头与徐凤年对视,发现他的眼神丝毫不作伪,有些磕巴的说:“我……我是男人。”

没有直接骂他,说明范闲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徐凤年没有再继续逼他,把目光移到了手中的书上,徒留范闲一个人在那儿胡思乱想,“我知道。”


几日后,大雨连着下了一整天,等到天都黑了,范闲还没有从皇城回来。徐凤年举着伞等在范府门口,直到快夜深了,王启年才驾着马车从街头缓缓归来。

待车停好后,一袭官服的范闲从马车里钻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徐凤年赶紧迎上去,小狐狸的手冰冰凉,早上出门精心打理过的卷发也被雨浇的看不出造型了,徐凤年摆摆手让王启年先回去,自己则牵着范闲的手把他拉到伞下,慢慢的往院落走去。

“赖御史死了……”范闲死死咬住下唇,手也紧紧抓住了徐凤年的手,暴起几根青筋来,却还是忍不住在徐凤年面前掉下眼泪,“我不该答应他,是我把他害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平日里范闲像个古灵精怪的小太阳似的,哪里露出过这么脆弱的神情,徐凤年心疼坏了。范闲院子里不乐意留人,他拍了拍范闲的手背让他安心等他一会儿,只能自己去找毛巾热水。

不到片刻,等徐凤年回来时,范闲依旧垂着头站在原地,象牙白的官服点缀着孔雀蓝的花纹,像一座易碎的瓷瓶,徐凤年帮他取了发冠,擦干了头发,直至把人塞进被窝里才舒了口气。

范闲全程任他摆布,偶尔抽噎两下,徐凤年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开始发烫了,“你发烧了,我帮你去拿药。”

刚准备走,范闲便伸手抓住了徐凤年的衣角,徐凤年看着小狐狸红红的眼圈,语气也轻了几分,心软道:“我等会就回来。”

“不用吃药,明早就好了。”范闲喉咙有些沙哑,徐凤年知道他会医术,也不再坚持,顺着范闲的动作和他一起躺在了床榻上。

“陈院长说陛下是因为赖御史想借监察院的手去查贪腐才死的,”范闲欣赏赖名成,于是对于他的死心痛更甚,“但我不明白,不都是为了庆国吗?为什么要把他打死呢?”

徐凤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把范闲搂进怀里,“没有赖御史也会有别人,陛下是决意要你做一名孤臣。”

监察院是南庆皇帝的逆鳞,独立于所有机构之外,赖名成出发点是好的,但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很难保证以后借此接触监察院的官员都是他这样的清流之士。

所以杀鸡儆猴,徐凤年感受着怀里人沉重的呼吸,范闲疲惫至极,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放松身子,让范闲睡得更舒服些。但即便心里知道缘由,也很难做到完全不心存芥蒂,徐凤年暗自腹诽,这南庆除了范府,真不是个好地方。

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带他回北椋,有自己撑腰,保管不会再有人让他受这样的委屈,徐凤年这样想着,也缓缓沉入梦乡。


07

从那天后,二人都默契的没再提当晚那事,范闲每天忙的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影,徐凤年索性回了自家府邸,一边练武一边又继续出去溜猫逗狗,当他的纨绔子弟,再见面竟然是快半个月后了。

亥时刚过,徐凤年褪去外服准备入睡,卧室的窗台上忽然发出一阵响动。

莫非是刺客?徐凤年拿起匕首悄悄靠近,打开窗户后却没发现刺客,倒发现了一只醉猫。

范闲一身青绿色长衫,脸颊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他看到徐凤年惊讶的表情后嘿嘿一笑,完全没有私闯民宅被发现的自觉,把手里提溜的酒罐子往徐凤年面前一怼,“徐凤年!陪我喝酒!”

见他不动,范闲便自顾自的从窗户里翻了进来,不满的嘟囔道:“我偷偷来的,没让别人瞧见……”


“我说他做官的愿景,就是死路一条。”范闲搭着徐凤年的肩膀,大半个身子全靠在他身上,嘴里还嘀咕着他遇到三个学生的事,“他却说,若他金榜题名,他的血溅得是不是会高些,看到的人是不是会多些……真傻。”

范闲喝多了,而且一看就是酒品不好的那种,说着说着就开始往徐凤年怀里钻,他俩坐在屋顶,徐凤年怕他掉下去,只得把他往怀里搂紧点。

“就算是为了这些人,我拼上一次又何妨!他们不在乎是否公平我在乎!学生们改不了的事情我来改!”范闲以手指天,豪情万丈的对天说道,“真没……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当传火的人。”

看着范闲神采奕奕的向他转述着那个学生的话,颇有一种找到了志同道合老友的感觉,徐凤年心跳像漏了一拍,多么伟大美好的理想,即使如同飞蛾扑火、螳臂当车,但从范闲嘴里说出来又是那样闪闪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很喜欢他。”徐凤年下了定论,范闲絮絮叨叨这么久,语气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欣赏之意,像杨万里,像赖名成,在这世道,范闲最看好的,就是这样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士。

用范闲之前说过的话,这就是理想主义者。

范闲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声音却带着醉意,“怎么了,你吃醋啊?”

果然和醉鬼无法交流,徐凤年无奈一笑,准备带着范闲下去早点休息,范闲又醉醺醺的继续问道:“徐凤年,你是不是真喜欢上我了?”

“对了,你的信香是什么味儿啊,作为你的夫君,你竟然还不告诉我,是不是看我是泽兑闻不到味就欺负我啊!”

这都哪跟哪,徐凤年不是君子,他捏着范闲的脸与他对视,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

范闲看着徐凤年越靠越近,最终吻上了他的唇,亲吻时,一股奇妙的感觉涌进了范闲的大脑。

是冬天雪松的味道,范闲迷迷糊糊的想道。

有点冷,但冻得人清醒,像上辈子小时候的范慎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他张嘴去接,雪花落在舌尖上,短短的刺骨一瞬便化成了水,沿着舌根滑进肚子里,这个时候就知道是冬天来了。

范闲愣愣的尝着徐凤年的信香,又想起徐凤年平日里爱穿漂亮衣服的做派,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位唱着“let it go~let it go~”的女王,一下子没憋住笑,差点把徐凤年的舌头咬了。

他脑子乱糟糟的,思维发散的很,范闲一边大笑着说些什么“女王殿下”“冰〇奇缘”等徐凤年听不懂的话,一边把他的卷毛脑袋往徐凤年怀里钻。

徐凤年不懂,徐凤年好崩溃,他第一次主动去亲别人,就被范闲残忍打破了浪漫幻想,他悲伤的大喊:“世界上哪有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啊!”手上却仍然抱着扑腾的范闲,没让他从屋顶上掉下去。

闹腾了一阵后,可能是有些累了,范闲才安静下来,他乖乖的把头枕在徐凤年的腿上,脸蛋依旧红扑扑的,闭着眼睛,只有眼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看起来又睡着了。徐凤年再生气,见范闲这样也只能没了脾气,他摸了把小范大人手感极好的卷发,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谁会不喜欢你啊。”


第二天一大早,范闲从宿醉里醒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躺在床上,缓冲了下昨晚的信息后,才接受了自己酒后来骚扰徐凤年,还反过来被徐凤年亲了嘴巴的事实。

范闲僵硬回头,徐凤年正侧躺在他旁边,手还搭着他的腰,眉眼舒展,乌黑的长发散在床上,漂亮的跟个睡美人一样。

但这位睡美人是个天乾,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那种的男性天乾。

范闲颤抖的把被子掀起一条小缝,里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他又感受了下自己腰以下的下半身,不疼。

还好没有失身。

范闲长舒一口气,徐凤年忽然在旁边扑哧一笑,把他吓了个半死。

徐凤年其实早就醒了,他感受着范闲在他旁边鬼鬼祟祟的动作觉得有趣,直到听到范闲放松下来的叹气才忍不住笑出声。

“你有病啊!”范闲脸噌的一下红了,要是让徐凤年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话,那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他双手拽住被子瞪着徐凤年,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你昨晚醉的跟死猪一样,”徐凤年从床上探起身来,里衣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肩膀,露出了大半个胸膛,白皙的肌肤看的范闲移不开眼,“还有,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还害羞啊?”

“男女授受……君臣有……不对你等我想个词……”范闲红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徐凤年看他害羞的样子觉得可爱,跟个妖孽一样凑到范闲身边,伸手捧住他的脸,把他拉回到床上又亲了一顿。

这下范闲是真的红成虾子了,毕竟清醒状态下的接吻和酒后迷迷糊糊的接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被徐凤年亲的五迷三道的,分开后只来得及指着徐凤年说了半天“你你你……”,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在徐凤年的大笑声中捡起地上的衣服狼狈逃离。

直到回了范府范闲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见他回来,范若若原本开心的迎了过来,结果刚一凑近就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若若?”范闲奇怪道,他抬起袖袍闻了闻,也没有酒味和汗味啊。范若若围着他转了几圈,范闲莫名想起上辈子在网上刷到的小猫,绕着圈的闻主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哥,你是不是去找徐凤年了。”范若若问道,说的却是陈述句,范闲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范若若撇撇嘴,她也是天乾,对别的天乾味道很敏感,“你身上全是他的味儿,”范若若语重心长的对范闲说,“哥,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范闲是泽兑,闻不到信香,只有和徐凤年接吻时才能尝到一点他的味道,那他这一路回来,带着徐凤年的信香四处招摇,还吃了个早餐,岂不是向全世界宣布他和徐凤年有一腿了吗?

“你们天乾一点隐私都没有吗!”一身雪松味的小范大人悲愤道。


08

春闱有惊无险的落下帷幕,放榜那日,徐凤年也出来溜达了一圈沾沾喜气,北椋武强文弱,也有广纳贤才之心,听着周围读书人对范闲的称赞赞美,徐凤年也骄傲的抬起脑袋,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而且听说范闲那四个门生就有三个高中,徐凤年觉得他也是应该上门去给这位年轻的老师道贺道贺。

正当徐凤年要跨进范府大门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范大人!”

徐凤年奇怪回头,一个作书生打扮的读书人一脸惊喜的跟了上来,冲着徐凤年抱拳道:“大人,终于又再见到您了。”

感情是认错了,徐凤年没有否认,反问道:“你说我是范闲?”

贺宗纬听到这句话一愣,自从郭家倒台,他确实有很久没再见过范闲了,不过从相貌上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徐凤年这样问,贺宗纬还以为是范闲不愿与他多谈找的借口,当场在范府门口就跪下了,徐凤年一时不察,还被他抱住了大腿,小嘴一张就开始表示忠心。

“自从与您京兆府一别,我时常怀有愧疚之心,当初我被郭保坤那厮蒙蔽,现在想着我本就不该跟着那郭家做伤天害理之事。大人文采斐然,人品口碑更是上乘,读了您的诗集,学生对您的仰慕之意天地可鉴!觉得是时候跟随大人的脚步弃暗投明、走上正途!”

“如今郭家倒台,学生终于逃出魔窟,如果大人不嫌弃,学生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也不知大人是否愿意收孩儿为螟蛉之子,孩儿愿天天侍奉义父左右,为义父尽孝!”

贺宗纬说着说着,自己都感动的留下两行清泪,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徐凤年额头青筋暴起。

原来是找范闲的,感受到自己的大腿被贺宗纬越抱越紧,徐凤年可没范闲那样能忍,他抬手就给了贺宗纬一巴掌,又一脚把他踹下台阶,徐凤年掰掰手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今天不打得这个家伙满地桃花开,都对不起自己嚣张跋扈的名号。


里面几个人还在此起彼伏的请安呢,范思辙突然窜了过来,他拉着范闲到一边,幸灾乐祸的说:“范闲你怎么还在这收徒弟啊?徐凤年在外面打人了你知不知道。”

范闲:!

“他打谁了?”范闲说着就要往外走,被范思辙一把拽住,脸上憋着坏笑,“等会,等会再出去。”

“他打的是贺宗纬。”

范闲立刻停下脚步,又转身往客厅走去,“哎,把他们三个晾在那儿也不好,等我把他们安顿好了再出去制止这种不道德行为!”

范思辙向范闲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贺宗纬那厮是如何被徐凤年从街头打到街尾,中间还掀翻了两家早点摊,惊扰了一辆马车,最后还是徐凤年从贺宗纬怀里掏出银票赔偿的。范闲听着听着嘴角就勾了起来,贺宗纬这小子,他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还对若若心怀邪念,一看就是个抖m,范闲都怕自己给他一巴掌他会顺着爬过来舔他手,这下徐凤年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也算是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

正这么想着,徐凤年便气呼呼的从大门口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不知道他从谁手里抢来的马鞭。

大功臣回来了,范闲赶紧凑上去笑脸相迎,接过他手里的鞭子,“世子受累了。”

范闲是泽兑,即使和徐凤年待在一起沾惹了他的味道,过不了几天也会慢慢散去,像一只自由无束的飞鸟,那天浓郁的雪松味现在几乎微不可闻。徐凤年清楚,但他现在刚被贺宗纬恶心了一阵,又看到范闲一脸无辜的样子,心头郁闷得很。

“你招惹的烂桃花!”徐凤年瞪他,没好气的说道,显然是真被气到了。

范闲作震惊状:“他舔你手了?!”

徐凤年:?

徐凤年被范闲气的拂袖而去,路过客厅时,史阐立三人赶忙起身向他行礼,徐凤年停下脚步,意识到这几个就是范闲之前老是在他面前念叨的三人组,他扫视了三人一圈,问道:“你们谁是杨万里?”

杨万里上前一步,拱手答道:“是我。”

徐凤年盯了他一会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范闲很看重你。”

“以后不想在南庆干了,就来北椋。”说罢便气宇轩昂的走掉了,只留杨万里一人在原地凌乱。


皇宫内。

庆帝翻阅着手上陈萍萍交过来的,关于北椋世子近日来的一些行程记录。

“前日,到流晶河喝花酒;昨日,于范府门前殴打春闱学生……”庆帝一页一页翻着徐凤年的荒唐事迹,看了一会儿,他合上本子扔到桌上,问等候在不远处的陈萍萍道:“你觉得,这个北椋继承人怎么样啊?”

“行事荒唐了些,应该是不堪大用的。”陈萍萍客观评价道,庆帝轻叩桌面,声音古井不波,“那你觉得,他作为范闲的夫君呢?”

陈萍萍轻笑一声,回答的滴水不漏,“陛下赐婚,自然是极好的。”

“而且我看范闲对这位北椋世子也很感兴趣。”

庆帝百无聊赖的敲着桌上的箭矢,帝心似海,对陈萍萍的话也不知道信了几分,不过皇帝向来是不会以别人的建议为主的,“朕看,他们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09

春闱过后,京城又出了一件喜事。

范闲,范诗仙要与北椋世子徐凤年成婚了。

成婚前几日,范闲就被柳如玉和范若若扣在了府里,试完了几大箱衣服,差点没把他累死,他欲哭无泪的对正在为他每套穿搭打分的姨娘和妹妹说:“这婚我能不结了吗?”

“这怎么行?”柳如玉拒绝并又推出了一箱新衣服,“人家徐公子那边也是如此,你忍一忍,这几套衣服都不行,你再试试这几件……”

“这种事情不要啊!”

以至范闲从开始筹备婚礼时就再也没见过徐凤年,直到大婚当日才再次见面。


徐凤年说入赘便是真的入赘,婚礼是在范府办的,流程也全是范闲自己的主意,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玉冠,没有带什么头钗珠玉,更显得容貌秀丽,气质不凡,现在正昂首挺胸的带着自家妹妹和弟弟在正门口等徐凤年的到来。

“哥你怎么还自己来接亲啊?也不盖个盖头什么的,”范思辙偷摸的与范闲低声说话。

“你懂什么。”范闲叛逆惯了,才不在乎那些封建的条条框框,“徐凤年入赘,我俩都是男子,盖什么盖头,我亲自来接他又怎么了?”

“早知道你要亲自出来,当初就该听我的建议,卖上几十几百张门票,不知道能赚多少……”

正说着,远远的看见一片红霞飘了过来,范闲让掉进财眼的小胖子闭嘴,“来了。”

送亲的队伍愈来愈近,身后护送嫁妆的、保护队伍的腰间都系着红色带子,吹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围观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了北椋王府的赏银和喜糖,百姓们欣喜若狂,周围的祝福声也是此起彼伏。

范闲却只看到了最前面那人,徐凤年也是一袭红装,头发老老实实被玉簪束了起来,胸前带着红花,俊俏高傲的男子驾着白马走在最前,脱尘的气质和身后陛下钦赐的各种奇珍异宝更加彰显他的身份。

徐凤年看到范闲,嘴角上扬,活像个开屏的孔雀,范闲无奈走下台阶,伸手去接徐凤年,“不是说了低调吗?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

徐凤年握住他的手从马上下来,他俩站在一起赏心悦目,也算是一对佳人,徐凤年笑道:“我是低调的人吗?”

叩首、拜高堂、对拜。

徐凤年和范闲牵着红花侧目对望,这场政治联姻一开始并没多少人看好,但拜堂的二人心中有几分真情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圣旨到!”侯公公尖细的嗓子在外响起,范府众人出门迎旨。

皇帝陛下大手一挥,又送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真丝绸缎,范闲这婚结的,排场大的堪比皇室子弟了。一块百年好合的匾被送来,侯公公脸上洋溢的也是喜色,“这块匾是陛下亲自题的,老奴在这儿也祝两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范闲看着这块匾,猜到皇帝的意思其实是在提醒他,他与徐凤年的婚约不仅是他俩的事,更是国事,提醒他让不要忘了自己南庆臣子的身份。

随着匾送来的还有一对精巧的的金龙凤合配吊坠,徐凤年翻来覆去的看,很是喜欢的样子,范闲看着那对吊坠,自嘲的想道,他是私生的皇子,也算是半个龙,徐凤年名字里带凤,就算是凤,龙凤配龙凤配,这个合配吊坠送的还挺应景的。


因着二人都是男子,范闲和徐凤年都被灌了不少酒,等到洞房花烛时,两人都喝了不少。赶走其他起哄的家伙,徐凤年牵着范闲回到洞房,把还吵着不醉不归的人按坐在凳子上。

范闲脸颊殷红,烛光照的他眼眸微闪,配着他这一身英姿飒爽的红袍好看极了,徐凤年凑过去亲了一口范闲的眼角,刚刚还在吵闹的人瞬间安静。

徐凤年端起桌上的酒器,“范闲,”徐凤年难得声音严肃道,“喝下这杯合卺酒,你我就真的是夫妻了。”

“不管这场婚约是不是政治联姻,我都爱你、敬你,我不求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只愿你平安喜乐,欢喜一生。”

说罢,徐凤年便将手中酒一口喝完,范闲莫名有些感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对上徐凤年的视线,目光灼灼。

“你不负我,我便不会负你。”范闲与徐凤年碰杯,也一口喝净了手里的酒,然后他站起身,用红绳卷吧卷吧手里的酒器,将其收好,顺道从床底下揪出了一个偷听的范思辙,把酒器往他怀里一塞后一脚就把人踢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做完这些,范闲才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用手指玩着自己长发的发梢,一边撩火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世子殿下。”

“还叫世子?”徐凤年上前搂住他的腰,把人往床上带,在他耳边轻声道,“该改口了。”

范闲笑得甜甜的,伸手去搂徐凤年的脖子,在看到窗外的场景后笑容忽然凝固了,“叔?”


徐凤年挺尴尬的,范闲正拉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瞎子热络的说着什么,明明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倒显得他像个局外人。

要不是这个人是范闲的叔叔,身上又没有任何信香味道的话,他真的要翻脸了,徐凤年面无表情的想道。

那边范闲说完,过来牵徐凤年的手,把他拉到那个瞎子的面前,欣悦的向他介绍道:“叔,这是徐凤年,我俩成婚了,他是我的夫君。”

一句夫君就把徐凤年心头所有的不满都拂去了,徐凤年表面老老实实跟着范闲一起叫这位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叔叔,心里暗爽得不得了,嘴角差点没压住笑,如果是在北椋,估计他高兴的要冲出去放烟花。

“恭喜。”五竹没有任何情绪的道贺,话锋一转,对徐凤年问道,“范闲说你要进宫?”

徐凤年一愣,看向范闲的方向,范闲冲他嫣然一笑,“等的人到了,可以闯宫门了。”


二次偷闯后宫,范闲依旧让五竹扮作四顾剑门下去引开洪四庠,他们二人换上夜行衣,轻车熟路的又摸去了太后寝殿。这次燕小乙不在京都,宫典武功又没他们高,潜入过程很顺利,范闲将迷药放进熏炉里,不到片刻殿内的人都沉沉睡去。

徐凤年轻轻将老太后移到一边,范闲用小刀撬开床头的暗格,果然里面除了他放进去的赝品钥匙外,还整齐的放着一叠信纸。

“信件不好伪造,你就在这里看吧,不过要快,上次那老太监被五竹叔引过一回,这次恐怕不会走太远。”范闲将那几封信递给徐凤年,徐凤年点点头,便争分夺秒的看了起来。

范闲出门给徐凤年留下个人空间,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徐凤年面色凝重的从殿内走了出来。

“找到了?”范闲追问道,徐凤年微微点头,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跳上宫墙,范闲也不知道他在信里看见了什么,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徐凤年依旧沉默,范闲也没说话,直到绕过守备,回到范府后,徐凤年才停下脚步。

范闲上前看他,担心道:“信里有你要的东西吗?”

听到范闲担忧的提问,徐凤年忽然伸手将范闲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范闲刚想推开他,肩颈处却感到一阵湿意。

“不知道是何人寄的信,”徐凤年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信上只说他已联络韩貂寺,只待北莽一众发出信号,便能……便能围杀吴素。”


徐凤年没翻几页就看到了那封信,信上的字很短,按时间推算,那时候皇帝刚当上皇帝,太后也刚当上太后,江山未稳,内有政权动荡,外有北齐虎视眈眈,一个强大的异姓王自然会被忌惮。

太后为了帮刚上位的皇帝维稳政权,京都年宴,分封的各路亲王都会到京都,自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对北椋下手,于是太后交代娘家弟弟,联合了当时并不强大的北莽,准备就此将北椋血脉永远的留在京都。

“他们一口一个为了南庆,为了和平,”徐凤年一想到当年吴素怀着他,独自一人,身受重伤逃回北椋,临去前也不愿意告诉徐骁是谁害了她就心痛如绞,他咬紧牙关,也不知道在问谁,“为了和平就可以随便杀人?就不怕北凉铁骑因为愤怒马踏中原,这就是他们要的和平?我娘临死都不愿说出害她的人是谁,我真想问问,做出这件事的人究竟是为了和平,还是只为了捏紧他们手里的权力?”

范闲拍了拍徐凤年的后背,任由徐凤年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明白,这件事虽然是太后一党所为,但没有陛下默认的话,那次绞杀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待徐凤年冷静下来后,他才抬起头来,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脸,眼眶发红的对范闲说道:“我得去武帝城。”

“信里还提到了当时有王仙芝在场,我要去找他确认清楚,再者,老黄的剑匣也在武帝城,所以我……”

“我明白。”范闲打断了徐凤年的话,他重新拥抱住徐凤年,第一次主动的吻上了徐凤年的唇。

他俩本就有各自的使命,在京都忙里偷闲的这段时光终究是结束了。


没过几日,徐凤年就辞别范府众人,对外宣称的理由是回北椋接受世袭罔替,只有范闲知道他这次回去是为了求得一个真相。

“哥夫就这么走了吗?”范思辙依依不舍,最近他拉着徐凤年推牌九,从他身上赢了好多钱,这稳定的取款机一走,他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范闲望着徐凤年离去的背影,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腰间那块金龙吊坠,凤的那部分被徐凤年拿走了。这时范闲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他是地坤的话,至少还能留住徐凤年的味道,范闲嗤笑一声,拍了拍范思辙的脑袋,哼出一句奇怪的歌谣:“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走了,回家。”


10

在等待韩貂寺与赵楷来的途中,徐凤年猜到他们要去蜀地,就必定会走水路,于是在江边耐心坐等,今日定要杀了韩貂寺,以平息母亲的在天之灵。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青鸟肩膀上忽的飞来一只信鸽,青鸟取下他脚上的信,看完后脸色一变,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将信里的内容告诉徐凤年。

“怎么了?”徐凤年看着青鸟的表情觉得不对,他心底一颤,向青鸟追问道。青鸟犹豫着,还是如实的向徐凤年转述道:“是…是南庆那边的消息。”

“说是世子妃他因护驾身受重伤,现在还生死未卜。”

徐凤年脑子哄一下炸开,生死未卜四个字敲得他的头嗡嗡作响,一时间急火攻心,竟哇出一口鲜血来。

“世子!”青鸟急忙来扶他,被徐凤年抬手拒绝了。“先解决这边……”徐凤年看着已经到了的韩貂寺师徒,颤抖着声音说道,“然后给徐骁写信,我要再去京都。”


范闲从昏迷中醒来,若若的手术很成功,于是他现在只是觉得伤口发疼,并没有其他不适,他睁开眼睛,却不想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见他醒来,徐凤年惊喜的握住了范闲的手,轻声道:“闲儿,你醒了。”

范闲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在做梦,心底又忽然涌上许多委屈来,“你去哪儿了!”范闲忍不住落下眼泪,沙哑着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的质问徐凤年,“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说罢便赌气一般的把头扭向一边,闹脾气的不去看徐凤年。

徐凤年是昨天半夜里到的,他一路奔波,跑死了两匹快马,最终听到范闲已无大碍的消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范闲惨白的脸和遍体鳞伤的身子,徐凤年怎么会同他生气,他一边伸手去擦范闲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哄着他,“怪我,我来晚了。”

其实范闲也知道徐凤年一路赶来有多不容易,但他精神紧绷又身上带伤,猛的见到可以依靠的人自然忍不住要撒撒娇,卖卖惨。被徐凤年哄了一会儿后,范闲先不好意思了,他躲开徐凤年摸他脸颊的手,嘟囔道:“你不该回来。”

徐凤年拧干毛巾,给范闲擦了擦哭成花猫的脸,反问他:“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看着徐凤年俯身给他掖被子的动作和他认真细致的神情,至此,范闲才恍惚明白了皇帝陛下为何要赐婚他和徐凤年。

若徐凤年不爱他,范闲作为孤臣,即便在朝中没有其他助力,至少也还有个北椋明面上站在他这边。

但若徐凤年爱他,那皇帝大可以以范闲为棋,将这位北椋继承人牢牢攥在手里,让北椋为庆国效力。

毕竟爱是这位北椋世子自愿带上的枷锁。

徐凤年刚去倒了杯热水,一转过头,范闲又簌簌落下泪来,受伤的人总是很脆弱,徐凤年无奈的又拿起手帕,调笑他说:“你是水做的吗?我不是都来了吗,怎么又哭了?”

“你走不了了。”范闲泪眼婆娑的看着徐凤年,徐凤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用手轻轻捏了捏范闲瘦了很多的脸颊,轻声道:“我知道。”

徐凤年这一来,确实没再走了,宫门外总是有重兵把守,陛下也是担心若范闲真得到了北椋全心全意的支持迟早会脱离控制,于是便曲线救国,把这位北椋继承人软禁在京都,以此保证范闲和徐凤年都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范闲看着徐凤年气定神闲给他削苹果的模样,心中偶尔也会生出愧疚之感,但只要徐凤年一发现范闲有心事,就会俯身来偷亲他,细腻的吻总是让范闲再也没了想别的事的心思,“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讲。”

“你别担心,我给你想办法。”范闲回握住徐凤年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徐凤年一愣,范闲知道他的杀母之仇还未报,绝对是要逃出京都的,心爱之人为他考虑良多,徐凤年心里暖暖的,他把头靠在范闲大腿上,嘴上却还是在逗他开心,“那为夫就等着吃软饭啦。”


“陛下让我去江南,”范闲坐在轮椅上对徐凤年说道,他刚在庆帝面前演完戏,整个人恹恹地有些疲惫,“我说我要带你一起去。”

徐凤年给范闲端了杯茶,摇头道:“他不会同意的。”

“刚开始确实是不同意,”范闲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我说如果我不在京都,你必定会想方设法出逃,不如我把你看在身边,这样或许你还老实些。”

“而且我救驾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气都没了,带上你多个保镖怎么了,他还能让我这个刚认的儿子死在江南不成?”

听到范闲小孩一般的话,徐凤年忍不住笑了,他用自己的伤加上皇帝对他的一丝愧疚把自己带出京都,剩下的,只要他俩再找时机金蝉脱壳,便能将徐凤年送回北椋。

“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是个皇子了。”徐凤年和他插科打诨道,“如果你有上位之心,那北椋一定大力支持。”

范闲白了他一眼,他最讨厌皇家那些兄弟相残、勾心斗角之事,二人就在宫墙内,天子脚下,光明正大的讨论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题,“我才不想当皇帝嘞,有机会的话我只想脱了这身官服,远离这破地方。”

“来北椋怎么样?”徐凤年还是没有放弃把人拐回北椋的想法,“待我继承北椋,将来你就是北椋的半个主人。”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再说吧。”范闲笑骂他,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毕竟未来变数太多,他也不敢轻易给出承诺,实现不了的承诺总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11

望着前方山谷燃烧的熊熊烈火,范闲和徐凤年知道他们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徐凤年随着范闲一道去了江南,解决明家的过程里,他俩又一同商议出了让徐凤年能逃离南庆的办法。

首先需要一场刺杀,不能是自导自演,痕迹太重;其次是人要够多,场面要够大、够乱,最好是有大多数人的见证;最后是金蝉脱壳后,徐凤年不能直接回北椋,否则这场戏就没有意义了。

“我会去北莽,途中也会给徐骁去信,戏要做足但不会真打起来,放心。”徐凤年坐在马车里平静地说道,这时候他已经带上了人皮面具,化名徐奇,虽然也是清秀的长相,但范闲总是觉得面具后面那张脸更加明艳美丽。

“我找了个与你身量体型差不多的死刑犯,”范闲低垂着眼,“等会老王会把他的尸体扔进山谷,对外就宣称你为了保护我遇刺身亡。”

真正到了离别之际,徐凤年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着摘下腰间那枚金凤吊坠,塞进了范闲手里,“到时候把这个给他带上吧。”

范闲握住那块吊坠,鼻头一酸,自此一别,才算是今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于是他开始絮叨的说起话来:

“你去北莽定会路过北齐,我已经给海棠朵朵,就是北齐圣女打好招呼了,你到时候直接找最近的路就好,不会有人为难你。”

“还有咱姐的病你别担心,我已经给她开了方子,按时服药,不超过一年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徐凤年不忍再听了,他上前把范闲抱在怀里,范闲也用力的回抱住他,忽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徐凤年,你能咬我一口吗?”

徐凤年松开他,范闲眼中含泪但十分认真,不似在开玩笑,他勉强笑了笑,“算了,我不是地坤,就算你咬我一口,味道迟早也会散的。”

“还有……”范闲哽咽,心中难免有几分苦涩,他压抑住心中滔天的不舍,努力维持住嗓音的正常,“如果再见不到的话,就把我给忘了吧。”

“你说过我不负你,你定不会负我。”徐凤年没有答应,只是亲了亲范闲的嘴角,正色道,“我也答应你,若我从北莽回来,继承了北椋,就再来找你。”

“到时候跟我回北椋好吗?”

外面刺客的声音愈演愈烈,车内却沉静的吓人,过了许久,徐凤年才终于从范闲那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好。”


过了许久,这场山谷截杀才终于落下帷幕,送回京都的情报上只有一句话令人吃惊:山谷截杀,刺客人数众多,徐凤年为保护范闲不幸殒命,范闲悲痛欲绝,大病一场,恐怕睹物思人,遂将陛下圣赐的金龙凤合配吊坠归还,愿陛下首肯。

随着信一起的便是这两枚沾了血的龙凤吊坠,庆帝看了信,又看了看这两枚他送给安之的新婚之礼,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冷哼一声,将信和吊坠一同扔进了火里,从此世上再无这对龙凤金配的痕迹。


12

多年后,刺杀皇帝不成早已叛国的澹泊公范闲,带着一个瞎子,一个白衣刀客重新杀回京都,皇城一战,庆帝死,三皇子李承平继位,南庆年号自此改变。

自此一战后,叛贼范闲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迹,只是靠近北齐的的北椋又多了一位主人,一位男性泽兑的北椋王妃。



——————END——————



邪恶力量宣传小组组长

【凤闲】能不忆江南


ooc致歉,有错字致歉,啰嗦致歉,tag打错的话致歉(叠甲)

拉郎世界观,假定雪中江南就是庆的江南,统一叫阳州

一个故事,大约9k➕,一发完,别在评论区放屁股啦,多发点评论嘛(๑•́₃•̀๑)

柿子和狐狸在江南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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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阳州码头上人山人海,在此经营的小商小贩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因为,今天闻名京都的那位诗仙——小范大人马上就要到阳州了。

码头上人挤人,官员们你帮我我帮你整理官服,准备在船到岸的第一时间就能呈上礼物,在这位当今红人面前去混个脸熟;来自各县的书吏七嘴八舌的夸赞着范闲的诗文,更有甚者还爬上了石栏,大声念起了范闲默出的那些诗文;百姓们则嘈杂......


ooc致歉,有错字致歉,啰嗦致歉,tag打错的话致歉(叠甲)

拉郎世界观,假定雪中江南就是庆的江南,统一叫阳州

一个故事,大约9k➕,一发完,别在评论区放屁股啦,多发点评论嘛(๑•́₃•̀๑)

柿子和狐狸在江南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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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阳州码头上人山人海,在此经营的小商小贩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因为,今天闻名京都的那位诗仙——小范大人马上就要到阳州了。

码头上人挤人,官员们你帮我我帮你整理官服,准备在船到岸的第一时间就能呈上礼物,在这位当今红人面前去混个脸熟;来自各县的书吏七嘴八舌的夸赞着范闲的诗文,更有甚者还爬上了石栏,大声念起了范闲默出的那些诗文;百姓们则嘈杂的讨论着这位小范大人如今是如何受宠,长相是如何出彩,权利有多大……

没过多久,随着一句“小范大人来啦!”,官船就靠了岸,周围人人都争先恐后抬高脑袋,想一睹小范大人的真容。

范闲身着挼蓝色的宽袖外袍,内里是象牙白的衬里,卷曲的长发散在身后,更显得那张小脸白皙精致,明眸皓齿,果然是一副仙人之姿,看的离他近的几个姑娘都红了脸。

但仙人不是来下凡走过场的,几车金银珠宝一摆,范闲便以雷霆霹雳之势好好给这群尸位素餐的“父母官”来了个下马威。

“老子有钱,所以有底气。”范闲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紧了后槽牙说的,他实在是气愤,气愤江北那群难民无处可去,甚至连基本的吃饱穿暖都无法保证,而这群大小官员一出手就是几百两的银子,简直非人为之事。他拍拍手,让地方各县的书吏上前来记录,把这些贿赂通通记录在册,直接带回各地去充公抚恤灾民,也省的他看着糟心。


等范闲走出码头,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上前来向他拱手道:“在下明家家主明青达,见过小范大人。”

看来这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范闲微微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虽然自称家主但穿的极其朴素,甚至袖口磨损处还打有补丁。范闲微微一笑:“原来是明家主。”

“听闻小范大人今日到阳州,我等特在此迎接。”明青达说得极为诚恳,说罢,他转身从路边的小轿子里扶出一位老太太,“这是家母,听我说了您的事后,执意要跟着过来。”

明家老太同样穿着简单,头上金银珠翠都很少,还没等范闲想明白两人主动来找他的目的,那明家老太忽然甩开明青达搀扶她的手,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老身向小范大人请罪!”明家老太跪坐在地上,眼中挤出几滴眼泪来,“皇恩浩荡,将三大坊交由明家管理,但内库账簿上竟出现如此大的纰漏,明家难脱其咎,老身在这里,代家主、代明家向小范大人谢罪了!”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明青达神情慌张的也跟着跪下来,想去搀扶自己的母亲,却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范闲冷眼看着这母子二人演戏,心里冷笑一声,大概猜到了二人打的什么歪点子。明家毕竟在江南根基深厚,百姓身在荼毒之中而不自知,明老太今日在他一个不及弱冠,官职又不大的小辈面前下跪,要么他虚情假意扶起老太太,不轻不重的恶心这么一下,被明家牵着鼻子走;要么他直接无视,扭头就走,只要他不怕被天下的孝子贤孙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话。

暂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范闲只能挂起笑容,正准备上前搀扶明家老太时,城门楼方向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扭头一看,几匹骏马正以不慢的速度飞驰而来,转眼便到了眼前。

最前面那匹白马上坐的是一个白衣男子,乌黑的发丝随风飞扬,面容俊美明艳,脸色却有些苍白,浑身散发着高贵又脱尘的气质。看到仍然跪在地上的明家老太时,他眉头微蹙,吁了一声后拽紧马绳,马儿被拽的昂起头来,前蹄扬起后又重重落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明家人都慌了神,刚刚怎么都起不来的老太太赶紧顺着儿子的力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开这位瘟神。

范闲眨眨眼,只觉得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王启年赶紧凑到他耳边来轻声说道:“这位是北椋王世子徐凤年,看来是不小心碰上了。”

久仰大名,范闲看向这位行事乖张狂悖的世子,正好与徐凤年的眼神在空中碰上。

看到范闲后,徐凤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的眼神从不耐转变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这种变化让范闲心里的小人不解的挠挠头,我们认识吗?


“你是什么人?小范大人在此也敢这么放肆?”明家的家仆大着胆子喊道,还搬出了范闲的名头。徐凤年移开视线,看到那个强装镇定的仆人后,眸光又冷了下来。

“我是谁?”徐凤年不屑的哼了一声,坐在马上睥睨着其他人,猛的甩开马鞭抽在地上,把明家家主和明家老太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扬起一片尘土。

明家虽也不是太平之地,但更多的是阴谋计策的交锋,哪碰见过徐凤年这种上来就要杀人的鲁莽举动。明家老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偏偏又不敢与他辩驳何为忠孝礼仪,北椋人身上戾气太重,她怕如果把人惹急了,他们也真的敢在这里大开杀戒。

徐凤年扬起下巴,语气中满满的恶意与戏弄,“老子是北椋世子徐凤年,要下跪到别方去,你们挡了本世子的路,还不快滚!”

说罢,徐凤年再也不看明家那些人,带着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的往城里跑去。这时候,大家似乎才发现在徐凤年的马后还拖拽着一具尸体,有眼神好的认出来:“那是刘黎廷!”

周围围观的人迅速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没有注意到,徐凤年驾马经过范闲身边时向他投来的,眨巴眼睛的小动作。

“大人,您和这位认识?”王启年也看到了,他低声问范闲,从前也没听说过这二位还认识的啊。

范闲摇头否认,回想着徐凤年看他的眼神,“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位世子殿下了。”


02

等范闲递了拜帖进了卢府,被小丫鬟领着在大宅院里东绕西绕,找到了徐凤年的房间之后,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世子只穿着里衣,趴在床上无聊看书的画面。

“咳咳!”范闲假装咳嗽两声,正在看书的那人抬头见是他,瞬间扬起了笑容,和刚刚在大街上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同,显得漂亮极了。

“我知道你会来。”徐凤年关上书,想坐起来,但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范闲看不过去,上前帮了他一把,瞄到他后腰上的伤时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皮外伤而已。”徐凤年打了个哈哈,又把眼光转向范闲,“没想到小范大人也到阳州来了。”

感觉徐凤年一副和他好像认识很久了的样子,范闲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他直接问道:“世子殿下认识我吗?”

听到范闲的问句,徐凤年脸上表情一僵,他僵硬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了?”

我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啊?范闲更加莫名其妙了,“我应该认识你吗?”

“那你来卢府做什么?”

“不是刚刚你冲我眨眼睛,还眨了三下,不就是让我午时三刻后来找你吗?”

两人大眼对小眼半晌,最终还是徐凤年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他嘟嘟囔囔的去翻自己的外衣,“没想到你不记得我了……”

这句话说的幽怨,范闲嘴角抽搐,徐凤年从腰带上拽下来一块玉佩,递到范闲面前,“呐,记得我了吗?”

范闲接过那块玉佩,那是一块温润细腻的和田玉,上面精细雕刻着复杂的图案,还有一只小小的凤凰。范闲在脑海里搜索着何处见过此物,忽然福至心灵,惊讶道:“是你?”


那还是在儋州的时候,范闲还有几个月才去京都,某天一个小乞丐翻进了五竹的杂货铺,想着能不能找点吃的。正啃着萝卜呢,一转身差点被站在阴影里五竹吓死,还好范闲及时赶到,避免了一场小乞丐被萝卜噎死的惨剧。

小乞丐被噎的泪眼婆娑的,还有个老乞丐一边哭喊着少爷少爷一边扑上来,两个人抱在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范闲叹了口气,于心不忍,从府里找了点吃食,留二人在杂货铺吃了顿饱饭,最后还给他们塞了几根萝卜带上。

临走时,小乞丐眼神亮亮的盯着范闲,给他看了这块玉佩,说:“一饭之恩,我此生不忘,等将来我回家了,一定回来找你,重金感谢。”


“不是……那个乞丐是你啊?”范闲语气尴尬,他当时只当徐凤年是个破落人户家的小少爷,至于后来说什么重金感谢、感恩之类的话他都当是画的大饼,并没有真当回事。

“我洗干净了是不是挺贵气的。”徐凤年觉得范闲变化的表情十分有趣,哈哈大笑起来,“结果后来我派人去儋州再去找那间杂货铺子,却再也没找到了,只打听到你去京都的消息。”

那是因为五竹叔跟着我来京都了啊,范闲心想,心情骤然放松下来,原来自己还不知不觉中和这位权贵搭上关系了,他又问:“你来阳州干什么呢?”

“我来看我姐啊。”徐凤年指指地,“我姐前些年嫁到卢府,很久没来看她了。”

二人又讲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默契的对其他问题避而不谈,就像范闲不会问徐凤年为什么要拖着具尸体在路上狂奔,徐凤年也不去问那明家老太太为什么要给范闲下跪一样。聊了一会儿后,范闲起身告辞,正巧遇上来看弟弟的徐脂虎。

“这位是小范大人吗?”徐脂虎惊讶,范闲乖巧的打招呼,“夫人好。”

徐脂虎温润一笑,她在家闲暇时就爱看书读诗,对这位年轻的小诗仙更是欣赏有加,她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对范闲说:“小范大人不嫌弃的话,跟凤年一样叫我姐姐就好。”

“姐姐好。”范闲嘴甜的立马改口,徐脂虎捂嘴轻笑,“早就听闻小范大人文采卓越,曾经在大殿上作出百诗,红楼写的也是极好的。”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求得小范大人一副墨宝呢?”

“姐姐折煞我了。”范闲扑哧一笑,想到自己的狗爬字,实在称不上墨宝。他对徐脂虎印象挺好的,也不好拂了姐姐的意,想了想,大大咧咧坐到书桌前开始磨墨,“既然到江南了,那我就给姐姐默一首香山居士的诗吧。”

说罢,范闲提起笔就刷刷一顿写,徐脂虎凑近一看,不由得惊讶道:“好诗。”


目送范闲离开后,徐脂虎轻轻拍了下弟弟的头,打断他黏在人背影上的眼神,打趣他:“人都走了,还看呢。”

徐凤年摸摸头,在温柔的长姐面前笑的像个毛头小子。

“姐,他写的什么诗啊。”徐凤年好奇,徐脂虎把那张纸拿过来让他看,徐凤年目光低垂,一字一句念出上面的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果然是好诗。”徐凤年衷心称赞,但看着纸上乱爬着的、小范大人的墨宝,又笑的眯起眼睛,“真是个妙人啊。”


03

“过段时候,你在报国寺办一场清谈辩难,邀遍江南学子,唯独要避开我卢家。”卢白颉邀请刘氏遗孀入局,他想借机杀了姜泥和鱼幼薇两个西楚人,刘氏遗孀想向徐凤年报杀夫之仇,二人一拍即合。

“有个问题,”刘氏遗孀问道,“从京都来的那位范闲范大人,需要去递帖子吗?”

“当然……”话说一半,卢白颉想到前几日家中家丁来报,说是范闲亲自入府来探望徐凤年,他沉思片刻,改口道,“不,不用了,听说那位范大人最近在查明家的事,就不去叨扰他了。”

倘若范闲真的和徐凤年有交情,那肯定也认得他身边的人,到时在报国寺他要杀那两个西楚人时,这位范大人跳出来搅局的话,卢家还真不好处理,索性直接不邀请,免生事端。


当夜,抱月楼的江南分店里,范闲冷眼看着夏栖飞,“你说那么大一个活人,你们几个不仅让她跑了,现在都还找不到她?”

这次来江南,除了明家的事,范闲还有件自己的私事———找到那位流晶河曾经的花魁袁梦。

老金头和他女儿的死让范闲始终耿耿于怀,纵使知道抱月楼的背后还有其他推手,范闲也无法原谅袁梦这个直接主管,更别说临下江南前,范建交代他的———务必要让这个女人死。

范建年轻时流连于流晶河,他这样一个多情的、怜香惜玉的浪子都对袁梦的观感如此不好,可想而知他对袁梦这个人是有多厌恶了。

夏栖飞和手下站在一边,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国之重臣的小范大人,表情阴晴不定的坐在桌边沉思着。把袁梦找到并送到这来,算是范闲交给他的第一项任务,也是夏栖飞投入范闲门下的投名状,结果现在……

“我已经命人去城里所有的客栈、酒家一一寻找了,绝对会把她找出来。”夏栖飞向范闲承诺,范闲轻轻摇头,既然袁梦已经惊了,那她肯定不会继续留在江南,之后要想再找到这个女人恐怕就很难了。

正在气氛陷入沉默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公子,公子,楼上被别人包下啦!公子您别难为我啊……”小姑娘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范闲门口停下。

包房门被推开,徐凤年矜贵的站在门口,有点礼貌但不多的扫视了一圈屋里人,“真巧啊,你们也在这喝酒吗?”

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范闲满脑子黑线,让接待的小姑娘先下去,徐凤年大摇大摆的进门,坐在范闲身边,端过他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完里面的酒,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就你们几个啊?”徐凤年四处张望,范闲心头正郁闷呢,白了他一眼,“抱月楼不是青楼,世子找错地方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徐凤年假装震惊受伤,一副西子捧心的柔弱样,看小狐狸还是气呼呼的样子,也不逗他了,“好了好了,我来是给你送礼的。”

范闲歪头不解,“送礼?”

徐凤年动动手指,青鸟便转身出门,再进门时身边就多了一个女人。

“我来的路上看到此人行事鬼祟,想着小范大人正好是那个什么监察院提司,我就把人带回来了,小范大人审审看?”

看清来人后,范闲目光一凛,低声道:“袁梦……”


进屋见到范闲,袁梦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房间里无人说话,只能听到楼外路人的交谈和嬉笑声。

“你知道我在找你。”范闲陡然开口,袁梦身子一抖,她知道范闲在找自己,当初抱月楼事发后她在二皇子的庇护下逃下江南躲在明家,她原以为这一次也能像过去那样躲一段时间,避过风头就好了……

但她没想到范闲竟然会追咬她到如此地步。

袁梦凄然的抬起头和范闲对视,手上有不少人命的她自觉今天是不得善终了,“大人雷霆手段,我一个小女子怎么逃得过?”

范闲冷冷的看着她,他从抱月楼的姑娘们那里知道了这位原主事过去的所作所为,心中没有丝毫同情,“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袁梦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突然癫狂的大笑几声,眼睛里掺杂着泪水和怨恨,她指着范闲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处置不了那些高官,甚至解决不了背后指使我的人,却一直死咬着我,要拿我开刀!”

“上面的人要抱月楼里死人,我有什么选择?她们不死,难道要我去死吗?”

“那些人都是因为你死的,”袁梦又哭又笑,原本甜美的嗓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她捂着自己的脖子,直勾勾的盯着范闲说道,“范闲,你觉得你救得了每一个人吗?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这番话说的颠三倒四、极其荒诞,站在一边的王启年和史阐立都要听不下去了,差点忍不住要为自家大人辩驳一番,但看着范闲阴沉的脸色,又硬生生忍住了。

范闲不想与这疯婆子争辩,反倒是刚一直坐在旁边,安静扮演着一块美丽石头的徐凤年站了起来。他走到袁梦面前,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流晶河曾经的花魁,忽然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这位美人的脸上。

徐凤年用的力气还不小,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袁梦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她呆愣的捂住脸,似乎不知道明明自己是在侮辱范闲,为何这个男人如此生气。

“人难道都是范闲杀的吗?”徐凤年出奇的愤怒,冷声呵斥道,“你说你自己没有选择,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搅合进这种肮脏事里来,但你后来也没有收手,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自己真的一点其他选择都没有吗?”

“同为女子,本应该更懂得那些相同处境女子的遭遇,但你不仅为虎作伥,帮着那些达官贵人草菅人命,现在还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真是无可救药!”

听了徐凤年的话,袁梦沉默不语,也有可能是被打疼了。范闲站起身,走到徐凤年身边来,弯下身子盯着袁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我只知道你杀了人。”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处置不了指使你的人,而是要一步步收走他的武器,斩断他的臂膀,看着他孤立无援,自取灭亡。”

说完这些,范闲指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毒酒说道:“喝了吧,你今天出不去了。”


待袁梦喝下酒后,范闲扭头就走,再也不看坐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徐凤年给了青鸟一个眼神,让她帮着处理好后事,也转身跟着范闲出了屋子。两人沉默着穿过走廊,走到露台上才停了下来。

夜间的风有些微凉,范闲裹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衣,没了真气之后他总是有点怕冷,范闲望着天上的星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徐凤年说道:“杀了她,但我心里一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

“没了袁梦,还有刘梦李梦方梦,她有句话说的很对,我救不了所有人。”

范闲的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徐凤年伸手把一缕吹在范闲面前的头发捋顺,“我没有你那么伟大,”徐凤年的话把范闲的眼光拉回来,他靠在栏杆上,背后的万家灯火衬得他面庞朦脓美丽,徐凤年轻轻地说,“我只想护住我身边的人。”

“但你既然去做了,问心无愧就好。”

范闲缓缓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范闲觉得自己在徐凤年面前时总是放松许多,有些话从嘴里一股脑的就冒出来了。

或许他和这位世子还有挺多相似之处,想到这,范闲心头的阴郁散去了些,他趴在栏杆上看徐凤年的侧脸,这位北椋世子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世子殿下在安慰我?”心情好点了,小狐狸就起了坏心思,他眼睛弯弯的盯着徐凤年,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表情,“心疼我啊?”

心弦被勾动了一刹,徐凤年面色温柔下来,他装了这么多年纨绔,哪能不知道小狐狸在想什么。他以手撑脸,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用另一只手勾了勾小狐狸的鼻尖,划过那颗小痣,声音轻佻,“心疼你啊。”

这下子不仅没逗到徐凤年,范闲自己反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好了不闹了,我给你送了这么大个礼,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小忙?”徐凤年收回手,看着范闲一脸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表情失笑道,“真的是小忙。”

范闲不满哼哼两声,但徐凤年招招手,他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徐凤年贴在他身边耳语几句,两个人的悄悄话被吹散在晚风里。


04

“所以义利,未必就是背驰之道,单纯求德,不明律法,只会让天下大乱。你们追崇远古之世,可沧海桑田,人心早已不古,所谓王道者冥冥无声,那还不如官吏施政清明来的有效!”

陈锡亮面对江南众学子,站在台上依旧不卑不亢,直抒着自己的观点。这振聋发聩的观点引得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被邀请来的世族大家的读书人大都没经历过什么疾苦,对陈锡亮的这番话嗤之以鼻。

“这就是北椋的观点?这是要与天底下的读书人为敌啊!”被打断发言的书生满肚子怨气,对徐凤年不屑的说道。

“江南不是天下,你们也代表不了所有读书人!”徐凤年向来看不上这群高高在上、只会逞口舌之快的酸儒,气氛僵持之时,一阵鼓掌声从院门口响起。

“好一个王霸之辩!”范闲只身一人不请自来,底下坐着的学子们随着他的到来瞬间沸腾了。

“是小范大人!”“小范大人!”

台上那位原本还臭着脸的书生立马谄媚起来,想把范闲请上台,范闲摆摆手,他问陈锡亮:“阁下刚说霸固本于王,是以霸道更胜于王道吗?”

见到范闲,陈锡亮也有些激动,范闲从庄墨韩那接过了文坛传承,广收天下读书人追捧,但他按捺住心头的兴奋,依旧自持的回答道:“回范大人,是的。”

范闲微微一笑,“霸者伟业也是其仁心所向,这个想法挺好。”

“但四方安定、山河无恙时,重于霸而失于王,强公利而轻人心,是否过于严苛了呢?”

在楼上观察着一切的卢白颉见状,制止了正准备下楼去叫停这场辩难的家仆,“不用了,看来这位范诗仙不是来帮忙的。”


“你让我去清谈辩难捣乱?”范闲挑眉,徐凤年点点头,“我以为你会让我去给你撑场子。”

“哎哟算了吧,”徐凤年也学他趴在栏杆上,“咱们那位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走太近了他会怎么想?我好不容易装了这么多年呢,别给我整破功了。”

回忆了下陛下过去的所作所为,范闲深以为然,问他:“那我怎么帮?”

“简单,你来的时候看见报国寺里哪个读书人在代表北椋说话,你就怼他。”

“说得轻巧,”范闲嘟嘟囔囔,“江南能有哪个读书人会帮你说话。”但他还是默认答应了徐凤年的要求。

说是帮徐凤年的忙,其实也是保护了他,毕竟要是让陛下知道自己和北椋关系还不错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拿他来磨刀呢。范闲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嘴上没有拆穿徐凤年,也算是承了他的一番好意。

正事都谈完了,但两个人都不愿意打破这安静但舒适的相处氛围,于是范闲往徐凤年那儿挪了挪,俩人一起撅着身子在露台上吹了一个多时辰的晚风,当夜就喜提小风寒,回去后被徐脂虎和王启年絮叨了好久。


二人言语交锋之际,俨然已经将这场清谈辩难变成了北椋文学与南庆文学之争。徐凤年对这位即便范闲不赞同,但仍然坚定不移的保持着自己观点的陈锡亮,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范闲也是,即使是被权贵质疑,不被大部分人接受,陈锡亮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初心,对这个读书人,心中欣赏之意愈浓。

虽然长得挺像的,但这个人比贺宗纬讨人喜欢多了。

只可惜没过一会儿,卢白颉就带着下人,压着刘氏遗孀过来打断了这场辩论。

打了这么久的辩论赛,目的应该是达到了,范闲功成身退,向徐凤年打了个眼色后,和一众读书人一起退居后院。


05

外面曹长卿和李淳罡打的惊天动地,屋内倒是风平浪静的,徐凤年和姜泥推心置腹了一番后,在窗边找到了无所事事,正在看神仙打架的范闲。

“啧啧啧,真厉害啊。”范闲看着外面飞沙走石的,不由得感叹道,徐凤年去牵他的手,把他从窗边拉开,“小心伤到你。”

“谈完了?”范闲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和鱼幼薇说话的姜泥,朝徐凤年挤挤眼睛,“舍得吗?”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徐凤年只淡淡的说了这一句便不肯再多说了,范闲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不舍的,安慰他道:“人生还有这么多年,总会再遇见的。”

想到不久前在阳州城门口与范闲的重逢,徐凤年勾了勾嘴角,“是啊,总会再遇见的。”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之间相顾无言,徐凤年突然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把范闲拉过来,就要把玉佩往他腰带上系。

“你干嘛!”范闲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后撤,但现在他腰带被徐凤年抓住,又没了真气,怎么甩得开徐凤年的手。他还生怕自己腰带被拽断了,等会要提着裤子出去,只能任由徐凤年动作。范闲无奈的说:“世子殿下,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吧。”

“知道就好,这块玉佩天下独一无二,你可不要给我弄丢了。”徐凤年专心给范闲带上玉佩,“你写的那首诗我姐给我看过了,叫什么忆江南对吧,写的真好”

“那不是我写的,是一位姓白的诗人写的……”范闲反驳他,看着徐凤年把玉佩带子系上又解开的动作,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徐凤年却像是读懂了他的内心所想,轻声制止他:“别说出来。”

“等老剑神打完架,我们就要离开江南了,再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儿吧。”

范闲只好闭嘴,沉默片刻后才问道:“为什么是我?”

折腾了半天徐凤年才系好,捏着范闲的肩膀把他翻来翻去的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你在儋州的时候多可爱啊,善良贤惠的,我一下就对你一见钟情了。现在你瘦了,也更好看了,但我觉得你还是脸上肉乎乎的时候更可爱。”

看了看自己和徐凤年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又想起自己在儋州时的淳朴模样,范闲闭眼绝望,皮笑肉不笑的对徐凤年说:“那你是真爱。”

“你是珍爱才对。”徐凤年笑眯眯回道。

范闲觉得这位北椋世子绝对是个自恋狂,要不就是水仙患者。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先不说他们俩一个北椋,一个南庆,就凭他们的身份和性别,这段感情注定是要无疾而终的。

但拒绝的话就在嘴边,范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摩挲着腰间那块和田玉,小小的凤凰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安心。徐凤年也不急,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等着范闲的答案。

一直等到外面的架都打完了,范闲才微红着脸,难得支吾的说道:“等我想想行吗……”

“好。”徐凤年扬起笑容,人生还长,他有时间来等一个答案。


06

许多年后,很多人死了,很多人又来了,徐凤年终于接手北椋,而他也再没有第二次机会去到江南。北椋王府的门终日敞开着,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

初夏时,徐凤年又窝在湖边喂鱼,湖里的鱼都被他喂得膘肥体壮的。徐凤年无聊的睡在躺椅上,身边虽然围着一圈侍女,但身边早就没了那些朋友,孤家寡人一个,他也不免感到一丝孤独。

“王爷。”一个家仆来报,“门口有两人说要见您,但没有拜帖。”

徐凤年原本只当是是平常大小官员来拜见,正准备让人把他们打发走,忽然内心一阵悸动,总觉得有事发生。他扭头,盯着那个家丁问道:“来的人是谁?”

“回王爷,他们没有报姓名,只说把这个交给您,”家丁双手呈上一个物件,“带头的人说,您看了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侍女将其捧到面前,徐凤年接过来一看。

是一只刻着凤凰的和田玉佩。


等徐凤年冲到王府门口时,范闲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嚼啊嚼,他还是穿着当年那件挼蓝色外衣,身无长物,只背了个小包裹,带着一个瞎眼的黑衣仆人。

看到徐凤年,范闲的眼睛亮了,他笑的狡黠,真的像一只狐狸一样,“嘿!徐凤年,你们这儿的糖葫芦真好吃,我在南庆都没吃到过这么正宗的。”

徐凤年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他跌跌撞撞向前,一把把那个还在叽叽喳喳说着话的身影搂进怀里。范闲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后笑着回抱住徐凤年的身子,继续说道:“我在江南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来,我只好来找你了。”

“王爷,有空吗?和我再下一次江南啊。”

也算是应了那首诗的最后一句———早晚复相逢。


——————END——————


Time杂
檀老师:“包包一挎,单车一踏,...

檀老师:“包包一挎,单车一踏,沈翊现在就出发!”

檀老师:“包包一挎,单车一踏,沈翊现在就出发!”

鲤

【国教组】花吐症

○国教组

○花吐症设定

○私设有

○嗯还有其他问题,大家多包涵

几只小小的麻雀站在窗外的大树枝干上,深棕色上有黑色斑点的翅膀稍稍抬起,露出羽毛。用鸟喙当飞梭,有了用绣花针的细致,耐心梳理着绒毛。一阵风刮过,惊起他们从翅膀中抬起头来,扑闪着飞走了。剩下枝头跳跃着的一抹翠绿在风的尾巴中轻盈地摇曳生姿。

天色才蒙蒙亮,王宫被笼罩上一层静谧。这个时间,就连女仆小姐都还在睡梦中。然而海涅已经醒来,被窗外撒进来的白光刺着眼皮叫醒——他昨晚又没有拉上窗帘。

海涅看着窗外的世界,映在眼眸中的麻雀扑闪翅膀飞走的视觉剪影还没消失,喉咙处便是一阵怪异的感觉,有东西要涌上来了——

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感觉...

○国教组

○花吐症设定

○私设有

○嗯还有其他问题,大家多包涵

几只小小的麻雀站在窗外的大树枝干上,深棕色上有黑色斑点的翅膀稍稍抬起,露出羽毛。用鸟喙当飞梭,有了用绣花针的细致,耐心梳理着绒毛。一阵风刮过,惊起他们从翅膀中抬起头来,扑闪着飞走了。剩下枝头跳跃着的一抹翠绿在风的尾巴中轻盈地摇曳生姿。

天色才蒙蒙亮,王宫被笼罩上一层静谧。这个时间,就连女仆小姐都还在睡梦中。然而海涅已经醒来,被窗外撒进来的白光刺着眼皮叫醒——他昨晚又没有拉上窗帘。

海涅看着窗外的世界,映在眼眸中的麻雀扑闪翅膀飞走的视觉剪影还没消失,喉咙处便是一阵怪异的感觉,有东西要涌上来了——

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感觉悄然出现。喉咙痒痒的,想借着咳嗽吐露出来什么,却都在寂静的深夜中不了了之。他以为情况还很乐观,没问题的,只要像以前那样,控制住并适时用药就好了。可他终究抑制不住这个日趋庞大的“病魔”,咳嗽连珠炮似的差点“撕裂”他的肺。

海涅咳得眼角都逼出来了生理盐水,然后,他又想吐出来什么——

于是他一边咳着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去抠挖喉咙催吐。咳嗽的后劲差点让他狠狠咬上自己的手指。反胃的感觉上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抽回手指,姆肚传来的触感却让他一愣。

并不是什么污秽的呕吐物。

海涅不可置信地捻着白色的花瓣,清晰地记得它们是从自己嘴中飘摇撒下来,然后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于是他去王宫的书库里查了书,在微弱的烛光下,一本残破的书籍里确认了他的“病症”。

花吐症。

听起来荒唐又可笑,然而自己这无比吻合的情况,以及自己的记忆,都不会抵赖。而且,他也不会因为世人认为它荒唐就去否认它的存在……

海涅仍是一脸冷漠,烛光映照着他的侧脸,使他的轮廓变得更加柔和。书库里的寒气袭上烛焰,使它左摇右摆多了很多“缺口”,总不得个完整。海涅冰凉的手撕下来书本的一小角,小心翼翼地怕撕毁了其他的部分。声音就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被“稀释”成了老鼠偷吃奶酪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他就算睡梦中也在断断续续地咳嗽。心中那隐隐的担心在当他看到沾了血迹的花瓣竟然有些放下了。

他一片一片捡拾着床上的花瓣,手掌被沾染上血迹还无须担心,只是没有女孩子那么好的借口来解释床上的星点血色。

海涅确认没有遗漏,捧着花瓣来到蜡烛跟前,烛焰跳跃着吞噬了花瓣,留下了黑色残骸。他又收集了这些来到他养的花旁,不深不浅地埋进了花盆。

等到卧室门被礼貌地敲了几下,女仆扭动门把进来,海涅已经躺会床上处理好一切了。

他又继续着「王室教师海涅」的日常,无非就是多了一个比每天睡前要批改王子们作业这样繁琐一点的任务。

海涅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可他总是顾忌得太多,计划的也太周密。他可能都已经想好自己迈入棺材时身边该铺的花,可不可能就是这种白色的花——

荼蘼花

纸包不住火,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跟这个意思差不多的话。

海涅可能没有记住这句话,更无从得知它的作者。却早已深谙道理,此后便常常料想结果。

事情发生在一个平淡如水的时间段,王子们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由拿着试卷打算去问题的莱恩哈特无意间组织了其他三位兄弟,集体去海涅的房间。

“莱恩哈特你明明可以去问布鲁哥的啊。”

“哼你明明也可以去陪你的女性朋友的啊,为什么要跟着来啊。”

“莱恩哈特。”

“啊,那个我是不想打扰布鲁哥你写论文,并没有……”

“没事,我也想拿着论文让师父评价一下。”

“欸竟然这么快就写完了?呐呐,布鲁哥,这篇论文是要在哪里发表演讲啊?”

……

四人一路谈论说笑,直到凯王子开口他们才终止了刚刚的那个话题。

“到了。”

里希特握上把手,还没等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四人都心有灵犀地收敛气息。

“什么嘛,明明你才是最心急的。”莱恩哈特小声嘟囔道。

“嘘,莱恩哥别说话。”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进去,里希特听到了卧室里的响动,冲着其他人俏皮地做了个“走这边”的手势。

海涅坐在办公桌前,给王子作业的对号才画到一半,被熟悉的神经信号逼得放下蘸水笔捂住嘴咳嗽起来。

越来越频繁了……

海涅把花瓣用纸包了起来,放在抽屉里,打算晚上再把他们处理掉。

他们正好看见海涅的小动作,海涅也正好看到了他们。手一抖,紧张的捏了下放在抽屉里纸包的封口,随即合上抽屉。

——

火苗已经攀上了纸,但它周围有风,有水,海涅还能给它包上更厚的纸。可它不只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

晚上,侍者敲响了自己的门,他打开一道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从中看到侍者白色的头发。海涅便从房间中走出来,衣冠整齐。

“国王有什么命令。”

“陛下想与好友叙旧而已。”

“……

劳烦阁下带路了。”

——

走在这条通往尽头——国王会客室的路上,他又想起上次维克多与他的谈话。

国王总是工作到很晚,无数次路过这条走廊,尽头紧闭的木门总是能透出来一点光亮。

里面坐的是受无数国民爱戴的国王维克多·冯·格兰茨莱希,此刻脸上却写满了疲惫。

见他来了,他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眉角,将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听凯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

“多谢陛下和王子的关心,臣只是受了风寒而已。”

“王室教师阁下要好好爱护身体啊。”

“陛下也是。”

“海涅……陪我喝几杯吧……”

——

也许是那个时候,酒精席卷走他的理性,然后,他看到了维克多蓝色的眼眸里映出的他……他们都喝醉了

——

“王室教师阁下,我们到了。”

“嗯。”

门在自己身后被关上,侍者离开了,好像还有盔甲笨重的声音,守卫也离开了……

维克多正在看一本书,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捻着残缺的一页。看他来了,便合上手中的书,放回到书架上。

他慢慢踱步到海涅面前,那双蓝色眼眸从未离开过海涅。里面仿佛有一片海洋,风儿掀动波浪,在礁石上撞出白色的浪花。维克多对这个小小的人儿,他好像有很多话要问。话语在肚中百转回肠,最终归结于他闷闷的一句:

“陪我喝酒吧。”

海涅还是应了下来:

“是。”

还是那瓶葡萄酒,维克多倾倒着液体,酒杯边沿上泛着的盈光,还有酒杯内的温润液体,都让海涅心里暗暗觉得不好。

一杯酒端到他面前,另一杯被维克多一饮而尽。海涅拿起那杯酒往嘴里灌,余光瞥见维克多伸出几欲制止的手,又收了回去。酒还是一滴不剩地被他喝下去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在座位上瑟缩成了一个球,抑制不住的吐出更多花瓣。

“海涅,不要再硬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告诉我怎样才能治好它吧……”

他瞳孔一缩,左右扯出一个笑容,语气近乎于濒死的人。

“陛下我想回去……回到那个教堂……”

“不……海涅……先不要说话,你看起来很糟糕……不…我得去叫医生……”

血色的花瓣飘飘扬扬的落下,海涅对着手掌咳出一朵一朵骇目的血花。又是这种血色占据视野,模糊视线的感觉……他害怕了,脑内闪过那本书残缺的一页……

「所爱之人……」

“海涅,你喜欢我吗……”

是的,已经藏不住了……就算不是他……只要他有活下去的可能……

海涅,还请原谅我掺杂着自己的私心而做出的无礼行为。

维克多捧着他的脸,逐渐靠近的气息让海涅挣扎的更厉害。

“陛下……您在干什么……陛下!”

“我喜欢你,海涅。”

“什……”

海涅错愕的被堵上嘴巴,两人无比靠近,鼻尖萦绕着对方的气息,维克多温柔地把控了主导权,他一步一步打开了海涅心里的设防,就像他打开他紧闭的牙关一样。

维克多纠缠着海涅起舞,后又是共舞。他感觉到了海涅嘴唇的颤动不仅是在回应自己,更是将那句话湮没于这个无声的夜。

“海涅,我还会失去你吗……”

“不,已经不会了,维克多……”

维克多的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腰,隔着一层布料,海涅感觉到了维克多在摩挲着他腰部最敏感的皮肤。像是在亲自证明着海涅的话……

今晚,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海涅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少年

“我是——

维克多,仅仅是维克多而已。”

——

“维克多。”

“我在。”

今晚……他是拥我入眠的人……

荼蘼的花语是“末路之美”,虽不能与百花比美,但可一支独秀。如此高傲,又如此清秀。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繁盛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又或许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总是动人心魄荼靡的寂寞 

咔嗒咔嗒

奶油要清理干净【王室教师海涅/国教大法好】

海涅过去请自行脑补
国教可逆不可拆
国教可逆不可拆
国教可逆不可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海涅。”
“嘟~”
“海涅?”
“噗~”
“海~涅~”
“……已经够了吧,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维克多?”
王室教师海涅·维特根斯坦因扭过头,略带气恼的瞪视着自己即使身着执事装也风采不减的挚友国王。
对,就是执事装。
“抱歉,我知道放下公务偷溜出来不对,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里希特。”
维克多压低了声音,微微蹙眉模样的盛世美颜煽动了咖啡店内的所有女性,空气一下子灼热起来。
“这个理由我上次就听过了。”
海涅只是冷酷的盯着他,哀叹着为什么这个国家会有一个月平均来咖啡店打四次工的...

海涅过去请自行脑补
国教可逆不可拆
国教可逆不可拆
国教可逆不可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海涅。”
“嘟~”
“海涅?”
“噗~”
“海~涅~”
“……已经够了吧,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维克多?”
王室教师海涅·维特根斯坦因扭过头,略带气恼的瞪视着自己即使身着执事装也风采不减的挚友国王。
对,就是执事装。
“抱歉,我知道放下公务偷溜出来不对,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里希特。”
维克多压低了声音,微微蹙眉模样的盛世美颜煽动了咖啡店内的所有女性,空气一下子灼热起来。
“这个理由我上次就听过了。”
海涅只是冷酷的盯着他,哀叹着为什么这个国家会有一个月平均来咖啡店打四次工的国王……不,也许是纵容这件事的店主的错?
“那么,就是放心不下小孩子海涅。”
“这个理由上上次用过!而且我可是一名出色的成年男性!”
这个梗对坏心眼的维克多似乎不管多少次都玩不厌,而海涅也不厌其烦每每炸毛。海涅像个小孩似的鼓起脸颊,发泄一般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里希特推荐的蛋糕。维克多试图安抚他,无奈却要招待慕名而来的女性客人,只能从这里离开。
“乖乖呆在这里,工作完我接你回王宫。”
维克多依依不舍的叮嘱还在耳边,海涅面无表情地咽下一大口咖啡。开什么玩笑,那个哄小孩的态度,就算是国王,你叫我待着我就待着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个……老师,你还好吗?那杯咖啡可是特别苦的哦?”
里希特瞄准时机,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结果被海涅的豪饮吓了一跳。
“无妨,是适合成年男性的味道。非常感谢你能为我推荐这么符合我成年男性身份的咖啡。衷心祝愿你将来也能成为懂得欣赏这份苦涩的成年男性,里希特王子。今天您就和陛下一起回去吧,我失陪了。”
不顾陷入困惑的第五王子,海涅径直走出店门。尊敬的国王陛下由于掉入想要吐露炙热爱恋的女性包围圈,错过了这一幕。
“什么啊,明明脸都扭曲了还在逞强,还说不愧是老师吗?话说为什么要强调那么多次成年男性?”
里希特百思不得解,索性不管了。反正一定是自家父王惹的烂摊子,就交给那个四处抢自己儿子风头的军神王好了,才不是嫉妒他是一把年纪的大叔在女孩中的人气却比自己还高的缘故!
于是,在崽儿的争风吃醋和沉迷美色的吃瓜群众的联手下,伟大的古兰兹来赫国王弄丢了可爱的王室教师。
————————————————
“呕……好恶心……”
而英姿飒爽没有一丝留恋走出咖啡店的王室教师,此刻正脚步虚浮浑身无力地扶着后门的墙,对着垃圾桶干呕。
“失策……一口气把那么甜的蛋糕和那么苦的咖啡一起吃掉果然不行吗,不过还好我的反射弧给力,没有在里希特王子和维克多面前露出这副样子……”
海涅擦了擦嘴角,食道里黏腻又厚重的感觉挥之不去,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拿出教案备起课来。原本他就不打算真的提前离开,谁让这父子俩都一个德行,微服打工还不爱带卫兵,真是希望他们能对自己的影响力估计的更大一点,如同他们出事,王宫里估计所有的人会第一时间被蜂拥而来的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女性给手撕掉……
手一抖,墨水在纸上洇出抹不去的痕迹。海涅沉默地盯着那个污点,心情忽然变得一团糟。
“……才不是因为担心或者嫉妒。”
喃喃自语着,他提笔在那墨迹旁边描绘了起来,随着笔锋流转那墨迹竟成为了一朵深色的花……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
凝视着出自自己笔下的不知名糊状物体,海涅默默地撕下纸张,揉成一团精准无误地丢进垃圾桶……本该是这样的。
“不行啊,王室教师阁下。全能的你也有绘画这项弱点呢,掩藏起来毁灭证据可不是个好习惯。”
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本该在工作中醉生梦死的维克多从后门走出,水蓝色的眼瞳映出了恼羞成怒的海涅的影子。
王室教师兼国王的挚友,海涅·维特根斯坦因,是学识、武力和运气满点的十项全能达人……除了绘画。
“我看看……呜哇,这什么?乌泥怪吗?海涅,你还真是把美术的技能点都加到别的上面了吗?”
捂着嘴完全没有掩藏住自己憋笑事实的维克多,完全没有察觉气氛逐渐变得险恶。
“丢掉。”
海涅伸手去夺,却被维克多仗着大长腿优势轻松的一闪而过。意识到这是身高碾压后海涅立刻进入无双模式,掏出教鞭开启连打,攻势之猛烈一时让堂堂军神王也只能暂避其锋。
“等——!海涅!我错了还不行吗!”
维克多高举双手作投降状,但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意和游刃有余的步伐无不出卖了他此时愉快的心情。
“——陛下,我喜欢你。”
随着一次次攻击落空表情越发冷峻的海涅突然口吐真言(??),吓得维克多一个脚软差点没跪地上去。虽然最终维持住了自己风度翩翩的姿态,但也被海涅用教鞭狠狠敲了一下头。
“痛……海涅真过分啊,想把我打得和你一个水平线吗?”
假模假样摸着头抱怨的维克多撒娇似的对海涅张开了怀抱,海涅却径直从他张开的胳膊下穿了过去。尽管这样做对本人造成的伤害比较大……
海涅张开手,把战利得来的那张绘有不明生物的纸条丢进垃圾桶,却又被后方那人伸出手给接住了。头脑冷静下来后。他这才发现维克多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握着纸条,他则被夹在维克多和墙之间,这正是世人所传颂的壁咚。
“放手。”
“不要,放手未免太可惜了。”
保持着这个姿势,维克多慢条斯理的把纸条收进怀里,眯起眼看向怀中的赤发少♂年。话中有话似乎没能让他产生一点动摇。
“没什么可惜的,原本就不是什么必需品。”
海涅同样话中有话,不知为何倔强地面壁,就是不肯转过身和维克多对视。尽管直接穿过撑在上方的手臂就可以逃脱困境,但自我伤害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海涅。”
维克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脱去手套直接抚上海涅的脖颈。
“!!你在干什么!”
海涅像浑身通电一样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很快出于羞耻心立住了。声音依旧冷静自持,若不是变得鲜红的耳垂出卖了他的话。
“是我不好,呐?原谅我吧?”
维克多俯下身,贴着海涅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原本就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现在堪称撩汉利器。
“……说、说说看你哪里错了。”
海涅坚强的斗争着,从握紧了教案的手和那发白的指关节便可看出他为了不输给维克多的美色诱惑做了多大努力。
“敢让国王承认错误,还真是胆大……我不讨厌哦。”
“!!!”
海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维克多竟咬上了他的耳垂,此时正用牙齿轻轻研磨着。
“放开!!”
反抗出乎意料的激烈,维克多被迫释放了那温暖柔软的某处,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唇。这光景让海涅气不打一出来,用可以结出冰碴的语气挥出教鞭:“说,哪里错了。”
维克多瞧出来海涅是真的生气了,立刻乖乖的举起双手反省:“我不该在外面做出这么越矩的行动,我不该偷偷跟着你们来咖啡店打工……”
“不止这些吧?”
海涅威胁地用教鞭敲打手心,维克多缩了缩肩膀,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闭上了眼:“——我不该冷落你,海涅。”
海涅愣住了,下一次敲击还没落下,整个人就被维克多推到了阴暗的小角落里。
“什……!”
海涅震惊的刚想发声,就被维克多捂住了嘴。与此同时后门被推开了,门内里希特焦急地探出了头:“父——父亲!你在哪里啊?!真是的,老师就算了,怎么连你也闹失踪啊?!不管你在不在这里都给我听着,店内人手不够了快点回来啊!!”
匆忙合上的门伴随着匆忙消失的脚步声,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海涅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竟因为维克多的戏弄乱了全部心神,连里希特过来都没有察觉。要是在这里被他发现了两人的关系,那可真是不堪设想……思维逐渐转移到维克多身上,他还没有放开手,从那只生了各种各样茧子的手传来的热意令他心烦意乱。维克多也并不好受,海涅清浅的吐息扑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手心更是一片酥麻。
“……那个。”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用眼神示意对方先说。最终终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没办法,他们两人太过相似。
……却又如此不同。
海涅内心某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伤口不大,却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滴来。他立刻收敛了笑意,直直的望着维克多的双眼:“维克多,快点回到店里结束本日的工作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的。”
维克多隐隐约约对海涅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一点眉目。他抓住了海涅纤细的手腕,不肯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海涅,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反正是问的里希特王子吧。”
“不,是因为我一直都有在注视着海涅哦。”
海涅的心一颤,他立刻咬紧牙关强装镇定:“又在说这些甜言蜜语,我可不是那些迷恋你的女人,不会上你的当。”
“不愧是海涅,一眼就看穿了。其实是因为这个。”
海涅为这个情理之中的回答而隐隐失望,而维克多伸手在海涅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那只修长的手上马上沾了一些奶油。
“原来如此,你从以前开始鼻子就很灵。”
海涅恍然大悟,维克多趁机拉近了距离:“现在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刚才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那种话,一听就是谎言啊。”
毫不犹豫的回答并没能将精明的维克多搪塞过去,那双动人的水色眼眸执意要一个答案。海涅有些微窒息,按捺住心底的纷扰半真半假回答:“我说的是,陛下,我喜欢你……认真工作时的样子。”
“是吗……海涅式标准答案呢。”
维克多哑然,金发垂落遮掩了神情。
“就是这样,现在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吧?不然会给店长和里希特添麻烦的。”
海涅松了口气,以为终于能结束这场闹剧了。
“……但是,我喜欢。”
维克多的自言自语抵达耳畔的一瞬间,一个温暖的物体覆在了海涅的脸颊上,他睁大了眼,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住手……维克多!你冷静一点!”
海涅回过神来后厉声呵斥,他害怕自己再犹豫一会就无法理直气壮说出拒绝。
“海涅对我来说是必需的,是我无法放手的,海涅的缺点在我看来,都可爱的要命,所以,就算海涅只是玩笑般地说出喜欢,我也没法置之不理。”
庄重得仿佛誓言,浓烈隐秘的情感混淆了现在和过去,让海涅头晕目眩。他不禁抓住了维克多的衣领,让他离自己更近。
“你在胡说什么……”
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像要把大脑融化一般,仅仅是脸颊还不够,贪婪骤然膨胀。
但他还有一丝理智。
他们是挚友,是比肩而行了无数岁月的伙伴,是王室教师与国王,是无法僭越的关系。更何况,他们还要守护他的过去这个共同的秘密。
真相揭晓之日,便是他离开之时。
在那之前,任何强烈的私人感情都会成为剜在心上的一道伤痕。
所以就算凯王子他们都很好,都很像维克多,他也不敢太过接近。
太幸福了就会恐惧失去,再强大也不例外。抑或只是他的心一如当年弱小。
只要抱着曾经美好的回忆活下去就够了……自己明明是这么想的,然而为什么无法推开维克多呢。
“……我,其实很嫉妒里希特。”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做任何反抗的海涅让维克多有点不安,于是他将唇从海涅比正太更可爱的脸颊上挪开,开口道。
“一想到海涅有一段时间是只属于里希特的,我就难以忍受……你明明以前守候在我身旁,也只守候在我身旁。你会不会对里希特露出我没见过的表情呢,会不会说我没听过的话呢,光想想就无比混乱,连基本的政务也处理不下去。”
所以最近就没有停止过突击这种行为吗。海涅已经无力吐槽了,但不可否认,听见维克多这么说,他的胸中变得热乎乎的。
“结果,似乎让海涅讨厌了呢……”
维克多的笑容变得苦涩,瞳孔中的情感波动不断。他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抱歉,我想我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王宫比较……诶?”
一股虽小却不容置疑的力道遏住了他的脚步,维克多愕然低头,吃惊地发现是海涅抓住了他的袖子。
“海……涅?”
“……”
那个人,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是我认定的人,他天生就该恣意妄为而高高在上,自己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样的想法一直在他空虚的胸腔里回荡。
但是,他坚定的反驳了。
他说他是必要的。
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来回报。
被这样的感情驱使,海涅说出了那句话:
“……奶油,还没有弄干净吧。”
“诶?”
赌气般仰起头,用力扣住对方衣领,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也是工作,我说我脸上的奶油还没有弄干净,劳驾这位长得像国王的侍者替不能自理的小孩子清理干净!”
这次换维克多愣在原地,好一会,约莫是海涅的羞耻心快达到巅峰欲杀之而后快的长度,他终于喷笑出声。拭去眼角的透明液体,维克多用前所未有的温柔面孔面对着他。
“——遵命,客人。”
体温交织在一起,氤氲出令人意乱情迷的香气。昏暗的,阳光无法触及的角落,金发与赤发交叠,美好得让人想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典故。
互相渴求,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海涅定定的凝视着维克多蓝色的眼瞳,维克多也回视海涅赤色的双眼。
“呐,你知道吗?自古红蓝出CP哦。”(ky无视XD)
END
————————————————
里希特:mmp老师你没付钱

Wisiify

【all海涅】国王陛下的秘密


『Du fehlst mir』:我想你                      

  

01.

  

华丽的高背皮椅上,国王陛下姿态优雅地执笔办公,室内一时只有书写的“唰唰”声。

  

突然地,青年笔尖一顿,然后颇有些沮丧地低头,手中的笔下一秒敲向了自己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已经凌晨了,海涅肯定在休息,让侍从官现在通知他明...


『Du fehlst mir』:我想你                      

  

01.

  

华丽的高背皮椅上,国王陛下姿态优雅地执笔办公,室内一时只有书写的“唰唰”声。

  

突然地,青年笔尖一顿,然后颇有些沮丧地低头,手中的笔下一秒敲向了自己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已经凌晨了,海涅肯定在休息,让侍从官现在通知他明天觐见简直太失礼了!”


“可是我们都许久未见了,我一时情绪激动失了分寸,海涅会理解我的吧。”


“唔…其实如果现在就能见面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维克多·冯·古兰兹来赫,尊贵的国王陛下,嘴上说着失礼,湖蓝色剔透的眸子里却荡漾着名为欢喜的涟漪。


【像春水渴盼着迎接野花烂漫;国王陛下如此期待着海涅·维特根斯坦因到来。】


  

02.


国王陛下有一个秘密。


关于那张扬热烈的红色短碎发闯入视线时,他忍不住酸涩的鼻腔和盈泪的眼眶。


“在下是王室教师,海涅。此次能见到陛下,实在是高兴至极。”


维克多·冯·古兰兹来赫克制了许久的泪因为这句话彻底落了下来。


哪怕可能是出于礼节,他还是会为海涅·维特根斯坦因的一句“高兴”而窃喜。


显得此次会面,是真正被双方期待着的重逢,而不是他单方面的独角戏。


好在,孩子们对他感性的一面习以为常。


没有人会怀疑,包括海涅,这次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风声穿过窗缝,呜咽低语,道不尽国王陛下不为人知的情意。】



03.


“陛下,有人提出谒见。”


堆积的工作几乎要让维克多·冯·古兰兹来赫头皮发麻,更不耐烦应付不合时宜的来客。


“谒见时间早就过了,拒绝掉吧。”


侍从官布莱伦站在门外,看了一眼身边小只的海涅·维特根斯坦因,从容地露出微笑:


“提出谒见的是王室教师阁下。”


短暂的沉寂……


“让他进来吧。”


布莱伦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对海涅躬身示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维克多·冯·古兰兹来赫看上去一派从容地办公,似乎是随口一问:


“您有何贵干呢,王室教师阁下?”


“我在想着你工作之外该如何休息。”


散落耳边的金发完美遮掩了维克多的愣神。


那次事件之后,他们再没有能见面,于是他设想过无数次海涅对他的态度:冷漠、疏远……


唯独不敢奢望这样的熟稔和关切。


国王陛下发挥了毕生的演技,才没让自己以红着眼眶的生硬姿态打破这份亲近。


抬眸,目光落在海涅捧着的酒瓶,维克多撑着脸颊,露出一个揶揄笑:


“啊啦,这可不行啊,小孩子竟然带来这种东西。”


看着海涅不满地鼓起腮帮子,鲜活的表情终于让维克多感觉到真实。


“你的这种笑话我已经听腻了。”


海涅需要顺毛的可爱性格维克多最清楚不过,当即放低姿态讨好道:


“只是玩笑啦,你就原谅我吧。你还不是扯了个很过分的谎,说从没见过我嘛~”


红发青年温和沉静的红眸里满是无奈,“那是没办法的呀。”


维克多当然明白,但他就是委屈嘛,虽然更多是想要验证,海涅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表露出让他为之心悸的,无奈而包容的神情。


国王陛下深感庆幸,春风有意施舍,赐予流水波澜。


“许久未见,我们两人就一起喝到天亮吧。”


“维克多。”


维克多·冯·古兰兹来赫弯着眸子,砰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越响越烈,眸中湖蓝色的光泽流转,轻轻抬手与海涅碰杯。


【呐,海涅,你说我的玩笑你已经听腻了,可是怎么办,我还没有说够啊。】






南极星

【披哥4】早安太太和他的素材们(33)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1) 

  

  

  

   188.

  徐海乔有时真的觉得他们的部落像个草台班子。

  

  讨论表演曲目的时候没人做笔记,搞得他只好掏出了手机备忘录,抓上班牛马抓住了自己。

  

  这还不算什么,最离谱的是,加入这个部落的第三天,午饭时间,徐海乔震惊地发现全部落除了他和焦迈奇没有人点饭。...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1) 

  

  

  

   188.

  徐海乔有时真的觉得他们的部落像个草台班子。

  

  讨论表演曲目的时候没人做笔记,搞得他只好掏出了手机备忘录,抓上班牛马抓住了自己。

  

  这还不算什么,最离谱的是,加入这个部落的第三天,午饭时间,徐海乔震惊地发现全部落除了他和焦迈奇没有人点饭。

  

  “哎呀平时都是佳琦哥帮忙点饭的…”石凯躺在沙发上哀嚎,“佳琦哥走了饭都没得吃了。”

  

  “就是啊——怎么办啊——”符龙飞同款姿势躺着陪他嚎,“没饭吃啦——”

  

  徐海乔睁着震惊的眼睛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那个…我点的挺多的,要不先将就一下吧…”徐海乔默默贡献出了自己的外卖袋子。

  

  “没事儿!走凯凯,我们去要饭!”符龙飞头发一甩潇洒起身。

  

  虽然徐海乔看着他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潇洒的。

  

  很光彩吗?

  

  “走!”石凯拍案而起,喊出了要去打劫的气势,“大龙哥,你等着,我们回来投喂你!”

  

  梁龙:其实我可以去胡夏那里蹭玉米…

  “……好。”

  

  

  

 189.

  早安收到了尤长靖送的呆呆兽。

  

  很大一只,粉粉的,抱进怀里很好rua。

  

  但他一边rua呆呆兽的肚肚毛,一边思考着吉他任务到底怎么实施的问题。

  

  所幸庆怜宝宝很快帮他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他开始在休息时间让凤小岳教他吉他。

  

  “窝,以后会系,很棒的吉他手,窝已经答应雅了。窝不能对不起,他给我的宝贝。”

  庆怜装模作样地抚摸着吉他,如是说。

  

  “好!”早安眼神坚定而赞赏地鼓掌,“说好了啊,我以后每天监督你学!”

  

  早安太太我现在封你为米哈尤最佳爱情保镖!

  

  

  190.

  “早安,你接稿吗?”井胧突然双手搭上早安的肩膀,一脸认真地问。

  

  “你…想看什么?”早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反问了一句,不敢立刻回答他。

  

  “石凯和焦迈奇他们欺负我!石凯他说他要保护焦迈奇一辈子!”井胧流泪煎蛋眼,“早安你能不能写点他们都东西,就…刺激一点啦拉扯一点啦嗯…那种。”

  

  早安:“…你这纯报复是吧?”

  

  “哎呀~”井胧忸忸怩怩,扭着他的腰掐嗓子说话,“早安太太你最好了,你就写吧~”

  

  早安额角直跳,听得想把井胧扔出去。

  

  奈何现在是自己在人家训练室,不是井胧在自己训练室。

  

  “交钱。”早安伸手,给他开玩笑。

  

  井胧麻溜地掏出手机:“我跟你讲我可是研究过市场价的老师你这个文笔给我个友情价我给120/k可以接受吧我们先来个3000字的。”

  

  早安:…啊?

  网速这么快的吗?

  

  

  191.

  已知的爱情保镖除了庆怜还有符龙飞。

  

  CP粉头子符龙飞在黄潇去巡演当天就打电话问黄潇能不能搬到他床上去睡。

  

  符龙瓦声泪俱下:“我真的不想再在那里当电灯泡了,我每天就感觉自己布灵布灵地亮你知道吗…”

  

  胡夏戳戳付辛博:“我们有吗?”

  付辛博不确定地犹疑:“…没有吧?”

  

  黄潇听着他假哭,听了半晌,感觉有趣,也自然不会拒绝他:“你去嘛,把被子什么的放旁边就可以啦。没关系的。”

  

  “好耶!黄潇你果然会心疼我~”符龙飞插科打诨,从床上一跃而起像是要起飞,根本没注意到黄潇在听到这句话后几秒钟的沉默。

  

  “那你过去吧~先不说了,我ze里还有点si。东西你随便用都可以。”

  “哦好好,那你先挂吧,打扰了啊。”

  

  “没事,那我挂啦——”

  

  

  192.

  以上,是早安太太看见符龙飞抱着枕头被子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之前的全过程。

  

  真——的没谈吗?

  看着符龙飞眼角眉梢都写满了高兴,早安太太质疑。

  

  这也tei——甜了吧。

  

  

  193.

  “少林功夫好耶~真得好耶~”

  

  点亮夜空阵营为了找舞台情绪开始发癫。

  

  以韦礼安和王铮亮为领头羊。

  

  高卿尘从《守候》那边过来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冲击。

  

  “哥哥们你们在干什么呀——”高卿尘看着一堆年纪不小的哥哥举着各式各样的道具“胡闹”,一时无言。

  

  “来小九,来来,”王铮亮看到他,立马塞给他一个棒槌和锣,“快来,等下拍照,你就往这儿躺。”

  

  “把东西拿好啊这可是从小齐那儿借的,摔坏了要赔的啊。”

  

  

  

  194.

  小九最后还是妥协了。

  

  带着他招牌的甜甜的微笑侧躺在地上加入了“少林功夫好~”的合照。

  

  还敲着锣。

  

  不过抽象完了还是得练舞,小九虽然小,在跳舞这件事上可是哥哥的指导老师。

  虽然他不参与这个舞台,可他真的非常想为这个舞台出一份力——哥哥们都对他特别好,他作为唯一的弟弟,也想抗起一份舞台的责任。

  

  这也是他今天跳完《守候》的舞后出现在《娱乐天空》训练室的原因。

  

  “韦礼安哥哥这个表情太帅啦~”

  “宽哥这次节奏特别好哦~”

  

  小九笑眯眯,为所有人送上自己的夸夸。

  

  “诶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这个动作手好像是这样的,哥哥们!!!”

  

  

————————————————————

  突然回归流水账(?)

  突然发现五公就辛夏一直在一起。包子哥夏夏还是你们俩吃的好。

————————————————————

  小九(双手托脸笑):快给我们点赞啦~好喜欢~

  

  

  

  

  

  

  

  

  

  

  

  

  

  

  

  

南极星

【披哥4】早安太太和他的素材们(32)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 (1) 

  

  

  

  182.

  一晚上的团建很快过去,导演组头疼地决定得换个方法把这内容重录,原因无它——

  

  从徐海乔扑进韦礼安怀里,到符龙飞和黄潇跳双人舞,再到蔡旻佑和高卿尘对唱情歌,再到石凯壁咚早安,后来甚至连“我真的不能看Miyavi和尤尤表白吗”这种心愿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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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 (1) 

  

  

  

  182.

  一晚上的团建很快过去,导演组头疼地决定得换个方法把这内容重录,原因无它——

  

  从徐海乔扑进韦礼安怀里,到符龙飞和黄潇跳双人舞,再到蔡旻佑和高卿尘对唱情歌,再到石凯壁咚早安,后来甚至连“我真的不能看Miyavi和尤尤表白吗”这种心愿都出来了。

  虽然最后一个被雅拒绝了。

  

  但是这整个流程里——最能播的恐怕就是克勤哥和秦昊跳晚安大小姐还有井胧和焦迈奇表演扯头发了。

  

  剪不出30分钟。

  

  哥哥们是玩儿高兴了,导演组比早安还破碎。

  

  

  

  183.

  第五次公演的比赛是由每个部落出一个双人秀和一个团队秀组成。

  

  对李克勤部落而言比较难办的是,在双人秀和团体秀都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的潇师傅,舞剧《火车站》的巡演正好撞上了五公的训练时间。

  

  李克勤的《海底》没有底,他自己的唱功又不需要再多练,溜溜达达地帮团队秀的弟弟们听歌,不需要听了就散步到其它部落去玩儿。

  

  活像公园里遛弯儿的老人。

  

  六号房“蛐蛐小分队”锐评。

  

  “嘿,你们在嗦什莫?”哈肯大哥突然出现,试图加入年轻人的话题。

  

  “蛐蛐小分队”吓得耸肩,一瞬间做鸟兽云散,只剩下反应慢的焦迈奇独自面对克勤大哥的慈爱。

  

  “嗯…额…那个,我们在讨论早安昨天新写的文,嗯,对。”焦迈奇手指抓衣角,感觉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他昨天写什莫了吗?”李克勤大哥掏出手机,“让我看看。”

  

  

  

  184.

  事实上昨天早安还真没写东西。

  

  不过幸好他前几天都写了,李克勤就默认为是小孩儿记错了或者说错了,没有质疑焦迈奇。

  

  但早安昨天没写东西,还真不是因为掉了马不好意思再写了。

  

  而是因为雅突然发消息说第二天要来找他。

  

  早安紧张:难道是自己哪里得罪了雅哥哥。

  

  并当晚把账号里所有有关尤长靖的文章全都检查了一遍。

  

  不对啊,他可是一直坚守米哈尤的,另外几篇关于尤尤的文章也只是cb向的,比如尤长靖和黄潇的《世界第一可爱》。

  

  那…难道是自己和尤长靖的cp突然被磕到了的原因?!

  早安太太惊恐,我只是个厨子,而且我最火的cp应该叫“早点夏班”,该吃醋的是包子哥,雅哥你别乱吃飞醋啊!

  

  早安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把被子裹了又裹,乱成个蚕蛹再摊开,纠结着纠结着,就这么水灵灵地睡着了。

  

  不得不说,豚门睡得好这一传统,还是被他继承到了。

  

  

  185.

  “早安,你现在有时间吗?”

  一直在双人舞台的训练室里等到尤长靖和早安训练结束,雅才出声询问。

  

  尤长靖愣住了,他以为雅是来找自己。

  

  而早安吞了口口水,一瞬间只感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尤其是尤长靖把茫然的视线投过来后。

  

  “有的,有的,雅哥有什么事吗?”小早唯唯诺诺。

  

  “我们出去说,可以吗?”雅指了指门外。

  

  早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尤长靖。

  

  “啊没事,你们先去吧,”尤长靖回过神来,赶忙笑了一下,“早安等一下回来我们再对一下歌词哦。”

  

  “好,我很快回来。”

  

  回不来了记得帮我报警好吗尤尤。

  你也不想失去你的双人舞台合作者对吗?

  

  

  

  186.

  “你…不用,紧张,”雅看着早安抿着嘴的样子觉得有一点好笑,伸手帮弟弟拉开了凳子,“坐。”

  

  “谢谢,谢谢。”早安受宠若惊。

  

  “我是想说,我看了你的文章,写得很不错。”雅表情非常认真,语速正常语言流畅,显然是有准备过。

  

  “你的文章里尤尤非常爱我,虽然我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但是我想知道,我应该怎样让他爱上我。”

  

  早安:?????

  

  “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You know,我明天就需要离开,去准备一场演出,”雅修长的指节交握,缠绕着,显得很纠结,“我希望他不会在这段时间里忘记我。”

  

  ?

  早安茫然,睁大眼睛。

  

  你清醒一点雅哥哥,尤尤他30岁了不是3个月,别说分开几天,就是分开几年了他也不会忘记你的。

  

  雅看着早安震惊的表情,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补充:“我希望能像我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那…我能帮你什么?”早安试探性地问。

  

  “噢,很简单,”雅从沙发后面不知道哪儿拖出一把吉他,“你只需要在他身边玩吉他,就可以。他看到了会想起我。”

  “凯凯说,你会很愿意帮这个忙。可以吗?”

  

  石凯你又在到处说什么鬼东西。

  早安在心里吐槽,但不得不承认他当然愿意帮忙了!这可是正主在他脸上发糖!

  

  “当然可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替身文学玩太久容易日久生情的你知道吗?

  早安非常严谨地这样想到。

  

  “彩排前一天,不过我会尽快。”雅回答,双手把吉他递给他。

  

  

  

  187.

  “早安,我悄悄问一下啊。”

  早安吃着饭,徐海乔突然从身后凑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椅背,另一只手挡住半张脸,几乎贴在他耳边说话。

  

  “嗯?”早安保持不动,或者说一动也不敢动。

  

  “你那篇文,就是瓦潇唯一那篇有车的,那个姿势是怎么弄的啊?”

  

  早安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

  

  ?!

  

  “海乔哥…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问什么呢,”早安咳了两声,用纸巾捂住嘴,偏过头看徐海乔,“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弄的,我就,纯理论,你不要想着模仿好不好。”

  

  正主能不能离粉丝生活远一点啊!

  而且这是能问的东西吗!他怎么知道怎么弄的啊!

  

  还有,有些设定吧…

  “海乔哥,有些设定,它就只适合黄潇,只能是黄潇,你明白吗?”

  早安认真脸:

  “你可千万别把腰扭了啊。”

  

  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不行啊!

  海乔哥你不要模仿啊!

  

  早安发癫,早安抓狂。

  

  

————————————————————

  开一个讨论问题,大家觉得在这个合集里面提到的以早安太太的名义写的文章(像安和乔的《倾城之恋》),是单开一个合集放比较好呢还是直接放在这个合集里面比较好呢?(因为后续出生的会越来越多~)

  可以在这个地方划线评~

————————————————————

  雅:听说更多的爱心会让尤尤喜欢我?

  

  

  

  

  

  

  

  

  

  

  

  

  

  

  

  

  

  

  

  

  

  

  

  

  

南极星

【披哥4】早安太太和他的素材们(26)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 (1) 

(前半段米哈尤专场请注意。雅1这个也不用避雷吧?)

  

  

  

  129.

   “Have a try?(试一下吗?)”“We?(我们吗?)”“Yes.”

  尤长靖伸手指自己,一脸震惊,雅则一脸肯定地点点头。

  

  早安耐心地等他们商量好,然后看着雅...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 (1) 

(前半段米哈尤专场请注意。雅1这个也不用避雷吧?)

  

  

  

  129.

   “Have a try?(试一下吗?)”“We?(我们吗?)”“Yes.”

  尤长靖伸手指自己,一脸震惊,雅则一脸肯定地点点头。

  

  早安耐心地等他们商量好,然后看着雅把尤长靖牵上去。

  

  “开始吗?”早安看着两个人确实。“开始吧~”尤长靖的手还没被松开,他也不在意,点了点头。

  

  图片上两个人的动作并不太难。

  

  能看出节目组放图也是“看人下菜碟”,给的图都在大家能完成的底线上。

  

  雅很轻松地鸭子坐下去,整个身体向后折叠,伸出手圈住尤长靖的腰。

  

  尤长靖跪坐在他下腹部,不敢真的坐下去,几乎全靠双腿的力量撑着,然后把上半身压下去,伸手环住雅的脖颈。

  

  雅双手离地,轻轻护在他的腰侧,给了他一点支撑的力量。

  

  这是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尽管是双人瑜伽里的标准动作,还是让人看的浮想联翩。

  

  不远处传来哥哥弟弟们起哄的声音。

  早安已经毫不掩饰地混在磕cp的人群里开始乱跳。

  

  尤长靖按照图里的姿势,再往下压了一点,耳根通红,而后突然一愣,瞪大了眼睛。

  

  雅同时用身体和眼睛感受了他刚才的动作,现在却立马侧过头去,不接他的视线,脖颈烧得滚烫,表情难得地慌张。

  

  其他人距离远,看不出什么问题,早安却瞳孔地震了。

  

  他立马移动到两个人靠近哥哥弟弟们座位那边,用身体将他们挡住,拿起话筒保持住语气:“好了,可以起来了。”

  

  雅双手用了点力,配合尤长靖起身,早安也伸手拉了他一把。

  

  尤长靖脸红得要命,还不忘微侧着身走在雅的外侧,稍微挡着他走回去。

  

  凤小岳扫了一眼,礼貌的不去看他们,也不说什么,为他们让出了最靠边的位置。

  

  游戏已经进行到下一个环节。早安灵性地没有往尤长靖他们部落这边抽,先邀请了滚烫学长们做一个示范。

  

  雅抱着腿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去戳尤长靖的肩膀:

  

  “尤尤?生气?”

  

  

  130.

  “没有生气。”尤长靖同样抱着腿,不过是为了把通红的脸藏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

  

  他不太明白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又觉得可以理解,或许是他靠得太近,给了不应该有的刺激。

  

  雅抿了抿唇,过了半晌才说话,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大型犬:“你,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尤长靖突然转过头,对上了雅的眼睛,然后在雅没来得及控制的表情里,看到了一点名叫“喜欢”和“爱”的东西。

  

  是喜欢吗?喜欢什么?我吗?尤长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相信自己的直觉。

  

  到底还是雅先冷静下来,接住了尤长靖慌乱地乱飞的眼神:

  “尤尤,我们,过一会儿,聊一聊,好吗?”

  

  不远处传来兄弟们欢闹感叹的声音,尤长靖看着雅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双眼睛太认真,太真诚,带着无法掩饰也没打算掩藏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尤长靖害怕了。

  

  雅从那双小鹿一样茫然的眼睛和逐渐急促的呼吸里得到这个信息。

  

  “Ok,sorry,it's my problem.If you're not comfortable with it, don't worry. I won't force you .(好的,抱歉,这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不愿意,请别担心,我不会勉强你。)”

  雅收回视线,礼貌地笑了笑,往旁边挪了一点,给尤长靖留出自由的空间。

  

  他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腿上,神情随性而散漫,好像真的不在意。

  

  但尤长靖看到他向下的嘴角,知道他真的被伤了心。

  

  因为自己刚几乎六神无主的表情。

  

  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尤长靖握紧了手,脑子很混乱。

  他没有面对过爱情,何况是这样突然的,直接的爱意。

  

  他还在上升期。虽然他不是一个爱豆。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他没有办法回应。

  

  

  131.

  “好!下面是默契值大考验的个人挑战环节——有没有‘自认为’关系很好的,想来挑战一下这个默契值!”早安站在台上读台本,然后悄咪咪借着遮挡去看雅和尤长靖。

  

  两个人很沉默,各坐各的一句话不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早安不好多看,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招呼人:“有没有人啊有没有!”

  

  “我!来来来我来试一下!”井胧兴致昂扬地举手,“我和迈迈来试一下!”

  

  焦迈奇站起来,很荣幸的样子四下行礼。

  

  “好,两位请上来。”早安没眼看,赶紧把两个人请上来。

  

  “来吧,工作人员请出题。”

  

  “请问——六号房里每天熬夜最晚的是谁!”

  

  两个人背靠着背,一人拿着一个小白板写答案。

  

  “哦我知道!”小九兴奋地举手,又想起这是在挑战,一把捂住嘴巴。

  

  “好,三二一亮题板!”

  

  “蔡旻佑!”两个人在把题板亮出来的同时异口同声。

  

  蔡旻佑无奈又想笑,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

  

  “井胧每天早上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整理床铺!”

  

  “焦迈奇最近最喜欢去蹭来吃的食物是什么?”

  “玉米!”

  

  “石凯在寝室最喜欢说的话是什么!”

  “屠龙!”

  

  “六号房里大家共同的口头禅是什么?”

  “共同的?”

  这下,两个人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不过也没思考多久,很快给出了答案:

  

  “好喜欢~”

  

  高卿尘觉得自己需要抢救一下。

  

  “我有个问题哈,”石凯举手,“为什么他们两个回答问题,我感觉受到伤害的是我们呢?”

  

  众人大笑,早安不理,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请问,井胧的姐姐,在直播间的标志性动作是什么?”

  

  这下焦迈奇不知道了。

  问井胧他还能答上来,问井胧的姐姐…他只知道是叫井迪。

  

  “三二一亮题板!”

  

  两个大大的问号分别出现在两张板子上。

  

  早安不解:“井胧你…你不知道你姐平时怎么直播啊?”

  井胧“嘿嘿嘿”笑:“这不是默契考验吗?我当然知道啊,但是迈迈他肯定不知道,我就写个问号儿,诶,你就说默不默契吧?”

  

  “默契,默契。”早安点头比大拇指,心服口服。

  

  “好,事实证明我们迈迈和胧胧还是非常有默契的哈,还有没有人想来挑战一下?”

  

  “我!早安——看这里——我们!”徐海乔扬着声音喊,拉着韦礼安的手举起来。

  

  “好!”早安眼睛一亮,“那么现在让我们有请!”

  

  “韦礼安、徐海乔!”

  

  

————————————————————

  米哈尤大剧情正式开始推进啦。

  尤尤看着挺软乎的,但他是非常非常理性的人,非常有责任心有规划,对自己也高要求,所以…嗯(闭嘴)

  其它cp还是甜甜的很安心~

————————————————————

  胡夏(嚼嚼嚼)(隐身中)(看戏并送出猛猛点赞):看我干嘛?记得要向我学习,知道不。

  


  

  

  

  

  

  

南极星

【披哥4】早安太太和他的素材们(21)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1)  

  

  

  

  106.

  某社交软件:

  【披荆斩棘4】

  付包子:@全体成员 有人知道符龙飞在哪儿吗?他不回消息,有事找他。

  石凯kk:没在六号房

  胧井:没在六号房

  迈向奇迹:没在六号房

  小九:没在六号房~

  蔡蔡:没在六号房~

  卡皮巴...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1)  

  

  

  

  106.

  某社交软件:

  【披荆斩棘4】

  付包子:@全体成员 有人知道符龙飞在哪儿吗?他不回消息,有事找他。

  石凯kk:没在六号房

  胧井:没在六号房

  迈向奇迹:没在六号房

  小九:没在六号房~

  蔡蔡:没在六号房~

  卡皮巴拉:六号房的退下吧啊,下一个。

  早安想吃饭:应该在潇哥那儿,你艾特他们一下试试。@付包子

  付包子:@金牌潇师傅@梁龙@+7 瓦哥在你们那儿吗?找他有事,很急

  +7:【图片】(符龙飞和黄潇被窝照)

  付包子:…他俩什么时候起床?

  早安想吃饭:!!!

  (早安想吃饭撤回了一条消息)

  石凯kk:?你别撤,都看到了@早安想吃饭

  +7:@付包子 不知道啊,很急的话我帮你喊一下?

  付包子:(抱拳)(抱拳)麻烦你了

  

  

  “瓦哥,起床,起来了。”李佳琦绕到符龙飞那一侧,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哎呀别闹~”符龙飞不理,还不满似地把黄潇往怀里拉了拉。

  

  这么一拉,成功把黄潇拉醒了。

  

  黄潇懵懵地把被子拉开一点,茫然地四下看看,然后想起来符龙飞在自己床上。

  

  回过头去看时,就看到符龙飞把脸往他肩上埋,李佳琦抿着唇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

  

  “瓦哥,起来了,包子哥说有急事找你。”“能有什么急…”符龙飞下意识地回怼,怼到一半想起什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我靠,我昨天——好像把他们俩锁在房间里了?!

  

  “我马上回去!”符龙飞一只手干净利落地把自己和黄潇中间的那一块被子压住防止漏风,另一只手一把掀开自己的那一侧被子。

  

  “潇潇上衣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啊!”

  

  他昨天没来得及拿换洗衣物,所幸李佳琦这里仿佛一个百宝箱,从面膜到底裤什么都能给他变出来,只有衣服不好意思拿人家的新的,就借了黄潇的穿。

  

  “你拿去吧。”黄潇还拥着被子没起,听见他喊就翻了个身回答。

  

  符龙飞已经飞出去了。

  

  隔壁七号房的早安人如其名,站在房间门口刷牙,试图捡口饭吃。

  

  然后就看见符龙飞穿着黄潇的衣服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里面应该是有人回答了,他才拿出钥匙打开。

  

  嗯,想象是自由的。

  早安看着符龙飞的背影,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107.

  去训练室路上,日常查看自己评论区的早安感觉最近哪里有点奇怪。

  

  比如有些粉丝评论的内容…不,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id和口吻。

  

  Id壮壮妈的同好总是怂恿他写蔡旻佑和小九,并在几乎一个不差的点赞里独独错过所有【奇胧】的内容。

  

  IdNine的网友发评论像有声音,一句一个“好可爱~”“好喜欢~”

  

  Id“奇迹再现”致力于反对所有“锦旗”(井奇)向的文章。

  

  Idkk…哦这个是石凯,那没事了。

  

  还有id起司狐的网友,在疯狂尖叫螺旋嗑糖的过程中,在所有【石岱】的文章下面都留下了“惊恐”的表情包。

  

  早安眯着眼睛皱着眉连接起来思考了一会儿,感觉明白了什么。

  

  并觉得自己好像需要呼吸机急救了。

  

  六号房…我的马甲…哦…完了…

  

  

  107.⑵

  我真的很想骗自己只是巧合。

  

  但这群人齐刷刷出现在评论区怎么想怎么不对啊!

  这很难是巧合啊!

  

  早安愁眉苦脸,感觉丢掉了灵魂。

  

  没救了,除非包子哥和夏哥在我面前接吻。

  

  

  108.

  有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安团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手指的最后一节抵在唇上,眼睛弯成了一道弧线。

  

  “那个,我重新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男朋友,付辛博,都认识吧?都认识啊。”胡夏拉着付辛博站在训练室中间,一本正经地介绍。

  

  井胧眼睛睁大嘴巴也张大,显然吃惊不小,发出“喔喔喔”的怪叫。

  

  早安眯着眼睛啪啪鼓掌,脑瓜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那你怎么证明呢?”

  

  胡夏被他这个毫无逻辑的问题问懵了:“啊?这需要怎么证明?”

  

  “嗯——比如说——”早安两只手托着脸,露出一个吃瓜专用笑脸,“比如说你们两个亲一下啊,或者干点什么别的——”

  

  胡夏被他气笑了:“早安你……”

  

  早安嘿嘿嘿。

  

  然后就看见付辛博借着说话的姿势凑近吻了吻胡夏的耳尖。

  

  正好站在他们侧面的井胧深吸一口气:“喔————~~~~”

  

  叫出气息新长度。

  

  早安也想叫,奈何没有井胧那个肺活量,捂着脸在沙发上滚成个球。

  

  我!早安!我又活了!

  

  

  108.⑵

  包子哥你居然这么会秀!

  

  会秀请你多秀!!!答应我好吗!答应你的弟弟早安好吗?

  

  

  109.

  李克勤听说了早上符龙飞从黄潇房间出来的事,还看见李佳琦在群里发的照片,眉头高高蹙起。

  

  怎么会系哦,不系前几天黄潇还在赶人莫?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搞这莫快?

  

  “欸佳琦,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有没有干什么哦,我们潇潇今天还要跳舞嘞。”

  操心的克勤大哥上午一整节课都拉着黄潇唱歌,下了课才跑到石凯部落去找李佳琦问个明白。

  

  而李佳琦直接被问懵了。

  

  “什么…他们两个,就睡觉啊?”

  “就纯睡觉莫?”

  “对啊…?”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啦。”

  

  李克勤满意地点点头,觉得符龙飞和黄潇俩年轻人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像十七八岁的小孩儿那样毛毛躁躁。

  

  李克勤是满意地走了,李佳琦震惊了。

  

  “他们两个不是朋友吗?不是啊?”他转过头向石凯确认。

  

  “是。”石凯肯定地点点头。

  

  他又把视线转向朱星杰。

  

  朱星杰不太确定地点头:“是…吧。”

  

  去拿衣服了的符龙飞和梁龙推门进来,看着他们三个六只眼睛互相对望面面相觑的样子觉得奇怪。

  

  符龙飞疑惑皱眉:“你们聊啥呢?”

  

  李佳琦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说。

  朱星杰选择战术性喝水。

  只有石凯老神在在地躺在懒人沙发里,举起一只手:

  

  “瓦哥,他们想问,你跟潇哥到底什么关系啊?”

  “在没在一起啊?”

  

  符龙瓦:“啊?”

  

  

————————————————————

  早安太太最近还是吃的太好了。

  不过他现在要思考怎么解决六号房在他的评论区团建的问题了。

  有的人啊~没谈恋爱比谈了恋爱的还闹得人尽皆知,这下好了,全世界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了。

  米哈尤安和乔不好意思我下一章就写。

  还有阵营互动…不着急啊不着急慢慢来我慢慢写。

————————————————————

  早安(尖叫捶床乱滚发疯版):是谁还没有给我的绝美cp点赞!谁!谁!谁!

  

  

  

  

  

  

  

  

  

南极星

【披哥4】早安太太和他的素材们(19)

戒断失败的发疯抽象文学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本章辛夏专场(带一嘴瓦潇

(辛左夏右这个没问题吧?应该不用避雷吧)


合集第一章:  

  

  

  99.

  “胡小夏,你这几天到底在想什么?”

  

  寝室里,胡夏站在床前的空地上,付辛博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尽可能让自己的姿态显得自然,眼神显得平静而温和。

  

  “我真没想什么…”胡夏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衣角,“我也没影响训练啊。”

  

  付辛博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你影响我了...

戒断失败的发疯抽象文学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本章辛夏专场(带一嘴瓦潇

(辛左夏右这个没问题吧?应该不用避雷吧)


合集第一章:  

  

  

  99.

  “胡小夏,你这几天到底在想什么?”

  

  寝室里,胡夏站在床前的空地上,付辛博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尽可能让自己的姿态显得自然,眼神显得平静而温和。

  

  “我真没想什么…”胡夏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衣角,“我也没影响训练啊。”

  

  付辛博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你影响我了,夏夏。”

  

  “能告诉我吗?”

  早安他那么笃定地说故事的主角是我,可如果真的是我,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敢说。

  

  能不能告诉我,就当是…一场迟到15年的审判。

  

  付辛博看着胡夏犹豫着的表情,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他害怕知道答案,甚至宁愿他的胡小夏一直不说。

  

  就让我在这个不会打开的盒子里沉沦,想象我是你的世界里的独一无二。

  

  胡夏看着付辛博的眼睛,突然觉得他的付哥哥看起来很难过,哪怕那双眼睛依旧温和。虽然他不知道付辛博在难过什么,但他知道,这难过一定和他有关。

  

  他又想起付辛博给他带烤吐司那天,付辛博离开的背影也是这样难过。

  

  他感觉心在发紧。

  

  他不想看到他的付哥哥这个样子,付辛博应该是强大的,顶天立地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带着笑容跟他说“没关系”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付哥…”“告诉我。”付辛博突然站起来,逼近了他两步,不是要紧逼胡夏,更是逼迫着自己,放弃所谓安稳的退路。

  

  他看到胡夏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瞳孔微微放大。

  

  于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便握紧了拳头,让指甲嵌进手心。

  

  不要这样看我。胡夏,你在害怕我吗?

  

  胡夏无措地深呼吸着,呼吸的速度在被自己不断压抑着强迫地放慢。他仰着脸看着他的付哥哥,眼神清澈又慌乱,好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要怎样表达。

  

  付辛博感觉体温在一点一点降下去。

  

  直到胡夏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要着急啊,我慢慢说。”

  

  付辛博看着他,双眼泛红,像是在等待一句宣判。

  全身冰凉,只有胡夏拉着的地方,有一点温度。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啊…你非要问。”胡夏垂下眼睑,声音温温的,慢但清晰。

  

  “付哥,我好像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井胧在一起而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胧胧他就是一个特别活泼的弟弟,我也是知道的。而且你们表演就应该是这样的,演的也特别好,非常到位,老师也说很好。”

  

  “这真的是个很棒的舞台,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胡夏茫然地抬头,对上付辛博的眼睛,“但是我就是,就是…”

  

  “胡小夏,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你有一点喜欢我吗?”付辛博突然开口,轻轻地打断他。

  

  胡夏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他看到付辛博胸脯急促地起伏,眼眶红了一圈,像是在害怕、挣扎,又迫切地想要拥有什么。

  

  他脑子里思绪混乱,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付辛博终于忍不住,抬手抚上胡夏的脸。

  

  胡夏没有躲。

  他就再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把胡夏抵到墙上,然后吻上去。

  

  他的吻很凶,快速地探进去,完全说不上怜惜,像是把这一次当成最后一次,要把一直以来压抑的爱一起在这个吻里送给胡夏,一只手掐着胡夏的脸,唇舌交缠,凶狠地攻城略地。

  

  但胡夏感觉他哥哥在颤抖。

  明明在不应该能想其它事情的时候,付辛博的颤抖在他身前更加清晰。

  

  让他不由得分出神去感受。

  

  他突然想到四公的舞台《变废为宝》里的歌词:

  但这一路。

  你让我骄傲,我开成了花

  你让我卑微,我摔成了沙

  

  他突然在这个吻里感受到,一些存在了15年,但他从未理解过的爱意。如此汹涌地向他打来,让他心痛到窒息。

  

  于是他双手攀上付辛博的肩膀。

  

  付辛博以为他是挣扎,顿了一下,停住了动作。然后退开一点,看了看胡夏的脸,像是要把胡夏这一刻的表情定格在记忆中,又忍不住一把把他抱住。

  

  就那么短短的对视的一瞬间,胡夏看到他在哭。

  

  “对不起啊胡小夏,”付辛博的声音带着沙,强忍着泪,“如果我是理解错了…能让我再抱一会儿不?就这一次。”

  

  “哥求你了。”

  

  他没有说“不愿意就推开我”,他不敢。又或者是奢求,贪恋胡夏在他怀里的暖洋洋的温度。

  

  然后他就感觉到胡夏搂上他的脖子,有些生疏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亲吻。

  

  “付哥哥,对不起啊,我好像有一点太迟钝了。”

  他紧紧地抱着付辛博,把自己送入他的怀中,好像要把安抚和爱意一起传递过去。

  

  他的声音清澈、透亮,恍若清泉落入水里:

  

  “你听我说啊,”

  “付辛博,我爱你。”

  

  

  

  99.⑵

  符龙飞其实真的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回到宿舍。

  

  刚打开门就看见付辛博满脸泪痕的坐在床上,胡夏双手撑在他肩上,单膝跪在他身前,一下一下地亲。

  

  “要不要?”胡夏一脸认真地问付辛博。

  

  符龙飞要吓死了,什么“要不要”,这是他能听的东西吗,吓得他火速关上门还不忘帮忙反锁,“嗖”一下就惊魂未定地冲到六号房去避难了。

  

  别问为什么是六号房,因为六号房都没睡,而且应该很安全。

  各种意义上的。

  

  

  99.⑶

  “你想什么呢胡小夏。”付辛博无奈,捏了捏弟弟的脸蛋。

  

  “这儿什么都没有,而且你明天还要唱歌。”

  

  “我觉得我嗓子能唱啊,不可以吗?”胡夏看着他,歪了歪头。

  

  “我舍不得。”付辛博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觉得有点难为情,别过头,又回过来发出警告,“别招惹我啊胡小夏。”

  

  “哦,”胡夏乖乖地答应,又凑过去亲他,眼睛亮亮的,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兴奋,“那你再给我亲一下,付哥哥。”

  

  他可太喜欢看他哥哥害羞的样子了,从今以后,这个完美男人就真真正正的完全是属于他的了。

  

  付辛博就没什么办法地笑,一只手稳稳地撑住床面,另一只手搂住弟弟圆圆的后脑勺,跟他接了一个绵长的,温柔的吻。

  

  胡夏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让他感觉被完全信任着,很幸福。

  

  幸福得整颗心都快要满了。

  

  

  99.⑷

  “饿不饿,看你晚饭没吃多少。”付辛博垂下眼睑,看趴在自己身上的胡夏。

  

  “还好吧,你别折腾人家瓦哥了,”胡夏慢吞吞地说,“他刚好像帮我们把门给锁了。”

  

  付辛博沉默了一下:“那他还回来睡吗?”

  

  胡夏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以后…也不一定。”

  

  

  99.⑸

  “干啥呢瓦哥,大半夜的。”出来接水的早安看着符龙飞魂不守舍的,一脸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从六号房出来往自己房间走。

  

  “啊,”符龙飞回过神,“我本来说去六号房睡的,没被子盖。”

  

  早安看了一眼他们宿舍的方向,明白了什么:“哦~那你去找黄潇睡呗,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符龙飞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救星:“对啊哥,谢谢你啊,我这就问一下。”

  

  没事,我也是顺便造福自己。早安太太在心里如是想到。

  

  

  99.(6)

  某社交软件。

  

  JA瓦哥:潇潇我们宿舍没我的位置了,我能来你这边睡吗?

  HD潇潇:?什么意思哦。你过来嘛。

  JA瓦哥:我这就来!谢谢潇潇!(左亲亲)(右亲亲)

  

  

————————————————————

  符龙瓦这么迟钝活该你吃狗粮还没老婆。

  (嘲笑.jpg)

  只有瓦哥受伤的世界又达成了。

  

  付哥和夏夏双方都是非常非常爱的,只是夏夏之前没注意到而已。不要给我递刀片!这只是有点酸涩而已!后面辛夏感情线就不虐了!绝对不虐了!!

————————————————————

  早安(推眼镜):只要这个世界多一点爱心,就会多一点受伤的符龙飞,和多一点快乐的早安。

  

南极星

【披哥4】早安太太和他的素材们(18)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 (1) 

  

  

  

  96.

  朱星杰双腿盘在符龙飞腰上,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被他带着走来走去。

  

  舞剑老师说这是练下盘和核心。

  

  早安看着他们进来打了一晃,聊了几句又出去,感觉自己又被硬塞了一口粮。

  

  怎么回事,这年头磕cp都有送货上门服务了吗?

  ...

戒断失败的发疯文学  纯抽象小甜饼

全文承诺无收费内容  绝对OOC  伪现背

CP:米哈尤/安和乔/辛夏/符潇(其余哥哥均为cb向)

(PS:cb向但我们小早老师有时候也会乱磕)

第一章: (1) 

  

  

  

  96.

  朱星杰双腿盘在符龙飞腰上,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被他带着走来走去。

  

  舞剑老师说这是练下盘和核心。

  

  早安看着他们进来打了一晃,聊了几句又出去,感觉自己又被硬塞了一口粮。

  

  怎么回事,这年头磕cp都有送货上门服务了吗?

  

  黄潇看到符龙飞身上挂着个人走进来时还有一点震惊,看见符龙飞面不改色就更震惊了:

  “喔哟,可以嘛瓦哥,力气很不错啊。”

  

  “那是,哥宝刀未老好吧。”符龙飞松开一只手,作势展示了一下肌肉,跟他开玩笑。

  

  黄潇还是笑,只是看着他们俩紧紧抱在一起,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悄的生长了,但又不太说得上来。

  是失落吗?还是孤独呢?总感觉…好像被什么排除在外了,哪怕符龙飞就站在他面前对他笑着。

  

  朱星杰眼珠子一转,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当场就要跳下来。

  

  符龙飞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朱星杰:“怎么了啊?”“我想去厕所,你等下回训练室找我们啊。”朱星杰说着摆摆手就要溜走。

  

  秦昊靠在电子琴后面看得有趣,扭头跟旁边的李克勤交流:

  

  “克勤哥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吗?”

  

  李克勤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什么好话,垂着眼眸看他:“什么?”

  

  “后院起火。”秦昊勾出一个贱兮兮的笑。笑完了自己又觉得不太好,抓着李克勤的手臂脑袋抵上去。

  

  肩膀还笑得一颤一颤的。

  李克勤叹了口气,任由他拉着,也跟着扬起一点无可奈何的笑。

  

  “好啦~你不回去训练吗~走吧——”黄潇两只手扶上符龙飞的肩膀把他转了个圈,整个人趴上去推着他往外走,很亲密的动作,却用了十成十的力。

  

  “诶?不是?”符龙飞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全当他们是着急练习,也就顺着走出去,“潇潇晚上我给你带夜宵啊!”

  

  然后就被关在了门外。

  

  黄潇拍拍手,转过身:“好了!外人都赶出去了!我们来训练吧!”

  

  李克勤和秦昊看着他欲言又止。

  

  黑泽良平带着笑,仗着语言优势,坐在沙发上念叨了一句“有意義である(有意思,有趣)”。

  

  

  97.

  井胧其实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豚门的生活还是舒适的,让他每天都感觉到有种淡淡的幸福,胡夏哥,包子哥和早安哥也都对他很好,真的把他看作最小的弟弟,当团宠一样宠着他。

  

  但是他还是觉得夏哥最近好像哪里不对。

  

  只是一点点很淡的感觉,让人琢磨不透,但就是真实存在的。

  

  井胧对此有一些苦恼。但早安哥说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就是“无妄之灾”,让他好好准备好舞台就行。

  

  早安一脸神秘莫测地跟他说“这事儿得包子哥和夏哥自己解决”。

  

  已经明白早安的四分之三透明马甲的井胧感觉自己参透了什么,顿时化身成另一只爱好磕cp和观察辛夏的卡皮巴拉。

  

  唯一和早安太太不同的是,他磕辛夏早。

  

  并产出了一系列乱炖产品。

  获得了石凯的大拇指和连连好评。

  

  “付包子,过来帮忙拆外卖。”胡夏把外卖袋子放在桌上,语气寻常。

  

  但付辛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异常,连“外人”井胧都发现了不对,只是胡夏的表现太奇怪,又太正常,他不明白,也没有说出口。

  

  他以为胡夏有什么心事,而这心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来了。”付辛博走过去,走到一半不忘回头关心弟弟,喊了声“井胧吃饭”,然后站在桌边帮他开盒子。

  

  直到他看见胡夏定定地看着他走过来,然后心不在焉地低下头,指腹被塑料盒的盖子狠狠磨过。

  

  付辛博一把抓住他的手:“胡小夏,我来。我们晚上得谈一谈。”

  我们得谈一谈,哪怕你好像已经比我想象中成熟,哪怕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权力关心你这样突如其来的心事,哪怕只是作为哥哥。

  

  胡夏听话地收回手让他拆盒子,然后装傻充楞:“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啊?”

  

  付辛博陪着他演戏,对着他笑:“别跟我演啊胡小夏,你自己知道我要谈什么。”

  

  只是他演技比胡夏要好太多,至少胡小夏在心慌意乱中看不出来,他的付哥哥在笑容中压抑的慌乱和紧张。

  

  “搞什么这么严肃…”胡夏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退缩,但见付辛博实在认真,也不好再开玩笑,敷衍不过去,“谈谈谈,先把训练搞定再谈啊。”

  

  付辛博松开他的手。但拆盒子的动作肉眼可见地粗暴了些。

  

  井胧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早安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没事儿,吃你的饭,他们不会波及你。”

  

  “我知道不会波及我…”井胧同样小声,悄悄咪咪地询问,“到底什么事儿啊安子哥。”

  

  “你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些,吃饭,啊。”早安一把把他搂住往餐桌那边带,毫不掩饰的敷衍过去。

  

  啥呀。井胧噘嘴。我也就比你小几岁而已。

  

  

  97.⑵

  “你说,他的心事主角是谁。”付辛博瘫在早安旁边,放轻了声音。

  

  他的视线仍落在胡夏那边。胡夏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此刻在帮井胧纠正错音,教得很认真。

  

  “什么哦,你说夏哥在想什么吗?”早安扭头看付辛博,挺起身坐直了一点,声音轻但肯定,

  

  “包子哥,我觉得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你。”

  

  

  98.

  “我靠这个太刺激啦——”

  高卿尘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捂着脸,耳朵都是红的。

  

  “太se情了啦!早安哥太会写啦!”他一边尖叫一边瞪大了眼睛阅读,暗暗吸取经验下次自己也要这么写。

  

  石凯也在看早安的文,他的vip就没断过:“啥呀你看得哪篇啊?什么很刺激啊?”

  

  “他在看《碧玉歌》,引用南朝乐府那篇,安和乔的,”井胧代为回答,“艾玛那篇老刺激了,海乔哥要是告他一告一个准儿。”

  

  “那个是有点刺激的那个,”石凯认同地点头,“但是我一直觉得海乔哥比较像上面的。”

  

  “哎呀管这些干嘛~这饭好好吃~”高卿尘看完了,发出幸福的声音,然后爬过去看蔡旻佑在看什么。

  

  蔡旻佑暼了他一眼,把手机转过去给他看。

  

  【九蔡】南歌子。

  

  “哪有人看自己的cp文的呀!”高卿尘震惊,“旻佑哥你不要看这种啊!”

  

  “什么哦?给我看看?”石凯来了兴趣,“哦哟蔡蔡,你不会对小九…”

  “说什么啦,我只是看一看而已!”

  

  “诶,早安更新了,快看快看。”焦迈奇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出声。

  

  “什么什么?叫什么?哪一篇?”追更最快的石凯立刻抢着饭吃,一下子就不去管蔡蔡和小九了。

  

  “这个,叫《【辛夏】竹枝词》”焦迈奇还凑近了屏幕去看,表情活像地铁老人看手机。

  

  “怎么最近天天用古诗名写文哦…”石凯一边念叨着,一边打开AI软件,开始搜起诗来。

  

  

————————————————————

  1.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潇师傅是有一点喜欢瓦哥的,只是不太明显,他自己也有点犹豫。而且潇师傅从来没否认过自己不是直的。

  瓦哥呢,对这种感情上的事还是有一点迟钝,就是觉得是很好的朋友,都可以解释。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瓦哥还是会意识到自己对潇潇的喜欢的~

  

  2.付辛博是爱且克制,胡夏呢是爱而不自知,其实两个人都早就离不开对方了,井胧只是起了个催化作用~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麻花精。

  

  3.早安太太是名副其实的大乱炖写手,只要是目前他认为没有固定cp的他都写。所以大家也都跟着什么都吃几口。

  早安太太写的辛夏文《竹枝词》(刘禹锡)原文: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晴”字通“情”,暗写揣测爱人心意的忐忑。

  所以说早安太太会瞎编也还是很会写实啦~

  

————————————————————

  付辛博(垂眸)、(握拳):不敢问。能给一点小蓝手支持我一下吗?

  早安(尖叫发癫捶地版):都给我支持他!都给我支持最好的付辛博胡夏!

  

  

  

  

  

  

  

  

  

  

艾蒿

枣泥酥·黑道·早知道(下)

#杨和苏×早安

#活死人金融链操控羊×飞字门最快的刀(?)桃

#R2双佣兵

#实际上是打着黑道幌子的无逻辑喜剧

  

  

杨和苏挂掉了小李打来的电话,无非是又发来了几分合同要让他看看,ice paper也是够拼,人还没缓过来先把剩下的合同都交了,刚交接完成就“咚”一下晕了过去。小李绘声绘色地形容那个场面,杨和苏面无表情地翻着文件,等对面讲完冷冷地回了句“挂了”,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摁了挂断键。

20:00,目光瞥到时间,再看一眼文件,杨和苏撸了一把额前刘海难得感到头疼——毕竟眼下对早安的行踪还没有头绪。他忽然想起来对方是否曾经见过自己,万一一......

#杨和苏×早安

#活死人金融链操控羊×飞字门最快的刀(?)桃

#R2双佣兵

#实际上是打着黑道幌子的无逻辑喜剧

  

  

杨和苏挂掉了小李打来的电话,无非是又发来了几分合同要让他看看,ice paper也是够拼,人还没缓过来先把剩下的合同都交了,刚交接完成就“咚”一下晕了过去。小李绘声绘色地形容那个场面,杨和苏面无表情地翻着文件,等对面讲完冷冷地回了句“挂了”,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摁了挂断键。

20:00,目光瞥到时间,再看一眼文件,杨和苏撸了一把额前刘海难得感到头疼——毕竟眼下对早安的行踪还没有头绪。他忽然想起来对方是否曾经见过自己,万一一见面不认识以为自己是敌人直接一枪把自己崩了怎么办?杨和苏突然清醒过来,别说对方了,自己也压根不认识他,他立刻抓过来手机给小李拨了过去。

“刚才挂得挺快,这会儿怎么又想起来了?”

看背景他还在病房里,但不妨碍他面前摆了半桌子小龙虾,他身后的病床上左元杰已经坐了起来,面前只摆着一碗粥,此时正盯着小李那半桌子小龙虾双目放空。闹心。杨和苏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他差点又要忘了这通电话的目的,忍了又忍,杨和苏在小李抓起来第二只小龙虾的时候整理好了自己的语气:

“有没有想过你们忘了给了我什么资料?“

“什么?”

小李往嘴里塞了一口小龙虾。

“早安!早安长啥子模样!!!”

杨和苏的声音骤然拔高,情急之下家乡话口音带了出来,那头左元杰和小李同时一震,还没等他俩反应过来,窗户玻璃忽然被利器凿碎发出刺耳的爆破声,一柄折刀击穿玻璃钉在杨和苏的脚边,他迅速锁定折刀的路径向外看去,夜色中只隐约见到个人影从斜对面的天台跑过,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杨和苏,喂!杨和苏!”

小李和左元杰同时凑到了手机屏幕前,出乎意料的事件,以杨和苏明面上的身份不可能会有人这么想不开大张旗鼓地动手,这么大胆子不知是什么来头。难道活死人也被盯上了?小李的表情有些难看,倒是旁边的左元杰看清了杨和苏手里的折刀松了口气。

Benchamde 制的战术折刀,刀刃侧边雕着一朵蝴蝶。杨和苏附身拔出折刀,刀尖串着张纸条,上面字迹潦草地写着时间和地点、

“这是小早的刀。”左元杰重新躺回病床上,好消息,早安还活着,看起来活得还相当不错,他顿时觉得眼前的清粥顺眼起来,心情颇好地舀了一勺。

杨和苏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更大了,早安,早安,好,好得很。杨和苏的一生中鲜少有被人一柄刀直愣愣刺到跟前的时候,更何况还是这么恰到好处地送到他脚边,毫厘不差,多一分都要给他脚上戳个窟窿眼。说明什么?顶级的控制能力、运动视力、夜视力以及爆发力。他以前却从未见过这位佣兵,这好像在嘲讽他引以为傲的眼界和情报。八字不合。杨和苏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眉眼彻底拉成一条冰冷的线再次挂断了电话。


“……挂了。”

那头小李又剥开个小龙虾,冲左元杰耸耸肩。不过至少早安机灵,他又往嘴里灌了口啤酒。左元杰也跟着有些无奈,低头喝了口粥,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

“等会儿,就算见面了他能认得出早安吗?”


——当然是不能。

凌晨1点,杨和苏准时出现在纸条上留下的地点,离他落脚的酒店不远。就在他刚到达酒吧门口,隔壁便利店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昏黄灯光下走出个熟悉的人,粉色的背带裤,手里还拿着他原本准备丢进垃圾桶的杂志。

“这么巧?”

杨和苏原本憋着的一口气泄了大半,玻璃里映出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意识地放软了自己的表情,生怕把对方吓着似的。

巧啊,当然巧。那柄刀就是我送你的。早安十分想立刻坦白身份,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酒吧涌出来一帮醉汉,吵嚷声把他的声音盖了个干净,他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深吸一口气,他才重新挂上带着几分腼腆意味的笑容向杨和苏点点头。

“是挺巧的,您也来便利店买东西吗?这里的金枪鱼饭团特别好吃!”

当然不是。杨和苏一身真空浅灰色休闲西服,面料上绣着银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头红发被发胶抓到脑后,但凡是有眼睛的都不会认为他是深夜来便利店买饭团。但杨和苏看了眼身边那群醉鬼,又看了看对面干干净净的男孩,当机立断往旁边挪了挪步子颔首:

“是啊,稍微有点饿了,下来逛逛。”

距离见面时间反正也还有半个小时。杨和苏毫不愧疚,绕过那群醉鬼直奔早安而去,并且十分自然地伸手搂住早安的肩膀把他往便利店带:“帮我推荐一下吧,平时我不太会去便利店。”

他认出我了?早安被对方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扣在他臂上的手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不过也就是一秒而已,在杨和苏拉着他东拉西扯了20分钟以后,早安收回了自己的感动,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笑得有些疲惫。


“是不是累了?”

杨和苏发现了对方眼底的疲惫,再仔细看看还能看到他眼下的青黑。杨和苏已经脑补出了对方因为家境贫寒需要勤工俭学才能维持生活的故事,他毫不犹豫起身,扣着早安的手带他出去:“走,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去。”

什么?!

早安瞪大了眼,他是真的有些傻眼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而他的约见对象却想亲手把他送离约定地点。

“不不不用了先生,我自己就可以,太麻烦您了……!”好样的早安,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坚持人设,他也有点恨自己了。不过杨和苏的力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几乎是被杨和苏硬拉了出去,对方这时候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叫车,早安看一眼杨和苏,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咬牙决定立刻坦白身份——

忍不了了!

他刚张开嘴,身后的酒吧一阵喧闹,从酒吧里推推搡搡出来两批人,各个带着花臂,脑袋上顶着各种发色,一眼看过去好像一个乱七八糟的调色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口角,已经有人抄着高脚凳走了出来,再仔细一看,其中一方有一位形容十分狼狈。

几乎是他们全部人马走出来的那一刻两边同时向对方冲去,巷子狭窄,两人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在对方动起来的同时,杨和苏伸手将早安拦在身后,这种混混式的群架毫无章法,不赶快从战局里撤出来可是大麻烦。杨和苏自己并不担心,以他的伸手毫发无损地出去并不是难事,但身后还有个无辜大学生。

像这种没什么家庭背景的孩子万一被卷进麻烦可没处说理。他拽着早安的胳膊往自己身后塞,人海战术,在这么一个狭窄的巷子里两方居然采取了人海战术。两人被迫挤到了紧贴墙根的位置,急不得,他吐了口气,侧身护着里侧的早安往外走。


“没事儿啊你别怕。”

嘈杂中他只能扯着嗓子喊,他也只能想得到这么一句安慰的话,随后就闭了嘴,只偶尔用手掌轻揉两下早安的肩膀给予安慰。早安的话又被对方的动作噎了回去,他看向杨和苏的目光有些复杂,此时对方正偏过头去观察那边的战况,眉间紧蹙,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却是软的,偏高的体温隔着衣服面料覆在他的肩上。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敛下所有复杂的情绪干干净净地看向杨和苏。

“我不怕……杨和苏小心!”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柄匕首,直直地冲着两人的方向而来。来者不善,是借着这场混乱浑水摸鱼,早安拿不准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着杨和苏来,他反手握住杨和苏手腕,用力将他往侧边拉,险险避开那柄刀。

Benchade。

他们都认出了那柄刀,和早安之前送到杨和苏脚边的折刀是一模一样的型号,早安瞳孔骤缩,眼底黑色沉沉地落下,他摸上那柄折刀的刀柄,从墙壁上取下了这柄蝴蝶。

“带枪了吗?”他摘掉腮红眼镜,看也不看一眼人群掷出那柄刀,精准无误地刺入一人的肩膀。他没给杨和苏回应的时间,从他宽大的衣袖中抖出两柄手刺,揉身而上直刺向一位向怀中伸手的人。

太快了,他的速度太快了。杨和苏摸出西服内兜的枪支,原本还在缠斗的两方人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撒丫子地往外撤,浑水摸鱼的几个反而成了新的鱼。早安全然顾不得身后的空挡,杨和苏抬手点射,精准击穿对方手腕,又迅速调转方向击穿另一人大腿。对方来的人不多,除去被杨和苏击中暂时失去行动力的两位和被早安缠上的一位也就只剩一个,见状就要撤退,眉心却忽然出现一柄红光。

有狙。他缓缓抬起双手,在死亡的威胁下放弃挣扎。


巷口传来发动机的嗡鸣,杨和苏扭头,这个领头的他认识,飞字门的高天佐。对方带着一群人迅速赶到,只来得及和早安点头打了个招呼,把那几人一扭送上了车又匆匆离去。毕竟风头还没过,这会儿没空和老朋友唠嗑。狙击手的红外瞄准悄无声息地消失,忽然间巷子只剩下他和早安两个。

哦对,早安,原来他就是早安。

杨和苏有些晃神,对方收好了手刺,转脸对自己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你好,我是飞字门的早安。”


凌晨两点半,杨和苏和早安一起坐在了南城国际大酒店的套房里,早安从他的床上拎起外套摘下来个微型追踪器,此时正轻声提醒他他的反侦查能力有点欠缺。他还穿着那件粉色的背带裤,白色毛线帽毛绒绒的,经过一阵剧烈活动有点歪斜,跟着它主人的动作冒尖正在轻轻地晃。房间的玻璃已经被补好,杨和苏走之前没有拉窗帘,城市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撒在早安的脚边,屋内的暖色灯打在他的帽子上,衬得他有些柔软。

“我们还是越早离开越好,南城这边还不太稳定,明天天亮对方肯定要找上来……杨和苏,你在听吗?”

“啊、好。”杨和苏回过神,早安正蹙紧眉头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轻轻压在他的眉心上,指腹压着眉间揉开那片皱褶。早安也没料到对方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一直到杨和苏的手放下才突然反应过来,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咳……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出发过去差不多就可以起飞。”

“啊……好、好的。”


又是一阵静默,杨和苏和早安的动作依然没有变化,早安的目光还落在杨和苏的眼里,只不过有些涣散,而杨和苏正专注地望着他的眼,他才发现早安的瞳孔颜色比很多人要浅,琥珀似的,清澈见底。和他先前所想的一切形象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

——二分之一。他想起小李这么说他,可他无法将他定位为二分之一。

“回神了!”

他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早安缓缓地眨了眨眼,像是才开机似的刷地站起来,说话还有点磕磕巴巴:“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还要去申城和他们汇合……!”

杨和苏拎起皮箱,顺手把早安摘下来的桃子挂件塞进口袋,手机屏幕跳出法老的消息,郑光刚被接到医院,问他早安那边怎么样。杨和苏回了个1,往前走了两步,又掏出手机发出去一条语音消息:

“我记得我们是允许办公室恋情的,对吧?”


桑祺祁.

C级英雄与大反派

*ooc我的  甜饼~

  “安子哥,我那一句歌词就是为你写的”

  (3v3录制结束)“安安~今晚出去喝酒啊~”说着话的是杨和苏,至于为什么换名称是因为他觉得叫安子哥的人太多了,他只想要一个自己的专属名称。“好啊,苏苏,只有你陪我了,过来亲一口嘛。”“流氓啊安安。”“就一口。”说着便去扒拉杨和苏,孙旸的休息室正好没人,虽然说没人,但是亲一口,杨和苏的脸也爆红。

  到了晚上,回到了酒店孙旸就收到了杨和苏发来的酒馆位置。孙旸换了换衣服洗了洗澡就风尘仆仆的去了,避免不了在楼下遇到粉丝,看到一大堆粉丝似乎有点恍惚,他好像来到了巅一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粉丝团体还没有那么强大,...

*ooc我的  甜饼~

  “安子哥,我那一句歌词就是为你写的”

  (3v3录制结束)“安安~今晚出去喝酒啊~”说着话的是杨和苏,至于为什么换名称是因为他觉得叫安子哥的人太多了,他只想要一个自己的专属名称。“好啊,苏苏,只有你陪我了,过来亲一口嘛。”“流氓啊安安。”“就一口。”说着便去扒拉杨和苏,孙旸的休息室正好没人,虽然说没人,但是亲一口,杨和苏的脸也爆红。

  到了晚上,回到了酒店孙旸就收到了杨和苏发来的酒馆位置。孙旸换了换衣服洗了洗澡就风尘仆仆的去了,避免不了在楼下遇到粉丝,看到一大堆粉丝似乎有点恍惚,他好像来到了巅一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粉丝团体还没有那么强大,录制结束时也没有那么多粉丝接,他真的走起来了,在他夺冠的时候,在他加入DMG的时候。可是他确实疲惫了,在杨和苏说他一年老了两岁时,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里。

  等孙旸赶到时,酒已经被杨和苏炫的差不多了,一共就五瓶,杨和苏已经自己炫了四瓶半了,剩下半瓶自然是留给孙旸的,可是杨和苏考虑到孙旸喝不了那么多,便又倒出了一半给他,杨和苏已经醉的差不多了,但是烧烤还没有吃完,被迫留下来又吃了一会儿烧烤。“安安,你会一直陪着我嘛。”喝醉的杨和苏说话都带着一股撒娇气,孙旸每次招架不住。“当然啦~旸旸会一直陪着苏苏的。”“安安,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在19年就认识了,只不过当时我们俩没认出来而已。”“对啊,这后面不就让我们认识了嘛。”“安安,你知道嘛,我挺喜欢你的,我从巅一就喜欢你了,只不过没想跟你表白,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跟我表白了。挺意外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杨和苏喝醉了又要开始叨逼叨了,孙旸无奈只好把杨和苏扶回了酒店,回到了杨和苏房间,便走到了杨和苏电脑前,因为他想跟杨和苏做一张双人专辑,就像艾火那样。“安安,安安...”虽然似乎听到了杨和苏嘴里的叫唤(?)走了过去,一想到没什么好事情发生,便打开了录音,“安安,你知道为什么法老那傻   逼   经常换联盟名字嘛。”说完还有一股骄傲的语气。“不知道啊。”孙旸每次也感到奇怪,为什么他们组要换那么多次名,可是也没有多问,可能觉得活死人都不太正常。“这次是我逼着他换的,也不算我逼着,他后面也同意了。”“嗯?怎么个说法。”“安安,你知不知道我的午夜派对啊~”“知道啊,那又怎么啦?”“你记不记得那里面有句歌词是 谁说英雄不能爱上反派。”听完这句话,孙旸也大概明白了,那句歌词就是为他写的。“在听完你们那组歌的时候,就感觉到你们那组会输,然后就跟法老那傻      逼联系,他居然坑了我300块钱!不过为了安安也值啦~”(臭屁小羊.jpg)

  “那如果我们赢了呢?”“那我也会和艾师傅联系~”说完杨和苏一把抱住孙旸,扔到了床上。“安安,这三百块钱就当买你一晚吧,好不好嘛~”“好。”一夜缠///绵,孙旸早上起来便绝望了,谁知道他杨和苏这么猛啊,腰根本没法动,不过他孙旸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立马便把录音转发给了法老,当然后面肯定要裁掉。法老还以为是歌的demo呢,还乐呵呵的让其他成员一起来听,还炫耀他的女婿多么多么好。播放那一刻他傻眼,其他成员也傻眼。

  法老爷爷:告诉杨和苏他被踢了

  

小馒

【藕饼】全三界都在误解我的暗恋

⭕️ 全 文 免 费 


“华盖星君今日又没来蟠桃会?”

 

哪吒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东南角的云座,那里始终飘着一层蒙蒙水雾,本该端坐其上的青衣仙君却不见踪影。

 

旁边端着盘子的仙娥战战兢兢:“星君原本来了的,遥遥望见您在,便、便走了......”

 

哪吒闻言捏碎了琉璃盏,琼浆玉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怎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咬了咬牙,又问:“他还说了什么不曾?”

 

“星君、星君还说......”

 

小仙娥哆嗦起来,“早......

⭕️ 全 文 免 费 


“华盖星君今日又没来蟠桃会?”

 

哪吒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东南角的云座,那里始终飘着一层蒙蒙水雾,本该端坐其上的青衣仙君却不见踪影。

 

旁边端着盘子的仙娥战战兢兢:“星君原本来了的,遥遥望见您在,便、便走了......”

 

哪吒闻言捏碎了琉璃盏,琼浆玉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怎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咬了咬牙,又问:“他还说了什么不曾?”

 

“星君、星君还说......”

 

小仙娥哆嗦起来,“早知您来,他便不来了。”

 

“?”

 

书看串了吧,这不隔壁台词吗?

 

*

当天夜里,哪吒是从噩梦中惊醒的。

 

说是惊醒,倒不如说是气醒更恰当些。

 

他瞪着案头新到的《哪吒传奇》第九卷,封面上的自己正把敖丙按在东海沙滩上揍,浪花里还飘着半截龙尾巴,配文赫然写着“宿敌决战东海之畔”。

 

哪吒气得三昧真火“嗖”地窜上房梁,把太乙真人前日送的“心平气和”的匾额烧成了渣渣。

 

“我明明托梦说的是‘要把敖丙按在云霞里玩闹’!”

 

他施了个术法又进入人间写书人的梦境里,抓起砚台就往他头上砸去,墨汁在对方脸上流淌出一个滑稽的叉。

 

海会大神叉腰怒道:“太乙老头儿的定风丹被你们这些写书的塞到耳朵里了?!”

 

写书人抱着脑袋在自己梦境里喊冤:“上回您说要‘和敖丙在莲池戏水’,我们不是照实写了吗?”

 

“你还敢提那章......“

 

哪吒把指节掰得“咔咔”直响:“你写的是《东海三太子水淹陈塘关》!”

 

写书人讷讷道:“这不都一样吗?”

 

 

“这都不算轻度OOC了好吧!”

 

哪吒跑到文昌帝君面前抱怨,又顺道把约的最新一章同人文传到他云镜上,“你看看,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了,要突出温馨、友爱、还有......”

 

文昌帝君扶正眼镜细看章节,“笔仙们说你托梦传下凡的意向却是烈火、缠绕和喘息啊,我倒觉得他们没会错意,这不就写的是你拿三昧真火烤敖丙,把他烤得嗷嗷叫吗,完美契合你的要求。”

 

哪吒面色古怪,盯着他看了半晌,扔下一句“你个老光棍懂什么”,就踩着风火轮飞走了。

 

文昌帝君的眼镜滑落到鼻尖,他也没去扶,就这么滑稽地看着三太子悠然飘远的背影,转头问麾下笔仙:“他什么意思?”

 

笔仙讷讷:“三太子许是说您......不解风情?”

 

“荒谬!”

 

文昌帝君怒道:“写成他和那华盖情投意合、恩爱缠绵他就高兴了?”

 

*

而另一边,敖丙握着朱砂笔的手微微颤抖,案头堆积的民间话本在灯下垒成小山。

 

作为执掌文运的华盖星君,他每日需用镇星印为合格文作落下金印,不过此刻他看着面前的话本,只觉得那方金印重逾千斤。

 

“星君星君,这批《哪吒屠龙传》急等着下界刊印呢。”

 

文雀仙童踮脚推来三车玉简,最上头那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又骨碌碌滚到敖丙脚边展开了。

 

敖丙低头一看,那话本上还配了小画——哪吒三头六臂法相全开,正把他的原形摁在沙滩上,火尖枪距离他后颈逆鳞仅半寸之遥。

 

敖丙闭眼掐了个诀,指尖凝聚灵力的瞬间,人间数十位写手的灵识汹涌汇入他脑海之中:

 

“哪吒攥住龙角,恶狠狠道:‘往后再跑就抽了你的龙筋!’”——批红:三太子托梦,要增加深入骨髓的羁绊。

 

“哪吒喃喃:‘今日又见到那条烦人的龙,改天定要用混天绫将他捆起来倒吊在树上。’”——批红:三太子原话,要捆绑,要......

 

敖丙脸色苍白,书页翻动间,他似乎都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味儿。

 

他可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三坛海会大神,究竟自己做了何等错事,才让三太子殿下耿耿于怀,连续数日找凡人去写那些将自己抽筋扒皮的故事?

 

敖丙心道,三太子殿下当真是恨极了自己。

 

......

 

可普通同事之间也不至于恨成这样吧!

 

真叫龙摸不着头脑。

 

*

 

敖丙觉得,为了自己龙身安全,日后遇到那三太子,还是要躲远一些的好。

 

瑶池宴会一月举行一次,敖丙推了两三回,这回可是推脱不得了。

 

王母派来的仙娥站在紫薇垣门口抹眼泪,一口一个“星君这次若是再不应约,娘娘不定要怎么罚小仙”,模样俊俏的仙女儿哭得楚楚可怜,活像敖丙是个负心汉。

 

敖丙原本就是个易心软的性子,这会儿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仙娥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只得手忙脚乱地翻帕子,忙不迭地接下这封烫手的请柬。

 

谁知这边帕子还没找到,那仙娥就已收了泪,盈盈朝他一拜,道了声“那便恭候星君大驾”,便施施然离去了。

 

徒留敖丙一龙呆立在原地,隐约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仙娥绕过院墙,只见那三坛海会大神靠在朱红廊柱上,火尖枪拢在身前,见她前来便一挑长眉,问道:“他可答应了?”

 

“自然是应下了。”

 

仙娥叉腰哼了一声,“事情已经办妥,三太子殿下何时将......”

 

话音未落,哪吒便已掏出随身云镜,“只要杨戬的联系方式?那猴子的要不要?”

 

仙娥凑上前来,“都要都要。不过您到时在瑶池宴上也得收敛三分,若真是要惩戒华盖星君,也等到......”

 

哪吒拧眉:“我惩戒他做甚?”

 

仙娥抬头,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直眨巴:“您不是向来与华盖星君不和?这回让我约他出来,不是当面算账啊?”

 

哪吒气笑了:“我何时与他不和了?”

 

仙娥掰着手指头与他盘算:“您看那民间话本,不是您将他摁在沙滩上抽筋扒皮,就是星君化作石桥供人踩踏。那华盖星君与您只要同在一个故事中,能得几分好下场?再说......”

 

她疑惑问道:“华盖星君身旁的仙童说,那些个民间故事,不都是三太子您托梦讨来的吗?”

 

“华盖星君批复完那些个故事,夜里骇得都睡不着觉,有时化作原形,龙鳞都哆嗦得哗啦啦直响呢。”

 

哪吒心道,这下误会闹大了。

 

*

瑶池宴会那日,敖丙磨磨蹭蹭到最后一刻才入席,绝不是因为在神殿中挑选衣裳配饰耽误了出门时间。

 

他仙阶低,入座也只能在最下首,敖丙坐在末席珊瑚屏风旁,余光瞥到最前头那抹张扬红色,捏着玉箸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他那冤家,三太子殿下,正拎着酒壶与杨戬碰杯,鎏金发冠随着大笑轻颤,火尖枪放在案边,只一眼便让敖丙回想到话本中写的,哪吒用枪尖挑开他后颈逆鳞,再将他的龙筋寸寸抽出......

 

敖丙不禁打了个寒战,面前的佳肴美酒也不香甜了。

 

他捏着酒樽的手哆嗦着,几乎把满满一杯子的酒晃空,冷汗都渗了出来,还不忘暗自安慰,今日来了这么多仙友,那三太子饶是恨极了自己,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吧?

 

他正这般想着,屏风后忽然传来熟悉的清朗笑声,敖丙人一激灵,下意识捏诀隐身,遁入一旁的桃林中。

 

敖丙龙还没走远,原本绕在哪吒腰间的红绫灵巧绕过九曲回廊,攀上他的脚踝,将敖丙猛地拽回到主人身边。

 

“华盖星君,宴席未散,这是要去哪儿啊?”

 

哪吒的声音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敖丙被混天绫层层缠绕,哪吒指尖勾着红绫另一端,将人又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敖丙踉跄着跌进他怀里时,哪吒嗅到这小龙身上清甜的......

 

蟠桃香?

 

感情这是才啃完桃子啊。

 

敖丙因为他的忽然靠近猛地哆嗦起来,头上身上戴得配饰一块抖得哗啦哗啦、丁零当啷直响。

 

哪吒笑了,“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敖丙躲避时后背撞上蟠桃树,花瓣打着旋儿落下,坠进他的衣领。

 

小星君白着脸哆嗦道:“扒皮抽筋......还不许人怕吗?”

 

哪吒叹气,“你审的那些话本,就没发现每本背面都有批注?”

 

敖丙怔愣间,哪吒抬手招来本不知哪年刊印的《哪吒闹海》,书页哗啦啦翻动,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赤色注解。

 

“胡扯!我明明说的是玩闹!”

 

“龙筋要这么抽早死了!”

 

“我看该是你被扔在沙滩上晒三天!”

 

“我是要干死敖丙!不是真把他给干死!”

 

“咳!”

 

哪吒慌乱收起话本,耳朵尖通红。

 

“我托二十次梦都说不清......”

 

他看着敖丙涨红的一张俏脸,尝试着握住他的手摁在自己心口,“那什么,我其实、其实......”

 

哪吒轻轻叹气,“三百年前,东海之畔,遥遥一面,就足够了。”

 

他话说得不清不楚,就连混天绫都急得在他背后扭成波浪形。

 

敖丙愣住了,哪吒耳尖红得快冒烟:“什么抽筋扒皮,那群蠢材根本看不懂我的心思。”

 

“所以抽筋扒皮......”

 

“是宽衣解带!”

 

“混天绫缠身......”

 

“是捆绑囚禁!”

 

“那三昧真火......”

 

“是欲火、欲火......”

 

“罢了,”敖丙红着脸摆手,“你还是别说了。”

 

而在远处瑶池宴会上,杨戬的第三只眼穿透云雾,带着点戏谑的笑意,连连称奇。

 

“所以翻译过来就是,三太子想搞纯爱,但凡人偏要写什么仙妖大战。”

 

月老在旁边笑眯眯捋胡子,闻言一愣,“我寻思着......”

 

“三太子殿下那心思,也不像纯爱啊?”

 

end


⭕彩蛋:论坛体:三太子为何对华盖星君如此凶残?

 



逸娓

【振福】落跑少夫人他失忆了

*白切黑大少爷vs小白兔二少爷

占有欲超高的白振邦强制爱,上演你逃我追戏码

一篇带有搞笑风味的强制文?


  清晨,一缕耀眼的金光照亮了圣弗朗西斯科火车站的牌匾,火车的嗡鸣声唤醒了这座城市。


  人来人往的火车大厅里,秦福焦虑的咬着大拇指指甲,时不时抬起手腕查看时间。


  “怎么还不到发车时间。”


  他的声音发着抖,无不透露着主人慌张的心态。


  啪嗒,秒针分针重合,大厅的广播传来检票的声音,秦福长舒一口气,提起小皮箱就准备进站。


  “Sorry sir, there is an issue ......

*白切黑大少爷vs小白兔二少爷

占有欲超高的白振邦强制爱,上演你逃我追戏码

一篇带有搞笑风味的强制文?


  清晨,一缕耀眼的金光照亮了圣弗朗西斯科火车站的牌匾,火车的嗡鸣声唤醒了这座城市。


  人来人往的火车大厅里,秦福焦虑的咬着大拇指指甲,时不时抬起手腕查看时间。


  “怎么还不到发车时间。”


  他的声音发着抖,无不透露着主人慌张的心态。


  啪嗒,秒针分针重合,大厅的广播传来检票的声音,秦福长舒一口气,提起小皮箱就准备进站。


  “Sorry sir, there is an issue with your passport and you are unable to leave the New York.(对不起先生,您的护照有问题,无法离开纽约)”


  检票员无情且礼貌的声音传来。


  “what? It's impossible, you must have read it wrong. Please, I have an urgent matter, let me go.(什么?不可能,你们一定是看错了,拜托了,我有急事,让我过去吧。)”秦福哀求道。


  “Sorry, according to regulations, you are unable to pass(不好意思,按规定您无法通过)”


  “Please!”秦福恨不得抓住那人的手恳求。


  “If you keep making trouble like this, I will have someone drive you away(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我会叫人驱赶你)”


  察觉到负责安保的几个美国人已经往这边看,并且已经准备从腰间摸出枪,秦福咬咬牙,抱住小皮箱就挤进人多的地方往外走。


  逆着人流,秦福还时不时紧张的环顾四周,像是在恐惧什么东西的出现。


  等他躲躲藏藏进到一个小巷子并确认安全的时候,他才放松下来。


  秦福刚蹲下准备打开箱子给自己找点东西吃,一个阴影从背后出现,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察觉到危险刚想跑,脑袋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如同万千针尖同时刺入,让人无法呼吸。秦福的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秦福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巷子里面,身边是一个被打开的小皮箱,里面的被东西零零散散的扔在四周。


  “嘶…”意识恢复过来的秦福感到一种从颅骨深处蔓延开来的钝痛,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在提示着身体的主人刚才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这是在哪?这里看着不像中国,我要干什么来着?我这是在外国遇到抢劫的了?果然外国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哎呦疼疼疼。”


  秦福尝试回忆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记忆像是被猛烈摇晃过的照片,碎片四散,难以拼凑。


  头还是疼,并且有点想吐,秦福爬起来靠墙坐下,大口呼吸缓解自己的不适。


  “我这…什么倒霉体质啊…本来是要去纽约找哥哥的,怎么碰上这种事了…等等我的钱!”


  秦福努力的把箱子拖到身边,检查起里面的钱财。


  “呜呜呜还好还好,一分没少,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木啊~”


  秦福狠狠亲吻了手里的那一沓钱,幸福的把它抱进怀里。


  咕噜噜噜噜…


  秦福的肚子传来一阵叫声,缓过劲儿来的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


  就在他慢吞吞收拾好小皮箱站起来准备找饭馆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没一会他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辆豪华马车。


  “哇塞…有钱人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坐上这样的马车啊。”


  结果那俩豪华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秦福:?


  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白西装的年轻男子,他长得俊朗与温润,面部轮廓清晰而柔和,既展现出男性应有的刚毅线条,又不失温文尔雅之感。


  秦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好帅。


  第二个念头是但没我帅。


  年轻的帅哥在秦福面前站定,伸出手在有些发愣的人面前轻轻挥了挥,接着开口道:


  “小福?你还好吗?你失踪一天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要急死了。”


  秦福瞬间思绪回笼,可能是一点点的雏鸟情节,在经过受到重击昏迷醒来后处于一个陌生地方的事情后,他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疑似认识自己的人充满了极大的好感。


  “这位先生,啊不帅哥,您认识我吗?不好意思啊我刚被人打了一下丢了一些记忆,看您对我如此关心,那是不是说明咱们的关系很好啊。那咱俩是好朋友吗。”


  秦福兴致勃勃的说完一大段话,期待的看着面前的人的反应。


  白振邦被秦福失忆这件事搞的一愣,第一反应是秦福又在装,毕竟小骗子是个惯犯,但对方那幅求回答的渴望样子又不似作假,于是他开口问道:


  “你说你失忆了?”


  “嗯嗯,好像是被敲了一棍子造成的。”


  “你还记得多少东西。”


  “我就记得上一秒我坐上了去纽约的火车,下一秒睁眼就在这了。帅哥,这到底是哪里啊。”


  “你去纽约干什么。”


  “那里有大案子,我是去破案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是大名鼎鼎侦探福尔摩斯。”


  开膛手杰克案,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秦福是真的失忆了。


  明白这一点的白振邦突然愉悦起来,他向前迈进一步,抓住秦福的手臂,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说到:


  “秦福,这里就是纽约。而我叫白振邦,是你的——”


  “丈夫。”


  秦福:?


  秦福:!


  “啊?啊啊啊啊啊——”


  


  


  协盛堂的大厅里,白轩龄正手握香火虔诚的参拜供桌上的神祇。一个家仆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跑进来。


  “老爷……找到尸体了……”


  白轩龄弯到一半的腰停住,睁开双眼。


  “处理干净。”


  “是…是…”


  家仆犹豫着还想说什么。


  “还有事吗?”


  “大少爷找到二少爷了。”


  白轩龄闭眼完成刚才的动作,恭敬的把香插进香炉了,转身坐到椅子上。


  “不用管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行。”


  “好的老爷。”


  家仆跑走了。


  


  


  摇晃的马车里,白振邦用简短的语言给秦福讲述了他丢失的一年记忆里发生的事,给秦福听的从一开始的热血沸腾到后面震惊不已。


  快一米九的人儿蜷缩在角落里,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警惕的看着白振邦。


  “你是说我帮你洗清嫌疑后就住在了协盛堂,然后你我两情相悦接着步入婚姻的殿堂?”


  “正是。”


  “嘶……我怎么感觉我娶你故事里那个什么印第安公主这事好像才靠谱吧。”


  “但你最后还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然后嫁给我了。”


  “啊……?那…那你家人没说什么吗,我可是男的啊,俩男的结婚这能行吗,你不得被你家里人骂死。”


  “这有什么,我父亲已经认你当干儿子了,左右家里都是我们两个人,那你是他的干儿子还是儿媳妇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着呢,秦福在心里默默吐槽。眼前这个人是当地最有名的华人组织协盛堂的少爷,那自己只要讨好他不就能在纽约混的如鱼得水了吗。


  而且说实话白振邦这人不但帅并且还非常友善,重点是还非常有钱,跟了他自己也不亏。


  想通了的秦福解除防御姿态,朝着靠近白振邦的方向挪了挪。


  “那么振邦,啊不,振邦哥哥~听你话里的意思,我现在是纽约大名鼎鼎的名侦探?你能再给我讲讲那些人是如何恳求我去帮他们探案,我又是多么风光的解决了案子最后数钱数到手发软的辉煌过往吗。”


  白振邦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给你讲。”


  “!!什么东西?”


  “小福你忘了吗,你以前有事求我的时候都主动这么叫,而且除了这个咱们还约定好私下没人的时候都是这么叫的。”


  “啊?…”


  “你看,你忘干净了。可惜啊,我这小金库的钥匙还想给你来着,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白振邦用食指挑着钥匙挂环,在秦福眼前晃了晃。


  “哎呦,老公你最好了嘿嘿。”


  秦福伸出手刚想拿,白振邦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往上一提握在手心里,接着用拿着钥匙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怎么还加码了呢!”秦福可怜巴巴的看向白振邦。


  “这也是咱们定好的规矩啊,早上用亲亲喊醒对方,有事用亲亲求我的帮助,晚上再用亲亲哄对方入睡。”


  白振邦一脸无辜的看向秦福,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这都是小福你自己答应的啊,”这就反悔了吗,我好伤心啊。”


  亲亲亲亲亲,给你那嘴亲秃噜皮。失忆前的我到底都干了什么啊啊啊!心里波涛汹涌的秦福咬咬牙,红着脸飞快的凑过去轻啄了一下白振邦的脸。


  “钥匙,给我。”秦福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虾。


  白振邦低笑一声,把钥匙丢到秦福怀里。


  秦福拿到钥匙,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的看。


  然后他就看到白振邦的座位底下有快染血的手帕,他神情一愣。


  白振邦察觉到秦福的情绪变化,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他很自然的弯腰拾起来,抖了抖塞进自己的口袋。


  “找你的路上遇到爱尔兰帮会,跟他们起了点冲突,胳膊不小心被人划了一道。”


  “我天,振邦哥哥你疼不疼啊,我帮你看看吧,毕竟我是个中医。”


  “没事,小伤,快愈合了。你不如想一想一会吃些什么,我吩咐厨房里的人给你做。”


  “哥哥最好了~”


  白振邦仍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看着秦福,但在秦福背过他的一瞬间,他半眯起眼睛,眼前的画面逐渐变成被砍断双手的人绝望的用牙咬住他的裤脚,嘴里说着少爷我是你最忠实的手下啊来恳求他的原谅。


  他是怎么做的呢,哦,想起来了。貌似是嫌恶的踢开他,掏出手帕擦拭飞溅到手上的血渍,接着就命令其他人把他处理了。


  没办法,虽然是自己命令他们弄晕秦福带回来,但是谁叫他居然用棍子砸晕了他的小福,让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不过现在看来,到也不错,居然还有了意外之喜。


  正好从头开始,这一次他可不会再让秦福跑了。


  


  白振邦领着秦福踏进协盛堂的大门,正在干活的仆从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齐生生的鞠躬问好:


  “少爷好,少夫人好!”


  巨大的合声和称呼吓了秦福一跳,他立刻往白振邦身后藏了藏。


  “适应适应就好了,他们一直这样。”


  白振邦一脸无奈的看向秦福,抓起他的手往里间走去。


  阿鬼和郑仕良等人已经在屋里呆着了。


  见到两人进来,阿鬼立马凑上去抓着秦福就是一顿闻。


  “哎哎哎你谁啊你!你要对我干嘛!”


  “你没事吧,消失了一整天,我闻着你好像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


  “霍!神人啊,如此灵敏的嗅觉,只是闻了一下就知道我受了伤。想必你一定是振邦哥哥口中所说的我的那个很厉害但还是不如我的搭档阿贵吧。”


  “是阿鬼,还是这么自恋,看起来没事…咦等等,你怎么说的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他被人打到脑袋失忆了。失去了到纽约后这一年的记忆。”白振邦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什么?秦福兄弟,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不记得我们是如何一起去完成宏伟目标的事情了吗。”郑仕良挤上前两手搭在秦福的肩膀上痛心疾首的说到。


  秦福也激动的把手搭在郑仕良的胳膊上:“你一定就是振邦哥哥跟我说的那位有志青年仕良兄了吧,如此看来你我二人竟如此志投相合吗。”


  白振邦无情的分开了两人把秦福挡在身后。


  “如果你说的是没经过我允许大半夜偷偷带他去危险的爱尔兰帮会搞破坏那些事,那还是忘了吧。”


  “振邦你怎么如此冷心,谁叫那些爱尔兰人光阻挠我们的计划,我和小福弟弟才偷摸的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的。”


  “我挺支持你干这事的,别带秦福就行,我怕他受伤。”


  “那我呢?”


  “无所谓,严重的话我把协盛堂最好的医生借你用。”


  “靠…重弟忘友啊…咱俩的感情终究是我错付了。”郑仕良收回手背对众人,仰天长叹。


  “噗,白,你就别逗他了,福失踪后你为了找他也没了踪影,他快担心死你俩了。”爱丽丝笑盈盈的看着几人。


  “都闪开,让我给我这位同行看看脑子。”


  林越娥把众人赶到一边,手指搭在秦福的脉搏上。


  “没什么大事,脑部有一点点淤血所以造成失忆,我给他开副药喝几天就好了。”


  林越娥说完就收拾东西抓药去了。


  “一点不记得了?”阿鬼拽着秦福左看右看,“你到底为啥会失踪,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对啊小福弟弟,我们之前一直担心你被坏人绑架了。”


  “我也不知道啊…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嘶…”


  一阵疼痛袭来,秦福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记忆中没有的场景。


  一间漆黑的地下室,被红绣球绸带绑住的自己,好像还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什么属于我的。


  秦福开始有点发晕了,太阳穴突然传来手指温热的触感,不适的感觉也开始减轻了。


  是白振邦在给他按摩。


  “哥哥…”


  “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你先跟他们一起玩会,晚点叫你吃饭。”


  白振邦转身出门,留下秦福和阿鬼他们叽叽喳喳的交谈了。


  “少爷,老爷找您。”老四来到白振邦面前。


  “知道了。”白振邦冷漠的整理袖口,全然没有刚才屋内的温柔样。


  


  


  “父亲,您找我?”


  “河边那具尸体是你的手笔吧。”白轩龄坐在桌边,手里盘着一串珠子。


  “是,他伤了秦福,那我就不能留他。”


  “下次做干净点,别叫人抓到把柄,你啊,还是太嫩了些。”


  “我知道了,父亲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轩龄沉默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但秦福是个挺胆小的孩子,你这样做,会吓到他。”


  “我确实是太急了,也确实是疏忽了,居然让他看到了那间地下室。现在已经让人封死了。”


  “你啊…对小福好点,我还是挺喜欢那孩子的。”


  “当然,毕竟是我爱人,我肯定会对他好的。”


  “听说你对小福的护照动了点手脚?”


  白振邦听完低低一笑,眼神冷冽如北极之巅的万年冰山,不带一丝人间的温暖与色彩。


  “旧金山这地方够大,足够小福活动了。至于别的地方,我们的势力还没到,指不定有这什么未知的危险,他就先不必去了。”


  白轩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既是欣慰又是震惊,小小年纪手段了得,日后必定会带领协盛堂做大做强。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小福还在房间等我呢。”和煦温暖的笑又重新回到白振邦脸上。


  


  


  房间里的秦福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白振邦的书柜,试图寻觅点乐子。


  咔嚓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振邦哥哥你回来了。”秦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福你忘记规矩了吗。”


  “老公…”秦福每次喊出这个称呼都羞耻的不行。


  “真乖,来,哥哥给你带了蜜饯,喝完药之后吃。”


  秦福喝完药后整个人贴在了白振邦身上,经过一天的相处,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温柔体贴的白振邦。


  “哥哥,我忘记了自己之前有多爱你,你会不会很伤心啊。”秦福感到有些愧疚。


  “不会,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很幸福。”白振邦说着掐了一下秦福的脸颊。


  秦福被撩的面红耳赤。


  “先…先睡觉吧,我困了。”秦福说着就要躲进被子里,被白振邦一把逮住。


  “小福你又忘记了一件事。”


  “……”秦福忍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轻轻吻了一下白振邦的脸颊。


  刚离开的下一秒他就被摁住后颈,嘴唇上也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白振邦还伸舌头了!


  感到窒息秦福一把推开白振邦,结果下一刻就被对方搂住摁进被子里盖好。


  “晚安吻收到了,快睡吧。”


  秦福羞得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


  白振邦盯着这个鼓包,轻轻笑了一下。


  不急,已经吓跑一次了,先让他好好休息,毕竟来日方长。


  他跑不掉的,他永远都是他的。


  


彩蛋:秦福逃跑的原因。


  秦福是喜欢白振邦的,不过是暗恋。本来今晚上他想给白振邦的水里放点安眠药,然后自己就能去偷偷亲他一口。但没想到会在白振邦的书房里发现一个机关。


  机关打开后是一条长长的向下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间没上锁的地下室。


  秦福有些害怕,但是终究是好奇占了上风,他还是打开了门。


  昏暗的房间内许许多多看起来像是偷拍的照片贴满了一整张墙,还有许多他未着寸缕的画像,角落的床上四个角挂满了锁链。


  秦福被骇住了,他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被小福你发现了啊…看到那张床了没有,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如果被锁在上面那会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白振邦低沉的声音传来,沙哑的嗓音中满是情欲。


  秦福转身对上了白振邦的眼睛。


  他的眼神犹如深渊中潜伏的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闪烁着阴冷而致命的光芒,让人在不经意间便感受到一股来自心底的恐惧与战栗。


  “白…振邦…”秦福被吓到结巴。


  “不要叫我的名字,今晚我们就拜堂如何?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不…不要!”秦福推开白振邦想跑,可是后面全是家丁,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拿着红绸巾把他捆了起来。


  秦福就这么被困着仍在了白振邦的床上,白振邦抚摸着他的脸颊,留下一句今夜过后你就属于我了,就出门准备东西去了。


  秦福从屁股口袋摸出一根铁丝,戳破了一截绑着手腕的缎子。翻出一个小皮箱飞快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翻窗逃跑了。


  他跑去买了一张最早的火车票,他要离开纽约。


  回来发现人不见的白振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一个家丁跑来通知他秦福买了一张火车票。


  他笑了笑,转身吩咐道:


  “走吧,带你们少夫人回家。”


  

咕咕鸡

【昊风】唯一色彩

*是灰视症(是叫这个吗?)梗,采用部分设定

*尝试写一篇正经文学

*cp:野田昊x秦风   不拆不逆

*ooc严重,文笔幼稚且粗糙,注意避雷


00.


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


01.


在秦风的世界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蓝蓝的天空上挂着红彤彤的太阳,雪白的云朵围绕在它周围……”


年幼的秦风坐在父亲怀里,听着他讲睡前故事。


可是蓝色,红色是什么样子呢?秦风有些好奇,但却乖巧的没有多问。


母亲生病已经给家里带来了沉重的负担,秦风有预感,如果有些话说出来会压垮这个家庭。...

*是灰视症(是叫这个吗?)梗,采用部分设定

*尝试写一篇正经文学

*cp:野田昊x秦风   不拆不逆

*ooc严重,文笔幼稚且粗糙,注意避雷









00.



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



01.



在秦风的世界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蓝蓝的天空上挂着红彤彤的太阳,雪白的云朵围绕在它周围……”


年幼的秦风坐在父亲怀里,听着他讲睡前故事。


可是蓝色,红色是什么样子呢?秦风有些好奇,但却乖巧的没有多问。


母亲生病已经给家里带来了沉重的负担,秦风有预感,如果有些话说出来会压垮这个家庭。


他是个乖孩子,不会添麻烦。



02.



后来长大些。


秦风可以通过对人物的了解和从话语中的些许描述来判断颜色。


比如医院的被子是白色的,母亲输得液是透明的,偶尔针扎的不好涌上来的深色是红色。


虽然知道,但他不能理解。


偶尔不小心穿上色彩搭配奇异的服装,但因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与还算不错的身材,反而被以为是一种时尚。


即便如此也不是不能生活。



03.



什么叫做奇迹呢?


可能就是现在。


秦风控制不住的看向野田昊,舍不得眨眼睛。


很神奇的颜色,让野田昊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头发是正常的黑色,但是在光影的照射下还泛有其他的色泽;皮肤的颜色也很神奇,和其他人不同深度的灰色截然相反,是一种很柔软,很舒服的色彩。


尤其是他的穿着,耀眼夺目极了。


“真系只发福蝶,竟然穿一身红西装。”一旁的唐仁吐槽着。


红色,这就是红色吗?


真好看。


秦风想着。


四目相对时,秦风脑中一片空白,啊,被发现了。


野田昊只是将酒杯举起向他示意,并附赠一个wink。


而在秦风眼中,野田昊就像是混入了黑白老照片中的一抹鲜亮色彩,让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明生动起来。


好像要, 好像要!


此时此刻他像是被分裂成两半,一半神情安定,对野田昊充满欣赏;而另一半,疯狂叫嚣着要将他占为己有,关起来,锁起来,让他看到世间独一无二的美景。



04.



野田昊离开了。


他的世界里好不容易出现的一抹颜色消失了。


眼前依旧是枯燥乏味的黑白灰。


秦风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他尝试全身心投入到案件中,可是脑中不断浮现出各式各样的场景,他注意到,野田昊留在他记忆里的那抹红正在消退。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什么叫做绝望呢?


是得到后又失去。


东京再见时,秦风已经成熟了很多。


最起码的是不会再痴痴盯着野田昊瞧了。


压下心底的阴暗心思,秦风对野田昊露出柔软的笑容。



05.



村田昭在用小林杏奈相威胁的时候,秦风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手离村木昭还有些距离,漆黑的眼眸打量着对方疯狂的神色。


何必呢?


秦风不在意的想,确实一个作恶对端的罪犯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命是很划算。


可是何必自己动手?


他想要的是完美犯罪。


“不愿意?那么下次在下面的就是野田昊啦!”


瞳孔不受控的放大,秦风呼吸顿了一瞬,终于笑了起来。


“胆子真大。”



06.



在一起后野田昊也总是打趣秦风。


“秦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眼神就像要讲我吃了。”躺在床上,野田昊一只手搂住秦风,一手帮他揉着腰,下巴靠在他肩上,看着他逛社区。


“因,因为你好看。”有些羞涩地开口,秦风侧过头小心翼翼地与他亲吻。


“唐仁还嘲笑我像只扑棱蛾子?”野田昊挑眉,手指从衣摆下方侵入,细细摩挲着。


“他,他不懂,我,我喜欢……”颤抖地已经握不住手机,秦风艰难地换着气,“你穿,穿什么我都,都喜欢。”


“但是不穿最好看是不是?”



07.



你是我眼中所见唯一的色彩。


起初是见色起意,之后便是对手间的惺惺相惜,到后来的心有灵犀。


天生一对丝毫不为过。





end





*是闺蜜要看的黑风

*明明说今天就发一篇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明天来个3000+的篇幅

*评论区可点梗,明天写完会艾特点梗的姐妹| ᴥ•́ )✧

咕咕鸡

【昊风】东京醋王

*cp:野田昊x秦风   不拆不逆

*时间线在热恋时期

*ooc严重,文笔稚嫩,注意避雷

*努力尝试正经文风


00.


请不要离秦风太近,不然会被24小时腻在他周围的花蝴蝶报复。


“不该叫你发福蝶,”


唐仁瞪着眼,将秦风从野田昊的魔爪中解决出来“你比陈年老醋还酸。”


“我可系他舅舅!能不能不要连我的醋都吃啦!”


“是表的!”搂住秦风的脖子拼命将他扯回来的野田昊不甘示弱。


01.


“老秦,发福蝶他得这病多久啦?”好不容易逃离野田昊的魔爪,唐仁气喘吁吁地带秦风来到了临时避难所。


此时...

*cp:野田昊x秦风   不拆不逆

*时间线在热恋时期

*ooc严重,文笔稚嫩,注意避雷

*努力尝试正经文风






00.



请不要离秦风太近,不然会被24小时腻在他周围的花蝴蝶报复。


“不该叫你发福蝶,”


唐仁瞪着眼,将秦风从野田昊的魔爪中解决出来“你比陈年老醋还酸。”


“我可系他舅舅!能不能不要连我的醋都吃啦!”


“是表的!”搂住秦风的脖子拼命将他扯回来的野田昊不甘示弱。



01.



“老秦,发福蝶他得这病多久啦?”好不容易逃离野田昊的魔爪,唐仁气喘吁吁地带秦风来到了临时避难所。


此时此刻,一群老朋友们都在这儿等着。


“从,从上次我们俩出,出国查,查一个案子没告诉他,开,开始,就有点不,不对劲了。”回想半晌,秦风回答道。


“就系那次我们飞英国的系?”



02.



三月,多雨时节。


上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恋人短时间的分别会加深感情,但是对于他们这种长期异地的人而言,是破坏感情的锈斑。


野田昊缩在床上开始给小侦探发消息。


【秦风,放假了?来东京吗?机票我订。】


对面很快就回了消息。


【近期忙。】


似乎觉得回话过于简短,不一会儿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之后见。】


连回话也越来越敷衍。


没意思。


将手机息屏,黑色的反光层映出他的脸。


当初这张脸可是引得无数人为他疯狂的,可是为什么就迷不倒秦风呢?


无声叹息不愿再多想。


Q在crimaster又发布了新的案件。


在英国,要不去转转?等之后和秦风见面了也可以和他讲讲这次的见闻,他一定会感兴趣的。


野田昊想着,退出到界面,给自己订了机票。



03.



伦敦的天气用变化多端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雨已经落了下来。


野田昊站在屋檐下看着这雨越下越大的趋势,深觉一时半刻的根本走不了,很干脆的到一边的咖啡屋里坐着等雨停。


自拍三连是必须的。


虽然身处于外地,不好露肉,但是野田昊相信,秦风是不会介意的。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秦风给自己点赞。


不至于呀,算算时差,现在应该是秦风逛crimaster社区的时候。


他没有吸引力了?


【野田先生,您已经来伦敦了吗?我现在来接您。】


是委托人的来信。


野田昊烦躁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着,案子结束就去北京给小侦探一个惊喜吧。


毕竟太久没见面,会不会有人偷偷向他家小侦探示好了?



04.



相遇总是这么措不及防。


在案发现场意外和秦风对上视线的野田昊磨牙,咬牙切齿的笑了起来。


“老秦,怎么啦?”一旁唐仁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


很好,无论何时唐仁这个表舅都愿意带着破案,而对他这个新上任的男朋友就是冷冷淡淡,连报备都懒得。


“野田先生,这位是秦风,一名来自中国的侦探。”委托人见野田昊一直敲得秦风,连忙解释。

“我知道。”


野田昊哗啦一下打开扇子,给自己扇着风,企图消下心底的酸意。


可是对上秦风垂下的含着歉疚神情的狗狗眼,原本满是妒火,迫切想要发泄的愤怒情绪被浇熄。


“秦风,要和我解释吗?”


只要你愿意向我解释,就算漏洞百出我也可以自行圆补。



05.



完蛋。秦风在和野田昊对上视线的时间脑中只剩下这唯一的词汇了。


野田昊给他发消息的时候自己刚被催着关机。


只能勉强打出几个字,毕竟要是用语音输入根本没办法向野田昊解释清楚。


抱歉,等我下飞机了就和你解释。


秦风心想着。


更不幸的是,手机的电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开机,能找到案发地点和委托人会面已经shi不幸中的大幸。


结果还被自家男朋友以看出轨渣男的眼神看待。


秦风委屈极了。



06.



“Soga。”野田昊微微点头,眯着眼睛将秦风搂入怀中,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秦风,看着我。”忽然伸手板正秦风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野田昊缓缓贴近。


呼吸交融着,虽然没有触碰,却比触碰到更令人害羞。


尤其近距离接受野田昊的美颜暴击,在与他满是深情的眼眸对视,秦风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松开手,成功看到已经羞红了脸的小侦探,野田昊瞬间放心。


秦风还是喜欢他这张脸的。



07.



“应,应该是,我没,没有给足他安,安全感。”


秦风回想着他们的相处日常,得出结论。


“发福蝶他还要怎么样啦!”唐仁抱臂搓了搓,企图温暖自己这位单身狗的内心,“一天天跟长在你森上一样啦。”


“他这样乱吃飞醋系不行的啦。”


“你要不学他两天,让他感受有多烦啦!”


话语刚落,KIKO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野田昊给了你多少钱才让你说出这句话来?”


“友情提示,野田昊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藏身地了。”


“惊讶什么?这是在东京,他的地盘上。”重新拆开一袋棒棒糖,KIKO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看,让他感受自己这两天的……疯狂举动?”


说罢就开始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老秦,你多保重!”



08.



学野田昊吃醋?什么馊主意啊!


看着破门而入的野田昊,秦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秦风,就你一个人?”似乎有些意外,野田昊从容地坐在秦风身旁,一手搭在秦风身后的沙发上,十足的占有欲。


唉,无声的叹息。终于下定决心。


秦风半敛下眸,视线缓缓偏移。


“为什么才,才找过来。”声音有些发哑,秦风努力让自己代入情绪。


“这个问题就有些难回答了。”野田昊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秦风,“你们这次选的地点太偏,我废了一番功夫。”


“费了一,一番功夫?”秦风皱眉,“是找的KIKO要的地址吧?刚刚我看见了她手机上和你的聊天记录,还有一则转账到款消息。”


“为什么你宁愿去问别人也不来问我在哪里?是对我不信任吗?”


这倒问倒了野田昊,男人挑眉,神情暧昧的看向秦风:“秦风,你是在吃醋吗?”


“但是,你没有带手机注意到了吗?”兴奋地抱住小男朋友的腰身,野田昊解释,“而且我的确是先发消息给你才去问KIKO的。”


“你要原谅你可怜的男朋友因为找不到你有多担心。”


好吧,这个男人太会了。对着这张令自己心动万分的脸,秦风根本舍不得说重话。


“我想起来了,当初在纽约,你主动加了KIKO?为什么不加我?”翻旧账,秦风表示自己很在行。


“加KIKO是工作需要,而且那时候我们还不太熟,我怕直接和你加好友会被你拒绝,所以委托KIKO替我。”野田昊无奈摊手,“不过,为什么KIKO找你加好友,你直接就同意了?”


“找KIKO中转要你联系啊。”秦风理直气壮。


“那我还听说在机场她和你表白了。”野田昊冷笑,“还‘立刻有’是吧?”


“我当,当时根本没,没反应过来,还是小,小唐告诉我的。”秦风顿时被熄了火,但也努力狡辩,“而,而且,法庭上我不,不是还喝了你,你的水,向你w,wink了嘛。”


“哦?那时候请你就对我有意思了?”野田昊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他通红的耳垂。


“那,好秦风,告诉我,”野田昊压下声音,磁性的具有蛊惑的嗓音让人浑身一颤,“那个之前出现在我们聊天中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室友啊!你又在乱吃飞醋了!”


秦风彻底泄气,醋不过醋不过。



09.



野田昊,自称东京之王,也被称为东京醋王。




end





*醋王梗写了,想写蛊王。

*理想型的后续写是写了,但是一直被屏,好不容易发出来,半天又被屏了(投降

*没梗了,有人要点梗吗?可以发在评论区,看到感兴趣的就会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