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炎】双全
又名:炎帝帝师备孕二三事
注意事项:abo生子,ooc预警,不喜生子慎入慎入慎入。有abo性别捏造,私设如山。
大千劫难平息后的第三十年,萧炎已经成功在苍穹榜上留下了完整的姓名。无尽火域这片本来建立在战场前线的势力也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片宁静祥和的景象。海清河晏是每一位努力生活的人的梦想,也是萧炎的梦想,他很庆幸自己可以守护好这片世界,也守护好了他和药尘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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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炎帝帝师备孕二三事
注意事项:abo生子,ooc预警,不喜生子慎入慎入慎入。有abo性别捏造,私设如山。
大千劫难平息后的第三十年,萧炎已经成功在苍穹榜上留下了完整的姓名。无尽火域这片本来建立在战场前线的势力也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片宁静祥和的景象。海清河晏是每一位努力生活的人的梦想,也是萧炎的梦想,他很庆幸自己可以守护好这片世界,也守护好了他和药尘的小家。
今日无尽火域的夜空格外的澄净。萧炎赤足踩在卧房门前的青石上,掌心浮动着一缕跳动的帝炎,焰火温柔的燃烧着,焰心深处流转着淡淡的莲香,那是他身为坤泽的信香,本该柔和温润,却因为主宰境的修为而显得霸道至极,寻常的乾元连近身都会被这其中蕴含的滔天威压震得难以行进半步。只是萧炎对信香收放自如,是以也没有几个人有机会嗅到这种异人的香味。
可偏偏,有个人例外。
“炎儿,夜露寒凉。”
温润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萧炎还未回头,肩头便已覆上一件月白外袍,袖口绣着青莲的暗纹。药尘总是钟爱青莲纹,因为这是他与萧炎共同收服的第一株异火,于二人而言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想来也是好笑,想他萧炎身为炎帝万火加身,即使是极寒雪域也耐他不了分毫,又岂会惧这区区寒露。只是不怕是一回事,有人将此时刻挂念在心又是一回事,他又怎会为这贴心的唠叨而皱一下眉头。
柔软的布料上药香清冽,是药尘的信香,他的乾元的气息,明明该是侵略性极强的味道,却因年岁的沉淀而如古木般沉稳,恰好可以包容萧炎的炽烈。
正如他整个人,自始至终都支持着他。如果说萧炎是一簇火,那么药尘就是拢在火苗上的双手,那么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看着这簇火苗由颤颤巍巍随时可能熄灭的弱小,一步步长成足以焚天的威势。
可是这簇火不管长成了什么模样,在药尘的面前,都是那么的温暖,照耀着他,又依赖着他。
萧炎顺势往后一靠,后背贴上药尘的胸膛,指尖无意识地在腹部摩挲了以下,低声道:“老师,我今日……又去查了古籍。”
药尘眸光微动,修长的手指覆上萧炎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还是无解?”
“嗯。”萧炎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我算是知道为何老师会说修为太高,坤泽之体受孕越难,现在我这主宰境的修为反而成了最大的拦路虎。本就后天有缺,这下更是难上加难。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如此勤勉,反正有林兄和牧尘小友在,左右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看他懊恼模样,药尘低笑,指腹轻轻蹭过他的腕骨:“怎么,炎帝大人这是急了?”侧过头吻吻他掩在发丝后的耳尖,“况且,因为大千世界意识的限制本就让你落后牧尘一步,如今有了机会,依你性子,又怎肯再次落于人后。”
怀中人耳尖微红,却没有否认,只侧过头,在药尘侧颈轻咬一口,闷声道:“老师明知故问。”
药尘眸色微深,掌心贴上萧炎的后腰,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既然古籍无解,不如咱们再试试其他法子。”
萧炎挑眉:“试什么?”
药尘对上萧炎真有些好奇的目光,指尖勾开他的衣带:“试试你玄伯倾情提供的双修功法,能不能让炎儿的肚子争点气。”
萧炎呼吸一滞,还未反驳,整个人便被人拦腰抱起,药尘的吻落在他的眉心,嗓音里带了几分戏谑:“放心,为师这些年钻研丹道,各有涉猎,自然对助孕一事也是颇有心得。”
“……”
空气中还弥漫着残留的香气,勾勾缠缠的不愿消散,惹得附近的花鸟虫鱼都躲避着不敢出来,唯恐惊扰了这缠绵的馨香。
要说想要孕育一个子嗣的念头并不是萧炎一时兴起。
只怪那日拂过无尽火域的莲池的微风太温柔。萧炎站在亭下,望着远处嬉闹的弟子,指尖拂过腹部时惹得他一怔,让他恍然间记起自己坤泽的身份。
这里,是可以有一个生命的。
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是再怎么刻意都压制不住了。
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子嗣,那必定是要和自己的心爱之人共同孕育的,融合了两人血脉的,能得到他们二人无尽宠爱的孩子。
这个心爱之人的影子,年少时是懵懂模糊的身影,后来则完全定格成了药尘的模样。
可年少颠沛流离,为了洗刷耻辱他少小离家,为了变强不择手段,甚至因此伤害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后来老师被魂殿所擒,他更是拼了命的想要变强,要救出他,复活他,哪还有心思考虑什么儿女情长?
再后来,老师回来了,他们二人虽心意相通,可是隔着生与死的距离,连那最简单的肌肤相贴都无法做到,幸好灵魂的共振已经足以使那时的他们满足。但是父亲还在生死一线,魂殿未灭,魂天帝未除,大战在即,他们连相守都小心翼翼,又哪敢奢望更多?
直到药尘真正以血肉之躯站在他面前,不再是需要担心随时可能消散的灵魂体,直到他们赢得了胜利并且达到家人的谅解与祝福,直到他们在大千世界站稳了脚跟,直到无尽火域成为一方巨掣,直到——
萧炎突然发现,他竟然贪心地想要更多。
“想什么呢,一个人在这发呆。”
当时药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雅的声线裹带着独属于他的柔情,伴随而来的是令他心安的属于他的乾元的信香。萧炎回过神,转头看向自家老师,现在应该称作道侣了。
银发如霜,眉目如画,不染尘埃。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沉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触碰都不是可以时时如愿的虚影。
“老师。”萧炎略显羞赧地笑着,伸手拽拽他的袖角,“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药尘情不自禁蹙了蹙眉,想来是没有想到小家伙心里想的是这个,静默了片刻才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小家伙面前乱嚼舌根了。
萧炎垂眸,只是拉着药尘的袖子,双手慢慢摸向药尘的手,结果还未得逞就被发现,然后被药尘抓住紧紧握在手中。
“不是突然。”他轻声道,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是…想了很久。”
久到从认定老师是命定之人起,久到从药尘真正复生的那一刻起,久到从他们在大千世界安定下来的那一刻起,久到他对抗天邪神时想要燃尽己身的最后一刻,就从未断绝过。这个念头就像一粒种子,悄无声息地扎根,而后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生长,直到今日,终于破土而出。
“以前不敢想,也不能想。”萧炎低笑,举起两人交握的手亲了亲,“老师是灵魂体时,我连碰你都怕你消失不见,哪还敢想别的。后来大战一场接着一场,想活下来都难,更别说孩子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药尘,眼底带着几分执拗:“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贪心一点了。
药尘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几乎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虽然身份几经变换,但是药尘还是打从心底认为,这是他的孩子。只是现在,在他眼里从来都需要他打从心底好好呵护疼爱的小家伙,也会有想要为人父母的心思了。
“炎儿,你可知,坤泽修为越高,受孕越难?”药尘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怜惜地望着这个要给他孕育子嗣的孩子,“尤其是你已至主宰境,身体早已超凡脱俗,寻常方法怕是……即使得偿所愿,我也怕你会遭受很大的苦楚……”
“我知道。”察觉到药尘语气中的不愿,萧炎连忙打断道“可老师不是最擅长‘不寻常’的法子吗?”
药尘失笑,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你这是铁了心了要折腾为师?为师这一大把年纪了,你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我。”可他知道,萧炎只挑寻常法子发问,却理也不理可能遭受的苦楚,这便是他最大的体谅,让药尘实在不忍苛责。
“是老师先招惹我的。”萧炎凑近,鼻尖蹭过他的侧颈,低声道:“因为是你,我才会有这个愿景,老师这么爱我,合该帮我实现才是。”
从当年纳戒中的灵魂体,到如今真实的拥抱,跨越几多山海,他们之间,早已说不清是谁先动了心。
药尘闭了闭眼,终是叹了口气,将人揽进怀中:
“好。”
他本不是执着于子嗣的人,可若是萧炎的愿望,那么……他乐得纵容。
属于两人的寝殿里飘着苦涩的药香,萧炎盘膝坐在床上,周边灵气震荡,但是并不激烈,反而显得柔和无害。药尘操控着骨灵冷火煅烧着眼前的丹药,引导着丝丝灵气缓慢的融入萧炎的体内。
“还是不行。”药尘收回灵力,无奈摇头。
萧炎睁开眼,揉了揉自己刚刚还散发着阵阵热意,现在已经重新平息下来的小腹,眉头微蹙:“又失败了?”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更难打破平衡。”药尘摸向他的脉门,细细诊着。
因为没有前车之鉴,他们还是低估了主宰境的受孕难度,即使萧炎是坤泽也让他们束手无策。
这些日子他们也已经找了各种各样的方法,翻阅了无数古籍,知情的亲朋好友们满世界的搜寻也许有用的奇珍异宝。导致坊间都要开始传无尽火域哪位大能是不是要命数将尽无力回天的谣言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萧炎修为高深,药尘也已经修至圣品天至尊后期,也是天地间凤毛麟角的强大乾元。还有一层原因则是萧炎年少时的拼命。
吞噬异火,越阶战斗,强行突破…每一项都是搏命,每一项都是在透支生命。尤其是吞噬陨落心炎那一次,萧炎整个身体几乎被彻底烧毁了,即使是经过异火煅烧浴火重生,但是坤泽最根本的宫腔却是因为萧炎的疏忽留下了暗伤。
半大的孩子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更何况因异火引发的火毒又让他深陷雨露期引发的清潮。这一次不比青莲地心火,没有药尘在身边护佑,萧炎自己干挺着只想着把那器官烧毁了也罢,也好让他摆脱这种难耐的折磨。而异火好似听到了他的心愿,竟真的给那处重塑了一个扭曲的构造,即使是后来也没有恢复如初。
药尘的指尖按在萧炎丹田下方三寸,灵力如丝般探入:“这里当年被异火灼烧的扭曲,虽然后来我用丹药温养,但因为已成沉疴,终究是不如天生完满的体质。”
闻言萧炎抿唇,默默地把自己埋进药尘怀里,像是要把那缕失落也一并埋进去。想当年在迦南学院地底,自己自己被陨落心炎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模样。那时的他,哪会想到有朝一日,这点旧伤会成为阻碍。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寻常坤泽,每月会有一次雨露期。这个时期的坤泽信香外溢,体质敏感,会天然的依赖自己的乾元,那种原始的情欲会使他们时刻缠绵在一起以至于脑子里只有繁衍的欲望,这本是最易受孕的时期。
可是伴随着修为的提升,但凡修炼的坤泽都要面临雨露期频率越来越低的情况。所以自萧炎踏入斗尊时候,雨露期便从一月一次,逐渐变为三月,斗圣斗帝时已经以年计算了。
而今主宰境,更是彻底消失了。
“你的身体已经自成天地,不需要依赖信香的周期来维持平衡。”药尘抚摸着萧炎的头发,轻叹,“这本是好事,可是现在反倒成了阻碍。”
“老师的意思,我现在算是……”萧炎惊得直接从药尘怀中坐了起来,“绝育了?!”
看他还是冒冒失失一惊一乍的样子,药尘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起来:“倒不至于,只是需要外力的刺激,让你的潮期重新运转起来。”
踏入主宰境之后,萧炎的肉身早已超脱凡俗,万古长青。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灵力都维持在一个最为完美的状态,不受外邪侵扰,不随岁月衰老。
可孕育的本质,就是打破这种平衡,让一个全新的生命在体内生长,分割灵力,共享血脉。
“你的身体本能的抗拒这种‘失衡’。”药尘指尖点在他的心口,“除非……”
“除非什么?”听到有解决的办法,萧炎迫不及待地问。
“除非你主动放开这种压制。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让你的身体认为孕育并不会打破这种平衡,或者是孕育才是新的平衡。”
听了药尘的结论,萧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眯起眼睛细细斟酌,思考这其中的可行性。
“老师的意思,是要我……骗过自己的身体?”
“怎么样?可以做到吗?”考虑着萧炎名留苍穹榜,想来是被什么一直注视着,药尘又给了另一种方案,“或者,我们可以尝试更暴力的方式。”
比如,用丹药和异火强行重塑宫腔打破平衡。
“你的体内融合了数十种异火,这些天地至阳至烈的能量早已将你的血脉锤炼成了至阳之体。寻常的生命根本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存活,更别说是孕育了。”
“就像把一株幼苗种进火山口,跟自寻死路也没什么差别,”药尘给萧炎打了个比喻,“除非那幼苗先天不惧你的异火。”
“所以,我们的孩子还得是个火灵成精?”萧炎略微有些失望,“既然这样我直接把帝炎化形不就得了,就和养丹兽似的,还费这个劲干嘛。”
瞅着萧炎略显沮丧的小脸,药尘哑然失笑:“倒也不必,但是需要你的异火暂时退让。”
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异火早已与萧炎融为一体,甚至可以说萧炎本身就是这世间最强大尊贵的异火,强行剥离,无异于剜心割肉,药尘断不想让小家伙受这样的苦楚。
“好了,多思无益,这事急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和你玄伯他们也还在商量对策呢。这群老家伙,对于这事竟然也是如此热衷。”想着那群老不修看着他时揶揄的目光,药尘就是一阵头疼。
“玄老还不是为了老师好,老师你怎么能不领情呢?”听到药尘说并不是全无办法,萧炎又心情颇好的调侃起药尘来。
“你个小混蛋,也不想想老师是为了谁。既然你这么有精神,那么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要多多尝试才对,别浪费了刚刚的丹药。”
说着,就一把将人按进了床榻,而萧炎在跌进软被之前,伸手解下了挂起的床帐,遮掩住了满室春光。
要说对于萧炎与药尘备孕大事最为上心的反而不是本人,而是他们那群翘首以盼整日盯着萧炎肚子的亲朋好友们。倒不是说两人真的不重视,只是那帮损友们的热情实在是让二人有些无从招架。以至于萧炎看到他们灼灼的目光都要下意识地捂肚子。
这天,玄空子抱着一摞古籍风风火火地冲进药尘的专属丹房,就看到老友正对着鼎中焦黑的药渣皱眉。
“试试这个!”玄空子啪的一声拍下一卷泛黄的竹简,上边赫然写着《阴阳调和天地极乐丹》,是丹祖把丹塔藏书阁翻了个底朝天才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找到的,据说是上古时期某位丹道大能专为高阶坤泽所创。
虽然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实际上也非常不靠谱。但是看着玄空子期盼的眼神,药尘还是略显嫌弃地展开竹简瞄了一眼,气极反笑:“以远古天凰的精血为引?不是我说,您老让我去哪找还活着的远古天凰,这东西灭绝多少年了你不知道吗。”
面对药尘的阴阳怪气,玄空子神秘一笑,指了指窗外。只见紫妍同样风风火火地拎着满脸不情愿的太虚古龙长老,冲药尘挥了挥拳头:“抽,抽他的!”
“远古天凰算什么,还能比得上我们太虚古龙吗?药老头你不用跟他客气,要多少有多少,保准管够。”紫妍擦过鼻子,一脸神气。
太虚古龙长老:“……?为我发声!”
“那就多谢小紫妍了。只是这丹方还有待斟酌,到时再议也不迟。”药尘揉了揉女孩古灵精怪的头顶,有些好笑。
旁边的古龙长老则是感激地望向无尽火域的太上长老,感动得都要冒眼泪了。
三日后,紫妍真的带来了三滴古龙精血,并且还附带了一种他们龙族促进大和谐的秘药,表示让药尘和萧炎赶紧生个弟弟妹妹陪她玩。得到了萧炎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跟谁学的这种旁门左道,他知道了一定将之挫骨扬灰的愤怒,炎帝大人扶着腰如是说。
“不是我说,你们也叮叮当当地折腾了有些时候了吧,怎么萧炎的肚子还是没动静啊。”风闲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状似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药尘的下半身,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不会问题不是出在萧炎身上,而是你吧尘哥。”
看着风闲满脸都是不要忌疾讳医的恨铁不成钢,药尘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真的是耗尽毕生修养才忍住没将手中的茶水泼到对面那张欠揍的脸上。
风闲却还像是对药尘的怒火毫无所查,带着坐着的板凳往药尘身边挪了挪,脸凑了过去,还拿一只手遮掩在嘴边,像是怕别人听见一般,对着药尘的耳朵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南域那边有种灵藤,双修时用可以提高三倍的受孕率……”说着风闲还兴奋地用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话音未落,随之而来的是照着脸糊来的骨灵冷火,差点没把风闲掀了一个跟头,但是那头保养得当的头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被火燎的焦黑。风闲心痛地摸着差点被烧成斑秃的头发,哆嗦着手指着眼前还在气定神闲喝茶的罪魁祸首,一脸的痛心疾首,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而被骂做是狗的某人这时反倒是好脾气的挥挥手,没再给气急败坏的好友脸色看,表示您打哪来回哪去,恕不奉陪了。
风闲怒极拂袖而走,暗叹我治不了你有人可能治得了你,咱们走着瞧。
事后得知此事的萧炎偷偷跑去南域收了十斤风闲口中的灵藤,为了品质保障甚至特意请了武祖一起帮忙把关,还被武祖关怀是不是身体抱恙,被萧炎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结果真正用了之后发现是壮阳药,萧炎这才反应过来林动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而药尘则是气得又追着风闲打了三天三夜,直把人逼得拖出小青鸾挡在身前才算作罢。只是那在徒弟心中可靠伟岸的形象也要随着他卷起的狂风一起逝去了。
作为团队里唯一的医师,虽然前面得缀个“前”字,小医仙还是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在众人的围观下给萧炎严肃地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天呐这是什么羞耻度测试吗?萧炎内心哀嚎,在他马上忍不住要提腿跑路的时候,最终被眼前递上的一本《坤泽孕事指南》只住了脚步。
萧炎看着眼前崭新的书册,略带怀疑地瞥了一眼眼前一脸严肃的小医仙。看着仍旧绷着个脸的发小,萧炎识趣地把口中的疑问咽了下去。
“首先,戒酒。”她指着第一条说道。
“……”萧炎默默抱紧了刚从古熏儿那里蹭到的百花酿,恋恋不舍不愿意松手。可还没等他捂热乎了就被小医仙横刀夺爱,存进来自己的纳戒。
药尘淡定地揉了揉小家伙垂头丧气的脑袋:“第二条呢?”
“每日亥时就寝,不得熬夜。”
如此美丽的口中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这对修炼狂魔来说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
炎帝惊诧,炎帝不解,炎帝奋起反抗,炎帝遭到镇压,炎帝再起不能。
当晚,无尽火域的知情人士看到早早熄灯的域主殿,纷纷表示非礼勿视,千万不要靠近。
剩下的惨案简直不胜枚举,什么彩鳞的蛇人族秘术,但是考虑到萧炎和药尘都是人,好像效果不大。还有老龙皇听紫妍念叨弟弟妹妹听得耳烦,也倾情提供了太虚古龙的族中秘宝,说是可以调和佩戴者的体质,希望能帮上他俩的忙。只是那枚玉佩刚刚挂在身上,就险些引发体内异火暴动,要不是萧炎的炎帝身份,恐怕顷刻就会成为一个行走的异火火球。
药尘当时吓得赶紧摘下玉佩,无奈道:“龙族阳气太重,你本就极阳,再补要炸了。”
鉴于这段时间萧炎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再补下去感觉自己都要流鼻血了。妄图拯救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威猛形象,虽然在其他人眼中早已荡然无存,萧炎还是决定及时止损。反正现下也是无甚大事,日常琐事本来就是彩鳞熏儿在处理。这种有他没他都一样的前提下,炎帝拉着帝师又又又跑路了,而且这次还有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理由,众人还真说不得什么。于是轻装上阵的两人在走出无尽火域的大门后,转眼间就不见了,像是生怕有人反悔被逮了回去一般。
他们第一站就来了比无尽火域更北的雪原,希望可以降降体内残留的火气。
萧炎裹着药尘的银狐大氅,踩在万年不化的冰川上。远处,一群雪灵狐的幼崽正追着一只冰蝶嬉闹,母狐则是懒洋洋地趴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悠然舔毛,偶尔抬头瞥一眼自家崽子别被雪域苍狼叼了去。
“老师你看,”萧炎忽然指着其中一只明显掉队的跌跌撞撞的小狐狸,眼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嘴里喃喃,“有些像我初遇老师时的样子。”
那时萧炎还未分化,对于当时的年纪来说是有些迟了。在众人都或感叹或惋惜或幸灾乐祸萧家曾经的天之骄子会像他骤然消失的斗气一样泯然众人时,一场退婚把药尘送到了他的身边。
那只母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那只还在努力跟上队伍的小狐狸走去,伸头叼住那只小狐狸的后颈,一把将它甩到了自己背上,随后招呼着其他崽子们一起朝着雪原深处走去了。
忽然,一只冰蝶扇着翅膀停在了萧炎的鼻尖。药尘指尖还残留着冷火的温度,笑道:“你那时可比它闹腾多了。”
谁也没有想到,萧家的三少爷会在成人礼后的不久分化为坤泽。当时萧炎已经在药尘的帮助下重新开始修炼,众人都愿意相信那个曾经的天才回来了。
可是这分化来得猝不及防,彼时他正泡在药尘为他调制的筑基灵液中潜心吸收修炼,一股从骨髓里渗出的燥热瞬间席卷全身,他浑身发软,眼前发黑,信香从后颈上终于成熟的腺体处不受控制地溢出,清冽如莲,却又裹着灼人的热度。
“这是……情潮?”本来在纳戒中休息的药尘瞬间飘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探查,眉头越皱越紧。
“老师……我这是怎么了?”萧炎喘着气,几个字也让他说的断断续续的,额头上满是难耐渗出的热汗。
药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小家伙,你分化了……是坤泽。”
萧炎蜷缩在床上,浑身滚烫。情潮来势汹汹,信香失控地充斥着这个房间,连窗外的飞鸟都被惊得不敢在此停留。幸好他独自住在后山修炼,没有惊扰到父亲他们。萧炎朦胧的脑袋如是想着。
药尘从纳戒里翻出了一枚清心丹塞进他的口中:“吞下去,能缓解三成。”
咽下丹药,萧炎感觉稍稍好了一些,还是难耐地去拉药尘的袖子:“老师,坤泽都是这么难受吗?”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委屈与惶惑,药尘焕出骨灵冷火点在他的眉心帮他降温,随即解释:“因人而异。你刚分化,又是第一次,反应自然强烈些。而且丹药服用的晚了,如果提前服用的话,为师保证可以平稳度过。”
药尘的话让萧炎心下稍安,再加上丹药的药效逐渐起了作用,被折腾了半晌的萧炎也是有些昏昏欲睡。
“睡吧,老师在这守着你呢。”
待情潮平息后,药尘拿了一卷卷轴抛给萧炎,上边详细记录了乾元和坤泽的体质差异。
“乾元天生肉体强横,适合近身搏斗;坤泽则是灵魂力量出众,对于要成为炼药师的你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药尘指尖点了点卷轴上的人体图解,“所以,你的修炼计划得调整。”
萧炎让那只冰蝶在手指间飞舞,对身边的药尘说道:“老师当时话里说我不能像乾元一样修炼时,我还很不服气。”
看他喜欢这个小玩意儿,药尘暗中笑他孩子气,面上却是不显,又给他弄了一只停在了肩膀上,才回答:“我那是不想让你执着于硬拼短板。”
“坤泽的灵魂天赋本就是优势,”药尘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锻体依旧重要。尤其是你未来要吞噬异火修炼焚诀,肉体的强度必须跟上。”
翌日,药尘就拿出了一套全新的修炼方案,其内容之严苛看得萧炎支咋舌。
萧炎看着密密麻麻的计划,忽然问:“老师,您当年……分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怎么,好奇为师的情潮?”药尘挑眉道。
萧炎噎住:“……我只是随口一问!”
“那你打听那么多干嘛!”药尘一巴掌拍在在他眼里还是小屁孩的小徒弟头上,“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修炼,有些事少打听。”
“是~老师~”
萧炎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那只冰蝶也跟着停在他松散的发束上:“当时我还担心,分化成坤泽会影响修炼呢,没想到老师早就替我安排好了。”
药尘握住他的手,轻笑:“现在看来,你要是乾元,我们反而麻烦。”
“也是。”萧炎望着雪原尽处升起的朝阳,那串雪灵狐留下的小脚印已经被风雪覆盖了,忽然道,“其实即便最后也没能如愿,我们这样也很好。”
药尘侧目,却见于他而言的少年眼底映着冰雪与晨光,澄澈得不像话。
后来他们在海边小住了半月,即使是在斗气大陆,萧炎也是多在深山老林和黄沙朔漠中打滚,见到水域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日渔民出海,萧炎都要在旁边探头探脑地看,有时兴致来了就知会药尘一声,兴致勃勃地跟渔民们一起去出海捕鱼。每次药尘都会等回一只像落汤猫一样的炎帝,药尘只是无奈笑,可每次都随他的愿。
这日天气不怎么好,照理说并不是出海的好日子,大部分渔民也都给自己放了天假,日子也不是休息这一天就过不下去。只是他们邻家这一户家的男人却还是顶着这样的天气选择了出海。
然而,那夜的风雨异常猛烈,海浪汹涌澎湃,渔船在狂风巨浪中摇摆不定。渔夫竭尽全力划桨,他怀了孕的妻子正在家里等他,他不能就此轻易放弃。可是即使他划得手都要断掉了,在这自然的威力面前无力回天。
就在他濒临绝望之际,一缕流火奔袭而来在他的渔船上方撑起一个结界,把那些狂风骤雨全部挡在了结界之外。渔夫看呆了眼,忽听耳边传来,
“用力划,你的妻子在等你。”
这和煦的声音惊醒了渔夫,他再次奋力划起来桨。而这次他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行驶的如此平稳。
原来是萧炎看着下不停的雨有些担心,往屋外看了一眼,就瞧见隔壁的已经怀有身孕的渔女死死抱着码头上的栏杆,即使是被风雨打的站不稳身体也倔强的不愿意回家,因为她的丈夫还没有回来。
萧炎起了恻隐之心,灵魂力量铺开,果然在据此十五海里处发现了那条摇摇欲坠的渔船。他没有直接出面,只是一路为为他撑开了结界。
待到渔夫靠岸与妻子紧紧搂抱在一起,萧炎才默默地撤回了结界。而药尘就在旁边看着萧炎所做的一切,手里端着新鲜的海鱼,招呼他过来吃,也没有细问他。
没想到到了第二日,那隔壁的媳妇捧着新摘的椰子过来感谢他们,笑着说:“多谢仙人出手相救。娃儿下月就要出生啦,仙人若是不嫌弃,到时候来吃红蛋呀!”
女子没说为什么会知道是萧炎救了他丈夫的性命,萧炎也没有问,只是想着若是有缘,这未出世的娃儿日后可到无尽火域修习。
夜里,萧炎靠在药尘的肩头听着潮声,忽然问他:“老师,你说凡人朝生暮死,为何还执着于血脉的延续?”
药尘拨弄着他的发梢,良久未语,而后反问道:“那炎儿执着的留下血脉又所为何呢?”
因为我爱老师,爱一个人时,总会贪心地想要留下什么,即便是贵为主宰,念头通达,可执念一起,便难超脱。
此刻的他,与凡人又有什么分别。
萧炎释然一笑:“是啊,我们留下的已经够多了。”
无尽火域,得以保留的星陨阁,整个大千世界的安宁——
还有你。
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这一路竟然走到了西天战皇的的地界。想到昔日与之的种种恩怨,萧炎也只是付之一笑。
再往西去就是西域的荒漠,这让萧炎升起了一抹怀念之意。行至深处,忽然一座孤悬于断崖之上的无名古寺突兀的闯进他们的视线。寺庙墙体斑驳,朱漆剥落,唯有一尊半塌的佛像仍静坐莲台,低垂的眉目似悲似悯。
萧炎与药尘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入寺中,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
“这地方,倒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萧炎指尖抚过褪色的壁画,画中的飞天早已模糊,只余几片残留的金箔闪着微光,隐约可以窥见当年的华美。
药尘仰头望向佛像:“千年古刹,如今只剩一位扫地僧。”
院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正慢悠悠地扫着落叶,见二人驻足,他合掌一礼,目光却落在萧炎的腹间。那里虽然平坦,却隐约缠绕着一缕连萧炎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之气。
“施主心有执念。”老僧突然开口道。
“哦?大师可是看出了什么。”萧炎连忙回以一礼。
老僧不答,只将扫帚指向院角一株已经枯死的菩提树。树干焦黑皲裂,可是根部却钻出一簇嫩绿的新芽,在风中轻轻摇曳。
如果拿起不得解,施主为何不尝试放下。
当夜,萧炎与药尘宿在古寺禅房。窗外月光如水,萧炎盘坐在蒲团上,忽然问药尘:“老师,那棵菩提树明明根都枯了,为何还能发芽?”
药尘拨弄着桌上的灯芯,火光在他的银发上跳跃,留下可爱的光斑:“或许它从未真正死去,只是在等一场甘霖。”
甘霖……萧炎沉默着,在蒲团上抱守归一,思考着这些日子。他与药尘走过了大千世界的边缘,看雪狐育崽,凡人盼子,甚至一株枯树都能绝处逢生。唯独他自己,越是强求,越是不得其法。
他下意识抚上小腹,这几乎是他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那里曾被异火灼烧,被雷劫淬炼,早已坚如金石。
可是孕育那么柔软的事怎么会需要一个石臼呢?
他曾在菩提古树下参悟百世轮回,如今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
枯木逢春……
子夜时分,萧炎体内的帝炎忽然自行流转。这些常人眼中代表着爆裂猖狂的火焰此刻化作涓涓细流,如春雨般滋润着萧炎已经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宫腔。
搂着他的药尘察觉到萧炎身体的异样猛然惊醒,只见萧炎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光点,隐隐蕴含着天地法则之像。
“炎儿?”
萧炎睁开眼,眸中莲花璨动:“老师,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当他真正放下执念时,大千世界反而慷慨地给予了回应。
他本就是天地主宰,是守护者,是天道意识在这人间的代言人,亦是天地最疼惜的孩子。
翌日清晨,二人辞别老僧。临行前,萧炎回头望去,昨夜那株菩提的新芽,已舒展成了一片完整的嫩叶。
老僧立于树下,苍老的面容浮现笑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听得此佛偈,药尘不禁握紧了萧炎的手。萧炎则是同样坚定的回握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只是在二人转身离去后,那座古寺也突然消失不见,如同海市蜃楼般,似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行至东域的一座无名山谷时,正值春雨绵绵。萧炎赤脚踩在溪水中捉鱼,药尘则在岸边生火,忽听小家伙“咦”了一声。
溪水倒影中,萧炎呆呆的摸着肚子,耳后不自主地泛起薄红。他能感受到体内沉积多年的灵脉突然如春溪解冻。一股久违的潮热自丹田涌起,顺着脊背攀爬而上,好似要直接烧糊他的脑子。药尘瞬移至他身旁,掌心覆上萧炎的双手,浓郁的莲香涌入他的鼻腔。三百年来,这是萧炎的信香第一次如此鲜活的溢出,不是往常安抚他的香味,而是一种裹着蜜糖一般的甜腻,连周遭的草木都无风自动,足以勾起药尘最深处的欲火。
药尘将他湿漉漉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炎儿,经过这些时日的天地灵气的滋养,我觉得你的雨露期应该快来了。”看着萧炎因为惊讶睁大的眼睛,药尘凑上前亲吻他的嘴唇,“我们的旅途要提前结束了。我们这就回无尽火域。”
“至于急成这样吗?我好歹是主宰境……”剩下的话在药尘幽深的目光下慢慢噤声,萧炎小心翼翼地瞥着药尘,生怕老师幕天席地的做出什么事。
药尘将萧炎抱回岸上,擦干净脚套上鞋袜,裹上大氅保证连指尖都不露在外面才拦腰抱起,向来从容的帝师此刻连指尖都在颤:“萧炎,你根本不懂……
没有乾元可以忍受自己的坤泽在雨露期不在自己的巢穴。”
筑巢、标记、占有,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寝殿的绡纱无风自动,浸透两人信香的软被层层堆叠,筑成一方只属于他们的私密天地。萧炎伏在锦被间,寝衣半褪至腰际,露出的脊背宛如一段新雪,此刻却沁出细密的汗珠,恰似晨露缀满莲瓣,散发着迷人的馨香。
药尘指尖自他尾椎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映着烛火,在如玉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影,如月照寒潭,风拂睡眠水面荡起的波纹。
“老师……”萧炎被这若有若无地拨弄惹得轻颤,喉间溢出的气音惊飞了案头的灯花。
药尘低笑,俯身时银发垂落。与萧炎散开的墨发纠缠在枕上,宛如水墨画卷上并蒂而生的灵植。间或有零散的拂过这片雪原,又是惹来一阵可爱的抖动。
“炎儿今日倒像株含露的莲。”
闻得这声似是赞叹的蜜语,萧炎只觉得体内的潮热更盛了几分,倒像是真应了药尘所言,好一株待人拨弄展开的成熟的莲花。
“怕吗?”药尘低声问,他们缠绵多年,行此事时也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药尘本不必多此一问。只是萧炎的身体已经沉寂多年,此刻恰逢雨露期挟裹而来的情潮对于二人来说却是陌生。不说萧炎已经完全被莲香阴透的身体,就是药尘也被这肆无忌惮的香气蒸得汗湿了衣物。
他问怕不怕,不只是在问萧炎,也是在问自己,怕自己控制不住,折损了这朵莲娇嫩的花蕊。
萧炎似是看出了他的顾及,想要翻身去搂抱他的老师,可是被药尘压下来的胸膛制止了。他只得摇摇头,坚定地表达着自己。他早已不是当年分化时手足无措的少年,只是雨露期带来的本能悸动仍让他手指发麻。
药尘低笑,俯身吻在他的耳尖:“别忍着。”
掌心贴上萧炎的腰窝,带着冷火气息的灵力化作细流顺着经脉游走,缓解情潮的燥热。萧炎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被药尘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老师……”
“嘘。”药尘指尖划过他的锁骨,留下一串冰凉的触感,“交给我。”
萧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放松身体,将这具肉身完全交给药尘掌控,因为他知道老师的掌控从来不是压迫,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庇护,让他不至于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让他可是时刻地认识到此时极乐是谁带给他的。
药尘细细地沿着肌体的纹路向上吻着,周到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他像是逡巡领地的君主般终于将唇停留在那散发着馨香的腺体时,那种迷醉的感觉甚至让他怀疑是否中了世间最烈的情毒。他用舌尖来回舔舐,虔诚的模样像是信徒吮吸神主赐予的圣物。
……
窗外忽起夜雨,雨丝打在琉璃瓦的声响,竟与帐内细碎的喘息叠在一起。萧炎翻过了身,伸出手去够药尘的脖子,药尘哪能不让他如愿,托住他的背支撑着他,让他不致于跌进泥泞的池塘里。脊背上的汗珠汇成溪流流过药尘的手腕,掌心的纹路现在都成了承接甘霖的玉盏。
药尘屈指抹去他眼尾的潮红,指腹蹭过的温度让萧炎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那被眼睑包裹的水珠滚了出来,被药尘吻去了。他还回味地咂摸一下:“炎儿今日的味道,倒是比从前更甜了。”
怀中人想要反驳,张口却化作一声呜咽,就在刚刚,药尘已经彻底凿开了河道,那圣洁不可侵犯的高山雪域也被他烘得融化了白雪,汇集成湍急的河向他淹没了过来。
这种完全被覆盖的感觉让萧炎恍惚想起西域古寺那株枯萎的菩提。原来自己也是如此,干涸太久的灵脉逢了春雨,反倒比寻常的坤泽更湿润淋漓。
他将自己更紧的同药尘贴近,紧绷的腰线在药尘的掌下如莲茎承露般轻颤。
他与此事向来是沉默的,情至浓时也不过咬破半声喘息,喊着老师。被惹恼了才会直呼药尘的名姓,同时将药尘的肩背抓出红印,像倔强的莲梗在暴雨中低头,却不肯折腰。
可是今夜不同。
当药尘的唇再次情不自禁去亲吻那处莲香的源头时,萧炎侧过头,截住了这个吻。
老师好过分,今晚只顾着舔他,却还没有吻他。
这个吻带着些赌气的味道,甚至有些急躁,像是要弥补药尘的迟钝。药尘一怔,随机眼底笑意更深,伴随的还有一起加深的吻。
“炎儿,是我错了。”直到萧炎呼吸更乱,药尘怕他喘不过气,药尘才稍稍退开,舌尖还在他的唇角轻舔。
萧炎不答,只是捉住药尘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心跳如擂鼓,朱蕊在他手中颤动,如此轻,却又如此情重。
他恍然明白了这是怎样的纵容。
他的莲花,正在他的掌心彻底绽放。
药尘忽然想起曾经得见的一株夜昙,当时被萧炎献宝似的捧在他面前。那花百年一开,盛放时会将积蓄百年的香气倾吐殆尽,决绝又慷慨。此刻萧炎眼尾漫开的红,以及额间更加明艳的火印,与那舒展的花瓣重叠,却是更是灼目耀眼。
因为,这是世间仅此一朵的火莲,远不是那株夜昙可比。自己何其有幸,能窥见此间绝景,也只有他,有这个机会。
“老师。”萧炎突然唤他,沙哑的嗓音夹杂着细碎的哽咽,“你听……”
他绷直的足尖蹭过药尘的腰际滑落到锦被,又被药尘捞起环在腰上。纤细的脚踝伴随着药尘给的节奏一晃一晃的,竟是与那纱帐一起摇曳,合着窗外真实落下的夜雨,湿漉漉的下着。
这雨一下就下了七日,萧炎无力的倒在这个温暖的巢里,只能完全依靠着药尘。期间他实在受不住,企图逃离这情爱编织的天罗地网。可还没等他支撑起软若绫罗的手臂,就又被药尘拖回与之共享的极乐,只有垂在帐外的手臂轻轻的晃着,隐约还能看到其上点缀的粉红的齿痕。
终于等到雨歇云收,萧炎已经朦胧的分不清时日,他懒洋洋地蜷在药尘怀里,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温水浸透,连指尖都泛着餍足的酥软。他半阖着眼,发间还沾着未干的汗,像是雨后垂首的莲。药尘拨开他额间湿发,在他眉心留下一个珍重的吻。
萧炎被这个动作吵到,想要抬手去挥,只是力不从心,最后也只是动了动指尖,被药尘察觉捏在了手里揉弄,惹得萧炎轻哼一声,显然对这按摩很受用。药尘再接再厉,帝师灵巧的双手推拿着萧炎每一处可能酸软的角落,有时候碰到敏感地方还惹得萧炎轻笑着躲。
“还难受吗?”药尘低声问,指尖还在轻轻揉捏他还稍显紧绷的腰。
轻摇的脑袋带着头发蹭动药尘的脖子,萧炎仍闭着眼,声音闷闷的:“困……”
掌心覆上他的脊背,药尘缓缓梳理他散乱的长发。与外人印象相反的是,萧炎发丝柔软,此刻潮湿的缠绕在药尘指尖,似是某种无声的依恋。
后来萧炎终究是敌不过困乏昏沉睡去,绽放红梅的脊背贴着药尘的胸膛犹如倦莲倚雪。药尘搂住他,同样闭上了眼睛。他能感应到,萧炎的小腹处如同饥渴的土地突然终于饮饱了春水,滋养着一股别样的灵力悄然运转着。疲惫的小家伙还没察觉,但是有人会替粗心的他守护着。
窗外,无尽火域的朝阳穿透云层,将地面积蓄的水蒸腾成了雾,漫过了莲池的初绽的新荷。
【厄敌】失去记忆后和毁灭令使同居了(下)
基本是一些xql同居流水账,有捏他罗马假日
我在努力自圆其说了所以如果有bug还请无视……
05
白厄没有带万敌去见他的族人,而是径直把万敌领回了自己家。
“以后我们就一起住在这里了!记住,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白厄特地在“我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生怕万敌记不住,又说了一遍,“是家哦。”
万敌点点头。
万敌又说:“想杀人。”
白厄被这跳跃的话题转变搞得大脑宕机了一瞬,他眨了眨眼,“啊?”
心底一刻不停叫嚷着杀戮的声音吵的万敌头疼,又说了一遍,“杀人。”
白厄反应过来,想起迈德漠斯是纷争半神,恐怕他一直在压制杀戮的冲动,“……别杀。”...
基本是一些xql同居流水账,有捏他罗马假日
我在努力自圆其说了所以如果有bug还请无视……
05
白厄没有带万敌去见他的族人,而是径直把万敌领回了自己家。
“以后我们就一起住在这里了!记住,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白厄特地在“我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生怕万敌记不住,又说了一遍,“是家哦。”
万敌点点头。
万敌又说:“想杀人。”
白厄被这跳跃的话题转变搞得大脑宕机了一瞬,他眨了眨眼,“啊?”
心底一刻不停叫嚷着杀戮的声音吵的万敌头疼,又说了一遍,“杀人。”
白厄反应过来,想起迈德漠斯是纷争半神,恐怕他一直在压制杀戮的冲动,“……别杀。”
“杀。”
白厄深吸了一口气,“我陪你打架,你别杀人。走,我带你去个空旷的地方。”
万敌默许了,白厄也松了口气。可是说是空旷地方,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纷争半神,一个是毁灭令使,打起来怕不是能把翁法罗斯搅个天翻地覆。
白厄有些发愁,无意间余光瞟到自己家厨房,突然灵光一闪,“……万敌,能不能不杀人,杀点别的好不好?”
万敌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白厄拉着万敌走进厨房,拿出一条热情的奥赫玛民众为了感谢他而送的鱼,虽然已经是死尸一具了,但开膛破肚也算杀戮的一部分吧?白厄心虚地想。
教会万敌宰鱼的方法后,白厄把菜刀递给万敌,“试试看?”
接过刀的那一刻,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如电流一般流过万敌的全身,仿佛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突然无师自通就领悟了用刀的技巧。
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做,手就已经好像有肌肉记忆一般自己动了起来,流畅熟练地手起刀落,不多时就完美地宰好了一条鱼。
白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虽然大脑没有记忆但是肌肉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啊……”
“对了,你想要屠杀的冲动有没有减轻些?”
“没有。还是想杀人。”
……没事,至少万敌又可以做黄金裔指定厨师了。白厄安慰自己。
……
最后他们还是找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大打一架,万敌倒是打得酣畅淋漓,战至兴头上连带着眼睛里都有了光亮,长久郁积在心头的杀意得以释放出来,让他原本混沌的理智也恢复了几分清明。然而白厄既要让万敌打得痛快,又得收着手以免万敌真的受到重伤,这一场打下来反而是白厄累得要死。
不过,这久违的对决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只有在战斗中,他们才可以忘却那段充满痛苦的旅程,忘却心头的一切烦闷。
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
战罢,白厄坐在地上喘气,伸手把万敌也拉了下来,他被拉了一个踉跄,顺从地坐在了白厄身边。
“这回满意了吧?”白厄笑得灿烂。
“嗯。”万敌淡淡地回了一句。
白厄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惊喜地微微瞪大了双眼,右手轻轻抚上万敌的脸颊,笑容如黎明机器般明媚耀眼。
“你笑了,万敌……你终于笑了。”
……他笑了吗?刚刚那种感受,是高兴吗?万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因为看见他笑了就如此开心……
开心得快要哭出来一样。
“你还是会感到高兴的,对不对?……太好了,万敌……”白厄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万敌的颈窝,呆毛戳得他有些痒。
万敌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但是面对这个人时,他却能坦然地接受白厄的亲近,就好像之前他们这么做过无数次一样。
“……救世主?”
白厄猛地把头抬起来,神色里满是震惊与喜悦,他用力抓着万敌的肩膀,“你是在喊我吗?你想起来了?!”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这个称呼,是称呼你的吧。”
白厄神色暗淡下来,“……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露出一副回忆往昔的样子,“比起我的名字,你更喜欢叫我「救世主」,现在的我,也算是对得起这个称号了。对了,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不知道。离开黑潮后,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一些东西。”
“那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白厄深吸了一口气,摆出标准的礼貌又热情的笑容,“我是来自哀丽秘榭的白厄,你口中的「救世主」,现在……好像成为了毁灭令使?”白厄挠挠头,“天外,真的是很神奇啊。”
“天外?”
白厄伸手指向苍穹之外,那里没有了艾格勒的阻挡,也不再需要刻法勒的负世,“那片天空之外,还有更广袤的宇宙,有超越泰坦之上的星神,和除了翁法罗斯以外其他的星球。”
“说起来,开拓者和我说过,之前在悬锋城时见到了你小时候的记忆残晶,你那时的愿望是「去岁月里流浪,或者成为天空的一束光」,”白厄侧头笑着看他,“没想到啊。或许我们有一天可以一起去天外流浪。”
万敌抬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着没有回应。
白厄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然,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你的记忆找回来,重铸你的神智……”
万敌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
白厄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心里清楚我的情况。你我都知道,我的记忆是找不回来的,现在的我没有感情也没有记忆,我还算是你心里一直牵挂的那个人吗?那个会喊你「救世主」、会和你一起去天外流浪的人?你这么不遗余力地照顾我到底有什么意义?”
万敌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这些想法自从他听到风堇的结论时就产生了,他难以理解白厄对他的执着究竟为何,他对白厄口中的那个「万敌」也是同样一无所知,那么自己还是白厄寻找的「万敌」吗?
倏忽间,一只手猛地伸过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下颚,力气大到仿佛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万敌的脸被不由分说地拽至白厄近前。他抬起眼,发现白厄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脸上现在面无表情,蓝色瞳孔中的环状负世记号如同准星一般死死锁定住他,令他顿时觉到一阵被野兽盯上的寒意。
“迈德漠斯,别胡思乱想。你就是万敌,你就是那个喊我「救世主」的万敌。对我来说,迈德漠斯只有你一个人。”
不同于以往的声线,白厄的语气中带着冷漠的执著和毋庸置疑的肯定,“你一定就是我的万敌。”
万敌被他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他的下颚被捏的生疼,不由得皱起眉毛。白厄回过神,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似的,忙不迭地放开了手,一脸担忧地凑上前看他的脸,“对不起万敌!我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他下巴上被捏出的红印很是显眼,彰显着白厄刚刚对万敌的恶行。万敌扭过头,“没事。”
怎么回事……白厄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听到万敌说那种话,他心里一股怒火便腾然而起。之前万敌也说过一些让他又气愤又难过的话,但是他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迁怒于万敌,更别说上手伤他了。难道是自己成为了「毁灭令使」的原因?「毁灭」……一听就不像是什么温和的命途,也许这会把他心中的愤怒、毁灭和占有欲放大?
怎么听起来和万敌一个症状啊……
“抱歉万敌,我以后会注意的……”白厄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他,“刚刚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你就是迈德漠斯,这一点是绝对的!我们之间只是失去了过去而已,但你的本质没有改变,我们还是我们,你还是我的——”白厄突然哽了一下,“我的挚友,我的万敌!”
万敌忽然站起身来,“知道了,救世主。”
他的目光垂下来落在白厄身上,附在他眼白部分的黑色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金黄的眼睛像太阳一样……而这太阳此时注视着他。
就像以前一样,因为打斗而浑身是灰的两个人,逆着光站起的万敌,坐在地上的白厄,碰撞的眼神,和弥漫在他们之中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暖时光。
万敌咳了一声,朝白厄伸出一只手,“……回家吧。”
……白厄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伸手紧紧握住了他,“好啊,回家。”
06
“这个给你。你走之前交给我保管的,现在还给你。”
白厄把万敌的通信石版递给他,对方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摆弄了一番,最终还是没弄懂,于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白厄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万敌摆弄通信石版,此时心里正把对方比作一只拿爪子拨弄新得到的玩具的小奇美拉,突然间被奇美拉抬起头冲他叫唤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啊,这个是你的通信石版。”他凑过来按开石版,教万敌怎么使用,“看,这个是开机键……”
经过一番紧张刺激的教学后,万敌终于学会了如何使用石版!
……然而仅仅止步于基本操作。不幸的是白厄作为黄金裔中唯一一个基本没有受伤的人,需要扛起战后重建的重要工作,因而被阿格莱雅叫走当免费劳工了,万敌只好一个人摸索神奇的万帷网。
“蜜果羹真好吃……?这是什么?”他疑惑地念出石版上的账号名字,点开了关注列表,里面只有一个名叫“最伟大的作品”的账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纷争半神点开了那个账号,此刻他还不知道,半个小时后的他一定会为这个选择后悔不已。
……
《尼卡多利情史考》?《刻法勒和尼卡多利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尼卡多利的生平和谎言》?《刻尼千年争斗史》?这个账号都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迈德漠斯花了半个小时看完了这个“最伟大的作品”发布的所有视频,现在只有一种莫名其妙想把石版摔在地上的冲动。
不行,这绝对是对尼卡多利的诽谤。于是万敌顶着“蜜果羹真好吃!”的账号名字在每一个视频下都认认真真地回复了对野史的否定和详细的论证。
然而发布评论没几分钟万敌就收到了数不清的回复,“天哪这不是万敌大人的账号吗?!”“我的蜜果羹老师又活过来了!”“迈德漠斯殿下我好想你啊😭😭”“跟随王冲锋!ᐠ( ᑒ )ᐟ”
忽略了一些无意义的回复,万敌从几条评论出发现,这个“最伟大的作品”,好像就是白厄的账号。
至于白厄回到家后被万敌质问并且没有吃上晚饭的事都是后话了。
……
“这是什么?”万敌指着墙上张着嘴的狮子头雕像,问身边的白厄。
“诶,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吗?”白厄摊了摊手,调笑他道,“这是真言狮口,你之前可是被这个弄得吃过好几次瘪呢。”
“哎哟白厄大人你就别再说了吼……万敌大人好不容易把我忘了,本狮可是一点也不想吃万敌大人的拳头吼。”真言狮口欲哭无泪地恳求白厄。
白厄无视了它的求饶,向万敌解释道,“把手放在真言狮口中,这狮子会给你出一道题,如果回答错误,”白厄把双手一合,“它就会闭上嘴狠狠咬你的手哦。”
“要不要试试看?”白厄笑着歪头看他。
……不知怎么万敌不是很想试,打心底里抵触这个看起来贱兮兮的狮子头。
“……你先试试。”
“好吧。”白厄假装失望地叹了口气,把一只手放进真言狮口。
“吼吼,白厄大人请听题!长得可可爱爱,大家喜笑颜开,门扉时搞丢了脑袋,幕匿时还能找回来。这是什么吼,想想看吼!”
“唔……丢了脑袋还能找回来,这不就是可以死而复生吗?”白厄看了万敌一眼,“难道是万敌?而且万敌也确实很受悬锋人敬爱,一定就是万敌吧!”白厄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被当做答案的万敌瞥了他一眼,只觉得白厄是绝对要被咬了。
“错了吼!”真言狮口正要犹豫到底要不要咬下去,只听白厄大叫一声,捂着胳膊装作拿不出来的样子,露出痛苦的表情,万敌被吓了一跳,没看清楚就以为白厄真的被那狮子咬了,下意识朝真言狮口用力挥出一拳。
白厄见状连忙把手抽出来拦住他的拳头,一把将万敌按进怀里阻止他将真言狮口轰杀至渣,“我没事万敌!别怕,你看我的胳膊一点事也没有!”白厄把毫发无损的手伸到万敌眼前,另一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安慰他道。
“那是当然的吼!本狮怎么敢咬白厄大人吼!”真言狮口被那一拳吓得瑟瑟发抖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万敌又气又窘,莫名感到有些羞耻,于是那没揍到真言狮口上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了白厄身上。
万敌冷着脸推开白厄的怀抱,不顾他这回真情实意露出的痛苦表情,环着胸问真言狮口,“所以谜底是什么?”
“吼,原来白厄大人觉得万敌大人可爱吼……”
眼看着万敌又要给真言狮口一拳,它忙不迭地开口,“枕头,是枕头吼!本狮可没有说脑袋是指自己的脑袋呀!”
至于真言狮口后来在奥赫玛大肆传播救世主觉得悬锋的王很可爱都是后话了。
……
奥赫玛人最近总是能看到白厄和万敌形影不离地出现,甚至比之前更加如胶似漆了。
同居的事情也不胫而走,令人不禁感叹两位大人的感情真是甜蜜啊。
那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两人走在街上,不巧被悬锋人撞见,万敌瞬间便被自己的族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
他站在人群中央,一脸茫然又手足无措的样子。白厄在一旁看着,在心里悄悄将此时的万敌比作一只在街上突然被一群人围观、还争着要摸一摸的可怜小奇美拉。
白厄自动把“王储大人我们好想你啊呜呜呜”“什么王储大人现在要叫陛下!”“万敌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全都替换成了“哎呀可爱小奇美拉让妈妈亲亲么么么”“什么小奇美拉这是奇美拉大王!”“奇美拉大王让妈妈摸摸!”
他一面偷笑,一面主动忽略了万敌投来的求助眼神,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起来。
……知道你有多受人敬爱了吧,迈德漠斯。
我们都爱着你啊。
有凑热闹的人不断靠近这里,很快就围了个水泄不通。突然一只幼小的手抓住了白厄垂在身旁的手,白厄低头看去,是一个小小的奥赫玛孩子,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他,“白厄哥哥是大英雄!”有人随口附和了一句,“是啊!听说就是白厄大人拯救了翁法罗斯!”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加入进来,“不愧是救世主啊!”“白厄大人我们喜欢你!”
热情的话语让一向很厚脸皮的白厄也不好意思起来。
他转头去看同样被围住的万敌,不料对方此时正眼带笑意地看着他,张口说了什么,口型好像在说“你不也一样”。
是啊,末日之后的生活,原来这么美好,原来我们都能被人爱着。
重要的是,我们也互相爱着啊。
07
白厄突然在黑夜中睁开了眼,锐利的杀气使他敏锐地惊醒,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双意欲行凶的手。
万敌的手。
迈德漠斯此时正跨坐在白厄身上,右手被白厄死死地禁锢住,手中的血晶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妖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趁着月光,白厄看到那双金色的眸子又被黑色覆盖,满是警惕和杀意,和那天他在悬锋城找到失去理智的迈德漠斯的样子完全重叠。
他听到万敌冷漠的声音,“你是谁。”
……
白厄疲惫地闭上眼,丝毫不惧万敌的袭击。他心里只觉得悲伤,悲伤,溢满心脏的悲伤,隐秘的不甘与愤怒在他心底不断被放大,放大,让他难以压制想对身上这个人发泄怒火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忘记?那我们这些天经历的都是什么?你难道就这么狠心,狠心地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些记忆,而自己却像个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我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你为什么要忘记我?你为什么……为什么忘记了你爱我?
你为什么忘记了我爱你?
白厄放开了万敌的右手,转而迅猛地掐住他的脖颈,转身发力将万敌按在床铺上,另一只手压住他的双手的手腕,向上一提,狠狠地撞到床头上。白厄没有理会手指传来的疼痛,他一言不发,对准万敌的嘴唇就撞了上去,发狠地咬他的下唇,趁万敌吃痛松泄了牙关时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口腔。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他们唇齿之间,万敌的手上刺出血晶,穿透了白厄的手掌,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一味地在万敌的口中攻城掠地,吻得毫无经验的纷争半神面色潮红、难以呼吸才离开了他的嘴唇。
被他异常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的迈德漠斯只觉得这人真是个怪人,破口大骂他道:“你这个疯子!HKS!”
白厄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怒骂,“没错,我是疯子,而这都是因为你,迈德漠斯。”
他把手从血晶上拔下来,鲜红的血流了满掌,像没有痛觉一样用那双手环抱住万敌,把头埋到他的颈窝里,嘴唇轻轻碰上他的侧颈,轻语道:“我不会放走你的,迈德漠斯。”
“就算你会不断地遗忘,我也要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把我的存在刻进本能。”
08
重复。不断的重复。
每经过12天万敌就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每次他失去记忆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这个自称白厄的白发青年。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白厄很眼熟,没来由地想要相信这个人,也因此淡然接受了自己在和白厄同居的事实。
去黑塔空间站寻找阮梅和治疗方法的开拓者终于回到了翁法罗斯,刚一下列车就马不停蹄地冲向白厄家里,看到开门的人愣了一下,“万敌?”
还穿着围裙的万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开拓者几眼,礼貌地开口问道:“你是?”
“万敌,你和白厄同居了?喔,我是来找白厄的。”灰发青年越过他的肩头向房内看去,“白厄不在家吗?”
一旁的黑发青年扶了扶额,对万敌解释道:“我们是白厄的朋友,你现在应该不记得我们,我叫丹恒。”丹恒翻出通信石版上和白厄、阿格莱雅等人的对话,展示给万敌看,“我们和黄金裔也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了,你大可以相信我们。”
万敌倒是记得白厄似乎也提起过他天外的朋友,想来就是这两个人,“白厄去英雄浴宫了,你们可以去那里找他。”
开拓者看了丹恒一眼,挠了挠头,“其实我们要和白厄说的事也和你有关,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是关于我的记忆?”
两人点点头。
“好,稍等。”万敌转身回房间摘下了围裙,“走吧。”
……
三人到达英雄浴宫时,远远地看到黄红蓝粉四个人站在一起在讨论什么,他们快步走近,隐隐约约听到“不行,我问过其他……”“那万敌就只能……”“别担心……”的话语飘过来。
“大家!”开拓者挥挥手冲四位黄金裔打招呼,几人闻声转头看向他们,“我回来了!”开拓者熟稔地拍了拍白厄的肩膀,却看到白厄径直看向自己身后的万敌,“万敌,你怎么也来了?”
“他们说这事和我有关。”万敌在白厄身边站定,白厄这才把目光投向两位无名客,“搭档,你回来了!难道说你找到办法了?!”
强忍下想冲这重色轻友的救世主翻白眼的冲动,开拓者清清嗓子说道:“直接说正事吧。我们之前见过一件事,绝灭大君试图将其他命途的令使转变为毁灭的卒子,虽然没有成功,但阮梅说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被转变后仍然可以保持正常的神智。”
丹恒接口道,“停云小姐是经过阮梅的救治后才得以起死回生,但鉴于她本人‘只是一介学者’,如果是毁灭令使的话,应该会更加容易,毕竟「毁灭」和「新生」向来如双子般共存。”
“总之呢,现在的办法就是白厄你用你毁灭令使的力量把万敌转变成你的眷属,这样万敌能在保留现有记忆的情况下恢复完整且正常的神智,当然情感也会恢复。简单来说,转变为眷属相当于刷新了万敌的身体状态,当然神智受到的侵蚀也就会被消除了!”
“不过,之前的记忆……”开拓者看看白厄,“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成功率呢?这么做万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毕竟那是「毁灭」的力量……”白厄谨慎地问道,心里还有些担忧。
“这就是未知数了。”丹恒摇了摇头,“成功倒是会成功,但是副作用尚不明晰,可能会卧床几日,但对身体大抵无碍,是可以恢复的,毕竟确实,那是「毁灭」的力量。”
阿格莱雅突然开口,“我觉得可以一试。白厄,你也知道,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白厄先生,在昏光庭院的记录里,所有被黑潮影响神智的病人都只会度过没有回忆的余生……”风堇低下头,也认同阿格莱雅的观点。
“小白……”缇宝担忧地看着垂着头不做声的白厄,又把目光投向了他身边的讨论中心万敌,“小敌,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看你的意愿,你觉得呢?”
被点到名的万敌颔首,“我同意。”听见这话的白厄抬起可怜兮兮的一张脸,“万敌……”
万敌转过身面向白厄,“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不死之身?我死不了,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拥有回忆了,就算再差还能怎么样?”
“可是我怕你……万一……”
“你原来这么懦弱?我都纡尊降贵同意做你的眷属了你还想怎么样?”万敌抱起胸看着他。
“不是这个原因……”白厄脸有点泛红,吭哧了半天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么办。”
……
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万敌,白厄一时有些感慨,他说,“万敌。”
床上的人睁开眼,“干什么。”
“你记住一件事。”
“什么。”
“我爱你。”
“……别现在说,等我醒过来后,再好好地对着我说这句话吧。”
白厄勾起嘴角,“开拓者说这个过程可能很痛苦,你忍着点。”
“我比你更擅长忍受痛苦。”
在一旁看着以免出意外的开拓者忍不住打断了他们两个,“还做不做了?”
白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又敛起了表情,专心致志地释放出毁灭的力量。
……
陌生的天花板。
万敌睁开眼,只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大脑也十分清明,再也没有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叫着要杀人了。
“万敌!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白厄惊喜地抓住万敌的手,把脸凑到万敌眼前焦急地问他。
“谁?”万敌皱起眉,一脸困惑,“抱歉,我不记得了。”
白厄的表情瞬间低落了下来,万敌似乎都能看到他头上的狗狗耳朵都无精打采地塌了下来,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骗你的,救世主。”万敌逗够了萨摩耶,大发慈悲地捧起对方的脸,看他的表情瞬间从伤心变成惊喜,不由得嘴角上扬。
“万敌,你居然还骗我……我真的很伤心!”委屈萨摩耶大声控诉道。
“你是笨蛋吗?开拓者都说了会保留现有的记忆,我当然记得你是谁。”
他们彼此注视着对方,呼吸交织,湛蓝眼睛里映着万敌的影子,金色眼眸中映着白厄的倒影,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在悄悄发酵、升起。他们两个人跋涉过世人的救赎、世界的尽头、纷争的痛苦、记忆的遗憾,终于在末日之后得以相见、拥抱彼此、互诉爱意,并且共享生命。
“迈德漠斯,我要说那句话了。”
“……说。”
“我爱你。”
“……嗯。”
“气氛都到这里了你居然不回应我?”
“非要我说出来吗!我也爱你,HKS!”
“这个时候就不要骂人了,亲爱的。”
“要你管!”
为什么最后突然变搞笑了我也不知道。
别管这个万敌为什么好像有感情了,因为我控制不住傲娇和怼白厄是刻在骨子里的(
其实总感觉自己写的转折好大文笔好匮乏……感谢每一个喜欢的宝!
【厄敌】轮回意外开到隐藏款老婆
黑白厄x小敌 夹心饼干赛高~
早就想脑长发小敌了,看到同人图直接就是一个被迷的七荤八素——
新文求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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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还带着凉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黄金浴场的地板上,映照着金发半神沉思的面庞。
“嗯…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有了想法了,只是奥赫玛事务繁多,实在是没有购置材料的时间,综合情商和审美来看,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白厄。”
红发的半神眨了眨...
黑白厄x小敌 夹心饼干赛高~
早就想脑长发小敌了,看到同人图直接就是一个被迷的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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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还带着凉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黄金浴场的地板上,映照着金发半神沉思的面庞。
“嗯…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有了想法了,只是奥赫玛事务繁多,实在是没有购置材料的时间,综合情商和审美来看,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白厄。”
红发的半神眨了眨眼睛,稚嫩的声音带着无奈:“阿雅…小白貌似又睡着了。”
阿格莱雅顺着缇宝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白发的青年趴在浴池旁边的会谈用桌上睡的格外之香。
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学者有课上一样,早起的救世主也有“重大会议”要开,除了是非自愿以外。
察觉到阿格莱雅优雅的面庞上逐渐漫上几分愠色,缇宝连忙小跑过去,用力扯了扯白厄的披风。
“小白——快醒醒——阿雅有事情要安排你做!!很重要的事情!!!”
白厄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缇宝的声音,喉咙里发出一声黏糊的抱怨:“缇宝老师…我真的好困,现在才七点,树庭的学者都还没上早八…万敌还在屋里睡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阿格莱雅闭了闭眼,淡淡道:“万敌前些天刚通过「纷争」的试炼,休养几天很正常。顺带一提,我要让你买的材料是给万敌制衣的。”
白色的脑袋骤然抬起,让阿格莱雅今天第一次看到他蓝色类太阳纹的眼睛:“什么?制衣?给万敌——?”
救世主眼神中的不解快要溢出。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要开个早七会议只为了给万敌做新衣服并且让他跑腿买材料。
阿格莱雅不轻不重的屈指敲了敲白厄的额头:“当然是礼节性问题。虽然万敌并不一定会回到悬锋,但毕竟是名义上悬锋的王——他刚成为半神,也确实应该替他准备一件更有身份标识性的新衣了。”
白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万敌穿着不同种类的衣服的画面,不禁也有些期待起来:“那我要买些什么?”
缇宝正在旁边拿着画笔,小手划了几下后将画板翻转到白厄面前:“这个是*我们*昨天晚上冥思苦想得出来的,*我们*觉得这种方案适合小敌。”
白厄低头看去,不禁吸了一口气。
“那配饰呢?”白厄希冀的朝着阿格莱雅眨眨眼:“我来挑吗?按照我的审美挑吗?”
阿格莱雅没说话,算是默认。
“那么,这个小敌还不知道的早七会议就圆满结束啦。”缇宝心满意足的放下画板,回头还没忘拽了拽站起身的白厄:“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小敌呀,这是惊喜!”
白厄笑着对缇宝点点头:“当然——”
/
白厄算是彻底明白了早七会议只为给他派个跑腿买布料任务的原因了。
是的,他知道,阿格莱雅给万敌做衣服的布料是一定不会差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匹布料的价格足够掏空他一个月的钱包了。
最终,白厄苦着一张脸,抱着沉甸甸的绸缎布料回到阿格莱雅面前复命了。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布料确实很好,非常好,好极了。"救世主如是说。
阿格莱雅对制作服装总会付诸十成的耐心,效率也毋庸置疑,不过眼下还是不适合打扰她。于是,白厄鬼鬼祟祟的溜进了万敌的房间。
推开房间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石榴味的甜香——这位王储殿下喜爱石榴汁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在家放石榴香薰的程度了吗?
房间不大,装修也没什么贵族架子,只是外厅的红水晶桌子上摆着一篮新鲜的石榴,旁边放着一盒新拆封的羊奶,剩下的地方便被他身上带的一些小饰品占领了。
白厄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看到了万敌常戴在左耳垂的那枚蓝宝石耳坠。说实话,这枚蓝宝石耳坠看着价值不菲,实际上也是真的价值不菲,回想起来掏空了自己几个月的钱包就为了给万敌买一个漂亮耳坠,他也无法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看起来主人还是很善待这份礼物的,不光平时戴着,睡觉还会特意摘下来和别的饰品一起保管。
白厄放下耳坠起身,看向紧闭着房门的卧室,虽然总来万敌这里坐着,但趁着他睡觉偷偷进屋什么的,白厄还没有做过。
里面的万敌会是什么样?已经听到动静起床了?或者是刚醒坐在床上?还是…已经要打开门了?
白厄屏息敛声的等待了一会,排除了第三种可能性,于是悄悄打开了一道门缝。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万敌既没有起床,也没有刚醒来,而是背对着门,阳光在安静的脸侧勾勒出一圈光路。
这样的万敌太少见。白厄忍不住靠近了些,从光照角度看,这人皮肤生的白,被光照着更显得身上的赤色纹路明显,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的发着光,长发散乱在胸膛前和背后,盖的毯子刚好遮住了红色的发尾。
如此恬静放松的睡颜,看来是真的很累很累了。白厄伸手将被毯子盖住的红色发尾勾了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起来渐变的柔软发丝,回想着缇宝老师曾教他编辫子的方式,将这一缕发编了起来。
嗯…还差点什么…白厄指尖掐着已经编好的发尾,从怀里摸出一枚红宝石发夹,正好坠在辫子的尾端,要比平时用的那个好看多了。
干完这一切后,救世主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伸手拨了拨柔软光滑的金发,正感叹之际,床上人却突然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身体刚好蹭到救世主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激的白厄愣了两秒,猛地收回手,逃也般的冲出门去。
靠着门,白厄大大的舒了口气。情不自禁的举起那只手,凑近指尖看了看,却惊奇地闻到了一阵若隐若无的石榴鲜香。
/
“所以,我们可以给他下一个陷阱。”阿格莱雅看向那刻夏:“用理性之泰坦的火种作饵,从而夺回岁月之泰坦的火种。”
白厄看向灰发的少女:“关键在于你。”
星挠挠头:“我这么有用吗?其实我觉得,是不是带上万敌要更靠谱一点…?「纷争」的火种可是所有火种中最强的——”
白厄不等她说完,立马便打断道:“不行!他很……不,我是说,我们有缇宝老师的百界门,本就不用和盗火行者多纠缠。”
说罢还辩解般的冲星眨眨眼:“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朋友?”
没看出有多少道理,看出来的是某人的过度关心。星心底如是评价道。
不过她也听说了阿格莱雅替万敌制了新衣的事,不告诉他想必是因为惊喜的缘故,在救世主嘴里也能推测出来,现在的万敌说不定还很累呢。
“丹恒,”星看向同伴,对上丹恒略微疑惑的眼神:“你本相也是长发,有什么帅气又不失风雅的发型吗?我发给万敌。”
丹恒:“……”
/
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再快点。
他回忆着这次轮回的种种疑点,想起本应是个死人的那刻夏突然偷袭自己时,仿佛胸口仍在隐隐作痛。以及这次的遐蝶还并未成为半神,还活着的缇安老师,似乎还有一个灰发的少女和她的召唤宠物…为了求稳,以后还是多用分身吧,弱是弱了些,起码不会实打实的打在自己身上,影响计划。
还有…希望这次,他的迈德漠斯还能和之前一样并未成为半神,这样总能迟一些面对…他的死亡。
夺取火种计划还在继续,察觉到理性泰坦的火种波动时,他立马就赶了过去。却不料那刻夏紧攥住了他回收火种的武器,甩开他的同时开启了百界门。
很好的战术,偷袭。
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被偷袭的滋味。他几乎想也没想便撕开空间裂缝,朝那刻夏挥出了武器——
接着面前便是一片红色,然后浑身便被禁锢住无法再动弹——这片红色他很熟悉,是源源不断地砸下的红色的水晶。是那人本不应该存在于现在的半神能力的体现。所以即便没有看到人,他便知是谁到来。
是他无数轮回前的爱人,迈德漠斯。
他听见过去的自己笑出声来,大声的喊道:“怎么不是从天而降?”
又听见那脑海中回想过无数次的声音道:“此城本就为我所有…岂有,不走正门的道理——?”
狂傲中带着几分慵懒,那是属于王的气质。他默数着挣开水晶束缚的时间,如同见到爱人前的倒数般一样认真。
三,二,一。
却不曾想,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他熟悉的迈德漠斯,更确切地说,不是他熟悉装扮的迈德漠斯。
眼前的人褪下臂甲、手甲等硬物,取而代之的是手臂的流畅线条,华贵的红金绸缎与各种金属配饰,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冗长单边披风正神采奕奕的飘扬在王储背后,同金红渐变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很漂亮。
他脑海一时只冒出了这一形容词,行动都停滞了片刻,目光紧锁着那人及腰的长发,看着其中一缕编的没有那么整齐的、坠着红宝石的编发,不禁想着,他的迈德漠斯就算是长发,也是极好看的。
没了手甲,万敌徒手捏碎手里的水晶,金色的瞳孔看向他,尽是挑衅的眼神。
分身是没法跟泰坦中最强的天谴之矛比的,加之他也确实没有料到万敌已成为半神,最终以万敌手搓了一发天谴之矛钉分身于百米外的柱子上,分身消散为结局结束了这场对他来说属于赔本的战斗。
回到本体,他坐下摘了面具,黑色兜帽下便露出那张和白厄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感叹天谴之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如此这样,只怕得早些杀死他了。
但本应对这件事唯手熟尔的他,突然有些不愿去做了。
/
好累。
清理完又一波黑潮,算起来,他差不多已经有几天没有休息,偶尔片刻空闲,这偌大的悬锋城只他一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有阿格莱雅设计的这身衣服,白厄那个家伙自抢夺火种后便死缠烂打的不许他脱下来,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仔细一想除了身上更容易受伤也没什么缺点——受伤也不是他的缺点,索性没有换下。
万敌坐在王座上,慢慢地闭上眼小憩。
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万敌没抬眼,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万般纠结之下,他还是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
他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裹挟了他全身,随后那人捻起他的一缕长发,不知道举起来做了什么,随后冰冷的手甲覆盖上他后脑勺上略短是发,缓慢的摸了几次。冰冷的手甲蹭过王储后颈,忍不住让万敌闷哼了一声。
这种被人堵在王座上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的姿势对万敌来说还是有些勉强:“唔...离我远点。”
黑色斗篷下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喜欢我吗?迈德漠斯。”
万敌皱皱眉,伸手想去摘掉他的面具,却在半途被他一只手擒住,挣了挣没有挣开,于是嘲讽般勾唇笑了笑:“就这种诚意,还想让人喜欢你?真是越来越没长进。”
擒着他的手上的劲松了松,却也没放开,万敌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被引导着覆上面具,缓缓取下后是熟悉的蓝色瞳孔和白发。
万敌没再挣扎,继续保持着被扣住手腕堵在王座上的姿势,没再拒绝他的进一步靠近,却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吻。
"怎么了?不许我亲,允许他亲吗?"
万敌刚想开口反驳,脊背却漫上细细密密的痒,是那人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脊椎。被打断的万敌情不自禁的微微弓起身子,贴上了那人的胸膛。
似乎还是不满意一般,冰凉带着薄茧的手指往下一寸寸的摸下去。察觉到他的意图,万敌不乐意的挣扎起来,却被牢牢扣在王座和那人的胸膛之间,只能扯着对方的披风。
第八节…第九节了。金发王储瞳孔微微放大,眼神里带上几分对未知遭遇的不安,攥紧了黑色斗篷的一角。
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远在奥赫玛的白厄实在不放心独自一人在悬锋对抗黑潮的万敌,于是赶来了荒凉的悬锋城,看到了孤寂城邦上至高的红色王座,定睛一看却吓了一跳。
红色的王座上,熟悉的黑色披风随着微风飘着,而他要找的万敌被困在王座和盗火行者间,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着黑色披风的一角。
“万敌!”
白厄急忙跑过去,唤着他的名字。
万敌抬眼,看到那个熟悉的救世主,眼底多了几分欣喜:“白——”
话音被生生的截断,万敌只感觉后背某处一阵疼痛,随后像是过电般浑身上下瞬间脱了力,滑倒在那人身上,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被狠狠按下第十节胸椎的感觉,就是这样吗?那把太阳似的大剑,是不是很快就要刺穿那里了?会很痛吗?
万敌无法知道未来自己的感觉,身体不受支配的感觉糟糕透了。
白厄清楚的听见那一声破碎的呼唤,随着万敌的脱力倒下消失殆尽。他看见盗火行者扣住万敌的后颈,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低头虔诚的吻了吻万敌的额头。
最惊悚的是,盗火行者面具下的面容,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滚开…HKS…”
【厄敌】兄弟亲亲手
灵感来源:胜利只在朝夕间
手甲下的手是不是特别白特别嫩👆
预警:少量黑鹅出没
/
这已经是白厄今天第二十五次走神了。
真他妈的烦。那刻夏伸手把书扔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砸到白发的脑袋上。
“喂,你那光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想听就滚。”
白厄吃痛的揉了揉脑袋,抬眼看向那刻夏身后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黑板,发自内心的畏惧起了灵魂物理这门学科。
“好的老师,这就滚。”
于是白厄就被连打带骂的轰出了...
灵感来源:胜利只在朝夕间
手甲下的手是不是特别白特别嫩👆
预警:少量黑鹅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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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白厄今天第二十五次走神了。
真他妈的烦。那刻夏伸手把书扔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砸到白发的脑袋上。
“喂,你那光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想听就滚。”
白厄吃痛的揉了揉脑袋,抬眼看向那刻夏身后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黑板,发自内心的畏惧起了灵魂物理这门学科。
“好的老师,这就滚。”
于是白厄就被连打带骂的轰出了教室。
说起来,树庭遭遇那样惨剧后,那刻夏便来到奥赫玛,但不知怎的竟在当地开展了灵魂物理学等的授课。白厄自诩为优秀毕业生,且逐火之旅暂时闲了下来,便想要拉上那位一起来听课。
但显然,那位觉得这种事情相当无聊。并且表示不想再体验一遍霸道数学爱上我的剧情,残忍的拒绝了他。
救世主向来十分有原则,情商高的可怕,于是提出一个那人无法拒绝的方案——打一架,赢的人得到话语权。
“哈,所以你没打赢?”
赛飞儿蹲在他旁边,把那刻夏讲课的声音当成了世界最动听的背景乐,戏法似的抛了抛手中的金币。
“对,那天手感不好没打赢,所以…等等,你怎么在这里?”
白厄进行异世界旅行的魂终于回来了。
赛飞儿嘲笑道:“因为个平局能让你上课走神被那刻夏轰出来?说给奇美拉听都不信。”
白厄抓了抓头发:“我没说是因为这个啊,”说罢傻呵呵的笑起来:“是因为我打架的时候看到万敌的手甲,突然想到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他褪去手甲的样子,你想,平时不见光不着水的,说不定皮肤跟女孩子一样细白,当然是特殊的纹身也有可能,所以我一走神就被他打飞了。”
赛飞儿:“……”
兄弟,你是说,你和兄弟打架打一半突然馋人家身子,没打赢还念念不忘回想好几天吗?
赛飞儿:再次被翁法罗斯兄弟情震撼到
“这样吧救世主,我给你出个招。”
/
黄金浴场内,正听着阿格莱雅一众人闲聊的万敌,因为身体原因,前不久从悬锋城回来精神一直不大好,此刻正昏昏欲睡。
刚合上眼,一声清脆的“滴”便响起来。
万敌不耐烦的看向消息,锁屏上赫然是备注“救世主”的一句:“在?”
随后又滴了一声:“在在在在?”
被打断困意的王储非常不耐烦的回复道:“不在,滚。”
对面的人发来一个嘻嘻的蓝色奇美拉表情包,接着说道:“云石天宫新出了浴池,玫瑰石榴香型,我猜你会喜欢。来吗?”
玫瑰石榴香?万敌抬了抬眼皮,近日他确实精神状况不太好,阿格莱雅和风堇早建议他去浴池放松一下,只是他一直呆在自己家里,没有什么精力出门,今天能来与其他黄金裔聚会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于是他敲下一个“好”。
困意再次袭来,耳边是缇宝和遐蝶闲聊的声音,考虑到他,两个女孩子声音都不大,反倒助长了他的倦意,靠着沙发便睡了过去。
/
“真答应了…!”
白厄捧着石板,眼睛直冒星星的看着赛飞儿。刻法勒在上,他发誓以后为赛飞儿当牛做马义不容辞!
赛飞儿挑挑眉:“再准备点蜜果羹和石榴汁,这事不就大功告成了嘛。他总不会在浴池也…实在不让你看,你就…”
赛飞儿贴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白厄的脸瞬间一僵,石榴般的血色从耳根蔓延。
“这…这也…”
看着人生导师肯定的眼神,白厄觉得这个方案值得豁出去一试。
天知道他喜欢万敌喜欢了多久,大概整个奥赫玛,除了王储本人一无所知,都看出他的意思了。
想细细的抚摸他红色的眼尾,揉捏他坠着蓝宝石的耳垂,想吻上那张颜色浅淡的唇,想咬上他背后的致命弱点,现在又多了一个——他想看看那坚硬手甲下的,是怎样的一双手。
…
三天后,云石天宫。
暖融融的泉水泛着他喜欢的石榴甜香,热气升腾起来,抚平了几个月来肉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舒服地像是身体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
万敌抿了一口金杯中的石榴汁,觉得那位救世主恐怕又会迟到了。
不过没关系,趁着等他,他可以再歇一会。万敌低头看了看被暖光照着的手背皮肤,忍不住抚摸上那块印记。
佩戴手甲,初衷很简单——为了打人更痛一点。其次是在他被丢入冥河时,为了在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中保持清醒,这双手的手心流下过无数金血。也许是当时的不死之身不够纯粹,导致自那以后这里受伤便会格外的痛。
最后便是在他接过纷争火种后,在一个无意间发现的天谴之矛的刻印,淡金色的纹路占据半个手背,使用能力时便会发出耀眼的金光,仿佛是由身体里的黄金血凝结的一般。
不过既然来了浴池,哪有带着沉重手甲和肩甲腿甲的道理。想到这万敌舒服的叹了口气:感受着皮肤和温泉水接触的感觉。困意似乎又漫了上来。
…
白厄赶来时,便是一副于他而言有些艳丽过头的场景。
王储正靠在热腾腾的温泉池里,白皙的胸膛上赤色的纹路更加明艳,金红色的头发披散,人似乎已经睡着了。暖雾氤氲间,白厄看到水下放在身侧的两只手,不禁咽了咽口水。
万敌最近精神不振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可以不振到在浴池里睡着。
白厄凑近,端详起他的睡颜。
脸颊被泉水熏成了粉红色,长睫毛和高鼻梁打下一片阴影,唇色要比平时淡一些,似乎和最近的身体状态有关,让人总感觉脸色都苍白不少。
白厄鬼使神差的离万敌的脸更近了些,却不料向前挪了挪的手指尖碰到了一个湿滑细腻又骨节分明的手。
白厄一愣,伸手轻轻攥住万敌的手腕,把手从水里捞了出来。
迎面一阵石榴甜香吹来,白厄只觉得这双手精致的过分了——指尖和骨节泛着粉,手上细腻的皮肤和他常年握大剑挥砍的手部皮肤完全不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伤痕,白皙细腻的不正常。
目光定格在手背,白厄惊的手都有些扶不稳。那个印记他再熟悉不过了。
天谴之矛的金色印记,不大不小的一枚,在手背上似乎还放着淡金色光芒。
……
万敌猛地抽回手,眼神变得锋利,脸颊上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恼,红了一整片。
这个白痴!被触摸手背的那种奇怪触感他尚且能忍,谁知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直接对着刻印亲上去了!
瞬间,灼烧般的痒意从那里传来,惊的万敌一抖,和白厄拉开了安全距离。
“你…HKS…”
白厄尝到甜头,颇有些食髓知味的道:“原来王储的手这样白皙细腻…迈德漠斯,你在索吻吗?”
万敌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惊呆了:“你在说什么?”
白厄凑近,直视着那双有些迷茫的金色眼眸:“我听过这样一个说法,一直盯着一个人眼睛看的话,就像是在索吻…”
白厄喉结往下滚了滚:“所以,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这意思…白厄喜欢…我?
万敌脑海里一片空白,多出的巨额信息量有点让他不敢相信他今天结束了单方面的暗恋。
是的,他暗恋那位神谕中的大救世主,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远到他也不记得这场漫长暗恋的开端了。
白厄给他的感觉是,像他在冰冷冥河难得一见,温暖至极却又抓不住的阳光。亦或是像宁静夜晚中歌耳戈环抱着幼小的王储,轻声在他耳边吐露出温柔的充满爱意的话语。
这样的人,谁都忍不住会沉溺吧。
“你…你等等,我消化一下。”
白厄看到他金发掩饰下露出一角的殷红耳垂,便知道这是对方害羞了。
作为万敌万事通,白厄完全对得起这个称号。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救世主表示十分好拿捏,只要是迈德漠斯没有立马拒绝的,最后都会答应下来。
万敌只觉得心绪成了一团乱麻。被喜欢的人告白怎么看都像一场梦。
他该不会是心血来潮?不行,敢捉弄悬锋的王储殿下的人还没出生呢——还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但他觉得白厄会选真心话——万敌的思绪线瞬间断开,低头看向异样感的来源。
对方一只右手擒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金属物,冰凉的触感和指腹的薄茧作用在他有些过分敏感的右手无名指上。于是万敌手下意识想退开,却被灵活的右手扣住了。
金色瞳孔微微放大,他看见了那个不知名的金属物——一枚银戒。
银戒的造型是那位救世之泰坦刻法勒的刻印纹样,还是白厄蓝色瞳孔的纹路,中心嵌了一颗清透的蓝宝石,就像这人的眼睛。
“喜欢吗,迈德漠斯?”
那双和戒指纹路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期冀地望着他:“我想听你说真话。”
万敌的目光自始至终便没有从戒指上挪开,直到互相沉默了半分钟,万敌才艰难开口:“…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其实他是一个十分珍视礼物、誓言及其下隐藏着的情感的人。可能是因为孩童时期悬锋王室的不太平,导致了他没有一个朋友,自然也不会收到一份礼物。万敌曾看到过那些小时候非常羡慕又难以拥有的东西,这时他会毫不犹豫地买下,面对缇宝热情的询问,便委婉的回答这位心性尚小的半神:“是我自己买的,就当给过去的自己一份礼物吧。”
这样珍重的礼物,这样珍宝般的一个人,为他送来了第一份名为幸福的礼物。
/
“好啦,敌宝这些日子精神好多了呢。”
风堇伸回覆在万敌手腕上的手,心情愉快的摸了摸金发的发顶:“不过我有一点点奇怪…”
今天算是奥赫玛的黄金裔难得集齐的一回,一是为了计划下一步,二是关心一下万敌的健康状况。
成为半神意味着强大的力量,也意味着巨大的代价。先是缇里西庇俄丝灵魂分裂前片,后是阿格莱雅的情感流失,对于现在的万敌,便是精神上的疯狂。
前些日子回来万敌确实有精神不振的现象,为此黄金裔们担心了很久,并请了风堇赶回奥赫玛察看。不过现在休养地显然好多了,气色都上来了不少——顺带一提,黄金裔们在他回来这段日子里都长胖了不少。
“敌宝,为什么每次早晨的会议,都是厄宝代你来开呢…?”
风堇沉思道,有些担心的看向他:“虽然现在不会犯困了,但是睡觉太长时间对身体也不好哦。”
万敌:“……”
他要怎么说?难道说伟大的救世主在那等事中过于孔武有力,压的他只能哑着嗓子求饶,第二天还起不来吗?
万敌冷着脸看向对面的白厄,对方显然已经盯了他很久,看到万敌终于看向他,高兴的眯了眯眼。
“其实是这几天晚上我在拉着万敌做运动啦,也是为了他恢复更快一点,”白厄冲风堇眨眨眼。
虽然风堇不懂他们有什么好在大晚上运动的,但表示尊重,看了眼万敌臂上莫名消失的手甲,略过那枚银戒看向金色的刻印:“说起来,成为半神身体上出现刻印我也是第一回见呢。”
风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见万敌手颤了一下,慌忙将手移开:“看起来很敏感…敌宝,你要多注意些。”
万敌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似乎因为常年佩戴手甲有些敏感过头了。想起白厄手心里的薄茧,于是万敌下定决心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便把手甲褪去了。
白厄盯着那细长白皙的手指上的银戒,咽了咽口水。刻法勒在上,真的不是他什么虫上脑,如果看见那双带着薄汗的手抓着床单的场景,别说是他了,就算随便一个人都会起反应吧。
还有那枚金色的刻印,吻上去便会激起爱人的一阵颤栗,微弱的金光随着喘息忽亮忽暗,漂亮极了。
天啊,他真的越来越喜欢迈德漠斯了。
/
清理完一波黑潮怪物,万敌垂眸,无意识的摸上那枚银戒上的蓝宝石。
身后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不同于那时的沉重压迫,只是有些阴冷。
万敌停下转着戒指的手,头也不回的靠着王座,向此时王座后面的气息源头发出一声轻笑。
“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早会来找我。”
黑袍的行者也没掩饰的意思,踱步到王座一旁,手里握着那纹状太阳的大剑:“不怕我杀了你么,迈德漠斯?”
万敌奇怪的看向他:“有什么好怕?既然告诉了你我的弱点,当然不怕因此迎接死亡。”
黑袍行者一时没说话,看向他时呼吸却突然一乱:“你有爱人了。”
万敌一双金眸意味不明的望向他:“是。”
然后手指转过,刻意的露出刚刚在手指内侧的刻法勒印记,意料之中的听到了对方略显惊讶的声音。
半晌,他看到对面的人摘下面具,露出那熟悉的眉眼,走到王座旁半跪了下来。
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万敌下意识地缩了缩,没抵触他的触碰。对方低头近乎虔诚地吻了吻那枚金色刻印,看到金色光芒忽闪一下,眼睛亮了亮。
金属的手甲又捏上那枚小小的银戒,似乎想要看清,又似乎想要从他的手指上褪下来。
万敌猛地抽回手,低头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纵容,取而代之的是如冥河般的冰冷:“别碰它。”
【厄敌】ABO的场合
Enigma白+Alpha万
或许是体质原因,黄金裔里出了一个Enigma,阿格莱雅是知道的,她告诫白厄不要主动提及,以免元老院动歪脑筋,提宝也说小白自己要小心哦。于是这个性别便被有意无意隐藏起来,大家都理所当然以为救世主是个厉害的alpha。
毕竟Emigma太稀少了,稀少到战乱中曾经有过寥寥数几,如今已不再听闻。所以没有人怀疑过救世主的性别,更何况是个热心强大有亲和力又会说话的alpha。
万敌来奥赫玛来得晚,悬锋人内部的AO数量尤为多,B反而不是主要构成,这导致他们的AA适应性良好,即使会打架会信息素排斥,AA之间的排异反应也没有这么大,很多时候只要不在易感期都能相安无事,成为好战.........
Enigma白+Alpha万
或许是体质原因,黄金裔里出了一个Enigma,阿格莱雅是知道的,她告诫白厄不要主动提及,以免元老院动歪脑筋,提宝也说小白自己要小心哦。于是这个性别便被有意无意隐藏起来,大家都理所当然以为救世主是个厉害的alpha。
毕竟Emigma太稀少了,稀少到战乱中曾经有过寥寥数几,如今已不再听闻。所以没有人怀疑过救世主的性别,更何况是个热心强大有亲和力又会说话的alpha。
万敌来奥赫玛来得晚,悬锋人内部的AO数量尤为多,B反而不是主要构成,这导致他们的AA适应性良好,即使会打架会信息素排斥,AA之间的排异反应也没有这么大,很多时候只要不在易感期都能相安无事,成为好战友。
所以万敌也从来没怀疑过白厄是个适应性良好的A,如同他过去的好战友们一样。
某一天白万两个人打架,打着打着白厄掐着对方后颈把人摁在地上,万敌想都没想一拳朝后砸,高达8334血135的配速直接把地面轰出一片开裂的红水晶。
大剑打出了关键承伤,白厄一把甩出武器,跟在后面冲过去。
铛——
沉重的大剑被一把打飞,万敌惯性后还没回身,便被抓住手臂反拧到身后压上了墙——他自己做的,红水晶的墙。
肾上腺素飙升,活动后的心跳如雷贯耳还未平复,呼出的气在光滑的晶体表面成雾又散去,映出身后的场景。
胸膛抵着后背,救世主的呼吸也同样不平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如同羽毛抚过一样柔软,又像野兽进食前的轻嗅一样侵略。
万敌一愣,Alpha本能叫嚣着把他肘飞,但这次被一些小技巧压得死死的。
白厄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发表“怎么样是我赢了吧”之类的挑衅,他低下头埋得更深,碎发落在万敌裸露的颈侧,鼻尖抵着腺体,一呼一吸如数喷洒在微微凸起的部位,没有护甲和布料遮掩的皮肤很快泛出一片红色。
“难得的胜利让你舍不得移步吗,救世主。”
“别害怕,万敌。”
“悬锋人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两个字。等等,你易感期到了?”
身后的脑袋发出闷闷的一声“恩”。
万敌调动感官,白厄的信息素安安静静环绕在周身,没有任何躁动的迹象。
他挣扎了一下,对方压得更紧了,严丝合缝。
“起开,僵持在这里可不会让你好受些。”
“那你要不要换个性别。”
“什么?”
“我是说……”白色的脑袋抬起,扣住他的手松开了些,一只手指点上后背,顺着脊线滑向尾椎骨,湛蓝的眸在镜面中对上万敌咬牙忍受的眼神,“要不要变成omega试试?”
竖瞳收缩,万敌震惊的瞬间,尖牙已经微微刺入alpha的腺体带来阵阵刺痛感。
像饮鸠止渴的人一般,只是刺入一点点便停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松了手。
预想中的拳头没有呼在脸上。
万敌一把掀翻这只他看走性别的猛兽,白厄刚撑起上半身就被跨上腰腹,动作一顿便不动了。
下巴被扣住,手指粗暴地撵过唇探入口中,指尖抵住尖牙,万敌好奇地打量Emigma的牙齿,确实会比他们粗长一些。
白厄任由对方骑在自己身上,易感期让漂亮的蓝色眼睛仿佛含了一汪泉水,好像下巴被握在另一个人手中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
“哼…牙口不错。”万敌俯下身欣赏这张似哭非哭的脸,上扬的语调看得出心情颇好,剩下的话语淹没在唇舌交缠中,“就算变成omega我也能徒手将你和你的剑碾成铁粉。”
【刃恒】刃的易碎品🌟
⚠️原著 意识流 私设有 abo 传统AO
⚠️是老板想看的旧设病弱青龙,在此上私设青龙一直留长发,详情自己搜索了解。一点吵架后猫跟龙认错的无厘头小日常 其余cb 是开放式oe
⚠️信息素。这大概是世界上唯一胜过灵魂的联系,刃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标记了丹恒,因为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可以找到自己的omega,可他也从没这么厌恶过自己生理冲动,他明知道冷落自己的omega,没给他足够的信息素是什么下场,但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又一次,他抓到的只有青龙倒下去时飘落的发丝。
“三月。”
门内传来星的声音,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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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想看的旧设病弱青龙,在此上私设青龙一直留长发,详情自己搜索了解。一点吵架后猫跟龙认错的无厘头小日常 其余cb 是开放式oe
⚠️信息素。这大概是世界上唯一胜过灵魂的联系,刃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标记了丹恒,因为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可以找到自己的omega,可他也从没这么厌恶过自己生理冲动,他明知道冷落自己的omega,没给他足够的信息素是什么下场,但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又一次,他抓到的只有青龙倒下去时飘落的发丝。
“三月。”
门内传来星的声音,闻言,粉发少女还没动作,她保持着揣手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杀手,这是她第一次非常有底气的和对方相处,忍不住深呼吸几下挺起胸膛,皱着眉头凝视着他。
作为丹恒的娘家人。
“我说你——”
门被打开了,门把上挂着的黑猫小挂件摇了摇,星等了半天没人影,出来看见客厅里的景象,忍不住头疼的叹气,她又呼唤了一次三月七,然后朝她努嘴伸出手:
“嗯。”
“哦哦,不好意思。”
三月七愣了几秒,马上去翻包里的东西,一盒没有标签的白瓶子暴露在视野里,刃听到里边晃动的声音,他很熟悉这种颗粒感,看过去,又低下头,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
她拿着瓶子看了眼刃:“我想你应该好好和他道歉。”她叹了口气,补充道:“当然,等他恢复点先。”
刃站起来后又坐下,他算不上安分,但此刻垂下脑袋,显得他无措又带着些许不安,他有些踌躇的问:
“所以,他现在好一点了吗?”
星:“他———”
“可以了。”
一道冷淡却透着虚弱声音从卧室传来,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床单摩挲的声响,踩着拖鞋不紧不慢地往外走,直到走到门口,苍白的手攀附到门框上,一点黑色的碎发飘出来,黑发青年似乎都没休息好,眼底带着淤青,明明在家中,他却还穿着那身熟悉的云鹤书生服,黑色柔顺的长发贴着肩膀落下,直到膝窝处打着卷儿,身上还散发着不同于以往,十分混乱的雪松香。
刃看过去,他的omega似乎状态极其差劲。
“丹恒你…不要逞强。”
星看他脚步虚浮,走几步都歪了脑袋,想上去扶一下,被他抬手制止:
“可以了。”他重复道:“辛苦你们把我带回来,你和三月先回去吧,我好多了。”
三月七还没说话,丹恒猛然弯下腰开始剧烈咳嗽,她面露担忧,眼瞧着丹恒拿来掩面的纸巾上沾着血,终于忍不住建议:
“你跟我们回去吧?你在这…”话未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刃,意有所指道:“肯定休息不好。”
刃依然没回话,他身体有些僵硬,丹恒还没缓过气来,呛的他眼尾发红,他依然摇摇头,三言两语把两个女孩打发回去,在少女们的声音完全消失后,刃觉得自己的身体总算能动了,丹恒背对着他,沉默着。
他咳的肺部都痛,刺痒在烧心,随着情潮而来的是头晕脑胀和发痛的腺体,他浑身都在发冷,难受的无法言喻,他讨厌omega的情潮,尤其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甚至算得上是一种耻辱。
丹恒前世是Alpha。
这一点毫无疑问,他曾经也是不受外界影响,能够用信息素压制所有人的顶级掠夺者,可如今不是了。他又咳了几声,背部终于贴上一点温热,腰被刃环住,他把他往后拉,退后半步就回到他怀里,丹恒靠着他,就闻着他的红酒香,觉得体内热流翻涌。
刃:“睡一觉吗?”
刃既没有道歉,也没有提其他,他尽量不用力压住丹恒,脑袋微微垂下,嗅到他的香气,然后慢慢收紧手,在三秒后将嘴唇贴到他的脖子上。
这是一种暗示。
他想咬丹恒的腺体,给他信息素,但omega只是抓住自己抱着他的手,向后干净利落的一撇。
“我现在不想要。”丹恒的话语里带着疲倦:“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你不用管我。”
这话放在平时有些重了,但丹恒已经在这期间被冷落好几天了,明知道抑制剂对他毫无作用,Alpha的冷落让他忍受不了,恨不得把腺体挖了。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情潮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连走到客厅吃饭都费力,仅在床头柜放一杯冰水,后来在星和三月七的强烈要求下,他放了维生素和止痛药强行撑过去。后来刃回来了,他会在那几天成为他的手脚,帮他解决一切困难,包括生理上的。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丹恒的小病不断,大病难治,每一次情潮都是对他身体的考验,他一点都不期待以这个去和刃亲密,因为就算一次正常的AO交融都足以让他喘不过气来,更别提被标记成结,那一次几乎要摧毁他的身心。
刃的信息素霸道,强烈,带着浓厚的气息包裹着他,保护着他,他习惯这种感觉,突然离去只会让他不适应。
他不愿意让刃咬他,即使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信息素,可是他还是倔着推开他,朝后面的卧室走去。
“我要休息,别和我说话。”
刃完全插不上一句话,听到砰地一声,丹恒彻底把他关在外边。
大猫的尾巴肉眼可见的垂下来,耳朵向下折,抖动着,试探性的敲敲门:
“丹恒……”
他的主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无人应答。
他的青龙是一件易碎品。
刃看着他的时候,只想到了龙宫里的琉璃花樽,从没人告诉他,刚强的战士会变成这样,他本想借着月光去偷偷看他,却被他的咳嗽声惊到,像是穿透云雾的利箭刺进心里,他的心脏也跳动的厉害,于是落在窗台上,看见他坐在书桌前,一如既往的在阅读那些晦涩的文字,只不过宽松的睡衣没能遮住他手腕手臂的淤青,撑着下巴思考时全部露出来,他敲了敲关上的玻璃门,丹恒才注意到他。
“手,怎么搞的?”
他找话题的方式太别扭,丹恒的回答却漫不经心:“摔的碰的打的都有,很久之前的也有,我的自愈能力接近零,不用法术根本没法好全。”
“那你为何不用?”
“用法力也要消耗体力,我做不到。”
于是恶意驱使下,刃很没留面子的反问:“那你现在和一具玻璃空壳有区别吗?”
丹恒:“………”
他很轻很轻的叹气了,连和刃吵架的力气也早就没了,以前他从未没想过自己走两步就会腿软,说话多了还会喘不上气。
说实话,他不清楚这样的自己留活在世上的意义。
“嗯,所以你随意吧,杀也好,嘲讽也罢,我真的没有精力了。”
丹恒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死亡气息,他平静,面对刃的剑也不退缩,不是不害怕,而是没力气了。
其实人啊,不应该对深爱过的事物赶尽杀绝的,因为后悔远比复仇更深刻。现如今的丹恒能做的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以微笑面对他的恶意。
“我?能活一天是一天,至少现在我很快乐,足够了。”
那个晚上,刃很晚才离开,他把青龙厚厚的古籍和书卷收纳好,用纸巾擦了桌子上的灰,还给他倒了杯水,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的。
但想照顾他的心思是真的。
丹恒没阻止他,也不知为何,也许他还是在想一个两辈子都没答案的问题,就凭他保守缜密的思想,他是怎么允许一件错事同样发生两次的?
他是指:养大的孩子不仅反过来照顾他,最后还把他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多半是在病中度日,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已经被刃成结了,肿胀难堪令他身体变化,他的眼泪差点落下来,红晕开在眼尾,酸软着手去推刃的脸,拒绝他的吻:
“别这样,别让我误会…”
刃顺着他的手腕咬下去,不轻不重的一口。
“事到如今,你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要知道,沉默也是一种允许,成结要了青龙半条命,从骨头深处撕裂开的疼痛无法根治,omega的相性固然好,可他更怀念以前那个冷冰冰又强硬的Alpha,至少不用担心他随时昏过去。
至于误会,误会什么呢?是刃过于隐晦的情感,还是丹恒过于明显的担忧。
“要是我先死了,你一定要再找一个omega。”
丹恒向他提起过这件事,他的指尖常年冰凉,刃攥在掌心里,不解地看向他。
“我可不想很早在地狱里看到你。”
刃却答非所问:“你怎么不知道自己会上天堂?”
“一种因果轮回,我和你都是一样的,过去造就了我们的现在,不是吗?”
“我听不明白。”
丹恒抽开手,朝前走去,他背对着刃,一步一步的向前,缓慢也坚定。
“那我希望你永远不明白。”
刃是因,丹恒是果,仅此而已。
但是刃早就明白了,在轮回了无数次的四季里,他告诉自己,人生里不会有第二个omega,就像是死亡的旅程中不会再有第二个丹恒陪着。
他可以装作不明白,但丹恒真的需要他的照顾吗?
他的掌控会越界,是不可控制的因素,他的手是伸出又收回,然后安静的看着丹恒不太稳的步伐,他酝酿半天,问道:
“你不会逞强的,对吗?”
丹恒点头:“自知之明是我的行事准则。”
他绝不逞强,重物都是刃搬的,麻烦的事也是刃处理,丹恒就跟在他旁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更多的时候他是静静的待着,毕竟有一次他吹风病倒了。
这并不稀奇,虽然他俩约定过互不干涉时间,毕竟昼伏夜出的混乱作息不适合丹恒,他信誓旦旦的说我绝不会等你,但是灯给你留着,吃的用的都放在外边,你自己用。刃多希望丹恒说的是真的,就让他自己处理会好些,可惜他们都没有真心践行承诺,刃每次回来时,都会看到他穿着睡衣提着夜灯靠在门口,看着地面发呆,橙黄的灯不能剥离他眼中的困倦,只是忽明忽暗的照亮青绿的波点,远远几步停下来,他看到丹恒的鞋尖去踢碎石子,不免觉得幼稚。
“没休息。”
“刚睡醒,睡不着了。”
“哦。”
可丹恒的长发光滑平整,没有一点卷翘,刃的口吻里根本没有疑问。
但他们谁也没拆穿谁。
除非一些过分的假象。
丹恒的身体在一两年后有了好转,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得到的健康指数都有上升,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你都胖了——”
三月七和星一人站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青龙,脸颊的肉有些圆润,不再皮贴着骨头,她们一人一只手捏住,往外扯。
丹恒:“…………”
他相信自己抗拒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应,只能是微微蹙眉,像娃娃一样被两人扯来扯去。
兴许都是归功于刃的努力。
也有少数熬不到大猫回家的时候,丹恒在睡梦里被他摇醒时,先是闻到了很浓郁的食物香气,他眼睛还没睁开,侧着撑起半边身体,看到黑暗里一双金红的猫眼瞪的老大,他心里下意识咯噔一下,去按床头灯,看到刃半蹲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碗用塑料袋装的鸡汤,颜色光泽饱满,看上去就是很新鲜的,一摸都会烫红指尖证明了鸡汤刚出炉。
自然,这是流萤现熬的。刃要回去时她让他等等,把这个给他:“这算是我能做的食物里比较拿手的,味道应该可以,你们在家不做饭吧?”她把盖子打开给刃看:“拿回去给你家那位补补气血吧。”
“多谢。”
刃垂眸,把盖子封住。流萤对养生之道也颇有兴趣和了解,按照她的办法,刃开始跟她学习。丹恒听过觉得很新奇,手覆盖上他捧着碗的手,说了同样的话:
“谢谢你们。”
即使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成效,食补是最好的,也不是流萤一个人了解,早在最开始,列车的大家都变着法子帮他,但他的身体是一具黑洞,一具无法填补的残骸,无论做什么都难以生效。
可丹恒不忍拒绝,也不忍打破刃的想法,他从不认为刃是现实主义者,梦想构建他,也同样能把他带入地狱,就像死亡也不是简单的事,要考虑的有太多太多。
他去找白露开的特效药,以此来掩饰自己毫无变化的衰败,听上去真的很傻,他大可直接告诉刃,可比起毫无转变的付出,他宁愿自己承担。
白露那张注意事项的纸条并没有传递过来,她在不合时宜时打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刃的声音,她就知道完了。
刃并没有大发雷霆,他甚至一点愤怒的迹象也没有,只是平和的问了白露几句。
“其实少服用没有很大的坏处……但我不知道他吃了多少。”
刃摇了摇快见底的瓶子,说我知道了。
“你能自己撑下去的话,那就这么做吧,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处理。”
丹恒看着瓶子,有种被戳穿的冰冷麻木感,他半天没出声,随后心虚的嗯了一声,刃冷笑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去了。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情潮没有Alpha的陪伴,这对于被标记的omega来说,和挖腺体也没什么区别,此刻,万蚁噬心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具象化了。刃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回来,他是刻意的,还说自己没生气,丹恒自己能处理最好。
“我不擅长这种事,多做和少做都不行。”刃关机,在艾利欧跳上他的膝盖时回答它为什么不回去的疑问:“那就什么都不做。”
比起生气,更多是来自于丹恒的掩饰,他问他,就这么肯定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吗?
没人给出答案。
她们接到丹恒回列车已经很晚了,几乎半夜,连续几天一个人扛过情潮,已经让丹恒很吃力,他额头滚烫,意识模糊,她们两个beta都没辙,抑制剂也早没用。
“别打电话。”丹恒制止:“我和他打过赌…我要证明给他看。”
星诧异:“都这时候了,你明明知道有多难受。”
那也好过什么都做不了要痛苦,他比谁都希望刃的照顾有用,可是,可是———
他要证明,就算不那么小心的保护,他也可以挺过去。
刃算到了第五天,他才打开手机,小姑娘给他发了不少信息,他的手指反复在丹恒那两个字上摩擦,直到模糊为止。
怎么能如此冷落。
怎么能做到不心乱如麻。
怎么能————
在去见他的时候,在列车车厢里,丹恒因为支撑不住而倒下去的身影,刃抓不住他的发丝。
“情潮最难熬的时间我挺过去了。”他像是想要证明,被刃扶起来,头挨着他的肩膀,手做拳锤上去:“你说我照顾不好自己,彼此彼此。”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和他较劲。
门在不久后被打开,丹恒根本睡不着,他的呼吸韵律刃都听得清,把大猫关在外边,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丹恒一开门就能看到他的挫败样,叹了口气:
“我就是不想看你这样。”
“你的掩饰只会让我更想不通。”
丹恒嚅动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泄气道:“抱歉。”
刃:“你真的很喜欢做一些既定的错事。”
丹恒:“我只是想试试。”
刃:“这句话我也一样。”
“…………”
“所以要怎么做?”刃问:“你希望我还能怎么做?”
丹恒分明知道,没有他,刃根本活不下去。
“我不是很早就说过,希望你什么都不做。”
“那你吃药做什么?不矛盾?”
“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看刃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他一定想过自己死了后要怎么办,他只是不想在此基础上叠加他的负担。
如果丹恒先抛下刃,又是他第二次食言。
他一定恨他。
“你只是,做了你力所能及的事。”刃替他解释完了,捏住他的手腕:“所以,现在需要信息素了吗?”
从他纤细的腰肢收紧,云鹤遮住的是不可展露的脆弱,Alpha抱着他,贴着他,细细研磨他的腺体。
“我知道,丹恒。”他说:“拥有你的日子不会长久,可至少一日都行。”
他说的那么小心,好像沉溺在破碎的泡沫里。
可丹恒真心希望一切都能成真。
就在双唇紧贴之间,流露出的那点依依不舍。
不断的失去中已经陷入无尽的疲惫,丹恒和他紧紧相拥着,问如果能有一线希望呢?刃说那就从明天开始找:
“找到你能恢复为止。”
刃一直都很有毅力和耐心,尤其在面对丹恒。也许会有那一天,但无论如何,只有一点不会变,无论成功或是失败———
丹恒总陪在刃左右。
【刃恒】筑巢期的攻真难伺候 下🌟
⚠️接上文 破镜重圆 A刃xO恒 成结 终生标记 可以染上任何信息素味道的青龙和他的高敏攻
⚠️对于被终生标记,丹恒骨子里是恐惧的,因为Alpha占有欲太强,又爱吃醋,闻到他身上有其他味道就会折腾他,事后又后悔,让人看着可怜,因为有这么麻烦的恋人,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原著 意识流 私设有
—————————
他最好不是脑子一热才答应的。
已经来回清理过好几次,丹恒觉得身体里的黏腻感始终没有消失,他拿着手机反复看时间,确实是早上八点,又关掉手机,解锁,反复几次,他终于对聊天框发出那条疑问...
⚠️接上文 破镜重圆 A刃xO恒 成结 终生标记 可以染上任何信息素味道的青龙和他的高敏攻
⚠️对于被终生标记,丹恒骨子里是恐惧的,因为Alpha占有欲太强,又爱吃醋,闻到他身上有其他味道就会折腾他,事后又后悔,让人看着可怜,因为有这么麻烦的恋人,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原著 意识流 私设有
—————————
他最好不是脑子一热才答应的。
已经来回清理过好几次,丹恒觉得身体里的黏腻感始终没有消失,他拿着手机反复看时间,确实是早上八点,又关掉手机,解锁,反复几次,他终于对聊天框发出那条疑问:
【你做了什么?】
刃天没亮就离开了,出任务的空档他才看了眼手机,并不懂丹恒这行字的含义,他回了一个问号,丹恒打了三个问号又迅速删掉,摸着肿胀的腹部,钝痛在里边滞留,按住语音键:
“我不舒服,不是…就是觉得清理不干净。”
这个沙哑又带着半分清冷的嗓音一听就是丹恒,银狼吹破泡泡,狐疑的回头望了刃一眼,随口问道:
“是不是做过火了?”
印象中,丹恒不是忍不了疼痛的类型,她以为只是陪刃度过一个筑巢期倒也不是大事,唯一的原因就是出在刃身上。
男人顿了几秒,笨拙的敲了几行字过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成结后有哪里不适么?】
丹恒:“…………”他确信自己不是看错,脑袋缓冲了半天,随后懊恼的捂住脸,“成结”两个字深刻的刻在脑海里,他陪刃度过了漫长的筑巢期,这中间一些事他还能记得,后面刃的信息素太浓了,omega的本能让他沉沦其中。
他居然没印象,自己已经被终生标记了,都是因为他天生缺陷,没有信息素的缘故吗?
他何时答应过刃给他成结标记的?
———————
事情大概要从刃在筑巢期第一次去找他开始,他在Alpha的索取下半推半就,是因为他察觉到这是一个改善他们之间关系的机会。
是不是到了可以和他正常交流的时机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刃说出那句以后都拜托你了的时候,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很突然的想到了最初Alpha的易感期找上门来,自己是怎么对刃奚落的。
丹恒的嘴不是狠毒,但真要损起人来,也是字字诛心,刀刀见血的。那会真的比筑巢期光明正大撬开他门锁进家还要可怜,他看着那张脸上带着焦躁,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觉得Alpha的脸皮真是厚得很:
“你觉得我是你的工具吗?任你打骂追杀,你有病我还得帮你治?”他认为不公平到极点,讨厌刃对他阴晴不定:
“凭什么?”
少数几次丹恒能暴露这么多情绪,他本以为会在刃脸上看到恼羞成怒的表情,他该反击,又或是回敬回来,但或许是丹恒表现的波动比较大,他抓着青龙的动作本也没底气,愣了数秒垂下来:
“是,我……”
他语塞了,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比较好,有些惊慌,失落,不安:“我…我……”
直接退半步,他踩空身后的楼梯,丹恒眼看着他从离自己越来越远,身体架空摔在地上的声音也砸进他心里,他下意识想抓住刃,又收回来。
他的袖手旁观,恰好为刃的易感期异变埋下了引线。
过了好一会,丹恒看到有血从他额角冒出,他僵硬的踩着楼梯而下,迟疑的问道:
“没事…吧?”
刃沉默的摇摇头,靠在墙上支起腿,随手抹掉头上的血,丹恒有些后悔,匆匆说你等等,给你上点药。
“不用。”
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间,刃察觉到丹恒的心软,他左手抛了一样东西给他,是星委托他做的,丹恒有些尴尬,问他怎么不早说?
但刃本来就想找他,再多的说辞都是假的,于是他看到Alpha淡淡的抿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不用了。”
他起身离开,走的的时候还留下一卷不小心掉下来的绷带,丹恒刚才的怒火忽然烟消云散,被疑惑和些许的愧疚取代,他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情绪化,是因为她们说的是对的么,察觉丹恒情绪化的不止两个少女,不常陪伴他们的姬子也看出端倪来。
“你说他总是想方设法的找你,真的不是因为想你么?”
“那个人的目的不可能这么单纯。”
丹恒不大相信,他烦的连刃的名字都不想喊,但成熟女性却很直接的看出了他的变化,在碰到星核猎手聚集的时候,在看见刃被其他人围着,中场气氛发生了变化,姬子眼看丹恒的脸色暗下去,针对在几位女性之中散发的Alpha气息上,她微微吃惊,原来丹恒也会露出这种别扭的表情:
“为什么不呢?”她很想告诉他,你讨厌刃身上会有其他气味,丹恒说乱糟糟的气味难闻,姬子又问那你的脸色为何不好看,丹恒回只是不想看到刃的脸。
姬子:“......”她望着赌气般的青龙,苦笑着揣起手:“你在吃醋,知道吗?”
丹恒没有回嘴,他垂下头,怎么可能会完全不在意呢?他甚至都不敢承认,他想要拿一个借口划分开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线,姬子说的对,独有他们两人中间会散发着的奇特氛围,如果发现另一人也对自己有隐瞒,那么会适当的抵消一部分担忧与自责。
不过他也知道刃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因为时间治愈不了Alpha的顽疾,他也不愿意找自己之外的omega,渐渐的,失控的次数多起来,毛病也衍生的越发过分,他拿剪刀伤害自己,包括他到处找青龙,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
可他第二次筑巢期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前通知丹恒,他那天照常不在家,也没人告诉他,只是过了会有人发现刃联系不上了,才知道他不见了。他并未去家中,丹恒最后是通过市区监控发现这个傻子坐在一家商场外的喷泉旁待了差不多一天。
“在这干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
丹恒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担忧散去,刃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他在看天上的飞鸽,直到丹恒坐到他旁边,抓住他冰凉的手,他被筑巢期弱化的感官缓缓接收到反应,丹恒放大的侧脸进入视野,他沉默了一会,回道:
“本来是要去找你的。”
丹恒嗯了一声:“那怎么没来呢?”
“你在忙。”
“嗯…嗯?”丹恒愣了一下,其实没有什么要紧事,刃是可以打断他的,或许他只是在远处看了自己几眼就走了。
黑蓝色的发尾落进泉水中,湿着黏腻,他像犯错事的孩子,好像对以前的事有芥蒂,怕打扰到他。
“是吗?”丹恒语气转变:“不知是谁说的,以后都拜托我了,怎么临时变卦?”
说一套做一套,他们靠的那么近,除却广场对面冰淇淋糖精的香甜,丹恒身上的气味也飘出来,令他身体开始燥热。丹恒故意的,虽然他没有信息素,但天生比常人要浓郁的体香也藏不住的,若不是刃非要跑到这傻坐,他可以提前收拾出自己的东西,把他丢进去。
“跟我回去?”
丹恒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也不知道怎么邀请比较自然,他不讨厌跟刃有身体接触,打从有跟他复合的心思,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不想再听到有人说刃会在易感期发疯弄伤自己,又或者一直喊他的名字。
但在此之前,他想着来都来了一趟,应该去准备点措施,他本来是要单独去买好,毕竟他也不想弄巧成拙,刃看他朝商场里的药店走,一时没反应过来,丹恒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慢吞吞的回:
“……我可不想这么早当母亲……”
刃:“………”他像是被雷劈中似的窘然起来,上次他偷摸进丹恒家里也并没有做什么措施,算是他没准备的发疯,事后丹恒有吃药,流萤批评了他,说这件事不管如何都是刃太不小心了:
“好不容易他能答应和你重新开始,如果恋爱还没谈就有了孩子,那不是太遗憾了?”
她的出发点总是很奇怪,大概是被某人影响,变得开始天马行空,刃转念一想,或许她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他只是想单独和丹恒待在一起。
“……对不起…”他在这浪费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干:“我忘了。”
他还能记住什么?丹恒不指望他脑袋能不乱想,说是怕打扰,其实只是怕自己记不住他的筑巢期,表格他都看完了,只是没想到还能提前。
忍耐的极限就停在家门口。
他刚拧开新锁,门都还没合上,视野骤然缩小,模糊,在没灯的环境下他朝后退半步,亲吻急急忙忙的打下来,撞的他唇部发麻,刃这个字被吞了半音进喉咙里,黏糊的开不了口。塑料袋还挂在手腕上,还能听到路过家门口的人声,吓得他往半开的空隙里望一眼。
“唔———门……”
他跌在玄关处,心想刃怎么就不能收敛点,门被粗暴的关上,他祈祷最好不要再换新锁,在空档期间,他连人带领子被揪起来,刃扯开领口,丹恒的脖子上还留着他上次给的痕迹,箍紧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怀里带,头越过他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向前抱紧,将腺体露给他,除却刃的红酒香,还有其他的信息素味。
“啊——别咬——!”
他以为刃要咬他的腺体,没想到是会是锁骨,上边又没什么肉,实打实的咬下去可不好受,这一刻是Alpha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偏偏丹恒是有缺陷的,也偏偏是遇到他这种心眼小的。
“啊。”他的身体腾空,刃问他卧室在哪?他耳尖泛红却不是因为这个,有锁状和皮革摩擦的声音,那大概是皮带,卧室的灯并没被打开,他的手被按在床栏上,有什么穿过双手将他固定,就跟上次的绷带一样,刃又把他束缚起来,拉的手腕一紧:
“我又不会跑,你怎么又——”
“...甜的。”
“什么?”
刃嗅着他脖间的气息,好像要把莲香榨干,其间他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糖果味和橘子味,或许还有薄荷的苦凉,他不喜欢,真的很不喜欢。于是想将自己的信息素染上去,腺体的刺痛代表Alpha的侵入,丹恒脸色稍稍变白,几番欲言又止后只好作罢,眉头略微舒展:
“轻一点...”
衣衫褪尽,绕着他们围了一圈,膝盖抵在腰旁收紧,直接的收到炙热的传感,比起上次的匆忙,这次要慢了许多,他更能感受到其形状,不是很痛,但却有意向的在折磨他,刃想进去,这就好比掰开新长的肉壳,抬起腰肢,到了最后的交融时刻。
没有戴...丹恒猛然从欲望中惊醒,他说等一下:
“我们没有——”
怎么会连这种事都能忘,他是被刃的焦急带偏了,只顾着照顾Alpha,想推搡他出去的手被抓住,手指被滚烫的口腔含进,刃的目光忽然毫不遮掩的透过来,和他近距离相接。
“刃...”
因为眼神太过直接,导致丹恒无法作出合适的回应,他听到Alpha询问:
“我会小心的。”含糊不清的咬住青龙的指尖,咬的丹恒心里痒痒的:
“所以,成结...可以吗?”
成结,成结吗?对于丹恒来说不是陌生的词汇,这都是omega应该具备的生理知识,是omega最重要的地方,刃以前也向他讨过这份特殊的印记,自己没有同意,毕竟短生种的Alpha死后,他的一切都还是属于他的,要清洗标记是很痛苦伤身的事,与他丢失信息素而生理紊乱是一个道理。
丹恒没有信息素。
这件事也是青龙心里的一根刺,与生俱来的缺陷加上omega的身份,这似乎都是上天赋予的考验,让他承受很多的同时还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所以他骨子里恐惧这种标记。
“可以吗?”
这话听上去太可怜了,明明是向心爱的omega提出的正当要求,到了刃嘴里更像是请求,一般情况下对方绝不会这样讲话,急的又咬了他一口:
“你以前拒绝过我一次了,这次也不许吗?”
给他一个理由,丹恒是怕和他绑定,还是单纯不愿意被他碰?眼角也耷拉下来,金红不停变换着,直到丹恒的手慢慢松下来,他去捉刃的掌心,捏了好几下,就算是他,在此情此景下脑袋也很难作出拒绝的回应: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一个身体有缺陷的omega的话。”他说:“那就来吧。”
这种事情总是相互的,无情无欲的他似乎会随着情感的牵扯而泛起巨大的波澜,不过刃不认为这是缺陷,他和丹恒就像是天生契合的两块玉玦,有着迎合彼此的缺口,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掰开了又碎掉,碎掉了再拼起来,反复打磨。
来到现在。
他答应刃了。给他的冲击几乎是灭顶的快感,刃用了整整一晚的时间拿来成结,直到丹恒身上其他的气味都被冲刷干净,他的大脑也暂时短路,直到清晨,他的Alpha被紧急任务叫走,丹恒到了下午才起来。
他居然会舒服到忘记这件事。
太丢人了。
几个表情包从对面发过来,他猜是银狼拿走了他的手机,于是发了句没事回去,放下手机又躺回被窝,揉着酸软的腹部,刃把大衣留下来了,明明筑巢期远远没结束,他说过几天就回来,丹恒也就懒得收拾了,拎起大衣,上边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闭上眼轻轻的嗅着,好像他就在身边。
原来刃找不到他的时候,翻箱倒柜的找自己的东西,就是假装自己在旁边,他的脖子还残留被抚摸的触感,他也不由自主伸手按了按那块肌肤。
手机嗡动。
“你要是不舒服,我马上就回来。”
他半天不回话,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以为丹恒是在忍,但青龙只是裹着他的大衣翻了个身:“没有,我真的没事,你忙吧。”他用手刮了刮大腿上的粉色,又红了几分:
“你...注意安全。”
刃:“你——”
挂了。
银狼看着他无语的表情,问是不是吵架了?刃摇摇头,迷茫道:“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虽说筑巢期可以不用这么勤快的出任务,他很想留下来,但成结后丹恒一直没清醒,他帮他清理过了,但看到他说身体黏糊还是有点发怵,毕竟是他说自己会小心,但其实只是成结后omega在体内自主吸收和封锁Alpha的精华,不给它们出来,信息素会慢慢从里到外的染遍全身。丹恒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黏腻感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充盈在腺体上的红酒香。
终究是有了Alpha的约束,他摸着腺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在干什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从萨姆驾驶舱出来后,流萤看刃盯着手机很久了,小声的对银狼说:“他要这么想念丹恒先生,就不该把他拉出来的呀。”
银狼慢悠悠的嗯了一声,关掉游戏界面:“他可以拒绝的,但他没有。”
两人看着丢魂的黑猫坐在角落,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刃在任务地点待了三天就回去了,其他俩人主动承担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临走前流萤告诉他,买点东西回去吧,你们已经是正式的伴侣了,多回去陪陪他。
刚成结的omega生理也会改变,情潮会大幅度的增加,也会缩短间隔时间,刃不在的期间,丹恒自己去了一趟医院,他打算在这之后停用抑制剂,为此要检查一下身体,又把家里多余的药丢掉了,这才去了一家店中取他订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真的可行吗?”
他捧着盒子,还是有些怀疑,这个提议也是旁人给的,他想到了也是试试,只是刚出来不久,刃就跟着过来了,他听说丹恒去了医院:
“还说自己没事吗?你是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
他面露担忧,总是在自己面前会像做错事的孩子,丹恒无言轻笑,刃就注意到他手上那个盒子,还散发着一股药味,那其实是气味环。omega有专门的止咬环,是为了防止Alpha发疯的,当然也会有气味环,是专门留住Alpha的信息素的:
“虽然成结的AO普遍用不到,但我想...我们终究比较特殊。”丹恒的视线向下,说出这些话让他略微紧张,咳了几下:
“我没事。”
刃:“......”他像是如释重负,捂着脸露出头疼的表情,还以为他如何,一听他去医院以为他是去洗标记,又或者身体出状况,事实证明丹恒不是变卦的家伙,不会中途反悔。
显得刃有些无地自容。
“还不习惯我们之间的关系转变吗?”丹恒问:“你的脸上写着一行字。”
“什么?”刃有点疲倦。
“我是不是反悔了。”
“......”
他就知道,拆开盒子后,里边是一个轻便的金属环,他拿过刃的手,听到咔哒一下,锁亮起来,对准自己的脖子套上去,灯变成红色后又锁上了,手滑过他的脖子,浓烈的信息素被关在里头。
刃皱眉:“你这人真是...”
“不用跟我反复确认。”青龙说:“也不用怕找不到我。”
不过一周,他们同居了。大概是刃这次表现的很平静,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他还在筑巢期,直到他体力不支信息素缺失,卡芙卡火急火燎的把他丢给丹恒,又没人通知他,丹恒回去的时候,家中一片狼藉不说,这次刃不躺地窖了,他躺在房里的衣服堆里,乱的令人无从下脚,直到把他翻出来,拽出他手里的外套,丹恒也不知道该不该挪动熟睡的Alpha,就陪他一起躺着,手塞进他的手里。
这片刻的安宁的确是来之不易。
半梦半醒间,谁把他抱回柔软的床垫,脖子上的束缚被解开。刃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作为承诺或是维系,他从来不是需要omega牺牲自我来满足私欲的类型。
好像是清醒了,丹恒睁眼时候就在Alpha的怀里,他感觉脖子空空如也,但怀抱是这么紧实,填充他们之间的空隙。
“等着吧,就算没有这个东西,我也照样能困住你。”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又被莫大的满足感填充,或许筑巢期...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丹恒心想。
还是挺让人享受的。
【alljay】红头罩已经做了一次母亲
summary:杰森有时候非常任性,杜克觉得蝙蝠侠头痛于此是正常的。但这次不一样。
警告:仍然是族群,有些文设定族群成员之间会有心理链接,这里采取了那种设定。注意这里出现的CP是dickjay 、钟桶、RomanJay。关于杜克的故事,我看得很少,只是提供叙述视角。
正文:
杜克来到韦恩们中间有点时间了,他还是有点不适应。他是个来自平民阶层的非裔男孩,这不是什么问题,卡珊、达米安同样拥有深色的肌肤和异域文化的背景。问题是,他父母是规矩的人,他也是守规矩的男孩。他理解不了经常和首领alpha发生冲突的原因。
在这个杜克觉得颇为为难的失控时刻,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声音,书...
summary:杰森有时候非常任性,杜克觉得蝙蝠侠头痛于此是正常的。但这次不一样。
警告:仍然是族群,有些文设定族群成员之间会有心理链接,这里采取了那种设定。注意这里出现的CP是dickjay 、钟桶、RomanJay。关于杜克的故事,我看得很少,只是提供叙述视角。
正文:
杜克来到韦恩们中间有点时间了,他还是有点不适应。他是个来自平民阶层的非裔男孩,这不是什么问题,卡珊、达米安同样拥有深色的肌肤和异域文化的背景。问题是,他父母是规矩的人,他也是守规矩的男孩。他理解不了经常和首领alpha发生冲突的原因。
在这个杜克觉得颇为为难的失控时刻,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声音,书房里传来了激烈交锋的味道——布鲁斯的雪松香气以及杰森的微苦干草味。很难想象A和O之间会发生争吵,O通常会让A之间紧张的氛围缓一缓。但在韦恩们这里,这通常是迪克做的事儿。
果然,一会儿时间过去,不知道从哪儿溜进来的迪克进了书房,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他把杰森带了出来。后者面上仍有怒容,一手握拳,肌肉紧绷。迪克一手抓着他握拳的胳膊,另一手揉捏着他颈部的腺体,发出嘘-sh-sh-sh这样安抚的低音。
达米安也突然出现了,他走过来,用颈间的腺体蹭着杰森的另一只手的手背。omega回应了他,杰森拨开了迪克抓着胳膊的手,“放开我。”他说,然后轻轻摸了摸达米安的头顶。
最先到场的杜克有些不知所措,他也应该加入他们吗,但是杰森和他不熟。
提姆也来了,他没有加入他们,而是走近了杜克,“我想去游戏室,你想去吗。布鲁斯可能一下午都不会从书房里出来了,迪克他们会去巢穴里呆会儿,杰森心情很差,迪克会跟他谈谈。我不想介入,但可能等会儿也要去,总之我就想放空一会儿。”
“嗯,那好吧。”
杜克和提姆去了游戏室。他们玩了一会儿,但显然谁都没全心全意。alpha生性难于妥协,首领怒气难消而omega心情差劲,杜克觉得族群的氛围很不舒服。他问还是在吵那件事吗。提姆说是的。
几个月前,有个跟杰森经历相似的小男孩出于巧合救了杰森的命,然后杰森收留了他,达米安误会他是杰森的私生子,然后是一些温馨喜剧。
然后又是悲剧,男孩的母亲去世了,杰森想收养男孩。但是布鲁斯不同意,因为男孩的父亲还活着,得到减刑准备回来。男孩母亲虽然一直告诉男孩他已经去世,但临死前还是告诉男孩父亲还活着。
布鲁斯和杰森理所当然地吵了起来。布鲁斯认为努力减刑的父亲值得第二次机会,而杰森认为让男孩跟随一个毒贩生活就是毁了他。然后他们开始翻旧账,最后不欢而散。
这事最后以韦恩慈善资助汤米进入寄宿制学校,其父获得有限探视权收尾。因为汤米实际上并不是十二岁而是十五岁,法律上规定小于等于十四岁年龄差,性种相异的两人无法达成收养关系。杰森无法领养这个男孩。即便这样,杰森仍不认为男孩的父亲应该再有机会接触到孩子。
带着忧郁与愤怒的心情,杰森离开了一段时间去参加法外者任务,现在他回到了庄园休整。时间总体上让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但他和布鲁斯还是时不时发生点争吵。
最近哥谭相对平静,但建城一百二十年快到了,蝙蝠侠的面具布鲁斯·韦恩出场的机会变多了。今天是《名利场》杂志策划的一场慈善网球比赛的日子,邀请哥谭所有的显贵,韦恩们自然会受到邀请。
“鉴于韦恩一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全员现身,我邀请了钢骨代班芭芭拉,戈登局长也会参会。保罗和史提芬值班。卢克和哈珀会过来协助。”布鲁斯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杜克有些想留下来值班,但提姆劝他,社交场合也是一个获取情报的机会,杜克作为新手需要见习。
杜克此时已经开始后悔听了提姆的话了。太多的镜头,他们打扮一新走上了红毯,杜克觉得自己像只鹅,他讨厌羽毛在他的领子周围扎成一圈。
布鲁斯没有在服装上花太多心思,他穿略带装饰的black tie。提姆穿得与布鲁斯很像,以至于杜克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公关策略。迪克的服装显然是某种复古时装,他的肩部镶有蓝色肩章还有斗篷。杰森把冰山俱乐部老板的装束拿来了,但他也戴了绣着韦恩家徽的宽领巾遮挡腺体,这是哥谭贵族omega的一种习俗。卡珊穿着黑色有金条纹的吊带修身短裙,达米安则戴了一条极具奥古风格的绿色佩斯利花纹领带。
一切都还算顺利。按照流程,拍照,签名,布鲁斯作为嘉宾代表讲话,然后是开始冷餐和观看网球比赛。直到坐在散台的杜克注意到周围大部分人开始走动交谈,过量地摄取香槟,不太讲究地拿起吞拿鱼三明治直接吃,他才悄悄塌了塌腰,活动了一下脖子。
“有人看见陶德吗?”达米安在通讯器中问道,“刚刚有人和我讲话,然后陶德不见了,还扔掉了通讯器。而且他今天喝得够多了。”
杜克知道,这就是一级警报的意思。杰森酒量不好,如果他有意灌醉自己,几杯香槟就行。
“老天啊,卡珊,你不能这样直接蹦到高处去!你穿着一条短裙呢!”布鲁斯惊慌的声音从频道里传来,杜克也听到了人群骚动的声音,他注意到布鲁斯所在的贵宾区包厢,作为布鲁斯女伴的卡珊并没在那里坐着,而是直接翻到了凉棚上,向四处张望。
“七点钟方向。”她说,然后她蹦进了布鲁斯怀里。布鲁斯跟接住从树上跳下来的猫一样接住了她,然后扯住她的短裙。
“我的女儿,她最近正在练习体操。”布鲁斯的声音又从频道里传来,“没人能解决孩子的冲动,对吗。”
“谢谢卡珊。”迪克说,“提姆,你离得最近,可以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吗。如果他喝多了,把他带回家。”
“我需要应付下一个想跟我谈生意的人,他走近了。谁能快速过去?我看见杰森和丧钟在一起。”
杜克也往那个方向走起来,他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或许他可以帮上忙。当他走近,杰森正和一个年长男子在一起。他一边头抵着男人的胸膛傻笑,一边从男人手里胡乱舔着果汁喝,看起来就像在调情,但那是丧钟。丧钟不甚走心地伪装就是一副墨镜,精心打理的发型、修整过髭鬚和昂贵的西装让他显得属于这里。不过他看着并不在乎被杰森的胡闹弄脏衣服。
“你得离开他了。”杜克说,他不大喜欢和丧钟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的感觉。
“我得说你或许并不明白。”斯莱德说,“你觉得他是醉眼迷离了才和我一起吗?你是什么人觉得自己有资格可以打扰我和这孩子?”
“因为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在这里,斯莱德。”达米安也到了,“杰森,我需要你明智一些。”
“兄弟们,让我自由一会儿都不行吗?”杰森离开了果汁,“整个活动烦透了。”
“我看咱们走了比较好。”杜克试图靠近拉走杰森。杰森虽然平时也难搞但是喝醉的杰森简直是场灾难,他会变得非常娇纵任性,狡猾而难以控制。
“别这么粗鲁地拉他。”斯莱德拦住杜克他的手阻止他,“我不会干什么的。”
“男孩,你是想和我一起呆一会儿吗。你的兄弟会允许吗。”斯莱德问杰森。
“他们管不着我。”杰森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又开始拿起一杯香槟,“我们干杯。”
斯莱德拿开了那杯香槟,“你已经吐过一轮了,就到这里吧。我只是过来玩的,但我需要低调。你的兄弟们实在让我太引人注目了。”
“唔,那你就是来看网球?那没关系,没人管你。”杰森说,“我觉得无聊得很,我想去别的地方玩儿。你带我去。”
“能别走吗?至少别是现在?”达米安说,“父亲会责怪我没看好你。”
“布鲁斯真坏。”杰森哼了一声说,“你少听他的。”但是他还是放开了斯莱德,向达米安走去。
“干得好,小D。杜克,我请求你看着他们俩。”迪克说,“我和提宝暂时脱不开身。”
什么,我能看得住谁。杜克心里发牢骚。
他的确什么也看不住。不久之后,杰森被读书俱乐部里认识的一些omega妇女包围住了,这些人差不多是哥谭最难在公众场合出现的娇滴滴的人儿了。
她们与他彼此轻贴嘴唇和面颊,像一群蓬松芬芳的棉花糖一样轻柔地环绕着他,送上几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她们漂亮的蜷发擦着他的脸,在他脸边叽叽咕咕,然后发出尖利的笑声——她们显然醉醺醺或者嗨得厉害。但她们有一群保镖拦着那些莽撞的alpha们,达米安被那些omega馨香的手掌交替抚摸,然后被柔软的胸脯交替拥抱。杜克则无法靠近。
杜克费劲地观察和听。显然杰森刚刚与一位叫塞尔玛的妇女交谈,关于她儿子上哥谭学院的之类的事,然后是一位叫凯西的妇女,她丈夫的情妇被她得知,再然后是一位叫……太无聊了他走神了一会儿,再回神来时杰森已经不见了。达米安茫然地走出人群,“发生了什么事?陶德去哪儿了?我有点头晕。”
“没事小D,你去休息一下吧,你可能一下子吸入太多omega信息素了。我现在是可以行动的。”迪克说。
迪克快速靠近了杜克,他们四处搜寻了一番,最终在东边一个角落的私人帐篷棚里找到杰森。杰森正在一个餐桌边的躺椅上放松着,享用由一名穿着讲究的男子递上的松饼。那餐桌简直是复刻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餐桌,跟那些东西比起来,会场提供的冷餐像厨余垃圾。
杰森的脸粉朴朴的,脸上挂着尖刻的灿烂笑容坐直了身子,“这不是迪基吗,你从女孩的裙子底下爬出来了?”说着,他还把皮鞋从脚上轻巧地踢了下去。
杜克看见迪克美丽的脸变阴沉了,他走过去,“可以了吧杰,不管什么原因,你不应该再和他来往了。”
“杰是一位和塞昂尼斯家族精诚合作的专业人士,我的家族对他评价很高,他是我一位重要的客人。”罗曼递了一杯粉色的鸡尾酒到杰森嘴边。
杜克在心里大叫无耻。迪克给他讲过刚到布鲁海文时,罗曼曾试着把版图拓展到布港,通过一系列手段弄死不少人。现在他只是在做同样的事,他在利用杰森铲除异己,消除竞争。
“迪基,你好可怕。我只是在吃东西,我饿坏了,又无聊。”杰森叼走了酒杯上的小樱桃,“布鲁斯为什么还没完事?”
“你想吃什么都行,亲爱的。”罗曼递过挤满奶油的水果塔,“别麻烦韦恩先生了,你可以在我这儿一直呆着。”
“你能给我烤牡蛎吗?”杰森轻轻踢了罗曼一脚,“不要烤的很老。”
罗曼吩咐人去买一份牡蛎送来,而迪克看起来更阴沉了,他对罗曼说:“你不应该对他动什么歪念头。”
“我很尊重韦恩家族。”罗曼说,“但如果杰森想出来玩或者和其他家族的人结交,我相信他完全出于自愿。”
“嘿,我们认识多久了,三年还是五年?罗曼,我的第一大客户。”杰森摸上那骇人的面具,拉开上面的链子,“所以我想在这,我要在这儿吃点东西。迪基,你的脸色太可怕了,你为什么不出去吹吹风?”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外边透透气。”杜克拉住迪克往外走,迪克看起来快爆发了,而且他也不想看黑面具舔走杰森指头上的奶油的戏码。
“太过分了。”杜克先关闭了通讯器说,“布鲁斯肯定气疯了。”
迪克的眼睛翻动着暗沉的阴影,他取过一杯香槟灌下去,“希望他表现的不是他真想要的。”
他们在帐篷外杵着等着杰森停止胡闹,那画面别人看起来一定很傻。杜克也去拿起杯香槟喝起来,他一定程度上希望自己醉倒,而不希望看见或听见里面有什么糟糕的事。
杰森咯咯地傻笑着,罗曼一直用一些大人哄孩子的话哄着他,直到杰森笑得脸贴着他的胸膛。罗曼按住他的脑袋,残缺的嘴唇亲了亲他的发旋。
“乖女孩,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摘了?”罗曼抓住他的肩膀,勾住他的领巾,从缝隙进去搔弄他的腺体,“你应该来罗曼爹地家里,让我给你选些合适的。”
“你敢把它摘下来吗,即使布鲁斯不同意?”杰森揪着他的领带仰起脸。
“亲爱的,我认为人生苦短,理应及时享乐。”罗曼只是淡然取了一只牡蛎,递到他唇边,让他轻轻吮吸丰沛的汁水,以全面品尝牡蛎的风味。
“我喜欢,我爱死了。”杰森大声说,“罗曼,你对我真好。”
迪克吸了口气,对杜克说:“操他的罗曼,我看不下去了。杰森只要没离开会场就随他吧。开着通讯器,随时报告情况。”他离开了。
杜克觉得麻烦透了,他又不是杰森的保姆。他只有拿起酒杯,装出一副喝醉的傻样,仅仅是为了站在这里。
人们的视线并不敢直接望着这里,但那些小心翼翼的窥视,难掩好奇的神色,快速按键的手指,不难想象正在传播一桩怎样下流的谣言。杜克又喝了一杯,他干嘛不走开?就像迪克那样。但愿杰森没有真的觉得让韦恩上小报头条是一件好玩的事。
谣言带来了一位新客人。莱克斯·卢瑟端着杯香槟,出现在塞昂尼斯家族的帐篷的门口。卢瑟没注意到杜克,他只是神情颇感兴趣地注视着里面。
等到他进去,杜克低声说:“卢瑟出现了,怎么办?”
“冷静,继续监视。”布鲁斯的声音响起,“迪克、提姆,你们谁可以去处理?”
“我过去看看。”迪克说,“杜克可以先监视。提姆,你仍然?”
“没有空。但是人们开始议论杰森与罗曼了,不是好兆头。”
卢瑟跟杰森打了个招呼。“我得说没有想到,你们除了偷了我的超人之外还有往来。”卢瑟说,“年轻的先生,你与他来往,实在是有失品味。”
“我们哥谭人对外地人的挑拨一向深知。”罗曼说,“而您在别人的帐篷里,说主人家是贼,真缺乏礼貌。”
杰森推开了罗曼坐了起来,对卢瑟说,“嘿!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哥谭的穷人看他妈的网球。不谈工作。”
“网球很无聊,在听到消息之前,我没想到还可以与你直接交谈。我听说韦恩们不大让omega出来。”卢瑟说,“孩子们怎么样。”
“孩子们还没有毁灭世界,没有杀死彼此,所以很好。”杰森嘀咕道,“难道我非得坐在我爸的包厢里,然后由他来挑选所有可以跟我说话的人?”
“显然你可以坐在任何人的包厢里。”卢瑟喝掉了香槟,“如果活动之后你不急着离开,我想去看看孩子们。”
“我们干嘛不现在走?我想他们了。”杰森站了起来,“我也不想在这儿了。”
“如果不麻烦的话。”卢瑟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多与我一起聊聊孩子们的近况。”
“我不是个爱操心的老头子,但莱克斯·卢瑟,你知道至少不该跟这个傲慢的外地人走。”但罗曼没有去阻拦,他只是重新整理了衣服站起来,对杰森说,“而且,真的吗,孩子们?”
“谢谢款待,罗曼,回见。”杰森拿起餐巾揩拭嘴角,“不关你事。”
“请快点来人!”杜克紧张地站在帐篷门口低声说,“鉴于卢瑟和杰森在商量孩子的事,而且马上就要走了?”
“到位了。”迪克出现在他身后。他进入了帐篷,杜克赶紧跟了进去。
“谁也不能带我弟弟走。”迪克说,“他喝多了。”
“嘿,你太严肃了,迪基。”杰森笑嘻嘻地说,“让我走吧,这里太无聊了。”
“随便你在这里干什么,撒娇、调情、寻欢,随便。反正我们也没指望你乖乖呆着。”迪克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冰冷,杜克明白,那既不是平常大家的好朋友迪克,也不是试图让所有人和好的老迪基。他是族群的副手alpha。
“别这样对我迪克。”杰森听起来有些痛苦,“我只想离开一会儿去看看孩子们。”
“他并不是清醒的。如果你想和整个韦恩族群为敌,”迪克转而对着卢瑟说,“你可以带走他。”
卢瑟轻轻把杰森向迪克的方向推了一把,“改日吧。”
迪克把杰森带离了帐篷,杜克发现,杰森的脸苍白极了。但迪克一直安抚他,刚刚那种令人胆寒的暗沉消失了,他轻轻按揉杰森颈部的腺体。“你忘记了杰森,你把次世代的孩子们交给古恩太太照顾了,他们现在住在纽约。”
杰森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古恩?你说我把孩子们留给了一个——一个恶棍?”
“呃,事情有点麻烦。他的不清醒程度比寻常的醉酒超出太多了。”杜克对着通讯器说。
“他在丧钟那时还比较正常。”达米安焦躁地说,“格雷森,我觉得可能是杰森那些俱乐部的朋友们,她们的味道格外地浓重。”
“了解了。也许喝的东西里有问题。”迪克的脸看起来又明亮了不少,他对杰森说,“你觉得这里很无聊,那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我把他们给抛弃了?”杰森又问了一遍,“迪基,你还没回答我之前我不会走。”
“我会去和那些omega的家人们谈谈,提醒他们。”布鲁斯说,“迪克带杰森立刻走。达米安和卡珊去陪陪他吧。”
“嘘-sh-sh ”迪克发出安抚的低音,“的确是古恩太太在照顾孩子们,她已经坐了二十一年的牢,现在她已经从罪恶的行当里退休了。”
“所以我把孩子们交给了她?!我没有保护他们?我没有照顾他们?”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们族群的,杰森。”迪克耐心地说,继续按摩杰森的后颈,“他们不是你的责任。”
“可是,我不能不保护他们,他们太弱小,我或许能帮他们。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离开了他们?”杰森攥紧拳头抵住自己的头,“我觉得很热,非常热,这里这么热吗。迪基,我怎么了?”
“把这些事交给家人处理吧,亲爱的,应该是你的热潮期要提前开始了。”迪克的脸恢复了往常平静美丽的线条,他握着杰森的手说,“达米安和卡珊在等你。”
两个年幼的孩子跑着来到了他面前,杜克看到他们彼此拥抱摩擦了一阵,杰森看起来镇定一些了,迪克始终稳定着他,带着他们离开了会场。
提姆终于结束了应酬,他出现在了杜克身边,他看起来也不太好,一脸疲惫,浑身酒气。他说,“今天杰森表现得像个坏女孩,一定程度上是酒精作用,另一些是历史悠久的心理原因,还有些是今天和布鲁斯吵架的结果。我们能边走边说吗,布鲁斯那边需要人去弄点儿那些omega喝剩的鸡尾酒样本。”
“历史悠久的心理原因?这个我能听吗?”杜克加快了脚步问,“在我无意间触怒他而他暴揍我之前。”
“哦,他的确是危险的。”提姆笑了,“但他并不那么容易被触怒。他最容易在三件事上发疯。第一,蝙蝠侠与小丑;第二,毒品;第三,孩子。”
“说说第三个。”杜克继续问。
“最早那个孩子叫猩红。”提姆说,“没有跟他很久。其实达米安更早一点,他们在刺客联盟里相处过一段,但杰森的大脑很混乱,他从没提起过这事,很可能是忘了。然后是比扎罗,他和阿忒把他抚养成为一名英雄。然后是次世代的孩子们。”
“我读过他们的档案。”杜克说,“他们并不算是好人,他们想破坏世界,还随意杀人。”
“对于他们,我把杰森看做驯兽师。”提姆说,“但杰森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那么坏的坏蛋,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帮他们,卢瑟会找更坏的坏蛋去教他们,甚至把他们当做超人类里的消耗品。而他们还是孩子。另外是否杀过人杰森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他还救助过小丑之女。”
“老天啊,那个女孩?她总是让我不寒而栗。”
“是的,杜伊拉·丹特被笑点殴打成重伤后,杰森觉得自己有必要陪着她,因为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然后是泰勒,那是个普通小孩,他比汤米更小一些。而且杰森射死了他的毒贩父亲。因为那混蛋给他的妻儿吃药。”
“哦天啊。”杜克觉得有点堵,“那孩子知道吗?”
“他叫自己蓝头罩,你觉得呢?”
杜克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这是他在汤米这件事上反应这么大的原因?”
“最后就是汤米,汤米是杰森分化后接触到的第一个新的幼崽。而汤米在母亲病危,保护人受伤的刺激下紧急分化成了alpha,本能地亲近杰森,他们一起过度接触了两个月,最后布鲁斯把那孩子送走了。我赞同布鲁斯的做法,但我也觉得杰森受到了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伤害。”提姆叹了口气说,“杰森在分化前就是一个保护欲过剩的人。”
杜克和提姆执行完获取鸡尾酒样本的任务后,已经觉得筋疲力尽。
次日,杜克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蝙蝠洞的角落里,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提姆和他两个人负责解毒剂。回到庄园,迪克一直和杰森呆在巢穴里,阿福在帮他的忙为杰森的热潮期做准备。布鲁斯则去请汤普金斯医生。达米安和卡珊去继续侦查丧钟和黑面具出现在会场的原因。
昨天的鸡尾酒里发现了致幻剂,是贵族omega间常见的软性药品,具有增强信息素的作用。药品让杰森缓慢进入了热潮,而卢瑟提起孩子们触发了他的保护欲,让他的记忆发生了混乱。杜克庆幸他们没有大意地让杰森离开。
发现大家都不在洞里,杜克来到客厅。除了杰森,迪克和阿福不在,其他人一起在餐桌边坐着。桌上有丰盛的早餐,但没有人动。
布鲁斯首先敲了敲咖啡杯,对大家说:“首先就昨天在会场的事进行说明。丧钟并非全无工作,他是来踩盘子的,对任务对象进行观察。黑面具则是来此与一名走私商人……”
“老天,布鲁斯,你能不能就先谈谈杰森?你的儿子?你族群的omega?”这位以勇气闻名的医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我会说的,莱斯礼。”杜克看见布鲁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关于杰森……我很抱歉,我我们就汤米的问题发生了争吵,很多次,在我们之间,这很常见。我没意识到那是他心理问题的展现。”
“他经历了一次被剥夺了幼崽的创伤。你可以把这句话说出来。”汤普金斯医生说,“让一名刚刚分化的幼崽在他身边呆了2个月,让他们产生了深刻的心理链接,然后你在omega的热潮期快到的时候,这个他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刻,把这个孩子送走了。布鲁斯,我真想不出什么别的更糟的情况了。”
“不能全怪布鲁斯。”提姆说,“达米安是全家第一个发现那孩子的存在的,而杰森在犹豫是否应该把孩子的存在说出来。安妮在治疗,汤米一直住在他那,达米安以为那是杰森的私生子,一直在帮他打掩护。”
“是的,我也有责任。”达米安说,卡珊轻轻握了一下弟弟的手。“他们在那种生死患难的情况下相遇,心理链接会增长得很快。错位的依恋会给他们彼此带来伤害,在杰森下意识地迷惑我时,我没有注意到真相。”
“我也有,我一直以为那是杰森的小跟班。”汤普金斯医生说,“恐怕是杰森觉得如果说出那孩子是安妮的儿子,他会被送到领养系统。这在他找到泰勒时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我一直觉得他会把那小孩带回来。”达米安说,“我听见他说过。”
“后来杰森的依恋发展到想要自己抚养他。”布鲁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认为如果我来抚养,那孩子会想要穿上制服。他想确保那孩子远离街头,他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该穿上制服!可是我不会让那孩子去做的!”
“你收养或者教育了差不多十四个孩子,布鲁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是义警。”汤普金斯医生说,“我差不多抢救过他们每一个。”
饶是黑暗骑士,布鲁斯也轻轻瑟缩一下,“我感谢您。”他干涩地说道,“我想先去蝙蝠洞里取来解药,然后去看看我的儿子。”
“但迪克在巢穴那边。”提姆说道,“无意冒犯,我觉得他可能不会让您进去。如果您理解,这次我去拿解药给他。”
布鲁斯点点头,提姆离开了。达米安走了过来,拥抱了他一下,布鲁斯亲了亲男孩的额头。
“如果可以的话,”杜克发现一向胆大妄为的达米安措辞谨慎,“您这次能别临时标记他吗。或许让格雷森试试?我是说他的味道更温和……”
雪松的气息变得沉重而压抑,杜克简直要叫出声,卡珊也过来静静地和达米安站在一起,达米安没有停止:“我坚持请您考虑。”
布鲁斯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开了。只剩下杜克,汤普金斯医生和布鲁斯坐着。
“在杰森这件事上,我完全失败了。我以为我完全了解他,他的愤怒,他的奉献,他的不稳定,他的危险,他不屈的灵魂。”布鲁斯看着飘荡着窗纱的落地窗,“我以为分化了之后,他会变得……柔软。我们也一起做了一些努力,我允许他去外边居住,但也希望他也许总有一天会希望留在这里。”
汤普金斯医生说,“我不觉得那会在杰森身上自然地发生。他分化的太晚了。布鲁斯,omega本能在杰森身上也许演变成别的,过度的,把他自己燃烧殆尽的东西。你得留意。”
“我会留意的,然而就像所有关于杰森的事情上我可能仍然不会处理得足够好。”布鲁斯最终说道,他看向巢穴所在的方向。“但好在我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end——
这是《omega保护主义行为大赏》系列文的第三篇,各方面都是没想到可以写这么多,不甚严谨之处请多原谅。感谢各位的小红心小蓝手支持!渴望大家的评论!
【all浩】死 灵 圣 子 霍 雨 浩(6)
IF线 圣灵教圣子雨浩
*请看合集序章的预警
*本章字数6500+,二合一
——————————
chapter6. 旧梦
梦红尘不明白,为什么继爷爷后,她的哥哥对那位圣子也开始莫名在意起来。
她当然知道所谓找茬,切磋,对练不过都是借口,关注就是关...
IF线 圣灵教圣子雨浩
*请看合集序章的预警
*本章字数6500+,二合一
——————————
chapter6. 旧梦
梦红尘不明白,为什么继爷爷后,她的哥哥对那位圣子也开始莫名在意起来。
她当然知道所谓找茬,切磋,对练不过都是借口,关注就是关注。
她晃了晃脑袋,有些郁闷地将发丝在手指缠了缠。
她哥哥,简直就像是被用来打狗的肉包,一去不返。关键是肉包子本人——当初还是自告奋勇的。
——整整3个月了。
异瞳的银发少女坐在一座亭子中,周围是花团锦簇的后庭,但此时四下无人,有任何声响都显得无比明显。
她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哼了一声,扭过头假装看向远方。
落座的银发少年则熟视无睹,理所当然地伸过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么又生气了?我记得我最近没干什么吧。”
梦红尘撇了撇嘴:“是没有。”
“那就是有了。”笑红尘道 。
他对他的胞妹可谓了若指掌,单看她的神情不对,就知道她又闹别扭了。
梦红尘没一点好气:“原来你知道啊。”
这家伙,居然把时间全耗在别人身上了!到底什么东西能比他的亲妹妹更重要?
“我倒是奇怪了,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的天才,能这么吸引我的哥、哥。”
“爷爷不理我就算了,可你怎么也这样?” 她有些委屈。
笑红尘这边轻吹了吹略烫的茶水,确定它的温度已然适口,才抿了下去:“我和爷爷是不一样的。”
梦红尘道:“什么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笑红尘心道。
“你还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你才比我大多少!”
笑红尘道:“反正比你大,已经很多很多了。”
“喂!明明跟我差不多装什么老成——”
“…”
笑红尘安静地听着梦红尘叨叨,半晌才开口:“你最近有梦到什么东西吗?比较...奇怪的那种。”
“噩梦?”
笑红尘的动作顿了顿:“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
“什么梦不梦的,我吃好睡好,哪里会做噩梦....啊不对!哥哥你不要转移话题!”
“...”
他还以为至少小梦是和他一样的,会记得那些东西。
梦红尘因他频繁的莫名沉默与莫测神情不安了起来,小心地发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
今天笑红尘表现得一直很怪。
是心情不好吗?气她故意搞怪?态度不好?
她之前确实生笑红尘的气。但那在看到笑红尘后就消了很多了,那些闹腾,也是她故意做来活络气氛的 。
“不,小梦,你什么都没做错。”
笑红尘回过神来,迅速安慰起了梦红尘:“只是我自己最近有些疑神疑鬼。”
梦红尘问:“那你又梦到了什么,哥哥?”
....
他梦见了什么?
梦红尘问他,而笑红尘也在问自己。
其实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
——他梦见一颗彗星掠过黑暗,拖曳着瑰丽至极的尾巴,它的流光映射天际,璀璨夺目,即使是高悬天空的日月也难与它匹敌,日月因此而羞愧坠落,便于荒原焚起无际的野火。
还有很多很多。
有不知何起的汹涌的情感,是惆怅,不甘,妒忌,焦躁,后悔,还有一些他不愿承认的情绪,扭曲变形,归结于执念。这些他迄今为止圆满无比的人生中从未体味过的东西,如翻滚的泡沫般从他血液上浮,莫名其妙地,带来无尽的窒息与无力。
...而这一切,都是自他开始与那位圣子、准确说,是霍雨浩接触开始的。
他自己也清楚,和过去相比,自己变了很多很多。
笑红尘将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轻柔地摸了摸:“只是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就不用深究了。”
不记得的话,其实也不错。
没必要超出某些话题,那是危险的,容易触及他努力忽视的问题和不愿回想的结局,就比如红尘家族的衰败,他们兄妹二人最终潦草凄凉的收尾;又比如为什么霍雨浩现在出现在了这里,还成为了圣灵教的圣子?
可风险有时也是机遇的代名词。
没有人比笑红尘更清楚霍雨浩的价值与潜力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笑红尘一直是别人眼中的天才,能与其并论,就是莫大荣幸。可放眼整个日月帝国,也唯剩梦红尘能与他抵肩,如此一来,他那极端的自满也说的通了。可那很快便被霍雨浩给彻底摧毁了——他一次次地以为会赢,又一次次地惨败。如此的心有不甘,不是正常的吗?哪怕因这受伤的自尊心,为掩饰挫败的自卑,他无论如何也要和霍雨浩争个输赢——不论代价。这倒后来已经成为了笑红尘的执念,变成了可笑的追逐,不是即使他不理睬自己,自己却还要招惹他。
他曾以为自己是太阳,可最终证明那另有其人;于是又想追逐太阳,而他的双翼却在追逐中焚毁于更耀眼的光芒。
在最后那段无望的日子里,望着一地鸡毛,笑红尘还是承认了:他是欣赏霍雨浩的,也佩服他的坚韧果敢,倘若能立场相同…至少初遇不要是在魂师精英大赛上,至少他们不是史莱克与日月皇家学院的代表——而是仅仅萍水相逢或惺惺相惜的路人,明明是可以做更亲密的好友吧?
或许是因为这样,也只能是因为这样,因为经历了太多,反复错位、移位、最后才对位,以为找对了地方,以为可以严丝合缝合上,可最终证明那只是错觉,终究不匹配。可因面对的方向总是错误而凭白无故浪费那么多时间,如此醒悟过来,就觉得格外地舍不得,艰难接受自己那锦绣开头与潦草收尾。
可当他好不容易接受所有,就发现自己回到了…一切的最初。
那些他以为无所谓的情绪再次翻腾。
就算他能抛弃感性的冲突,理性也劝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拉拢他。
他想,那是他的机会。即使曾经他是他恨之入骨的宿敌,如今同样能变为亲密的友人,强大的助力。
——哪怕霍雨浩现在所处的势力极端危险。
接近霍雨浩是笑红尘必然的选择。
他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意志。
...
有那么一瞬间,梦红尘的内心升起了荒谬的错觉,为她兄长陌生的成熟与落寞,她疑心自己到底多久未与他相处,竟与他生了如此大的罅隙。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凝视兄长眼睛,两双蓝绿双色的异瞳彼此对视。
笑红尘终将还是将话题带过去了:“不是觉得最近我没怎么陪你吗?会补偿给你的,不如从今天下午开始——我陪你一起去明德堂补习,如何?”
明德堂本部是兄妹二人都不太乐意去的地方,那地方枯燥无味,断绝所有娱乐,除了修炼就是学习,还要经历目光洗礼,不时还得充当一下社交门面,这些都不是他们这种年纪的孩子能耐下性子做的。
笑红尘陪她这一遭,只能算共苦,而不是同甘,但好歹有请罪的意思,而且既然他想盖过不愿再提,那么梦红尘就不会苛责:
“...你起码要补偿我半个月。”
“可以。”
可还没等梦红尘心情稍微好转,翘一翘尾巴,她无情的哥哥很快就又泼了盆冷水:
“但得提前跟你声明一下,霍...不,圣子等下会和我们一起去明德堂,到时候你不要太大惊小怪。”
梦红尘:“...”
梦红尘:“...哥哥。”
“嗯?”
“我讨厌你!!!”
....
—————————
…
明德堂
明德堂深埋地底,全然是金属的世界。
自上是是圆弧状的穹顶,自下则一眼望不到头,由远及近,目之所及尽是密布的实验桌与忙于操作的魂导师,属于金属的嗡鸣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倘若是第一次造访于此,几乎没有一个不被这一壮观一幕所震撼的——但梦红尘偷偷看了圣子很多很多眼,却发现他始终波澜不惊,好像在看什么稀疏平常的东西一样。
于是梦红尘又不爽了起来:什么嘛,这家伙,总是这个表情。
对这个家伙,或许是由于被“抢”了哥哥,她天然拿不出平常心来对待。
…但实际上,她平时的脾气是没那么差的。
也许上辈子是结了哪门子的怨也说不定吧?
她的脑海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随即便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好笑住了。
“呼——”
休息一下算了。
她放下了手中雕刻到了一半的银白色金属,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旁边观察情况。
…哥哥和那个圣子还是没回来。
到底在干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她郁闷至极。
她心不在焉,手上动作也不算流畅。可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自心尖涌起。
她猛地抬头。
没有丝毫犹豫,她飞快地打开了自己防御魂导器,在乳白色的屏障撑开瞬间,巨大的冲击袭来。
“轰、轰、轰…”
接连的轰鸣声同时在巨大的明德堂实验基地响起,恐怖的爆炸力瞬间在内部掀起了一片近乎毁灭性的冲击波。
爆炸的方向位于明德堂中心,向四个方向扩散开,那是研究人员最多的地方。
爆炸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爆炸核心位置的魂导师们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至少有上百名魂导师在爆炸初始就被瞬间汽化口上百张实验桌被恐怖的爆炸力撕碎,佥属碎片四散纷飞,化为最恐怖的金属狂潮口惨叫声混合着血腥味道,在那恐怖的冲击波作用下就像是井喷一般向外迸射。
恐怖的爆炸甚至连地面上都剧烈的晃动起来。巨大的地下魂导器制作基地中,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受到波及。
死伤惨重。
即使梦红尘反应及时,撑起来自己足有八级的魂导防护罩,但即使如此,自己也感到了吃力。
而棘手的还在后面——伴随着爆炸的结束,一道道身影突然从地底钻了出来。这些人全部是一身黑衣,动作极其矫捷,出现之后,立刻向四周展开了扑杀。
如果从空中俯瞰,就能发现,在那爆炸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十五米的巨大破洞,这些黑衣人就是从那洞穴中钻出来的。他们不但早有准备,而且实力极其强横。一出手,就带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上百人之中,几乎没有一个是低于魂圣级别的。几乎都是一出现,就各自施展着自己的武魂真身,疯狂肆虐。
这些人简直就是纯粹在破坏与杀戮,凡他们所见的魂导师均倒在血泊中,更别提那些珍贵的实验桌了,在他们手中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不断破碎。就这么一会儿,不管是人力物力,造成的损失都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
梦红尘咬了咬牙,她万万没想到,明德堂如此隐秘,又具备那么强悍防御的地下基地居然会被袭击。这些敌人的实力之强,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明德堂何时招惹了如此级别的敌人?
还有…哥哥和爷爷!他们就在那个爆炸的中心!
内心的忧虑与怒火将她内心占据。而正当她按捺不住,想要冲回那个爆炸的实验室时,她的手臂被一把拉住,嘴也被牢牢捂上。
她瞪大了眼睛,一回头,发现居然是她担心半天的便宜哥哥。
【怎么回事。】她用眼神示意。
她想问的东西有很多,比如那些人是谁,比如爷爷怎么样了,比如那个圣子没跟他一块么?
笑红尘向她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轻声道:“小心点,是本体宗的人。”
“但是——”梦红尘还想说什么。
“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会拖后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笑红尘道,眼中冷光大作。
“还有,冷静下来,要知道明德堂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的地方。”
明德堂作为大陆最强的魂导器研究机构,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且有了上一世零星记忆的笑红尘,早就向镜红尘提出了要提升安保与武力的意见。
——于是,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在刺耳的警报声中,明德堂的反击也随之开始了。
一个个巨大的魂导器从穹顶与地下探出,这些魂导器本身呈献为螺旋状,长度超过五米,最粗的地方直径有两米开外,伴随着蓝紫色光芒的盘绕而上,前端尖锐出开始疯狂的电射出一道道紫光,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轰向本体宗众人。
刚开始的时候,本体宗这些强者还不以为意口试图用自己强大的魂力去抵挡。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了。
这些从天而降的紫光落在身上,瞬间产生出恐怖的电流,他们的力量虽然能阻挡电流带来的伤害,但却无法阻挡那恐怖的麻痹。一位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在不差之下被十余道紫光接连命中,竟然也被定在了原地。
而那些已经撤退到周围的魂导师们则开始向他们展开疯狂的攻击。本体宗强者开始出现较大范围的伤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横空出世,一闪身就到了半空之中口在无数紫光的追逐下,他整个人居然像是变得虚幻了一般纵横闪烁,没有一道紫光能落在他身上。
紧接着,整个穹顶就完全变成了绿色,在那恐怖的绿色覆盖之下,穹顶上的所有魂导器竟开始呈现融化的趋势。
那道身影轻轻咦了一声,在空中一定,双手一挥,顿时,那些魂导器融化趋势加快,而其他浅绿色的魂力也是直奔明德堂魂导师而去。
“毒不死,你敢。”一声暴喝响起,一层赤红色的光芒瞬间横向扩张开来,将那大蓬的绿色魂力阻隔下来。
地下基地深处,数十道身影飞速而至,最前面的,可不正是明德堂主镜红尘么?
镜红尘怒吼一声:“一个不留。”一边说着,一蓬强烈的红光已经从他身上爆发开来。在他身后,一团如同红色莲花一般的金属光芒飞快的翻转,组合。刹那间,上千门只有手指粗细的红色金属管已经对准了空中。
和镜红尘同来的强者们也是各自施展出自己的魂导器,向本体宗强者发起了强悍的狙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碰撞。一时间,整个地下基地内魂力纵横,整个地下基地不断迸发出剧烈的轰鸣声。
随着镜红尘前来的人并没有全部投入战斗,有几人张望四周,凭借着魂导器定位,寻到了笑红尘与梦红尘。
“少堂主们,请跟着我们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为首之人急切道,这边的手去牵梦红尘,那边的手已抓上笑红尘的手臂。
笑红尘却摇了摇头,凭着不知道哪来的劲,挣脱了那人 。
笑红尘道:“小梦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不能。”
“哥!”梦红尘急了。
笑红尘不为所动,视线里仿佛凝着冻结的霜。
他盯着为首之人,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这很荒谬,或许还很不负责任。”
“但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不仅不会离开,相反,我还要求你们要百分百服从我的命令,听从我的调度,如果你们不想让本体宗的阴谋得逞的话。”
“——以明德堂少堂主之名。”
…
—————
…
明德堂爆炸案,是红尘家族心中永恒的痛。
珍贵无比的十万年魂兽胚胎被夺,堂中魂导师死伤惨重,传承基业元气大伤,他们为之黯淡了很久很久。
笑红尘既然已提前为降低偷袭做了充足准备,而下一步,就是要去抓偷东西的毛贼了。
笑红尘正拿着感应魂导器俯身探查,正在这时,他的精神探测感受到了些什么。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深入地下受到强力挤压的精神力似乎放松了一下似的。
这一发现令笑红尘想到了警铃大作,立刻集中精神向那个方向探察了过去。
果然,正像他判断的那样,就在距离他身下大约五米处,地下有一条被挖掘出来的通道。这条通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而且明显是新挖开不久的。
笑红尘满怀嘲讽地想,看样子日期还很新鲜,难怪他之前带人找了那么多回,都无功而返。
通道赫然通往一座有着漆黑金属大门的实验室。
实验室已是人去楼空。从这里留下的气息半断,刚才冲到外面的明德堂强者中,应该有不少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座实验室很大,圆形的实验室直径足有百米开外,高度更是有三十米,当你步入的第一眼,定然会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吸引。
——这是一个巨大的柱形容器,高度足有十来米,布满数以千计的庞大数量核心法阵,精密程度令人发指。容器注入了某不知名透明浅蓝液体,倘若正常,里面还有着一团洁白的气团在轻微着回旋。
那便是明德堂耗费重金从拍卖会拍回的十万年魂兽胚胎。
但现在这个容器被不知何人打破,里面的液体尽数倾泻。无数白茫茫的霜雪将这个房间覆盖,至少有一尺来深,冰冷刺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下还杂七杂八倒了不少黑衣人,胚胎没有被偷走。
只剩下一道雪色的身影静静地浮动,她双眸禁闭,将自己蜷缩在半透明的冰球中。
她的肌肤雪白,还有一头同样雪白的长发,如一捧融化的新雪,闭眼的神情肃蔼而哀伤。单单望上一眼,就会禁不住起上鸡皮疙瘩,沉浸在她身上的冷意。
可如今的笑红尘等人在凶兽级极致之冰的冲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力抵抗。
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昏暗的空白,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雪中的树林里,阴影不断闪动,如此巨大的魂力冲击,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运转起魂力,打开魂导护罩,以求不被中伤。
笑红尘的心依然没松下来,不安在发酵
凭借着余光,他隐约窥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霍雨浩——?!”
笑红尘太过失态,以至直接喊出了底下那的名字,那声音却是迅速消散在了疾风中,连音节都没逸散开。
他不知道霍雨浩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明明他已让下属把他带去安全的地方,并且严厉叮嘱要看好他了。
… 除非,他是自己跑出来的。
笑红尘心道。
…
这对常人难忍的冷意,似乎对那个黑发的少年毫无作用,他就这么从暴风雨中走到了风暴的中心。
一步步,他看到霍雨浩走开,那刀锋似的霜雪却如对待宠儿般溺爱,不给他留下一丝一毫伤害。
少年把手覆在了那冰球之上。
如此轻柔的动作,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那雪一样的美人似乎没有被惊醒,依然闭着双眸,可她却已将手轻轻覆了上来,与霍雨浩隔着冰晶,遥遥相贴。
隐晦的阵法浮现,随机剧烈的白光就此闪烁。
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会是…
笑红尘的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越来越贴近。
等那巨风终于停下,笑红尘拂开脸上发上的冰晶,急切地睁开眼,却看见那黑发的少年安静仰头站着,而那挣脱了封神台束缚的、高傲而强大的冰天雪女已然苏醒,此时正垂眸望着他。
她的眼神温柔至极,没有凶兽一点该有的杀意与危险,倒像是故友重逢、亲人再遇,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霍雨浩当然不畏惧,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食指下移,而其他四指微微向上,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美丽的冰天雪女也应了允。
她优雅地飘落,将手轻轻落在了他的掌心。
冰蓝色的光涌入,魂力交融的同时,巨大的冰碧帝皇蝎图案虚影在霍雨浩背后渐渐浮现出来。
而如果在此时脱掉他的衣服,就能发现,一轮巨大的冰碧帝皇蝎图案在他背上浮现,甚至像仿佛活过来了似的,在霍雨浩背上轻微晃动。
——————
作者有话:
雪帝是魂灵中保留记忆较多的那个,所以对雨浩亲和度高,然后与雨浩达成共鸣后,就牵出了他体内极致之冰的属性,进而唤醒了潜藏的冰碧帝王蝎武魂。
这条时间线上的雪帝比较虚弱,所以相较原来被抓的剧情是提前的。
…以及笑红尘就这样水灵灵地又一次被偷家了,而且还是当面ntr。
唯一比上次进步的,就是起码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理砂】石心十人最强保胎专业团队
前接:他肚子里的孽障劈死没?
娃:妈妈,可以给我讲一下我小时候,你从坏人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手里保护我的故事吗?
砂金总监:啊不存在的,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给了石心九人每人一个大逼兜。
娃:妈妈,我这么厉害?爸爸知道吗?
砂金总监:啊,被大逼兜扇得最狠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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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十人PV石心誓环天平两端的拍摄记者于前线发来战报。
虽然这有点像米哈游提前让大家买股的五年计划,充斥着纸醉金迷与权力制衡的刺激与快感,甚至最后还上升到和神...
前接:他肚子里的孽障劈死没?
娃:妈妈,可以给我讲一下我小时候,你从坏人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手里保护我的故事吗?
砂金总监:啊不存在的,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给了石心九人每人一个大逼兜。
娃:妈妈,我这么厉害?爸爸知道吗?
砂金总监:啊,被大逼兜扇得最狠的就是他。
1
石心十人PV石心誓环天平两端的拍摄记者于前线发来战报。
虽然这有点像米哈游提前让大家买股的五年计划,充斥着纸醉金迷与权力制衡的刺激与快感,甚至最后还上升到和神干架的层面,连波提欧过来都要感叹,好家伙,你们是真的要枪毙老天爷啊。
但——如果你真的到会议现场来,你会发现现场的实际情况,更烷基八氮。
所以战地记者会对会议情况进行栩栩如生生动形象的转播。
比如说,虽然米哈游放出的千星纪游PV只有短短的三分半钟,但托帕知道自己要准备的远远不止于此。
这场会议每位干部有至多十五分钟的陈述发言时间,你可以选择不讲,也可以选择力挽狂澜。
托帕选择的是后者。
拜托,废话!她和翡翠女士,还有那么多公司的员工,累死累活才从匹诺康尼扛回来的某个金毛,别一开会又给批死了,那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而且石心十人里面有的是想要给砂金来个一脚的家伙,托帕就想着,砂金在贝洛伯格的冰天雪地里居然想到第一个来向她求助,那么她也不会放任那家伙像条刮掉了鳞片的鱼似的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最后,她毕竟还是咱孩子的干妈。砂金不答应也得答应。
好了托帕……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腰板挺直,少有地在内部会议上拿出了面对难缠的商业竞争死敌那样的全神贯注与如临大敌来。
来吧,用你的双眼好好看着这个场上,如果谁想对砂金开炮,就让账账飞扑过去,把他们一个不剩地驱逐出去!
2
真珠主持,众人落座,而舒俱第一个A了上来。
“不觉得我们都变成了他play的一环吗?匹诺康尼的任务做得那么声势浩大的,不仅碎了一枚基石,还搭上了另外两枚基石——这真的不是他故意的吗?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这个埃维金出生的疯子一直在追求一些死亡的排场?”
托帕严肃捍卫自己的干妈地位:“请你不要预设立场,阴阳怪气,夹枪带棒,暗语中伤。埃维金出生不能成为你攻击他的理由。而且,既然你说他的排场是不妥当的追求,那么你的明晃晃的铺张浪费又算是什么?”
很显然,干妈buff让今天的托帕有一些无敌了。连砂金自己都还没有开口,托帕就率先开怪,并且像开了秘技的黄泉或者飞霄,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舒俱也还在输出:“那么他带给公司的是什么呢?是在寰宇最大的盛会谐乐大典上通过电视全宇宙直播公司的专员自己炸成一朵烟花吗?他怎么不去表演意大利面拌42号混凝土?”
“舒俱,请注意你的言辞,虽然这是一场开诚布公的讨论会,但是我也有理由指控你对会议对象进行言语上的侮辱。”
“我吗?可是我看当事人砂金先生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呢?托帕,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私底下的生活关系了。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我们能够允许这样的裙带关系存在吗?在真珠主持的注重公平的会议上,我们能够眼睁睁看着投票者中有人这么堂而皇之地偏向会议对象吗?”
这太不能忍了,我只是干妈,又不是干爹!托帕反手回击:“那么堂而皇之地攻击就是可以的吗?”
“如果连言语上的攻击都不能有了的话,那怎么办?聚众线下真人快打?我看行,毕竟大部分人都在这里了,打团都有60%的参与,保证让诸位不虚此行。这个符合‘公平’吗?真珠小姐?”
“以普遍理性而论,只要你们允诺不率先使用核武器,就线下斗殴的水平来看,确实是公平的。”
第一回合以真珠的和稀泥式调停作为结束,1:1平局。
3
苍刚让真珠代为发言,发言稿非常言简意赅:
“去之前没说基石一次浪三块,其中一块还给浪碎了啊?这一点都不符合当初的约定。而且约好了要兵不血刃收复匹诺康尼,好嘛,结果匹诺康尼确实除了在酒吧调酒的胡子保安、打扫大堂的小服务生,还有不慎高空坠落的鸡翅膀男孩以外,无一人员伤亡,连开局就被double kill的格拉默铁骑和寰宇歌星都打赢复活赛了——所以约等于这里只有砂金总监被一刀劈进了医院爬都爬不起来啊。砂金总监有什么想说的吗?当初你向公司承诺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吗?”
苍刚有没有这样讲不清楚,但是实时转播的战地记者确实感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聊成本聊代价聊契约,那是翡翠最擅长的部分了。砂金阵营的首发选手托帕暂居幕后,换人上场——翡翠微微颔首,朝众人一笑:
“没有实际经历就没有发言权,如果你们真的去看一下匹诺康尼当时的局势,我认为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当然,这并不能说明砂金的行为就是可取甚至是值得鼓励的——但是我们不能否认,他确实打开了局面,达到了公司想要的结果。”
“我们是派他去收地契的,不是让他去送小命的。这是非常重要的原则,我认为砂金专员完全罔顾这一原则,把匹诺康尼当成了自己抒发梦想与激情的舞台——这是可以的吗?”
“我不评价他的行事风格,但至少你们不都看得挺开心的?砂金专员戴着面具穿着紧身皮裤在万众瞩目之中喊‘一切献给琥珀王’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燃起来?”
“那是两码事。过程正确不代表结果正确。”
“可现在的问题正是结果也正确。”翡翠淡淡回怼。
第二回合陷入小数点往后无限不循环的僵局,暂且以2:2告终本局。
4
可能是红色代表毁灭的缘故吧,总之大家也没有想到中流砥柱居然是玛瑙和龙晶。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和财神爷过不去,但是如果当你自己就是一个超绝爆棚吸金能手的欧吃矛体质,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龙晶姐姐红唇一挑,说出的话攻击力已然拉满:
“说到底,既然砂金最终也达到了目的,公司也拿回了应有的权利,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五五开争锋相对,等着打成4比4最后让欧泊来敲下这定音一锤?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了:单纯是不爽砂金总监罢了,不是吗?”
托帕不爱听这话,这什么,明目张胆的职场80吗?我要告到劳动者保护协会去啊!——“不爽憋着,再说了为什么不爽?他偷吃你家大米了吗?”
“可能是在职责砂金总监私生活混乱吧,公司P46以上的职位中的omega就像牛肉拉面里的牛肉一样少,简直像假的,如果砂金总监愿意让这样的自己被大家用电视机屏幕看着身着性感紧身衣大力掷骰子的样子的话,那石心十人迟早要完,上午还在‘大家好我们是石心十人,我们会把一切献给琥珀王’,晚上就直接‘大家好我们是石心十人,我们下海了,边下海边把一切献给琥珀王’。这像话吗?这合理吗?”
“要牛郎要下海也是舒俱吧?我觉得他比较像。”托帕开启了乱杀无双模式,所过之处无一幸免。虽然舒俱也确实有点欠就是了。
“至少我没有开奶窗。”舒俱端着香槟杯挑眉。
“奶窗怎么你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活在上古吗?都好不容易干到P45了连穿衣自由都没有吗?现在的议题不是什么‘我穿紧身衣戴面具我还开奶窗,但我知道我是好男孩’,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对他有偏见!”
“哎呀,托帕总监,我们的叶琳娜,我知道你从你的家乡爬上来不容易,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严重偏向砂金的理由。”
“我不认为这是拉帮结派的时候,我站在砂金这边不是因为我们两个有相似的出生,而仅仅是因为我还有着基本的为人的良知——”
“住手吧,这样石心十人真的要变成了公关天团了。”真珠及时出来调停。
虽然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起码有X位在场不在场的成员,在心里默念“不良资产清算专家可不就是到处跑来跑去使用各种手段的公关来的?”
但这种话在心里想一下得了,说出来实在是有碍观瞻,可能会被琥珀王砌进城墙里成为伟大事业的垫脚石。
……现在的比分,呃,真珠小姐你还能计算清楚不?智械总该比这帮热血沸腾的家伙好一些吧?
5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要干大事的。
能在匹诺康尼版本作为公司阵营的压轴出场,翡翠小姐在这种春秋战国般的混战里,也有着定海神针一样的潜力。
只见她轻轻地将一份报告传送到诸君眼前的屏幕上。
宫内妊娠,阳性,胚胎发育良好,母体omega偶见出血,建议静养。
有些知道这个消息的还好,不知道的差点喷出来。舒俱的香槟杯勉勉强强保留了全尸。
而伟大的翡翠女士还在追:
“根据寰宇omega权利保护法案来看,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为‘压迫妊娠期omega’而受到指控。甚至这套法案最初的推动者就是公司,我们作为公司的高层,知法犯法了啊。”
后续普法(bushi)
是什么让一盘散沙塑料同事情的石心十人重新凝聚众志成城!?是什么让各领域叱咤风云的嘴巴翘到天上去的石心十人化身史上最强保胎团队!?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为你专业解读:《逼兜上的琥珀王》
【地笼番外】大战后病弱天帝要抱老婆回家
前篇请走:【点我点我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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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界高庭深处,一颗巨大的仙藤下是重新装点过生机焕发的灵池。
正如这灵池主人的心境一般,曾经池中除了彩莲仙叶,周遭的装潢打点甚是简陋,现在天庭帝尊的宫内多了一位新主人,热闹不少后灵池中也尽显新的生机……
巨大一棵藤子如同桥一般横在灵池仙瀑前,白琉璃和玉般华丽璀璨的仙藤垂下浅紫的花穗,远瞧着精致恰似珠帘,又似一弯别具一格的小桥。仙瀑自天上而来,流下的清液是饱含精华灵力之物,下界不知多少修仙修道中人渴求一两滴灵池水用以修炼。
然而此时此刻那藤子下的池水中却有一人靠卧池中假山石,他身穿白色......
前篇请走:【点我点我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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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界高庭深处,一颗巨大的仙藤下是重新装点过生机焕发的灵池。
正如这灵池主人的心境一般,曾经池中除了彩莲仙叶,周遭的装潢打点甚是简陋,现在天庭帝尊的宫内多了一位新主人,热闹不少后灵池中也尽显新的生机……
巨大一棵藤子如同桥一般横在灵池仙瀑前,白琉璃和玉般华丽璀璨的仙藤垂下浅紫的花穗,远瞧着精致恰似珠帘,又似一弯别具一格的小桥。仙瀑自天上而来,流下的清液是饱含精华灵力之物,下界不知多少修仙修道中人渴求一两滴灵池水用以修炼。
然而此时此刻那藤子下的池水中却有一人靠卧池中假山石,他身穿白色薄纱的里衣,浑身湿漉漉似乎在池中沐浴。他虽化人形,可池下却盘卧一条巨大的龙尾,那龙尾末端的长绒时不时从池中伸出来,悠然自得的摇摇摆摆。此人看着很是悠闲快活……仙娥们为他置办了木桶,里头盛放酒壶酒盏。木桶飘到他跟前,很偶尔他会饮一两口,却喝得少,且双颊已经泛起了红晕。
敖光将龙身置于深海裂谷内的潜龙渊虽然万无一失,可他若灵息化形,若想长时间维持还是太辛苦。所以昊天帝尊就扩建了灵池,将他安养在帝尊起居的院子里让他随时随地可以用灵池清液恢复法力继续在这天庭互相陪伴。敖光其实桀骜,却一向很听昊天帝尊的安排,可话也说回来了——长子次子如今恢复神识指日可待。他不留在天庭等着孩子们恢复出关那日,还能留在哪儿呢?
他的孩子们——各自传承帝尊与龙尊血脉的三位天之骄子。敖丙且不说,当是敖甲敖乙,若非昔年身负重伤,如今也会是天庭不可小觑的势力。
思及此,他又有些担忧敖丙身处凡间是何境况。此时此刻应当正逢封神之战焦灼期,昊天认为他此前千年镇压海底炼狱又操心龙族大业太过伤神劳累;于是乎封神之战的事情一概不让他插手去管。倒是昊天担心孩子,每日会单独与太上老君从玉镜中观测凡间战况。敖光很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人家不愿意自己多管闲事儿,那他也没必要硬凑过去瞎掺和,安心歇着才是要紧事。
天界,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可天上的一天自非地上一天可以比拟。它们的一天其实挺长的,天庭述职的仙人们大多无所事事,遂天界四处都有宴饮歌舞,好似三界的纷乱在天庭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昊天怕敖光自己待着寂寞,倒也给了他不少仙娥仙士专门服侍他陪他解闷儿;可兴许是分开的太久了,敖光对昊天总有种隐隐的依依不舍。昊天帝尊这千余年里,虽说闭关养病,可大事小事一样也没落下,平日里倒是有的忙,一天得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中庭与各位仙师们关注着人间乱局。
昊天自是瞧出敖光的这份心意,但是实在不成,他不能纵着自己和敖光日日形影不离,不然二人基本上不会走出床榻那方寸之地。太上老君曾隐晦的问过昊天是否需要一些双修时助功力大成的仙丹灵药。昊天却没好意思拿,尽管仙师一再强调双修可能会助昊天身上的旧伤旧毒好的更快些……
可,不行!他的阿光现在是灵息状态,总不能两人在灵池里厮混?
他曾经和敖光有过【百日战绩】!虽然是在下界发生的事情,那会儿他方出生一千年,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战时与敖光不过结识了两百年。敖光年轻的时候脾气很大,昊天还记得一次——刚对付完北海千百条专门肆虐水祸的蠃(luo,三声)鱼。那时敖光尚且喜用冰法,被那密密麻麻犹如虫群般数量的蠃鱼在水中肆虐捕咬的烦了,化身时浑身湿透,衣服被撕的残破;他一边心疼彩织神女为他缝制的衣物被损坏了,一边窜出水面气急败坏的封冻了一整片海水。
昊天依稀记得后头化冻的工作可是让那群小辈们遭了老罪!他瞧敖光一个人任劳任怨的清理蠃鱼,昊天试探的问他:要不我上?却被那脾气暴躁的小龙怒喝——【水里的事儿你少管!】
因着是海中事物,敖光不许他一个天外来客随便插手,昊天倒也乐得清闲。双手抱着后脑勺在朵云里靠着休息,只是当他斜眼睨了那敖光一边擦额头和下巴上水珠时,他心中冒然生出一股子燥热的邪火。
混沌之战时参战的种族颇多,他们一帮天界与妖界的联合军中也不乏有人心中倾慕敖光。那时的敖光面上还都是意气风发,龙之骄子的开朗和健气让下头的小辈们儒慕倾心……与昊天天生地养的孤僻有所不同,敖光虽然脾气不好,对小辈们却颇为照顾,所以招人喜欢。
昊天不屑没有由来的善意,他原本对自己的出身自以为是,看不上敖光这么一条白龙,更看不上但对方的人格魅力……
但渐渐地二人也成了挚友。
只是这朋友处着处着就不对味儿了。
……【省略号里的剧情,意思就是你不看可能也不影响剧情逻辑体验,但是想看请走主页置顶找寻观看渠道!】
“我看凡间大战兴许是要结束了,丙丙也许不日就能回归天庭,与你团聚。到时候我再将你龙身接回,咱们就在天庭大婚!”
听昊天帝尊说起【大婚】时表情神采奕奕,似乎又恢复了往年年轻时的悸动。敖光一切都听昊天的安排,只是他心里琢磨——届时……又会引得三界议论纷纷。
不过看昊天的样子是全然不在乎罢了。
“我都听你的,只是丙儿你便别想了。那魔丸定然不会放他回天庭。”
昊天知晓敖光与那魔丸哪吒有过一架,笑笑:“不难办,他本就该位列天庭仙班,我便将他封上天……”
“封上了天?那你就等着给丙儿置办大婚吧!”
“好好好……说起这事儿你又不爱听。”
昊天谄媚的从背后环住敖光,一边亲着他的耳垂一边呢喃:“他们俩和咱那会儿多像啊?再说了上天置办大婚,丙儿虽是也能留在你身边,我看不错。”
敖光原本背对着昊天,任由他从后抱着自己。闻此话却平淡的转头睨了昊天帝尊一眼:“你倒是什么都依着丙儿开心。”
帝尊伸手抚了抚敖光的脸颊:“是啊。我一日都没能亲自抚养我最小的儿子。所以若是他有朝一日回到我身边,我希望他能开心,便也不会对他有任何要求。”
本来笑的有几分苍白苦涩,可后又想起什么,握住敖光的双手兴致勃勃的说:“等甲儿乙儿痊愈出关,咱们一家五口就能团聚了。阿光……除去你我的初夜,和你孕育甲儿时,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高兴。”
夫夫许久,昊天不会在敖光面前藏匿情绪。孕育长子敖甲,那是二人初为人父之时,昊天本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直至世间崩塌毁灭的那一刻,却不想遇见了敖光,还与他孕育了子嗣。虽然这也让他遭受了天雷劫,但他却非常开心。
孕育次子敖乙,那是混沌之战最后最焦灼的关头,敖光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上战场杀敌,以至于产下龙蛋痛苦异常。昊天那时抱着孩子的龙蛋虽然也是高兴地,可敖光的龙体却连孵化龙蛋都很艰难,那时他发誓绝不再让敖光再为自己经受一次孕育之苦……
直至多年后,预言了阐截二教的封神之战。
那时鸿钧座下两个弟子所创立的两个教派关系日渐白热化,龙族作为妖,实力却凌驾众生……况且敖光率领的龙族大军还各个英才辈出,阐教以人修为尊的教派心生忌惮,故意于天地散播对妖族不利的谣言,以动摇妖族根基。
那是昊天第一次接触不见血的战场,各方势力为了一己私利玩弄心机谋算。那时混沌之战方结束不久,病弱的前提下,预言导致他夜不能寐。昊天每次预言都并非他自己所能掌控,但他梦境中的未来,大多都是必然的结果。
最终是敖光亲自出面,带着全体龙族下东海炼狱镇守上古妖兽,如此退居一旁,至少天下能放天庭一条路,也放龙族一条路。
敖丙,就是他们分别前怀上的。那时的春朝他二人动情恩爱了七日,而后不过八十一日敖光便诞下龙蛋。敖丙的蛋从产下就不是健全的,灵力与龙息都脆弱不堪,昊天当时抱着龙蛋心疼死了。但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温养在灵池之中……接着没过多久敖光就秘密携带龙蛋与全体龙族被囚禁在了海底炼狱之中。
敖光心疼的摸了摸昊天还苍白的脸:“是啊,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开了。”
——地笼番外·完结(藕饼番外后续会单独发,太长了)——
【1.4w一发完】大战后病弱天帝要抱老婆回家
1w4,全免一发完,地笼+藕饼
电影魔童2后续,私设很多!!敖甲乙丙都是天帝×敖光的孩子
别扯漫画,甲乙因为战损+渡劫重伤被天帝安置在天庭
多少牵扯到封神之战,金吒木吒出没
是值得敖光掏心掏肺的好攻天帝
地笼番外:【走你!】
【1】
海底炼狱的封印被打开了。
太上老君杵在昊天帝尊的身畔捧着一面镜子照来照去,最终却被帝尊一袖子夺了那面镜。“天尊不必看了。”他缓缓道,那镜中映射着空空如也却也昏暗的海底,帝尊掷地有声的浑厚男音伴随着些许虚弱和沙哑。昊天何时何地示人都是身穿华美的冕服衣袍,他身为天地共主,威仪所在必须遵守如此仪制。
然而...
1w4,全免一发完,地笼+藕饼
电影魔童2后续,私设很多!!敖甲乙丙都是天帝×敖光的孩子
别扯漫画,甲乙因为战损+渡劫重伤被天帝安置在天庭
多少牵扯到封神之战,金吒木吒出没
是值得敖光掏心掏肺的好攻天帝
地笼番外:【走你!】
【1】
海底炼狱的封印被打开了。
太上老君杵在昊天帝尊的身畔捧着一面镜子照来照去,最终却被帝尊一袖子夺了那面镜。“天尊不必看了。”他缓缓道,那镜中映射着空空如也却也昏暗的海底,帝尊掷地有声的浑厚男音伴随着些许虚弱和沙哑。昊天何时何地示人都是身穿华美的冕服衣袍,他身为天地共主,威仪所在必须遵守如此仪制。
然而,此时此刻他赤着双脚杵在灵池边缘,望着那云雾缭绕的池中盛开了两朵大的诡异的彩莲,莲心之中,似是盘卧什么。
为灵池降下灵露的仙娥们此刻成群结队的彩莲的莲心中抛洒露珠,云雾散去时只见那一左一右两朵彩莲的莲心内盘卧着两条成体的龙。
玉虚宫的动作,天庭并不是全然不知。虽说是鸿钧座下弟子,太上老君一向都稳稳的守在天庭,不去插手下头两个师弟所创立的——所谓阐截二教的纷争。
时逢凡世朝代更替,人皇之位从此再非商皇殷氏一族独占。下一人皇之继位者如今仅仅只是孩童,但凡世时局动荡,想必不用多久,以人间为战场的三界纷争即将开打。
师尊闭关编写封神榜……什么劳什子封神榜,也不过是想给天地众生排个三六九等。太上老君的立场一向不会插足这等俗事儿;而天庭,乃开天辟地之初巨兽妖魔横行时为了守护天下苍生所集结创立,势必有其重要的地位。遥想那时以昊天帝尊为首集结各界精兵良将,把为害世间的巨兽妖魔尽数斩处。那一场天下大战浑浑噩噩打了将近千万年,最后帝尊身负重伤的前提下,也只能闭关天庭修养生息。
所以如今这封神之战,太上老君冷眼瞧着帝尊是不打算插手了。
“朕……原以为……东海有炼狱结界的护佑,虽然等同囚禁,至少能保全他龙族不再被牵扯进封神之战。”
太上老君点点头:“帝尊原在千年前便预言了这殃及三界的封神大战。上古巨兽妖魔可以由别人去镇压,但当年为了保全龙族万世万代的周全,您还是狠了心命东海龙王敖光与所有妖兽一起,囚禁于东海炼狱之下。承诺一旦大战结束,即刻解放龙族回归其妖界应有的尊位……”
昊天帝尊的面容惨白一片,头发披散着也不成体统。他微微勾唇浅笑,那笑容带着森森寒意与不可动摇的威仪:“可朕做了这么多,你那好师侄却还是不肯放过龙族。”
“陛下……师弟元始天尊早已与师尊遁入虚空界门为封神之战后的封神榜进行编撰……想必是他的弟子肆意妄为,陛下若真如此气恼,亲自出手便是。”
“朕,虽然多年前预言了封神之战,却答应了鸿钧此战绝不出手……”
此时此刻,灵池内两朵彩莲中盘卧的其中一龙吐息了片刻却又安定下来,昊天顺手幻化出仙力的匕首,在掌心间轻轻划过。霎时间流出的金色血液失重般流淌在空中,太上老君已经见惯不怪——许久以来帝尊为了帮助两个重伤的儿子恢复神龙之力,一直频繁的取血。受此影响,无论多少灵丹灵药和汤泉的温养,帝尊的身体却一直恢复的慢。
见莲心中孩子的气息稳固后昊天松了口气,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对太上老君道:“天尊为朕准备准备罢,虽无法插手封神之战,可海底炼狱的结界一破,朕也能回去看看他,看看我们的孩子……”
太上老君会意,点点头答允:“诺。”
——
东海海底,敖光看着被玉虚宫诸人大闹一通过后不复存在的海底炼狱以及昔年风光一时,今时却已破落衰败的龙宫,心里叹息。
海底炼狱虽是捆绑了他族人千年的枷锁和折磨,但事实上,曾经这是他亲自允下的烂摊子。上古时期陪同天上的【那位】南征北战,他虽是龙族,是为【妖】。但敖光又与一般的龙不同,久远时期站在【那个人】身边,也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时过境迁,如今他也只有怀念的份儿了。
【那个人】,天生地养,是第一个混沌而诞生的希望。降临在那满是恐怖与威胁的世间时他泯灭了七情六欲,将喜怒哀乐与欲望化为神力,手持利剑绞杀巨兽妖魔。终是在千万年后荡平世间诛邪,还全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他没有名字,后来的神仙妖魔都奉他为【帝尊】,【昊天上帝】或是【昊天帝尊】。那是与鸿钧老祖势均力敌的强势存在,然而以他为主的天庭,却与鸿钧一直以来泾渭分明。
敖光很清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灵珠转世,登天升仙多少也是希望敖丙可以去见见帝尊,见见这个让自己父王曾经肝脑涂般衷心跟随的【主君】,见见这个他生理意义上的另外一位父亲。
是啊。他和昊天帝尊,本应是一段孽缘的。就连太上老君最早也奉劝过敖光,不要对混沌而生的昊天心存凡世的情欲。本来用凡世的价值观去定义昊天就是自私的,他生来便应该将自己的全部奉贤给三界,围护三界秩序与和平。
可昊天却生生突破了捆绑在他身上,所谓【必然】的枷锁。
要说起来,那魔丸转世的哪吒倒与昊天有了七分相似。
敖光不敢多想昊天。毕竟,原本昊天施加在定海神针就有多一层结界禁锢,千年前昊天曾,告诉过他,一旦混沌之战结束……鸿钧的弟子们势必会对此战中立功甚伟的妖族心生忌惮。而与此同时,他也告知了一个预言——如此忌惮与深谋远虑,必然会酿下一场旷世之战,此战必牵连三界,鸿钧的弟子们势必要以此战向全天地间宣布新的阶级与条例!
然而昊天也坦白了他和鸿钧定下的约定。既然凡世间一定要给天下所有定个三六九等,他没法子,只能先一步护佑与妖同宗,却实力强大的龙族。
镇压海底妖兽,封困海底炼狱未尝不是掩人耳目,偏安一隅的一个好结果。那时的昊天身受重伤许久,天地混沌时期的妖兽所造成的伤口需要千百余年慢慢恢复。敖光还记得,当时他们的两个孩子也参与了大战,可却身负重伤……后来连飞升的天雷劫也无法承受。昊天拼命保全了两个孩子的真龙内丹与龙身安置在天庭灵池修养。
那时,昊天所忌惮的一切都在循序渐进的发生——阐教初建,元始天尊以人修为主的教派,已经开始叫嚣着对妖族的忌惮了。
“大哥,既然炼狱已毁,妖兽都尽数被放逐,龙宫也破败了……您把丙儿放走,那我们还能去哪里。”
敖光听着小弟的话,内心若有所思。
昊天预言的,果真八九不离十……
凡世间即将爆发一场牵连三界的大战,若此战以人间殷商为战场,那么海底炼狱结界被除,妖兽多数尽散就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走吧,去潜龙渊。”
敖光缓缓道,回头望向来时陈塘关的方向。那是他放敖丙与那魔丸小子双宿双飞的方向,他虽依依不舍,却也不得不承认让灵珠与魔丸在一起方是后面乱世中最为安全的法子。
……
潜龙渊,海底深渊。
这里三界之中听过的兴许少之又少,就连龙族许多小辈都不曾知晓东海之外千百里,竟然还有如此一处海底裂谷。从裂谷缝隙直下会突破一层结界,结界的下面,是还偏安一隅的龙族行宫。
对于敖光来说,潜龙渊是他漫长生命中为数不多存留的美好记忆的地方——是他与昊天帝尊互相袒露心意;结发夫夫,孕育了三个孩子的地方。
好多孩子们没见过保存的如此奢华完好的行宫,下了结界后纷纷幻化人形在宫殿与花园中跑来跑去。还有些自愿跟随龙族的妖兽,来到此处也麻溜的在门口清理自己身上积年累月的脏污,不知从哪寻了簸箕扫帚开始清理宫殿。敖光心下乱的很,一回潜龙渊就扎进了最大一处宫殿的寝殿里。他迫不及待的脱了一身盔甲,随后只着里衣躺在了那张阔别许久的床榻上。
他努力的想汲取这床上残留的气息,但最终却发现枉然。在海底炼狱那鬼地方盘了数千年,潜龙渊也空置了这么久,哪里还能残留他与昊天共同起居时的气息。说到底……他就是想昊天了,想他想的肝肠寸断,他还记得他们分别那天昊天所中的妖兽之毒毒发,痛苦的在天庭灵池内任由太上老君为他拔毒。临走时敖光看着昊天惨白虚弱的面庞,那是他头一回见到天地共主如此脆弱不堪的模样。
可是一别千年,纵使当年分别时如何心痛,过了这许久疼痛也变得麻木不堪。他摸了摸胸口,好似儿子扑到自己怀里告别带给他的也只是浅浅的不舍……因为他知道灵珠的归宿便是和魔丸合二为一。他知道魔丸哪吒会护佑敖丙周全,所以他不怕、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安心。
这时,殿外有什么人进来的声音,敖光睁开眼起身,只见章鱼妖与鲨鱼妖正面面相觑的杵在寝殿门口。他们身上的铠甲都卸了,下头那件里衣脏兮兮破破烂烂,敖光见了不悦,微微一蹙眉却让对面两妖怪登时心觉不妙。
“大……大王,您休息呢?”
“老章老鲨,你们最早与敖闰一同叛变的事本王还未与你二人清算……”
呜哇!!!老章和老鲨的内心登时恐慌。其实对于敖闰三人他们倒也没有太过畏惧,反之是老龙王敖光,他多年在龙族极有威信,又是最年长的龙王,有着与天庭一起作战的功绩在……
最关键的是,敖光多年来看守炼狱,时间长了脾气大,十分不好惹。
“大大大……大王您息怒,我等日后一定誓死追随!!”
“罢了,本王倦了。你等幻化人形,去潜龙渊守门罢。”
“是……是!”
说罢,只见一章鱼一鲨鱼踉跄的幻化为人形后生疏的跑出了寝殿。敖光长叹了一口气,他说自己倦了并非打发人,而是真的感到身心俱疲。背过身朝着床榻里侧躺下,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闭上眼试着睡一会儿。可没清静一会儿却听屋内有珠帘晃动的声音……
敖光不耐,以为那一章一鲨两个傻子又跑回来了,他刚不耐烦的起身想要怒斥,却见床不远处站着一个衣着宽松邋遢的高大男子,此刻他一头长发披肩,双手原本无措的垂在身侧,然而见敖光转头,迟疑了片刻,笑盈盈的张开双臂,说:
“阿光……我来看你了。”
——
陈塘关海边,哪吒不悦的瘪了瘪嘴,他方才好不容易找了个敖丙转头的空挡把眼泪擦了,保全自己不在敖丙面前丢脸,此刻却又控制不住的抱怨了一句:“你回来的好慢!”
“若是太阳落山你就算回来了,小爷铁定也不等你了!”
敖丙无奈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叠好的锦帛。那是云纹帛,价格不菲,质地光滑。通常都是用来记事情的,敖丙张开锦帛,对哪吒解释:“方才与父王道别,他给了我此物,还嘱咐我上岸后观看。”
“既然是老龙王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哪吒知道离开亲人多有不舍,可他还是吃醋的很。只见敖丙一身衣衫都破破烂烂,想到方才一场旷世大战又心意大动。混元珠时期的记忆,他身为魔丸兴许魔气霸道,在每次狂暴疯癫时多少会想起来些。早几日敖丙与他一起共承天劫,说起来二人也是回忆起了同为一珠时的许多事情的。
但话也说回来,天地混沌间,魔气比灵气诞生的更早积攒的也更多,这也是师父曾说过,相比灵珠转世的敖丙,可能哪吒他自己会更加强劲一些。
这话,若是许久前他或许会沾沾自喜,说不定还会找敖丙两人互为调侃,再交手打斗一番。
可现在,哪吒却隐隐有些小心思。
他作为【人】,才活了3岁。其实混元珠时期的记忆有很多哪吒并不能完全参悟,就比如在它的意识里起初灵珠还不能与自己完全交互融合。它多少是看着那一丝缥缈的灵气缓慢地积少成多最终转变为灵珠,与它组成了【混元珠】。
一场大战过后,二人运用混元珠之力组合攻击,多少又给了哪吒那种【旷世久远】之感,面对敖丙,他心里知道作为自己唯一的朋友,那种同命相连惺惺相惜的亲密。可这之中还多了不少魔丸对灵珠的【怜惜】与【向往】之情。
这样的情愫太过复杂,在天元鼎中痛失母亲,又历经削皮割肉的痛苦重生……哪吒早已并非三岁生辰时那个孩童了。人只有失去至亲才算得上是一次真正的成长,至少此时此刻哪吒虽然内心混乱,可看待敖丙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只见敖丙读完了那锦帛上的信,一脸难以置信甚至连哪吒呼唤他都反应不过来。“怎么了!你爹写了什么!”
哪吒一向鲁莽,伸手抢过锦帛就要读,敖丙没有制止他,只是伸手扶额,无力的坐在了海边礁石上。
锦帛上写着:封印海底炼狱的定海神针上还有一层结界,那是当年天下共主昊天帝尊所设,目的是为了在接下来的封神之战中保全龙族全体不受波及。
敖光在信中告诉敖丙,一切都并非偶然而是必然。就像他生来一定会是灵珠,哪吒也一定会是魔丸。他们两个谁离开谁都会导致悲剧的下场,只有携手共进才能渡过大战。
“你爹说,他带着全体龙族去了个叫潜龙渊的地方。”
敖丙点点头,只见他眼中含泪,伸手用脏污的广袖擦,哪吒看不过去,赶忙走上前捉住敖丙的手,接着混天绫很是有眼力见的帮着给敖丙擦了眼泪。
敖丙笑出了声:“趁乱把无量仙翁乾坤囊给偷了,夺回混天绫和火尖枪,可哪有你这样用法宝的?”
“本来就是师父送给小爷,想怎么用还不是我的事儿!”
哪吒一贯洒脱,这是常年背负龙族大业,负重前行的敖丙无法学会的优点。他一向心中隐隐崇拜,现在哪吒又变成了少年的样子,不似从前小娃模样,他倒是也装不出一副大哥哥的架子来了。
敖丙脸一红,好在日落时分,哪吒应该看不出来……吧?
“你别伤心了。陈塘关抢修好了,我陪你回潜龙渊!”
“这下可别砸个稀巴烂了~”
“你!”哪吒脸红:“还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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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在沙滩上互相调侃嬉笑了一番。最终还是要去被毁的陈塘关寻找是否还有活着的百姓,敖丙身为龙族,当时陈塘关被毁也是自己的姑姑和叔叔作恶。看着那满目疮痍人间地狱,他的内心又在谴责自己。幻化为龙后往山郊远处飞去,却见一处被岩浆泥半覆盖的洞口,似是还有呼救声。
敖丙急忙化人形上前,他不敢用冰,害怕洞口坍塌的更厉害,只能徒手上去刨土救人,泥浆里还残存的岩浆烫的他两手血肉模糊。他也不顾疼,直至将洞口清出一条路。
“大家都没事吧!”
洞口突然清明,有空气流动让里面的人多少好受些。那都是些陈塘关的父老乡亲,他们本能的在看见敖丙头上龙角的那一刻感到恐惧。可因为泥浆遮盖洞口,不少人都已经缺氧昏迷。他们没时间判断一个妖龙是否真有如此好心,只见敖丙赶忙化了龙形让那些百姓骑到自己身上,一同飞下山往李靖临时搭建的帐篷处去。
夜幕降临,他们多少救下了些活口。可陈塘关被毁已是定局,不日朝廷就会派兵陈塘关,李靖作为总兵一定要阐明真相。而若是如此,就真的印证了敖光留信上所说的那般——三界大战就要从陈塘关起,一触即发……
敖丙将那些百姓帮着安置好后就化为人形躲到远处。双手和手臂上灼烧的疼痛令他一时间难以静下心打坐恢复,哪吒给他拿了点吃的送去,见那双原本白皙的手此刻惨不忍睹,除了心疼也在责怪自己没去帮忙。“你为何如此拼命的救人!”
“说到底……姑姑和叔叔造下的孽。方才我将洞口清理出来,那些百姓看到我是龙也都是满面的畏惧和愤恨。”
“啧,你怎么这么喜欢用别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你是你,他们是他们!玉虚宫犯下的大罪与你何干!”
两个小孩不在篝火旁吃饭,太乙真人纵使再懒散也有些担忧,他绕到一处破落屋舍,只见二人坐在一残壁上谈心。
敖丙苦笑:“哪吒,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事情不是你做的,但你确实一切的起因、事件的中心,与你息息相关。那种境况下你没错也是错。附在你身上时师伯总说魂魄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才能操控你的身体,其实我一直都在自责,所以精神力才不够强大。”
哪吒突然理解了敖光信中那句: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他当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却忽略了敖丙时时刻刻都在自责是自己占了灵珠。
沉默片刻,哪吒不知道怎么安慰敖丙,可却突然听他笑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身边却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变得触手可及。一定是因为我们同根同源……”
“对!你只要跟着小爷,你我就是天下无敌!!”
敖丙被逗笑了,虽然天真,他却真信了。张开双臂抱住了哪吒的身体。此刻这幅身躯与自己差不多……不,兴许还要更高更壮些,伸手能抱个满怀的体验还是第一次。这种踏实和安全感和待在父王身边是一样的,但又多了些什么……思来想去,敖丙终于明白,原来是体内的灵珠正渴求着与魔丸亲近在一起。
太乙真人眼瞅着两个小孩子搂搂抱抱,酸酸的【咦~】了一声。正巧李靖绕过来找哪吒,却见太乙真人立马捂住他的嘴让他小声;李靖一抬头,也看到断壁上两个孩子紧紧相拥。
这该算是大劫大难,大苦大悲后仅留的一点点温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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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真人打开了山河社稷图,带领李靖往图中莲花池内,将殷夫人的灵丹供养在了仙池莲心之中。
“不知夫人在此莲池中,何日能重塑肉身恢复生机?”
“这……额……”太乙真人不敢打包票,原本大战一场就让他损耗过多。掐指算了半天只能无奈叹气:“哎呀,这天元鼎太过厉害凡人原本就撑不住的!哪吒娘已经算是人中龙凤,只是在我这山河社稷图,也只能先放个百余年……”
百余年,凡人寿数可有百年之多?
李靖泄气的垂下眼眸。他多年身为总兵与父亲,成年人早已学会掩盖真实的心情,但痛失爱妻仍然让他憋不住眼泪。太乙真人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倒是有一处,哪吒娘的灵丹若能养在那里,兴许不出几年也可恢复肉身!”
“敢问是何方所在?”
“天庭,灵池。”
却听太乙【哎呀】了一声:“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可灵池的灵力可谓世间之最,就连我那师兄的玉虚宫都曾恳求过天庭赐予些许灵池清液,可天庭一向与世间万物泾渭分明,贸然前去跪求天帝实在难办。”
还不等李靖回答,这时到有人进了山河社稷图内,“李总兵,外头有人来了!”
难道是朝廷的人!李靖内心不安,待出了山河社稷图,却见来人是两名少年。他二人衣着不俗,眉宇间和李靖与殷夫人都有些许相似。
“金吒!木吒!”
“诶诶!这不是哪吒的两个哥吗!”
太乙真人跟着出了图,也看到从远处腾云驾雾而来的两名少年。他们本是许久未归,却带着满脸的焦急四处张望已然被毁的陈塘关。
哪吒听到不远处师父的喊声,抓着敖丙没受伤的手腕就飞身过去。
只听木吒上前扑到李靖跟前:“爹!陈塘关怎么会……娘真的被天元鼎炼为灵丹了?!”
李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金吒和木吒了,当年他们两还是小孩子就被送去了文殊与普贤门下修仙,十多年从未回过一次家。兄弟俩只见父亲怔怔的望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扭头,却看到了不远处衣着有些破烂但却姿容不凡的三弟哪吒。
上次见,明明还是小小孩童,可怎么好像气质不大对?
李靖平复心情问道:“你二人也是得到消息……”
“非也。”金吒到底必木吒更淡定,只见他拍了拍木吒的肩膀,走上前解释:“父亲,我与二弟原本接到无量师伯的传唤前去玉虚宫,却不见大师伯人影。原想离去,路上……竟被天庭的人告知陈塘关发生的事,所以特地前来!”
太乙觉得不对劲,反问:“天庭的人?!天庭的人砸个知道陈塘关的事儿咧!”
金吒暗下不表,只是望向哪吒与敖丙,看了半晌,笑说:“上次六星连珠与我兄弟二人见面的……想必是敖家弟弟吧?”
敖丙一怔,没想到金吒会识破。太乙没等敖丙回话就赶紧上前又一次追问:“你们俩怎么会见到天庭的人呢!”
木吒回话:“我也奇怪,天庭一向与阐教泾渭分明。但我与大哥确实是偶遇天庭使者才赶来……哎呦大哥你打我作甚!”
“让你少说话,多说多错!”金吒白了眼傻乎乎的二弟,又对李靖问:“爹,娘呢?”
于是乎,兄弟三人头一次见面,敖丙不便跟在旁边。他们三兄弟和李靖以及太乙真人进了山河社稷图,敖丙就在海边等着,也不靠近那图去偷听。
金吒和木吒看着娘亲的灵丹,心下苦涩。虽然炼化为灵丹并非真的殒命,天下法宝如此之多,一定能有复活娘亲的方法……
可,现在大战将近,到底只能先将娘安养在图内。
金吒叹了口气,对李靖与哪吒说:“爹,哪吒。只有我们在场有些话孩儿必须要说。”
“若是和敖丙有关,那大哥别啰嗦!敖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不会分开,危害陈塘关的龙族也与他和他父王无关!”
闻言,金吒看了看木吒,心里突然犯难——全家有一个缺心眼的莽汉就算了,怎么还多了个横冲直闯的莽汉。
“三弟,我要说的并非让你远离敖家弟弟,而是……”金吒叹了口气,思虑半晌,面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解释说:“你放心,敖丙不会有事的。”
哪吒顿时心感不对,不等太乙真人反应过来只见哪吒的混天绫卷起毛笔画了出口就往图外飞。金吒和木吒紧随其后,“好敏捷的身手!”木吒赞叹了一句,后面跟着的还有李靖和动作缓慢的太乙。然而他们都出了图时却发现早已不见敖丙人影了。
李靖赶忙询问帐篷边的百姓可曾看见敖丙去了哪儿,只是他们进山河社稷图也没几刻,外头的百姓大多吃饭休息,也没注意敖丙的去处。
不等金吒开口,只见哪吒愤怒的浑身冒火,转身上前捏住金吒的肩膀。到底修仙多年,金吒的道行深厚,以法力护体,却仍然一时间被三昧真火灼烫!
只听三弟咬牙切齿说:“你——把——敖——丙——抓——哪——儿——去——了——!”
金吒木吒绝修炼多年绝不是好惹的,木吒直接亮出武器一把拉过长兄与哪吒飞出一段距离,喊道:“三弟何必动怒,大哥说了敖丙不会有事!你何不听完大哥的话!”
太乙真人也在一旁当和事老:“哎呀你们兄弟仨别打闹了!让百姓和你们爹看了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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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敖家弟弟不会有事。”见哪吒身上的三昧真火收了收,金吒才松了口气继续解释。“谒见过天庭中人,对方只说让灵珠魔丸分开片刻,有位前辈想要看看敖家弟弟,说几句话就放他回来。虽说我并未多问,可……”
李靖制止住气哼哼的哪吒,示意金吒接着讲:“孩儿与二弟在外修行,闲暇时也读过不少书,知晓不少事。东海龙王敖光千年前在混沌大战中协助天庭帝尊斩杀巨兽妖魔,战功赫赫。若是天庭中有人想见丙弟弟,想必那人一定十分贵重。只是天庭早已承诺不插手封神之战,便也只能出此下策偷偷将敖家弟弟带走。”
太乙不知想到什么,赶忙说:“对对对!老夫突然想起来,那敖光曾经也是风光一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只是龙族多年镇守海底炼狱不提老夫都忘了……现在这个要紧关头要见见敖丙,那肯定是相当重要……诶诶!你个瓜娃儿去哪儿!!”
还不等太乙真人说完,只见哪吒直接带着混天绫和火尖枪飞身往东海海平面的方向先去。“这可如何是好!”李靖担忧,方才大战前哪吒还把敖光给踢进了天元鼎,若是撞上了东海龙王,岂不是又免不了一场大战!
“咦?三弟怎么知道是往东海的方向?”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木吒突然开口。
——
东海千百里,深海裂谷潜龙渊内。
敖丙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盖着舒适顺滑的锦被,就连身上那身大战时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没了,被换成了一身干净华美的衣袍。
他原本在陈塘关海边等着哪吒和他的哥哥父亲从山河社稷图里出来。却见遥远海平面上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他内心不安,飞身上前去……
结果就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下了床,手上和手臂的烫伤不知道何时好了。他动了动手发现不怎么痛,又看了看四周的模样,这个感觉他太熟悉了——这里是深海,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大海深处。
可又不太一样,这里和曾经龙宫那些破败的楼阁不同,仿佛天上琼楼玉宇修葺精致美丽。他小的时候曾经问过父亲敖光,那些废弃的楼阁曾经是何等模样?
却见敖光,温柔的拍拍他的头,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面上却似千年严霜般愁苦,无法消解一二。
“这是……龙宫?”
他喃喃,耳畔却听见一两动静,敖丙警惕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却看见一个一头黑发披散着的男人,赤着脚站在宫殿中央。“丙儿?”那男人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朕……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
敖丙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突然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本能的应该提防大战后每一个陌生人,可面对眼前这个身穿白衣与玄色寝袍,光脚披发邋里邋遢的矜贵男人,他却不讨厌不起来,甚至隐隐的内心升起一种熟稔。
这种熟稔与他面对哪吒时很像但又不一样,因为灵珠与魔丸在世界诞生之初便携手相随看遍世间变幻,所以在千万年之中,它们不过就分开了三年罢了,所以熟稔——像老朋友,也像伴侣……
然而面对这个男人,却好似有种神奇的好感和亲昵,就仿佛像是面对父王似的。
“这里……不是龙宫。”那人——昊天冗自说,缓缓走到敖丙面前,对矮他不少的敖丙指了指周遭一切:“此地名为潜龙渊,很久以前曾是龙宫外的一处行宫。”
敖丙想到什么,赶忙问:“我……我父王呢?!”
“别担心,阿光累坏了,在休息。”
说罢,只见昊天帝尊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敖丙的脸颊。很奇怪,敖丙本该后退几步,但此刻却觉得暖心,本能的想多看看眼前的男人。
“丙儿,让我多看看你?”
“前辈……是何许人也?”
昊天帝尊笑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抚摸了两下敖丙额头灵珠面纹。接着另一只手凭空一挥,在一阵金光之下,一条薄如蝉翼的披帛在他掌心现出形来。他将披帛双手展开后披在了眼前自己孩子的肩膀上,而后只见金色闪闪的丝绢先是发出微微明光,紧接着似乎进入敖丙的身体一般,合为一体。
“听说你父王与全龙族的万龙甲被你用来和魔丸挡天劫了。丙儿真勇敢,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此物虽薄如蝉翼,到底拥有金乌之力。万龙甲与之一比可是逊色不少……”
敖丙一听有些诚惶诚恐,赶忙退后做鞠:“小辈实不敢收前辈如此厚礼!还望前辈说明身份,小辈也好谢过……”
这孩子,被敖光养的也太懂礼貌了。昊天有些酸酸的想着,如若跟着自己在天庭长大,那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庭贵子,生来便受尽世间万般疼爱呵护,光芒万丈一呼百应!
孩子瘦瘦的还是个少年,而敖光看守海底炼狱,仍然把孩子养育的如此优秀,甚至可以与玉虚宫之主搏上一搏。思至此……昊天心中徒然酸痛不已,遥想他缺席的孩子成长中的短短几年,他想伸手抱抱自己的孩子,可却有些畏缩。
若是与他相认,那么在孩子的眼里,自己就是那个把他和亲父一起囚禁在海底炼狱永无天日的大恶人!
对,他是那个大恶人!也是一个无用之人!打破了无情无欲、五蕴皆空的魔咒,却贸贸然不计后果的与敖光相爱,到最后孕育孩子……可他们的孩子们,两个重伤在天庭修养,而小儿子为了躲避阐教忌惮,许久不能被孵化,他因伤病无法和敖光厮守。敖光则成全了天庭与鸿钧的协议,甘愿成为海底炼狱的看门人,与那些妖兽一同坐牢。
什么为了躲避封神大战维护龙族,不过是冠冕堂皇罢了,说到底,还是他对不起敖光……
思及此,昊天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敖丙,看着孩子双眼中迫切与希冀,他堂堂天地共主竟然有些畏缩。一时慌乱过后,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乎凭空变出一卷卷轴。“丙儿,我再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罢,带着几分讨好般展开卷轴——此物敖丙心觉熟稔。“山河社稷图?”他迟疑的凑近卷轴,却未发现自己和昊天的距离很近,那男人与他的父王一般身形健硕,虽然吊儿郎当穿着家常寝袍,广袖此刻却仿佛羽翼一般揽住了敖丙的身躯,将他护在自己怀中。
“丙儿很聪明,不过只是类似罢了。此物能映出所念之事……”昊天笑笑,说罢对着图中呼唤了一声:“看看灵池。”
图中央原本空白一片。却在昊天说完后,缓缓以墨晕显现出云雾缭绕的荷花池,以及池中央被金光所笼罩的两朵彩莲。
“此为天庭灵池。”
说罢,他对着卷轴中所绘吹了口气,拨云散雾间,彩莲的莲形更为清晰,敖丙看的真真儿的——那莲心之中卧着两头成年的龙。
“这……这是……”
“是你的哥哥们,敖甲、敖乙。”昊天带着几分炫耀似的告知敖丙,又安抚的解释:“他们受了重伤,一直以来都在休养等待苏醒的那一日。”
敖丙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向离自己很近的昊天,看着他那张略有瘦削的俊脸上是一抹温柔如水的笑容。他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很清楚——这个人,这个男人是……
可刹那间,昊天却收起了图突然起身。他的面色变得严肃:“有谁在冲破潜龙结界!”
敖丙后知后觉,也许是在这处宫殿有何种结界所保护,他并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如此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法力深厚,不然不会如此敏锐。
可昊天却转身飞出宫殿外,敖丙见势头不对劲也跟着出了宫殿,不出来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和他小时候见到的龙宫废墟一般无二。只是炼狱那里的龙宫不过都是破败的,此处却依然保留当年风光时期的华美建筑。
跟随昊天飞到一众宫殿之外的大门口,此地位于一深邃裂谷的底端。门口伫立一玄武驮着的石碑,上面凿刻——潜龙渊三个大字。
这时,他却看到父王敖光正站在石碑旁,父王此时此刻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平日里化人形总是一身盔甲,现在却身着舒适的缎面衣袍。敖丙刚想呼唤父王,却骤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哪吒!这该死的杀神竟然杀到此处!
“父王!想必是哪吒看我不在陈塘关心急如焚才前来。你与前辈不要伤害他!”
裂谷之上数十里的结界之外哪吒拼命的想用火尖枪刺破潜龙渊的保护屏障。可此道法力却深厚的比天元鼎还结实。他已经跟结界打了三五个余波,那屏障却分毫不动,倒是海底因爆发太大的冲击波导致海平面一时间止不住的动荡。
敖光叹了口气斜眼睨了身后这总在为哪吒那小子开脱的小儿子,他无话可说,飞上裂谷上方。昊天则拍了拍敖丙的肩膀:“别急,阿光不会迁怒魔丸。只是……我没想到有天庭的法力结界,那魔丸竟然还能精准无误的找来潜龙渊。”
“前辈……是天庭中人?”
天庭在敖丙记忆中师父和父王都甚少提及。只说了天庭一向独善其身,并不参与阐截二教的纠纷。
昊天点点头,“丙儿既已知晓,我便不多解释了。那魔丸已入潜龙渊内,去寻他罢,他很担心你。”
说罢,抬手一挥过后显现一道浪花,缓缓将敖丙的身体送入潜龙渊龙宫上空,敖丙还有些依依不舍,他不解的望向逐渐远去的昊天,却听他那温柔浑厚的男音带着几分疼爱的笑意说:
“去罢,带着父王与爹爹的祈福与期许,去闯你自己的路吧……”
那抹浪花带着敖丙远远离去。昊天目送只陪伴了几刻的小儿子,内心空落落的,见敖光飞身回到来时双手背在身后,还不屑的【哼】了一声,知道他是又气闷上那魔丸哪吒不顾后果的跑来干架,昊天带着几分谄媚的跟上前,伸手搂住了敖光的肩膀。
哪吒这厢看着安然无恙,甚至身上的衣服换了新的敖丙心里的担忧才逐渐按捺下来,“你怎么被带到这里!小爷从图里出来见不到你,还以为你被……!”
“哪吒,我真的没事。”敖丙安抚,回头依依不舍的望向裂谷之下的潜龙渊。回想方才那位前辈的话……其实,他并不傻。在那位前辈给自己看了两个哥哥时他就些许猜到了,还有前辈对父王亲昵的称呼……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师父说过龙族这一辈无论男女都能孕育子息。所以他也好奇过自己是不是父王生下来的,那既然如此……另一位父亲又是谁呢?是龙吗?还是别的什么种族……
多想无益,他伸手想摸摸哪吒的头让他安心,却后知后觉对方已经不是孩童模样。手悬在空中一时进退两难,倒是哪吒伸出手与敖丙十指相扣。他做这动作做的顺理成章好像并未有任何不妥,但在外人眼里却亲昵的有些过分。
昊天敖光二人看着远处两名少年,瞧着他们似是说了几句,接着飞身要离开裂谷。虽然有些不舍却仍然还是笑着,并带着些小情绪的和敖光不满的砸吧嘴:
“这魔丸,也忒鲁莽了。”
“陛下当年与他并无二致。”
敖光稀松平常的斜眼睨了昊天,后者闻言踉跄一笑,凑到敖光耳侧轻轻吻了吻爱人的下颌,敖光见他此举,微微偏过头任昊天亲吻缱绻。二人亲热的难舍难分之际,昊天瞥见敖光耳垂下方留下的吻痕,心中某处空缺的地方突然被温暖的情愫塞满了。
“他二人也似当年的梓童与朕,并无二致。”
“哼……油嘴滑舌!”
——全文·完——
【后记】
后几日,哪吒没有仔细过问敖丙为何会被带到潜龙渊,也没有问当日他带敖丙离去时,潜龙渊的行宫处站着的黑发男子到底是谁。
他是魔丸,纵使天不怕地不怕,可也依稀感受到那男人的实力强悍,并非他可以招惹的对象。
金吒与木吒留在了陈塘关帮助抢修恢复城镇。死去的百姓焦尸被他们以及幸存的百姓都请出来,挖了巨坑一一掩埋,并立下墓碑。然后太乙真人和金吒木吒施土系法术为毁灭的陈塘关城镇重新动土,在断壁残桓之上继续修建新的城镇。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一日夜里,因着白天金吒考校弟弟们修行累了一天,哪吒和敖丙早早去睡了。李靖这些日子虽然重整陈塘关操心劳累,入了深夜却也辗转难眠。他想去山河社稷图看看殷夫人的灵丹,却见太乙至晚仍未就寝,而是带着满脸的忧虑唤他去议事。
来到临时搭建的议事厅,李靖凡人之躯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同,却见厅外杵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结界兽,在他进入厅内后施加重重结界。屋子正中央站着一个气质颇为不凡的男子,他衣着繁琐华贵的冕服;李靖心觉此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却见他仪容俊美举世无双,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几分审视与玩味的打量身为凡人的李靖。
“李总兵,这位是……天庭帝尊,昊天陛下。”
李靖曾想过这位兴许是哪路天尊,但却没想到是与鸿钧分庭抗礼的天地共主。他刚想单膝跪地行礼,却被人制止:“既是私自前来,李总兵不必多礼。”
“敢问陛下前来有何事相商?”
“阿光与朕说起李总兵定然有事相求,归反天庭之际朕便屈尊跑一趟。”
阿光?李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昊天说的是谁,却见太乙真人悄悄蛐蛐了一句:敖丙爹!
“原……原来如此!是在下愚钝。在下的夫人被天元鼎炼化为丹,如今被养护在山河社稷图的莲池之内……”
“山河社稷图虽是元始天尊的法宝,如今太乙修行大减,想必对尊夫人恢复肉身并无助益。朕听闻人间有殷商皇族女子殷氏十娘,天生将星力斩妖邪围护陈塘百姓安危,又诞育子嗣三人,并皆为人中龙凤。”
(注:有种说法是殷商时期能和皇族同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本身也是皇亲国戚)
昊天说罢,抿唇一笑又道:“如此功德无量,仅仅落得个炼化为丹的局面也实在是造孽。朕……早年虽与鸿钧协商不再插手凡间封神之战,但可将你李靖之妻的灵丹带到天庭灵池以彩莲助其修炼,恢复肉身与魂魄。”
李靖大喜,赶忙跪地行礼谢恩。只是昊天却话头一转,接着说:“朕既然允了你所希冀之事,那你等也该答应朕一件事。”
“陛下但说无妨!只是草民区区凡人,不知如何协助帝尊!”
李靖内心有些胆颤,他怕昊天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他无法完成的承诺。
可只听昊天叹了口气:“朕,并非只对你,其实还有太乙真人……东海龙王敖光曾为朕孕育三子……如今丙儿跟随魔丸,势必会牵扯进封神之战。”
太乙真人闻言倒吸一口气,虽然震惊但这件事却不是全无可能。他曾经说起过龙族上古时期龙生九子的典故,可这一辈龙族却子嗣艰难,是以无论男女皆可孕育后代。
如若敖丙真的是昊天与敖光的儿子……那敖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庭贵子啊!
“不知……陛下有何要求?”太乙试探一问,昊天说:“你二人力量甚微,但无论如何朕都无法插手过多,还望你们能尽全力护佑我儿。待到封神之战结束,朕自会带他与敖光回宫,并大力封赏你的三个儿子。”
……
昊天离去时,李靖委婉的提问他是否想去看看敖丙,却被帝尊回绝,毕竟他不能长久在凡间停留。
潜龙渊内,东海龙王敖光因千年守护炼狱,又经历大战损耗过度,由龙族一众小辈护佑下闭关修炼……短时间兴许不会出关了。
东海龙族最好的归宿便是在三界乱世之中偏安一隅,待到大战结束,又会有新的因缘际会改变龙族命运也未可知。
昊天身体虚弱多年,如今凡世海底走一遭颇为折腾,他体内余毒又有些发作。太上老君看着昊天帝尊脸色苍白的模样有些无奈,让他浸泡在灵池的清液之中,顺口问了句:“陛下可得偿所愿?”
“好在仙师助朕,倒是保了敖光的灵息能伴随朕左右。”
正说着,只见昊天从乾坤袖中掏出一金羽莲花灯,而敖光的灵身则从灯中飞出。虽然龙身被安置在潜龙渊内修养,可他到底强大,尽管只有灵息,却能在天庭化为实体。
敖光见了面前老者,倒是面上冷冷淡淡的问好:“仙师,好久不见。”
太上老君无奈:“帝尊与帝后……开心就好…………”
——全文结束——
【那莱】求助,我家小狼特别挑食
♢只喜欢喝我的血,不给他还要趴在腿上闹
♢血族pa,被亲王殿下养大的莱欧斯利公爵有挑食的坏习惯
亲王的领地内最近议论纷纷,那维莱特大人尚未回到庄园,有关他从枫丹边境带回一个小孩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清晨时分,前往庄园的小径薄雾朦胧,装饰华贵的马车里,那维莱特亲王正在闭目小憩。
他衣着繁复而优雅,手边一柄深红权杖,银白长发被缎带妥帖地系起,垂落在坐垫边缘,尖耳与苍白的肤色表明了异族的血统,为他殊胜的容色凭添几分威仪。
马车行驶过某处不平的路面,惊醒了他怀中的男孩。
“那维莱特?”男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嗓音尚且稚嫩,一双灰...
♢只喜欢喝我的血,不给他还要趴在腿上闹
♢血族pa,被亲王殿下养大的莱欧斯利公爵有挑食的坏习惯
亲王的领地内最近议论纷纷,那维莱特大人尚未回到庄园,有关他从枫丹边境带回一个小孩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清晨时分,前往庄园的小径薄雾朦胧,装饰华贵的马车里,那维莱特亲王正在闭目小憩。
他衣着繁复而优雅,手边一柄深红权杖,银白长发被缎带妥帖地系起,垂落在坐垫边缘,尖耳与苍白的肤色表明了异族的血统,为他殊胜的容色凭添几分威仪。
马车行驶过某处不平的路面,惊醒了他怀中的男孩。
“那维莱特?”男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嗓音尚且稚嫩,一双灰蓝色的眼瞳不安眨动,如同被惊扰的幼狼般可爱。
事实上,那维莱特有时的确觉得自己抱了一只小狼回来。
“没有敌人,”他抚了抚男孩的发顶,那里有对翘起来的乱毛,像毛茸茸的狼耳,“我就在这里,莱欧斯利。”
小莱欧斯利这才松了口气,趴回他的膝头。
“你昨晚不该缠着我讲故事。”那维莱特指出他睡不着还犯困的原因。
“我们血族本来就是白天没精神。”莱欧斯利睁开眼睛,不服气地辩解。
他和那维莱特视线相对。
与寻常血族不同,那维莱特有双美丽而特别的眼瞳,乍看甚至像是无害的紫罗兰色,可只要对上视线,就会发现他瞳孔中央不断扩散的绯红,如同鲜活的血月。
所有血族都会本能地崇敬这双眼瞳,莱欧斯利也不例外。
小孩有点呆住,下意识喃喃:“你的眼睛最好看了……”
他眼中的灰蓝色淡去,逐渐被血月引诱着转变为鲜红。
那维莱特眼见他又要发怔,便适时提醒了一句:“别走神。”
莱欧斯利清醒过来,有点懊恼地低声道:“我又在犯傻。”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维莱特注意到他眼睫沾上了绒絮,便俯下身,自然而然地为他吹去。
莱欧斯利下意识地闭眼,等那道气息拂过他的眼睫,才试探着睁开。
看着近在咫尺的血族亲王,小孩的脸有点红,“唔,谢谢……”
那维莱特偏了偏头,神情里有几分疑惑,似乎并不明白对方的赧然。
他收养了莱欧斯利,按照血族的传统,他们彼此间就是最亲密的关系,这样相处有什么不对吗?
就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那维莱特大人,我们到了。”
众所周知,那维莱特亲王并没有豢养过血仆,他的领地也从未有人类踏足,因此当莱欧斯利到来,庄园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议论。
“小少爷看上去真像是人类,连眼睛都像是人类小孩。”
“我听说小少爷的双亲都是血族,他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纯血,和某些被转化过来的混血可不一样。”
“嘘,小点声,现在能以混血身份获得爵位的血族可多了去了……”
这些议论都被莱欧斯利听在耳中,他并不在意。
只是当下一个进食日到来,侍从端着盛满血饮的水晶杯走到长桌前,先请亲王殿下品尝,然后再轮到莱欧斯利时——
小孩抿了一口,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那维莱特:“这和我之前喝的不太一样。”
那维莱特划破指尖,往杯中兑了一滴自己的鲜血,才把水晶杯还给莱欧斯利。
“我忘了你喝不惯。”他带着些歉意。
莱欧斯利摇摇头,似乎只是单纯地描补道:“没关系……毕竟我从出生起就没怎么喝过,连第一次进食都得靠你的血。”
在小狼低下脑袋的时候,如愿以偿地听到旁边侍从压抑着震惊,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是不是在故意吓他?”早餐结束后,那维莱特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对面的莱欧斯利无辜坐正,膝盖乖巧并拢,“没有啊,你继续给我讲血族术法吧。”
血族通常在夜间活动,白天休息,而莱欧斯利的作息却恰巧相反,他通常会在十点左右上床睡觉,和那维莱特互道晚安。
“我今晚要去王庭一趟,如果夜里有什么事,就用它联系我。”这天,那维莱特和往常一样替小孩盖好被子,然后叮嘱道。
银白色的小蝙蝠从他肩头飞出,扑扇着翅膀,在莱欧斯利枕边趴下,像只听话的毛绒玩具。
“你天亮就会回来吗?”莱欧斯利裹紧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保证。”那维莱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莱欧斯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养父关门离开,卧室里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殆尽,尽管血族的天赋让他能看清黑暗中的每个细微动静,他还是忍不住去摸枕边的小蝙蝠。
小蝙蝠被摸醒了,睁开豆豆眼谴责地盯着他。
“好吧……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紧张,”莱欧斯利和它对视片刻,自言自语道,“没有那维莱特在,我果然还是很难放松警惕。”
这种漆黑无光的环境,很容易让他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莱欧斯利在十岁前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他的父母早亡,阴差阳错之下,一家孤儿院将他当做人类小孩收养。
尽管孤儿院的环境不错,院长和修女们都富有爱心,但相比起同龄人,莱欧斯利还是要早熟许多。
他那时尚且不明白自己与其他孩子的不同,直到一场血月到来。
那晚,所有孩子都睡得很熟,院长和修女们在小教堂读经,唯有莱欧斯利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窗外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鲜红的月亮。
孤儿院没有得到更多的庇护,因此几名低等血族在当夜闯入,他们在血月的影响下失去了理智,抓起猎物便要咬破脖颈。
莱欧斯利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其中一个血族接近时挡在更小的孩子前面。
眼见锋利的指爪挥来,他抬起手,冰霜从指尖漫延,竟然短暂地冻住了敌人。
“你是个纯血?”对方的脑子好像清醒了片刻,扭过脖子贴着他仔细打量,“居然和人类小孩混在一起?”
看见莱欧斯利茫然的表情,他嗬嗬笑了起来,像只报丧的乌鸦,“你看得见那轮血月,对吧?你身后那群人可看不见。”
莱欧斯利不愿细想,只是推了一把身后的弟弟妹妹:“快跑!”
他护着其余的孩子往小教堂跑去,那个血族却在后面穷追不舍,他顾不上思考,只能下意识地甩出一道道冰棱,试图阻止对方的脚步。
就在莱欧斯利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扶住了他。
“你做的很好。”
莱欧斯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站都站不稳,对方见状便索性将他抱起。
“那维莱特大人……!”身后的血族惶然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向前。
“放任领地里的血族趁着血月之夜作乱,公然违反王庭戒律,看来梅尔郡该换一位伯爵了。”血族的亲王语气淡淡,“至于你和你杀伤无辜的同伙——”
他敲了下手杖。
周围的哭喊和嘶吼好像都被按下了暂停,一切恐惧都归于他带来的平静。
莱欧斯利被银白长发的血族抱在怀中,听见他淡声宣判:
【因此,罪人的血水将升入天空,化为不洁净的雨,直至肉体腐朽。】
他话音刚落,鲜血便从阶下囚的皮肉中分离,落到地上溅起泥土,等血雨过去,还在站立的躯壳果然化为了飞灰。
莱欧斯利看着那双瑰丽的眼眸,心里鬼使神差般冒出一个念头:
从今往后,他即是我所见的月亮。
莱欧斯利在事后确认了自己的身世,那维莱特收养了他,继续巡视血族在枫丹的领地。
他虽然学着接受自己的身份,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抗拒吸血。
可问题是,莱欧斯利已经接受过血月的照耀,必须开始像血族一样进食。
途径王庭的时候,那维莱特找来了品质最好的血饮,莱欧斯利闻着就反胃,还是不愿意碰。
眼看养子越发没精打采,亲王殿下想起很久之前血族的一项传统,只得拿来试试。
“不喜欢的话,就先试试喝我的血吧。”那维莱特把指尖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咬下去。
莱欧斯利只犹豫了片刻,便听话地用尖牙刺破他的肌肤。
甘甜的滋味漫过舌面,小狼被那维莱特抱到腿上,一口叼住年长者的手指,专心致志地开始了第一次进食。
饥饿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莱欧斯利像是从出生起就没被满足过,现在他终于抓住了能填饱肚腹的机会,不顾一切地啜饮。
“不能再喝了。”在莱欧斯利感到轻微饱腹的时候,那根修长的手指抵住了他的上腭,不容抗拒地抽离。
被拒绝的小狼发出不满的鼻音,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那维莱特将鲜血滴入杯中,然后递给他,“你以后得学着靠这个填饱肚子。”
小孩不情不愿地低头喝完那杯血饮,趴进他怀里,逐渐睡着了。
血族的时间观念向来淡薄,仿佛只要稍不注意,十多年便弹指而过。
亲王的会议厅今天坐满了从枫丹各地赶来的大小领主。
“……那么以上即是本次会议的商讨结果。”位于主位的那维莱特起身,作出结语,“诸位可以自行离开。”
长桌两侧的血族高层都开始各自收拾文件,准备起身。
在所有人离开前,书记官叫住了莱欧斯利。
“公爵阁下,那维莱特大人要见您。”
剩余的领主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告辞。
谁都知道那维莱特亲王和莱欧斯利公爵这对养父子关系微妙:有说他俩名为父子实为情人的,有说他俩反目成仇不共戴天的,反正贵族间的私事传不完,有这胆子敢好奇这两位的关系,不如去听听别家的八卦。
其他贵族很快便走得干干净净,等到书记官关上大门,会议厅里便只剩下两位当事人。
“亲王殿下单独留下我,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吗?”莱欧斯利轻笑一声,十多年过去,他的眉目变得成熟而英挺,灰蓝色的眼瞳只要扫过来就让人心里发怵。
见那维莱特不答,公爵阁下索性走到主位,坐在他面前的长桌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开口。
莱欧斯利本人大概没有意识到,他这个双腿交叠的动作,无形间挤压着腿部的肌肉,让包裹他大腿的长裤更加紧绷,有种别样的诱惑。
又或许他是故意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坐到亲王殿下的面前?
那维莱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迅速转开,语气淡淡:“小心弄倒墨水,莱欧斯利,我叫你留下只是有事情商量。”
“什么事?”莱欧斯利撑着下巴,仿佛饶有兴趣地问,“有这件事重要吗?”
他几乎是暗示一般碰了碰那维莱特的膝弯。
那维莱特忍无可忍,一把将他从桌上拽下来,拽进自己的怀里。
“满意了吗?”他像是拿顽劣的养子没有办法,只得冷声问道。
“我只是很想念小时候您用自己的血喂我,”莱欧斯利状似无辜地抱怨,“您知道的,就算是再可口的血仆,也无法填补您给予过我的美梦。”
那维莱特闻言蹙起眉,抬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
“你养血仆了?”他眼中的鲜红陡然加深,控制不住地收缩成一条竖线,“谁送你的?你尝过谁的血?莱欧斯利,我说过不准——”
“可是您又不肯让我继续喝您的血,”莱欧斯利叹了口气,“明明只要一滴就好,我只能试着去找替代品。”
那维莱特手上的力道加重,他冷声道:“依照王庭戒律,私下豢养血仆,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必须接受鞭刑。”
他从抽屉里拿出长鞭,鞭子刮过地面,发出凌厉的声响。
那维莱特面无表情:“看来我得把成长过程中你少挨的那些打,替你在今天补上。”
莱欧斯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从前的卧室里,安静且舒适。
高等血族的自愈能力向来强悍,更何况那维莱特也没舍得真对他动手。
他的养父对他向来心软。
莱欧斯利像是甩着短尾巴的小狼,时不时就要伸爪试探一下,得到纵容后又会变本加厉。
他走出卧室,看见那维莱特正坐在外面的客厅里,桌上是两盏温度刚好的红茶。
落地窗外的花圃栽满了矢车菊,微风吹拂,犹如朦胧的海洋。
这是那维莱特送他的礼物之一,他那时总念叨着要栽点花草,于是在他十四岁的生日当天,莱欧斯利拉开窗帘,见到了一大片尚未开放的矢车菊。
“等到来年六月就会开花的,”那维莱特不得不解释道,“花匠说他已经尽力了。”
从那之后的每年夏天,莱欧斯利都能看见漫山遍野的矢车菊。
他想起自己曾跑过花海中的小径,偷偷溜出庄园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
——莱欧斯利没成年之前,那维莱特总是不放心他独自出门,作为血族亲王唯一的养子,他实在太过惹眼,容易招致危险。
但那天他还带着一只银白色的小蝙蝠,于是那维莱特便默许了这场偷溜。
莱欧斯利让小蝙蝠趴在自己肩上,坐着敞篷马车和朋友参观家族的城堡。
聊着聊着,他们便谈起那维莱特不让他出门的原因。
“你不明白……你既不是那维莱特大人的后裔,也不是由他转化而来的混血,却成了他的养子,你、你和亲王殿下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
他的朋友是位性格开朗的小淑女,在背后议论他人显然有违家教,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就完全没法和我的一个亲戚独处,他身上的血腥气我根本受不了。”
莱欧斯利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试探着开口:“可是如果我每次不想喝那些血饮的时候,那维莱特都会滴自己的血进去。”
“天哪!”他看见他的朋友欲言又止,犹豫半天后才低声说道:
“我听说过这个传统……据说很久以前,身份高贵的血族为自己择选伴侣,就会收养一个孩子,让他从小就习惯自己的鲜血。”
“现在,你们只差最后一步——他咬破你的肌肤,啜饮你的鲜血,这样你们就完成了仪式。”
莱欧斯利终于展露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反应,还没长大的少年慌乱不已:“当时只是因为我喝不下其他人类的血,那维莱特才把自己的血喂给我。”
“他、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也在怦怦跳动。
……那维莱特是怎么想的呢?
那天,刚懂得一点情爱的少年偷偷溜回卧室,埋在被子里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在那维莱特的对面坐下。
“身体有没有不适?”那双瑰丽的紫眸望过来,带着一点关切。
莱欧斯利和他对视片刻,忽然懒洋洋地笑了:“你这句话像是在问刚刚度过初夜的情人。”
那维莱特显然有些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对话,最初的恼怒过去后,年长者显得包容许多:“抱歉,是我措辞不当。”
“没关系,反正我也就挨了两鞭子,”莱欧斯利故意把话说得随意了点,“连皮肉都没擦破。”
“无碍便好,”那维莱特端起茶盏,“至于之前的问题,以后你每个月回庄园一次,我会为你提供血液。”
莱欧斯利盯着他的眼睛。
“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完成仪式——只要您愿意品尝我的鲜血。”
他看见那维莱特浅色的眼睫颤了一下。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很早之前,远在您认为我不该知道的时期,”莱欧斯利很轻地笑了一声,“说真的,您对我就真的没有半分心思么?”
那维莱特端着茶盏的指尖陡然收紧。
——正是日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惊觉当时的自己太过散漫。
他不该因为纵容一个孩子,就随意地给他喂自己的血液,更不该在那之后无数次,都这样习以为常地哄人。
等到那维莱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莱欧斯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为,他不觉得自己渴求养父的血有什么不对,反倒还要主动索取。
血族的亲王愧疚之极,他在莱欧斯利成年后便狠心让养子搬出庄园,远离这里。
别再回来了。
他那时眺望着莱欧斯利离去的背影,回到这个他们共同居住过的地方,沉默地坐在书房里,开始撰写寄去王庭的信件。
我只能替你争取你应得的冠冕,至于其余的,我不敢奢望。
莱欧斯利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在哪里。
纵使那维莱特有千百种打算,在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心软,继而让步。
“我听说你很久都没有进食过,”莱欧斯利放低了声音,注视着他,“是因为我吗?”
那维莱特没法否认,自从莱欧斯利离开后,他开始成倍地思念养子,还不止一次地梦到过自己咬破对方的肌肤,啜饮鲜血。
平日里尚且可以接受的血饮变得苦涩不堪,他放下水晶杯,觉得尖牙都在暗中悄悄生长。
那维莱特郁闷极了,像一只被打湿毛毛的大海獭。
“您知道我第一次尝试其他血饮的想法吗?”莱欧斯利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声开口,“我在想,没有您的赐予,这杯血仿佛象征不洁。”
“您难道想要我喝下他人的鲜血,迷恋上其他替代品?”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那维莱特低落的眼睛。
那抹鲜红在他眼底黯淡地摇曳,犹如快要熄灭的血月。
刚刚还稳占上风的公爵阁下手足无措起来,他像是不小心伸爪伤到主人的小狼,赶紧解释:“不是的,那维莱特,我没有养过血仆,也没有碰过其他血饮……”
我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伤他的心?
莱欧斯利全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意图,他偏过头,小心翼翼地吻了吻那维莱特的尖耳。
“只要您尝一口我的血,就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莱欧斯利贴在他耳边恳求,“您不愿意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
那维莱特闻到熟悉的甜味,自从莱欧斯利成年之后,他就一直能从养子身上闻到这股甜味,几年过去,这股气息变得更加诱人。
他的目光暗了一些,那抹鲜红逐渐扩大,几乎要占据他的眼瞳。
“要是你说谎了怎么办?”
莱欧斯利和他对视着,放轻声音:“那就喂饱我,直到我咽不下为止……唔!”
那维莱特咬破了他的嘴唇。
“莱欧斯利,你当初打听的时候,想必遗漏了一个细节,”他将鲜血在莱欧斯利的唇瓣上抹开,动作轻柔,“像这样缔结关系的伴侣,最先接受血液的一方会更容易臣服。”
他怀里的人眼瞳颤了一下,嗓音沙哑:“什么?”
“等我吃饱了,就喂你更多的血,好不好?”亲王殿下很好商量地道。
那维莱特抱起怀里的小狼,看着他乖乖露出肚皮,只等主人来蹂躏。
他想起自己最初让莱欧斯利搬走的时候,还曾经短暂地犹豫过,要不要就这样放这孩子离开。
“别怕。”那维莱特吻了吻他的额头,像是从前每晚哄他入睡那样,然后用尖牙抵住莱欧斯利的脖颈。
肌肤被刺破,鲜血淌入口中,空缺已久的贪欲得到片刻弥补。
莱欧斯利望见他眼底血色的月亮,心满意足地想:
现在我们终于亲密无间了。
【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终)
哪吒身后是气喘吁吁追随而来的幼子。
李执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身为一条小龙,他这辈子自打出生就没因为飞得太快而喘不过气!
他是哪吒与敖丙的幼子,虽养得天真了些,只如今见此雷劫,怎能不明白姊姊将他支开是为了甚,不住目眦欲裂,龙须根根竖起,火速倒拱龙身,弹起便要以鳞片肉身护住湖心的阿爸。
却不想被父亲铺天盖地的混天绫瞬间封去了前路。
哪吒面无表情,望向天空中膨胀到几近爆裂的雷云。
身后传来幼子的呜咽咆哮,凭着浑身奶劲疯癫挣扎,浑圆的泪珠浸透混天绫。
哪吒微一皱眉。
混天绫略一动作,便死死封住了李执的嘴。
哪吒道:“聒噪。”
李执瞪大眼睛不...
哪吒身后是气喘吁吁追随而来的幼子。
李执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身为一条小龙,他这辈子自打出生就没因为飞得太快而喘不过气!
他是哪吒与敖丙的幼子,虽养得天真了些,只如今见此雷劫,怎能不明白姊姊将他支开是为了甚,不住目眦欲裂,龙须根根竖起,火速倒拱龙身,弹起便要以鳞片肉身护住湖心的阿爸。
却不想被父亲铺天盖地的混天绫瞬间封去了前路。
哪吒面无表情,望向天空中膨胀到几近爆裂的雷云。
身后传来幼子的呜咽咆哮,凭着浑身奶劲疯癫挣扎,浑圆的泪珠浸透混天绫。
哪吒微一皱眉。
混天绫略一动作,便死死封住了李执的嘴。
哪吒道:“聒噪。”
李执瞪大眼睛不甘:“——呜呜呜呜呜!!”
哪吒冷笑道:“你再骂?”
他自年轻时就极为浮躁,叫他与亲生幼子讲道理那是白搭。
更遑论此时正是要紧。
哪吒垂眸看向湖心沉睡的人。
天劫不甘地再次凝聚,滚滚冒着闪光,这次是成倍的狠厉,自九天之上轰隆劈下!
……
敖丙置身于一片混沌幻境中,随着斗转星移,他的思绪如电转,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前,便置身于葱郁树林中。
水面如明镜光洁,碎金铺落,熠熠生光。
龙族青年茫然看着景致,弯腰半跪水边,银蓝长发倾落下,映照出一张熟悉陌生的面容。
那是少年时代的敖丙,比千年后少了疲惫哀愁,面颊尚有些圆润的婴儿肥,眼睛清澈而无辜。
没有怀过孩子。
没有倾全族背叛天界。
——更没有背负命运。
肩头被猛拍,敖丙颤了颤倏地回头,长年累月的战争使他极端敏锐,掌心同时凝结出尖锐玄冰。
小龙却惶惑微微睁大眼。
那高挑少年人抱臂,腕间乾坤圈微光轮转,偏头冷嗤道:“说你两句便要发脾气,你就敢在这儿跟爷横!你他娘不敢反驳龙王老儿,由着龙族几个败类长老作威作福,你他妈就仗着爷——”
敖丙的眼睛水润泛红,垂下龙角不说话。
哪吒顿了顿,又皱眉不耐道:“又委屈上了。惯得你。”
“爷算是知道了,我在你跟前是说不得你龙族老小……”
这只小龙平日里打几棍子闷闷不出声,嘲笑他几句温吞水似的低头,佛性得要命。
现下小龙表情无辜茫然,眼眶红通通,可劲盯着他一眨不眨的,面颊微微的婴儿肥白皙光洁。
哪吒心痒痒,抬了手,摩挲几下指腹,仍旧放下,笑了笑低声哄他:“诶,怎么哭上了,不准哭!”
“小爷往后不说龙王老儿的不是,我这是嘴贱惯了……”
哪吒少年时代,与成年后长相差别其实不大。
由于是神族的缘故,其实甚早便定型了,区别只在于经历了天庭的杀戮和权柄谋算后,他更成熟冷静,并不令人觉得像个少年郎。
——如今的哪吒,还是遥远记忆中最初的样子。
敖丙忽尔将额抵在哪吒肩上,慢慢吸气,平复心中的汹涌暗潮。
他习惯将一切情绪收敛于心,但这姿势却显得温顺而依赖。
哪吒局促僵硬半晌,指节顺着敖丙的长发抚了抚,微砺的指缘似不经意碰到龙角,敖丙惊得退开一步,睁大眼看着他。
哪吒带着些少年人的躁动不耐道:“我们不是已经……”
敖丙深深吸气,轻声道:“你住口。”
他说罢连退三步,转身消失不见,只余碧蓝远空下海波涛涛。
哪吒直勾勾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烦躁捋了捋硬直的头发,少年的暴躁脾气暴露无遗。
他还不能掌控自己的脾性,太急了。
……
敖丙回了一趟龙宫。
他率龙族背叛天庭时走得匆忙决然,甚至几千年间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龙族的故土。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又回来了。
父王看上去更年轻些,眉宇间少了深入骨髓的苦闷,走路步子带风,还给他瞧偏远海域进贡的奇珍异宝,捏着人族制作的精美摆件新奇不已。
敖丙有意探听天庭之事,想试探着找出一切因果所在。
——不曾想倒是发现了怪事。
在这个世界里,天庭不与龙族为难,四海皆是兄弟。
人族与神族更是将妖族视为等同。
有如人为构造的美梦,和乐融融,却又真实存在。
龙王莫名其妙看着他,皱眉沉吟道:“吾儿这将将回宫,怎的思虑这些?龙族大事有四海龙王与诸长老协同,更何况如今四海升平,你这些话即便说得再委婉,也切要藏在肚里!”
敖丙一时间脑袋缠着杂线,看看父亲,又低头应是。
龙王只摆手失笑,长长叹气:“你这孩子。向来甚么事都沉在肚里!我到底是不盼着你有大出息,将来这东海还是交给你打理,这些虾兵蟹将海中众族,不都盼着天地太平和乐?”
他和蔼看着敖丙,终于抛出了谈话目的:“父王瞧你正当龄,早些成家是好事啊……”
“到时你有了后继小辈,这般咱们敖家手里的权柄才更稳当,位子才能坐稳长隆……”
父王絮絮叨叨,敖丙吃惊得很,竟是一句也说不出。
他忘了,假使这个世界这么和平,那么龙族本身就不会那样团结了,斗争永远没有平息的一天,而父王更不是愿意服软的性子。
相谈不愉,敖丙回了寝殿,只打坐歇息罢了。
不成想一醒来整个华美的寝宫都吵吵嚷嚷,外头听是歌舞升平,突又是编钟敲打的声音。
他捂着额角合眼吸气不语。
侍从乌龟将他请出去,猝不及防倒是瞧见满殿都是年轻女人,神女妖女人族贵女比比皆是,更多的倒还是海族,皆握着青铜樽吃吃笑,余光隐隐希冀看着他。
这一个寝殿,竟全都是雌性,龙王想令他择偶的心思多么强烈。
龙族太子这名头不是盖的,大多数女人是没想过敖丙能这么……出挑。
敖丙个子修长高挑,这腰线细而韧,广袖飘动,肌肤更是冷白如瓷。
他的眼睛却很平和,像是经历过许多事体,懂得了太多旁人不知的辛酸,由此变得从容而温柔。
“咣当”清脆响声!
不知是谁手中的瓷盏摔碎了,众人才从迷蒙中清醒,可寂静却延续了下去。
敖丙抬头,却见一个美艳绝伦的红衣女人抱着手臂靠着,似笑非笑,面容冷漠。
她鹤立鸡群,只因个子实在太高,比正常女人高出一个头,身材瘦削而骨感,黑色指甲尖长,漫不经心刮着腕间的金镯。
倒不是不好看,这副五官极为出挑,就是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再强壮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都显得无比气弱。
她的声音沙哑而中性,偏头带着不耐烦:“都看我作甚?再看把你们眼珠捏爆。”
众女才堪堪收回视线,有几个竟然有些面红耳赤,带着羞意,也不知是为甚。
敖丙蹙眉,定定看着他,才摇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红衣的美艳女人臂间绕着刺金红绫,抱臂挑眉,漫不经心道:“我还想问你,你爹那龙王老儿是闲得太慌?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干,他怎么不滚去拉皮条?”
敖丙的唇颤抖着:“不许骂我父王......”
他顿了顿却发现无从纠正,因为这两句话里全是讽刺和脏字,于是又闭了口。
敖丙闭眼不语,慢慢握紧了拳头,转身不再掺和一团乱麻。
那貌若牡丹花的女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戾气大的骇人,腕间金镯阵阵发颤,眼里泛着血红:“怎么?”
她居高临下,锐黑的指尖温柔抚着敖丙的面容,嗓音酥麻入骨,尾音上扬:“龙宫三太子,睡了男人只作不记得,当垃圾似的丢在一旁,嗯?”
满场皆寂,敖丙睁大眼睛,委实分不清是真是假。
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打算当真。
身量极高的女人偏过头吻住他,带着暴戾与偏执,一点也不在乎四周的人,将他重重抵在华美的墙边,上挑的眼眸紧紧摄着他的。
敖丙从禁锢中陡然发力推开她,满脸泛红,却冷冷道:“三太子,自重。”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莺莺燕燕们发出惊呼。
女人倒是朗声一笑,瞬间变化成青年的模样,抱着线条流畅的手臂,眼尾凌厉上挑,要笑不笑,气势何等居高临下。
一宫室的女子也在看着“她”,目瞪口呆捂着胸口者众。
敖丙面无表情,冰白的面容毫无波澜。
哪吒冰冷说道:“我答应过你,明日便向龙王提亲,娶你为妻,往后一辈子守着你。而你为何反悔!”
哪吒太子的眼睛转为血红,半边面颊布满魔纹:“你说你喜欢蓬莱仙境,我便去置办宅院,有莲池,有雪山,有松林迷雾……我为你筹谋一切,如今你却想找个女人成婚,你到底有没有心?嗯?”
敖丙忽然松了气,温和却断然道:“我们绝无可能。”
他平静接着说:“你可能不信,但我早有我的爱人。”
哪吒双目赤红腾得上前两步,敖丙却化作条银蓝的小龙,呲溜从水波中游窜走了。
……
敖丙身为龙族,在海中速度飞快,转眼间哪吒便再寻不到他的踪迹。
敖丙失踪了。
这是十分可怕的事。
一族太子,即便在和平年代,也肩负这兴旺种族的重任,更遑论他还要跟父王尽孝,跟师父尽孝……需要找个女人成婚,延续种族血脉,将来为天庭抛头颅洒热血,继续为龙族赢得犬马功劳,直到颓然老去,才能喘口气。
可是敖丙忽然间,便似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无论是关系暧昧有过床笫之欢的挚友,还是他的父亲师父与同门——都未曾见过他。
接下来的千年里,敖丙化作人族,在王都当着教书先生,跟着朝代的兴旺更迭随波逐流,过得清贫自省。
有个沧桑的人声,始终在他耳边回荡劝说:“这个世界不好么?你不喜欢天下太平?你不喜欢你的爱人还活着?”
“……你不希望一切平静?为什么要逃离他?”
那声音又变得匆忙尖厉,近乎咆哮着道:“这是最契合你的身体了!你若不领情,不随着天谱走,留在这里,你早晚魂魄尽散!连轮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
敖丙沉默半晌,道:“那就散了罢。”
生灵的本能都是趋利避害。
敖丙当然喜欢那样的世界,但他不属于这里。
无论经历了多少劫难困苦,他骨子里却十分天真单纯。
他的丈夫在另一个世界,为了他堕入无尽虚空。他们哺育了一双儿女,两个孩子稚嫩可爱。
那才是他的家。
这个世界的哪吒再好,也只属于另一个敖丙。
假如回不去,他也不能心安理得霸占那些幸福,那本来就不属于他。
他想的那样简单,可世事却复杂难料。
这个世界的哪吒成魔了。
……
几百年遍寻不得爱人,近乎走火入魔。
敖丙临走前那几句话他日思夜念,近乎心头灼烧成焦炭,遏制了几百年,终究是克制不住本性中的暴戾与占有欲。
他不知自己的小灵珠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被欺负?
难过了会不会偷偷躲着委屈,孤独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几百年里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他们有过风流缠绵的一夜,也许下过终生诺言,敖丙却忽然留下决然的言辞失去踪迹。
而每个大世界里过千年则有一劫,这片天地被外力控制,和平了太久,哪吒便成了唯一的变数。
一个为情而痴迷偏执到成魔的男人。
他成了真魔,却没有屠戮无辜众生,只是更疯癫的寻找自己的白月光。
发生在龙宫的那件事终究传开了。
如今谁都知晓,龙族失踪的三太子不爱他,用完了男人,便弃如敝履,把他当垃圾一样居高临下丢开。
那龙族冰美人当众说自己有别的爱人,断然拒绝哪吒的情意,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
可哪吒对他的爱意有如抽刀断水,几百年来为情所困,偏执入魔,神力暴涨的同时颓废冷漠至极。
他的眼里腥红嗜血,每天都漫不经心琢磨着,假如敖丙有了别的爱人,他要杀了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再像强壮的凶兽一样把敖丙叼回自己的领地,每天日个十遍八遍,那样就老实了,再也不敢离开他去见别的野男人。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敖丙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
直到千年后的某一天,冰雪飘落天地间,挤挤挨挨纷纷坠下。
哪吒面无表情躺在雪地里,锁链穿透了他的肩胛,带着干涸发黑的血迹。
那是他自己绑的,防止发疯时屠戮无辜,李靖和殷夫人哀求不得,终究只能远远观望他的一切,失望且无可奈何。
哪吒睁着眼睛,散漫舒展长臂,雪花坠入魔化瞳孔,消散如泪。
广袖白衣的公子撑着油纸伞,一步步接近他,身上是熟悉温和的气味。
哪吒动了动眼皮,黑锐的指甲一颤,却冷漠拒人千里,汹涌的岩浆却即将崩裂漫出,合眼不语。
敖丙终于蹲下,为他拂去眉间雪。
他银蓝长发倾落,垂眸说道:“我是另一个大千世界的敖丙,占了他的身子这么多年,对不住。我快要把他还给你了。”
哪吒紧紧摄住他,瞳孔深处暗藏暴戾,像是瞧着死人。
气氛诡异僵持,剑拔弩张,却又小心而暧昧。
龙族太子却坦然淡静道:“我的灵魂在自然衰竭,没有遵循鸿钧的意愿与你成婚,并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我将受到魂魄消散的惩罚。”
哪吒终于喑哑开口:“我的灵珠,还给我。”
敖丙欲要开口,却捂住胸口喷出鲜血,红梅似的洒落雪地里。
他的面容像上好的名画,忧愁而带着成熟的韵味。
——虽然不是他的敖丙。
哪吒僵硬上前扶着他,蓦地松手,眼中带着掩饰极好的急切,眉心紧皱。
敖丙看着他,虚弱轻柔道:“珍惜这个世界,珍惜你娘,你比我的哪吒幸运。”
“他们都活得这样幸福,往后不要再做傻事。”
哪吒静静看着他,忽然问道:“……他呢?”
尽管没有指明,但敖丙却意会。
“我的哪吒走了,堕入虚空,再也没回来。”
他的语气甚至是内敛温柔的,哪吒却听出来,那是沧桑和无奈。
敖丙平静而温和道:“我会等他,直到最后一丝魂魄消散。”
哪吒的魔息慢慢收敛平稳,注视着熟悉的躯壳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他忽然绷紧嗓音,道:“他必也在等你。”
假如那个哪吒死了,残废了,消散于天地间,即便有一丝真魂留存,他也会挣扎着回到自己的灵珠身边。
他们都是哪吒,他怎会不知。
敖丙望着熟悉的面容,在冰天雪地中闭上眼,温柔道:“嗯,我知道啊。”
……
敖丙感受到灵魂的流逝,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每个大千世界都有不同的敖丙和哪吒,有些互为死敌不死不休,更有相见不相识,平行终陌路,又或情投意合,白头到老。
他是不幸的哪一个,却也感激不公的命运。
……
再有意识时面容立即湿润了,似乎下雨了,耳边是滚滚雷声,敖丙想要睁眼,却怎样也睁不开来。
似乎有人抱着他,有力的臂膀托起他的身体,衣袂随着风雨飘摇,天雷震耳欲聋的响声回荡着,他的身体被包覆呵护着,没受到丁点伤害。
那人亲吻着他的耳朵,细致迷恋的,带着温柔:“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我是为你,才回到这天地间。”
青年的声音嘶哑而极尽柔和:“不要走,你睁眼看我。”
天雷在浓云中酝酿,不甘寂寞的轰然劈下!
哪吒甚至没有回头,金红的神力如穹顶铺落,凌厉的天雷却就此消弭。
闪电在刹那间照亮了敖丙雪白的面容。
沉睡千年的龙族美人,终于睁开了眼眸,困倦迷茫却很温柔。
哪吒颤抖着亲吻他的眉心,像是亲吻稀世珍宝:“……我的小灵珠,真乖,你是好样的,没有忘了我,没有忘了我们的孩子……”
最后一击重雷劈下,豆大雨珠飞溅,哪吒只是温柔为他拂去鬓间湿发。
敖丙疲倦的抚了抚他的面颊,轻声道:“我又梦魇了。”
他蜷缩起来,枕在哪吒的臂弯里:“……不过,总算是个美梦。”
漆黑的天幕被阳光穿透,大地渐渐复苏。
李执要扑上去粘着阿爸哼哼唧唧,被姊姊狠狠揪着耳朵拖走了。
哪吒抱着他跪在莲花池边,低头慢慢接吻,缠绵热烈。
敖丙沉睡了上千年,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将那天神推倒压着。
截教众仙瞧得目瞪口呆,捂住小孩的眼睛。
哪吒纵容的笑了,托住他的腰,无奈道:“慢点……慢点,你的身子受不住。”
敖丙伸手要将他的混天绫和火尖枪藏起来,哪吒半哄半就,边慢慢亲吻,哄着祖宗似的给了他。
敖丙顺势便要把上古神器藏起来,他想藏在龙身白肚子下面,这样就没人抢走了。
哪吒无奈又心疼,抱着问他:“怎么把我的东西抢走了?”
敖丙茫然看着他,捂着脑袋半晌似是宿醉了,无辜执拗道:“这样你就不走了……在梦里陪着我。”
哪吒沉默了,动作顿住,最后抱着他许诺道:“我不走了,哪也不走。”
清风穿过四海,越过高山,与阳光相伴缠绕跳跃。
他抱着沉睡的敖丙腾起风火轮,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这只小龙也是那样义无反顾,执拗而天真的替他挡雷劫,与他同生共死。
那时他还没有爱上敖丙,问他傻不傻。
少年不识爱恨,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旁人因他牵累。
后来发现最傻的还是自己。
他与敖丙自天地混沌时便是一体。
是兄弟,是朋友,亦是情人。
灵珠与魔丸,永生永世都难以分割,能够弥补一切的,或许只有陪伴而已。
===
2025.2.11
终于改完了,也算是又看了一遍自己五年前写的东西:)
=======
隔了好久的结尾章!
抱歉我拖了很久,因为开学的关系,作者是个时差党,然后没有国庆假期orz最近小半个月一直在考试复习写paper(顺便氪闪暖……打死!)
总之,很感谢你们的陪伴,感谢同好的阅读。
说明一下:
敖丙的确差点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哪吒从天道回来没有杀鸿钧,他只是希望天道没有袒护挑拨的自主意识,并不希望天道毁灭,所以手下留情,导致鸿钧利用残存意识将敖丙诱导去另一个世界。
可惜饼宁可魂魄消散,也不想玩ntr,所以还是回来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至少这篇同人的世界里,他们相爱,永远在一起了。
后续可能会有甜甜的生崽番外_(:зゝ∠)_
ps:好多小天使问我,在此回复一下,不会出本,特别感谢大家的喜爱。
pps: 捉虫请稍后
【all浩】把你惯坏了
自己犯了错反而讨要补偿的小猫一枚。
私设雨浩比原著小两岁,团宠人设,王冬是男生,彩蛋粮票解锁,不影响全文食用。
.
揍完孩子是得好好哄哄,如果说刚刚是戴浩的主场,那现在就是霍雨浩的主场。
戴浩擦着幼子脸颊上的泪水,就听见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崽子说要补偿。
行,犯了错还要补偿,戴浩冷着脸想,把他惯坏了。
“要什么?”他低头看着纤瘦的孩子,还是心软了,他的大部分精力都倾注在幼子身上,这个孩子几乎获得了他所有的耐心。
霍雨浩可不怕,他挨了揍就是要补偿,扯住父亲的衣袖,仰头理直气壮的说,
“我要星皇大酒店10%...
自己犯了错反而讨要补偿的小猫一枚。
私设雨浩比原著小两岁,团宠人设,王冬是男生,彩蛋粮票解锁,不影响全文食用。
.
揍完孩子是得好好哄哄,如果说刚刚是戴浩的主场,那现在就是霍雨浩的主场。
戴浩擦着幼子脸颊上的泪水,就听见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崽子说要补偿。
行,犯了错还要补偿,戴浩冷着脸想,把他惯坏了。
“要什么?”他低头看着纤瘦的孩子,还是心软了,他的大部分精力都倾注在幼子身上,这个孩子几乎获得了他所有的耐心。
霍雨浩可不怕,他挨了揍就是要补偿,扯住父亲的衣袖,仰头理直气壮的说,
“我要星皇大酒店10%的股份,你当初也参股了吧,迁到我名下。”
戴浩的手指按了按幼子洇湿的眼尾,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就浮现出一点红晕。
这些年这个崽子的要求不知道提过多少个了,训一次就得用千金来哄,星皇大酒店是星罗帝国皇室建立的,每年能入账的收益简直不敢想象,但戴浩低头看到那双含着泪的眼,还是妥协。
“如你所愿。”
戴浩不抱霍雨浩了,他把霍雨浩放在地下,细致的给孩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衣袖,随口说,“爸爸给你猎杀魂兽,想好要哪一种精神系魂兽了吗?”
“……”
长久的沉默。
戴浩发觉到不对,他一得知幼子进了星斗大森林,就赶忙追过来,感知到一股残余的精神力,还以为是霍雨浩与哪个魂兽打了一架,难不成……
“魂环放出来。”戴浩冷声。
霍雨浩心中悲凉,在精神识海里和天梦冰蚕对话,“百万年魂兽的魂环是白色的?”
天梦冰蚕翻了个身,“本来是金色的嘛,但我给你封印了,你不要白色要什么颜色?”
霍雨浩闭眼,想死,“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的第一个魂环是白色的,我爹和我老师能把我抽死。”
他先天体弱,从能吃饭开始,戴浩就给他扩充经脉,温养身体,武魂觉醒后,戴浩和穆恩给他建了一所拟态修炼环境的花园,里面全是补充精神力的药草,每月替换一遍,只供他一人修炼。
不夸张的说,即使他的先天魂力低,他的第一魂环也能吸收近千年的魂兽,如果真的把白色魂环亮出来……他可能活不到第二天了。
“赶紧给我调成黄色的,不然你就住不了我的精神识海了,咱俩一起死。”
这番对话只有十几秒,但在戴浩眼里已经够长了,他皱眉,“雨浩。”难不成瞎吸收了一个魂环?
霍雨浩释放魂环,一个黄色魂环升腾而起,戴浩垂眸,看这魂环颜色,正黄,应该是500年左右的。
“什么魂兽?觉得契合吗?魂技是什么?”
霍雨浩缓缓地说,咬字清楚,编着瞎话,“是500多年的翎萃蛇,和我的武魂很契合,魂技是精神探测,群体辅助技能,可以共享给同伴,范围都在直径五十米左右。”
说着,他释放了魂技,戴浩发现,周围方圆五十米范围内,一切景物全都以立体状呈现在他们脑海之中。
对于封号斗罗来说,五十米有点短,自身探测都不止五十米,但在霍雨浩这个阶段,这种魂技确实能帮助他的团队赢得胜利,在战场上好好利用这个魂技,也能起到一招制敌的作用。
戴浩揉揉霍雨浩的头发,霍雨浩乖乖的让揉,戴浩享受着这柔软的手感,一会霍雨浩就被揉的东倒西歪了。
险些被揉到地下的霍雨浩:“……”
“爸爸,我要去史莱克学院了。”
戴浩嗯了一声,他知道霍雨浩加入唐门了,即使魂力没达到15级也能进去,不过,就算没有加入,他的身份也能让史莱克敞开大门。
“我让李牧中校送你过去。”
一个黑影闪出来,应声。
戴浩陪霍雨浩走出星斗大森林就走了,他身上还有军务,李牧牵起霍雨浩的手,请他上了飞行魂导器。
“小少爷,我是76级魂圣,公爵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管理您放在史莱克城的魂师,听从您的指令,成为您的下属。”
霍雨浩哦了一声,天梦冰蚕在他脑子里嘀嘀咕咕半天,都没心思听别人说话了。
“去史莱克学院好啊,万年前成神的那几个人类就是史莱克学院的。”
“不过我说小雨浩,你当初也没和我说你家这背景啊,管的也太严了,你刚刚还挨揍……”
天梦冰蚕看着霍雨浩的脸红的不像话,赶紧住了嘴,好吧好吧,这个人类幼崽脸皮薄。
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史莱克城。
李牧在这期间安安静静,他本来还想对小少爷讲一下史莱克学院呢,才发现小少爷比他了解的多多了,就不再多说,给了霍雨浩与他联系的魂导器。
李牧带着霍雨浩来到东城门外,因为人多口杂,行了个颔首礼便退下。
东城门处,有十几名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青年男女守护,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黄色劲装,胸口处有一个绿色的图案。这是史莱克学院外院二、三年级学员的校服。
霍雨浩之前已经和穆恩说了,所以戴钥衡坐在学院门口板凳上等着他,还笑眯眯的和几个外院学员聊天。
“行了,我要的人来了。”戴钥衡看见霍雨浩就从板凳上坐了起来。
几个外院学院立刻点了点头,请霍雨浩进去,没有丝毫质疑。
霍雨浩捏着贝贝给他准备好的主城推荐信有点遗憾。
就这样,霍雨浩领着戴钥衡来到了登记处。
小少年怀疑的看向他的哥哥,“到底是你领我还是我领你啊。”
戴钥衡无奈耸了耸肩,这个弟弟可比他熟悉外院。
登记的很顺利,交了十个金魂币就完事了,戴钥衡想了想,说,“你先去见穆老吧,父亲和我说了你自己去星斗大森林猎取魂环了,和穆老买个乖,他老人家亲自给你弄了几只,现在还在弓老手底下养着呢。”
从白色的新生教学楼和黄色的二、三年级教学楼中间穿过,霍雨浩就看到了宿舍楼。
穆恩就在宿舍楼底下,半躺在座椅上,瞌着眼,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霍雨浩朝戴钥衡摆摆手,让他回内院,自己则悄咪咪的来到穆恩身后,捂住老人的眼睛,笑嘻嘻的提问,“猜猜我是谁?”
穆恩本来还想装睡看看这孩子的反应,闻言哼笑一声,“我猜猜啊,是哪个不听话的小孩?”
“老师,我不小了。”
穆恩把放在他眼前的那双手捉下来,揉弄着小弟子白皙的指骨,探了一下这小子都成魂师了。
“行了,老师不怪你,把你的东西放宿舍,然后和我回内院。”
霍雨浩搞怪的做了个敬礼动作,回了个“遵命。”
彩蛋是霍雨浩与王冬的爱恨情仇。
王冬:好可爱,想认他当儿子。
先天孔雀划分为阳了?!1
自玄都大法师的修罗场之后,孔宣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好像也确实该决定阴阳归属了……
在李长寿又一次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向李长寿透漏了自己决定归属为阳,并请求李长寿为自己寻一缕先天极阳之气。
这让李长寿犯了难。
孔宣的阴阳分化自己管不着也管不了,他归属为阳自己也总不能反驳:可孔宣偏偏还是太清老师内定的徒媳,玄都师兄的准道侣。
若是不成,李长寿甚至能想像到老师略带核善的微笑……
不过看自己师兄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那就做“问号”道侣!
果然最后还是得看他玄都小法师!
...
自玄都大法师的修罗场之后,孔宣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好像也确实该决定阴阳归属了……
在李长寿又一次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向李长寿透漏了自己决定归属为阳,并请求李长寿为自己寻一缕先天极阳之气。
这让李长寿犯了难。
孔宣的阴阳分化自己管不着也管不了,他归属为阳自己也总不能反驳:可孔宣偏偏还是太清老师内定的徒媳,玄都师兄的准道侣。
若是不成,李长寿甚至能想像到老师略带核善的微笑……
不过看自己师兄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那就做“问号”道侣!
果然最后还是得看他玄都小法师!
从圣母宫求得先天极阳之气回来、将其送予孔宣后,李长寿铺开画布纸笔,开始作画。
好奇的图老大、塔爷、尺哥探头一看。
图老大;“……”
塔爷;“……”
尺哥;“……”
得,小徒弟懂得真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画卷越来越长,一幅幅“问号”与“问号”相交的龙阳图跃然纸上。
图老大、塔爷、尺哥齐齐沉默,默默消化着这些宝不懂的后天生灵知识。
十八个时辰后,李长寿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画作,随后将其收了起来。
画作再加上心火烧·加强加料·老君炼制版香薰、七情化身·欲之化身,再除去零点二成的天道老爷的随机抽风……
九成八,稳了!
当李长寿再次见孔宣时,孔宣已经有了几分男子形象。
略带锋利的面庞,低沉雄浑的嗓音,还有目测比自家师兄略高的身形……
啧啧,师兄好像有亿点点的危险啊……
两人交谈后,孔宣又问了问玄都大法师的近况。
啧啧,小情侣,不死心。
送走李长寿后,孔宣发现了地上李长寿“不小心”留下的卷轴。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孔宣打开了这幅卷轴,然后……
“啪嗒”一声,卷轴掉落。
“咔嚓”一声,三观碎裂。
过了许久,面红耳赤大受震撼的孔宣拾起地上的卷轴,仓促而归。
而树后的纸道人却在嗤嗤的笑。
等玄都大小法师再次见到孔宣时,孔宣已完全划分为了阳。
伟岸的身姿,刀削斧凿般的皮囊,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让李长寿不禁感慨鸟怎么可以这么帅。
相比之下,师兄就有些秀气了。
三人坐了一阵,略带落寞的大法师在李长寿的撺掇下邀请孔宣去兜率宫去坐坐。
李长寿极为识时务的说自己约了地藏论道,然后未给二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起身告辞。
待二人到了兜率宫门口,却看到老君留下的玉简,言道老君最近有些感悟,外出游历去了,青牛、小金、小银全跟上了。
两人进入兜率宫,开始谈一些关于道的感悟。
‘怎么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但随机,大法师否决了这个念头。
现在自己可是在兜率宫,可没人敢把算计放在老君头上!
兜率宫烧的是什么香薰,怪好闻的。等老君回来向老君要一些。
心思飘向远处的大法师,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孔宣的一力引导下跑的越来越远的话题。
『知妙』归巢的红玫瑰【ABO】
“海……海瑟姆……”
发热期刚过的卡维整个人都是软的,难得地连脾气也不硬了,隐隐哭腔求了艾尔海森一小声,然后努力往床边爬伸手往地上去捞自己的衣服,却只捞到了条条片片零碎的白衣、、身后又是用力一顶,白色衣料被攥紧又松开滑落回到地上。
“你……海……艾尔海森……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眼角还带着泪,不知道是生理性的还是心里想哭。
在艾尔海森面前的他每次都是最狼狈的时候。
上学时候第一次发热,在赤王遗址陷入危险,合作发生争执后落泪,母亲改嫁要去往别国……
每一次都是和艾尔海森。
母亲离开之前担心他的omega身份没人照顾,甚至打算为了他暂时和丈夫分居两地,卡维笑着安慰母亲自己早已有了可靠......
“海……海瑟姆……”
发热期刚过的卡维整个人都是软的,难得地连脾气也不硬了,隐隐哭腔求了艾尔海森一小声,然后努力往床边爬伸手往地上去捞自己的衣服,却只捞到了条条片片零碎的白衣、、身后又是用力一顶,白色衣料被攥紧又松开滑落回到地上。
“你……海……艾尔海森……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眼角还带着泪,不知道是生理性的还是心里想哭。
在艾尔海森面前的他每次都是最狼狈的时候。
上学时候第一次发热,在赤王遗址陷入危险,合作发生争执后落泪,母亲改嫁要去往别国……
每一次都是和艾尔海森。
母亲离开之前担心他的omega身份没人照顾,甚至打算为了他暂时和丈夫分居两地,卡维笑着安慰母亲自己早已有了可靠的爱人,随时可以结婚。
于是他喝了酒之后堵在艾尔海森面前,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可不可以跟他临时假结婚。
艾尔海森当时好像是嗤笑了一声,他说“我还以为结婚是一件需要很多步骤的事。”
卡维怕极了他不答应,脸上还带着酒意,胡乱伸手去拉他的手带到自己后颈,“你之前咬我了!让你负责一下又不会死!只是假的而已,之后马上就离…啊!嗯唔……”
微凉的指尖摁上腺体,温热的手掌按上后颈,整个人被压制进怀抱,尖尖齿牙狠狠咬了下去……
“艾尔海森,你就像丛林里那种豹子……”
卡维隐约记得当时自己抬手摸他的喉结、摸他的尖牙、摸他的眉眼,看着他的眼瞳良久,说:“疼死老子了。都快毕业了还是不懂尊重学长。”
但语气又软又暧昧。
艾尔海森的毕业和婚礼一起,在卡维母亲的见证下,他牵着学长的手走向花团锦簇,卡维和母亲说话的时候,他望向天空,觉得自己的外婆和父母肯定也和他一样是满意的。
卡维回头看他,阳光下的金发美人笑起来,朝他跑过来,“海瑟姆,跟你说件好事,我母亲夸了我的审美。”
“是吗?”艾尔海森嘴角轻轻扬起。
“我就跟你说你选那些向日葵不如红玫瑰浪漫。”卡维一副“当然是这样啊”的神态,傲娇仰头之后又正了视线落到艾尔海森身上。
艾尔海森好像从未如现在般温柔,眼里仿佛也染上了爱意一样,他说,“我只是觉得不必,因为你就像是红玫瑰。”
说的话有点直男,可是却惹人脸红。
“现在更像了。”
“你现在快闭嘴!”卡维叉腰抬头瞪他的时候脸庞边垂落的发丝还随着起落晃动。
艾尔海森凑近吻了他的脸庞。
那是他们最甜蜜的时光。
两个人结婚后艾尔海森做了教令院的书记官,朝九晚五工资稳定,工作简单归家准时。两个人也因为学术成就也拥有了房产,于是卡维从母亲的房子搬了出来和他住在一起。
卡维毕业后就和他母亲一样成为了建筑设计师,无论是学院的风评还是他个人的能力都让人信服,可惜的是大设计师有自己的心气,受不得世俗沾染设计,丢了不少单子,还总是会接一些无偿的单子,有时候去考察地点十天半个月不归家。
艾尔海森有时候担心他的安全问题,会因为他去沙漠受了伤而冷脸,也会因为他为了甲方的要求彻夜改图而无奈,还会因为他灵感短路去酒吧喝得大醉而生气身体力行惩罚差点被人拐跑的酒量差胆子却大的酒鬼。
日常生活也必然会有分歧,比如家具的选择,比如钥匙的问题……但最严重的还是卡维对完美理想抱有的美好愿景和艾尔海森出于现实的理性考量之间的争吵较量。
建筑地意外变成死域,艾尔海森建议及时止损,但卡维却要承担到底,甚至卖掉了他母亲留下的房子。
最令艾尔海森生气的是,卡维要建卡萨扎莱宫的时候,宁可自己背上一身债也不愿意跟他张口。
“卡维,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假结婚的对象?同居的室友而已?能解决你发热期的一个alpha?”
卡维当时撕掉了一张图纸,红着眼眶冲他喊,“不然呢,难道你很爱我吗?”
艾尔海森神色幽深,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只是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卡维离家出走了,走的时候留下了他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
艾尔海森沉默良久,之后找到之前帮卡维处理死域问题而认识的朋友提纳里,拜托他抽取了自己的一些信息素,连同一半房产的钱一起麻烦他帮忙交给卡维。
提纳里见到卡维的时候他本来就如红宝石的眼睛红得比兔子还像兔子,抱着腿蹲在地上哭的样子也像。
他听完提纳里的转述,大喊“我才不要!”,但是迅速抬手把那瓶信息素收进了怀里,抽了一下鼻子,可怜兮兮地,“小提你帮我把钱还他吧,我不要。”
提纳里叹气,“你现在不是正需要钱吗,既然是有一半房产,那你拿着也没问题。”
“我才不是为了钱才跟他一起住!”卡维委屈极了。
“是,能娶到你这个知名美人这点钱自然是不够。”提纳里眯眼微笑。
“我是白搭!我是倒贴的!我也不是什么美人……”卡维快缩成一只蕈兽大小了,“我这样的人,他一定后悔跟我结婚……”
“这些话你自己去跟他本人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提纳里一耸肩,“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我还认识教令院的风纪官,或许能帮你解决一些事。”
“谢谢你。”卡维吸吸鼻子,“麻烦你了。”
“不用说这些。”提纳里摆摆手,“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这些信息素也就够两个月,你要是对他的信息素需求很大的话可能也就只够一个月,你得提前想好要怎么做。”
怎么做?
干脆去掉腺体做个beta?洗掉艾尔海森的标记再找另外的人?
他选择……
喝个大醉。
然后在酒馆扑到艾尔海森怀里,再迷迷糊糊带着艾尔海森回了自己现在临时住的小旅馆。
但是发热期结束他醒过来的时候艾尔海森却已经离开了,只有桌上放着奶油蘑菇汤和烤饼,还有一瓶信息素。
前夫依然很好,前夫对他还是体贴的,前夫……
卡维想着想着又开始扁嘴,忍住不哭,抓起瓶子放到心口深呼吸。
明明前几天都在缠绵,还是好想见他。
为什么不能等他醒来再离开,可是还是要离开吧?毕竟已经离婚了……
卡维收拾了餐盘,也收拾了心情,工程还没有做完,后悔也没有用,都是自己选的。
理想。和爱上艾尔海森。
然后一个月后工程终于完工,他回到须弥城,在酒馆里喝酒,听到周围人在讨论大贤者试图自己造神,被小草神大人和一群英雄阻止了,其中领头的好像还是教令院的一位书记官,现在已经被任命为代理贤者了。
卡维听见他们说——好像是叫艾尔海森,是谁呀,听说是知论派的,知论派不都是只会看书的文弱知识分子吗?怎么能领导这么危险的事情呢,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我一个后辈说他听说这位代理贤者英年早婚,平时也不爱社交……
领导?英雄?当时危不危险啊……既然已经成功了……只能说不愧是他,已经是代理贤者了吗,果然没有自己他会过得更好吧……
一杯一杯酒下肚,卡维不光觉得胃里烧,全身都开始烧了起来。
周围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一个人站到他身后,一只大手环在他腰间——
“卡维,你发热期到了。”
代理贤者大人,精力真好,工作应该是很忙的,竟然还能记得自己的发热期……
他看成千上万的书,各种内容各种语言文字,自己却只是这个世界上如此普通的一个,不是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
艾尔海森不想看他哭,于是让他更热到把眼泪蒸发。
听到他说“已经离婚”这种话,稍微停下来,把人捞到怀里抱好,低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和鼻头,再亲一口红润的嘴唇——
“离婚是一件需要很多步骤的事,首先最关键的就是两个人都要签字同意。而且还要去教令院交罚款。”
卡维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嗫嚅道:“你,你舍不得交罚款吗?”
艾尔海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气笑,竟然真的应下来,“嗯,舍不得,我现在很穷,需要老婆回来跟我同居才能收到房租养活自己。”
“不是代理贤者了吗?代理的不开工资吗?不会吧?”卡维埋头到他胸口,一边盯着他胸口的绿宝石发呆一边不过脑子地开口说话。
“你现在的智商好像已经退化到蕈兽阶段了,我直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你的理想实现了吗?可以首先考虑我了吗?我不同意离婚。因为我很爱你。”
“爱你”两个字伴随着卡维落在他胸口的吻落在卡维耳畔。
卡维猛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你的理想……”
“不是这句!”
“可以首先……”
“也不是这句!”
“我不同意离……”
“你刚才是不是说爱我?”卡维急切地环住他颈项。
“不是。”艾尔海森一脸正色。
卡维一下子耷拉了发丝,皱眉疑惑,“可是我刚才明明……你,你没有说啊……?”
他的手就要放下来,艾尔海森拥住他,“我说很爱你。我很爱你。我确定。”
“你看不出来吗?也感受不到?”艾尔海森看着又要落泪的学长,轻笑,“天才也可以由笨蛋来当吗?”
“我……你……哼!”卡维埋头到他肩窝,闻着他身上安心和喜欢的味道,轻轻亲一口,“我也喜欢你,我,我也爱你,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艾尔海森笃定道。
“你凭什么就知道了啊?”卡维轻捶一下他手臂。
“因为你是最珍贵的宝贝。”艾尔海森语气郑重,“你把他交给了我。”
“结婚之前需要爱和考验。我在你心里已经通过了。”他笑起来。
卡维呆呆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红了耳朵,“早就通过了,满分。”
“跟你吵架不扣分吗?”艾尔海森挑眉。
“给教令院知论派的艾尔海森学者扣分,但是不会影响我最爱的海瑟姆。”
在艾尔海森面前的他永远都是最幸福的那个。
第一次懵懂发热被人拥入怀中紧张地盯着,小心翼翼的初吻和气息交融。
遇到危险的时候愈见坚实的臂膀把他护在身后,又可以并肩作战的安全感。
虽然理念有些不同,但是彼此尊重彼此的思想,承认彼此的优秀,互相为了彼此退让又不肯退让,是学生时代研究学术的过程中最珍贵的体验。
仅剩的亲人要远赴他国,可是早已没有亲人在身边的他却成为了他温暖的依靠,给了他一个家。
每一次都是和艾尔海森。
每一次都是他选择信任艾尔海森。
每一次都是他越来越爱艾尔海森。
母亲在婚礼上对他说——“婚礼现场设计得不错,选的爱人也很不错。一开始我还不信,这下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卡维转头看向他的爱人,终于敢向未来迈出脚步。
悼灵花是红色的,红玫瑰也是红色的,但是不一样了。
热烈的爱会绽放,也会包容,成为独立美丽,也成为爱人所爱。
小鸟要归巢,已经长大了的小鸟同样要。
【原神观影体】纳塔的太阳①
这章开奥奇坎金曲,不了解纳塔历史的慎入~
我发现我好像误打误撞……?前文的希巴拉克感觉毫不ooc啊(鸭鸭吃鲸
拉克性格和我想的真的特别像啊!!!可恶!!!为什么不进池子!!!(˵¯͒〰¯͒˵)小希的性格和外貌(虽然说是附身)真的和我脑的很贴啊,好喜欢小希……
↓
“话说,来自纳塔的神……呃,人,只有你一个吗?”应达对新朋友,而且会叫自己小姐姐的新朋友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你是怎么做到让纳塔的人族与龙族归于和平的呀?”
希巴拉克摸了摸下巴,环视了四周一圈,十分确信地点了点头:“嗯,的确只有我一个呢。”
“至于人龙和...
这章开奥奇坎金曲,不了解纳塔历史的慎入~
我发现我好像误打误撞……?前文的希巴拉克感觉毫不ooc啊(鸭鸭吃鲸
拉克性格和我想的真的特别像啊!!!可恶!!!为什么不进池子!!!(˵¯͒〰¯͒˵)小希的性格和外貌(虽然说是附身)真的和我脑的很贴啊,好喜欢小希……
↓
“话说,来自纳塔的神……呃,人,只有你一个吗?”应达对新朋友,而且会叫自己小姐姐的新朋友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你是怎么做到让纳塔的人族与龙族归于和平的呀?”
希巴拉克摸了摸下巴,环视了四周一圈,十分确信地点了点头:“嗯,的确只有我一个呢。”
“至于人龙和平……嘛,最难搞得龙王头头都没了,和平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啦。”
“好厉害啊。”应达由衷赞叹了一声,而后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了几下,正色道:“系统,这个人员安排是不是不大合理?纳塔来的怎么能这么少?”
『嘀——检测到空间内「纳塔」人员稀缺,开始投放新成员——』
『投放成功——欢迎新成员「奥奇坎」「莉安歌」「尤潘基」』
“哦呀,”希巴拉克眉眼间沾染上笑意:“是熟人呢。”
“诶——拉克!这里是什么地方?”正捧着酒杯的尤潘基揉了揉眼睛,刚升起的危机感在见到希巴拉克的瞬间便消散。
身材高挑、姿态优雅的女人手轻轻搭在自己的长弓之上,莉安歌向若陀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龙的气息?
两人身后,带着面具、体型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一直沉默着,直到他看到希巴拉克,身上笼罩着的忧郁的气质瞬间一扫而空,露出来的眼眸中似乎都闪烁着微光。
应达对于他态度这么快的转变简直叹为观止。
“好地方啊,这里可以看到未来的提瓦特呢。”希巴拉克指了指半空,又向着三人招了招手,毫不避讳:“呐,这里的都是其他地方的魔神或者仙人精怪,我在这里已经吃了很久的瓜了。”
“这三位都是随我同行的屠龙小队的同伴,不爱说话的是小奥,奥奇坎,这位好姑娘是被龙养大的莉安歌,抱着酒杯不撒手的是尤潘基。”希巴拉克向应达介绍道。
或许火系都是如此的热情好客,应达面对能结识三位人族的新朋友十分高兴。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好呀,我来自璃月的夜叉一族,我叫应达。”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尤潘基向她回馈以同样的热情:“应达妹子,你的头发是怎么飘起来的?看起来好厉害!”
一人一夜叉十分兴奋的聊了起来。
而提瓦特中,自从纳塔人听到带着兜帽的少年自称“希巴拉克”后,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了三秒钟。
“天呐,那居然就是希巴拉克大人……!”
“希巴拉克大人怎么看起来小小一只啊?”有人困惑地眨巴眨巴眼睛。
欧洛伦撑着下巴沉思:“希巴拉克大人居然和奶奶一样分辨不出真实年龄……”
他恍然,似乎明悟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为欢迎新朋友,也为放松诸位心情,系统此次特意选取了不甚沉重的内容。』
『希望诸位都能在幻梦之境中,拥有难忘的经历。』
『而后回归属于你们的提瓦特,去重新纺织你们的命运。』
摩拉克斯挑了下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里深层的含义。
“属于你们的提瓦特”,是再说目前所播放的故事中的“提瓦特”,不属于祂们吗?
如果并非同一个提瓦特,又为何是“重新纺织命运”呢?
寿命悠久的古神将目光落于那位来自星海中的旅者,提瓦特的第四降临者。
直觉告诉祂,这一切或许与名为“空”和“荧”的这对双子有关。
『前情提要:在初代火神希巴拉克归于圣火后,作为英杰小队的智囊军师,人龙混血的奥奇坎理所当然接过首领的位置。
但是来自龙族的「焰主之祝」时刻蚕食着他的意识,深渊之力趁虚而入,加之人类唯一的神明希巴拉克的离去,致使奥奇坎走上一条不归路。
屠龙者终成恶龙,但即使奥奇坎是无可否认的暴君,亦不可磨灭其对纳塔延续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忽然被提到的奥奇坎茫然的看了看希巴拉克,莫名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居然是讲的小奥吗?”希巴拉克颇感惊奇,毕竟奥奇坎真的很不爱说话,他还以为会是讲尤潘基或者伊葵乌努库他们的事情呢。
“但是‘人类唯一的神明’,呃……嘶,好怪,不想再看一眼。”
“哦吼,”尤潘基乐了,他拍了拍奥奇坎的肩,意味深长:“兄弟啊,想好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拉克了没?”
他赌十坛子好酒,这个奇怪的鬼地方肯定会把奥奇坎对拉克过深的滤镜和执念放出来公开处刑。
奥奇坎又偷偷瞄了一眼希巴拉克,默默别过了脸。
『此次观影内容文本完全源自奥奇卡纳塔中,圣王奥奇坎所留下的笔记,经欢快的断句唱法和鬼畜音乐配合,使其变得上头且欢愉。』
“等等…”希巴拉克一想到“人类唯一的神明”这个头衔就预感不妙,有一种分明是处刑小奥但自己也绝对逃不掉的绝望感,连忙伸出尔康手,希望换一个观影内容。
然而已经晚了。
『欢迎收看:奥奇坎金曲 』
【🎶留给我们的唯有一条路🎶
🎶那就是希巴拉克的道路🎶
🎶不可信任一切🎶
🎶强于人类的存在🎶
🎶除了那个人以外🎶
(一股强劲的音乐)】
第一句词一出来,希巴拉克、奥奇坎和莉安歌同时闭上了眼睛。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疲惫微笑jpg.
若陀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这个纳塔的混血后辈,颇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
不理解若陀为什么这么想?
没关系,把希巴拉克替换成摩拉克斯就懂了。
尤潘基笑得不行,连有只被酒香吸引来的风精灵钻进杯子里都没发现,他眯眼仔细瞅着画面,突然发现了个奇怪的点。
“喂,拉克,希巴拉克!快别闭眼了,你看看,这个孩子虽然和你有几分相像,但我可没老眼昏花。”尤潘基盯着希巴拉克,目光犹疑:“虽说你能做出什么我都不意外,但是……这里面一闪而过的建筑和人员,果然是未来的纳塔才对吧。”
希巴拉克可算是从尴尬中脱身,他十分痛快的点了点头:“嗯,对,是我和死之执政若娜瓦的交易,如果纳塔成功取得最终的胜利,便许我复活一个日出的时间,亲眼去见一见未来的纳塔。”
希巴拉克既庆幸又心虚道:“这个孩子应该是我未来附身一日的载体……咳咳,真是对不起啊,词是小奥写的,脸是我丢的,结果被公开处刑的却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孩子。”
奥罗巴斯本来正看乐子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他的话震惊到蛇瞳放大:“不是,你说你和谁做交易?”
“若娜瓦呀。”希巴拉克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其实我来之前正和祂谈条件着呢,最终具体签订了什么,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纳西妲探头:“这个我知道,希巴拉克前辈与死之执政定下独属于纳塔的规则,使每一位纳塔的民众都有成为火神的资格。”
赫乌莉娅满眼震惊,留云借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感觉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观。
仙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这些凡民,真的需要她的庇护吗?
迭卡拉庇安辣评:“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这世上从未有过那般温柔🎶
🎶和仁慈的强者🎶
🎶从未有过不会犯下🎶
🎶骇人恶行的强者🎶
🎶人的命运只该掌握在人手中🎶
🎶就像他曾行过的那样🎶
🎶她将我称作命定的王,令人作呕🎶
(一股强劲的音乐)】
莉安歌深吸一口气,忍住暴打奥奇坎一顿的欲望,只觉浑身上下都一阵恶寒。
她深呼吸了两下,企图用平常心来对待同伴。
……不行,忍不了,太尴尬了。
她绝望的捂住脑袋,语气虚弱:“我说,奥奇坎,你眼里的希巴拉克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奥奇坎对希巴拉克有一种盲目的尊敬和推崇,却没料到居然能到这个地步。
有点猎奇了,兄弟。
太猎奇了,兄弟!!!
马索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崩溃又社死的心情无处诉说。
他从:啊?希巴拉克大人?我吗?的意外又惊喜的心情转向万念俱灰的社死,也只用了短短十几秒而已。
为什么老祖宗的黑历史,脸却是他这个无辜可怜的孩子丢的?
但与之相对的,马索、包括无数的纳塔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希巴拉克大人复活的前提,是纳塔取得胜利呀。
况且那时的马索比现在也大不了太多,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纳塔在不久的未来,将会彻底战胜深渊啊!
玛拉尼和卡齐娜只觉幸福得快要落泪,基尼奇沉默的拍了拍她俩的肩,唇角上扬。
“呦,我愚蠢的下仆,不会是要哭了吧?”阿乔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嘲笑。基尼奇都没给他多分一个眼神,随手一拍,小龙片子就在海面上打了几个水漂。
“以希巴拉克大人的事迹来看,这些话语评价其实也无可厚非。”玛薇卡撩了下长发,脸上笑意满满:“就是没想到这些话居然是出自烬城暴君,还整上这种劲儿劲儿的唱法……嗯,奇观!”
【🎶他是真正的人🎶
🎶是只属于人的王🎶
🎶如此一来我便能不辜负他的名🎶
🎶人,只有人 🎶
🎶那些被他解救的人🎶
🎶将要成为一切的主宰🎶
🎶哪怕血肉剥落🎶
🎶哪怕骸骨腐溃🎶
🎶哪怕灵魂坠入永不复还的囚牢🎶
🎶唯有希望不可抛舍🎶
🎶因为这是那个人🎶
🎶留给我的唯一的宝物🎶
(一股强劲的音乐)】
奥奇坎整个人都变成红的了,他一直闭着眼不敢看希巴拉克,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肩上,他听到他亲爱的太阳说:“辛苦你了,奥奇坎。”
血肉剥落,骸骨腐溃。
希巴拉克知道,这不是夸大的形容词,而是未来的奥奇坎所要经历的事实。
莉安歌和尤潘基也知道,所以莉安歌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奥奇坎,而后立刻别过头。尤潘基收敛了笑容,忧愁的叹了口气。
焰主之祝。
奥奇坎曾为了抵抗它,生生割开自己皮肉,属于龙族的鲜血流了满地,长发的阴郁青年苍白着脸躺在血泊中,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回忆的一幕。
马克休斯侧目看了看奥奇坎,又看了看若陀,啧啧两声:“咱们家的龙输在太含蓄了啊。”
什么灿若天星纵横无双,什么荒地生星璨若烈阳,要论毒唯程度,我们大璃月的龙王也是不输任何人的好吗。
只不过是说法比较文雅,没有纳塔那半龙的大白话有冲击力而已。
摩拉克斯闻言,又看了眼画面中随着强劲音乐而动的孩子,沉默两秒后果断道:“含蓄是好事啊,这是咱璃月独有的美。”
归终偷偷笑了起来。
嘿嘿,分明是把这种社死场面代入自己了吧,摩拉克斯。
【🎶这世上从未有过那般温柔🎶
🎶和仁慈的强者🎶
🎶从未有过不会犯下🎶
🎶骇人恶行的强者🎶
🎶人的命运只该掌握在人手中🎶
🎶就像他曾行过的那样🎶
🎶她将我称作命定的王🎶
🎶令人作呕🎶
(一股强劲的音乐)】
“但是说实话,这个调调也太上头了。”空晃了晃脑袋,只觉这个强劲的音乐都快刻进DNA里了。
芙卡洛斯深感认同的点了点头:“嗯,已经完全体会到这位名为奥奇坎的孩子对希巴拉克前辈的推崇了呢。”
厄歌莉娅歪了歪头:“嗯?你这辈分是不是有点问题?”
希巴拉克和奥奇坎可是同期,一个孩子一个前辈,差的也有点太远了吧?
“因为一个是神明前辈,另一个……”芙卡洛斯努努嘴,思索着形容词:“感觉像是受过虐待的幼崽,十分依赖亲近帮助过他的希巴拉克前辈。嗯,或许是因为我一直以长辈的视角看枫丹的孩子们吧,不自觉就代了。”
厄歌莉娅扭头又看了一眼希巴拉克和奥奇坎的方向,成功被说服了:“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龙族ai伊蕾尔被又一次出现的“令人作呕”气笑了。
【🎶他是真正的人🎶
🎶是只属于人的王🎶
🎶如此一来我便能不辜负他的名🎶
🎶人,只有人🎶
🎶那些被他解救的人🎶
🎶将成为一切的主宰🎶
🎶哪怕血肉剥落🎶
🎶哪怕骸骨腐溃🎶
🎶哪怕灵魂坠入永不复还的囚牢🎶
🎶唯有希望不可抛舍🎶
🎶因为这是那个人🎶
🎶留给我的唯一的宝物🎶
(一股强劲的音乐)】
“你这家伙。”希巴拉克颇感头疼,合着未来的小奥直接活得都没自我了,把他的想法当成人生目标了都。
还有那句“是只属于人的王”,但自他从火龙王的心脏中重生后,已经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人龙共主,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接手。
不过,怕是小奥不仅不认可人龙和平,甚至还会刻意针对龙族的吧。
但至少这些还算是比较久远的未来,希巴拉克决定先好好开导开导小奥再归于圣火。
莉安歌盯着又一次出现的“哪怕灵魂坠入永不复还的囚牢”,眸光微顿。
血肉剥落和骸骨腐溃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依奥奇坎的性子,这句也必然是事实了。
你对自己又做了什么呢,奥奇坎?
你的灵魂为何不去往夜神之国,而是坠入永不复还的囚牢呢,奥奇坎?
群龙的女儿磨了磨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黏着希巴拉克的狗东西。
注意到奥奇坎露出来的皮肤几乎都染上了羞红,她哑然,又觉出几分好笑。
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在希巴拉克面前还要怎么演。
【🎶希巴拉克🎶
🎶他是未曾出现在任何预言中的人🎶
🎶就连那些暴虐痴愚的恶兽🎶
🎶也未曾预见过他的存在🎶
🎶除他以外🎶
🎶无人再有责格被称作🎶
🎶神!🎶
🎶如此一来🎶
🎶我便能不辜负他的名🎶
🎶人,只有人🎶
🎶那些被他解救的人🎶
🎶将要成为一切的主宰🎶
🎶不必屈从于夜 不必屈从于火🎶
🎶哪怕血肉剥落🎶
🎶哪怕骸骨腐溃🎶
🎶哪怕灵魂坠入永不复还的囚牢🎶
🎶唯有希望不可抛舍🎶
🎶因为这是那个人🎶
🎶留给我的唯一的宝物🎶】
萨克拉·盗火的贤者·暴虐痴愚的恶兽·胡巴肯缓缓:……?
本来看奥奇坎这个逆子对希巴拉克的吹捧就烦,还能莫名其妙被嘴一句。
还什么除希巴拉克以外再无人有资格称作神……
呵呵。
被希巴拉克哄骗了一次又一次的胡巴肯翻了个白眼。
“真的很狂热的推崇着希巴拉克大人呢。”葵可撑着脑袋,感觉瓜都要吃撑了。
恰斯卡正擦着自己的弓箭,闻言看了妹妹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她又看了一眼水镜里的莉安歌,这位创立了花羽会的传奇人物,同样被群龙抚养长大的孩子,神情柔和。
马索翻出一条能遮住全脸的白色兜帽穿上,丝毫不敢睁开眼。
虽然看希巴拉克大人和玛薇卡大人对决的画面是一种享受,可是一旦当事人替换成自己的脸,那就只剩下满满的社死了。
一想到这个水镜是全大陆无死角播放的,他就恨不得立刻跳进夜神之国重开。
已经……没脸……见人了……
再重申一次!老祖宗的黑历史为什么要牵扯到他一个孩子!!!
【🎶那时候🎶
🎶若是能与他一同归于火中🎶
🎶不行!犯下这样罪行的凶手🎶
🎶谋害了一切亲近之人的凶兽🎶
🎶不配奢求拥有🎶
🎶像他那样温暖而耀眼的结局🎶
(一股强劲的音乐)】
“啧。”尤潘基已经丝毫没有刚开始幸灾乐祸的情绪了,他单手倚着奥奇坎的肩,碎碎念:“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
“这人一死呢,往事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哪还有什么配不配的。”
希巴拉克放在奥奇坎肩上的手逐渐加大力气,笑得越来越和善:“小奥,想和我一起死啊?”
莉安歌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冷得吓人。
奥奇坎被三个小伙伴危险的眼神一盯,身体不由得一僵,他眨了下眼睛,试图萌蒙过关,小声辩解:“那是暴君奥奇坎写的,不是我。”
奥奇卡纳塔的绿宝:?咕唧!咕唧咕唧!!!
“哇塞,”玛薇卡戴上墨镜,感叹:“好精彩的瓜。”
话说,奥奇坎他知道现在已经被无死角投放到未来、包括夜神之国也看的到的吗?
【离达】小执行官不小心怀孕了
站在北国银行二楼的房间里,达达利亚对着穿衣镜紧紧的蹙着眉。
已经第七天了,他呕吐反胃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最近更是连饭都吃不下去几口,却还要为了任务勉强迎合璃月的岩王帝君,天天陪着对方去逛街吃饭买东西。
叹了口气,达达利亚闭上眼睛,放在腹部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对他来说就是最糟糕不过的噩耗。
达达利亚是个omega,但在璃月人眼里,他是alpha。
离开至冬之前,女皇亲自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从岩王帝君手中拿到神之心,为此,不管对方要求他做什么,按照岩神和冰神的契约,达达利亚都必须听话去做。
女皇是有些心眼在的,在达达利亚出发前让他装上了环,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站在北国银行二楼的房间里,达达利亚对着穿衣镜紧紧的蹙着眉。
已经第七天了,他呕吐反胃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最近更是连饭都吃不下去几口,却还要为了任务勉强迎合璃月的岩王帝君,天天陪着对方去逛街吃饭买东西。
叹了口气,达达利亚闭上眼睛,放在腹部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对他来说就是最糟糕不过的噩耗。
达达利亚是个omega,但在璃月人眼里,他是alpha。
离开至冬之前,女皇亲自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从岩王帝君手中拿到神之心,为此,不管对方要求他做什么,按照岩神和冰神的契约,达达利亚都必须听话去做。
女皇是有些心眼在的,在达达利亚出发前让他装上了环,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可谁想到,达达利亚刚到璃月没多久,就被钟离从背后按住强上了,这老家伙根本就没打算问他是alpha还是omega,他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
之后隔三差五就会被欺负一顿,达达利亚想着反正他有环,不会怀孕那就随他去了,不管怎么样,女皇陛下交代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
达达利亚淡色的薄唇微张,轻轻吐出一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环没发挥作用,也不知道那老家伙是怎么做到突破环的束缚让他怀孕的。
今年刚满十九岁的小执行官,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清楚该怎么办。
是要向女皇汇报情况,还是自己将这个解决掉,达达利亚始终拿不准主意。
再加上……他不敢去找璃月的大夫看诊,目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猜测,是否真的怀孕还是未知数。
也许只是水土不服,或者得了什么病症?达达利亚试图安慰自己。
穿上衣服和裤子,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达达利亚准备暂时把这件事扔到一边,他没有生育的经验,也还没到接受相关教导的年龄,自然不了解这方面该注意的事项,甚至连自己究竟怀孕几个月都不清不楚。
早就习惯装成alpha的年轻人,对于可能怀孕的问题,稀里糊涂的就想敷衍了事,毕竟除了他没人知道真实情况,搞不好哪天运动量大一点,就自己掉了呢?
抱着这种碰运气的心态,达达利亚和往常一样,让沙威买了新的抑制剂回来,确认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被抑制剂完全遮盖住,才放松心情走出北国银行。
钟离早已在外面等候他多时了。
见到达达利亚出来,右手背在身后的岩王帝君大人,弯起那双好看的金眸,微微勾唇一笑,低声对他说道:“茶馆的位置已经预定好,时间差不多了,公子阁下,我们这便过去罢。”
被那暗金色的眼眸如此温柔的注视着,达达利亚脸色微红的侧过头,躲避着对方过于热切的视线,随意的“嗯”了一声。
“上回书说道,岩王帝君在孤云阁……”
屏风另一边,说书人正在津津有味的讲述着岩神的传说。
屏风这边,靠近窗口的位置,达达利亚姿势不太标准的握着筷子,皱眉看着桌上的饭菜。
天枢肉太油腻了,看着就没胃口……金丝虾球,之前喜欢吃,但今天例外……翡玉什锦袋,好像有点辣……
犹豫了许久,达达利亚最终将筷子落在明月蛋上,但也仅仅是夹了一小块,应付差事一般的塞进口中。
“公子阁下,最近可是胃口不太好?”钟离其实早就注意到达达利亚近些天吃的越来越少,起初他以为是点的菜不合对方口味,后来发现即使点了达达利亚最爱吃的那些,他也不怎么愿意动筷子。
握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随后干脆把筷子放到一边的箸枕上,戴着半掌手套的手平放在桌面,大概是在考虑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饷,那纤长的手指略显急躁不安的在桌子上敲了敲。
“钟离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达达利亚哈哈笑了两声,用另一只手抵在自己脸侧,歪着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用他一贯表现出的轻佻爽朗,狡黠的朝钟离眨眨眼,想要蒙混过关。
“可是吃腻了这些菜?我可以让他们再做点别的。”钟离不依不饶,像是打定主意要问出个结果,金眸快速向下扫了一眼,自然察觉到达达利亚手上的动作。
这是最年幼的执行官在打算对他说谎时下意识的肢体语言,钟离对此一清二楚。
“当然不是,璃月的菜种类繁多,样样精致可口,我怎么会腻?”达达利亚拿过茶杯假装喝茶,借此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大概是近来天气燥热,有些水土不服,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钟离先生不必如此担心。”
闻言,钟离盯着达达利亚看了一会儿,在对方拾起筷子准备装装样子再吃两块莲花酥的时候,颔首说道:“既然这样,稍后我们便去街边买些解暑的小吃……听说最近新出的冰丝雪莲味道不错,清凉爽脆,正适合这燥热的天气。”
“那就听先生的,去吃冰丝雪莲吧。”达达利亚笑的开心,赶忙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筷子。
所谓冰丝雪莲,其实就是用现摘的莲蓬取出子,配上冰糖熬制成汤,再加入磨好的碎冰,一碗下去保证凉爽解暑。
璃月这个时节,大街小巷不少人都在吃。
坐在不卜庐外面的莲花池边,达达利亚端着自己那碗,挖了一勺碎冰放入口中,淡淡的甜味夹杂着莲子的清香,很快在嘴里蔓延开来。
“果然不错。”达达利亚舒服的眯起眼睛,对这冰丝雪莲赞不绝口,这阵子他难得吃到不会反胃的食物。
钟离见他吃的下,便也放下心来,想着大概真的是水土不服或者天气炎热,之后多带他吃些类似的食物就好。
然而初时尝着不错的小吃,越吃到后面,达达利亚越觉得小腹冰冷发痛。
一碗冰丝雪莲只吃到一半,达达利亚就面色发白的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低头看着碗中剩余的莲子和冰沙,额角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怎么?”看出身旁的人面色有异,钟离体贴的询问着。
“嗯?”达达利亚忍过一波腹中剧痛,回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点吃不下了。”
没有把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告诉钟离,达达利亚在太阳落山之后,跟着钟离回了往生堂。
他不让钟离进他北国银行的房间,怕对方会发现放在桌子上的抑制剂,所以两人每次都只能去钟离的房间。
躺在那张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木床上,达达利亚用手臂挡住眼睛,艰难的小口喘息着。
另一只手不时用力抓紧身下的床垫。
小腹疼的厉害,达达利亚却只能忍着,偏偏钟离完全不知情,力道比以往还要过分。
“等等……”达达利亚痛苦的吐出一口气,难受的支起身体。
汗水浸透了他的皮肤,连挂在手臂上的酒红色衬衫都湿透了。
“有点、疼……”达达利亚哽了一下,强撑着向后退了退,雾蒙蒙的蓝眸吃痛的半阖着。
“那我轻点。”钟离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把人放跑。
岩王帝君伸出那黑金色的手臂,掐着小执行官结实的细腰,把人强行抱回来。
达达利亚一手推拒在男人胸口,一手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被推的不耐烦了,钟离带点恼怒的抓住那只手,暗金的瞳孔竖成一条线,俯下身低哑的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公子阁下,为什么一直拒绝我?”
“我……”达达利亚张了张口,刚想解释,就忽然痉挛着扑向床边,用力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干呕起来。
冷汗布满了那具白皙的躯体,钟离诧异的睁大眼睛,他看出来达达利亚是真的不好受了,那苍白的面孔、紧蹙的眉头和满脸的汗水绝对不是假的。
知道情况不对,也知道达达利亚一定是在说谎,钟离不敢再拖延,快速的下床穿好衣服。
达达利亚这时候已经半昏迷了,蜷缩在床上细细的发着抖,紧闭的眼角溢出点点泪光,只有那只手还在下意识的捂着剧痛的部位。
给达达利亚也穿好衣服,钟离抱着人急匆匆的来到不卜庐。
白术这个时间正在后面的房间里记录病人的情况,听到声音披上外套就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看到钟离怀里抱着的至冬执行官,白术二话不说就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们做到一半他就开始干呕。”钟离简短直白的讲述病情。
“……”白术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话语,不打算对钟离的直白做任何点评,却在替达达利亚把过脉后,面色一变,严肃的说道:“快把他抱进去,放到里面的床上。”
没有马上告诉钟离真相,白术先拿了几样药材放进药罐,煮好后让钟离扶着达达利亚喂他喝下。
等到达达利亚面色稍缓,苍白的稚气面容恢复了几许红润,钟离才抬头看向白术,不安的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叹了口气,白术坐到一边,又把了把执行官的脉搏,摇摇头说道:“他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你今晚要是执意做到底,他必定流产。”
“你说什么……”听到怀孕和流产这两个词,向来冷静沉稳的岩王帝君,脸颊两侧瞬间冒出锋利的鳞片,连带着那双暗金的眼眸都变成了龙瞳。
抱着达达利亚的手微微发抖,而后用力收紧,钟离低头看向怀里沉睡不醒的年轻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可他是……alpha,他怎么会怀孕?”
“alpha?他自己说的?”白术放下手,挑了挑眉:“我猜他只是用了抑制剂,让你以为他是alpha,不过……”
转头看向躺在男人怀里的橙发年轻人,白术仔细斟酌后,点头道:“我要为他做个详细的检查,你先出去。”
钟离没说什么,把达达利亚轻轻放到床上,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
达达利亚是在钟离的房间醒来的。
半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装饰布局,达达利亚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声,侧过身想要继续睡。
有人从身后温柔的抱住了他,那温热有力的手臂揽过他的上身,将他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然后握住他放在外侧的那只手,轻轻把他微凉的指尖拢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达达利亚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猛地睁开双眼。
“钟离先生……?”刚睡醒的嗓音带着黏黏的沙哑,达达利亚挣扎着转过头,就看到钟离也只着了一件单衣,半敞着露出那精悍的胸肌,目光柔和又专注的望着他。
“我昨天……睡着了?”达达利亚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况,只隐约记得自己疼的厉害,之后钟离有没有继续做下去,他到底睡了多久,都完全不记得。
害怕自己的真正性别暴露,达达利亚略显慌张的逃离岩神的怀抱,只穿着那件酒红色的衬衫,就走到衣架旁边去换衣服。
钟离看着他匆忙的动作,等到达达利亚把制服和长靴穿好,用武装带勒紧大腿和胸口,再将外套的扣子扣好,才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不着痕迹的搂住他的腰,护住小执行官的腹部,说道:“你睡着了,我没有再做下去……公子阁下,中午之前我会让人送一服药过去,你的身体有点虚弱,喝下这服药会好很多。”
达达利亚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却目光坚定的钟离,男人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睡着之后真的暴露了什么。
“哈哈……先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达达利亚强装出不在乎的笑意,试探着问道:“alpha的身体素质岂是普通人能比的,一点暑热怎么会让我虚弱,难道钟离先生在怀疑我?”
暗金色的眼眸闪了闪,钟离没有去戳破对方的谎言,只是点点头道:“就是解热的药,喝下对你有好处,璃月与至冬的气候相差极大,你会感到不适实属正常。”
“原来如此……”达达利亚犹豫了一下,换上惯用的爽朗笑容:“那我便提前谢过先生的好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钟离仿佛更换了什么策略。
他开始严格控制达达利亚的饮食,只让他吃少数食物,甚至在他反胃到难以下咽想吃些冰丝雪莲解解暑的时候,都不允许。
达达利亚心里隐隐不安,岩王帝君的态度让他感到奇怪,但不论他怎么去试探,对方都守口如瓶滴水不漏。
直到一个月后,达达利亚的腹部开始有了明显的弧度,呕吐的反应也越来越剧烈,年轻的omega才终于开始感到恐慌。
“没有抑制剂?怎么可能……”达达利亚站在房间里,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后颈。
这几天璃月出售抑制剂的店铺都突然不再售卖,沙威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买到一支,这让身上信息素愈发浓郁的达达利亚连屋门都出不去。
房间里早已被甜腻的奶香味铺满,身为beta的沙威都能闻到一丝。
“是属下无能,公子大人,不如属下这就去一趟蒙德,那边或许有……”沙威低垂着头,不敢将视线放到对面的omega身上。
“不必了。”达达利亚深吸口气,不自觉的抓紧了衣服下摆,这一阵他为了掩盖身形的变化,从来不好好系的衬衫和外套都不得不系的整整齐齐。
因为信息素加剧上涨而显得格外水润的蓝眸露出坚定的神色,微微发红的眼角带着怀胎三月的点点媚意。
对自身这些变化全然不知的青年,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后,低声说道:“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拿到岩神之心,你去准备好船只,等我的消息,明天一早就离开璃月。”
有些惊讶的抬眸看了达达利亚一眼,沙威快速的低头说道:“是,公子大人。”
半夜,整个璃月港突然下起了大雨。
达达利亚趁着夜色,用雨水的潮气掩盖身上的信息素,走出北国银行,前往藏着先祖法蜕的黄金屋。
路上看到一座新建起的两层建筑,就在距离北国银行和往生堂都不远的位置,单从裸露在外的结构就能看出盖这栋房子的人出手阔绰,令达达利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收回目光,达达利亚在雨幕中低头思索着最近发生的种种怪事。
钟离对待他的态度,坚持不懈每日送来的中药,以及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过的床事,和突然到处都不再售卖的抑制剂……
那位心机深沉的岩王帝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达达利亚能猜测到,必定是那晚发生了一些事,而钟离没有向他坦白。
如果对方是趁他昏睡找了大夫替他看病,那就必然知道了他是omega的事实,并且检查出他已经怀孕几个月……所以才会有之后的那些怪异举动。
毕竟,把他搞怀孕的罪魁祸首是谁,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抱怨那不起作用的环,达达利亚一路走到黄金屋,打晕了所有值班的守卫。
他不能继续留在璃月,要赶快拿走神之心回到至冬才行,腹中与岩神的孩子……他不确定是否要生下来。
然而令达达利亚没想到的是,有人早早就在此等候了。
“钟离……先生……”年轻的执行官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果然……你早就知道了。”
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湿,原本柔软的发丝也僵硬的向下滴着水珠,达达利亚那副平日里帅气可爱的面容,此时充斥着疯狂的神色。
“你早就知道我怀孕了,知道我急着找抑制剂,也知道我会来拿神之心,哈哈哈……”达达利亚笑的前仰后合,捂着发痛的腹部艰难的直起身体,用手指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恶狠狠的咧开嘴笑道:“还一直骗我说是解暑的药?钟离先生,你好深的心机。”
被恶劣嘲讽的年长者背着手转过身,目光沉静的望着对方。
“如果我不骗你喝下那保胎药,以你的本事……怕是早就把自己折腾到流产。”钟离语气温和的诉说着,试图安抚住他的omega。
但达达利亚根本不打算和他好好沟通。
年轻人召唤出水形长枪,冷哼一声:“把神之心给我。”
“给了你,你就会马上跑回至冬。”钟离轻轻摇头:“你腹中怀的是龙嗣,而我是他的父亲……公子阁下,你是我的omega,我不会让你离开璃月半步。”
“摩拉克斯!”腹痛让达达利亚又开始想要干呕,他不得不握紧手里的武器,咬紧牙关,用满含怒火的暗蓝眼眸瞪视着对面游刃有余的alpha:“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从来就不是你的omega!”
说完,达达利亚挥动长枪冲了上去。
“我与冰神签下契约,从你踏入璃月土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属于我了。”钟离一边侧身躲避执行官凛冽的攻击,一边用手掌抵住对方的手背,以柔克刚化解掉达达利亚的力量,再轻轻一推将他击飞出去。
达达利亚闷哼一声撞到先祖法蜕上,年轻气盛的他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用手背蹭掉嘴角溢出的血迹,瞪着钟离的眼神愈发暗沉凶恶。
切换了邪眼的形态,达达利亚跳上先祖法蜕,当着钟离的面将手探入龙体,抽出来时,手上却空无一物。
年轻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钟离,就见对方正面无表情的用手托着一枚灿金色的物体。
“你在找它?”岩王帝君浅浅一笑,又将神之心收了回去。
被连番戏弄的达达利亚忍无可忍,终于开启了魔王武装。
建筑倒塌墙壁断裂的轰隆声在黄金屋内频频响起,不时传来几声高昂的鲸鸣,以及低沉威严的龙啸。
耀眼的金光中夹杂着紫色的雷电,两人就这样不知道在黄金屋中打了多久,直到达达利亚控制不住的解除魔王武装,跪在地上痛苦的干呕起来。
巨大的龙爪小心翼翼的拢在omega的腹部,化身金龙的岩王帝君心疼的俯下长躯,耐心又温柔的伸出分叉的龙舌,轻轻舔舐着怀里人脆弱的后颈。
“我要标记你,公子阁下,有了alpha的信息素,你的妊娠症状会减轻大半。”龙闷闷的粗声说着,露出锋利的尖齿,对准omega后颈的腺体,尽量轻柔的刺入进去。
“唔!”达达利亚撑在地上的手攥成了拳头,他紧闭着双眼,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打湿了那张青涩的面庞。
被标记的过程漫长而苦闷,却又为达达利亚的身体带来久违的愉悦和舒适。
毫无反抗能力的omega被龙压在身下,强行注入了信息素,当后颈显现出岩元素的标记时,他们的结番就完成了。
龙收回自己的利齿,在心中默默长叹口气,他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不弄伤对方,加上龙嗣的生命力顽强,没那么容易流产,所以在缠斗了这么久之后,达达利亚也只是孕吐。
半阖着眼睛重重喘息,达达利亚被龙用爪子温柔的翻了个身,龙尾缠上他的双腿,龙爪托着他微鼓的小腹。
龙心猿意马的把动弹不得的omega抱在怀里,用粗粝的龙舌细细的舔他后颈,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努力安抚着怀中人的身体。
“我会用岩元素的力量为你和龙嗣制造一个屏障,它会保护你们,也会缓解你的情绪。”龙闷声说着,尾尖讨好的摩挲着小执行官的大腿:“凝光和刻晴已经在着手为我们建造新家,届时,我会带着你一起搬进去,我将在那栋房子里迎娶你,你会成为岩神的妻子。”
“妻子?”达达利亚睁开眼睛,与那巨大的金色兽瞳对视:“你要我成为你的妻子?”
“有何不可?”
“堂堂岩神,要娶一个至冬的执行官为妻?”
“公子阁下……”
“你只是想为你的龙嗣负责,只是因为我是omega。”
“你错了,公子阁下,在我以为你是alpha的时候,我就已经下此决心。”
“你……”
“你是唯一一个……会让我控制不了自己的人类。”龙轻轻阖上眼眸,再睁开时,金色的巨大兽瞳中,只剩下暖暖的柔光:“我早已心悦于你。”
薄唇微张,达达利亚陡然听到岩神的告白,有些迟钝的愣了许久,然后孩子气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却不知晓那涨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我还没想好……我明明装了环,为什么……”达达利亚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充满了羞耻和疑惑:“我要拿回神之心,这是女皇陛下的命令,我不能……”
“不必担心,神之心我会派人送到至冬。”龙凑上去轻舔omega的耳垂:“这是我与冰神交易的筹码,契约之神决不食言。”
被龙舌弄的痒痒的发抖,达达利亚推开龙的大脑袋,低头看着自己被龙爪稳稳护住的小腹,良久,红着脸点了点头。
半个月后。
一封信连带着岩神之心被送到至冬宫,信里,达达利亚用几千字痛斥了至冬制造的环粗制滥造完全不管用,要求二席立刻对其进行改良。
被女皇叫到宫殿里的多托雷,看着那封信上的内容,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往生堂附近的木桥上。
钟离抱着他的小omega靠在栏杆上,望着不远处那栋正在建造的房屋。
阳光明媚,漂亮的红叶零零落落的飘洒在桥面。
男人双手环抱着妻子的腰,手掌轻柔的托在达达利亚的腹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侧过头温柔的吻住了他。
达达利亚面色微红的用手抓着alpha的胸口,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反正也逃不掉了,他想,不如干脆就这样,把对钟离先生的暗恋藏在心底,顺其自然的成为岩王帝君的妻子。至于至冬那边……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等到龙嗣生下来,再带着钟离先生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回去看望他的家人吧。
往生堂门口。
震惊的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的胡桃,惊恐的暗暗想着:自己只不过出了趟远门,这没节操的老家伙就已经把人家的小执行官搞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