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哈金/HG】第五个模仿者
中年金哈金/偶尔也会写点完全不原著风的甜饼
三十七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明亮的棕色眼睛到一头顺滑的红发,她打量着自己,鼻端是盥洗室里的一种薰衣草味道的香薰——她最近很喜欢这个,整个家都弥漫着这种味道。金妮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把它们别在耳朵后面,她低下头,把手指打湿,用指腹抹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她没在自己的脸上做任何修饰,因为她不想给今晚的场合一个隆重的妆容,懒得给。
做完这些,她戴上那条红宝石项链,相当张扬的颜色,很衬她的发色。金妮喜爱一切鲜红与翠绿的颜色,她会让这种格兰芬多红和斯莱特林绿交错着出现在她的首饰品中。但她近几年开始对这类颜色极其挑剔,尤其是绿色,它们......
中年金哈金/偶尔也会写点完全不原著风的甜饼
三十七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明亮的棕色眼睛到一头顺滑的红发,她打量着自己,鼻端是盥洗室里的一种薰衣草味道的香薰——她最近很喜欢这个,整个家都弥漫着这种味道。金妮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把它们别在耳朵后面,她低下头,把手指打湿,用指腹抹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她没在自己的脸上做任何修饰,因为她不想给今晚的场合一个隆重的妆容,懒得给。
做完这些,她戴上那条红宝石项链,相当张扬的颜色,很衬她的发色。金妮喜爱一切鲜红与翠绿的颜色,她会让这种格兰芬多红和斯莱特林绿交错着出现在她的首饰品中。但她近几年开始对这类颜色极其挑剔,尤其是绿色,它们的色调必须要与哈利的眼睛保持一致,那才能让她有购买的欲望。
最后是口红,金妮没有选太亮的颜色,她挑了自己常用的一支,然后把镜子前的小玩意收进了自己的小皮包。后退一步,她最后端详着自己身上这条类似丝绸质地的黑裙,很漂亮的光泽。金妮满意地笑了,她不再挑剔自己今晚的任何一类搭配,她走出了盥洗室。
这是暑假,不过孩子们都不在家。金妮用了幻影移形,她一点儿也不想让任何一点可能存在的炉灰破坏自己的心情。
庆功宴,或者说,欧洲巫师运动的盛会。作为Holyhead Harpies队前队长,现任主教练,金妮当然要出席。露天宴会,选在了海边,在这样的夏夜显得非常合适。金妮到时,她的新任助理帕特里克.马修已经在等她了。他对她弯腰,行了一个很幽默的礼节,请她进去。
“很多人已经到了。”帕特里克说,“他们都想一睹芳容。”
金妮笑了笑,她虚虚地搭了一下帕特里克的手臂,但很快就放下了,她从他的笑容中品味出了一点别的什么。希望是她多想。
身后的海暗下来,变成一种特别的湖蓝色,那是巫师们特殊的灯光与魔法达成的效果。月亮还没升起来,但灯光亮了起来,有白色的海鸥掠过他们,带起一阵阵微风。
她忽然想念哈利。
她简直怜惜他除却工作后那点可怜的时间,要是他再陪她出席,金妮不敢想他回家后会多么疲惫了。
金妮拿了一杯杜松子酒,没加冰少了很多味道,但她记起哈利在生理期捂着她的小腹时那种触感——还是——算了。她找准机会拿了些味道不错的培根肉卷和花花绿绿的小甜点,漫不经心地靠在吧台附近吃。她不需要去特别花费时间去交际,因为她的事业已达巅峰,她不再是那个候补队的小姑娘或者“救世主的妻子”了。有人会说她高傲,金妮知道有人背后议论她,但是谁会在乎这个呢?她只是要礼貌性出席。
“您不去跳一支舞吗?”帕特里克问,“或许我能陪您消磨下时光?”他弯腰作出邀请的姿势。金妮打量着他,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上周成为她的新助理。他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今夜灯光太暗,海的颜色似乎都沉在了他的头发上,金妮眯起眼睛,她看见了这个男人绿色的眼睛——她又想起招聘简历上那双平平无奇的灰色眼睛。黑色的卷发,绿眼睛。
他抬起眼,用一种男人的目光看着她。
金妮笑了,她用手指挑起这个男人的下巴:“你用了麻瓜的美瞳?还是什么新奇的魔咒?”
帕特里克惊讶地看着她,他可能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地挑破这层。
“我只是想和您跳一支舞。”他含蓄地说,“您是我的上级……当然,波特先生比我更英俊潇洒,但我想他……”他笑了笑,“没什么时间陪您消磨时光。”
金妮这下是真的觉得有些新奇了:“我不需要人陪。”她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帕特里克笑了笑,很英俊,也很好看,但最糟糕的是,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只是跳一支舞呢?”他说,“您知道,今晚会持续到凌晨……”他暗示性地说。他不知道麻瓜的美瞳会反光吗?金妮想笑。她是喝了两杯酒,但她没醉。
“我的大儿子从七岁时就能陪我玩魁地奇了,”金妮说,“帕特里克,你见过我的两个儿子吗?”
他没明白话题是如何轻巧地跳跃到这里的,但回答了:“我见过,他们都非常活泼可爱。”
“不,”金妮挑了挑眉,“我的女儿是最像我的,我的两个儿子最明显的特质是英俊、帅气,因为他们很像我的丈夫。”
他点了点头,极力想把氛围继续维持下去。金妮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现在手握资源,她在球队有绝对的话语权——他还想跟她来一段一夜情。露水情缘,就在这个夜晚寻求刺激。她觉得发腻,并且开始反思自己对黑发碧眼的喜好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张扬。
“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了。”金妮说,“你被炒了,帕特里克,我讨厌别人模仿他——你是这半年来第五个这么干的。再见。”
她说完,就离开了吧台,金妮决定找其他人聊聊天,顺便跟记者打声招呼,不要把刚刚的图片胡乱放出去。她不想明天在八卦报刊上看到“金妮.波特找替身出轨”的垃圾新闻。她和几个熟悉的女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们羡慕她的婚姻,并非对救世主地位的虚荣心,而是她们的丈夫出现过不忠。
“我简直不敢问,也不想问。”一名魁地奇杂志主编说,“我于是也在外面玩一玩,这样我和他扯平了。”
金妮托着腮,静静地听着。
“真好,金妮,我真羡慕你们,哈利.波特的人品没的说,我觉得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忙了。”
“哦,”金妮笑了笑,“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看着远处退潮的那片海,湖蓝色的浪,一只猫头鹰飞过去,月亮升起来了,离他们那么近。
“你刚刚拒绝了一位英俊的男人,”有人说,“亲爱的,我理解你,很拙劣的模仿,是不是?”
“嗯哼,”金妮说,“他们不知道我对绿色的要求有多么严格。”
大家一起笑起来,金妮勾起唇角,她无意在不幸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幸福,她把甜蜜藏进面对的这片海里。那么近的蓝色,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梦幻的效果,让她眼前闪过牡鹿,闪过哈利的眼睛——绿色当然有很多种,微笑时,流泪时,夜晚昏黄的烛光下,午后的树下——那都不一样。绚烂的、惊心动魄的漩涡,魂牵梦萦的,让她的婚姻和爱情保持激情的——美丽的、绿色的眼睛,毛绒绒的乱发,在一些特殊时刻让她觉得自己在拥抱一片森林,尽头是他的灵魂,满是疤痕的身体,喘息……他们生命中的那些重要时刻划过她的脑海……她喜欢拥抱他,海一样的辽阔,温柔的……某种树木与青草混合的气息……厚重温润的……
她想回家了。
时间应当也差不多了。金妮起身,现在,她没有助理帮她拎包了。她提着自己最新款的黑色牛皮包与主办方道别,慢慢走向宴会的出口,那里聚集了不少人,端着香槟正在交际。她要自己回去了,希望哈利那时已经下班了。
一片绿色的海忽然闯入她的心。一种熟悉的战栗感率先包围了金妮的小腿,晚风吹晃了月光,簌簌落了一地。觥筹交错间,他穿着黑色的巫师袍,手臂上搭着一束鲜花。哈利正向她走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扬起了笑容。
金妮觉得有一种热烈完全包裹住了心脏,好像魁地奇已经胜利了一万次。她提起裙摆,向他跑过去,他也在加快步伐,然后接住了她。他把花塞到她的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怎么忽然来了?”
“接你回家。”
金妮想要大笑,她的确也这么做了。哈利揽着她的肩膀,他们离开了人群。
“今天玩得开心吗?”哈利问,“我以为你会多玩一会。”
“没什么意思,你等了我多久?”
“二十分钟。我在想回家喝什么酒……”
哈利.波特不会知道她今天拒绝了第五个模仿者,他只需要思考今晚的床单是绿色的还是红色的。金妮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看着他。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哈利更好的爱人了。她想。谁会搞错这个呢。
END.
哈莉·波特的年度报告
年度关键词
“打脸”、“危险品”、“为什么又是我?”
社交生活
人际互动:全年共参与了 238 次吵架,其中 97 次与德拉科·马尔福发生“激烈学术讨论”(别装了,德拉科只是找借口跟你说话)。剩下的 141 次分布在邓布利多“深不可测”的话语中、赫敏“随时随地”教育你、以及罗恩“绝对没脑子”的决策里。
特别数据:吉诺·韦斯莱(金妮性转)全年对你说了 214 次“你很棒”,其中有 57 次是在魁地奇比赛后,其余 157 ...
年度关键词
“打脸”、“危险品”、“为什么又是我?”
社交生活
人际互动:全年共参与了 238 次吵架,其中 97 次与德拉科·马尔福发生“激烈学术讨论”(别装了,德拉科只是找借口跟你说话)。剩下的 141 次分布在邓布利多“深不可测”的话语中、赫敏“随时随地”教育你、以及罗恩“绝对没脑子”的决策里。
特别数据:吉诺·韦斯莱(金妮性转)全年对你说了 214 次“你很棒”,其中有 57 次是在魁地奇比赛后,其余 157 次在他为自己笨拙的表白做掩饰时。
年度成就解锁
最常出现的地点:医疗翼(全年住了 42 天,庞弗雷夫人正式宣布你为年度 VIP)。
技能进阶:全年共成功施展 56 次“除你武器”。
特殊成就:
“马尔福家族的专属黑名单”:全年被卢修斯提到 19 次,“这个女孩”替代了“伏地魔”成为马尔福家的You Know Who禁忌话题。
“韦斯莱家的特别观察对象”:韦斯莱家母亲莫莉专门为你准备了 16 次家宴,她开始思考你是否有可能是“未来的儿媳”。
情感关系
德拉科·马尔福:全年用嘲讽掩饰了 312 次对你的深情注视,他和你每吵一次架,就会花 3 小时盯着镜子练习“自然”微笑。
吉诺·韦斯莱:全年魁地奇赛后给你递水 18 次,说错话脸红 52 次,你只当他是“好兄弟”。
年度金句
“黑魔王真讨厌,但我怎么老觉得斯内普教授比他更可怕?”
“能不能不让我解决所有问题?我只是个未成年!”
“打破规则是我唯一的自我表达方式,谢谢。”
魔法成绩单
黑魔法防御术:A(阿不思觉得这成绩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总能活下来。)
魔药学:D(斯内普坚称,你是他职业生涯最失败的学生。)
魁地奇:O(队长哈莉年年把奖杯抢回家,怀疑对手赛前都被她的眼神吓跑。)
年度大事记
用 2 小时策划并执行了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夜游,整整 8 小时没人被抓——直到德拉科在你面前摔了个狗啃泥,声音太大。
在校长办公室发现了一封自己名字的信,来自未来,信里说:“别接德拉科递来的糖。”你照做了,至今困惑糖里藏了什么。
未来展望
睡个好觉,不再被伏地魔的灵魂碎片、马尔福的神秘表情和赫敏的读书计划轮流叫醒。
总结
哈莉·波特,全年战斗力惊人,情商时高时低,唯一没变的是你总在霍格沃茨的舞台中央翻车、救场,最终成功收割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年依旧是“主角光环之年”,明年请继续……哦不,你也许真的只是想低调生活。
附注:医疗翼的床已经帮你预订好了,别客气。
【嬛鸟嬛】不值
*搞点嬛鸟嬛
早在十六岁那年,她就意识到自己将同古往今来许多女孩子一样凋谢深宫中。松阳县丞安比槐的女儿陵容入宫无宠,在无休止的绵长的夜晚,她睡在偏殿里听凤鸾春恩车摇晃的声音刺在黄褐的窗纸上,怀揣一种湿润的忧郁揣测她自己的未来。她有时被噩梦纠缠醒,见宝娟还倚在她床头熟睡,就赤裸着双足踩在地毯上踱步,用悲凉和惊惶的眼神不声不响地哀悼她那近乎绝望的命运。她记得入选那一日她走在两堵朱红的宫墙之间,泪水簌簌地从眼底滚出来,像许多飘零在丰收时节的秋叶,她想父亲安比槐终于可以高看她一眼;她想那丝丝缕缕落在她面上的阳光中,定有一缕是母亲林秀的亡魂温柔地注视;她是带着赤红的血和滚烫的眼泪接...
*搞点嬛鸟嬛
早在十六岁那年,她就意识到自己将同古往今来许多女孩子一样凋谢深宫中。松阳县丞安比槐的女儿陵容入宫无宠,在无休止的绵长的夜晚,她睡在偏殿里听凤鸾春恩车摇晃的声音刺在黄褐的窗纸上,怀揣一种湿润的忧郁揣测她自己的未来。她有时被噩梦纠缠醒,见宝娟还倚在她床头熟睡,就赤裸着双足踩在地毯上踱步,用悲凉和惊惶的眼神不声不响地哀悼她那近乎绝望的命运。她记得入选那一日她走在两堵朱红的宫墙之间,泪水簌簌地从眼底滚出来,像许多飘零在丰收时节的秋叶,她想父亲安比槐终于可以高看她一眼;她想那丝丝缕缕落在她面上的阳光中,定有一缕是母亲林秀的亡魂温柔地注视;她是带着赤红的血和滚烫的眼泪接旨的。偌大的皇宫在远处看是一片繁华靡丽的金与红、一场辉煌的大梦,真正住进来,锁到里头,走了几个月便也熟稔无聊了。除却常在夏氏的声声斥骂,她生活中唯独可写的,便是与甄嬛沈眉庄萍水相逢的情谊。怯懦柔顺的答应安陵容,慢慢不再对天家恩宠抱以热望,终日坐于寝宫里,素手执一枚银针,绣些小巧精致的花样,偶尔抬头看一眼天,发觉湛蓝的穹苍被高楼切割成规整的四方形,陵容觉得自己好像被囚在一口井里,不知是单她一个如此,还是后宫嫔妃都如此。
阴雨缠绵的时候,雨声密密地敲在房檐上,像许多女人清脆哀婉的恸哭。有人哭不得荣宠,有人哭错付真心,陵容没有什么可哭的,她不懂荣华富贵也不懂男女间的喜欢,记忆中唯二给过她爱的人,一是半盲的母亲林秀,被妾室欺辱后会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发出软如棉絮的啜泣声的弱女子;二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甄嬛。她记得甄嬛即使装扮素净依旧青春明艳,站在美人如云的秀女堆中也是出挑的。美丽无瑕的甄嬛从人言鼎沸里走到她眼前,亲手折下一支秋海棠戴在她鬓边,那时她卑微成性,感激得几乎要在甄嬛的莞尔一笑里醉倒过去。安答应从此对莞常在死心塌地。
后宫里枯坐着许多寂寞的佳人,从清晨时分起身对镜梳妆,妩媚而茫然地等待临幸的好运。从未面圣的安陵容逐渐以为,比起去追逐远方一个虚无缥缈的帝王的幻影,握紧手里和甄嬛的情谊要紧。在碎玉轩树枝的阴影下,在昏沉午后的软垫上,陵容的眼神羞涩且温润。她总是不敢,不敢倾诉自己的苦难,不敢请求甄嬛多爱她一点,就连看人时也是才刚刚抬起眼,长睫就骤然地垂落下去。甄嬛的手帕交眉庄是无可挑剔的端方女子,初进宫就得了盛宠,陵容眼见眉庄对甄嬛打趣,隐隐觉得二人的谈话间洋溢出一种不容外人沾染的气氛,就讨好地微笑着,闪烁着她一双秋水悲凉的眼睛,她第一次明白她的情谊最好也只是锦上添花,也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她不用如履薄冰,爱就会理所当然地跌进她怀中。
她是满宫里被招幸最晚的新人,听闻皇帝把牌子翻遍了,才轮到仅剩的她。那天太监用锦被裹着光裸的安陵容,把她货物般运送到天子床榻上去。一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的手撩起她胸口的被褥,陵容依稀想起了母亲林秀临死前灰白老迈的面孔,仿佛是在婚嫁里、在男女间的隐秘里活活熬成的一张将死的脸,她突然为此颤抖不止。年过四十的天子凝视陵容片刻,他说:改日吧,既非责怪也非羞辱,却把她击打得精神恍惚。没有人理解她对男欢女爱的憎恨,没有人相信她躺在天子身下时从心底流出的稀薄的厌恶。陵容脸色灰白,在撵轿上流着静默的眼泪,听见抬轿的太监低低的议论声,对帝王宠爱的最后一点期盼像一把纸屑般飘洒进身后漫漫的夜里。
宫里的意外总是来得极快,安比槐无辜下狱,她去求沈眉庄施以援手,当真救她于水火的却是皇后。沈眉庄被贬成答应之后,甄嬛来拜访她,容光显露出非凡的美丽和亲切,她要打扮她去见皇上。她何尝不知是沈眉庄失势的缘故,她又岂不明白甄嬛与她隐隐有相互利用的意味了。可她还是站在御花园里,依照甄嬛的指引柔声歌唱。正午晴好的阳光让人视线模糊,安陵容回眸一瞥,少女隐秘的娇羞从唇角溢出,她看见的仿佛不是骄阳下天子泛白的影,而是月余前如一束日光走向她的甄嬛。
于是她柔情似水地、怯怯地笑了。
骤然成为常在的安陵容,在浮华中昏眩地漂流。她送给甄嬛的浮光锦穿到了宫女身上,她为此痛哭过,哭完却觉得心里早有准备,碎玉轩新来的淳常在与甄嬛很亲密,她为此落寞过,记恨过方淳意那张天真痴蠢的脸,她被保护得多么好,好得对世界一无所知,连甄嬛也甘心将她当珍宝爱护。她学会了宫妃的规矩,也接纳了后宫里女人合该争锋相对的那套逻辑。她想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她和甄嬛从不是相同道路上的人,这并非她的错,也非甄嬛的错,如若要质问和责怪,也只得去向命数追讨。
在皇帝膝下陵容是一只柔顺过人的鸟,在皇后手里陵容是一味索人性命的药。谦卑沉静的安陵容,胆小慎微的安陵容,没人看见她的野心如蔓草一般疯长,没人知晓她有一汪潺潺不绝的哀愁。她经由那个端庄女子的示意暗害过两人流产,第一次她只记得她很怕,怕松子不听话,怕自己被追查出来,她一向是不喜欢富察仪欣的。第二次甄嬛倒在翊坤宫前,她垂着眼睛看到地上那滩在阳光下发亮的血,觉得这一整桩事都荒谬至极。那时她骤然意识到,自己并不为此十分愧疚,她从来不希望甄嬛怀上皇帝的孩子。甄嬛盛宠之至的那些日子,总有细腻的酸涩在她心里漂流。她每每晨起梳妆,看见明镜上映照出一张寡淡的少女的脸,眉眼间收敛着不知所起的哀伤,时而想到母亲林秀,时而想到甄嬛曾为她戴上的一支秋海棠,于是优柔温郁地微笑了起来。
甄嬛钟情过皇帝,那是一种愚昧的少女之爱,她热烈地一头撞进自己用丰富想象编织的情爱大网里,相信他会把她捧在手心,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她哪里知道掉了孩子以后,皇帝嫌她自怜太过,便逐渐冷淡了她。陵容有些夜里会梦到甄嬛,十七岁的甄嬛笑意盈盈,携带杏花气味的风掀过她的刘海,面色苍白的甄嬛抱着寒凉的锦被,哀哭她未能面世的一个孩子。陵容觉得好难过,也好痛快。
她有一些模糊的美丽记忆,关于一条驶向蓬莱洲的船。是皇后出的让她同去主意,陵容柔声说好,心里泛起在蓬莱洲终生不归的幽微祈望,她自己也未全然觉察。深宫里的女人皆是相似的裙钗红粉,骤然被发落到一隅小岛上,身边只余下三两个宫女太监,她仿佛找回了遗落多年的自己。她为甄嬛炖鲫鱼豆腐汤,在慢慢蒸上的白雾中看见她的过往——受过的一次次屈辱,做过的一桩桩恶行,都顺时光漂流而下,淹在绵绵的水流里。她想忘了皇后和皇帝,忘了她和甄嬛都身为妃嫔,幼年时林秀对她说她以后会嫁与如意的夫君,为所爱之人洗手作羹汤,即便操劳也也是幸福的,她想能够于交织堆叠的谎言和权谋中抓到一点点平庸的幸福,总归是造物对她尚且有些仁慈。这些她决不让甄嬛知道。
后来,她和甄嬛等到了接二人回宫的小舟。她记得那时甄嬛的笑容艳若桃花,灿然,欢喜,带着一种令人倾倒的情意。她颇为悲观地猜测皇帝很快会再让甄嬛伤心的,但和她没有关系。男子不可信,天子更不可信,她早已没有告诉甄嬛这句话的资格,安陵容于甄嬛也是不可信。
安陵容的预料成真来的很快。皇后用一袭纯元故衣便扳倒了甄嬛,甄远道流放宁古塔,甄嬛生育下公主便心如死水,竟自请离宫修行了。陵容跪在皇后膝下揉按她的双腿,看着这雍容妇人两掌相合,沐浴在檀木的熏香里神色虔敬地礼佛,她觉得有冷气从骨髓里渗出来,还觉得有挥之不去的失落在脑中盘旋,手上不易察觉地一顿。她明白自己多想看着甄嬛落魄,光彩照人的一个人,天香国色的一个人,沦落到和她松阳县丞之女一样受人欺凌的境地去,只有甄嬛卑贱过了,她才肯以平等之心对待安陵容,从这平等的卑贱里,兴许还可以生化出相濡以沫的爱。可她又多不齿是自己亲手推甄嬛到如此地步。
安陵容偶尔无知无觉地抬起手拂过鬓角,作出像是在簪花的动作。她以一种梦游似的恍惚重温那个十六岁少女初见甄嬛的失魂落魄,其实她也暗自地想,如果春风得意的是她自己,如果那日是她折下秋海棠戴在甄嬛发间,又会如何。
不会如何,盲眼绣娘的女儿安陵容,她的生命孕育在一起悲凉的婚姻里,她的身上带有一种阴湿羸弱的风度,只能是她仰望甄嬛,绝无甄嬛仰望她的道理,这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许多人对熹妃回宫的那日记忆犹新。她明艳的容光在大红的宫装下如骤然升起的朝阳迸发而出。美丽的熹妃步履款款地踩过红毯,双手端庄地置于小腹之前,善于观颜察色的妃嫔发现熹妃已经于佛门净地的禅房里珠胎暗结,她们宁愿相信这是皇帝迎接她的唯一理由。
人尽皆知安嫔和熹妃的不睦。聪慧阴狠的安嫔擅长制香,是皇后乌拉那拉氏最得力的干将。宫人敏锐地察觉到她与熹妃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并将之归因为熹妃轻易夺去安嫔荣宠的后果。他们说安嫔恨熹妃恨得疯了,祺嫔诬陷熹妃私通那次,她刻意派人去惊扰有孕在身的惠嫔眉庄,致使她血崩而死,他们说熹妃的痛哭声在碎玉轩外飘飘荡荡,安嫔爱极了她那般难过的模样。
没人看见陵容捂着被甄嬛扇过的脸颊,感到一种被烈焰吞没的快意,没人看见陵容在延禧宫烂醉如泥,伏在桌上含着笑落泪,她想她终于得偿所愿了,她终于拥有了她过去都不曾触及的东西。甄嬛的爱意她从没有染指过,能拥有她滔天的恨,也是好的。
她想甄嬛兴许会夜夜梦见她,她想甄嬛一定一定会时常想着如何扳倒她。
十六岁那年素手执着秋海棠的明艳少女,邀她进府同住的纯良少女,甄嬛留给安陵容那么多那么好的往事,如今安陵容终于对甄嬛也是刻骨铭心了。
报应不爽,她终究得偿所愿。
安陵容去皇帝殿前认罪的那日,太阳正好,她就仰着头,伸手去挽金丝线似的一缕一缕的阳光,看它们如早逝的绮梦一样在手中倾泻空空。宫墙的阴影和大亮的天光轮番映照过来,她忽亮忽暗地明灭着的身影,好像是从生走到了死,又从死走到了生。
陵容跪在天子脚下认罪,生平难得地勇敢起来,挺直了脊梁生冷地说没有人给过她分毫的自尊。她记得冷宫里断了半截脖子的余氏,记得她血淋淋的娇嫩皮肉间翻出苍白的骨,她还记得常在夏氏溃烂双腿上的腐臭气味,记得瓜尔佳氏被乱棍殴打之际一声声哀嚎。不过如此,安陵容露出一种幽暗沉静的笑容,又有什么旁人忍得的,她忍不得。
鹂妃被幽禁延禧宫的消息顷刻间传遍后宫。陵容挨着宫人的巴掌,偶然会从眼睛里露出一种不声不响地嘲讽之色,皇帝小瞧了她服低做小的本事,也小瞧了她忍耐受痛的本事。她记得她第一次承宠时,深红的血从少女单薄的身体内一点点泅出来,她在疼痛中极力说服自己唤起一些美丽的记忆,于是想到初入甄府的那日,她把甄嬛的婢女认作小姐时,身体里也萦绕着非凡的痛楚,她又想象出了一只在暮色里盘旋的鸟,可她接着想,那只鸟是纸扎的,一辈子都只能在风里飘飘荡荡,她抵挡不住从所有方向吹来的风,也抵挡不住风把它卷入苍茫的远方。
素衣坐在垫上绣花的陵容,一小半像从前的她自己,一大半像早逝的母亲林秀。甄嬛推门而入时,看见她垂着双眼,容颜依旧清丽,人却到底在宫中经年的漂流过,举手之间有了枯瘦的沉沉老态。
陵容看着雍容华贵的甄嬛,看着她那分明是怜惜胜过责问的神色,忽然就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用被药得喑哑的嗓子,向甄嬛讲述她的家事,讲述她是如何地爱她恨她,爱和恨依托在一起,叫她自己都无从辨别了。陵容微微笑了笑,划烂手里绣成一半的布,她嗅到一种亦真亦假的秋海棠的香味,它不来源于她心底封存的那个羞怯谦顺的十六岁少女的记忆,而是从她不幸的命运里缓缓流淌出来,同宫里那些女人哀哭似的幽怨的雨一般,日复一日降落在寂寥的延禧宫中。
安陵容没有活过甄嬛来看她的那个下午,没有走出因甄嬛而光辉流转的寝宫。临终前她细细思量着她自己这一辈子,总是不值得,总是在奋争,波澜壮阔地斗至死亡。家族倒台,荣宠不再,到头来连尊严也未能得到分毫。她可曾有过情爱?是有的,抓握不住的虚浮的情爱从她指缝间流沙一样漏下。甄嬛的那双手——修长的,如玉的少女的手,她递过一支新开的海棠花。蓬莱洲的夜风无休无止地飘来,吹乱院中繁茂的花卉,蓬莱是仙人居所,她隐约在此登入过无上华美的极乐仙境的。当年她曾惆怅地腹诽甄嬛,笑她冰雪聪明却陷入情爱而目盲,如今想来她又何尝不是,秀娘的女儿织工精巧,为自己编织好铺天盖地的情爱大网,浑然不觉地陷入其中不得解脱,这张网便是她此生唯一拥有的东西。
她感到一种苦涩的、近乎死亡的味道充盈在口腔里,她已经遗忘掉自己吃了许多苦杏仁,她想甄嬛带着兴许不为人知的情谊亲吻了她的嘴唇,将一些带着鸩毒和浓稠恨意的爱遗落在她唇边,她确信那就是她毕生所求的味道。
多年以后,钮祜禄太后依旧会记起鹂妃死去的那个黄昏。她恍若隔世地迈过门槛,看见暖融的橘黄的霞把皇宫笼在一层浅淡的金色里,一片一片鲜红的流云,像是一团一团年轻女子凄艳的血,风吹动了,也就散开了。
于是她拨着颊边灰白的发,懒倦地对皇妃们说:哀家老糊涂了,总以为自己还是先帝的妃子,走在御花园里听到有人喊姐姐,脆生生的,有那么一回两回……还以为是陵容在叫我呢。
【伏哈/现代AU】天生杀人狂(8)
●凶手伏×人质哈的逃亡旅行
●注意⚠️本文哈利不大白
●OOC预警
Summary:
遭受虐待的孤儿哈利意外目睹了一场谋杀,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选择跟着十六岁的凶手汤姆一起逃亡。
《但丘比特总对他们微笑》
十五:
无可否认,“7”是个最为神奇的数字。对宗教而言,耶和华创世所用七天,伊斯兰教的朝圣者需绕行麦加的卡巴七圈方能与神建立连接;对数学而言,“7”是一个只能被1和它本身整除的质数,具有特殊的原始性和基础性;对心理学而言,正常人类头脑的短期记忆可以同时处理七个信息单位。
对于汤姆而言,“7”代表哈利与他手拉手共同坐刺激类过山车项...
●凶手伏×人质哈的逃亡旅行
●注意⚠️本文哈利不大白
●OOC预警
Summary:
遭受虐待的孤儿哈利意外目睹了一场谋杀,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选择跟着十六岁的凶手汤姆一起逃亡。
《但丘比特总对他们微笑》
十五:
无可否认,“7”是个最为神奇的数字。对宗教而言,耶和华创世所用七天,伊斯兰教的朝圣者需绕行麦加的卡巴七圈方能与神建立连接;对数学而言,“7”是一个只能被1和它本身整除的质数,具有特殊的原始性和基础性;对心理学而言,正常人类头脑的短期记忆可以同时处理七个信息单位。
对于汤姆而言,“7”代表哈利与他手拉手共同坐刺激类过山车项目的次数。现在这个充满魔力数字完全摆脱重力,被抽象的无限拉长,像狰狞扭曲的死神镰刀,汤姆多希望用它结束随便某个人的生命——这起码能让他得到点精神上的补偿。
这男孩精力异常旺盛,对乐园每样事物都充满好奇,哪怕是路边那个剑齿龙外观的垃圾桶。天啊,垃圾桶。汤姆阻止哈利向剑齿龙裂开的尖牙摸去的手,要求他安安分分坐到长椅上休息。七次神奇的失重冒险让哈利的头发每一撮的弧度都往上方翘,蓬乱且充满异样的生命力——仿佛丢失十多年的东西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长了回来。他现在可真像个正常且快乐的十四岁男孩,除了那些漂亮的伤痕。
休息不过二十分钟,哈利迫不及待钻进观光车,目的地是企鹅湾。他晃了晃汤姆从始至终忘记分离的手,“我没见过企鹅,汤姆,你说我们到哪儿能抱企鹅吗?”
汤姆坐在窗边,刚刚整理过的头发被风再次吹乱,但仍旧像别出心裁设计的造型。听到哈利的提问,他忍不住嘲笑:“那你会成为切森顿世界冒险乐园第一位被帝企鹅压断脊椎的男孩。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触摸企鹅,不行。”
“为什么?它们的身上又没有长刺。”哈利不满意脑袋里的想法被提前看穿且遭到拒绝。
汤姆干脆回答:“因为企鹅很臭,它们会在繁殖季聚集成群,散发体味吸引雌性。如果你碰了,你也会很臭,那就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好的。”哈利捏紧他的手指保证,“我拥抱了企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拥抱你!”
当然这个豪言壮语并未实现,他们作为游客,只能隔着玻璃参观那些摇摇晃晃的大家伙,以及散落黄褐色排泄物的冰山。哈利承认汤姆说的没错,企鹅真的非常臭——当他踏进场馆见到首只企鹅时,鱼类残渣、鸟粪、腐烂油脂混合而成的气味直接打了他的鼻子一拳。
汤姆单手邀请,鼓励哈利冲破玻璃,翻越围栏,鼓起勇气去拥抱那些快赶上他高的黑白动物。这种可恶的挑衅让哈利选择忽视。
离开企鹅湾后,他们参观了非洲、亚洲特色动物。哈利给长颈鹿喂了一些胡萝卜和青苹果,并忍不住抱怨:“我以前可没吃过这么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它们在这里过得比我在德思礼家好多了。”
“那一会儿喂狮子和老虎的时候,希望你别偷偷把生肉拿走,好吗?”汤姆对长颈鹿、斑马、白犀牛都没什么兴趣,目光总是停留在喂得不亦乐乎的哈利身上。
哈利不舍地喂掉最后一块苹果,趁机伸手摸了摸长颈鹿湿漉漉的鼻头,“我才没有饥饿到那种地步。要是以前的话,呃,就不一定了。”
汤姆点头,“我完全理解。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感到饥饿。”
“但你现在吃东西还总是一副没胃口的样子。”哈利说得还比较委婉,要是直接点——他觉得汤姆用餐像患有厌食症。
汤姆为男孩的话佯装叹息,“你知道餐桌礼仪(table manners)怎么拼写吗?”
哈利进行反击,“我知道马厩礼仪(Stable manners)怎么拼写。因为前年和德思礼一家去乡下农场过暑假时,我有幸在马厩睡过几天。”
“好吧。”汤姆伸手为男孩挡住没东西可吃所以埋头要啃他头发的长颈鹿,“那你胜出。”
轮到喂狮子的时候,汤姆终于有了点参与的兴趣,带上手套熟练地捏了捏新鲜湿润的生肉。哈利不禁回忆起那个下午,汤姆是如何对待比利——汤普森?他一时差点想不起受害者的名字,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他还记得握住汤姆带着血淋淋手套的手是何触感,黏腻、湿冷、腥甜气。与现在握住的这只干燥、温热、木香味的手截然不同。
“你喜欢狮子吗?”哈利好奇心再次冒出来。
汤姆笑道:“当然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动物?”
“我比较喜欢——”汤姆微微低头注视着哈利的眼睛,有意地停顿,“蛇类。”
哇噢。哈利直视面前不过二十厘米距离的黑眼睛,立刻联想到汤姆说的那种变温爬行动物。得知汤姆的其中一种喜好,让他感到古怪的乐趣,立即决定改变下一个目的地,“那我们接下来就去爬行动物之家!”
从前住楼底橱柜的时候,哈利能回忆起,那是某个相当潮湿的夏夜,他因为饥饿无法入睡,躺在床上看头顶的楼梯木板。寂静的夜里滑过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哈利更睡不着了,竖起耳朵专注寻找究竟是什么弄出的动静。响声很近,他抬头看到一道黑条条的影子蹿过缝隙,紧接着翻滚、扑腾、缓慢地磨蹭木头。大概过去十几分钟,哈利站在床上,想透过缝隙看清是何动物,眼睛刚对着木板之间的孔洞,突然有个东西顺着那洞掉下来,擦过他的鼻尖,传来一股潮湿的土腥味。它是一条棕黑色带着黄白花纹的蛇,刚把老鼠吞吃入腹,肚子粗了好几圈,恰好卡在洞口。蛇冲哈利发出嘶嘶警告,夸张地扭动,后槽的尖牙以预备,不知有没有生长毒腺。哈利当时还不算害怕,也不叫喊,他坐在床上盯着蛇看了许久,心里想的是:真羡慕啊,它可以吃得这么饱。等蛇安静下来,哈利用纸巾包住它的头,把它顺着洞口推了上去。放走了那条蛇。
“——结果那周日,达利在花园吃烤肉的时候,被蛇咬到了脚踝,哭天喊地的以为自己要被毒死了。”哈利把这个故事高兴地告诉汤姆,“蛇咬了达利之后,爬进草地里,很快就不见了。在那之后,弗农姨夫把草全拔光了,也没找到蛇。虽然我当时没有看到蛇长什么样,但我觉得和我放走的是同一条蛇。”
他能坚持自己的判断:“蛇其实是特别好的动物,一点也不像人类说的那么残酷冷血。”
“蛇并不是冷血动物。”汤姆纠正,“它们属于变温动物,无法通过自身调节体温。所以,如果环境很冷,它就跟着冰冷;如果环境很热,它就跟着温热。”
哈利入迷听着汤姆介绍蛇馆里花纹各异的美丽的无四肢动物,隔着玻璃,观察它们慵懒的偶尔摆动身体或头部,松散地挂在树枝上或团成一个球。
“真漂亮。”哈利手掌贴在玻璃上,摸了摸绿树蟒灿金色的竖瞳。树蟒敏锐地偏头看向男孩,然后放松地裂开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汤姆站在旁边,用手包裹住哈利的手背,一同将那部分的玻璃变得温热,他感慨道:“它绿的像你的眼睛,可惜它是无毒的。”
“那有什么关系?”哈利无所谓地说,“它还有别的攻击方法。”
十六:
离开爬行动物之家,他们乘坐观光车回到休息区。哈利饿得可以像刚刚那条缅甸蟒一样吞下整只小猪,他有些耻于向汤姆要求食物,试图以眼神传递自己饥饿。
“热狗、薄饼还是炸鸡?”汤姆给出选项。
“热狗!”哈利干脆地选择。
“可乐、汽水还是果汁?”
“汽水!”
临近六点,休息区即将停止提供餐饮,排队的人少了很多。不到十五分钟,他们坐在长椅上顺利吃上热狗。汤姆不喜欢气泡在口腔里活蹦乱跳的感觉,所以他选择了苏打水。他对热狗也食欲缺缺,简单吃了两口便结束了用餐。而哈利吃的两个腮帮子鼓起来,想不通汤姆到底是厌食症还是没胃口。
“斜对面卖冰淇淋的商贩是个炼铜癖。”汤姆突然说,“钓鱼的人会挑选合适的湖,打猎的人会挑选合适的森林,而他挑选了合适的游乐园。”
顺着汤姆莫名其妙的话,哈利看向斜对面的冰淇淋车。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颜色鲜艳、造型可爱的冰淇淋招牌,靓丽的粉色和黄色的配色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草莓和芒果,条件反射分泌唾液,从而产生对甜味的渴望。至于被汤姆下定论为恋童癖的商贩——哈利确实没看出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他完完全全是个标准的普通人,摆在来往的人群里宛如一块恰到好处的拼图:不突兀,不起眼,不特别。商贩大概三十多岁,白色卫生帽掩盖不住头顶的稀疏,看来他已经步入了尴尬的中年外貌焦虑期,腹部堆积的脂肪让工作服有些不合身,像是小了一个码。而他的脸更没什么格外显著的特征,典型的白种人相貌,鼻子脸颊因为出汗而红彤彤的。整体只能用平凡概括,他就是那种会出现在所有人的毕业照里但总是想不起具体名字的面孔。
“他?你为什么肯定他是……炼铜癖?”哈利半信半疑,说出那个名词让他感觉尴尬,“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坏人,更不想是会喜欢呃、小孩子的坏人。”
“天真的男孩,你在质疑我的判断。他难道还不够明显么?”汤姆耐心讲述隐藏在平凡外表下的可疑之处:“通常在成人带着孩子购买冰淇淋付款的时候,正常商贩的目光会从孩子转移到成人,因为他们负责付款,没有商贩愿意一时疏忽导致漏收纸钞或者硬币。而他真是大方慷慨,眼睛总是黏在那些小孩的脸和身体上。哪怕是在找钱的时候。他根本不在乎是否算对了账——哦,我已经看到他出错两次了——即将犯第三次错,两个冰淇淋,他只收了一个的钱。”
说到此处,他忽然饶有兴趣地笑起来,“这家伙偏好的外貌特征真是明显。他格外喜欢——黑发、瘦弱、发育不良……的男孩。”
哈利敬佩又惊讶地望着汤姆,不可思议地说:“你是怎么猜出这些的?”难道他真是会读心的、无所不能的魔鬼?
“我不是猜出来的,我是通过眼睛看出来的。”汤姆的手指推了一下哈利的眼镜框,示意他集中注意力,“他在看到那些特征的小孩时,会自发的把目光放在小孩的大腿、膝盖和臀部,简直恋恋不舍。同时,他产生了明显的反应,比如拳头紧握、呼吸频率突然加快、鼻子分泌汗水之类——都是遇到自己的理想类型而精神亢奋的最佳证明。一个不折不扣的炼铜癖,跑到这里来寻找食物,实在奢侈。”
“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说不定他就是觉得太热了,或者工作太忙了,所以才出汗的。”哈利拧起眉毛,“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也不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揣测一个陌生人?”
“你这些话听起来可真——像个好男孩。既然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点小分歧,那就用打赌的方式说服对方吧。”汤姆说,“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那如果你赢了呢?”哈利慢慢吃完最后一口热狗。
“如果是我赢了——”他的语调刻意下沉,像一条蛇在哈利的耳边吐信子,“你就要陪我去杀掉你最喜欢的邓布利多教授。正好,在他离开英格兰之前,我们还来得及。”
哈利立刻选择拒绝:“停!你能不能别提这个?出发前我们明明说好的,今天没有谋杀——没有谋杀!”
“好吧,那今天没有。我一直说话算数。”遭到拒绝后,汤姆并未表现一丁点的失望,反而露出温和到让哈利心里打颤的微笑,“那换成别的赌注,我赢了的话——你就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如何?”
“成交。可是这样怎么证明?总不可能直接过去问他——先生拜托你告诉我,你是个正在挑选猎物的邪恶炼铜癖罪犯吗?他肯定会觉得我的智力方面有些问题。而且,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呢!”
“你的办法可真是直接有效。”汤姆几乎要为哈利的建议鼓掌。接着,他转而认真地说:“距离他下班还有十分钟,你准备好了吗?”
“我?我要准备什么?”哈利犹豫地问:“你想让我去跟踪他吗?还是让我偷溜进他的休息室找点证据出来?”
“你准备好扮演一个和家长走散的无辜小男孩,在他刚好下班休息的时候走过去,问他买一个冰淇淋,然后用你漂亮的绿眼睛可怜地看着他,说你找不到家长了能不能帮帮忙——这些表演对你而言一点儿都不难,对吧,哈利?”
难死了。哈利用绿眼睛盯着汤姆,刚要说不,就被汤姆捧住脸称赞:“很不错,就是这样的眼神和表情,你能轻轻松松将他骗的晕头转向,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哈利,好男孩,对我说好的。”
哈利被汤姆用夸赞和青睐彻底击败,慢吞吞说:“好——的。”
真正的炼铜罪犯就在身边。
【哈利中心向】哈利手里有根绳
*哈邓罗赫犬卢金狼cp/cb一锅粥,懒得区分,默认cb
*偏意识流,ooc预警,文笔渣
01
许多人对哈利的第一印象基本都是:削瘦的身形,乱糟糟的黑发,明亮翠绿的杏眼——
——以及人畜无害的性格。
当你和哈利打招呼的时,他会迅速反应过来,两眼微弯嘴角浅浅上扬,轻快平和的回应过去。如果是需要帮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施以援手,要是你对他道谢,便会得到一个腼腆的红脸。
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哈利的风评通常一片和谐。
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认真观察过哈利,在他坚持不懈的观察了一个月之后,他成功被米勒娃·麦格判定为跟踪狂。
“我只...
*哈邓罗赫犬卢金狼cp/cb一锅粥,懒得区分,默认cb
*偏意识流,ooc预警,文笔渣
01
许多人对哈利的第一印象基本都是:削瘦的身形,乱糟糟的黑发,明亮翠绿的杏眼——
——以及人畜无害的性格。
当你和哈利打招呼的时,他会迅速反应过来,两眼微弯嘴角浅浅上扬,轻快平和的回应过去。如果是需要帮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施以援手,要是你对他道谢,便会得到一个腼腆的红脸。
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哈利的风评通常一片和谐。
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认真观察过哈利,在他坚持不懈的观察了一个月之后,他成功被米勒娃·麦格判定为跟踪狂。
“我只是希望哈利能享受平静的校园生活。”邓布利多如是说道。
“您不鬼鬼祟祟的趴在墙角观察他,想必他还是能做到的。”麦格并没有给她的校长留颜面。
在邓布利多辩解失败后,他不得不为自己加上幻身咒,以免再被麦格抓个正着。
他承认哈利的人格魅力并不止步于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友好、温和是他的代名词,不过他不认为只有这些。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从魔法石开始,哈利惊人的魄力和违反校规的能力展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忠诚、领导力和骨气。
哈利身上好像有一根绳子,一根你不深究他便永远无法看清的绳子,而当你看清那根绳子究竟是怎样的构造之后,便心甘情愿的被他牢牢拴在了手里。
邓布利多顺着那根绳子走到了哈利面前,哈利抬头冲他笑了笑。于是邓布利多把绳子栓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他拉着他走。
哈利说,他在密室的时候,福克斯来了。
邓布利多没说话,给绳子上了个锁。
哈利又说,小天狼星是无辜的。
邓布利多拿起时间转换器连带着赫敏一块儿丢给他。
哈利还说,伏地魔活了。
这下好了。他俩在报纸上都绑一块儿了。
哈利不说了,主要是邓布利多不听他说,干拿他的绳子玩翻花绳。
哈利气他,这把真是气狠了,绳子勒的他手疼。邓布利多感觉哈利勒的不是他的手,是心脏,他要喘不上气了。
向来守口如瓶的邓布利多那天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的什么都说了。哈利被这豆子砸的服服帖帖,立马顺气儿了。
最后哈利说,“我彻头彻尾都是邓布利多的人。”
邓布利多知道他完了。绳子在他的手上生根发芽,顺着血管扎进肉里,不断蔓延至心脏,又生在大脑里。
哈利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看着他的膝盖。
邓布利多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哪怕最后邓布利多死了,哈利在他的坟前一拽,仍然能依稀看清绳子连结的血肉。
02
罗恩第一次见到哈利身上的绳子是在列车上。
当时他刚上车,感觉一脚踩上了什么东西差点被绊倒,他赶紧低头说抱歉,结果仔细一看是根绳子。
罗恩气的骂了一句,谁这么没素质把一根绳子大咧咧的丢车厢里,干什么,绑架吗?
他非要找到那个人说理不可。于是他顺着绳子一直走。
……这理说不了了。
对面他偶像。
丢根绳子怎么了?罗恩想。不就一根绳子吗。
让他丢。他看看今天谁敢来说哈利·波特,他跟那人拼了。
从那天起,罗恩的魂儿就跟被绳子勾走了似的,他和哈利形影不离,宛若弗雷德和乔治。
三年级,著名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大驾光临霍格沃茨,途中去了趟尖叫棚屋。凑巧的是,他俩也在——就是有点被迫,他们还不得不算上了赫敏。
罗恩在那一刻仿佛看到绳子金光灿灿,他猛的一把抓住,大喝一声,“你要杀哈利,就必须把我们也杀掉!”
从此以后,那根打一年级起便同他纠缠不清的绳子彻底锁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以后费尽力气试图解开,也是徒劳无功。
罗恩·韦斯莱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顺着绳子走了回去。
他说哈利,“你——你——你有病啊?”
哈利浑身湿漉漉的,瞪着大眼睛望他——见鬼,他眼睛怎么这么绿,睫毛怎么这么长?罗恩鬼使神差的想。
哈利没吭声,都不骂他,就伸手给他捆在身上的绳子打了个蝴蝶结。
罗恩瞅了一眼说,“行吧,好看点。”
“还走不?”哈利问。
“走过吗?”罗恩理直气壮的说,“还不许我溜达会儿啊。我出去放放风。”
哈利咧嘴一笑,像是认同了他的说法——罗恩觉着哈利就是脾气太好了,生气了就拽拽绳子勒一勒他,这下好了,他有恃无恐了吧。
后来哈利问他,“你怎么活结都解不开?”
“这是活结吗?”罗恩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是你亲手给我系的死结。”
他没解,又怎么会知道是活结。
03
赫敏刚开始没发现哈利身上有根绳子——试问,谁身上会有这东西呢?论谁也想不到吧?
直到有天赫敏意外发现她身前有根绳子,她没在意,只是继续走着。可是不论她走到哪那根绳子始终都会在她面前,赫敏一下好奇了起来,她顺着绳子一路寻觅,最后发现了根源是哈利·波特。
赫敏大概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夜晚,应该是万圣节前夕吧,哈利的绳子便再也没离开过她。
赫敏问哈利,罗恩呢?去哪了?
哈利埋头看他的火龙资料,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不怕他解开?赫敏问。
随便。哈利应付道,反正我也不在意。
撒谎。赫敏想。太明显了,哈利,你在意的要死。她当没看见哈利死死攥着手里那根属于罗恩的绳子,坐到了他旁边。
他俩都不说话。赫敏一边看资料,一边任由绳子将他俩捆了一圈又一圈。
赫敏数了数,她没数清。又数了数。
数到罗恩又离家出走了,也没数清。
他怎么又走了?赫敏生气了。她还是没数明白到底有几圈。
放风去了呗。哈利无所谓的说,我总不能不允许他出去溜达吧。
撒谎。赫敏想。她觉得哈利就是脾气太好了,才让罗恩有恃无恐的走了,他要是敢回来,她就拿绳子勒死他。
绳子圈数日益增长,赫敏懒得数了,反正她又不离开哈利身边,捆就捆吧。
哈利被海格抱着出来那一刻,赫敏快吓晕了,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她还不知道她能发出那种声音呢。
赫敏头一次觉得身上的绳子这么沉,快把她压垮了,她头晕目眩的握住绳子,好像能从那上面听见哈利的心跳声一样。
撒谎。赫敏想。他没死。
他果然没死,赫敏松了口气。
等着瞧吧,哈利。她一定要拿绳子勒死他。
那你最后怎么没下手?罗恩忍不住问。
赫敏翻了翻眼睛说,绳子捆的太紧,勒不动。
撒谎。罗恩想。他看着赫敏一圈一圈捆的,她还能把自己捆的动弹不得不成?
04
小天狼星活了二十一年,头一回看见人身上有绳子。这人还是他的教子,哈利。
詹姆抱着哈利研究了半天,断定这肯定是因为哈利器宇不凡,老天为了让他能成就大事,故而赐他一根绳子捆些妖魔邪祟。
扯淡。小天狼星想都不想就说。
你怎么知道扯不扯淡?詹姆不服的问。
捆着我呢。小天狼星指了指脚踝。
詹姆低头看了一眼,问他,那怎么了?
小天狼星气的打他,被詹姆状告莉莉谋杀亲爹。小天狼星啐一口,大骂他爹脚底生疮屁股流脓,詹姆立刻改口他谋杀最好的朋友。
没想到小天狼星不小心一下子给坐实了。这谁想得到,詹姆想的脚底生疮屁股流脓也想不到。
小天狼星想起那根绳子,漂洋过海的去找他,思考怎么弄死老鼠,煎炒亨炸都不错。
这小混蛋,抓着绳子就骂他,嘴皮子还挺利落。嗯,像他爸妈,更像他。
这段骂的好。小天狼星想,他记下来,看看能不能用来实战。
小天狼星问他,乐不乐意跟他一起生活。说实话,他挺忐忑的,毕竟他还没想好是先买房还是先买车。
“你疯了吗!”哈利激动的说,“我当然乐意!”
一起买吧。小天狼星觉得他不差那两个加隆。
拉倒,小天狼星郁闷的骑着巴克比克,脚上的绳子顺竿爬也不害臊,就那么附着在他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条烂命里夹着他教子。他都替哈利晦气。
小天狼星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老家吧。
——没办法,他不同意邓布利多就给他看他手腕上的绳子,上头还挂了锁。真损,不就比他多缠了几圈吗,有什么可得意的,还挂个锁,像谁不会似的。
小天狼星闭门不出天天在家闷头研究挂几个锁,怎么挂,什么颜色的好看,给不给哈利钥匙……
不给,就不给,全丢巴克比克嘴里。让他不带他出去玩儿。他泄愤的想。
他和哈利大吵一架,哈利坚持不带他出去玩,再墨迹就拿绳子勒他。
勒就勒,小天狼星搓着身上的红痕想,不就疼吗,他又不怕疼。他苦着脸揉腿。
哈利下手真狠,怎么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小天狼星又郁闷了。
哦对,他是帅哥来着。小天狼星不郁闷了。
真吓人。小天狼星瞧着绿眼睛瞪他,他又怎么了?他没提出去玩儿啊?搁家待着也不行啊。
这下好了,他俩搁魔法部碰上了。准确的来说,小天狼星是来救他的。
邓布利多说,不行。
小天狼星说,行。
邓布利多坚持说,不行。
我拿绳子勒你。小天狼星跳着脚说。
邓布利多问,你死了怎么办,哈利得拿绳子勒他自个儿。
我绳子在,死不了。小天狼星答道。
哈利就知道大人的话不能全信,最后一下楞是没拽住,溜的真快啊小天狼星。
我在这儿睡会,你继续。小天狼星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帷幔后面传来。
什么时候醒。哈利问他。
睡醒了就醒了呗,谁还能控制梦的长短啊。小天狼星笑了笑说。
别睡。哈利看上去快哭了。
小天狼星沉默了。他看着哈利翠绿翠绿的眼睛说,我有几把钥匙,你拿去吧。
我拿钥匙干嘛,我又找不着锁。哈利有点火了。
拿着吧,等我醒了你就找着了。小天狼星说完就睡了。
哈利的教子泰迪问哈利,小天狼星醒了吗?
哈利想了一会儿告诉小教子,他找着锁了。
05
卢娜第一次看见哈利的时候就知道他身上有绳子,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就像哈利能看见夜骐,她也能一样。
哈利。她叫道,你过来。
哈利老老实实的过来了,一脸的人畜无害。
卢娜捡起绳子就往身上缠,缠了几圈看固定住了,挥了挥手告诉他可以走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哈利稀里糊涂的走了。
过了段时间哈利弄明白怎么回事了,问她当时为什么缠绳子。
卢娜摇了摇头,耳朵上挂的小胡萝卜似的玩意儿跟着晃。
不知道吗?哈利困惑不解的问。
不知道。卢娜说,不过我觉着,肯定没坏处。
你这算什么。哈利笑了。
算朋友?卢娜也笑了。
哈利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轻轻的嗯了一声。
卢娜知道她没错。她就是知道。
06
金妮得说,也不是谁都乐意把绳子往身上缠。
比如她,她现在有点喘不上气了。哈利的绳子在她身上乱七八糟的挂着,走两步摔一跤,走两步摔一跤,摔的她七荤八素。
哈利吓得直晃她,金妮,金妮,你别死,你别死。
我没死,我没死,哈利。金妮想,但是他再晃她可能需要死一下了。
哈利看金妮没事,庆幸的松了口气。他问她,他想和小天狼星联系,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金妮参考了一下弗雷德和乔治,告诉他,先把乌姆里奇勒死就行了。
哈利说,难度有点大。
是有点恶心。金妮同意的说。
哈利和金妮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大眼瞪小眼,金妮说,你拿绳子勒她啊。
不太行。哈利说。
是有点恶心,金妮嫌弃地说。
信不信我拿绳子勒你。哈利威胁道。
你勒吧,你勒我也跟你去魔法部。金妮两眼一闭伸出手任由他处置似的。
哈利气坏了,因为他不能真勒金妮。第一是这么做不道德,第二是罗恩盯着他呢。
走吧,走吧!哈利放弃挣扎了,金妮三人欢呼雀跃。哈利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补了一句,不过你们得听我的。
肯定的。金妮替他们三个说。
那就有鬼了。哈利看着从有求必应屋溜出来的金妮,瞪大了眼睛。
我也是霍格沃茨的一员,你不能把我关在那儿。金妮有点心虚,但是理很直。
不是我关的。哈利咬牙切齿的拽着绳子说。
金妮被他捆的结结实实,撇了撇嘴,算是默认。
我当初没给你绳子,你怎么把自己捆成那样的?打完仗哈利问她。
你没给我,我自己去找的啊。金妮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你知不知道你在人群里有多显眼。
有多显眼?哈利问。
金妮不假思索的说,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
哈利噎了一下,撇了撇嘴,算是默认。
07
莱姆斯在哈利刚出生没多一会儿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根绳子。但他没怎么意外,因为其他人也能看的见。
在詹姆认定哈利是天选之人后,这根绳子的诡异程度愈发降低了,好像巫师界里孩子出生时身上带根绳子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不过莱姆斯后来注意到,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根绳子。他看着手上打的绳结叹了口气。低声念了句,呼神护卫。
他的绳子盘旋在他手臂上,像条栖息的蛇。他说,吃块巧克力吧。
哈利怀疑的看向他,莱姆斯没忍住笑。自一岁时绳子就没掉下来过,他怎么可能害他?
哈利没怎么管他那根绳子,莱姆斯倒也不太在乎,就那么一直顺着走。绳子松了就是哈利累了,绳子紧了就是哈利心情不好,反正怎么着都不是他的错。
哪怕哈利指着他鼻子骂他懦夫,莱姆斯一个人坐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觉得哈利哪里有错。就是有点愧疚,本来哈利压力就大,又让他不开心了,这可怎么办。
绳子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莱姆斯听完小天狼星说的,觉得有道理,他跟着这么干。
自一岁时绳子就没掉下来过,他怎么可能害他?
【HP/鹿犬】[无伏AU]一世英名
POV: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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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有且只有鹿犬,我也不吃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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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J·卢平,学生时期的格兰芬多级长,24岁后的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为人谦逊自律,待人温和有礼,迄今已蝉联民选“我最喜爱教授”七个年头。这些年来被他帮助过的同学数不胜数,更有许多学生在他指导下走向更理想的前程,他是个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日后的人们将永远记得他直接和间接为魔法界做出的贡献,以及二十年如一日写巧克力口味改良建议信的美食功绩。
这看起来像是追悼词。
因为1991年9月2日早上,霍格沃茨全校师生都看到一只毛光水滑、略带高傲的猫头鹰给他带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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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J·卢平,学生时期的格兰芬多级长,24岁后的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为人谦逊自律,待人温和有礼,迄今已蝉联民选“我最喜爱教授”七个年头。这些年来被他帮助过的同学数不胜数,更有许多学生在他指导下走向更理想的前程,他是个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日后的人们将永远记得他直接和间接为魔法界做出的贡献,以及二十年如一日写巧克力口味改良建议信的美食功绩。
这看起来像是追悼词。
因为1991年9月2日早上,霍格沃茨全校师生都看到一只毛光水滑、略带高傲的猫头鹰给他带来了一封像格兰芬多代表色一样红的特大吼叫信。
那只猫头鹰飞起来又快又稳。它像追捕着飞贼的找球手一样迅捷,又高傲得像用150-0胜过对手的魁地奇队长,耀武扬威地在霍格沃茨礼堂阳光和煦的屋顶下飞过两圈,足以让所有怀有正常好奇心的人看清楚它叼着的东西。谁不喜欢吼叫信呢,在电话还没有在魔法界普及的时代,尤其是在麻瓜电器无法使用的霍格沃茨,它是守护神咒外唯一能传达发信人包括语气语调的东西——当然除了收信人本人,以及一些富有同理心,或者不想被打扰的人。
很显然霍格沃茨大部分学生都还没到拥有那么高度美好品格的年纪,又或者开学第二天需要点刺激的事情,更也许因为那只从来没见过的猫头鹰最后飞向了教师席,飞到了对大部分人心慈手软而对剩下的一小撮人心狠手辣的卢平教授面前。
哈利发誓礼堂里的谈话和用餐声出现了不自然的停顿。
“那是吼叫信吧?”罗恩塞着食物的脸鼓起来,因为忧愁看起来又瘪了点,“谁会给那么好的卢平教授寄吼叫信呢?”
“噢,老卢平哪里好了。”弗雷德低声说,他虽然也认识詹姆和西里斯,但显然不如罗恩那样去过哈利家很多次。三年级生脸上显出一种败者的激愤,乔治接他的话,“他是恶作剧噩梦。”
“说不定轮到他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罗恩的打断纯出于心疼,呃好吧,也有一部分八卦:“好了,让我们听听吧。”
但卢平教授让他们和更多瞪大眼眺望的人失望了,他认识那只猫头鹰,抓了它的脖子又给它喂了把零食。游走球——对,那只猫头鹰的名字,詹姆和西里斯一起取的——把那封显然比一般信封大许多的红信推到他面前,然后站在桌上不动了,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好脾气的教授拿起它。
然后从容不迫地把它塞进外套的内袋里。
“等……为什么它没有吼起来?”时间过去几分钟,卢平的外套还是没有烧起来或者爆炸,弗雷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乔治看起来也困惑不已:“还有爆炸呢?”
哈利说:“可能因为他是成年人……”
“魔法部里坐着的也是一帮成年人。”
“因为他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太不公平了,竟然能逃过吼叫信。”
双子异口同声地抱怨,对于没能看到夜游大敌颜面扫地失望不已。哈利习惯性地揉了揉发顶,把原本柔顺的头发弄得皱皱的。
“究竟是谁给他寄的信?他惹了什么人,诈骗?拖欠赌资?去蜂蜜公爵没付钱?”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迟迟没走的猫头鹰发现没有乐子,又拍着翅膀朝格兰芬多长桌飞来,准确地说是往哈利飞来。它竟然还有一封信,看来是被那封吼叫信挡住了。和刚才态度不同,它像找球手看到金色飞贼似地往哈利那里飞,在他手心放下了那个灰色信封,上面龙飞凤舞却又典雅的字迹写着“哈利·波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是西里斯的信。”他眨了眨和信封,还有他另一个父亲的眼睛同色的灰眼睛。这下大家都知道是谁送的信了。
莱姆斯·卢平一早就知道,詹姆·波特和西里斯·波特是个大麻烦,在西里斯还姓布莱克的时候就是。至于为什么是单数,因为西里斯还姓布莱克的时候他俩就形影不离,他最后改姓波特也不是什么难料到的事。
他俩做了很多不难料到的事,也做过很多难以想象的事,其中最出格、最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就是孕育了哈利,两个男巫,“生”了一个亲生孩子,让他有了一个教子。
没有人会怀疑哈利不是他们的亲生子,只要这个人有眼睛,见过詹姆和西里斯,就不可能说哈利不是和詹姆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许还更具有生得英俊的潜质——这又是西里斯的功劳了。他的典雅与灰眼睛原封不动地继承在哈利身上,只是波特家的炸毛基因太强大,让哈利的头发是直的而不是卷的,不过拜他所赐其他人总算是能见到一个不炸毛的詹姆了。哈利就不炸毛。
莱姆斯记得这两人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说“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最早的时候好像是六年级吧,记不清是在哪里,拉文克劳的天文塔还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又或者礼堂的长桌边、变形术教室里(成绩太好了不用听)还有魔药课阴冷的教室(不喜欢所以不听),无论在哪儿掠夺者都能想出绝妙的点子。他们第一次宣布的时候,卢平级长只把这当一个玩笑。
第二十次提的时候也还像是个玩笑。
第五十次提则是个心照不宣的梗。
詹姆发奋念书当上男学生会主席、号称要“留点儿好的遗传”的时候,没能当上主席而小有缺憾的级长开始将信将疑。
然后詹姆去打魁地奇了,西里斯去当了个实习傲罗,干了一个半月跑了:他不能接受写报告的那部分,然后开始用自己完美的成绩单和完美的脸到处尝试感兴趣的工作。两个人住在一起,和波特夫妇一起,直到他们也变成波特“夫妇”,让尤菲和蒙蒂变成了波特“老夫妇”。此时在麻瓜大学念教育学的莱姆斯差不多把这个宣言忘了。
——直到,两人用麻瓜邮递寄来了照片和信,宣称“我们有了个孩子”。
莱姆斯看照片前觉得他们又在开玩笑,一个新恶作剧,说不准他们是养了头小鹿或者小狗什么的,也可以是一块儿养了,又一个阿尼玛格斯笑话。他在一大堆西里斯从比利时买来的巧克力里翻出照片,差点做第一个被半块巧克力噎死的狼人。
梅林啊,是詹姆。长着西里斯眼睛的詹姆!莱姆斯·卢平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张应用了最新技术的彩色照片,企图找到点儿造假的痕迹——作为一个在麻瓜社会上学的混血巫师,他知道麻瓜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技术,主要运用在电影、视频和图片处理上。酷爱麻瓜文化的西里斯想凭此搞个恶作剧是理所当然的。
照片里,尤菲、蒙蒂、詹姆和西里斯在波特家的客厅里,年轻伴侣中间坐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他只是小小的一团,莱姆斯都能想象到他婴儿衣下的身体多么柔软,这几乎让不打算有自己孩子的狼人鼻子一酸。孩子——詹姆说他叫哈利,在两个父亲中间挥舞着小手。他看起来不太像刚刚出生,但是,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出生的?!
莱姆斯·卢平实在按捺不住,人生中第一次翘了麻瓜大学的课幻影移形去了波特家。
“方法一直都存在。”西里斯说,任凭看起来有一两岁大的哈利在他脸上贴来贴去,糊了满脸口水都毫不在意——戈德里克,这是读书时在夏天要洗两次澡的西里斯·布莱克吗?好吧是西里斯·波特。
“你知道,纯血统流传的古老魔法什么的。世界又不是从我们两个开始才有男同性恋。”
你这魔法,它正经吗,它违法吗。西里斯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月亮脸,我以为你肯定知道只有不可饶恕咒才算‘用了就得蹲大牢’的咒语呢,再说据我所知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家不止一个人用过不可饶恕咒,他们也还过得好好的。”
“但这——怎么会没有流传呢?”靠着教授的手写信得以光明正大阅览禁书区的级长说,他还真的去帮忙查过有没有什么男巫生子的魔药,因为他不太信魔咒能做到这个效果,“我查过……”
“因为太鸡肋了?”詹姆说,一边逗着自己的小孩,“哈利,别再亲西里斯了,也来爸爸这里……”但哈利只是礼貌地拍了拍他,又朝西里斯贴了过去,“它投入太多,但收益太少,只是一个孩子……更多人会这样想。那些人还会想,结婚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西里斯挥舞魔杖,让一叠厚厚的资料飞进月亮脸怀里。“但那是百分百的、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客观上说没什么难的,只是有点儿耗钱。”
莱姆斯飞快地略读了一遍,想说不是一般的耗钱。光是略读看到的材料就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由得盘算把自己从头到尾拆骨卖了得有多少个自己才买得起——狼人在黑市上也能卖钱,不少身体部位甚至血液都是魔药或者魔法道具的材料。他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如果你们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当时不……”
西里斯摊开手:“因为太贵了。”——哈利因为他摊开手所以倒在他怀里,咯咯笑起来。
“布莱克家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花。”
莱姆斯豁然开朗,两人从六年级开始就在攒钱,怪不得他总觉得两人节俭许多,西里斯的飞天摩托也不是当时最新最炫的型号,新扫帚正式发售之后詹姆也并未像他宣布的那样马上拿下。幸好波特家也算魔药世家,虽然詹姆没继承半点魔药天赋,但继承了波特的魔药仓库,他和西里斯在波特的古灵阁金库里翻啊翻啊翻,几乎就凑齐了——然后他们就在凑剩下的钱,包括和时间转换器类似的时间道具。
唯一真的爱上魔法史这门课的掠夺者大脑还在混沌之中:“我好像没看到过成功的先例。”
“因为就没有先例。”
“没人做过,或者没人成功过。”
“那你们还——?!”
“我们是掠夺者,从来都先动手再说。”
莱姆斯近乎恍然大悟地说了声“对”。
天呐唯一旗帜鲜明支持他俩并且断言他俩一定会成功的彼得竟赢得这么彻底。
客厅里安静了会儿,詹姆又说:“不过月亮脸,我们没想到你会马上过来——还以为你会等到麻瓜大学没有课的时候。”莱姆斯给剩余三个掠夺者发过课表。
西里斯显然对此不以为然:“月亮脸已经是成年巫师了,他翘课给教师施个混淆咒就行了。”
“大脚板,我可没有。”
波特们对视一眼,莱姆斯凭着对他俩的熟悉看出他们似乎在商议“你说还是我说”。最后还是詹姆。
“所以我们原来打算准备的仪式也没来得及——令人痛心的小失误。不过这件事还是越早说越好——”
“莱姆斯,你愿意成为哈利的教父吗?”
波特夫妇,备注,双倍版本,成功收获了一个落泪的莱姆斯·卢平。天知道他上次哭是五年级亲眼看着好友们变成大大小小的动物那会儿。西里斯打着“有月亮脸哭这种事,虫尾巴还上什么班,速来”的名头把彼得喊了过来,一大家人吃了一顿笑中带泪的温馨的饭,中途还解释了下如果他们打算再“生”一个就让彼得来当教父,真的没有厚此薄彼,而彼得表示自己的智商尊荣和经济水平都欠佳,找教父还是别找他的好。和西里斯认识久了的人都会拿自己讲点地狱笑话,而源头本人称之为幽默感。
哈利在大家的爱里迅速成长起来,不包括前两年,据西里斯说这种古老魔法为了避免孩子太小夭折以及没有奶水的问题使孩子刚出生就有差不多两岁的身体机能,这也确实省了两人很大的功夫。他确确实实就是两人的结合:他出生没多久就会骑扫帚,在玩具扫帚上飞到了自带的限高,让买扫帚的西里斯几乎喜极而泣:不愧是叉子的儿子!他魔力充沛到一两岁就弄弯了汤勺,那时候尤菲在喂他不喜欢的米糊,据西里斯说他小时候也这样。他越长大和詹姆越像,或许应该说是更帅的詹姆,西里斯表示这都是他血统的改良——“多年纯血家族再乱伦乱出来的基因彩票确实有可取之处。”他十年如一日地演示西里斯式幽默感。
他说话的时候詹姆很大声在旁边叹气,像在控诉他话语间对自己外表的攻击。布莱克大少爷笑得愉快又狡黠,很快在按捺不住的大笑里很响亮地亲了他,然后两个人亲在一起。莱姆斯见怪不怪,这不能说是顺理成章,只能说天经地义。雷古勒斯淡淡地移开视线,点评还好自己分的是斯莱特林,没去格兰芬多。
雷古勒斯也一早知道存在这样一个魔法,只是没料想到他们会成功。这个魔法其实并不是专供男同性恋用的——有身体缺陷无法生育的巫师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孕育自己的孩子。但除了这种方式的创始人成功了之外似乎真没有人用过,太昂贵,材料太珍稀,当时西里斯其实也是用了点布莱克家金库里的藏品,因为是雷古勒斯拿出来的所以他没有心理负担。被除名的长子用了舅舅的钱和弟弟的材料,不消说他的逻辑肯定是“反正我舅已经被除名了算个屁的布莱克”以及“我弟孝敬我的怎么算布莱克”。这很西里斯。
沃尔布加甚至因为哈利考虑过要不要把西里斯的名字重新织上去,只要他改姓布莱克并且沿用一贯的命名规则——差不多该轮到叫莱克里斯·布莱克或者就叫奥莱恩·布莱克了,而西里斯的表示是让我和詹姆的孩子叫我爸的名字还不如你俩再生一个实际。
然后次日就在魔法界乃至麻瓜世界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刊登自己从此就姓波特了的消息,用的还是布莱克家的钱。
后来西里斯觉得自己此举对于沃尔布加之死有不小的影响,他得意洋洋,并且把自己麻瓜手机的铃声设置成一首怪腔怪调的《热烈庆祝!我妈妈死了》,真不知道哪个不幸的麻瓜和他一样有这么痛苦的经历。莱姆斯心想,还是每次都在他复述这件事的时候配合且发自内心地说“恭喜”。
莱姆斯曾经担忧过这孩子会是个麻烦,不要误会,他不怕麻烦,他24岁——也就是在魔法界成人巫师补习学校就职三年,哈利“出生”的四年后收到了霍格沃茨的聘书,请他去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这一课程的教授。他有了稳定收入,有了受尊敬的社会地位,而且这一切并不藏着秘密。新任布莱克家主雷古勒斯·布莱克——其父奥莱恩身体抱恙,近乎开创性地在未死的情况下主动让贤,让小儿子坐上家主之位——卖力地敛取钱财(主要掠夺其他纯血家族),提升布莱克家的政治地位,然后迟迟地展露自己与兄长相似但更隐秘的叛逆:他为神奇生物争取权益,第一个是家养小精灵;然后他也为黑暗生物发声,第一个是狼人,切口是后天的,被无辜造就的狼人。
一生不服输的西里斯不得不承认弟弟在气死妈妈这件事上出力更多。
莱姆斯这一生已经经历很多麻烦了,不到五岁时被咬,到十一岁就读霍格沃茨,中间六年的颠沛流离虽然有着父母的爱与陪伴,但回忆起来仍极为酸苦,更甚于苦味素味的比比怪味豆。在学校里,他发誓自己真的企图拦住詹姆和西里斯,毕竟他这么卖力地读书有一部分因素是想报答邓布利多的恩情——但显然两拳难敌四手,遑论鹿犬二位之间存在的公式是1+1≫2,外加一个摇摆不定的彼得(彼得有时候也帮他,但如果恶作剧合他心意,他就会倒戈)。哪怕后来詹姆改过自新,西里斯无聊的时候也开始念书了,他还是留下了点儿近乎本能的认识:看好尖头叉子和大脚板。他俩能惹出很多很多麻烦。
他很担心两人的结合哈利能惹出更多更多麻烦,可哈利——似乎根本不像这两个人。性格上。他喜欢飞行,也会大声欢呼,但会很快安静;他也会生气,弄炸几个杯子什么的,但会去找扫帚扫地——在他长大到没办法骑他第一把扫帚之后,那把扫帚就真的被当成了扫帚;他不太喜欢看书,但遇到喜欢的题材就看得很认真,例如《魁地奇起源》或者《变形术:从中世纪到今天》之类的。他得到满溢的爱,他充满自信,但不像詹姆那样张扬。
而且他不说西里斯式笑话。
“我想哈利有点像雷吉。”西里斯说,“外甥多似舅?是这么说的吗?就像我很像阿尔法德。”
然后他宽慰友人:“别太担心,月亮脸。哈利说不定进霍格沃茨就会觉醒了呢?”
莱姆斯看着他。卢平教授脸上写着:你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说哈利像雷古勒斯也不无道理,波特家的氛围温暖和煦,跟家族如其名的布莱克家根本不是一回事。没有私底下造访,没有“我去舅舅家玩”,奥莱恩·布莱克和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生活里没有出于情谊和乐趣的聚会,只有惯例与谋求的会面。波特家完全不一样,亲戚们可以天天见,他们和亲戚之间的联系不只是缥缈的血源关系,还有友情。不过因为波特老夫妇老来得子的缘故,詹姆的亲戚不怎么多,同辈的都有年龄差距。但这不是有西里斯吗,算上布莱克的话,哈利能跟全巫师界的混血和纯血攀上关系。
于是哈利认识了被称为“罗恩”的罗纳德·韦斯莱还有他的哥哥们,认识了詹姆和西里斯的朋友隆巴顿夫妇之子纳威·隆巴顿,通过雷古勒斯更是结识了更多同龄人——雷古勒斯可能是哈利造访得最多的人(莱姆斯一般自己到波特家),一是兄弟关系确实不错,二是西里斯铁了心让一个流着布莱克血的波特在母亲面前蹦跶,虽然只是画像。
莱姆斯对雷古勒斯充满敬意,虽说后者表示自己声援狼人也只是属于“提出更不合理的要求”,让魔法界在“家养小精灵权益”和“后天狼人权益”之间两相权衡,一起推动了后天狼人相关的法案纯属运气,因为他以为巫师们更倾向于声援小精灵,毕竟大部分人都没有,牵扯不到自己头上,但莱姆斯的敬意不减。所以在霍格沃茨放假,西里斯又懒得和亲爱的老妈吵架的时候,就由他陪哈利去格里莫广场12号找雷古勒斯。
在这期间莱姆斯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大概在哈利六岁的时候,霍格沃茨短暂的冬假。雷古勒斯的生日就在那期间,不过西里斯实在有事,于是他和詹姆带着哈利代为庆祝。那次是哈利第一次见马尔福一家,他认识了喊雷古勒斯叫表舅的德拉科·马尔福。他们早该认识的,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碰不到面。马尔福似乎不太想和波特有更深层的联系。然而同为纯血巫师,又和布莱克有密切联系,他们注定会有的。
但如果让哈利复述,哈利不觉得那时候算“认识”了德拉科。
“他一搭话就是‘听说你爸爸很喜欢麻瓜的蠢东西’。我想他爸爸妈妈没有很好教他礼貌。”哈利平淡地告诉父亲和詹姆,“他不像是想和我交朋友。所以我问他蠢在了哪里,有像他这样连称呼都不说清楚,让我不知道是指爸爸还是Paddy那样蠢吗?他应该叫Paddy表舅,也可以叫爸爸‘波特先生’,但他没有。”
他这样说的时候像极了摆出布莱克大少爷气质的西里斯,只是更平淡,更发自内心。他可以是个布莱克。
第二件事,那时候哈利快到读霍格沃茨的年纪,在雷古勒斯的生日庆祝上碰面的德拉科·马尔福也到了会好好说话的年纪。此时半大不小的小孩眉眼越来越舒展,哈利到了不熟悉詹姆的人也能清楚看出他俩的血源关系的程度。雷古勒斯刚刚和哈利说完话,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詹姆,然后和侄子的教父说:
“我大概明白其他人看我和西里斯的感觉了。”
雷古勒斯分明也说西里斯式笑话。
哈利,他的教子,没有惹过什么麻烦。到麻瓜动物园去变没了里面的玻璃不算,他不是故意的,因为父母(父母?)都是阿尼玛格斯所以对动物太有同情心,小巫师的魔力外放嘛;把鸡蛋放进麻瓜电器微波炉里加热结果爆炸了不算,他是纯血巫师,而且他还小,不知道是正常的;把巧克力落在了衣服口袋、书包还有他的行李箱里全融化了也不算,他只是好心,只是忘了,因为莱姆斯自己也忘了。巧克力太多的幸福烦恼。
但有时候莱姆斯·卢平也不得不承认,成天讲地狱笑话的西里斯·布莱克某些玩笑也是对的。还好梅林保佑那都是些不怎么过分的玩笑。世事难料啊,例如哈利这孩子真的一沾霍格沃茨就觉醒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吼叫信的这天,甚至没来得及回一趟办公室把信放下,就不得不先给三年级上一堂课。莱姆斯知道韦斯莱家的双子一直死死盯着他,准确地说是他的外套,想知道里面的吼叫信为什么没有燃烧没有爆炸。当然是因为他是读书的时候就帮忙应付好友收到的吼叫信,又精通黑魔法防御术的莱姆斯·卢平了。
卢平教授用最简短又得体的语言道别了马上要冲上来问自己怎么应对吼叫信,又或者只是单纯想拖时间看吼叫信爆炸的双子,教书以来第一次这么恨霍格沃茨内不能幻影显形。他回到办公室,说出口令“掠夺者”打开了门,放出了那封地址写得狂野,还诡异地能感觉到笔迹优雅的吼叫信。
他拆开信封。太好了,里面传来的不是沃尔布加·布莱克在怒火中变得尤其尖刻而阴森的声音,只是西里斯咬牙切齿的声音。
“月亮脸!”——这绰号令他会心一笑,红色信封咄咄逼人地对他张着牙齿,莱姆斯不合时宜地想总收到信的人也终有一天给别人发信,对不起原来他也喜欢讲西里斯式笑话,“R·J·卢平!你这个恶作剧事业的背叛者,教育学的走狗!你要断绝掠夺者的传承吗?哈利只是夜游一下,怎么啦,你卢平教授以前没待过斗篷底下吗?第一次夜游就逮住他就算了,还没收斗篷,带来心理阴影怎么办?你还是孩子教父!”
是,我是孩子教父,但我也知道你问过詹姆“既然哈利又不叫我妈,理论上我也不算哈利的妈因为我们没进行生育这个行为,那我为什么不能做哈利教父”。莱姆斯叹为观止,想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布莱克疯狂”。他有些温吞地思考着自己的一世英名,一边施咒破戒了西里斯在信件上附加的咒语,使信不会爆炸得像麻瓜的爆竹一样又响亮又持久。
风评多多少少被害的卢平教授清理了地上的纸屑,让羽毛笔直立起来自个儿写回信。这可是他学生时代偶尔打赌输了帮另外三个人写论文的绝技。
“亲爱的·我现在不太想称呼你为亲爱的·大脚板:
“见字如晤。
“首先,我知道你和叉子一直培训他怎么走路没有声息,怎么用隐形衣裹紧自己的同时不影响行动,怎么防止在急速行走或与人擦肩时隐形衣拂到旁人。我也知道你们把霍格沃茨密道的位置,各个教授的喜好,洛丽丝夫人讨厌的味道和费尔奇的诡计当睡前故事说给他听,我怀疑他已经不需要活点地图来查找位置了——我不认为这会给他带来什么心理阴影。天才遭遇一些挫折是有必要的。
“其次,我觉得第一次夜游就去斯莱特林宿舍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还揣着两大口袋粪弹。客观地说,那已经足够发动一场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战争了,你和叉子应该对自己在哈利的口袋里施了多大的无痕伸展咒有清晰的认识,如果没有,我可以代为联系弗利维教授,请他带你俩复习一下怎么检验自己魔咒的成果。以及,请转告虫尾巴——周末我也会去霍格莫德找他——不要给他提供加料了的恶作剧道具。普通的真的已经够了。
“再次,我更不觉得开学第一天的晚上就夜游是好主意,我本来也不信会有这种事——一般一年级生在经历分院之后会因为兴奋而马上沉沉入睡,显然我错估了哈利对分院的热情,他从小到大就不认为自己有去格兰芬多以外的选项。想来这和你们跟他玩分院仪式的时候只放四个格兰芬多有一定关系。如果我没有打开活点地图看一眼,这一切可能都会变得不一样——被我抓到总比被其他人抓到好。你知道麦格教授竟然也守着吗?她到现在还会批评我。
“最后,我很高兴也很遗憾双面镜不属于违规道具,哈利可以继续持有它,哪怕这意味着他可以一直和他不安分的父亲和更不安分的另一个父亲联系。波特先生们,请尽量只沟通些家长里短,不要通过指挥哈利来满足你们永不止息的掠夺者之心。
“以及,哈利昨天看见麦格教授叫的第一声是‘米妮’。
“我施加了自动修复咒,这封信你可以撕碎三次。
你们的
声名尽丧的
月亮脸。”
“教父……卢平教授。”夜半三更,被一把掀开了隐形衣的哈利乖巧而礼貌地飞快改口。莱姆斯看着他酷似詹姆又比詹姆英俊的脸,还有他镜片后的灰色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回旋镖回旋到自己身上。
“拿出来吧,哈利。我闻到了。”他叹了口气。哈利看着他熟稔地把隐形衣叠成小方块,有些不确定地问:“就在这里吗?”
莱姆斯开始向过去的麦格教授忏悔。
“……你带了多少?”
“两个口袋。”
是说能把西里斯的摩托车零件全塞进去的口袋还有两个吗。
“哈利,你对霍格沃茨好奇是很正常的,”不,他怎么会好奇,他在波特们的熏陶下恐怕比七年级学生对它都熟,“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到斯莱特林去。”
哈利跟着他走回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路过费尔奇时对方给莱姆斯的脸色是种勉强的礼貌,哈利同时怀疑自己的长相是不是给对方带去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没关系想必未来的七年他会用自己的表现覆盖掉爸爸那些,因为他对恶作剧没那么大兴趣。
奇怪,费尔奇都走过去了,怎么还有一只猫?
“我去给德拉科送恶作剧道具,还有一些麻瓜漫画书,他说马尔福家不让他买。”
……虫尾巴也有罪,这个量肯定是虫尾巴提供的,他要考虑给彼得做点思想工作别从事恶作剧这一行了,起码在他从霍格沃茨退休之前别从事。
莱姆斯甚至不确认这回答的真假。
除了准备惊喜和“善意谎言”之外,哈利从不撒谎。哈利不需要撒谎,他没有专断控制他的父母,没有要苦苦隐藏的秘密,没有要掩饰的虚张声势。他不自卑,不羞愧,不傲慢,他会大大方方告诉德拉科·马尔福说“你太傲慢,但你改正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他从来不为自己的错误开脱,包括动物园的玻璃,微波炉的鸡蛋,还有行李箱里的巧克力。他的教子,他最好的朋友们的儿子,凝聚了所有闪闪发光的优点,没有一丝被黑暗伤害的痕迹。
掠夺者们的孩子。
“双面镜——有带在身上吗?”
哈利点点头。办公室里,莱姆斯看着自己缴获的恶作剧道具,竟第一次犯了难。——韦斯莱双子可没这么多资金和支持。
“我猜你要和叉子和大脚板联系,我回避一下。”
“教父……教授,格兰芬多要扣多少分?”
“看在你初犯的份上,不扣分了。”莱姆斯·卢平听到自己的公平公正破碎的声音,也许从当年他第一次包庇詹姆和西里斯起一起就注定了,“但哈利,我希望你可以多加考虑,给道具和漫画书可以白天给,完全没关系,夜游不是唯一的选择。”
“对不起。我想着夜晚比较惊喜……”
这一点也是詹姆和西里斯教的。他们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半夜三更把生日礼物放他床上,美其名曰“礼物当然是越早到越好,惊喜嘛”。至于提前个十天半个月的半夜给算不算惊喜,掠夺者内部没有定论。
“吃一堑,长一智。喝点热牛奶吧,和叉子他们联系完我就送你回寝室。”
莱姆斯贴心地施了个隔音咒以示自己不偷听,一边站在窗户旁剥开了一颗巧克力,很应景地也是牛奶味。工作以来,第一次徇私枉法的教授内心有些煎熬,他在教育界的名声啊……而且莱姆斯猜,明天自己就会收到西里斯的吼叫信。
没关系,也让大脚板寄一下吼叫信,享受一下这种快乐,让让他。
哈利朝他挥手,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了。卢平教授护送一年级生回格兰芬多教室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有些期待明天。他倒是挺想知道大脚板都会念叨些什么的。
“可可。”
卢平教授呼唤他的猫头鹰,一只巧克力棕色的猫头鹰很快飞来,她毛绒绒、软乎乎。莱姆斯正要把信交给她,又提笔写了一张便条放进了信封:
“及:请再给我寄一封替换内容但施咒相同的吼叫信,我用来做教学道具。”
至于他收到的那封信最终在五年级课堂上说了些什么,那又是另一件事了。
【HP】哈利波特粉丝俱乐部
原著向,科林·克里维相关,含哈金
ooc致歉
金妮绝对是追星成功的典范了,科林想。他因为她的讲述而迷上哈利·波特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这样大获成功。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地燃烧着,科林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相册。
第一页上是一张意外的三人合影,那是他跟哈利第一次说话——先是不小心引来了马尔福的嘲讽,又让洛哈特搔首弄姿地挤了进来。
“这太糟糕了。”他把照片展示给金妮,她立刻嫌恶地说。
的确,照片上洛哈特抢走了大部分风头,他一接触魔法显影液就开始多余地绽放他那过分灿烂的笑容,旁边的哈利不情不愿地被他揽着,正在试...
原著向,科林·克里维相关,含哈金
ooc致歉
金妮绝对是追星成功的典范了,科林想。他因为她的讲述而迷上哈利·波特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这样大获成功。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地燃烧着,科林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相册。
第一页上是一张意外的三人合影,那是他跟哈利第一次说话——先是不小心引来了马尔福的嘲讽,又让洛哈特搔首弄姿地挤了进来。
“这太糟糕了。”他把照片展示给金妮,她立刻嫌恶地说。
的确,照片上洛哈特抢走了大部分风头,他一接触魔法显影液就开始多余地绽放他那过分灿烂的笑容,旁边的哈利不情不愿地被他揽着,正在试图挣脱他离开照片。科林——照片上的那个,伸出胳膊来徒劳地挽留着他的新偶像。
“糟糕透了,”科林有点沮丧地说,“但我还可以去找哈利要个签名,这样总可以挽回这张照片了。”
哈利没有给他签名,但是他看到了他的魁地奇训练。
哈利在场地上空盘旋,或者躲避韦斯莱双胞胎扔过去的鬼飞球的时候,科林拼命地按着快门,同时觉得自己很快就需要买新胶卷了。哈利在照片里飞着,看起来——
“酷毙了!”他喊着,丝毫不在乎只有他一个观众在场。
拍到这些骑扫帚的哈利之后,他旁观了一场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球队的争吵,还试图拍下中了咒语而不停吐鼻涕虫的罗恩。——这不太礼貌,他后来才意识到。
科林翻过一页相册,回想着往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一年级的时候是个挺难缠的小孩,搞得哈利总躲着他。
但是后来就好多了,他以为。这页的照片没有哈利——是他跟金妮的合影,为了纪念伟大的“哈利波特粉丝俱乐部”成立。
科林露出了一个怀念的微笑。
发现哈利总躲着自己以后他就减少了“偶遇”他的频率,但更加兴致勃勃地和每一个他认识的人讨论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最年轻的找球手,除掉神秘人的大英雄!
但是,大概是他讲的实在太多了吧,很快就没有人愿意听他提跟哈利有关的任何事了,除了金妮。
金妮是哈利的铁杆粉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她给他讲了很多哈利的故事,从她在妈妈那里听来的睡前故事到她哥哥罗恩讲的冒险经历,科林每次都听得入迷。
有一天她突然对科林说,“咱们办个俱乐部吧。”
“好啊,”科林高兴地说,“是干什么的俱乐部?”
“哈利·波特粉丝俱乐部。”金妮高深莫测地说。
“太好了。”科林随手拉住一个同学,给他们两个拍了合影(本来要叫上哈利的,但金妮强烈反对,说什么“粉丝要和偶像保持距离”),一个成员仅有两人的俱乐部就此成立了。
俱乐部的日常活动包括交换一切“波特情报”,于是你经常能看到一颗红脑袋和一颗灰脑袋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说着“他今天早上吃了糖浆馅饼”,或者“他被斯内普关禁闭了”之类的话。
他们还做了一些小玩意儿,闪电形状的发卡、印着哈利大头照的徽章之类的。科林的照片派上了大用场,它们被印成了宣传海报,哈利在天空中翱翔的照片或许吸引了一些人加入他们。
也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被金妮天才的句子吸引了。“你的眼睛像腌过的癞蛤蟆”什么的。
科林笑着翻过一张张照片,看到哈利在球场上放出守护神、骑着扫帚对付火龙、勇闯黑湖……
下一张照片令他会心一笑。
在他孜孜不倦的宣传下,他弟弟丹尼斯在入学之前就成为了一个哈利迷。
“我也想和哈利·波特合照,科林!”
科林已经过了会不经人同意随便拍照的年纪了,他让丹尼斯自己去问哈利。
丹尼斯选择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第一次D.A.集会后。他神神秘秘地拉着科林,截住了哈利。
“今天不行,丹尼斯,太晚了。”哈利这次不是找借口,他们练习了太久,已经快到宵禁了。
可是丹尼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他飞快地把相机塞给科林,说着“就一下,很快的”,已经摆好了姿势。
哈利无奈地面对了科林的镜头,“咔嚓”一声,他们和有求必应屋一起被框进了相片。
那居然是科林第一次拍到哈利不是抓拍或者被迫入镜的时刻。“感谢D.A.,”科林把这张照片复制并收进相册时说,“感谢丹尼斯,哈利终于不躲开我的相机了。”
D.A.的活动时光是科林最接近偶像的时候。他花了三节课努力练习障碍咒,得到哈利的夸奖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之一了。学期结束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铁甲咒、昏迷咒、缴械咒和障碍咒。
科林觉得非常、非常幸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自己的偶像教导的。而且,哈利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遇到过的第一棒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在做些什么。自从哈利从三强争霸赛的迷宫里出来,宣布“他回来了”开始,他就一直渴望着做些什么。尽管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那么多胡言乱语,但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哈利,丹尼斯也是。他们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有什么正在发生,而如果战争降临,他希望和哈利——他最崇拜的偶像站在一起。
他们那会儿还不明白战争意味着什么,壁炉边的科林摇摇头,翻过了这一页。
后面的内容让他又微笑起来了。
金妮和哈利谈恋爱了!
那天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很热烈,所有人都为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比赛而兴奋,科林还喝了点酒。某个时间他看见哈利从外面回来,金妮跑过去拥抱了他,然后——
人群中爆发出兴奋的尖叫和起哄的声音,科林晕乎乎地看着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在和他的偶像接吻。丹尼斯把相机掉进了酒杯里。
他早就不会再随便拍别人了,但金妮请他在合适的时间拍一些照片给她——当他们下课后遇到等在门口的哈利时,当他路过黑湖看见两个熟悉的背影时,当他回到公共休息室看到他们坐在一块儿傻笑时,他的快门又忙碌起来了,而哈利也会对着他的镜头微笑了。
把洗好的照片送给金妮之后,她留了一张让科林充实自己的相册。它成了这本相册的最后一页。
科林看着那两个人手牵手的背影。他由衷地为他的好朋友感到高兴,金妮和哈利会是幸福的一对儿。
本来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据他所知,哈利流亡在外不知所踪,金妮在霍格沃兹被屡屡针对,复活节假期之后也没再回到学校。他们的学校——他们的第二个家,已经是伏地魔的天下了。
去年九月,他和丹尼斯都没有去上学:魔法部发布的新政策让他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无路可走了,他们只能躲起来。
几个月以来,他只能通过一个秘密的电台“波特瞭望站”来了解魔法世界在发生什么。不断地有人死去,哈利一直没有消息,霍格沃兹也不再安全……而他,从11岁起就仰慕哈利·波特,希望像他一样成为大英雄的科林·克里维,现在却只能东躲西藏、自身难保。
他终于有点明白,做英雄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它一点也不有趣,而且伴随着鲜血、痛苦和死亡。哈利却一直在经受这些痛苦,他14岁就目睹了塞德里克被谋杀,直到今天还在为打败神秘人努力着。
科林用指腹摩擦着D.A.的金币,他知道学校里的同伴们还在用它联络。他和丹尼斯常常讨论那些简短的暗语,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金币突然开始发热了,显示出“哈利回来了,猪头酒吧集合”的字样来。直觉告诉科林,如果他想要做点什么,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
他放下相册,轻轻走到丹尼斯的房间,看到他的弟弟仍然熟睡着,那枚金币被他放在枕头旁边,和他自己的一样微微发烫。
科林把它拿走了。
如果这就是做英雄的代价,科林想,我仍然希望像哈利一样勇敢地面对,但是我的弟弟不用。
他给丹尼斯掖了掖被子,最后看了一眼他熟睡的脸庞。——哈利面对的那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为了他们所有人能好好睡觉而不必时刻忧心忡忡。
而科林打算去帮他。
他撒了一把飞路粉,钻进壁炉,紧紧地攥着他的魔杖,清晰地喊道:“猪头酒吧。”
科林真可谓是追星成功的典范了,金妮想。
——他终于把自己变成了和偶像一样的傻瓜大英雄。
【HP】啊?我担有娃了?
一些娱乐圈文学。
顶流巨星狗子,和疑似他儿子的小哈。
今天所有社交媒体搜索榜上,霸占热一的都是同一个词条。
#小天狼星·布莱克疑似隐婚生子#
好的,看标题你就可以想象这短短一行字背后是多少粉丝碎成一地的心了。
头条新闻里,顶流巨星小天狼星·布莱克披着件松松垮垮的牛仔外套,典雅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而他手里赫然抱着个顶着一头凌乱黑发的小男孩,小脸上还有模有样的架了副墨镜。
其粉丝纷纷惊呼,小天狼星不是天天全世界窜着开演唱会吗?也没听说他啥时候谈恋爱了啊?
怎么这一下子抱了个这么大儿子出来?
记者们也激动坏了,现在大家到处围堵神......
一些娱乐圈文学。
顶流巨星狗子,和疑似他儿子的小哈。
今天所有社交媒体搜索榜上,霸占热一的都是同一个词条。
#小天狼星·布莱克疑似隐婚生子#
好的,看标题你就可以想象这短短一行字背后是多少粉丝碎成一地的心了。
头条新闻里,顶流巨星小天狼星·布莱克披着件松松垮垮的牛仔外套,典雅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而他手里赫然抱着个顶着一头凌乱黑发的小男孩,小脸上还有模有样的架了副墨镜。
其粉丝纷纷惊呼,小天狼星不是天天全世界窜着开演唱会吗?也没听说他啥时候谈恋爱了啊?
怎么这一下子抱了个这么大儿子出来?
记者们也激动坏了,现在大家到处围堵神秘父亲小天狼星,想从他那里获得第一手资料。
当事人小天狼星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无痛当爹,正以一种四仰八叉的姿势搂着旁边同样四仰八叉的小男孩享受美好的赖床时光。
当事人的母亲沃尔布加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绷不住自己一向端庄的表情。
“你说什么?雷尔?你哥他有儿子了?”
雷古勒斯点头,在母亲脸上看到了他见过的最复杂丰富的表情。
布莱克家总的来说,是个非常保守严谨的家族,就如同他们的族谱,生而高贵。
很不幸,这个大家族隔着那么几代就得出个逆子逆女,比如沃尔布加的大儿子。
小天狼星多年来致力于搞叛逆,在十六岁那年为了反抗家族“傻得冒泡的联姻”离家出走。
沃尔布加觉得他出去吃几天苦估计就能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了,她就不信他那好哥们詹姆·波特家还能养着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陌生人不成?
很遗憾,波特家很高兴,尽管他们压根就没这个机会——沃尔布加忘了他们的家族传统,上一位逆子,小天狼星的叔叔把自己的遗产尽数留给了他。
可能是觉得他老娘怒急攻心的程度还不够,小天狼星干脆出道当明星去了。
布莱克家吃饭时都要播放优雅的古典乐,小天狼星挎着个贝斯搞摇滚去了。
效果也非常显著,现在提到布莱克家族大家的印象已经不是那个威严不可侵犯的政客大家族了,而是那个帅得人神共愤还超级酷的国际巨星小天狼星·布莱克!
别人怎么看不知道,但是雷古勒斯知道他俩的老母亲快气疯过去了。
所以现在,他这个不靠谱的大哥有儿子了??
雷古勒斯不太信,虽然这小孩脸上架了副墨镜,但他看这鸡窝头怎么看怎么像他哥的狐朋狗友詹姆·波特。
但是沃尔布加信啊,她已经开始谋划从这个孩子的角度入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逆子回归正途了。
小天狼星是被连环夺命电话铃call醒的。
“大脚板!”电话那头传来他此生最害怕的女人莉莉·波特的怒吼,“我儿子怎么变成你隐婚生子的爱情结晶了?”
刚睡醒一头雾水的小天狼星:“啊?”
等他打开手机,就他睡着的这会功夫,故事剧情已经发展到他强取豪夺灰姑娘素人女孩带球跑几年后带娃强势回归追妻火葬场的n个大杂烩版本了。
詹姆甚喜,建议莉莉他俩可以按照网友们激情提供的剧本都演一遍。
莉莉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说那行,你给老娘演灰姑娘。
詹姆说也不是不可以。
小天狼星:6。
在事情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朝着奇怪方向发展的时候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于是等到三个人分别声明这孩子是波特家的不是小天狼星强取豪夺了美丽脆弱小白花女主的爱情结晶后。
结合英国本国国情,网络上崛起四股力量:鹿犬,犬鹿,詹莉,犬莉。
四股力量打得难舍难分。
这家说我们是真夫妻就是好嗑对面主打我cp同框不到一秒钟我都能造谣何况他俩家好到能轮转孩子玩。
沃尔布加刚刚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斗争准备给小天狼星打笔钱让他给孩子买点好奶粉,一看到网上现在的风向,两眼一黑。
沃尔布加女士说她宁愿是她儿子强取豪夺了底层楚楚可怜小白花都不愿承认她儿子可能是gay。
雷古勒斯高强度冲浪一下午,看遍网友种种分析再也不能直视他哥和波特一家。
小天狼星趁着詹姆拉着莉莉研讨网友新出的精彩小剧本时再次熟门熟路偷家哈利,这次他琢磨要不要给哈利戴顶假发,然后爆出个布莱克又隐婚生女的新闻出来气气他老娘。
总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山野樱花(5)
本文又名《神奇小路在东京》
路明非性转
绘梨衣性转
all非汤底
Summary:因为恺撒碰了小路的耳环触发了小路的龙二ptsd
“不是世界抛弃了我,是我抛弃了全世界。”
6土星(上)
“你和他聊了什么?”
源稚生貌似随意地问起。
路明非在旁边揉了揉眼睛,他猜她在伤心,其实是她不习惯戴美瞳,眼睛不舒服。
“聊了两句,给他唱了首歌。师兄你不是全程通过耳机听着吗?”路明非使劲眨着眼睛,想起班里的女生直接扣眼珠子把美瞳拿下来,她有点怕。
“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看着挺高兴的。”路明非把...
本文又名《神奇小路在东京》
路明非性转
绘梨衣性转
all非汤底
Summary:因为恺撒碰了小路的耳环触发了小路的龙二ptsd
“不是世界抛弃了我,是我抛弃了全世界。”
6土星(上)
“你和他聊了什么?”
源稚生貌似随意地问起。
路明非在旁边揉了揉眼睛,他猜她在伤心,其实是她不习惯戴美瞳,眼睛不舒服。
“聊了两句,给他唱了首歌。师兄你不是全程通过耳机听着吗?”路明非使劲眨着眼睛,想起班里的女生直接扣眼珠子把美瞳拿下来,她有点怕。
“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看着挺高兴的。”路明非把假睫毛撕下来扔了,顿觉眼皮轻了,舒服很多。
是很正常,如果不是在路明非走后樱井明自杀的话。源稚生猜,难道路明非的言灵能做到精神操控吗?他一瞬间想到了稚女,对路明非的警惕心从最低调整为最高,之前最高的那一档是楚子航。
下属恭恭敬敬把平板递上,源稚生扫一眼,递给路明非看:“你的师兄。”
“他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路明非赶忙接通了视频聊天,她惊呼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了?
“刚刚杀了些人。”满身是血的楚子航淡淡说道:“你们在哪?”
“车站附近的山坡上。”路明非把平板举起来转了一圈,给他看周围环境,女孩的裙摆和丝质领结一角在风中荡漾,背景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铲地皮,源稚生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在路明非旁边,饶有兴致打量。
“你早上出去穿的不是这套衣服。”楚子航说。
“任务需要。我还戴美瞳了。”
楚子航点点头,说回去再说。
难度上来看路明非被指派的任务最轻松,悍马刚停稳,她跳下车奔过去,看两个像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师兄,惊愕地问你们没事吧…还好还好,胳膊腿俱全,血都是别人的。她左右检查了一下放下心来。
源稚生靠着车门,承受恺撒和楚子航的死亡凝视。他点上一只细烟,浅浅吸了一口,在路上乌鸦和夜叉给他汇报了这两个人的作战情况,因带着对日本分部借走路明非的怨气所以下手极重。这倒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尤其是路明非。
计划里本打算扣留女孩当人质,让两个男生执行下潜任务,源稚生认为现在有必要修改,务必把路明非塞进潜水艇。
“明天去源氏重工开会,看样子日本分部今天收敛了很多。”恺撒对于展示自我的机会不反感,但是日本分部盯上路明非让他大为不爽。
三人组开小会,路明非一反常态在学习,满地环绕着书和平板像布阵,她坐中间拿着A4白纸写写画画。
路明非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小魔鬼当面蛐蛐她不负责任,相处两年多,只有在北京那一次路明非对路鸣泽发了真火。路明非憋着一口气翻书查资料,猜测这次日本之行的任务到底涉及了什么,让老弟三天两头过来给她送来听不懂的提示。
楚子航擦着刀,寒冷的气场几乎凝成实质,恺撒不想触他的霉头,只和路明非聊天,路明非呼啦啦地翻着书,现学现卖给他们俩科普日本神话。
这块龙血流淌的地方居然这么……干净,简直见鬼了。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拿笔杵着脸发呆的路明非,脸上还有水笔划出来的印子,不管怎么样,这次任务他们要保护好队伍里唯一的女孩。
黑色的雷克萨斯轿车在东京街头经过,一夜雨后空气清新,微微透着海藻般的气味。
恺撒小组坐在后排,路明非夹在两个男生中间,充当隔火篱笆和传声筒,她有种怪怪的感觉——作为后宫的皇上,她身份高贵的罗马皇后和美貌跋扈的楚贵妃正在冷战,路明非不知道该劝哪个。
皇上的心情确实微妙,她是恺撒的前未婚妻,似乎加图索家还贼心不死,咋滴除非他们家能挖个坑把她和恺撒一起埋了否则这事不成。
楚子航和她的关系怎么说呢……搞砸了……全砸了……
不再考虑什么暗恋不暗恋,路明非的自我评价是——败犬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结尾还要盖上一个大大的狗头戳。
楚子航扭头看见路明非也正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清澈瞳孔里映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这是个被规则束缚的国家,整个国家是一部复杂的机器,每个人都是这部机器上的零件,被规则约束着高速运转,这样的生活想起来也真可怕。”楚子航轻声说。“你是不是也在想这个?”
“我在想花斑母牛。”路明非手托下巴,无厘头地说道。
“你说什么?”恺撒问她。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当时他停留在一个市镇上,那个市镇的名字叫做:花斑母牛。”楚子航补充。
是的,我是在“楚子航书单”里知道这本书的,我还全通读了一遍。路明非心说。仕兰的老师评价她成绩不咋地乱七八糟倒是学了不少。可是什么东西一联系上学习就太没意思了。
“你看的是关于精神的三段变化那一部分?”楚子航问她。
“骆驼,狮子,最后狮子变成孩子。中间还有一条叫“你应当”的巨龙。”路明非随意地说道, 她心不在焉。
她默默想道:“孩子是纯洁,是遗忘,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游戏,一个自转的车轮,一个肇始的运动。”[1]
夏弥说的那句“龙类降生到世界上时也是孩子。”让路明非莫名联想到了这个,于是找电子版又过了一遍书。路明非低头假装理头发,猜想楚子航是不是和她一样在想夏弥。
两个中国人谈德国人的哲学把一个意大利人孤立出去了,恺撒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点亮光随着路明非理头发时闪动,她今天戴了诺诺送给西太后土星耳环。诺诺有提过。
恺撒伸手用手指碰了一下路明非的耳环,说道:“诺诺送的,你今天戴这个好看。”
路明非反应大的出人意料,她捂着耳朵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旁边的楚子航眼疾手快按住了女孩的胳膊,路明非楞了一会才把胳膊抽出来,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我我我刚才正发呆,你突然碰我我被吓到了,没事。没事啊老大。”
楚子航不悦地看向恺撒。
她对恺撒摆摆手,摸着胳膊连说几个没事,恺撒问你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这次任务有我罩着你,不用害怕。路明非摇摇头,说不关任务的事。我走神的时候就是很容易被吓到。
关于这对耳环的事情她谁也没有说,可能陈雯雯知道一点,大概诺诺猜出来了一些。
北京地震那天,两只耳环让她一只丢在了网吧外面的巷子,一只丢在了尼伯龙根地铁里。早上换衣服路明非却在裙子口袋里摸到了它们。是小魔鬼帮她捡回来了。路明非不得不承认小魔鬼明里暗里坑了她很多次,关键时刻还是贴心小孩。
不能再在酒店躲懒了,和诺诺发信息说今天去找北京的同学出去玩,她不想一直在诺诺和老大之间当高瓦数电灯泡。路明非去了地下网吧,放一个巨长无比的日本搞笑综艺当背景音,裹着运动服的外套蜷缩在沙发椅里,戴耳机放空自我。
狗哥提议她要不要玩两盘带带他,路明非摇头,状态不好。狗哥看她蔫巴巴,凭借自身匮乏的女性交流经验臆测,得出路明非在生理期的结论,他默默把请人喝的冰镇可乐换成了开水冲泡香飘飘,还是甜甜的草莓味。
早上给陈雯雯她发了一条消息,路明非回了一个我在北京便没有下文了。她也想安慰陈雯雯两句别为渣男伤心云云,可是自己情绪不好,别影响到她。
狗哥看到幽怨的白裙长发女孩在网吧昏暗的灯光飘过来,幽幽地飘到路明非旁边,差点脱口而出一声鬼啊!他用胳膊肘戳醒了旁边发呆的姑娘,路明非把耳机摘下来,见陈雯雯状态不对,果断把她先带出去,她丢下一句狗哥把我机子退了剩的网费请你吃泡面,就急吼得抓着陈雯雯冰凉的手先走了。网吧里全是烟味,空调开的冷飕飕,而且旁边这么多人看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这么多年她只带苏晓樯去网吧玩过,苏晓樯紧张兮兮,一直说没有身份证咱们不会被警察抓吧。
在街边找了一家711便利店坐下,路明非把外套脱下来给陈雯雯穿,起身先买了热朱古力奶和两包面巾纸,看女孩喝了两口热的,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陈雯雯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手上抓着路明非的外套不停发抖,路明非早有准备拿起纸巾递上。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赵孟华失踪了,路明非差点激动地拍大腿,第一反应——老天终于开眼让渣男遭现世报了,不过喜悦的神色路明非一点没敢露出,看着陈雯雯满眼的红血丝她说不出幸灾乐祸的烂话来。
可陈雯雯的描述真的很像赵孟华遭报应了呀哈哈哈,她不厚道地想。
如果不是路明非在卡塞尔读书,她会像其他人一样把陈雯雯当成疯子。误入地铁失踪,结合大地与山之王复苏,卡塞尔失联的专员,乱七八糟的联想,路明非一阵一阵头皮发麻。
这混蛋难道卷进屠龙大计了?怕不是让龙当开胃前菜塞牙缝了,陈雯雯忽然抓着路明非的手,说你会帮我的对吧?
不是我想不想帮的问题,路明非叹气。
如果被龙抓去的是陈雯雯公主,那她乐意去救。路明非拍拍她的手说没事,他一个大男人哪能随便出什么事,我会帮忙的,你再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啊妹妹。
你干嘛这么喜欢他?他都有柳淼淼了。
怨气写在眼里,这话路明非没说出口陈雯雯也懂,陈雯雯低下头,小声说刚开始也恨,觉得自己眼瞎,恨不得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可是,很偶然的时候,吃饭,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想起以前的时光,那个时候真好啊,为什么人不能停在最幸福的时候呢?我否定不了自己的感情。
“你懂我的意思吗?”陈雯雯揉着眼睛。
印象里路明非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前段时间大家以为她和楚子航有点什么,柳淼淼在群里说他俩只是普通朋友,路明非还有意大利未婚夫呢。
没有喜欢的人也好,不会因为感情而受伤。陈雯雯有点羡慕路明非的神经大条。
路明非默默看着她,突然站起身说你先回宿舍睡会,我找老大他们想想办法。她不能再和陈雯雯聊下去了,再聊下去不得姐妹俩抱头痛哭。
傍晚了,街上下着小雨,路明非没舍得买便利店几十一把的伞,外套给陈雯雯穿走了,她抱着胳膊直跺脚,想今天不应该穿无袖裙子妈的冷死了。街上冷冷清清,路明非低着头注意鞋子不要踩坑里。
走到一片明亮的地方,是玻璃橱窗亮灯了,停下脚步,她愣愣地看着橱窗里展示的华美白纱,灯光在脚下把影子拉得很长。
影子变成两道。小魔鬼和她。
路明非伸手搭凉棚,挡着小孩的头,轻声说道淋雨长蘑菇,会变成傻瓜哦。
—————下半部分下周五待更新—————
[1]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引用自三段变化这一章节
【HP】I must not tell lies(八月的秘密)
-可看作是《你该如何》系列的番外篇/哈金官配
I must not tell lies——又名《八月的秘密》
sum:八月的一个早晨,孩子们忽然发现,哈利的右手手背上多出了一片狰狞的伤痕……
————
第一次是阿不思发现的。
当时他正在吃甜甜的浆果馅饼,莉莉在他对面高举双手表示要再来一个,哈利难得在家吃早饭——伤好后他就又忙起来了,他笑眯眯地伸手给递给了莉莉一块馅饼,然后又为她添了半杯牛奶。
就是在这时候,阿不思注意到了哈利右手手背上的伤痕,随着哈利的动作一晃而过。
他忍不住盯着哈利的手背,直到哈利问:...
-可看作是《你该如何》系列的番外篇/哈金官配
I must not tell lies——又名《八月的秘密》
sum:八月的一个早晨,孩子们忽然发现,哈利的右手手背上多出了一片狰狞的伤痕……
————
第一次是阿不思发现的。
当时他正在吃甜甜的浆果馅饼,莉莉在他对面高举双手表示要再来一个,哈利难得在家吃早饭——伤好后他就又忙起来了,他笑眯眯地伸手给递给了莉莉一块馅饼,然后又为她添了半杯牛奶。
就是在这时候,阿不思注意到了哈利右手手背上的伤痕,随着哈利的动作一晃而过。
他忍不住盯着哈利的手背,直到哈利问:“阿尔?”
阿不思回过神:“爸爸,你的手受伤了吗?”
“哦,”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孩子们和金妮一起看了过来,他跟金妮对视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阿尔,它一直这样,别在意,旧伤而已。”
“一直吗?”阿不思问,“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哼,”哈利含糊地应了一声,“阿尔,你的馅饼要凉了。”
阿不思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他以前为什么没注意到呢?那伤痕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反正他不记得哈利最近手受过伤,或者他们不知道。哈利的手上——以前有这样的伤痕吗?
“别盯着你们爸爸的手看了,”金妮催促道,“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对角巷呢,孩子们,抓紧点。”
阿不思被打断了,他想之后要就这个问题和詹姆聊聊。
第二次是詹姆发现的,他在糖果店挑糖果,金妮带着莉莉和阿不思去书店了,他们要买点新书,詹姆留下来和哈利一起挑糖果。他和哈利都最喜欢一种果汁爆浆糖果,一口下去充满水果的汁水,闻起来也非常香甜。
店员很客气地请他们试吃最新口味的奶糖,哈利用小叉子取了一块,递到他的嘴边:“来一块?”
詹姆张嘴,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弥漫在口腔里:“有点腻,我不太喜欢。”他评价道。“是吗?”哈利用叉子又取了一块自己尝了尝。
就是在这时,詹姆同样被哈利的右手手背吸引了注意力,他皱了皱眉,然后一下子抓住了哈利的手腕。
当然他没自信到他可以抓住一位傲罗的手腕,他能做到这个完全就是因为哈利是他爸。
“老爸,”詹姆的眉头好像能夹死一只苍蝇,“你的手背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
“一点小意外,”哈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詹米,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快点选糖果,我们还要去和妈妈汇合。”
他很快抽出了自己的手,但詹姆总觉得那伤痕异常狰狞,像是某种图案,或者字母,但是哈利没让他看清楚。
第三次是莉莉发现的,她逛街逛累了,哈利于是把她抱了起来,莉莉揽着哈利的脖子,一手举着一只香草味冰激凌,哈利的左手托着她,右手为她整理了一下碎发。
莉莉瞪大了眼睛。
她大声问:“爸爸,你的手怎么了?”
哈利很无奈地笑了:“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的手怎么了?”
“那看起来就非常痛,”莉莉忧心忡忡地说,“你最近又出任务了吗?”
“甜心,别看了,”哈利哄道,“话说你今晚想吃小羊排吗?”
詹姆和阿不思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对劲,这话题转移得实在太生硬了。而金妮走在一边,像是从来没注意过似的,配合着哈利转移了话题。
第二天上午,等到金妮和哈利都去上班后,詹姆、阿不思、莉莉聚在了詹姆的房间里。
詹姆:“很不对劲。”
阿不思:“没错。”
莉莉:“他们在瞒着我们什么事。”
詹姆:“你们还能记得最后一次看见爸爸没有伤痕的右手手背是什么时候吗?我是昨天下午,老爸给了我几本书,当时他手背上是没有伤口的。”
阿不思:“前天早上,爸爸给我端牛奶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莉莉:“昨天晚上,爸爸给我拿小兔子玩偶时也是正常的。”
“好了,”詹姆严肃地说,“所以我们至少可以确定,昨天晚上爸爸的右手还是完好无损的,已知他昨晚在家没有紧急任务,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那伤口看起来很久了,”阿不思说,“不像是新伤。”
“如果是旧伤,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到过?前段时间爸爸受了重伤,但他的手背上没有伤,绝对,”莉莉说,“至于以前……你们有任何印象吗,从小到大?”
詹姆和阿不思一起摇了摇头。
“那就是混淆咒一类的,”阿不思笃定道,“一定是被爸爸遮起来了。”
“但是为什么呢?”莉莉忧心忡忡地说,“为什么要遮盖起来?会是恶咒吗?还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这是个问题,”詹姆说,“嘿,我是说,咱们以前也没少看见过爸爸的伤口,对吧?他前胸和胳膊上都有,他也没特意遮过。”
“而且爸爸并不是那种会觉得伤口影响美观的人,”阿不思赞同道,“何况他额头上的伤疤都已经是时尚单品了。”
小动物们陷入了深深地迷惑之中,最后由詹姆做了决定,他们决定抓住一切机会观察哈利的伤口,而詹姆还决定使用之前搞到的麻瓜相机,如果可以,他准备拍一张照片。
功夫不费有心人,他们在连续一周、一天八次路过哈利的书房时,终于找机会拍到了一张麻瓜照片。
詹姆摆弄着麻瓜相机,把照片放大。
他们仔细分辨着疤痕。
莉莉:“好像是字母?”
阿不思打了个冷战:“……像是写上去的,你们能看出来了吗……I …m…u、s、t……”
詹姆仔细辨认着:“not……?”
莉莉一字一顿地念到:“t e l l l、i……这应该是 ‘lies’?”
连起来了,他们异口同声地重复道:“I must not tell lies……我不可以说谎!”
他们惊呆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那伤疤本来就布满了白色和粉色的斑痕,现在在这样凌乱的痕迹中读出了一句话,这让伤疤更加恐怖了。
詹姆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阿不思皱着眉:“一句恶咒?听起来像是某种……惩戒?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爸爸的手背上?”
他们立刻联系了罗丝和雨果。只可惜罗丝不在家,半个小时后,四个孩子聚集在雨果的房间里。
“这看上去恶毒极了。”雨果说,“就像是拿笔写上去的?”
阿不思发出轻轻地抽气声:“……抱歉,写上去?”
詹姆阴沉着脸:“我觉得更像是刻上去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更糟糕了,”莉莉吸了吸鼻子,“但我觉得这是个思路,或许就是笔一类的东西?”
“嗯……我想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雨果说,“让我想想……嗯!对!就是这个!”
他在自己乱糟糟的被子里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上世纪邪恶魔法道具大全》。
“我的梅林啊,”阿不思倒吸一口冷气,“你妈妈竟然会允许你看这个?”
“没什么不行的,增长见识,反正这些都已经被销毁了,”雨果大大咧咧地说。“让我找找……嗯……就是这个!”
他为小伙伴们指出其中一页,“鲜血羽毛笔”。
“物品描述:为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
使用方式:该羽毛笔为特制羽毛笔,当使用者用它写字时,他的手臂会像被刀刻字一样割开,留下痛苦的伤疤,并且没有墨水也能在羊皮纸上留下由使用者鲜血写成的文字。
注:该羽毛笔在15世纪多用于对犯人的刑罚,至19世纪已基本被禁止使用。由于鲜血羽毛笔的特殊性,其伤疤几乎无法愈合。”
文字说明旁边,是一张血淋淋的照片,鲜血从字迹中流出来,淌满了手腕。
阿不思连忙遮住了那张照片,在莉莉看到之前。
孩子们觉得出奇愤怒了,他们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哈利手背上的伤口来源,但问题是——谁会这么做?谁能这么做?谁敢这么做?哈利是一位强大的傲罗,他是魔法部高层官员,还是凤凰社的领袖,他怎么会允许别人这样对待他?
疑问带给孩子们令人胆寒的猜想,他们直觉自己触摸到了魔法史上的某一页——如果这件事成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种恐怖的惩罚发生在久远的过去,他们无法触碰的历史——当时的哈利还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人保护他。
詹姆觉得难过极了。回家的时候他们变得非常沉默,哈利和金妮都没有下班,八月中旬的黄昏让人感到孤独又沮丧。以往这个时候,他们会去后院的魁地奇球场玩一会,但今天詹姆毫无心情。他们在夕阳的笼罩下坐在高大的榕树下,阿不思将那本从雨果处拿来的《上世纪邪恶魔法道具大全》翻来覆去地看着。莉莉闷闷不乐地坐在秋千上。
直到金妮下班回来,她站在门口喊道:“孩子们,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带上我们做好的冰激凌,我们要去陋居啦,你们没忘记今晚的聚餐吧。”
阿不思迅速把那本书收了起来,和詹姆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决定之后再讨论这件事。
莉莉小声提醒道:“我们可以观察一下其他人的反应,反正今晚大家都在。”
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了满是食物香气的客厅,除了比尔和芙蓉家、以及安吉丽娜和乔治家的两个孩子去了外祖母家。韦斯莱家的所有成员都来了。客厅被改造成一片巨大的空间,一切变得热闹极了。
詹姆帮莫莉把牛排一块块摆上盘子,阿不思被乔治叫过去看他的新把戏(莫莉不允许他把新玩意儿给詹姆玩),莉莉在和芙蓉讨论她的新裙子。大人们其乐融融地交谈着,享受着这从工作中挤出来的欢乐时刻。
“哈利和罗恩还没下班吗?”韦斯莱先生问,“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他们了。”
“哦,哈利说他今晚无论如何都不会加班的。”金妮笑眯眯地回答,赫敏抬起手替她拢了拢头发:“我真希望他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壁炉轰得响了一声,罗恩率先踏出来:“晚上好——伙计们!”
“晚上好——伙计你让开点儿,挡住我了。”哈利紧跟在他身后,“希望我们没有迟到。”
“没有,”金妮给了他一个拥抱,“感谢梅林今天你没加班!”
氛围变得更加热烈了,大人们的说话声融化在滋滋的黄油声中,气泡水哔啵哔啵在桌子正中央响着,然后变成一个小瀑布倒入大家的杯子。乔治放起了欢快的曲子,大家时不时传来一阵大笑。
“梅林啊,”罗丝嘟囔道,“要我说,这里的韦斯莱含量过高了,全都是红头发,我有点眼晕。”
“哦,真遗憾,你也是一个。”罗恩忽然出现在了她身后,“好姑娘,给你老爸让个位置!”
罗丝嘟囔了一声,侧过身给罗恩绕道。泰迪笑眯眯地坐在了她的身边,笑着拍了拍罗丝的肩膀。大家开始依次入座,然后各种盘子碟子缓慢地飞起来,落在每个人的面前。詹姆知道他该开始了,他仔细观察了起来。
哈利入座后先用右手拿了一杯黄油啤酒,然后詹姆发现,坐在哈利右手边的乔治几乎立刻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嘿,等等,怎么回事——”乔治说着,吃惊地看向了哈利。
“什么?”哈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说你的右手,”珀西也停下了自己的刀叉,他紧紧盯着哈利的右手,“……这东西什么时候……它原来一直在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查理原本在帮莫莉端馅饼,他放下盘子,也看过来。然后詹姆就发现查理也一下子沉默了。
芙蓉轻声问比尔:“这是那时候……?”
比尔点了下头:“我没想到……还在……”
金妮深吸一口气:“拜托,大家,别这样——你们这样只会让我忍不住再回想一次然后再生一遍气——”
罗恩说:“没错,没人想再回忆一遍。”
“哦好吧所以你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珀西冷冷地说,“可是没人告诉我们。”
哈利试图插话:“嘿——不是——”
乔治打断了他:“我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赫敏:“你们确定要当着孩子们这么说话吗?”
“得了吧,泰迪和罗丝都已经成年了,”查理说,“话说我们有权利知道怎么回事吧!金妮,你甚至都没说过!”
“你没权利指责我,”金妮毫不客气地说,“毕竟你那时候也不在。”
“求你们了,”哈利头痛似地扶住了额头,“别为这个吵架行吗?”
这太不对劲了,詹姆想,看来他们都知道什么。
“嘿,这东西是很久之前了,”哈利含糊地说,“这不奇怪?对吧?很正常,我胳膊上前段时间又多了几道,呃,我是说,伙计们,金妮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就没问题?”
詹姆很遗憾地发现哈利的幽默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金妮看起来似乎在阻止莫莉走近,但她失败了,莫莉轻轻推开她,然后她握住了哈利的右手。
詹姆看见莫莉的眼眶瞬间红了:“哦——哦,这东西,它怎么还在呢?”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哈利的伤疤。
哈利给了金妮一个求救的眼神,罗恩和金妮一左一右挤过来——然后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哈利的右手了。哈利的表情看上去无奈极了。
韦斯莱先生的表情看起来又悲伤又怀念,珀西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查理在叹气,比尔摇着头,乔治愣愣地看着哈利的手背,罗恩的脸上带着些怒气,赫敏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他们似乎余怒未消,金妮别过了脸,似乎不想再看了,泰迪的眼神中全是心痛,詹姆觉得泰迪恨不得那玩意儿现在、立刻、马上转移到他手上,就像他现在想的一样。
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故事,又来了,詹姆想,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劳驾,”詹姆大声说,“没人能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詹姆身上,他继续大声说:“一周前我们就发现了,我们还查到了。”他示意阿不思把那本书拿出来。
“鲜血羽毛笔。”阿不思大声说,“我们查到了,只有这种东西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害。”
哈利惊讶地看着他们。
“啊哈,真聪明,”罗恩打了个哈哈,“格兰芬多加十分,罗丝,带他们出去。”
罗丝不为所动:“爸爸!”
罗恩又转向泰迪:“泰迪?”
泰迪:“我拒绝,我觉得我们有权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利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幻影移形了。他清了清嗓子:“呃,只是旧伤,学生时代的事,那时候太混乱了,之所以最近才被你们发现,是因为之前用了一个特殊的混淆咒。”
乔治问:“你到底为什么要遮起来?哈利?这不像你。”
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遮起来是因为,詹姆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被这块伤痕吓哭过,”他笑了笑,“有一天我抱他,他忽然就盯着我的右手手背,然后大哭不止,我哄了他好久,后来我想了个办法,用了一个长期的混淆咒来遮盖,但前段时间,呃,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咒语彻底失效了。”
“因为他身体状况太差,”金妮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哈利的含蓄,“所以咒语失效了,那天早上哈利起床时也忘记了补一个临时的混淆咒,被孩子们发现了,所以我们觉得就这样吧,他们已经长大了,不至于被疤痕吓哭。”
“我还是不理解,”泰迪问,“你们的意思是,这块伤疤一直没有痊愈?我记得我小时候见过它,但后来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已经愈合了。”
“显而易见,”赫敏说,“事实上这伤疤永远不会愈合了,”她有些感伤地说:“我们早就试过了?”
“我知道你当年遭遇了禁闭,无理的对待,”乔治低声说,“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这么严重,他让你写了几遍?”
“好了别说这个,”金妮打断道,“来吧我们吃饭。”
“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你非要知道一个答案,”罗恩有些烦躁地说,“非要哈利再回忆一遍吗?”
“我觉得这很有必要,”莫莉忽然开口道,“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我没有清楚地了解过这一切,我想要知道,哈利,当年那个粉红蛤蟆对你做了什么?”
赫敏叹了口气,试图再一次让孩子们去另外的房间,但是她再一次失败了。
哈利试图安慰每个人:“呃,就像你们知道的,乌姆里奇的特制羽毛笔,哈哈,挺别致的,她那时候认为我说谎,于是就要我写这句话。”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毫不在意地笑了:“嗯,I must not tell lies……抛开语境不谈还挺勉励人的,是不是?”
“哈利,”查理闷闷地说,“没人想听你的幽默,这一点不好笑。”
“我来说吧,”金妮叹了口气,“先说好,不要生气,不要哭——你们没人会比我更心痛了,我告诉你们那个混蛋对哈利做了什么,她要求哈利用那只羽毛笔写‘我不可以说谎’,她至少关了他一周的禁闭,每次从五点多写到午夜,按照每天写七个小时计算,哈利一分钟差不多要写3句,加起来他一共重复了将近一万次——只是‘我不可以说谎’。”
“往好处想,”哈利小声补充,“我那时候会抓紧一切时间偷懒,还透过窗户看魁地奇训练什么的,可能写得会慢一些……”
莉莉哭了起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很难看,比尔甚至问乌姆里奇现在的牢房允不允许探监,哈利尴尬不已,他努力向大家解释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效果不大,迟来的愤怒也是愤怒,迟来的心痛会让所有人反刍那段痛苦的回忆。
詹姆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着这么多人问出来了。他没有哭,他只觉得愤怒,比得知德思礼家的虐待还要愤怒,然后是无力感,他什么也做不了,哈利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了——他是这样伟大的人,却要被永远刻上这样耻辱的烙印。
这一天的聚餐到最后还是很愉快的,大人们努力把事情一笔带过,哈利的兴致也很高。但詹姆觉得所有人似乎都在为了让哈利不再想起这件事而努力,他们尽力维持着氛围。到最后哈利破天荒地喝醉了,他的两颊有些泛红,他举起酒杯:“敬大家——”
罗恩和他碰杯:“敬未来——哥们儿别喝了,你醉了。”
哈利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每一个人:“没醉——没什么比有你们更好了,啊,我不可以说谎,恶心的癞蛤蟆……真是好久远的故事了,竟然还有人会为了这件事生气。”
罗恩大笑一声:“再过个七八十年我还是一样想对着她来几个恶咒!”
詹姆忽然觉得,哈利或许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
大家到最后都有些微醺了,他们在陋居前的草地上躺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詹姆的胳膊忽然被哈利碰了碰,他看过去:“爸爸?”
哈利把他的右手举起来,放在詹姆的眼前:“儿子,你看到什么了?”
“I must not tell lies.”詹姆低声说。
“不,”哈利摇了摇头,“是星星,”他示意詹姆去看指缝中浩瀚的星河与宇宙:“你看到了吗?詹米?”
“看到了。”詹姆无声地哽咽了。
END.
【HP】Lost & Found
原著战后,哈罗友情向
Summary:那些你丢失的东西,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再度出现。
——
傲罗的工作就是没完没了的出外勤。任职两个月以来,哈利从未连续在办公室待着超过一个钟头。
伏地魔彻底倒台后,食死徒和其它站错队的家伙成堆成堆地畏罪潜逃。其中明目张胆些的已经被尽数捕获,藏头匿尾之辈却难觅踪迹。即使经过紧急扩招,他们的队伍还是人手不足,所有成员都忙得脚不沾地。海丝佳本打算让别的成员负责追踪多尔芬·罗尔,但纳威顶着黑眼圈猛灌咖啡的样子实在可怜,哈利不忍让他继续加班,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他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恰好在小惠金区,离女贞路有段距离,但紧紧挨着石墙中学。对此哈利感...
原著战后,哈罗友情向
Summary:那些你丢失的东西,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再度出现。
——
傲罗的工作就是没完没了的出外勤。任职两个月以来,哈利从未连续在办公室待着超过一个钟头。
伏地魔彻底倒台后,食死徒和其它站错队的家伙成堆成堆地畏罪潜逃。其中明目张胆些的已经被尽数捕获,藏头匿尾之辈却难觅踪迹。即使经过紧急扩招,他们的队伍还是人手不足,所有成员都忙得脚不沾地。海丝佳本打算让别的成员负责追踪多尔芬·罗尔,但纳威顶着黑眼圈猛灌咖啡的样子实在可怜,哈利不忍让他继续加班,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他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恰好在小惠金区,离女贞路有段距离,但紧紧挨着石墙中学。对此哈利感到有些唏嘘,如果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他现在会是这所综合制高中的毕业生。
正值下午两点钟,烈日炎炎,街上没什么行人。两名新人傲罗焉不拉唧地从那户自称目击了通缉犯的麻瓜家里出来。
“你觉得怎么样?”罗恩活动着在狭小客厅里伸展不开的胳膊和腿,低声问。
哈利眉头紧皱:“听描述是不大对劲。”
“是啊。上次我们见到多尔芬·罗尔,他还是个体格跟克拉布不相上下的大块头。若是他设法把自己变瘦变矮了那么多,没道理不把长相也顺便改一改……”罗恩说,“话说回来,那老头也太疑神疑鬼了吧,好几次我都怀疑是我的混淆咒水平不到家。”
“我想他是个退伍海兵,对执法人员警觉些也是正常的。瞧见墙边那几只大玻璃柜了吗,里头全是军舰模型……”哈利推开锈迹斑斑的围墙门,“而且不管你的混淆咒练得有多好,都会被那一塌糊涂的麻瓜警察话术给拖累了。晚上我再陪你练练?”
“算了吧。以后我一个字都不多讲,全让你来。”罗恩撇了撇嘴,“在这种地方,我也没多么迫切地想要独当一面——”
“你就是想把麻烦事甩给我罢了。”哈利指出。
“这就叫做分工合作、能者多劳……”说着说着,罗恩突然望向街道尽头:“你有没有听到冰淇淋车的声音?”
哈利眯起眼睛看去,果然看到一辆架着红白遮阳棚的浅绿色面包车,正在缓缓拐过十字路口,朝这边驶来。
“你觉得那个恐怕并不存在于附近的食死徒可以在阴沟里多等会儿吗?”罗恩开始摸索钱包。
“附议。”
几分钟后,他们坐在两架秋千上,边享受树荫的清凉,边品尝美味的蛋筒冰淇淋。哈利吃得非常小心,因为他的那份冰淇淋共有七种口味,还洒满了彩针糖和椰子碎,实在垒得太高,难以下嘴。这是罗恩请他吃的。自从他们第一次领到傲罗的薪水,罗恩就老是抢着为他们的食物付账,并且乐于在点餐时给哈利一些豪华待遇。哈利知道,这是对过去自己为他花的那些金子的某种偿还。在他看来这完全没必要,不过拒绝的话反而会伤罗恩的心,而且他也对这份来自好友的殷勤关怀相当受用,所以干脆装傻到底。
住在周围的孩子们陆续跑到那辆圆滚滚的面包车旁,小游乐场里也渐渐热闹起来。罗恩讲了一些哈利没听说过的家庭趣闻:圣·奥特里-卡奇波尔村有家生意不错的餐馆,老板娘很会做意大利菜,夏天也会卖手工冰淇淋。
“天气一热起来,弗雷德和乔治捡鸡蛋就捡得格外积极,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天的鸡蛋总是不够吃,妈妈好几次怀疑我们家的鸡中暑了。然后有一回,我悄悄跟着他们到村里,发现他们拿偷藏的鸡蛋去换冰淇淋吃。”提起弗雷德,罗恩又露出了那种苦乐掺半的复杂笑容,“为了收买我为他们保密,他们两个只好也给我买一份。于是家里的鸡蛋就更不够吃啦……”
“你妈妈发现了吗?”
“没有,我们藏得可好了。至今她还是蒙在鼓里,以为是蛇或者黄鼠狼之类的动物在偷蛋。”罗恩怀念地说,“你呢?小时候也像那些小孩一样追过冰淇淋车吗?”
“我追过。不过买来的冰淇淋从来都不归我吃。”哈利大口嚼着蛋筒,语气毫不怀念,“每次冰淇淋车经过,达利都想要吃,我姨妈便打发我去跑腿,她对价目表倒背如流,一个便士都不会多给。”看到罗恩的表情更垮了几分,他赶紧为自己的悲惨童年找补起来:“不过,有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玩,把我独自就在房子里,我就能去冰箱里偷吃些冰淇淋。不能用勺子挖,得用黄油刀平平地刮,这样他们才发现不了……”
罗恩长长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前两天比尔告诉我,福洛林·福斯科的小店又重新开起来了,接手的人是他侄子。”
“真好。”哈利说,“对角巷真的不能没有那家店。”
福洛林·福斯科是个老好人,以前经常给哈利免费的冰淇淋。他被食死徒绑走以后没能挺过去,后来每次路过那间被木条封死的铺面,哈利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在好起来:奥利凡德又做起魔杖(赫敏立刻去买了一根新的);古灵阁被撞烂的穹顶已经修缮完毕(魔法部出资赔偿后,妖精们大度地原谅了他们的盗窃逃逸行为);不仅是福洛林冰淇淋店,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也即将回归。
秋千摇摇晃晃,哈利的思绪也飘飘荡荡地落在了上个周末。大家聚在陋居吃晚饭,乔治说他打算把以前的员工请回去,继续营业。这话出口,整个餐厅都安静了,然后不仅韦斯莱夫人哭得稀里哗啦,连珀西也一反常态地主动提要去帮忙整理店铺……
“哈利!”罗恩突然大喊一声,把他的注意力扯了回来。“看!”他指着一群正在玩骑士游戏的男孩,“那个棕色头发的小子是不是拿着——”
“——我的火弩箭!”哈利猛地站了起来。
离开女贞路4号的那个晚上,它从翻倒的摩托车挎斗里掉了出去,哈利一心以为它也像自己的光轮2000一样摔成了碎片,做梦都想不到还能再次见到它。望着火弩箭熟悉的流线型扫帚杆子,他感到一阵不可抑制的狂喜,随即心又猛地揪了起来:那些小孩要拿火弩箭做什么?
梆——!梆——!梆——!
木头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接下来的场面让哈利想像布莱克夫人的画像一样尖叫:那小崽子怎么敢!怎么敢那么糟蹋世界上最好的比赛扫帚!他用火弩箭那钻石打磨出来的黑檀木柄去击打随地捡来的粗糙橡树枝,仿佛强迫一位公主去做皮肉生意,实在是丧尽天良!
哈利径直跑过去,觉得自己一定是脸都绿了,否则那个男孩也不会举着他可怜的扫帚接连后退那么多步。
“冷静点,哥们。”罗恩抓住他的肩膀,“他们就是普通地在玩。”
那小孩紧张地仰着脸,瞪着他们:“……干什么?”哈利没法控制自己,恼火地瞪了回去。
罗恩蹲了下去,尽量缩着他瘦高的身子,和男孩处在同一水平:“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从哪儿搞来的这把扫帚?”
“在隔壁街区的跳蚤市场上买的。”男孩看上去放松了些,“它真的是把漂亮的扫帚,对吧?落在杰克森家的蔷薇花架上,他本来想留着它,但他妈妈不同意。”
“你为它花了多少钱?”
“10磅。”
哈利为这个数字抽了抽嘴角。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火弩箭要多少钱,它们全都是定制的,价格面议,总归肯定是绝大多数巫师掏空家底也买不起的奢侈品。
“其实它是我朋友的,我们想把它买回来。”罗恩耐心地说,“我给你15磅,行不行?”
“我不卖。”男孩说。
“瞧,它对我的这位朋友来说,有很特殊的纪念意义。这扫帚是他已经过世的教父送的。所以如果你愿意把它还给他,我们会非常感激……”
“他的教父送他一把扫帚?”那个拿着树枝的孩子好奇地问道。
“是啊。万圣节装扮用的。”哈利终于开了口,“用来搭配我的长袍、魔杖还有尖顶帽。”
“所以你扮演一个女巫?”
“一个巫师。”罗恩纠正道,“我再请你吃一份冰淇淋怎么样?口味随便挑?”
男孩眼睛发亮地看了看冰淇淋车,但很快收回目光,双手依旧紧紧地攥着火弩箭。“但我再也找不到一把这么趁手的武器了。”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真想直接把扫帚抢回来。哪怕现场还有几个孩子家长在看着,大不了他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施遗忘咒就是了。但罗恩在他摸魔杖的时候蹭地站起来。
“好,你要扫帚是吧?我也有一把,我拿我的跟你换,总行了吧?”罗恩说道,然后风一般跑出公园,消失在了拐角。又过了几秒,远处传来幻影移形的动静。
哈利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那个好像还想继续玩骑士游戏的孩子,心中感动极了,并暗自决定回头要给他最好的哥们买一把光轮系列的新品,以补偿对方的牺牲奉献……但十多分钟后罗恩回来时,怀里并没有抱着他的横扫十一星。哈利只看了一眼,嘴角就咧得老高:那把款式经典的柳木扫帚,正是在陋居扫帚间里尘封多年的老古董“流星”。罗恩把它擦得锃亮,枝条也修整过,现在它看起来好极了,随时可以摆进扫帚博物馆。
“怎么样!我这把比他的好!又长又直!造型还更古典!”罗恩挥舞着那把连蝴蝶都飞不过的烂扫帚,大方地说:“现在交换,我再送你一罐把手增光剂。”
那男孩心动了。“成交!”他把火弩箭塞进哈利怀里,兴奋地接过那把在韦斯莱家也许传了三代的流星。“拔剑吧!你这癞皮狗!”他喊着和卡多根爵士差不多的台词,与那个拿树枝的男孩又斗了起来。
“走吧,今天提前下班!”罗恩揽着哈利的肩膀,“去对角巷,让他们检修一下你失而复得的宝贝扫帚。”
“然后到破釜酒吧喝几杯!”摩挲着火弩箭布满划痕的手柄,哈利兴高采烈地附和道。他忙着激动小天狼星的礼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完全把多尔芬·罗尔的事情抛诸脑后。
“报上‘哈利·波特’的名字,他们准会帮你免费维修。”罗恩顺势调侃道。
“没准火弩箭的生产商会直接送我一把新的。”平时哈利总是强调自己并不喜欢受到这种刻意优待。不过现在,他的语气已经完全飘飘然了:“但我不需要两把。所以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多的就给你!”
罗恩大笑起来。
END.
【授翻】The Devil You Know 17
授权见合集第一页
Chapter 17: An Inevitable Ending 不可避免的结局
原作者:SilchasRuin
“那么,哈利,”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他说,“这一年确实非常有趣,不是吗?”
“是的,校长,”哈利乖巧地回答道,尽管这句话的轻描淡写程度危险的接近于让马沃罗感到实际的生理疼痛。
“而且,让我们别忘了你的英勇事迹,”校长继续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哈利内心的挣扎。他的眼睛愉快地闪闪发亮,双手在桌上搭成了塔状。“为保护你的朋友打败巨怪,再一次战胜伏地魔,虽然坦白说,我不明白原因,但我非...
授权见合集第一页
Chapter 17: An Inevitable Ending 不可避免的结局
原作者:SilchasRuin
“那么,哈利,”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他说,“这一年确实非常有趣,不是吗?”
“是的,校长,”哈利乖巧地回答道,尽管这句话的轻描淡写程度危险的接近于让马沃罗感到实际的生理疼痛。
“而且,让我们别忘了你的英勇事迹,”校长继续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哈利内心的挣扎。他的眼睛愉快地闪闪发亮,双手在桌上搭成了塔状。“为保护你的朋友打败巨怪,再一次战胜伏地魔,虽然坦白说,我不明白原因,但我非常确信你的行为极其英勇……”
马沃罗低声嘶嘶作响,听起来像是在说“马达加斯加”。哈利忽略了他。“呃,是的,先生,”他说,以一种希望令人信服的方式点头。“就像第十三章那样。”
“确实!”邓布利多再次朝他微笑。“那么,过去这一年里你学到了什么,哈利?”
“嗯,先生,”哈利说,“我学到的是,在我实行任何计划之前,无论我觉得它多么天才,我都最好先把计划中听起来非常愚蠢的部分列一个清单,然后再真正实施。尤其是每当想到它脑子里都会不断闪现‘万无一失’和‘简单’这种词的时候。”
扫兴鬼,马沃罗低声抱怨着。
邓布利多仍然笑着,期待地看着他。“哦,而且我还学到了友谊是非常重要的,先生。”他急忙补充道。
“确实!”校长说道,沉思着点了点头。“有朋友在你身旁,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可能被征服。”
哈利想了想这个几秒。“嗯,我不知道在我打败伏地魔的时候,友谊的力量是否真的那么有用,先生,”他承认道,“但它绝对是打败洛哈特的关键,所以我想这也很好,对吧?”
校长短暂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了满面的笑容。“是的,波特先生,”他笑着说,“确实一样好。好吧,那么,请不要让一个老人的胡言乱语耽误你收拾行李!毕竟,我相信你肯定想和你的朋友们道别。”
“哦,当然,”哈利由衷地咧嘴笑道,不能控制他自己。德拉科已经邀请他假期去做客,所以他很快就能见到他——以及马沃罗那个偏离正道的手下——远比校长想象的要早得多。
外加,当然,他还有一个永远都会和他在一起的朋友。
呕!感情用事!你不知道这是会传染的吗,你这个白痴?恶心!
是的,马沃罗永远会和他在一起。无论他喜不喜欢,他干巴巴地想。
好多了,马沃罗满意地说。
在祝愿校长有一个愉快的夏天之后,哈利朝着他的宿舍走去。他已经同意会和所有朋友保持书信往来——嗯,除了要休眠的斯琳基——而且他想快速复查一下自己是否带够了猫头鹰的零食。毕竟,海德薇有很多飞行任务要完成。
一个神情非常不安的韦斯莱正在通往地牢的楼梯旁等他。
“韦斯莱,”哈利小心翼翼地说。这次红发男孩又会指责他做了什么?
“我……我想道歉,”另一个男孩脱口而出,令哈利大为震惊。
“你想?”他难以置信地说。
“是的,”韦斯莱蹭着脚说道,“我不该仅仅因为你是马尔福的朋友,还是个斯莱特林,而且看起来总是很可疑,就指控你偷了斑斑。”他承认道,“我那样做真是太糟糕了,而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呃,”哈利说,仍在试图消化这事。韦斯莱尴尬地拖着脚走来走去,显然被这整个事件搞得心烦意乱。然而,能鼓起勇气道歉确实需要胆量。换作是哈利,他大概会因为尴尬当场死掉,这样就再也不用和韦斯莱说话了。
“对,”韦斯莱嘟囔道,“再次抱歉,我只是,嗯,去别的什么地方,然后——”
“不,等一下,”哈利说,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我,呃……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猜。”
韦斯莱下巴掉了下来,瞪大眼睛,一脸纯真和惊讶地看着哈利。“你接受?”
哈利不自在地耸了耸肩。“我是说,我不认为你真的那么擅长撒谎。”他说。韦斯莱几乎立刻涨红了脸,证实了这一观察。“我猜那意味着你是真心的,那我也没真的理由不接受它。”
“嗯,”韦斯莱说,然后猛地朝他点了点头,“你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家伙,波特。那,回见?”
“好,”哈利依然有些茫然地说,“回见。”韦斯莱露出笑容,转身离开,看起来奇怪地很满意。他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格兰芬多,他和马沃罗同时在心里想着,摇了摇头。这群人,不可理喻。
***
哈利特意在他们换下校袍前,先躲进了一年级格兰芬多的车厢里。他实在不想在德拉科、潘西和布雷司面前穿着麻瓜的衣服四处走动,他们肯定会问出一些很刁钻的问题,关于他暑假到底住在哪里。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他的麻瓜家庭感到羞耻,尽管一想到这,他的胃里就涌上了一丝淡淡的愧疚感。只是,他们肯定无法理解。
而哈利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尝试让他们理解。
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找赫敏和纳威。赫敏要和她的父母一起旅行,这听起来很好玩;而纳威则要被送去参加各种奇怪的巫师进修班,这听起来就没那么有趣了。
“你呢,哈利?”纳威问道,“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嗯,”哈利说,突然感到非常紧张,又感到非常、异常开心,“我要和家人待在一起。”
然后,作为格兰芬多,赫敏和纳威只是微笑着继续了。而不知怎么的,哈利就是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哈利叹了口气,把双腿从他的行李箱上的栖息处伸了出来。弗农姨夫并没有来车站接他。哈利想这也没什么,毕竟佩妮姨妈从来没明确告诉他弗农姨夫会来接他。不过,他现在带着海德薇,坐公交车实在是不方便。话说回来,违反保密法到底会受到什么惩罚?
直接坐骑士公共汽车,波特,马沃罗抱怨道。
等等,我一直都能坐专门的巫师公共汽车?哈利愤怒地想,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你的痛苦能让我开心,波特,马沃罗耐心地说,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了。
“呃,”哈利大声呻吟着。他一边尽力在脑海中瞪着马沃罗,一边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在底部某处被压扁的棒球帽,然后把它推到头上,尽量遮住自己。伪装好后,他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提着海德薇,朝着接送区走去,嘴里一路不停地抱怨着。
现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马沃罗得意地说。
哈利没有用回应来尊重这个。
***
当他回到女贞路时,德思礼一家不在家。这让事情变得容易了,哈利松了一口气,迅速地把他的行李箱拖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不用为了他的巫师物品争吵——等他们回来时,这些东西都会被妥善收好。而且海德薇也是一只非常好的猫头鹰,除了偶尔轻轻叫几声,她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噪音。他还为她准备了足够的食物,这样德思礼一家完全不需要为此额外操心。
他刚开始整理行李不到五分钟,马沃罗就清了清嗓子。你知道的,我们还有二十多期魔药杂志要看。
你说它们都没用!哈利抗议道,你说魔法部那没必要的愚蠢的官僚主义阻止人们写真正有用的东西,比如炸毁你的敌人和终极力量的黑暗仪式!
是的,但那是因为当时我有更好的事情去做,马沃罗说,我很无聊。
好吧,我累了,哈利反驳道。而且这倒是真的。某种程度上,他想念霍格沃茨,但最终回到家也让他感到一种安慰。尤其是在经历了斯坦·桑帕克那让人翻胃的驾驶后。说真的,魔法界甚至有驾驶证吗?
他伸展身体躺在床上。如果他只是闭上眼睛休息几分钟,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吧?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波特,马沃罗抱怨道,别逼我对你发表长篇大论——
但已经太迟了,哈利已经陷入了深沉而平静的睡眠。
***
第一缕晨曦刚刚越过地平线,学生们都已安全回家,而阿不思·邓布利多刚喝了一杯最美妙的南瓜汁。那个崇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那个每年只出现一次,而只持续短短几个小时,却充满了愉快地朦胧决心的魔法时刻。
是的,是时候让阿不思·邓布利多补上一些他积压的文书工作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而是那些最有趣、最古怪的提议——他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份关于申请成立动物权益俱乐部的提案——总是可以破例处理的。
“现在,”邓布利多大声说道,眼睛愉快地闪烁着,他环顾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我该从哪儿开始呢?”
他的手,非常缓慢地,伸了出来——
“首席魔法师!”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壁炉中传来。
“金斯莱?”邓布利多瞬间把文件抛之脑后,转过身来,担忧地皱着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人急促地说,“他逃离了阿兹卡班——摄魂怪在暴乱,副部长正在把我们的人赶出场地,我们需要帮助——”
邓布利多脸上的一切笑意瞬间消失了。他一言不发地从袖中抽出老魔杖,释放出他的守护神的同一息,凤凰福克斯飞到他身边,发出一声可怕而刺耳的鸣叫——
然后,随着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他消失了。
在他背后,一份孤零零的申请表飘到了地上,失落而被遗忘。
***
哈利醒来时感到神清气爽。他很快准备好,迫不及待终于能和姨妈进行一次谈话。现在她不再怕他了,他们会聊些什么呢?他们有没有外出庆祝弗农姨夫的升职?达力是否真的没有留级,顺利地通过了一个学年?
奇怪的是,德思礼一家还没有出现在厨房。也没在客厅。哈利尴尬地皱起眉。他昨晚睡得太早了!或许现在还太早,他们还没起床?而且他也没有特别注意不发出声音!
他打开冰箱,想着他不如自己先做早餐。然而,又一个意外等着他。冰箱里通常塞满了熏鱼、鸡蛋,还有一点微微蔫了的一小撮蔬菜,此刻却几乎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牛奶和鸡蛋,但这甚至不够让达力吃饱。也许他们最近太忙,没来得及去购物?
哈利耸耸肩,关上冰箱,给自己做了些吐司代替。它们也所剩无几,但他认为两片薄薄的面包不会有什么不妥。佩妮姨妈一向很注重早餐的准备,或许今天她有特别的计划?
哈利洗了他的盘子,把它放进空荡荡的洗碗机里,然后回到客厅。在摆弄了他的拇指几分钟后,他踮着脚上楼去拿了一本书——一本麻瓜的书;他特意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回到楼下。
当他读完那本书,却依然没有他们任何踪迹的时候。他开始有些担忧了。他们生病了吗?他们还在外边吗?但他的姨妈和姨夫并不是那种会去海边度假或进城游玩的人,尤其是在没有带着达力的情况下。
波特,马沃罗安静地说。足够奇怪的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用了他在霍格沃茨学到的全部潜行技巧——让达力大吃一惊,这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吗!——哈利悄悄溜上楼,来到达力的房间门前。他慢慢地扭动门把手,悄无声息地推开门,往里面看去。
房间是……干净的。事实上,几乎像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哈利惊讶地眨了眨眼,甚至摘下了他的眼镜去揉了揉眼睛。达力的房间可一直都是个灾难现场!哈利甚至哪都没看到他那台心爱的超级任天堂游戏机,达力总是得意地把它摆在床头柜旁的显眼位置。难道他在斯梅廷学到了很多纪律?这实际上还真是令人钦佩。
哦,而且达力不在那。总之,那没什么问题。他们大概真的外出到某地去了吧。也许他们忘了哈利昨天要回家?
波特,马沃罗更加坚定地说。
放松点,马沃罗,哈利心不在焉地想道。或许他应该提前整理一下这个地方,为他们的归来做点准备?实际上,并没有太多需要整理的。哦,除了花园,看起来有点干旱凌乱,像是好几天没浇水了。现在这是很奇怪了!佩妮姨妈从不会让她的花园看起来有一点点不完美。她肯定会拜托邻居帮忙浇水的吧?也许他们真的去了一次很久的旅行……
波特,停下。停下这个。
你在说什么,马沃罗?哈利感到有些奇怪,好像他的脑袋变得异常空洞,而且马上就要飘走了。他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然后赶紧用手捂住它。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不是吗?
波特,控制住你自己!你必须——
哈利仿佛在梦中一般,走过走廊,推开了他姨妈姨夫房间的门。这个房间,一样,是整洁干净的,尽管在这种情况下这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
真正不寻常的是,床中央放着的十张五十英镑钞票和一张整齐折好的便条。
哈利,便条上简单地写着。
这样更好。
哈利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佩妮姨妈的便条,茫然地盯着墙壁。等待着他的家人回来。等待着他们告诉他,他们并没有抛弃他。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哈利终于接受了德思礼一家不会再回来了的事实。
***
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的桌子右手边的显眼位置,那里校长可以随时看着它,一个小小的金色仪器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但没有人在那去听到它。
Notes:
哈利的第一年就这样结束了。
马沃罗确实试图警告他。
我非常、非常抱歉。
在开始发布本系列的下一部作品之前,我将稍作休息,因为我必须先赶上我的其他系列!请放心,无论好坏,哈利和马沃罗很快就会回来:)
谢谢大家一直陪着我,直到这部小说结束!我希望你享受读它,就像我享受写它一样!
【汤哈】向死而生
ooc警告
整个斯莱特林都知道,他们学院的实际掌控者汤姆·里德尔是个被父亲抛弃的人。
和常人理解不同。
汤姆显然不觉得这是件难以启齿的故事,他将被自己父亲抛弃面不改色的讲出口时,便与同龄人之间产生了许多距离感。
斯莱特林们想象中的汤姆应该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只有完全不在乎,才能将被抛弃表现的如同抛弃一般。
可他本人却极具魅力,说话妥帖,声线悦耳,进退有度,再加上汤姆精致的外表,于是被父亲抛弃这种事,在众说纷纭中美化,成了他的光环。
在刚入学时,汤姆这些格格不入的怪异感就早有端倪。
所有小孩都带着家长买的动物,只有他提着一盆植物。
当然,盆这个量词...
ooc警告
整个斯莱特林都知道,他们学院的实际掌控者汤姆·里德尔是个被父亲抛弃的人。
和常人理解不同。
汤姆显然不觉得这是件难以启齿的故事,他将被自己父亲抛弃面不改色的讲出口时,便与同龄人之间产生了许多距离感。
斯莱特林们想象中的汤姆应该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只有完全不在乎,才能将被抛弃表现的如同抛弃一般。
可他本人却极具魅力,说话妥帖,声线悦耳,进退有度,再加上汤姆精致的外表,于是被父亲抛弃这种事,在众说纷纭中美化,成了他的光环。
在刚入学时,汤姆这些格格不入的怪异感就早有端倪。
所有小孩都带着家长买的动物,只有他提着一盆植物。
当然,盆这个量词并不准确,因为他将这株植物放在了坩埚里。他提着埋着植物的坩埚上火车时,所有小孩都好奇地盯着他。而汤姆没把这些视线当回事,自顾自地挑了个没人的车厢,将那黄铜坩埚放在桌子上,那株植物在来时被风摧残过,叶子跟罢工似的歪在坩埚上,细弱的杆还坚持笔直地站在坩埚的土里。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每一页都是关于这种植物的种植失败记录,所以总结中只有不该做什么,而没有告知该做什么。
但养植物总归离不开,湿度、温度和光照。
在临近分院仪式前。
汤姆问一旁的男孩:“赫奇帕奇这个学院养植物很厉害吗?”
那男孩没想到汤姆会主动开口问他,他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涨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啊,是吧。”
男孩还想绞尽脑汁说些什么,领着他们去分院的教授推开门催促他们进去。
这个小小的问题,令男孩去了赫奇帕奇。
汤姆坐上那个凳子,他将坩埚放在椅子旁边,他没有将坩埚和行李一起留在火车上。这惹得拿着分院帽的教授也多看了他几眼才将分院帽放在他头上。
分院帽在碰到他的发丝时就张了嘴要喊“斯……”
这声斯莱特林的斯变成了分院帽的痛苦呻吟。
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分院帽这样生气,大概连校长也没见过分院帽这样,单凭它的动作就能看出他在和汤姆吵架。
一人一帽无声争辩了整整十分钟。
所有人饥肠辘辘地盯着这场分院足足十分钟,到处都是可怜的肚鸣声。
他们看着空无一物的长桌,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汤姆,再看着表情狰狞的分院帽。
纷纷后悔为什么没在火车上多吃点零食,并开始怀念家里热腾腾的食物。
霍格沃茨一众窃窃私语。
“他们到底吵什么?”“不知道啊。”“哈,无论他去哪个学院我都要联系那个学院的哥们给他一点教训。”
最后,汤姆还是被分去了斯莱特林,他拎着那盆植物去了属于斯莱特林的长桌。
之后分院帽的表现像罢工,据说之后的小孩坐上去,分院帽都会有气无力地问:“你要去哪?”
好像它不再愿意和一个心中有答案的人再吵上十分钟。
晚上汤姆理所当然地被针对了。
“令人饥饿确实不礼貌,只是我没想到斯莱特林的诸位,因为饥饿就会失去控制情绪的能力。”
“分院帽先生和我说了整整10分钟斯莱特林的优点,将斯莱特林夸得天花乱坠。”
“可我有点怀疑,”汤姆瞥了眼自己被人攥得皱巴巴的领子,“分院帽先生是不是在施展一些语言艺术。”
“他在戏弄我这个多疑的年轻人,运用一些,反讽和夸张的手段。”
“也许,我是被他惩罚来的斯莱特林。”
汤姆脸上露出了些自嘲的表情,“企图忤逆分院帽先生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应该的。”
被派来教训他的斯莱特林僵住了。
一旁看了许久的阿布拉克萨斯笑出声。
因为他知道,这一拳下去教训不了这个害得全霍格沃茨饿了十分钟肚子的怪小子,反而证明了斯莱特林确实如他口中是个糟糕透了的学院。
汤姆全须全尾地参加了新生自我介绍环节,当然,这个议程算是阿布拉克萨斯专门为汤姆设置的。这里只有他需要做自我介绍。
于是汤姆说了自己普罗大众的名,不为巫师所知的姓,接着他提到自己的巫师父亲,最后以被父亲抛弃作为结尾。
斯莱特林的神情变得五味杂陈。
说他可怜虫吧,但对方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到了近乎冷漠的地步,像在讲别人的故事,这令他带着超越年纪的沉稳和超凡脱俗感,斯莱特林们对这位不知来历的小孩产生了各式各样的猜测和揣度。
将汤姆抛弃的父亲确实是个巫师。
他父亲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巫师,有很多比我厉害的人。”
为此,汤姆被他父亲诓骗了整整四年,直到他在霍格沃茨上了第一堂课,他发现自己身边的同龄人连最简单的漂浮咒都要花一堂课的时间才能学会,汤姆学会这些咒语则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而他父亲在他面前常用的无杖无声魔法其实是最高深的那一种。
他父亲这种习以为常又过分自谦的表现让汤姆一直以为,所有的巫师都能闭着嘴巴用手指一点,就能做到他们想做的事情。
能做到这些的巫师凤毛麟角。
汤姆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必要故作高深地说什么自己被父亲抛弃来搪塞那些企图还要找他麻烦的斯莱特林。
汤姆气得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
他气自己不该浪费时间在种一盆破草上,应该多去了解魔法世界,早早看破他父亲的谎言。
阿布拉克萨斯在认识汤姆三年后,偶然的机会,在宴会前听到汤姆提到这些。
“所以你的父亲并没有抛弃你是吗?”
“不,他确实抛弃了我,”汤姆挥动魔杖布置着会场上的香槟塔,他精致的面庞上是得意的神情,谈论到他父亲时是他难得情绪外露的时刻,“他死了。”
“死了?”
最后一个香槟杯落在香槟塔上发出清脆声,汤姆收起魔杖,“我没有必要在这个上面与你开玩笑。”
——
汤姆的父亲死的很突然,但汤姆并不是没有预感。
他父亲死时是新年。
他父亲刚答应汤姆陪他去对角巷购买学习魔法需要的东西,前一天还陪他一起接待了来通知汤姆入学的教授。
汤姆的父亲身上会沾染很多味道,汤姆不算讨厌,他常常会下意识去嗅闻,好去判断对方今天做了什么。
如果是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说明对方昨晚被变得潮湿的被褥弄得整个晚上睡不好觉,汤姆看向对方的眼睛,下面果然缀着些青黑。
如果是植物茎秆折断冒出的汁水味道,说明对方又把那株植物给养死了。汤姆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看见屋檐下的土里只剩下一截没有处理干净的根茎。
对方死的那天,身上的味道像极了那只刚死不久的兔子。
汤姆的父亲并不苍老,甚至可以说是年轻,从收养五岁的汤姆到汤姆十一岁的生日,他的外貌未曾变过。
在死前一刻,他的眼睛仍然明亮有神,像一抔青色的湖水,被拢在他单薄的眼皮下,很难有人在被他注视时不面红耳赤。他的睫毛不算长,但很直,很多人夸他眨眼时的风情。
他嘴唇仍然红润,带着迷人的光泽,让人妄想着夜里与这样一双唇亲吻时的甜蜜。
他的神情总是没有多少攻击性,令人忽视他锋利的下颌骨和高挺鼻梁。
他展现在人前的模样,是温润的,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总得来说,是个很会招蜂引蝶的男人。
他本人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觉得自己长相普通。
街上很多寻死觅活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因为总是求爱无能,后来都聚在一起在背后骂他没有感情。
汤姆知道,对方和没有感情这种形容相差甚远。
最开始的时候,他在汤姆面前也很少去笑,多是冷漠的,后来才逐渐向汤姆展露这些甜蜜的笑容。
他父亲死前说的话很多,说话声和往常一样明亮,内容幼稚的却像个小孩,汤姆不在乎对方的死,他很清醒的,记住对方死前的每一句话。
从“你走吧,不要看着我死。”到“我不该对你好。”
还有“汤姆,你最好这辈子就叫这个普通的名字,如果你改了名,我就从地狱爬上来找你。”
最后是“算了,你即使改名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只希望你不要打扰死者的清净。”
窗外是人们为了庆祝1938年到来放的烟花,吵吵嚷嚷震得玻璃窗都在轻微响动,如此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高声欢呼。
他父亲便在这些欢呼和烟花中死去了。
对方死时汤姆也许感到一丝隐秘的快意。
他的父亲死前没有提到任何别的东西,内容只关乎汤姆,对方算变相承认,他是在乎自己的。
汤姆终于从这场收养关系中获得了胜利。
因为他并不在乎对方。
这位虚假的父亲于他而言,不过算个长期饭票,这一点他和对方都心知肚明。
连他的死期都卡的恰如其分,给汤姆留下一大笔遗产,解开收养关系的束缚,而汤姆也刚好要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
诚然,镇上有一小部分人怀疑是汤姆杀了他的父亲。
不过在大部分外人眼里,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虽算不上亲昵,但汤姆是最不可能杀死他父亲的人。
汤姆早慧,不乐意亲近别的同龄人,孤僻到学校老师常与他父亲谈心。
但是,汤姆很喜欢他的父亲。
至少他表现出来的这样。
毕竟,他的父亲至今单身,除了他父亲本人拒绝以外,还有很多原因都要归咎于他的身上。
汤姆几乎每时每刻都待在离他父亲不远的地方。
他父亲出去喝酒,他要在一旁呆着看书。在有人企图要和他父亲调情时问:“父亲,这个算术题怎么写。”
然后他父亲就会在酒馆里解数学题解到酒馆关门,汤姆再一脸恍然大悟地感谢他父亲提供的思路,说他知道怎么做了。
他父亲出去救助难民,他也要跟着,看到他父亲给钱给难民时他说:“父亲,你知道吗,这个‘难民’昨天还去买酒喝,喝的酩酊大醉再到街上调戏辱骂女性。”
然后他父亲就会倒胃口到把自己关在屋里连续三天不出门。
这样的汤姆会杀他父亲?
不可能的。
镇上有大半人都参加了他父亲的葬礼,很多人哭,汤姆没有,他只冷冷地盯着这尊被无数鲜花簇拥的无名墓碑。
旁人都表示理解,人对亲近之人的死亡,最初是没什么痛感的,多是麻木的。
——
汤姆是在他父亲死前那天才知晓对方的名字。
红褐色头发的教授被他父亲迎了进来,霍格沃茨来的教授客气地与他父亲打招呼。
汤姆从未在他父亲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这神情令汤姆想起了去年深冬时,他与父亲一起去森林里捕猎遇到的幼鹿,那头幼鹿目睹了母亲死在猎枪之下,幼鹿尚不知失去保护者对它意味着什么,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无知地望着冒着热气的鲜血在皑皑白雪上洇开,他父亲柔着嗓音驱赶那只幼鹿,蠢笨的幼鹿起初想要咬拿着猎枪的凶手,但又害怕地上的鲜血和那杀死自己母亲的凶器,最后只能惊惶地跳着逃跑。
彼时他父亲以及幼鹿的眼神杂糅在一起,成了此时他父亲眼中的神情。
汤姆有很多关于父亲的回忆。
但汤姆并不知道他父亲叫什么。
逃难到小镇上的难民管他父亲叫好心人或者大善人,喜欢他父亲的人管他叫亲爱的或者绿宝石,街坊邻居管他父亲叫老爷或者先生,汤姆只能管他父亲叫父亲。
虽然在最初,他父亲在称呼上给予了汤姆极大的自由。
“你别叫我老家伙就行,我可能会不知道你在喊我。”他父亲又说,嗓音冷冷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喊我,我就一定要回应你。”
霍格沃茨的教授亲和地问:“您怎么称呼?”
他父亲看了那教授好一会才回:“哈利,您叫我哈利就可以了。”
哈利声音颤悠悠的,跟压满积雪的枝头一样,“您呢,如何称呼?”
那教授大概没想到哈利这样随意,但仍体贴地回:“叫我阿不思就可以了。”
互通姓名后,两人便很是热切的聊了起来。
谁也没发现汤姆在一旁端着茶杯,琥珀般地茶水在青色的茶杯里碎开了些波纹。
这一天,汤姆对他父亲——哈利过去的了解快要超越前五年。
他知道了哈利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念完中途退了学。他老家在戈德里克山谷,不过他没有住在那边,与姨妈一家生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麻瓜小镇里,最后因为战争分开了。
教授提到这个镇子虽然在边陲却仍然很和平。
“运气好,还没有打到这边来。”他父亲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汤姆是被巫师收养了,但不算白来一趟,能有幸认识你。”教授说。
“我作为巫师的水平很差,所以收养汤姆后没教他多少关于魔法世界的事情,平时也是当麻瓜一样活着,汤姆以后还要拜托您,教授。”
哈利说这话时耳朵泛红,神色是人看不懂的羞愧难堪。
哈利将阿不思送到门口,他又对教授说了什么。
那教授的表情很是诧异,过了会才点头答应。
汤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汤姆看完霍格沃茨的信,若无其事地问:“你会陪我去这个对角巷购买入学物品吗?”
他大概没想到汤姆会提这样的请求,“你想要我陪?当然可以,我的荣幸,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
男人心情很好,汤姆猜是因为看到那个教授,他看上去比平时还要温柔,眼睛像是落了星星的湖面,“这算是你要的生日礼物吗?”
汤姆开始嫉妒那位教授了。
他挂着假笑,说:“是啊,你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这位教授在哈利死后替哈利带他去了对角巷购买入学物品,不过对方在得知哈利死讯时也很惊讶。
汤姆觉得对方不像装的。
“他和您说了什么?”
“他说他之后可能要出趟远门,所以想要拜托我带你来对角巷……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就在您来后的第二天。”
邓布利多蹙着眉,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还是被敏锐的汤姆捕捉到了。
“你也怀疑是我做的吗?”
“不,汤姆,不,我从不怀疑你对你父亲的感情。”邓布利多摇着头说,“我只感叹世事无常,哈利看上去很健康。”
邓布利多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又被他吞了下去。
汤姆被这句未说出口的话吊着不上不下。
“您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却守口如瓶,无论汤姆怎么问,怎么试探也绝口不提他所知道的事情。
——
这点令汤姆极为火光。
他把原本要烧掉的东西全部回归原位,房子他也不卖了。
他原本不想深究哈利的死因。
结果他从哈利的遗物中没发现什么线索,哈利不爱看书,也不常待在家里,呆在家里就只会埋头翻土和擦他的那叠价值不菲的唱片,偶尔会出远门赚钱,极少时会带上汤姆。
汤姆只找到了一包种子,还有一本种植笔记,这本种植笔记上密密麻麻全是哈利的研究笔记。这笔记算不上研究,其实全是他的失败记录。
这包种子已经被哈利用光了一大半,留了一小半给汤姆。
汤姆大概数了下,也只给他剩了四五十枚。
于是他开始学哈利,往土里种这些种子。
从开春到苦夏,最后开学了,他才让这植物冒了点芽。
——
“种出来就能知道你父亲怎么死了吗?”阿布拉克萨斯继续问他。
“不。”汤姆否定,“我只想证明,他种不出来的,我可以。”
汤姆继续往那香槟塔里灌酒,并补充说:“我并不在意他的死。”
他说这话时,阿布拉克萨斯难得地从他外露的情绪中,看到了一点符合他年纪,纯粹源于赌气的幼稚。
“你只知道你父亲的名字?”
“是啊。”汤姆离开了那座香槟塔,走到银绿色的沙发上姿态优雅地坐下,“我不知他的姓,也不知这名的真假,他什么也不告诉我。”
“你很想了解他?”
汤姆没有回答。
阿布拉克萨斯又说,“你父亲像故事里的精灵,在无尽的寿命中觉得孤独,于是选择在临死前收养了一个小孩,结果没想到死期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他以前对我很坏,称不上好。”
“这不就对了。”
“哪里对了?”
“他一定知道自己会离开你,汤姆啊汤姆,要知道,有些东西,得到了再失去,比不曾拥有要更痛苦。”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恨我恨的要死,所以要让我尝到这样的痛苦?那他失败了。”汤姆冷笑。
“额,如果你非要这样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死人说话吗?”
“有倒是有,你看那些肖像,不就都是死人吗?”
阿布拉克萨斯指着两人背后的那些肖像,然后热心提出可以替汤姆准备那些昂贵的材料。
“不过,我要提醒你,人死之后再补制的肖像,可能不会保持那么长时间,人的记忆总会褪色。”
汤姆眉眼冷漠,“他能说话就行,我只是想解决一些问题。”
——
汤姆不知道他父亲的姓,不知道他父亲的过去,不知道他何年何月生,只知道他的死期。
在哈利活着的时候。
他只能靠旁敲侧击去了解哈利,但哈利却对透露自己的人生这件事非常厌恶,以至于有段时间哈利变得像一株植物,除了存活什么也不做,看见汤姆就快步走到院子的躺椅上躺着,他大概从养植物失败这件事上学到如何和植物一样进行光合作用。
他躺在树荫底下,拿了本汤姆学校的课本挡在脸上遮光。
整个人在灌木的簇拥中白的发光,他翘着脚,哼着不知名的歌,纤细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击着乱七八糟地节奏,青色的血管像河流蔓延在他的手臂上。
他好像全然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又和往常一样,下意识尽力用每一寸肌肤散发着夏日果实那般香甜欢欣的气息。
汤姆过了很久才发觉自己一直在看哈利,手里的功课一笔没写。
也是此刻,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对哈利一见钟情。
在这个沉闷的,充满战火的年代,你很难不去喜欢这样一个,只要一眼看过去,你就明白他代表自由,他能飞的很高,飞的很远,他能带着你充满爱意的眼神飞去很远的地方,因此,你也算看到了自由。
他拥有一个如同像植物那般生机盎然、向阳的灵魂。
只有汤姆在意,什么样的土才能养出哈利这样生命力旺盛的植物。
也许这是属于哈利的宿命。
因为他最后变成了一座墓碑,真像植物那般长在了土里。
——
汤姆落下最后一笔,念着那串冗杂繁复的咒语,唤醒画中之人的灵魂。
做完这些,他落座于肖像前的坐椅之上,汤姆的视线落在那双摆着将要苏醒神态的眼睛上。
汤姆往后依靠在垫子上,慵懒地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小拇指抵在唇缝之间。
画中人发出了疑惑地声音,他左右环顾四周,看向眼前人,“汤姆。”
“哈利。”
这是汤姆第一次用这名字呼唤他的父亲。
哈利楞了下,“你竟然长这么……”
哈利的话被汤姆的动作压了下去,眼睛睁大了些,人也在画里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自du。
他不知羞耻地盯着哈利,另一只手保持着抚弄的动作。
汤姆的嗓音很平稳,“死的只有你,我还活着,我自然会成长,好久不见,哈利,我的父亲。”
“所以……”哈利的思维还停留在作为一个父亲的角度上,他的眼睛非礼勿视般往一旁撇去,“你把我做成肖像,就是为了教你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吗?”
汤姆的动作停了下,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顺着哈利的意思轻声诱哄,“对啊,你教教我吧,我很难受。”
哈利竟真的将视线挪了回来,他只看了一眼,又往后撤了很多步,“你不是做的很好吗?”他一边嘀咕一边在画框里寻求救助,接着,他发现了摆放在躺椅旁的书籍,那本书被翻开到了某一页,上面写着——
“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一致性与完备性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数学系统之中……”
“?”
哈利一边念着这串如同天书一般的文字,一边疑惑地看向画外的汤姆。
“你竟然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会记住那些追求你的人写给你的信。”
汤姆的嗓音压着些笑,变得越来越低哑。
哈利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下去看那狰狞的东西,但是汤姆黑色瞳孔中的眼神更加赤、裸,他喘着些气,压着嗓子慢悠悠地解释:“就像,你已经死了,除了我的那些不知真假记忆,你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所以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没有人能证明你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不完整的,因为它无法证明你的存在;如果你是假的,那我还残存的这些记忆就应当让我一眼就明白,你是假的。”
汤姆说的很慢,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上一会。
可哈利不知道是该去听对方说的话,还是该看对方的眼睛,他的注意力在这两者之间来回撕扯。
声音里夹杂着难以忽视的喘息和黏腻尾音,汤姆眼睛里是一些绝不该出现在他们的关系之中的神情,他总觉得对方在勾引自己。
因此他什么也没有听清看清,也可以说,他什么都看到了,他也什么都听到了。
“那我为什么还能将你画下来?”
“你告诉我好不好,父亲,你到底从哪里来,你为什么要到我的身边来?!”
纹着蛇缠绕宝石的地毯被弄脏。
哈利在汤姆的喘息声中呆愣了很久,他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我是属于你的记忆,我如何知道你也不知道的事情。”
汤姆与画像之间的气氛凝滞了一瞬。
汤姆叹了口气,拿出方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然后动了动手指规整了所有。
除了他黏在瘦削脸颊上被汗沾湿的黑色发丝,和残留着些情、欲的眼睛,没有什么能证明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龌龊。
“我在你这总是失败啊,父亲。”
汤姆恢复了往常的矜贵模样。
哈利却无法恢复最初的冷漠。
汤姆站到画像前说,“伸出你的手指,哈利。”
哈利下意识听了他的话。
汤姆弯腰吻了上去,他吻着那手指。
“多谢款待,哈利。”
汤姆露出一个得体的笑,伸手拉下帷幕盖住了画像。
汤姆用一种强硬的手段,告诉记忆里的父亲,他不再是那个,幼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这段虚假的父子关系从此时完全结束了。
汤姆决定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忆哈利,他想,他只不过一时被这漂亮皮囊迷住了眼睛。
——
哈利的笑容最初并不属于他,他是冷漠的,他好像就是知道,汤姆不需要这些笑容和情感的慰藉。
哈利只给他准备能够补充营养的三餐,足量的钱和想要的书籍。
他对待汤姆付出的情感甚至不如他对待他那些种在屋檐下的种子。
汤姆并不觉得这样日子难以忍受,他一直乐于独处,他也不想过多的了解这位监护人。
和人产生过深的联系是危险的,就连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危险的。
直到某天他出门去购买日用品时,恰好遇见哈利蹲着安慰几个小孩子,那些小孩比汤姆还要大一些,汤姆站在角落听了会,大概是这几个小孩时因为一些幼稚的口角争吵在互相抱怨委屈到哭泣。
于是,哈利只是因为这些微小的委屈和哭泣,便用汤姆无法想象的柔和嗓音在安慰他们,他的父亲笑着伸手去抚摸这些讨厌鬼的头发和脸颊,给他们买面包,还仔细询问了每一个人喜欢的口味。
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过,汤姆的心像是被什么啃噬了。
这明明是,他的,父亲。
他和哈利虽然是法律意义上的父子,但其实是最表面的那种人际关系,除了共处一室以外,他们并没有更多的联系,就像汤姆知道哈利喜欢唱片这样又贵又新奇的东西,他会外出两三天,开着他那架老爷车越过许多危险的战区到城区里拿到一盘新的。
但汤姆从没有见过哈利在家里播放过这些唱片,即使家里摆着崭新的唱片机。
他们俩心知肚明,这个家不过是哈利用来摆放唱片的地方,只解决最基础的生存需求。
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利将那些小孩轻而易举地哄的笑容满面,小孩眼神充满崇拜和孺慕。哈利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获取别人的喜欢。
汤姆看的出哈利也很喜欢这些小孩。
汤姆相信,假如这些个小孩里面有人与他一样无父无母,那他明天一定会多出来个弟弟或者妹妹,后天说不定再多出个阿猫阿狗。
这种推演让汤姆无法接受,他知道,一旦他与哈利之间多出第三者,这脆弱的关系就会在一瞬间被粉碎。
而这种关系的粉碎,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汤姆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得到了这些等式,这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心里会这样难受。
他立刻行动了起来。
于是某天,哈利出远门回来时,看着屋子里亮着光,起初他还以为是汤姆忘了关上灯,推门时却发现汤姆披着着他的风衣外套坐在门口,小孩的脸颊被夜风吹得苍白,
“汤姆,你怎么会在这?”
“我以为你昨天就会回来。”汤姆轻声说,用手拢了下滑下的衣服。
“是我钱留的不够吗?还是隔壁阿莫斯奶奶忘了给你留食物?”虽然对方说的话并不是汤姆想要的那种更加亲切的内容,但汤姆多少听出对方语气和往常不同,称不上冷漠。
汤姆摇头,他学着那些小孩的表情说,“我只想要父亲多关心我一些。”
哈利却莫名其妙地笑了很久,汤姆只看出了对方真的被逗乐了,汤姆盯着哈利笑出泪水的眼睛,哈利再三确认:“你真的需要吗?”
汤姆点点头,毫不犹豫地。
汤姆为了证明他真的需要这些,他每天都会在门口的沙发上等着哈利回来。
于是,汤姆得以入侵了哈利的生活。
哈利会给他做早饭,这些早饭做的还算不错。
会和他闲聊,偶尔是外面的战事,偶尔是镇子里又来了那些难民,更多是外面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直到某天,战火烧到了这个镇子里,应该说,是差点烧到了这个镇子里。
哈利却仍旧和往常一般经常出门,然后带着一些伤回来,家门口摆了许多道谢的礼物。汤姆即使成天待在家里也能知晓,哈利每出一趟门就会拯救许多人的生命。
“你看上去,应该没有那些士兵强壮吧?”
“是啊,”哈利的袖口叠在臂弯间,露着他比正常成年男性要纤细许多的手臂,“但我是一个巫师。”
“什么?”汤姆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他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之处,但每次他故意将这些特殊展现在对方面前时,哈利却总是像个笨蛋一般看不见,“你是一个什么?”
“我,你,我们都是巫师。”
哈利随意地将一个对汤姆而言无比重要的事情就这样说出口。
接着,汤姆便看见哈利背后放在筐里的鸡蛋飞了出来,在半空中被某种力量磕破,蛋液落在锅里。
“教会我。”汤姆下意识地用了这种命令的语气,他渴求这种力量。
“可以啊,”哈利说,“你只要,这样,再这样,你就可以做到了。”
哈利一边这样说,一边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操作。
汤姆显然不能从这样和这样的话中,理解任何具体的方法。
“我没有学习过如何发现自己是个巫师,你知道的我是个笨蛋,很多东西我是用心去感悟,和你这样数学很好的理论派不一样。我曾经也这样天天做早饭,然后领悟到自己是一个巫师。”
哈利不常把自己摆在一个父亲的位置上,也不使用说教的态度,说话时也很真诚,所以他这样的态度,令汤姆会相信他的很多话。
于是汤姆被‘笨蛋’哈利诓骗了整整四年——汤姆企图从熟练制作早饭中领悟到如何快速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这着实成为了汤姆的一段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所以,这是你当初收养我的理由吗?”
哈利摇头,他说,“我收养你,没什么特殊的理由,你也许是特殊的,但我只是做出收养你的选择。”
“什么选择?”汤姆问。
“我只遵从本心,小汤姆。”
哈利这样说,将热好的牛奶推到他的面前。
男人脸上带着笑,那些笔直纤长的睫毛拢着他的眼瞳,“就像当初的你那样。”
哈利与汤姆的第一次会面也格外戏剧性。
他们初次见面在1931年的一个破烂小巷里。
这个男人穿着素黑色的西装,内衬是深蓝色,打着银色的领带,笔挺的裤子将他的腿衬的很长,鞋子整洁干净,叫人以为他不是从满是尘土的街道上走来,外面套着黑色的风衣,风衣上别着银色的胸针,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不仅英俊,还很富有。
那时他刚和一个蠢货打完一架,脸上带着伤,他去小巷里想要弄死对方养的兔子好让这蠢货哭上整整一晚上。当他拎着这只兔子时,转头发现这个黑发绿眼的男人在巷口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和这个时代所有的路人一样。
男人却为他驻足。
他开门见山地问:“我想收养一个小孩,原本是打算去隔壁福利院去挑选,看你的衣着,你也是那个福利院的小孩吗?”
汤姆点了下头,拿着那只兔子不知所措。
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视线落在兔子身上:“你原本是要弄死这只兔子吗?”
边说,边递给他一把非常锋利的刀,男人保持沉默,等待他的选择。
汤姆接过刀。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男人是个好人,所以如果他杀死这只兔子,他就会这个丧失脱离苦海的机会。
所以汤姆跟着单手拎着死兔子耳朵的新任养父来到了新家时,他很茫然。
他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伪装的很好的坏蛋,于是他开始了长达半年的仔细观察。
汤姆的结论是,除了那天对方身上那套西服只穿过一次,哈利并不乐意穿的这样规整以外,对方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递刀,又为什么要收养他?汤姆注视着眼前的躺在椅子上沉睡的画像想。
他到底还是将帷幕又拉了起来。
当汤姆手握越来越多的权利,爬的越来越高,看过各种各样的人时,他才越发觉得哈利是个怪异的人。
对方似乎没什么执着的东西,也不想要留下什么名垂千史的痕迹,他不在乎任何东西。
因此,他能够平等的注视每一个人,而他本人恰好拥有与之匹敌的能力和魅力。
哈利才是真正地怪异到可怕,你想要他对你好,他在判断你是真的需要后,就会直接给你。
哈利像个予求予给的慷慨神明。
他的好心肠,他的善良,他的热切,他的直白,他的纯粹,与这个木讷的时代格格不入。
他站在人群中时,像一个没有束缚的象征物,因此可以将象征着世间上所有的美好投注在他身上。
当你不知道你该追求什么时,看他一眼你便可以明白了。
你应当追求这样美好的事物。
汤姆在某一刻突然顿悟,也许并不是对方要主动抛弃自己,哈利是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他汲取能量的土壤坏掉了,所以他死了。
“你把那些种子拿来种了吗?”哈利醒了过来,他将书本从他脸上拿下,靠近了画框,汤姆不知道他在画框里面是什么样的。
哈利趴在画框上的模样让汤姆想起了自己。
“是啊。”汤姆说。
“我总是养不活他们,我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哈利望着那株似乎马上就要开苞地植物说。
“你这一次看上去要成功了,恭喜你,汤姆。”哈利鼓着掌说,脸上是汤姆记忆中最好看的那种笑容。
他夸完,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回到躺椅上继续睡着了,他把那本写满数学理论的书籍盖在脸上,和往常一样。
那株植物如哈利所说在午夜时分盛放,血色花瓣裹着黑色的花蕊。
是一株虞美人。
汤姆难得感到开心,回头去想与哈利说时,却得不到回应。
肖像又变回了肖像。
于是他找来阿布拉克萨斯,此时对方已经变成了汤姆的拥趸。
不再需要汤姆找那些理由让对方付出昂贵的材料。
这副肖像完成的很快,也比上一幅要更漂亮精细。
肖像中的男人露着他标志性的微笑,喊道:“汤姆。”
这副肖像坚持了半年。
尔后就是第三幅、第无数幅。
汤姆像哈利那样,种着永远活不过来的植物。
那些连贯的记忆,逐渐变成了一瞬间的剪影。
——
汤姆毕业后去游历世界十年,彼时的他见过了他的亲生父亲,听了他和他生母之间的无聊爱情,他嘲讽他母亲的品味。
又去见了他母系亲属,才知道原来他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难怪分院帽听他说要去赫奇帕奇时劝他劝的快要哭了。
最后一站是他与哈利的故居。在失去哈利的庇护后,战火彻底摧毁了这个地方,除了那栋房子,这里什么也不剩,汤姆忙着成为自己,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这栋屋子如同他被时间冲刷的记忆,蒙着灰尘,被留在过去的废墟里。
汤姆知道这里的每一寸是什么样的,那些记忆细密地不留余地的铺满了这个屋子。
庭院里摆着躺椅还算完整,枝繁叶茂的树却已经枯死了。
那个漂亮的鬼魂从汤姆的身后经过,如今已经比他要矮了许多,鬼魂背对着他走进了这栋如同鬼屋一般的屋子里,他怀里捧着一个筐,大概装着他给小孩们留的面包,里面还夹着几封情书。
汤姆从那满是破洞和蜘蛛网的窗户里看向屋子里的鬼魂。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鬼魂发现了那些信,充满疑惑地问,“他们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知道我的姓名,我也没有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什么还会喜欢我呢?”
鬼魂从中抽出了一封信,大概来信人写了太多封,以至于连他这样迟钝的人也有了印象。
这是唯一一封被他念出来的情书,可惜听众只有一个不懂感情的小孩。
“我亲爱的:
最近与学生们探讨了一个及其精彩的理论,它是由一个叫做库尔特·哥德尔的数学家在1931年提出的,我们叫它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我们明明在探讨理论与哲学,可我却忍不住想起你,我惶恐于无法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看到你时心中产生的那些美妙旋律,到底是荷尔蒙产生的一时冲动,还是真正的爱意,我无法证明其真伪。我只能告诉你,看见满月温柔时想起的是你,看见湖泊氤氲的雾气,想起的是你,看见飞鸟结伴从空中飞过时,想起的也是你。时间是第四维度的衡量单位,因此,我想我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来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鬼魂念完信也没有什么表示,只将信放回信封里,又放在一旁,与筐里那些情书分开来。
写这封信的人隔天便忘了爱,那些他写的信也被汤姆当作柴火扔进了壁炉之中,这封信便成了鬼魂和汤姆之间的秘密。
汤姆问鬼魂:“你为什么要让他忘了这些?”
鬼魂说:“因为,爱而不得,是及其可怕的经历。”
汤姆又问:“那你也爱他不就可以了?”
鬼魂说:“爱不是这样简单的东西。我放弃了我的过去,我也没有未来,我只是一个鬼魂,爱上我这样的鬼魂,只会得到痛苦。”
汤姆想走进这座屋子质问这个鬼魂,“你留给我这些回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会因为这些不断褪色的回忆爱上你?”
他摸不到这株名为哈利的植物的根,也看不见他盛放时是什么模样。
只能在那株被迫永生的虞美人开花时,一遍一遍地想起这个鬼魂。
汤姆感到了恨,又被迫从恨中想起这个鬼魂。
汤姆结束了旅行。
邓布利多成了校长,听说他并无确定的选择,于是邀请他成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汤姆知道邓布利多拥有一个冥想盆。
但即使他拥有复活石,也无法再见到触碰到这个不知姓名的鬼魂。
让回忆变成清晰?
汤姆不知道他能否坦然面对这个看上去活生生,却已经死了的人。
他问邓布利多:“阿不思,你还记得哈利吗?就是我入学前收养我的那位巫师,就是1937年的最后一天,你见过的。”
“记得,”邓布利多不假思索地说,“他这样的人,很难叫人忘记。”
汤姆答应了邓布利多的邀请,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
又过了许多年。
变成了邓布利多问汤姆,你还记得哈利吗?
汤姆年长了许多,对于这些的事不再遮遮掩掩。
他的回答从,我记不清了,变成,记得一些吧。
这是他最后的答案——
他说,是啊,我记得,他这样的人,很难不去记一辈子。
你看过这样一个耀眼的灵魂,再看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寡淡,你总会下意识追寻这些回忆的影子。
汤姆觉得他的灵魂好像被拴在了过去,过去里全是这样色彩斑斓的剪影,也许只是一个背影,也许只是一个回眸。
而邓布利多是唯一能够证明哈利是真实存在的人了。
邓布利多问:“听说你拒绝了当詹姆和莉莉孩子的教父?”
汤姆说:“我当年善待他们只是因为一些移情,再看着他我只觉得痛苦,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邓布利多安静片刻后说:“你原来猜到了。”
汤姆笑了声,“我只是当时不知晓可以跨越时空。”
他当初与哈利的画像所说并不是在戏弄对方,他是真心实意地想问哈利。
你究竟是不属于这个时空,还是说,你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直到汤姆听到了那个预言,这个预言属于他和那个名为哈利波特的小孩。
“黑暗即将逼近,黑暗的诞生都将源于一个十月末的选择,是选择成为过去,还是选择成为一个新的未来。”
是选择成为两条平行线?拥有一个没有哈利的未来。
还是选择成为莫比乌斯环?
汤姆不必再为那些从过去产生的问题所困扰。
杀死莉莉和詹姆,给魔法界带来黑暗,他将成为与哈利纠缠至死的宿敌,哈利会在某一刻被他杀死,回到过去。
但时空存在限制,你不可能在过去看到属于同一时空未来的事物,汤姆将彻底忘记这些记忆,哈利会成为他无法记住的过去。
汤姆撒了谎,在哈利死前他其实并不清醒,他记不住对方说的每一个字,窗外的烟花就像他狂乱的心跳,他太惶恐了,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到画他像时才想起哈利死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哈利流着泪,轻声说。
“我收回我的那些话,你就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变坏也好,变好也罢,在此刻,你获得我的在乎和宽恕,想不想要,你自己选吧。”
他伸出手,也许想碰一下汤姆的额头,或者摸一下汤姆惶然地眼睛,但临死的脱力让他点在了汤姆的唇上。
他的指尖冰凉如同初雪。
哈利的死亡如同腐败在土里的植物,来年春天便什么也不剩了。
等他意识到什么时,除了那些死物,便只剩下唇瓣上的这点凉意。
汤姆用半生融化这点冷意,从中尝到一点甜味。
如果你和汤姆谈及为何他总是孤身一人时,他大概会你讲起这个故事。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选择完整拥有这个故事。
他仍然不知道什么样的土才能养出哈利这样的灵魂。
但汤姆知道,他的许多是从哈利死亡之中生长的。
他拥有一场伴着烟花的死亡和一段不算苦涩的过去陪伴,他并不孤独。
汤姆从哈利的死亡中渐渐释怀。
他接受哈利的在乎,他接受哈利的宽恕。
只希望今夜梦里还能与对方相遇在旧时的屋檐下。
屋檐下是盛放的虞美人。
他会放下所有,走到树荫下,掀开那本书,浸没在那抔青色的湖水里。
END
看过我的非死(非正常死敌)的姐妹可以当成番外,是一些自我疗愈找回理性的文字,这个故事非要闯入我的午觉里嚷嚷着让我写出来,于是我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