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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终焉

【超蝙】赔款注意事项

Summary:克拉克轻轻松松把蝙蝠侠那件造价高昂的战衣撕成两半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将来有一天他还要赔。

《美国外星人》背景下的喜剧故事,点击就看超人手撕蝙蝠侠(?)


  事情发生在一个不是很平静的夜晚,当时是超人同蝙蝠侠、闪电侠、神奇女侠以及海王第二次共同的联手御敌,他们五个人以一种总而言之的方式自发聚集在一起,以一种俗套点的说法来解释,“为了地球”。


  皮特以前对克拉克提议“你不能单打独斗一辈子”的时候克拉克还为此跟他的朋友大吵过一架,但是到了这时候他开始意识到皮特的箴言多么具有前瞻性,他好像跟这些临时的队友认识了几辈子,每一次的配合都浑然天成,仿佛他们生来本该如此...

Summary:克拉克轻轻松松把蝙蝠侠那件造价高昂的战衣撕成两半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将来有一天他还要赔。

《美国外星人》背景下的喜剧故事,点击就看超人手撕蝙蝠侠(?)




  事情发生在一个不是很平静的夜晚,当时是超人同蝙蝠侠、闪电侠、神奇女侠以及海王第二次共同的联手御敌,他们五个人以一种总而言之的方式自发聚集在一起,以一种俗套点的说法来解释,“为了地球”。


  皮特以前对克拉克提议“你不能单打独斗一辈子”的时候克拉克还为此跟他的朋友大吵过一架,但是到了这时候他开始意识到皮特的箴言多么具有前瞻性,他好像跟这些临时的队友认识了几辈子,每一次的配合都浑然天成,仿佛他们生来本该如此相互照看后背——他们像个真正的团队。


  神奇女侠正回收她的套索,海王则在安抚那些受惊的海洋生物;闪电侠精力充沛地帮助人们做战后救援,而蝙蝠侠……蝙蝠侠正准备离开。


  “请等等,”克拉克非常有礼貌地开口喊住他,“我有些事情想说。”


  他没有十足把握能够确定蝙蝠侠会愿意屈尊纡贵停下脚步,因此对方真回头朝他看来的时候他有些超出预期的惊喜。


  其余三人也都依言朝他走来。


  “我觉得我们一直以来都做得不错,”克拉克对着几人开口,“我们互相扶持,配合完美——”


  神奇女侠笑了起来。


  “我以为这是比‘不错’要超出很多的称赞。”她笑道。


  超人跟着她弯起嘴角,气氛开始变得轻松。


  “我不太擅长做演讲,”他轻轻松松地承认道,“只是有个想法,我们或许应该多像这样聚在一起,像是联络感情之类的?”


  闪电侠举手赞同:“很好的提议,我觉得我相当喜欢你们几个。”


  海王看上去思索了几秒,但最后他没有反对。


  “我对此没意见。”他耸肩道。


  “我住在华盛顿特区,”神奇女侠说,“有空的时候你们都可以到我那里坐坐,我恰好知道几家品味不错的咖啡厅。”


  然后他们一致看向从始至终都没出声的蝙蝠侠,黑暗之中他像一尊无言的雕塑,唯一的功能是杵在原地以昭示他还存在。


  “蝙蝠侠?”神奇女侠对他投去探询的目光。


  闪电侠也用殷切的眼神开始注视他,现在票数是四比一,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其实蝙蝠侠的意见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但是怎么说,他们这个组织是临时的,超人觉得还是要尊重所有成员的个人意愿,假如蝙蝠侠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蝙蝠侠的耳朵动了一下。


  应该是个错觉,克拉克想,他还研究过那件蝙蝠衣呢,蝙蝠战甲上会动的部件里可不包括耳朵。


  “你们对于整件事的严肃性缺乏正确认知,”众人听见蝙蝠侠用那低沉的声音开口,“神奇女侠关于咖啡馆的提议远不如把‘超人就是克拉克·肯特’几个大字投影到纳斯达克大屏上更有效。”


  这话同时冒犯了两个人,神奇女侠皱起眉头:“蝙蝠侠——我假设你对整支队伍的构成有所不满?”


  “并不是针对你,女士,”蝙蝠侠紧接着说,“超人一向在任何事情上都缺乏考虑,而关于正式组建队伍这个明显具有致命缺陷的提议竟然能够得到认同,我打从心底感到惊讶。无意冒犯。”


  这下被冒犯的人从两个增加到四个,海王把他的鱼叉——三戟叉,这名字有点拗口——敲在地上质问:“对你来说还要怎么样才算得上冒犯?”


  而超人则说:“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对不对?”


  闪电侠在刀光剑影之中插嘴:“稍等一下,伙计们,蝙蝠和蓝大个之前认识吗?”


  “认识。”超人说。


  “不认识。”蝙蝠侠说。


  “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神奇女侠皱起眉头。


  超人大喊起来:“我们最起码见过面吧?!”


  “你可以把骚扰一位亿万富翁的养子并试图刺探他的个人隐私称为‘认识’,”蝙蝠侠发出一声冷笑,“但是下次这么做的时候就别期待那位亿万富翁看你会觉得很顺眼了,好么,小镇男孩儿?”


  旁听的三人一瞬间都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超人为这无中生有的指控而愤愤不平:“听听,现在是一个连我出生证明的真伪都查得一清二楚的控制狂魔在指控我侵犯他的隐私——是你的儿子先和我搭话的,我没骚扰他!反倒是你当天夜里擅闯民宅砸坏我一台电脑,我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蝙蝠侠不怒反笑。


  “说到这个,超人,”他语气中的讽刺更明显了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披风还给我?你是有什么收集蝙蝠侠周边的癖好还是单纯喜欢拿我的披风当宝宝毯?”


  闪电侠悚然:“这听上去就有点gay了。我们还要继续听下去吗?这是我们可以免费听的吗?”


  海王抱着三戟叉神色安然:“为什么不继续听?又不犯法。”


  神奇女侠已经找了个好地方坐着,她的表情很像是看见了一部很有趣的电影的小女孩儿,现在她的手里只差一桶爆米花或者一个冰淇淋。


  超人和蝙蝠侠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们依旧剑拔弩张。


  “我以为那是我被砸坏电脑后以牙还牙得到的战利品,我们扯平了。”超人正气凛然。


  蝙蝠侠刻薄地抿起嘴角:“到网上去查查凯夫拉纤维的造价,超人,你拿走的那件披风足够把你住的那栋房子都买下来——何况你还敢穿着它招摇过市,托你的福,卢瑟已经来问过我韦恩集团是不是曾经在市场上投放过类似产品,我的研发部门迫不得已撤回了上市计划。你不会想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利润损失,这都是你欠我的,我正考虑要不要以诉讼方式追回欠款。”


  超人瞪大眼睛:“这也要算我在我的头上?”


  “不然呢?”蝙蝠侠反问道,“难道还要算在卢瑟头上吗?”


  超人本想说这当然得算在卢瑟头上,可是他想起自己之前气势汹汹前去找对方算账却被对方三言两语就堵得哑口无言,当时自己的确对现状缺乏考虑;几秒钟之前他还在心里笃定地大喊“世界上不会有比蝙蝠侠更讨厌的人”,这会儿他改变了主意,超人最讨厌人类榜的榜首确实只能是卢瑟——那个傲慢又自负的光头总裁。


  “——好吧,”他嘀咕道,“关于卢瑟,我确实考虑不周……我不知道他会去找你的麻烦。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是说,我想对此负责……”


  “对,用你的记者薪水。”蝙蝠侠嘲讽道。


  超人不忿地张开嘴巴,但想起下个月的水电费账单后又闭上了,他倒是也想在蝙蝠侠面前显得有底气些,但是现实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的经济水平不允许。


  蝙蝠侠见他不再回嘴才以胜利者的姿态哼了一声,然后他看向神奇女侠:“关于那个提议,”他说,“我并非认为全无必要,组建一个稳定的联盟对处理未来可能的突发事件来说很有益处,但不能是像你构想中的那样随便找个咖啡馆——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不该冒风险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因此一个掩人耳目的基地不可或缺。”


  “我对此倒是无所谓,”神奇女侠不计较他几分钟前的冒犯,坦然答道,“但你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我的看法和蝙蝠侠一致,当义警是我自己要干的,但是这可不能把我本来的生活给毁了。”闪电侠说。


  “要是想找隐蔽的地方,亚特兰蒂斯倒是好去处,但我的人民或许不会很欢迎你们。”海王如实相告道。


  蝙蝠侠给他的提案投了一张反对票:“你的居住之地对于人类来说实在不宜,人类没办法承受深海万米的水压。”


  “说起隐蔽除了深海就是太空,”超人此时加入讨论,“你总不会想到太空里去找个秘密基地吧?月球背面怎么样,我去过那里,没有外星人,但也没有空气和水。”


  他语气诚恳,但很讨打。蝙蝠侠看上去很擅长否决别人,超人对此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所以他用一种很迂回的方式讽刺了一下对方的人类身份——他是这么打算的,但超人随即惊悚地发现蝙蝠侠没有对他怒目而视。


  他看上去甚至有点对于超人终于开动大脑而感到的不可多得的欣慰。


  “等等,”超人的舌头有点打结,“你不会真打算在太空里找个基地吧?”


  “我不打算‘找’基地,”蝙蝠侠看着他说,“我打算建一个。”


  闪电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老兄,你不是认真的吧?”他向蝙蝠侠问道。


  “那要花多少钱?”海王也问道。


  “我通常不太喜欢考虑钱的问题。”蝙蝠侠回答。


  “真的吗?”超人忽然眼神一亮,“那你的披风和利润损失我可以不还了吗?”


  神奇女侠不知为何用一种称得上是同情的眼神看向他,而蝙蝠侠在两秒钟难以辨别含义的沉默后开口说:


  “你想知道被起诉是什么感觉吗,超人?”


  


  -


  “蝙蝠侠是不是不太喜欢你?”


  瞭望塔建成的第二个月正义联盟招募到一名绿灯军团在役成员,现在哈尔·乔丹有空时会经常光临他们的太空基地。超人在大多数时候都很欢迎新成员跟他联络感情,但有些时候他也会打从心底真诚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远离这位绿灯侠以避免谈论起一些尴尬的私人话题——譬如现在。


  “他一般不会‘太’喜欢任何人。”克拉克委婉且谨慎地回答。


  “不,”绿灯侠举起他的冰淇淋勺子摆了摆,“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蝙蝠侠对你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他平时很少在会议上因为意见不同而针对别人,但只要你开始发言,他就会瞪你。”


  克拉克差一点忍不住问绿灯侠他对于成员之间的人际关系是不是有点过度敏锐了。


  “好吧,”他自暴自弃地投降道,“我欠他很多钱。”


  绿灯侠惊讶地吹了声口哨。


  “这可有点不同寻常,伙计,”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的求知欲,“这一整座空间站都是他出钱投资的,我还以为他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人呢,是你欠得太多了?又或者你欠款的方式让他难以接受?”


  克拉克最终没有忍住:“你们那个灯戒是不是还附带读心功能?”


  “那就是两者兼有。”绿灯侠一锤定音。


  超人叹了口气。超人放弃了。


  “我们的第一次会面不太愉快,当时他以为我是敌人,所以他在夜里对我做了一次突如其来的家访,还砸碎了我一台电脑——而我么,”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有点艰难地对绿灯侠道出实情:


  “我把他按在了墙上,还把他当时穿的那件衣服撕碎了。”


  他沉痛地承认道。


  绿灯侠显而易见地有点傻眼,看得出他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艰难出声:


  “……抱歉,”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超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这种过去。但是没关系,怎么说呢——现在蝙蝠侠那种态度好像也情有可原,我发誓我以后都会用平常心看待这个的。”


  超人长舒一口气:“你能理解就好,这当中其实有很多冲动造成的误会,只不过蝙蝠侠的性格很容易较真——我们以后会处理好这个的,希望这不要影响到成员之间的相处。”


  “你放心,绝对不会。”绿灯侠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


  超人就此以为自己完美处理了一场可能关乎于成员间人际关系的危机,于是结束轮值后他放心地飞回了大都会并顺手从下水道揪出一只完全不符合人类审美的异形怪物——然后非常自然且顺手地把它扔到了莱克斯集团大厦的最顶层。


  超人现在学得很聪明,吃一堑长一智,对付卢瑟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所有的狡辩只跟着自己的节奏走,该让公众怀疑就让公众怀疑,该砸大厦窗户就砸大厦窗户;至于卢瑟说过的要和他对簿公堂之类的屁话——让他排队去吧,超人还在等布鲁斯·韦恩的传票呢。


  “不管你接下来想用什么说辞搪塞,莱克斯先生,我都非常确信你应该为这玩意儿负责,”他飞在卢瑟的办公室半空,气定神闲,“我知道你已经处理掉了所有可能与你相关的线索、也知道你接下来会用有关于政治或人性的话题来嘲讽我的有勇无谋,但我不在乎,我的目标就是等到你百密一疏的时候把你连同罪证一起移交给联邦政府。”


  莱克斯·卢瑟向后倚靠在他舒服的真皮大座椅里,眼神中同时兼具怜悯和嘲讽。


  “每当我觉得你已经够天真够愚蠢的时候,你总能出乎我意料地更进一步,超人,”他在办公桌上撑起双手,“你对于我本人存在的重要性缺乏正确认知,我的财富、我的智力、我的才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所必要的,你知道莱克斯企业为多少人员提供了就业岗位、而一旦我无法维持整个企业的运转又会造成多大的下岗浪潮吗?那些靠此维生的家庭的下场会是如何,金融危机的到来又有谁能应对?哪怕我真的被抓进监狱,我和你打赌,我真正待在那里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天,因为人类需要的是我,而非你,超人。”


  超人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降落在了地面。


  “我恐怕不能苟同,”在对方开口前超人先他一步说道,“任何人对人类来说都不是必要的,即便是我;而你,莱克斯先生,恕我直言,有些时候你确实太过傲慢了——你不是唯一特殊的那个,要知道,我恰好还认识两位像你一样的亿万富翁,我很肯定他们都不像你这样自视甚高。”


  卢瑟不屑地笑起来:“假如你是指奥利弗·奎因或者布鲁斯·韦恩,这就只能说明你的见识短浅。一个生来站在金字塔顶尖的蠢蛋和一位幸运的孤儿,把我和这样的两个人相提并论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这话严重超过了克拉克能够忍受的底线,他登时不快地抿起嘴:“你的言语有失偏颇,莱克斯。先不提奥利弗在星城市慈善事业上做出的努力与尝试,当人们谈起布鲁斯·韦恩时他们都像你一样对他怀抱有极大的误解——他是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值得尊敬的好人。”


  或许由克拉克·肯特来说这话可能有点缺乏说服力,但作为超人,他却有十足的资格对蝙蝠侠做出如此评判。


  瞭望塔预备升空之前蝙蝠侠代表整个联盟出面与政府沟通,因为他们不能在美国境内随随便便发射一座未注册在案的空间站——超人曾经提议由他把瞭望塔搬到北极点发射,这样可以免去麻烦,但蝙蝠侠当时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个好想法——而负责出面接洽他的是天眼会最高领袖阿曼达·沃勒,一位比卢瑟还难缠得多的女士。


  这位代表美国政府的对超人类全权负责人平等地对一切穿制服的义警抱有怀疑,有时候超人觉得跟阿曼达比起来蝙蝠侠尚且还可以忍受;这也正是为何蝙蝠侠主动承担了交涉职责,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能够完美应付阿曼达·沃勒,那这个人非蝙蝠侠莫属。


  阿曼达提出的条件有关于每个人面具之下的真实身份,按照她的说法:“政府无法完全对你们交付信任,何况你们还打算让一座巨大的监视器浮在地球正上空——不,你我都心知肚明,空间站只是一个相对温和的说法,你们的真实意图是从太空里监视全人类。”


  “这话真有点不可理喻。”海王表情复杂。


  “但蝙蝠侠可能真是这么想的。”超人说。


  “你这话对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帮助。”闪电侠有点谴责地看向超人。


  神奇女侠站起身,从身后取下她的神盾重重一声磕在桌面:“我要求自证,女士。我是天堂岛的戴安娜,我来自战士的部族,我与我的族人祈愿构建天堂岛与人世之间的桥梁——这是我的使命,亦是属于战士的荣耀,假如你对此有所怀疑,你就该拿出相应的证据来。”


  这没能吓退阿曼达,她未显露半分怯意,依旧口吻坚定:“你并未隐藏你的真实身份,戴安娜公主,我欣赏你这份坦诚——但是在这里的其他人又如何?你们把脸隐藏在面罩之下,而这样做的同时你们还要求人类对你们施与信任,天底下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公主,对于你和你的同伴来说尤其如此。我要求以蝙蝠侠为首的五人坦白真实身份、并签署由政府方起草的安全协议,我们必须保证始终保有制衡你们的手段。”


  她看向蝙蝠侠。


  这间屋子里始终没有出声的人于是对此做出他的回应:“我们不是你的犯人,阿曼达·沃勒,假如有什么事情给了你能够像对待自杀小队那样故技重施的错觉,那你最好把它忘掉。我绝不可能允许你在任何人脖子上植入炸弹、或者利用任何人的人际关系来威胁他们。”


  他不知怎么做到的,语气中的胁迫感居然比身体里流着神血的戴安娜还要更重。


  “那么你让人类怎么选?”阿曼达嘭地一声拍响桌面,“看看我眼前坐着的这些生物,亚特兰蒂斯的国王、宙斯之女、神速力者、甚至是超人——告诉我,蝙蝠侠,作为这些人当中唯一一名纯粹的人类,你难道不曾将他们视为威胁?你难道从没想过哪怕只掌握他们的一项弱点在手中、对海王、对神奇女侠、对闪电侠,甚至是对超人?!”


  “我选择怎么做是我的事,”蝙蝠侠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打消那个念头,那么今后联盟内每一位成员所遭遇的意外我都会算在你头上,无论是海王、是神奇女侠、闪电侠还是超人——尤其是超人。”


  他如是说。


  克拉克不会撒谎说他没有在某个瞬间感到了茫然无措的震撼,他一向知道蝙蝠侠对他有所忌惮,他也知道出众意味着许许多多的偏见与孤独,阿曼达·沃勒的话并非全无道理,但他唯独没有想到蝙蝠侠会在这种时候光明正大地偏袒他。


  蝙蝠侠在保护他。


  这感觉很新奇,作为超人的时候他从未被坚定地偏袒过,超人给世人所展现的不外乎神圣、无私与强大,人们不会想到包裹在战衣与披风之下的神子会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所以他们不会将那份偏爱分给无坚不摧的钢铁之躯;可是蝙蝠侠现在这样做了,他自己都对超人抱有怀疑,但当阿曼达·沃勒提出和他相同的质问时,他却选择了倒戈。


  这就是他比起阿曼达或是卢瑟所最为不同的地方:蝙蝠侠会关心别人,而卢瑟不会。


  克拉克又接着对卢瑟开口:“布鲁斯正直、勇敢、善良,他收养一位孤儿、致力于修缮城市基建、完善社会福利,他资助哥谭市所有的孤儿院,而那并不只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与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同病相怜,他只是在拥有能力的时候承担起本不归属于他的责任,他是哥谭最应该感谢的那个人,他是——”


  他是蝙蝠侠。


  虽然超人很想对全世界宣告这个事实好消除所有人对布鲁斯·韦恩的偏见,但他还没激动昏头到那个地步,所以他突兀地戛然而止;可是卢瑟还在看着他,超人很怀疑对方会在自己这句未竟之语中抓到什么关于布鲁斯秘密身份的小尾巴(就像上次披风的事情),所以他又及时地接上了后半句:


  “他才是最好的,”超人说,“他连容貌和身材都近乎完美,更别提那双蓝眼睛——”


  “而且他还有头发。”


  超人补充道。


  卢瑟看上去很严重地被冒犯到了,那个愤怒的冷笑是最好的证明:“我还期待你能说出什么长篇大论,”他说道,“好的,我现在完全知道了你关于布鲁斯·韦恩或者奥利弗·奎因的看法,在那之前,能不能把你同性恋的靴子从我的地板上拿走?”


  超人毫不畏惧地回嘴:“就算你不说我也正打算这么做,我马上就——等等。”


  他突如其来地沉默了一两秒。


  “你说我‘同性恋的靴子’是怎么回事?”然后他问道。


  


  -


  “我不是同性恋,”超人对着神奇女侠和闪电侠大声抗议,“卢瑟为什么要那么说我?”


  闪电侠对此没有评价,他没打算直接告诉超人抢别人的披风穿这个行为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显得不那么直,何况他还要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夸另外一个男人有漂亮的蓝眼睛。


  神奇女侠耸肩:“我们在天堂岛上并不在乎这些。”


  于是超人看向海王,亚瑟·库瑞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这不是个适合我参与的话题,我用腮呼吸。”


  这话实在太没有同伴爱了,戴安娜不太满意地看向亚瑟:“你是混血,我们在跟你人类的那一半说话。”


  “就算我是混血,”亚瑟屈服道,“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影响,我有女朋友,漂亮得很。我怎么会了解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超人坚定地又重复一遍。


  绿灯侠恰好在他们身后路过,闻言他加入对话,极其疑惑地对超人发起提问:“你不是吗?我以为你都跟蝙蝠侠睡过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惊悚了起来。


  戴安娜瞪大眼睛,超人认得那个表情,露易丝看到八卦的时候就会像这样;海王看上去很震惊,他似乎说了一句有关于陆地文化的什么台词——“我是不是在海里待得太久了”,亚瑟如是自我怀疑道;闪电侠则惊恐地看向绿灯侠,无声胜有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想问:这是可以说的吗?


  而超人,这个惊世骇俗的大新闻的当事人,完全茫然而无措。


  “我们没睡过,”他用梦游一般的声音回答,“绿灯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绿灯侠大惊失色:“你们没有吗?可是你说蝙蝠侠在某天夜里爬了你的窗子,然后你把他按在墙上还撕了他的衣服——这之后难道不是所谓的Angery sex吗,听起来就很像这么回事儿啊?”


  克拉克目瞪口呆地看着绿灯侠,他现在得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对方的戒指不能读心,绿灯侠能猜到超人和蝙蝠侠之间有一小段龌龊的原因只是他拥有对于正常人类而言过于强大的脑补能力。


  他有点崩溃地喊道:“根本没发生过你说的这件事!为什么我和你的说法明明一模一样,但你说的听起来就那么不健康呢?!”


  比起其他人的反应,哈尔简直可以称得上云淡风轻,听闻超人的崩溃也完全没显得有负罪感,他只是安慰道:“其实即便发生过也没什么,老兄,我在星系之间任职,你不知道宇宙里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性取向,还有人喜欢泰坦魔芋人呢。”


  “可是我不——”


  超人试图反抗,但他随即发现他好像没办法把“我不喜欢蝙蝠侠”这句话说得那么心安理得。他的意思是,他其实还挺喜欢的,但是这跟那种想和对方来一场Angery sex的喜欢应该是有区别的——


  “哦,你看,你其实也不是不喜欢蝙蝠侠,”绿灯侠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重要的不是现在事实如何,而是你究竟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难道我还真的想跟蝙蝠侠来一场Angery sex吗?


  超人很想这么反驳,但是当这个非常具有画面感的场景在他脑袋里具象化的时候,超人发现自己可耻地……硬了。


  操,他非常不文雅地在心里骂出声后陷入了沉思,然后他带着那种世界观被重组了的表情抬头看向众人,非常凝重地问道:“……我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


  超人找到迪克·格雷森的时候后者正在哥谭某处跟踪当地一个小头目,超人很有耐心地等着对方完成踩点后才现身,但他依旧把迪克吓了一个激灵。


  “Fu——”那个F开头的单词说到一半就被咽了回去,迪克已经在阿尔弗雷德的干涉下拥有了非常良好的社交礼仪,他不能说这个单词,脏话罐里每多出一枚硬币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失去了一块小甜饼。


  “超人,”他惊魂未定地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你在这里做什么?”


  超人很诚恳地看向他:“我有事想找你。”


  迪克觉得这有点怪,他有一瞬间在考虑要不要通知布鲁斯,毕竟他非常讨厌有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踏足哥谭,那个人是超人的时候就尤其如此——这也不奇怪,迪克后来很快就搞清了布鲁斯光荣殉职的蝙蝠战衣到底殉在了谁的手上,毕竟要假装看不出隔壁大都会的雕人那件二次利用的黑色披风的原产地也有难度。


  当然,现在雕人变成了超人,但是感觉上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布鲁斯看他还是一样不顺眼。


  迪克想这些事情只花了几秒钟时间,几秒后他想起自己应该问问超人大驾光临且特地避开蝙蝠侠找到自己究竟有何贵干,但超人比他快一步开口,他说:


  “我想问你,”超人看上去有八分慎重和两分小心翼翼,“要是我考虑追求你的监护人的话,我的成功几率高不高?”


  “啊?”迪克说。


  他们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来理顺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让超人发生了从第一次见面时手撕蝙蝠侠到最后一次见面时想追蝙蝠侠的转变,这当中包括正义联盟的成立、阿曼达·沃勒的咄咄逼人以及卢瑟的推波助澜,迪克非常认真地听取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展过程,然后在话题终止于Angery sex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对不起,”超人刹住车后诚恳道歉,“我可能不应该跟你说这个——”


  “啊,不,我十四岁了,我得到的性教育非常完善,”迪克回应道,“我就是在想你问我的问题,关于你的成功几率——挺悬的,超人,很悬。”


  超人看上去有些不可避免的沮丧。他垂了好一会儿头,然后又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吗?”


  迪克看上去欲言又止:“也不单单是因为那个……”


  超人朝他投去求知的眼神。迪克又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他语气沉重地说,“丧钟到现在都还以为布鲁斯·韦恩是超人。”


  超人默然。


  超人和蝙蝠侠之间关系紧张的根本原因可能不是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而是克拉克·肯特最开始就不应该假装布鲁斯·韦恩登上那艘游轮。


  “但我还是能试试的对吧?”他期期艾艾看向迪克。


  “我不阻拦你,但假如布鲁斯想为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而找你算账,别出卖我。”罗宾言辞恳切道。


  于是克拉克·肯特在隔天的时候以记者的身份搭车来到哥谭,但是韦恩大宅的管家询问来客目的时他报了超人的名号。


  他被放行了,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到蝙蝠侠的地下洞穴,而蝙蝠侠本人正蹙眉打量他。


  “你有什么事?”他问道。


  他穿得非常宜居,头发散乱,身上只裹了睡袍,脚上甚至还踩着一双印着蝙蝠logo的拖鞋。这身打扮有效地将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两个身份分隔开,对于减轻超人即将做出一场惊世骇俗的演讲的焦虑感也很有帮助。


  “我想找你谈谈关于我跟你之间的欠款问题。”超人挺胸抬头地说。


  他看见布鲁斯挑了一下眉梢,然后对方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口,语气中饶有兴致:“可以。”


  他没被赶出去,这是好事,超人心下松一口气,然后自以为非常斟酌地继续开口:


  “——要是我能跟你结婚的话,这些钱有没有可能就不需要还给你了?”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看他。


  “你中了什么魔法?”蝙蝠侠问。


  “呃,我没中魔法,”超人回答,“事情有点复杂——总之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然后我发现我好像是同性恋,然后我想起我还欠你好多钱——”


  “我要考虑报警了,超人。”


  “好吧,”克拉克说,“我只是想问你,我们可不可以发展一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关系、或者从结婚开始恋爱的婚姻关系?”


  坐在控制台前的蝙蝠侠看上去好像觉得超人非常离谱,然后他沉吟一会儿,认真地问道:


  “让我搞清楚一件事,你这个提议产生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你有点喜欢我、还是单纯不想赔我的钱?”


  “两者皆有。”超人诚实地回答,“但我确实觉得我对你的好感足以支撑一场求婚。”


  蝙蝠侠又看了他好一会儿。


  “Fine.”最后他说。


  “就只是fine?所以就这样了?”超人看着他眨眼睛,“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


  


  -


  超人求婚成功甚至都没算得上是个新闻,瞭望塔里对此反应平平,可能也因为超人一直挂在脸上的那个傻笑太扎眼了——单身狗们可看不得这个——所以超人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成就感,他郁郁寡欢。


  然后他想起他好像忘记通知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非常非常重要,绝不能漏掉的那种,所以他穿着三原色超人制服气宇轩昂飞回大都会,礼貌地敲响卢瑟的办公室玻璃,然后用两根手指推碎了硬度堪比钻石的纳米孪晶立方氮化硼落地窗。


  卢瑟坐在椅子里看他:“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他问。


  “我有件事要澄清,”超人宣布道,“我的性取向是可流动的,虽然我已经对一位可敬的男士求婚成功,但我确实喜欢过女孩儿——我不是同性恋,我是双性恋。”


  卢瑟惊愕,卢瑟茫然,卢瑟无语凝噎。


  “滚出我的办公室。”


  最后他说。


  


  THE   END


我看《美国外星人》全程be like:

超,你怎么穿人品(蝙)如(蝠)的衣服啊!

秦夕媸

【闲泽】余年幼儿园(1)

想写一个范闲单向重生的,但是一千多字之后就写不下去了。

突发想了这个新的脑洞,类似之前看到漫画,萌三国。



范闲小盆友,之前都是奶奶负责照顾,上的是小区里面的幼儿园,他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幼儿园好多小盆友啊。

在门口感叹的时候,啪,被一个连跑带颠的小盆友撞了。

“对不起啊,我要迟到了。”

身后跟在家长连忙检查范闲有没有受伤,范闲因此得知了对方的名字,滕梓京。


因为是转学生,范闲还不知道在哪个班,就安静的在老师的办公室等着。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老鼠了。找到声音的源头才发现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桌子底下吃鸡腿。

对方看见范闲连忙说“不要告诉别人,不是我自己要拿的。”

等老...

想写一个范闲单向重生的,但是一千多字之后就写不下去了。

突发想了这个新的脑洞,类似之前看到漫画,萌三国。



范闲小盆友,之前都是奶奶负责照顾,上的是小区里面的幼儿园,他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幼儿园好多小盆友啊。

在门口感叹的时候,啪,被一个连跑带颠的小盆友撞了。

“对不起啊,我要迟到了。”

身后跟在家长连忙检查范闲有没有受伤,范闲因此得知了对方的名字,滕梓京。


因为是转学生,范闲还不知道在哪个班,就安静的在老师的办公室等着。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老鼠了。找到声音的源头才发现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桌子底下吃鸡腿。

对方看见范闲连忙说“不要告诉别人,不是我自己要拿的。”

等老师来的时候,就看见范闲一手举着鸡腿,站在那里。


范闲被庆帝带到班里介绍给其他小盆友。

“大家好,我叫范闲”

范若若高兴的喊道“哥哥,哥哥。”

于是范闲就坐到了范若若和范思哲中间。

“什么嘛,哪有人举着鸡腿上学。”范思哲有些不满。太丢人了

“别没大没小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

“你好,我是李承乾,是南庆中班的班长,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一副小大人的感觉,后面还跟着一个看着比较活泼的小男孩。“他是郭宝坤。”

介绍完就离开了。范闲不是很喜欢。

范闲被一个小女孩拉到一遍。“你好,我是林婉儿,你没有告诉老师吧。”

“没有,额,鸡腿你还吃吗?”

“吃,宁阿姨做的可好吃。我中午找你。”

班里还有其他三五成群聊天的小盆友。


范闲看着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安静看书的小盆友,小刘海酷酷的。

一点点阳光照进来,让他看着整个人到在发光。让范闲不自觉的走过去,想认识一下。

范若若在和其他小朋友说话,等发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会被打的吧。

在还要两步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小盆友,拦住了范闲。

范闲看着这个比自己的高一点的人,感觉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范若若连忙去拉范闲,可范闲左右晃着视线越过面前的人。“你好,我是范闲,今天第一天来南庆班。”

小刘海酷酷,把视线移了过来,“必安。”声音奶奶的。

那个叫必安的小孩才挪开,范闲马上跑过去,在屋里的小盆友都觉得不可思议。

“范闲?”

“恩,你叫什么?”哦,他的眼睛好漂亮啊,

“呵,三次机会。”

“李承泽?”

“你很聪明。”

“恩,老师桌子上有名单,还有照片。我想应该是你”我想那一定是你。

上课铃响了,小盆友开始回自己的座位。

李承泽走进范闲,"范闲,希望在南庆玩的开心。”

“恩”真好,他关心我。

小盆友能有什么坏心思。


午饭时候

范闲乖乖的跟着其他小盆友去食堂,每个人都拿着餐盘,由阿姨分餐。

“承泽,你知道每天都吃什么吗?”

“范闲,第一天希望你吃的开心。”李承泽没有拿餐盘。

“承泽,你不吃吗?”

“人太多了。”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阿姨好。”

“你是新来的小盆友吗,”食堂阿姨宁才人问道。

“恩,今天第一天。”范闲高兴回答,现在有多高兴等宁才人大勺子一挥就有多难过。

“你们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多吃点。”

范闲捧着盘子,走到角落“承泽,你还没打饭吗,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必安弄好了。”

谢必安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把一份分成两份,刚刚好。

转头看另一桌,若若是女孩子吃不了多少,范思哲根本就没看他,生怕他往自己碗里加。

宁才人打远处就看见他,还比划着,如果不够还可以继续加。

最后其他小朋友都吃完拿着餐盘离开,只有范闲还在默默吃着。


范闲扶着圆鼓鼓的肚子,走在楼道里。明天带个饭盒来吧。

刚吃完饭不适合午休,所以每个班每天的安排都不一样,但是范闲不知道。

空空的教室,没有一个人。

范闲肚子又涨的难受,哇就哭了。

“你怎么了,要纸巾吗”一个不算胖的小盆友问“五毛钱”

范闲更委屈了。

“你干什么呢,王启年。”

范闲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早上的滕梓京。

“是你啊,早上的事情对不起了。我是滕梓京,他是王启年,有要是人欺负你,就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老师。”

滕梓京拉着范闲往自己的班里走。“每天中午都不一样,你来我们班吧,你们班今天去喂小动物了。没去就对了。那里臭臭的。”


南庆大班今天玩积木。

有个几个小朋友搭的积木已经初具规模。

有一小朋友,在几个积木小组左右乱窜,声音还特别大。

结果碰到了其中一个小组的积木差点打起来。

范闲谁都不认识,只能拽住滕梓京,他想回家。这里一点都不好。

“范闲?”

范闲听到有人喊自己,看向门口,是李承泽和谢必安。蹬蹬蹬的跑过去。“你来找我吗?”

“回班,要开始午休了。”

“谢谢你来找我。”

“王启年,人我带走了。”李承泽向屋里喊了一声,“走吧。”

“承泽,他们说,今天你们去喂小动物了。明天还去吗?你能带我到处走走吗?我怕下次走丢了,找不该什么办。”

李承泽看了他一下,“哭就好了,老师会找到你。”

范闲说不出话来,气鼓鼓的噘着嘴,我才不是小哭包那。


乱处君能整否

【二大】 抱怨

温馨提示:小段子,测试审核的小品文。


  

    前几天“摇上号”的那个兄弟实验室的老师,带着他那些想了一年都没想通的问题,径直去到实验室找大师兄“答疑解惑”,以至于那一整天,大师兄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时间干,为了进度他又熬了一个通宵。一早超群大大咧咧的推门而进,被李一鸣直接“拿下”:小点声,你大师兄还在补觉。

    啊大师兄昨天没回去?

    回去什么啊,那老师跟你大师兄在实验室坐了一天,简直搞不清楚究竟谁是老师。

    ......

温馨提示:小段子,测试审核的小品文。


  

    前几天“摇上号”的那个兄弟实验室的老师,带着他那些想了一年都没想通的问题,径直去到实验室找大师兄“答疑解惑”,以至于那一整天,大师兄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时间干,为了进度他又熬了一个通宵。一早超群大大咧咧的推门而进,被李一鸣直接“拿下”:小点声,你大师兄还在补觉。

    啊大师兄昨天没回去?

    回去什么啊,那老师跟你大师兄在实验室坐了一天,简直搞不清楚究竟谁是老师。

    毕竟大师兄能力强嘛……

    什么能力强,我看是逞强。

    诶一鸣师兄,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

    总不能说看人一晚上没回去,就猜到得通宵,只能一早就过来送早餐吧。

    哦,他俩同居得有半年了。暗渡陈仓,大师兄说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完了,犯不上让外人知道。李一鸣更无所谓,他知道大师兄的为人,也了解他家庭的特殊性,“离经叛道”还要众人皆知,简直自找死路。

    也算一种默契吧,都很肯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作为爱人的相处,几乎没有困难,而作为师兄弟而言,倒有很多针尖对麦芒的时刻。

    不过我承认你的优越,你理解我的坚持,就够了。至少工作的情绪别带到家里。但是最近,大师兄开始有怨言了。

    已经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早就对情事轻车熟路。大师兄从来不怕李一鸣夜晚的疯狂,他害怕早上起来,那个人还意犹未尽,温柔的折磨他。

    又来了。

    趁他熟睡,游走的手,在脆弱的地方反复摸索。李一鸣就喜欢看大师兄无意识的呼吸变重,似乎唤起了昨夜高热的身体记忆,食髓知味后的表情。

    大师兄有时会有一个梦,画面模糊不清但身体却感知清晰,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梦里,他有时候在被人追,追上之后就被压在地上,有时候在海边软软的沙滩躺着,海水一遍一遍冲刷他的身体,有时候像被什么抱住挣扎不开…

    沉重的呼吸,无法呼救……在他困在梦中不能醒来的时候,李一鸣正掐着大腿上的软肉抬起他的腿,温柔的低下头去。

    大师兄醒了,他就知道,他掙都懒得掙。

    他看起来一览无余,但不丢人。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害羞的情绪了,因为知道他师弟一定会做到满意的程度。

    这个程度往往取决于大师兄会不会蹙眉求饶。快乐是两个人的事,他想,但是李一鸣怎么就那么偏执——有些人会因为快感而痉挛的,大师兄就是这样的体质,感觉袭来的瞬间,他就会紧闭双眼无法抑制的颤抖。夜晚往往都是紧密纠缠和碰撞,那是白天互不干涉的后遗症和占有欲。早上,才是值得慢慢来的一场巡礼。

    李一鸣就喜欢看他师兄不受控制挺起的身体,满足了他某种深层的欲望。

    于是,大师兄正式阐明了自己的意见,他说这样他很累。李一鸣头上顶了个大大问号:我还都没说累!

    俺又不是你这样的夜猫子!

    李一鸣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一两天的通宵,反正不是我。

    那你不知道俺要休息吗?

    …你也没拒绝啊!

    俺没拒绝就等于同意了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吧!

    超群就是这时候进的办公室,他意识到大师兄和一鸣师兄肯定又吵架了,于是打了招呼就想埋头去实验室避险。大师兄自然不会就话题聊下去,也不理李一鸣,李一鸣自然无所谓,反正他想做的事情,最后都会成功。

  

—end—

闲闲无事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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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你喊我肯定来呀

周浩这两天都没来上课,老师问起,张涛便说“这些都是别人已经探索过的领域,强调的是知识的运用,周浩他啊,更喜欢探索未知的知识领域。”


老师点头,跟着张涛回宿舍给周浩送了一份权威周刊,不得不说,确实对周浩胃口,周浩打开看了一眼,指了指上面的数字“15?老师,这个数据不对吧。”


“这是权威周刊,数据应该不会出错。”


于是张涛就跟着周浩去找了郑教授,郑教授也表明,这是权威周刊,数据应该不会出错,但是周浩执着的表示,他想算一算,郑教授知道肯定拦不住他,于是说会给他借一个超级计算机,缓解他的工作量。


张涛和周浩回到宿舍,周浩就去抽屉里翻他的草稿纸,整整一打的A4纸,可想而知,这是个......

周浩这两天都没来上课,老师问起,张涛便说“这些都是别人已经探索过的领域,强调的是知识的运用,周浩他啊,更喜欢探索未知的知识领域。”


老师点头,跟着张涛回宿舍给周浩送了一份权威周刊,不得不说,确实对周浩胃口,周浩打开看了一眼,指了指上面的数字“15?老师,这个数据不对吧。”


“这是权威周刊,数据应该不会出错。”


于是张涛就跟着周浩去找了郑教授,郑教授也表明,这是权威周刊,数据应该不会出错,但是周浩执着的表示,他想算一算,郑教授知道肯定拦不住他,于是说会给他借一个超级计算机,缓解他的工作量。


张涛和周浩回到宿舍,周浩就去抽屉里翻他的草稿纸,整整一打的A4纸,可想而知,这是个大工程,正如郑教授所说,可能算到他期末结束都不一定算得完。


李想看了表示,他也可以加入,但是加上张涛,三个人也无法段时间内算完这个这庞大的计算量。


张涛想了想,表示自己可以请个外援,他高中的年段第一,虽然周浩已经是天才,但是市重点一中尖子班的名号远远比他神童的名号响亮,段一的名号更是响当当。


薛珅,周浩的偶像。


“真的吗张涛?你可以叫到薛珅大神?”


张涛耸了耸肩,“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忙,打个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


张涛打开了他的微信,点开了置顶的聊天框,拨打语音电话还开了免提。


“喂薛珅,可不可以请你帮我...”


话没说完,手机里赫然传来一句温柔的声音“当然可以啊,张涛。”


不久,薛珅就来了,薛珅笑眯眯的,和高中没什么变化,他贴到张涛旁边,问“要我帮什么忙呀小涛。”


“没什么,帮我室友算个数据。”


薛珅挨着很近,张涛清晰的闻到了他头发上薰衣草洗发水的味道。


让人安心。


薛珅接过那本周刊,看了眼“嗯...这数据确实有问题。”


张涛表示疑惑“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薛珅和周浩同时出声“这是直觉吧。”


薛珅“这计算量有点大呀,看来今天不用回去了。”


张涛指了指他对床“没关系啊,你可以睡在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有个空床,但你什么都没带,手机充电器都没带能行吗?”


薛珅挠了挠头“没事呀,我可以挨着你睡呀,像我们高中一样。”


张涛低下头,耳朵红了。


怎么什么都说。


张涛又说“那要不要等我们老师借到了计算机再算?”


“那到不用,但是就我们几个人应该费劲,再叫一个外援吧”


“懂了。”


五分钟后,姜凡抵达战场。


周浩看见薛珅和姜凡激动的表示“两位大神,能跟你们一起做研究我真是太荣幸了。”


姜凡推了推眼镜,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张涛“这些话都是张涛教你的吧,建议你少说多做。”


“好。”


薛珅拿起草稿纸“那我们开始算吧。”


八天后,战斗结束,五十八张草稿纸,纯手工算完,周浩已经在桌上睡了过去,姜凡盖上笔盖准备按了按手指。


“小涛,辛苦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喊我。”


张涛上去跟他贴了贴脸,说你辛苦了,姜凡看着他。


“嗯?”


张涛眨了眨眼。


“亲一下,行不行。”


的亏李想出去透气了,不然张涛可不敢。


张涛在姜凡脸上快速的亲了一下。


姜凡捏了捏张涛的手,有点不舍。


“下次见。”


“好。”


姜凡离开了寝室。


薛珅伸了个懒腰,凑上前“哎!小涛不能偏心,我也要!”


张涛照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也先回去啦,有什么需要在喊我。”


张涛走上前,抱了一下薛珅。


“你们还是和以前对我一样好。”


“当然啊,你是小涛啊,你喊我,我肯定来啊,我可是最喜欢你了。”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是,最喜欢你了。

一船清梦

【闲泽】此恨有关风月(完)

         月底,长公主回京。

  除夕,陛下召范闲入宫,和几位皇子一起吃了顿饭。

  过了十五,范闲动身赶往江南。

  次日,民间有流言说范闲实为庆帝的私生子,监查院没有处理,流言愈演愈烈。

  又过半月,二皇子于府中设宴宴请三位皇子。

  

  太子到时,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未至,正犹豫时,李承泽已经出来迎接了,是以即使太子心里犯嘀咕,也只能和李承泽兄友弟恭地往里走。

  路过主院时,院中盛开的腊梅树让太子停下了脚步。

  太子有一瞬间的目眩,恍惚间好像看到树下有一小童,踩在石头上踮...

         月底,长公主回京。

  除夕,陛下召范闲入宫,和几位皇子一起吃了顿饭。

  过了十五,范闲动身赶往江南。

  次日,民间有流言说范闲实为庆帝的私生子,监查院没有处理,流言愈演愈烈。

  又过半月,二皇子于府中设宴宴请三位皇子。

  

  太子到时,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未至,正犹豫时,李承泽已经出来迎接了,是以即使太子心里犯嘀咕,也只能和李承泽兄友弟恭地往里走。

  路过主院时,院中盛开的腊梅树让太子停下了脚步。

  太子有一瞬间的目眩,恍惚间好像看到树下有一小童,踩在石头上踮着脚去折那枝最漂亮的花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潭湖水,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冰。

  他说要折一枝梅花送给母妃。

  他说:“你站远一点,万一掉进湖里就糟了。”

  “怎么了?”

  太子猛地回过神,向后退了半步,心底生出一种软弱的希望。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现在又有了一个共同的劲敌,如果李承泽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他们或许不必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百般心绪仅在一瞬间。

  “没什么。”

  出于那些复杂的心绪,太子竟无暇思考为什么大皇子会迟到,他接过李承泽递来的茶,借饮茶的动作打量了下李承泽。

  一如既往的散漫平和,只是以往太子总能在他眼中看到藏不住的野心,可是现在,他觉得那双熟悉的眼睛平静的像是结冰的湖面,也许那些欲望和野心藏在了更深的湖水之下。

  但是至少他今天没有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太子想,倒算是正经的求和的态度。

  于是太子主动挑起话题:“近日有流言说范闲是皇子,父皇竟然没有处置那些传谣的人。”

  “是真的,”李承泽说,“他是叶轻眉的儿子。”

  “叶轻眉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内库是她的,监查院是她的,就连这个皇位,也算有她的一半。”

  太子眨眨眼,有点懵,咱们不应该循序渐进互相试探然后再交换信息并且话不说满给自己留有余地吗?哪有这么直接的!

  李承泽继续给太子填鸭式剧透:“天下四大宗师都受她的恩惠,最神秘的那位大宗师,和她生了一个孩子。”

  太子一时间无法处理这些过于隐秘的真相,甚至生出了起身离开的冲动,但在看见李承泽还在慢悠悠的品茶时,强行压下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我是储君,不能露怯!

  太子思索片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泽懒得回答,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针锋相对的斗了这么多年,彼此有多少本事还是比较清楚的,这种事如果不是自己查到的,那就只能是有人透题。

  这个“有人”简直不作他想。

  太子头疼,不只为知道自己有一个大宗师的爹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弟,“你和范闲,你们、你们是兄弟啊。”

  “长公主不也是姑姑吗?”

  “这和姑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李承泽似笑非笑道,“我最近新收了一副仕女图,原主人爱惜得很,一直藏在书架中下偏左的暗格里,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太子疑惑不解道:“一幅画而已,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不需要什么玄机,只需要埋一颗怀疑的种子。习武之人的寿命本就比普通人要长些,大宗师更是如此。你猜在数十年的怀疑中,你的太子位能坐稳多久?”

  “尤其是,他有更年轻的儿子,也有和心爱女人生下的更优秀的儿子,现在他为继承人准备的磨刀石是我,以后这块磨刀石又会是谁?”

  李承泽手执茶盏扣桌三下,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进来的侍从奉上一把华丽的宝剑,剑鞘上刻有龙纹,正是太子进院前从身上取下的那一把。

  太子直觉不好,侍从出去后关门的声响将他的警惕心刺激到最高,他起身惊怒道:“你要做什么!”

  李承泽低着头,拔剑出鞘,发出“铮——”的一声,寒光闪烁,李承泽的声音却比剑光还要阴寒:“你说一个和自己姑姑厮混,还背负了残杀手足的名声的太子,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承乾,你很早之前不就想杀我了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好不好?父皇鼓动你我手足相残这么久,做儿子的,难道不该让他如愿?”

  太子试图在李承泽身上找出一丁点的他在说谎的证据,可是没有,他在很认真地邀请他亲手杀了他。

  疯子!疯子!李承泽已经疯了!

  什么合作,什么范闲,太子都已经顾不得了,他不知道李承泽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要寻死,他只想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他已经快步将离开,可身后却传来布帛被穿透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李承泽已经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刺破了衣物。

  “我会死在这里,你不想再和我说说话吗?”

  “李承泽你疯了!”

  “不,我很清醒,”李承泽将剑又往自己的心口处送了一分,阻拦了太子想要近身的脚步,“你我都是棋子,自生下来就没有选择,难道你不恨吗?”

  太子冷声道:“恨没有命重要。”

  李承泽叹了口气,挺巧,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总有些东西比他这条没两天好活的命更重要。

  “可就算这么重要的生命,在祈年殿上,你不也是和我一起拿上赌桌了吗?你输了。”

  

  李承泽和大皇子约好的时间比太子要晚了两刻钟,大皇子在路上陪三皇子买完糖画才知道太子早就到了二皇子府。

  他这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私下密谋什么也不一定。

  “二哥喜欢这些民间的小东西,我知道外面的东西不能轻易入口,我又不吃,就是给二哥看个新鲜,大哥你看这个灯笼,全京都只有这个摊主能做成立体的。”

  “大哥?你想什么呢?”

  大皇子回过神,给摊主扔了块银子,拎起三皇子就走。

  “我有不好的预感,老二和太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三皇子见他脸色阴沉,小心地护着磕掉了一个角的糖灯笼,没敢出声。

  大皇子从马车上下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太子的声音:“怎么?你们想弑君?”

  大皇子来不及多想,直接破门而入,看见二皇子府的侍卫将太子围住,还来不及发火,就看见太子衣服上的血迹。

  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在脑中补足了这些血迹的来源,可是——

  这不可能!

  

  没有人敢冒诛九族的风险去弑君,即使这位储君刚刚杀了他的兄长。

  太子收剑入鞘,用手拂去剑鞘粘上的血珠,闲庭信步般离开,路过大皇子时,他没有停留,路过脸色惨白的三皇子时,他站住了。

  他脑中响起李承泽的话,“你又会是谁的磨刀石?”

  还能是谁?在庆帝再生出个儿子之前,不是范闲,就是他这个三弟了。

  范闲也就算了,可是李承平凭什么?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想着怎么除去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二哥了。

  “你这个灯笼不错,可惜二哥没机会看了。”太子摸了摸三皇子的头,见他惊恐地后退几步,笑了笑,“你猜,你以后会变成我?还是变成他?”

  大皇子将三皇子拉到身后,“李承乾你疯了!”

  真耳熟,这话他不久前才说过。

  “大哥在生气什么?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好了,本宫要去向父皇请罪了,你们去见见二哥吧,趁他现在脸色还没那么难看。”

  

  太子坐在马车里,第一次没有去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他闭上眼,血腥气丝丝缕缕的从衣襟处散出来,耳朵里全是李承泽的声音。

  “我现在只是强弩之末,活不了几天了,可就这么死了我又不甘心。”

  “有人对我说过,如果有人想推你下河和人比赛游泳,你最好的反抗是拼死不下河,大不了回头和那人打一架。但是现在你我都在河里了,为什么不联手把那个人也拽下来。”

  “就算没力气淹死他,至少还能给别人一个淹死他的机会。”

  太子犹记得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惊骇,李承泽确实是想和自己合作,只是他要对付的人不是范闲,而是自己敬畏过怨恨过却惟独没想要作对过的那个人。

  “你究竟是想为你我反抗,还是想为范闲铺路?”

  太子看准时机,伸手抢夺李承泽手上的剑,李承泽并不反抗,很配合地松开了手,他们最是了解彼此,他知道李承乾会怎么做。

  “这二者又不冲突,”李承泽说,“我死了,他会为我报仇,你确定你杀得了他?再则,你又能做多久的孝子?等到你穷途末路的时候,只会拖着更多的人去死。”

  “你我若是死了,太后在失去了两个孙子之后便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再失去一个女儿,陛下无法向世人承认他逼死了自己的儿子,便要保住我们的母亲。”

  “你不想让我们高高在上的父皇亲眼见证自己的失败吗?”

  我就不该对李承泽抱有希望,太子想,我早就该知道,李承泽心眼那么小,从我推他落水的那时起,他们就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李承泽的计划是对庆帝的报复,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

  从自己进入二皇子府的时候,就已经进了圈套了。

  “我没有退路,”太子拔出剑,用手拭去剑上的血渍,“何况我心中确有怨恨,何况,李承乾确实亏欠他。”

  李承乾掀开车帘,今天阳光正好,无风无云,看来李承泽没有让天地为他的死哀恸的本事,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变天。

  

  李承乾穿着血衣进入宫门的那刻起,就有人惊慌地向庆帝禀告,二皇子府发生的事,也到了庆帝的耳中。

  是以,李承乾才刚刚绕过屏风,就有一只利箭擦着他的耳朵狠狠地钉入了身后的宫墙里。

  他没有如平常那般诚惶诚恐地下跪认错,像一只被打怕了的家犬。

  李承乾对庆帝手上的弓箭视若无睹,一步步走到他身前,跪下叩首:“儿臣拜见父皇。”

  “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庆帝努力维持住表面上的冷静,只是抵在弦上颤巍巍的箭矢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庆帝没有叫他起身,他便继续跪伏着,“是父皇教导有方。”

  “你的意思是,是朕让你罔顾人伦和自己的姑姑厮混,是朕让你杀了你的亲兄长吗?”

  “不是吗?”李承乾反问道,直起身,笑容恭顺,可一双眼睛却极不恭敬地直视圣颜,“自儿臣幼时,陛下就说我愚钝懦弱难当大任,十岁起,您说二哥天资出众做个亲王委屈了。儿臣第一次试着杀他时,您说成大事者最忌妇人之仁。儿臣试着杀了他那么多次,这次终于成功了,难道父皇不为儿臣感到欣慰吗?”

  “放肆!”庆帝将手中的弓箭砸向李承乾,“你愚钝懦弱,难道朕说错了不成!以往认为你有仁君之相,不算无可救药,现在看来竟是朕瞎了眼,信错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心性歹毒的东西!”

  庆帝看着这个亲手栽培的继承人,只觉得陌生。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满心的愤怒与失望,除此之外,竟又生出一丝恐惧。

  先是老二,后是太子,事情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

  李承乾被砸得侧了下头,脸上出现一道血痕,却依旧脊背挺直,继续说道:“二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又捅到了您面前,恰好儿臣也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若是平时,儿臣自是相信您会在姑姑和我之间选择保住儿臣,只是得知您身负宗师之力寿与天齐后,儿臣实在惶恐。”

  “我曾以为,只要等到您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现在我害怕了,我不想做你磨刀的石子。与其日日心惊胆战地活着,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我怕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只好拉上二哥一起。当然,父皇也不用太难过,反正您春秋鼎盛,再过个几年,兴许今日的事又能重现呢。”

  

  越向南走,春意愈浓。

  今天天气好,风也温和,江面风平浪静,范闲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打盹,半梦半醒间,他又听见了李承泽在他临行前的剖白。

     “我知道你有底牌,可以找机会强杀他,可这和前世有什么区别?我舍不得你再落入世人唾弃的境地。而且,你现在根基不稳,就算杀了他也只是逞一时之勇,对你,对庆国,都没有好处。”

  “我总不能这么白白死了,我总要用我这条命做些什么。我知道在他眼中,我的命不如陈萍萍的命金贵,但是再加上一个太子呢?”

  “我会让陛下亲眼看着他逼疯逼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到时候,他便会对你更仁慈些,这将是你的机会,等你羽翼丰满,可要记得为我报仇啊。”

  李承泽说这句话时,点了点他的胸口,虽然笑着,眼尾却泛起红色,“安之,我这次是为你而死,你可别忘了我。”

  范闲突然一阵心悸,毫无征兆,只觉得胸口像是突然破了个大洞,京都的北风再次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冷。

  他直觉这莫名的心慌和李承泽有关,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衣襟,却没有摸到贴着胸膛放了好久的信封。

  “我的诗呢?”

  “什么诗?”站在船头的范无救问。

  范闲眨了眨眼,才想起来这不是前世,这一世时间还早,他的启年小组还没攒够人,李承泽分了他一半的家将做保镖。

  这一世,李承泽还没有抄诗送给他。

  “咱们走了多久了?”

  “半个月了。”

  “要是现在全速回京大概要多久?”

  范无救看了他一眼,满脸嫌弃,“你有病吧?”

  “我心里不踏实,你主子连个手信都没给我,我睹物思人都不成,现在回去让他补上,兴许还来得及……”

  范无救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两个棉球,塞进耳朵里,用行动表明了他拒绝配范闲抽疯的态度。

  

  范闲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第三日,船一靠岸,范闲就找到内库在此处的据点,打听京都的消息。

  商队的消息再灵通也架不住实打实的山高水远,但,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范闲这边刚放下一口气,回去时就看见了脸色难看的范无救。

  “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送信的鹰隼还停在范无救的肩上,昼夜不歇地飞了三日,整只鸟都要累死了,却还是在陌生人面前竭力维持着最后那点体面,仔细看去,一人一鹰都在忍不住地颤抖。

  范无救已经没了再重复一边的力气,只将刚刚拆下的那张字条递给了范闲。

  二皇子于府中被太子杀死,太子在陛下面前自裁谢罪,陛下幽长公主于广信宫,非死不得出。

  这是李承泽的计划,范闲告诉自己。

  这都在他的计划之内,范闲劝导自己。

  可他再抬起头时,说出的却是:“回京。”

  行囊和随行的人都被撇在后面,他只需一匹快马,他要回去。

  没有人能阻拦他。

  越向北走,寒意越重。

  一路的寒风没有唤回他的理智,反而将他的杀意磨得越来越锋利。

  如果,早一点杀了他们,李承泽就不会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早一点杀了他们,就能早一点去见他。

  什么身后骂名,什么庆国动乱。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谢必安。

  谢必安一身素服,发髻散乱,眼底青黑,衣角也有被树枝勾破的痕迹,只有一把剑牢牢地系在腰间,见到范闲后,他掏出一个贴身保存的木盒。

  “殿下有…信留给你。”

  范闲沉默地接过木盒,小心地打开。

  里面只有两张薄薄的纸。

  一张写着那首他没有对李承泽念完的《雁丘词》,范闲苦笑了一声,“怪不得对我这么狠心,原来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纵然这么说着,却还是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收宝贝似的放回去,又拿出另一张。

  这张纸上折了几叠,展开后只有短短几句话,“范闲可以是任何人,但我爱的那个范闲,只能是范慎。”

  范闲仔细把两张信纸放回,贴身收好,才敢呜咽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他竟然都知道。

  他竟然一直都在。

  

  庆历五年。

  太子、二皇子暴毙。

  长公主勾结外敌,幽禁于广信宫。

  皇后、淑妃哀恸过甚,于各自宫中静养。

  而本该去巡查江南的范提司,还没到江南就半路折返,陛下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将其封为澹泊公,接管内库,兼任三皇子的老师。

  次年,陈萍萍告老还乡,范闲接任监查院院长一职。

  自此,范闲在朝中的地位无人可动摇。

  庆历七年,庆帝欲往大东山祭天,命范闲行监国之责。

  这一次,他没有让范闲跟随。

  出发前一天,庆帝宣范闲入宫。

  宫内的摆设和三年前差不多,只是庆帝用来磨箭的工具不见了。

  听说太子死的那天,是用庆帝亲手磨出的箭自杀的,从那之后,庆帝就再也没磨过箭头。

  不过三年,庆帝看起来老了不少。

  范闲一边分心想着,一边听庆帝讲大东山上的安排,做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不安。

  最后,庆帝说:“我这些年,常常会想起太子和老二。我当初只想着为庆国选出最合适的继承人,现在想想,是我错了。”

  范闲低下头,遮住眼底的冷意,温声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不必太苛责自己。”

  庆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子和老二死后,老三被吓坏了,生了一场大病,我去看他时,他问我,他会成为太子还是老二。”

  “安之啊,我留下了两道圣旨,交由侯公公保管,如果我没能从大东山上回来,你就挑一道你喜欢的,告知天下。”

  “我只要求你一点,对老大和老三好点。”

  这个皇座上的怪物,终于在日复一日的回忆中变成了一个孤独的老人。

  范闲压下心中的冷笑,感激涕零地配合他做出父慈子孝的模样。

  不会太久了。

  

  庆历七年,四大宗师交战于大东山。

  庆帝多年大计得以实现,他却没有露出喜悦的神采。

  因为一个黑衣人出现了。

  庆帝的眼眯了眯,他知道五竹在范闲身边,他在临行前已经对范闲示弱,依他对范闲的了解,五竹不该成为他的威胁。

  只是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五竹向前迈了一步,同时,庆帝听见耳边剑刃破开空气的声音。

  行刺之人只是九品,宗师之下,九品亦是蝼蚁。

  虽然损失了大半真气与精元,他也不是一个躲在暗处的蝼蚁可以杀的。

  庆帝躲过一剑,反手真气化拳,还没有打到刺客身上就被黑衣人化解。

  “老五,你这是做什么。”

  “少爷让我保护他。”

  庆帝这才将目光分给了不知死活的行刺者,然后在记忆中找出了这张脸。

  “老二的人,谢必安。”

  谢必安握紧手中的剑,颔首道:“殿下说了,他会在下面等着您。”

  庆帝终于想起,事情脱离他掌控的开端,是李承泽。

  

  庆历七年,四大宗师交战于大东山。

  这一战,庆帝没能从大东山上下来。

  据在场幸存的人说,最后杀了皇帝的人,不是任何一位大宗师,而是一个丧家犬,在一个黑衣人的帮助下,以失去一条手臂的代价,将一把极快的剑穿透了皇帝的脖子。

  这一年,按先帝遗旨,三皇子登基,封范闲为摄政王。

  新历五年,新帝及冠,范闲还政于新帝,自请辞官游历天下,新帝百般挽留无果,时人以忠义赞之。

  

  

  

  

  

  

  

  庆历四年春,一辆马车在红甲骑士的护卫下从澹州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

  “等一下。”

  范闲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里,车厢的角落里,滕梓荆警惕地盯着窗外。

  范闲一把掀开车帘,看见王启年一张笑脸,笑了。

  王启年被他笑得莫名,但是正事还是要干的,“范公子、”

  范闲抬手打住,“行了,废话少说,我有急事。图拿来。”

  王启年眨巴眨巴眼,接住范闲扔过来的印子,从袖袋里取出舆图,“范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这幅舆图、”

  范闲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展开舆图,指着一个正方形说:“这是哪里?”

  “这是、二皇子府。”

  “行了,走吧。”

  马车继续前进,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启年

  “啊?”

  

  入城之后,一切都如最开始那般,滕梓荆辞别,红骑撤离,侯公公扮作车夫将范闲送到了庆庙门前。

  “少爷,小人内急、”

  “知道了,快去快去!”

  侯公公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想到这周围都是陛下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

  碍事的人一走,范闲钻出马车,拿起缰绳,驾着马车就掉头离开,看都没看那庄严的庙宇一眼。

  好奇心害死猫,上一世,他深受其害。

  重来一世,他要是再被庆帝牵着鼻子走,他就、就、他就跟李承泽姓!

  “没想到吧,少爷我自己认识路。”

  宫典突然收到庆帝的命令,命他开门邀请外面的一个少年进来。他打开庙门,哪里有什么少年,只有一辆陌生的马车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个弯,然后消失不见。

  

  马车穿过肃然的街道,穿过闹市,一路不曾停留地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巷口。

  范闲舍下马车,整理衣冠,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地走进巷子,停在那扇极熟悉的门前,叩响门环。

  “听闻二皇子殿下素来喜爱诗文,恰好在下最近得了一首诗,想献给二殿下。”

  门被打开,身着青衣的主人家款款走近。

  “什么诗?念来听听。”

  范闲瞳孔一震,双耳一阵嗡鸣,眼里除了那个笑容戏谑的青年,便再也看不见别的。

  直到谢必安的剑割断了他的鬓发,落在他的脖子上,范闲才勉强回过神来。

  “怎么?哑巴了?你若是来招摇撞骗的,可是要被打出去的,”李承泽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比划了一下,“看见了吗?从这里,一直打到巷口。”

  范闲的目光落在李承泽的指尖上,头跟着转过去又转回来,又停在了李承泽的脸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范闲紧盯着李承泽的眼睛,缓缓开口,“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一人,狂歌痛饮,来访此处?”李承泽慢悠悠地接上最后一句,又摇摇头,轻叹一声,说,“久别重逢,安之竟然没有新诗要送给我吗?”

  

  

  终于写完了,爽

  我明明记得以前可以设置两个回礼的,这一章的彩蛋对正文有补充的地方,建议看一下,另一个彩蛋放前一章了,看不看没影响

chlorine

【闲泽】吾妻(一发完)

⚠️预警:非abo生子!⚠️雷请误入!!!

⚠️ooc预警!!!请不要骂我😭😭😭

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摩多摩多!!!

—————————正文分界线———————————



京郊小院内,范闲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纤弱的男子,数月前饮鸩自尽的二皇子竟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面前。



李承泽死了,范闲曾深信不疑,因为杀死他的从不是庆帝,不是吃人的封建皇权,不容失败的自尊早就扼紧了这位殿下的脖颈。所以你怎么就从地狱里爬回来了,范闲不解。



李承泽被盯得烦了,想挪一下身子,却是一副难以行动的样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范闲下意识发问,说完他便后悔了,怎么事到如今还会...

⚠️预警:非abo生子!⚠️雷请误入!!!

⚠️ooc预警!!!请不要骂我😭😭😭

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摩多摩多!!!

—————————正文分界线———————————



京郊小院内,范闲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纤弱的男子,数月前饮鸩自尽的二皇子竟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面前。



李承泽死了,范闲曾深信不疑,因为杀死他的从不是庆帝,不是吃人的封建皇权,不容失败的自尊早就扼紧了这位殿下的脖颈。所以你怎么就从地狱里爬回来了,范闲不解。



李承泽被盯得烦了,想挪一下身子,却是一副难以行动的样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范闲下意识发问,说完他便后悔了,怎么事到如今还会去在意他的事情?不过随着李承泽的动作,范闲就知晓了缘由,他看清了对方腹部不正常的隆起,一时震惊地慌不择言:“李承泽!这孩子该不会?”



看着小范大人难得的失态,李承泽一扫方前阴霾,笑得花枝乱颤:“怎么?范大人长子是由谋反的皇子诞下的,不行吗?”



“你疯了!”范闲怒目而视,他恨不得上前用霸道真气拍死这个疯子,可当双手真的触及对方单薄的身体时,他又舍不得真的毁了这个无依无靠的男人。



“范闲,我本来想着一了百了的,可是临到鬼门关,又觉得不能让你太快活。”李承泽笑累了,靠在范闲怀里喘息。



当夜,李承泽落了红,人也疼得迷糊,抱着肚子不断喃喃着:“范闲,我好疼。”



蜡泪铺了一层又一层,范闲守在二殿下床前,从容地起针用药,却在每次李承泽呻吟时手上力度轻上几分。“疼也活该,自找苦吃。”





临近天明,李承泽才重拾了几分清醒,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现下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嗓子也干得厉害,他环视一圈也没见着那人身影,于是自己拼着一口气坐起来摇摇欲坠地去够床边的茶盏。



范闲走进去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要命的景象,于是慌忙上前把李承泽揽进怀里,“我说殿下这是成心给我添堵吗?你要是摔了,我一晚上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怀里的人有心犟嘴,可一张口就止不住的咳,范闲无奈,给娇贵的二殿下又是喂水又是顺背,“这胎已有七个月,您且行行好,最近少些折腾。”



“已经七个月了,能看出男女吗?”



“我可跟你说,重男轻女思想要不得。”范闲正色道。



“我巴不得是个姑娘,”李承泽精神不济,又泛起了迷糊,“闺女像你,与我少些牵连,才能一世平安。”



范闲将睡着的李承泽塞回被子里,手不自觉抚上他腹部的隆起,不自觉发出一阵喟叹,全是一笔孽债。





李承泽就这样被安置在了小院里,范闲不时来探望,二人不尴不尬地沉默着,少有的几句闲谈也只是关于那未了的红楼。



身娇体贵的二殿下从不在吃食上苛待自己,没了架锅添柴的冷面侍卫,也要顿顿有肉有菜,尽管现在身子沉了,用不了太多,可是有一口算一口,总得满足一下自己。





生产那日来得猝不及防,皇帝的亲兵将小院围个水泄不通,个个身披铁甲的士兵凶神恶煞,剑尖直指院中人。许是兵戈煞气太重,惊着了腹内的小生命,李承泽当下就破了水。



范闲早有准备,让提前安排好的产婆进屋伺候,他才慢慢出去,合上了门,将李承泽挡在身后。



“皇帝真是好狠的心,连亲身骨肉都可以赶尽杀绝,范某佩服。”范闲拍拍手,“不过在下凡夫俗子一个,对血脉传承还是舍不下。”



说话间,监察院的黑骑从暗处现身,一瞬便与庆帝的亲兵形成对峙之势。



二皇子的生死涉及皇室私隐,因此前来办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伺候庆帝左右的亲信候公公。他夸张地说道:“范公子这是做什么?二殿下已亡故多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断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您这样做婉儿姑娘知道吗?”



“不必拿婉儿压我,候公公您说得对,二皇子早就死了,如今屋内的是我的妻子李氏。”范闲一顿,从怀着掏出一本册子,“我已然告请父亲将他纳入族谱,不信您瞧。”



这一变故让候公公始料未及,他不曾想到范闲如此发疯,竟违抗圣旨,私自悔婚。“你你你……怎的这般疯魔?你可知你娶的是……?!”



“候公公慎言,二皇子早就去了,如今屋内的只会是范某的妻子,一会儿他诞下的孩子也只会姓范。我妻子生产,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这么多兵,多冒犯啊,烦请公公行个方便,退个三五里吧。”范闲不想再僵持,索性做个请的动作,黑骑便逼着亲兵退了几米。



范闲看着局势稳住,于是不多周璇,转身进了屋内。



李承泽倒在榻上,墨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他瘦削的两腮,范闲还奇怪方才在屋外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原来是因为李承泽嘴里含着软木。



范闲健步赶到床侧,握住对方用力的手,李承泽也毫不客气,从扣床褥改成了掐范闲的手,差点疼得范闲叫出声。



“大人,公子破水太快,但是孩子还没有下来,这怕是要难产。”产婆焦急地说着,“公子怕是要受罪了。”



李承泽听罢,侧过脸吐出被咬得斑驳的软木,用夹杂着呻吟的声音嘱咐道:“保住孩子便是。”



又伴随一阵抽痛,李承泽把头埋进范闲的怀里,不知是汗还是泪,濡湿了对方的衣襟。纵然再不想被对方瞧见自己脆弱的模样,但是还是想再多看这人几眼,于是只得变扭地,用自己修长的手紧紧攥住了范闲的衣裳。多情总被无情恼,古往今来都一样。



眼见白天熬成了日落,蜡泪铺了一层又一层,可这生育的苦楚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磨着李承泽的脾性。就在他眼神都有些涣散的时候,一声并不响亮的啼哭才宣告他受难的结束。



“恭喜范大人,恭喜公子,喜获千金!”产婆捧着刚出生的女婴,连忙向二位大人贺喜。



李承泽累急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而且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精神已然有些恍惚。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探身看了一眼姑娘,小小的,温顺地蜷缩在襁褓之中。



看过了,如此,便足够了。



变故来得出乎所有人预料,范闲根本想不到李承泽居然在指缝里藏了软筋散,在自己倒下的同时,李承泽披上了外衣,夺门而出。



“我儿无辜,范闲拜托你好好照顾她。”这是李承泽留给范闲的最后一句话。





后面的事都是范闲道听途说的,李承泽跟着候公公进了宫,却在面圣时意图行刺,被宫典当场拿下,没有能活着走出皇城。不过二皇子早就去了,怎么能再死一次呢,所以只不过是将本该埋葬的尸体送回了皇陵。



一段历史就此掩埋。



小姑娘被范闲取名平安,她的娘姓李,每年范闲都会带着她前去一座孤零零的坟茔祭奠,墓碑仅刻李氏二字。

草履虫大王爆杀世界

【二大】妙手回春啊,大夫

ooc预警,怪东西警告

时间线应该是在小超群刚进实验室不久

  吴超群虽然以450的高分考到了小导的实验室,但拥有充足的理论知识的反面是贫瘠的实践操作。

  本科的实验仪器就那么少,六七个人一组,大家窝在一起,实验都做的乱七八糟,无菌实验都被干成全菌实验台了,还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成果来,只有交上去的实验报告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当然,报告里的实验结果数据是从不知道多少辈师哥师姐那里,代代相传的,要是用他们做出来的实验结果,生物学不知道要直接倒退多少年了。

  所以当小导要吴超群做一下最简单的染色体观察实验,给本科生用作实验素材,吴超群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老师,我害怕自...

ooc预警,怪东西警告

时间线应该是在小超群刚进实验室不久

  吴超群虽然以450的高分考到了小导的实验室,但拥有充足的理论知识的反面是贫瘠的实践操作。

  本科的实验仪器就那么少,六七个人一组,大家窝在一起,实验都做的乱七八糟,无菌实验都被干成全菌实验台了,还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成果来,只有交上去的实验报告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当然,报告里的实验结果数据是从不知道多少辈师哥师姐那里,代代相传的,要是用他们做出来的实验结果,生物学不知道要直接倒退多少年了。

  所以当小导要吴超群做一下最简单的染色体观察实验,给本科生用作实验素材,吴超群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老师,我害怕自己做的不好,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吴超群绞着手指,低着头。

  “你怕啥,你都研究生嘞,还害怕本科的实验。你要是真不放心……”

  小导在一旁安慰着他,但看到自己小徒弟一副为难的模样,抬起头在办公室扫视了一圈,锁定了坐在一旁捧着手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某人。

  “诶,李一鸣,别打游戏了。”

  “怎么,下班了,再见。”

  李一鸣依旧低着头,直接丝滑地将手机熄屏,揣进兜里,一套连招准备抬腿就走。

  “你给我回来。”

  小导有些着急,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平时不给自己面子就算了,现在在新收的学生面前也这个样子,自己作为导师的尊严还怎么保持。

  李一鸣抬起头望向小导,带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把小导看得有些木,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小师弟有困难,你这个做师兄的不帮帮忙嘛。”

  “你要干嘛去。”

  李一鸣一挑眉,靠在椅背上,左手撑着脸。

  “我,我有事嘛。”

  小导的笑容要挂不住了,这小子不会知道了自己等下还要去抢新发售的游戏吧。

  “一顿鸿宾楼。”

  李一鸣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就这么说好啦,来,超群,你一鸣师兄在旁边看着你,保准没事。”

  小导表面笑嘻嘻,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但心里在不断地滴血,狮子大开口啊这是,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李一鸣挂着得逞地笑容,走上前去,一把揽过吴超群的肩膀。

  “走走走,小超群,哥哥带你做实验去。”

  吴超群缩着脖子在一旁,被李一鸣一整个哥俩好的样子带去了实验室。

  解离,染色,压片,制作玻片的过程都很顺利,李一鸣示范了一遍,吴超群很快就上手了,做好了剩下的两块。

  等到了使用显微镜找染色体的时候,吴超群就犯了难,要知道他对于使用显微镜本当苦手。

  遥想当年高中实验考核时,他就在用显微镜找细胞那步卡着,死活看不到,急得都要哭了,生怕自己不合格,参加不了高考,好歹监考老师好心帮了一把,才使他侥幸通过,从那以后他对于显微镜有些阴影了。

  一鸣师兄刚刚有事出去了,实验室里只有自己一人,吴超群抿了抿唇,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加油,身为研究生,要能挑战自我。

  20分钟过后,吴超群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有些时候人就应该认命,眼睛睁得酸疼,不仅没看到染色体,甚至都是糊成一片。

  大师兄一进实验室就看到了这副场景,把他吓了一跳。

  焉巴巴的吴超群,听到声响,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很有礼貌地开口到。

  “大师兄好。”

  “你在干么呢。”

  大师兄一边走近实验台,一边疑惑地问到。

  “啊,小导让我帮忙准备本科生的实验,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染色体,一鸣师兄也出去。

  “他?”

  听到李一鸣的名字,大师兄没好气的冷笑一声。

  “不知道又跑去哪躲懒去了,你起来,俺帮你看看。”

  吴超群闻言立马起身,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把大师兄迎了上去。

  李一鸣估摸着吴超群应该完成了,才姗姗现身,点个卯准备收工。

  “小超群,你应该……”

  还没说完,就因为看到吴超群座位上的大师兄而止住了话头。

  大师兄听到这个吊儿郎当的语调,就猜到了来人,头也没从显微镜上抬起来,直接怼到。

  “你还知道来。”

  “我怎么不知道,小超群可是我最最最最爱的小师弟啊。”

  李一鸣一副受伤的表情,快步飘到吴超群的身边,拐着逐渐变得僵硬的吴超群的胳膊,楚楚可怜地抽泣了几声。

  大师兄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吴超群说道。

  “俺帮你找到了,你来看眼。”

  “诶诶诶。”

  吴超群忙不迭地点着头,挣脱了李一鸣的魔爪,坐到了显微镜前。

  身后的两尊大佛压得吴超群快喘不过气来,冷汗直冒。

  “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大师兄真厉害。”

  李一鸣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

  “大师兄真厉害~”

  “这是事实,至少比你强。”

  大师兄双手抱臂,连个眼神都没给李一鸣。

  两个人正在针锋相对着,坐在显微镜前的吴超群此时默默举起了手。

  “那个,师兄,我又找不着了。”

  “你干么了!”

  “我,我想把倍数调高点,就换了个物镜,结果就又没了……”

  “那你拍照了吗?”

  “没有。”

  大师兄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望向吴超群,吴超群被他看得恨不得整个人缩在地缝里逃走。

  “小超群,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李一鸣在一旁有些憋不住笑得说道。

  “什么?”

  吴超群疑惑地开口,大师兄的视线也转了过去。

  “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好不容易生出来了,结果刚进去一脚把孩子踹没了一样。”

  “没个正形。”

  大师兄无语地看向李一鸣,然后抬抬手,示意吴超群起身。

  “看仔细了啊,俺再给你最后示范一次。”

  “嗷,好好。”

  吴超群废了半天劲,终于拍到了染色体的图片,完成了任务,毕恭毕敬地让两位师兄先走,自己则断后收拾桌面。

  “真是妙手回春啊,大夫。”

  李一鸣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你不也可以。”

  大师兄没有搭理他,只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我们俩的……”

  大师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一鸣,李一鸣也停了下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令人生厌,大师兄想着,仿佛什么事都不重要一样。

  “俺说过了,俺不会管你私生活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一鸣一直紧握衣角的手也送了开来,望着大师兄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好,我也不会插手你的研究。”

蒸馏气泡水

【鸣大】所以说喜欢师兄不是我的错


我喜欢你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勾引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天天实验长实验短,饭不吃觉不睡,你是来做研究的还是去修仙的?熬夜做不出来结果就顶着俩黑眼圈一脸苦大仇深,到头来不还是要我帮你?

  

诶诶,你别反驳,感冒发烧到嗓子都说不出来话的人不配跟我吵架,有本事你就把药吃了!

  

诶呦,嗓子眼挺大啊,三颗胶囊一口气吞下去也不怕噎着?怎么不见你吃饭这么厉害?

  

是是是,不管我的事,我就是个抖M喜欢帮你改图跑数据然后挨你骂行了吧?

  

别想转钱给我啊,我不收,你口袋里那几个子儿给我我还嫌寒酸呢,万一其他人以为我就这个价怎么办?......


我喜欢你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勾引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天天实验长实验短,饭不吃觉不睡,你是来做研究的还是去修仙的?熬夜做不出来结果就顶着俩黑眼圈一脸苦大仇深,到头来不还是要我帮你?

  

诶诶,你别反驳,感冒发烧到嗓子都说不出来话的人不配跟我吵架,有本事你就把药吃了!

  

诶呦,嗓子眼挺大啊,三颗胶囊一口气吞下去也不怕噎着?怎么不见你吃饭这么厉害?

  

是是是,不管我的事,我就是个抖M喜欢帮你改图跑数据然后挨你骂行了吧?

  

别想转钱给我啊,我不收,你口袋里那几个子儿给我我还嫌寒酸呢,万一其他人以为我就这个价怎么办?

  

我到底什么价钱……哝,你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哎呦我靠,打人不打脸知道吗?

  

我可没占便宜,我都不嫌弃你生病呢,要是我也病了实验室可没人看了。你别想着老师,他多少年没做实验了。

  

超群?你让他看?我看你是真烧糊涂了。我现在可是实验室第一生产力。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亲我一口?

  

嘴皮蹭脸,你是小学生啊。

  

停——!别砸了别砸了,就俩枕头都扔没了,怎么,下一步打算抛被子了?要是你把你人抛过来我就考虑不躲。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吗?你没表示我就随便带了,皮蛋瘦肉粥?肉包?……辣的?门儿也没有,最多给你带碗鸿宾楼的鲍鱼海参汤。

  

不用谢我,我李一鸣可不做赔本生意,等结果出来了公司验收了,我可是要拿抽成的。

  

你再说一遍?

  

不是贫嘴,我是真没听清。

  

这回听清了,听得清清楚楚。喝点水吧,这里怎么没有润喉糖?等我马上下去给你带个金嗓子。

  

……说了听清了,用不着再说谢谢。师兄,你这么心软,喜欢上你能怪我吗?

壹贰
谁轻轻破防了我不说

谁轻轻破防了我不说

谁轻轻破防了我不说

Harmon-
答应我有事没事多发微博好吗?如...

答应我有事没事多发微博好吗?如果能合体的话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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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淮

【闲泽】骗局(48)

🥲哈哈居然这篇文还活着,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范闲去了北齐,而他留下的那张字条辗转到了李承泽手里。他翻开手边那本范若若亲抄的《红楼》,对着字条上的数字一个个地比对起来:“……分……头……行……动?”

自然是分头行动,他们原在一处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现在天南海北,更是要谨慎筹划,可是只有一句“分头行动”,半点不说怎么行动,似乎是觉得两人必定心有灵犀似的。李承泽笑了笑,抬手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燃了个干净。


谢必安按照范闲给的地址,落脚在郭宝坤的店里。

因为范思辙的经手,店铺开得像模像样,谢必安进门时郭宝坤算盘打得头都没空抬起来,张嘴就是告诉他客官今日休沐明日请早,直到谢必安说出暗号,......

🥲哈哈居然这篇文还活着,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范闲去了北齐,而他留下的那张字条辗转到了李承泽手里。他翻开手边那本范若若亲抄的《红楼》,对着字条上的数字一个个地比对起来:“……分……头……行……动?”

自然是分头行动,他们原在一处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现在天南海北,更是要谨慎筹划,可是只有一句“分头行动”,半点不说怎么行动,似乎是觉得两人必定心有灵犀似的。李承泽笑了笑,抬手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燃了个干净。


谢必安按照范闲给的地址,落脚在郭宝坤的店里。

因为范思辙的经手,店铺开得像模像样,谢必安进门时郭宝坤算盘打得头都没空抬起来,张嘴就是告诉他客官今日休沐明日请早,直到谢必安说出暗号,郭宝坤才从账簿里分出眼神,对着面前熟悉的脸发愣:“……你?”

“我。”谢必安居然也好脾气地应了。

许是独自一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饶是他这么少言寡语的人也不免觉得孤独,所以现在“他乡遇故知”,即便这位“故知”是曾经看不上眼的郭宝坤,谢必安还是觉得松了口气,似乎又回到了尘世里。

郭宝坤眼珠子左右动着,打量完谢必安那张风尘仆仆的脸,又越过他的肩膀往后张望,被谢必安侧身挡住了:“只我一人。”

他的身后确实空无一人,只有店门外那匹正在打响鼻的马,郭宝坤看着那匹良驹左右摆头,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失望。好在谢必安再一次拉回了他的神智:“范思辙呢?我要见他。”


范思辙还保留着在南庆时的爱好,就喜欢坐在楼上的小雅间里计划自己的鸿图伟业,当郭宝坤领着谢必安上楼时,他也埋首在算盘堆里把珠子拨得噼啪作响,手边还摊着一张画了圈儿的北齐国都的地图,另一边是一碟子朱砂和几根毛笔。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他和郭宝坤都一个德性,没功夫看来人是谁就张嘴吩咐:“郭少,来得正好,咱俩得空去看看这块儿地的店面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就拍板买了开分店。”

他没听到郭宝坤的回答也不甚在意,直到眼前投下两个黑影,范思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眼来,面前持剑抱臂的不正是那位闻名京都的顺丰快剑谢必安吗!

他还是那把利剑,那张冷脸,范思辙几乎梦回京都生活,不免有些怔愣,差点要伸手去摸摸对方。

只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就顿住了,似是记起了些不好的回忆,又讪讪地收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掩在嘴边假咳了两声,问:“我哥有什么吩咐?”

“我要进宫见北齐小皇帝。”谢必安说得干脆利落,范思辙却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他像只屁股着了火的胖松鼠一样几乎要窜高,可又顾及着自己的面子硬生生坐下了,只是脸上功夫差一些,表情摆明了这事儿很愁人:“这都什么呀!我可求求你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还见北齐小皇帝呢,我自个儿也没进过宫呢,谈什么带你去呀!”

谢必安皱起眉头:“我没说让你带我进去。”

此话一出,范思辙也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有点儿不服气,明知道谢必安这人声名在外,说什么是什么,有什么讲什么,可自己就像被看扁了似的,偏他还半分没讲错。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碾来碾去:“我不带你进去,你找我干嘛?”

谢必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奇,范思辙还没来得及在心底小小地欢呼雀跃自己得逞了口舌之快,就听剑客道:“海棠朵朵会来你这儿,我找她。”

范思辙的脸又垮了下去,他嘟嘟囔囔地:“海棠朵朵……海棠朵朵……既然是来找海棠朵朵的,直接去她院子里不就得了,还来我这里……”他重新把头埋回算盘堆里,冲谢必安摇了摇手:“回去吧,有信儿了会来叫你的。”

谢必安没动,说话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了一点笑意:“来你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你给安排食宿吗?”

范思辙这回是真蹦起来了。


海棠朵朵没让谢必安久等。

她来范思辙这儿来得很频繁,不只为了跟范闲的那些子交易和情谊,还为了范思辙这儿打折的贵宾价饮品——范思辙把原来南庆为接头而开的小作坊改成了一间书茶一体的铺子,一楼是任君挑选的书架,主打明星产品是范闲所著的《红楼》和《诗仙三百首》,除了普通茶水,还推出了畅销饮品奶茶,楼上雅间则能让贵客边品茶边看书,茶单的价格也跟着更上一层楼——海棠朵朵不爱看书,但她爱喝奶茶,范思辙舌灿莲花地说服她在这里办了全北齐仅此一张的特制超级贵宾卡后,她更爱喝奶茶了。

她不看书,但最近这儿上新的话本子却很让人感兴趣,所以还没等郭宝坤招呼她上楼雅间一坐,她就已经抱着本子嘬着奶茶自个儿去选座了。

范思辙肉痛钱,不舍得给谢必安再安排食宿,索性让他跟着郭宝坤和自己住了员工宿舍,再让他在大堂打工,美其名曰替范闲考查北齐密探生活工作环境,不过这倒也省去了额外通知谢必安的时间,海棠朵朵前脚刚落座,他后脚就揣着抹布跟了进去。

话本已经翻到了第四页,奶茶也只剩下三分之二,可海棠毕竟是海棠,她一早就听出了来人脚步不对——太轻了,轻得几乎要没有,活像是风中一叶,飘飘忽忽的,闪进了这间雅间里。

只身形一动,她就从案边拍几而起,竹吸管从杯中抽出,还湿漉漉的,就被她夹在指间向谢必安刺去:“你是范思辙新招的伙计?”

她很快,但谢必安也不慢,他甩出手中抹布,如臂使指,把直冲面门的吸管尖端给裹了个严实:“是范闲的旧相识。”

海棠停了手。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狐疑地打量着谢必安的脸,似乎略有不对,就会立刻再进一步,取他性命:“我没在范闲身边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几乎要令谢必安翻白眼,他心想范闲这家伙也配,但面上他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从胸口摸出范闲的亲笔信递了过去:“谢必安。我不是他的人,你自然没见过。”

范闲的字烂得自成一派,谢必安确信,海棠朵朵都不用看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就能确认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看到纸上那些烂得出奇的毛笔字的一瞬间,海棠朵朵就收了招式。

她一边将吸管掷进垃圾桶里,一边目露嫌弃地将那封信接了过来:“好丑的字。这么丑的字你揣在怀里,真是够辛苦的。”

字虽丑,但毕竟是范闲的信,海棠还是得看,她复又在案边坐下,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范闲狗胆包天啊真是!”

谢必安在她对面落座,闻言也神色淡然,海棠朵朵看完全信,抬头见谢必安连眉毛也不曾动一下,突然起了兴致。

她将信放回信封里,冲谢必安努了努嘴:“你说你不是范闲的人,那怎么帮范闲跑腿?”

剑客的脸上动了一下,是他蹙了蹙眉尖,可谢必安并没说话。

海棠自顾自地点头,往前挪了挪,又问:“你帮你的主子跑腿,你主子和范闲是一伙儿的?”

这话谢必安也不爱听,但事实确实如此,李承泽和范闲如今彻底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无法否认,又不想承认,只好接着闭口不谈。

面前的北齐圣女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闷葫芦的家伙,忽地往前一窜,几乎要贴着谢必安的面颊,她悄声道:“范闲和二皇子发展到什么地步啦?”

好荒谬的问题!谢必安没有躲开海棠朵朵突如其来的凑近,他本以为还是些无关紧要的问话,这个性格跳脱的北齐圣女只是玩心大起而已,没成想居然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果然能和范闲混得好的都不太正经!

他如临大敌一般地睁大了眼睛,心里百转千回,可是嘴巴依旧没张开:海棠朵朵到底想知道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而海棠却哈哈大笑着退了回去,她重新捡起那本还没看完的话本:“伙计,帮我再拿一根吸管上来。”


谢必安替海棠朵朵跑了好几趟腿,先是替她去取吸管,又是让他帮忙找最新的话本子,接着还让他去给奶茶续杯,最后更是让谢必安捧着一堆书跟她出了店门。

海棠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三不五时在街边看中了新鲜水灵的萝卜白菜还要蹲下来摸两把,谢必安最先只是捧着书,后来又帮她拎菜篮子,最后还替她扛了小半袋米。

两个人走走停停,女的没讲话,男的也默不作声,竟是一路穿过街市,跟在采买回宫的宫女后头进了皇宫。

许是因为海棠在跟前,门口的侍卫竟也没有查谢必安,他手提肩扛地做跟班,进了宫门才问:“你们北齐的皇宫竟是如此好进的吗?有我这么一个生面孔居然不盘问不搜身?万一我在菜篮子里藏了一把匕首呢?”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说这么一大串话,海棠背着手在前面一步一踮脚地小跳着,闻言回头很是诧异地看他:“当然是因为我领着你啊,他们不信你,难道还能不信我吗?”

谢必安很不赞同:“在庆国,即便是范闲,进宫也是要搜身的。”

海棠等他走至身侧才继续迈步,她不置可否道:“即便你真的包藏祸心,我也有实力与你一拼。习武之人用惯了称手的兵器,轻易不会更改,篮里这萝卜——”她伸手在萝卜白胖的身躯上拍了拍:“也不像有空间给你藏下顺风快剑的样子呀。”

这下换谢必安停住了。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海棠朵朵,倘若剑在身侧,立马就会出鞘一般:“你认识我?”

海棠摇了摇头:“我要是认识你,刚在范思辙那里又何必动手?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谢必安看起来还是狐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至于让北齐圣女听闻我的名号。”

海棠噗嗤一笑:“干嘛妄自菲薄?但你猜得也不算全错,毕竟我知道的你的事儿,都是从范闲嘴里出来的,什么二皇子身边老是跟着你,讨人厌啦,大冰碴子啦,碍手碍脚啦,大蜡烛啦之类的。”

剑客收回了那副随时都要进攻的表情,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真是对他自己的绝妙评语。”

海棠放声大笑。


战豆豆在池子边看司理理喂鱼。

说来也怪,似乎这世上当皇帝的都爱建池子养鱼,庆帝如此,战豆豆也如此。

谢必安被海棠朵朵指挥着将东西全放下,又被她引荐给战豆豆和司理理,三个女人立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话,又一起看向谢必安,剑客面无表情,只是挺立如松地等着中间的小皇帝发话。

他没有等很久,战豆豆就开口了:“范闲要做的事很大,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他凭什么笃定我会帮他?”

这话不难回答,在李承泽身边跟了许多年的谢必安已经听到过不下千百次。问这个问题,无非是利益体现得还不够明显,还不够让对方心动意动到甘愿出手相助,只要你能以足够的利益说服对方,问题就迎刃而解。

他道:“庆国现在的那位对北齐的态度你很清楚,换一个态度温和的上位难道不好吗?”

战豆豆神色不变,目光依旧探究地落在谢必安的脸上,谢必安恍若未觉,继续说:“即便失败了,庆国境内也必有一场大乱,对北齐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战豆豆未置一词,司理理却从旁出声:“依照庆帝的手段,乱也不过是一阵子,等他安定下来,回头不是又要找我们北齐算账?那又当如何?”

谢必安闻听此言,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似乎觉得很快活,他答道:“到了那时,皇子被废,范闲被囚,鉴察院天翻地覆,京中所有精锐都得大换血,他得先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再来和北齐肉搏,莫非北齐会怕一个元气大伤的病人?”

答案是自然不会,不仅是因为北齐本就有一战之力,还因为北齐的小皇帝年富力强,更因为南庆的大乱留给了北齐见缝插针的机会。

战豆豆也微笑起来,她终于答应了:“你们要北齐怎么做?”

谢必安迎着她的目光朗声道:“我要借你们北齐的兵,扮成西胡的人,袭南庆的军。”

万物驺笱

这两张眼神都好温柔,像小妈妈在看自己的宝宝,妈咪!😇💧柔柔软软的一小团,好想一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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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笙煎-
被焯晕了以后的迷糊感     ...

被焯晕了以后的迷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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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小陌Sophie

【闲泽】红衣

 

皇上招范闲入宫,不知所谓何事?

待公公领着范闲进入殿内,才发现二位皇子也在。

二殿下李承泽依旧没穿鞋,盘腿坐在坐垫上,像只猫儿慵懒又妩媚。

太子殿下也在,只是范闲的目光被那二殿下吸了去,一袭红衣,金云烫边,真是喜庆的狠。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甚事合适,越发称得皮肤白皙透亮。

“这是要干嘛?”范闲行过礼便打破了兄弟二人的宁静。

“我也不知道,圣心如渊,还是不要猜测的好。”李承泽俯身向范闲倾斜说道。

坐在李承泽对侧的太子殿下看了两人一眼,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范闲没太注意,目光全锁定在李承泽身上。

皇上未到,李承泽便开始打瞌睡,慵慵懒懒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范闲愈发觉得他可爱...

 

皇上招范闲入宫,不知所谓何事?

待公公领着范闲进入殿内,才发现二位皇子也在。

二殿下李承泽依旧没穿鞋,盘腿坐在坐垫上,像只猫儿慵懒又妩媚。

太子殿下也在,只是范闲的目光被那二殿下吸了去,一袭红衣,金云烫边,真是喜庆的狠。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甚事合适,越发称得皮肤白皙透亮。

“这是要干嘛?”范闲行过礼便打破了兄弟二人的宁静。

“我也不知道,圣心如渊,还是不要猜测的好。”李承泽俯身向范闲倾斜说道。

坐在李承泽对侧的太子殿下看了两人一眼,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范闲没太注意,目光全锁定在李承泽身上。

皇上未到,李承泽便开始打瞌睡,慵慵懒懒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范闲愈发觉得他可爱,身子也忍不住往李承泽方向倾斜。

“范闲!”范闲如此盯着二皇子,恐怕早已失了分寸,太子殿下喊了一声,他才回过头看向太子。

太子长得也算清秀,可和二殿下比起来,真是缺少一份美艳,二皇子不管做什么,范闲都会被他吸引过去,哪怕李承泽就是坐着吃个葡萄,范闲也能看上半天。

“你老盯着我二哥干嘛?”太子问出心中疑虑。

范闲没回答,侯公公跟随着皇上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二皇子终于穿上鞋毕恭毕敬向皇上行了礼。

“不必拘束,今日是家宴,随意就好。”皇上坐到了范闲对面,说道。

“既然是家宴,我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范闲未坐下,而是起身问道。

“没事,你脸皮厚。”皇上打趣,李承泽转头看向范闲,低头默默一笑。

范闲又将他的笑看了去,看向李承泽微微发愣,他不喜笑,没想到笑起来却是如此好看。

太子殿下又看了范闲一眼,没想到二哥这一举一动也能搞得范闲晕头转向。

其实不说范闲,二皇子今日这身衣服,也把太子殿下惊艳到了。

二殿下本就生得美丽,再加上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才气,气质也忍不住让别人多看几眼。

“这还真不错,范闲,你尝尝。”李承泽似是没感受到那么多双目光注视,吃了两口就开始向范闲推荐什么好吃。

太子殿下看着对面的人,这个哥哥,从未这般关心过自己,而且此刻他关心的人正虎视眈眈看着他,似要把他一口吃掉。

“范公子,你不吃饭吗?”太子殿下又开了口。

“太子殿下,你快吃,不用管我。”范闲自然是知道太子殿下的目光在何处。

皇上一直没说话,但也感受得到注视在红衣上的目光。

“你这衣服到适合你。”皇上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说道。

“父皇赞誉。”李承泽抬头看向皇上微微一笑。

“若是公主,只怕朕这金殿都要被踏破了,亏得你是皇子。”这张脸,便是皇上看了也喜欢,只是这面具下的心太冷,他娘淑贵妃也说和他一见如故的人,兴许都是被骗了。

“即便是皇子,二哥的魅力也不会有所降低。”太子殿下又看了一眼范闲开口道。

“太子殿下又说胡话了。”李承泽脸上的笑容在范闲看来就是职业微笑,他或许一点儿也不愿意这样。

“老二,该是适婚的年龄了。”过了半晌,皇上才又开了口。

二殿下缓缓抬起头,眼中一丝错愣,像只犯了错的小猫咪,范闲真想把他搂过抱在怀中,他一定是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父皇,还早。”

“那你可有心悦之人?”

“未曾。”回答这句话的时候,二殿下稍稍迟疑。

“老二,你犹豫了。太子,你觉得呢?”皇上后一句看向太子问道。

“不知二哥心悦何人,但这京都城内心悦二哥的恐怕不是少数。”

“陛下,你这家宴怎么搞得如此严肃?”范闲有些坐不住了,不管皇上将哪家的姑娘许配给二皇子,他都不会开心的。

“你也知道是家宴,你和若若向来关系不错……”

“陛下。”范闲放下碗筷,长拜在桌前,李承泽看向他,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父皇在试探范闲,范闲的那些小动作父皇怎么会不知道。

“若若是京都才女,淑贵妃对她也赞誉有佳。”皇上有就不依不饶。

“陛下,万万不可。”范闲俯身之后,便不肯再抬头。

“协律郎,你这是何意?”皇上侧头微微看向二皇子,他这儿子虽然还是平静如常,但慵懒的后背挺直了不少,旁人未看出,但逃不过帝王的眼睛。

“父皇,你先让他起来吧,和若若的事,恐怕要司南伯做主。”二皇子终于放下筷子开了口。

“若若心有所属,还请陛下成全。”

“你这兄长,倒是会关心妹妹。”皇上微微一笑,示意他起来。

“也不全是关心妹妹。”这话一出,二位皇子才握起的筷子便纷纷掉落。

“给他俩换双筷子。”皇上说完这话,便不再开口,赐婚的事情也不再提。

范闲知道皇上为什么不问,果然是狡诈,只怕这心思也猜去了大半。

 

用完家宴,二位皇子前后脚离去,范闲被皇上留住了。

“范闲,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缓缓踱步,言辞中不甚威严。

“始是新承恩泽时?你果然好大的胆子。”皇上欣赏范闲,想要留他做忠臣,并不代表可以卖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这儿子野心也不一般。

“若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陛下这算是挑明,他早晚会知道。只是这二殿下,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的。

得了应允,范闲快步离开,想要追上那一抹红衣,只是举目四望,早已没了二殿下的身影。

没回范府,直接去了二殿下府中。

李承泽似乎知道他会来,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二皇子寝殿。

李承泽又猫在坐上,吃着新鲜的葡萄。没想到还是只贪吃的猫,只是吃这么多,也不见他胖。

“你怎么来了?”二殿下连身也没起。

“想来便来了。”说着走到李承泽身旁,俯身将他抱起。

“范闲,你这是做什么?”二皇子手中的葡萄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你说呢?我的殿下。”范闲将他放在床上,放下帏帐,欺身上去。

“范闲,住手。”李承泽握住解他腰带的手。

范闲置若罔闻,这柔弱的二殿下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发冠已被取下,青丝铺展在枕边。

果真是美人。

“范闲。”

李承泽只是这么一声,在范闲看来如同引诱一般,今天撩拨人心撩拨得还不够吗?

“你再这样,我叫谢必安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让五竹叔去陪必安了。”

“还有,你叫了,谢必安恐怕更不敢进来了。”说完覆上李承泽的唇,没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

谢必安回府之后,盯着那道寝殿的门,离得远远的。

“范闲。”

“我在。”

“停下,不行了。”

“听太子说,天下仰慕你的人不少,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认识他们。”

“我不想他们觊觎你。”

“范闲,没人有你这么大的胆子。”

“皇子府中怎么可能只有谢必安一个高手,我知道你在等我。”

“范闲啊范闲,我是不是逃不出你手掌心了?”

“不,是我逃不出你的掌心。再来。”

 

 

 

 

 

 

 

 

澜siri蔚

【哲阳】


第六个小片段

cp:哲阳

主题:泳池



冬天的水有多冷,马哲很清楚。而厚实粗壮的线圈勒人有多痛,江阳会知道。



甜蜜的爱情砸到马哲头上时,他甚至也许是该感谢疯子的。

他在河边砸疯子的那天,江阳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发呆。他听到动静这才往马哲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马哲正举着石头砸着什么东西。本能反应告诉江阳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可他阴差阳错地竟真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地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浑身湿透的近乎发狂的男人和他手里的石头。


江阳的话语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面前的男人仍在不停砸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不得已,江阳从背后用力抱住男人,一边还在说着“先生,冷静一点”......



第六个小片段

cp:哲阳

主题:泳池



冬天的水有多冷,马哲很清楚。而厚实粗壮的线圈勒人有多痛,江阳会知道。



甜蜜的爱情砸到马哲头上时,他甚至也许是该感谢疯子的。

他在河边砸疯子的那天,江阳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发呆。他听到动静这才往马哲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马哲正举着石头砸着什么东西。本能反应告诉江阳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可他阴差阳错地竟真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地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浑身湿透的近乎发狂的男人和他手里的石头。


江阳的话语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面前的男人仍在不停砸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不得已,江阳从背后用力抱住男人,一边还在说着“先生,冷静一点”



马哲毫不意外地感冒了,而江阳的陪护也在意料之中。疯子,马哲事后常向江阳调侃他,他向江阳大放厥词,“我觉得我也是疯子,你,江大检察官,也是疯子。”


他们都是疯子,一个痴迷下河冬泳,另一个便心甘情愿地陪他下水。刺骨的冷席卷全身,快把江阳淹没,可马哲不尽兴,哪怕是江阳近乎恳求的语气也没用,非拉着江阳一起游。那双有力的手拉着江阳往前时,江阳突然明白他为何喜欢形容自己是疯狗了。



于是江阳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去泳池。马哲起初不愿意,觉得花那钱没必要,江阳第一次和他拉下脸

“我们两个人谈恋爱,你倒是顾及顾及我呢?”




有次去泳池游泳,正巧碰上同事,马哲和对方多聊了会儿,回头顾上江阳时发现对方正气呼呼地瞪着自己。


哟,马队还能顾上我呀

聊案子的事嘛,别生气了


马哲还想说下去,水泼了他一脸,他还被迫喝了几口,呛得他直咳。江阳止不住地笑,“真是不好意思,没事儿吧?”

江阳还想再泼,手腕被马哲牢牢抓住。“怎么,马队要抓犯人?”


“不抓犯人,抓你。”


马哲烟瘾犯了,对江阳谎称肚子不舒服自己一个人溜到更衣室里抽了起来。


“马哲”

手一抖,烟掉到地上,马哲慌张地用力踩上烟头,江阳已经走到他身边。


江阳刚从泳池里上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淌。

“躲这儿抽烟来了?”

“没有,我哪有抽烟?”

嘴里尼古丁的味道把马哲出卖得很彻底。


抽烟还撒谎,该当何罪?

烟草味的吻,你应该还没尝过。



小小的露天泳池承包了江阳和马哲的爱情。他们的吻,他们的拥抱,他们对彼此的爱。回想起来,马哲更是羞耻地发现自己对江阳的每一句浑话都是在充斥消毒水味的水池里说的。

泳池成了一个警察和一个检察官的约会地,荒唐吗,可笑吗。



最后一次泳池约会,江阳把那个计划对马哲全盘托出。


那是马哲第一次觉得泳池的消毒水原来是这样刺鼻,更衣室里其他人的烟味是那么令人窒息。



多意外,却又像命中注定。

在江阳自杀的那天,老旧的露天泳池拆迁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逼啊

【一路辉煌】这是可乐,好喝的(8-10)

⚠️预警见上篇⚠️

⚠️预警见上篇⚠️

⚠️预警见上篇⚠️

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


8.

通宵后正睡得天昏地暗的富三代接起电话就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你怎么什么人都敢介绍?!”


富三代反应了一会儿,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的,哦,是小拉。

遂放下心来翻了个身:

“那男大生业务不行?但是肯定干净嘛,说不定还是第一次呢,你小子赚了!”

“他很缺钱?”

“估计是,听说学习还特别好呢,家里条件不差谁干这个。”

“这种人都拉下海,你tm缺德不缺德?!”

富三代气清醒了:“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再说不是你让我给你找人??睡了他的又不是我,路小拉你个道德制低点的货色有屁的资格教训我?......

⚠️预警见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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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见上篇⚠️

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


8.

通宵后正睡得天昏地暗的富三代接起电话就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你怎么什么人都敢介绍?!”


富三代反应了一会儿,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的,哦,是小拉。

遂放下心来翻了个身:

“那男大生业务不行?但是肯定干净嘛,说不定还是第一次呢,你小子赚了!”

“他很缺钱?”

“估计是,听说学习还特别好呢,家里条件不差谁干这个。”

“这种人都拉下海,你tm缺德不缺德?!”

富三代气清醒了:“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再说不是你让我给你找人??睡了他的又不是我,路小拉你个道德制低点的货色有屁的资格教训我???好像你丫是什么正人君子似的!!!”

这一通骂让对面安静了好一阵。富三代吐气扬眉,也有你小拉词穷的时候!

过了好半天,路小第才闷声道:“总之别再给他拉客了。”

富三代怒:“本来我就不是拉皮条的!!你们不来找我谁管你们啊!!但他要是自己出去约别人我可管不了!”

“……知道了。”路小第啪一声挂了电话。



9.

第二天夜里,路小第在床上辗转反侧。

  

  

【wb:涩涩戒断中心】

  

  

“你好奇怪。”

“?”咱俩谁奇怪??路小第腹诽。

“花那么多钱,就只做这点事。”

“……你希望我对你做更多吗?”

土包子皱皱鼻子:“不是。”

路小第觉得他有点好笑:“那不就结了?”

“可我真的很需要钱。”宋运辉小声。

路小第难受得要命。

“你、呃……我还按上回的价给,你先休息……多久没睡好了?”

“……一两周?”一边操心怎么捞大寻一边哄着虞山卿一边还不能落下学业,他哪有什么时间睡觉。

“今晚就好好睡吧。”路小第心酸,也不知道这小子遇到他之前在别人那儿都受了多少委屈。

看看,这样了都没忘贴着床边睡,典型的缺乏安全感。

路小第怕吓着他,也不敢强行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只好在宋运辉睡熟了没意识后,从背后轻轻将他往床中间拖了拖。


感受着另一个个体近在咫尺的气息,路小第失眠了。

他从没把炮友领回家过,也不习惯像这样和别人同床共枕,侵入他私人领域的举动向来让他不爽。

……可为什么他现在感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TBC.


欢迎评论摩多摩多!!!!

眷恋太阳

【一路辉煌】平行(8)

☞预警见第一章

————————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去往杭州的路上,宋运辉坐在副驾驶上,他从车后镜里瞥了眼正在开车的路小第,见他拧着眉神情肃穆,宋运辉微微叹气,回想起几小时前。

彼时,两人从起床时的惊魂一刻中回过神来,沉默地各自穿戴整齐后,分坐沙发两端。宋运辉开始叙述起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当然,含糊了某些他难以启齿的部分,提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与路小第核实两人的记忆是否一致。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大胆又离奇的推论:眼前的小拉并非昨日的小拉,而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且不知什么缘由,又一起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里。

“我猜测的大致就是这样,原本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现在看来并不是。”...

☞预警见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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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去往杭州的路上,宋运辉坐在副驾驶上,他从车后镜里瞥了眼正在开车的路小第,见他拧着眉神情肃穆,宋运辉微微叹气,回想起几小时前。

彼时,两人从起床时的惊魂一刻中回过神来,沉默地各自穿戴整齐后,分坐沙发两端。宋运辉开始叙述起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当然,含糊了某些他难以启齿的部分,提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与路小第核实两人的记忆是否一致。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大胆又离奇的推论:眼前的小拉并非昨日的小拉,而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且不知什么缘由,又一起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里。

“我猜测的大致就是这样,原本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推推眼镜,眼见路小第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困惑慢慢转变为呆滞,生怕他不信又补充道:“小拉,我知道这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但你慢慢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和我们认知中有许多的不同,以这套房子为例,它不存在于你我的记忆里,可户名的确是我,买下它的是你,它总不会凭空产生,只有可能是另一对我们所为!”

路小第终于抬眼,那眼神充满惊愕,脸也肉眼可见的胀红,嘴巴张合数次,憋出一句:“我两感情挺不错哈?”

宋运辉点头又摇头:“不是我两,是另外的我两,”

路小第喃喃重复:“另外的我两……怪不得前天你那么奇怪,那天来烟台找我的,并不是你?”

宋运辉点头道:“不是我,这也可以进一步佐证,还存在另一个我对吗?”他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说:“小拉,有件急事你得先帮帮我,我女儿想去西湖很久了,按原计划,现在我们得去接她了,你能不能,还是和我们去趟杭州,也别让她发现我两有什么不对劲,剩下的事,等回来再说,行吗?”


于是他们便按计划开车往杭州去了,只不过车内一直异常的安静,路小第不仅要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得集中精力开车,他皱着眉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凌厉的表情。

车驶到了收费站排队,小引从后排探过身子,凑到路小第耳边悄悄说:“小拉叔叔,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呀?”

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有七分似宋运辉,歪头盯着他时显得天真烂漫,宋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宋运辉的女儿。

他笑道:“怎么会呢,小拉叔叔这不是得专心开车,保证小引的安全吗?”

小引却凑的更近,声音也压低:“那小拉叔叔能不能牵牵爸爸的手?爸爸说过,吵架后拉拉手就能和好哦。”

路小第在女孩殷殷期盼目光下,缓缓朝副驾驶伸出右手,在宋运辉疑惑不解望过来时,心一横,抓了他的手握住,因紧张力气使得还有些大。

他心里胡乱想着:这可不是我要牵的,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能被你女儿看出端倪!

哪知宋运辉并没有甩开他,反而自然的回握住,还朝他笑了笑:“是不是累了?要不然换我来开?”

下半程,路小第心里松快了不少,他隐隐想通了一些事,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再那么紧,边开车还能边和小引聊上几句。小孩子的话异常好套,他问出不少自己平时与宋家人相处的细节,也感受到这孩子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一想到这是宋运辉的女儿,对自己还如此亲昵,更是恨不得摘了天上的星星给她都行。


五月的杭州最是适合行人游玩,苏堤上杨柳夹岸、艳桃灼灼,“小引,古时候的西湖可没这么美,因为湖水里都是淤泥杂草,一次,苏东坡偶然听到有人唱了首歌谣,歌里说起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于是,他想到了在西湖上修长堤,这样就能便于人们来到湖中央清淤,苏堤也就由此诞生了,”路小第对着小引娓娓道来,小引眼珠一转,“那爸爸和小拉叔叔在苏堤上,是不是就和牛郎织女在鹊桥上一样?”路小第一愣,随即哈哈笑开。

置身堤上,湖光胜景如画轴般在宋运辉眼前展开,微风吹动白云缓行,也拂过他两额前的发丝,一大一小好似画中人定格在了宋运辉的眼中。

走到一棵不知什么品种的树下,小引欢快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落叶,举在手中兴奋叫道:“爸爸、小拉叔叔快看,是心形的树叶!”

宋运辉莞尔:“你喜欢就带回去做成书签,老师不是教了你们做书签的方法吗?”

“那我要再找两片,给爸爸和小拉叔叔也做一个”

没多久,小引就握着三片极其相似叶子跑到他两面前:“这片是我的,这片给爸爸,还有小拉叔叔的,这是我们的三颗心!”

路小第一把抱起她:“我们小引真厉害!回去了小拉叔叔和你一起把它们做成书签好不好。”

宋运辉望着交叠在一起的三片叶子,嘴角不自觉的也扬了起来,他慢慢缀在他两身后,又听小引问:“小拉叔叔,为什么这三片叶子长得一样,难道它们是三胞胎吗?”

路小第笑答:“小引,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即使形状看上去相似,但它们的叶脉也一定会有差别。”

“什么是叶脉?”

“叶脉就是叶子上细细的纹路,就和人的血管一样,没有叶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跟在后头的宋运辉顿住脚步,喃喃复述着他的话:“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凉意,是啊,即使我们拥有完全相同的叶脉,我也并不是他,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而这里,不属于我;那三颗心,也没有属于我的那颗啊!

他眼里柳满烟堤的美景霎时如潮水般褪了颜色,翻涌而来的是遥遥记忆里,那年湖光山色正好,岸边长椅旁,长发落肩的少女回眸对他绽开笑靥:“宋老师,because I love you”

他撑着前额,内心翻滚,他怎么能完全没有想起,他曾来过这儿,和他真正的爱人……

新荷初开,映得湖水玉色翡然,他失神般盯着湖面,忽而自嘲一笑,当真是暖风熏人醉,自己居然忘乎所以成这样,他差点,就遗失了原本的自己……


夜幕降临,他们租了一艘游船,泛舟于西湖之上。不同于白日的喧嚣,夜晚的湖面多了份惬意与宁静,擦身而过的其他游船上,不时会传来几声婉转的江南小调,小引便在这吴侬软语的唱腔中,趴在宋运辉怀里睡着了。

船舫里一时静谧无声,只有船头破开水面发出的哗哗水响。一日下来,两人终于有空闲对坐相谈,本来应该都是憋了一肚子话,此刻却有些相顾无言。

还是宋运辉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说,他去烟台找过你,能和我说说详细的情形吗?”

路小第点点头,回忆起那日宋运辉来烟台找他时的大致经过。

听完后宋运辉垂眸半晌,轻声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他好像确实比我聪明,他到烟台来找你,是为了确认记忆里的种种细节是否能与现实对上,能对上说明那些经历并非他的臆想。”

他又自嘲地轻笑一声:“而我呢,都没有想过,去上海,去她的家看看,就那么轻易地认定,自己只是得了场怪病,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路小第皱眉打断他:“你没必要自责,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就连现在,我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他继而又放柔了声音:“小辉,既然现在是这么个情况,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就这么……”过下去,后面几个字他始终有些难为情的没有说出口,却又添了句:“我也,挺喜欢小引的。”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宋运辉抬眸与他对视,星辉斑斓泼洒于湖面之上,也盛满在他柔和的目光里,让宋运辉不知不觉又想沉入其中。

他却倏得回忆起去年在北京,也是这双眼睛,带了几分醉意告诉他:“宋运辉,我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可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少操我的心。”

是了,小拉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他也不是那片属于这儿的叶子,他们只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朋友。

难道是这里的月色醉人,小拉也不清醒了吗?

宋运辉摇摇头移开视线,转头盯着幽幽湖水,抿唇开口道:“小拉,我和她就是在西湖边确定的恋爱关系,我挺想她的,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只有倒映水面上寒凉的月光,和对面缄默而幽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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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馏气泡水

【鸣大】谁来救救妻管严(2)


凭李一鸣的本事,很快就把小小县城的官员给收拾了。他看大师兄总是独自伤神,明白大师兄的心思,就跟他说这县官的府里太空了,一点也不热闹,无聊的要命,你想个办法让这里多点人气呗?大师兄知道李一鸣这是在绕弯子让他把他家人接过来,他想谢谢李一鸣,又觉得光是感谢太过无力,攥着衣角踌躇半天,跟李一鸣发誓:

“俺一辈子都会帮你,不管你以后惹了什么事!”

帮我,可我也没惹什么事啊?李一鸣仰头想了想,回他:差一个愿意跟我一辈子的媳妇,你要当吗?

然后他被大师兄拿书拍了两下。

接回姐姐的大师兄不出意外地挨了顿骂——谁让你顶替俺的?俺用得着你顶替吗?

大师兄的姐姐操着和大师兄一样的口音,不怒自威。她明白...


凭李一鸣的本事,很快就把小小县城的官员给收拾了。他看大师兄总是独自伤神,明白大师兄的心思,就跟他说这县官的府里太空了,一点也不热闹,无聊的要命,你想个办法让这里多点人气呗?大师兄知道李一鸣这是在绕弯子让他把他家人接过来,他想谢谢李一鸣,又觉得光是感谢太过无力,攥着衣角踌躇半天,跟李一鸣发誓:

“俺一辈子都会帮你,不管你以后惹了什么事!”

帮我,可我也没惹什么事啊?李一鸣仰头想了想,回他:差一个愿意跟我一辈子的媳妇,你要当吗?

然后他被大师兄拿书拍了两下。

接回姐姐的大师兄不出意外地挨了顿骂——谁让你顶替俺的?俺用得着你顶替吗?

大师兄的姐姐操着和大师兄一样的口音,不怒自威。她明白自己的弟弟表面上像是后悔了,心里却倔得很,下次要是家人再有危险,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看到旁边一边拉着大师兄的衣袖一边替大师兄解释的李一鸣,她长叹一声,想到自己的弟弟成了别人的媳妇,心里颇为复杂。

不过她还是给予了李一鸣和大师兄诚挚的祝福,至于大师兄的父母?李一鸣拿钱打发了他们,压根没接进府里。

某一天大师兄在看书时收到了一封快马加鞭的书信,木色的信封上用火漆粘了根鸟的羽毛,来信人是刘某某,收件人是李一鸣。大师兄火急火燎地把信塞给了李一鸣,但李一鸣丝毫不急,翘着二郎腿继续吃他的早茶。

你倒是看看啊!

哎呀,不要急么,吃口枣糕,甜的嘞!

李一鸣拿起一颗枣糕放在大师兄嘴边,大师兄口嫌体正直地吃了,边嚼边催李一鸣赶快看信。李一鸣叫他放宽心,自己的老师能耐大得很,多半是懒得处理闲事了,着急找人回去当苦力。

照李一鸣所说,这次去京城只是看望一下老师,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回来,也就没让大师兄的姐姐跟着去。李一鸣来这县城花了半个月,回京城则费了四五倍的时间,小导问李一鸣怎么这么慢,李一鸣摆手说拖家带口不容易,你瞧瞧,我给你带了俩徒弟。

大师兄表现地颇为腼腆,视线落在地面上自我介绍,连着半路上被李一鸣和大师兄捡到的吴超群也很紧张,紧握着一直不离身的竹竿鞠躬个不停。

小导让他们不要紧张,感慨李一鸣这一去让师门热闹了不少,殊不知未来有多少鸡飞狗跳的日子正等着他。




*一点片段

>难得表露脆弱的大师兄

书桌边点了四根蜡烛,明晃晃的火苗在他的眼中跳跃。大师兄闻着蜡烛燃烧的味道,想到家里油灯燃烧时的焦油味,忽然生出一股罪恶感和空虚感。

“一根蜡烛二十文,四根八十文,”大师兄忽然开口,“是俺和俺姐几天的工钱。”

说完大师兄又不说话了。兼相爱、交相利,他指着书上的字一个个看。蜡烛缓慢地燃烧,蜡滴沿着蜡身往下流。

他怕自己的泪把书给滴湿了,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可他不会流泪,眼睛干涩涩的没有水,倒是被揉得通红。

李一鸣替他把书拿好放在桌上,大师兄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腰抽噎着:

“俺姐才应该是坐在这里享福的人,俺占了俺姐的位置。”


>探讨问题

接回大师兄的姐姐,绕不过大师兄的父母。大师兄不知道李一鸣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他父母同意了,而且只让他姐姐来府上。

大师兄问他怎么做到的,李一鸣神神秘秘一笑,说如何与人交往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大师兄更加好奇,放下手里的书凑过去问。只见李一鸣伸出右手,三根手指互相磨了一下。大师兄没懂,李一鸣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见大师兄还不开窍,直接说出口:

“哎呀,就是钱!”


>收养吴超群

李一鸣表面说是赶路去京城,实际上却是在游山玩水,和大师兄度蜜月。

走了一个月后正巧遇上暴雨,马车难行,四处又没有人家,他们只好在一处破落的庙里暂住。

马夫溜去系马,李一鸣和大师兄躲在一把伞下往庙里跑,谁知左脚刚迈进门,右脚边就有一根竹竿横扫过来。

风越刮越猛,卷走树的枝叶也卷走他们手里的伞。大师兄不爽得很,那可是他们手里唯一能用的伞了——夏天的雨来得又快又大,弄坏了他们好几把伞。

这竹竿正巧撞到枪口,他一脚踩住扫过来的竹竿,腰身一扭,左脚往竹竿的中间一踏,竹竿就伴随着一声惊呼折了。

“啊,我的打狗棍!”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惊呼道,捧着他断成两截的竹竿悲痛万分。

“你,你们赔我的打狗棍!”

“么打狗棍,谁是狗?”

“打狗棍不是打狗的,是帮主留给我的信物!”

“信物?帮主?”大师兄瞥了一眼竹竿的尸体,“俺看你就是来碰瓷的!么棒子这么脆弱?”

乞丐吴超群有口难辩,李一鸣出来说话:

“你是宋国的农夫吗?”

“嗯?”吴超群一脸不解。

“守株待兔是行不通的呀,我看你有一两天没吃饭了吧?正巧,我和我媳——”李一鸣被大师兄戳了一下后背,“我和他要去京城,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你只要帮我们搬搬东西就行。”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管饭。”

“真的?!”

吴超群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根棍子换他的命,帮主会理解他的。

大师兄哪里不知道李一鸣的心思,无非是想找个廉价劳动力,他瞥了眼李一鸣,李一鸣向他挑眉,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你把这人看好了,我可不管他。”

大师兄转头往庙里走。

Alasooo

结我以同心(51)

51.


陈萍萍坐在案台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公文,再一次尝试阅读上面的文字,不出意外,又失败了。


他一言不发地将公文扔到桌上,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这般重复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在心悸。


陈萍萍不得不承认,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抗拒,他不想见到知晓了一切的范闲,尽管所有的真相是他精心算计、步步铺陈送到了范闲眼前。


但他还是不想面对范闲的质问、猜忌与怨怼。


陈萍萍的右手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感受着空心木头传回来的震动,这是他惯有的动作,规律的砰砰声总能令他安下心。


很快,这个声音被脚步声取代了。


范闲哼着小曲,拎着两个紫檀箱子走了进来。......


51.


陈萍萍坐在案台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公文,再一次尝试阅读上面的文字,不出意外,又失败了。


他一言不发地将公文扔到桌上,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这般重复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在心悸。


陈萍萍不得不承认,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抗拒,他不想见到知晓了一切的范闲,尽管所有的真相是他精心算计、步步铺陈送到了范闲眼前。


但他还是不想面对范闲的质问、猜忌与怨怼。


陈萍萍的右手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感受着空心木头传回来的震动,这是他惯有的动作,规律的砰砰声总能令他安下心。


很快,这个声音被脚步声取代了。


范闲哼着小曲,拎着两个紫檀箱子走了进来。


瘦了,陈萍萍下意识地想着,范闲瘦了很多。


“这个送您。” 范闲将其中一个箱子放在案台空闲的地方,“北齐特有的毛绒披风,做工扎实,保暖性强,盖在腿上防寒。”


离得近了,陈萍萍才认真打量起范闲,视线从他深陷的眼窝落到消瘦的下巴,顿了顿,又移回了额头。


“你这是,” 陈萍萍伸手轻抚着范闲有些淤青的额头,“被打了?”


“没有。” 范闲否认得极快,但又吞吞吐吐地解释着,“不小心撞门上了。”


“这样子吗?”


“....被酒盅砸了一下,没躲过去。”


陈萍萍哑然失笑,自然而然地猜到了这伤是出自谁手,不再过问,低头打开刚刚送来的箱子。


“怎么还给我送东西?”


“好不容易去一趟北齐,怎么着也得带点纪念品。” 范闲指了指立在脚边同样大小的紫檀箱子,“这个还得麻烦您交给我老师,我刚刚问三处的人,他们说老师不在,所以就只能拜托您转交了。”


陈萍萍上下拨弄着盒子上的锁扣,沉着声音,重新问道,


“你还愿意给我送东西?范闲,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范闲大剌剌地寻了把椅子坐下,“或者说,您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神庙的秘密、我娘的秘密、滕梓荆的入局、言冰云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世。”


“不恨我吗?”


“恨您做什么,您只不过帮我认清了真相。”


陈萍萍眯着眼睛望向范闲,内心敲起鼓,范闲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


“说实话,当我第一次把这盘棋看清的时候,不寒而栗,怎么会有人为了这盘棋谋划、盘算这么多年,我斗不过您。然后我开始怀疑,您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帮我吗?”


范闲走马灯地回顾了上一世陈萍萍的所作所为,画面最终定格在血肉模糊的凌迟现场。前世的他醒悟得太晚,自以为是地想要摆脱陈萍萍的控制,培养自己的势力,直到陈萍萍以身殉道后才彻底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您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娘。”


提到叶轻眉,陈萍萍呢喃了两声,即刻意识到范闲一定知道了什么,审视的目光随即落到了范闲的身上,陈萍萍一边注视着范闲,一边试图从每日传回的北齐记录中回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觉察到陈萍萍的疑虑,范闲没办法将荒谬的前世今生全盘托出,只好用肖恩当借口,尽量合理地解释自己因何得知。


“在北齐时,我送了肖恩最后一程,也多亏了他,我知道了我娘是被谁害死的。”


“肖恩怎么会知道杀害你娘的幕后真凶是谁?”


“他不知道,他只说我娘最后嫁入了皇室,后面的故事都是我猜的。人人都说我娘是天才,举世无双,将全天下的财富收入囊中。这样的人在争夺皇位时当然会是利刃、是武器、是不可或缺的军师,但等到皇位坐稳的时候,我娘对于他来说,就是威胁、是蛰伏的猛兽、是不得不除去的隐患。更何况,我娘还有枪。”


陈萍萍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向前倾着身子,


“你娘给你留下的箱子里,装的是枪?”

范闲点了点头,


“我猜,陛下、我爹和您都见过我娘用枪,也知道它有多大威力。伴君如伴虎,老虎怎么能忍受与狮子共处一室呢。”


听完范闲的推测,陈萍萍愣住片刻,随后暗自轻笑,


“我用了那么多年才查到的真相,朝夕之间你就猜到了。范闲,我不如你。”


“我能猜到也只是因为我在局外,而您在局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旦您知道了我娘是因何而死,必然会替她报仇,自然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娘,我又有什么理由怨恨您呢。”


“即便我把你当作棋子算计进去也不生气吗?”


“那还是有一点生气的。” 范闲直言不讳,“但我现在已经消气了,您为我娘做了这么多,我该谢谢您才是。”


出乎意料的局面,出人意料的感谢,陈萍萍低垂着视线,下唇颤抖着,最终只讲出了三个字,


“她值得。”


“您放心,您想做的,我都帮您做,您就好好活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


好好活着。


陈萍萍忽然想起了什么,


“范闲,你给我留的那封信是在你去北齐之前写下的,那个时候你还没遇见肖恩,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糟了,忘记这件事了。


“这个,其实,是因为..” 范闲磕磕巴巴地回答着,“我娘!她给我托梦了,她让我照看您,让您好好活着别做傻事。”


“...托梦?”


“是啊,我当时马上要出发来不及见您,就只能匆匆写了封信,拜托二殿下交给您。”


陈萍萍将信将疑,他总觉得范闲好像对他要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但这怎么可能呢。


范闲见状,赶忙岔开话题,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跟您商量春闱之事。”


“贺宗纬?” 陈萍萍简明扼要,“你不必担心,若他代替你担任考官必然惹人不忿,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一定也会让你担任主考官。”


“我正是想同您说,我要以旧伤复发为由将此事推托掉。”


“这是为何?”


“陛下同意指派贺宗纬为主考官,是想要太子趁机招揽人才,我要是也在旁边,他们不好操作,我不在,他们才能更大胆。”


“你是想按下不提,秋后算账?”


“说不定,到时候要算的帐不止这一笔。”


陈萍萍彻底明白了范闲心里的小算盘,


“别人都说穷寇莫追,你倒好,反其道而行。”


“只有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才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