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赫ABO】他的名字 5-7
前言:赫宰是个小哑巴孕妇,而圭圭把赫宰肚子搞大却不记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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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曺圭贤自动自发地起来做了顿早餐,冰箱整整齐齐,食材一目了然,看了很顺眼,他随手拈来食谱,做了豆腐汤和荞麦面,把昨晚趴到地上跟他硬要挤一起睡的小哑巴捞起来,李赫宰皮肤全然雪白不禁太阳晒的样子,蹭下就发红,他没完全醒,边揉眼睛边往曺圭贤怀中蜷曲,让曺圭贤很是头痛,他把李赫宰放到座位上,把汤匙塞到他手中。
李赫宰打了个哈欠,想盘起腿,可肚子障碍物太大,只得符合礼仪地再放到地上,他闭着眼帘,仍很习惯地比:圭,帮我揉揉腿,酸。
等了半天没像往常一样等到人,他才舍得抬起眼皮往曺圭贤望一眼,后...
前言:赫宰是个小哑巴孕妇,而圭圭把赫宰肚子搞大却不记得的故事
5
早上起来,曺圭贤自动自发地起来做了顿早餐,冰箱整整齐齐,食材一目了然,看了很顺眼,他随手拈来食谱,做了豆腐汤和荞麦面,把昨晚趴到地上跟他硬要挤一起睡的小哑巴捞起来,李赫宰皮肤全然雪白不禁太阳晒的样子,蹭下就发红,他没完全醒,边揉眼睛边往曺圭贤怀中蜷曲,让曺圭贤很是头痛,他把李赫宰放到座位上,把汤匙塞到他手中。
李赫宰打了个哈欠,想盘起腿,可肚子障碍物太大,只得符合礼仪地再放到地上,他闭着眼帘,仍很习惯地比:圭,帮我揉揉腿,酸。
等了半天没像往常一样等到人,他才舍得抬起眼皮往曺圭贤望一眼,后者忙着在小厨房帮他盛汤,哪有注意到他的哑语。
如果一觉醒来能恢复正常就好,李赫宰这才从梦境逐渐苏醒,他张大眼,想起昨天的惊吓,想起昨天晚上曺圭贤的拒绝,想起自己是个哑巴,他眨了眨眼,才慢慢地捏了捏自己发酸的大腿,他自己弯不下去揉小腿,然而,等到曺圭贤回到餐桌上,他也没重比一次那句请求。
他们沉默的结束早饭,曺圭贤则拿出昨天发现的笔电,开始地图式吸收他的工作,头也不抬:「哥,去洗碗吧。」
李赫宰哼了声,就算失忆,倒没忘记要使唤他洗碗,曺圭贤没听到他动,抬起一边眉毛,犀利的眼神射过去,李赫宰不情不愿挪动,走开前也学曺圭贤,故意纠正他:”是赫宰哥。”不知想较劲什么,也不确定,曺圭贤有没有记下他名字。
他坑坑巴巴洗好碗,曺圭贤也浏览过之前的工作项目,似乎这些知识还是存在的,他很快地就理解完,展开了工作流,也开始拟定利害关系人的见面策略。
他如此地专注及游刃有余,就像从来没有过失忆的困扰。
李赫宰站在旁边看他工作一会,没有打扰他,他看不懂曺圭贤的操盘,因此思绪处在放空状态,站太久有些发麻,他想,小腿没有按,还是好酸,然后慢吞吞地坐到床上。
曺圭贤忙碌一会,他内心有些惊讶,其实他比想象中的有钱,他暗不作声,脸上肌肉一动也不动,他结束所有复盘工作,点开自己的个人行事历,一个提醒跳出,提醒他今天是搬家的日子。
他转头问李赫宰:「我们原本今天要搬家吗?」李赫宰正玩着自己的手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动作,点点头,但又比划:”要先去医院,下午工作,明天再搬,好吗?”
曺圭贤收起笔电,向他方向颔首,李赫宰爬起来,又恢复活力,收了背包,拉过曺圭贤要带他去医院,他比划:”去市区的,大医院,快点好。”他表现得如此着急却又十分殷切,似乎市区医院能够给他带来一丝希望,让曺圭贤失去的记忆都能一瞬间返回。
出门后,李赫宰带着曺圭贤绕到后巷,后门停着一台普通的宝马,李赫宰想曺圭贤失忆如果忘记剎车是左是右也太危险,于是自动走向驾驶座,没想到曺圭贤由上而下把车钥匙从赫宰的手心抽走,蹙眉教训:「你肚子都几个月了,乖乖坐旁边。」随后先走过去开了门,把李赫宰抱进去,给他系上安全带。
6
到了医院,曺圭贤自己给自己安排了CT和各项检验,拿出自己的手机支付结了,没给李赫宰有机会挑出他那瘦的可可怜怜的钱包。
家属不跟进去的,他担心自己进去后李赫宰到处乱跑,又是哑巴,出什么事也解释不清楚,又是Omega还可能被人欺负,于是给他买了超大杯草莓奶昔,去冰,再加蜂蜜,再三提醒他要坐在原地等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左右张望下,对面保健食品贩卖部的柜台,正面恰巧可以完整收录赫宰坐的位置,值班的是个很可爱的Omega,他看曺圭贤走过来以为有生意,便露出甜甜笑容,两侧浮起可爱的小酒窝。
曺圭贤驾轻就熟地让小Omega承包下留意李赫宰并不要让他乱跑的任务,曺圭贤承诺回来请对方喝杯饮料,没有自觉这很像某种搭讪手法,离开之前,小Omega害羞地问:「那位先生是您的Omega吗?」曺圭贤愣了下,内心虽直觉告诉他是,但仍有一种无由来的忐忑不安,于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是我哥哥。」小Omega开心地点点头,没注意到他的犹豫。
李赫宰一直看着他们俩人的互动,看着看着不只小腿,连内心都开始发酸,他扁着嘴巴,最喜欢的草莓奶昔都变得难喝,曺圭贤走回来跟他交代别离开,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连手语都懒得比。
脑部扫描要先准备,还要排队照很久,等一会结果,才会由医生叫你进去看检查报告,于是当李赫宰喝完超大杯草莓奶昔后,曺圭贤还没出来,实在无聊没事情做,他想靠过去看看刚才脸红的小Omega在卖什么。
小Omega想这个是刚才好看Alpha的哥哥,也是客客气气,李赫宰在手机打好字,问对方在这里卖什么保健食品,小Omega惊觉赫宰是个哑巴,对Alpha的新的好感又油然而生,是个照顾哑巴哥哥的好青年。
他反应过来,热情地介绍琳琅满目的保健品,李赫宰没听到有兴趣的,于是又打了字,问:有没有帮助记忆的?
小Omega马上回答有,并拿出一罐高级进口保健品,上面的包装还写满德文,说:「这是我们医院最多人买来减缓记忆衰退的银杏保健品,价格只要____韩圜。」随后普及功能和成效给李赫宰,李赫宰听了很是心动,但他看了看干瘪的小钱包,是付不起这个数字的,可是他非常想买给曺圭贤。
他深思一会,翻开背包的暗袋,拿出一张黑卡,非常新,连贴膜都没撕,可见没怎么用过,犹豫几秒,踌躇不安,但转念他想:只刷一次,应该没关系,对持卡人来说,应该不会注意到这张卡少了这么一点钱。
于是他递了过去,让小Omega爽快地帮他结了帐。
7
楼下喧嚣的人车声,让曺圭贤很头疼,他正写着笔记大纲,消化着笔电给出的所有细节,好在自己肯定是个自律性极高,重要的交易和提案,以及未来的策略都有条不紊的归纳在数据匣,他只要在接下来几天,再度重整梳理,为防遗漏,他把每条邮件、对话讯息都同样看了一遍。
他揉揉眼睛,抿了口茶,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小哑巴却没有在房内折腾他,早上去完医院,他就让曺圭贤开车送他去面包店,因为在比较偏远的小镇,道路修整不平,他开不进去,也没可暂时停车的地方,只能在车上远远看着小哑巴走过去,进去之前还开心地和曺圭贤挥手,比了待会见的手势,好在面包店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确实不远,大约仅有15分钟的路程,于是与小哑巴道别后,靠着记忆力摸索一下就找到后巷,这小哑巴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回到家曺圭贤还得发讯息问他大门密码。
曺圭贤右手搁了一罐保健品,黑影投射在身后冰箱上形成阴影漂浮着。
屋内已被收拾的没什么多余物品,想是为了搬家早已打点就绪,先搬到新房子了,而那罐保健品,即是小哑巴早上买的银杏,他留在车上没带去打工的地方,曺圭贤后知后觉才发现,读了上面的标示,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哑巴急于帮他恢复记忆,也没管这保健品是给失智老年人服用的,感情是在偷调侃他是失智老人?
他看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也是小哑巴快下班时间,于是起身准备几个孕妇适合吃的小菜,但直到小碗凉了,李赫宰都还没回来,他坐立难安,焦虑地拿了外套往身上套,这时手机叮叮提醒有一条新讯息,他以为是小哑巴,赶紧拿起来看,一看上面显示是永善哥。
永善哥:”怕你失忆后赫宰也没说,晚上你都会去接赫宰下班,他一个人,不安全。”往下还发了面包店的地址和地图。
曺圭贤边读边往外冲,唾弃自己竟然忘了对方是小孕夫,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去接他,即使面包店很近,好在为时不晚,只过了对方下班的一刻钟。
而李赫宰此刻,早已帮奶奶拉下铁门,换成打烊的招牌,他没有特别准时下班,而是被奶奶留着叼叼绪绪问着前天的情形,奶奶会手语但反而不习惯滑手机打字,她说屏幕太小,每次都要拿远远地读,于是赫宰跟她解释那天他其实想到对面给曺圭贤买酒,奶奶让他在面包店前的长椅坐着等,自己一起陪他,喃喃道:「今天圭贤比较晚啊,之前你还没下班他就到了。」
李赫宰想了想,比:”有时候工作比较忙,也不是都准时。”并没有往曺圭贤失忆的线索想。
奶奶看天色尚有留橘,她慈祥地问:「原本要给圭贤买什么酒?烧酒好吗?我帮你买了带回去给他,可你不能破戒唷。」李赫宰一听,眉飞色舞开心起来,露出牙齿,打着”奶奶最好”的手势,又保证自己从没喝过酒,不用担心。
奶奶拖着笨重身躯,拉开居酒屋的门,走了进去,李赫宰欣喜,他自己一人肯定买不好,平常只能靠打字,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尤其商家在客人多的时候,总是要他讲快一点。
他抬头看向回家路上的橘色云彩,欣喜的想,买了烧酒,曺圭贤也就到了,看到烧酒肯定开心,他可以跟曺圭贤说,这是庆祝他们总算要搬到大房子前的最后一晚,他不自觉散发出快乐的夜来香,不断往回家的小路望,期盼奶奶和曺圭贤快点到来。
路上行人少,几个青少年格格笑着,滑着滑板在面包店前停下,他们阅读橱窗贴的海报,上面写着九千韩圜买五个面包,他们对于这个价位指指点点,往旁边一看发现常陪婆婆顾店的小哑巴,便转移目标。
「欸,小哑巴,上面写的是真的吗?九千买五个面包?」为首的小混混问,李赫宰虽不满意对方叫自己小哑巴,但还是乖乖点点头,随后比了一下挂着打烊的牌子,上面有写营业时间,提示他们明天再来。
「嘿,小哑巴,」另一个少年从另一边围过来,握住他下巴把他转过来,不怀好意地说:「如果我们不想买面包,」他们邪恶的笑着,那笑声带着情色的暗示:「九千够不够我们来__五次。」讲完他们得意互看大笑,手还不规矩地往赫宰脸上摸,直到曺圭贤把他的手跩开,用力往外扭,让他发出哀号。
曺圭贤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甜蜜地说:「他说面包店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把握时间回去读书吧。」他看三人年纪轻,穿着学校制服,又补充:「要知道欺负Omega的话会有纪录喔,不想要警察来找你们做特殊交流吧。」
对于青少年,警察还是有一定震慑力﹐也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坏事,只是心血来潮欺负一下香香的小哑巴,看到曺圭贤来,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滑走了,只有那个被曺圭贤扭了手腕的人边滑边哀号手骨折了。
他们一走,曺圭贤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焦心,他坐到小哑巴旁,第一次主动把他抱在怀里,他身上烧酒劲头很大,可是李赫宰早已习惯,他回抱曺圭贤,口形喊着圭圭。
曺圭贤在李赫宰看不到的地方冷静了下,定定神,重新问:「怎么不在里面等?」李赫宰比:”奶奶买烧酒,等你,等奶奶。”
「烧酒?给谁?你不能喝。」曺圭贤马上反对,只见小哑巴比了比他:”给你的,你喜欢。”
曺圭贤无语,内心又暖暖,又看小哑巴比:”今天你晚了。”
曺圭贤没告诉他,自己其实失忆,不记得要来接他,他只说:「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奶奶回来时带着一袋烧酒,她看曺圭贤已经到了,走过去然后搧了搧同样飘着烧酒味的空气,把手中袋子递给曺圭贤,碎碎嘱咐曺圭贤不可以给李赫宰喝,只不过烧酒跟曺圭贤讯息素味道一样,对李赫宰也有安定效果。
曺圭贤提着一袋烧酒,右手牵着李赫宰往回家的路上走,他们俩人的背影在夕阳下拖的颀长,手心暖烘烘的,曺圭贤跟李赫宰讲,看到以前的讯息,觉得自己好黏人,李赫宰比:拔不掉。曺圭贤说:「干嘛要拔,你明明也喜欢我。」
李赫宰不喜看他得意,故意比:”没有底弟样子,不喜欢。”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比:”明天要住我们两个自己的大房子了,好期待。”
他们一直走到太阳下山,靠近住处后,发现门前停了一台蓝宝基尼,车前有两个人,都很年轻,似乎与他们的年龄相仿,一个比曺圭贤还高,五官深邃,气质像是那些留洋的高官子弟,一袭高档的手工西装;另一个穿着大牌运动服,短裤嘻哈感很重,价值不斐的应该是脚上没有几双的限量球鞋,他们原本都靠在车上,不知在等什么人,一看到俩人便像梅杜莎的石像瞬间活了过来。
曺圭贤手被往后拉,小哑巴在他背后停下了脚步,把他的手心跩的死紧,像是防止谁把他们两人分开般用力,于是曺圭贤也反射性停下,在看到俩人走过来时,路灯把他们身形从阴影中现形,他没由来的燃起一股激动,下意识把小哑巴身影往身后藏。
来者原本先是看到小哑巴才靠近的,可看清曺圭贤的面容,也是停了下来,大为惊异,像是完全没预料在这里会看到他与小哑巴一起,其中一人惊讶地说:「圭贤,好久不见,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我原本只通知了东海。」
而另一人,尽管看到曺圭贤出现在这里甚是意外,然而这不阻止他往前窜去想扑到赫宰身上的念头,大喊:「赫宰,让我看看你。」而赫宰转过身扑到曺圭贤怀中,脸埋在曺圭贤的胸膛,死不离开,也不想与来人打招呼。
赫海/现背/《关于七年之痒》温馨甜/7k+一发完结
太喜欢这篇了 说不出来的喜欢 亲哥你太会了
赫海/现背 《关于七年之痒》(不用怀疑是甜的
故事都是我编的 时间线紊乱 没有逻辑
激情码字7k+ 很长
不用怀疑 小情侣的七年之痒也一定是无脑甜甜甜甜甜甜甜
又名《希澈的咆哮之为什么吵架都在谈恋爱》
2019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平平无奇的一年,是依旧学生要努力学习,社畜要努力赚钱的一年。但对于李赫宰和李东海来说却是迈进了从恋情正式开始之后的第七年大关。
也就是我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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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海/现背 《关于七年之痒》(不用怀疑是甜的
故事都是我编的 时间线紊乱 没有逻辑
激情码字7k+ 很长
不用怀疑 小情侣的七年之痒也一定是无脑甜甜甜甜甜甜甜
又名《希澈的咆哮之为什么吵架都在谈恋爱》
2019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平平无奇的一年,是依旧学生要努力学习,社畜要努力赚钱的一年。但对于李赫宰和李东海来说却是迈进了从恋情正式开始之后的第七年大关。
也就是我们说的“七年之痒”。
其实两人原本都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七年大关,他们两个彼此这么相爱,又怎么会被这种说法给困住呢。但人就是很奇怪,一旦一个说法在特定的时间里进入了你的心里之后,你总会不自觉地把一些现象自动带入到这个说法里。
2019年是suju全员军毕,准备以九人的完全体带着新专辑回归的重要的一年,后续还要筹备演唱会和各种活动回馈粉丝。说白了就是大家都很忙,忙的脚不沾地,忙的像连轴转的陀螺,忙的李赫宰和李东海即使天天见面也都只是两个人紧紧握了握手给对方一点安慰和鼓励。
李东海今天的行程比较空,比他男朋友先一步地结束了所有的工作,兴致满满地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男朋友喜欢的草莓牛奶还有很多食材,想给天天忙的不是吃汉堡就是吃拉面这种速食的赫宰做一份东海的爱的晚餐。
他拎着一大袋子的收获十分自然而熟练地打开李赫宰家的密码门,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迅速把食材整理好,放冰箱的放冰箱,剩余的拿去清洗,要在男朋友回来之前准备好啊。李东海心里甜蜜蜜地想着。
他一边煮着咖喱一边分心看手机,想了想还是要给男朋友发个消息。
“赫呀,今天会早回来的,对吗?”
另一头毫无反应。
李东海想着他一定是在忙,所以才没有回他。他撇去心头那点不安,撇去连日来他和李赫宰几乎都没有好好说过话的事实,撇去他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七年之痒的说法,他放下手机怔怔地看着锅里的咖喱。差点要把咖喱给烧焦了他才反应过来,魂不守舍地慢悠悠地把咖喱倒进盘子里。
他突然就不想继续做了。
其实他知道的,今天这顿晚饭只有他一个人吃了。李赫宰今天肯定又会在凌晨一两点轻轻地开门,极力不发出声音,因为东海他总是很浅眠,赫宰不想吵醒一天行程下来非常疲惫的自家男朋友。但其实每次东海都知道赫宰回来了,赫宰不回来的时候他总是睡得不踏实,就算是闭上眼睡了也会一直留一根弦给门的动静,只有在赫宰钻进他捂热的被窝,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之后,他才会嘟囔几句赫啊,好想你。然后用手环住男人的腰,沉沉的睡去。
他虽然很喜欢赫宰对他的温柔,但他更希望能和赫宰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再接一个甜蜜热情的吻,这时的李赫宰总是情难自制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细细地爱抚着他的皮肤,像呼噜小猫一样,把他弄的舒服极了。他很喜欢。
他自嘲地想着自己怎么这么矫情,以前他和赫宰分开活动的时候,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两个人还甘之如饴地打电话发消息每天都是我好想你你好想我我好爱你我好想亲你之类的话维系感情。现在怎么被所谓的七年之痒吓成这样了。
李东海吃了几口自己做的咖喱,又给自己榨了一杯蔬菜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当背景音,然后打开手机看“银赫相关内容”。
今天是李赫宰去和神童商量最近一个重要舞台的事情,好像在准备邀请一些和suju成员相关的神秘嘉宾,赫宰之前跟他提到过,但两个人约定好了因为平时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谈工作和工作之中,所以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里尽量不谈工作只谈恋爱,所以他也没有多问赫宰关于舞台的事情。
东海刷着导演line的饭拍图,看着李赫宰今天的穿搭,嗯这件卫衣是和我的同款,这个帽子是早上我说他带着帅他才带的。这双鞋是我们上次一起出门逛街买的。喔还有这条裤子…这不是我自己的品牌嘛。切李赫宰,恋爱中的男人。
他嘴角挂着的笑在看到一套饭拍时僵住了。这套图拍的已经非常艰难了,估计是厉害的粉丝从一些渠道进入内部才能拍到的,图片很糊,但是照片很清楚地拍到李赫宰和一个也看不清长相的女性亲密的抱在一起,这么糊的图李东海都能分辨出李赫宰笑的牙龈全露,后续还有几张照片是李赫宰和那名女性很亲密的动作。
李赫宰看起来是开心极了,李东海看得心里真是涩极了。
不回消息,和别的女的抱在一起。李东海就算知道他李赫宰绝对不会做出一些背叛他的事情来,或许那只是一个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但他的心里也已经产生了一个难以抚平的疙瘩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晚上回家的李赫宰,他甚至现在都不想看到他。
电视里的声音不停地传到李东海的耳朵里,“吵死了。”他胡乱的把电视关掉,清澈的大眼睛无神的凝视着电视的方向。
夜幕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情绪波动而不来,它悄悄地降临,笼罩在李东海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将那人都快吞噬殆尽了。
李东海发着呆,手机屏幕早就关上了,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突然一下子变得暗极了,只有落地窗洒进来的一点点可怜的月光,照亮了餐桌前的一块地方。
月光都如约而至了,他的月亮呢。
李东海打了个电话给希澈,单刀直入打出一个直线球。
“哥,可以来你家住几天吗。”
“莫???你和李赫宰又出什么问题了??”那头的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啊…哥…”不要问了。
金希澈感觉到弟弟无力的撒着娇,这么多年来的默契他心下了然,顿时就噤了声,想了想调笑道,“快来吧快来吧,哥最近吃外卖吃得太辛苦了,快来给哥做饭吧!”
李东海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真的一秒都不想在李赫宰的房子里多待,家里弥漫着的全是李赫宰身上的味道,衣服上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奶味混合在一起。
晚上没吃完的咖喱味散发的浓郁,硬生生地插进原本和谐的味道里面,显得刺鼻极了。
他逃也似的拿着手机就走了。
淡淡的奶味也随着他褪出了屋子,剩下的李赫宰的味道混合着月光旋开一片清冷。
这屋子哪有什么咖喱味道。
李东海在发动车子之前,打开手机看到那头还是毫无动静,一股无名的愤怒让他只想把手机关机,让李赫宰永远都找不到他。但他真的只是想想而已,舍不得让李赫宰焦头烂额地找他,还是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希范最近身体很不好,我去希澈哥家住几天照顾它。”
他放下手机,把车平稳地开出车库。早春夜晚的寒冷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已经把空调打开,坐在温暖的车子里的李东海,甚至都能感觉到明明已经把窗关得死死的还挡不住四面八方漏进来的冷风,吹的他像掉进了冰窖里,怎么都热不起来。
不出李东海所料,李赫宰果然又是凌晨一点到的家。他下了班之后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来不及充电,开着车就赶紧飞奔回家。家里的孩子等了他太久了,肯定到现在都没睡着,不等到他躺在他旁边,他总是安心不下来,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小朋友的习惯就一直没变过。
他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家门,看见餐桌上吃剩下的咖喱。他没来由地心跳加快了些,小朋友吃完东西一定会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洗掉的。这是不好的预兆。他心里想着。空气中没有小朋友的奶味了。
他把包随意的扔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的也不管什么声音不声音的了一把打开房门,果然。这该死的直觉,李东海不在他房间里。他闭了闭眼,呢喃着,“他绝对不会回自己家里的。”
这是小朋友生气的表现。小朋友虽然平时都爱甩出直线球,唯独生气的时候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不跟他吵架也不跟他说话。李赫宰曾经问过小朋友为什么这样,小朋友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的说着,“因为以前还没有跟赫宰在一起的时候吵过架,赫宰说话太难听了,我真的会难受好几天,所以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那会的他心疼地把小朋友一把搂进怀里呼噜他柔软的头发,他知道他的小朋友真的很爱他,也真的很在意他说的话。
他把手机拿出来充上电,疯狂头脑风暴最近有没有什么行为惹恼了东海。他思来想去除了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两个人没有多少时间相处之外,并没有产生任何矛盾的道理啊。而且现在大家都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早就过了会因为对方工作忙顾不到自己而闹脾气的年纪了。
更别说这是他跟李东海在一起的第七年了。
第七年…?他突然想到之前李东海似乎是在试探他,又似乎无意提到过的七年之痒。
小朋友枕着他的腿,玩着他的手指,软软的发问,“赫啊,你觉得一段感情真的会进入倦怠期吗,就是哥哥们所说的七年之痒。”
“笨蛋,那是别人可能会碰到的事情,我们怎么会呀。”
李赫宰当时是那么回答他的,现在想来,这难不成是李东海给他提前打的预防针?李东海已经进入了他们恋爱的倦怠期了吗……?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心中的恐惧便不断地蔓延开来。
手机充了电之后自动开机了,屏幕的亮起暂时打断了李赫宰的想法,他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小朋友早就给他发了消息,只是他当时太投入工作了,没有看手机更没有发现手机没电了。
他看了小朋友的第一条消息是问他会不会回来吃饭,第二条就是晚上说要去希澈哥家里。他的内心稍稍平复了些,但又升起了一个更大的疑团,希澈哥家的猫身体不好了不应该直接送去让宠物医生看吗,他过去又有什么用呢?他总觉得东海有些奇怪,但他实在是太累了, 最近的行程满的他腾不出更深的思维去考虑这件事,他只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是没关系的,东海只是想去看看希范,七年之痒是不会发生在他和东海身上的。
李赫宰敲了敲已经有点困得迷糊的头,把睡前洗漱的工作做完,换了套睡衣就赶紧钻到被窝里。
“阿,好冷啊…”
早春的寒冷真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没有李东海捂热的被子把李赫宰冻的抖了一下,明明李东海回家就把空调给打开了,本来应该是很温暖的房间,温度似乎却迟迟没有传到李赫宰身上。
但李赫宰后来还是睡着了,太累了。无论是工作,还是恋人的突然离开。
后面的两天都是东海和金希澈坐着一辆车过来的,李赫宰明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要去把小朋友哄回家。但他却不敢主动和李东海亲热,甚至都不敢偷偷移到那人的旁边,他总觉得小朋友虽然和希澈哥笑着说话,但那笑意未达眼底,身上凝着一层冷冷的冰霜,比这早春的冷风还要让人害怕的很。
“呀李赫宰,我要去录音了,你过来。”金希澈招呼着站在一旁已经偷偷瞄了好几眼的李赫宰,想着做哥哥真的太累了,小情侣甜的时候要被迫吃狗粮,吵架了还要当和事佬,当哥哥真的太累了。
李赫宰听到希澈的召唤立马就走过去,小朋友却不着痕迹地慢慢的挪到旁边,和在刷中国的微博的金钟云聊了起来。
小朋友在躲着他。李赫宰确信无疑。
他也主动跟小朋友搭过话,还从家里带了小朋友爱喝的柠檬水,小朋友只是淡淡地接过便不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一个,那原本像大海一样深沉湿漉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就像一片死水。
他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至少过了三天,他们因为工作每天都要待在一起,但小朋友也不跟他说话,也不故意暗示他,就像是陌生的同事一样,李赫宰跟他说几句话他也是嗯对,没错,我不知道这几句话换着回答他。
李赫宰快被这样的李东海给逼疯了。但他又真的不敢贸然冲动,那一句从李东海嘴里说出来的七年之痒一直梗在他的心头,他真怕去问李东海的时候,李东海只告诉他一句,我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他真的太害怕了,他真的太爱李东海了。他害怕到根本逃避去触碰到这样敏感的问题,宁愿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敢打破他和小朋友最后的平衡。
第四天的晚上,行程结束的早,李赫宰悄悄地提前把金希澈给留了下来,说有点事想跟哥商量。金希澈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就给东海发消息说今天晚上他有约可能会晚点回来,让东海先一个人回去照顾一下希范。李东海没有多想,希澈哥朋友多,有聚会也很正常。反正他这两天跟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除了完成工作他什么事都不想做。李赫宰的焦急和小心翼翼他不是没有看出来,但是李赫宰就是不愿意主动来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这让李东海太失望了。
金希澈安排好李东海之后,眼珠一转,手已经搂上旁边弟弟的脖子了,“圭贤啊,今天晚上没事吧,哥带你去喝酒好不。”
“喔??喝酒,没问题啊哥。”曺酒鬼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
金希澈心里盘算着小情侣之间有什么不是喝一顿酒上一次床之后不能解决的问题,只不过现在这个李赫宰酒量见长,自己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干倒他,别没搞定李赫宰,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可太划不来了,这两天李东海住在他家里跟丢了魂一样,叫他名字要叫起码三遍才能听见。吃的糖醋肉是咸的,咖喱是甜的,蔬菜汁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芒果味。他自己都要受不了了,还不能发火,生怕给孩子二次伤害。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为此还特地把曺圭贤叫上,他们两个酒鬼联手灌李赫宰,李赫宰今天就别想着能清醒着走。
金希澈的经纪人开车把三个人送到了他们住的小区附近的一家隐蔽性很高的酒馆,包了一个包间。这是金希澈特地嘱咐经纪人的。
曺圭贤看到李赫宰下车时也冷着脸那个架势,再加上这两天工作时赫海两个人诡异的气氛和希澈哥对他充满期望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他今天有重担在身了,不愧是我曺圭贤。
金希澈和曺圭贤商量了下,交换几个眼神,最终决定点几瓶浓度比较高的清酒还有一些大家都喜欢吃的东西,准备快准狠地拿下李赫宰。
李赫宰先是随便扯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和哥哥弟弟一起讨论,如果不是他把手里曺圭贤不停给他满上的清酒当水一样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金希澈真要被李赫宰这几个正经问题和严肃的态度给骗过去了,还以为他真的是约他出来谈工作的。
酒过不止三巡,三人脸上皆染上了些红晕,尤其是李赫宰,眼神都难以聚焦了。
在短暂的沉默中,他突然说道,
“希澈哥,你真的相信有七年之痒吗?”
金希澈喝的不多,主要是曺圭贤在帮他挡着李赫宰的敬酒。他清醒的头脑高速运转着,回忆起来李东海那天晚上沾了一身的霜露,风尘仆仆地来到他家问的第一句话也是——
“哥,你真的相信有七年之痒吗?”
他那时被李东海问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李东海,但现在他却能确定地告诉李赫宰。
“有,当然有。但那只是为了一些不够牢固的爱情的最终破碎而创造出来的借口,如果两个人彼此非常相爱,又哪来的七年之痒这一说。只有太爱,太在乎对方,太害怕失去对方了,那不叫七年之痒,那叫爱情。”
李赫宰喝的晕乎乎的,但这段话却每一个字都印在他的心头,字字珠玑。的确,他对李东海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七年之痒,他爱他,所以他怕失去他。但是…他不知道李东海。
“但为什么东海对我真的好奇怪,突然有一天就走了,然后也不理我,我找他说话也不理我,就是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真的快难受死了,哥啊东海为什么不理我啊,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啊,他是不是真的厌烦我了啊,哥…”
“阿西。这问题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就不能直接问他吗??”
“我哪敢啊…他要是直接把我甩了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僵着呢…”
金希澈听不懂他这套言论,告诉他李东海会把他甩了不如告诉他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更能让他相信一点呢。他懒得回话,直接给家里的李东海拨去了一个电话。
李赫宰喝的晕晕的,直到听到电话里已经响了好几声“嘟嘟嘟”声音的时候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希澈哥直接打电话过去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
越是急他说话越是清楚,脑子好像都有点清晰了起来,“呀,哥,哥!千万不要给东海打电话啊,他很讨厌我喝酒的,我是实在太难受了才出来喝酒的。千万别给他打电话,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更讨厌我了…哥,我虽然不知道东海为什么要生气,但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惹东海生气了…我不能失去他…哥。”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失去他。李东海于他,就像是他的血肉,不能失去。
对面那人接起电话之后,一字不落地把李赫宰的话全给听进去了。突然就眼眶红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子就往下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极了,为了自己一些矫情的想法把李赫宰弄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心疼死了。
他把电话给挂了,一边给金希澈发消息问他在哪里,他马上就去接李赫宰,一边赶紧拿上车钥匙就奔向车库去提车。
金希澈发了定位过去。朝着曺圭贤挤眉弄眼了一番,意思是哥搞定了。
李赫宰也不知道金希澈最后到底有没有打通电话,沉沉的眼皮让他提不起一点精神来,趴在桌上渐渐模糊了意识。但他知道自己是没有睡着的,从李东海走的那一天起,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凡有点动静,他就会觉得李东海是不是回来了,他总是欣喜地睁开眼睛,又带着失落睡下。
夜夜难熬夜夜熬。李赫宰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东海在那些他凌晨回来的日子里是怎么等待着他的。
包房的门被人用力地打开了。那人一定很着急,发出了重重的响声。
李赫宰顿时就清醒过来了,直觉告诉他那是李东海。他迅速起身,往门的方向看去,李东海也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
“赫啊…”
这是几天来李东海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叫他,带着一些哽咽。
李赫宰虽然迷糊,但也能看到那人明显是哭过了红红的眼眶,和急忙过来被夜风吹乱了的头发,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抱住了来人,香甜的酒味萦绕在李东海的鼻息间,只听到他嘟嘟囔囔的。
“宝宝,你终于来了。”
他真的太委屈了。
李东海又没控制住的红了眼眶,他呼噜着那人的背,就像他平时安抚自己那样,轻柔地亲了亲那人的脸颊,
“赫,回家好吗,我们回家。”
“不要再走了…东海……东海。我们没有七年之痒,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东海,我真的爱你。”他无意识的重复着,李东海的眼泪从眼眶里直直地掉出来,砸到李赫宰的胳膊上,砸进李赫宰的心里,他慌了神,赶紧给小朋友擦眼泪。“宝宝,宝宝别哭,我爱你,我爱你。”
“呀。笨蛋。”李东海突然又笑了出来,他牵起李赫宰的手拿着他的包和手机就想把他带走了。
后面响起金希澈慢悠悠地声音,“赫宰邀请的神秘嘉宾是他的姐姐素拉哦,东海有空的话去给姐姐问个好吧。”
李东海心里那个疙瘩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那个和李赫宰行为亲密的女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他感谢金希澈的同时又想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让他因为这件事在意了这么久,让李赫宰又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不告诉你是想让你和赫宰知道你们两个在彼此心里的地位有多高。”金希澈嘴角勾着一抹坏笑,“看你们忙的恋爱都谈不了了,哥这叫帮你们一把,还不感谢感谢哥?”
“呀,哥,下次给你送我自己做的小菜,我带赫回家啦。”
李东海搂着李赫宰走出酒馆,车就停在酒馆旁边。夜风把李赫宰倒是吹得清醒了许多,旁边搂着他的李东海的侧脸融进浓浓的夜色之中,看起来就像是落入人间的天使一般,他的天使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他的天使来接他回家。
李东海把人放进后座本意是想让醉鬼能张牙舞爪地躺着,没想到喝醉了的男人劲儿也挺大,直接把他拉进来拉到后座,顺手把门关上,欺身压在了天使身上,下身紧紧顶着他的天使。
一个粘腻的吻在狭小的车里显得暧昧又催情。落在他的脸上,唇上,脖子上…
(拉灯)
我又要来说点废话了
写到这里,这个故事就算是结束啦。其实这个故事的本意是想说,爱情不是一直都甜甜美美的,也会有吵架,因为是现背嘛。吵架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误会和心里的心魔作乱,和好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其实这个故事应该是很暖心的吧我觉得。。毕竟两人在吵架闹别扭的时候也一直很在意对方啦~明明都是想着对方的啦。ljxql就是这样,借着吵架洒糖(笑
还有就是我是真的写不来甜齁的东西。害,我尽力了。
喜欢的话就请评论啦 啾咪
【垚生/颜川】路老师手把手教你怎么谈恋爱
灵魂互换梗,三土教四土谈恋爱
当垚生遇上颜川
路爷一句话,让小少爷少奋斗十年
——————————————
01
乔楚生在大床上醒来,满目的金碧辉煌,和他的审美没一点出入,理所当然的像以往任何一个普通早晨一样普通。
他有点痛苦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扯出来,明明才秋天,怎么就这么冷。
乔楚生一边呵气一边伸手够自己的衣服,他不讲究,困狠了就随手把衣服搭在床头,上等的布料都挤出褶,第二天能穿就抖抖接着穿,不能穿就换一套继续人模狗样去上班。反正他堂堂乔四爷,就是把定制西装当一次性用品也是家常便饭。
这么一摸,乔楚生陡然觉出点不对。
他的床头柜上…...
灵魂互换梗,三土教四土谈恋爱
当垚生遇上颜川
路爷一句话,让小少爷少奋斗十年
——————————————
01
乔楚生在大床上醒来,满目的金碧辉煌,和他的审美没一点出入,理所当然的像以往任何一个普通早晨一样普通。
他有点痛苦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扯出来,明明才秋天,怎么就这么冷。
乔楚生一边呵气一边伸手够自己的衣服,他不讲究,困狠了就随手把衣服搭在床头,上等的布料都挤出褶,第二天能穿就抖抖接着穿,不能穿就换一套继续人模狗样去上班。反正他堂堂乔四爷,就是把定制西装当一次性用品也是家常便饭。
这么一摸,乔楚生陡然觉出点不对。
他的床头柜上……
什么时候这么浮夸了?
02
骆少川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喋喋不休又聒噪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起床气不小的骆少爷脾气上了头,循着电话铃声冲过去就想骂一句。
大早上的是催命吗???
“你是谁?”
“骆少川!干嘛?!”
“翻翻你周围的东西,有没有可能你现在是乔楚生?”
这下骆少川愣住了。
他四下茫然的看了看大别墅里陌生的格局。没有白珊珊一日不落的麻将声,难怪他觉得昨晚睡得格外好。
骆少川因着叛逆当的兵,在那之前也是个正经学生,骆闻声甚至要送他去英国留学,只是被他翻着窗户逃了,进了军队摸爬滚打两年,一步一步走到上尉这个位子。
现在当了探长,虽说逻辑思维不擅长探案,不过基础知识还是有的。
乔楚生观察报纸和周围能判断出他正处在时间正常流逝的哈尔滨,以及现在这个长相相似但落疤位置完全不同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那么骆少川倒倒脑袋还是能翻出一些当初老师硬塞进来的知识,嘬着牙根感叹:
“咱俩不会是被催眠了吧?精神分裂?穿越还是黑洞?”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就连乔楚生都能听出现在自己这个壳子里套的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自由灵魂,无奈的揉着眉头给他出主意。
“呆在那别动,我现在去上海找你。”
03
乔楚生动作很急的套着衣服,上海滩不太平,他又不知道骆少川身手怎么样,万一这家伙憋得慌出门溜一圈再折外面,他乔四爷的一世英名岂不全成了笑柄。
没等他从骆少川那一衣柜的金领带黑大氅里挑出一个稍微低调内敛的衣服,电话又响了起来。
即使用着乔楚生的声线,骆少川的声音也比他清亮半度,少了点靠谱,多了点笑嘻嘻的天真。
“哈尔滨到上海的火车现在不一定有票了,你去xx号,那车是我的,有个专属车厢,到时候乘务员肯定得带你去,需要什么随便提。”
听这描述,这小朋友还是个有钱的主。
乔楚生应着声想。
他不讨厌骆少川,尽管现在发生了这么一档子糟心的事,他还是能从声音里判断这大概是个坦率干净的小少爷,和路垚应该是一档子人。
只不过智商这一块,他家路顾问可能得赢出一个进化周期。
“对了,你怎么样啊?我用不用收敛一点?”
骆少川在电话那头问道。乔楚生简直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他正想穿了衣服出去觅食,赶着问一句。
看衣服应该是同行,官还不小,不知道人平日里怎么样,他这装在别人的身子里,总要演着点,别叫人看出不同。
“你应该会用枪吧?”
乔楚生刚刚看到了骆少川的警服和配枪,判断这大少爷应该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废物。
“当然,我之前当兵的。”
骆少川很自豪的接道。
“那就行,出门的时候小心点,要是真有人欺负你,看着办就行,我摆的平。”
乔楚生犹豫了一下,带上了骆少川桌上的平光镜,尽量收起身上那种独有的强势气场,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平平无奇的首富。
“你这么厉害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兴奋,骆少川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反而隐含着大干一场的架势。
乔楚生突然有点后悔给了他横行霸道的资本。
04
不过骆少川还没等尝尝这个地方的特色美食,就被人堵住了门口。
“老乔?你怎么了?”
路垚站在门口敲门,乔楚生很少翘班,他今天坐在办公室看完了两整张新月日报还不见人来。因着乔楚生之前受伤发炎自己在家晕倒的前科,实在放心不下,就来看看。
车停在门口,他应该没走,路垚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很自觉的拿出钥匙开了锁。
然后和装作没听到的骆少川打了个照面。
看着熟悉的面孔,骆少川的眼睛亮了一下,很高兴的喊道:“司徒?你怎么在这?”
路垚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笑的很灿烂的人并非乔楚生,虽然长得可以以假乱真,不过气质实在差了太多。
他很利索的掏出了乔楚生给他的配枪,警惕道:“你是谁?”
骆少川的笑容慢慢沉下去,无论什么时候司徒颜都是不会拿枪对着他的。
那这个垂着一半刘海的大帅哥是谁?
05
“灵魂互换?”
路垚皱眉重复了一遍。
“你认真的?”
骆少川没正形的歪在椅子上,腿抬起搭上办公桌,一点也不见外。
“不信也行,那你就当你这个……乔楚生,是个精神分裂吧。”
作为曾经的医学生,路垚突然觉得偶尔相信一下玄学也没什么不好。
“那老乔什么时候到?”
“明天吧,最快也得明天。”骆少川想了一下,暗自瞟两眼,这个长得和司徒很像的兄弟似乎对身体的原主有些太过关心了。
“那个……我能不能出去吃点东西啊,我太饿了。”
他苦着脸和路垚商量,看这哥们的架势,似乎是打算看着他直到那个乔楚生赶到。
这么紧张干嘛?他又不会带着这具身体跑了,再说了,用他骆少爷的壳子换,他们又不亏……
骆少川很自信的想。
路垚看了他一眼,骆少川觉得那个眼神可能是在嫌他事多,不过他大度,他原谅他,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吃饭。
“等我一会吧,我去买。”
路垚起了身,乔楚生有胃病,他还不想自己暗戳戳养了这么久的人被这一个意外把本就处于亚健康状态的身体再熬坏。
06
骆少川真的饿了,他在家的时候吃饭总是规律,晚吃五分钟都是要几个人八抬大轿三催四请的,后来当兵历练了两年,倒是能忍疼了,就是不耐饿。
路垚看这人吃的起劲,头一次觉得能有人打破自己连吃七家馆子的记录。
这么看,他们也是一类人,更别提这人现在还是老乔的身体,他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
“路先生,给我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呗。”
骆少川咬了口包子,被馅烫了舌头,嘶着冷气说。
“你身体的主人叫乔楚生,上海滩租界巡捕房探长,我是他的探案顾问。”
路垚简洁的说。
“其他的呢?我是说那些我不知道的,比如他也是个军人?或者黑帮?我看到身上的疤了,而且他让我不用太收敛,估计在上海滩也是个很威风的人吧。”
骆少川低头喝粥,不看路垚略微紧张的表情。
“一个巡捕房探长好像不至于这么有底气,看这手上磨茧的位置惯用的也应该是冷兵器而不是枪。江湖人?”
这个小少爷可能没有他笑起来那么傻白甜。路垚心想。
“别那么看我?!我好歹也是个警察,还在生意场上看我爸混这么多年,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感到自己被小瞧了,骆少川很不服气的补充道。
“嗯,江湖人,青龙帮白老大的义子,也是白老爷子推他坐上的这个位子。”
路垚挑挑捡捡的说,想着万一这俩人一时半会换不回来,他还得教骆少川蒙过白老爷子那关。
07
第二天乔楚生果然准时回来了,两手空空很潇洒的甩着长风衣进了家门,见了路垚的第一句话没有表达惊奇无措或思念,而是很急切真诚的问了一句:
“做饭了吗三土,哈尔滨东西真难吃。”
路垚看看他,再回头望一眼此刻应该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玩书页的骆少川。
这俩人是在什么不知不觉的时候换回来了吗?
“打扰了。”
一个高个子跟在乔楚生身后进门,因为落了半步,路垚下意识的忽视了他。
“哦,司徒颜,骆少川朋友。”
乔楚生用下巴一点,向路垚介绍道。
“和你长得太像了,我认错结果被他发现了,就把他一起带来了。”
“那个占了我身体的小子呢,我见见他。”
乔四爷用别人的身体饶有兴致的笑着,莫名的,他就是对素未谋面骆少川亲近且好奇。
事实证明,骆少川对他怀有同样的态度。
这小少爷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换回来,啧啧称奇的第一次用第二视角打量自己的身体,甚至还想上手摸一摸,好像还感觉挺新鲜。
司徒颜很快判断出了哪个才是真正的骆少川,只不过他一个法学生,对于这种科学外的现象无能为力。
于是一屋子人眼巴巴的看着路垚这个唯一还算专业对口的人。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路少爷:
别看我,我也不会,我学的是医学不是玄学。
08
既来之则安之,本着地主之谊,乔楚生把几个人带去了香满楼吃饭。
骆少川兴致勃勃的要划拳,乔楚生当然陪他玩,骆少川爽快,酒下的很快,路垚和司徒颜只能看着按着让他们少喝点。
到最后两个醉鬼的分配出了问题,似乎谁扶谁都不大对劲。
路垚和司徒颜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还是扶起了壳子里真正熟悉的人。
路垚曾经因错过法学答辩而没能获得学位,否则律师现在也应该是他择业选择中的一种,现在司徒颜这么大个律师摆在眼前,两人聊的还算相当愉快。
“我明天得带少川回哈尔滨。”
司徒颜略微头疼的说。
“我出来的时候没和任何人说,他就更是了,警局和侦探社都还有事离不开人。”
“那我安排一下巡捕房和青龙帮的事情,我和老乔跟你们一起回去。”
路垚很干脆的做出了决定。
“他们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发生灵魂互换,我想不出老乔在上海做了什么特别的,去哈尔滨找找线索也好。”
他说的有道理,司徒颜点头答应。
09
对于久居上海的人来说,哈尔滨有点过冷过干了,不过还在忍受范围内。
乔楚生把脸埋进风衣领子,身边的路垚带着帽子,他们和鼎鼎大名的骆少爷以及司徒侦探长相太过相似,跟在他们后面总要收敛起来。
“生哥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骆少川混的开,没两天就开始和乔楚生“生哥生哥”的勾肩搭背,笑嘻嘻像是在撒娇,乔楚生也喜欢他,拿他当弟弟,惹得路垚时不时白一眼。
骆少川自己喜欢,于是喜欢谁就带谁去吃涮肉,一路推着乔四爷进了熟悉的店面,一进门却和周墨婉对上了眼睛。
两个“骆少川”,一个推着一个,这下想瞒着都不行了。
周墨婉自己和他们坐在了一起,在司徒颜右手边,离涮筷子的水很远,司徒颜出于礼貌把第一双筷子递给她,旁边路垚也替乔楚生涮了双筷子。
骆少川有点尴尬的转着眼睛,自己伸手想拿双筷子,身边的乔楚生却先他一步,抽出筷子在茶碗的清水里转了两圈,然后磕了两下水递给骆少川。
“吃吧。”
他很自然的平常道。
周墨婉盯着他们的互动,骆少川没有双胞胎兄弟她是知道的,那这个对他很好的年轻男人是谁?
一顿饭吃完,他们挑挑捡捡的向周墨婉含混过去,索性她也聪明,听出了众人的隐瞒之意,不做过多询问。
骆少川和乔楚生谈些刀啊枪啊聊的来的,路垚就和司徒颜找话题,本来俩人说法条说的好好的,他却画风一转,压低声音很八卦的问了一句。
“你喜欢周老师啊?”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把司徒颜问蒙了,下意识的否认。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哦~那你对人家美女那么好,又涮筷子又干嘛的,听她说你还给她挡过子弹?”
“那种情况下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做的。”司徒颜有些无奈道。“我以前是个律师,现在做了侦探,怎么都该有责任保护别人。”
路垚摸着嘴唇挑眉点点头,把乔楚生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
“你真好,我就做不到。”
“嗯?”司徒颜不解。
“我有轻度情感障碍,共情能力很弱。”路垚晃着酒杯说,只是看着却不喝。
“就像周老师,如果你跟我说她童年不幸福,我只会觉得她有点可怜,很少会有其他情感。一定要你和我说,她童年不幸福,和老乔有点像,我才会觉得她可怜,觉得同情她,才会有想帮她的想法。”
“一定要让我代换成我最亲近的人,我才能正确感知自己的情感。”
司徒颜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圣人,他只是尊重每一条生命,同样不要求别人像他一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判断。
“你又没有错,你也只是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
他安慰道。
“我这两天翻了上海的报纸,你破了很多大案,还给许多年前的积案翻案,让枉死的人沉冤得雪,你是个很棒的侦探。”
路垚眨巴着眼睛看他,眼神活泼的透出一股啧啧称奇,司徒颜被他盯得不自在,问怎么了。
“你跟谁都这么说话吗?司徒。”
他笑着打趣,两人这几天混的很熟,倒是真的会有一种兄弟的错觉。
听他这么说,司徒颜愣了一下“怎么了吗?”
“多亏我有老乔了,不然肯定会爱上你的。”他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眼神却一下下的往骆少川和周墨婉身上瞟。
司徒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上了骆少川的眼神,不知道这人正在和乔楚生说什么,喝的眼眶鼻头都红,看着他直笑。
“你和乔探长?”
他扯回自己的眼神,重新钉在路垚身上。
“嗯,老乔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人了。”路垚终于喝了口酒,手指扣着壁沿看正在听骆少川说话的乔楚生。
“他以前情人很多的,不过这说明不了问题,他只是太孤独了。”
太孤独了。
司徒颜突然想起了白露和夏如安,还有很多个缠在骆少川身边看似暧昧不清的女人。
风光至极的骆大少也会孤独吗?
“只有他持续不间断的对一个人好,关心他护着他才是喜欢,不然其他的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路垚饶有兴致的看司徒颜盯着骆少川的眼神,适时补上一句。
骆少川看起来似乎不算个很专情的人,可他又的确一往如一的对司徒颜好,好到让他偶尔以为骆少川喜欢自己,偶尔却又觉得他对谁都那么好。
他的嘴角微动着,路垚捕捉到了这个微表情,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他这个外人不便再多说,剩下的就要靠这俩人自己悟了。
“不早了,走吧。”他拍拍司徒颜的肩膀,起身去叫乔楚生。
司徒颜是个聪明人,他为他指了路,会看清自己的心的。不着急,反正现在骆少川也没看清到哪去。
这俩人半斤八两,慢慢磨着彼此吧。
10
说来奇怪,第二天乔楚生就和骆少川换了回来,没有一点征兆和后遗症,要不是四个人都记得,简直就像一场梦。
他们约了下次见面,乔楚生和路垚又坐上了回上海的火车。
乔楚生倒了杯咖啡笑着递给路垚:
“你那天和司徒颜说什么了吧。”
“你猜。”
路垚很得意的笑着。
“说了也行,不然我看骆儿可怜巴巴单相思的样也心疼。”
路垚吃味,故意夹着肩膀扭捏的说。
“那乔探长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啊,毕竟我帮了你新弟弟一个大忙。”
说着,咬重了新弟弟几个字。
乔楚生久违的用自己的眼睛看路垚,总觉着和骆少川眼睛看到的不一样,眼见没了外人,顾问上赶着撒娇,他只能舔着后槽牙笑骂一句。
“德行。”
——END
——————————————————————
本来前两天已经有点失望了,结果被一个朋友揪着分析糖点再加上昨晚那两集硬生生给我拽回来了😢
激情短打,5.5k+
《会哭》那篇后续可能在剧完结后更,我还要判断一下😭
因为大家pl区很多说想要弃剧的,如果真的实在是不感兴趣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我写文的目的是表达一些情感,大家不要以我的个人情感为准则评判这部剧啊😢,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为两位演员老师增加曝光了,只用看他俩也是可以的
而且我也没有弃啊😂二搭的每分每秒都来之不易,如果sj好的话,咱们是不是可以许愿个三搭/doge
二编:大家!哈尔滨的东西很好吃的!老乔的话就是一些南北方差异加上哪里的东西都没有男朋友做的好吃/doge
我吉林人我作证东北也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的😂
「俊哲」新生日记第六期(下)
103L
哲瀚好受欢迎啊,一到现场所有人都围过去了
104L
俊子的表情太搞笑了,一开始看到大家都过来还以为是跟他打招呼的,结果一个个都转向他老婆
105L
HELLO,谁还记得你们的男主演是龚俊不是张哲瀚
106L
没关系,他们是一家的
107L
导演看着走过来的龚俊和张哲瀚问候道:“哲瀚来啦!”
“是啊,过来看看,反正我在家也无聊。”导演之前也跟张哲瀚拍过戏,算得上熟人,龚俊拿了条凳子给张哲瀚,让他坐在导演边上,旁边还有个空调管,总算不太热。
“老婆,你有事叫我哦。”
“嗯嗯,没事的,还有空调吹,很凉快的。”
龚俊再次确认了一下空调管的出风口位置:...
103L
哲瀚好受欢迎啊,一到现场所有人都围过去了
104L
俊子的表情太搞笑了,一开始看到大家都过来还以为是跟他打招呼的,结果一个个都转向他老婆
105L
HELLO,谁还记得你们的男主演是龚俊不是张哲瀚
106L
没关系,他们是一家的
107L
导演看着走过来的龚俊和张哲瀚问候道:“哲瀚来啦!”
“是啊,过来看看,反正我在家也无聊。”导演之前也跟张哲瀚拍过戏,算得上熟人,龚俊拿了条凳子给张哲瀚,让他坐在导演边上,旁边还有个空调管,总算不太热。
“老婆,你有事叫我哦。”
“嗯嗯,没事的,还有空调吹,很凉快的。”
龚俊再次确认了一下空调管的出风口位置:“你别到时候热了拿过来对着你吹,吹感冒了就不好了。”
“我是那种人嘛?”
龚俊无辜地点点头,然后又不放心地嘱咐小张:“小张你看着点哲瀚,到时候水和吃的都备好,清凉贴带了吧?瀚瀚如果太热了你就给他用扇子扇扇风,扇子在包里,别由着他吹……”
眼看龚俊又要开始絮絮叨叨,张哲瀚立刻打断他:“导演叫你了,快去走戏。”
“哦……”
108L
什么叫一步三回头
109L
什么叫没眼看
110L
俊子的唠叨程度啊
111L
但是他老婆愿意听
112L
导演本来还在一旁企图插话,后来发现,笑死,根本插不进去,默默走开了
113L
导演:是在是受不了一些小情侣,快来给我开工
114L
老婆看着俊子偷偷笑
115L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116L
还摸着肚子嘀嘀咕咕说俊子坏话!!什么时候学的俊子的小习惯!
117L
龚俊走路不看路,光顾着回头看张哲瀚了,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把张哲瀚吓了一跳。下一秒差点要摔倒的人就傻嘻嘻朝他笑,摆摆手跟张哲瀚说没事,让他在伞下坐好不要动,小跑着去走位去了。
张哲瀚无奈地摇摇头,捧着肚子嘀咕:“可乐,我觉得你爸爸有点傻,怎么办?”
“算了,傻了他也是你爸,你爸这个大的傻白甜要是生出你这个小傻白甜,都傻傻的我怎么办?那岂不是很难带?”
可乐这会儿很乖,估计被热的慌也不动,张哲瀚说道后来叹了口气:“只要你肢体协调就好了,体育这方面可一定得像我。”
118L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还拍拍肚子摇头晃脑
119L
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小可爱走丢了,哦,原来是我家的!
120L
不过老婆,这么多年了,你滤镜真的很厚,还傻白甜
121L
谁来给我放一下图?
122L
是著名的 龚俊西蒙 is watching you嘛?
123L
有话好好说别放图,每次放图我都觉得自己在窥探别人老婆,慌得很
124L
他老婆说的傻白甜是那个指挥记者的龚俊吗?
125L
他老婆说的是那个前脚跟老婆撒娇,后脚就警告我们不准叫老婆的龚俊吗?
126l
他老婆说的是担任采访滴水不漏,双人采访没带脑子的那个龚俊吗?
127L
他老婆说的是那个怼搭档不手软的皮皮俊吗?
128L
不,他老婆说的是那个永远不让张哲瀚动手的小狗
129L
他老婆说的是对着张哲瀚久移不开眼,笑的花枝招展的龚俊
130L
他老婆说的是永远不会反驳张哲瀚说的话永远把张哲瀚放在第一位的龚俊
131L
他老婆说的是秀恩爱秀到所有人都崩溃,让橘子皮们到处道歉的龚俊
132L
听下来最惨不过橘子皮
133L
既然说到这里了,让我们再次替俊哲道歉,看看后面的小张吧,他皱着一张脸,在哲瀚说俊子傻白甜的时候白眼马上就要翻上天了
134L
小张对不起
135L
小张真的辛苦了
136L
导演跟几个主演说了一番,让他们自己找找感觉自己往回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张哲瀚拿着手机在拍,他凑过去看:“你拍什么呢?”
“拍龚俊呢,他又同手同脚了哈哈哈哈”
眼看着张哲瀚笑的幅度有点大,导演和小张看的都有些慌,连忙扶住他。张哲瀚拍了一小段,邀请两个人一起看,视频里本来一段英雄救美的场景,龚俊刚跑起来的几步果然是同手同脚的,导演只好拿着对讲机喊:“龚俊!不要同手同脚!还有!笑容收一收!你虽然是去英雄救美的,可是别笑的那么傻!别看你老婆!看女主!”
最后几个字真的是喊出来的,整个片场都听到了,面对全场善意的笑容,把张哲瀚闹了个大红脸。
137L
导演现在肯定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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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没有别的要求,龚俊,收收你的傻气,别看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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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老婆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抓紧拍,早点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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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除了小哲看出来了,其他人都没看出来他同手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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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爱到深处自然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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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俊子状态很好哎,我看进入角色超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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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和导演两个人坐在监视器前面很认真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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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搞事业的老婆也好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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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状态都超级棒!刚刚这个一镜到底所有人都状态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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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超级帅!刚刚这个武打群戏帅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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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也一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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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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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一喊卡俊子立刻飞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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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在逃俊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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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真快,人家女主还站在原地呢,男主跑没影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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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立刻把水递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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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瀚打开水杯递给龚俊:“宝,喝水。”
“嗯嗯嗯。”龚俊确实渴了,刚刚一大段都是他的台词,天气又热,他本来不是个爱出汗的体质也顶不住,拿过张哲瀚手里的水杯就开始喝。
边喝张哲瀚边用纸巾给他擦汗,看到一旁的化妆师等着补妆才退到一边。龚俊喝完了没给张哲瀚,而是递给身旁的小张,“瀚瀚,你回去坐着吧,累不累?”
“我累什么啊,一直都坐着呢。”
“那我怕你累嘛……”化妆师补的差不多了朝龚俊点点头,他就牵着张哲瀚往回走:“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龚老师!帅!”张哲瀚举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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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子喝水永远吨吨吨吨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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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孩子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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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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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的是他每次都能得到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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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真的,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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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但是这个画面真的太搞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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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转,老婆莫名其妙被围在了中间,像极了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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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拍还有一会儿,主演们就都挤坐在几根空调管子前休息,龚俊眼疾手快给张哲瀚抢了一根,自己拿了张小板凳坐在张哲瀚身边,张哲瀚看了一眼挤在旁边的几个演员,把自己位置挪了挪:“俊俊,我这边让一让,你让他们吹。”
“不用不用!!”
“哲瀚老师你吹!!”
“我们不热!!!”
这回跟龚俊搭戏的基本都是小演员,刚刚毕业,女主才20出头,可可爱爱的,看见张哲瀚温温柔柔的跟他们说话,终于忍不住八卦:“哲瀚老师,你几个月了啊?”
“6个多月了,马上七个月。”
“哇!那看上去还是很瘦哎!”
“有吗?”张哲瀚鼓了鼓腮帮子:“我觉得我胖了好多。”
龚俊:“我老说你瘦你不信,现在他们都说了,是吧?你哪里胖了,我看吃下去的都给可乐了,你一点没补上。”
“哎?小朋友叫可乐吗?好可爱的名字啊。”
张哲瀚笑笑:“对,叫可乐,我和龚老师都比较喜欢喝可乐,是吧龚老师?”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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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好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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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其实老婆喝俊子跟他们差了7.8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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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可乐都在肚子里了,看起来都是一群大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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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老婆,我觉得他这两年越活越回去了,显得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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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老公宠的呗,有人宠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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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瀚老师。”女主坐在张哲瀚旁边,好奇地盯着他的肚子问:“我可以摸摸肚子吗?”
张哲瀚愣了愣,跟龚俊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也是一脸懵的表情,笑了笑回答:“可以呀,你摸。”
刚刚还好气满满的女孩子这会儿得到允许了又有些慌张,毕竟她也没什么经验,下意识居然是把手放在腿上擦了擦汗,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刚碰到肚子就立刻收回了。
张哲瀚:“摸完了?”
“啊?摸完了。”小姑娘实诚地回答
这真的太实诚了,连龚俊都被逗笑了,侧身抱着张哲瀚笑。
张哲瀚好奇:“你这有摸到吗?”
小姑娘想了想:“应该摸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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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小姑娘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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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还觉得她胆子真大,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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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的过程有一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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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是在跟老婆玩打手心游戏,手刚刚伸出去就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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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之快,感觉出现了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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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一开始摸我姐姐的肚子也是这样的,超级慌,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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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当时一点不敢用力,深怕我一个不小心的就弄疼了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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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俊一开始看到别人摸他老婆肚子还有那么小小的吃醋,结果这么一弄他又想起自己当时摸张哲瀚肚子时候的样子了,说明所有人都很慌嘛……,所以自己也不算傻,龚俊心想。于是他熟门熟路的用手拦着张哲瀚,上手摸了摸,边摸边得瑟,幸好张哲瀚是他老婆,只有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摸。
估计是人多热闹,龚俊刚把手放上去,可乐就动了一下,两个爸爸对视了一眼,张哲瀚说道:“可乐今天终于白天愿意动了。”
“可能是看他爸拍戏看的,是吧可乐?爸爸拍的好不好?”
“他看得懂啥,那么多人在呢,你也不知羞。”
“我跟我小孩说话怎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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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你爸是真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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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周围人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就像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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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超级习惯,估计片场时候没少听俊子秀恩爱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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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小姐姐之前有采访说过的,说龚老师一有时间休息就要给张老师打电话,然后她有一次问了一句,龚老师就跟她开始秀恩爱,之后也一直秀恩爱,导致她每天在吃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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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小姐姐,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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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皮们,熟悉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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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休息完了!准备重新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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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恋恋不舍地离开空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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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拍古装真的不能没有空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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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一声令下,演员们都站起来重新开始准备工作。龚俊贴了贴张哲瀚的肚子,小声说道:“可乐,爸爸去工作了哦。”
可乐很给面子地又动了动,龚俊笑嘻嘻地拍了拍:“好的小可乐,接下来别闹腾了,乖乖呆着等爸爸回来。”
“行了快去吧。”张哲瀚催促道
“那你亲我一口先。”
“都是人呢……”
“哪有,我不管,我要亲亲。”
“行行行。”反正是合法的,张哲瀚捧过龚俊的脸,给了一个浅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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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啊,你爸对你要求真高,一会儿让你动一会儿不让你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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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能自肚子里就听话,以后肯定是个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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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听话的另说,以后一定是个坚强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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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不坚强也就算了,以后一定是个吃狗粮长大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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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损啊,多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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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龚俊你抬头看看周围的工作人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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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眼看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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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拉了的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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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面无表情的……小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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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小张对不起,你是我的快乐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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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居然真的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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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子还撅嘴了,结果老婆只亲了脸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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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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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没有人!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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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了!大哥!
----end-----
【俊哲】你要不要吃苹果
儿科医生俊×幼师瀚
全文9K+ 一发完 HE
一见钟情,双向暗恋,总之就是要看谈恋爱!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
“七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二三四,五六七停。好啦,大家表现的都非常棒,让小哲老师看看谁能当今天的第一名,觉得自己能得第一的,把手高高举起来!”
“我我我,我我我。”舞蹈教室里顿时叽叽喳喳个不停,比刚才的健美操音乐还要高几个八度。看着只比自己膝盖高一点的孩子们一窝蜂蹦着跳着凑到自己身边,每当这个时刻,张哲瀚都觉得当年和妈妈吵的那一架真值。...
儿科医生俊×幼师瀚
全文9K+ 一发完 HE
一见钟情,双向暗恋,总之就是要看谈恋爱!
【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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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二三四,五六七停。好啦,大家表现的都非常棒,让小哲老师看看谁能当今天的第一名,觉得自己能得第一的,把手高高举起来!”
“我我我,我我我。”舞蹈教室里顿时叽叽喳喳个不停,比刚才的健美操音乐还要高几个八度。看着只比自己膝盖高一点的孩子们一窝蜂蹦着跳着凑到自己身边,每当这个时刻,张哲瀚都觉得当年和妈妈吵的那一架真值。
小二班的孩子是张哲瀚带的第三波学生。他在幼儿园算是“元老级”的年轻老师,一毕业就进附幼了。算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年,可能是每天都和孩子接触的原因,加上人长得显小,张哲瀚根本看不出来明年就要奔三,总容易让家长误会他刚大学毕业。外加平常工作时对着孩子又总是蹲着坐着,单位的女老师们有时候会忘了张哲瀚是一个身高181,站起来鹤立鸡群的大高个。
小二班一共17个孩子,今天全员到齐。上完健美操,张哲瀚组织孩子们休息,生活老师开始给换好衣服排排坐的孩子们派发水果。
“小哲老师,要不要吃苹果?”背后的小奶音响起,张哲瀚没有回头的大声回复:“谢谢帅帅,老师不吃。”每天下午帅帅都要乐此不疲的问一句,这已经成了张哲瀚和他的固定问答环节。
“哲瀚。”园长站在教室门口冲他招手。“明天进校园的活动还需要你多盯一下,芳芳休产假回来之前,多少要辛苦一点。”园长拍了拍张哲瀚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信任。在园长眼里的张老师可能和家长和园里其他老师的张老师并不一样。张哲瀚来园面试的那个夏天,园长记忆深刻。
“你为什么选择当幼师?”
“因为我很喜欢小孩。孩子们很简单,只要你不辜负他的信任他们就会很开心,看到他们快乐,我也会有一种简单的幸福感,一种和小孩之间纯粹的信任感。这就是我喜欢小朋友的原因,也是我当初选择当一名幼师的原因。”
那个对孩子和自己选择的这份职业的态度严肃又温柔的男孩子,说这段话时眼神里闪着光,后来园长庆幸自己慧眼识珠,张哲瀚这些年的成绩的确对得起他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明白,园长,您放心。”张哲瀚点着头,还不忘回头应着教室里一边吃苹果一边吱吱哇哇一片叫小哲老师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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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的儿科大夫今天来园给小朋友们和家长讲手足口病的预防知识,教孩子们如何洗手。虽说这些知识平常也会教,毕竟趁着家长开放日活动,这些进卫生健康知识校园的互动活动很体现幼儿园水准的。
一大早就给张哲瀚忙坏了,园里男老师太少,大小活动里他免不了当壮丁,摆桌椅,搬水,事无巨细,还要招呼班里孩子的家长,虽然一个班配置三名老师,但他们班一个休产假的还没回来,和他打配合的陈老师在今天这个场面一个人怕是管不过来,张哲瀚着实有点分身乏术。
“哲瀚,围棋教室门口还有两箱水,麻烦你还放小操场西边就行。我先去调设备了啊。”没看见后勤老刘的人影,只听见声音,最后半句听的让他耳鸣。明明刚五月底,大早上的怎么这么热。小推车全被后勤拿走推设备用了,徒手搬水的确有点费力。张哲瀚呼着气坐在台阶上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喝着,看远处一队白大褂和几个粉色护士服往操场走,边上跟着园长和外联老师。打头的大夫看着比他还高,低着头应该是在看活动流程。张哲瀚站起身把空矿泉水瓶扔在树下的垃圾桶里,拍拍屁股上的土一手拎起一箱水往小操场走。
活动还没正式开始,张哲瀚刚把水堆在一起,没来得及回神儿就又被叫走。
“哲瀚,按昨天中午开会定的分组,你带龚大夫组,一会致辞完了就开始活动了。单反在你们班陈老师那儿,记得拍照。注意孩子的安全啊。”活动负责组长梅姐干什么都雷厉风行,说话也是干脆利落,张哲瀚一早上忙的脑子有点发蒙:“谁?什么医生?”张哲瀚脱口而出,奈何候场用的小操场太嘈杂了,梅姐跟他说完就转身去找中班班主任,他记得昨天开会的活动表上对应的大夫好像不是梅姐刚才说的那个姓,但是梅姐说完就消失在了人群里,他搓了搓脸准备先找去找同事陈老师。
“你好张老师,我是您带的这组,我姓龚。”张哲瀚猛地回头,阳光有点刺眼,抬头见到了刚才那位高个医生。嚯,这样的身材和长相,不去当模特真是损失。心里的小九九一闪而过,伸出手握了握:“你好龚大夫,张哲瀚。”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问梅姐的语气有一丝不耐烦,想必龚大夫听出来了,用不用解释一下,张哲瀚刚想再说一句,台上就传来了领导讲话的声音,他索性行闭了嘴站在龚大夫旁边,眼睛不住地往自己的小二班瞟,看着孩子们都乖乖坐在家长身边他倒是放松了许多。
进校园活动最累的其实是老师,不光要看着孩子,招待家长,还要带着请来的嘉宾互动。当然,张哲瀚更忙,他身上还挂着单反,还得负责拍照。
“帅帅看自己的手,你别玩泡泡,你和医生叔叔一起,哎呀。”张哲瀚加在一堆家长和孩子之间找最佳的拍摄角度。孩子玩儿心起来了,对张哲瀚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撩了一地的水。
“帅帅,你踩好台阶,刚才叔叔怎么教你的,你学一遍好不好?”龚大夫弯着腰把水龙头拧小了一点,环着帅帅,用一只大手拢住了两只小手,另一只手虚虚护着帅帅的肩膀以防踩空。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帅帅仰着头嘿嘿的笑着,点着头开始认认真真打着洗手液搓手,七步洗手法只记得三步,剩下的胡乱搓搓。环着帅帅的龚大夫把手伸到洗手池前轻声教他,一向嘴上身上都不安分的帅帅,在如此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的环境里,竟然能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听大人说话,张哲瀚觉得眼前这个医生有点东西,他就着取景框调焦距,看清了龚大夫白大褂上的铭牌,龚俊。
张哲瀚和陈老师一上午忙的团团转,水都没顾得上喝两口,他让陈老师先进食堂帮他刷一份牛肉面外加一听冰镇可乐,自己去趟一楼后勤拿电池。还没从侧门进楼就听见一声小哲老师,是梅姐的声音,叫的张哲瀚心跳都停了半拍,心里不禁想如果假装没听见,是不是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面。但打工人张哲瀚还是强打起精神迎着笑脸往梅姐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园长正在和已经吃完饭的医生护士们说话。
张哲瀚知道被叫过去是要干嘛,他一边走一边调整单反,和梅姐还有园长打招呼。“我给你打语音你也没接,我差点就给陈老师打电话了。”梅姐语气里有一丝责怪,不过看着张哲瀚脸上的汗也没再说什么。“哎呀,我不是没看到吗,梅姐。我主要是着急,怕我的牛肉面坨了。”张哲瀚的小声撒娇在梅姐这里永远百试百灵。“来,哲瀚,你看看怎么站合适。”园长拉着龚大夫站在了C位,张哲瀚暗暗腹诽,总共十个人还怎么站,他看着取景框里大家的站位又不禁轻轻笑出了声,正午的阳光下,光线被刺激的有些睁不开眼,一堆女老师女护士簇拥着被强行安排站在中间的龚大夫,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太精彩了,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热的,脸红的不行,一点都没有刚才对待小朋友游刃有余的那一套。
这个场景看的张哲瀚心里毛茸茸的,刚才做互动时,龚大夫对待无论多刁钻的小朋友都能轻松搞定,但在这样不可避免的成人世界里人情世故上,龚大夫的表现反倒有些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他想起他妈总说的一句话:“你本来还是个孩子,还去管一帮小孩,你呀从小到大就爱当孩子王。”儿科医生也是这样吧,孩子们在医院里遭受病痛,无助又害怕,对白大褂又会有一种畏惧心理,让孩子信任,心情愉悦肯定是保证良好治疗效果的前提,这样想来张哲瀚觉得眼前这个大红脸医生是真的有点东西。
“小张啊,是这样,刚才龚大夫说下周第一医院儿科要做一期讲座,你参加过的,记得吧?这次主题变了,关于儿童口腔卫生的,下周五咱俩一起参加一下吧。”梅姐冲着张哲瀚点头,又冲龚大夫笑了笑。梅姐被叫走,留下张哲瀚和龚俊在树下尴尬的站在一起。
人生信条里决不能冷场的张老师率先开口:“啊那个,原来龚大夫是口腔科大夫啊。”这话说得跟“中午的太阳真毒啊。”没什么区别。“是的,手足口病嘛,口腔清洁也很重要。你们中午带孩子刷牙很累吧?”龚大夫侧着身和张哲瀚站在阴凉地,借着低垂的树叶挡住了脸。这种感觉有些奇妙,龚大夫还是第一个除了同事以外,提到自己工作中虽然不值一提的小困难的人,这种难能可贵的理解和共情很戳心。但张哲瀚同时也注意到,龚大夫借着树影背对着楼前说话的同事,感觉到他应该是不想被拉去social索性就着话题聊开了。
“加个微信吗?”龚大夫一直转手机的手停下来,按开自己的二维码。
“好啊。”张哲瀚按亮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壁纸是他和班里孩子们的合影。
“你是真的很喜欢小孩。”龚大夫笑着把手机伸过来让他扫码。
“龚大夫,走啦。”边上的护士冲他俩喊了一句,张哲瀚还盯着手机慢吞吞的改备注。就听见龚俊在耳边说了一句:“任务完成了,我得走啦。下周五见吧。”
张哲瀚闻声抬头说着拜拜,看园长和梅姐带着一队人上了校门口的小巴。终于改好备注的张哲瀚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嗯?什么任务完成了?哦哦哦是今天做活动的任务完成了。他站在树底下擦了擦顺着脖子淌下来的汗,看着三两个从食堂方向往出走的同事,才想起来,他还有一碗陈老师帮着点好的,快坨了的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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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微信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先说话,周五着实给张哲瀚累得够呛,下午到家洗完澡之后倒头就睡,再醒过来就是第二天早上十点了。醒了也不想起床,张哲瀚揉了揉眼点开朋友圈,铺天盖地的都是家长和同事发的昨天活动照片。张哲瀚刷着朋友圈的照片看了好久,家长都把自家孩子最可爱的样子照下来了,小张老师保存图片的手一直没停。再往下滑看到一个突兀的医院标识和一个心碎的表情,没配任何文字,头像是龚医生的。张哲瀚点开头像,发现龚俊并不怎么发朋友圈,内容基本都是科普宣传的公众号文章,少有的几张照片还是风景图,这人,怎么看着跟老干部似的。
张哲瀚伸了个懒腰又在床上滚了几圈才起床,洗了把脸从衣柜拿了一身新衣服就往妈妈家去了。
“妈,再来一碗。”张哲瀚抹抹嘴一脸餍足。
“你就不能自己学学做饭啊。”又是一句老生常谈,张哲瀚打算装没听见。
“妈,我姐呢,他们怎么没带金金来?”张哲瀚用勺舀着碗里的香菇小口的吃着肉。
“说是带孩子看牙去了,他们平常又没时间,好不容易挂上号,现在第一医院的口腔科越来越不好挂了。”
“他们去第一医院了啊。”张哲瀚反应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了昨天龚医生环着帅帅洗手的样子,一口气把第二碗鸡汤喝完了。
“再来一碗?”
“不喝了,妈我走了。”张哲瀚呼噜着肚子站起来在餐桌边溜达。
“你一会干嘛去,这么着急?”
“不干嘛,回去洗个澡。”张哲瀚没想好怎么说,话只说了半句,他也的确是想先回家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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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哲,你怎么在这?”口腔科的座椅上等候的没几个人了,张哲瀚一出电梯就看见正甩着小辫子玩儿的金金。
“啊,姐,那个我来给我妈开点药,但是我忘了拿卡了。我听她说你今带孩子看牙,我就上来看看。”张哲瀚自认为这个谎撒的没那么蹩脚,一脸真诚的看着表姐。
“你可真行,不是每月月中开药吗,这月忘了?”表姐没有深究,又看了一眼滚动叫号的大屏幕说:“前边还有一个人,应该马上就到金金了。”张哲瀚看了一眼手机,都快十一点半了。
“舅舅,我好想你呀。”金金张着手要抱,张哲瀚索性蹲下来看着自己的小外甥女。彼时一见到他就会兴奋大叫直接蹦到身上的小金金,此刻正被蛀牙困扰的张不开嘴,小孩子对疼痛的忍耐力远远弱于大人,现下只能挤着眼睛嘟着嘴求安慰。
“舅舅在呢,一会舅舅陪你进去好不好?”张哲瀚把小外甥女抱起来轻轻拭着小圆脸上的眼泪。他知道这个时候越哄,孩子越会觉得委屈,看着金金有些肿的眼皮想必是哭过不止一次随即赶快转移话题:“我们今天就是要把你嘴里的小虫子找出来,不再让你疼了。金金最勇敢了,你想不想跟舅舅做个游戏?”张哲瀚把自己的脸贴过去,金金抽噎着蹭着舅舅的脸,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做什么游戏?”金金眨着大眼睛冲舅舅扯出一个笑来,不小心牵动了后边还疼着的后槽牙,好好的一个笑变成了龇牙咧嘴。看来金金的注意力完全转移了,张哲瀚刮了刮她的鼻头憋着笑说:“你希望是个帅气的叔叔帮你找小虫子还是个漂亮阿姨帮你找小虫子啊?”“我希望......我也不知道。”金金从来没看过牙,在孩子仅有的对医院的认知里,看病无非就是打针、疼痛、喝苦苦的药水,现下金金虽然没那么想哭了,但还是因为害怕攥着张哲瀚的前襟。
“那我说吧,我希望金金遇到一个帅气的叔叔帮你找小虫子。”张哲瀚歪着头盯着金金看,“为什么?”金金上手去摸舅舅的鼻子。“因为我知道金金最喜欢帅气叔叔、帅气哥哥了是不是,之前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好看哥哥走不动道的是谁呀,嗯?是谁呀......”小丫头恼羞成怒伸着小手去抓舅舅的嘴:“不许说,不许说。”金金趴在舅舅身上咯咯的笑。
“小哲,没个正经。”姐姐嗔怪着看着张哲瀚,但也被自家女儿的憨样萌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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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金金,舅舅说对了吧,是个帅气叔叔哎。”龚俊闻声抬头,张哲瀚正抱着一个跟他长得三分像的小姑娘站在诊室门口。小姑娘一听就羞红了脸趴在舅舅的后背上吭吭唧唧,有一丝羞赧,更多的还是看见白大褂心里害怕。
“张老师,带孩子来看牙啊。”龚俊声音低沉,细听还有点嘶哑。
“对,我小外甥女,蛀牙,他妈不好好督促她刷牙。”张哲瀚拖着金金的屁股往上抱了抱,瞥了一眼伫在门边的表姐。
龚俊看着赖在张哲瀚身上的小姑娘,又看着门边瞪着眼睛无力反驳的孩子妈妈,不禁笑了起来,站起身让张哲瀚把孩子放到治疗椅上。刚一放下,金金就带着哭腔揪着张哲瀚的衣服说害怕。
“没事的,有你喜欢的帅叔叔就不害怕了,帅叔叔可温柔了,金金要坚强!”张哲瀚亲了亲金金的脸蛋及时把孩子快要流下来的眼泪劝回去了。抬头和龚大夫对视,龚俊眼底的卧蚕还没消下去,冲张哲瀚点了一下头。
诊室的玻璃门被带上了,“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这医院的口腔科大夫啊,至于等这么半天。”虽然刚才当着外人被弟弟说了一嘴,她还是更在意这件事,毕竟平时工作忙,带孩子来医院实在是太耗时间。“我昨天刚认识的人家,昨天上午幼儿园请他们来做活动,今天也是巧合碰上了。不熟怎么张嘴。”张哲瀚挠头,他知道姐姐这是关心则乱,耐心的解释。“刚认识啊,看你俩的样子感觉认识好久了似的。”姐姐紧张的倚着门,一副草木皆兵的神态。“别担心姐,龚大夫很厉害的。”张哲瀚拍拍姐姐的肩膀拉她坐在椅子上。“你不是昨天才认识的吗,他治得好不好你都知道啊。”姐姐被他拉得坐下瞥了他一眼开始看手机。
张哲瀚没说话,他把手里的手机按亮看着屏保心想,这人不过才接触过一回,怎么就这么信任。大概是因为他昨天对待小孩的表现,也可能是在医院这种环境使然。金金进去没十分钟诊室的门就打开了,张哲瀚看见小丫头正抻着脖子看帅气的医生叔叔给自己写病历本。
“叔叔,你写的是什么呀,我不识字,你能给我念念吗?”金金想从治疗椅上蹦下来,张哲瀚眼疾手快接住了。“金金,谢谢叔叔。”张哲瀚抱着孩子看着龚医生。“舅舅,不用你说,我早就谢谢叔叔了。”虫洞已经点了消炎药,再加上心理作用,孩子的心情转变极快,立刻又变成生龙活虎爱和舅舅斗嘴的小丫头。
“虫牙,但是不严重,少吃糖,好好刷牙,我给她开了一点涂抹的药,这两天坚持抹一抹。约了下周二的号,再来复查一下。”龚大夫站起身把病历本交给张哲瀚,又压低声音冲着金金说:“今天的事是咱俩的秘密,拉钩了,谁都不能说,知道了吗?”“嘿嘿,我知道啦叔叔。”小丫头甩着小辫子捂着嘴偷偷笑。张哲瀚一头雾水瞪大眼睛看着龚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已经快12点了,孩子还没吃饭,谢过龚俊后就带着孩子缴费拿药去了。
正往停车场走,张哲瀚的手机响了:“张老师,你走了吗?”龚大夫的声音通过滋滋的电流声听着更有磁性了。
“没有呢,我姐带孩子回我妈那儿吃饭,我正在停车场呢。”张哲瀚如是说。
“哦哦这样,那你回家吧,我本想一起吃个饭。我今天替上午的门诊,现在下班了。”龚俊语气平淡,听起来还有点累。
“没事,我上去找你。”张哲瀚回头跟金金和姐姐挥手,小声说了一句不回去了就重新返回了一楼门诊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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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瀚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喝了半锅鸡汤之后还能吃下一满碗三鲜鱼粉。这两顿只隔了一个小时。龚俊应该是饿极了,两人的鱼粉上来后,快半碗下去他才来得及抬头和张哲瀚说话:“我好久没吃他家鱼粉了,在医院点不到他家外卖,不在配送范围之内。”张哲瀚看着吃的满脸汗满嘴油的龚俊笑出了声,这人脱了白大褂和穿着白大褂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你跟金金说什么了,龚大夫?”张哲瀚才想起来问。他抽出两张纸,一张递给了龚俊。
“你不是听到了吗,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能跟你说。”龚俊正用筷子挑着鱼粉没看他。
张哲瀚索性就不问了,无非是哄小朋友的伎俩,便开了话匣子说起了金金。
“我看啊,不是金金爱黏着你,明明是你爱黏着金金。”龚俊一针见血,张哲瀚倒是欣然同意:“我外甥女这么可爱,不黏她黏谁。”
“其实小孩啊不好打交道,龚大夫当时为什么当了儿科医生?”张哲瀚剥着虾看着龚俊发问。
“首先我也很喜欢小孩,我侄子比金金大几岁,他小时候体弱,看着他吃药,治疗太痛苦了,我本来就想学医嘛,所以就选了这个方向。”龚俊对上张哲瀚的眼神说的真诚,顿了顿,把碗捧起来开始喝汤。
“下周五的讲座你主讲吗?”张哲瀚投去了钦佩的目光,“还有一位老师。”龚俊把碗放下开始擦嘴。“龚大夫好厉害。”
“你也很厉害,张老师。”
奇怪,明明说的像是商业互吹,可彼此的眼神真诚的不像话,你懂我说的话,我也明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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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舅,你要不要吃苹果?”茶几上的苹果被切成兔子形状,“我不吃,你吃吧。”张哲瀚觉得正卖力捧着小兔子形状苹果啃的小丫头可爱至极,举起手机拍了两张,发了个朋友圈,把手机扔在一边,半躺在沙发上看外甥女圆圆的小腮帮子一鼓一鼓,想起刚才龚俊说的话:“明明是你爱黏着金金。”索性就开口:“宝贝,你觉得舅舅烦人吗?”“烦人!”小丫头想都不想,头也不抬的快速回答。“嘿,你这小白眼狼。”
“舅舅,你有女朋友吗?”小外甥女终于在一盘苹果前扬起脸看看自己,没想到这小孩竟然问出这种问题。“啊?”张哲瀚被问得一愣,心说这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片子从哪学的这一套,但是嘴上还是问:“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张哲瀚狡黠的看着才5岁的小外甥女。“你不是知道吗?我上次跟你说的,Steven呀。”
小孩的喜欢赤诚又热烈,甚至毫不避讳,可以脱口而出:我很喜欢他的,你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很厉害,很可爱,我喜欢跟他说话。
张哲瀚看着小外甥女认真的表情有些动容,小孩子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可恰恰,小孩子才最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最会直接的表达喜欢。
“舅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苹果片被金金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不好好吃苹果的小孩正瞪着大眼睛等待回答。“这个问题是你妈让你问的?”张哲瀚一只胳膊戳着头盯着自己的小冤家。“不是。你快点告诉我,这是我的秘密任务。”金金快速地摇头,有些着急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
秘密任务......
张哲瀚一把按住金金,搂着她问:“是不是今天那个长腿叔叔让你问的?” 攥着苹果片的小女孩被舅舅突然间的大力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又拼命摇头,脸上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和帅气叔叔的钩白拉了,肯德基是吃不成了。
张哲瀚开始找刚才被扔在一边的手机,有两条未读消息,都是龚俊发来的:一条是问有没有到家,另一条是嘱咐孩子吃完东西好好刷牙。
“金金,苹果吃完没有?不许一边吃一边玩。”张哲瀚把外甥女手里的苹果夺走一把抄起来去了卫生间。
“你礼拜二复查的时候,可以告诉帅气叔叔,我没有女朋友,要问问题让他自己来问我。”张哲瀚看着被迫乖乖刷牙的金金说。
他有一点生气,但是说不上来的,还有一点欣喜,还有一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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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张哲瀚忙的脚不着地,周二金金复诊完,他打电话问了姐姐金金复查怎么样,龚大夫说消肿了,还是要抹药膏,金金在电话里说教给她的话都告诉帅气叔叔了,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张哲瀚自诩从不冷场小王子自打上星期六回复谢谢龚大夫后,啪啪打脸。不知道该聊什么,同时也没有收到龚大夫任何微信,但他的确想知道龚俊这是什么意思。还好,只要够忙,时间就过得够快,张哲瀚和梅姐坐在礼堂里不禁感叹,这礼拜过得和打仗一样。家长会和写生课撞在了一起简直就是噩梦。
讲座还没开始,梅姐看张哲瀚正双目无神的发呆,便开口:“哲瀚,上周来咱们单位科普的有一个小护士想要你的微信,用不用我直接推一下,你俩聊聊?”梅姐的红娘之魂熊熊燃起但只换来了张哲瀚疲惫又空洞的眼神。“得,当我没说。”梅姐戳着腮帮子脸上一副“你又来这套的表情”。
手机屏幕这时亮起来,是一礼拜没发微信的龚大夫:“会后等我一下。”
都不知道问一下有没有时间,这命令人的口吻,你以为你是谁,不听你的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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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张哲瀚说约了人,打发了梅姐先走,站在礼堂外等龚大夫。背着双肩包穿着白T和牛仔裤的龚俊迎着他走过来,不知道还以为来人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路上又碰到几个跟龚大夫打招呼的熟人,气氛更尴尬了。准备过马路,龚俊实在忍不住开口:“一起去吃饭吧?”
这话一出,张哲瀚更摸不着头脑索性直奔主题:“龚大夫,我是想问,你和金金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意思?”张哲瀚没有在开玩笑,夏日的傍晚黏腻难安,周围全是等着红灯去往四面八方家的方向的匆匆路人,这一刻张哲瀚望向龚俊,虽然抛出了个疑问句,但他此刻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多了一层意义。
“你说,让我直接来问你,但是这个问题你都回答我了,我......”龚俊支支吾吾,紧盯着红绿灯的倒计时,暗骂怎么还不变灯。
“答非所问,龚大夫。”张哲瀚看着龚俊不知道热得发红还是因为什么发红的脸又说:“但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龚俊猛地把眼神从红绿灯上挪开,手紧攥着双肩背带,眨着眼看张哲瀚。
“别看我,看路,先过马路。”张哲瀚轻搡了龚俊一下,迈步往前走。
过马路的十几秒里,张哲瀚不知道龚俊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他倒是过电影一般看着身侧的人,想起那天这个人环着帅帅洗手的样子、站在一堆女同事中间拍照脸红的样子、认真给金金治疗,轻声哄她的样子、吃鱼粉吃的满身大汗又满嘴油的样子、站在讲台正中,认真科普的样子,当然还有自己,一闲下来就点开龚俊的聊天界面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想起金金在沙发上的眼神,还有之前她说过的那句话:因为他很厉害,很可爱,我喜欢跟他说话。
原来喜欢真的就是这样定义的。
张哲瀚在路边站定,新的红灯又亮起,耳边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和时不时按两下喇叭排队等灯机动车。周围环境再嘈杂,也不碍事。
“龚俊,我想,我也有点喜欢你。”张哲瀚看着瞪着大眼睛,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的龚俊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对面的人憋了半分钟说了句:“那......一起去吃饭吧?”
这是什么反应?正表白呢!这人还是说要先吃饭,张哲瀚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比自己还意志坚定的干饭人。
-
原来龚俊说的一起去吃饭是在家吃火锅。
“你那天说特别爱吃辣的,我就想请你吃个火锅,但是感觉有些话在家说比较正式,所以就,嗯,菜和肉都是我今天上午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张哲瀚被龚俊气笑了,拧开了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他现在破罐破摔,不管唐不唐突反正是表白完了。虽然这种表白方式是跟自己5岁的小外甥女学的,有点拿不出手,但是他现在一身轻松,更庆幸自己快速并且正确的判断了对龚大夫的感情。成年人时间宝贵,不能小看来之不易的一见钟情。
锅开了,张哲瀚见他磨磨蹭蹭的不开口自顾自的往锅里下肉。
“那个,张老师,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张哲瀚没抬眼,只是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调料,从锅里夹起一筷子肉放到龚俊碗里,轻声回了句:“那今天,就算是第一天了。”
-
这顿饭吃的有点不好意思,还有些明目张胆,两个刚刚互通心意确定关系的小情侣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龚俊在厨房刷碗,过了会从厨房探出头来:“小哲,你要不要吃苹果?”
张哲瀚听着这句熟悉的问句在龚俊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红了耳尖,说了声好。
五分钟后,一盘切成小兔子样子的苹果摆在眼前。
-
End
【俊哲|凌睿&王越】《不相配》
[图片]图源微博@四方十诫
【一】
王越倒在床上,白色的被子把他赤裸的身躯裹藏,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茫然出神,不用偏头都能感受到身边人喷在他脖颈上的热气,凌睿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瘦削的脸简直是奇迹般的神作。
王越叹了口气,缓缓把身子从被子里抽出来,将昨晚被凌睿粗暴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穿好。安静地收拾好自己后,又把凌睿的衣服细细叠好放在床头。他大约是出于职业习惯,多少有些强迫症,什么事都要妥帖。
奖状被装裱在凌睿的书桌上,外文的不少,王越看不懂,书架上多是医学相关的书,密密麻麻地摆放像是美林后厨整齐码好的调料罐。
王越知道,这样的人,与自己并不相配。
“醒了怎么不...
图源微博@四方十诫
【一】
王越倒在床上,白色的被子把他赤裸的身躯裹藏,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茫然出神,不用偏头都能感受到身边人喷在他脖颈上的热气,凌睿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瘦削的脸简直是奇迹般的神作。
王越叹了口气,缓缓把身子从被子里抽出来,将昨晚被凌睿粗暴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穿好。安静地收拾好自己后,又把凌睿的衣服细细叠好放在床头。他大约是出于职业习惯,多少有些强迫症,什么事都要妥帖。
奖状被装裱在凌睿的书桌上,外文的不少,王越看不懂,书架上多是医学相关的书,密密麻麻地摆放像是美林后厨整齐码好的调料罐。
王越知道,这样的人,与自己并不相配。
“醒了怎么不叫我?”凌睿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我看你睡得熟,不想吵你。”王越低下头看着足尖,常年的劳动让他的双脚骨骼有些变形,和凌睿的比起来简直是丑陋。王越避开凌睿的目光,匆匆跂上鞋子“我先去医院看我哥了。”
“唉,等会我开车送你去。”“不用,让别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怎么会……”王越把凌睿剩下的话关在了门外,他已经麻烦这位脑科主治医师太多了。
王越想不明白凌睿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或许是一时新鲜,等腻了,彼此的生活又会回到正常的步调。
凌睿跟他说过前女友的事,是个老总,人有些强势,后来观念不合也就分手了。王越只是听着,从不发表意见。
凌睿问“你呢?”
王越说“什么?”
凌睿说“前女友呗,追你的肯定挺多的。”
王越说“你又跟我开玩笑,我什么都没有,人家姑娘凭什么追我?”
“那总有过前女友吧。”
“有过,散了。”王越说得坦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他的演技真差。
也许在谈恋爱上,王越确实还算抢手,可真到了结婚,哪个人不是要面对惨败的生活,人家嫁给他是图他穷,还是图他有个傻哥哥?
美林只是跟他又耗了一年,到底还是走了。临走前,美林说很感激他没把哥真的丢了,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贫贱夫妻百事哀呀。
遇见凌睿挺意外的,他送外卖的时候,警察给他打来了电话。王越顶着毒辣的太阳突然生了一身的冷汗,警察说哥出门等他的时候让车给撞了。
电动车又恰好故障,手机里顾客还在催单,屏幕上跳动着骂骂咧咧的话,王越一下子脑袋空白,直接在路上哭了出来。
赶到医院时,哥已经打好了绷带冲他傻傻地乐。王越又气又可怜他“不是让你在家呆着吗?跑出来干什么?还不够给我添乱吗?”哥可怜兮兮的,让人舍不得再骂他。
凌睿就是这时候来到王越面前的,像一尊圣洁的雕像,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落在身上也是相得益彰。“你是他的弟弟吧,我叫凌睿,是这家医院的脑科医生,我看了一下你哥哥的病例很有意思,有一定的治愈希望。”
“那……要多少钱啊……”王越捏了捏自己的口袋,汗珠从他还没来得及摘下的头盔里滚出来。
凌睿看出了他的窘迫,他想,如果王越颓倒的脊椎可以立起来的话,一定很好看。
脑科的手术确实不便宜,可凌睿就是想让眼前人笑上一笑“是这样的,因为带有一定的实验性质,所以费用会由我们实验室来承担。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一会儿会把相关事项的单子给你,家属签字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医生!”王越倏地瞪大了眼睛,年轻的光彩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生活给他的苦难仿佛从让凌睿来到他身边时就一笔勾销了。
每次送完外卖都是深夜,王越会捎些小圆子给凌睿当夜宵。凌睿正在看《悲惨世界》,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士兵正在向堡垒发起冲锋,一个孩子被人射杀在营垒前。
王越“哎呀”了一声,凌睿替王越拉开椅子,又把平板向王越这边挪了挪“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这是《悲惨世界》里很有名的一句话。”
“写得真好,真好。”王越点点头,他觉得作者一定是了解生活的,不然不会把这种平凡的痛苦总结得如此到位。王越漆黑的发丝垂在额头上,凌睿替他拨开碎发,王越的脸不知道怎么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
静谧的医院里,突如其来的心跳声让王越吓了一跳,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凌睿胸前的白大褂分明是在剧烈跳动。
“小越……”凌睿开了口。
“凌医生,我明天一早还有工作,我就先走了。”王越腾地站起来,险些把椅子撞翻,他急切地想逃离凌睿的身边。
他是没有凌睿有文化,可他也不傻,这些天这位帅气的主治医生想做什么,他早就有答案。
“小越!”凌睿拉住王越的袖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下次再说吧。”
“不要,就这次说。”凌睿有时候固执起来比哥还倔。
王越快哭了,他抽着手向后退“凌睿,你看看清楚!”
你看看清楚,我们并不相配。
哥好像听到了王越的声音,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弟,你们是在,在玩游戏吗?玩,哥也要玩。”
凌睿松开了王越的袖口“那我们就下次再说。”把哥重新哄回了病房。
王越像逃命一样逃离了医院,他坐在自己的床上,数着斑驳掉落的墙皮,屋子外地铁施工的声音很吵,他心里的声音比轰鸣的机器还吵。
今晚的月光最是公平,它把一样的光亮洒进每个人的窗台,仿佛人也是平等的一样。王越又想起凌睿的脸,他同他讲话,乐意听他鸡毛蒜皮的烦心事,最重要的是他不嫌弃哥的愚笨。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王越把头埋进枕头里,呼吸着发霉荞麦的味道,他喃喃说“王越,你完了……”
【二】
“我看到了,你和凌医生亲亲了。”哥站在病床上,像个得胜归来的王。好在这家医院的隔音足够好,王越拉着哥坐下,哥还在喊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王越说“哥,我们把刚才的事当做秘密好吗?”
“为什么?”
“如果哥能保密的话,我就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气球。”
“要小海豚的。”
“好。”
“要两个。”
“好。”王越摸摸哥的头。
这段时间的治疗让哥的情况有了好转,他已经可以想通一些逻辑上的事,也许真的有一天,哥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说不定。
凌睿修长的身影在门廊里穿行,后面跟着护士和实习生,在人群里的凌睿永远那么耀眼。王越喜欢看他工作时的样子,所有的意气风发好像都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
王越冲凌睿点点头,用口型告诉他要去工作了,凌睿回他“注意安全。”
凌睿不是没想过让王越放弃送外卖的工作,开着破旧电动车在车海里穿行总是危险。可王越却冲他发了好大的火“凌睿,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要脸的人。”凌睿愣了愣,他没想到会伤害王越的自尊“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我可以养你。”
“养我,再养我哥,你是收破烂的吗?”
“我没有……”凌睿想说他是宝贝,是最重要的人。可王越已经气得把他推了出去,隔着铁丝网的门,凌睿站了好久,他精致的白衬衫和逼仄昏暗的楼道格格不入。
王越从不用凌睿给他买的手机,不用一切贵重物品,就连出去吃饭都要aa制,吓得凌睿都不敢带他去高档一点的饭店。王越这样,就好像有一天离开他时,会摊出手说“你看,我什么也不欠你的。”
隔着墙壁,凌睿能听到隔壁婴儿的啼哭和楼下厨房切菜的声音,声声落在他的心上,原来他们不相配。
可没人不许不相配的人相爱。
王越一连冷脸了好几天,连哥都看出来了他的不开心“你别怕,谁欺负你,哥打他。”
王越勉强扯起嘴角,看着无忧无虑的哥“我想得到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
“哥帮你。”
“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王越捂住脸,无力地撑在哥的病床前,他的脊椎再一次弯了下去。
“你喜欢就是你的。”哥慢慢开口。
“不是。”王越痛苦摇头,“你不明白。”
“凌医生喜欢你,他是你的。”哥伏上王越的背,把他包裹在身下,一如当年出车祸时一样。
哥不会想那么多,他的话反而最是无畏,温度从哥的胸膛传递给他,王越握住哥的手“谢谢你,哥。”
“凌医生,我今天很累,要吃顿好的,你请客。”王越呲牙,笑眼弯弯。
凌睿激动地抄起车钥匙,险些摔了个趔趄,王越接住他后才发觉出他双手的颤抖“怎么啦,怕我把你吃穷了?”
“吃穷我也愿意。”
虽是夏日,商场里给足了冷气,乍一进去还有些凉。王越披着凌睿的外套,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去逛商场。平日里王越都是过来取外卖、送外卖,根本没有时间在意商城里的陈设和店面。
王越有些兴奋,想去牵凌睿的手,可手伸到半又放下了。凌睿拉住了他即将垂落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王越的手粗糙,被太阳晒得和手腕形成了明显的色差,握在凌睿的手里竟也显得娇小可爱。
“不行,会让人看见。”王越怯怯地打量四周,像做贼一样急于把手抽回来。凌睿却拉他更紧,露出小狗一样无辜的眼神“我是你男朋友就那么丢人吗?”
“怎么会!”男朋友这样的字眼,让王越羞赧至极,脸红得像只虾子。他像个小媳妇一样被凌睿从这家店领到那家店,王越是第一次觉得生活原来待他这样的好,他原谅了命运给他的苦难,原谅了所有的不公和折磨,终于与这个世界走向了和解。
如果花光运气的代价是遇到凌睿,王越是愿意的。
哥手术后就搬到了凌睿家,他家干净又安静,比较适合病人的休养。王越从没在凌睿家生活过,有的只是卧室里的翻云覆雨。
灰姑娘会在午夜十二点前离开城堡,王越会在清晨离开凌睿的公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王越对凌睿家的印象只有床榻上的旖旎,所以当哥走进卧室时,他开始觉得坐立难安。
“哥,你的房间在隔壁。”王越拉着哥的手臂。
哥摆摆头“你住在哪?”
“我……”
“我知道,你和凌医生一起住。”
“我也有自己的房间,你别瞎想。”王越不知道自己在和哥解释什么,他现在又听不懂,想到这里,王越笑了出来。
“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王越替哥整理好床铺,给哥盖好被子。哥想了想说“我自己能回家,你留在这里。”
王越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接受这段时间所受到的爱,也接受他们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他终究是看不懂客厅里的那副写意山水,不明白书房里的瘦金体卷轴,就连厨房的一些烹饪机器他都不会用。
他看凌睿和朋友们坐在一起讲时事,聊《柳叶刀》上的新论文,而王越只知道菜市场今天的猪肉是18块钱一斤。
自尊和自卑本来就是交织在一起的,像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王越不想活得像个怨妇,那样一点都不爷们儿。
最后所求,不过得即高歌失即休。
他们,不相配。
【三】
王越送外卖时摔了车,右手前臂骨折,万幸没有其他大事。凌睿看着他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皱着眉,轻轻地呼着被包扎好的地方。
“傻子,你还是个大夫呢,怎么也会这种哄小孩的把戏。”王越用手指点点凌睿的额头,企图抚平他的担忧。
“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家歇着吧你。”
王越问“你生气啦?”
“嗯,生气了。”凌睿大方承认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凌医生,我下次注意。”
凌睿叉着腰“跟桡骨说对不起。”
“桡骨对不起。”王越乖得像只小猫。
两人都没发现自己话里究竟有多幼稚,如果可以在爱人面前当小孩,谁还愿意做一个辛苦的大人呢?
哥在房间里说“洗澡!”王越正要起身就被凌睿按了回去“你的手不能沾水,打着石膏呢,我去给哥洗澡。”
说着凌睿就走到了哥的面前,蹲下和他平视,认真地询问可不可以给他洗澡……
一小时之后,哥干干净净了,凌睿却成了落汤鸡,泡沫给凌睿粘出了个胡子。王越忍着笑说“你好像个老头子。”
“我要是成老头子了,你会嫌弃我吗?”
“不嫌弃,到时候我也是老头子,咱们半斤八两。”
凌睿说“你瞧,我们多配。”
王越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的眸子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
“小越……”
“谢谢你啊,帮忙给哥洗澡。”
晚上,凌睿给哥念了童话书,哥终于安稳睡去。凌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王越躲在另一个房间,以手臂受伤为由不肯跟他在一个卧室。
凌睿当然明白王越的不安,他总觉得自己是他借来的,等时间到了就要还回去。无论凌睿在他耳边说了多少遍永远爱他都不管用。
因为王越不相信永远,爸妈说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哥说会永远保护他,美林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有那么多人跟他说过这两个字,却没有一个人应允了承诺。
永远,最是骗人。
凌睿叩开了王越的房门,王越背着身子冲着墙,凌睿去吻他的脸,却吻到了湿漉漉的泪水“我们小越又哭鼻子了。”
“我没有。”
“哦,那是屋子太热,眼睛流了汗,”凌睿坐在王越的身边,他沉默了半晌,复又开口“我们聊聊吧。”
王越还是背对着凌睿,把脊椎的轮廓露给他,那是一个少年想要立直,却错过了最佳时期的脊椎。
凌睿说“你知道我的朋友们说什么吗?他们说我们并不相配。”王越缩了缩身子,他痛苦地想把自己卷曲起来,变成一个球,随便滚去哪里都好。
“可他们也说了,我们应该相爱。
我当然知道我们不相配,可与我相配的的人多了,我一个也不爱。我只爱你,不是因为你的出身,也不是因为你的性别,我只是爱你而已。
月亮和星星也不相配,你看到的月亮是卫星,而其他发光的星星是别的星系的恒星,可这不影响它们在一个天空下闪耀。
小越,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真的爱你。”
王越抽抽鼻子,把身子微微转了过来,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那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凌睿抱住了王越,两颗心脏跳动的频率近乎一致,他抚摸着王越的后颈,轻轻吻着他的面颊。
他们并不相配,可他们最最相爱。
凌越请了假,说要跟王越过520。以往的520是王越最忙的时候,单子是平日里的几倍,可他也最开心,这样就能挣得多一点,可以给美林买一支玫瑰花。
花嘛,谁不喜欢。每次路过花店王越都要大口的呼吸,那种鲜切花的味道沾着露水,卷袭着他的鼻腔。绿色的花泥在店外摆了一排,等待着被做成美丽的花束。这一天里,全城都弥漫着恋爱的气息。
王越坐在凌睿的副驾驶座位上,扒着窗户望向外面,小情侣们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王越也跟着笑。一开始闲下来还让王越不知所措,紧张得患得患失,可凌睿把他拉到怀里,呼吸着凌睿衬衫上的洗衣液的味道,王越突然就平静了。
我可以全心全意信任这个男人,王越想。
凌睿停下车,让王越在车里等他,他则走进一家花店,没过一会就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了出来。王越正想打开车门迎接他,就看到一个孩子扑抱住了凌睿的腿。
孩子回头向一位精致的女人招手,凌睿冲她笑着点点头,又掐掐孩子的圆脸,单手把孩子抱了起来。一手玫瑰,一手孩子,充实得有些狼狈。
女人生得美丽,身高和凌睿差了一个头,她把孩子从凌睿的臂弯里接回来。王越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那是一家三口该有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
凌睿看那孩子的眼里充满了一个慈父的爱,他应该很喜欢小孩子吧。王越摸摸自己的脸,如果他能和凌睿有个孩子,一定会很漂亮。王越一定会很爱他,他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王越还要他多像凌睿一点,读最好的学校,带他去最好玩的乐园……如果他们有个生得像凌睿一样眉眼的孩子……
“想什么呢?”凌睿把玫瑰花塞到王越的手里,“我早就订了,看见玫瑰就想到了你,美丽还带刺。”凌睿把“带刺”念得很轻,让人心痒痒。
女人和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王越闷声问他们是谁。凌睿说“就是我前女友和她儿子。怎么,小越吃醋了?”
或许有一点点吧,王越不想承认,他脑子里还都是那个孩子揽着凌睿的脖子叫“爸爸”的画面。王越抚摸着花瓣,用指甲轻轻一划就是一道深色的印子,玫瑰的汁液染红了王越的指尖。
他想起了凌睿前两天给他读过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王越做不了树,他是漫山遍野的野玫瑰,自由生长,摧折之后又会开出新的花苞,比之前的还要鲜艳强壮。可凌睿告诉他,野玫瑰是蔷薇科落叶灌木,“小越,你也是棵树。”
夕阳将大地染成金色,细柳在风中垂摆着柔条,王越点起脚尖,附在凌睿的耳旁说了一声“我爱你。”凌睿眼圈微红,他牵起王越的手摸向自己的肋骨。王越感受到了骨头的震动,是咚咚咚咚。
上帝从亚当的肋骨中造出了夏娃,凌睿的肋骨因为王越而跳动。
【四】
520把哥扔在家里,王越多少觉得有些愧疚,哥的情况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等哥再恢复一段时间,会不会想明白王越其实试图把他丢弃。
那年生日里的秘密,压得王越喘不过气。
哥还是那么天真,不过他已经不会在王越和凌睿粗暴做爱时闯进来要他喝水了,王越觉得这是个巨大的进步。
王越曾经问过哥还记不记得去年的生日,哥只会歪着头想一会,然后呵呵地笑“有蛋糕,有气球,还有新衣服。”
“你记不记得自己走丢了?”
“没丢,哥,没丢。你找到我了。”
“哥,你叫什么名字。”
“王……嗯……哥……王超。”
“我叫什么名字?”
“王越,你是弟。”
“那你知道咱家在哪吗?”
“我……我记得凌医生的电话,他……他让我背了好久……他说我背得好就给我买玩具。”
凌睿正在厨房煲鸡汤,王越看着他,忽的掉了眼泪。哥着了急“你别哭,我背错了吗?”
“没有,哥你背得很好。”王越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落在了地毯上看不见了,“哥,对不起……”
哥说“没关系。”
他们都知道生日那天的秘密。
凌睿和王越商量,把原来的旧屋卖了,换一台汽车,开网约车比送外卖挣钱,还不用风吹雨淋。凌睿本来以为王越会生气,但王越同意了。
王越彻底搬进了凌睿的家。哥很高兴,一整天都在拍着手,手掌都拍红了,“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凌睿拉住哥兴奋的手,递给他一件新玩具,哥拿着小火车爱不释手。
凌睿说“过些日子我带哥去复查,他现在的智力应该恢复一些了,很多事情还得我们教他,他能慢慢学,像教小孩一样。”
王越问“你喜欢小孩吗?”
凌睿说“嗯,喜欢。”
王越说“我们如果有个小孩就好了。”
凌睿说“不要,有了小孩你就会喜欢孩子,不喜欢我了。”
王越白了他一眼,心里得到了安慰,他说“幼稚。”
(此处删了一段描写,问就是殉我)
王越又在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将手插进凌睿的黑发中,他不会再纠结相不相配的问题了。
凌睿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如果他们相爱,他们就是世间绝配。
凌睿的同事们都知道王越是凌医生的爱人,每次凌睿下班,王越都会开车来接他,小护士们便会打趣道“凌医生,家属又来接啦?”
凌睿把笑意都写在脸上,像小狗摇尾巴,凌医生原来也有清纯得如同大学生的时候。
王越给他带了包子,如果工作太忙忘了吃饭,凌睿的胃会不舒服,“今天怎么出来那么晚?”
凌睿囫囵啃着包子,嘴里的话说不清楚“新来了个孩子,才八岁,脑子里就长了个瘤子。”
“唉……”王越叹了口气,他理解这种因为不可抗力造成的悲哀。凌睿说“别担心,下礼拜我会主刀做手术,到时候去做个病理。”“希望是良性的吧。”“希望吧。”
转天王越去找凌睿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孩子。孩子脸圆圆的,生得十分可爱。天可怜见的,甚至有些像凌睿前女友的儿子。
孩子很快活,要不是剃了头发,根本看不出他生了病。“小宝,这是王越哥哥。”凌睿向小宝介绍他,小宝的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喊了“哥哥好。”
“等你的病好了,我就让王越哥哥带你兜风,你不是最喜欢看汽车了吗?我们就去看最大的车展。”“哇,那拉钩!”小宝雀跃着,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我们三个一起拉钩。”
大手和小手拉在一起,把对未来的希望也拉到了一起。王越似乎已经看到明年的时候,小宝的头上又生出新的发碴,他们拉着手去拜访春天。
可小宝没有下一个春天了。
凌睿坐在客厅里,一遍一遍翻阅着小宝的病例,试图从字里行间里挖出“良性”两个字。他掩着面,仿佛苍老了十岁。院长告诉过他,不要对患者投放太多的感情,否则他会很痛苦。
王越像安抚婴儿一样拍着凌睿的后背,屋子里没开灯,黑压压的,生活给的一切他们都需得承受。
王越听小护士说过,凌睿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也崩溃过,医生最无力的就是手里拿着手术刀却救不了手术台上的病人,只能看着心电图走向永寂的直线,什么也做不了。
机器发出长鸣,护士看向时钟,本子记录下冷冰冰的死亡时间,那标志着一个生命走向终点。不管他之前是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最后都会化成这串数字。
王越的父母一样,小宝也一样。
王越甚至记不清父母的脸了,他们走的时候,他还太小。
哥不在家,他在医院做第二期的康复治疗,王越小声地和凌睿说“凌医生,你可以哭的。”
凌睿原本僵硬的肩膀,在听到王越的话之后一下子松了下来,他从小受过的教育都是让他做一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人,可现在有个人温柔地告诉他,他可以哭。
本来没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有多辛苦的,现在忽然觉得自己的坚强很委屈。
这天,骄傲的凌医生,在王越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五】
今年的新年很不一样,王越不再需要一边听着鞭炮声一边在万家灯火里穿行。也不用等着凌晨四点多美林下班后打包了客人的剩菜来找他。如今的钢铁森林里终于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凌睿在年前就给王越和哥买了新衣服,新鹅绒的味道很温暖,王越用手在裤子上抹了两下才拿起给他的新羽绒服。
“穿起来正好。”凌睿很满意。王越习惯性地去翻吊牌,可哪里还找得到,早就被凌睿剪完扔掉了。
“多少钱啊,不用给我买那么好的。”王越声音小小的,他的冬天永远是那么漫长寒冷,西风穿透他的棉衣打在前胸上生疼。
凌睿帮他整理好领子,后退两步看着局促的王越,王越的手捏着衣服的下摆,低着头不敢看他。凌睿轻轻捧起他的脸,看着王越瘪瘪的嘴唇,忍下想吻他的冲动。
“不贵,反正也退不了,我们小越就勉强穿穿吧。”
王越把羽绒服脱下来认真叠好放进了柜子里,他的手抵着衣柜的门,舒了好长一口气,长到连肩膀都沉了下去,王越忍着发酸的鼻子说“谢谢。”
哥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也学会了自己洗澡,流鼻血的时候也不只是站在原地傻傻举手了。上天终于看到了这对苦命的兄弟,它不会一直为难拼尽全力生活的人。
凌睿的春节有几天假期,邀请王越和哥去上海。哥说什么也不肯去,王越拗不过他,索性也说不去了。哥生了气“不行,你得去,凌医生难得休息。”
于是凌睿请了阿姨这两天在家照顾哥,王越一直嘱咐如果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哥直接把王越连同行李一起推出了门外,又冲凌睿眨眨眼睛,仿佛凌医生答应他的乐高就在眼前,哥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王越第一次坐飞机,升空那一刻的失重感让他害怕地拉住了凌睿的手,凌睿回握住他,让他睁开眼睛看看窗外。
王越看着熟悉的城市渐渐变小,这样的角度让王越觉得自己不再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他靠在凌睿的肩上,凌睿亲了亲他的额头。王越说“我不会比今天更幸福了。”
凌睿轻笑,捻捻王越的手指说“会,你会更幸福的,我们都会更幸福。”
迪士尼乐园里的一切都很新奇,王越举着火鸡腿一蹦一跳,他从前是多么羡慕被父母带去游乐园的孩子,但他的童年是以照顾另一个孩子开始的。
凌睿给王越买了发箍,自己也戴了一个。王越一开始还很抗拒,觉得太幼稚了,他这么大的人再戴这种东西有些丢人。凌睿把发箍板正说“今天你可以放心当小孩。”
今天王越可以做最无忧无虑的小孩,凌睿把童年还给他。
春节的迪士尼乐园游人如织,他们牵着手才不会被人冲散,太阳一点点跑向西边,光芒收敛在地平线上,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情侣。
凌睿牵着王越走到城堡前,他们等待着烟花炸起的那一刻,王越兴奋地掏出手机,希望拍一些画面带回去给哥看。
烟花腾空,绚烂璀璨。人群在欢呼,王越盯着手机屏幕,烟花和幸福都被他存了起来。一只明晃晃的钻戒就这么出现在了王越手机的画面里。
王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凌睿举着戒指,在漫天的烟花下,在千万人之中,问他可不可以嫁给自己。
“小越,你愿意嫁给我吗?”
王越流了泪,他咬着嘴唇,看着为他单膝下跪的男人,终于泣不成声。
“我愿意……”
他的心都在呐喊着爱他呀——想嫁给他,想把永远许给他,想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戒指落入无名指,他们其实相配。
————END————
【纬钧】夏日星河
*双向暗恋,默剧文体。
文/青木
很多人的青春是从篮球场上开始的。
烈日炎炎的盛夏,胶着的班际篮球赛,荷尔蒙暴涨的挥汗如雨,球场四周震耳欲聋的呼声。
齐思钧的青春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
正值正午,日照当空,写完一部分作业的齐思钧从窗口看下去。风吹起来他额前的碎发,吹起课室窗边的窗帘,帘布翻卷着他敞开的作业本。
他在看篮球场上的某个身影。那身影瘦高,带球过人的技巧一绝,穿着白色的坎肩球衣,球衣上写着三号。齐思钧看不见,但他记得好清楚。
那是占据了齐思钧的青春的周峻纬。...
*双向暗恋,默剧文体。
文/青木
很多人的青春是从篮球场上开始的。
烈日炎炎的盛夏,胶着的班际篮球赛,荷尔蒙暴涨的挥汗如雨,球场四周震耳欲聋的呼声。
齐思钧的青春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
正值正午,日照当空,写完一部分作业的齐思钧从窗口看下去。风吹起来他额前的碎发,吹起课室窗边的窗帘,帘布翻卷着他敞开的作业本。
他在看篮球场上的某个身影。那身影瘦高,带球过人的技巧一绝,穿着白色的坎肩球衣,球衣上写着三号。齐思钧看不见,但他记得好清楚。
那是占据了齐思钧的青春的周峻纬。
球场上传来拔高的欢呼,周峻纬在班级的加油声中夺回主动权。他跑得很快,球衣贴着他的胸膛被风吹起在他的身后,他的汗水洒落,他侧身躲过对手、传球,再接球,他站在三分线上,双眉下压眼目坚定,在比赛最后的五秒投入了三分。
球砰咚撞上篮板,齐思钧隔着这么远都恍惚这是自己的心门被忽然敲响。体育教师应声吹起来好刺耳一声口哨,队员飞奔上前,拥抱了周峻纬。
阳光耀眼而和煦,于树影斑驳落进周峻纬黑亮弯弯的笑眼里。——他一定笑得很好看。齐思钧撑起下巴趴在窗沿,眉目在风里变得好生柔软。紧接着周峻纬倏地看向了他,他们对视得猝不及防。
他们隔得有段距离,齐思钧说什么都不可能看清楚周峻纬表情的细微变化。可齐思钧好像就是能知道,知道周峻纬的笑意加深,双眸闪耀明亮。
风停了。
齐思钧脸红耳热脖子发烫,整个人缩回座位里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课室天花板上的电扇吱呀吱呀地转,像极了齐思钧心里的那头鹿在他心里撞得乒乒乓乓。齐思钧在自己的臂弯里蹭了蹭,然后抬头露出来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桌角的矿泉水。
……应该。应该不会知道是我吧?
他左想右想,想起来周峻纬的追求者无数,心间就跟泡在了醋坛里,酸酸的让他有点难受。
他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体温和脸色亦如。齐思钧拿起矿泉水——这是他从学校小卖部的冰柜里买的,只是中途打了退堂鼓,没能在篮球赛后亲手交给周峻纬便被带了回来。齐思钧谈不上后悔和遗憾,他叹了口气,思索片刻撕下来一张便签纸。
辛苦啦。——他皱了皱眉。
比赛很帅!——他又把便签纸扔掉。
听说你比完赛后……——他再撕下一张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交谈声由远及近,脚步声也逐渐变响。齐思钧慌了慌神,撕下第八张纸潦草地写下「喝水」两个字,赶在第一个同学回到班里前,将便签和矿泉水放到了周峻纬的桌子上。
然后他捡起七个废纸团从后门溜得飞快。
-
周峻纬在班级的巨大起哄声中进了教室。
他起初并没在意,他的思绪还挂在唰啦一下消失在窗台后方的齐思钧身上。和他对视时的齐思钧简直是一只小动物——那种温软的、遇事胆大又小心翼翼的,总要先抖抖脑袋上的耳朵探探风声,接着晃晃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继而露出一双水润的眸子好奇地打量起这个世界的小家伙。
周峻纬喜欢小动物,也喜欢齐思钧,周峻纬喜欢小动物和齐思钧。他其实很想在球场上看见齐思钧的身影,详细一点就是在他投篮以后一回头便能看见的地方,然而齐思钧很少出现在篮球场。
说不失落是假的,即使逮到了齐思钧似乎在悄悄关注自己,这远不能证明任何事。周峻纬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余光扫向齐思钧的位置没能看见想见的人,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就涌了上来。
随后他认出了压在矿泉水下便签纸上的字迹,再潦草也彰显着齐思钧的风格与魅力。周峻纬拉开椅子的动作顿住了,才翻涌的负面情绪分秒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拿起矿泉水,沾了一手水珠。
瓶身是冰的,贴着他温热的掌心也难以升温,这之于周峻纬却是滚烫的。霎时间不同的猜想包括臆想都冲进了周峻纬的脑子里,他明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内心却有巨浪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我该回复什么?
该告诉齐思钧我认出来了吗?
齐思钧为什么要送水给我?
他现在又在哪里?
……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突兀地打断了周峻纬的头脑风暴。齐思钧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周峻纬看了看矿泉水被水珠渗透的品牌标签,他动了动手将其撕下来,拿起笔在反面写下了两个字。
英语老师进了班级,周峻纬在身边同学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把标签纸压在了齐思钧的作业本下。他转身时撞到了齐思钧位置的桌角,抽屉里的演算本就掉了下来,因电扇的风敞开在周峻纬面前。
周峻纬低头要去捡,替英语老师准备教案的齐思钧恰好返回。这瞬间电光火石,周峻纬不知为何起了心思,把演算本捡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课桌。
他们是前后桌,任何理由都能够用上。——我只是想看一下他的小秘密。周峻纬边自我妥协边翻开齐思钧的演算本,结果是他当即愣在了原位。
齐思钧在每页纸上都写满了周峻纬。
公式演算密密麻麻,每一条推导和默写都显得冗长繁复。周峻纬三个字零零散散,挤满或散落在纸面上的每一处空白,它们简单明了得是这样的鲜活,它们是打破的常规因为它们直白得太美好。
周峻纬一页一页地往后翻,发现是哪怕没用过的页面都写着他的名字。课堂过了大半,一本演算本薄得看完不需要一分钟,周峻纬却是看了好久好久,看得他心底起了一束火,火苗随时间流逝越烧越高越烧越厉害,他借来了一卷便携透明胶。
透明胶的声音在身后响着,每一声都像要让齐思钧的胸腔更加紧绷。台上英语老师在说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的手心里攥紧着周峻纬留给他的标签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在纷涌而来。
我不应该留便签的。——齐思钧趴下来。
他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会得出我喜欢他的结论吗?
可他说谢谢……我要是还有机会呢?
他会给我机会吗?——这个想法甫一成型,世界的声音便忽地都远去了。齐思钧抬起头,看着手心里周峻纬的字迹发了会呆,缓缓平静了心情。
“齐思钧。”
周峻纬在他后桌叫他,同时用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的演算本吗?掉了。”
“啊,……啊?”齐思钧微微转头,他接过变厚的演算本,没能和周峻纬对视成功,“谢谢。”
“小事。”趴在桌上的周峻纬对他摆了摆手。
齐思钧没再多说话,也没看见被周峻纬藏在手臂和黑发下的发红的耳尖。齐思钧脑子放空地把演算本打开——他的演算本成了两本用透明胶粘在一起的本子,其中一本的页边歪扭地粘在另一本的中线上,中线上画了个好丑的爱心,连着两个名字。
正好这时窗外的风又起了,正好这时英语老师组织了全班朗读。正好齐思钧这时愣在了原地,他心里的鹿冲出了栅栏,于阳光普照冲进了森林。
他用指尖翻开了另一本演算本的封面。
那上面写着周峻纬。
周峻纬的演算本上写满了齐思钧三个字。
——晚安。
【垚生|ABO】上海滩第一Omega
上海滩第一Omega
01
乔楚生是个Omega。
这事儿大半个上海滩都知道,但过于吊诡,基本没啥人信。路垚初来乍到,也听过类似风言风语,哈哈哈大笑三声,和白幼宁说你哥要是Omega,我把厨房里的锅给生吃喽。
开玩笑,乔楚生要是Omega,那全上海滩的Alpha可以集体上吊。
白幼宁但笑不语。
02
但路垚从来没闻见过乔楚生的信息素,以至于路垚一度怀疑乔楚生是个Beta,后来是碰见白幼宁发情期,路垚眼瞅着乔楚生一把扛起白幼宁给锁屋里了,路...
上海滩第一Omega
01
乔楚生是个Omega。
这事儿大半个上海滩都知道,但过于吊诡,基本没啥人信。路垚初来乍到,也听过类似风言风语,哈哈哈大笑三声,和白幼宁说你哥要是Omega,我把厨房里的锅给生吃喽。
开玩笑,乔楚生要是Omega,那全上海滩的Alpha可以集体上吊。
白幼宁但笑不语。
02
但路垚从来没闻见过乔楚生的信息素,以至于路垚一度怀疑乔楚生是个Beta,后来是碰见白幼宁发情期,路垚眼瞅着乔楚生一把扛起白幼宁给锁屋里了,路垚更坚定了自己这个看法。
他堵着鼻子,和乔楚生俩守在屋外头,用胳膊肘抵了抵乔楚生:“哎,老乔,你为啥要装Omega?”
乔楚生:?
“你要装也装个Alpha啊?你这样的走出去装个Alpha肯定没人怀疑你,你说你是Omega哪有人能信啊,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路垚靠在门框上,没个正形,还替乔楚生认真分析。
乔楚生:?
路垚忽然间福至心灵:“我懂了!你莫不是喜欢哪个Alpha,才装的O?”
乔楚生笑起来:“你再多嘴,今夜黄浦江的鱼就多你个邻居。”
路垚手动给嘴拉拉链。
03
路垚虽怂,也算是顶天立地一好A。
真•顶天立地。
是Alpha就有易感期,那几天走到哪儿都一股子骚包海水味儿,乔楚生一进来就捂鼻子:“怎么着谁家咸鱼给搁屋里了?”
白幼宁笑得连滚带爬。
路垚:“?你真不是Beta?”
乔楚生翻白眼:“我不仅不是Bata,还希望你这段时间离我远点,这味儿也太冲了你能不能行了。”
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路垚能跑二百迈转速的大脑忽然抓住一个重点:“天啊老乔!”他那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种种蛛丝马迹都归结于一个答案,他忽然有些难过,看着乔楚生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丝同情:“老乔……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乔楚生:?
路垚难得有些心酸,不免心里有了些感慨世道不公的意思,叹气复叹气:“AA恋,是没有好下场的。”
上海滩第一Alpha,为了心上人甘愿装O,虽然也没人信,但好感人哦。
然后路垚就被乔楚生按在地上无情地摩擦。
04
八卦是人的本能,路垚开始揣测,乔楚生到底喜欢哪个Alpha,从杜家的少爷猜到钱家的公子再到顾家的当家,但凡和乔楚生打过交道的都试探了个遍。
未果。
路垚坐在沙发上薅头发,一边一边地薅:“白幼宁,你说你哥到底怎么回事?”
白幼宁埋头写作头也不抬:“还能怎么回事?他好着呢。”
“他到底是喜欢哪个Alpha?”路垚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好像也没见他和哪个Alpha献过殷勤啊?你说你哥都委身装O了,再不主动出击那多亏啊?”
白幼宁叹气,抬眼看路垚那眼神和看一头猪也没什么区别:“你知道楚生哥现在人在哪儿吗?”
路垚八卦雷达biu地一竖:“在那个Alpha家里?”
“长三堂或者百乐门,你挑一个。”
路垚“啊”了一声:“受情伤自暴自弃了?”
“……”白幼宁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楚生哥的感情生活过于关注了?”
路垚一呆:“我有吗?”
05
后来路垚终于相信乔楚生是个Omega了。
事出突然,但主要是因为,乔楚生发情了。
当时很尴尬,是查河神案的时候,白家大小姐自个儿配合着被绑架,乔楚生和路垚两个急得几天几夜没合眼终于把人给找着了,刚给大小姐把绳儿解开,路垚就觉得屁股一痛,直接给踹出了门外。
路垚:???
路垚控诉:“神经病啊!为啥非得给我踹个狗啃泥?”
白大小姐慢慢悠悠关门落锁,目光往面前这两排巡捕脸上一过:“该去哪儿知道吗?”
“Yes,sir!”萨利姆脸不红气不喘伸出手指堵鼻子带队掉头就走行云流水不带停。
路垚抽抽鼻子:“老乔发情了?信息素怎么是火药味的。”
“……你哥真是Omega?”
06
路垚二十年来固若金汤的性别观崩出了第一丝裂痕。
白幼宁叹气,在路垚身边坐下:“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爹和我说的时候,我只当他为了让我放心楚生哥在我身边护着我才这么说的。”
“现在这样的乱世,人命轻贱,更不要说一个Omega了,还是黑帮里的Omega。”
白幼宁看着路垚,眼神有些哀婉:“我第一次相信他是Omega,那年他十六岁,我十四岁,正碰上青龙帮和杜先生的人火并,你知道这黑帮里混的,多是Alpha。”
路垚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了。
“那天下着大雨,当时两边加起来能有五十多号人,他发情了。”
白幼宁眼里有水光。
路垚僵住了,他有点不想听下去,这一天下来对他的冲击已经够多的了,他想着自己不必知道这一桩事,可能乔楚生也不想别人知道。
但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想就算那样又怎么样呢,乔楚生不还是乔楚生吗?只是他心头酸涩,一种说不清的保护欲自他的心底升腾而起。
大雨,街巷,黑夜,没有月光,巷子里无助而又瘦弱的少年。
路垚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攥住了。
“幼宁,你哥他……”路垚握紧了手指。
白幼宁深吸一口气:“是真的很惨。”她神情哀戚,拍了怕路垚的肩膀。
“我哥他踢断了三十多个发情Alpha的唧唧。”
……
…………
路垚心头一凉,胯下一痛。
“要不是我爹及时带人赶到,可能就是上海滩第一桩惨案。”
“所以你知道楚生哥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了吗?”
路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哽咽。
路垚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固若金汤的性别观自此土崩瓦解,而当日白幼宁煞白的粉底和打过头的高光配合着她阴惨惨的表情,给路垚留下来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一看见乔楚生,就觉得唧唧疼。
好惨。
07
“为什么会有Omega的兴趣爱好是逛长三堂和百乐门?”路垚灵魂发问。
乔楚生听了直笑:“怎么的,你性别歧视啊?”
“……”
“像你这样的出现在Omega平权大会上别人都要以为你是卧底把你丢出去。”路垚哽咽。
08
白幼宁拎着家里那口锅放在路垚面前:“请。”
09
后来是谢臻那件事。
乔探长堪称英勇无畏,二话不说用蝴蝶刀在自己的胸口拉了一道口子,回去就晕了。
睁开眼的时候路垚在自己床边蹲着,像个刚流浪回家的大狗狗,还嗷呜一声扑上来。
白幼宁手忙脚乱拉住他:“路三土!别压着我哥伤口!”
路垚又委屈又生气:“你怎么能瞒着我一个人跑去见胡竹轩!”
“不然呢?带上你你能有啥用?”
Single Kill。
“你知不知你是一个Omega,而且你发情期就快到了!”路垚继续愤愤不平,“你路上就晕了,要不是我你就曝尸荒野了!”
“哎我说路垚,你不是康桥大学三学位吗?怎么还性别歧视?”乔楚生不为所动。
Double Kill。
“你还给自己划一刀!这么长口子!这么深!”路垚要哭出来了。
“你傻呀会不会算数,划一刀换你一命不是赚了吗你在这儿叨叨啥?”
Triple Kill。
路垚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愤怒,他不满,他决定爆发:“我他妈一个顶天立地的Alpha,不用你这个Omega这么样护着!”
乔楚生冷眼看他,也不生气。
他扭头问白幼宁:“AO平权组织电话多少,我要打电话举报。”
路垚:“?”
路垚:“……”
路垚脖子一梗一咬牙一跺脚:“我他妈是在担心你!”
乔楚生笑起来:“好好好,那先给爷倒杯水,渴了。”
10
但路垚对于乔楚生是Omega这件事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主要是看到了白花花的女乃子胸膛。
啊,我下贱。路垚唾弃自己。
11
是Omega就会发情。
乔楚生已经是第四次在路垚面前发情了。
路垚一闻到那股子火药味就连滚带爬连连后退。
不是他怂,主要是被一拳打晕然后直接丢出去这种事,他作为一个Alpha,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
对此白幼宁冷嘲热讽过:“好歹楚生哥没有直接踢断你的唧唧。”
路垚面有菜色,一边捂住自己的胯部,一边对白幼宁报以无情的嘲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粗鄙之语!”
白幼宁冷笑:“楚生哥一个Omega还可以直接踢断三十个发情状态的Alpha的唧唧呢。”
路垚抢答:“怎么着!你性别歧视啊!”
这题我会!路垚心里给自己比个赞。
看,康桥大学选修第三性一学期,也没得现实的毒打教会得多。
12
但乔楚生在路垚面前发情确实是个大问题。
乔楚生很坦荡荡。
打晕丢出去嘛。
但路垚不爽,路垚一方面觉得自己的Alpha的尊严被乔楚生无情的践踏,另一方面就是不爽,迷之不爽。
所以当乔楚生第四次在路垚面前发情的时候,路垚看乔楚生又准备动手了,立刻连滚带爬跑出去好远,一蹿蹿到门口直接把门锁上了。
“乔楚生你不能老这样!”路垚反抗。
乔楚生挑了挑眉毛,笑起来。
他脸颊通红,轻轻扯开了点自己的领口。
“那你想做什么呢?”
路垚觉得自己大脑在烧,糊里糊涂,他好像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但又好像不知道。
他看到了乔楚生胸口的那道伤疤。
乔楚生叹气:“三土啊三土,你说你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情商能低成这样。”他又笑,长三堂百乐门常客乔楚生乔探长,笑起来的时候比整个上海滩最好看的歌女还要风情,尤其是这个时候,他定定地看着路垚,不再多动,只是笑。
“傻。”乔楚生笑着说。
13
路垚可以允许别人说他怂,但不能允许别人说他傻。
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老乔,你是喜欢Alpha的对吧。”
乔楚生翻白眼:“废话!”
“所以,不是杜家地点少爷不是钱家的公子也不是顾家的当家,”路垚眨眨眼睛,有点儿像卢阿斗说的那样“唰”的一下睁开眼:“是我。”
乔楚生给逗的乐得不行:“废话!”
路垚舔了舔嘴唇,往前蹭了两步,忽然又停住了。
“……你,看着咱俩出生入死这么久,”他小心翼翼,“你不会踢断我唧唧吧?”
14
翻翻又复复,沉沉又浮浮,苏州河浪追着黄浦江,裹着硝烟尘土,一齐涌入大海里,是雨夜夜,云朝朝,日日好。
15
“老乔,”路垚难得严肃,“其实,如果你是个Alpha,我也会喜欢你的。”
乔楚生老脸一红。
乔楚生故作惊讶:“怎么的,路公子还有同性恋癖好呀?”
路垚嘿嘿笑。
“我乔性恋。”
END
【生垚】他是我的英雄
一发完
路垚的英雄
——————————————
平心而论,路垚作为路家的小少爷不置可否的对于“黑道”有一些偏见,但是这并不耽误他觉得乔楚生厉害。
上海市鱼龙混杂,不说别的,就租借和华界的的争执就让路垚望之却步,之所以现在还敢在巡捕房干活儿,仗着的就是乔楚生在这上海还说得上几句话,能保他一个周全。
周末的时候路垚理所当然的窝在家里偷懒,直到乔楚生找上门来还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动弹,懒懒散散的摆出那一副大少爷架子拍拍床沿让乔楚生把案子讲给他听。
“上辈子欠你的。”
乔楚生看着他被枕头压出红印的脸,叹了口气,实在是发不出来这...
一发完
路垚的英雄
——————————————
平心而论,路垚作为路家的小少爷不置可否的对于“黑道”有一些偏见,但是这并不耽误他觉得乔楚生厉害。
上海市鱼龙混杂,不说别的,就租借和华界的的争执就让路垚望之却步,之所以现在还敢在巡捕房干活儿,仗着的就是乔楚生在这上海还说得上几句话,能保他一个周全。
周末的时候路垚理所当然的窝在家里偷懒,直到乔楚生找上门来还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动弹,懒懒散散的摆出那一副大少爷架子拍拍床沿让乔楚生把案子讲给他听。
“上辈子欠你的。”
乔楚生看着他被枕头压出红印的脸,叹了口气,实在是发不出来这个火。
听完了在水里泡的浮囊的尸体,在乔楚生的催促下路垚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坐着乔楚生的车直奔被巡捕围起来的案发现场。
近来几个月租界的案子越来越奇怪,似乎有什么约定俗成一般,每一桩案子的最后都会牵扯到一个大佬或者是大佬手底下的“得意门生”。
路垚把从现场找过来的证据往乔楚生面前推了推,愁的乔楚生眉头皱得像是能夹死苍蝇。
租界不是法外之地,最后的结果还是乔楚生和白老大说了,白老大又和对面的大佬打过招呼,曾经名声响彻大上海的头头儿被绳之以法。
晚上路垚回到家隐约觉得屋子里有些别扭,仔细看看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做饭的时候拿错了好几次调料,于是他安慰自己大概是最近案子太多,该翘班休息休息了。
大概是老天有眼听见了路垚的话,第二天路垚就被强制翘班了。
坐在空旷的仓库中间,路垚用舌头顶顶嘴里塞着的绸子布,在心里评价这个绑匪还算讲究,这仓库虽然破旧,也没有尘土飞扬的想让人打喷嚏,好评。
路垚在仓库里坐的安安分分,巡捕房里却乱了套,一大早上乔楚生就接到白幼宁的电话,说是路垚自打前一天晚上她回家就没见过人,吓得乔楚生一个劲儿的从额头上冒冷汗,脑子里浮现出千种万种路垚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样子。
怕归怕,阵脚不能乱。
乔楚生叫白幼宁在家守着,要是路垚有消息就赶紧打电话,另一边抬手召集了手底下的人马满城的去找,只留着萨利姆在捕房里“看家”。
路垚以为最开始看不到人是绑匪一时有事,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路垚脚底下的地被他用鞋底磨出一个浅浅的道子,仓库的门还是不见开启的迹象,叫路垚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事实证明路垚很聪明,接下来的很久都没有人理会他,任由路垚在仓库里把自己和绑着一起的椅子摔得邦邦响,也听不到仓库外面有一点回应,长时间的黑暗与沉寂让路垚有些崩溃,他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只能凭借肌肤蹭在粗糙的石灰地上带来的痛感证明自己的生命。
精神上的不安往往会加重生理上的不适,路垚开始觉得自己干渴、头脑发昏、浑身上下一刻不停的出着虚汗,他觉得自己要虚脱了,眼前的黑暗让他分不清眩晕还是无光,只能让他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恍惚之间路垚觉得眼前的天地突然亮了起来,灼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看见乔楚生下巴上带着胡渣,脸上还挂着不知道谁的血,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过来。
路垚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笑了笑,回光返照,原来我在死之前最想见到的是他。
耳边模糊不清的说话声渐渐传进路垚的耳朵里,他皱了皱眉头,对说话的内容好奇的分辨,一边费力的支开沉重的眼皮,他看见病房的窗户边,乔楚生逆光站在那带着黑帮独到的匪气和医生讲话。
他是我的英雄,路垚心想。
【闲萍】关于我爱你这件小事2
第二发来啦!
要回看第一发点这里
正文/利培酮
1.
陈萍萍昨儿晚上生气了。
说生气也算不上,但是就是挺烦范闲,懒得搭理他了。
还原一下昨儿晚上场景就是,俩看完了电影正回到卧室里头准备早点睡下。
说实话其实陈萍萍有点儿不适应这床,软趴趴的往下陷,没什么安全感,这点范闲也知道,所以每每睡觉时,总是抱着陈萍萍。
但是昨天晚上范闲破天荒的抱着手机进了卧室,到十二点还不睡,这让萍萍很是窝火。
“该睡了。”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睡。”
陈萍萍愣是在旁边等了他十分钟,他还没睡。
然后陈萍萍顺手熄了自己那边儿的床头灯,睡了。...
第二发来啦!
要回看第一发点这里
正文/利培酮
1.
陈萍萍昨儿晚上生气了。
说生气也算不上,但是就是挺烦范闲,懒得搭理他了。
还原一下昨儿晚上场景就是,俩看完了电影正回到卧室里头准备早点睡下。
说实话其实陈萍萍有点儿不适应这床,软趴趴的往下陷,没什么安全感,这点范闲也知道,所以每每睡觉时,总是抱着陈萍萍。
但是昨天晚上范闲破天荒的抱着手机进了卧室,到十二点还不睡,这让萍萍很是窝火。
“该睡了。”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睡。”
陈萍萍愣是在旁边等了他十分钟,他还没睡。
然后陈萍萍顺手熄了自己那边儿的床头灯,睡了。
等到范闲反应过来的时候,很显然,已经晚了。
2.
“萍萍…你睡了吗。”
范闲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内心已然上演了一出天柱折地维绝地倾东南的大灾难电影。
陈萍萍没有理他。
“今天还没有晚安吻呢…你怎么就睡了呢…”
他熄了灯,小心翼翼的环过他的腰,伸过手去捂住陈萍萍放在胸口的手。
陈萍萍也没有甩开,只是任他捂着。
良久之后才慢吞吞的说出一句
“谁说我睡了。”
“那你转过来嘛,我还没有发放今日份晚安吻呢”
范闲将下巴磕在陈萍萍的锁骨上,轻轻的朝着他裸露的肩膀吞吐着潮湿的呼吸。
“好不好。”
陈萍萍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似乎等着范闲将他掰过去。
而范闲向来就极会哄人,隔着陈萍萍的手揉着他裸露在被窝里的小肚子,然后探过头去,在他的眼角和嘴唇上分别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晚安,萍萍”
“晚安。”
安之。
3.
说实话陈萍萍今天上课完全不在状态。
一句话嘴瓢了至少三次,虽然满座的学生依旧认认真真的听着课记笔记,但是陈萍萍有些难受。
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衫,还打了领带。
有些过分的紧。
这窒息的感觉无端让他想起每每与范闲接吻时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汹涌情潮,总是将他鼻腔和肺部储存的空气消耗殆尽。
主要是今天下了班,要去拜访范闲的妈妈,他觉得这是大事儿,总该正式些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总算是没忍住松了松领带,大拇指与中指捏着领带的倒三角,扯了扯,再解开最上面一颗衬衫扣子。
裸露出如白瓷一般的小块肌肤。
范闲咽了咽口水,倒了杯冷水灌了下去。
“咳咳,今天的饭菜有点儿咸。”
4.
“叶老师,我回来了。”
范闲从玄关的鞋柜里帮陈萍萍找出了拖鞋,一边朝着客厅喊到,虽然并没有人回应。找出来的拖鞋有些大,不如家里的合脚,但是总比直接让萍萍踩地板上受凉好太多。
然而怒吼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我跟你说了,你那个专题我不给你过!不过就是不过!你回家求我也没用。”
陈萍萍觉得这声音很像叶轻眉教授。
“我给你带儿媳妇回来了。”
“你带孙媳妇儿回来也没用!……什么????儿媳妇儿?”然后从房间里探出来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和范闲平时一个德行,果然是亲生的“哪儿呢我儿媳。”
“嗯?陈教授,怎么是你!”叶轻眉ovo
“嗯!叶教授,怎么是你?”陈萍萍=∧=
5.
两位教授大眼瞪小眼,有一种同行十二载不知木兰是女郎,呸,同行十二载不知范闲是你儿的既视感。
相顾无言,流不出泪千行,倒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和无语凝噎。
“所以你是我儿媳。”
“所以你是,范闲的母亲。做了这么多年同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辈分有点凌乱,这跨度有点大。
叶轻眉到死都没有想到会有自己儿媳比自己大的这么一天。
当然,陈萍萍自然也不会想到会有管隔壁办公室的传奇女教授叫婆婆的这么一天。
所谓道理我都懂,但是陈萍萍叶轻眉内心,依旧有一种这是什么人间疾苦的感叹。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甚至能吟诗作对。
“今天天气真好。”
6.
“行了,老实交代,谁先招惹谁的。”
叶轻眉抱着手臂看着面前两个一脸端正严肃仿佛要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贯彻到底的男人。
“我先招惹他的”范闲同学踊跃举手发言,面带微笑【呸,明明是痴汉笑】十分骄傲“他是我们院里最好的教授了。”
“除了您之外最好的教授了”
范闲呼之欲出的求生欲充斥着整个客厅。
“我是喜欢他的。”
叶轻眉听了这话不由得揉揉额角,这日子委实没法儿过了真的,就明摆着欺负她单身狗呗。
“我觉得你俩很适合一首歌。”
“什么?”
“《春山恨》”
可巧的是,房间的音响里,正正好好的传出来一段儿姑苏腔的曲儿。
“鸾凤几颠倒呀,
暮暮又朝朝,
细细吟呻,
娇来泣阵阵,
修雅剑难抵心魔呀,
叫一声好徒儿,
饶过师尊呀。 ”
陈萍萍愣了一愣,抬头正巧对上了叶轻眉的眼睛,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那几句话范闲没听懂什么意思,可叶轻眉知道,陈萍萍,一定是懂的。
7.
【轻微眉云预警,不喜欢可以跳掉倒数的五行】
“你俩吃完了赶紧滚,少在我面前秀恩爱。就欺负我单身狗活该吃狗粮呗。妈的小白眼儿狼”
范闲突然不明白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偏头去看陈萍萍,但是好像陈萍萍也一时没搞懂在这个语境下,应该用哪种解释比较妥帖。
“嗐,之前跟你联系的那位呢?就,那个千金难买我乐意的大小姐。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儿,跟我看陈萍萍的眼神儿,没什么区别啊。”
叶轻眉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遭,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范闲“区别还是有的,人眼睛可比你大。人家眼睛是OvO。”
陈萍萍憋笑。
范闲气的想撂筷子走人,但是他要让苍天,不,他要让叶轻眉知道他不认输。
“那我眼睛再小不还是你儿子。”
“那还不是你爹那劣质基因作得祟。”
陈萍萍憋笑×2
“那还不是你找的他啊。”
“所以说,瞎了瞎一窝呗。”
“别,我可没瞎,我眼光好着呢。”
“是是是,你是我们家头一个有出息的重见光明的。赶明儿我就去学校里贴个红榜,就说范闲重见光明了。”
陈萍萍憋笑×3
“说正经的,那姑娘呢。”
“你说云睿啊,我跟她挺好的啊。就有点儿娇气”
“人娇气点儿可不就专治你这坨水泥呢么,我觉着整挺好”
“麻烦您麻溜的滚。”
陈萍萍这回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顺便感叹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8.
临走时,叶轻眉支开了范闲,抓着陈萍萍两个人在厨房里聊了好一会儿。
总归是做妈的,平时再吊儿郎当的对儿子,可该操心的事儿她是真的一样都没落下过。
她问,你跟范闲是认真的吗。
陈萍萍笑了笑,说,叶教授,我们共事十多年,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吗。
“就是因为共事十多年,所以我才觉着奇怪,你确实不像是会玩弄感情的人,可你也不像是会喜欢范闲这样孩子的人,何况对于我们来说,他确实还是个孩子。”
陈萍萍听了她的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臂,而后留了一句耐人寻味的“各花入各眼,人间富贵花不一样也入了你的法眼吗。”
“世人盛爱牡丹,却陶渊明爱菊,那么陈萍萍独独爱一个范闲,也无可厚非。”
9.
范闲一直把春山恨这首歌记心里头。
回家路上不止一次的问陈萍萍,那歌儿里头唱的是什么意思。
陈萍萍只是笑着什么都没说。
然后拿着手机连着蓝牙在车上一遍一遍的放着这首歌,是说不出的喜欢。
直到回到家,范闲拿着手机仔仔细细的将歌儿,歌词儿都听了一遍,才摸出了些门路来。
是首好歌儿。
“春山恨,恨的些什么呀?”范闲问道。
春山恨哪。
恨春宵苦短,恨巫山雨少。
恨翻云覆雨欠润,恨鱼水交融欠长。
陈萍萍如是想到。
“恨春山好景欠长吧大概。”
陈萍萍却这样说道。
10.
这夜过的并不太平。
范闲来来回回缠着萍萍要了好几回也不见罢休。
“安之…安之…不要了…好不好…”
陈萍萍高举过头顶的双手被领带松松垮垮的绑着,发丝凌乱,微红的眼角湿润,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芙蓉泣露,叫人十分爱怜,却也叫人更是欲罢不能。
架在范闲肩上那瘦长而弯曲的腿微微颤抖,弓起的脚背和蜷曲的脚趾无不诉说着xi!ng!事的酣畅淋漓,腰处的红痕和背上的抓痕,那是忘情的证据,那被蹂躏的床单,自然是不能再睡了。
“若是不要了,便请老师…”
“为学生唱一支《春山恨》吧。”
“只两句…叫一声好徒儿,饶过师尊罢。”
……
--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
“我打射手吧,萍萍奶我。”
“萍萍,奶我一下…”
“嗯,两秒”
“萍萍真好~”
“啊啊啊啊啊陈萍萍啊啊啊啊啊我没了”
“放心,不会让你白死的,乖。”
提示“蔡文姬,五杀”
范闲“??????到底谁是辅助”
【闲泽】跟媳妇吃火锅的快乐
•是收的梗。月黑风高吃鸳鸯锅彼此牵挂的逝者会出来吃白锅。
•原梗
—————————————————————
初秋的子夜实则寒凉透骨,更别提野外的冷风。范闲习武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更何况他面前还架着一口升腾着热气的鸳鸯锅。白锅已经开了,红锅还差些火候,但也有清香在空气中汩汩流淌。
锅底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不时蹦出几点火星,还没来得及落地便散在了冷冽的风里。气温在持续下降,红锅也早就烧滚开,一根蜡烛已经燃尽,昭示着流逝的时间。而范闲从头至尾几乎没有动过一下,近乎执拗地等待着。
一阵清风吹来,吹灭了桌边刚点上的的蜡烛。范闲不觉有他,侧身准备去重新点着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一声轻...
•是收的梗。月黑风高吃鸳鸯锅彼此牵挂的逝者会出来吃白锅。
•原梗
—————————————————————
初秋的子夜实则寒凉透骨,更别提野外的冷风。范闲习武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更何况他面前还架着一口升腾着热气的鸳鸯锅。白锅已经开了,红锅还差些火候,但也有清香在空气中汩汩流淌。
锅底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不时蹦出几点火星,还没来得及落地便散在了冷冽的风里。气温在持续下降,红锅也早就烧滚开,一根蜡烛已经燃尽,昭示着流逝的时间。而范闲从头至尾几乎没有动过一下,近乎执拗地等待着。
一阵清风吹来,吹灭了桌边刚点上的的蜡烛。范闲不觉有他,侧身准备去重新点着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一声轻笑。
“呆子。”
范闲的身子猛地一僵,登时感觉血液都在沸腾,心脏也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周围的温度其实没有明显降低,只是突然间刺骨起来,饶是范闲也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但他管不了那么多,迫不及待地试探着唤:
“承泽?”
对面略过股风,有什么东西盈盈坐下了。范闲死盯着对面,看到本来平放在碗边的筷子悬浮了起来。
那筷子娴熟地扦起块牛肚丢进白锅里,等了几秒便举了起来。熟了的牛肚在空中顿了下,筷子放下时牛肚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快速变黑缩水,之后才散在了空中。
“嘶……烫。”
范闲往椅背上一倒,终于轻松地笑了出来。
“慢点吃,都是你的,不够再加。”他如释重负地伸手擦去眼角不知是被蒸汽熏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的泪水,柔声说。
“我又吃不了几口。”
说是这么说,手上动作也没停,肉和菜哗哗往锅里倒,一浮上来就被李承泽捞走了,面前的菜碟很快就见了底。
范闲近乎贪婪地看着对面那不断移动着的筷子,不愿错过任何一秒,似乎连那筷子划过的轨迹也要一并记住一般。
是李承泽在用着这筷子啊。这筷子的每一次移动都是李承泽,已故的南庆二皇子,正坐在他范闲对面的证明。
“你也吃一口。”李承泽听起来似乎在一边努力地咀嚼一边说话:“起码吃一口红锅,不然看不见我。”
范闲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抓起桌上的筷子,随便丢了个什么食材下进锅里,没煮几下就捞了出来,咽下去的时候滚烫的食物有些烫到了他的喉咙,而他浑然不觉。
“慢点……唉,范大人这么手忙脚乱,难得。”
范闲没有立刻回答,咽下不多时他的视线便变得模糊。眨眨眼睛清晰了之后,面前的场景让他一阵鼻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李承泽正懒塌塌地坐在那椅子上,手上飞快地划拉着盘子里的东西,吃相依旧随便,熟悉得让范闲心里被什么扭着似地疼。
他穿的是他离世那日白金缕丝的正装,只是没有那时触目惊心的血迹,腰封上隐隐可见纯金光泽。面容与往昔没什么区别只是苍白透明了几分,发冠束了一部分头发,剩下的如瀑般披在他背后,甚至还在随风飘动着。
见范闲正红着眼睛盯着自己,李承泽立马干咳了声坐正了些,动作也收敛了不少,显然是在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这么快?早知道晚点告诉你。”
范闲愣愣地说:“没事,你随便吃,我……我都喜欢。”
李承泽闻言噗嗤乐了出来。
“范大人此前若有现在一半的耿直……”
“那你便不会服毒?”范闲迫不及待地打断他问道。
李承泽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下。
“唔……应该还是会。”他说道。
范闲哑然。李承泽看他的表情见他难受,便安慰道:“不过死的时候可能开心一点嘛。”
范闲呼出口气,更难受了。
李承泽眨眨眼,没想明白哪儿说错了,便又补充道:“我是说,当时也没那么难受……”
范闲一只手挡上眼睛,另一只手摆了摆道:“你还是吃你的吧。”
李承泽扁扁嘴,又把碗端起来。
“凶什么凶。”他小声说,把肉片在酱汁里滚了几圈,气呼呼的。
范闲看着李承泽,神情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软与心疼。
李承泽的心性不说生在寻常人家,便是不生成皇子生成个公主,这短短的一辈子怕也不用这么辛苦。
李承泽咽下最后一口,满足地放下筷子。
“好吃,下次给我再加点土豆片。”
范闲点点头,他看着李承泽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伸出手去。
李承泽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范闲触碰到那冰凉的时候感觉李承泽的手飞快地颤了下。
“怎么了?”范闲问。
“鬼魂碰到人会有点疼。”李承泽另一只手撑着下巴道,范闲急忙要松手,又被李承泽抓住了:“不过没事,握一会儿。”
范闲便把他的手虚虚包在手里:李承泽的手很漂亮,指骨莹润,苍白纤长。范闲觉得移不开眼便反复看着,李承泽终于受不了了把手拿了回来。
“色胚。”他笑骂了一句。
范闲只好把手收回来搓搓手,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在那边还好吗?”
李承泽细长的手指绕着他自己的发丝。
“挺好的,没我那狗爹利用我,也没有天杀的往死里欺负我,舒服多了。”
感觉有被cue到的范闲噎了下,强笑着转移话题道:“那个……我给你烧了本红楼过去,收到了吗?”
“嗯嗯。”李承泽漫不经心地说:“被抢走了。”
范闲诧异道:“抢?”
李承泽斜了他一眼。
“你那个书,在我们那也挺火,拿到之后就被不知道谁给抢走了,我又打不过。”
范闲急忙道:“我再给你烧一本。”
李承泽赶紧摆手:“哎哟您可别害我了,还想让我再被推到地上?”
“可你是皇子……”
“地府哪管那些啊。”李承泽似乎想对范闲翻个白眼但是忍住了:“比的是香火,我哪有那么多朋友给我烧香。”
范闲迟疑了下说:“那我之后多给你烧些,你别难过……”
李承泽摇摇头,在椅子上似是惬意地晃着腿。
“我得罪那么多人,端是个招嫌的,死了没人理活该。”
范闲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觉得你不招嫌”这话说出来怕是又要被李承泽嘲笑,便宽慰道:“之后不就有谢必安……”
李承泽停止了晃腿:“必安也走了?”
范闲一愣,没想到李承泽还不知道这事,只好老实说:“就前两天……”
李承泽的嘴唇抿起来沉默了,范闲也没敢说话,李承泽半晌才开口道:
“必安也不一定来找我。他跟了我,但我没用,自己站不住,也没能保得了他。”
范闲的手在桌下绞着。
“你很优秀了。”他衷心地说。李承泽被他下手打击前几乎已经完全成势,若不是他有两世的记忆以及母亲留下的众多人脉助力,他想玩过李承泽倒还真不是什么板上钉钉的事。
“我?”李承泽不置可否,露了个自嘲的笑出来。
“我要真是优秀,你进京那几天就该直接弄死你。”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柔软的椅垫里:“可惜我总记挂着你写的那点破玩意。”
范闲说:“那是仙界来的句子,我只是默出来……”
“你这人咋这么轴啊!”李承泽揉着太阳穴,忍不住直起身子光火道:“是,我是记挂你这个人,行了吧?非要我说出来。”
范闲还真不是这意思,不过李承泽这么说了他心里便喜滋滋的,就咧着嘴笑。而李承泽则嘟囔着:“真是的。”复又窝进了垫子里。
他见范闲在那里自己高兴地笑着,忍不住嘲笑道:“范大人怎的跟个垂髫小儿似的,自己坐那里都能笑出来……有这么高兴么?”
范闲收起了笑,认真地说:“有。”
李承泽倒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迟疑了一下,范闲觉得他的脸有点发红。
鬼自然是不会脸红的,但他看到李承泽假装不在意地把脸稍微偏过去些,就知道若是活着的李承泽在这里,那颊边定是已经泛了动人的红晕。
若是活着的李承泽在这里……
这个认知像一瓢冷水般将范闲泼醒,几乎是锥心蚀骨地提醒着他李承泽已经不在了的事实。这让他陡然升起巨大的无力感,几乎难受得要哽住一样。那个喜欢摆弄书籍文卷,爱吃他做的新奇好吃的,跟他吵架顶嘴一句接一句的李承泽,他们相拥过的热烈温度已经深埋在了那寒凉的黄土下。
范闲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来的愧疚与后悔。李承泽不知道范闲那些想法。作为鬼魂,他对人的情感变化的感知已经有些费力,他只能努力感受到一部分范闲的感情,但是不太能理解缘由,更不懂范闲各种复杂的想法。
“还两柱香时间了。”他敲了敲桌子,即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提醒道:“范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范闲差点忘了这码事。李承泽坐在他对面这件事已经撞乱了他的全部心神,他几乎下意识地以为李承泽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他。
他下意识地以为过很多东西。他以为李承泽满口谎言,以为李承泽真的要害他,以为李承泽会一直在那里等他收完场再来清算。直到李承泽在他面前吐着血倒地,直到他读到李承泽这些年与长公主往来的信里的句句斡旋,他才知道那些他以为的根本就错得一塌糊涂。
李承泽看着范闲一脸挣扎的表情,索性凑过来道:“范大人不说话……是想问我什么?山谷?抱月楼?”
【山谷狙杀的事情我不知情,我未参与。】
这是李承泽生前同他说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范闲不信,他还因此对李承泽发了火。李承泽罕见地没回嘴,只是蜷缩在暖和的大麾里低着眼睛,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手炉。范闲看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又对着李承泽大吼大叫了一番,后来才意识到李承泽当时应该是真的难过了。
“我知道……不是你。我不该吼你,我知道你清街都结清了银两,你也没有真的去伤害我的兄弟。”范闲低低地说:“我还知道你喜欢书,喜欢玩,独独不喜欢争,现在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李承泽歪着头,突然道:
“我活着的时候你若知道这些,还会那般对我么?会助我么?”
范闲直接地说:“如果当时知道代价是失去你,我会助你。”
李承泽闻言笑了,嘴角流下丝血来,宛如他离世那日一般。
他在范闲震惊的眼神里不在意地拭去,解释道:“情绪波动大了会复现死前的场景,不碍事。”
范闲眼眶有些泛酸。
“我听说,如果活人吃了白汤,就能与死人结成鸳鸯,是真的吗?”他缓缓问道。
李承泽说:“是啊,夜夜可入冥界相见,就是折不少寿……你想干嘛?”
他警惕地看着范闲:“你是想干什么,范闲?”
范闲二话没说直接伸手下去就要去扦白锅的东西,李承泽急得站起来,徒劳地伸手想拦他的筷子又无法产生什么阻力,动作一滞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自然不是真血,没落地便消散了,而他本人看上去却十分难受,直接栽了下去。
范闲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也吓了一大跳,手上动作也赶紧停了。
“承泽你……”
“范……闲!”李承泽坐在地上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服,勉力往椅子上够着。范闲想起来接他,被他不耐烦地阻止。
“你就在红锅那块老实待着,能减点和鬼魂待一起的损伤。”他终于坐在了椅子上,咽下一口淤血:“我来见你,不是来让你做傻事的……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他妈给我好好活着!”
他说着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沾在白衣上,已经越来越像他离世时的场景。
范闲的手都在哆嗦。
“我不碰白锅了,不碰了,你冷静点……”他颤抖着想去触碰李承泽又不敢,生怕哪里没做对又会让他更加难受。
李承泽靠着椅背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咬着牙恨恨道:“当真是狗男人,活着的时候让我疼,死了也不放过我。”
范闲无言以对,只能在那里等着李承泽缓好。
“就是难受点,其他没什么。”李承泽的呼吸平稳了些,见范闲还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地垂头丧气,还是忍不住宽慰道。
他看范闲还是讪讪的,便揶揄道:“还是范大人被这点血吓着了?”
范闲摇摇头。
“没有,那天是我把你从府里抱出去的。”
当时那一路他都做着梦一般,发了疯般地想,为什么那么清瘦一个人可以吐出那么多血,为什么李承泽明明牙尖嘴利现在却这么安静,为什么李承泽的温度在那样缓慢却持续地离他而去。
但他不能说,他没法跟任何人说,也没有任何人会信。因为是他亲自把李承泽逼到这最后一步的,再说什么都只余虚伪。
李承泽可惜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这样啊,没再多感受下小范大人的怀抱还真是遗憾……呀,还小半柱香。”
范闲急忙问:“之后还能这样见你吗?”
李承泽轻快地答道:
“当然。最好能给我烧个纸条提前告知一下,我也能来快点……省得范大人冻那么久。”
范闲不解地道:“早告之你就可以早来吗?”
李承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施施然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下衣襟。范闲眼里的李承泽周身已经开始泛起光晕,他知道这是马上要看不见李承泽的征兆,便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李承泽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进他们桌后的密林,一点点消失不见。
他正揉着酸涩的眼睛怅然着,忽听耳边响起带点嗔怪的一句埋怨。
“那我不得打扮打扮再出来嘛,呆子。”
范闲擦擦渗出的眼泪,笑了。
“真是姑娘家脾气。”
朝中皆道这范大人有文采,擅韬略,武功也不容小觑,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有些怪癖。
比如一生不婚娶,比如隔两周左右就会大半夜独自去树林外支火锅,还要带上甜食糕点,或者杏子葡萄。
“范大人,这火锅和糕点葡萄,它也不对味啊。”有人这样问。
范闲闻言只是笑。
“佳人喜欢就好。”他说道。
说着回过身去,又想起昨天李承泽高高兴兴讲的买通鬼差将庆帝摁在奈何桥上拳打脚踢了一顿的事,就止不住地笑。
问者一头雾水,只当他在卖弄高深,摇摇头走远。范闲想到李承泽眉飞色舞开心的不行的样子,又弯了唇角。
范闲那日睁眼,眼前是李承泽放大的脸。不是苍白透明的,而是带着健康的血色。
李承泽见范闲醒了,就冲他欢快地眨眨漂亮的眸子然后凑了过来。
“你死了,范闲。”他幸灾乐祸地说道,听起来高兴极了。
范闲看李承泽一肚子坏水儿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便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他的发丝,感受着久违的温度。
李承泽还在笑,眼里却泛起了泪光。
“砒霜糕吃不?”他掩饰地转身捻起块小巧的糕点:“必安今早刚买的,排队呢。”
范闲张嘴任由清冽的香甜芬芳在口齿间化开,伸手把李承泽揽过来。李承泽便乖巧地钻进他怀里,仰起头舔舔范闲的嘴唇。
“嗯,甜。”
—————————END————————
•写啥都不能忘记揍庆老🐶
•闲泽初见闲吃着泽的葡萄说“嗯,甜”的时候让我直接粉上了他俩的cp🤦♀️这把换姐姐来说
•没有很理解原梗“阴阳不分”具体指的是什么意思,搜了下也没有硬性解释,于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作了负面的解读👌
【良堂】孟鹤堂到底是什么兔子
2019由良堂开始
2019由良堂结束
有始有终
善始善终
新的一年,请多多指教
------------------------------------
孟鹤堂是个兔子。
别误会,不是他是个兔子,而是他精神体是个兔子。
刚进德云社的时候都写在简历上了,不过没太多描述,只在加黑加粗的精神体旁边括号里写了一个“兔”字。
具体是什么兔,什么颜色的兔,什么体型的兔,就不得而知了。 ...
2019由良堂开始
2019由良堂结束
有始有终
善始善终
新的一年,请多多指教
------------------------------------
孟鹤堂是个兔子。
别误会,不是他是个兔子,而是他精神体是个兔子。
刚进德云社的时候都写在简历上了,不过没太多描述,只在加黑加粗的精神体旁边括号里写了一个“兔”字。
具体是什么兔,什么颜色的兔,什么体型的兔,就不得而知了。
平时后台跟动物园没什么分别,罕见的像黑豹银狐,寻常的像狗啊猫的,都被主人放出来瞎溜达,唯独孟鹤堂不一样,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精神体出来。
七队那群人有颗八卦的心,私下没少推测孟鹤堂的精神体是什么品种。孙九芳猜孟鹤堂精神体是个刺猬,只会跟亲近的人露出柔软的肚皮,刘筱亭猜孟鹤堂精神体是只豚鼠,因为孟鹤堂总是最容易被吓到的人。
猜的动物五花八门,甚至海里的都翻出来讨论,最后还是一直没说话的周九良缓缓冒出一句。
“孟哥精神体是兔子。”
哦,众人想,孟哥是只兔子。
仔细想想也贴合孟鹤堂性子,软软小小的一只白兔子,胆子小,可生起气来还是会咬人,咬完后再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你,贴着脸颊留下一个亲亲。
哎嘛,有点可爱。
不想知道这帮孙子到底心里YY到哪儿去,周九良切换过小号,先是在孟鹤堂超话签到,然后熟练地在里面保存所有自己喜欢的照片。
被顶在上面的帖子有几个是前段时间柳银环扮相的孟鹤堂,手绢仔细地包在头上,留出来的部分顺着耳后搭在肩膀上,还真跟个兔耳朵一样。
把孟鹤堂超话翻个干净,周九良起身想出门抽根烟透透气,一个不留神被孙九芳揽住脖子重新坐在椅子上。
“哎老周,你知道孟哥那是啥兔子吗?”
原本蹲在孙九芳肩上的小龙猫跳下来趴在周九良腿上,澄溜圆的小黑眼睛跟他主人一起看着周九良。两只手指捏住小龙猫的后颈揉了揉,小龙猫舒服得迷起眼睛,不过还没摸几下就被一只翠绿的大蛇用尾巴卷走。
是郭霄汉家的翠青蛇。
没了阻拦的小家伙,周九良重新站起身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没问过。”
果不其然,传来孙九芳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俩搭档那么多年你连孟哥精神体都没见过?”
“对,没见过,再问自杀。”撂下一句话,周九良抱着不知何时溜出来的九橘往屋外走。
九橘是周九良的精神体,听这名儿就知道是只以大橘为重的猫咪,算不上什么品种,块儿还比一般猫咪大不少,不过长得肥乎可爱,脑袋上还带着点儿跟周九良一样的小卷毛。
在门口站着,手也不停,一下一下捋猫脊背。九橘舒服得尾巴尖立起,肉乎的毛绒脸在周九良臂弯处窝着,把两侧的肥肉都挤上来,整个脸都皱巴着,也不嫌难受。
“九良?站外面干嘛,进去坐着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怀里的猫行动比主人快,已经蹿下地跑到孟鹤堂脚边,两只前爪扒着人家裤子喵喵叫。这样一来孟鹤堂的注意力果然被脚下的猫咪吸引,蹲下身摸摸九橘脑袋。到底是灵性,逮着孟鹤堂腿和胳膊那点缝就钻,硬生生把自己挤进孟鹤堂怀里,还要冲着孟鹤堂喵喵撒娇,再伸舌头舔舔他下巴。
天生喜欢动物的孟鹤堂喜滋滋抱着九橘站起身,两只胳膊揽住不让它掉下去,随后才反应过来周九良还在面前。
“进去吧,九良。”
不留痕迹瞪了眼孟鹤堂怀中的九橘,周九良上前想接手过来:“九橘重,我来抱着吧。”
这时九橘翻过身,脸冲着孟鹤堂继续喵喵,还不停蹭来蹭去,黑玻璃珠可怜巴巴看着孟鹤堂,似乎如果孟鹤堂下一秒把它交出去就能哭出来,看得孟鹤堂心疼,用脸使劲蹭九橘的毛:“没事儿,我抱会儿吧。”
在孟鹤堂看不到的地方,九橘露出挑衅的笑容,看得周九良牙痒痒。
扮猪吃老虎的玩意儿,你都快胖成猪了。
[你给我滚下来]
[就不]
[你别逼我把你强制收回]
[那样孟孟会跟你着急的]
两人一猫已经进屋,九橘正赖在孟鹤堂腿上,侧着脸对周九良吐吐舌头。
[略略略]
感受到信号的周九良不爽地用舌头顶了顶上牙膛,挤坐在孟鹤堂身边:“孟哥,你兔子给我撸会儿。”
“啊……”孟鹤堂闭着眼感应了一下,睁开眼睛有些犯难,“奶糖睡着了,它不愿意在外面睡觉。”
“孟哥,你家兔子叫奶糖?”秦霄贤搂着自家小柯基过来,“怎么从来没见你放出来过。”
“我觉得放出来有点麻烦,”孟鹤堂揉着九橘肚子上的软肉,“而且容易伤着……”
电话铃声打断了孟鹤堂的话,他抱起九橘放进周九良怀里,歉意地摸摸它脑袋,拿起手机往屋外走去。
话说了一半,但众人脑子里已经推测出一个雪白的、小小的垂耳兔,如果是这样的话,放出来好像确实不太安全,那么小那么软,万一碰着磕着的,那得多心疼啊!
等孟鹤堂回来就被按回在沙发,一群猴围过来嘘寒问暖,拍着胸膛保证要保护孟哥孟叔的,小龙猫也蹦到孟鹤堂手上挺挺胸膛,试图证明自己有保护他的能力。孟鹤堂哪儿知道自己出去接个电话众人的脑回路就已经绕到山的那一边,一脸懵逼地点头应允下来所有人的保证,食指点点小龙猫的鼻子轻声道谢,还给了孙九芳一个脑袋上冒热气的傻龙猫。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法连带着把周九良的思路也带偏到一边,他以前从来没琢磨过孟鹤堂精神体究竟是什么种类的兔,如今脑子里早已构思出可爱的垂耳兔模样,小小的一团抱在手心一定很可爱。按住怀里挣扎想逃走的九橘,周九良手指毫不犹豫地用力弹了下它的猫脑壳,阻止它蹿到孟鹤堂身上。
九橘警告般回头对周九良呲呲牙,却也明白以自己的体重刚才直接跳过去可能会砸到孟鹤堂,所以甩着尾巴糊了周九良一脸猫毛,迈着小步子,走到孟鹤堂身边,把脸放在对方腿上,亲昵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孟鹤堂才是它主人。
[孟哥精神体很脆弱,你小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话真多,我是那种没数的精神体吗?]
想起前几天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突然袭向自己胸口的某橘,周九良实在不觉得它靠谱。
ACDEF,就是缺了B数,没有继承原主一丢丢的智慧。
自那天之后,孟鹤堂神奇的发现自家周宝宝对他亲近了不少,以前还不时闹个小脾气,如今却像换了个人,先不说学会了照顾人,台上状态也越来越好,几次孟鹤堂出现的小失误都能完美的圆过去并且在上面翻出新包袱,下台乐得孟鹤堂眯着眼睛揉了揉周九良脑袋上的毛。
“可以啊九良,越来越棒了。”
感受脑袋上轻柔的抚摸,周九良心里开心,连带身边的九橘也兴奋起来。待孟鹤堂收回手后,才端过孟鹤堂的水杯递给他,随后扶着他胳膊坐下:“孟哥你腰刚台上是不是疼了?”
“那么明显吗……”孟鹤堂不好意思点点头,“前两天没休息好,今儿上台就有点不太得劲。”
你看,果然是兔子,稍微没照顾到就要不舒服。不过虽说脆弱,但也坚强。
周九良拿起沙发上的杂物堆在一边,拍拍留下的枕头示意孟鹤堂:“孟哥过来,我给你按按。”
今儿晚上是他俩攒底,队里几个年轻的一早就约着要蹦迪,剩下的也都三三两两散去,所以现在后台就剩下孟鹤堂和周九良。
没什么顾及,脱掉大褂露出里面的里衣和水裤,孟鹤堂扶着腰趴好在沙发上,他身段好,这样的姿势一下子把凹进去的腰线显露出来,肥大的水裤也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凸显出相对细瘦的两条腿,最底下还露出一截脚踝。
身段好看,但周九良心知肚明好看的背后是曾经日夜遭受的颠簸和劳累。他把手搓热后摸上孟鹤堂的腰肢,不意外地听到对方吸了一口冷气。
“嘶——就这儿最疼。”
“得嘞。”
弹三弦的手灵活,手劲儿也大,不过周九良可不敢使太大劲,控制着力道和手法在孟鹤堂喊疼的地方按了两三遍。九橘也不打扰他俩,一只猫蹲坐在孟鹤堂身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
按的差不多时周九良就停手了,不过孟鹤堂没反应,等周九良凑近时才发现孟鹤堂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几天的确很累,助演园子掺杂在一起,还要顾着新活的进度,刚才又是顶着腰疼在台上撑了一个多小时,也难怪孟鹤堂疲惫成这样。
有心想让孟鹤堂多睡会儿,可眼下这个地点和时间都不是最佳。不得已,周九良轻轻晃了晃孟鹤堂的肩膀:“孟哥,起来该走了。”
揉着眼睛坐起来,孟鹤堂抱歉地冲周九良笑笑,起身走到衣柜前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拎着包站在周九良面前。
孟鹤堂今天穿了件雪白的卫衣,肩膀处垂下来两块布料,跟刘银环的头巾一样,瞧着更像软糯的垂耳兔。
「孟鹤堂垂耳兔实锤」
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在孟鹤堂开始疑惑的眼神中回神,周九良背上自己的包,想了想,又伸手接过孟鹤堂的包。
“我拿着就行,走吧孟哥。”
毕竟是个兔子,还是只软软乎乎的兔子,总得在别的地方多照顾点。
两人朝着停车场方向走,路过一条漆黑的胡同时,却遇到了意外。
“不许动,打劫。”
一个混混模样的人走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只灰色的狼狗,正呲着牙死盯着他们,似乎如果他俩有什么动作,就会立刻扑过来咬破他们的喉咙。
这种依仗自己精神体来抢劫犯罪的人,周九良惯是看不上眼的,从孟鹤堂怀里蹦下来的九橘也进入了备战状态,对着一人一狗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发出低沉的嘶声。
九橘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吓到对方,那只狗反而更近一步,喘着粗气,前腿微微弯曲,一副马上就要扑过来的模样。
要是只有周九良一人说不定还好办,可今天带了个孟鹤堂要保护,到底是分走周九良一部分精力。用胳膊把孟鹤堂挡在自己身后,低声嘱咐让他一会儿快点跑。
看着不合作的两人,小混混一声口哨吹响,那狗瞬间扑上前去,被九橘一爪挠在脸上,顿时一猫一狗打成一团。没了精神体去袭击,小混混也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把折叠刀就要刺过来,被周九良一下子攥住手腕拉了一个踉跄,手中的刀也因周九良手劲过大而掉落在地,让躲在后面的孟鹤堂逮着空一脚踢飞。
这个解决掉,但九橘那边情况却不太妙。主人是个战五渣并不等同于他的精神体战斗力会很弱,此时的九橘已经落在下风,身上的毛早已凌乱成团,被堵在墙角无处可逃。那大狗早就被九橘激怒,脸上还带着刚才九橘留下的爪痕,冲着九橘凶狠地呲了呲牙。
“让你的精神体离开!”
“那你们最好把我放了,”那边占了上风,连带这小混混的语气也嚣张起来,“精神体受到严重创伤对主人本体有什么影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心里是万般不愿放掉这个混混,但眼看另一边那条大狗对九橘的步步逼近,周九良咬咬牙刚想松开按住混混的手,突然从孟鹤堂身后蹿出一道黑影,直直冲向两个精神体方向,狠狠打在狗的脸上,硬生给这条体积不小的狗踹倒在地。
重新使劲压制住小混混,那边窜出来的东西也已落地,体型不小,浑身雪白,长着俩长耳朵,怎么看怎么像……
一只兔子。
“孟哥,”周九良僵硬地扭过头,“这是你的精神体?”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垂耳兔呢?软软糯糯的垂耳兔呢???
毛色对上了,品种对上了,就是这个体型,实在不是一个正常兔子该有的尺寸。
孟鹤堂点点头没说话,几步走到自己家兔子跟前。奶糖还在拼命踹这只狼狗,甚至还嫌不解气,后腿一使劲跳起来直接砸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狼狗不再动弹,这才耸耸小鼻子,从人家身上蹦下来跑到孟鹤堂身边。
[怎么今天那么凶呀?]
[它欺负九橘,坏狗狗]
懒得再多管,也怕后面节外生枝,周九良松开小混混的手放了几句狠话,随后带着孟鹤堂和一猫一兔立刻离开。
一路跑到车里,周九良终于松了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孟鹤堂手里跟自家九橘差不多大小的白兔子。
“这就是奶糖?”
“对啊。”
“它是……兔子吧?”
“不然呢?”孟鹤堂白了周九良一眼,“花明兔,体型都那么大,我这个算是小的了。”
心中存在许久的脆弱垂耳兔形象砰然倒塌,只剩脑海中难以忘记的那个痛殴狼狗的身影。
除了跟预想不太一样以外,奶糖还是很帅的。
从孟鹤堂手里小心翼翼接过奶糖抱进怀里,这跟抱九橘没什么分别,最明显的就是入眼是一片雪白,黑漆漆的玻璃珠镶在眼眶,跟孟鹤堂的如出一辙。九橘现在正趴在孟鹤堂腿上梳理毛发,刚才的打架除了咬下几撮毛以外没有别的外伤,算是万幸。
揉着怀里热乎的大软兔子,周九良还是难以把它和刚才英勇战斗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不过手感确实不错,尤其是这一对立起来的大耳朵,周九良来回捋了半天,却想起另一件事。
“那孟哥你之前说容易伤着是指……”
“当然是怕奶糖伤着别的精神体啊,你以为呢?”
“……没事,我以为是怕伤着家具们。”
收回眼神重新落在自家撒娇的九橘身上,没忍住的周九良伸手点了点九橘的脑袋,举着兔子凑近到它眼前:“今儿多亏了奶糖,还不快谢谢人家。”
奶糖喜欢九橘,没等对方说话就举着前爪搂住九橘蹭了蹭,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愣了几秒,回过神的九橘也伸出自己的前爪,回拥了一下这只勇敢救了自己的兔子。
[谢谢]
两个精神体相亲相爱,周九良却不敢再直视孟鹤堂望着他的那双大眼睛,这种看透的眼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罕见地红着耳朵,结巴地提醒孟鹤堂系上安全带。
孟鹤堂听话地拉过安全带系好,一猫一兔已经到后座依偎在一起熟睡。伸手捏住周九良的小指,孟鹤堂声音带着点俏皮:“今天周宝宝那么勇敢的保护我,想要什么奖励呢?”
“嗐,这种小事算不上什……”
“要不奖励一个亲亲吧。”
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周九良愣愣地看着孟鹤堂逐渐放大的脸动弹不得,随后是一阵柔软,嘴角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回过神的周九良只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热发烫,而亲了人的孟鹤堂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使唤周九良赶紧开车。
周九良没动弹,几次深呼吸平缓自己激动的情绪,伸手点了点自己另一边嘴角:“这边也要奖励。”
不要脸的行为终于让孟鹤堂脸上泛起红晕,狠狠转过头不再看向周九良:“去你的。”
“孟哥我要亲亲。”
“赶紧开车回去了。”
“就一下!”
“别得寸进尺。”
“哎呀,拜托拜托~”
小奶音一出来,孟鹤堂顿时没了架子,放弃般转过头在周九良指的地方落下匆匆一吻。
“满意了?”
话刚出口,整个人被攥住手腕向前拉过去半个身子,随后是扣在自己后脑的手,和落在自己嘴唇上烫人的温度。
一吻过后,周九良终于松开禁锢住的孟鹤堂,回味似的舔舔嘴角。
“这才叫奖励,孟哥。”
【闲泽】澹泊书局江南分院(七)
*剧版《庆余年》 范闲X李承泽
*京都早餐篇
《澹泊书局江南分院》七
长剑落在布满尘土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哀鸣,谢必安却无心再去顾及。他嘴唇微颤,脸部常年的冰山开始崩塌动摇,他的双膝弯曲,就要朝李承泽的方向跪下。
范闲悄悄后退了两步,去里屋寻找李弘成,将重逢的时间单独留给昔日的主仆二人。
一双手臂紧紧挽住了谢必安。李承泽托住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跪下,自己却弯下腰,小心翼翼将落在地上的宝剑拾起,用袖口擦去面上的尘土,双手捧到了谢必安的面前。
“必安,我还活着。”李承泽说,他虽没有落泪,眼睛却在月光底下...
*剧版《庆余年》 范闲X李承泽
*京都早餐篇
《澹泊书局江南分院》七
长剑落在布满尘土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哀鸣,谢必安却无心再去顾及。他嘴唇微颤,脸部常年的冰山开始崩塌动摇,他的双膝弯曲,就要朝李承泽的方向跪下。
范闲悄悄后退了两步,去里屋寻找李弘成,将重逢的时间单独留给昔日的主仆二人。
一双手臂紧紧挽住了谢必安。李承泽托住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跪下,自己却弯下腰,小心翼翼将落在地上的宝剑拾起,用袖口擦去面上的尘土,双手捧到了谢必安的面前。
“必安,我还活着。”李承泽说,他虽没有落泪,眼睛却在月光底下殷殷地发亮。
他方才在门外听屋内的动静,心里却回想起许多在这宅子里度过的日子。
他被庆帝强迫在十四岁时宫外修宅,对这屋子本不大欢喜,但到底在这里度过了些许年月。春日里他逗鹦鹉赏桃花,夏日里他缩在书房里乘凉,秋日里他杵在点了香薰的亭中闻桂香,冬日里他围着白袄嘴里喝着刚煮好的茶。
他在这座宅邸里的日子算不上好,庆帝将他拎出来与太子对立,朝中有企图入麾的也有避嫌于他的。他的皇亲国戚都半疯半傻,他心知肚明总要有一场暴风雨将他淹没。
于是他在日里逍遥闲散,在夜里辗转反侧。
而李承泽站在这里度过四季,争夺皇位,出门闲逛,身后永远都跟着谢必安。
李承泽有太多该说的话了,谢必安跟随他多年,早已比宫中那些兄弟姐妹更像是他的亲哥哥。可他不能把谢必安当作人,只能把他当一把剑,一种武器,将他为他受的伤挡下的剑都淡然视之,将他的忠心耿耿当做理所当然。
他的宅邸每个角落都隐藏着危险的耳目,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甚至从来不能和谢必安道一声谢。
如今再无毒蛇在侧,千言万语哽在喉头,饶是李承泽再伶牙俐齿也说不出一句好听壮丽的赞美词。他该说“这些年辛苦你了”,也该说“若不是你,这修罗路我一人走得更难”,甚至也该说“你和母妃是我此生都难隐忍的牵挂”。可是话到嘴边,李承泽却又觉得失了意义。男人的情谊,主仆的感情,常年共处的默契,何必再用多余的辞藻去堆砌呢。
于是,李承泽只是重重颔首,道:“必安,谢谢。”
谢必安没有说话。一如他这半年内悄悄为二皇子陵墓上坟清扫,次次都沉默不语,却永远会留下一串他主人生前最爱食的紫葡萄。除去淑贵妃,他是离李承泽最近的人,将他的喜怒哀乐阴谋诡计都看在眼底,他们早已成为至亲。
谢必安弯下腰,朝李承泽深深地行了个礼。李承泽也对他认真地作揖,抬起头后便对他笑了。
谢必安起先感觉不自在——哪有主人向侍卫行礼的道理,但他自然也明白李承泽此举中的感激之情,以及往后就该平等相处的暗示。他发觉李承泽的笑容变得格外干净,不再全副武装着戒备了。
谢必安略微勾起嘴角:“殿下变了。”
“那当然,毕竟我也不再是二皇子了。”说到这里,李承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必安,往后让你单唤我名承泽,可会不习惯?”
谢必安摇了摇头,冷脸上的笑意难得停留许久:“会不习惯。但我为如今的承泽感到高兴。”
话到这里,范闲领着松了绑的李弘成走出内屋。
李弘成这几日虽被绑架,但谢必安不曾亏待他,因而他也不见得憔悴。如今他最大的忧虑还是远在江南的范若若。还好范闲方才告诉他,已即时飞鸽传回给若若报告平安,李弘成由此卸了忧虑,反而困乏起来。
谢必安正了正襟,准备对李弘成自行谢罪,李弘成拦住他的姿势,道:“必安的苦衷我都理解,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泽兄?不必多言,日后我们以茶消怨,不用再提此事。”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提议道:“几位一路劳顿,不如移驾靖王府,好好歇息一晚再做明日打算。”
范闲同意说:“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议吧。”
大家同意了这个安排。只是当范闲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李承泽,两人皆是触电般一惊,各自移开了视线。
范闲说的没错,不管什么事,或者没说出口的话……明日再谈吧。
翌日清晨,李承泽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一来是因为他住在谢必安隔壁,谢必安常年有早起练剑的习惯,李承泽睡眠轻,听见了他在院外舞剑的声响。二来也是被谢必安告知范闲那几句话搅得不能久睡。
他虽明白谢必安是以为他身死,想要替他把话都说完。但是这个时机太过微妙,何况范闲与李承泽两人都冰雪聪明,哪里不明白谢必安未说出口的剩下半句话?就算谢必安不提……往日的相处中的蛛丝马迹又怎会猜不到。
只是这层暧昧的窗户纸,突然被拿到明面上来讲……
好在李承泽也是直接坦荡的性子,他把自己的脸浸在温水里咕噜咕噜吐了两个泡泡,就决定若无其事地下楼吃早点。谁知刚穿过屏风,就见范闲一人坐在木椅上嗑瓜子,旁边还放着壶刚泡好的茶,正冒着悠悠的热气。
李承泽的脚步一顿,把手抄在胸口,熟稔地在范闲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壶茶。
“早啊,小范诗神。”他说。
范闲吧唧吧唧咬着瓜子,也递给了他一把:“刚炒的新鲜葵花子,尝尝。”
“嗯,味道不错。”
“那当然。哎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你呢?”
“我也还没。”
“哈。”
……
尴尬的沉默中,厅里只剩下两声利落地嗑瓜子声响。
范闲当然明白李承泽那点小心思。就算起初没想通,那晚上乘船倾斜,李承泽落到他手里时骤然放大的心跳声也不会骗人。他本想顺其自然发展,谁知道这株小苗突然被人工催生,厚脸皮如范闲,也早起时在温水里咕噜咕噜咕噜吐了三个泡泡。
关于这个吐泡泡的趣闻,两人在几年后无意聊起才发现了有趣。到底是一个爹生的,他俩面对压力时的解压方式居然都这么像。李承泽坚持说自己最多能吐十八个泡泡,在范闲强烈阻拦下依旧要把头埋进水里作死。余下三天内,他的烟嗓变成了水烟嗓。
厅外晨景正好,已是夏初,树上的春花谢了,在微风里飘扬着泛绿的枝叶。谢必安练剑的声音还簌簌地夹着竹叶飘香。两人静静观赏一会儿,范闲开口了。
“吃早饭去吗?”
“外面?”
“对啊。”
“呵,”李承泽不屑地冷笑一声,恢复了些往日与范闲拌嘴时的灵活,“在江南,我不一定胜你,但在京都……范闲,就没有我李承泽没吃过的早点。”
“哼,”范闲耸肩道,“您往日内天空一声巨响本王闪亮登场的清场架势,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朝着李承泽伸出手:“废话少说,走不走?”
李承泽盯着他伸过来的掌心,心领神会地一巴掌劈了下去,范闲灵巧地缩手躲过去攻击。两人玩了会儿幼稚的打手心游戏,终于决定穿上外衣,一个抱胸,一个背手,大摇大摆往城里逛。
靖王府位处京都南侧护城河沿岸,有河便有人家,几百步远外就支着早茶集市,人流繁多,百姓络绎不绝,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蒸面粉的甜香味道。京都人与江南人的饮食习惯稍有不同,比起精致点心更爱吃些面食与咸口。江南人温婉,京都人爽快,就连集市中的叫卖声也都中气十足。
两人才走近集市,就与两个捏着冰糖葫芦串冲过来的孩子撞个满怀。李承泽堪堪躲避,问,“你就不怕我被认出来?”
范闲佯装要偷走小孩的糖葫芦,捉弄得孩子都快哭了才从兜里掏出糖哄他开心。他拿手指摇摇头:“别的地方有可能,这里可不会。哪有达官贵人会起个大早,来集市里挤着吃粗食?你在这里一点都不出名,莫要自作多情。”
话虽如此,他其实今日比谢必安更早地起床,先行来集市中确认没有暗探或眼线后才又回到靖王府,脱了外衣又坐下开始嗑瓜子。
李承泽的回话声已被集市中迎面扑来的热气与喧闹盖住了。
“大肉包出炉嘞——不抢没了啊!”
“红枣大蒸糕,啊,给媳妇小孩儿补补去!”
范闲跳水般娴熟地扎进人堆里,一把抓住李承泽的袖子,将他也拖了进去。李承泽从未进过如此热闹拥挤的集市,他本不喜人多,感到不安,却被范闲不容拒绝的手用力拉扯,也只好跟着走了。
迎面而来的人们长相不同,衣着朴素,面上却都带着平凡的善意。有时在拥挤中谁不小心踩了谁的脚,也不恼,问候一声彼此都吃了些什么早点,脸上都欢欢喜喜地。
李承泽跟着他乱转,先是买了个菜包垫肚子,随后又往胡同里钻进钻出,进了家冒着鲜肉香气的坐铺,原来是吃小馄饨的。
李承泽坐下后环顾四周:“这里我来过,也吃过。庆帝私服出游,就的是这家的馄饨——还说不好吃。”
范闲大笑起来,有点“可真不懂行”地嘟嘴摇了摇头:“一个人都没有,那当然难吃了。”
两碗馄饨端了上来,碗边还因长期使用破了个小角。小馄饨各个皮薄肉大,汤里还飘着葱花、蛋皮、紫菜,范闲往里面又加了些辣椒酱,端到李承泽面前。
“小馄饨的料可不只是这些,还有铺外的景呢。”
李承泽正想问:铺外全是人,哪来的景?但还是香气先勾走了魂儿。他拿勺子舀起一只鲜肉小馄饨,在嘴边不耐烦地吹了五下,仰头吸溜进嘴里。那面皮薄得接近透明,将里头腌过的鲜肉透出诱人的粉红色。落到舌头上几乎是立刻化开了,只在嘴中留下肉的香味。
吃小馄饨,就有在食欲与畏热挣扎的乐趣。太烫就吃,烧了舌尖;放凉再喝,失了原味。李承泽一口气吸溜下七八个小馄饨,不停咋着舌,却舍不得放下碗,心中因烫嘴升出一股燥热,他赶紧灌下几口凉茶,深深叹一口气。
他抬头看去,却见日头上升,铺外的人流愈发拥挤。在红日当空下的巷陌,小孩扯着木风车一路小跑而过,嘴里还唱首听不懂意思的儿歌。
吃完馄饨,范闲又买了两个去核红枣蒸糕,啃着蓬松香甜的发糕,他们往一处排着长队的店铺走去。
“介绍一下。”范闲含着糕囫囵不清地说,“这是我和范思辙联合开发的饮品产业,前景良好,现在已在京城三处集市都开起分店。很快也要进军江南。”
铺前的长队人数壮观,已付过钱的百姓手里拿着写好了数字条的宣纸在旁耐心等候。一对小夫妻迎面走来,手里各捧一杯木制的长碗,用中空的麦秆吸食起乳白色汤里一颗颗黑色的小球,在嘴里幸福地咀嚼着。
“一丢丢……有趣的名字。”李承泽念着这个奇怪的店名,觉得果然是范闲的风格。
范闲点头首肯了他的猜测:“是从‘仙境’里带来的新饮料,珍珠奶茶。这可是能统治地球半数人卡路里的圣水啊。”
范闲通过董事长的无限权威立刻拿到了两杯刚做好的半糖加波霸热奶茶。李承泽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闻出是牛奶、糖和茶叶混杂起来的饮品,他从书里看到过草原游牧民族爱喝咸奶茶,倒不知道甜奶茶是什么滋味。
他咬住麦秆,先喝到了一大口奶茶,口腔里立刻充斥进一股清新甜蜜的茶味,口齿留香。李承泽砸吧砸吧嘴正准备喝第二口,忽然感觉麦秆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把脸颊鼓成了金鱼也吸不上来。
“放松点。”范闲示意他将麦杆斜插,果然很容易就将糯米做成的珍珠球吸到了口中,糯糯的质感咬在牙齿底下,韧而不黏。
“嗯嗯。”李承泽一吃到美味佳肴就忍不住开始点头,“妙极了。”
“奶茶易发胖,但有了快乐谁还在乎胖瘦呢。”范闲解释说,“虽然研发塑料吸管可以取代木茶杯和麦秆,实现利益更大化,可是出于环境污染考虑……现在这样也不错吧。”
“塑料是什么?”
两个人吃多了,开始边吸奶茶边在集市中闲逛。
“一种高分子量的合成树脂。现在大家装东西用布袋,但塑料是透明防水的,更加便利。只是非常不环保,对环境不好,我不喜欢。”
“在这里,干旱还是洪涝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到‘仙境’却要反过来,环境得看人的脸色?”
“你这理解还挺有意思。”
“‘仙境’里的人也爱看书吧,都看些什么。”
“爱看,也爱写。比如《红楼梦》,还有唐诗宋词三百首,就是我在祈年殿夜宴上背的。”
“亏得你身后有千百名家替你撑腰。”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但你知道了这些作品都非我原创,不失望嘛?”
李承泽吸完最后一口奶茶,范闲接过他的木杯,在石桥边立有的“一丢丢木杯回收处”塞了进去。
“说不上,毕竟除了你这座桥之外,我也无法从别处看到如此多名家著作。不过你这样更没理由不更新《红楼》了嗷?”
说来说去还是催更啊!两人走上石桥,桥另一侧是个买卖集市,同样热闹非凡,到处飘扬着富有生机的吆喝声。范闲特别喜欢这样的早晨,想到了什么,又对李承泽说:“我娘建立监察院之时,在院外立了块石碑,我常在思考她留在上面的话。”
李承泽其实去看过,但只是“嗯”了一声,听范闲接着讲下去。
“我娘说,‘生而平等,人人如龙’。”范闲在这里戛然而止,深深看了一眼李承泽。
李承泽沉吟片刻,干脆地摇摇头:“难懂。”
“来。”范闲示意他继续钻进人流里。他们重新走进热闹的集市中,在各路行人中穿梭,观察着他们或忙碌或悠闲的早晨。
“我娘说,‘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说到底,就是要不分贵贱,享受自由。”范闲用一种温柔怀念的口吻解释道,他的声音很轻,李承泽不得不屏息聆听。
“你看。”
范闲指向街边卖麦芽糖的一位小贩。李承泽顺势看去,却发现周遭的景色与人群在范闲魔力的指引下全部定住了身形,柳树停止摇摆,喷火艺人的火焰冻在孩童的眼里,时间停滞在所有人脸上的笑意上。只有他们两人还呼吸起伏,在静止的空间中穿行。
“他的麦芽糖又甜又香,他家有三个孩子,所以出摊从不允许砍价。别人说他抠门,可孩子们最爱叫他甜阿爸。”
范闲的手又一撇,倒米酒的阿婆满面笑容,米酒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清透的弧度。
“她年轻的时候是这带有名的米酒西施,差点要嫁给新进王举人,可她却跟了卖油郎,因为她嘛,肌肉控。”
明明在讲些琐碎人物,平凡到滑稽的故事,范闲却带着诚挚崇敬的口吻。李承泽呆呆地听着,这一张张疲倦又精神的脸背后有各种各样的故事,卑鄙的可笑的善良的多情的……李承泽的嘴角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
“他爱偷别人家的鸡。她今天抹着胭脂去见心上人。她以后想做女官。他爱收集蛇皮……”范闲的声音在空间交叠,他如数家珍,好像在念一部史诗。
“你看到了吗,这些百姓只是人而已,就像滕梓荆。但正因为他们是人,所以才不该是呈给皇上奏折里的简单数字,不该是别人口中轻描淡写一句‘杀了吧’。皇帝用金樽他们用木杯,皇帝吃御膳他们吃粗食;可皇帝曾是婴孩他们也在襁褓中长大,皇帝驾崩送进棺材他们也躺进坟地里——你怎么说他们是不一样呢?”
范闲诚挚地望向四周的人们,随后抬手打了个响指。游人们便在瞬间又恢复了他们方才的动作,米酒落入杯中,他们开始自顾自继续生活。空气中飘来一阵米糕的香气。
“‘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范闲感叹,“我娘可真勇敢。这样的夙愿实际上在‘仙境’中也还未实现。可我——”
范闲眼睛往后一瞥,猛然发现个手里举着夹子的小孩紧贴在他身后,手中的长夹子已经伸进了他的衣囊里,夹出了大半个荷包。他们互相地对视片刻,小孩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将夹到的范闲的荷包往怀里一塞,飞快向后逃跑了。
“我靠老子正熬鸡汤苦口婆心启发封建阶级共创和谐世界呢!!”范闲青筋暴起,身边的李承泽已经爆发出一阵过于夸张失态的狂笑,随后他的身形一晃,被范闲扯着手朝小偷的方向猛追过去。
“小崽子站住!”范闲一手牵着李承泽一手抄起路边摊里的大白馒头,朝小偷投掷过去。还不忘回头说:“老王我明天来付钱啊!”
卖馒头的在后面应了声,还说:“小范大人您这朋友快喘不过气了,慢点跑啊。”
李承泽边爆笑边被范闲溜着在青石路上狂飙,仿佛被充满活力的哈士奇反遛一路飞奔的狗主人。他只来得及在风中留下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差点岔了气。
两人在无人的死角巷里眼瞧着小偷咬着刚才砸过来的馒头,灵巧地翻墙跑了。李承泽喘着粗气扶住墙角,一边顺气一边还在笑。
范闲倒是没喘气,只是踢了他的腿肚子一脚:“笑屁啊。”
“不是……呼……哈哈哈啊,你……哈哈哈哈,”李承泽捂着肚子,半天才有了说话的气力,“小范大人刚热血澎湃说着大同世界的美好夙愿,突然就蹿出个小偷夺取你的钱财。这情节发展实属气派,我好生佩服哈哈哈哈哈……”
李承泽顺过气,又说:“不过依照你的实力,不可能就让小孩随意近身,怕是故意的吧。”
范闲又踢了他另一边的腿肚子:“没这圣父心。本是想让他偷了再捉住进行一下九年义务教育,谁知道你个拖油瓶跑这么慢。”
“你松开我不就得了。”李承泽指了指他们居然还牵在一起的手。
范闲说:“行。”
他正准备把手往回抽,李承泽“哎~”了一声,侧过胳膊反向揪住他的手,结果两人反而牵得更紧了。
范闲挑了挑眉,没忍住吐槽:“你这欲拒还迎……还挺会撩的啊。”
“等等嘛,我和你说件事。”李承泽说。
“你说。”
“下次滕梓荆的忌日,若你和他的遗孀孩子都同意,我也去祭拜吧。”
范闲一愣,刨根究底:“原因呢?”
“你方才说的话我能明白其意,却不能说适合现今的南庆。这个时代的人可不比‘仙境’,他们在贵贱有别的规则里长大,你要怎么突然使他们领悟——穷人的命和富人的命相同?只要还有这个皇帝,这个皇家,就算改朝换代,照样有天子与凡人的区别。”
范闲点头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初见我娘的石碑,也是自叹不如,因为她企图与世界为敌,而我却只想着好好活下去。可是说到底,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甚至是来自未来。我见过光明,所以才无法在黑暗中忍耐。”
范闲说起心底话却又突然觉得神奇。上辈子他躺在病床,哪里知道以后就会在这样一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的时代醒来,还和这里的(前)二皇子讨论起自由与平等。
“我还是这句话。”李承泽说,“我不会为我曾经做过的决定忏悔,我身处修罗,不食肉糜,草芥人命。但如果你觉得我在黑暗里待了这么久,还未被彻底染黑,还尚未全盲……就带我去见见光亮吧。”
范闲略低下头,笑了起来。李承泽等了半天,范闲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自管自眯眼笑着。范闲原本长着张聪明人的脸,可现在毫无顾忌地笑起来……还真挺傻的。
李承泽扯了扯他的胳膊:“哎,差不多了。”
范闲勉强止住笑意,低声说:“我感觉我捡到宝了。”
“哈,什么宝贝?”李承泽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傻笑起来。
“就是有种一个人孤独地跳舞,以为此生就只能零丁,却突然发现……居然有人能一起跳。”范闲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知道抖肩舞吗?”*
“什么什么抖肩舞,这又是哪一出?你的‘仙境’词太多了小范大人,要让我慢慢适应。”李承泽凑了上去,两人的距离逐渐从朋友范畴,增进到了相距不过一尺的位置。
范闲笑着挺胸又往前半步,李承泽也不畏惧,依旧似笑非笑看着他。
“我说啊,李承泽。”范闲说,喷出的热气把李承泽的刘海吹起来几缕,“你是不是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嗯?”李承泽明知故问。
两人的眼神对到一处,能看见彼此眼中倒映着的自己。范闲的眼珠不是纯黑色的,在青石泥墙前透出点淡淡的蓝光。仅隔着一条街外的热闹喧嚣已经无人再能听见,他们沉浸在巷角的另一个世界中,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
“我猜你心里想着,”范闲模仿李承泽的口吻说,“‘反正都被必安说破了(此处承泽式连读)不如干脆……就把窗户纸给捅了,霸王硬上弓吧。’”随后还甩了甩自己不存在的一撇刘海。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角色啊?”
“怎么说呢,财阀二公子一般都扮演中二霸道总裁的形象……”
李承泽松开了两人一直握着的手,他扭了扭手腕,随后福至心灵将手撑在了范闲身后的墙上,身体倾略性地往前一顷,挡住了巷口的阳光。
范闲下意识把脑袋顶到身后的青墙上,整个人都被拢进了李承泽的圈里。他被李承泽这突如其来的壮观架势震撼到了,居然懵了:“你这……啊?”这人干嘛,怎么还知道霸道总裁肯定会壁咚呢?
关键他堂堂八尺男儿,平日里遛狗闲逛都威风凛凛,如今被身高相似但好歹比他消瘦些的李承泽堵住,一时感觉哭笑不得,放弃了反抗。
李承泽心想话都说到这里了,坦坦荡荡地说:“我准备硬上弓了。”
“怎么个上法?”范闲逗鸟似地说。
或许感觉自己的霸总形象被范闲看低了,李承泽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捏住了范闲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范闲那张努力憋笑的良家少男脸,慢慢贴了过去。
李承泽垂下眼睛,睫毛并成两把微微抖动的小扇。眼看两人的鼻子就要碰到一处,范闲往右侧过歪脑袋,手悄悄地托住了李承泽的后腰,他轻启嘴唇,感觉到了李承泽身上颤抖的热气。
在嘴唇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是,范闲脑袋里居然响起了个台湾腔的解说画外音:他们开始狂甩对方嘴唇,哎居然没有,他们被大魔王打断了。
“——泽兄!范兄!”
李承泽撑着墙壁的胳膊一软,整个人差点与青墙深情热吻。所幸范闲扶住了他,一把他揽到了怀中去。李承泽着实无语,把脸窝进了范闲的衣襟里,闻着范闲身上竹子与檀香的气味,忽然觉得自己也像是《红楼》中命运多舛的苦情角色,正在被作者一双无情地捏着后颈玩弄。
李弘成出现在巷口,一眼就看见两人胸贴胸靠着墙壁抱在一起的离奇姿势。他大脑不能消化,下巴一沉差点脱臼:“这……这是什么章程?”
“我在教他跳抖肩舞。”范闲气定神闲地说,“世子殿下怎么在这里?”
李弘成为人老实,居然就这么接受了他的解释,连忙说:“噢,卖馒头的说你们往这个方向跑了。我方才已挑拣好了泽兄宅中的藏书,准备让泽兄过目一遍清单,我就往江南送去,也好早日与若若团聚。”
他踮脚张望了一下还埋在范闲胸口没动静的李承泽,有点担忧地说:“但泽兄……是不是身体不适,昏过去了?”
“噢,”范闲又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河豚这种鱼吧,把自己努力胀成了球示威,可一旦被人拿针戳破,就瘪了。”
“啊?”
“没什么,劳驾世子了。你先行一步,我们速速就回。”
世子“噢”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觉得哪里古怪,挠头又看向范闲:“范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范闲对他可可爱爱地露齿一笑,安慰地拍拍还窝在他肩头憋笑的李承泽。
“感谢你为这个故事提供了足够的戏剧性。”
TBC
*对不起我没忍住玩《Coincidance》这个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堂良堂】两个爸爸(甜饼)
温柔爸爸良×宠女狂魔堂
又名:
单身爸爸如何重组家庭搭伙过日子?
宝贝女儿想让别的男人做爸爸怎么办?
儿子催我结婚怎么办?
我怀疑有人拐跑了我的女儿顺带丢了个儿子?
周小亓(qi)不是周小元也不是周小π。
假的,别上升...
温柔爸爸良×宠女狂魔堂
又名:
单身爸爸如何重组家庭搭伙过日子?
宝贝女儿想让别的男人做爸爸怎么办?
儿子催我结婚怎么办?
我怀疑有人拐跑了我的女儿顺带丢了个儿子?
周小亓(qi)不是周小元也不是周小π。
假的,别上升
㈠
孟鹤堂正开会的时候接到了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老师还没说两句就听到自己宝贝女儿哭着要爸爸。
会是开不下去了,破公司哪有宝贝女儿重要。
“爸爸...我想回家...”
孟鹤堂哄了孟舟舟两句挂了电话,骂了句娘踩着油门就去了幼儿园。等孟鹤堂一脸凶样的走到老师办公室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女儿正窝在一个自己没见过的男人怀里吃着棒棒糖,旁边小板凳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
“舟舟,爸爸来了。”
孟舟舟含着糖喊了句爸爸,又回头看了眼抱着她的男人。
“周叔叔这是我爸爸。”
㈡
周九良刚闲下手,准备给周小亓做快小蛋糕一会带回去。刚拿出来蛋糕坯幼儿园老师电话就打过来了,周九良皱了皱眉,这小子在幼儿园又干什么坏事了。
“小亓爸爸,你这会来一趟园里吧,小亓下午把舟舟惹哭了,舟舟爸爸也在来的路上。”
周九良挂了电话摘下围裙,看了眼蛋糕坯,无奈的撇撇嘴,把蛋糕坯重新收好又取了一盒今天刚做好的马卡龙准备一会哄哄小姑娘。
小亓说孟舟舟是小一班最好看的女孩子,裙子好看小辫子好看头花上的小草莓也好看,班里的同学都喜欢和舟舟玩。
周九良停了车拿着马卡龙进了幼儿园,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了小姑娘哭着要爸爸,里面还夹杂着几声周小亓的哭声。
“怎么了这是,周小亓你干吗了?”
孟舟舟看着走进来的叔叔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因为不是爸爸先来又咧开嘴继续哭。周小亓一把扑到周九良怀里抱住爸爸的腿委屈的哭了两声。
“爸爸....我没有欺负舟舟...”
周九良现在也摸不清到底怎么回事,摸了摸儿子的头让他别怕,又从背包里摸出一包纸,替孟舟舟擦了眼泪。
“你是舟舟小朋友吧,我是小亓的爸爸,可不可以告诉周叔叔小亓怎么欺负你啦,叔叔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孟舟舟看着眼前蹲着的这个温柔的帅叔叔,又看了眼旁边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周小亓。
“叔叔,小亓他揪我小辫子,这是爸爸早上好不容易给我扎的小辫子。”
周九良拉过几个小板凳,让孟舟舟和周小亓坐在自己对面,又拆开马卡龙递给孟舟舟让舟舟先选一个。
“爸爸,我也要。”
“男孩子要懂得照顾女孩子,先让舟舟拿。”
周小亓看着孟舟舟拿了一个粉色松了口气,自己最喜欢的蓝色马卡龙还在,伸着手要马卡龙的时候爸爸却收起了马卡龙盒子
“我也要。”
“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揪舟舟小辫子。”
“我没有想欺负舟舟,是我看到舟舟辫子上的小卡子要掉了就想帮她拿下来重新别一下,但是我又不是女孩子不会弄小卡子就扯到了舟舟的小辫子。”
周小亓也委屈,自己也没干坏事啊怎么就把舟舟弄哭了,还被其他小朋友说是坏孩子欺负女孩子,爸爸现在还不给自己马卡龙,想着想着就想哭鼻子,刚咧开嘴声音都没发出来呢被爸爸一把捏住了鼻子。
“男孩子不许哭鼻子,再哭以后都没小蛋糕吃。”
孟舟舟喜欢周九良身上甜甜的蛋糕味,吃完了马卡龙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又从小板凳上下来钻进了周九良怀里爬上了周九良的腿。周小亓不乐意了,爸爸平时都不怎么让自己爬腿的。
“爸爸,我也要抱!”
周九良看着小姑娘搂着自己胳膊坐在自己腿上,突然想起来包里还有周小亓的棒棒糖,便拆开了一个递给孟舟舟,又一把按住了也想爬腿的周小亓。
“你是男孩子,你自己坐好。”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小脸,亮闪闪的眼睛,周九良喜欢的不得了,自己想要个女儿很久了,可奈何周小亓是个男孩子。也不知道孟舟舟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能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女儿。
“舟舟啊,小亓说他是想帮你重新别小卡子才拽到了你的小辫子,小亓虽然爱玩但是从来不撒谎,叔叔可以给你保证,你可以原谅小亓吗。”
孟舟舟靠在周九良怀里吃着棒棒糖,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对周小亓伸出了手。
“小亓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吧。”
周小亓看了眼对着自己努嘴的爸爸,起身拉住了孟舟舟的小手。
“好,以后我会保护舟舟的。”
周九良可算松了口气,就算周小亓跟其他男孩子打起来了自己都不怕,怕的就是欺负女孩子,不过自家儿子随了自己有些内向,欺负人的事也做不出来。看着两个小朋友成了好朋友,周九良打开马卡龙盒子给儿子取了块蓝色马卡龙,有把整盒收好。
“叔叔今天没有带别的,这盒马卡龙就当是小亓送给舟舟的好朋友礼物可以吗。”
孟舟舟喜欢吃甜食,点了点头抱住一整盒马卡龙。
㈢
“爸爸,我和小亓是好朋友啦。”
孟舟舟看到爸爸来了便爬下周九良的腿,伸手要爸爸抱。孟鹤堂一把抱起女儿,看着女儿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手里还抱着一盒马卡龙。
周九良拉着周小亓起身站起,小姑娘哄好了,家长可不一定好哄。果然女儿都是长得像爸爸,孟舟舟的眼睛像极了孟爸爸,也果然女儿好看爸爸肯定也好看。
“你好我是周小亓的爸爸,我叫周九良。”
“孟舟舟的爸爸,孟鹤堂。”
“我请您和舟舟吃个饭吧。”
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晚霞洒在了院子里,其他小朋友已经吃过了晚饭,周小亓和孟舟舟待在老师办公室里除了马卡龙什么也没有吃,孟鹤堂还没来得时候两个孩子就已经摇着周九良的手说饿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孟鹤堂,周九良也刚好挑饭桌上给人孩子爸爸解释一下,毕竟周小亓没干坏事。
孟鹤堂本想拒绝,自己的怒气还没有散掉,哪怕现在舟舟不哭了但是一切能把自己宝贝女儿惹哭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有张嘴回绝就被怀里的舟舟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我要和周叔叔吃饭!”
周九良看出来了孟鹤堂有点不高兴,毕竟哪个爸爸受得了自己女儿哭着打电话要爸爸的,自己拉着周小亓对孟鹤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因为有那么点尴尬挠了挠头。
果然,没有不宠女儿的爸爸。女儿就是最最最最甜的小蛋糕啊,
“爸爸,我想和小亓坐一辆车。”
世纪难题,两个爸爸两个宝贝两辆车。
“舟舟听话,一会下车到饭店你和小亓坐在一起好不好。”
孟舟舟不愿意,从孟鹤堂怀里挣了出来,跑到周九良旁边抱住了周九良的腿。
“我想和周叔叔还有小亓坐一起。”
一瞬间,孟鹤堂觉得自己天塌了半边,自己供了四年的小祖宗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抱住了别的男人的腿。我女儿不爱我了怎么办?
周九良心慌,谁受得住这种软糯的小团子,现在这会再受不住也得受住,人亲爸在自己面前呢,这突然就把人女儿拐跑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孟鹤堂心里死了几回了。
“那我们就开一辆车吧,我家离幼儿园也近我明天再过来开吧,辛苦孟爸爸了。”
“那行,只有一个儿童座椅,你也坐后面,把两个孩子看好。”
一路上孟鹤堂真的无数次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和自己抢女儿的,自己的小棉袄现在靠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哪怕周九良对着后视镜无数次抱歉的笑,但是孟鹤堂还是觉得难过。
同样难过的还有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周小亓,自己的爸爸抱着其他的小朋友,还是最好看的孟舟舟。
孟叔叔,我叫孟小亓也挺好听的。
两个宝贝没吃多少就饱了,周小亓拉着孟舟舟去旁边玩,就剩下两个孩子爸爸。
“孟爸爸我得跟你说一下下午的事。”
孟鹤堂没说话,就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饭准备听这个抢女儿的男人怎么骗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小亓是看舟舟的小卡子掉了想帮舟舟重新别一下,但是男孩子不会用卡子就拽痛了舟舟。我也已经教育了小亓一定要照顾女孩子,舟舟也原谅了小亓,不知道您看这么行不行。”
“就这么个事啊,我以为怎么了电话里舟舟哭成那样,既然孩子都成好朋友了,我还能有啥,不都为了孩子吗。”
“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舟舟会这么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衣服上的蛋糕味吧。”
孟鹤堂刚在进门的时候闻到了周九良身上甜丝丝的蛋糕味,也猜到了可能是因为这个让舟舟这么喜欢他。
“舟舟喜欢吃蛋糕的,我又只会做个平常饭菜也不会烤蛋糕什么的,舟舟一岁的之前还有个妈妈可以给他烤点东西,现在只有我这个爸爸。”
周九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边玩的正好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眼孟鹤堂。孟鹤堂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扬了扬嘴角笑了一下,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亓也只有我这个爸爸。”
孟鹤堂抬眼看着周九良笑着看自己,周九良看着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年岁,自己今年已经31了,现在两个孩子又在同一个班,记得之前老师说过,舟舟是班里最小的孩子。
“你也是离婚了吗?”
“我不算离婚,小亓是我很多年的一个好朋友的孩子,当初我们才大三,她突然告诉我她快生了,可是孩子爸爸跑了,她想要这个孩子,问我可不可以和他结婚,让孩子有个户口,之后再离婚。亓也是他妈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我也没想到,最后出了手术室的只有这个孩子。”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一脸惊讶的样,突然感叹,自己好不容易啊。自己都还算个半大小子的时候突然有了个儿子,也还好周小亓随了自己的性格。
“小亓知道吗?”
周九良摇了摇头“小亓知道妈妈变成天使了,但是还有一个爱他的爸爸。”
孟舟舟和周小亓玩累了,想回家看动画片,两家人就起身准备回家。
周九良说还得去买的东西就让孟鹤堂带着孟舟舟先走了,自己带着儿子打车回幼儿园开车。
㈣
“爸爸,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舟舟啊。”
周九良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儿子,趁着等红灯的功夫回头逗周小亓。
“儿子你觉得舟舟的爸爸长得好看吗?”
周小亓一脸疑惑的看着周九良,又实诚的点了点头,毕竟孟叔叔长得真的好看。
“那把你和舟舟换一下,你给孟叔叔做儿子吧。”
“不要!”
周九良转过身来继续开车,后视镜里的儿子不满的鼓着脸。
“我就说,爸爸肯定是更喜欢舟舟了不要我了,我也不要爸爸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舟舟虽然可爱但是爸爸还是最喜欢你,毕竟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你看看你小时候....”
“爸爸好好开车,老师说开车不要分心。”
周小亓捂住了耳朵,虽然在其他人眼里爸爸是个温柔稳重的人,但是谁也不知道爸爸其实是个话痨。
舟舟回家没看多久动画片就想睡觉了,孟鹤堂给女儿讲完故事盖好了被子,看舟舟闭上了眼睛便起身准备离开。
“爸爸,我想要周叔叔也做我爸爸。”
孟鹤堂停住了脚,看着舟舟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便又重新坐下打开了小夜灯。
“舟舟不是今天第一次才见周叔叔吗,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啊。”
舟舟想了想,又伸手要爸爸抱,孟鹤堂把女儿抱在腿上等着女儿的答复。
“因为我觉得周叔叔特别温柔,而且周叔叔聪明,知道怎么哄小孩子。”
“那爸爸就不温柔不聪明了吗。”
孟舟舟想了想,又学着爸爸平时的样子刮了一下孟鹤堂的鼻子。
“爸爸才不聪明,爸爸要是聪明为什么舟舟都这么大了,爸爸还找不到女朋友。”
孟鹤堂看着怀里的女儿愣了一下,又一下一下轻拍着舟舟后背。
“不是爸爸找不到,是爸爸不想,爸爸把所有的爱都给舟舟了,爸爸一个人也挺好的,等我们舟舟长大了,爸爸再考虑这个事。”
“爸爸,我喜欢周叔叔,我不想要妈妈我想再要个爸爸。”
孟鹤堂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这个问题,只能搪塞了一下便哄着女儿赶快睡觉,自己关了小夜灯出了屋。
两个爸爸,这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㈤
可能是因为都是单亲爸爸的原因,周九良和孟鹤堂觉得彼此特别亲切,舟舟喜欢和小亓玩,有时候孟鹤堂公司有事便拜托周九良先将舟舟一起接回家,两家走的也越来越近。
周九良每天去接周小亓的时候都会带点好吃的给孟舟舟,孟鹤堂也总会给周小亓带来一些玩具。
“九良我一会有个挺重要的会,走不开,你帮我接一下舟舟吧,我晚上去你家接。”
“行,你忙吧,我一会到点了就去接舟舟和小亓。”
周九良看了眼时间还早,嘱咐店员晚上记得锁好店门,自己去趟超市买点水果再去接孩子。
到了放学的时间,舟舟和小亓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等着爸爸来接,小亓掏出早上爸爸给装的小零食分给舟舟。
“小亓,你喜欢我爸爸吗。”
小亓吃糖的时候呛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舟舟。
“孟叔叔长的好看而且有意思,可是我更喜欢我爸爸。”
孟舟舟皱了下眉,噘着小嘴思考了一下,把自己包里的小零食全都塞给了周小亓,虽然原本很多都是周小亓给的。
“小亓,我想要周叔叔做我爸爸。”
周小亓看着手里的零食还有一脸严肃的孟舟舟,爸爸和零食肯定是爸爸重要,没有爸爸哪来的零食哪来的小蛋糕。
“我不能把爸爸给你,给你我就没有爸爸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有两个爸爸?”
“两个爸爸?”
孟舟舟点点头,趴到周小亓耳边告诉他自己想了好久的办法。
“如果周叔叔和我爸爸结婚,那我们就有两个爸爸了。”
周九良老远就看见孟舟舟和周小亓两个人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等自己问的时候两个小孩又什么都不说。
“舟舟你先和叔叔回家,你爸爸晚上来接你。”
孟舟舟一听可以去周九良家开心的扑倒周九良腿上要抱,周九良弯腰一把抱起了舟舟又拉着小亓和一旁的老师道了谢。
周九良觉得孟舟舟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回家的路上就不停地打着哈欠,也没有平时的精神劲,回家以后让舟舟和小亓回屋玩,自己便去做饭。
“爸爸!”
周九良听到儿子喊自己赶快擦了擦手出了厨房。
“怎么了?”
“爸爸,舟舟好像发烧了。”
孟舟舟这会已经脸烧的红红的了,坐在小亓的床上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周九良,看着看着突然开始掉眼泪珠。周九良一下慌了神赶忙把舟舟搂在怀里询问怎么了。
“叔叔,爸爸最近好忙,昨天给我洗完澡都忘了给我吹头发。”
周九良皱了皱眉,估计是头发没干就睡了觉再加上家里开着空调感冒了。
“舟舟不哭,这两天先住叔叔这和小亓玩吧,我给你爸爸说,让他忙完了再来接你。”
孟舟舟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周九良让周小亓先陪着舟舟,自己去热了杯牛奶给舟舟先喝了。
“舟舟先睡会,一会饭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吃个药病就好了。”
周九良哄着孟舟舟睡着,又拉着儿子出了屋,让他先去看电视,自己则走到卧室关了门。
“孟哥你忙完了吗,舟舟发烧了,先在我家住几天,你一会先回你家把舟舟用的东西带过来吧。”
孟鹤堂这边刚开完会就接到了周九良的电话,听到女儿发烧心一紧,跟同事说了一身便出了门往周九良家赶。等到了的时候舟舟已经吃了饭吃了药睡下了。
“舟舟怎么样了?”
“刚睡下,孩子说是你昨天忘了给吹头发。”
周九良示意孟鹤堂声音小点,又指了指饭厅。
“还没吃饭吧,给你留了饭。”
公司这两天忙上市忙的孟鹤堂一个头两个大,每天回家的时候都不定了,忙的连照顾女儿都出了差错。
“九良你这菜炒的还不如我呢。”
周九良翻了个白眼,伸手把菜盘子拉到一旁。孟鹤堂连忙一把拽住。
“好吃好吃特别好吃。”
周九良知道自己厨艺一般但是周小亓吃了这么多年不也长大了。孟鹤堂从中午就没有吃饭一直饿到现在,吃了两碗饭又把最后一点汤倒在了碗里。
“这两天就先让舟舟住我这吧,小亓和我睡,舟舟睡小亓的屋,你先好好忙你的公司,不要两头都耽误了。”
孟鹤堂放下碗,感觉突然回到了舟舟一岁前的日子,回家有热饭,舟舟也有人带,或许真的得给舟舟一个完整的家。
“我舍不得我得宝贝女儿啊。”
“舍不得那你就不要管你的公司了天天当专职爸爸。”
“当专职爸爸我天天带女儿喝西北风啊。”
周九良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递给了孟鹤堂一瓶,自己拉开了拉环抿了口冒出来的泡沫。
“晚上先在我这凑合一晚吧,陪我喝点。”
孟鹤堂也灌了口啤酒,冻得冰冰凉凉的啤酒充斥着整个口腔,一瞬间的冰凉让孟鹤堂冰的迷住了眼睛。
“你这啤酒是冻了多久,太冰牙了。”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样忍不住笑了两声,又喝了口啤酒,自己也忘了这什么时候买的,平时家里就自己和儿子,一个人喝酒也没意思,就一直在冰箱里搁着。
“忘了,反正没过期就行。”
孟鹤堂也看着啤酒笑,真的好久了,成了单亲爸爸以后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女儿,没有了聚会没有了过多的朋友,只有奶爸孟鹤堂。
“舟舟说想让我找个女朋友。”
“小亓也说让我找个女朋友。”
“舟舟还说想让他周叔叔给他当爸爸。”
周九良挑了下眉,又笑着看了眼孟鹤堂。
“行啊,我把我家这小子送你,你把舟舟给我,刚好我也很喜欢女儿。”
孟鹤堂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宝贝女儿怎么可能给你,舟舟的意思是他想要两个爸爸。”
“意思让你嫁给我啊。”
“啧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成嫁给你了。”
周九良突然想起来好像今天去超市还买了包花生米,起身拿了个花生米又取了两罐啤酒。
“你这屯了多少快过期的酒啊。”
“喝就行。”
“要不要搭伙过日子?”
“再说吧。”
孟鹤堂嘴角一抽,自己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出口话却被周九良立马就回绝了,没事闺女,爸再给你找更好的。
周九良喝完了最后一口啤酒,起身去客房给孟鹤堂抱了床被子,自己也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
周小亓躺在大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听到周九良啪塔啪塔的拖鞋声赶忙闭上眼睛装睡。周九良看着儿子这四仰八叉的睡姿叹了口气,拽出来被子准备重新给周小亓盖上,周小亓感觉到爸爸突然凑近一下没憋住笑了一声。周九良看着儿子这咕噜咕噜转的眼睛,把被子放在一旁开始挠周小亓肚子上的痒痒肉。
周小亓最怕的就是痒,一下就开始笑着在床上打着滚躲着周九良的手。
“就这点本事还想骗你爸。”
除了一般下雨打雷或者生病的时候,周九良都会让周小亓一个人睡,周小亓也很少会和周九良睡在一起。
“儿子,你喜欢你孟叔叔吗。”
周小亓无语,怎么都是这个问题,就不可以直接问,你想不想让孟叔叔做你爸爸。
“爸爸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周九良摸了摸儿子的头,又嘿嘿笑了两声。
“爸一个人带你太辛苦了,你孟叔叔一个人带舟舟也太辛苦了,如果我俩在一起你就是舟舟的哥哥了,你想当哥哥吗。”
“那你俩会结婚吗?”
周九良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如果不想,我们就不结婚。”
周小亓翻了起来趴在周九良的肚子上“爸你快结婚吧,孟叔叔挺好的,虽然你俩结婚了我以后就没法娶舟舟了但是当哥哥也挺好。”
周九良敲了周小亓脑门一下“你小子才多大啊怎么满脑子都是结婚。”
㈥
舟舟在周九良家里住了一周,孟鹤堂也在周九良家里住了一周。周九良照顾小的一千万个愿意,但是附加了个大的。
“孟哥啤酒没了回来带啤酒。”
“孟哥舟舟小亓要吃西瓜回来买西瓜。”
“孟哥新开了家寿司店回来时候带点。”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你得给我干活。
还有几天就是周小亓五岁生日了,周九良准备给儿子做个蛋糕,叫孟鹤堂和舟舟过来吃个饭简单一过就行,男孩子嘛不用那么麻烦。
孟鹤堂也带着舟舟去商场给小亓挑了一套衣服和一套玩具,舟舟还亲手画了幅画给小亓。
过生日小孩开心就行,周九良和孟鹤堂横七竖八的的躺着,看着舟舟带了一堆小卡子往小亓头上别,小亓坐在地毯式乖乖的给舟舟当着洋娃娃。
孟鹤堂掏出手机拍了两张,又笑着递给周九良看,周九良划了两下看到了一张自己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孟鹤堂一把抢回了手机,又别过头去不看周九良。
“儿子,五岁生日有什么愿望啊。”
周小亓仰着头任由孟舟舟给自己别卡子,又嘟着嘴想了一下。
“我想让爸爸赶快结婚。”
孟舟舟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也对着孟鹤堂周九良喊到。
“我也有愿望,我想让周叔叔做我爸爸。”
孟鹤堂看了眼周九良,又对女儿使了个眼色。
“今天是小亓生日,小亓才能许愿望,舟舟等明年。”
周九良也看了眼孟鹤堂,起身坐到地毯上搂住舟舟和小亓。
“以后我也是个有儿有女的人了。”
孟鹤堂还没反应过来周九良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孟舟舟已经搂住周九良的脖子亲了一口喊了声周爸爸。
周小亓也聪明瞬间理解爸爸的意思,从周九良怀里钻了出来跑到孟鹤堂旁边一把搂住孟鹤堂喊了声孟爸爸。
“诶!我的好儿子!”
等晚上两个宝贝睡了以后,孟鹤堂端着啤酒美滋滋的去找周九良。
“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周九良接过啤酒,把手里的烟把按在烟灰缸里,抬眼看着孟鹤堂。
“我儿子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这么说算浪漫吗。”
“不算,但是我喜欢。”
孟鹤堂扬了扬嘴角,举着易拉罐和周九良碰了个杯,又看着今晚格外顺眼的月亮。
㈦
“爸爸!”
“诶!”
“诶!”
孟舟舟突然在卧室喊爸爸,周九良孟鹤堂条件反射的都回了一声。孟鹤堂笑了一下去卧室看舟舟怎么了。孟舟舟忘了喊哪个爸爸,看到来的是孟鹤堂嘟着嘴喊了一声。
“我要周爸爸。”
孟鹤堂撇了撇嘴叫周九良过来。
“怎么了舟舟?”
“我要周爸爸抱我。”
孟舟舟跳下了床拽着周九良的衣角,周九良回头看了眼眼泪都快掉出来的孟鹤堂,伸手一把抱起孟舟舟。
“小亓你在哪!爸爸想你了!!”
孟鹤堂转身去了周小亓的屋一把抱起然后炫耀性的走向了周九良。
“小亓你说你想要啥,孟爸爸给你买。”
“我想要你把我放下来,爸爸说男子汉不用抱。”
孟鹤堂嘴角一抽,把周小亓放了下来,怎么感觉这个日子过得,女儿没了,儿子也没了。
“周九良你还我宝贝女儿来!”
后补一番外 爸爸世界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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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刷新了我的码文速度
写的不甜还希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