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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钰垂怜
  总感觉摸头会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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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钰垂怜
 桂里见月迟暮,佐酒推盏入腹。...

桂里见月迟暮,佐酒推盏入腹。

霞光非照影,寒凉深叩归路。

欲渡,无渡,自扰庸人作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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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迟到了好久才发出来的壁纸(确...

是迟到了好久才发出来的壁纸(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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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披萨饼

大家好我来发一下7月-8月的接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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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冷知识
夏天我们一起露出小蛮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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铵 态 氮 肥

「爱有回音」少王24h/17:20||不属于任何人的情诗

*上一棒 @铵 态 氮 肥  下一棒 @0.0 

*德威特个人向,一些学生时期的德

Summary:这是一颗葵花籽——太阳将从中冉冉升起。



正文:


    “德威特——你还没起床么?”

    兰斯特站在他宿舍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他的好友极少迟到,今天却让他在门外等了五分钟——或许是十分钟。

    今天是公休日,但半月前他们约好要一起去转角的咖啡厅喝上一杯。身为皇室长子的...

*上一棒 @铵 态 氮 肥  下一棒 @0.0 

*德威特个人向,一些学生时期的德

Summary:这是一颗葵花籽——太阳将从中冉冉升起。



正文:


    “德威特——你还没起床么?”

    兰斯特站在他宿舍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他的好友极少迟到,今天却让他在门外等了五分钟——或许是十分钟。

    今天是公休日,但半月前他们约好要一起去转角的咖啡厅喝上一杯。身为皇室长子的他们在政见上略有差别,但仍旧算得上是志同道合。

    “请进。”德威特拉开房间的门。他并没有换上平时出门时常穿的衬衫和西裤,家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眼底略略有些发青。头顶零碎的发因睡眠原因蓬松且凌乱,兰斯特挑眉换了鞋,背着皮包在桌前坐定。

    房间的采光很好,窗帘被束得整齐,玻璃窗推开半扇,清晨的日光伴随着室外清脆的鸟鸣。德威特并没有落座,拎着早餐杯问他需要来点什么。

    “还没吃早饭?”兰斯特将包放在椅子上,风衣也顺手挂上衣架。他将袖扣解下放进口袋里,将它往上折了两节。德威特正在半开放式的厨房对着一袋混合麦片看来看去,兰斯特从他手里接过,从袋里翻到了生产日期。

    “还有半个月才过期呢,能吃。”他放下麦片,冰箱里塞着的只有酒精饮料和柠檬橙子之类的酸性水果,“你不会准备用金酒泡麦片来招待我吧,盟友?”

    “你想得美。”德威特笑了半声,从身后拎出一盒牛奶,一升装,足够两人喝上几杯。

    “那倒还不错——你今早买的?”兰斯特看了眼生产日期,是今天刚出厂的。

    德威特从橱柜里捞出一把小奶锅,架在燃气灶上打开火。他将牛奶摇了摇,倒入了约莫一半进去,倚在台边低头看着:“不然你觉得我敢把你关在门外十分钟?”

    “我以为是你没睡醒。”兰斯特诚恳道。

    “确实有点困,但是咖啡麦片做早餐真不是什么人能吃的东西。”他掩掌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他。

    牛奶边边起了些小泡,脂质凝成奶皮又被咕嘟咕嘟的气泡打散,浓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兰斯特撕开那包全新的麦片,从德威特手里接过两人的杯子,浅浅铺满杯底。

    “再来点,中饭这儿可没得吃。”

    德威特捏着个勺子又扒拉下来不少,芒果桃子和苹果草莓的冻干混在麦片里,夹着椰子碎和葵花籽之类的坚果。

    半煮沸的牛奶注入,细碎的碰撞声叮叮咚咚,随即是水分被吸收时的窸窸窣窣。

    德威特从橱柜里又拿出半块巧克力,握着小刀切下一些碎屑扔进两人的杯里。可可脂余热融进牛奶,被银质小勺一撞,就变成沉淀的细末。

    他端着杯子终于在桌前坐定,低下头抿了一口还没泡开的麦片。兰斯特坐在他对面,看见他的眉毛轻轻颤了颤,打在面颊上的阴影说不出的柔和。他抿了抿唇,从包中抽出一本笔记本,轻轻推在德威特面前。

    “你缺课时我帮你记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懂的地方我都找教授确认过。”兰斯特托着下颌,定定地看着他。

    德威特回给他一个笑,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这是一份情书。”他把它小心捋平,推到兰斯特面前,“一份不属于任何人的情书。”

    他知道在这里面是什么。

    这是他和德威特的共同理想,它见证二人从青涩到傲骨内敛,也将见证他们成人、见证他们为这一份理想各自为王。

    那是一份策划案,不厚,只是薄薄的几张。

    “……民众应有以自我为主的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他人人权……妇女权利仍有待改善……传承和传统的界限值得商榷……”

    “……人需要客服教条主义的倾向……无论贫富贵贱……人格应受到尊重……”

    “……为王者应接受谏言……无论以何种方式……应选择国家利益的保全……”

    他将这些文字一点一点读完,归拢后放在桌面上。德威特正盯着自己的那份麦片出神,勺子搅动的动作略略有些僵硬。察觉到兰斯特的视线,他轻哼一声,端起麦片杯要掩住自己的表情,随即就是玻碰撞的脆响。

    兰斯特手里同样捏着自己的杯子,轻轻和他的碰了碰,笑着搅了搅浮起的巧克力碎。德威特见状也露出如出一辙的笑,牛奶带着一点甜味,果干吸足水分绵滑而柔软。

    “最好解决的其实是最后一条吧。”兰斯特扬眉笑着,抿了口牛奶,“相互谏言、挑剔毛病之类的,这也太简单了——比如某人口嫌体正直,你说对不对?”

    “这你也要抢先我一步?”德威特挑眉,把勺子扔回杯中,“比不上某人优柔寡断,做事情琢磨老半天,迟早要吃大亏。”

    “总归要考虑得全面点,太冲动也不是好事。”兰斯特驳回他的提议。

    德威特倚在椅背上,指节在桌面轻扣两下,懒散道:“某些人再不吃麦片就要喂给垃圾桶了。”

    “某些人说着去咖啡厅实则故意迟到让我帮他看食品保质期。”

    他话是这么说,麦片倒吃得挺快。他看见德威特将那几张纸收好塞回信封里,好整以暇等着他。

    “送给你了。”他摆摆手,“既然说好要一起打响反叛第一炮,那么这一份不能只有我有。”

    兰斯特看了他两眼,将信封收进自己的包。他突然想到什么,从泡得皱巴巴的麦片里挑出一颗葵花籽,扔进德威特的杯子里。

    “这什么?”他问。

    “是葵花籽,没办法,这块儿找不到向日葵。”兰斯特靠在椅背上,“既然说是送给全大陆的情书,那我就代表七国人民先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有朝一日你我将成为太阳,将自由与人权散落世间。”

    

——End.——

铵 态 氮 肥

「爱有回音」少王24h/05:20||同时喜欢上了六个帅哥是我的错吗

*上一棒 @bwzy 下一棒 @只有我CP没粮的世界完成了 

*是全员向论坛体!阅读愉快!


如题……我算是一个小贵族吧,平时还是挺保守的但是这次我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

>>1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开屏、先礼貌问问楼主是男是女 

>>2L


我笑死了楼上你看起来很害怕

>>3L


南通浓度太高我真的受不来,感情帖一大半都被穆棱占领

>>4L


我是女的!

>>5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啊,既然是女的那我问问是第四爱人吗

>>6L...

*上一棒 @bwzy 下一棒 @只有我CP没粮的世界完成了 

*是全员向论坛体!阅读愉快!


如题……我算是一个小贵族吧,平时还是挺保守的但是这次我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

>>1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开屏、先礼貌问问楼主是男是女 

>>2L


我笑死了楼上你看起来很害怕

>>3L


南通浓度太高我真的受不来,感情帖一大半都被穆棱占领

>>4L


我是女的!

>>5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啊,既然是女的那我问问是第四爱人吗

>>6L


?楼上你好怪啊

>>7L


绰,6L不会是个同人女吧,不建议在感情帖嗑cp,容易be

>>8L


楼上上上是不是同人女我不清楚,但是我是乙游人,请楼主对六个帅哥进行一个描述

>>9L


对楼主比较感兴趣,既然都能在论坛发帖问,那么肯定和他们都有来往吧,这波海王赢了

>>10L


不要海王!!!不要海王!!!

>>11L


我先讲一下我的现状吧……这个事情是从我父兄过世开始……简单来说就是因为父兄过世所以我要撑起家中大梁,而在这个过程中碰到的都是比较优质的人……难免有点动心

>>12L


>>13L


带孝子这句话是我能说的吗

>>14L


不过这种事情也正常吧,毕竟工作上的摩擦之类的也比较多,再加上其实能和楼主进行社交的说到底都门当户对,动心也不是不行

>>15L


实话实说只要不是又骗感情又骗钱我就能接受,毕竟我嫖过了,不亏

>>16L


骗感情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骗我的钱、我真的没有钱了

>>17L


虽然但是楼上好可怜啊我笑得想死

>>18L


不建议用死这个字,建议用牺牲

>>19L


不建议水帖,小心管理员制裁

>>20L


那我们来聊聊帅哥!

>>21L


我喜欢白切黑小狗……狗狗系真的很好很可爱

>>22L


黑切白也好吃

>>23L


草,我是狗,我喜欢大美女帅哥

>>24L


>>25L


你想说的其实是高冷冰山帅哥是吧

>>26L


我喜欢年下……

>>27L


以上一切加一点傲娇,傲娇是全世界最好的

>>28L


?加傲娇还能犬系?

>>29L


猫猫……嘿嘿

>>30L


要我说幼驯染才是最好的、谁会比青梅竹马更懂你呢嘿嘿

>>31L


天降系不服!打一架!

就要一见钟情就要一见钟情

>>32L


什么啊,打什么啊,建议全世界都来参股我们天降竹马,就是要年少时心动后久别重逢,谁不服

>>33L


看不起先婚后爱?

>>34L


别吵了楼主人没了

>>35L


不,其实我还在,但是大家真的没必要吵的,因为……嗯……我碰到的六个全都有

>>36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37L


这个质量有点高啊这

>>38L


嗯……我一个一个来说吧。

首先介绍从小到大一直陪着我的骑士……好吧,犬系小狗,切开不黑,之后称呼为A。

然后是白切黑类型,是我现在的秘书,平时负责帮我处理政务……叫他V好了。

其次是大家提到的大美女帅哥……教廷的人,因为我父兄过世的原因帮忙祷告,叫做U吧,虽然冰山但是我觉得更倾向于犬系一些。

A是竹马,V和U都是天降系,不过也算不上一见钟情。

接着是我的一位学生时代关系很好的朋友,父亲是大贵族,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但是这次见面就……我还是有些忘不了当时的相处,姑且叫做H,算是你们说的天降竹马。

此外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最近我也觉得奇奇怪怪的,称为P好了,是年下。

最后就是加了傲娇设定的D……是我兄长给我定的未婚夫,是很有权势的大贵族,大概可以当成先婚后爱的类型。

其实不止六个啦……还有一个我没怎么接触过但是有点一见钟情,是一个黑皮帅哥,这里就不提及了。

>>39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好……好家伙

>>40L


离谱成这样是我没想到的

>>41L


分我一个可以吗、我想要那个黑皮小哥

>>42L


黑皮!!!竟然!!!

>>43L


大家竟然都买股站黑皮吗!!我站楼主开后宫!

>>44L


女爵娶很多个也……不常见

>>45L


大多都是一夫一妻制吧,不过我支持楼主钓鱼

>>46L


钓鱼的话可以分我一条吗

>>47L


楼上你想得好美,我不一样,我在想楼主要什么条件才能大大方方说六个她都喜欢

>>48L


六个我也都喜欢,只要够帅

>>49L


你指的是纸片人对吧

>>50L


其实我比较想知道为什么楼主要发论坛来着……毕竟这个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51L


>>52L


是这样,出于各种原因,今晚我要开一个沙龙,届时他们六位至少有五个会一起参加……我怕我应付不来!!

>>53L


草,这是能说的吗

>>54L


所以这个指的是、楼主不是单恋且端水了对吧

>>55L


呃呃,男友是男友、恋人是恋人、宝贝是宝贝、你是你?

>>56L


破防了。

>>57L


不至于确定关系了吧,不然很难解释

>>58L


确实没有……D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别的其实都没有说开,不挑明也不拒绝这样……所以其他人对D君的敌意都比较强,沙龙上我肯定不能和他待在一起。

弟弟身体不好,或许我能说服他不参与沙龙,然后打发U陪弟弟……这样的话要应付的就少很多了,之后补上礼物作为道歉吧……在此之前我还要好好想想到底怎么表示出我很想让他们来但是他们都没时间……

>>59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这波我学会了,明天试试

>>60L


翻车了就没明天了(轻轻)

>>61L


那A、D、V和H楼主准备怎么解决?

>>62L


D的话我可以把我要处理的工作都丢给他……吧,总之他跟V和A绝对不能见面——A觉得他是个很大的威胁,V会在D出现之后用各种方式压榨我……

>>63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你指的这个压榨是我们能听的吗()

>>64L


限制级内容是吧、我不信他只是让你工作

>>65L


A和V没有冲突吗?

>>66L


实话实说是有的,A觉得V不怀好意

>>67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哇塞,这就是狗狗的直觉吗!

>>68L


噢噢噢噢噢噢!小狗!!赶走主人身边的坏人!!!

>>69L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啊、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对于A来说V就是不怀好意,毕竟楼主也说了“压榨”

>>70L


我笑死了

>>71L


楼主可以试试把A从自己身边支开

>>72L


虽然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楼主更不想和V呆在一起

>>73L


嗯……楼上很敏锐。虽然V确实是很有魅力且学问渊博的一位男士,但是不得不说和他相处时我确实会感觉到很重的压力感……有点像是那种鳞片看起来一般但是在阳光下色彩华丽的毒蛇。

>>74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这个描述我有一点心动、

>>75L


这个V是不是长头发……

>>76L


!!长发白切黑美女!!我又可以了!!

>>77L


那现在就是,弟弟生病,U陪他,D被工作缠身,A被支去外派工作,这波是V和H赢了!!

>>78L


不,H其实可以找他爸把他锁家里……换句话说他现在、应该是出不来的……可我真的觉得和V相处好危险!!

>>79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沙龙要搞多久?

>>80L


我也想去、我也是小贵族()

>>81L


草,楼上是小贵族那我还是公爵独女呢

>>82L


可以去隔壁安提戈特拉买爵位来着(……)我去年被朋友送了男爵称号,现在是真真正正的贵族

>>83L


?我去,有这种事啊

>>84L


不过实话实说安提戈特拉现在要被佩普西利亚和兰德弗尔克瓜分掉了吧……到时候这个爵位是直接变成属国的还是撤销也不好说……

>>85L


赌一手,我以后就是兰德弗尔克男爵!

>>86L


!这个名头我心动了!!

>>87L


不,就目前而言其实改成属地贵族的概率很小,大概是名称前缀一个“前”字,看起来会更像是亡国贵族……沙龙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A外派任务做完已经回来了,甚至还带上了被小黑屋好久的H……现在他们正在和V大眼瞪小眼……

>>88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我开始笑了

>>89L


草草进行一个猜测、六个帅哥全来了

>>90L


楼主要疯

>>91L


90L你真是大预言家……弟弟从卧室跑出来了,U跟在他身后,好巧不巧D从偏门进来坐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腰、我现在握着通讯器拼命敲,借此来掩饰我的尴尬

>>92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打起来!打起来!!

>>93L


已经开始分阵营了是吧、接下来我猜VAH一致对外先对付DHP

>>94L


我笑死了楼上你是什么啊!!!

>>95L


不、其实不会,D觉得自己才是正主,别的都看不起,V看不起D,A觉得V有问题,U是冰山根本不会组阵营,弟弟讨厌D比较亲近U,但是又对A防备,六个人完全凑不到一起、除了D和V之外全都是想和别人打架的!!

>>96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火 葬 场

>>97L


我笑死了!!!甜蜜的痛苦是吧

>>98L


!我看到黑皮小哥了!

友友们祝我找到新的爱情!!!!我冲了!!!

>>99L 猫猫和狗狗我都想要


——管理员已封禁此帖——


铵 态 氮 肥

「爱有回音」520少王24h/04:00‖风暴夜

*上一棒 @华三川  下一棒 @铵 态 氮 肥 

*德威特个人向,一些还是皇太子的德

Summary:他背对翻涌的潮水,独自走入雾霭弥漫的风暴夜。


正文:


    “我说,美人鱼你们听过没有?”调酒师捏了一角柠檬,半透明的液体落进杯中,细碎的果肉碎屑缓慢散溢。


    “南港海滩上听说有人打上来一只——还是活的。”他意有所指,喧闹的酒吧沉寂了一瞬后,人群又兴奋起来。这是间位于东港的海边酒馆,价不算高,是下九流们的群...

*上一棒 @华三川  下一棒 @铵 态 氮 肥 

*德威特个人向,一些还是皇太子的德

Summary:他背对翻涌的潮水,独自走入雾霭弥漫的风暴夜。


正文:


    “我说,美人鱼你们听过没有?”调酒师捏了一角柠檬,半透明的液体落进杯中,细碎的果肉碎屑缓慢散溢。


    “南港海滩上听说有人打上来一只——还是活的。”他意有所指,喧闹的酒吧沉寂了一瞬后,人群又兴奋起来。这是间位于东港的海边酒馆,价不算高,是下九流们的群聚地之一:麻粉交易、坐馆的暗娼、以及数不胜数大的小的佣兵任务——只要能捞到钱就是好的。


    “一条人鱼,你家老板能给多少钱?”穿着软甲的壮汉问,他脸上有一条疤,不长,但肉还是新生不久的粉色。


    起哄的人群安静下来,等着调酒师报出来的那个数字。


    调酒师不紧不慢在龙舌兰中兑入酸橙汁,玻璃杯子被推至吧台角落的客人面前:一杯龙舌兰日出。


    他捏着抹布将台内擦了一遍,抬眼看了看那个提问的壮汉,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我家主人说上面那位最喜欢这些东西,成了少不了奖赏……但是只要活的,没伤的。”


    壮汉皱了皱眉,重新坐回板凳。酒吧里又开始泛起悉悉索索的交流声,调酒师的余光却瞟着点了龙舌兰日出的那一位。


    他带着一个黑色的兜帽,深蓝色的短发从额前流出一小缕,身上并没有鱼腥味,而是淡淡的雪茄香。烧焦的尼古丁混着脂质,还有一些清淡的木质感。他的眼睛似乎是略带诡谲的赤金色,瞳仁里泛着的光被垂下的睫毛遮掩住,那杯果香浓郁的烈酒被他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后就放下。


    他似乎与这间酒馆格格不入,但却没有人注意到他——除了调酒师。他的主人是一个小贵族,而眼前这位不露身份的神秘人的袖扣似乎是在上层阶级被推崇至高的鲛人泪,成色上等,通体泛粉,偏光发绿。


    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抬头的瞬间眼神和调酒师的目光交锋。无机质般的瞳孔锐利而冷淡,调酒师后退一步,随机在对方脸上看见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德、德威特殿下!”他几近失语,后腰吃痛撞上橱柜,诚惶诚恐地问对方是否还需要什么。


    “哼。”他轻轻哼了半声,示意对方凑近些,“你主人是哪位?”


    “是韦恩斯、韦恩斯·格尔特侯爵。”他吞咽了一口唾液,自顾自解释,“南港捞到美人鱼之后、由韦恩斯先生的胞弟进献给了温莎公爵,公爵很喜欢,准备将韦恩斯先生的胞弟收归到自己封地,届时韦恩斯先生的限制就大了,所以——”


    “停。”德威特敛了敛眉,拇指按上耳后轻揉,“美人鱼的事是真的?”


    “千真万确,殿下。粉尾金发,听说是在沙滩上发现的,别的我也不清楚了。”调酒师讪讪说完,匆忙又补了一句:“殿下,您是准备……?”


    “母后要过生日了,我要捕一只送给她作为礼物。”他捏着那只高脚杯,垂睫冷哼,“不要和别人说我来过。”


    说罢,他起身朝酒馆门口方向走去。桌子上留下两个银币作为酒资,调酒师看着皇太子在人群中逐渐消失的背影,怔愣片刻后突然脊背发凉:今天是风暴夜。


    海边的斜阳尽数落下,地平线尽头隐隐泛着一些赤色,在浓雾的笼罩下仍能见到一些光亮。德威特扔下一个银币,随岸搁置的一船长绳被他割下一段绑在手臂上,随后将绳头在自己腰上系好。


    关于人鱼,其实多少和皇家秘闻有些关系——大流派总共有三种,一是人鱼生性善良,会在风暴夜当晚拯救误入水中的可怜渔民;二是兰德弗尔克祖上有人鱼血脉,故而其子民永受人鱼的庇佑;第三种则是说,人鱼与海妖为天敌,海妖卷起风暴夜取人性命,人鱼就将人打捞上岸救人一命。


    他曾对这些传说嗤之以鼻,风暴夜大抵只是潮汐作用的结果,所谓人鱼、海妖,只不过都是人们的浪漫假想——但温莎公爵的那只人鱼货真价实出现了。


    他看了下表,现在是正正好好十二点。只要赶在早上五点半之前完成计划,那么极速褪去的潮汐足以将水中所向披靡的强者变成搁浅在案板上的鱼。


    他将皮靴和袜子脱掉后放在船头,确定绳子已经被固定好后就走入这一片冰冷的海水。涨潮引起的浮沫牵拽着他的脚踝,冰凉的海腥味钻进他的口腔,雾气重到他无法呼吸。


    水液漫过他的腰,厚重的外套浸了水后沉甸甸的,他将它扔进水里。丝绸衬衫紧贴在他的上身,翻涌的细浪没过他的胸口。泛在皮肤上的水波带走体温,寒冷远比窒息感更真切。脚下的细沙并不结实,贝类的残壳被他踩进沙堆,恍惚间他听见远处温柔的吟唱。


    那是母亲轻柔的抚摸,恋人附于耳畔呢喃的爱语。下一秒他似乎踩在云朵之上,海水涌入口鼻却浑然不觉。他像是最真切的赤子,回归甜美且温暖的梦乡。


    绳子快要用完了。他闭着眼想到。如果装成这样人鱼都不上钩,那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更长的麻绳。


    他的手臂张开,像是要给谁一个拥抱,头高高昂起,仅露出水面的鼻尖狠狠吸入一口空气。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骤然的踩空使他急速下降,随即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他颤抖着指节摸上对方的脸,冰冷的皮肤光滑,靠近耳处是平稳张合的腮。硕大的鱼尾和他紧紧贴在身上的裤子拥在一起,柔软的胸/部压上胸口,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细痩的双臂下蕴藏着的力量感。


    她的口张合着,海藻一般的散发柔软地贴上他的面颊,有点痒,又带着点说不上来的麻。


    他紧紧搂住对方的细腰,光滑紧实的酮/体让他产生一些细微的罪恶感,翻涌的海浪被抛在身后。


    他感觉到后腰的绳子慢慢松弛,很快水便浅了起来,手肘轻轻弯曲就能碰到沙滩。他将手臂上的那段短麻绳捆过自己的另外一条手臂,将人鱼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怀里。


    四千米外的地平线泛起一道白。


    借着初生的这抹暖黄,他听到远处清浅的钟声敲击五下。快速褪去的潮水和日光一起浮动,柔软的细沙也泛起一股带着凉的暖意。他将身上的绳子解开,衬衫紧贴在胸口带起的拖拽感并不属实。


    小美人鱼正抖着那条华丽带着珠光的鱼尾,懵懂的眼瞳天真又无辜。她痴痴地张着嘴,锋利的切牙看起来同样无害而温柔。德威特捏住她的下巴,她就抬起垂下的眼皮,露出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赤金色瞳眸。


    水光交界处泛上的红纠缠着深蓝的海水,他松开那只捏住她下巴的手,敛了敛眉,疑问被他咬在舌尖,在目光触及足下的浮沫时一顿,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将目光投向远处,层叠的浪如日光温柔。


——End.——

后续大概是德威特带着人鱼回到皇宫时,父母已经被保守党旧贵族暗/杀。人鱼在他继位后忙碌中的某一天消失变成了泡沫,融进了窄小的浴缸里。

德威特没有想到,从他孤身走入大海的那个风暴夜,就注定不能回头了。


铵 态 氮 肥

【五瓷】惨啊

*一些没菜吃的纪实文学(x)这个破疫情我真是受不了啦!!!

*第二人称,梦设白井瓷


Summary:没菜吃我是真的好惨啊!!!!


1.

        你叫江月瓷,是一名来自种花家的留学生,目前在东京某不知名大学进修植物专业。

         你家中仅仅是小康家庭,供你出国留学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想要减轻家庭的压力,连夜刷微博找赚钱的法子,背着导师在试验田中划了一块不大的地方。...


*一些没菜吃的纪实文学(x)这个破疫情我真是受不了啦!!!

*第二人称,梦设白井瓷



Summary:没菜吃我是真的好惨啊!!!!


1.

        你叫江月瓷,是一名来自种花家的留学生,目前在东京某不知名大学进修植物专业。

         你家中仅仅是小康家庭,供你出国留学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想要减轻家庭的压力,连夜刷微博找赚钱的法子,背着导师在试验田中划了一块不大的地方。

         ——种菜。  


2.

         如你所料,疫情的压力很快也给到了东京这边,连带着你们大学和周边区域一并停课,在家隔离。

         而你为了屯粮在学校不远处的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里面摆着三个冰箱四个冷柜五层棚子。 目的还是只有一个。

         ——屯粮。  


3.

         疫情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不错,该上班的线上上班,该上学的线上上学。

        唯一的变数只是:

        家里没菜。

         你捏着筷子把虾肉裹上天妇罗面糊,哼着不成名的小调,将炸物放进油锅里。

        细碎的爆破声将面糊炸得酥脆,铺在吸油纸上,连带着土豆泥沙拉和凉拌海蜇,这就是你的中饭。

         连带着下午茶,你给这份小食拍了张照,配字是:

       【你怎么知道我中午吃的是活虾做的天妇罗呢?】  


4. 

         成年女大学生一天的食量太小了。

         你对着三个冰箱四个冷柜五层棚子的菜和肉进行了一个反思。  


5.

         你学起别人做起团购。

        ——唯二不同的是,人家三十人成团,你单份起送,人家找供应链,你自己种。

         自己种的才是最靠谱的。

         你攥紧拳头,等着第一个客户拨通你的电话。  


6.

         你没想到比客户电话来得更快的是你的好友。

         她说学校里的小卖部完全被买空了,只剩下一大堆没人要的老坛酸菜牛肉面。

        “我说你啊,”你听到好友吧唧嘴,“要不先给我送两斤菜吧……还要一个锅。”  


7.

         你的业务范围扩展了。

         从卖菜到卖菜加送锅。

         当然,你的服务范围减小了。

         ——送菜服务只针对学校的老师和学生。  


8.

         好友对你挣钱贡献了很大一份力。

         她告诉你,菠菜的价格可以卖到市价的五倍,土豆和胡萝卜都是稀罕货,大家都在屯,洋葱作为根茎类却没有人吃,毕竟谁也没在学校里准备咖喱和炸猪排。

         速食产品一如既往热销,以及薯片和可乐也是大家抢破头都想买到的。

        “还有泡面,”她补充道,“火腿肠也不错。”  


9.

         你的小店正式开始营业了。

         学生会成员听到这个好消息,连夜找了计算机专业的老师,在学校论坛的最顶上用花体字标明了采购链接,被锁在教师公寓的你的导师将试用田的使用权限给你转了一份。

         ——当然,是疫情结束后回收的那种。

         你点了点家里的菜,第一天先上架了十斤土豆十斤洋葱。 外带五个锅。  


10.

         锅的热销比菜还要多。

        五个锅在上架的一分钟之内被一抢而空,连带着你的line上全是买锅的信息。

        你捏着手里沉甸甸的平底锅,叹了口气,才发现土豆一大半都被男寝402抢走了。

        大概是土豆爱好者吧。你把土豆上生出来的细芽削掉,装进边上的袋子里。

        嗯,黑色的垃圾袋。


11.

         你先去送女寝的货。

         抢到两斤洋葱一个锅的学姐握着你的手,眼圈红红问你是女同吗,隔壁寝室有个女同想找你恋爱。 

        你无声地抿了抿唇,告诉她洋葱怪辣眼睛的,下次少买点。  


12.

        哀嚎了两天的好友拿到了你送的爱心蔬菜,欢呼一声后把你推出门外,隔着门上的小玻璃窗告诉你寝室里有个人发烧了,是密接,不好招待你。

        随即又贱兮兮地笑着让你下次带点肉,还有就是她想吃菠萝。  


13.

         你看了看四月的天,走往男寝的时候就一个想法:

        现在种菠萝来不及了吧?  


14.

         男寝人少,大部分都住在一楼和二楼。

         三楼基本空置,大部分在疫情开始后为了蹭饭都和别的年纪同学挤在一起。

        美其名曰:有口饭就是好兄弟。

        总之送菜方便很多。


15.

         很好,只剩下这五斤土豆了。

         你捏着用半颗白菜从宿管阿姨那换来的男寝通行证,扯了扯口罩,看向了三层之上的402寝,叹了口气。

        下次要加服务费。  


16.

         402开门的是一位帅哥。

         出人意料的是,这间寝室只住了两个人,而且因为是比较靠边的一间,里面的布局似乎也是套房。

         带着口罩的白头发帅哥眯着眼睛在你身上晃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你手上的垃圾袋上。

        “垃圾是吧?”他这么问你,“是垃圾吗?”

        你在口罩下抿出一个无语的笑,用你平生最柔和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是的呢先生,请您把自己的脑子放进来吧。”  


17.

         白毛帅哥被室友赶走了。

         穿着紧身T恤漏出半边纹身的黑长发学长撑在门上,看着像是个混黑帮的,说话倒是算温和。

         “多谢学妹。”他笑眯眯地从你手里接过袋子,随后说,“四楼还是很高的,下次到楼下给我发条消息就好,我会下去拿。”

         你摆摆手,说没关系,下次开始就有服务费了。

          ——四楼的双倍。


18.

         服务费是和绿叶菜一起上架的。

         因为食材新鲜程度的原因,一颗白菜被切成四份,分开进行销售,同时还有菠菜、鸡毛菜、油麦菜和生菜一起上架,都按照每份二百五十克出售。

         ——至少这样不至于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19.

         第二天带着一箱子锅进学校的你只觉得失策。  


20.

         再次踏入四楼的你只觉得恍然隔世。

        不为别的,就是男寝的毒气攻击让人头痛。

        你敲开402的门,白发帅哥还是之前的那件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还莫名其妙带了个渔夫帽,甚至配上了墨镜。

        你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下这幅奇怪的装扮,将手上一袋子的菜送到他手里。

        他拿着手机,对菜进行了一个核对。

        “那个,”他蹲在地上,手里掂量着四分之一颗白菜,“这个是什么啊?”

        “是白菜。”你回答他。

        “白菜不是圆的吗?”

        “这是我培育的新品种,三角白菜。”

        你对着那个一看就傻呆呆的帽子,露出一个看傻儿子的怜悯笑容。


21.

         送菜第三天,对锅的需求总算降低了。

         你将仓库中的厨具整理了一下,在当天的售卖物品上加上了水果刀。

         ——虽然大家应该已经没有水果了。

         你切开一个红心火龙果,如是想着。  


22.

         你没想到水果刀比锅还火爆。

         肿着眼泡的好友给你打来视频电话,并对寝室里买到白菜之后妄图用刮眉刀切菜的室友进行了一个吐槽,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明天送肉的时候多带把刀。  


23.

         处于怜悯心理,你在今天上线的菜品里加了十个橙子。

         二十份白菜,十份生菜,十份午餐肉,五斤土豆,五斤胡萝卜,以及十个橙子。

         根茎类的蔬菜真的很能放。

         你再次将土豆上长出来的细根削掉,扔进袋子里,顺手调整了一下男寝的服务费。  


24.

         402寝的手速大概超过楼下很多母胎solo的男生。

         402寝的手速大概超不过隔壁女寝大多数女生。

         你对着手机显示的送货单沉默: 

         402,土豆五斤。  


25.

         实话实说,你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能吃这么多土豆。  


26.

         你给好友带了一只鸡和一口汤锅,顺便还有电磁炉。

         煮肉时要放的葱姜蒜和花椒等干料被你装进食品袋里,用密封器压上口,整了三四个小袋,免得对方在寝室因为没有调料而难受。

         ——还有盐和黑胡椒粉。

         你如法炮制,全都按照小剂量密封好,准备在每份菜里塞一份。

         即使在寝室很闲,也得吃盐。  


27.

         睡了一觉仍然不精神的好友从你手里接过菜,头发看起来倒是不太油,像刚洗过不久。

         她打了个哈欠,提了提带着的口罩,歪歪扭扭靠在门口,眯着眼睛冲你笑着说:

        “是免洗蓬松喷雾,浴室被封了不让去。”

         你点点头,准备购入一些空气清新凝珠。 


28.

         爬上四楼的你腰酸背痛。

         盐在女寝被分得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几小包。

        男寝倒是对盐的需求不大,听说是因为有个学长把小卖部最后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全买下来了,把粉包当盐用,吃得还挺滋润。  


29.

         402出来开门的还是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白毛男。

        你抬着头看他,入目是和昨天差不多的一副墨镜,就是框架上镶着一排整齐的碎钻,大白天的恍得人眼睛生疼。

         你下意识低下头,就看见他唇角上也缀着颗钻,估计是贴的,毕竟你昨天没看见他嘴角打洞。

         不过这个位置……喝汤的话真的不会漏出来吗。

         你神游片刻,旋即将手中的菜递给他,别的不说,五斤土豆拎起来是真的怪沉的。

         白毛男蹲下,在垃圾袋里翻了翻,捏了一个土豆出来,看起来相当迷惑。

         “这是什么?”他抬起头问你。

         “土豆。”你盯着他玫红色的帽子,抿了抿唇。

         他又从袋子里翻出另一个土豆,拿在手里再次抬头。

         “那这又是什么?”

         “是猪脑。”

         你盯着他的脑壳,意味不明。


30.

         随即你听见白毛男兴奋地朝房间里大叫:

        “杰!我们今天有猪脑吃了!”


31.

        拎走了土豆的纹身男顺带提着白毛男的耳朵进了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的,从门这里就可以把里面的动静尽收眼底。

        你看着他把土豆一个一个从袋子里倒出来,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 “来,小悟,你看看这里有几个土豆呀?”

        被称为小悟的男人可怜兮兮点了一遍,数出了四个土豆三份猪脑。

        纹身男沉默了片刻,又从橱柜里搬出了一箱土豆,笑眯眯地问他: 

       “那现在呢?”  


32.

         你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为别的,只是那些土豆你大概一个月都吃不完。  


33.

         纹身男同样无语。

        他去卧室里取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随后才和你搭话。

        “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关于菜的问题,”他抓了一下自己头发上的丸子,左臂上的龙头处猩红一片,和前一天差别很大。

        “他是生活白痴,白菜土豆之类的全都不了解,但是手速很快。能不能拜托您之后如果收到‘五斤土豆’或者‘五斤洋葱’之类的订单时,换成一些别的菜?”

        随即,他两眼放空,看上去在回忆某种酷刑: 

       “除了那颗白菜,我已经吃了三天的土豆了。”  


34.

         402的遭遇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但是,土豆,它便宜啊!

        你,可是为了钱能在试验田种菜的狼人!

         于是你连着给402寝送了三天,共十五斤土豆。 


35.

         当然,你也没有这么心狠。

        你前后写了两张菜谱,其中菜品包括:红烧土豆,清炒土豆丝、素炒土豆片、土豆焖面、炸薯角,薯条、烤土豆、香焖土豆、土豆炒土豆,土豆干锅、凉拌土豆、拔丝土豆,以及两种土豆泥。

         甚至还给402送了两小袋红辣椒和一小块牛肉。

         ——没办法,这年头肉比菜便宜点。 


36.

         到第七天还在吃土豆的纹身男已经完全沉默了。

         他沉默地从你手里接过土豆,沉默地拽着白毛男的耳朵让他数家里的土豆,沉默地听着猪脑的数量一次次增加。

        然后他问你:

        “有没有一种方法,我是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土豆真的能做成猪脑的味道呢?” 


37.

        土豆能不能做出猪脑的味道你不知道,但你开始卖猪脑了。

        隔壁和你一样有先见之明的留学生是个学动物生物的,她老早开始养猪,和禽类供应商关系比亲哥们儿还铁。

        你想起纹身男沉默的脸色,决定还是稍微花那么一点点钱,自费给他带了一盒猪脑。

         ——送给白毛男吃的。

         不为别的,就是给孩子补补脑。 


38.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你一点清单,发现402的送货单上明明白白四个大字:

         猪脑十盒。

         你放下自费的那一份,往垃圾袋里贴心地加了一个土豆。  


39.

         402继土豆盛世后迎来了猪脑盛世。

         白毛男问你能不能给他俩再送台冰箱。

         你无情地拒绝了。  


40. 

        你培育的一部分绿叶菜终于长成了。

        从疫情前的一个月开始,到现在整整四十天,菠菜生菜都已经长成了你想要的模样。

        你看着绿油油的田,心里就一个想法:

        好红啊。


41.

        更多的绿叶菜上架之后,你的工作量并没有增大多少。

        原因很简单,就是女生寝室也开始有了抱团抢菜的行为。

        基本一楼送一下,二楼送一下,三楼送一下,问题就解决了。

        哦,这是在不去看你的好友的情况下。


42.

        和学校中很多热爱素食的学生不同,你的好友不仅无肉不欢,还是个豆类菌菇类爱好者。

        ——喜欢到一天不吃就会捏着脖子惨叫的那种。

        疫情的出现略略抑制了她对于食物的渴望,每天靠手边的速溶黑豆豆浆苟活。

        然后给你不停打电话,让你送肉送蘑菇。


43.

        与此同时,你的line里还多加上了两个好友:

        402的纹身男和白毛男。


44.

        你没有窥视别人私生活的兴趣,但短短七八天,你就已经能把两人的各种信息资料倒背如流。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白毛男太能说了,半个小时能发两百条信息,思维跨度从昨天晚上睡觉做的梦一直到今天想吃的菜。

        虽然他土豆和猪脑都分不清。


45.

        白毛男叫五条悟,是京都美术大学来的交换生,大三,家里很有钱,学的是服装设计,相关的奖项拿了不少,具体参见他的渔夫帽。

        纹身男叫夏油杰,也是京都美术大学来的交换生,只是家里没钱,一直给大少爷当男妈妈,学的是雕刻,虽然是大三但已经在为保研做准备,近期为了毕业设计很忙。身上的纹身其实是画的,连耳垂上挂着的都只是耳夹。


46.

        大少爷自从有猪脑吃后就不停和你抱怨夏油杰做饭难吃,直到那天,他发现:

        猪脑也没了。


47.

        因为天天吃土豆太煎熬,猪脑没了的大少爷终于开始学着认菜,倒还真有一些成效。

        ——起码能区分根茎类和叶菜类了。

        于是隔离第十五天你看到402终于抢到了不是土豆也不是猪脑的菜:

        莴笋。


48.

        作为一个黑心商人,你非常清楚大家都想吃什么。

        故而莴笋和莴笋叶子其实应该是两种不同的菜。

        ——把莴笋叶子从莴笋上拆下来的你露出一个带恶人的邪恶微笑。


49.

       最终你还是没有给好友蘑菇。

       作为补偿,你从试验田隔壁的腐树上给她锯了一小节,种上菌种,让她自己养。

       有总比没有好。你将木头桩子从门缝里递给好友,收获了对方的一个白眼。


50.

        402的景象一如既往。

        唯一的差别就是,当初的那很多很多土豆还是没有吃完,而且纷纷发芽,窗台上摆着的一个碗两口锅三只盆已经装不下。

        你到的时候五条悟正往自己的水杯里添土,细碎的额发在阳光下站着一点曜金色的光,棉质家居服里面是一件高领的绒质内衬,在这个天气穿稍微有点热,但对方适应良好。

        夏油在为你开了门之后就去做别的了,你将一兜莴笋轻轻放进门内,转身时手腕却被拽住,随即是五条悟惊喜的声音:

        “瓷!”


51.

        他似乎刚把手上的土擦干净,又急匆匆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你的掌心。

        你茫然地抬头向他望去,只看见藏匿在白发下略略充血发红的耳尖。

        捏在掌心里的小玩意染上不知道属于谁的体温,从指尖溢出细碎的痒意。

        ——像是春天的第一朵樱,像是洒在露水上的阳光。


52.

       你将土豆块扔进水里,衬衫领口上的月光石胸针映出璨丽的冰蓝色波纹。

       放在一边的手机上响起line的提示音,你将指腹在围裙上擦干净,偏过头一看:

       “瓷——绿叶菜拜托!!再吃土豆我就要发芽啦!!”


铵 态 氮 肥

【五瓷/论坛体】关于男友在论坛用我说的攻略方法攻略我

*梦设白井瓷

*论坛体


——

如题……

是这样,我是论坛五年老用户,日均刷帖七八个还是没问题的……众所周知我们吧的感情帖最有趣,很巧啊从去年二月底开始我就在跟一个新人的求助帖,主要是那个楼主说话太好笑,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现,他用的手段是我教的,对方的反应和我……

一模一样……

>>1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呃呃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我征一下婚,本人男,24岁,硕士毕业,有稳定工作,不抽烟不喝酒

>>2L


?楼上你征婚好早

>>3L


有一说一楼主这个

怪好笑的

>>4L


有一说一

确实...

*梦设白井瓷

*论坛体


——

如题……

是这样,我是论坛五年老用户,日均刷帖七八个还是没问题的……众所周知我们吧的感情帖最有趣,很巧啊从去年二月底开始我就在跟一个新人的求助帖,主要是那个楼主说话太好笑,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现,他用的手段是我教的,对方的反应和我……

一模一样……

>>1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呃呃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我征一下婚,本人男,24岁,硕士毕业,有稳定工作,不抽烟不喝酒

>>2L


?楼上你征婚好早

>>3L


有一说一楼主这个

怪好笑的

>>4L


有一说一

确实

>>5L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楼主发现了()一般来说情感求助帖都差不多吧

>>6L


是约会的餐厅暴露了吗

>>7L


还是楼主有一些个人习惯之类的

>>8L


不,其实不是……

简单来说就是,我出了个烂点子,然后他做了。

>>9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感情帖全是烂点子

>>10L


实话实说我们论坛能有这么多对成的我觉得就是人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现在碰到这么多损货都能和喜欢的人命中注定

>>11L


一说这个我想起了那个帖子

>>12L


哪个?

>>13L


楼上上你说的是半夜不睡觉的那个吗

>>14L


楼上上上你说的是找家长的那个吗

>>15L


你们说的真的不是一个吗(。)

>>16L


所以楼主到底出了什么烂点子

>>17L


所以楼主到底出了什么烂点子

>>18L


所以楼主到底出了什么烂点子

>>19L


我摊牌了虽然我混在一群人里面但是找家长的那个是我出的……我起一下带头作用,楼主快说你到底出了什么烂点子

>>20L


找家长是什么梗?

>>21L


回21L,就是论坛里有个白毛美女要追室友,她还没追到手就在想人家家长会不会不同意,然后有人提建议让她去找人家长先问问

>>22L


>>23L


??

>>24L


不是,这也太牛了

>>25L


最后应该是被人劝住了吧,我觉得要真去了也不太可能

>>26L


……不,他真的去了。

顺带一提他是男的,我就是他的同居人。

>>27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28L


我去,联动追帖是吧

>>29L


不是,啊这,这个也太

>>30L


不是,这都同居了还追什么,不是早该成了吗

>>31L


我也觉得早就成了。

可是谁知道他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32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走流程还是直接笑

>>33L


先进行一个百年好合

>>34L


什么!!竟然是男的吗!!那我的gl纯爱cp……不就塌房了吗!!

>>35L


她们同人我都写了……

>>36L


>>37L


追帖真的要这么真情实感吗

>>38L


不是,主要是……我追的二次元全都塌房了啊

>>39L


>>40L


啊这,这也太…

>>41L


没别的问题,就是想问问你嗑真人cp不塌房吗

>>42L


歪楼了各位!!我们的话题应该是楼主到底做了什么!!

>>43L


比萨斜塔是吧,那我也征婚

>>44L


那我就先猜一下楼主建议小白毛欲擒故纵

>>45L


笑死我了欲擒故纵

>>46L


不,其实,我就是那个建议他半夜三更拽人去看海的(。)

这个事情的始末我觉得也没很多好讲的,结果我真的没想到,我那天凌晨一点刚刚刷完帖,上下眼皮刚刚搭在一起,小夜灯还没关,突然,听到,有人,敲我的窗。

对,就是那种咚咚咚的玻璃敲击声,我透过睫毛缝睁了一点点眼,就看见有个黑漆漆的鬼影在我窗户外面,随即是一双黑夜中的蓝色眼睛……

我家在九楼啊!!!!!

>>47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我他娘的开始笑

>>48L


出烂点子搞到自己头上了吧

>>49L


一些幸灾乐祸

>>50L


等下,所以你们没睡在一起吗

>>51L


同居不代表睡一个房间吧

>>52L


对的,没有睡在一起,房间在隔壁这样。

简单说一下我和他的情况,就是我高中的时候认识他,算是一见钟情转日久生情那种(因为他的脸真的很漂亮),大学的话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他家里比较有钱,跟校方办了外宿申请。我的话因为是留学生,也是有走读证件的,结果看房的时候和他撞见了,莫名其妙就合租了。

>>53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莫 名 其 妙

>>54L


没别的意思,就是说尽量和同性合租,风险小一些

>>55L


但是我真的觉得小白毛如果是女生的话也会搞同性恋的呜呜

>>56L


>>57L


这么说同性的话贴贴不就更方便了吗

>>58L


事实上如果是那种性格的话,可能见第一面俩人就睡一起了

>>59L


笑死了我,,,

>>60L


所以现在就是,楼主家长和小白毛已经见过了,小白毛和楼主半夜去看日出,两个人是同居关系,我没整理错吧

>>61L


明白了,那我征婚了啊,这次时间差不多了吧

>>62L


不。

>>63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是这样,我在两个小时前(对,我那时候还没意识到他和那个帖主是一个人,即使他半夜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到我窗口叫我看海)又出了一个馊点子。

>>64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65L


那你现在是怎么意识到的?

>>66L


我看一下时间线啊,三个小时前小白毛说暗恋对象傍晚一个人出门了他开始跟踪,发现人在和别人约饭,底下有建议他冲进去闹的,有让他伺机而动的,还有叫他打电话卖乖装哭的,你是哪个?

>>67L


我觉得好像这三个都还算靠谱

>>68L


我看看,还有让他装作服务生进去探查敌情的,提前帮人买单装酷耍帅的

>>69L


这俩好像看起来也都还行

>>70L


看起来是都还行但是我不是去吃饭的……饭店的楼上是酒店。

>>71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72L


不是,楼主,你背着你男朋友去酒店干什么

>>73L


所以现在这个是捉奸现场吗?

>>74L


不,是这样,我这个专业稍微有点奇怪,这个学期的调研报告没写完,正好国内的朋友来日本旅游,他对这方面有点研究,我就想着找他咨询一下顺便叙叙旧。

>>75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男的?

>>76L


男的。

>>77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呃,那小白毛做了什么?

>>78L


别的不说,就这架势他不误会就奇了怪了

>>79L


是这样,我和老友讨论的时候把水洒床上了,就叫了客房服务,然后,他就穿得很暴露身上还喷着香水进来问我需要什么

>>80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81L


>>82L


不是,啊这个,属实是有点怪

>>83L


他为什么能拿到你的房间号

>>84L


等一下,那现在楼主在打字,小白毛在哪

>>85L


不会和友人打起来了吧

>>86L


120呢,120呢

>>87L


没打起来,他在洗澡。

我觉得能拿到房间号的原因大概是……他是这个酒店的股东之一……

>>88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我是错过了一百楼吗

>>89L


我已经看见这篇帖的完结了

>>90L


征婚:本人24岁,男,不会半夜喊你看海,不会主动打扰你家长,没有刷帖习惯,接受你的小脾气。

>>91L


我笑死了草

>>92L


楼主怎么不回帖了

>>93L


我估计在做呢,就是说99

>>94L


99

>>95L


小白毛的楼封了,我觉得稳了

>>96L


那我嗑的cp是he了对吧!!!

>>97L


只是回家了而已!

>>98L  白毛猫猫叫喵喵不吃猫苗


祝我们幸福啦!!女朋友万岁!!

>>99L  白毛猫猫不喜欢中文顺口溜


————此帖已封————


铵 态 氮 肥

【五瓷】Sweetie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285x274

*阅前:现世界线和双视角回忆自述并行,由半角符号切换。


-

Summary:我不喜欢他对我的称呼,从第一次开始。


  “瓷,起床了。” 

  五条悟摇了摇身边人的肩,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白井瓷慢悠悠翻了个身,裹着薄毯的半个身子沐浴在日光里。

  床头闹钟的指针指向六,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照理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他们洗漱完并且吃好早餐。

  家里的佣人是不留夜的,一般来说在早上十点之前抵达,然后对家务进行一些处理工作,并且准备好晚饭以及第二天早饭的食材。

  “瓷,起床,今天还要...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285x274

*阅前:现世界线和双视角回忆自述并行,由半角符号切换。


-

Summary:我不喜欢他对我的称呼,从第一次开始。


  “瓷,起床了。” 

  五条悟摇了摇身边人的肩,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白井瓷慢悠悠翻了个身,裹着薄毯的半个身子沐浴在日光里。

  床头闹钟的指针指向六,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照理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他们洗漱完并且吃好早餐。

  家里的佣人是不留夜的,一般来说在早上十点之前抵达,然后对家务进行一些处理工作,并且准备好晚饭以及第二天早饭的食材。

  “瓷,起床,今天还要上课。”

  他又一次凑过去,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柔软温润的质感覆着一层细碎的绒毛,泛着因为沉眠而并不病态的白。

  “宝贝,起床了。”

  他再次轻唤。白井瓷的睫毛动了动,随即睁开一条细缝。

  五条悟福至心灵,低头凑上她的耳朵。

  “甜心。”

-

  我已经忘了上次这么叫她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和杰以及硝子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印象里抽签被罚时问及称呼恋人的昵称时,我在白井瓷诧异的眼神里说了“甜心”这个词。当时其实并没有什么私心,只是单纯想看到杰和硝子的诧异目光——毕竟能粘腻地叫出这个词的一米九男士估计也只有我一个。

  我确实得偿所愿,只是除了震惊中我察觉到了一丝窒息和来自硝子的恶心。这个从西欧文化中传入的词语其实在本土人口中相当罕见,和“baby”并驾齐驱在欧美人最反感的昵称排行榜第一位。

  那又怎么样。我对他们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搂着瓷的脖子,像是宣誓主权一样借位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当然,没有碰到。

  毕竟那时候我们还是假扮情侣。

-

  其实和五条悟在一起并非不情愿。

  你从床上起来,看向面前的恋人。

  甚至不能说并非不情愿,而是非常乐意。

  最强长了漂亮的一头白毛,连带着那双蓝眼睛都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但是漂亮的脸似乎并不够作为一种原因,更多的是他看着你的那个眼神。

  干净的。纯粹的,并不是你熟悉的那种感觉,如同海水般的温和又随意,多情而不滥情。

  你时常会迷失在和他的对视里。因为他那双酷似于你首饰盒中压于最底的蓝宝石,让你想起你早逝但安静温柔的外婆。

  可是五条悟又和那种岁月平稳的宁静不同,他是有活力的,是跳脱又俏皮的。

  虽然用俏皮这个词去形容一个身高比你高上一头多的大男人不合适,但是对着她的脸,你只能想到这些。

  更多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挡在你身前替你承受咒灵攻击的,因为步伐大所以总是将你甩在身后一截的,或者是先一步离开的。

  在你的认知中,似乎“累赘”这个词更加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形容。

  于是你去追逐,去抓住面前人的衣角。

  或许这样,躁动不安的心脏就能落到实处。

  你这么想。

-

  五分钟后的白井瓷还是没有起床。

  她呆愣愣地坐在被褥里,耳尖泛起的血色从五分钟前的那个昵称出口时就没有止住,强烈而持久的血液从心房泵至脸颊,连带着一片滚烫的温度。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

  五条悟似乎很满意对她的冲击,但随即因为她受惊一样久久回不了神的脸色又有一些不满。

  “快点穿衣服!”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和十八岁一样张扬,却又比及十八岁要温柔许多。他把昨晚准备好的内衣和制服裙扔在白井瓷面前,手指搭上她的扣子准备帮她脱掉。

  “喂!”

  白井瓷后知后觉。

  她从恋人手里抢过自己的衣领,解开第一颗扣子后才回过神,踹了五条悟一脚。

  “快出去!”

-

  说到假扮情侣,这个方案其实是我提出来的。

  虽然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做出过什么实质性的有用意见,但是我坚信这个办法会让白井瓷爱上我。

  是的,爱上。

  我并不觉得她喜欢我。

  从她想要独自接下任务,从她拒绝我给她的帮助,从她每一次告诉我自己很强,从她开始和我并肩。

  我不习惯。

  我想把她一整个护在我的身边,想让她意识到我是最强,想让她清楚我想要保护她,有能力给她最好的。

  我想让她知道这些。

  可似乎我越表现出我的能力,她就离得我越远。

  我们中间像是隔着什么说不清的诅咒,只能在彼此的追赶中达成一种病态的平衡。

  于是我找到了一个机会。

  我告诉夏油杰和家入,想要玩一局真心话大冒险,又在他们面前吹大话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当着白井瓷的面。

-

  你没追上过五条悟。

  他像是个乐在其中的猎手,逗弄猎物一般看着你精疲力尽,然后告诉你失败早就已经注定。

  无力感远比疲惫更快追上你,你看着他的眼睛,他还对你眨了眨。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沉默中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找到一只咒灵球。

  那是夏油杰给你的。

  替换。

  吞咽。

  你机械般地重复着动作,从咒灵中汲取的咒力使得你可以再去消化下一个。

  在你平稳呼吸的间隙里,你听到了敲门声。

  两重两轻,是五条悟。

  你早早熟悉了他的行为痕迹,只是不了解他到底想要在这种时候对你说什么。

  最好不要是什么嘲笑的话。

  你将手边今早泡的红茶一饮而尽,去开了门。

-

  五条悟最后还是没走出房间。

  白井瓷在他的坚持下步步退让,最终还是没有把他赶出去。

  她紧盯着五条悟的后脑勺,将宽松的睡衣换下后快速套上了内衣。

  五条悟前一天晚上留下的牙印在后颈隐隐作痛,被高领的法式衬衫一擦,火辣辣地疼。

  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有完全扯开。

  她将半身裙穿好才下地,脚心实打实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感谢自己没有穿内裤。

  ——五条悟昨天晚上射进去的东西还没弄出来。

  她低声骂了一句,刚抬头就跟五条悟的视线对上。

  “转过去!”

  水液从体内流出的温热感并不好受,她侧身要从边上的床头柜边抽两张纸,就被五条悟的手指握住脚踝。

  宽大的掌心将她按回床上,不容置喙的力度分开她的腿心。

-

  “我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坐在沙发里问她。

  希望没有。我在心中祷告。

  这一刻上帝成了我心中敬爱的父神,只要他能实现我的情愿。

  ——鬼知道我并不信受难论。

  或许是我的祷告已经开始起了一些效用,又或许是父神的垂怜,我看到她的嘴唇快速动了两下,随即就是那个我想要听到的词语——

  不,并不是。她说的是:

  “不好意思。”

  我并不相信这个答案。但是我的相信与否并没有意义,再多的解释在这个算是委婉的拒绝面前并没有任何效用。

  但我仍旧准备再争取一下。

  “我是说,我喜欢你——等等,并不是说你一定要喜欢我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

  试试看。

  这个词并不像是五条悟说得出来的话。

  在这个关头你反而迟疑了。红茶的冰凉刺激了温暖的胃粘膜,沉闷的坠痛使你整个人说不出话来。

  “让我考虑一下吧。”

  你听到自己的这么回答他。

  他并没有如你所愿一样马上离开,反而坐在你的沙发里没有动。你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就听见他说:

  “毕竟刚刚已经跟杰和硝子说了大话,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就要在他们面前丢脸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在你心头发酵,一种被强迫的知觉使你的指尖略略发麻。你忍着濒临爆发的情绪瞪他,却在目光触及到他的那双冰蓝色眼珠时归于沉寂。

  你叹了一口气。

  他似乎在沉默中略有些尴尬地不满,摸索着下颌提出了你从没设想过的道路:

  “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和我假装一天情侣也好,拜托了瓷——”

  你又盯着他看了半晌。

  “行吧。”

-

  处理完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后已经是七点四十,距离高专的第一节课还有二十分钟。

  去掉洗漱和路程上的耗时,他们需要在十分钟之内吃完早饭。

  五条悟将鸡蛋打进平底锅里,融化的黄油和蛋液碰撞出金色的花边。边上的面包机正在工作,里面夹着三片面包和两张火腿。

  ——他吃两片,白井瓷吃一片。余下的两人各一份。

  昨天白天拜托家政阿姨买到的草莓整整齐齐放在冰箱里,从南方进口的奶油品种算不上甜,但是纤维的口感已经有了早春二月的感觉。

  白井瓷在楼上整理头发花了一会儿,这点时间里五条悟已经将面包片、煎蛋和火腿在盘子里码好,淋上了蛋黄酱。

  “瓷,快下楼吃饭——”

-

  五条家的大少爷果然是个天才。

  看清瓷的纠结和难堪的我沾沾自喜,并且提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案。

  “你不尴尬,我也不会,等我这里应付过去之后就不会再麻烦你,和我这种帅哥相处也不会让你觉得没有面子——哦,如果喜欢上我了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喜欢你。”

  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怕她被绕迷糊了,补了一句:

  “五条悟喜欢白井瓷。”

  这样应该不会被拒绝了。

  我咂了咂嘴,又掀起眼皮去看她。

  她似乎还在考虑,但是碍于刚刚告白过的面子我又不好再重复一遍,只能低头拨弄自己的指甲。

  或许只过去了三秒钟,或许又比这还要久不少,我听到她说:

  “支持续订就行。”

-

  你最后还是答应他了。

  大概是败在那一句“五条悟喜欢白井瓷”上。

  即使这个人你或许永远无法望其项背,即使他随时都有机会抽身离去。

  你依然为他单纯的爱意而沉沦。

  剩下的事情仿佛顺理成章,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假扮、告白、假戏真做。

  你们像是最普通的恋人,在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夜晚于月下拥吻。

  或许最有趣的变数就是那个在夏油杰和硝子面前尴尬的称呼。

  ——其实你很喜欢。

  只是你没有告诉他,这是你想在他和你中间留存的一个秘密。

  一个在“你爱他”和“他爱你”中蜿蜒生长的秘密。

-

  五条悟匆匆忙忙吃完早饭,走到玄关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些什么,转身又跑上楼。

  落他一步的白井瓷奇怪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即听见了门铃声。

  屋外站着一个穿着棕色长围裙的青年女性,她的臂弯里放着一束红玫瑰,用黑色丝带在交合处打了个蝴蝶结。她冲白井瓷笑了一下,将玫瑰递进她手里,又从记事本中掏出一张贺卡。

  上了楼的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背后,将围巾搭在她的肩上,又细细替她整理好。

  白井瓷趁着他臂弯的间隙低头看向贺卡,龙飞凤舞的字是她最熟悉的字迹:

  “生日快乐。”

  “Sweetie.”

  


睡觉大赛第一名

【咒回乙女】我在高专修建筑

*稿,全文5k+,感谢稿主

*五条悟×你,第二人称,回礼解锁五条悟视角彩蛋《直男的自我修养》


▷썸 탈꺼야-볼빨간 사춘기


00.


  你和五条悟的孽缘可以用短短一句话概括。


  第一次见到延迟入学的粉发少年时,五条悟积极地把你推到面前做介绍。


  “嗨嗨~”他指着你,笑嘻嘻地道,“这是辅助监督相沢,高专指定建筑维修专员。”


  你面无表情地朝他竖了个中指。


  ——你和五条悟的孽缘可以用短短一句话概括。...


 

*稿,全文5k+,感谢稿主

*五条悟×你,第二人称,回礼解锁五条悟视角彩蛋《直男的自我修养》




▷썸 탈꺼야-볼빨간 사춘기

 



00.

 

  你和五条悟的孽缘可以用短短一句话概括。

 

  第一次见到延迟入学的粉发少年时,五条悟积极地把你推到面前做介绍。

 

  “嗨嗨~”他指着你,笑嘻嘻地道,“这是辅助监督相沢,高专指定建筑维修专员。”

 

  你面无表情地朝他竖了个中指。

 

  ——你和五条悟的孽缘可以用短短一句话概括。

 

  他负责炸,你负责修。

 

 

 

01.

 

  诸君,你们看热血漫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动不动就把全世界搅和得天翻地覆的主角和反派们,今天炸了这栋楼,明天引爆那座桥。就算完全不差钱去恢复建筑,难道这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吗?

 

  普通高校甚至都有闲着没事干专门研究灵异事件的社团,长此以往,请问这个地球上的正常人类是全都没办法注意到这些非自然现象,会真的相信这种频繁到不正常的大型事故只是煤气爆炸、煤气爆炸、煤气爆炸?

 

  显而易见,答案是否定的。

 

  而你,正是负责扫尾的后勤员工。

 

 

 

02.

 

  你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这项特殊能力的了。

 

  举一个简单直观的例子,在别的小朋友因为玩具小火车被摔裂成两半哇哇大哭的时候,你已经能毫无波动地用一秒钟把它恢复出厂设置了。

 

  你的父母不是没有担心过这种非自然现象,甚至在小时候一直害怕你暴露了之后被实验室抓走研究等等,但随着时间过去他们也逐渐放宽了心,毕竟你再也没有显露别的能力,而复原物体不是毁灭物体,是好事不是么?

 

  不普通的人生经历让你认定自己注定也是不普通的,你总以为大概能成为神奇女侠或者女版蜘蛛侠一样做个东京好邻居,所以在十六岁中二的好年纪,你毅然决然选择了进入高专。五条悟在你一入学就说夜蛾老师听说了你的能力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年大脑发育尚未健全并且对五条悟这号人的恶劣性格还没有一个确切的了解,他说的话让你有些飘飘然,你都没看见他憋笑憋出的泪花,还义正言辞拍了拍胸脯说有什么需要帮忙都可以来找你。

 

  现在想想根据五条悟满嘴跑火车的程度,当年那句话掐头去尾真正的意思应该是夜蛾老师听说了你的能力。

 

  而假如时光能够倒流,你一定要给过去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你坚信那句话是你未来十年噩梦的源头。

 

  你以前使用能力从未有什么感觉,主要还是因为修复的还是一些小物件。但是高专给你的任务不一样,是实打实的大楼、房屋、公共设施。

 

  随便哪个都能让你累趴下。

 

  而五条悟,恕你直言,他压根是个拆迁办专业户。

 

  艺术就是拆迁,五条悟一人能拆全世界。

 

 

 

03.

 

  “请问这里是哥谭吗?”

 

  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被解决掉的定时炸弹残骸,你深切地有感而发。

 

  最近的诅咒师和咒灵都活跃到让你以为这里是什么犯罪之都,而五条悟只是大大咧咧让你少看点漫画。

 

  他上一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喔,你刚知道他会飞以后问他是不是能拿胸肌挡子弹的时候。

 

  但是他真的能挡,虽然用的是无限不是胸肌。

 

  你麻木地擦了擦被蹭脏的衣角,把已经变成废墟的黄金地段CBD写字楼恢复如初再撤掉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注意到五条悟已经从面前绕到了你身后。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一手插着口袋,状似不经意地微微倾身看着你——好吧,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着你,毕竟你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总而言之,你一转身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白色脑袋吓了一跳,夸张地后退了一大步,用十成十的电视剧女主角才会有的反应表达出了你的惊吓。

 

  “你是什么背后灵……嗯?”你堪堪收回脱口一半的抱怨,思考几秒后诚恳地道,“下次用术式的时候可以稍微控制一点吗?”

 

  随着时间的增长,五条悟的咒术威力也越来越大,这就意味着你面临的残局也越来越不堪入目。

 

  每次炸得稀碎收拾起来怪辛苦的哎。

 

  可惜的是,这显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嘟嘟囔囔的样子让你有端联想成了骂骂咧咧的白色布偶猫。

 

  大概是想象中的样子太过可爱,让你看他也自动对他带了一层可爱的滤镜,你一时有些忘乎所以,一段助跑起跳后哥俩好地勒住他的脖子——虽然最后的视觉效果是你挂在一米九的五条悟身上当个挂件,那看起来一定很滑稽。

 

  “我累死了!”你蛮不讲理地敲诈他,“快请我去银座吃寿司——我跟你说喔,你下次再这样搞得跟犯罪现场一样就得请我吃高级餐厅了——”

 

  你没有回头,所以没能看到他的耳根变得通红。

 

 

 

04.

 

  你其实知道五条悟问的是什么。

 

  从他不知道搭错哪根筋,非要和你一起参加你的同学聚会开始——注意,是你的大学同学聚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聚会。说白了,你在大学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对这种带着攀比意味的社交场所更是没有半分好感。你一开始就打算回绝,反而是在旁边无意中瞥到你FB上消息的五条悟热情到不正常。

 

  “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你斩钉截铁地道。

 

  “帮你集齐DC的雕像。”

 

  哈!看不起谁!你像是很缺钱的样子吗!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补充。

 

  “包括限定的收藏版。”

 

  ……对不起,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等几天后你毫无准备地拖着好说歹说终于把眼罩脱掉避免被当成歹徒或者可疑人物拦下的五条悟到了约定的地点——虽然室内戴墨镜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该怎么说呢,完全如你所想,这是一个无聊到极点的聚会。永不过时的阴阳怪气,虚情假意的寒暄和客套话——你怎么不记得你在上学时候和谁那么要好了?

 

  叫不出名字的同学先是问了五条悟是谁,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后不死心地找话题:“相沢上学的时候可是教授认证的天才呢。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

 

  噢,听听这话,再看看她眼里的不怀好意,这哪是在发问,分明是想讽刺你。

 

  你连白眼都懒得翻,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灌了下去,推出五条悟就开始摆烂。

 

  “我没有工作,我是大富婆,这是我的小白脸。”

 

  五条悟十分正经,不,只是看上去十分正经地纠正:“我比较有钱。”

 

  他撩了把额发,帅而自知地摆了个造型,活像有那什么社交猖狂症。你无语地给自己重新满上酒:“快别骚了,人都给你骚跑了。”

 

  是你说不出的烦闷和无聊作祟,光顾着给自己灌酒,也忽视了自己的酒量并不好;更重要的是,你想着再怎么着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至少有五条悟能把你抬回去,你真的相信他说的不喜欢喝酒,但不知道他少说了半句——他的酒量比你还差。

 

  大型聚会的唯一铁律,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不幸的是,你的逻辑已经一团乱麻,而那边那个只喝了一点啤酒的大龄未成年——太离谱了,那只是啤酒哎——正往你的方向走得六亲不认。

 

  五条悟抓住你的肩膀,像是抖东西那样上下前后左右晃了晃。

 

  “停——我的胃有点恶心。”

 

  他难得不捉弄你,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停了下来,墨镜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你决定下次给他像爱豆打歌戴的眼镜那样固定住,至少翻跟头都不会掉——他两只手撑在你的两侧,湛蓝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你,这个姿势有点糟糕,他张开口,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有一刻你有了一个无厘头的猜想——他不会要吐你身上吧?

 

  “相沢。”他拖长了语调。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很好,至少他没有吐。你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你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醉酒让你的思维变得迟钝,居然没有察觉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有问题,反而认真地思考到底是布鲁斯·韦恩还是彼得·帕克。最后你选定了史蒂夫·特雷弗,话还没出口却梗在喉咙。

 

  没有别的原因,他靠得太近了。越是紧张人就越会胡思乱想些不相干的事情,你想到了吊桥效应、荷尔蒙和模仿欲望理论,而等你想去制止的时候,五条悟和你的距离已经不到三指。

 

  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一个得保持清醒——你的酒量不好,但是酒品一直很让自己放心,顶多是醉过了头倒头就睡而已。

 

  “你冷静一点。”

 

  你后知后觉地道。

 

  来不及了,下一秒柔软的温度就覆上了你的唇瓣。

 

  好了,现在两个人都不冷静了。

 

 

 

05.

 

  你和五条悟满打满算认识了也有十年。

 

  这十年之间,不说知根知底,甚至其中长达好几年你们都断了联系——和七海一样,你在脱离了高专之后回到了普通人的世界,读完了大学、到公司里老老实实上班,然而最后还是变成了现在这种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的生活。

 

  谁年少的时候没喜欢过五条悟这样的人?耀眼、张扬,哪怕有点缺点也会被美化成个性。更何况在高专里本身就接触不到多少同龄人,而你太早就见识到了太好的,看别人总是下意识和他比较,方方面面对比下来总觉得哪儿都不如他,就算其他人有比他更好的地方,自己也会替他找借口圆回来,根本就很难再对别的人心动了。

 

  你甚至在心里悄悄怪过他,如果不是他,你的初恋可能就不会像桔梗一样盛开。有人天生就光芒四射到能让其他人自惭形秽——你也想过向他表白心迹,然而每每临门一脚又犯了怂。


  于是你决定把这件小事无限期后延到毕业为止。他接受就再好不过,拒绝方便你拔腿就逃,绝不给他一丝嘲笑你的机会——就是个最坏情况的假设,没有侮辱他情商的意思。

 

  可是作为五条悟的同学,这也就意味着,你和夏油杰也是同一届。你太天真也自以为是了,接触的人和事都太少,第一次受到那样的打击:如果哪天你和五条悟也产生某种难以忽视、天差地别的分歧呢?

 

  咒术师真正的世界——实在比你以为的要残酷得多。

 

  你并不认为能够毫无芥蒂地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远离这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无法忽视的责任让你意识到,你至少有能帮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能力,而是否有义务只取决于你自己。

 

  你的选择是接受它,并见识到了曾经同伴的死亡。

 

  而同时你也清晰地认知到了一点——你最害怕的不是被拒绝,不是分道扬镳,是就像曾经你认为也是最强的夏油杰也会死去,再怎么强大的咒术师始终也是人类,他也有可能遭遇不测。

 

  你不能割舍那份关心,也不想让羁绊加深到万一放手时都抽筋剥骨般血肉模糊,于是处在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位置,来作可能五条悟本人根本不需要的陪伴。说到底关系的转变终究需要一个人先迈出一步,只不过这个人不可能是你。

 

  你既期待他先迈出那一步,又不抱希望;等他真的率先做出了什么举动,你反而开始无所适从。

 

  醉酒让你的脑子变得乱糟糟的,你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倒头就睡。也许是因为胡思乱想的缘故,你梦到了一大块白色的奶油蛋糕,拿起餐刀准备切下去的时候变成了一只懒洋洋的布偶猫,猫咪摇着尾巴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五条悟,否认一次就变大一点,最后张开血盆大口想把你一口吞下去。随后猫咪变成了五条悟,他缠着你非要问出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梦境的结尾他一声令下定制了一百套蝙蝠战衣对你穷追不舍,大喊你不和他交往就要把你关进阿卡姆。

 

  太恐怖了。唯有F开头的国际友好词汇能表达你此刻的心情,你猛地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摸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五条悟发了一条“绝无可能”并带了八个感叹号的简讯,安心地再次睡去。

 

 

 

06.

 

  ……你想要掐死三小时前的自己。

 

  看着聊天界面五条悟铺上整页的问号,你由衷地想要一头撞死在刚刚被你丢出去发泄并一秒后就连滚带爬心疼地恢复原状的手办上。

 

  你的目光停留在五条悟的最后几条消息。

 

 

 

【GTG】:人呢

 

【GTG】:你睡了吗?

 

【GTG】:我睡不着^^

 

 

 

  你颤颤巍巍地打下了一句“你听我狡辩”,又觉得这太过心虚,改成了“我喝断片了”,又觉得太刻意,删删改改了半天好像发什么都不合适,期间痛苦地下单了一本《说话的艺术》,顿觉自己真的是个绝望的文盲。不然干脆表白——反正也是他先亲的你。而五条悟显然没有你的这些顾虑,突然收到消息的震动让手机险些从你手中飞出去,你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半晌才从左手指缝里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屏幕。

 

 

 

【GTG】:?你在写什么八百字小作文吗

 

【GTG】:你是不是在对话框里骂我

 

 

 

  ……

 

  好的,现在你冷静了。

 

  你为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和这种人间钢筋表白的自己感到可怜——你果然没有低估他的情商!

 

 

 

07.

 

  虽然很丢人,但你选择了装傻。

 

 先是趁他没注意接了个远在海外的任务,磨磨蹭蹭卡着他会忍不住来逮你的时间点偷偷溜回来,躲到硝子那边避难,在被翻了五个白眼后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也没发生。

 

  “你和悟不会吵架了吧。”

 

 你面不改色把手机调了静音:“我们平时吵的还少吗?”

 

  “普通吵架和谈恋爱以后的吵架能一样吗。”

 

  “谈恋爱吵架也……谈什么???”

 

  你瞳孔地震,再三确认眼前的人不是五条悟假扮来作弄你的,随即信誓旦旦地保证:“谁会和那种人谈恋爱啊!我连他加班一整晚头发乱七八糟脸都不洗的样子都见过!心肌梗塞了都要!绝无可能!要是交往了我把你的手术台吃下去!”

 

  你认为铿锵的语气已经充分地表达了自己不会叛变的立场,然而硝子却一脸“你自己看吧”的表情,眼神注视着你斜后方的空气。

 

  你迷惑地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到了笑容灿烂且极具杀气的可疑墨镜男。

 

  ……

 

  现在滑跪还来得及吗?

 

  硝子!你个叛徒!!!

 

  五条悟拎着你的后领,用温柔得让你起鸡皮疙瘩的语气阴阳怪气地道:“喔,那种人是哪种人——呢?”

 

  你打了一个哆嗦。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不屈服地拿手肘去拐五条悟的肚子,企图一击毙命摆脱这个老鹰逮小兔崽子的姿势,结果不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一胳膊肘子撞上他的腹肌——这个人肌肉是钢板做的吗!——碰到了自己的麻筋,下意识痛苦地嗷了一声。

 

  五条悟的严肃表情一秒破功。

 

  “认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心死了。

 

 

 

08.

 

  感谢你的丢人带来的五条悟的好心情,那天全程是你目死地嗯嗯哦哦敷衍了过去。

 

  这也导致了一种显而易见的结局——你完全没听五条悟在说什么。

 

  所以你喜闻乐见地记错了和京都校交流会结束的时间,并毫不自知地出现在了错误的场合。

 

  “你应该也能理解。你和我是同类。”

 

  “不是。”

 

  “就是。”

 

  “不是。”

 

  你先是条件反射地修好了被打坏的墙体和地板,困惑地听着伏黑和御三家那个眼睛都睁不开的同学堪称弱智的对话,迷茫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合并同类项?”

 

  伏黑:“……”

 

  加茂:“……”

 

  透过冥冥的乌鸦观察场内的众人:“……”

 

  你被清出场外了。

 

  等你意识到提溜着你的人是你这段时间极力避免独处的五条悟时,你们已经远离了战场。

 

  你下意识撒开腿就想开溜,再次被五条悟扼住命运的后脖颈。

 

  “等等等等等等那里还在打架——”

 

  “和我有什么关系?”

 

  “???”

 

  听听,这是老师该说的话吗?

 

  “这本来就是打架的场合,你又不是没打过。”

 

  真没有,你是挨打的那个——话说这个人什么语气,他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啊!

 

  “不是,等一下,乌鸦——”

 

  五条悟头也不回,准确地打晕了冥冥小姐的乌鸦。

 

  乌——鸦——

 

  你还没为那只不知道还活着吗的乌鸦默哀三秒,五条悟就没好气地把你的脑袋扳了回来,逼着你去看他的眼睛。

 

  “我今天不乐意让你接着装傻了。”

 

  “相沢,你喜不喜欢我?”

 

 

 

-END-


硝子:你挑一个喜欢的吃吧。


铵 态 氮 肥

【五瓷】囚鸟

*非典型HE请注意。

*梦设 白井瓷 


Summary:祝今年三十二周岁的五条悟先生生日快乐。


    1.

    我叫家入硝子,女性,三十二岁。

    请别疑惑,这并不是什么烂俗的相亲单或公司简历,只是我认为在陈述下列事项之前需要先对自己进行一个毫无必要的介绍,仅此而已。

    我目前所就职的工作单位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从事的是类似于校医的职务。如果真要在我毫无特色的人生里找出一点不...

*非典型HE请注意。

*梦设 白井瓷 



Summary:祝今年三十二周岁的五条悟先生生日快乐。



    1.

    我叫家入硝子,女性,三十二岁。

    请别疑惑,这并不是什么烂俗的相亲单或公司简历,只是我认为在陈述下列事项之前需要先对自己进行一个毫无必要的介绍,仅此而已。

    我目前所就职的工作单位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从事的是类似于校医的职务。如果真要在我毫无特色的人生里找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来,大概也只有与我年龄相仿的同期生的做为——一个是类似于Jump热血漫里的二号反派,另一个是妄图拯救世界实力强劲的天才——或许我的重音应该落在“二号”和“天才”上,因为他们哪个都没有像是主角或大Boss一样存活到画面结束的最后一刻。

    而现在正是故事线发展的中轴。二号反派为了下一代咒术师的发展顺理成章成为了垫脚石,又因为剧情需要死在了他的挚友,也就是我们公认的天才五条悟手里。天才称之为天才又不只是天才,这就是夏油杰存在的价值。而五条悟的价值也与之对应:或许只是突出咒术师的发展史上顶梁柱的重要,但更明确的是为了子世代打败羂索后证明实力强劲的一个铺垫。

    “那你的价值是什么呢?”

    或许你会这样问我。

    我是什么呢?我想大概是类似于背景板的一个角色。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只能在幕后工作,正片里的出现也只是一个侧脸。但是同样得益于此,至少二十七岁的我还能好端端地生活。

    现在是早上八点。

    从高专时期开始的生物钟让我仍有起床上课的惯性,但是目光触及挂在墙上的白大褂时又跌回床铺。

    ——至少现在的我是没有工作的。

    

    -

    是早上八点。

    昨夜临睡前我用手机定了个闹钟,但因为勿扰模式一声都没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我后知后觉对着床头的台历看了一眼——二零二一年十二月零七日。

    是的,今天是我恋人的生日。

    我摸向边上的床褥,枕头上轻微的凹陷已然凉透,连带着另外半边也失去温度。但他向来就是这样,低等级任务组隔夜未完成的各种任务总是堆到早上,有时候夜里甚至一个电话就被叫走。

    对此我习以为常。我也并不总是在家里,毕竟我们隶属于同一个工作单位,工作和绩点也是一套评定方式。

    或许我还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白井瓷,30岁,留日华人,身体状态健康,无家族遗传病史,未婚非单身。恋人是高专时期同级生,家族联姻的同时自由恋爱,两年前订婚。

    按照友人家入硝子的热血漫概念,我是游离在漫画外的一个平常人。没有太多繁复的背景或者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看起来比较高级的也就只有“五条悟未婚妻”这一条而已。我是现存特级咒术师的一位,因为术式的特殊性被当做摆在橱柜里的“藏品”。

    昨天晚间我定了一束花,作为我们在一起的第十三个他的生日的礼物。他也很喜欢,我们的line对话框最后一条记录是他给我发的榭寄生。

    我想我们会在平安夜华灯挂起的那一刻在树下拥吻,然后平淡地度过一个年头,迎来下一个圣诞。

    于是我出门了,去花店取一束粉玫瑰。今天穿的衣服是我们在两年前一起逛街时买的那一件,并不是什么大牌高定,只是一个小众设计师的私人衣橱而已。

    ——这还是硝子推给我的。她的多数衣服都是在这里购入,只是看她最近两年穿得少了。

    她开始格外钟爱自己的制服,简单的素色衬衫长裤,外面套着那件夏天不会变成短袖、冬天也不会加厚加绒的白大褂。

    我觉得她是喜欢的。

    十三年前的家入硝子不会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十三年后的她总不会再为此作出更改。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2.

    我不喜欢这件制服。

    出于任何原因。

    反而言之,应该说我并不喜欢我的身份,以及我的这个能力。

    ……太被动了。

    是的,被动。我将这份他人都没有的独特能力等价成了游戏中奶妈的角色,永远受着他人的庇护,永远活在所有人用伤口撑出的盾里。

    我能做的,只是在先行者负伤后给予治疗,然后沉默地看着他们的伤一次一次更重,再沉默地看着他们在痊愈后露出歉意的笑。

    最后为无数个沾染血迹的睡脸蒙上一层白布,再唱一首经词。

    那是夏油杰教我的。

    圣经的祷告词,《般若经》或是《金刚经》,也有时是一段德文,大意是将逝者送入永生之所。

    他曾向我描述自己在国中时去过南非某个国家,因为与旅行团走散而以外观赏了一次“天葬”。

    尚才十四岁,头发还不够长的夏油杰扎着乱糟糟挽不起来的丸子头,孑然一人站在戈壁的荒漠里,脚下踩着干涸裂竭、散发着热量的土地。

    “说起来很有意思的是,”我记得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追忆的神色,日光倾洒的侧脸露出一种我说不出的圣洁,“兀鹫撕扯皮肉的声音、裸露的内脏、浸润着粘稠血液的土地……竟然让当时的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来自于死亡的,破碎而窒息的美。”

    那是我和他在新宿街头的最后一次对话。我手里的烟还点着,怔怔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隐没在人流里。我低下头,指间抖落的烟灰和他的那份融在一起,带着一些还没燃尽的火星。

    我碾灭了它。

    -

    我取到了那束玫瑰。

    一早的露水黏连在花萼上,斑驳的翠色染上花枝的尖刺。店员是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小伙子,看着不太聪明但是扎出的花属实漂亮。他向我再三确认身份和预定资料后才小心兮兮地将玫瑰递给我,露出一个属于大男孩腼腆的笑。不多时我们开始攀谈,我才得知这个花店是他姐姐开的,他趁着大学未开学过来帮做三个月的暑假工,只是不知道姐姐一早上到哪儿去了,好像是有一种特殊的花还没有订到。

    我冲他作别后准备离开,刚迈出玻璃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女士抱着一束我叫不上名字的花。她的眉宇间有一种浅淡的忧愁,让我想起故乡边西子湖畔缥缈的远山。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我,视线在触及到我今天未扎起的头发时一愣,转而叫出我的名字。

    “江……月瓷。”

    我已经多年没有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除了我母亲。在东京的十三年好像耗尽了我对除了她以外的亲人的留恋,甚至我自己提起时都会觉得生涩。眼眶在一瞬间酸涩鼓胀,带着滚烫的热意慰贴我的眼球。她并没有靠近我,只是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浅色的唇抿起,从怀中的花束里取出几支。

    “这是五条悟拜托我给你的。”

    白色的灯状花瓣包裹着细嫩的花蕊,绿色的茎条略微沾了水渍,末端柔软地垂下。

    是绿色铃兰。

    我从她手中接过,指尖触碰的瞬间感知到她冰冷的体温。她不以为意地摆手,抱着余下的花枝走进店里。

    我冲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同样是抿唇的笑,看着她把枝条用营养液泡好,随即听到低而沉的一句:

    “替我祝他生日快乐。”

    


    3.

    我接到了来自白井瓷的电话。

    “硝子,晚上有五条悟的生日宴,你有时间来吗?”她的声音透过无线电带着失真的磁性,我歪头夹着手机正在整理外套上袖口的英式纽扣。

    刚起床就紧急处理了两起事故,衣领子还没翻出来。白井瓷说的话我并没有听清,但是手腕上那个双排扣子就够麻烦的了。

    “谁的生日?”

    我反问,视线却往桌上摆的小型月历上移动。

    ——失策了,台历上面显示的还是今年十一月。

    “五条悟的。”

    我听到她确认。

    “五条悟……?你怎么不请夏油杰呢?”

    我下意识这么回复。二号反派和正派天才两年前一个接一个没了影,敛尸的时候却连根骨头都没看到。手指翻开裤子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金属烟盒,里面放着满满两排万宝路,爆珠好像是橙子口味的,我记不大清了。

    电话那头的白井瓷顿了一下,说:“夏油杰电话我没打通。”

    彼时我已将烟尾的海绵咬进嘴里,上下犬齿交错就将它固定住。这是这两年我最常用的姿势,不需要手指的辅助,方便我写永远都写不完的医疗报告。

    “没打通就再打几个。”

    我模模糊糊这么说,眯着眼睛弯腰从书桌的笔筒里找我的打火机。话出口后我才猛地僵住。

    ——夏油杰早就死了。

    我也已经戒烟半年。

    于是我在白井瓷的沉默中改口。

    “夏油在我这儿,灰原和七海今天也有任务要出,估计都去不了。”

    “那你呢,硝子?”

    “我啊。”

    我将夹在肩颈的手机取下,刻意打了个哈欠。

    “你知道的,我估计也去不了。”

    -

    吃午饭前我给硝子打了个电话,很遗憾最终我要一个人陪五条悟过这个生日。夏油杰的电话我又打了一个,但是还没有打通,可多少有硝子作为担保,估计也是确实来不了了。

    午餐的地方并不是正规餐厅,更像是法式cafe,里面有三明治之类的简餐。我并没有吃早饭,现在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但这家的芭菲确实很好吃,即使是在草莓并不算熟的十二月。

    我另点了一份法式煎蛋三明治,咬了两口后就了无兴趣放回盘中。边上铃兰花的香气和玫瑰的混杂在一起,我刷卡买单后用一只手抱着。

    街角那家私人衣橱在前年的时候已经关了,但是店面里漂亮的暖橙色光调我还记得,类似于蛋糕房的那种暖感,香薰是祖马龙的小苍兰那一支。我还记得那家店是自助收款,店内并没有店员,只是扫过条码之后用专用磁卡进行记账操作,随后吊牌上会被印上“G×G”的字样。

    我路过那个店面时往里看了一眼,陈旧的灰尘覆盖,透过阳光的照射依旧是暖色。外间的推拉门没关,我就推开走进去,随着气流浮动的日光看着这间曾经温暖的居室。

    里面的衣服并没有被拿走,店主也许只是太久不在疏于管理。内衬的款式还没有过时,短款的马甲和靴子还能看出三四年前的流行痕迹。我随手挑了两件羊绒风衣,付款处灰暗,机器却连着电源。于是我挤进墙板和付款机的夹缝里,才发现这里还有个收银台模样的抽屉。

    或许是处于好奇,我拉开了它,入目是一本厚质牛皮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又隐约熟悉。我从钱包里拿出了三十万日元,作为衣服的价格,也作为对笔记本的一种交换。

    再次踏入阳光里的我臂弯已经放不下东西,原本去取蛋糕的想法也只能暂且搁置。我握着铃兰,穿梭自腰间的风卷起发丝,玫瑰的香味飘着远了。

    

    

    4.

    没吃到中饭,估计晚饭也没着落了。

    我从病房里出来,脱掉手上戴着的双层手套,倒进陪了我很多年头的豆袋里。手边的茶几上放着已经凉透了的午餐,例汤是一年也换不了一次的味增。今天出去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一大半,我没脱下制服,穿着袖口沾了一点血迹的白褂走进了高专的旧宿舍。

    现在学生住的地方是重新维修过的,属于05年那一届的校舍因为我的极力要求并没有整改,四个房间的内设都没有动过,只是钥匙在我手里。

    老楼内现在脏兮兮的,一点没有过去干净整洁的模样。一是因为没人住了,其二就是再也没有谁能和夏油杰一样作为保洁头子。我顺着走廊走到最内侧,依次打开白井瓷和五条悟的房间后又离开——他们在同居时就将自己的东西撤走了大半,留下干干净净的桌子和什么也没有的抽屉。

    我的房间也在搬进新宿舍时收拾了个干净,于是我将属于夏油杰的那把钥匙插进锁眼,契合的声响落实,这是我在十三年间第一次打开他的房门。

    即使是十三年前我也只进来过一次,那是个圣诞节,因为屋外过冷,五条悟房间又太凌乱的缘故,我们便缩在夏油自己装的被炉里,脚碰着脚取暖。

    房间的陈设很快在我面前铺开。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没什么灰尘,桌子底下的角落里发出吱吱声。我弯着腰往下看,就看见装满的簸箕里窝着一只小咒灵——大概是夏油杰留下帮忙打扫房间用的。

    我看见他桌上的打火机,银质的,是他过去常用的一款。上面的雕花大概是龙,盘旋着却被拘束于这两立方厘米里。我想起他给我点的第一根烟,不是打火机,只是烟首的火星碰撞。

    我记得我并没有闭眼,只是看见他眼皮低垂,压下深紫色瞳孔里沉重的那些东西。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想起也并不是很明白。

    回过神时我已经将口中叼着的烟点燃,是我在接到白井瓷电话时咬在嘴里的那一根。烟雾缭绕中我坐上整齐摆在桌前的红木椅子,舌根压着海绵烟头吐出一点烟圈。

    我还觉得不够,将头发上的发圈摘下,随手甩在桌上。昨晚刚洗的头发这时多少给了我些许不这么邋遢的自信,洗发水的香味是我最喜欢的小苍兰和英国梨。

    这一刻这间房间好像成了我的寝室,于是我相当自然地拉开抽屉,才发现里面有个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

    -

    中午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才发现已经六点多。

    十二月的天很早就黑了,蛋糕房和餐厅因为预定要求已经将相关餐品送到门口。我将礼服裙整理服帖,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意料之内的无人应答。

    女服务生录播的日文和英文一句句重复,我叹了口气,自己下楼将西餐和蛋糕提进房间摆好。

    打开层层叠叠的保温设施,我将黑椒牛骨酱汁淋上还有余温的牛肉。

    对面的座位空空荡荡,我把餐巾垫于盘下,熄灯后点燃了两根低温蜡烛。

    五分熟的西冷切开后是漂亮的粉红色,软而细腻的脂肪在唇舌爆开,带着一点醇厚的奶味辛辣和牛肉本身的韧劲。

    我默不作声吃完,将蜡烛里已经变成液体的蜡油倒去,就这火焰点燃了他的生日蜡烛。

    三十二岁。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三十二岁生日快乐。

    我没有替他许愿,因为闭上眼睛的那个刹那我听到了敲门声。从邮递员的手里我接到了一封带着灰尘气息的信,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落笔日期和邮寄地址,拆开信封入眼的第一句是相当客套的“展信佳。”紧跟齐下落笔的是我从未想到过的一句话。

    “现在我要勉为其难当一次三十二岁的五条悟咯。”

    


    5.

    我打开了夏油杰的那封信。

    出乎意料的是,信中内页的收件人是他自己的名字,自我介绍写着他今年十六岁,这封信是给三年之后的自己看的。我囫囵吞枣将中间那些志向和愿望一起略过,临近尾声时看见了一段自述:

    “或许是宿命使然,我从来不能忘却自己所看到过的那些死亡……从那次南非天葬后,我辗转又去了冰岛和英国。生者把死亡当做一种沉眠,也把死亡当成了另外一种永生。”

    “可回到日本后,一切似乎又有些不同……活着的人永远被死者拘泥、框定与束缚,只有走向另一个极点,或许才能打破这种困境。”

    “我暂且还没有理由和勇气去直面这些,跟悟一起经营好G×G已经足以概括我现阶段的理想。这么说来,活人并不是被死者捆绑于世,只是我们被困在自己的情感里,挣扎着妄图摆脱那些被动的约束,又心甘情愿地沦陷于自认为放不下的过去。”

    “囚鸟。”

    

    

    6.

    我接起电话。

    “前辈,黑绳有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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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瓷】归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背景:夏油杰星浆体事件死亡,五条悟叛逃,白井瓷成为最强,亲手杀死自己的恋人后于涩谷事件中被假条封印。


Summary:因为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未来。我愿成为你永明的掌灯,在一切幕落下前为你指引归家的方向。


-

    我又做了那个梦。

    上海外滩的夜景是2007年的圣诞节,即使在用完法餐后的九点三十四分,天气依旧算不上凉。这大概是我在中国时经历的最温暖的仲冬,没有东京雾雨朦胧的湿润,偶尔一星半点夹杂的水汽裹挟着并不凌冽的冬意...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背景:夏油杰星浆体事件死亡,五条悟叛逃,白井瓷成为最强,亲手杀死自己的恋人后于涩谷事件中被假条封印。


Summary:因为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未来。我愿成为你永明的掌灯,在一切幕落下前为你指引归家的方向。


-

    我又做了那个梦。

    上海外滩的夜景是2007年的圣诞节,即使在用完法餐后的九点三十四分,天气依旧算不上凉。这大概是我在中国时经历的最温暖的仲冬,没有东京雾雨朦胧的湿润,偶尔一星半点夹杂的水汽裹挟着并不凌冽的冬意和软而清透的梅花香。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江南故居,甚至连像现在一样静看车水马龙的时间都被任务堆积到了两个星期后的凌晨一点半。在每天仅有的三个小时睡眠里,能在这里立上半个钟点对我来说已经是奢侈。很遗憾的是,我并不能看清周遭人的面孔,但远方无法规避的种种喧嚣却依旧提醒着——我真实地存在着。

    江水的翻涌将倒映在水里的灯光搅得破碎而零散,澄澄地映着灿白的月光。我将手臂从栏杆上垂下,隐约能闻到铁被腐蚀而升起的甜//渍腥气,类似于血,但多了些江水的涩。这一刻,所有声音似乎都离我远去,我却从未比现在听得更清晰。隐隐约约几个音调连成了熟悉的曲,裹着陌生音调的词,从江水的那一头伴着潮湿的风带到我的耳边。我知道那里有一个教堂,尖顶洋房上十字架托起这座城市中大多数异邦人的信仰。

    ——但我并不是其中之一。

    我不是,我的恋人也不是。我们如同维吉尔,即使死亡也只能待在第一层地狱,永久地仰望天堂,永久生活在所有人无法接触到的那些阴暗里。

    这或许就是他离开的原因。我漫无目的地想,随即任由困意侵占我的一部分思维。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敢放下那些繁琐但是不得不解决的事,摆脱按部就班的时间表,短暂地只作为自己存活。

    我离开了这里十二年,可即使是十二年前,我对这里也依旧陌生。仅仅是在春日回来了两三天,高东樱花花期没过就又飞回东京——我的恋人,曾经的最强,杀//死了禅院家家主。他似乎还嫌自己不够高调,站在高专的楼顶宣读自己的叛逃事迹。

    繁重的工作像是一个担子,属于他的工作全部由现存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我——作为交接。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假期。

    我沉沉吐了口气,欲将这些糟心事全部放下。恍惚间我的衣角突然被人拽了拽,随即是一双软而小的手握住我右手的小拇指。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似乎是梦境的准则,我类似鬼魂一样存在。无法被感知,无法被察觉,融入在这个环境之内,却又被法则排斥在外。

    于是我半诧异地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蜻蜓和服的白发小孩。他有一双极漂亮的蓝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半耷着,手里抱着一束蓝白相间的玫瑰花。

    ——跟我在忌日时放在恋人房间的一样。

    他将那束花直直塞进我怀里,清澈且圆的眼睛一瞬不动地望向我。过了不知道三秒还是更久,他突然低下头跑开,身形变换成了穿着背带裤的少年模样。他个子长得很快,脖颈处细碎的发似乎如同曾经一样柔软。他曾把头搁//在我的腿//上,细软剔去的发丝初生,带着一点点麻//痒。我用手去逆着抚,他就会涨红耳尖轻轻蹭我的掌心,支起身子冲我讨要一个吻。

    我顾不得脚上踏着高跟靴,侧着身就去追。而他似乎也觉察到,转过头冲我眨眨眼,腿的动作却不停。身后江面上有烟花爆开,火舌灼烧的声音夹杂着燃料在空中爆破出金色,而我没有去看,只是觉得耳边那首教会曲似乎更响,混着我似懂非懂的滞//涩音节。我妄图规避,而那声响更加惑//人。面前的五条悟依旧是那副少年模样,短根皮靴叩击在青石板的路面,踢踢踏踏拐进了远离主路的小巷。

    我略略放缓步伐,刚转进巷子就撞进温热的怀//抱里。凌冽的寒梅裹挟着玫瑰枝叶的苦涩感,他垂下头,在我唇上印下一个极生//涩的吻。我的肘弯搂上他的腰,掌下的脊骨在分寸间生长,拔高成我最熟悉的那副模样。

    他又是一个//吻。

    裹着一些零星可见的温柔,交融的津//液扯出细//腻//粘//稠的厚重质感。随即他的舌//尖牵带着卷上我的犬齿,似乎吃了痛,连动作都不得章法起来。

    我挣扎着想躲,而他只是搂得更紧,仿佛要把我整个揉进他怀里。柔软的皮//肤隔着衣物相贴,属于另一颗心脏的悸动清晰可闻。我后知后觉感受到一些冬天的寒冷,略有些畏缩任他拥着。

    ——我们多年没有这么亲近过。

    被强行压在心底的那些复杂情绪在这一刻满溢,顺着裸//露皮//肤传递的体温似乎成了催化剂。

    可我流不出一滴眼泪。

    就像是抽干了的河床被曝晒太久,在沟壑凹陷纵横的泥沙中灌溉再多水分,也无法承载住只属于过去的清晏。我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如同看着我的回忆,看着我那整个已逝去的、再也无法追回的青春。

    于是我撞入他的那双眼里。

    他好像不愿意被我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低着头蹭进我的颈//窝。我分明觉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划下,抬手去摸,却看不清那是什么。我想或许是他在哭,但眼泪的存在才让我愈发觉得不真实。那些共度的过往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我从未看见他落泪,也从未见过他为什么事而后悔。

    连死亡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我将沾满了水//液的指尖放下,用干净的手去抚摸他的背。弯曲的脊柱被皮肤覆盖,肌肉的纹//理感蓬//勃而有生机。

    他顿了顿,哑着嗓子问我:“你爱我吗。”

    我没想到他会说话,也没想到他会问这句。但爱或不爱早已失去意义,于是我转而去问他:“你后悔吗。”

    你后悔吗。

    积攒了十二年的疑问出口,我竟罕见地觉得轻松。即使这个问题同样没有意义,即使知道与否都无法改变现状,即使,即使。

    他很久没说话。

    我又开始听到巷外的游人嘈杂喧闹,原本遥远的圣诞曲似乎又凑近不少。那词进而变得清晰,蛊//惑般呢//喃着什么。五条悟抱着我的力度愈发重了,我朝他看去,他却突然松开,拖着身子坐在巷口,在明黄路灯的阴影里冲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我知道那是生命凋零的结束,也明白从他将花束塞入我怀中的那个瞬间,命运的注定就已经如火舌般灼烧蚕食他的灵魂。但我听不到他的悲鸣,就如同断头的蜻蜓无法逃离自己的死亡,翅膀扇动的风也只能作为一种不甘的甘愿。

    他的肺似乎变成了一个破风箱,挤出的字音破碎而凌乱。我抬起自己的手,才发现指腹上的那点未干的水迹不是泪,是铁锈般气味、混着咸和苦的冰凉江水。

    旋即他却笑了,带着一种罕见的沉寂。

    “我不后悔。”

    指尖上晕开的液体因重力汇到小指,摇摇晃晃滴落在青石地面上,荫出一点暗色又很快消逝。冬天的夜风凉得彻骨,就在他闭眼的那个瞬间,我终于听清了夹在圣诞夜曲里的那几个梦//魇般的字符。

    “睡吧,睡吧,不要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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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瓷】Rains in London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建议搭配音乐-《Brush Fire


-

Summary:洛杉矶没有雨,但伦敦的雨不会停。


    伦敦的雨没有停。

    江月瓷坐在酒馆的卡座里,吧台放着Gracie Abrams的那首《Brush Fire》。调歌的女士身材高挑,袖子的宽边上缝了两道繁复的蕾丝。

    “Madame,Puis-je vous offrir un verre de vin? ”她将软舌抵在上...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建议搭配音乐-《Brush Fire


-

Summary:洛杉矶没有雨,但伦敦的雨不会停。


    伦敦的雨没有停。

    江月瓷坐在酒馆的卡座里,吧台放着Gracie Abrams的那首《Brush Fire》。调歌的女士身材高挑,袖子的宽边上缝了两道繁复的蕾丝。

    “Madame,Puis-je vous offrir un verre de vin? ”她将软舌抵在上颚,弹出一个爆破式的短音,“Oui?”

    “酒精过敏。”江月瓷将面前的调制饮料抬起,气泡水中的二氧化碳洋洋洒洒浮上表面。

    “Quel dommage.”女人夸张地挑起眉毛,踩着拖地的高跟鞋从台内走出。她涂着车厘子暗色的指甲油,迪斯科光球散落在她的发上,无名指指尖闪出漂亮的人鱼姬闪片。

    “Ça Me Dérange si je m’assied ici?Je pense qu’une belle dame ne devrait pas être seule dans un bar.”她随即用不太熟练的英文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玛丽安娜,随我祖母的名字——我的姓是伦纳德,如果你对此有兴趣,我可以跟你讲一个在大概一百年前我的曾祖母和一位中国女//性的故事。”

    “我不介意听你倾诉。”江月瓷靠上精致而冰凉的皮质椅垫,腰//肢落于实处让她没忍住发出一声喟叹。

   “但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之前,明明应该先跟我说说你的。”玛丽安娜在她对面落座,精致的指节耷在下巴上。她左手的延长甲在玻璃夹面上击出清脆的碰撞声,漂亮的碧色眼睛让江月瓷想起干净柔软的大猫。

  “我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但是……你的眼睛很漂亮,让我想起——”江月瓷将高杯里的装饰吸管移到一边。她并不算喜欢前来搭讪的陌生女人,但那双在灯光下近乎蓝色的眼睛让她想起曾经唯一的恋人。缓慢的痒感自骨髓攀//援//蔓//延,她清清嗓子,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

  “我只谈过的那一场恋爱。 ”

    她年少的恋人是个看似风//流的情//种,如同琉璃一般的蓝色眼睛水润而晶透,眸中闪烁着类似于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璀璨。

   他是个干净的、张扬的、柔软又坚硬的少年。十七岁的相遇如同小说中的俗套情节所写,如同一切故事一般相遇又相恋。

   她抿了一口饮料,属于Aperol Spritz的浅淡苦味伴随着可乐的气泡在舌尖爆开。这款意大利酒在原有风味上替换加入了些柠檬碎,清苦的涩气在流至舌根时才品出一点温和的甜。

   她想起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许久未被打扫的空教室散发着久置的灰尘味,扬开的窗帘遮掩不甚干净的玻璃窗。他们避着灼//人的阳光,在教室门后贴着年级告示的角落,小心翼翼碰上对方的唇。

    属于恋人的宽大手掌搂//上她的后//腰,近乎强//势地将她按入自己的怀里。青涩而凛冽的荷尔蒙气息携着蛋糕店刚出炉的戚风香味,一股脑把她整个包//裹进去。

   门外传来硬地鞋跟的踢踏声,她正准备将人推开,摇摇晃晃的老旧门栓就被打开,露出属于他们共同好友的那张无奈的脸。

   “下次打//kiss前先和我说一声。我怎么说也是风纪委员长,当天的巡逻还能多担待些。”

    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但后来他们再也没再学校接//吻过。

   她无意识般在玻璃案几上划出恋人的名字,面前的伦纳德女士饶有兴致随着她的笔记念出:“五……条悟?”

   “不要太惊讶哦。毕竟我因为家庭原因学习过中文。”玛丽安娜懒散地打个哈欠,摆着手看向她,“然后呢?”

    然后……。

    青涩的情//爱向来带着燃烧殆尽的决绝意味,可他们却将温柔小意书写到极致。属于亚洲人的浪漫克制而保守,光是从牵手到接//吻就足以让人脸//红上一时半刻。两人从未对对方真切而热烈地告白,只是把温情一寸寸刻进骨血里。十指相依的温//热似乎成了他们青春恋情的代名词,五条悟宽大的指节包裹住她的,相伴走过高中的三年和两年大学。

    他们的旧友因成绩优异早早出国读研,五条悟因家庭原因被迫留在国内,而她却收到了来自伦敦大学的offer。

    “大概是没有激//情了,我收到offer就离开,也算是和平分手。”

    但其实并没有。

    她在收到offer的当天晚上找同系学长彻夜考虑留学事宜,错过回寝时间帮人开//房时正巧撞到凭空出现的五条悟。五条悟冷嘲热讽了几句,随即将她扯进隔壁的套房,撕//咬般留下斑驳的齿//迹和吻//痕。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爱,从下//体破碎瓣膜出流出的血沁入床//单,最终以她吞下紧急避//孕药收场。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并不真诚的笑,丧失兴致般疲惫却温和。

    伦纳德抿起唇,轻轻握住江月瓷搁置在桌上的指尖。旋即她听到酒吧推拉门处的风铃声,黑色夹克里裹着一个头发湿漉漉的蓝眼睛男人。

    “什么和平分手。”

    “明明是你偷偷见别的男人故意让我生气,然后抛下你可怜的男友独自出国留学。”

    “要我再讲得详细一点吗,瓷?”

    江月瓷一愣,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嘴角的弧度仍旧没有改变。她下意识地向后靠去,本应触及皮质沙发的后背腾空了一瞬,终究落入如同三年前那夜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属于伦敦雨水的潮湿感滴落在她的脸颊,又漂浮成那杯苦尽甘来里上升的浮沫。

    “好久不见,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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铵态氮肥,不能在高温和暴雨状态下使用,禁止和草木灰混合。

提问箱以及我吃饭的地方在这里 


——

孩子他们妈@雨影 

专属使用人@月瓷 

亲家@Over 

“仅将港街晚灯留盏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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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们妈@雨影 

专属使用人@月瓷 

亲家@Over 

“仅将港街晚灯留盏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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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瓷】烟花与生长痛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建议搭配音乐-Futile Devices


Summary:五条悟在单人出租屋里度过自己的夏天,而红茶和烟花将陪伴他到下一个明年。


-

      “原来预定在八月八日晚八点半的烟花大会因天气原因提前举行,于今晚六点半开始预热,为向广大市民致歉,时间将延长至十点三十分,会场目前已经初步设置完毕。”

      五条悟将收音机调了个频道,懒散地缩在空调房的厚被褥里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哪个乐队的美...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建议搭配音乐-Futile Devices



Summary:五条悟在单人出租屋里度过自己的夏天,而红茶和烟花将陪伴他到下一个明年。


-

      “原来预定在八月八日晚八点半的烟花大会因天气原因提前举行,于今晚六点半开始预热,为向广大市民致歉,时间将延长至十点三十分,会场目前已经初步设置完毕。”

      五条悟将收音机调了个频道,懒散地缩在空调房的厚被褥里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哪个乐队的美国乡村音乐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这部属于平成二年,跟他同岁的老家伙旧得不行,混着电流的噪音,听着让他头疼。但五条悟还是尽可能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脑内的念头零散着发酵。

      ……什么烟花大会,一下午还有四个特级要解决,忙都忙不过来。

      这种东西就是弱者的福利——人员一旦聚集,可能还会对咒术师产生新的麻烦。

      他迷迷糊糊又闭上眼,前额的乱发被他用大发夹归在脑后。可惜还没睡上两分钟,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他随便敷衍了两声,闭着眼睛抓起手边的墨镜戴上,伸展的腰肢发出一片噼噼啪啪的活动声。他还没熬过生长痛,尽管个子没有两年前窜得快, 但半夜断断续续两个小时的肌肉抽搐还是让他很难陷入沉眠。

      等暑假他就从学校寝室里搬了出来。他的作息变得古怪又难以捉摸,每次上课犯困被同窗和恋人关心,他都开玩笑直接带过,心里却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亏欠。

      熬过这个夏天就好了,作为最强,即使瞒着瓷也无所谓。他散漫地一笔带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从出租屋不大的床上跳下来。



-

      四个特级并不难解决。

      拎着一盒子红豆泥生奶油馅喜久福的五条悟如是想到。

      只是在路上花费的时间有点多,没有买到最喜欢的限定口味——但也不赖。

      他躲进巷口拆开了一个塞进嘴里,藏好食物包装袋才回到主路上。柔软的红豆馅在触及舌尖的时候带着一股甜腻的韧性,他突然想到自己一个多星期没见的恋人。

      夏季翻倍的任务以及两人的特级能力使得单人任务成了必然。上次的见面是在他们于春日常去的甜品店,瓷说需要他的一些贴身物品作为术式使用的基本材料,两人就从排满的规划里挤出半个小时,草草见个面就再次分别。

      原来才过去了一周。

      他小幅度咀嚼着嘴里的糯米皮,爆浆的奶油顺着喉管下滑、紧接着是机械性的吞咽。

      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使他一天三顿都是热量爆表的甜食,他的味蕾甚至已经感到了麻木——倒不如说整个人都陷入了焦灼古怪的僵硬态度,失去了对劳累或轻松的界定,只剩下机械运转着的思维。

      对瓷也好,对杰、对硝子,甚至对自己都一样。无感知,不在意,对此也无能为力。

      他草率地用磨牙将糯米皮随便分割后就咽下,粘腻的质感牵扯住脖颈里包裹的柔软细肉。令人烦躁的呕吐感从被压住的气管里传来,他用舌苔抵住上牙膛,强迫自己将软弱的行为尽数分食。

      夏天,快点过去吧。

      拜托了。



-

      傍晚是五条悟能略得安分的时间。

      他将夜蛾和咒术师协会拉进电话黑名单,又将所有社交软件的消息设成免打扰。

      老旧的收音机依旧在唱,只是从乡村音乐切成了不知体系的交响曲。

      他跟着去哼唱有些荒诞的调子,用指尖代替双腿在床头小柜上跳华尔兹。

      这并不是首舞曲,散乱的节拍只适合在深夜即将散场的酒吧里出现。但他毫不在意地为自己手指的表演而叫好,就像是在为另一首曲子伴舞。

      他轻轻哼起了自己的调子,又被交响曲里激扬的小提琴打散,不得不打断手指上的动作,又调了个频。

      “现在是东京时间六点整——即使时间稍有提前,仙台的市民也相当热情,目前夏日祭的摊位已经基本准备就绪。”

      又是夏日祭。

      他从自己出租房的小窗户往下望,穿着和服的小孩簇拥着笑闹,后面跟着成群的夫妻。他轻轻叹了口气,无论是孩子,或是成年人的角色似乎都不适合他。仙台的男女多早婚,而无论是他的恋人还是挚友都远在东京。

      他在夏日第一次有些后悔,转而又自嘲了半声,光着脚去客厅找到了自己的玻璃水壶。

      冷水带着气泡注入,他说不清里面是空气还是残留的氯气,只是蹲在地上看着加热丝工作,看着里面缓慢碰撞浮起的气泡。

      冰箱里放着小罐装的红茶,他用竹制夹子挑了些放进白瓷杯,将沸水注入。温柔的茶香伴随着水汽氤氲,整个出租屋不大的地方全部被温热的占据,缱绻地印在他的唇上。

      “瓷。”

      他不自觉地吐出那两个音节,垂下睫毛任由蒸腾的水汽凝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出一个微笑来。



-

      五条悟抱着红茶杯跌回自己的床上。

      空调嗡嗡地吹着冷气,他决定补个觉。长期不停的生长痛让他很难陷入沉眠,他只能在休息时间尽量凑齐必需的睡眠时长。但在咖啡因的影响下,他毫无睡意,只能仰在床头闭着眼睛听广播频道。

      即使决定不参加夏日祭,他也没有把频道调掉。

      稍微也融入一点热闹的氛围。他想。

      “下面是一些实时采访——请问您对今年的夏日祭有什么看法么?”

      “今年的准备也很充分呢,即使是提前,放在周五晚上也很体贴。”

      “谢谢您的支持,我们接下来采访下一位。”

      “……”

      五条悟将头埋进被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略微从毫无意义的谈话里感受到了一点睡意。他正准备把声音调小些,就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语调。

      “谢谢你们的采访,我很喜欢这次的仙台夏日祭,虽然是第一次参与但仍觉得热闹。请问烟花大会的时间会延长么?”

      “会的,这次的烟花大会将延长到十点半。您还有什么想要记录下来的留言么?仙台广播会对每一届的烟花大会留言进行整理和留存。”

      “现在是八月六日晚上二十一点五十二分,你的手机上有属于我的九个未接来电。我知道你把手机调了静音,因为夜里难熬的生长痛,现在在床上缩着补觉。即使现在我没见到你,能和你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烟花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老收音机用沾满灰尘的破败音箱叙述着爱意,五条悟伸出的指尖停下了,他甚至来不及穿好鞋,匆匆把装着红茶的杯子放下,囫囵地套上常服,将收音机夹在腋下,冲出房门。

      “无论是长达两个小时的烟花,还是你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生长痛。”

      混着电流的女声依旧用那种带着红茶气息的安稳语调说着,五条悟从出租屋中冲出,踩着拖鞋一路向烟花大会的方向奔去。

      潮热的夜风吹拂在他的脸上,他品到舌尖的清淡苦味,烟花在他背后炸开。

      “总有一刻属于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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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瓷】My Perfect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冲绳——

  五条悟换上泳裤。他和白井瓷赶在今天逃了半天课,连个消息都没给夜蛾发。

  两人去买了最符合当地风情的花衬衫,把行李寄存在酒店里。

  午后的阳光晒得沙滩发热,冲上海岸的贝壳晶莹而闪烁。白井瓷赤着脚踩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足迹。她用无名指将零散的碎发挽到耳后,对五条悟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悟……遮阳伞搬一顶吧?”

  她把恋人推进明媚的日光中,夹杂着海水气息的风拂过他的脸庞。五条悟深深吸入一口气,单手把整把太阳伞扛在肩上。

  等白井瓷把注意事项一一询问过后,走上海滩就看见了因为被承包而空无一人的沙滩。...

*梦女向,注意避雷。

*梦设 白井瓷 


——冲绳——

  五条悟换上泳裤。他和白井瓷赶在今天逃了半天课,连个消息都没给夜蛾发。

  两人去买了最符合当地风情的花衬衫,把行李寄存在酒店里。

  午后的阳光晒得沙滩发热,冲上海岸的贝壳晶莹而闪烁。白井瓷赤着脚踩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足迹。她用无名指将零散的碎发挽到耳后,对五条悟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悟……遮阳伞搬一顶吧?”

  她把恋人推进明媚的日光中,夹杂着海水气息的风拂过他的脸庞。五条悟深深吸入一口气,单手把整把太阳伞扛在肩上。

  等白井瓷把注意事项一一询问过后,走上海滩就看见了因为被承包而空无一人的沙滩。

  她正准备出声喊五条悟的名字,那头熟悉的白毛就出现在海面上。

  他身下垫着一把撑开的大伞,正抱着伞柱冲浪。

  白井瓷眼皮跳了跳,从工作人员那儿拿了块冲浪板,直直立在地上。

  她把手指轻轻触了触。

  “咒术顺转-镜像。”

-

  夏天的阳光算不上温和。白井瓷在懒人椅上歪着头啜饮苏打水,五条悟的墨镜摆在她的手边。她慢慢悠悠把墨镜带上,转而又向下扯了扯,露出一对茶色的瞳孔。

  她正准备从太阳伞的阴凉中走出,低头时却被满沙滩上一片片沙砾反射的晶莹日光晃了眼,又躺回椅子上享受悠闲的海风。

  “喂——瓷——”五条悟拎着滑板从海水中走出,身上湿漉漉的水珠被太阳照射后反出温和的光。覆盖在柔软脂质下的肌肉因为发力而轮廓尽显,白井瓷把墨镜推到鼻梁根部,却遮不住涌到耳廓的热意。

  “你——还不——下海——吗——”五条悟冲她大声呼唤,白井瓷定定心神,又把墨镜脱下来。

  她一样冲着五条悟大喊:“你幼不幼稚——我们就隔了十几米你喊什么——”

  “你——下不下——海——”五条悟扬了扬眉毛,随手把冲浪板丢到一边,走进太阳伞的阴影里,“一边说别人幼稚一边自己又做出一样的行为,你最幼稚。”

  白井瓷没说话,一手拿着苏打水,一手去戳他的腹肌。她从墨镜上面露出自己的两只眼睛,做出一副涉事不浅的模样来,“呦,这哪来的小帅哥,给姐姐看看毛长没长齐。”

  五条悟见她这模样也不躲,带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摸。他面上刻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手里拿着刚从包中掏出来的防晒乳,翘着兰花指去拍白井瓷的胳膊,“姐姐,你可真坏。我是来给你撑伞的,你偏要揩我油。”

  她被他那副装出来的矫揉造作模样给吓着了,伸腿差点儿没给他来上一脚。五条悟顺势握住她的脚踝,把防晒乳挤在她的脚心,嘴里念叨着:“姐姐,你就饶过人家吧,人家愿意给你好好涂防晒霜。”

  白井瓷被脚底冰凉的质感一带,随即属于恋人的温热掌心就慰贴上来。细茧磨蹭得肌肤有些微痒,似乎带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星来。被指腹磨蹭过的质感流连至腿根,血液涌上耳畔,牵连着面部也涌上一些红晕。

  五条悟转而把她的手臂也裹上一层乳脂,暗带兰香的暧昧气氛缱绻环绕。锁骨、后颈,下颚……她仰着颈,似乎要将自己尽数依托进恋人的掌心。

  那点火星似乎灼烧着她的指节,她紧握住五条悟的小臂,偏头埋进他的颈侧,转而听见耳边低低的一句“冒犯了。”

  她轻轻应了声,腰肢即刻被托起。夏日的阳光打在身上似乎并不算是太过热烈。她搂住五条悟的肩颈,缓而轻地正要在他耳侧落一个吻,身体就被抛起坠入水中。

  白井瓷一把抹去脸上的水,对着遁入水中百米开外的五条悟竖了个中指。

  被日光晒得温热的水流划过她的发,被浸湿的部分在水中飘散开来,但隐隐约约的垂坠感却不好受。

  她将头发束起,把手臂上的泳镜摘下带好,直直扎入水中。

  海滩附近的水域算不上深。她从后方接近五条悟,拽住他的脚踝后扯下发绳,任由浅蓝色的发尾和海洋融为一体。五条悟乍一晃神就看到在水中飘散的发,抬手要去触碰,却如初见时一无所获。

  瓷没有转头。她轻轻划了下水,就已经错开五条悟大半个身位。

  五条悟屏住呼吸去追,就见白井瓷越潜越深。

  他控制不住要上岸换气,就看见面前多了个上浮的气泡。

  什么东西……他将空气吸入,就看见恋人正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咒术顺转-镜像。”

  她又一次发动术式,五条悟只看见面前本是白井瓷的那片空间平白生了许多气泡,而恋人的踪影却不见了。

  他浮出海面,就看见白井瓷躺在太阳伞里的长凳上,发丝干干爽爽,一滴水都没有。

  白井瓷将身上贴着的多余水汽也置换掉,抬手按了按身边的服务铃。

  “香草冰激凌甜筒两个。”

  侍者来得比五条悟快得多。白井瓷捏着两个甜筒慢悠悠往海边走,五条悟不多时也从水里探出头。她低头将两个冰激凌的尖尖都咬掉,柔软丝滑的奶香味入口即化。

  她蹲在五条悟边上,轻柔地将恋人额头上牵连的水花抹掉,问:“悟,你知道愤怒的独角兽吗?”


-

  最后冰激凌还是被五条悟吃掉了。

  他一边大声谴责着瓷对他图谋不轨,一边把融化了大半的甜筒吃得到处都是,还能分心来惋惜自己没吃到的那个甜筒尖尖。

  气的瓷给他又叫了一桶冰激凌,还问他是不是两面宿傩的兄弟,有吃的还堵不住他的嘴。

  “但是瓷确实把我的尖尖给吃掉了啊。”

  五条悟满意地抱着那个冰激凌桶舔手指。

  “跟你的冰激凌过日子去吧。”白井瓷抢过那桶还没吃多少的冰激凌,先把五条悟置换进沙子里,再把冰激凌置换进自己的甜品碗里。

  她把桶扣在五条悟头上,挖了两个洞恰好露出他的眼睛,确保他不至于当场窒息过世。

  “哎呀,悟酱,你看这是什么?”她浮夸地拿着冰激凌碗,磨磨蹭蹭地在五条悟面前晃过去,“是你的冰激凌老婆——想不到吧?她趁你不在看上我了想来偷吃,啧啧啧,真没办法。”

  五条悟紧紧盯着那个冰激凌碗。

  白井瓷拳头一硬,直接把桶上的那两个洞给转后面去了,转头在边上倒了两盆湿润的沙。

  她拍拍那个并不脆弱的冰激凌桶,把沙在周围固定,用矫揉造作地声音说:“神桶神桶。今天我摸了你,你要帮我满足三个愿望。”

  五条悟的原声因为铁皮和沙的阻隔变得闷闷的,道:“哦?可惜我是新住进神桶里的神明,魔力还不够灵通。你若能给我自由,我也只能给你变出一样东西。”

  “是什么?”白井瓷在已经成型的沙堡上戳出窗户,漫不经心地问。

  “你先放我出去,谜底自会揭晓。”五条悟前倾脖子去蹭干净一片的冰激凌桶边缘,就差拿舌头去舔。

  白井瓷冷哼一声,将冰激凌尽数置换回桶内,再把沙子和五条悟置换。她用手把沙堡的最后一个高塔捏好,就看见五条悟的头卡在满满当当的冰激凌桶里,没忍住笑了一声:“神桶神桶,兑换你的奖励吧。”

  五条悟捏了个无下限才把冰激凌桶崩开,他就着一脑袋寒冷的气息抱住恋人,轻轻地对着瓷的耳朵吹了一句香草冰激凌味的柔软气息:“送你一个没有其他老婆的男朋友。”

  白井瓷耳朵一热,慢悠悠哼哼了声,指着地上那个基本完工的沙堡。

  “那这个就是我以后给你住的房子。”

  “还要一起吃冰激凌么?”

  “……要。”


-

  冰激凌吃得差不多,两人躺在长椅上,谁都不想下水。

  漫天的霞光斜照在他们身上,海天交界处泛起一点水雾模样的浪。

  他们罕见地沉默,罕见地在一起听着欧美的电台。

  黄老板的新歌在时隔四年后终于出场,五条悟没有听完,抬手把音量调至零。

  他牵起白井瓷的手走向海滩,在空旷的沙滩上留下两串相依的足迹。


  五条悟轻轻哼了个调子,指尖转而与她十指相扣。

  “I found a love for me

  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I found a girl beautiful and sweet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白井瓷没继续往前走。她蹲下,把一个贝壳从浅沙里捞出来,就近坐下。

  她跟着唱:

  “Cause we were just kids when we fell in love

  Not knowing what it was

  I will not give you up this time.”

  

  五条悟接过那个贝壳,眼神柔和。他向后一摊,看着乍起的星河。

  “But darling just kiss me slow

  Your heart is all I own

  And in your eyes you're holding mine."



  白井瓷跟他相贴,水天相接的地平线似乎咫尺可见。她想,那个地方不过与自己距离四千米,而想要攥在掌心,又似乎太过遥远。

  “Baby I'm dancing in the dark with you between my arms

  Barefoot on the grass

  Listening to our favourite song.”

  

  她正这么想着,却被恋人拽入怀里。温热的触感压在她的后颈,五条悟懒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I have faith in what I see

  Now I know I have met an angel in person

  And she looks perfect I don't deserve this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无量空处。”

  她轻轻侧颅,就看见五条悟指尖悬着一个可触碰的亮点。

  他把亮点送到白井瓷的眼前,温热的呼吸交融慰贴。

  “是送你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