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瑠】迟钝
灵感来源是《真相是真》歌词。
歌名叫真相是真,但是歌词更倾向于真相是假,一切都是在自我欺骗,自我洗脑说当初种种美好感情有多深厚。
更说残忍一些,那是一种自我麻痹感动。
自己完全动心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其实一直停留在挚友的地步。
有一点点庄沃要素就一点点文笔稀烂酌情观看
佐藤瑠雅和简秀吉,他们两个曾经是年纪相仿的无名小演员,他们相遇相知,相见恨晚并约定好了一起当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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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是《真相是真》歌词。
歌名叫真相是真,但是歌词更倾向于真相是假,一切都是在自我欺骗,自我洗脑说当初种种美好感情有多深厚。
更说残忍一些,那是一种自我麻痹感动。
自己完全动心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其实一直停留在挚友的地步。
有一点点庄沃要素就一点点文笔稀烂酌情观看
佐藤瑠雅和简秀吉,他们两个曾经是年纪相仿的无名小演员,他们相遇相知,相见恨晚并约定好了一起当大明星。
他们相互扶持又一起碰壁,当过不少次群演,或者出现过零星清晰镜头,以及有过几句台词的戏份,终于机缘巧合下通过了东映的试镜,分别成为了一个剧组的一二号男主。
男一号是简秀吉,而佐藤瑠雅是男二号。
一起成名后,参加的某一次企划活动里,瑠雅和对方各种亲密互动,全世界都在嗑他俩,瑠雅自己也以为他们之间就差一句告白。
击掌的时候,简秀吉还忽然把手指扣了起来,台下的观众都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佐藤君的手好小诶。”
稍长的发梢遮住了瑠雅红透了的耳尖,毕竟营业多了还是能很自然地回应过去,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心跳到底有多快。
cp粉都说他们彼此之间眼里有光,只有瑠雅自己清楚那是真的悸动。
每一次的击掌欢呼拥抱,他都分外享受这个短暂的美好时刻——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曾经最落魄的时候,挤在几平米的小租房里,分吃一桶泡面,为了节约水费就一起沐浴,在其他方面也是能省就省。
当初他们常常躺在一张床上谈着梦想。
“瑠雅的梦想是什么呢?”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当一个最终反派。”
“居然是这个,很不可思议诶,说来也巧,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正派英雄就好了。”
“然后我把你打败了?毕竟这种反套路可是很戳我的诶。”
后来在节目二人访谈中,主持人问到演艺生涯,简秀吉说他们是一起打拼的,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苦,到处找戏拍,每个镜头都想争取一下。
以往那些节省开支的日常也提了一些,表示很感谢瑠雅愿意陪自己同甘共苦,以后也要继续一起努力。
小简说这话的时候,瑠雅一边握着手上的麦克风,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搭档,似乎也有些陷入了当初的回忆里面。
访谈放出来后大家都知道原来他们还是同居关系都激动坏了,cp粉们也觉得他们真得不能再真,甚至还会调侃私下会不会有点特殊的互动。
瑠雅看到评论区有这么多人都在嗑自己跟小简,内心也是难以度量的欣喜,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大家想的关系罢了,或许也快了吧,他想。
再后来私下相处,瑠雅鼓起勇气,一番暗示夹杂着少许明示之下,简秀吉意外地沉默了,表情也不似以往那样轻快。
看着陷入沉默的简秀吉,瑠雅呼吸开始有些凝滞起来了。
良久后,他终于听到对方语气艰涩:“抱歉,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朋友,不过没关系的,我不会因为这个而远离你的。”
佐藤瑠雅低着头张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嗓子眼被堵得酸涩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单方面对挚友有着不可言说的感情,全世界都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真实得连他自己都被骗了过去…这个真相莫过于太残忍。
简秀吉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下意识地上前去抱住对方却被推开了。
“瑠雅…”他没想到自己的怀抱头一回被拒绝了,有些不知所措。
“我现在并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来回应我知道吗……”瑠雅哽咽着,“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我擅自喜欢你,给你造成困扰了。”
“我没有困扰什么的,只是有点意想不到。”简秀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还像以前那样直接伸手擦掉眼泪,就递了几张纸巾给对方,“瑠雅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没人能够替代你……所以能不能,不要远离我。”
佐藤瑠雅攥紧了纸巾,“你这人真的……好奇怪啊……我宁愿你选择各自有路走,而不是还要给我心存侥幸的希望。”
两周过后还有一次剧组活动企划,谈话或者小游戏期间,已经有人察觉到他们两个不像以往活动里那样亲密了,看起来似乎有些肌肉记忆又点到即止的感觉。
杢代和人有些头脑风暴了,他还是头一回被当做挡板,佐藤瑠雅一直避免跟简秀吉有眼神交流。
然而由于自己跟左右两位的身高差,简秀吉说几句还会越过自己发顶看向另外一位。
别太荒谬了,真的。
杢代和人不想成为他们play的一部分。
活动结束后,关于他俩的反常表现,社交平台上也出现了各种流派的猜测。
毕竟先前人人都知道他俩有同居关系,这会就开始猜测要么是小情侣闹矛盾冷战,要么是某个人表白失败了。
至于表白失败论,甚至更多人倾向于是简秀吉表的白,从舞台表现上看,佐藤瑠雅在尽力避嫌,而简秀吉看样子还不太甘心,还想争取一下。
不少CP粉都在许愿自家产品不要BE,哪怕是普通朋友也不要做陌路人。
他们各自的最新一条推文评论区也涌入了有关企划活动的疑问。
对于粉丝们的疑问和关心,瑠雅还会安慰粉丝说“没有冷战闹矛盾,只是那天有些不舒服,我跟小简依然还是很好的朋友哦,谢谢大家关心了,以后还有二搭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就算有避嫌的成分在,瑠雅还是会做二人份的一日三餐。“不用这么看着我的,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觉得这是亏欠我的感情……至少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嗯,当朋友也不是不行。”
饭后的瑠雅还是沉默着将饭桌上的碗碟收拾到厨房的水槽里清洗。
简秀吉看着厨房里身着白色宽松T恤的背景,思绪没来由地有些混乱——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跟挚友发展到另外一层关系的情况,然而听到瑠雅的坦白,他心里却意外地一点排斥感都没有……他不想瑠雅离开自己身边,因为跟瑠雅这样一起生活真的很幸福……
还没来得及细想缘由,餐桌对面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了,他拿过来一看,只见来电是杢代和人。
瑠雅在厨房一言不发地洗碗,似乎没听到自己手机来电的振动声音,简秀吉就帮他接听了。
“瑠雅在厨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帮你转述一下。”
“没什么事,等他忙好了我再跟他说吧。”
杢代和人说完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洗完碗瑠雅擦干手,拿起手机径直往卧室里走去。
简秀吉正想提醒他杢代和人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却忽然犹豫了。那瞬间他心里一惊,想不通为什么就一个简单的通知,自己怎么还会留有私心。
“瑠雅,”简秀吉走到卧室门口敲敲门,“你洗碗的时候杢代他给你打过电话,说有事找你。”
“知道了,谢谢你。”
瑠雅一直在房间里待到快饭点才出来厨房煮饭,而简秀吉蜷缩在沙发上还没睡醒。
尽管光线昏暗,沙发上那人的优越容貌仍然淋漓尽致地显露了出来,瑠雅依然是难以克制地心颤了一瞬。
当初相识的时候,简秀吉说自己对厨艺一窍不通,他就大大方方地揽下了全部厨房活,对简秀吉有好感的他从来都没让对方下过厨。哪怕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他还是没舍得让简秀吉去干活,当初只要能有对方赞赏的目光话语,或者毫无顾忌的拥抱,他就很满足了…回想起这样的恋爱脑,瑠雅也没忍住在心里自嘲。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是把简秀吉从睡梦中拉了起来,一看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转头看到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趿着拖鞋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今晚饭菜这么少的吗,瑠雅你要去外面吃?”
“嗯,今晚去外面吃饭。”
“是跟杢代吗?”
“对。”
佐藤瑠雅把菜碟端上桌后就走去玄关处了:“我走了。”他出门之后竟然还是希望回到家帮对方做清理工作,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照顾简秀吉的生活,他享受于对方对自己的依赖。
他也不想这么卑微,但是戒掉长达数年的爱恋又谈何简单。
“喜欢”是无法控制的,从第一眼起他就被这张脸所吸引,而后那种有趣的灵魂更是把他俘获得无法自拔。
它会悄无声息地种进心里,生根发芽,当意识到这份感情的份量,它已经枝繁叶茂了。
哪怕为的发芽那人亲手掐断了茎叶,根依然扎在泥土下。
“你喜欢简秀吉吧。”包厢里,杢代和人开门见山。
“咳咳——”佐藤瑠雅被茶水呛了一口,既然对方已经发现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是,不过我已经在努力……”
在努力忘记先前的感情了。
杢代和人打断了他的话:“简秀吉这人但凡有自己饰演角色的一半精明,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瑠雅愣了一下,又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对杢代这话表示赞成,因为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
杢代继续补充道:“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所有人不瞎都能看得出来,但他就是迟钝又缺心眼,跟浮世英寿这个角色完全就是两种极端。”
“那他说的没有困扰,还有无可取代的重要朋友什么的……”瑠雅握紧了茶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萌生一些奢望的答案,果然还是……
“这么多场活动,在场这么多嘉宾,好好想想他是不是有八九成的互动,尤其是近距离的,都是跟你做的。这说明无论如何你都是简秀吉的第一选择,他已经习惯了和你的亲密接触,你也一直在满足他的需求。已经司空见惯的日常以至于他没有体验过什么危机感,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杢代顿了顿, “说得低情商一点,简秀吉他在情感上就像是被你惯坏了的小孩子,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一样。”
“和人明明比我小几年,居然看得这么透彻。”
“这不是重点,总之别让你们的支持者失望,嗯,还有我……上次那场活动,简秀吉这人隔三差五就越过我来看你,闹心得很。”杢代和人说着夹起一颗牛肉丸狠狠地咬了一口,“嘶烫烫烫——”
瑠雅急忙起身给他斟茶:“小心点呀!”
被小孩子这样一开导,瑠雅的心情也好多了:“所以和人知道要怎么做吗?”
“刚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杢代喝了一口茶,“关键就是危机感啊。”
“抱歉,那个……和人还能往下细说吗?”
“哈?你们……”你们两个榆木脑袋,杢代和人心想,你俩果然是绝配啊!“简秀吉婉拒你的时候是不是表示过还想继续当朋友?那是因为他打心底就不想跟你分开,而你给他的安全感太多了所以他心安理得地享受你所有的好,这种优待他已经彻底产生依赖心理了。”
“原来是这样啊。”佐藤瑠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和人的意思是需要我给他一种我要离他而去的错觉吗?”
“可以这么理解,反正具体怎么做就得看你自己了,毕竟完全按照我给出的剧本来的话倒是有些太刻意了。”
……
简秀吉看着社交平台上推送的粉丝图文:偶遇瑠雅君和mo酱,他们私下看起来关系也是好得不行呢,性格很棒还会主动送一张合照~而且本人比照片上的好看![图片]
合照上是瑠雅跟杢代在中间女粉面前一人比一半的心,眼神还是这段时间见不着的光彩,他心里忽然没来由地有些堵塞。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拍合照那也是人家的自由,换作之前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无所谓,只是现在...现在莫名地无措,总感觉这似乎是瑠雅要离开自己生活的预告。
简秀吉看向餐桌上的餐盘碗筷,才意识到自己被仅仅大了一年的人照顾得有多细致,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哪怕是快要做不成朋友那样,还是习惯性地依赖对方。
他把那些东西收拾去了水槽清洗,其实这些事情做起来也不难,但瑠雅坚持承包了三四年之久,而他自己已经被养成十指不沾阳春水。
“小简可是要去当第一男主角的人啊,这些粗活就交给我吧。”他还记得瑠雅是这么说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敢想象以后倘若没有对方的生活了。
之后那几天,生活还是照旧,不过他开始尝试主动抢在瑠雅前头去做家务了。
对于简秀吉这样的转变,瑠雅自然是希望对方是因为意识到了什么……或许前几天晚上那张合照功不可没。
“瑠雅,这个杯子你怎么换了?”简秀吉看着佐藤瑠雅的新水杯有些讶异。
“有些地方清洗不干净就索性换个新的了。”
最初进行同居生活的时候,成套的生活用品其实基本上都是简秀吉自己挑的,还说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要一起用配套的啦。”
意识到自己心意后的瑠雅也怀揣着私心把这些水杯,杯垫或者牙刷等等物品当做他们之间的情侣款。
听到这个回答后的简秀吉有点怅惘若失,“啊,原来是这样,新水杯也很好看呢。”
两周后他们又接了个双人访谈,主持人问瑠雅,关于假面骑士下海的传统艺能,自己有没有考虑过接戏。
“啊是这样的,”瑠雅笑了一下,“前段时间跟mo酱出去吃过顿饭,然后相互开着玩笑说要是以后有机会做搭档也不是不行。”
简秀吉表情本来笑得挺自然的,听到瑠雅这么回答忽然就瞳孔地震了,手一抖差点把麦克风摔在地上。
“那瑠雅有考虑过跟简秀吉二搭吗?”主持人仿佛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继续朝着佐藤瑠雅发问。
“要是有导演请的话那也可以,不过上次见过多和田前辈,感觉他也不是不行诶。”瑠雅语气显然是调侃活跃气氛那样的,但简秀吉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
“当初忍骑拍摄花絮,瑠雅跟秀弥看起来还挺搭的,那也祝你们有这个合作的机会了哈哈。”主持人说完后又看向简秀吉:“那小简你呢,如果能拍bl的话最希望能跟谁搭档?”
简秀吉酝酿回答的时候频频瞄向隔壁,发现瑠雅的表情没啥波动,莫名有点失落:“这个……我还没想好”
瑠雅倒是出声替他回答了:“我记得网上小简你和奥野壮的搭档呼声也很高吧,考虑考虑?”
听到瑠雅给自己拉人顿时更难受了,感觉对方真放下了,但又不在乎自己了。
“不行——”他下意识地回话,总感觉有什么不妥就急忙补充道:“奥野壮他跟我讲过自己第一个考虑的是渡边,我怎么会去跟渡边抢这个机会。”
这场访谈里面,除了简瑠cp有快要“分手”迹象的爆点以外,大家又发现原来“小魔王”对“沃兹”真有想法,哀叹之余倒是掀起了一场新的狂欢。
小简默默地盘点着这已经是第几件被更换迭代的生活用品,终于是遵从了内心呼之欲出的想法:“瑠雅,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啊,”佐藤瑠雅搅动着咖啡杯,语气随意,“我一直都很喜欢小简,和人我也喜欢,多和田前辈也一样。”
简秀吉忽然好像跟先前的的瑠雅感同身受了,现在他很清楚自己不只是单纯想和瑠雅做朋友,瑠雅的变化让他迫切地想把人留下来。
他看到瑠雅把配套的用品换掉会难受,听到瑠雅说要和别人下海也会难受,但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未尝不可。
“我说的喜欢,是瑠雅上次说的那种,现在还能作数吗……?”
“怎么,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瑠雅不太敢相信这是简秀吉能说出来的话,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这不是玩笑!”简秀吉抓住对方的双肩,表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想,我现在怀着跟瑠雅当初一样的心情,我想和瑠雅继续一起生活,一起继续拍戏,拍bl也愿意,总之……总之我,我喜欢……”他深呼吸,稳住气息,两眼一闭听天由命:“我喜欢你啊瑠雅君!”
瑠雅沉默了一下,小简也紧张得不行,这会他俩的角色开始对调了。
“嗯……想让我相信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吧。”瑠雅模仿着浮世英寿的台词说道。
简秀吉没给彼此犹豫的机会直接将嘴唇贴了上去,瑠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上了。
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佐藤瑠雅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任由对方就这样亲吻着自己。
小简现在也发现自己做到这一步心情有多豁然开朗,手从抓住肩膀逐渐改为搂住瑠雅的后背,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名为“相信”的亲吻。
修成正果后,简秀吉一刻都等不及地把被换过的生活用品全都换回情侣款。
……
“喂…角色是角色,演员是演员,不要因为有人嗑Buffa跟Tycoon就把我当情敌看啊。”被简秀吉几番用划分领地一样的眼神示意后,杢代和人终于出声了。
佐藤瑠雅也很无奈,自己只是单纯约和人出去吃个饭表示感谢,谁知道简秀吉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黏人,这都要寸步不离地跟出来。
跟过来就算了,从落座到现在还没上菜,就一直揽着自己的腰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
该怎么形容好呢……护食?
这一笑倒是吸引了在场两人疑惑的目光,瑠雅收敛了一下心情解释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小简现在……好像在护食……”话音未落就绷不住笑出声了,捂上嘴了还是会憋不住。
杢代和人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捂住了自己的嘴,憋笑憋得跟抖筛糠似的。
此起彼伏的隐忍笑声让简秀吉都不好意思了。
“瑠雅是我对象,护食也是应该的!”他试图给自己正名。
“我懂我懂。”杢代端起茶水企图压下继续笑的欲望,结果杯沿碰到嘴巴愣是喝不下去一口。
上菜后的简秀吉依然是大秀殷勤,没过一会就把瑠雅的饭碗塞得满满当当的。
“我……我吃不下这么多的,小简你自己多少也吃点吧。”瑠雅自己都有点难为情了。
已经被狗粮包围了的杢代逐渐变得很自然地夹菜,无视对面加了滤镜似的小情侣了。
总之……恭喜佐藤瑠雅收获了一只超黏人的大金毛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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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搞定了!!第一次建设简瑠就迫害自己推真是有点斯密马赛(土下座)
简瑠真的好好吃(嚼嚼嚼)下次会做纯糖的(嚼嚼嚼)
【弦贤】杜鹃鸟也要吃金平糖
(还算满意的一篇,匆匆写好了~时间线混乱,完全捏造www总之在tv大结局前)
夏末,天气还是很热,天之川高中举行了校园夏日祭。
弦太朗坐在炒面小摊旁的桌椅处,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可乐,瓶子上凝结出水雾,猛灌一口冰可乐,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打闹着的同学们,一股幸福感从心底浮起,就像碳酸饮料里浮起的气泡,砰砰砰地炸开。
夏天可乐里的气泡总是逃得很快,他喝得很急,没一会儿就一罐见底,毫不犹豫,再开一罐。
他靠在桌前,眯起眼睛,用手托住下巴。刚刚和大家一起四处逛了逛,学校的祭典办得并不盛大,但气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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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满意的一篇,匆匆写好了~时间线混乱,完全捏造www总之在tv大结局前)
夏末,天气还是很热,天之川高中举行了校园夏日祭。
弦太朗坐在炒面小摊旁的桌椅处,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可乐,瓶子上凝结出水雾,猛灌一口冰可乐,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打闹着的同学们,一股幸福感从心底浮起,就像碳酸饮料里浮起的气泡,砰砰砰地炸开。
夏天可乐里的气泡总是逃得很快,他喝得很急,没一会儿就一罐见底,毫不犹豫,再开一罐。
他靠在桌前,眯起眼睛,用手托住下巴。刚刚和大家一起四处逛了逛,学校的祭典办得并不盛大,但气氛很好。
只可惜他前些天刚受了伤,从脚踝到小腿,被划开的皮肉伤口狰狞,如同一条毒蛇。
明明都已经快好了,甚至能去跟星徒打架了,悠木和友子说着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就限制了他的行动,不许他再去人挤人的地方瞎转,叫他待在这里休息。
虽然伤口有点深,但没有伤到骨头啊!虽然会疼,但是他能跑能跳的啊!他表示抗议,可显然其他人都不站在他这边。
悠木提出举手表决,“要不要让小弦继续一起逛祭典?”弦太朗最后获得了1比7的好成绩。
贤吾还用他曾经说过的话调侃他——“要好好接受别人的关心才是啊!”
好在也不算无聊,时不时就有路过的同学来和他聊几句,他如月弦太朗的朋友可是布满学校啊!
他四处张望着,终于等到那个穿着校服衬衫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白衬衫在人群中显得很朴素,却也亮眼。
夏日祭没有服装要求,但他们在祭典开始前还在忙着打怪,他们几个就没换衣服,都还是平时上学时的打扮。
学校出现了乌鸦座怪人,变身者是和JK同班的二年级生,他们只正面交锋了一次,乌鸦座神出鬼没,总是偷袭他们,还害得他伤了脚。
他转动手腕,朝前摊开手,下巴贴在手腕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让远处的贤吾正好落在自己的指尖,就好像这样能触碰到自己的挚友。
贤吾对乌鸦座的不满他看在眼里,特别是在他受了几次伤后,贤吾总是凶巴巴说着一些话,字里行间却都是对他的关心。
自此他“死”过一次后,贤吾好像越来越害怕他会受伤。
他想到美羽调侃他们俩时说过的话——“能让贤吾同学感情用事的,还得是弦太朗你啊!”
他就这样看着贤吾一步步走过来,手掌上的人影渐渐放大,站到了他的面前。
贤吾像是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有些疑惑地皱着眉笑了笑,在他手心扔下一包透明包装的金平糖,小小的,五彩的,星星一样的可爱糖果。
“悠木她们在集市那边买的,叫我带给你。”
星徒也是这时候出现的,黑影掠过,只听见一声凄凄的鸟鸣,随之而来的是尖叫和恐慌的喊声。
假面骑士部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朝人群的反向,往冲突的中心跑去。
倒在地上的受伤同学正是乌鸦座的变身者,早已昏死过去,一旁是星徒开关,和一根几乎透明的,浅琥珀色的,微微泛着光泽的羽毛。
Last one开关?已经解决了?弦太朗看向从左边来的流星,又看向从右边来的大文字,那两人也看向他,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这儿的。他慢慢蹲下去,一手拿起开关关掉,另一只手掂起羽毛根部,在手里转了转,随后递给身后的人。
“贤吾,这是什么?这绝对不是这乌鸦掉的吧!”
贤吾想要接过,头却突然炸开的疼痛,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弦太朗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羽毛揣进口袋里,接住倒向自己的人,因为脚痛,他没站稳,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倒。
“抱歉。”贤吾按了按还在持续作痛的头,躲开了弦太朗,在悠木的搀扶下站稳了身体。
悠木放出了食物机器人,祭典自然是办不下去了,活动提前结束了,最受期待的烟火也没放成。
JK抱怨了一句,“我还特地准备了假面骑士部限定焰火啊!只能等下次再放了吗,最讨厌这种派对进行到一半,没法圆满结束的感觉了啊啊!”
参与烟花制作的友子也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的样子。
美羽抱起双臂,“没关系,这周末,我们假面骑士部一起去露营吧!怎么样?到时候,一起欣赏我们的假面骑士部专属烟火!”
“好!”大家异口同声答道。
夜深了,玉兔舱,贤吾独自坐在研究室里,反正没人等他回家,他不着急走。
那支羽毛,他还没来得及找弦太朗要,弦太朗就匆匆跑走了,说落了东西在炒面摊旁的桌子上。
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他揉了揉眉心,正胡思乱想着,弦太朗走进来,拿着一罐已经变成糖水的可乐和刚刚的糖果。
弦太朗随手把可乐扔在桌子上,一边拉伸着胳膊,一边慢悠悠走进房间。
“喂喂,贤吾,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别在这儿坐着了,这么晚了,我可绝对不会让你累到自己!”
弦太朗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起来,带他跑出去。
“等等……”他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已经跟了上去。
到底还是夏天,两个人的掌心都发烫,弦太朗的手上还沾着可乐的糖浆,两个人的手像是被黏在了一起。
他们跑出玉兔舱,跑出教室,穿过走廊,夏日的晚风带着凉意拂过,没有目的地,只是大步跑着,像是趁着夜色私奔的恋人。
兴许是刚刚坐了太久,跑了一会儿腿已经微微发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弦太朗停下,弦太朗就踉跄了一下,大概是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停了下来。
他有些怀疑,如果弦太朗的脚没受伤,会不会带着他一直这样跑下去。看着弦太朗的背影,他突然笑了出来。
听到身后人的笑声,弦太朗愣了一下,也大笑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啊贤吾!最适合散步了!”
“这么晚了散步吗?”
“不可以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是你的话,可以。”
蝉叫个没完,他们在远离树木的草坪上坐下。
弦太朗打开了金平糖的袋子,扔了一颗在嘴里,又倒了几颗放到贤吾的手上。
“比想象中的好吃呢……水果味的。”他语气愉悦,开心地笑了一声,“贤吾,你说这个糖是不是有点像你?”
“在说什么傻话?”贤吾立刻反驳了他,但莫名其妙也跟着他笑。
很快,被说好吃的糖果袋被弦太朗随意地扔在一边。金平糖什么的无所谓啦,他现在更想要拥抱贤吾!
他一边笑着一边抱住了身边的人。两个人笑着笑着眼泪就跑了出来,说不上到底是喜悦的泪还是伤感的泪。
他紧紧抱着贤吾,将脸埋在贤吾的肩上,细细的砂糖还停留在舌尖,他很想说点什么。
“贤吾。”
“嗯?”
弦太朗的声音闷闷的,却格外认真,“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蝉鸣声突然消失了,风好像也停了。
贤吾整个人愣了一下,不远处的树林里偶尔传来杜鹃的布谷声,在寂静的夜里,和弦太朗的呼吸声一起清晰传进他的耳中,在那一瞬间,心中涌上一些奇异的感情,好像身体里有一只被困笼中的杜鹃,在左胸腔里扑腾起翅膀,压迫了肺部,夺去氧气,啄断肋骨,撕开皮肤。
他缓慢地开口,“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
“我……”弦太朗收紧了手臂,有些语无伦次。
他拍了拍弦太朗的背,静静等着这个笨蛋慢慢组织语言。
“你真的很聪明,贤吾,但我也不是笨蛋啊,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真的很开心能认识你们,没有你,我也没有机会成立假面骑士部。
“谢谢你愿意把fourze托付给我,谢谢你愿意把你的使命分享给我,谢谢你,有很多事情你明明不想那么做,却愿意陪我胡闹。
“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我都很珍惜。每次贤吾在关心我,担心我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有种被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啊,不过,我以后打架也会多动脑子的。我会照顾好自己,所以贤吾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你总是花那么多时间分析那些数据,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注意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你那么辛苦,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一直都知道的,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我,最喜欢你了,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弦太朗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落在了他的肩上,贤吾眨了眨眼睛,都怪蝉鸣吵得人头疼,都怪夏夜的风太大,害得他的泪水也停不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弦太朗,分开了拥抱,盘腿坐在草地上,微微弯下腰,扯起衬衫下摆擦眼泪。
弦太朗愣了一下,又笑起来,学着他的样子,拉起衣服抹脸。
贤吾努力眨了眨眼睛,被泪水洗涤过的视线变得清晰,正准备回答刚刚弦太朗的一番话,他才发觉身边的人面色苍白得吓人,眼眶红红的,却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
“弦太朗,你还好么?”他不确定地开口,轻声问道。
“当然没事了!”大概是看出他的担心,弦太朗不再面对他,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说话的语气变得既轻松又圆满。好像这样就够了,不需要什么回应,只要说出来就足够了。
“贤吾,我好累啊——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朝弦太朗那边靠了靠,今晚的月亮很亮,看不到星星,远处的路灯年久失修,忽明忽灭,弦太朗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渗透进他的身体,气温暖洋洋的,让人犯困。
听着弦太朗沉重的呼吸,他不由得轻轻侧头看了一眼。弦太朗微微皱着眉,脸色还是苍白,可怕的念头如毒蛇从草地爬出来,钻进心里,盘踞到囚禁杜鹃的笼子上。
如果,他们就这样一睡不醒了呢,呼吸不用那么沉重,逐渐微弱,身体放松下来,直到变得冰冷僵硬。
“不对……”贤吾用力摇了摇头,掐住了自己的手腕,指甲陷入皮肤的钝痛让他清醒过来,刚刚的念头像是一个短暂的噩梦,叫他不敢睡着。他们也确实不该在这儿睡觉。
弦太朗被他的动静吸引,缓缓睁开了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腕,“贤吾?”
他一字一句回答,“如月弦太朗,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月亮早已划过了头顶,弦太朗挑了挑眉,轻快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朝他伸手,“说什么呢贤吾,我休息好了!我们快回家吧!”
大概是熬夜和眼泪让大脑变得迟钝,两个人牵手牵得很熟练,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了。
弦太朗将他拉了起来,见他始终皱着眉,关心道,“怎么了?不想回去吗?”
贤吾摇摇头不说话,只牵着弦太朗一味地走。弦太朗有点好奇,但也没问什么,只是跟着。
他带着弦太朗来到一处废弃神社,在树林深处,丛生的杂草埋没了石阶,远处似乎隐隐约约有几只萤火虫,靠近了又消失不见。
古朴的鸟居褪了色,就算有神明,也不会留在这里,和玉兔舱一样,他的秘密基地,只是他也好久不来了。
到处是灰尘,他往功德箱里扔了两枚硬币,双手合十,合上眼睛,又轻又快地拍了两下,从箱子后面摸出一个泛黄的抽签筒。
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要试试吗?”
弦太朗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打着哈欠,但还是眼前一亮,举起了手,期待道,“好啊!有点没想到呢,会被贤吾带到这种地方……总感觉,我肯定能抽到大吉啊!”
一人一支签,贤吾低头解开自己的签文,看到内容一时愣在原地,又很快反应过来,认真读完了上面的文字。
他将纸签揉成一团,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把纸团塞进口袋,他回过头,却发现弦太朗握着纸签,随意地坐在地上,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他几乎窒息。
他跪了下来,察觉到他的靠近,弦太朗顺势倒在了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带着不同寻常的热量。
看到弦太朗由白变红的脸色,摸到滚烫的皮肤,他皱起眉,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发烧了啊。
突然传来尖锐的鹰鹃叫声,像是有鸟类在相互撕咬,几道黑影在眼前闪过。
墙角处有动静,咚咚两声,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咚咚,咚咚。
阴影里浮出一张纸白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陶瓷般的冷光,是处女座星徒。他忙收回放在弦太朗额前的手,站了起来,强忍住天旋地转的感觉,挡在弦太朗身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些头晕,处女座的声音失真明显,说出的话却如一记惊雷。
“你还是……变成星徒了啊,有杜鹃飞出来了。”
“什,么?”
处女座意外的耐心,“乌鸦被你的潜意识解决了,你操纵了核心开关的能量,核心开关模仿出星徒开关的力量。能量会化作实体,你们也捡到了吧。”
太阳穴传来刺痛感,喉咙间突然涌上一股铁锈味,他像是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只能死死盯着处女座。
“只是个提醒,再会了。”处女座转身要走,又停顿了一下,“实体化的能量多了,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杜鹃座。”
处女座消失在眼前,他双膝一软,直直跪倒在地上,膝盖传来的痛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远处又传来鸟鸣,听来听去,是各种杜鹃的叫声。有清脆的,有可爱的,也有凄然的,有凶狠的,那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烟花在脑中炸开。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背部,他的整个身体通电般发麻,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可以,绝不可以,他为什么会变成怪物,核心开关又是什么,他迫切地想要回到玉兔舱,可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他晕倒在原地。
天将破晓,弦太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倒在自己身边的人,如受伤的雏鸟般蜷缩着,紧闭着双眼,将所有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
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头还在痛,发烧的感觉很难受,可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保护贤吾,他绝不想再看到这样的贤吾。
他轻轻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贤吾?醒醒,你还好吗?”
手心传来一阵凉意,他低头看去,贤吾的手腕上出现诡异的蓝色羽毛纹路,散发着淡琥珀色的光芒。
弦太朗紧紧皱起眉,变身成为fourze,带着贤吾一路飞回玉兔舱。刚落地,贤吾就醒了过来,之后便进了房间,闭门不出。
闭眼吞下友子恐怖的药后,弦太朗恢复了活力,他很多次悄悄靠近研究室门口,门还没完全打开,又被贤吾赶出去。
他隐约想起昨晚的记忆,在似梦非梦间,他听到处女座的话语,一个关键词留在脑中——杜鹃座星徒。
贤吾沉默地看着电脑里的数据,羽毛上残留的能量竟然能在他身体里检测出来。
核心开关的能量受到他的波动影响,他的潜意识中的一部分创造了杜鹃座。
父亲在玉兔舱留下的资料中没有详细描述核心开关,仅仅是在描述其他天文开关时,提了这些开关都来源于核心开关这样的话,具体的他一无所知。
为什么他的体内会有核心开关的能量,要怎么关掉根本没有实体的星徒开关,要怎么消灭杜鹃座,要怎么消灭他的潜意识。
他要消灭星徒,要保护假面骑士部,保护弦太朗,他想完成使命。
那么,是不是应该消灭他,消灭创造出杜鹃座的那部分的他,想到这,他的心中莫名涌出一种解脱感,像是完成了一道难题。
身后的门又响起,他回了头,是流星,满是纠结的样子。
“贤吾……”
“怎么了?”
“我去问了立花先生,他说,那个羽毛,是核心开关能量的实体,也是你的潜意识的碎片,你现在已经失去一部分了,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精神死亡。”
“精神死亡……所以我的结局可能会成为核心开关的容器吗?我只是个容器吗?”贤吾像是在自言自语。
完全没法回答的问题,流星低下头,不由自主地想到二郎,虽然人已经醒了过来,可那段日子仍是他心里的阴影。
弦太朗还是来了,抬手扶着上面的门框,撑在门口,“贤吾,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他回了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好。”
美羽突然跑了过来,“又有星徒出现了!”
他们赶到现场,弦太朗和流星还没来得及变身,甚至没等他们看清新的星徒是什么星座,一道影子闪过,星徒跪倒在地,分崩离析,星徒开关也瞬间化为分子,破碎在空中。
一根羽毛直直坠下,被弦太朗冲上去接住。
那道影子大概就是杜鹃座,他们心里了然。杜鹃很快消灭了星徒,参与战斗的天秤座和处女座也不是他的对手。
假面骑士部都有些激动,除了面无表情的贤吾和眉头紧锁的流星。
看着弦太朗手中还在散发光芒的羽毛,流星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刚刚在玉兔舱,他们都知道了真相——贤吾也成为了星徒的变身者。
可是,只有他和贤吾知道,贤吾的潜意识正在一步步消散,流星握紧了拳,不能这样下去了,他不想让弦太朗和贤吾经历自己曾遭受过的痛苦。
弦太朗看向朦胧的怪人影子,又看向贤吾,神情却是放松的,大概在为贤吾就算受到了星徒开关的影响,也还是属于他们阵营而高兴。
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道影子与他擦肩而过,冲向了贤吾,划过贤吾的侧脸和耳朵,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贤吾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像是一点也不在乎飞到自己身后的杜鹃座。
杜鹃座的能量化作漫天的萤火,如雨点一般朝贤吾飞来,无数能量光点撞在一起,汇集起来。
杜鹃的影子渐渐清晰,红色的眼睛宛若两颗宝石,猛禽一般的怪物。
能量又很快分开,由暗变明,淡琥珀色的光流动着,像柔软的花蜜,一眨眼变成无数锋利的光刃围绕在贤吾的身边。
不知道是风还是杜鹃座的能量,贤吾的侧发被吹动,看着光圈中心的贤吾,弦太朗愣在原地。
“弦太朗!快变身!他要攻击自己!”
流星率先反应过来,将弦太朗从半梦半醒中拉出来,大声对他喊道。
看到贤吾震惊又抗拒的目光,流星顿了一下,却还是很快说清了一切。
弦太朗慌乱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管变不变身了,直直冲进可能致命的光影中,死死抱住贤吾,抱住这件已经染血的衬衫。
其他人都僵在原地,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乎忘记了呼吸。
“不行!贤吾!不行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都好好的!”
“喂!”贤吾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你疯了吗?就这么闯进来,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那就一起死啊!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面对吗!”
两人身边腾飞的光影瞬间定住了,消散在原地,像是落下一片星星,哗啦啦撒在他们身边,弦太朗高兴地吐了一口血,像打了场史无前例的胜仗。
“哦!贤吾,你的潜意识选择了我哟!”
夏日最后的晚风轻轻吹过露营地的草地。
JK忙着调整烟花筒的位置,时不时抬起头张望一下,女生们默默烤着棉花糖,弦太朗端着一盘焦糖饼干静静地在旁边等着,隼和流星埋头搭着帐篷。
他们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却又都在等待。这两天贤吾总是闷闷不乐的,大家也明白他需要静一静,他还会来吗?
假面骑士部的焰火在夜空绽放,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人,弦太朗的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把手藏进口袋,却触碰到尖锐的东西,指尖传来剧痛,是羽毛。
最后一束烟花,在天边绽放出金色的光点,贤吾出现在不远处。
“抱歉,来晚了。”
弦太朗长舒一口气,赶忙跑上去,轻轻握住了贤吾的手,将一个纸签递给了他。
是那晚求的签,他昨天在洗衣机旁找到的,大概是爷爷帮他拿出来的——“逢凶化吉”。
“是逢凶化吉哦贤吾。”他耳语道。
假面骑士部的标志在夜空中亮起,JK和友子有些得意起来,大家欢呼着,一起迎来夏日的落幕。
烟火燃尽,大家开始找东西吃,打闹在一起,弦太朗靠着贤吾坐在地上。
他望着墨色的天空,叫不出名字的迁徙鸟群划过天边,在眼中留下一道黑影,弦太朗突然希望时间就此停下。不知为何,他的心隐隐不安,他不希望秋天到来,就好像枫叶红起来那一刹,他们总要分别。
夏天就要结束了,杜鹃鸟也要飞走了。
枫叶转眼间就红了一片,秋天的天气让人很舒服,微风刚好,不冷不热。
玉兔舱被毁了。
这天有空,大家聚在学校的天台,天边挂着一轮残月。
他们默契地不去提伤心的事情,吹着风,看着月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月光下,弦太朗带来的那包星星一样的糖果仿佛闪着光,可是没人想去吃它。他们都在等待,等待杜鹃归来……
【双星】春日白羊之梦
✣时间线是tv结束后,大家毕业前夕
✣没脑子硬写解密的后果(×)保留一点打斗才知道看的是假面骑士同人(✓)
✣第一三部分是打副本,第二部分是日常向,可以按需选择观看
✣设计这么烂的游戏第一天就会被玩家投诉下架吧(悲)
✣有超额对话发生
以上
1.
歌星贤吾和朔田流星站在昴星高校的校门入口。他们正在进行“收集金羊毛”的任务,该任务分昴星高校和天之川学园两个场地,目的是集齐“金羊毛”——也就是与Fourze一战后沉睡至今的前白羊座Zodiarts山田龙守散落在梦中的灵魂碎片,让其苏醒。
“上周弦太郎去医院探望山田时碰上了他的父母,回来之后就拜...
✣时间线是tv结束后,大家毕业前夕
✣没脑子硬写解密的后果(×)保留一点打斗才知道看的是假面骑士同人(✓)
✣第一三部分是打副本,第二部分是日常向,可以按需选择观看
✣设计这么烂的游戏第一天就会被玩家投诉下架吧(悲)
✣有超额对话发生
以上
1.
歌星贤吾和朔田流星站在昴星高校的校门入口。他们正在进行“收集金羊毛”的任务,该任务分昴星高校和天之川学园两个场地,目的是集齐“金羊毛”——也就是与Fourze一战后沉睡至今的前白羊座Zodiarts山田龙守散落在梦中的灵魂碎片,让其苏醒。
“上周弦太郎去医院探望山田时碰上了他的父母,回来之后就拜托我说想救山田。”在会面前,歌星贤吾向朔田流星告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之,我利用宇宙能量制作了能够连接梦境维度的装置,经调查,‘金羊毛’的分布地点集中在山田持有天体开关活动的地方。到时候我、JK还有友子会去找你,弦太郎他们负责天之川学园这边的。”
因学业繁忙许久未曾联系,结果一上来就要麻烦对方,歌星贤吾有些过意不去,但朔田流星表示了理解,并确定了朋友们过来的时间以及之后的行动。
到达昴星高校后,经过JK和野座间友子两天半的调查,总算是弄清楚了山田龙守在这里的全部所作所为。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啊。”JK拿着调查报告啧啧称奇,然后把那叠纸拍到歌星贤吾面前,“接下来就交你们了。”
“注意安全。”野座间友子抱着看不出本体的黑色通灵物给他们打气。
“准备好了吗?”进入梦境后,歌星贤吾问。
朔田流星扣上Meteor腰带,应了一声。
“再提醒你一遍,由于梦境和现实的维度差,你在梦中变身一分钟后才能得到M-BUS的授权,现实中的影响传递到梦境中也要经过一分钟的时间,所以进入学校后遇到危险的话你要做好肉身迎战两分钟的准备。另外,我利用这个梦境的运行逻辑设置了一个保护机制,在遭遇不测之后我们会回到起点,也就是校门口外,但同时我们前面的‘金羊毛’收集进度会全部清零。”
“也就是我们要在一个存档之内完成收集任务,对吧?”
听朔田流星这么说,歌星贤吾想了想才回答道:“这个梦的运行逻辑确实和游戏很像。”
朔田流星很少直接表达出无奈的情绪,但这次他真的忍不住了。“贤吾。”朔田流星按着搭档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校门口那个非常识性的存在,“你有没有接触过密室逃脱的解密类游戏——你打过游戏吗?”
在校门口的位置有一个悬浮的半透明淡黄色箭头随着呼吸的节奏一上一下地浮动着,怎么看都像极了解密游戏里点一下就会切换场景的按键。
“有稍微了解过一些,但是不深入。”承认自己对什么不太擅长的感觉谈不上好,歌星贤吾岔开话题,“我原本以为山田的梦会和戏剧表演有关。”
“那时把学校当作戏台,现在又在梦里做游戏,那个白羊座Zodiarts太能折腾了。”朔田流星配合地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在“游戏”的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游戏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是陪同学玩过几次,没想到那些无用的经历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不再耽误时间,歌星贤吾一边说着“准备好了就进去”一边往前走,结果一头在空无一物的地方撞了个正着。
歌星贤吾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向前摸了摸。“这是什么?”
“我猜可能是空气墙?”看着对方摸索的动作,朔田流星抿唇忍下笑意,“游戏里不同场地间都会有空气墙作为隔断,要切换到其他场地要通过特殊通道,比如要进学校的话应该走这个箭头。”
歌星贤吾疑惑地皱起眉头,姑且接受了这个“游戏设定”。
“不过在梦里也会有痛觉吗?”
“对,这也是保险措施,梦境中的感觉与现实链接可以防止我们迷失在梦境里。但同时梦境比现实更不可测,危险等级也更高,所以我设置的是25%的共感度。”
朔田流星明白这是贤吾一向谨慎思考的结果,但奇妙的联想让他沉默了一下。“感觉你会是那种改游戏代码的开挂玩家……”
“什么?”
“嗯,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站到箭头所在的位置,两人眼前一片白光闪过,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校门内,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浮空的箭头向外指着。
“欢迎两位同学来到昴星高校。”
一个穿着天之川学园校服的学生突兀出现,脸上的微笑礼貌却极其呆板,眼睛也没有神采,像两颗光溜溜的玻璃珠。
朔田流星一个跨步将歌星贤吾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前面这个明显不正常的“人”。
“我是山田龙守,将在接下来的游戏中为两位同学提供攻略方向和提示,请愉快地享受游戏吧。”
随着山田龙守的话语结束,学校里的光线突然变得亮堂起来,景色也一点点变得鲜活。
歌星贤吾记下了这一情况。“刚刚山田说话的时候周围是暗下去的,也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只能注意到山田这个人。不知道之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朔田流星则是看着校内以不合常理的速度长出花蕾后绽放的樱花。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山田龙守昏迷的时间是四月底,那时候樱花已经开败了,倒是现在现实的时间里樱花还盛开着。于是他问道:“梦里的时间是和现实同步的吗?”
顺着朔田流星的话看向那片樱花,歌星贤吾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没等他理清思路,山田龙守先解开了他们的疑惑:“不是哦,梦境游戏是由所有人一起构建出来的,每个人思维都会融进这个梦境里,希望两位同学能为更完美的昴星高校贡献自己出色的想象力。”
山田龙守的微笑完全没有一丝变动,似乎脸上的肌肉已经固定在了那个位置。
歌星贤吾说:“这次背景没有变暗。”
朔田流星猜测说:“可能刚才只是游戏的进场动画?现在我们眼前的山田龙守是负责指引我们进行游戏的NPC。”
歌星贤吾还在分析。“按他的意思,我们的思维也会影响到校内的环境,在我们的认知里现在的时间是三月底,于是梦里的世界也校正了时间。也就是说我们拥有改变梦境的能力。”说完,他盯着不远处的路灯,想象着灯杆扭曲打结的样子,但路灯没有丝毫变化。
“但这个能力有一定限制,目前还不清楚影响范围的大小。”歌星贤吾补充道。
这次山田龙守没有回答。
“应该是只能创造出我们认知以内的东西吧,印象越深越容易创造出来。”
歌星贤吾回头,便看见朔田流星穿着一身武馆的道服,接着自己身上的校服渐渐变成了一套他没见过的衣服。
“这不是我的吧?”歌星贤吾问。
朔田流星答:“因为这是我的。”
歌星贤吾瞪了流星一眼,谴责他把精力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随后转头看向那个木桩一样的人。从刚才开始山田龙守便如同一个人偶般挂着呆板的微笑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旁边,既不催促他们赶紧开始游戏,也没有对他们无关紧要的交谈产生反应,完全不像那个要求他人事事听从自己安排的控制狂。
“这个‘山田龙守’应该只是一具空壳,只能对特定语句产生反应。”朔田流星想了想,问,“我们要怎样开始游戏?”
山田龙守动了。“首先请两位同学参观一下昴星高校,了解游戏场地。”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到前面开始带路。
本校的学生被外校的人带着参观自己的学校,听起来像一个不好笑又拗口的笑话。但跟着山田龙守走进教学楼后,朔田流星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间间教室里不是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而是一群没有面孔的人偶表演着不同的舞台剧。明媚的春日为舞台洒下温暖的阳光,但没有台词,没有音乐,人偶们动作时也完全没有声音,如果不是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歌星贤吾和朔田流星几乎以为自己进入了无法传声的真空。
山田龙守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面带微笑地向他们介绍每间教室里的戏剧表演内容。
“这和游戏有什么关系?”歌星贤吾的耐心被漫长的戏剧介绍消磨殆尽,忍不住问道。
山田龙守礼貌微笑:“他们是最好的参演者。”
就这样走走停停,最后两人跟随着NPC进入办公楼,来到了校长室门口。
山田龙守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红木门,走了进去,随后突然转身面对着两个外来者张开双臂,一直不变的微笑往外扯了几分,变成了一个嚣张又狰狞的大笑,眼球也蒙上了一层红光。
“入侵者,欢迎你们来到我的王国!游戏早已开始,而你们这些渣滓注定败北!”
朔田流星下意识地变身向前冲去,却一脚踩空,不知为何的就出现在了天台的栏杆外并开始向下坠落。
三秒后,朔田流星在昴星高校的校门外睁开眼,五秒后,歌星贤吾在他身边出现。
“你怎么也来了?”朔田流星问。
歌星贤吾答:“和你一样。”
死而复生后所有进度都会清零,包括他们身上的衣服和死亡。即使只有25%的感觉,一瞬间的骨骼断裂和内脏受损出血的痛楚还是让人难以忍受。两人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平复下从高空坠落的心悸,歌星贤吾拉住了想再次进入学校的朔田流星:“别急,我们先商量一下对策。”
想尽早解决掉敌人以绝后患的朔田流星站住了脚。“很明显白羊座就是我们的敌人,解决掉他就好了。”
“不行,有几个疑点没有解决,贸然闯进去肯定会有危险。而且我们的目的不是消灭Zodiarts而是收集‘金羊毛’,只打败了白羊座解决不了问题。”
朔田流星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总之我先提出几个疑点,你也回想一下刚才感觉有问题的地方。”一张纸和一支笔凭空出现在歌星贤吾手中——他基本上掌握利用自己想象力的方法了。
“第一,最大的疑点在于山田龙守本身。这个梦境里的NPC与‘山田龙守’的意识究竟有多大的联系。”
“第二,用木偶取代人类应该是折射着山田的控制欲,那么戏剧的内容是否与金羊毛的存在相关。”
“第三,为什么我们进入校长办公室后会出现在半空中,而NPC却不会。”
歌星贤吾把纸和笔交给朔田流星,后者在第一条后面接着写上“他的存在是引导我们熟悉游戏的NPC还是最终BOSS”,然后才继续往下写。
“第四,游戏早已开始是什么意思?游戏的内容又是什么?”
“第五,金羊毛的所在地。”
看着朔田流星写下的问题,歌星贤吾先从简单的开始入手。“金羊毛应该是在山田印象最深的地方,之前圈定的地方有三个,第一次变身白羊座的教室,首次全面控制学校的礼堂,以及学校后面的荒地。”
“但我们参观教学楼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金羊毛。”朔田流星说。根据贤吾的说法,他在制作进入梦境的装置时将抽象的“灵魂碎片”具象化成了拼图碎片,原理与Zodiarts抽取人们的灵魂后具象化成白色的圆圈相似,并装配上了能够感应灵魂碎片的探测器。
“金羊毛是悠木起的名字。”歌星贤吾补充说。
无论名字是什么,他们没有感应到灵魂碎片是事实。
朔田流星提出了一个猜测:“山田有隐藏金羊毛的能力吗?”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毕竟他才是这个梦境的创造者。”
“假设真的是被山田藏起来了,目前尚且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出于自我保护还是对我们的敌意——也许两者皆有,那么消灭白羊座就是我们的主线任务之一了。”
歌星贤吾在“第五”前面写了个待定。朔田流星拿过笔,在“BOSS”下面画了两道横杠,然后用笔点着第三个问题说:“既然他是梦境的创造者,无论我们眼前看到的NPC与原本的山田有多大的联系,这个NPC肯定也是能操纵梦境的,而且他的权限远高于我们,说不定我们就是这样被他从天台上丢下来的。”
歌星贤吾又在“第三”前面添上了一个“待定”。
讨论告一段落,看着罗列着五个问题的纸张,朔田流星无奈地笑了下:“如果这是期末试卷,我们会没办法毕业吧。”
“不会的。”歌星贤吾扬了下眉,又变出来一张写着问题的纸的复印件,然后一张折好放进衣兜,一张就这样放在校门外的地面上,“既然校外和校内不是一个场地,我想试试在校外变出来的东西到了校内会发生什么变化。”
“那走吧。”
一分五十二秒后,两人再次出现在了校门外。
这次他们进去后的场景和上一次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山田龙守在他们面前说完“请愉快地享受游戏”之后就突然消失了,接着白羊座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没有假面骑士Meteor,他们面对白羊座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死亡如期而至。
“你身上的纸还在吗?”率先缓过神来的朔田流星问道。
歌星贤吾的表情呆呆的,又过了几秒眼中才恢复清明。他从衣兜里拿出那张一直捏着的纸,放在校外的纸也还在原地——刚刚进入学校后,在他们的视野里完全没有这张纸的存在。于是朔田流星点了下头:“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先变身进去打败白羊座。”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山田手上没有开关,梦境中的这个白羊座应该只是他想象的产物,所以实力与真正的白羊座相比弱了许多,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朔田流星滑动驱动器上的推杆,两分钟后变身成为假面骑士Meteor,临行前嘱咐贤吾过十分钟再进去。空气墙阻隔的不止是校门内外的空间,还有他们的视野,不清楚内部情况的话十分钟后再行动会比较保险。
同伴与敌人战斗时自己在原地干等不是歌星贤吾的作风,他开始回想Foodroid的设计图。既然没有星徒开关的山田龙守能变出白羊座,那他应该也能让没有天体开关的Foodroid动起来。
一群活蹦乱跳的小机器人在地面上如同3D打印一般慢慢成型,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箭头里。
“拜托你们了。”歌星贤吾低声自语。
到了约定的时间,歌星贤吾站到了箭头上。视野恢复后,他便看见解除了变身的朔田流星站在自己的面前,旁边是蹦跳着的Foodroid。
“没事吧?”
“帮大忙了,贤吾。”
歌星贤吾松了口气,让Foodroid去四周勘察情况,然后拿出了纸笔,说起刚刚自己在外面的思考。“无论游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进入了校门的这一刻就表示我们开始了游戏。对于我们来说每次死亡都会清空进度回到门口;但山田应该是有连续记忆的,所以这两次都有白羊座在这里守着。”
“对了,”朔田流星忽然醒悟,“说不定我们和山田的游戏不一样,我们的目的是收集金羊毛,而他的目的则是驱逐我们。”
第四个问题算是解决了。朔田流星便问歌星贤吾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我想去看看礼堂和荒地那边,之后再去校长室看看吧,既然第一个存档的终点在那里,应该也有探索的价值。白羊座已经消灭,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危险了。”
“希望如此,我可不想死掉第三次了。”
“嗯,我也不想死第四次。”
“……”朔田流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刚才那个是地狱笑话吗?”
歌星贤吾困惑地问:“不好笑吗?”
“有点冷……不,没什么,我们走吧。”原来贤吾是会讲冷笑话的类型吗……
他们首先去了礼堂,里面人满为患,人偶们填满了整个礼堂,拥挤的人群在明亮的礼堂灯光下浩荡无声,沉沉地逼迫着闯入的外来者。而礼堂正前方的演讲台后站着的正是山田龙守。
“金羊毛在他身上!”朔田流星与歌星贤吾对视一眼后便冲向前去,谁知山田龙守突然变成了白羊座,朔田流星心下一惊,刹住脚启动驱动器,借着礼堂的场地与白羊座周旋,两分钟后一变身成为Meteor便急奔向前,与白羊座缠斗起来,最后一发拳击终结了这个存档中的第二个白羊座。Zodiarts化作烟尘散去,留下一片发光的金色拼图碎片,四周破碎的人偶散落了一地。
“看来白羊座不止一个。”歌星贤吾说。
“而且山田也不止一个,校门口的NPC身上可没有金羊毛。”
“嗯,如果说在每个地方都有山田‘本人’在场作为关键节点存在的话,那解密的过程就很简单了。”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他们离开礼堂后又依次前往了体育馆、器材室和食堂等地。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与白羊座战斗后他们一路顺利地收集到了四个碎片。但即使是在梦里且敌人不强,连续的战斗也实在让人吃不消,歌星贤吾便提出找个地方让流星先休息一下。
“……去教学楼吧。”一番思索后,朔田流星说,“教学楼应该没什么危险,也正好在没有NPC干扰的情况下把那里再检查一遍。”
但未知常常与危险相连。歌星贤吾正想反驳这个提议,但突然卡了壳。
“怎么了?”
“时间到了……我设置了六小时后强制唤醒着装者。”
朔田流星无奈:“这也是保护机制?”
“……是的。”
“那好吧,起码这次安全活了下来,之后再推一遍进度就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了。”活动了一下筋骨,朔田流星说,“正好下线休息休息,现实里是再安全不过的。”
歌星贤吾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地退出了梦境。
2.
回到现实中时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歌星贤吾取下头戴式装置,从保健室的床上坐起,隔壁床铺上同样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从枕边拿起JK和友子不知何时留下的字条,上面说他们先回教室了,如果贤吾醒了的话就手机联系一下他们。
歌星贤吾一边拨打了JK的电话,一边拉开了床铺间的隔帘。电话还没打通,歌星贤吾问向倚坐在床头的人:“你还好吗?”
“还好,感觉像做了一个很累的梦……我可能要再睡一会儿,你能半个小时后叫醒我吗?”
电话接通了。歌星贤吾点点头,然后走到保健室外才开口说:“是我,歌星贤吾。”
JK转述了如月弦太郎他们那边的情况。另一边也是以校园为场地的梦境游戏,但没有人偶,整所学校只有“山田龙守”这一个存在,且只变身成了天兔座。
“弦太郎大哥说这个山田有很多,但只有一个能够对话,对话完游戏就结束了,反正一直打过去就没问题。天之川学园的金羊毛已经收集完毕,你们怎么样?”
“他们那边没事就好……我和流星这边还差一点,今晚先休息,明天应该就能结束了。”
歌星贤吾又多问了几句如月弦太郎的情况,对比自己和流星的经历,发觉两边的游戏难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于是他把这一情况也告知了JK。
“嘶,这么棘手吗……那要不要把大家喊过来帮忙?”
歌星贤吾犹豫了,最后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等我之后问问流星。”
“OKOK,辛苦你们了,我去跟弦太郎大哥他们说一声。”
“嗯,麻烦你了。”
挂断了电话,歌星贤吾回到保健室,却没想到本应睡下的人还睁着眼睛。
“……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想到现在睡觉的话晚上就睡不着了,所以没睡。”朔田流星满脸倦容,但不知为何安心地笑着,“我在学校附近租的有房子,你要来住一晚吗?”
歌星贤吾没有拒绝的想法。
家里的冰箱只有一些速食品,朔田流星便拉着歌星贤吾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
“只有一个人吃饭的话,花时间去做饭感觉没必要,两个人就不一样了。”朔田流星解释道。
歌星贤吾表示理解,因为自己也是长期一个人住,但是……“家里有调味料吗?现在买的话之后很长时间都吃不完吧?厨具应该也没怎么用过,回去了还要清洗一下。”
答案是“全都没有”,结果还是决定吃速食。
但是既然都已经到超市了,不买点什么填进冰箱总觉得很浪费。反正晚上没有其他安排,两人便在超市里慢慢地逛了起来。
“所以需要叫弦太郎他们过来吗?”歌星贤吾往购物篮里放了两盒牛奶。
“不用吧?再过几天就是假期了,可以等到那时候再安排聚会。”朔田流星站在零食架前扫了几眼,选了一罐话梅糖。
“……我说的是梦境游戏的事。”
“啊,那个的话也不用,现在的疑点只剩下没有金羊毛的山田和人偶了吧?其他的按弦太郎所说,一路打过去就好。”又加了一袋薯片,朔田流星的脚步转向速食区,“贤吾,你今晚想吃些什么?”
歌星贤吾也懒得客气,快速挑了几样自己常吃的食物放进购物篮。
“这个烤鸡块我没买过,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朔田流星从货架上拿起一盒速食,回过头却发现歌星贤吾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怎么了?”
“……感觉很,奇怪?”歌星贤吾碾了下嘴唇,艰难地组织着措辞,“我没有什么和别人一起购物的经验,就是像这样……感觉像是把自己的一部分摊开给别人看。”
“这种事很平常吧,”原来是在意这种事吗?朔田流星笑了起来,“虽然你以前确实不是……但你活得可能有点太远离普通人了?”
结好账,两个人一人提着一袋东西慢慢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夕阳把的影子拉得很长。朔田流星便问:“那像这样呢?放学后和其他人一起回家。”
这也是普通人生活的一环吗?
“……没有。”
“不过说起来的话,其实也没有人规定普通人一定要是什么样子,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任务都是好好活着,至于普不普通什么的,随自己喜欢就好。”
“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了。”歌星贤吾皱眉。
“突然想说就说出来了。我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可以随意分享一些人生感悟了的?”
歌星贤吾自暴自弃地说了句“随便你”,对方似乎真的只是在走路时想随便聊聊,一会儿又说起在梦境里看到的樱花很美了。
“去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完全没什么心思去赏花,结果今年还是忙忙碌碌的。”朔田流星惋惜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什么,“毕业舞会上你想好要邀请谁了吗?”
“悠木。”
“意料之中呢,你喜欢她吗?”
“不是恋爱的喜欢,但是悠木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在我以前性格很差劲的时候只有她能够包容我帮助我……”歌星贤吾按了按额角,“所以我邀请她也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问我是不是喜欢悠木?”
“不问才奇怪吧?——悠木答应了吗?”
“她说要和游隼号一起参加舞会。”
“……所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不知道。”歌星贤吾耸耸肩,“无论怎样我都尊重她的选择。”
“我记得天之川学园的毕业舞会外校的人也能参与,要不你邀请邀请我?”朔田流星把塑料袋换到左手提着,右手在衣兜里找着钥匙,“到了,我住的地方在五楼。”
“我为什么要邀——”
歌星贤吾一着急,上楼梯时差点撞到因为找钥匙而放慢了脚步的朔田流星,话说了一半就被卡在了喉咙里。就是在这停顿的一瞬间,歌星贤吾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没有拒绝的想法。
“你们昴星高校没有毕业舞会?”歌星贤吾狼狈地换了一个问题。
“有是有,但我还是想和假面骑士部的大家一起参加毕业舞会,对我来说高中期间最重要的人除了二郎,就是你们了。”
一直到吃过晚饭朔田流星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再怎么努力挑起话头贤吾都不愿意说话,明明回来路上他们聊得挺好的。
之前一直没感觉,直到现在多出来一个人,朔田流星才发觉原来没人出声的话这个房间可以这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
他的出租屋里只有生活必需品,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被请来做客的歌星贤吾吃完饭后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怎么看都是自己这个东道主的错。
朔田流星叹气,好像还是只能想办法聊聊天的样子,不然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实在有点傻。在心里挑挑选选捡出来一个话题,朔田流星慎重开口:
“明天进入梦境的规划……”
“今晚我睡在哪儿?”
两道声音撞到了一起,牵引着四处散落的视线跟着在半空中撞上。
“你睡床我睡沙发。”朔田流星不假思索地说。
“明天……不行。你的精力损耗太大,必须充分休息,我睡沙发。”
“哪有主人睡床,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你睡床。”
歌星贤吾快被气笑了。“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那些虚礼重要?”
最后两边各退一步,选了折中的法子——一起睡床,沙发上放梦境载入设备。
“明天。”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歌星贤吾还没忘记前面流星提起的事,“还是和今天一样,你先变身进入学校,十分钟后我再进去。”
说着,他展开一张昴星高校的地图地图。“我们只剩下办公楼、教学楼和荒地没有探索了,拥有金羊毛的山田分别在这五个地方。”歌星贤吾在地图上画了五颗星星,又给“体育馆”加了个框,“进攻顺序就按今天的来,到体育馆的时候稍作休整再继续前进。校长室最后再去,根据弦太郎他们提供的信息,这个‘山田龙守’应该就是我们结束游戏的最后一道关卡。”
“但是既然山田会拥有之前几个存档的记忆,那副本BOSS会不会改变自己的所在地,或者几个人联手之类的?”
“……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最坏的情况就是所有的白羊座都出现在校门口的位置,所以明天进去前你就变身成Meteor storm形态。之后让Foodroid勘探好副本情况再做下一步行动。”
朔田流星靠着沙发舒了口气:“果然有人帮忙还是会轻松很多。其实我没想到你会过来,还以为你会一直跟在弦太郎身边。”
“他们都让我过来找你。”
“你又和弦太郎闹矛盾了?”
好像一直在这样。歌星贤吾和如月弦太郎明明关系很好,但总是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小事闹矛盾,起初有城岛悠木在两人之间做调和,在朔田流星加入假面骑士部之后,这担子不知怎的就到了他的肩上。
“没有。”
“那是为什么……”
“我放不下和大家在一起的过去,也不愿意给这段回忆画上句号。”歌星贤吾低下头,十指不安地扭结在一起。
朔田流星突然明白了之前对方沉默地原因。
歌星贤吾继续说着:“他们说毕业并不意味着友谊的结束,而是新的人生的开始。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
朔田流星斟酌着,然后站起身问道:“你要喝热牛奶吗?”
这大概是一场谈话的开始。歌星贤吾点了点头,接着就被对方拉了起来。
“你也过来帮忙。”朔田流星说。
只是加热牛奶而已,有什么可帮忙的!
现在两个人都挤在狭小的厨房里,朔田流星开小火,在锅里倒入牛奶,歌星贤吾在旁边洗着玻璃杯,然后倒置晾干。几分钟后他们一人捧着一杯热牛奶回到沙发上坐下。
朔田流星缓缓开口:“你的情况和经历与一般人都不太一样,对你来说骑士部的大家就是你最亲近也是最重视的全部了吧?”
“嗯。”
“你现在的情况也许可以类比成第一次远离家人的孩子。但也不太一样,友情和亲情给人带来的安稳感终究有所不同。”朔田流星停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有些挫败地开口,“有不愿意分开的情绪很正常,在跨过这道坎之后回看现在的话,其实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我还是不希望现在的你这么难过。”
歌星贤吾低下头喝牛奶,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放假后你要不要去我家玩?旅游也可以,或者我带你去武馆看看,我也很久没去过了,正好回去探望师父还有师兄师姐。”朔田流星突然说。
“……什么?”
“和世界建立起更多的联系就不会这么孤独了,我是这么想的。”朔田流星说,“朋友就是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也能信赖和依靠的人,这些话弦太郎他们应该已经对你说过了很多次……既然如此,那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谢谢你,流星。”歌星贤吾终于笑了起来,嘴上还有一圈白胡子。
朔田流星也笑了:“那就这么约好了。”
3.
“你还记得吧,在这个梦里我们能创造出任何我们认知以内的东西。”歌星贤吾说。
“对。”
“天体开关是高于人类科技的东西,仅凭我的能力不能凭空变出来;我也没有成功变身过Fourze,所以现在只能靠你单打独斗。在我们的认知里现在是三月底,于是校园内的时间就从四月底变成了三月底——这是我们在这个梦境里造成的最大的变化。”
朔田流星点点头,这是最开始就已知的信息,不知道贤吾为什么现在又提起了这些设定。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了游戏的尾声。梦境游戏没有朝着他们预判的最差结果发展,似乎是这个游戏本身的限制,每个副本BOSS只能在自己的场地内活动,能在校园内自由行动的只有那个身上没有金羊毛的NPC。这样一来就轻松了很多,他们只花了两个小时就赶上了前一天的进度。现在两人在偌大的昴星高校里闲逛,因为最后一道关卡不对他们开放。
“可能要收集了全部的金羊毛才能进去。”之前歌星贤吾试着推了推校长室的门,但门纹丝不动。
朔田流星看着手上的七块拼图,根据形状把它们拼在一起,形成一个残缺的正方形。“确实还差两块拼图,正中间和右下角的。”
“但学校里已经没有白羊座了,还是说昴星高校有什么隐藏的建筑我们没去过?”
朔田流星再三强调昴星高校只是一所普通的高中,不是什么邪恶组织的伪装也没有什么地下建筑。但这样的话剩下的金羊毛又能藏在哪里?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他们第三次转回到了樱花树下时,歌星贤吾突然停下脚步,复述起这个梦境游戏的设定。
“金羊毛是山田的灵魂碎片,而他沉睡前的最后一段记忆是有我们参与的。”
“你的意思是——”
歌星贤吾点点头。“我们是构建梦境游戏的一员,也是山田最后记忆的见证者,也许最后两片拼图不是打败白羊座后的掉落物,而是需要我们把它们创造出来。”
“也就是说要我们来回忆那时候的事吗……”朔田流星的眉毛抽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愿意让那些事浮上脑海。
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假设是否正确。在这之前,除了“隐藏副本”,歌星贤吾还提出了更多其他的假设,只是都没猜对。
再试最后一次。朔田流星想,还不成功的话他就变身Meteor storm把校长室砸开,在梦里完成这项从未有学生做过的壮举。
……校长室的门保住了。
朔田流星看着歌星贤吾把凭空出现的金色拼图安在了残缺正方形的右下角。
随后飘落的樱花纷纷扬扬,不知何处来的飓风卷起花瓣,如暴雪一般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了校长室前,而之前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门已经消失了,办公桌后是他们最初见到的那个山田龙守。
“拼图还没有完成,为什么门就开了?”事态的发展不在预期之内,歌星贤吾不由得有些焦躁。
山田龙守面色不善,刚结束了回忆的朔田流星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扣上腰带,掩护着歌星贤吾缓缓后退。但直到Meteor完成了变身,山田龙守也没有任何动作。
歌星贤吾在他身后探出头,按着Meteor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前面:“我们没有进这个副本,游戏还没开始。”
校长室前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淡黄色箭头。
Meteor的动作僵硬了一瞬,然后面具下传来一声咳嗽。“我切个形态。等会儿我带着Foodroid先进去,如果安全的话我就让它们出来通知你。剩下的时间还有多久?”
“五十三分钟。”
距离游戏强制性登出还有二十五分钟时,歌星贤吾终于第一次进入了校长室。室内一片狼藉,山田龙守不见踪影,办公桌后只有破碎的木偶碎片,只有朔田流星拿着最后一片拼图站在中间。
“通关了?”
听到有人说话,朔田流星这才回了神。“嗯,赢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感觉不止是发生了一场大战,而且弦太郎所说的能够对话的NPC也不在了。
朔田流星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出去再说吧。”说着,他把最后一块拼图放进正方形的缺口处。
一个黑洞在他们脚底形成,随后迅速扩大,他们就这样掉了进去。
“之后呢之后呢?”如月弦太郎激动地问。
金羊毛收集完之后,歌星贤吾便匆匆赶回天之川学园,与假面骑士部的大家汇合,然后一行人避开护士的耳目,悄悄潜进山田龙守所在的病房,让灵魂碎片回到他的身体里。任务圆满完成,但歌星贤吾被骑士部的大家扣留在了玉兔舱,一群人围着他要听昴星高校版的梦境游戏。
“据流星所说,他进去之后,NPC召唤了一个超新星形态的白羊座,同时场地转移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打败敌人之后掉落了一把钥匙,接着他又被传送回了校长室与山田进行对话。”
如月弦太郎这边的山田龙守讲述了他在学校带着亲人的面具却无知心朋友的孤独,即使得到了星徒开关也是郁郁无为;而朔田流星面对的则是一个满足于掌控欲、忽视他人内心,最终孤独沉眠的山田龙守。
“然后他说让玩家看着他的内心,就徒手剥开了自己的胸膛……”
旁边传来的惊叫声打断了歌星贤吾的讲述,他安抚性地笑了笑:“没有那么吓人,那个NPC也是木偶。他在心脏的位置取出了一个匣子,然后就爆炸了。最后一枚拼图就在匣子里。那个匣子就是我们最初感知不到金羊毛的原因。”
“昴星高校那边完全就是地狱级的难度啊。!”如月弦太郎的表情精彩得仿佛是直面了那一切一样。
野座间友子点点头:“相比之下,感觉弦太郎这边和新手教程差不多。”
“无法反驳,可恶……但我也是着实辛苦了一番的!”
果然,只要有如月弦太郎的地方就安静不下来。
歌星贤吾喝了口水,转头去找悠木:“抱歉,悠木,明天的舞会我有其他邀请的……”
“Oops,你不是喜欢悠木的吗!”
还没等歌星贤吾把话说完,风城美羽便抢在城岛悠木前惊讶地叫出了声。
“都说了我不是——”
“啊?贤吾你想邀请的人是谁?”如月弦太郎听到动静,立马凑了过来。
“……流星,朔田流星。”
“原来你喜欢的是流星?!”
这个时候要是也能坚定地说出不是就好了。
歌星贤吾的脸涨得通红,明白自己大概是完蛋了。
【渡牙abo】非自愿出轨(下)
看完kiva四个月了依旧没忍住嬷一下哥哥别管了(
云杉木味Alpha红渡×白玫瑰味Omega哥
完全是XP产物 ooc很严重(滑跪
私设只有牙血鬼族存在abo生理性别 人类世界不存在
⚠️存在渡牙央大三角描写 但深央不会跟兄弟俩有亲密动作描写
前期:渡→牙→央→渡
后期:渡牙双箭头 央→牙
背景:是牙(Omega)央(Alpha)结婚的if线,但哥哥复刻了自己母亲的老路。
有些些恶俗,可以接受请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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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一般会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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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一般会持续12小时左右,换句话说他们醒来后又胡闹了一会儿,直到下午才起床洗漱。
中途主教那边拜访了德兰城堡,想询问国王今日没来开会的原因,奈何扑了个空,于是又转身去了红家宅邸。那时两人显然没空应付主教,最后还是kivat帮他们传的话。
当然,kivat什么都没透露,只对主教说是红渡生病了,国王在照顾他。
主教听后表示理解,扯出一个让人不太舒服的礼节性微笑,留下一句“保佑他早日恢复健康”就匆匆离开。
……
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深央耳朵里。得知她安排的人被太牙赶出了德兰城堡,而国王在第二天又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弟弟而请了一天的假之后,深央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话说回来,这场意外似乎并没有给当事人的关系带来什么变化。红渡跟登太牙依旧如从前那样相处,仿佛那天发生的事真的只是亲兄弟之间互帮互助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然,也不是完全跟从前一样,至少有一件事还是发生了变化的———牙血鬼国王觉得他的弟弟好像变得更粘人了。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已经把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仅仅是身体接触好像也没什么,更何况在发生那些事之间他们也经常拥抱,这个时候突然保持距离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因此,面对红渡时不时的粘人行为,登太牙表示弟弟就是用来宠的。只在红渡每次得寸进尺手不安分的时候出声制止。
这种微妙的平衡被红渡刚分化导致的混乱易感期打破。
秉持着要对弟弟负责到底的态度,牙血鬼之王还是向对方逐渐妥协了。一开始答应只用手,然后松口用嘴帮忙,后来更是妥协用腿。国王显然对弟弟抱着全然的信任,丝毫不觉得弟弟“我就蹭蹭不进去”的言论是带有危险信号的渣男式发言,最后在弟弟软磨硬泡之下糊里糊涂被做完了全套流程也是意料之中。
虽说兄弟俩的事不能被主教他们发现,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主教并没有经常拜访德兰城堡的习惯,甚至可以说,德兰城堡跟红家宅邸平常只有固定的几个熟人会偶尔来光顾,大部分时间都相当清净。
于是,当几个月后作为omega的国王被诊断出有了牙血鬼族的妊娠反应时,谁也没有怀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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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本来想写一点ntr的 但是想了想感觉太迫害深央了 ()所以就不放进正文里了 简单写一点 长话短说就是“一般路过”“如遭雷击”(笑
能接受的话请往下↓:
深央就是偶尔会光顾德兰城堡的几位之一。
德兰城堡常年处在完全的安静之中,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声响,经过木质家具和墙壁的反射传递,也会被放大显得清晰入耳。
所以在她刚踏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听见了城堡里不正常的响动。
是喘气声。还有低低的交谈声。
她朝着声音来源走去,一步一步,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很快就猜出了发出声响的人此刻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马上停了下来。深央自认为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不过,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无非只有那么几个……想到这里,她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本欲转身就走的念头动摇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走时,那边发出声响的人似乎没控制好音量,一声分贝较高的惊呼从嘴里泄露。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十分熟悉……但也十分陌生……
毕竟她从没听见她的丈夫发出过这样甜腻的嗓音。
那另一个又是谁呢?
深央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灌了铅,挪动不了,既不想凑近几去看正旁若无人亲密着的两人,也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
但很快她得到了答案。她听到另一人压低了嗓音说:
“哥哥……好厉害……好紧呢……”
她的国王,名义上的丈夫,似乎被对面这句话刺激到了,声音都在颤抖:
“别说了小渡……”
深央不敢再待下去,生怕再听到些不堪入耳的对话,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德兰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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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样吧!
前段时间去看王样了,嗯,三天看完,已经完全被王样勾走了魂魄(对手指
【abo渡牙】非自愿出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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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牙的意识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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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牙的意识渐渐昏沉将要入睡时,手机响起了铃声。
看到来电人是弟弟,太牙的睡意去了大半,他赶忙接起。
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给我肯定是出事了,太牙心想。
果不其然,红渡在电话那头说自己似乎发烧了。
太牙的心猛的提起来,飞身下床收拾下就出了门,嘴上还不忘安抚着自己弟弟让他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告诉他哥哥马上就到。
……
出门太急,太牙并没有带上小渡家的钥匙,他干脆直接翻墙进了院子,客厅门并没有关,太牙省去了翻窗的功夫,直接来到二楼,红渡正躺在床上。
太牙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这才发现红渡整个人因为发烧都透着不正常的红,他摸了摸红渡的脸颊和手,很烫。
“怎么会这么烫?阿渡是今天去淋雨了吗?”
“没有,晚上回来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红渡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突然就这样了?”太牙奇怪道,“怎么会,小渡身上有一半牙血鬼的血脉,应该不会体质这么差才对。”
太牙这样想着,后知后觉闻到空气里越来越浓的云杉木的香味,和四周摆满小提琴的屋子融为一体,很难一下子察觉出来。
“阿渡是不是易感期到了?”太牙这才想起红渡前几个月刚分化成Alpha,这可能是易感期来临的症状。
“易感期?”红渡声音里透着疑惑跟好奇,“原来易感期就是发烧吗……”
云杉木味好像有点太浓了,熏得太牙有些头晕,他感觉自己刚被抑制剂压下的燥热好像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既然是易感期,阿渡家里有抑制剂吗?”
红渡无辜地摇摇头。
“哥哥来了之后我就感觉好多了。这么晚了回去取抑制剂也不方便,不如哥哥留下来陪陪我吧。”
难得弟弟服软,登太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他也经常在抑制剂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硬熬过发情期。这样想着,他往前凑了凑,轻轻搂住红渡,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好,我留在这陪你,阿渡快睡吧。”
“嗯……”回答他的是红渡闷闷的气音。
……
不知过了多久,太牙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挣扎着睁开眼,一片漆黑,应该还是凌晨。
朦朦胧胧间有一个人好像压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是小渡吗?他想要张开嘴说什么又或是伸出手,可是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灵魂分开了,身体沉进地底,灵魂却飘起来。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小渡传染了发烧,怎么感觉全身都弥漫着滚烫的热意。
脖子上传来黏糊糊的湿意,有点痒,接着转移到了锁骨,下巴,嘴唇……
不对。
小渡在吻他。
……(完整版见同名围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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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了……
【梦帕】压制(abo)
*梦帕剑拔弩张对立时期,abo,但ea搭配梦帕
*原作向6k+,但abo,加入了很多我流的东西
*我觉得我写得基本都拉灯了(大概……希望审核别鲨我
(一)
医疗系统足够发达的如今,每半年一次的第二性征检查已经算是常态化了。
“永梦君,恭喜~数据还是很平稳呢!”负责递送体检报告的小姑娘笑着向永梦打了个招呼。在道谢后永梦瞥了一眼报告就匆匆离去——反正都是一如既往的beta的结果。
永梦是beta,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就像ex-aid没有做过适格者手术却能成功变身一样,在第二性征上并没有明显优势的宝生永梦却成为了第一例非alpha假面骑士。
“常理...
*梦帕剑拔弩张对立时期,abo,但ea搭配梦帕
*原作向6k+,但abo,加入了很多我流的东西
*我觉得我写得基本都拉灯了(大概……希望审核别鲨我
(一)
医疗系统足够发达的如今,每半年一次的第二性征检查已经算是常态化了。
“永梦君,恭喜~数据还是很平稳呢!”负责递送体检报告的小姑娘笑着向永梦打了个招呼。在道谢后永梦瞥了一眼报告就匆匆离去——反正都是一如既往的beta的结果。
永梦是beta,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就像ex-aid没有做过适格者手术却能成功变身一样,在第二性征上并没有明显优势的宝生永梦却成为了第一例非alpha假面骑士。
“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项,”花家大我对此评论道,“ex-aid,你的卡带归我了。”在一如既往地大放厥词后,无证医生独狼一般转身离开。在场唯有镜飞彩懂得无证医生的言外之意:他是最早的适格者,五年来他能撑过病毒的副作用可以说离不开自身作为alpha的优良体质。
如今研修医每次战斗后都会陷入头痛等一系列不良反应,甚至这种状况越发严重,这显然是和变身为ex-aid有着离不开的联系。
“是因为永梦是beta,才会出现变身后遗症吗?”cr内,护士打扮的poppy发出提问,少女忧心地摸上永梦的额头。宝生永梦被少女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连捧在手里的热饮都差点洒了出来。
“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天才医生端着一盘小蛋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普普通通切蛋糕的动作被他做出了外科手术的气势。
永梦喝了一口热饮,仔细回忆了一下头痛的症状:“最近一直都有……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不会影响手术的!”
实习医生刚说出转移注意力的话语,就被一直紧盯着的少女打断。向来画风可爱的少女甚至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示意永梦不要想糊弄过去:“现在是问诊时间,要严肃,严肃!”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好像……是从那次见到幻梦的真身开始……”实习医生不确定地补充道。
回忆中九条贵利矢自信地要揭穿幻梦的真相,烟雾散去之后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高个子的幻梦变身者眉眼含笑,扫视过下方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ex-aid身上,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今天我玩得很开心,下次再一起玩吧。”
从那之后,这份变身后遗症就愈发凸显存在感。
“唉,要是变身之后的信息素也能轻易闻见就好了呀!”正当永梦和飞彩陷入思绪时,poppy叹了口气瘫在座椅上,“我只要闻一闻就可以确定幻梦的变身者到底是谁了。”
永梦也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确实,现有的假面骑士变身者除了宝生永梦之外全是alpha,作为omega的poppy可以轻而易举地区分他们——如果变身之后信息素不会被隔绝的话。
“不要肖想那种不现实的方式了。”天才外科医生手起刀落,将面前的慕斯蛋糕一分为二,犀利的话语也斩断了粉红二人组不靠谱的白日梦,“与其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如何level up,格拉费特那家伙可是相当棘手的。”
(二)
“研修医,专心。我知道贵利矢那家伙的事情给你了很大打击,但现在你是医生,要把视线放在当下的病人身上。”
镜飞彩锁紧了眉头,看向最近几日精神恍惚的宝生永梦。尽管那件事给在场的所有人了一个致命打击,但医生的职业道德始终束缚着他,如今作为职业上的天才前辈,他有义务去提醒研修医。
宝生永梦张开口想要辩解什么,但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只要闭上双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便会浮现出来。圣诞夜冰凉的雨水浸透了骨髓,九条贵利矢化作数据消失在他怀里最后的话语刻刀般印刻在他脑海深处。
而当他把注视转移到眼下的病人时,同样作为天才医生的白河一树先生笑着握住他的手劝他放弃,接受生命之轻的事实——生命的脆弱和医者的无力感再次吞没了他的思绪。
“我的名字叫帕拉德,早就想和你说说话了。”
那一瞬间,伴随着突兀的话语而来的——宝生永梦确信自己闻到了beta不应该闻见的香气——幼稚甜腻得宛如孩童喜欢的糖果。
“抛弃那身白大褂,和我一起投身游戏中吧,永梦。”卷发的意外来客露出笑容,揪住宝生永梦衣领的一刻,香甜的气味铺面而来,简直像是打翻了糖果罐子。
宝生永梦错愕地看向来者,对方在黏腻的语调下暧昧地将黑壳的不知名卡带塞入手心,掌心落下一滴藏着糖果香气的汗水。
糖果香气宛如昙花一现,在这之后便和帕拉德这个谜团一样的人物一起消失不见。但使用双子卡带击倒敌人的瞬间,从未有过动静的腺体也开始发红发烫起来。
“总感觉,永梦在游戏里似乎有着很不一样的一面呢,尤其是在那个新卡带出现之后……啊啊啊碧波芭波大混乱!”以哆啦咪发游戏为荣的poppy在陪永梦玩了几局音游之后,发出由衷的感叹,甚至在回忆起初见双子卡带的时候还陷入了小小混乱之中。
“更接近游戏天才M了对吧!”院长一边赞同着poppy一边也试着上手想玩几局,游戏本体的粉发少女却突然地钻出游戏屏幕。
“诶诶诶永梦!”少女赶忙扶住跌倒在地的宝生永梦,在永梦的抱歉声中担忧地望过去。
院长大人眨了眨眼睛,看向突发贫血的实习医生,将本来准备给引以为傲爱子的甜品蛋糕硬是塞到了宝生永梦手里。
在实习医生又一次因为贫血而昏倒在手术台后,cr的办公桌上多了一罐糖果。
周围人都当这是补充糖分的必要手段,只有宝生永梦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隐秘渴望。
经常性地对糖分的渴求,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身体的反应。
身体的异样层层迭出,只是宝生永梦自欺欺人地视而不见。
(三)
不会原谅的。
九条贵利矢已经因为这种荒谬的游戏game over了,檀黎斗被病毒笑嘻嘻地送往另一个世界时消散的电子碎片更是成为了宝生永梦这段日子的梦魇。
而眼前这宛如地狱般的图景愈发刺激宝生永梦的眼球。
他被未知的游戏玩家打到解体,本应该被假面骑士所保护的平民摇身一变成为了攻击稀有角色的普通玩家。
“这是你所期待的吧?”
始作俑者扬起一如既往的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优雅地在他面前弯腰行礼。炫蓝色的完美拼图在人类惊恐的眼神中将盛大的落幕式双手奉上。被抢夺走的双子卡带和驱动器施舍般被来者抛回给永梦,言语中的非人感愈发强烈。
“好好享受吧,游戏中成为被攻略者的感觉。”
随着被抛回来的变身道具而来的,更是糖果甜腻的香气,诡异地安抚了那份生理的愤怒感。
内心如水晶般纯洁通透的医生无力地跪在地上,用原始的吼叫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而只会恶作剧般做出恶劣举动的bugster哪怕拥有着相连的心,也全然忽视来自宿主的宛如酸涩气泡般的情感,只是在故作消失后从高处远眺向自己的半身。
“我的心……沸腾起来了呢。”bugster笑着在掌中的游戏机处打出“game over”的结局。
永远在注视之中,连宿主的下一步行动都牢牢的掌握在手心之中。
帕拉德冷冷地看着永梦身边的那个天才医生借了永梦半边肩膀,半搀扶着将永梦带回cr。宝生永梦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愤怒、不解、错愕、悲伤、失望种种情绪都写在脸上,又在同伴的帮助下尽力缓和下来。
没关系的,他会帮助永梦适应的。
永梦的愿望,他一定会帮他实现。
bugster化作光点转身离去,空气中唯有淡淡的一丝糖果香气留存。
(四)
夜深人静,哪怕是再繁忙的工作也终有卸下职业包袱的时刻。宝生永梦看向cr里唯一还留着一盏灯的游戏机,回忆起白日的作战计划……还有那搅局的bugster。
拯救poppy是第一位的,poppy是他的同伴。
“poppy是我们bugster的同伴。”
“开什么玩笑,poppy明明是我们的同伴。”
“是谁的同伴无所谓吧,不能跟你一起玩,那还有什么意思?”
在被拉扯着旋转一周的时候,除了这动作本身带来是头晕目眩外,昏沉间身体渴求地自作主张也攀扯上对方的衣襟,甚至在对方生气地拍开他的手时也不自觉地向bugster离去的方向伸出手来。
到底是想消灭,还是想挽留……
不可以再思考下去了。
实习医生闭上了眼睛。
……拯救poppy是第一位的。
“你……就是我。”
冰冷的声音吞没了他的思潮。
(五)
宝生永梦跳进了糖果的世界。
这是醉人的、甚至熏得让人头晕的香气。他是被有预谋地带入了这个世界,每踩一脚都像是走在棉花糖上,重心不稳跌下云端。
他的衣裤被人轻易拉扯下来,没等他开始挣扎,那双闪烁着红蓝双色光点的眸子就这样入侵了他的世界。甜腻的气味包裹着他,腿上的肌肤传来一阵战栗,宝生永梦伸手想去阻止,却仿佛半推半就任来者跨坐在他身上。
对方似乎无比熟悉他的身体,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最敏感的部位,猫儿般蹭坐在上面。
耳边好像传来熟悉的笑声,眼前人的嘴唇上下开合着,又好像没有发出声音。
目中所及的一切都炫丽无比,宝生永梦艰难地在一片幻彩中分辨着来人的嘴型,混沌的大脑在糖果香气中试图抽丝剥茧:
“…eat…me…”
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来人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唇齿,拨弄着他的舌头,另一只手轻巧地拨开后颈处的卷发,将散发着熏人香气的源泉顶入他的口中。
甜香在口腔中爆发开来,舌尖仿佛触碰到了一块软糖。野性第一时间主宰了宝生永梦的思考,使他不由分说重重地咬下去,又在身上人吃痛想逃离的本能中将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翻身按在身下,施舍般轻舔这口软糖。
有什么情绪在心头酝酿,似乎是自己的,又似乎来自其他地方。大脑此刻已经无法支撑这样精细的思考,宝生永梦伸手探入身下人的衣角,遵循心底双重奏般响起的声音,一寸一寸抚向心音所指的地带。
每一处的抚摸,都会引起来者的一阵激颤。
再任性点也可以吧?
再过分点也可以吧?
不知是心底阴暗的想法在滋生,还是从双子的彼端传来了另一人的思绪,宝生永梦由衷地接纳了那份心底的愉悦,顺从本能再次舔舐着来者后颈那块蜜糖般的软肉。
“永梦……永梦……”来者颤着嗓音,示弱般软了身子,那股甜香气蔓延着,永梦没忍住吸吮了一口糖果。身下人不出意料地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永梦这才放过了对方,满足地舔了舔嘴角。
在理智彻底回笼前,他看见身下人在颤抖中溃散成漫天红蓝光点,倦鸟归巢似融入他的身体。那一瞬间,像是补全了缺憾的半身般,他醉倒在这片甜腻之中。
(六)
“poppy……一起来玩游戏吧。”完美拼图被禁锢在巨型的ex-aid怀里,bugster在挣扎中看见半身笑着向粉发少女伸出手来。
很难形容此刻他的心情。被同为bugster同伴的背叛,苦苦所求却被其他人轻易得到,还有宿主次次冷漠着看向他的那副表情……
高个子的bugster冷着脸从高台上跃下,常日里爱笑的眉眼此刻收敛了所有的笑容。这样看过去倒和宿主冷脸的模样更为相似了。
镜像般的双子站在两侧。
在场的alpha和omega都闻见了那股甜腻到极致甚至有些生苦的气味。
敏锐的天才医生第一个想通事情关键,连忙开口提醒,可惜为时已晚。
bugster化作漫天的红蓝光点,尽数汇流到宿主的体内。
“呵,我不做医生了。”披着医生纯善的皮囊,bugster报复性的发泄自己的不满。连带着平日里这帮家伙连着推倒永梦的份一次性报复了回来,他扭动游戏卡带,变成为完美拼图,跳跃着离开现场。
出于幼稚的、或者说无意识的占有欲,bugster也决心让宛如beta般无色无味的宿主染上自己的气息。
“我是从你的愿望中诞生的。”
——只有我才能满足你的愿望。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来吧,别再故作矜持地拒绝。
标记只是一种手段,回归宿主体内也只是一种方式,帕拉德从始至终就知道,他的天才玩家M,自然是特别的。
在拥向宿主的瞬间,心底的躁动也在刹那间被抚平,bugster笑着将后脖颈处的碎发抚去,心甘情愿地允许宿主彻底标记自己。
阵阵刺痛,又带着一分酥麻。常笑的bugster敛去脸上的笑容,带着早就知晓对方心音的从容,仰面被宿主欺身而上压入怀中。
似乎是不满足他的这幅游刃有余的姿态,向来对自己残酷的医生顺着他腰间的数据线撕扯着衣角,带着人类皮肤热度的手指一下子扣住他的腰窝。
顺从宿主的愿望而生,这自然也意味着bugster自然而然是宿主最合适的拍档——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双重意义上。
所以当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时,过分契合的身体使得bugster哪怕含着泪哀求着对方,也还是遭到了宿主堪称冷酷无情的对待。
糖果罐子被打翻,撒了一地玻璃糖纸包裹着的甜蜜。
(七)
“败者就应该迎来败者应有的结局,不是吗?”孩童般天真残忍的bugster歪了歪脑袋,手中的枪已经指向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宝生永梦。
尽管那股糖果香气简直如影随形地缠绕在宝生永梦身上,心神俱疲的医生也无力再去思考过多,只能将注意力尽数放在眼前即将为自己送上告别一击的bugster。
自我厌恶感从未如此强烈过。
医生喘着气,披在儿科医生温柔皮囊下的灵魂凶悍地盯着面前人的武器。
——若不是突然登场的幻梦分走了众人的注意力,宝生永梦几乎无法将思绪放在那份迷梦中建立的联系上。
“研修医,你必须好好做一份全方面体检。”刚回到cr,宝生永梦被冷着脸的天才外科医生直接推入了检查室,一边动手亲自操作机器检查一边还嘴硬着说着:“我才不是关心你,只是要和帕拉德他们决战,ex-aid的实力必不可少。”
检查室外,对抗假面骑士编年史的几位都聚在了一起,表情一个赛一个凝重。
“那个味道,不会错的!绝对是帕拉德的信息素!”粉发少女率先打破了宁静,身为omega的poppy轻易就分辨出来了几日未见的永梦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在场的另外两个医生虽然不如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那么灵敏,但作为同样能嗅到alpha气息的生理功能健全的alpha,这点分辨力还是有的。更何况abo生理学都学得很到位的两位医生都知道,陌生alpha的信息素这般挥之不去的缠绕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于是又陷入了一阵无言中。
“喂,我说啊,M那家伙不是和我一样的beta吗?”只有作为在场唯一一个beta的妮可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们为什么觉得他会是beta呢?”突兀地声音从门口传来,以bugster形态复生的前任幻梦集团社长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众人的中央。
而检查室的灯光由红转绿,刚一走出检查室的宝生永梦冷不丁地迎来檀黎斗的质问。
“宝生永梦,为什么你不是alpha却能适应变身的负担?为什么你之前每次检查都得出beta的结果?为什么身上会缠绕着alpha的信息素?答案只有一个:宝生永梦,那是因为,你是世界上最为稀少的enigma啊哈哈哈哈哈!”
每一个医学生都会严谨地记着关于生理性别的知识。宝生永梦对这段记得尤为清晰:除了alpha、omega、beta三种性别之外,还有着一个极其罕见的enigma的性别。在平日里和beta几乎是一样,但却可以免疫omega,压制alpha,和其他任意一种性别强行建立联结。
原来那天真的不是他的绮梦。
哪怕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不想面对,那无论是犬牙摩挲时的触感,还是掌心下战栗的肌肤,亦或者是现在作为明晃晃证据的糖果香气,都无疑昭告了唯一的事实。
宝生永梦冷下脸来,在众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下登上天台。
心海彼端传来同样的渴望终结的心音,迎着夜风咧咧的吹拂,enigma沉着嗓音对追上来的poppy道:
“该做个了结了,一定会打通假面骑士编年史。”
这是他的罪,他会负责清算。
一定。
end.
一切的开始
*cp:梦帕,有且只有这一对
*故事类型:是观影体,本人第一次写这种类型,有错误还请多多包涵,果咩(🙏🏻)
*本篇故事时间线:tv第十一集结束以后与第十二集开始之前
*观影角色:cr全体人员(没有镜灰马),花家大我,西马妮可,帕拉德,幻梦(檀黎斗),格拉菲特 ,不会有长辈出现哈
*出现顺序按照tv时间线,十一集之前出现的角色是初始观......
*cp:梦帕,有且只有这一对
*故事类型:是观影体,本人第一次写这种类型,有错误还请多多包涵,果咩(🙏🏻)
*本篇故事时间线:tv第十一集结束以后与第十二集开始之前
*观影角色:cr全体人员(没有镜灰马),花家大我,西马妮可,帕拉德,幻梦(檀黎斗),格拉菲特 ,不会有长辈出现哈
*出现顺序按照tv时间线,十一集之前出现的角色是初始观影人员,不会有削减,十一集之后的人员会随着初登场集数播放完毕,然后登场。
当一切发生时,宝生永梦坐在诊室中等着下一位将门打开的患者。门开的声音传如耳中,抬眼却意外和一对格外眼熟的眼睛对上。
是见过吗?还是在哪里遇见过?
还处在实习期的宝生医生对于自己有印象的患者下意识有些关心,他扬起和善的微笑,说出一句“这边是儿科诊室,请问是走错了吗患者?”
说完还暗自衡量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身高。
感觉也就比门框矮了一点哦,好高。海拔不算高的男人有些羡慕。
他眼前,这个将整张脸都隐在门后的男人,只露出眼睛和一段鼻梁,扒门框的动作能看出来弯着腰。
男人眨巴着那双让人眼熟的眼睛,扒门框的手圆润葱白,隐隐约约能从些微小的动作看出覆盖在掌心的玫粉色衣料。
当那张脸从门框后完整的露出来时,宝生永梦下意识往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口袋伸——他在找ex-aid的卡带。
好吧,他知道为什么会眼熟了。
这个男人就是那天烟雾飘散后露出真容的黑色ex-aid操作者。
“呐呐,别那么激动啦,我只是不小心被传到这边的,绝对没有来捣乱的意思哦~”这个男人笑嘻嘻的,踩着轻快的脚步进入了宝生永梦的诊室,还“贴心”的将门紧闭。
“还记得我嘛,不记得的话我会不开心的哦”
男人凑近,仗着身高优势以及宝生永梦坐着的缘故,将人拢在自己和座椅之间。
明明是有些暧昧的行为,但男人毫不避讳与他交换视线的行为巧妙地打散了这种奇怪的氛围。
“.......”宝生永梦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现在他打不过这个男人,能支援他的只有飞彩和poppy,但他们的动线并不涵盖儿科诊室。
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吧。不过几秒宝生永梦就敲定方案。
这个男人很强,但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名儿科医生(虽然还在实习),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察觉到了很熟悉的感觉。
似乎,和以前看诊的某种患者很像。
幼稚,偏激,聪明又自大。
不得不说,每次遇见的这种患者都给他留下来不小的印象,所以他才能在看见这个男人时一瞬间就联想到这么多关联词。
还没等宝生永梦说些什么,那个男人忽然皱起眉头,扬起脑袋左右巡视,似乎在找什么,嘴里嘀嘀咕咕的。
先说清楚,宝生永梦并没有什么探视别人私事的癖好,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不是他能决定听还是不听的。
“奇怪....为什么感觉刚刚有和我相似的力量笼罩在我和m的附近...”
什么....宝生永梦刚想张嘴问点什么,下一秒,眼前白光一闪。
由于光芒太盛,宝生永梦下意识闭上眼睛后感觉自己身下一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倒,连带着身上靠着他的男人一起。
于是,他和一个陌生人以一种极度扭曲且有些暧昧的姿势华丽丽的出现在熟人面前。
那一刻,宝生永梦感觉世界毁灭也不过如此了。
天才外科医生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上前硬拉着宝生永梦远离那个男人。
很明显,天才医生也认出了这位令他们印象深刻的ex-aid操作者。
虽然不知道他和研修医为什么会以一种古怪的形态出现,但作为前辈,虽然不承认但确实很看好宝生永梦的镜飞彩相信宝生永梦会给他一个交代。
顶着飞彩一副“你最好有原因”的神情,宝生永梦尬尬的笑起来,吞吞吐吐的说“...他是突然出现的,我以为是患者就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驱动器,再想拿被他用身体挡住了,也是因为这个才会以这种...姿势出现...”
“......那我该夸你识时务吗,研修医。”镜飞彩有些头疼的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穿着漂亮到浮夸风格的女孩看看抱着脑袋在地上有些自闭的宝生永梦,又看了看闭上眼睛安抚被气到的自己的镜飞彩,手指碰了碰,最后和永梦一起蹲在地上安慰他。
至于那个男人,他和某个早就在的男人对上视线,无视他质疑的眼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下一秒,他的手中正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掌机,忽视所有复杂的视线,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安静坐在角落擦枪的男人。
擦枪的男人察觉到有人靠近,瞧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身体稍微让开了一点,玩着游戏的男人一边操作掌机一边说道“谢了格拉菲特”一边靠着被叫做格拉菲特的男人身边坐下。
而花家大我,在发现格拉菲特的一瞬间,就捏紧了手里的玩家驱动器,另一只手中攥着狙击卡带。
他当然试过能不能变身,不如说一开始意识到这里是陌生场景的时候,下意识从口袋里捞出玩家驱动器,带好在腰上,而卡带,插是插进去了,只可惜光能听见音效,游戏领域是半点都没出来。
与音效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盖过一声的警报。
“禁止使用违规物品,造成损害者,后果自负。”一道刺眼的红色弹窗突兀的出现在花家大我眼前,闪烁着昭示自己的存在。
什么?花家大我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违规物品,哪个,玩家驱动器?还是说游戏卡带。
似乎检测到花家大我的震惊,弹窗静默一瞬,接着所有人眼前都出现同款弹窗。
“影片放映前后,禁止出现一切被系统判定为攻击的行为,包括意图,本影院已自动接入各位的脑电波。”
在场的医生们同一时间皱起眉头。链接脑电波,意味着他们脑中情绪全都会被这个所谓系统所监控着。
怪不得会说,意图也不能。
镜飞彩轻蹙眉头。
花家大我变身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自然也看见没办法变身的情况。
前脚刚察觉没办法变身,后脚警告弹窗出现,很难不让人将弹窗中所说的判定攻击的行为与花家大我变身的行为联系到一起。
天才外科医生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而在人群最远的角落,两位Bugster就这么背对背紧坐在一起,看似各做各的,实际,确实在各做各的。
忽然,帕拉德感觉到背后的男人动了动,似乎转过来身,于是他也就转过身,只是眼睛还盯着掌机界面。
“帕拉德,这里没办法出去。”
擦剑的男人,也就是格拉菲特,他冷着一张脸,对沉迷于游戏的帕拉德说道。
接着格拉菲特注意到帕拉德按着掌机按钮的手一顿,随着一阵游戏音效,帕拉德抬起头,笑着说“诶~连数据化都没办法出去吗。”
那段警告出现的时候也同步到了两位Bugster的面前,准确来说,是他们的数据流内。
不能做出任何判定为攻击的行为,这也就意味着人类对他们漏洞体来说最有效的手段直接被ban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系统能直接链接在场所有人的脑内电波,甚至能在他们都没办法察觉的情况下轻易在他们的运行数据上丢下一个显示数据。
这让两位Bugster感到了威胁,天赋全点战斗上的龙骑士,危机意识也很敏锐,意识到系统对他们潜在的威胁后就开始尝试数据化逃离,结果当然是失败。
而帕拉德,他兴冲冲的扬起手,衣服上的数据线随着他的动作也荡起一层一层的弧线,裹在萌袖里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摸索着四周的墙体。
作为诞生于数据的病毒,他们天生就知道如何反向入侵其他的数据流,所以当帕拉德意识到这个所谓的系统很有可能就是他在宝生永梦病房外感受到的类似同源的数据体时,马上就意识到说不定他可以借由此探寻这个所谓系统的核心区域。
然后这个调皮的六岁小孩喜提仅限他一个人看见的红色消息:警告,请观影人员不要尝试入侵系统,不然系统采取自我防御机制。
"诶,没劲。"看到警告的帕拉德悻悻放弃了刚才的想法,看了一眼人群中格外明显的宝生永梦,转过头继续玩着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来的掌机。
一群人在这片足够明亮的大厅里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虽然所有人的注意力去都不再聊天上就是了。
忽然,在所有人的正前方,悄然出现了一段话。
“距离观影时间开始,倒计时一分钟,请各位观影人员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每个人的位置将按照系统推算出最合适的位置,任何人不得随意更换位置。”
和通告一起凭空出现的,就是上面所说的属于他们的位置。
是分成两排的座椅,看模样,应该是仿照影院的座椅,不过就那个所谓系统话里话外都在提及的影片,会产生这种联想也不奇怪。
宝生永梦抬眼就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某张位子头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系统说的“属于自己的位子"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浅显的方式区分啊。宝生永梦感慨一句。
不过他反应过来,他似乎只看见自己的名字,其他位置上却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poppy凑到他耳边问自己有没有看见她的名字,宝生永梦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过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有幻觉也很正常吧。
一边想着,宝生永梦不自觉走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座位坐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只听见poppy的惊呼,刚搭上座椅的手腕被另一只修长的手用力拽紧。
惊得宝生永梦差点抬手推过去,看见镜飞彩的脸时才堪堪收住力道。
缓过来时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天才医生此时紧紧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左边?
我左边......意识到镜飞彩不是在针对自己,宝生永梦松了口气的同时转头,然后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
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不在意镜飞彩的敌视又或者无视了。
他扬起手,玫粉色袖套与白皙的手晃荡在宝生永梦眼前,还有被抓在掌心中,画面显示“GAME CLEAR!”的游戏机。
漂亮的眼睛笑眯起,开心的说“M,来玩游戏吧,不然只是坐着等开场的话,心里会很无聊的。”说着,另一只手抓住心脏前的衣物,斑驳的褶痕彰显着主人的开心并非作伪。
和开心的他相比,镜飞彩脸上表情更加严肃,眼睛在这个男人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做到他身后的格拉菲特脸上转来转去。
虽然认出格拉菲特以后,镜飞彩也下意识伸手捏住藏在口袋里的卡带,冰凉的卡带本身唤醒他的理智,谁也不知道这个系统的自我防御是什么意思。
在摸清楚后果之前,任何触犯所谓“攻击”的行为都应该避免,或者,至少不该是由他犯这个错。
所以哪怕捏着卡带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但是镜飞彩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严肃的表情重回脸庞。
也就是在这里,忽然响起足够所有人听见的声音。
“距离影片开始还剩,十秒,请相关人员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
镜飞彩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但他实在不放心宝生永梦,为数不多的bugster全聚在他周围,甚至那个黑色ea-aid就坐在离宝生永梦最近的位置。
这个所谓最合适的位置是以什么规律,仇恨?还是指最感兴趣的人?就算这个男人对宝生永梦感兴趣,那宝生永梦呢?
镜飞彩不觉得宝生永梦会因为一面之缘就对一个骑士产生兴趣,更何况这个骑士一直在妨碍他们的治疗游戏病。
实习医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患者,而这个黑色ex-aid已经不止一次阻止他们进行救治。
镜飞彩看着眼前的两人,脑中疯狂思索着,忽而眼前一花,再抬眼,发现自己坐在位置上,身旁的花家大我几欲张嘴,最后转过头,眼睛里埋着些许惊讶。
“影片即将开始,系统已帮助还没来得及回到座位的人员回归原位。”
“倒计时”
“三”
“二”
“一”
“欢迎各位来到本影院,接下来的时间里,本影院将请各位观看播放一部关于医生,关于病毒的故事,在此之前,系统温馨提示,本影院秉承着绝不欺骗消费者的名义,播放的所有内容全部为真实事件,还请不要质疑本影院所播放的内容。”
“以及,请各位郑重并爱护影院的所有财物,毕竟这些都是影院的公有财产,如果有破损,系统也会很苦恼的。”
“以上,再次欢迎各位光临影院,影片观看结束后请五星好评。”
“最后,即将播放影片,假面骑士ex-aid。”
【弦贤】夏日虫鸣(上)
是中国高考paro【什么东西】
大概就是看tv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们这样是考不上大学的!”的残念产物【?
也不是特别的高三【?
一边写一边回忆高三太痛苦了
警告:有流友,又是随手冲的怪怪梗,文笔十分不得行,逻辑也不得行,也很ooc
希望大家不要对这对cp有奇怪的理解
菜是我菜,cp是无辜的
还有弦贤真的很香为什么没人呢QAQ
=======================================
01
“你们还没在一起呢?”流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阳正恪尽职守地炙烤着大地,塑胶跑道蒸腾出的热气黏在皮肤上,散发着一丝丝古怪的味道,甚至连树上的蝉都失去了活力,...
是中国高考paro【什么东西】
大概就是看tv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们这样是考不上大学的!”的残念产物【?
也不是特别的高三【?
一边写一边回忆高三太痛苦了
警告:有流友,又是随手冲的怪怪梗,文笔十分不得行,逻辑也不得行,也很ooc
希望大家不要对这对cp有奇怪的理解
菜是我菜,cp是无辜的
还有弦贤真的很香为什么没人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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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们还没在一起呢?”流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阳正恪尽职守地炙烤着大地,塑胶跑道蒸腾出的热气黏在皮肤上,散发着一丝丝古怪的味道,甚至连树上的蝉都失去了活力,敷衍地发出像破锣一样声音。
“……哈?”贤吾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流星是在对自己说话,炎热的天气让他的大脑仿佛塞进了一团棉花,刚刚结束的模考更是几乎掏空他为数不多的注意力,他甩了甩自己的头。
他和流星正站在楼下杨树的树荫里,本来他们说好去吃新开的那家自助,结果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出去快活的时候,弦太郎和悠木就被老师一个急令叫去办公室训话了,正巧友子赶上了值日,所以全员的行程就被强行搁置了,只有在上高二的jk跟着已经毕业的美羽和隼先去餐厅占位子,贤吾和流星等着被突发事件绊住脚的几位拖后腿的,他们已经在这见了鬼一样的天气里等了十分钟,聊着一些有的没的打发着难熬的时间,流星的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前文铺垫,突然间就这样崩了出来。
“我说,都两年了,我和友子都在一起了,你们怎么还没有确定关系?”流星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但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很清楚,他和友子确实是最近才确定关系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是早能预料到的事情,虽然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从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他们两个就开始出入成双了。
蝉声突然间嘈杂了起来,一些名字很快的从脑中闪过,但是贤吾没能抓住最终的答案,于是他决定虚心的求学一下:“谁?”
“你和弦太郎啊。”流星把包换了一只手拎着,包上挂着的是友子自己亲手做的娃娃,两个娃娃随着他的动作撞在了一起,铃铛发出一声脆响,“虽然我是说过我要守护他,但是你的话……”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进行下去,因为话题的另一位主角正推开教学楼的玻璃门向他们走来,他看起来和平时倒是没什么不同,身后的悠木倒是哭丧着一张脸。
“成绩太差了——”一看到贤吾和流星,悠木立马哀号道:“老师说可能没法通过宇航员笔试了——”
话尾被淹没在聒噪的蝉声里,夏天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烦躁,无聊,充斥着嘈杂的虫鸣和对未来的迷茫。
但是,自助餐确实很好吃。
02
贤吾仿佛被流星的话点醒了。
他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弦太郎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流星问出这样的问题。
当繁杂的数学题和各种知识点塞满大脑的时候,人就会很少考虑其他的问题 ,尤其的情感方面。贤吾难得坐在桌子前面却没有在学习,而是认真地开始思考起了这个看起来简直是笑话的问题。
他对弦太郎到底是什么感情。
弦太郎是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的,梳着一个让人怀疑下一秒教导主任就会冲进来抓人的夸张的飞机头,以及完全不同的校服使他在学校里更加突兀,就像是一杯平淡的水中滴入了一滴特殊的墨水,不仅突兀,甚至还让整杯水都染上了属于他的颜色。
就像刚开始贤吾对弦太郎本人过于夸张的行事风格以及几乎没有的距离感十分不适,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
他们两个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差不多就是在学习途中一抬头就能看到的距离。坐在斜前方的弦太郎经常性会躲在桌面上成堆的书本后面睡觉,而贤吾就会越过他咋呼的飞机头,越过桌子上那堆基本上只是装饰的书本,看着黑板上老师满满的板书,然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的犄角旮旯里加上一两条笔记。
下课的时候弦太郎一般都不在教室里,但是偶尔也会在座位上侧着身子和悠木聊天,这时候抬头就可以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然后察觉到自己视线的弦太郎就会凑过来扯两句皮。
弦太郎在教室里待不住的,哪怕学校规定在校午休需要待在教室里安静午休,他仍然会想各种办法溜出去玩,大部分时间是跑去打球,然后等下午上课回到教室,带回来点东西——夏天的话冰镇饮料居多,偶尔也会有小零食啥的,但是他自己也不吃,全部塞给贤吾,还美名其曰“贤吾身子不好,要多吃点。”然后被贤吾一脚踢在椅子上。
可以说是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大家也都在为了梦想而努力。
贤吾起身,来到窗前,蛐蛐的叫声大到仿佛就在耳边,他望着窗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超市的空气,耀眼的星星,以及蛐蛐繁杂的叫声,描绘出夏日的夜晚。
03
“你听说了吗……隔壁学校有个女生跳楼了……”教室里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八卦,贤吾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奇怪的噪声,像是某种昆虫,没有大到影响他的听力,但是同样也让人无法忽视。
冰凉的物体贴在了脸上,贤吾被吓了一跳,从胳膊中抬起头,是一脸笑容的弦太郎,手里拎着的是学校外饮料店的冰奶茶。
“贤吾?你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是天太热了吗?”来人甚至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背心,看起来是刚从外面跑回来。
“没有,谢了。”贤吾平静的接过了奶茶,他确实现在很需要冰饮冷静一下,弦太郎耸了耸肩,在放下饮料之后就又消失了,大约又是和其他朋友约了去打球或者别的什么。
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个大概只是恢复了刚认识那会儿的相处模式,但是贤吾很清楚并不是这样的,他知道有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好像一直抓不住问题的关键。
他决定去求助这件事的起因——朔田流星。
“你为什么说我和弦太郎没在一起很奇怪?”
“你终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那是一天的放学,正好又只有贤吾和流星两个人留在教室打扫卫生,贤吾趁机问出了这个问题,流星听了之后感叹道。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高考结束之后再告诉我。”贤吾笑了一声。
“怎么看出来的……”流星低头收拾自己的书包,突然话风一转,问道:“那你觉得弦太郎这个人怎么样呢?”
“弦太郎?”贤吾挑了挑眉毛,关于如月弦太郎,他可以毫不重复地说上十分钟,“是个笨蛋,虽然脑回路有些奇怪,看起来也挺傻的,但是对朋友们真的很好,……”
“你看,已经溢出来了吧……除了他之外,你还有如此公开的夸过别人吗?”流星打断了他,“不过我有个问题,你有仔细看过自己的脸吗——”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你一句话都不说,喜欢也会从眼睛里漏出来的。”流星已经收拾完了自己的书包,他冲着贤吾笑了一下“有些东西,等毕业了就来不及了——这是我最近的体会。”
友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流星往门口走的时候,抿着自己的嘴角仿佛想把笑意压下去,但是两只眼睛亮的就像恒星一样,欢喜的感情好似马上就要顺着长长的睫毛流淌出来。
贤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等流星和友子消失在门口之后,他轻轻的捂住了脸。
莫非,每次他看弦太郎的时候,也是那样一副表情吗。
出大问题了……
但是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引起什么变动——毕竟每天在试卷的海洋里傲游,当各类数学公式和化学方程式排满脑袋,哪怕走在路上的时候眼睛也要盯着单词本和必背的生活,很难有空余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也就是发呆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想同一个人而已。
tbc.
如有不妥私信会删tag
【梦帕】The Death Game Chronicle (35-38 终章 下)
(35)
永梦最后终于同意了把Parado转换成人类的尝试。
Parado化身为粒子融入了永梦的身体里——无论成功与否,这可能都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做了。
在微微颤抖中,永梦按下了God Maximum Mighty X的开关。紫色的数据块在空间里浮现闪烁,四周的一切都似乎被在被格式化,好像把他从熟悉的世界里剥离了出来。
“想象一个游戏地点吧。” Parado的提示在他心中悄然响起。
永梦闭上了眼睛。家中,公园、餐厅...一连串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如加速播放的影片,在他脑海里飞快划过。
一阵凌乱的风突然迎面吹来,细碎的雨丝打在了他的脸上。永梦睁开...
(35)
永梦最后终于同意了把Parado转换成人类的尝试。
Parado化身为粒子融入了永梦的身体里——无论成功与否,这可能都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做了。
在微微颤抖中,永梦按下了God Maximum Mighty X的开关。紫色的数据块在空间里浮现闪烁,四周的一切都似乎被在被格式化,好像把他从熟悉的世界里剥离了出来。
“想象一个游戏地点吧。” Parado的提示在他心中悄然响起。
永梦闭上了眼睛。家中,公园、餐厅...一连串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如加速播放的影片,在他脑海里飞快划过。
一阵凌乱的风突然迎面吹来,细碎的雨丝打在了他的脸上。永梦睁开眼,意外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圣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天台上。
“永梦,想象一个游戏吧。” Parado的声音再次传来,永梦也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雨停了,天空变得清澈地不可思议。原本空旷的天台上转瞬之间也被各种元素填充。有悬浮的道具,散布在四周的提示光标,也有不少奇异的装置,隐约透露出解密要素。还有高低错落的平台似乎在等待玩家用于攀爬跳跃,去探索未知的路径。
这是一个能让两位玩家所拥有的能力和感知始处于共享状态的双人动作与解谜游戏。原本永梦需要Parado附身状态下才能使用的God Maximum Mighty X,如今已经可以独立使用,使得Parado能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
“让这张卡带也成为这个游戏的一部分吧。” Parado跃跃欲试的视线落在了永梦手中的重编程卡带上。这张卡带现在还是纯银一片,没有任何图案与标识。
永梦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他需要这张重编程的卡带变成此刻能真正帮助他的道具。God Maximum Mighty X再次回应了永梦——随着一阵电子音效的响起,数字光点在空中的汇聚与扩散,重编程的卡带晃动着脱离了他的手,飞到了半空中,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在落回到永梦手里的一瞬间,它原本银白色的外壳镀上了金色与黑色的纹路,还有一点粉色的点缀。
Maximum Mighty X。永梦在心中默念了这张卡带上浮现出来的名字,随即按下了它的开关。一把剑缓缓从中显现,悬浮在他与Parado面前。它的色调明亮,剑刃呈蓝绿色,剑脊上有着橙黄色如火焰般的装饰。最引人注的是剑柄上整齐排列着的三排方块按键,会让人想起键盘的布局。
在键盘的附近,有一个形状规则的插口,像是为卡带预留的插槽,把Maximum Mighty X放进去应该刚刚好。没猜错的话,就是使用它的条件了。
终于到了这个要对Parado进行重编程的时刻。但永梦没有立即采取下一步,而是将手缓缓伸向自己胸口。因为他设定的感知共享,他此刻清晰感受到了Parado的情绪波动。这是一种强烈害怕,就像在游戏里即将选下无法逆转、不可存档的结局选项。
永梦轻声开口,手还在胸口感受Parado身上传来的恐惧:“我们不要再继续了吧,Parado。”
“谢谢你愿意帮我,帮助人类。”
他认真地望向Parado,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就算你不变成人类也没有关系。我们再像以前那样,一起玩游戏吧。”
“我不想这样,永梦。” 一时间,Parado的身上的情绪变得如迷雾一样复杂,即使永梦与他共享也难以捕捉。但是最后,他给出答复却异常坚定。
“我曾在你面前,伤害过那么多人类,也否定了你的努力。”
Parado低下头,手指微微收紧,尝试着克制自己。
“我现在逐渐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想拼命活着。”
“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坚持去拯救他们。”
“我想为我过去做的一切说对不起。” Parado抬头望向永梦,眼神里有着永梦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认真与悔意。
“我知道那些都是无法挽回的事情,我也不指望永梦能因此原谅我。”
“但是,如果重编程成功了,我真的成为人类的话..."
"我想和你一起为了拯救生命,通关Hyper Muteki。”
“这样的话,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他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永梦,像是怕失去这种仅存的可能性。他的话语里也有一种强烈而真切的渴望,通过共感流淌到了永梦的心里,变得更加不容忽视。
Parado拿下了悬浮在空中的键盘剑,郑重地把它递向了永梦。
“作为游戏npc,因为我不会死去,也许我也从未真正活过。”
“就算失败了,我也只是消失了不是吗?”
“我很想试一次,不是作为游戏npc,而是作为真正的玩家参与Genm的游戏。”
“拜托你了,永梦。” Parado向永梦走更近了一步,语气里满是恳切。
永梦把God Maximun Mighty X小心地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接过了剑。随后他按下了启动的按钮,把Maximum Mighty X插入了剑柄上的插槽里。
虽然拿着剑,但是永梦身上反而透露出一股温柔的气息,仿佛即将举行的是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想改变Parado的命运。他想让Parado能如愿以人类的身份,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随着剑锋指向Parado,一股粉红色的,被金色螺旋缠绕的光柱汇集到了Parado身上。
当光柱穿过他的身体的时候,Parado踉跄了一下,最后跪倒在了地上。虽然他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但他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眼神依旧望向永梦。
在他倒地的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崩解。红蓝相间的数据块从他身上剥离,如尘埃般在空气里消散了。
与此同时,永梦在天台构建出来的游戏世界也像一幅被逐渐拆除的拼图般瓦解,天台的原貌也再次浮现了出来。
永梦手里的键盘剑也化为光粒消散了,Maximum Mighty X则掉到了地上。它身上的颜色褪去了,又变成了最初的一片素净的银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现实世界里虽还飘着几朵云,但是雨也已经停了。有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轻柔地降到了Parado和永梦的脸上。
Parado第一次觉得阳光这么温暖,甚至让他有些忘记了自己身体在崩坏的事实。
果然不会这么容易啊。Parado苦笑了一下,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接近一个残影。
“Parado!” 永梦急切地跑过来想抓住他,而Parado也下意识伸出了手。可永梦的手只是穿过了一些红蓝色的粒子。
“在最后还和你一起玩游戏,我真的很高兴,永梦。”
他释然地笑了,并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36)
Parado意识到到自己逐渐沉入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这种对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恐惧越来越浓烈,但也许因为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虚无此刻竟还给了他几分奇妙的熟悉感,让他比过去更镇定了一些。
在这状态下,一部分零散的记忆碎片浮现了出来。
“你想变成人类?” 他死神同伴们惊诧的声音在他记忆深处响起。
那时候应该是他下定了决心,为了告诉同伴们自己的选择,主动把他们都召集了过来。
没有谁因为他想要帮助人类通关Hyper Muteki而指责他为背叛者。或许在其他死神眼中,人类根本不足为惧;又或者因为他们比人类更简单存粹,不会思考太多的对错。
他们只是看着他,带着强烈的惋惜一遍提醒他:“你真的会死的。”
重编程是否成功不论。成为人类后,按照Parado之前拯救人类失败的尝试,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消除他身上的负面状态,更别说延长他的生命。
“我知道。” Parado不断地回应着,完全没有更改他的答案。
现在,他必须要接受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了。
没有任何退路,不能回到过去。
他不再能和这群同伴玩游戏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形体了,意识感官都破碎地不成样子了。
他彻底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就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消失在了无边的沉寂里。
(37)
Parado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已经Game Over了才对,但是他眼前竟然是一片让人甚至分不清空间与方向的纯白。
他愣了一下,随后想了起来,这里好像是他刚被Genm创造时来过的空间。
没想到,现在他不知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没给他更多时间理清思绪,一个熟悉,让他倍感头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嘲弄意味:“真亏你敢这么做啊,Parado。”
“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就跟这片环境一样,Parado的脑中也是几乎是空白,以至于他说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
“虽然我考虑过这种可能。但是我也没想到,你最后会选择这一条路啊,Parado。” Genm的语气悠然,像是在观赏已经知晓的结局。
“我已经告诉你了,人类完全有通关Hyper Muteki的潜质。”
“你竟然会为了帮助一个人类通关,甘愿放弃死神的身份。”
“你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是多么愚蠢的决定了。” Genm说的每一个字里没有怜悯,语调平稳得残酷。
“即使你通关了Hyper Muteki,在你和宝生永梦作为人类活着的时间里,God Maximum Mighty X里的技术也是根本来不及被完全破解和应用的。”
“你会老去,被各种负面状态所折磨,变得衰弱,走向死亡。”
“我不会把你再变回死神。”
Genm露出了一个极为讽刺的笑容:“看在你不自量力想要作为玩家挑战我的游戏的份上,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好了。”
“不过——”
“作为你违背了npc职责的惩罚,你的数据在生命值归零后不会被收集。”
“你将彻底消失。”
“我很期待看到你绝望的样子呢。” Genm愉悦的声音在Parado耳边回荡,就好像他已经赢下了一场游戏。
这纯白的空间和Genm的身影就像舞台上的一张背景般被悄然无声地撤去了。
Parado再次感受到自己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牵引着,落入了水中,不知道要被牵引到何处。
(38)
下坠还没有结束,他不知道这还要继续多久,也不确定这究竟有没有尽头。
有点奇怪,明明周围应该什么都没有,可就在某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束穿透黑暗的阳光。紧接着,好像有一只手用力拉住了他。他的坠落慢了下来,黑暗也慢慢地从他视野里褪去了。
好亮。Parado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挡住一道过于明亮而刺眼的阳光。察觉到他的不适,有人替他拉上了窗帘。
他好像躺在了医院的一张床上。他再眨了眨眼,世界渐渐清晰了。他看到了刚被拉上的窗帘,有些光还是透着缝隙溜了进来。
他的感官不仅回来了,还比以前更丰富了。这里的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是他做死神的时候从未闻到的。
他有些紧张地把手移向了胸口的位置,而在那里传来了有力的跳动。
他这是成功变成人类了吗?
他想要立刻获得确认,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他床边的永梦。
也许是刚才受到阳光的刺激未散,又或许是人类更复杂的情感涌上了他的心头,在那一瞬间,几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了Parado的眼角。
“我回来了,永梦。” Parado说着,第一次为自己擦去泪水。
Parado醒后说的第一句话让永梦微微愣了一下,但他立刻反应过来,也许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描述了。
永梦以为重编程失败,几乎要被导致Parado消失的绝望事实压垮的时候,他看到了微弱的红蓝色的数据块开始在空中闪现。而就在这时候,空中飘起了太阳雨。在这如从天而降的祝福般温柔的雨中,Parado从模糊的光影变成清晰的轮廓,最后再次拥有了实体,躺在了永梦面前。
当永梦触碰到失去意识的Parado的时候,他发现Parado有了属于人类的温度和心跳。
“欢迎回来,Parado。”
永梦笑着回应了他,仿佛这一句话已经在他心中等待了无数次。
End.
【假面骑士EX-AID/梦帕】共享味觉
之前说过《吃草莓的幽灵》的某一篇文里的废案,终于是把原案给写出来了……不过两篇其实都算是独立作品,时间线剧情设定都不互通,请分开观看。
全文1.8w,如果可以的话请留出充足的时间阅读。
太久没写过《EX-AID》剧组了,不可避免的巨大OOC,请注意避雷。阅读过程中如有不适请自行关闭本文。
非常讨厌lof的划线标注功能,请不要使用。
有对Bugster生理感官的原创设定。
以上,祝您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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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吞咽人生,像是在吃药,每日必服的药物。
——费尔南多·......
之前说过《吃草莓的幽灵》的某一篇文里的废案,终于是把原案给写出来了……不过两篇其实都算是独立作品,时间线剧情设定都不互通,请分开观看。
全文1.8w,如果可以的话请留出充足的时间阅读。
太久没写过《EX-AID》剧组了,不可避免的巨大OOC,请注意避雷。阅读过程中如有不适请自行关闭本文。
非常讨厌lof的划线标注功能,请不要使用。
有对Bugster生理感官的原创设定。
以上,祝您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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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吞咽人生,像是在吃药,每日必服的药物。
——费尔南多·佩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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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速食
电视里的画面开始变换成转场广告时,帕拉德打了个哈欠。
就算是与他自己息息相关的Bugster主题新闻节目,他也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游戏病的治愈可能啦、研究过程中的医疗资金分配啦、治愈人员的社会回归方案啦、还有所谓的共存问题,根本就不是他习惯去思考的话题。家里的电视机平时都是用来投屏打游戏的,要不是今天是永梦第一次被邀请去参加直播访谈,他才不会浪费时间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呢。
不过,在电视机里看永梦倒是挺有意思的,就好像永梦和自己一样变成了Bugster,然后跑进了游戏里一样。这样想着,帕拉德又忍不住笑得弯了弯眼睛。虽然今天主持人的主要访谈对象很明显是同台的日向长官,但永梦的表现也很厉害!
帕拉德,我离日向医生的水平可还差得远呢,不要把我们相提并论啊。他的意识里突然传出了永梦的声音,看来是直播结束,对方终于肯放开两人之间的思维共感了。
永梦!今天辛苦了!他连忙超大声打起了招呼。
哈……录节目确实比看起来麻烦很多呢。那头的宝生永梦似乎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抱歉啊帕拉德,没想到会弄到这么晚,能帮我去便利店买点晚饭吗,从电视台回去的车站不在平时常去的店那边。
没问题!之前永梦教过我的,流程我全都记住了!永梦,你想吃什么?
帕拉德分得清口味和品牌吗,我传清单到手机上去吧……啊,日向医生好像还要和我说点事情,总之我在这边卸完妆就回家,拜托你了哦。
没错,帕拉德,身为一个能化身数据随时进入各种电子设备的Bugster,拥有一台自己的手机。
其实这是某一天CR突发奇想,让他试试人类所谓的远程通讯手段之后的结果。大概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对他来说没有多少使用价值,所以他拿到的廉价手机看起来发售时间比家里的游戏机还早,软件基本只有Line,Line的好友列表里又只有宝生永梦,和被迫加入的CR群组。CR另外有专门的工作群,现在这个里面只有九条贵利矢转发的各种不知所谓的搞笑推文,夹杂着镜飞彩请各种人帮他买甜点的消息。而和宝生永梦的私人聊天,居然比他们之前预想的利用率要稍微高一些。一起生活的时间逐渐变长,帕拉德渐渐接受着永梦在很多时候不能和他保持共感的事实,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们的共感也不总是万试万灵,虽说遇到那种极端情况可能人类的通讯工具也大概率排不上什么用场,但多一个方式总归也是好事。两人的对话框里,还真你来我往积累了不少消息,只有一点帕拉德很不爽,那就是永梦似乎也知道他没有那么依赖于以这种方式和自己沟通,很多时候根本也不关注手机提示,所以总是明目张胆地把他们的聊天页面当备忘录用,忘我地发送各种笔记和工作文件。
但事实证明永远都是自己最了解自己的Bugster,哪怕宝生永梦把什么医疗机密都发过去,帕拉德也提不起兴趣打开看一眼。
采购任务顺利完成,帕拉德回到公寓,向餐厅模拟经营游戏里的角色一样,把该保存的食物放进冰箱,马上就要吃的摆上餐桌。宿主需要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配菜速食品,作为主食的泡面也提前被他倒好热水,算准永梦回家的时间可以马上享用。
宝生永梦一回家,果然马上露出了放松的神情,简单洗漱换上家居服后就开始今天迟到的晚饭。每到这个时候,帕拉德都要坐到他的正对面,托着脑袋看他吃饭。一开始宝生永梦对此颇感压力,但就像帕拉德也能习惯手机聊天一样,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在意了。
帕拉德很喜欢观察永梦进食的样子。虽然很难解释,但这似乎是因为这种状态的宝生永梦是很少见的。就像在游戏里喜欢收集稀有道具一样,在自己无法阻止宿主生活中的时间越来越多地被别人占用后,他对于这样独属于他的罕见状态多了一些不算病态的执念。
他将宝生永梦吃饭的各种习惯都记了下来:对食物的偏好单一,虽然每次都说着口味和品牌有所不同,但总归也就是便利店和超市很好买到的各种工业速食品;吃饭时的动作类似于一种机械运动,总是以一种几乎稳定的频率将食物放进嘴里;咀嚼时表情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和工作时或玩游戏时感觉很不一样。帕拉德其实谈不上多喜欢宝生永梦进食的样子,那是一种不能激发他的热情与心脏跃动的状态。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帕拉德突然鬼使神差地问:“永梦,‘进食’是什么?”
儿科医生也有些猝不及防,他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木筷,用自己也觉得飘忽不定的声音说:“进食、‘进食’是一种生物为了维持生命而进行的必要活动,可以通过它将食物中的热量和营养转化成身体中的……”
“不是在问这个啦!”帕拉德指指自己的嘴巴,“是说,像这样吃饭的时候,人到底会有一种什么感觉啊,我好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这么问的话……你要试试看吗?”宝生永梦将手里的泡面推到帕拉德那边,看着他端起碗喝掉一口汤,又默默把它放回桌上,摇了摇头。
“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诶。如果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的话,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这——么多各式各样的食物啊?”
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还有,比如Brave,每天不是也和其他人类一样吃一日三餐吗,为什么总是要我给他带奇怪的甜点啊?如果已经吃过饭了的话,就说明维持生命必须的东西已经摄入了吧,干嘛还要额外做那么多余的事?永梦给小孩子看病的时候也会发糖果给他们吃,也不是为了维持生命的吧,这又是为什么啊?”
“等等,你这样我也有点搞不懂了。”宝生永梦有点哭笑不得。他让帕拉德稍微安静了下来,重新整理思绪思考了一会儿。他将内心的一丝吃惊和震动隐藏起来,没让自己的Bugster感受到。为什么人类要进食不可呢,从很久之前宝生永梦就对这个问题感到过疑惑。他不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乐此不疲地追求某种喜好的食物,会讨论喜欢的餐厅,会在放学下班后到心仪的饭馆享用美食。
他听过很多人讲述那样的场景——孩子和父母在晚餐时围坐在一起,边分享一天的趣事边吃着热腾腾的手作料理。但宝生永梦似乎不存在这样的记忆。他在自己也回想不起来的时候就学会了挑选购买各种不需要技巧就能烹调的速食品,习惯了它们千篇一律的无趣滋味。人无法想象自身没有经历过的体验,也就无从想象不存在于自己生活中的幸福。他也曾经对“进食”这件事感到厌烦,不想为此占用时间,连续几十个小时专注于通关游戏不吃不喝,晕倒在房间复又醒来。那时他只是意识到人类不吃东西真的可能死去,他要进食,为了和日向医生的承诺,为了活下去。
现在,他不清楚帕拉德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是不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他没能在身为宿主的自己身上学到人类对于“进食”正确的态度,这确实是自己的失职。他只能坦率地对帕拉德说:“对不起,我好像也没办法解释这个问题,不然明天你可以去CR问问大家的意见?”
- 购物清单
“——永梦这么说了。”
帕拉德对众人大声宣布。
CR室内陷入一阵短暂地沉默,花家大我抬手就要结束视频通话:“下次不要因为这种无聊的问题找我。”
“不不不,等一下!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九条贵利矢抓着屏幕边框企图阻止他的动作,要不是他已经不是Bugster,没准现在就要钻进屏幕里。花家大我一脸无奈地从镜头前退开两步,示意自己暂时会留下来听他的意见,于是九条贵利矢清清嗓子:“我是说,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本身。”他无视帕拉德传来的抗议声,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而是——为什么永梦解释不了这个问题呢?”
他坐着转椅滑到镜飞彩桌旁,将拳头当做采访话筒递到对方嘴边:“比如说,小少爷,就像帕拉德问的,你为什么要吃甜点?”
“甜食中的糖分可以为高强度工作的大脑提供能量,是我工作之后习惯的一种放松方式,也不能说完全与维持生命体征无关。”镜飞彩干巴巴地回答,“所以呢,这有什么特别的?”
“哦——”九条贵利矢将“话筒”凑得更近,“那比如说,你今天为什么要我特意带好几公里外那家店的蛋糕给你,这不是很麻烦吗?”
“那当然是因为——”镜飞彩刚要回答,但他似乎突然明白了法医想说明的意思,语气重了重,“因为我,‘喜欢’……?”
九条贵利矢打了个响指。
“各位,”他露出了少见的严肃表情,“你们谁知道永梦他,‘喜欢’吃什么吗?”
CR再次陷入了刚才那样的沉寂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思考无果后将目光投向帕拉德,而帕拉德十分无辜地瞪回去。
“泡面,冷冻饺子,即食汉堡肉,蔬果汁……”他掏出手机,一边翻看聊天记录里的购物清单一边将它们读出来,“这些算永梦‘喜欢’的食物吗?”
“如果他真得喜欢的话,每天看着他吃饭的你大概就不会产生现在这样的疑问了吧。”镜飞彩拆开今日份的蛋糕包装,轻轻地摇了摇头。
屏幕那头传来花家大我的声音:“也不是每个人都和小少爷一样,如果Exaid就是那种对食物没有什么追求的人,那也没办法。”
帕拉德没有发表意见,他此时正盯着镜飞彩,看他用对待医疗器械般谨慎的手法将甜品转移到盘中,而不让奶油抹面有一丝缺损。他看着对方将蛋糕分成切面光洁平整的小块,认真地放入口中……
“啊,就是这个。”帕拉德看着镜飞彩舒缓下来的神色和上扬的嘴角,“如果永梦也能做出这种表情就好了。”
因为吃到了喜欢的食物而露出的幸福表情,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明白呢。
九条贵利矢突然打了个响指:“这样的话,我有了个好主意。”
- 食堂套餐
说实话,宝生永梦每次去再生医疗中心时还是会稍微有些不习惯。每次接到通知要自己去接帕拉德时,总会产生一种……类似于自己在儿科看到的小患者的家长来接孩子时的心情?此刻他正坐在房间的办公椅上,阅读医生递过来的材料。
“Bugster进食行为研究计划……?”他把眼神从纸面上移开,表情有些古怪。
“不用怀疑,这个计划就是以你的Bugster近期行为为灵感的。”八乙女纱衣子把胳膊搭到坐在研究床上的帕拉德肩膀处,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帕拉德很不耐地皱起了脸,但居然没有把她推远,只是观察着宝生永梦的反应和态度。一旁的九条贵利矢也帮腔:“其实今天我在CR听帕拉德说他对‘进食’这件事产生了好奇,觉得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机会,才带他来这里和八乙女医生做了提案的。”
“提案本身我可以理解,弄清楚Bugster的各种生理活动感觉确实会对项目推进很有帮助。”儿科医生吞吞吐吐,“但是、呃、一定要我也参与吗?”
“研究对象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和宿主共存的——你的Bugster。”八乙女纱衣子又摸了摸帕拉德的头,这次帕拉德终于没有忍耐,把她的手甩开了,“你们现在不是正在一起生活吗?请宝生医生来协助这个实验,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吧。”她又将那份计划书反复翻阅,表情看上去很是满意:“而且用你们那个心灵共感,应该可以很方便地观测到Bugster对于各种进食行为的反应——啊,这部分我还是会用科学方法加以验证的,不算是对你的强制要求。总之虽然可能会再从你们身上取点数据,但这次可是完全正规的哦?毕竟还有担保人在场呢。”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九条贵利矢转去。
“我不是怀疑八乙女医生你的意思。”宝生永梦连忙说,“其实……唉,我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只要我们两个一起,不管什么困难都能攻略的!”帕拉德急忙叫起来,“永梦不是一直都这么说吗!”
一如既往在白大褂里穿着夏威夷衬衫的法医也鼓励似的拍拍宝生永梦的肩膀:“你不是一直都把帕拉德教得很好吗?这次也没问题的。”
到最后,宝生永梦还是稀里糊涂地接下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与一脸纠结的宿主不同,走出再生医疗中心的帕拉德显得十分雀跃。“永梦,我们今天去吃什么?”他迫不及待地问。
看着他兴奋又好奇的神情,儿科医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我们先从最普通的开始?”
圣都医院食堂此时已经过了最繁忙的时段,整个餐厅空落落的。宝生永梦拿着餐具,从剩下的饭菜中挑选着放进托盘里,而帕拉德跟在他后面有样学样。一圈转下来,两人连盘中的餐点布局都完全一致。
“总之,这就是我们医生最平常的一顿饭?”他把帕拉德那边的筷子拿走,换了个勺子塞到对方手里。帕拉德平时几乎没做过“进食”这种事,他觉得应该先从最好掌握的餐具开始。要在这种公共场合讲解对于人类来说这么普通又习以为常的事让人感觉有点奇怪,他心里升起一种类似于滑稽的羞耻感。“那么,你先来试试,帕拉德?”
Bugster用勺子随意地舀起一口炖菜塞进嘴里,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的样子。宝生永梦突然想起八乙女纱衣子的话,尝试着用共感探知了一下帕拉德的心情——果然和表现出来的一样,根本没有反应。他立刻就觉得有些泄气:“怎么了,是觉得不好吃吗?”
“比起这个啊,永梦,”帕拉德含着勺子,说话有些模模糊糊的,“我感觉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
“虽然永梦是这么问我了没错,但是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是‘好吃’,怎么是‘难吃’啊。”他无辜地眨着眼睛。
宝生永梦一时哑然。原来如此,自己还是太过于用人类的惯性思维来想问题了。他开始反思并重新考量接下的这个任务。就像帕拉德刚才说的,他相当于是要在陌生的领域建构起一个全新的概念。基础、对照,这些东西都缺一不可。
“你说得对,帕拉德,看来我们要认真地计划一下该怎么让你明白这些事。”宝生永梦夹起自己盘中的饭菜放进嘴里——是乏味、平淡、和自己常吃的速食品几乎没有区别的无功无过的味道,“不过,今天这顿饭……”
“让我吃掉也没问题哦!”帕拉德兴致勃勃地拿起勺子,“放心,不会勉强的啦,毕竟Bugster本身也没有饥饿或者饱腹的感觉嘛。”
- 美式手作汉堡
宝生永梦低头抬头,核对了两遍导航软件和面前招牌的名字,终于确认:“就是这一家!”
帕拉德在他后面好奇地探头探脑。
那天回去后,他郑重地拜托了CR众人协助他进行有关“进食”的这项研究。第一步,他觉得当然是要带帕拉德先尝试一些真正好吃的东西来建立认知。十分清楚自己对于食物的品味并不怎么样,他希望大家都能帮忙出谋划策。
没想到第一个传来有价值情报的是花家大我,他发来了一条美式汉堡店的地址。“是妮可之前喜欢的餐厅,”他补充说明,“虽然不利于正长身体的孩子的健康,当时不会常叫给她吃——但Paradox的话应该无所谓吧。”
店面不大,围着煎肉饼的大铁板有半圈吧台座位,但因为他们是两个人来,店员将他们引导到了一张二人小桌。整体装修用色夸张鲜亮,墙上有巨大的艺术喷绘,桌椅也是仿复古式的风格,有一种特意做劣质的塑料感,确实很像欧美游戏里常见的快餐店模样。菜单上品类不多,他姑且让帕拉德看了看:“我要招牌的经典牛肉芝士汉堡就好,帕拉德……和我一样?”
在点单这件事上,Bugster当然完全信任宿主的口味。他之前出门去的场所只有医院和游戏厅,现在正忙着左顾右盼。其实宝生永梦也能体会他的那种新奇感,自己平时虽然也常吃快餐,但几乎都是去便利店或那几家有名的连锁店里,他想不出像妮可一样非要吃所谓手作汉堡的理由。铁板前的厨师正用双手摔打着肉馅,将成型的肉饼在灶火上压扁。油烟和带着焦香味的白汽“嗞——”地一声从锅铲下冒出来,他嗅到的时候似乎无意识地开始吞咽口水。
“食物原来是这样做出来的啊。”帕拉德在他耳边感叹。
宝生永梦感到一股久违地、几乎陌生的饥饿。不是去寻找食物,而是在等待食物时的那种感觉。在服务员将托盘端上来时,他的眼里几乎也含着和帕拉德相同的期盼。Bugster端详着自己的餐点:“永梦!这个好厉害,简直和游戏里的食物立绘一样!”
面前的汉堡和他平时吃的连锁快餐版相差甚远,就连面包都有用黄油煎烤过,饱满油亮,有一圈焦糖色的裙边。被还带有热度的肉饼和面包夹在中间的芝士片已经开始略微融化,顺着垒高的肉饼流成了水滴状。汉堡整体的大小也颇有美式风格,且生菜、酸黄瓜、洋葱圈、番茄片和酱汁一个不少,因为太厚,只能用一根竹签串起来固定。就像帕拉德说的一样,他原以为这种汉堡只有游戏、或者动画片里才能见到。
帕拉德迫不及待地把汉堡举到嘴边,却因为无法一口咬下去而被迫放弃,又开始观察宿主的动作。其实宝生永梦也和他面临着相同的困境,毕竟自己之前吃的那些汉堡可带不来这种苦恼。“没关系啦,”他偷偷指了指其他客人,周围坐着的绝大多数吃相都不可避免的有些狼狈,但脸上都带着——帕拉德曾经在镜飞彩脸上看到过的那种满足的表情,“这种东西就是随性一点才好吃啊。”
以作示范,他用双手捧起汉堡,尽力地咬下一大口。牙齿穿过柔软的面包、爽脆的菜叶和黄瓜、多汁的番茄、厚实的肉饼后闭合到一起。炙烤过的油脂香味满溢在口腔里,明明食材很多,咀嚼起来却丝毫不会艰难。肉饼本身的熟度恰到好处,将将脱离粉色的纤维还没有开始老化,甚至还因为牙齿的挤压而迸出汁水,与顺滑的芝士和酱汁形成了协调的配合。和便利店快餐店的东西一样都叫做汉堡,但品质居然会相差这么多吗。
“帕拉德,”他连忙把食物咽下,“快试一下,这个真得好好吃啊。”
Bugster依照宿主的样子享用起手中的食物,宝生永梦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吃饭时,坐在对面的帕拉德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努力学着人类的样子进食的帕拉德动作稍微有些狼狈,但是在端上了如此体量的汉堡的店里,他的行为也就被合理化了。咬下了一口食物的Bugster先是微微愣住,而后慢慢睁大了眼睛。从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在吃到美食时会有的幸福笑意,他又咬下一大口,抬起脸对宝生永梦说:“真得耶永梦!这个‘好好吃’!”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可能是迄今为止,自己所见过的帕拉德最接近人类的一刻。
高热量的美味食物可能就是会给人近乎本能的满足感吧。将分量惊人的汉堡和套餐中其余小吃都吞下肚,宝生永梦连走起路来都有些昏昏欲睡。帕拉德走在他身边,又开始使用他们的共感,像某种动物餐后的反刍:“永梦,你现在的心情好放松哦。”
“因为饭后人类的身体会将大部分供血都分配到胃部,大脑的活动就会暂时降低了。”他慢吞吞地讲解道,“啊,不过这种程度帕拉德还是体会不到呢……”
“毕竟Bugster没有饥饿和饱腹感啦。”帕拉德毫不介意地说,“只好‘借用’永梦的身体咯?”
“不要把这件事说得这么奇怪啊……”
“不过,居然在这种地方被N帮了一次,”突然提起今天这顿美食的推荐者,帕拉德一脸懊恼,“可恶,这种微妙的不甘心,明明只是因为我是Bugster才被她赢一步的。”
“说起来,要向妮可和大我先生道谢呢,推荐了这么好吃的店。”宝生永梦翻开手机,结果被帕拉德一把攥住。“拜托了永梦!不要说什么‘帕拉德也觉得好吃’可以吗!以后打游戏时绝对——绝对会被N拿出来炫耀的!”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时的无力辩驳,帕拉德微微鼓起了脸颊。
于是在那个午后,花家大我的手机上跳出这样一条信息:
“推荐的店,和帕拉德一起去了。很好吃!也代我们向妮可道谢!”
说是“我们”,但想也知道帕拉德那家伙是不会向妮可低头的,大概率是Exaid自己说出来的漂亮话吧。花家大我心情颇好哼笑了一声,还是顺手把对话分享到了与西马妮可的聊天框。
- 家系拉面
走进店里,宝生永梦还觉得有些心虚。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没见到什么医院里面熟的同事,才把帕拉德也拉到了点单机器前。
因为那天在CR绞尽脑汁地思考与帕拉德“吃饭”的选地,结果被九条贵利矢一语点破:“我说,也没必要总是这么刻意吧。永梦也学着医院里的其他人,在职场附近或回家路上随便找一家店解决下晚餐不就行了吗?”
上班族的一顿普通晚餐是什么样子的呢,宝生永梦没好意思问出口,只好每天在医院暗自观察,加之偷听同事聊天,大概确认:医院东门面朝的小巷中,这家拉面店似乎颇受好评。
要说起来,日本的拉面似乎也有很多流派,上学时同班的男生好像时不时会讨论这种话题。充满脂肪和碳水且价格低廉,这种食物很受青春期男生的欢迎,他隐约记得同学会相约一起去吃味道很刺激的拉面,然后又被班里的女生偷偷嫌弃的事。不过,这家店既然能有医院的同事吃完后再来上晚班,应该与记忆中的拉面不是一个流派。店面虽然确实是符合宝生永梦刻板印象中的狭小破旧,桌椅机器微微有些油腻,但店里的空气并不刺鼻,大概可以放心。
“好像游戏机……”帕拉德瞪大眼睛看着点餐机上的按钮,“人类吃饭还需要这种东西?”
“应该算是日本拉面店的特色吧。”宝生永梦小声回答,他几乎没来过这种面馆吃饭,操作起来也不是非常娴熟,“日本人对拉面还是很考究的……啊,这家店还可以选面条的软硬,帕拉德喜欢什么口味?”
Bugster貌似无辜地转过脸来:“当然是和永梦一样啊?”
最后果然所有选项都选了“普通”。
将机器吐出来的票据递给老板,他拉着帕拉德在吧台旁的座位处坐下。在这期间,帕拉德有三次险些撞到天花板。老板一边把面条扔进滚沸的汤锅,一边看着两位年轻人发出爽朗的大笑:“小伙子个子真高,你们是亲戚吧,看来遗传也不是非常靠谱啊。”
一旁的大叔大概是熟客,很自然地接过话头:“现在的年轻人个子越来越高啦,我侄子才上高中,简直比我还高一个头。再也不像我们昭和世代的人一样啦……”
陆续几位客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倒没人太过关注引发话题的中心人物。宝生永梦吐出一口气,在工作场合之外,他并不十分擅长与过度自来熟的人攀谈。但这种开在街巷中的老牌拉面店就是这样吧,很容易积攒一批忠实的客人。正与老板聊着天的几位,也许每晚都到访这家店,日复一日持续了几十年。他知道有些人对食物的需求,就如同他自己的生活一样有固定的模式——并不是出于对极度美味的执着,只是自己住所附近随便一家拉面店,可供每天在同一时间到访。食物,或是进食的行为,只是流动的生活中一个安定的象征,为又一日平稳的离去画下句号。至少他是这么理解的。
这种逻辑对帕拉德来说有点困难吧。
“永梦?”帕拉德在旁边轻轻叫了他一声,他回看过去,摇了摇头,教对方如何掰开使用一次性木筷。
碗中酱油色的面汤蒸腾起一片温暖的热气,面条、水菜、麵麻,半颗溏心蛋,一片叉烧,一个不落地浸泡在汤汁里。即使不常外食如宝生永梦,也知道这是非常标准又普通的一餐。即使每家店都宣传自己的高汤如何精心熬制、面体如何用心制作,但有常识的成年人大概都明白,加上成本地段价位等因素一同考量,这些话术基本就是商家宣传的策略而已。他象征性地挑起面吃了一口——是朴素的、平平无奇的味道。
帕拉德也不甚熟练地用木筷夹起面条,他不会吸面,只能将那缕面一截一截地塞进嘴里。宝生永梦看着他咀嚼、吞咽,托起脸颊仿佛在回味思考。
“感觉怎么样?”他问。
“嗯……”帕拉德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板,小小声回复,“感觉很普通啦……”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每天都能吃山珍海味的有钱人啊。”儿科医生笑了笑,“人类绝大部分时间,大概都还是在吃着这么普通的味道生活吧。”
帕拉德转过脸去,就像之前望着宝生永梦进食时那样,望着周围食客的脸。也有像他们一样不常来店里的人,神情麻木地吸着自己碗里的面,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握着手机刷游戏或回复消息。但做派更接近熟客的,或是正与老板谈笑,或是以更愉悦的神色享用着自己的那份餐点,他们脸上的笑容,又与曾经吃到过美味汉堡的宝生永梦相似。
“也有吃着普通的食物笑起来的人类吗?”帕拉德问。
“……或者说,人类的进食,有时并不单纯只是享用食物本身的味道吧。”宝生永梦艰难地回答。
他突然想到,在他给镜飞彩做手术助手的时候,某一天接待过一位难搞的病人。大概是通过镜灰马院长介绍的,某家高级私人餐馆的主厨。病情本身并不复杂,但对方实在是过于健谈,搞得镜飞彩非常头疼,关起门来研究手术方案时,把对方丢给了他和那两位护士小姐。主厨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大谈餐饮的经营心得,不知为什么,他记住了对方曾这么说过:
“所谓料理,比起味道,更多地是在创造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厨师和食客的沟通并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菜品建立的。只要是饱含情感做出的食物,一定能成为与食用者建立起的深刻链接。”
他当时似乎想到,这正是他生命里缺失的东西。上学时,他时常听到周围的同学说,“想吃我妈做的那道菜”、“想吃老家的那个特产”,然而宝生永梦自己却无法回忆起任何向往的味道。他从太小的时候,就年复一年被工业食物、而非人情哺育长大。没有怀念,就像他的人生的航船在大海上从未回归过港湾、从未抛锚停泊、从未建立过回望的锚点。吃下肚的食物只是给船又灌满了燃料,让它得以更久、更久,麻木地流浪。
“很难理解吧,帕拉德?”宝生永梦有点泄气地吃着自己的那份面条,“我也是接下了这个任务,才知道‘进食’这件事有这么复杂呢。”
帕拉德还是笨拙地、小口小口吃着食物。“人类的很多事情都很复杂啦,你们自己总是发现不了。”他嘴里含着面汤,含含糊糊地说,“但永梦还是教会过我很多了,剩下的嘛——就和攻略游戏一样,一次不行,就不断尝试下去吧。”
用餐完毕后,要把碗放到面前更高一截的柜台上,方便在里面煮面的老板回收餐具。老板笑眯眯地过来和他们告别:“看样子你们在附近那家医院工作吧?时常会有和你们气质很像的医生过来吃饭呢,有空的话也欢迎常来小店啊。”
宝生永梦看了看身旁的Bugster,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有机会的话,我们会的。”他笑着答道。
- 酒宴
又是永梦不在的一天。不对,比普通不在的一天更过分,是明明永梦下班了却不能一起回家打游戏,还要被切断共感的最遭的一天。
其实今晚的行程很早之前就定了下来,帕拉德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在当天再次强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少见的,他赖在再生医疗中心的研究床上,幽怨地盯着八乙女纱衣子:“为什么……为什么今晚的活动不是选你去参加……”
“我知道你们Bugster对宿主都有特别的执着感情。”女医师毫不避讳地迎着帕拉德的目光,“虽然我不会去,但帮你查查怎么方便的‘侵入’到宝生医生身边如何?”
帕拉德当即摇头:“不行啦!永梦说过这样在人类的立场上是不对的!我答应过不给他添麻烦!”
八乙女纱衣子暂停下手里正在整理的报告,再次审视起眼前这个Bugster。她抬起手指抚上帕拉德的脸,用对方最讨厌的阴恻恻的声音缓缓说道:“帕拉德啊,你知不知道狗是怎么被人类驯服的?”
她冰冷的指尖所到之处像被毒蛇舐过,那双眼睛——帕拉德再熟悉不过的、除死亡外唯一能勾起他恐惧的眼睛,正毫无温度地笑着。“其实狗这种生物呢,为了要在主人身边生活下去,为了得到主人的喜爱,是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的本能的。只有抛弃了自己本能的狗,才是人类理想中‘听话的孩子’哦。”她轻轻拍了拍帕拉德的脸颊,“你也是,被宝生医生教得很好呢。”
“啊!你又想吓唬我!”帕拉德大叫,“这个永梦也教过我,你又用这种奇奇怪怪的话骂我对吧!”
八乙女纱衣子退开两步,破功般地开怀大笑起来。
“连这种看穿我的方法都告诉你了,宝生医生真是努力啊。”她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不过,正因如此他才有资质参加今晚游戏病医疗主题的酒宴啊,而不是我这种犯下过大错的人。”
“哼哼,你自己明白就好——等等,这句话不会也是在骂我吧?!”
到底是不是呢——八乙女纱衣子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宣布再生医疗中心今天下班,催帕拉德赶紧瞬移回家去。他窝在沙发上,把新发售游戏的隐藏道具全都收集,又刷新了几次通关记录,天早就暗了下去,但宝生永梦还没有回家。
今天什么都没能吃到呢。他突然寂寞地砸了咂嘴。
永梦今晚应该吃到了不错的一餐吧。白天他听其他人说过,今晚的酒宴,日向医生自不必说,还有医疗企业的诸多巨头都会参加。选址在某个会让CR全体堂皇的高级酒店,里面应该会充斥着让人露出笑容的美食吧。
这些年里,因为宝生永梦自己的努力,再加上日向医生的有意提携,他受邀参加这类活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虽然不必要的活动宝生永梦大多都会拒绝,但就像之前的电视采访和今晚的酒宴,带有科普性质、或涉及错综权钱问题的场合,推无可推的活动,他还是非参加不可。
当然,每当这种时候,他们就会暂时切断共感。
会涉及多少隐私机密倒是其次,而是这种场合下,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不知以何种手段参破宝生永梦背后帕拉德的存在。尽管动乱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这个世界上还有Bugster”存在这件事,还是CR内部一个未公开的秘密,尤其是宿主是宝生永梦这一点,被曝光的话不知道要引发多少事端。帕拉德从很早之前就发现,人类伤口愈合的速度,似乎总是很慢很慢。要永梦这样的医生付出很多努力,才能稍稍加快一些进度。
而只有伤口完全愈合的一天,他——还有Poppy,才能真正和人类“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吧。
咚咚咚,玄关处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永梦回来了!帕拉德一跃而起,虽然不知道宿主为什么没用门铃,他还是第一时间跑去把门打开。
“永梦——呜哇!”
宝生永梦已经以倾倒的姿态跌进他的怀里。儿科医生面色酡红,思维好像也已经不太清醒。借力在帕拉德身上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直了身子:“……嗯?帕拉德?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不对啦永梦!你现在的样子好奇怪!”
“啊、是因为……因为晚上喝了酒吧。”他往房间了走了几步,把脖颈处的领带扯开扔到了地上,“就算说着医生不能喝酒之类的……但要是有些重要的大人物发话,就还是不得不喝。可恶,真是麻烦……”
所有,永梦是喝醉了?帕拉德后知后觉。
游戏中偶尔也会有名为“醉酒”的负面状态,不过,这大概是帕拉德第一次亲眼目睹喝醉的人,还是自己熟悉的宿主。喝醉的宝生永梦褪去了一点平时的温和,眼神和气质、怎么说呢,感觉更接近“天才玩家M”了一样。
“那永梦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晕……”
于是帕拉德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宝生永梦像没了骨头一样总是往下滑,整个人几乎躺倒,却因为地方不够大,姿势十分别扭帕拉德只好把他的头摆到自己的腿上。
“永梦,今天吃的好吗?”他轻轻地问。
宝生永梦的眼神因为思考短暂聚焦了一瞬:“呃,没什么好吃的……”
他也是经验多了,才知道这种看上去高端的宴会,其实比起真的用餐,更多的不过是名利场的经营,食物也像会场里来往的众人,比起实在的味道更在乎精致的外表。这类宴会大多是立食,没有座位,桌子也小巧地只够摆上几个酒杯。大把的空间要留出来给社交的人群,不管什么配菜,都设计成三明治式的叠放式,用精致的签子串着,全都是一口能吃进嘴里的大小。但也没有人在乎他们吃下去了什么、喝下去了什么。美食与酒水只是一种迂回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动用的武器,在肚子里搅成一团虚无的混沌。他记得自己也吃了会场上的餐点的,却怎么也想不起该如何像帕拉德形容它们的滋味。浇下去的酒液好像一把大火,点着了他的身体和思维,也燃尽了他胃中的一切,只剩下难以言喻的空虚。
“帕拉德,”他好像是在无意识地呢喃,“我好饿啊……”
“啊、这怎么办,我现在去帮永梦买回来?”帕拉德惊慌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更用力地按住了双腿,宝生永梦几乎将身体的重心都压了过来。“别动了,”他皱起眉毛,好像游戏进程与自己想法不一致时一样,带上了点不耐烦的情绪,“就这样吧,我胃里很难受,其实什么也吃不下……”
如果喝下去的那些酒水,真有那些人想象中的伟力,那就让他暂时逃离这令人厌烦的一切吧。宝生永梦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而帕拉德也只好安静下来,用心地充当一个靠枕。他的手垂下来,正好能搭在宝生永梦的颈窝。手指感受到那片皮肤不同寻常的灼热,以及活生生跳动着的、他的宿主的脉搏。
“永梦,”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着,“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 土豆烧牛肉
“我想学做菜!”
宝生永梦刚顶着宿醉开完医院的早会回到CR,门一开,早已等候多时的帕拉德就从他平时常待的椅子上跳下来,对着他大声宣布。
“我们帕拉德也到了这个懂事的年纪了啊。”九条贵利矢佯装抹泪。
“总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镜飞彩坐在工位上面无表情,“但你能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把这件事描述得这么奇怪吗。”
宝生永梦一脸麻木地听完两人拿着八乙女纱衣子最新的研究数据,对“学习做菜可以有效推动Bugster对进食行为的理解学习”这一论点进行了声情并茂地报告。“我只有一个问题,”儿科医生疲惫地举手,“这不是你们串通好来整我的吧?”
全CR如果有有谁愿意陪着帕拉德胡闹,九条贵利矢绝对当仁不让。无视镜飞彩远远传来的冷笑,法医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还替你们准备好了最好上手的料理食谱,你们就按这个准备材料,不会有问题的!”
带着同事们“注意用火安全啊”这种很不常出现在成年人身上的嘱托,下班后的两人向超市出发了。
“土豆、胡萝卜、洋葱、牛肉,”宝生永梦检查着备忘录里的菜单,边浏览蔬菜货架边念叨,“还要去调料区吧,家里应该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呀。”帕拉德一脸兴奋。
“啊,原来现在的超市也会卖这种净菜包。”儿科医生拿起一袋已经被切块处理完毕,完全按手中食谱搭配好的商品,“‘土豆炖牛肉蔬菜专用包’,旁边连调味好的复合料汁都有……还真是方便。”
肉类柜台的货架也是,整齐码放着各种肉类不同部位不同切法的包装。宝生永梦突然想起在医学部时做解剖实操,据说每年的新生第一课都有因为无法承受而晕倒或转系的学生。在日本都市里长大的孩子,似乎一生都不会见到动物被屠宰时的样子,很多很多的生命,都被抽象地凝结在了超市中一盒一盒的食材商品中,变得无法分辨彼此。法医出身的九条贵利矢也时常讲述他们当年面对着受害者不成形状的尸体解决工作餐的轶事,他总是漫无边际地想:超市的肉类食品冷藏区,和医院地下的停尸间又有多少区别呢。
“帕拉德,炖菜的话,你喜欢放肉块还是肉片?”他举起两种商品让帕拉德分辨。Bugster茫然地回望过来,他隔着保鲜膜按了一下盒中鲜红的肉块,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永梦,这些……是尸体吧,是尸体的碎块?”
好像有旁边路人投来奇怪的视线,宝生永梦慌忙捂住他的嘴。他环顾了片刻,确认没人再注意这边,才哭笑不得地小声回答:“不要在超市里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啊……不过,硬要说的话也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了,毕竟帕拉德不是人类。”
“其实,从最开始看着永梦吃饭时我就一直在想了。”帕拉德用纯真的语调说着,“人类的‘进食’,其实就是吞下各种各样的尸体,再转换为自己的生命吧。人类会饥饿、会渴望进食,就像我们Bugster想要吞噬宿主一样。如果通过这个实验,我真得理解了‘食欲’呢?Bugster的‘食欲’,在这个世界上是被允许的吗?”
帕拉德静静地、用那双如孩童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宝生永梦张开嘴巴,想要给予一个不算权威的回答:“是啊,帕拉德,不止人类,其他的动物、乃至生物病毒本身,都是靠着吞食其他生命活下去的。”
“为了避免被吞食的命运,所有的生物都要互相争斗,不止不休。你之前学过‘食物链’吧,在现代社会里,人类也在不断扫除各种障碍,以便永远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这也是我现在在做的工作。”他看到帕拉德脸上因为回想起被消灭时的记忆而浮现的恐惧神情,却还是强迫自己说下去,“错的不是Bugster的食欲,没错……真正不应该存在的,从一开始就是Bugster本身。这一点,帕拉德多少也明白吧。”
“如果能成功研发出游戏病的疫苗,就可以提前给人体内注入抗体,这样,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Bugster就不会再增加了。”虽然讲着在帕拉德的立场听来有些残忍的话,但儿科医生却露出了工作中面对小患者们的柔和微笑,“不过呢,已经存在的——帕拉德,就作为我的Bugster,一直一直只和我、只和天才玩家M一个人‘对抗’下去吧。”
“这个研究,说到底也是我同意后才进行的。如果你真得发生了什么改变的话,我也会像主治医师对病人一样,好好负担起责任。”宝生永梦看着帕拉德瞳孔中自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到那时,帕拉德,你的‘食欲’,也全部都冲我来吧。”
公寓厨房中,自从买来后第一次启动的锅具里,正满满地盛着牛肉、蔬菜和料汁,在灶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可喜可贺,他们的第一次下厨并没有造成什么危险情况——毕竟只是把买来的食材原封不动地倒进水里,再按菜谱规定时间加热就好,简单到帕拉德甚至大呼:游戏里做菜的玩法现在都很少设计得这么简单吧,这和我想得不一样啊!
新手教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宝生永梦翻开手机,屏幕上九条贵利矢分享的菜谱,“土豆炖牛肉”的名词前缀是:厨房新手也能一次成功!绝不会失败的家常美食!
“不过,看上去真得很好吃啊。”他掀开锅盖,将炖菜盛进放在白饭旁边的汤碗里。洋葱被煮成了半透明状,胡萝卜和土豆都沁上了棕色,一看就十分入味。牛肉——最后他们决定买的肉块也柔软得近乎融化,雪白的油脂融化进略带甘甜的酱油汤汁中,给所有食材都增添了一分来自红肉的质朴鲜美。
“虽然预制的料理包也经常从便利店买来吃,”宝生永梦率先尝了一口味道,却被烫到了舌头,正因频繁吸气而使句子支离破碎的,“但是、没想到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呐,永梦,”帕拉德端着碗跃跃欲试,“过了新手教程之后,就该打更难的关卡了吧?我白天从Lazer那里还看到了其他的,还有好多好多想尝试的东西!”
“这个、这个还是以后再看吧。认真钻研起来,做饭应该是比好多游戏还要费时费力呢……”
看着埋头吃饭来逃避问题的宿主,帕拉德难得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就是这样,永梦,他在心里无声地说,我是你的Bugster,只能从你身上了解人类的一切。如果有一天我们的‘食欲’也要走上了对抗的道路,就还像享受游戏一样,尽情分出胜负来。
——然后,不论最后是哪边赢得了最后的胜利,都请像现在一样,带着这种幸福的表情,把对方美味地吃掉吧。
- 石头、海绵、雨水
最近,宝生永梦有了新的小小的烦恼。
科室的同事也好,护士们也好,甚至偶尔因为工作原因见面的日向恭太郎,见到他的时候全都会问:“宝生医生……是不是胖了点?”
“当然不是在说你这样不好啊。”一直负责把和小患者一起打游戏到入迷的宝生永梦抓回来的护士弓田吟子,因为年长一些,时常对自己负责的这位儿科医生挂念地絮絮叨叨,“不如说宝生医生现在这样才看起来更健康呢,大家也都很开心。”
宝生永梦尴尬地抓抓头发。自从加入了八乙女纱衣子提案的那个研究后,不仅要和帕拉德一起品尝各种饭馆,还时不时要被玩心大发的Bugster拉着一起下厨。虽然目前两人能做出的还都是非常简单的菜式,但也算是自己从未想过的生活了。
“不过,老是被人问是不是胖了,确实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啊。”他在返回CR的路上边走边向九条贵利矢抱怨,“帕拉德倒是怎么吃都不会有变化,太狡猾了吧。”
法医毫不掩饰地发出爽朗的大笑。“放心吧永梦,”他用力拍了拍宝生永梦的肩膀,“按前端时间体检的BMI来看,你就算再胖上十斤也都还在正常体型范围呢。”
“不过,今天帕拉德居然没和你来医院,是没想出来今天下班后吃点什么吗?”
“其实是今天有他期待很久的主机游戏发售……我也很想玩就是了。之前就说好他先在家打首通,晚饭……可能回家随便做点什么吧?”
话音刚落,宝生永梦自己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能和别人进行这样平淡的日常谈话了呢。“进食”这件事似乎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一种义务,而开始变为一种和生活息息相关、带有温度的活动。说着这些的时候,他居然真得思考起晚餐应该如何解决,吃着它们的帕拉德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好像不止食物,他也渐渐开始体味一部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正常人生。
他们一路上不知不觉聊了很多。大概有点口干舌燥,进了CR,九条贵利矢习惯性地去找桌子上Poppy泡好的咖啡,看都没看就喝上了一大口。
“贵利矢等下、那杯是想给飞彩的——”
“哇好甜!”
两人的惊呼一同在CR里响了起来。法医的脸都扭曲了起来,把杯子还给跑出来的Poppy:“不好意思,但我得说一句,往美式里加这种程度的糖已经算是对咖啡的亵渎了吧……”
“我只是按飞彩的习惯准备的而已。来,贵利矢的在这里。”
向可靠的Poppy道谢,九条贵利矢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悠闲地啜饮符合自己口味的黑咖:“小少爷的口味还真够人受的……不过Poppy理解不了也正常,毕竟Bugster没有味觉嘛。”
宝生永梦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瞬:“贵利矢先生……刚才说什么?”
注意到对方不自然的神色,九条贵利矢也坐正了身体。“怎么,”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帕拉德没和你提过?”
儿科医生无声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那个时候还挺在意帕拉德为什么愿意参加这个研究的。毕竟我还是Bugster的时候,可没什么吃饭的心情。尤其是曾经身为人类的话,都会很难接受没有味觉的感觉吧?”他收敛起平时那副嬉笑的姿态,整个人严肃了很多,“永梦,你觉得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我当时想,可能是帕拉德是天生的Bugster,本身就没有味觉的概念,才对这件事没什么抵触的。”
“应该……没什么事吧。我用共感也能感觉到,帕拉德……似乎还挺开心的。”
“什么嘛,看来是我多虑了。”九条贵利矢长舒一口气,“帕拉德乐在其中,你的状态看上起也比之前要好了,这个研究目前看来还是大有好处的嘛。”
“嗯、嗯……”宝生永梦勉强地笑了笑,“啊。我在儿科那边还有点工作,我过去处理一下……”
将自己关进儿科诊室,宝生永梦强迫自己平复心情。帕拉德没有味觉,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
没有味觉的话,他们之前吃过的食物都会变成什么?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难受得几乎浑身颤抖。人类的食物大多都是在口味上进行变化,借由不同味型的搭配和组合延伸出多种风味。就像九条贵利矢说的,他无法想象没有味觉,只能靠物理状态感知食物的感觉。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搅紧身上的白袍,指尖无意中碰到口袋里那些留给小患者的糖果,宝生永梦想起有一次帕拉德也从里面偷拿出几颗,一颗自己吃下,另一颗塞进他的嘴里。
很好吃哦,永梦。这段日子里,帕拉德曾无数次这样对他说。
Bugster那双带着幸福笑容的眼睛,此刻就仿佛诅咒一般环绕在他周围。如果没有味觉的话,吞下的甜蜜糖果就会变成一粒粒冷硬的石头。难得被镜飞彩大力推荐的蛋糕,也只是一块有着黏糊糊杂质的海绵。第一次一起煮的味增汤,和八岁那天滴落在口腔里的雨水没有区别。
他突然反胃到想要呕吐。
不是因为帕拉德对自己有所隐瞒,相反的,他的内心涌上一股巨大的背叛感。原来吃下食物而收获的幸福从来都只是人类的特权,他从最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教会帕拉德这件事。
不、不对。万一帕拉德是个例外呢?宝生永梦侥幸地想着,既然帕拉德是由自己产生的首个Bugster,会不会因此在感官上有不同之处呢?
“帕拉德?”他难得不是用共感,而是用Line联系了对方,“进度怎么样?腾不开手的话,今晚等我回家再做点什么吃吧?”
他实在无法相信,吃下食物后的露出的那个笑容,只是一个无味觉者的伪装。因此,他要想办法做一个验证。
- 你的幸福
沉迷在游戏世界里的帕拉德是不会注意到的,宝生永梦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在厨房里,面对着灶台深吸了一口气——用超市调味块做的奶油炖菜,正在锅里逐渐沸腾起来。就算是没那么喜欢进食的日子,他也会尽量不浪费食物。但是,为了解答自己内心的困惑,今天只能做一些必要的牺牲。宝生永梦拿起调料罐,将食盐如暴雪般撒进将要出锅的晚餐里。
——那是有味觉的人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咸度。
“帕拉德,吃饭吧。”他向往常一样喊道。
很神奇的是,这段日子里,“吃饭”这件事仿佛在帕拉德心中占据了最高的地位,哪怕是像今天这种新游戏还没有打通的情况下,Bugster也一定会乖乖地坐到饭桌前,和他一起享用一餐。
对他刚才所做之事毫无察觉的帕拉德,果然正常地舀起汤汁送进嘴里。“怎么样?”宝生永梦这次没有一起开始进食,甚至默默断开了他们之间的共感。他盯着帕拉德伸向嘴边的勺子,一字一顿,“帕拉德,今天的饭,味道好吗?”
“啊。”
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帕拉德吃下食物之后,脸上只有一片空白的样子。
Bugster似乎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居然,”他难得表现出被游戏对战被打败后那种有点泄气的样子,“没想到被永梦发现啦。”
但除此之外,帕拉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没有惊慌、恐惧,没有不甘、懊恼,甚至似乎还带着些许与自己在一起时会有的一贯笑意这么说着。而那副样子又再一次刺痛了他。
“为什么,帕拉德?”宝生永梦不由得提高了声线,几乎是在质问,“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尝不到味道的话……那这个研究是为了什么?我们做的这么多努力又是什么?”
每一次的笑容,每一次的幸福,究竟算是什么。
“永梦啊,”客厅里电子显示屏播放着游戏的待机动画,那些影像也落到坐在对面的帕拉德的瞳孔里,那双此刻只是一片空白的眼睛,像无机质的玻璃珠一样,折射出纷繁绚丽的光线,“我之前说过吧,人类的好多事情都很复杂,你们自己也搞不明白。”
“所谓‘进食’,简单来说,就是将食物吃下肚去,并从而获得幸福感的过程对吧?只不过为了达到这个结果,人类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寻找不同的食材,开发各种烹饪手段,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味觉体验。当然,每个人的口味偏好也各有区别,只有吃到符合自己心意的食物,才会发自内心地感到美味。”
“所以后来,我已经明白了——找到了一种喜欢的食物,就是发现了一种获得幸福的方法。”
帕拉德将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胸口——宝生永梦发现两人之间的共感不知何时又开始了运作,可能是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他没顾得上控制的关系。在Bugster空空荡荡的躯壳下,清晰地传来跃动的心跳——属于宝生永梦的人类的心跳。
“就算我没有味觉又有什么关系呢?”帕拉德微笑着说,“只要吃下永梦所吃的食物,再通过永梦的心感受就好了。只要这样,我就也能体会到‘进食’的幸福。”
“永梦,别忘了——”他微微从餐桌的另一端探过身子,因为体型的原因,宝生永梦在桌面上的倒影几乎全都被笼罩,和帕拉德的影子融为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是曾经重复过无数次、既像诅咒也如同救赎般的话。
帕拉德将手伸向宝生永梦的脸庞,用指尖将对方僵硬的嘴角拉起一个上翘的弧度。“所以,永梦不可以泄气哦。”嘴唇因为形变露出一点犬齿,磕碰到了对方的指甲,帕拉德餍足地舔了舔嘴唇,其下隐藏的同样的锋利齿尖,在电灯下似乎也闪着森白的光,“以后也要继续努力,来让我更多、更多地感到幸福吧。”
——请让“你”自己,更多、更多地感到幸福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宝生永梦抓住了帕拉德的手。失去了支撑,那上扬的嘴角却并没有落下。儿科医生带上了天才玩家式的自信笑容,堂堂正正地回复:
“我也说过吧,帕拉德?只要答应了这个研究,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就算是无味觉者,所吞下的每一口食物也从来都不是无意义的虚无。味觉、喜好、乃至人生,要将一切共享就是他们注定的命运。共享的意义或许从来都不是一方将另一方的存在剥夺和抹去,而是那些缺憾的部分,总是要从对方那里得到补完。
END.
========================================
碎碎念: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再写《EX-AID》的故事,各种意义上都算得上感慨良多……这篇文的大纲确实是在写《吃草莓的幽灵》时就有想法了,但自己也说不出两篇之间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写的途中已经能感受到它的字数完全超过了我的预期,最后能成功写完真是太好了×
关于帕拉德的味觉,以及两个人之间微妙的立场关系,其实我有在文章各处使用一些小小的可能也算不上高明的叙事诡计和暗示伏笔。如果看完最后一章之后愿意重新去回味一下前面章节里帕拉德的各种反应,我会非常感激的。
以上,感谢您的阅读。
黄油不可以当作恋爱指南
CP:梦帕
一些和友人的口嗨
很弱智的故事,基本上是笨蛋对话
小修
01
宝生永梦作为健全的成年男性玩家,偶尔闲着没事也会打打黄油,收集一下全CG和结局来解压。
但现在帕拉德坐在电脑边上盯着他的屏幕看。
怎么说,不仅没有解压,压力好像还上升了。
帕:这是什么游戏?
永梦:绘画鉴赏游戏。
帕:(指着差分)这几张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永梦:就是这么设计的,找不同嘛。
帕:就只是点点点吗,没有对战吗?
永梦:出CG就是对战开始了。
帕:这个是什么对战?
永梦:成人柔道。
帕:哦……你在故意打BE吗?
永梦:对啊,全收集嘛。
帕:那这个HE是什么?
永梦:是谈恋...
CP:梦帕
一些和友人的口嗨
很弱智的故事,基本上是笨蛋对话
小修
01
宝生永梦作为健全的成年男性玩家,偶尔闲着没事也会打打黄油,收集一下全CG和结局来解压。
但现在帕拉德坐在电脑边上盯着他的屏幕看。
怎么说,不仅没有解压,压力好像还上升了。
帕:这是什么游戏?
永梦:绘画鉴赏游戏。
帕:(指着差分)这几张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永梦:就是这么设计的,找不同嘛。
帕:就只是点点点吗,没有对战吗?
永梦:出CG就是对战开始了。
帕:这个是什么对战?
永梦:成人柔道。
帕:哦……你在故意打BE吗?
永梦:对啊,全收集嘛。
帕:那这个HE是什么?
永梦:是谈恋爱。
帕:BE他们不也在一起吗?
永梦:扭曲的恋爱不能说是恋爱。
帕:什么是扭曲的恋爱?
永梦:嗯……比如我很喜欢帕拉德,但是把帕拉德关在家里不许出去。
帕:我会瞬移啊。
永梦:那就,帕拉德很喜欢我,然后把我身边的人打了一顿。
帕:……我好像都打过了。
帕:所以说永梦和我会BE吗?
(全收集存档到手,关了游戏)
永梦:不,这个例子不恰当。不会BE的,我们可是无敌玩家。
02
第二天,永梦下班回家发现帕拉德躺在地上,看到他就高兴地跑过来。
帕:永梦!我今天打了好多图片鉴赏游戏!
帕:我学会一句!
梦:?
帕:欢迎回来!永梦!你要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梦:先吃饭。
帕:我不会做饭。
梦:那先点外卖。
帕:哦……为什么永梦反应和游戏里的人不一样!
梦:因为黄油主角脑子大部分都有点问题。你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学他们。
帕:……因为黄油制作人员都是处男吗?
梦:这句是哪里学的?
帕:游戏评论区。
梦:没错,大部分黄油制作人员都是处男。不对!!!黄油和制作者的隐私没有关系。
梦:你也不可以四处说你在玩黄油。
帕:为什么?
梦:这是个人隐私。
帕:我不能去问黎斗“你为什么不做黄油,是因为你还是处男吗?” 对吗?
梦:对,别问。
帕:这些游戏都没有故事,也没有操作,就只是为了谈恋爱和CG,好没意思。
梦:爱是人类很重要的一部分。
帕:那永梦当Exaid也是为了谈恋爱吗?
梦:从结果上来看是的,但不是。
帕:永梦谈恋爱了吗?
梦:我喜欢帕拉德,帕拉德也喜欢我吧。
帕:我最喜欢永梦了!
帕:那为什么不选我?
梦:因为我饿了,我要吃饭。
03
帕拉德出去抓宝可梦,误入红灯区。
大叔:嗨,那边的少年,你想和我一起玩游戏吗?
帕:(冷淡)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只和永梦玩游戏。
大叔:别这么说嘛,乖孩子是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哦。
大叔: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M呢?
帕:?你肯定不是永梦,因为永梦就是我。
大叔:?
帕:别打扰我抓宝可梦,走开。
大叔:我有超稀有的宝可梦,想要交易我们去房间谈。
帕:(心动)
帕:(内心邮件)永~梦~我要去和人交易宝可梦,晚点就回去。
梦:哦,好的,你在哪?
帕:(报地名)
帕:喂,你的宝可梦呢,我可以拿这些来换。
大叔:哦,你的这些不够呢,你还得多拿出来一点。
帕:?市场上价格就是这样哦?你想讹我吗?
帕:(内心邮件)永梦……这个人把我带到房间里说有稀有宝可梦,但是到了房间里他又不拿出来,说我出价不够,好过分。
梦:嗯?(警觉)让我过去。
反向上身中。
大叔:怎么样,要不要脱了衣服慢慢谈?
梦:道歉完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选一个吧。
大叔:怎么性格突然变了?
梦:希望你合作一点,我也不太想用暴力。
(大叔被永梦拎去警察局)
帕:所以我的宝可梦呢?
梦:先回来吧,回来跟你说。
帕:哦。
(一番讲解)
帕:所以那个人想和我谈恋爱?
梦:这种不是谈恋爱。
梦:和你谈恋爱的人是我。
帕:哦。
帕:那永梦也要和我对战吗?
梦:……再等等。
『映an』再度与你 2
★ins开启养小红鸟日常~
——————————————(正文)
体育馆。
人到齐之后,在老师的指挥下,大家开始绕场周跑圈。
伊达把哨子放到嘴边:“宝生!——别再摔跤了啊——”
宝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自觉地跟在了队伍末尾:“知道了…”
火野回头看了眼,回想起那天他刚转学来的时候,第一节体育课,宝生在热身的时候跑在队伍中间,结果还没跑一半呢突然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四脚朝天,结果就是——一连连累了后面好几个同学。得亏映司刹车得快,不然也得遭殃,但大...
★ins开启养小红鸟日常~
——————————————(正文)
体育馆。
人到齐之后,在老师的指挥下,大家开始绕场周跑圈。
伊达把哨子放到嘴边:“宝生!——别再摔跤了啊——”
宝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自觉地跟在了队伍末尾:“知道了…”
火野回头看了眼,回想起那天他刚转学来的时候,第一节体育课,宝生在热身的时候跑在队伍中间,结果还没跑一半呢突然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四脚朝天,结果就是——一连连累了后面好几个同学。得亏映司刹车得快,不然也得遭殃,但大家似乎都见怪不怪,笑着抱怨了宝生几句就打着哈哈翻篇儿了。
映司跑了几步,默默降了速度,来到了宝生后面。
永梦不解地回头看了看,问:“怎么了?火野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和老师说一声。”
映司看了看他腿上新多出来的一片创可贴,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永梦还是回头说:“那你还是不要跑我后面,不然会…呃啊!”
火野紧急一捞,一刹车,堪堪拎住了永梦的后衣领,避免了一场“灾难”。
永梦还惊魂未定着呢,映司已经把他扶正了,并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真是的,跑步的时候就好好看着前面啦,永~梦!”
“诶?”
映司:“走吧,我们落后了。”
小红鸟ankh站在体育馆的窗外,看着里头一个个跑动的小人儿,还是一样喜欢多管闲事…笨蛋映司。
今天这一天过得格外快。
ankh飞一会停一会地跟在映司身后,虽然他没刻意隐藏自己,但也算跟了很长一段路。
映司来到了河边,桥洞边,然后转过身抬头看向桥栏杆上刚刚落下的小红鸟,那是一只身披艳丽红色羽毛的小鸟,翅膀和尾部有着淡淡的草绿色,尾巴长长的,有几根羽毛有点卷——很特殊的小鸟。
映司:“ankh?”
ankh变回了人形,支着一条腿低头看着他,暖暖的夕阳让他的视线有些恍惚:“干什么。”
映司忽的笑了,问:“你想跟我回家吗?”
ankh眼睛微微睁大,半晌没有说话。
greed应该是没有心跳的。
ankh仰起头,咬着后槽牙眨了眨眼,一会会后一跃而下,对着映司的脑袋就是一掌:“笨蛋吗你!”
“啊!很痛诶……”
ankh:“你才认识我多久就邀请我跟你回家!?”
不对,映司就是那样的人……
ankh:“我说不定就是你嘴里的妖怪啊!?”
不对,映司不会在意这种事……
ankh:“你个笨蛋!笨蛋映司!”
是的,映司就是个笨蛋,全世界最笨的笨蛋。
映司抱头抗议:“谁让你跟了我一路嘛——我以为你无家可归呢。你今天还在学校跟了我一下午,要是想害我早就害我啦,你本来看上去就不像是坏人。”
ankh嘴角一抽,用力“哼”了一声。
映司又喃喃道:“更何况你好像真的认识我,奇怪,我对你没印象啊…难道是父亲那边的生意伙伴吗?”
ankh:“生意伙伴?”
映司:“嗯,我父亲和母亲目前在国外经商,我说我想回国看看,他们就让我回来上学了,现在我一个人住。”
ankh想:果然,和以前映司的家庭情况也不一样。
ankh:“你父亲会有会变成鸟的生意伙伴?傻不傻?”
映司:“万事皆有可能嘛。所以,ankh要来吗?我家。”
ankh皱皱眉看了他一会,问:“有冰棍吗?”
映司一愣,不解:“有是有啦,不过……”
ankh:“那走吧。”
映司小跑着跟上去:“你喜欢吃冰棍吗?”
高中生的个子,还在成长期,走在ankh身侧,才到他的肩膀。
ankh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回答。
映司继续说:“你之前说…你是greed,那是什么啊?是怪物吗?可是ankh看上去也不是很可怕啊,还会变成小鸟,挺可爱的。”
ankh转身低头捏住映司的脸,凶狠地说:“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映司惊奇地看着捏住自己脸的那只手:“哇…这是什么cos道具吗?好逼真啊。”
ankh:“……”
ankh一甩手,藏去了greed化的手,沉默了一小段路,刚打算开口跟他简单说说几百年前的事情,也就是greed的起源,转头就看见——
映司落后自己一段距离,站在水泥路和草坡交界处,身子向前倾,两手拢在嘴边,冲河对岸喊:“喂——永梦——”
见对岸的人听见后疑惑地抬起头来张望,映司又踮着脚用力挥了挥手:“这里!”
永梦恍惚地眯了眯眼睛,冲映司牵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又低头看了看什么东西,急急忙忙爬上草坡跑走了。
映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刚刚应该是在看水面,那里的水面正轻轻泛着涟漪,最终消匿,是掉了什么东西吗…
ankh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把他扯回自己身旁:“多管闲事的笨蛋,人家都不想理你。”
映司:“诶——哪有啦。要说多管闲事ankh不也做了类似的事情,今天中午的时候,把那群人震倒在地的是你吧?”
ankh一挑眉,投去一道不解的目光:“是又怎样?”
映司撇撇嘴,抬头:“那群人其实不坏啦,也没真的打我,可能…就是…呃…”
他挠挠头,费劲吧啦地想出一个不算很贬义的说辞:“也想做好事但是无从下手?”
ankh轻蔑一哼,他当时依稀听到了些,大概是说凭什么他火野映司就那么受女生欢迎,什么天天帮人说不定也是装出来的,故意树立那样的形象好让女生喜欢他……哈!真是无聊透顶,要是映司能那么聪明,他还……
ankh转头看向身旁这个跟着自己的步伐走着的人,样貌虽然还稚嫩着,但已经有了成年后的影子,头发一看就不怎么打理,向四周乱翘,嘴角一笑起来就会有两个酒窝,据比奈说,笑起来有酒窝的人很讨喜,ankh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反正映司笑起来像个蠢蛋。
但是……
是活的。
是活的。
是活的。
映司在那兴冲冲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儿呢,说了一堆也没听见ankh有什么回应的声音,转头一看,却发现ankh正紧紧盯着自己,那个眼神,和天台上自己第一次喊他名字的时候一样,只不过……
似乎多了一分愉悦。
虽然很少很少。
但是映司感觉到了。
映司微微歪头:“an~kh?”
ankh一愣后回神,万千思绪直接融在了映司的这一声“ankh”中,不复可寻,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干嘛?”
映司指指左边,笑:“往这边。”
那是一幢规模不小的别墅。
ankh挑眉抬头看了一遍整幢别墅,然后看向门口开门的映司,以前那个只有一条裤子和几枚钢镚儿的映司,居然……
映司换上室内拖鞋,回身邀请ankh:“ankh,进来吧。”
ankh看了看玄关处的映司脱下的鞋,又看看映司脚上现在穿的鞋,脸上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映司给ankh找了一双室内拖鞋,放到ankh面前:“应该穿的上吧,ankh,你试试?”
ankh沉默了半晌,毫不给面子地默默变成了小红鸟,落到了映司脑袋上。
映司:“诶?ankh?”
ankh窝在那,不理人,但是还是跟随着映司的动线四周环顾起来,房子很大,装修也很精致,环境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映司打开自己的卧室门,放下书包,然后对着自己的房间突然开始犯起了难。
ankh当然也环顾了一圈映司的房间,看完一圈只能说:这非常映司。
地上、桌上、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不知都是从哪里淘来的新奇摆件,有些甚至称得上猎奇,地毯也是,异域风格的花纹在这间房间里丝毫不突兀,墙上挂着老式的挂钟,和麻绳制的艺术挂件……
ankh站起来低头看了看映司,发现他正对着面前的——
这里居然还有个小隔间??
映司房间的一侧,垂下的紫色帘子内,有一间高出原本房间几层阶梯的小隔间。
映司突然行动,把小隔间里的几个箱子挪了挪,列在一边,然后把红色防尘布罩起来的东西拖了出来,一掀。
那是一把具有奢侈的雕花和金色镶边的两人式欧式红皮沙发,看上去……
反正ankh只觉得陌生。
映司凑在那东看看西看看,检查了一遍才说:“这是几年前我父亲从欧洲带回来的,一直放在我房间里闲置着也没用,ankh看看喜不喜欢?”
ankh默默飞到了沙发靠背上,左右走了几个来回,然后突然变回人形,翘着腿无语地看着映司。
映司看见他变回人形才想起来还有这码事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啊,还是说ankh喜欢睡床?我还想着能不能把这个沙发布置布置变成一个鸟巢来着…”
ankh用力一哼,从靠背上下来了,横过身子一趟:“冰棍呢?”
映司见他没嫌弃,便展颜笑了:“我去给你拿!”
『映an』再度与你 1
★转世梗 有
★是几十年后 原班人马都已离世——但!!(呃啊啊先不要退出喔🥺)既然有转世梗那就万事皆有可能!
★私设Ankh作为greed已“进化”,可以不依靠载体(?)也就是泉信吾)存在,并且可以自由变换形态,但Ankh还是习惯用泉信吾的样貌示人,因为怕映司认不出他(抹泪)
★氛围比较轻松(虽然被十周年刀得很傻)但不想太悲情🥺
★有一点ea的帕梦)
——————————————(正文)
今年的夏天尤其的热。
ankh下了班之后变成小鸟样挑了一棵学校旁的樱花树,落在上头休憩。几周没来,这学校还是一如既往得聒噪啊,ankh想着...
★转世梗 有
★是几十年后 原班人马都已离世——但!!(呃啊啊先不要退出喔🥺)既然有转世梗那就万事皆有可能!
★私设Ankh作为greed已“进化”,可以不依靠载体(?)也就是泉信吾)存在,并且可以自由变换形态,但Ankh还是习惯用泉信吾的样貌示人,因为怕映司认不出他(抹泪)
★氛围比较轻松(虽然被十周年刀得很傻)但不想太悲情🥺
★有一点ea的帕梦)
——————————————(正文)
今年的夏天尤其的热。
ankh下了班之后变成小鸟样挑了一棵学校旁的樱花树,落在上头休憩。几周没来,这学校还是一如既往得聒噪啊,ankh想着。
如果要问那个ankh居然会开始上班…?那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乌龙。
那天晚上,ankh偶然闲逛到了一片荒凉的工地,里面的建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动工了,工地的前面是一-大片参差不齐的草地。ankh闲来无事,便飞上保安亭,想着今晚在这里过一晚算了。
谁知脚刚接触到亭面,突然响起一声猛地开窗的声音,然后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抱怨声,大概是在打电话:“这破工地,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守的,再不动工都要废了,阴森森的,还拖欠工资,呸!再这样下去里头住满了妖魔鬼怪都不知道…”
ankh咧嘴一笑,开始使坏。他转动身子,一点没声儿地荡下去一条腿,恰好在打开了的窗前。
果不其然,那保安被吓得不轻,开口就是骂娘,一阵闷响后,大概是看清了那是条人腿,还在动,看上去是活的,他便铆足了劲探身子,正准备破口大骂是哪个恶作剧的混-蛋半夜三更不睡觉……结果一探出来,那腿就不见了。他不信邪,抄了根棍子出门就往亭子上头打,一开始什么都没打到,就在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疑神疑鬼导致眼花了的时候,棍子突然被抓住了,甚至还有一股力往那边拔。
然后……
那保安当夜就跑了。
ankh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
有房顶总比露天好。
第二天一早,在保安亭里面架着腿睡着的ankh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总是催催催…催命似的就能把钱催出来吗……给你了啊,别来催我了,一天天的…”
ankh还在烦躁,保安亭外头那人忽的就从窗户缝里扔进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嘴里还嘟囔着什么,ankh没去听,视线落在那个信封上,打开来一看发现是钱。
然后中午,ankh刚开始午睡。
又有一个人来了这个保安亭,胡子拉碴的,打开门看见了ankh,却一点不见怪,边给自己的杯子里泡茶边自顾自说:“听说原来那个夜班的人辞职了,你是新来的?这还没到你上班时间呢,走吧走吧回去歇着吧,晚上十点再来。”
然后ankh揣着早上那叠钱被请出来了。
ankh在那工地前站了一会,花一分钟理清了现在的状况,然后变成鸟飞回城镇里买冰棍去了。
时间来到现在。
ankh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棵樱花树上待了多久,反正学校里的铃声响了很多次。他也趟累了,坐起身子打了个哈欠,抬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不远处教学楼的天台上有一堆人,挤来挤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ankh看热闹似的支着脑袋看了一会,眼睛忽的一亮,脑袋迎来一片空白。
人头攒动间,那张脸,那副神情,他不会看错。
在ankh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来到了天台上,用翅膀振开围在那的那群人,拎起靠在铁丝网上还在懵圈的他就飞速离开了。
某幢建筑楼顶。
ankh将手里的人甩到地上,跨在那人身侧揪起他衣领吼道:“你是谁!为什么用着映司的脸!是greed吗!?”
那规规整整穿着校服的男生更加懵圈了,还没从自己突然被一个长着翅膀会飞的人从学校拎到了这里这个状况里回过神,又被这人莫名其妙地问是谁为什么长这张脸,忙举起双手解释说:“什,什么啊,我就是映司啊,什么叫为什么用着映司的脸,我、就长这样啊?greed…是什么?”
ankh的表情空白了,半晌,才迟疑地、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你叫映司?火野映司?”
映司张着嘴,奇怪地看着ankh,然后略显呆傻地点了点头:“嗯,我叫火野映司,你叫什么?你认识我?”
ankh对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再熟悉不过,没错,他是映司,心里那个声音确信地告诉自己。
“ankh……”
映司也不恼他还揪着自己的衣领,已经开始自然熟了起来:“ankh——?这个名字,你是外国人吗?我之前也在外国待过,前几周才回来,转到那所学校的。”
映司发现,在自己叫他的名字的时候,ankh的嘴唇绷得很紧,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但又很快融化成了淡淡的悲,沉到了眼底。
ankh放开映司,从他身上跨离,抱臂站在一旁,看着映司从地上爬起来,怪不得…自己之前并没有在那所学校看到过他。
这算什么,为什么映司复活了,为什么……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映司……
“映司……”
映司起来后拍拍屁-股和后背,闻言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应。
ankh没有看他,而是背对着映司喊他的。
映司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无来由地泛起一道涟漪,轻轻地推着心壁,却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没有声音。
就像那逝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
ankh缓缓放下了手臂,脚尖微转——
映司见他转过来,便浅浅地笑了:“嗯?”
“……”
“啊…话说这是哪里啊,午休时间马上结束了,要是没按时回去可就麻烦了啊。”映司挠挠头,挪到天台边缘试探性地往下看了看,“呜啊,好高…”
ankh终于是压抑着缓缓舒出了一口气,然后深呼吸转身,走过去对着映司的衣领就是一拎。
“啊啊啊等下!那个,ankh…?既然都要把我送回去了那能不能打个商量…?”
“啊?”
“能不能不要拎后衣领啊,感觉会被勒死…”映司可怜地说。
映司如愿没被拎后衣领,但是变成了——
映司小心翼翼地说:“那个…ankh?”
ankh:“有什么话快说。”
映司挠挠脸,虽然很想问ankh的翅膀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眼下另外一件事更让他在意:“等会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我下来…?毕竟我也是高中生了,被人这么抱着还是…”
ankh“啧”了一声,没理他。
结果ankh直接落在了他早上休息过的樱花树上。
映司扶着树干轻松跃下,然后转头看向还在树上的ankh,笑出两个小酒窝,说:“那,再见啦,ankh。”
映司回学校后五分钟。
ankh待不住了,变成小鸟顺着映司离开的方向寻去,到底怎么回事,映司又回来了?但是他和过去的映司不一样…映司没在这里上过学。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比奈给自己讲过一则故事。
故事的具体内容他没仔细听,但是他依稀记得那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死了之后又活了,好像是叫什么…转世?
*比奈:“你说…映司那么善良的人,会不会也像他一样转世呢?如果能就好了……”
ankh停在了一间教室的窗外。
映司在教室的末尾,离窗户不远。
红色的小鸟着实显眼,教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回头看他了,就坐在窗边的一个女生甚至试探性地把窗打开了。
ankh一展翅,径直飞到了映司头顶,然后待在上面不动了。
映司:“?”
全班同学和老师:“?”
映司:“诶??”
老师:“火野,怎么回事?”
映司抬手去抓ankh:“对不起啊老师,我也不知道,我这就把它放出去…啊!”
ankh啄了他一下。
映司捂着手不明所以,刚准备好言相劝:“那个…好痛!”
ankh又啄了一下映司的脑袋。
老师推了推空气眼镜:“算了,就让它先这么待着吧,我们继续上课。”
映司:“诶?!鸿上老师,可是、这很让我困扰啊…”
ankh又啄。
“痛…!”
鸿上:“嘛嘛——火野,你要知道,万物皆有灵,既然它选择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下课铃]
映司就这么顶着一只小红鸟上完了一整节课,下一节是体育课,这可不是办法。
映司一下课就去换了运动服,然后跑到室外找了棵树,抬手试探着戳了戳ankh,抬眸对脑袋上那只不知啥样的鸟说:“我把你带到户外来了,你不回家吗?”
ankh没动。
映司开始担心:“还是说你受伤了飞不动了?”
ankh又啄了他一下,然后飞到树枝上,变回了人形。
映司:“诶!?ankh!?你…你刚刚…”
映司惊讶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摸-摸空了的头顶,又呆呆地指了指树枝上的ankh,嘴巴就没合上过:“诶……ankh你…好厉害啊。”
ankh:“这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吗笨蛋!”
映司来了兴致,走近几步抬头兴致冲冲地问:“ankh是传说里说的那种妖怪吗?你会飞,又有翅膀,啊我知道了!ankh你是天狗对不对!”
ankh眼角一抽:“你才是狗!”
映司:“诶,不是吗?”
ankh:“我是greed,从核心硬币中诞生的欲-望之怪。”
映司眨巴眨巴眼:“诶?那是什么?啊!马上上课了!我先走了!”
ankh:“……”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果然就是映司。
——————————————
★有后续🙌🏻敬请期待
★后续已出『映an』再度与你 2 都来看🤤
【映an】Burned Roses
自设严重的花吐症梗,十周年剧场版后的时间线,有非常重的an奈cb向。
Burned Roses/
起初只是一枚细胞硬币毫无征兆地从指尖滑落。
正在享用泉比奈买的草莓冰沙的怪物没有给那枚在地板上滚动一圈的硬币多余的眼神。复活后他因核心硬币不足,细胞硬币支撑不起幻化人类身体的力量而掉落的事情时有发生。通常情况下他只需要将硬币捡起重新吸附体内即可。
但自那一刻开始细胞硬币脱离身体的情况愈发严重,伴随着干呕的动作——很奇怪。呕吐对Ankh来说是新奇的体验,虽然只是纯粹地挤压腹部,本身并不依赖人体消化系统的怪物不会有难以消化的食用物从食管倒流。但未知的灼烧感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腹部,似乎...
自设严重的花吐症梗,十周年剧场版后的时间线,有非常重的an奈cb向。
Burned Roses/
起初只是一枚细胞硬币毫无征兆地从指尖滑落。
正在享用泉比奈买的草莓冰沙的怪物没有给那枚在地板上滚动一圈的硬币多余的眼神。复活后他因核心硬币不足,细胞硬币支撑不起幻化人类身体的力量而掉落的事情时有发生。通常情况下他只需要将硬币捡起重新吸附体内即可。
但自那一刻开始细胞硬币脱离身体的情况愈发严重,伴随着干呕的动作——很奇怪。呕吐对Ankh来说是新奇的体验,虽然只是纯粹地挤压腹部,本身并不依赖人体消化系统的怪物不会有难以消化的食用物从食管倒流。但未知的灼烧感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腹部,似乎他体内有肠胃器官在实体化,吞食下去的零食和泉比奈强逼他吃下去的面条像鲨鱼在他的胃里拍浪,在泉家兄妹惊诧的眼神中他捂着腹部屈下身,扶住墙干呕。喉管犯疼,额头冒出的一滴冷汗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滑落,消失在木制的地板中。
泉比奈跑到他身边时慌乱地踢翻了餐桌旁的椅子。Ankh竟因这个画面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中找到了乐趣。人类女性在他复活后总是表现出与他记忆不同的成熟,十年的岁月在颠倒了骑士与怪物的人生轨迹时,也在普通人类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痕。当年那个时常为他们的命运而流泪的女孩,也成为能够妥善处理好战后的一切麻烦的大人,甚至带着里中绘里香整理出来的材料进入政府机关为“国家特殊贡献者”Ankh换得身份证明。
获得人类“社会通行许可证”的Greedy。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怪物发出明显的嗤笑声,但还是在泉比奈的注视下将那张纸团成一团丢进他房间的柜子里,作为收下女人好意的证明。他知道泉比奈一直在为他的存在四处奔波,最起码是一次次为他的外貌向不同的人解释他和泉信吾是双胞胎。以至于此时难得见到女人慌乱的样子,Ankh的第一反应是愉悦,他终于在复活后找到了与过去相近的东西——可恨的时间啊,和从八百年前刚苏醒时一样,周遭的一切都崭新而陌生。即便他已陪伴泉家兄妹经历了社会重建并步入正轨的三年,他仍是会想起泉比奈为他和映司吵架而不知所措的样子。年轻而笨拙的泉比奈,富有朝气也拿他没办法的火野映司,好似都被时间偷走而成为他无法触及的存在了。
原来也是可以回来的,笨拙的泉比奈。在情感上思维并不活络的怪物没意识到他在大脑里画了奇怪的等号,并在为虚构的等式而快乐。下一秒疼痛又席卷他的胃部,他又一次俯下身低头干呕。泉比奈的手盖在怪物的盔甲上,急切地问他是不是硬币的力量出现问题。“要打电话给里中小姐吗?”她的话在看见从Ankh手臂里脱落的细胞硬币时破碎,她的声线被硬币掉落的脆响偷走了,Ankh因她的沉默而抬眼看向她,竟见女人的眼瞳湿润着,那双眼睛不知不觉堆积起了水雾。
“我已经发消息给鸿上基金会了,不要着急,比奈。”泉信吾走到他们身边,轻轻用手环住妹妹的肩膀,无声地拍打着她的肩头。Ankh忍受着疼痛,踉跄着站起身来,他用手掐住泉比奈的脸颊强迫女人抬起头,Ankh皱着眉说:“哭什么,我又不会死,那家伙换来的命我不会随便丢出去的。”
说完他便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回房。泉比奈是否真正流下了眼泪,或是在哥哥的安慰下重归冷静,都不是他需要去确认的事情,毕竟显而易见他继续呆在那里只会刺激泉比奈流出更多泪水。关上门后Ankh稍松懈力量,一瞬的时间,成堆的细胞硬币便从他身体各处涌出,硬币落地的声音就像春季的第一场雨,大张旗鼓地昭示着新的轮回的开始。他没有力气再去细想这扇门能否阻绝声音,他脱力似的跌坐在地板上,胃部的灼烧感转移到喉管,幻化出的人类的手臂死死抓着自己怪物本体的手,硬生生将一枚即将冒出体外的硬币塞回手臂内。
的确需要去鸿上基金会了,异化的程度已经不是他可以忽略的,更奇怪的是——Ankh闭上眼感受了一下核心硬币的存在,代表他个人意识的红色硬币在体内悬浮,安然无恙,没有任何破裂的迹象。他的力量一切照常,甚至人类的外貌没有丝毫变化,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的细胞硬币。
斜照的阳光透过窗落在他身前,Ankh睁开眼睛,看见桌上的相册因光的照射而模糊不清,他的视角甚至辨别不出男人身上衣服的花色。Ankh深呼吸一口气,用手臂将刚刚跌落的细胞硬币重新吸附入体。他走到桌边拿起相框,原想将它放在不受阳光干扰的阴影处,相框即将触碰到桌面时他看到站在相片中间的那个男人的笑脸,还是将相框放回了原位。
我不会死的。Ankh的手滑过那张相片,十三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泉比奈如何带着这张多国料理店的合影走过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与社会变革,即便相片边缘已泛黄,甚至边角处有一条明显的折痕,但相册中每个人定格住的笑脸都依然清晰着。哦,也不是,毕竟自己就臭着一张脸。Ankh笑起来,火野映司留给他的生命里是否也参杂了火野映司的灵魂?否则他怎么会越来越能体会到人类的情感呢。就像在刚刚脱口而出他不会死亡的那一瞬,他从泉比奈未聚成眼泪的眼睛里看到难以言喻的悲伤,这种强烈的情感霎那间抓住了他和泉比奈的心脏,他们以相同的心跳频率回忆起那只逐渐失去人类体温的手。
真过分啊,火野映司。永远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初相识时违背Ankh只想收集硬币的欲望,再挥别时也没有过问Ankh一句便将他复活。然后自己挥挥手就把房间门关上,以为这扇门可以隔绝在世者因心痛而支离破碎的话语与眼泪。随着男人的身形在眼前愈发清晰,Ankh的喉咙和胃部又开始灼烧,细胞硬币从他的脚边往外滚,直至触碰到棕色的拖鞋而被迫停下。
泉比奈打开了他的房间门,眼角泛红着,触碰他的手也在颤抖着。人类和怪物无声地一起走下楼,鸿上基金会的车已停在泉比奈家楼下。即将进入那辆车时泉比奈拉住Ankh的手,女人的头抵着他的后背,啜泣着说你不能有事,Ankh。
别开玩笑了。Ankh的手抚摸着冰凉的汽车门把,“我可是充满欲望的Greedy啊,在满足欲望前可不会甘愿死去。”更何况火野映司给予他的不仅是复活的躯体,还有形似人类的感知,现在的世界对他来说可并不无趣,他的欲望更是因此而像孩童的气球般膨胀——“我不会随意丢出去的。”他再次重复这句话,泉比奈会知道被他好心吞掉的词语是什么。
鸿上基金会的检测结果一如既往地让人摸不着头脑,Ankh时常质疑这个组织究竟是如何在无数的纷争中挺过十余年,怕是任何一个古代炼金术士都会对鸿上基金会的研究员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老子一个八百年前诞生的Greedy,现在得了你们人类传说里的症状?”为检测而完全光裸上身,从颈部到腹部被贴上各种研究试纸的怪物得知人类长达两小时的折腾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果,近乎控制不住自己对人类的嘲笑。站在他对面的年轻研究员却在他的鄙夷中坚定地点头,第四次重复他们的分析结果。
花吐症,都市传闻的一种,据数据统合结果,得“花吐”病的人类均有暗恋或求而不得的人,每当患者对对方的爱慕程度加深,患者就会吐出带血的花瓣,长期不治患者的身体将愈发虚弱,最终死亡。至于治疗的方法,目前得到确认的仅有一个,即患者得到暗恋者饱含真心的亲吻,如若“花吐症”的背后机制确认两人为两情相悦,则患者将在吐出一朵完整的鲜花后康复。
“或因您是由细胞硬币形成的躯体,所以人类表现出的吐出花瓣的症状在您这里为干呕状态下的硬币掉落。很抱歉,基于您目前本体数据一切照常,这是我们认为最有可能性的结果。”
开什么玩笑!Ankh恶狠狠地警告对方,让他们重新贴这些乱七八糟的试纸和导管再做一次数据收集。纵然他能够体会到人类的无感,纵然他偶尔能够理解人类的悲伤与愤怒,但是他不可能会成为这种搞笑的、毫无逻辑的病症的患者——“被Greedy暗恋的人类?哈,你倒不如说准备被我暗杀的人。”他扯着脸部肌肉,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年轻的研究员推了推掉到鼻梁上的眼镜,并没有因怪物的威胁而动摇一毫。“请不要否认这种可能性,人类社会是复杂的,听闻隔壁城市甚至有命名为游戏的病症。如若您不相信我们的研究水平,请您现在回忆让您记忆深刻的人。”
愚蠢的人类科技。即便这样嘲讽着,Ankh仍是在对方话语的引导下放空了大脑,让记忆自己去捕捉渴望的对象。在那个男人手拿挂着花内裤的树枝走进他的世界时,Ankh骤然甩开准备给他换试纸的研究员,在对方摔落在地时刚刚还大言不惭的怪物已扶着旁边的器械大口呼吸,他的胃部踌躇着,呕吐的欲望从肠胃迅速向上攀爬,直到他的喉管也开始发痛。Ankh颤抖着身体俯下身,从体内喷涌而出的细胞硬币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研究员走到他身边,从硬币堆里拿出一支紫色薰衣草。Ankh已因脱力跪坐在地,那支薰衣草被人类的手捏住呈在他眼前。冷酷无情地像没有情感的Greedy,研究员一字一句地向怪物告知薰衣草在人类社会的花语。
“等待无望的爱。”
笑声又从Ankh的唇舌间溢出,这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什么而欢愉,一边笑着一边有水滴从他的眼睛里滚落到花上,如同春天滋养万物的雨。得到被暗恋者的吻——这近乎已是命运落下的判词。“火野映司……”胃部翻涌着,那股灼烧感如同藤蔓一样向四处延展,从他的腹部席卷他的四肢、他虚假的心脏与他的口鼻。跪坐的姿势和下俯的上半身让他的头无限接近地板,最终他的额头触碰到了被细胞硬币堆满的地板,自复活后他第一次这般痛苦,细胞硬币分明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力量将之吸附在内。
他逐渐失去了意识,核心硬币分明安稳地呆在体内,作为怪物的力量也不似过往丢失硬币时呈现明显的流失感,他也不知身体为何在丧失生机。分明只是怪物,充其量是因复活他的人是火野映司,对方从神明手中抢过了构造人类的器件,将它们一一安置在重获新生的怪物身上,让他能像人类一样品尝佳肴、聆听雨声与感伤生死,但他终归不是人类,不该这般脆弱地无法控制身体。跌落黑暗前,Ankh看到那支花。
紫色的薰衣草在他眼前摇曳着,那个人的身形慢慢在花后凝聚,火野映司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如同他最后听到的那声满足的叹息。
火野映司说:“那是我的愿望啊,Ankh。”
没有提前询问你的意愿,是因心愿在脑中盘旋太多年,逐渐成为刻在我墓碑上的话语。因此死神的镰刀落在我颈边之时,不用思考便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复活吧,改变了我人生轨迹的怪物,我终生怀念的拍档,我行走在寻找你的漫漫长路,终在被沙尘吞没的最后一刻看见你的身影。
即便这会让爱我的人哭泣。
恢复意识的第一秒,落入Ankh耳中的是泉比奈的悲泣声。泉比奈抽泣着,同为女性的里中绘里香坐在她旁侧,时不时用纸巾拭去她的眼泪。Ankh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地踢开盖得过高让他的下巴有些发痒的被子,在泉比奈的啜泣声与里中安慰的低语中,他望着灰白色的医院天花板出神。那支薰衣草高挂在天花板上,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他只是轻轻一眨眼,那支花便高速繁衍成一片紫色的花田。
“真可笑啊。”他微微转过头,对上泉比奈的眼睛。他第一次仔细地去看十年后人类女孩的脸,相比自己占据她哥哥的身体那段时间,她脸上的婴儿肥褪去,脸上因工作有些许疲态,淡淡的乌青色埋在卧蚕下,鼻边和眼尾也被岁月留下细微的纹路。Ankh对她说:“我估计要食言了。”
既然里中站在这里,他猜想泉比奈已经得知那个可笑的检测结果。被命运耍了一道啊。泉比奈走到他的病床边,拿出一本薄薄的相册。Ankh看向她流泪的眼睛,在她的无声默许下伸手翻开相册的外壳,火野映司笑着的模样,拿着玩具逗小孩的样子,穿着各式各样的外国服饰和客人合影的模样,大决战前他们几个人站在摄像机前,背负着人类的命运却坚定微笑的瞬间,尽数被泉比奈封印在这本薄薄的相册里。普通而平凡的人类女孩将相册放在他的被子上,崩溃地用手捂住脸大哭,悲戚地怀着愤懑哭喊,质问神明自己为何无可奈何。
即将接受挚友第二次死亡的人类叩响鸿上研究区的门,询问她是否能和映司一般用生命换回生命,得到预期中的否定回答。她攥着那支薰衣草站在那里,看研究员一枚枚收集Ankh的硬币,所有人都在面无表情地对密密麻麻的分析数据敲打键盘,没有经历过十年前的战争、仅为了获取一笔薪水的研究员无法理解为何人类女性要担忧怪物的死亡。她站在那里,直到里中绘里香拉着她离开。
Ankh屈起手指,抓住泉比奈上衣的衣角。他告诉泉比奈自己不会死,这股力量并不会伤害他的核心硬币,充其量不过把他的细胞硬币全部驱赶在外,届时只要让鸿上基金会重新用细胞硬币与他的核心硬币结合就好。这番话没有让病房内任何一个人放松,从未有历史记录证明怪物重构身体后可以摆脱花吐症,倘若重构后他依然因此无法维持细胞硬币又该如何?
火野映司。咀嚼着熟悉的音节,他合上眼睛,仿佛又听到男人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Ankh,让你复活,重新用生命感悟这个世界,是我的愿望啊。
他坠入了黑暗中,记忆如潮水包裹住他的身体。Ankh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肉体”在崩溃,象征着Greedy生命的核心硬币安好无损地在黑暗中漂浮。五感走失,思维泛空,如同人类沉睡时坠入梦境的状态,仅有下一次被唤醒才能证明他具有呼吸的可能。与八百年前被王的力量带入棺材相比,最大的差距应是他在“看”走马灯似的放映的回忆,无数的画面在他的世界里扭曲翻转,似水性不佳的人类进入泳池时会溺水,水扑进他们的口鼻内,人类在慌乱下无意识地挣扎着,分明没有哪一个器官鲜明记住了水的存在,却始终无法挣脱水的束缚。记忆像水充斥着Ankh的世界,让他向上伸出手,像人类一样寻求拯救。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将他往上拖,空气重新进入他的身体。Ankh从潮水中惊醒,他全身都在发抖,冷汗几乎铺满了他的全身,冰冷的空气似沿着他的身体安抚了他灼烧的胃部。那只手紧紧握着Ankh的手,Ankh从濒临死亡的状态里寻回灵魂,他稳住神抬眼看向眼前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带着他每天都要抚摸一次的笑容,神色温柔地看着还在紧促地呼吸着的他。
“为什么?”Ankh已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他残留的记忆。十年前他也曾问过火野映司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将我复活?面前的火野映司与那个男人分毫无差,他似乎又要开口说出那句话,却被Ankh伸出的手制止。怪物带着盔甲的手抓住了人类的脖颈,无法证明怪物脸上的水痕是记忆的残留还是眼泪的尾巴,Ankh只是看着他,悲伤地,分明在未知的空间里,他耳边却响起了泉比奈的哭声。
为什么我会对你的死亡无可奈何?
他吻上了火野映司的嘴唇,在辨明对方的唇瓣是否有温度前,他先尝到了咸味的眼泪。只是普通的唇瓣相贴,没有人去撬开对方的牙关,没有人去挑逗对方的舌尖,甚至Ankh依然抓着火野映司的脖颈。他们只是在接吻,伴随着混合在一起的眼泪,伴随着不知何时开在Ankh脚边的薰衣草。松开火野映司时他听到男人的叹息声,火野映司伸手拥住Ankh无力的身体,他俯下头,又一次衔住Ankh的唇瓣。
记忆的影片被无形的手抚平,扭曲的黑暗被暴力撕扯开,这个空间在崩塌。Ankh的手攀着对方的后背,他问火野映司:“为什么?”
火野映司亲吻着他,在呼吸交错的瞬间,他听到对方说:“Ankh,你能幸福地感受世界,这就足够了。”
耗尽最后一丝残留在核心硬币上的属于火野映司的力量,去回应你的爱,让爱情不再无望地吸干你的生命,这就足够。
熟悉的灼烧感在胃部炸开,Ankh飞速地抬起上半身,手撑在床头柜上干呕。一朵橙褐色的花从他的喉管里掉出,在泉家兄妹的惊呼声中,在泉比奈扑上来抱住时,Ankh看见那朵花自顾自地燃烧起来,最后在鸿上光生走进病房时成为一地灰烬。
“Happy birthday!Ankh!”
火野映司的相册因他弹射起身的动作被打落在地上。喉管和胃里的灼烧感都失踪了,细胞硬币安稳地聚在他的核心硬币旁,研究数值一切正常,他的花吐症在一场梦里化为虚无。
Ankh问刚刚离他最近的泉比奈那是什么花,女人擦干自己眼里的泪,告诉他那是香槟玫瑰。
一个仅有他们知道的吻,换来了一朵燃烧的香槟玫瑰。
[爱上你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 ——
灵感来源是雷诺阿的《玫瑰》,看到那幅画时“燃烧”这个词莫名涌入了脑海,燃烧的玫瑰与生死的交错,那一瞬想到的画面构成了这篇文。希望喜欢。
【久八AU】校园情侣玩鬼屋
rps同龄幼驯染,不定期掉落的小情侣日常
ooc致歉⚠️唯粉慎入⚠️
我摊牌了,我就是想看珍上wkwk跟久子一起玩鬼屋(搞同人不夹带私货我搞什么同人,理直气壮.jpg)
萩原利久打小就胆大包天,上敢独闯鬼屋,下敢徒手抓青蛙,对外敢喝止为老不尊的老头强迫他人让座,对内一张嘴创飞爸妈和弟弟,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
八木勇征打小胆子就是别人的一半。一个人在家会被风吹树叶的影子吓到,在学校会被从拐角走过来的同学吓到,会被同龄人口口相传的不思议传说吓得不敢一个人关灯睡觉……算起来,他的胆子可能只有萩原利久四分之一大。
但是偏偏,八木勇征又很喜欢看恐怖片和玩鬼屋。典型的“又菜又瘾大”...
rps同龄幼驯染,不定期掉落的小情侣日常
ooc致歉⚠️唯粉慎入⚠️
我摊牌了,我就是想看珍上wkwk跟久子一起玩鬼屋(搞同人不夹带私货我搞什么同人,理直气壮.jpg)
萩原利久打小就胆大包天,上敢独闯鬼屋,下敢徒手抓青蛙,对外敢喝止为老不尊的老头强迫他人让座,对内一张嘴创飞爸妈和弟弟,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
八木勇征打小胆子就是别人的一半。一个人在家会被风吹树叶的影子吓到,在学校会被从拐角走过来的同学吓到,会被同龄人口口相传的不思议传说吓得不敢一个人关灯睡觉……算起来,他的胆子可能只有萩原利久四分之一大。
但是偏偏,八木勇征又很喜欢看恐怖片和玩鬼屋。典型的“又菜又瘾大”。
因此,在八木勇征的心里,萩原利久是可靠的超级英雄——利久敢徒手抓住同学拿来吓他的虫子并趁着对方哈哈大笑的契机把虫子弹到对方嘴里(好孩子不要学),利久会陪他玩试胆大会、看恐怖片,利久还会跟他解释一些所谓“灵异现象”的原理,消除他的恐惧,他最喜欢利久了!
萩原利久本人也被八木勇征的星星眼闪得更加勇,他要当勇征的hero!ヽ(*⌒∇⌒*)ノ
萩原利久和八木勇征高二那年,学校举办一年一度的学园祭,高一某个班级的超有钱富二代大手一挥:我要开鬼屋!钱!我来出!就一个要求,一切都要最逼真的!
感谢有钱人的馈赠,那一年,学校的鬼屋项目迎来史无前例的巅峰。
玩过的人都说道具精良,体验感一流。胆子大的玩了还想玩,胆子小的玩一遍会被胆子大的薅着再玩一遍。
八木勇征心动了,萩原利久马上行动,拉着人直奔鬼屋——勇征想要,勇征得到!
鬼屋是分批进入,刚好他俩跟同级几个认识的同学在同一批,大家都对这对绯闻情侣形影不离见怪不怪了,一群人说说笑笑进去。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有钱人有钱是真舍得花啊!道具也太逼真了吧,这血浆怎么感觉还有点新鲜啊……就连鬼屋NPC的妆造都直逼好莱坞特效团队的水平,从暗处蹦出来能把人吓到腿软。
鬼屋里光线昏暗不怕被人看见,萩原利久和八木勇征十指紧扣往前走。
八木勇征听到阴森BGM心里已经开始发怵,另一只手也挽上了萩原利久的手臂,整个人贴着萩原利久。
萩原利久:诶嘿~我爱鬼屋。
走到半路,萩原利久有点遭不住了。
一直知道勇征唱歌好听,没想到勇征飙高音也是一绝——萩原利久脑瓜子嗡嗡响。
萩原利久甚至第一次知道八木勇征真的可以像卡通人物一样,吓到飞起,真的是字面意思的,飞,起——八木勇征被NPC吓得蹦到萩原利久怀里,双手双脚缠住了他,萩原利久只好托了托八木勇征环在他腰上的大腿,让他盘得舒服些。
还好其他同学已经被女鬼小姐吓得往前逃窜,这里只有他俩在,不然明天学校就会开始传八木勇征在鬼屋被活活吓死的传闻了,他们学校的流言八卦,向来这么跃进兼离谱。
“利久……我想下去……”八木勇征颤颤巍巍地说,他吓木了,腿不听使唤,只能求助萩原利久把他剥下去。
“你确定吗,你的腿在抖哦。”萩原利久很给面子地没有说他整个人都在抖。
“确确确确定。”八木勇征抱紧萩原利久的脖子,“不可以让你背着我走完全程。”
“我可以背着你走完全程的啊。”他萩原利久堂堂一个青春活力高中生,连男朋友都背不动?这像话吗?
“不,是我不可以。”八木勇征原本被吓白的脸迅速变红,“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也太丢人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自己独立行走(字面意思)的八木勇征,最后还是没忍住从后面抱住萩原利久的腰,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艰难移动。
有好几次萩原利久看见八木勇征眼角有水光闪烁,但八木勇征打死不承认他被吓哭了。
嘴硬的勇征也很可爱。
在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环境下,萩原利久竟然诡异地冒起了粉红泡泡。
千辛万苦挪动到出口,同一批进去的同学都聚在门口等,只见八木勇征已经近乎虚脱,不得不挂在萩原利久身上,萩原利久很自觉地把人抱在怀里顺毛。
同学们都很奇怪啊,这俩差异也太大了吧,一个吓得面色如土浑身瘫软,一个笑得一脸幸福?萩原利久你是进鬼屋享受去的吗?
萩原利久:我说我在鬼屋里再次坠入爱河你信吗?
高中学园祭受过超逼真鬼屋的洗礼之后,八木勇征好几年不敢再提去鬼屋玩。
直到大三那年,萩原利久在辩论社认识的同学想约着一起密室逃脱,他们说好了由萩原利久当坦克引怪,其他人专心解密,可是还缺一个人才能成团。
有人提议:“萩原,要不把你男朋友也带上吧,这样人数就够了。”
考虑到八木勇征在高中被吓到褪色的惨痛经历,萩原利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算了吧,他不喜欢玩这个,我们在SNS发帖组团吧。”
“那行……”
“你们要组团玩什么?”跑来找萩原利久的八木勇征刚好听到了对话的后半截。
“我们打算玩密室逃脱。”有同学答。
“诶……我没玩过……”八木勇征跟萩原利久咬耳朵,意思很明显了:我想玩。
“你想玩吗?”萩原利久严肃脸,“那个副本据说蛮恐怖的哦……”
本以为这会让八木勇征知难而退,然而他眼睛都亮了:“是嘛!”
完了。他是真的想玩。
萩原利久头疼不已,不让八木勇征玩吧,他肯定会失落。让他玩吧,又怕他像上次那样吓哭了。怎么办?为什么人类就不能发明不恐怖的密室逃脱呢……萩原利久抱怨着,都是人类的错,我们勇征只是想玩游戏而已,他能有什么错呢?
毫无原则的萩原利久只能自己打脸,对同学说:“勇征想玩,那就算上勇征吧?”
正准备发帖子的同学:“你刚刚不是说八木君不喜欢……”
“我记错了。”萩原利久张口就来。
同学狐疑:萩原利久这个驰名八木脑也会记错男朋友的事?我怎么不信呢?
萩原利久深信,人都是会成长的。
他看着敢自己去开机关的八木勇征,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们勇征,胆子变大了呢……
“哇啊!”刚被夸胆子变大的八木勇征被机关里弹出的假蜘蛛吓得往后蹿。
萩原利久很熟练地把人抱住:“勇征真厉害,一个人解开密码锁了呢。”
凭一己之力连开了三道门的同学小声吐槽:“那我算什么?”
另一个同学拍他肩膀:“你算了吧。”
“……”
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鏖战,辩论队解谜团成功逃脱,出来时天都黑了,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就各回各家。
“利久……今晚可以去你家留宿吗?”夜色渐浓,八木勇征的胆子也跟着太阳公公回家了,“妈妈去九州出差了,我一个人很こ……咳,孤单。”
孤单哦……
八木勇征要留宿他自然是欢迎的,萩原利久也明白他需要缓缓才能忘掉恐惧感,还能说什么呢,把人领回家呗。
有科普说,如果小孩子睡觉前精神过度兴奋或者过度紧张,晚上是会做噩梦的,为了让他们睡得更好,家长可以在睡前给他们准备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
八木勇征不是小孩子,不过人体的科学原理也都一回事吧?本着让八木勇征睡得好的体贴目的,萩原利久在睡前为八木勇征准备了牛奶。
可惜百密一疏,牛奶是液体。
人睡前喝了大量的液体但又没上厕所会发生什么?
八木勇征起夜了。
他小心跨过萩原利久,脚探向床下的拖鞋,突然小腿传来一阵恶寒:利久的床底,好像是中空的……今天在密室里,NPC从柜子底下伸出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小腿……
八木勇征的腿又缩回去了。
完蛋了,玩密室的后劲上来了。连下床都变得这么恐怖,他还要独自一人穿过不开灯的走廊……然后走进不开灯的厕所,手在伸向开关的时候……黑暗中有什么伸过来……
八木勇征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但他很急啊,怎么办?
遇事不决找利久。
八木勇征摇醒男朋友:“利久……”
萩原利久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委屈的八木勇征,他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那就去……”萩原利久立刻清醒,“哦……巧了,我也想上厕所,一起吧?”
“好啊好啊!”八木勇征欢天喜地地人拉着一起往外走。
果然,利久是最可靠的。挽着萩原利久的胳膊走向厕所的时候,八木勇征觉得那条黑洞洞的走廊也不是那么恐怖。
重新躺回床上,萩原利久问:“我想抱着勇征睡,可以吗?”
八木勇征没有动:“利久,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害怕呀?”不管是让他留宿,给他喝牛奶,陪他上厕所——萩原利久说也想上厕所,可是等八木勇征上完厕所又说不想上了,怎么看都是为了陪他吧?现在又说想抱着他睡觉。
“没有,我就是想抱着你睡觉。”
“……”
“勇征?”萩原利久试探着碰了碰八木勇征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了吗?”因为自己照顾他的自尊心太明显了?反而让他不高兴了?
八木勇征凑过去亲吻萩原利久,黑暗中看不清楚,落点歪了,只亲到萩原利久的下巴。
“利久,知道我为什么明明很害怕却一直喜欢玩鬼屋看恐惧电影吗?”
“……不知道。”他确实不理解八木勇征这种自虐一般的举动是为什么。
“因为不管我再害怕,利久都会在。”
敢作死的人,要么什么都不怕,要么是背后永远有一个愿意为ta兜底的人。
八木勇征属于后者。他的身后有萩原利久。
“我这样是不是很狡猾啊?好像在利用利久一样?”
“不是哦,那是勇征信任我的证明,我很荣幸。”萩原利久抱住他,“我会一直都在的。”
“谢谢利久,我最喜欢你了。”
这么好的氛围,不做点大人的事真的好浪费。萩原利久本着试试呢万一成了的心态问:“勇征,你真的不考虑……”
“不可以。”啊,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宝贝。
“好吧。”
“这个星期的约会经费用在了密室逃脱上了,只能等到下星期了哦~”
“……可恶。”
萩原利久正式宣布,他讨厌密室逃脱。
八木勇征安抚地亲了他几下,抱他抱得更紧。
嗯,行吧,也不是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