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躁狂症弹簧手×心理医生独行者，和我宝子@请多关照克拉克 一起的口嗨产物，顺便感谢她帮我想标题🥺，请吃她超棒的配图！点这里  

*非心理专业，道德值↓独行者设定，如有ooc及纰漏、错误，请多见谅（土下座૮₍ɵ̷﹏ɵ̷̥̥᷅₎ა 

*未完待续，坑位喜+1，考完试一定把坑一一填上T.T

正文：

  “嘀嗒、嘀嗒、嘀嗒......”

　　有点吵。是时钟的声音么？

　　他好像置身于一片晨雾里，微微发凉的雾气丝缕氤氲，周遭悄然，万籁俱寂，只能听见淡淡的、有节奏的嘀嗒声，好像有水珠一滴滴地下落，与地面草草地碰撞。

　　或许是露珠，他昏昏沉沉地想。这样的环境让他不自觉地安心下来，甚至忍不住想要眯上一觉。偶尔有极淡的香冒失地掠过鼻尖，大抵是松木混着微微的烟草气。

　　奈布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味道偏了偏头，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是柔软的触感，好像也是香气的源头，令他不自觉地想蹭一蹭。

　　鼻尖萦绕的是那股好闻的味道，因而他凑了凑，出于本能似的用脸颊轻蹭了一下。

　　嗯…这好像是只手？但是晨雾里哪来的手？

　　他这才感觉到不对，意识也随之慢慢回笼。睁眼的动作是潜意识完成的，但是过程却有些费力。他终于把眼皮缓缓抬起的时候视线还有些模糊，想来是睡了很久。

　　“你醒了。”

　　声音是低柔的，却并不哑沉，蕴着一种独独的澈。那股气息随着声音的响起从他的鼻尖不动声色地抽离，因此他的视线也被牵引着望了过去。

　　戴着目遮的男人正打量着他那只白皙的手，语气是饶有兴致的柔和。

　　“挺能咬的，小子。”男人把手伸过来给他看。他的手很性感，皮肤下能看见掌骨在分明地显形。手上的虎口处和掌心边缘都留下了些许红色牙印，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这是......”奈布抿了抿唇，试图去回忆中寻找与这些红痕相关的记忆，但脑海中片刻的混沌让他捉不住那片留影。

　　男人歪了下头，用手虚虚地支撑着。他倚坐在就诊台边，修长的腿悠闲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似乎对奈布困扰的表情很感兴趣。显然，这孩子对于方才发生的事回忆失败了。

　　“克拉克先生，您说这是我咬的？”

　　“是啊，”伊莱收回手，唇角浅浅地勾了勾，一缓一缓地吐字，“聊着聊着就突然扑过来了，冲着我的手乱啃一气，像小狗似的。好在你潜意识里还算听话，诱导着你进入睡眠状态，这才安稳下来。”

　　奈布张了张嘴，却半晌没发出任何声音。伊莱只见眼前的青年耳根都憋的发红了，才闷闷地憋出一句道歉。

　　“对不起先生。”奈布微微垂下眸，做出认错的姿势，眼神却不住地往对方手上隐隐的红印上飘。“以前在其他地方治疗的时候，医生都会给我带上束缚带，所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又不是什么重伤。”伊莱搓了搓指腹，随意地捡起记录本上没有收起的笔，“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脑有没有比刚来的时候清醒一些。”

　　“好些了，”奈布看着伊莱手中微微晃动的笔杆，在手指的运控下写出漂亮的字，“虽然我并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但我刚来到这里时意识并不混沌。”

　　伊莱没有停下正在记录的笔，只是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应该是我咨询病情的时候触及到了特殊情绪点。你的病史如何？如果我没有误诊的话，躁郁症应该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

　　奈布将随身背着的小包打开，取出携带的病历本递给伊莱。男人的指尖在本子抽离的一瞬间触碰到奈布的指腹，微微发凉的触感划过皮肤，像无意掠过的雪。

　　“你的病历本很精彩啊，在我之前已经看过三四个医生了，”伊莱草草地翻着病历，轻啧一声，“都建议你长期治疗，为什么还重复地看了这么多次？”

　　“看见他们我没有治疗的欲望，”奈布低头搓了搓手指，帽沿下的阴影把他的表情掩盖了大半，语气淡淡的，“我想，如果要进行长期治疗，我也该选一个合适的医生才对。”

　　从前奈布也不是没尝试过，但医生们治疗的方式如出一辙。问诊时关爱的语气和治疗使用的束缚带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病人，而是挣扎虚假温暖中濒死的囚。

　　或许这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奈布想。

　　“我想问问，您打算怎么治我的病？”青年抬眸，直直地盯着伊莱看，“如果我觉得可以，现在就可以给您付长期的定金。”

　　伊莱将病历本简单地做了记录，闻言他把本子伸手递还给奈布，坦然地勾了勾唇。目遮挡住了他的眼，让青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见他唇角浅浅弯起，柔和的笑意把方才的漫不经心完整地掩去。

　　“看你具体表现，或许会采用催眠的方法。当然，我的治疗方式不同于常规，所以收费也并不低廉。”伊莱把不知什么时候写好的收费单递给他，语气低柔地开口，“流程概述都在这里，收费标准在落款处。”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奈布能透过浅薄的目遮隐隐地看见那双微眯起的眼睛，他接过那张纸，粗略地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然而治疗流程里没有任何一个涉及束缚等治疗安全的问题，他未免有些疑惑。

　　“你的治疗不需要把我捆起来？”奈布握着缴费单，眼神示意性地瞥向他微红的手，“我可是刚啃过你的手。”

　　“不需要，这不算什么。”伊莱把笔收好，闻言伸出手看了看尚未褪去的咬痕，轻笑了一声。

　　青年还没完全长开，个头比起他还差了些。许是他心情不错，看着青年头上的暗绿色小帽子只觉得有点可爱，便顺手摸了摸青年的头，低头凑到青年的耳边低低地耳语：“治疗的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明显感觉到，青年的身体在他无意触碰到帽子边的软发时倏地一僵。青年低着头，耳根被气息烘得发红，迅速按账单上的数目缴纳了订金。

　　明明这种温柔的纵容是治疗必须的，奈布却生生从中听出了一种调情的味道。这样近似错觉的窘迫令他僵持了半晌，终于偏头让伊莱的手离开自己的头顶，闷闷地憋出一句话来。

　　“谢谢您，先生。”

　　奈布捏着手里的复诊单，迟迟没有推开咨询室的门。

　　距离他上一次问诊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伊莱也曾经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是否可以开始疗程，但他都没有及时地来复诊。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不想去复诊。

　　青年正处于精力旺盛、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青涩，却也并非对自己一无所知。上一次问诊后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伊莱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了。

　　这情况是从他问诊后开始的。那天他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家里，房间里只回荡着钟表的嘀嗒声。因为到家已是傍晚，光线暗暗地映进来，根本不足以照亮空旷的房间。

　　他疲惫地吐了口气，连灯也不曾点亮，就一头栽躺进柔软的沙发里。他将帽子草率地卸掉，随后轻轻搭在自己的脸颊上，把整张脸的表情都隐藏在帽子的布料下。

　　于他而言，这样的独居生活已经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父母留给他的财产已足以承担他半生的费用，却只遗留他自己熬过不知多少个没有雪的寒夜。

　　就像是所有人都在顺应时间而行，唯有他被困在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往常的这种时候，他又会想要砸东西了，但这次不同。当他想要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时，才发现玻璃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碎出了一个缺口。尖锐的玻璃片在黑暗里默然划过他的指尖，携了点温热的红色。

　　他不禁想起伊莱那双被他咬了个遍的手，赤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鲜明的印着，衬得那双骨感的手有些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地舔舐。

　　他垂眸看了看指尖，探出舌头把上面的红渍草率地舔去，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伊莱·克拉克....”

　　他喃喃地唤了一声，指尖的微痛还在皮肤下隐隐地发胀，他叹了口气，难得很快地平静了下来，把玻璃杯放回了原位。

　　不过当天晚上这平静就消失殆尽了——或许人类的潜意识从不会遗忘自己做过的事情，因此奈布也没想到白天的事会以梦境的形式重演。

　　梦里的他最初还能够保持理智，却在被问及为什么没有人陪同问诊的时候突然不受控制暴起。

　　再见多识广的医生见了这种场面也是要慌张一下的，伊莱却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站起身，伸出手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奈布下意识地对这样亲密的触碰感到焦躁，因而在那只手刚刚移开自己头顶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咬了过去。

　　“呼——”他从梦中惊醒，倏地坐起身来。

　　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存在唇边，他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唇瓣，有些发愣。他向来对当天发生的、令他印象深刻的事情十分敏锐，因此夜晚梦见这些也属情理之中的事。

　　他原以为这段记忆不久后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下去，就像从前那样——他长久性的记忆力不大好，只有几年前的那场事故以梦的形式循环往复，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直到某天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被那个循环的噩梦惊醒了。相对频繁出现在梦境中的，变成了克拉克的那张面容——

　　这个人…在他的精神生活里，是不是出现的过于频繁了？

　　正当他握住诊室的把手，犹豫是否要推开门的时候，把手却倏地自己下压。随后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门框与门边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显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萨贝达？”

　　奈布显然对此感到十分诧异。他的眼睛在平日里因压抑而有些低落，此刻却是睁得很开，眼神愣愣的，却依旧能看出它的净澈，像是被蒙尘的晶石。

　　于是伊莱拉开门就看见他这样懵懵的表情，即便他早就感觉到奈布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淡淡的笑。

　　“怎么不进来？我等你很久了。”

　　透过半开的门，奈布看得到午后的阳光透过只草率拉开一小部分的纱帘柔柔地落在伊莱的脸颊上，仔细看的话像是敷了一层暖暖的绒。

　　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样的光线下很难让奈布拒绝，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再犹豫多久就跟着伊莱进了诊室。当他坐下之后才想起自己方才在纠结的事情，不由得为自己的冲动感到窘迫。

　　“我看过你的病历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从没有告诉任何一位医生你过去的具体情况，对吗？”伊莱把桌上的笔记本拿起来，翻到其中的某一页。随后他拿起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坐在了奈布身边。

　　奈布有意去瞥了一眼对方的双手，那双印象里修长好看的手被白色的手套包裹着，隐隐堆起骨感的褶皱，将上次留下的、不知是否已经完全消退的红印埋没进布料里。

　　“先生，我......”

　　他下意识地开口，却发现自己只顾着看那双手，根本没有注意对方问了自己什么，无奈之下他只好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将视线移到一边。

　　“上次我......非常抱歉，对不起先生。”

　　闻言伊莱只是微微地挑了下眉，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对这个道歉毫不在意。他低头凑近一些，安抚性地开口，独有的低沉嗓音放柔后十分悦耳：“上次就已经回答过你了，这没什么。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你的具体情况。”

　　奈布在对方凑过来的瞬间嗅到一股极淡的香，这味道他十分熟悉，似是松木混着微微的烟草气，在很久之前的梦里，他不止一次地闻到过这股令人眷恋的气息。

　　他不知伊莱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确实并不抗拒这样。从不接受身体接触的人哪怕是坐的近了也会感到不适，但他对伊莱的接受度显然不止如此。

　　“您的意思是....”奈布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挪了稍稍一点，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近了，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从前他总会见到父亲对母亲这样做。

　　虽然他并不抗拒，但多少感到有些怪异。因为他好像察觉到脸颊有点发热，即使甚至有微风会不时地吹进这间屋子。

　　希望伊莱不会发现自己的异样，至少不要给他留下坏印象。他暗自祈祷着，把目光移向伊莱手里的笔记本。

　　“你近期的压力来源，或是你的过去。”伊莱用笔尖轻戳本子的页面，似乎并没有发现奈布的小动作。奈布暂时松了口气，目光也被笔尖的点动牵引过去。

　　这让他注意到那一页写着很多东西，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关于自己的症状分析。那些段落零零碎碎地布满了整个纸面，使得它被翻动的时候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突然觉得心下有些酸涩。自从父母过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能够为了他的病症仔细地罗列这么多。

　　“这些东西产生的负能量都会以各种形式积累，从而影响你正常的情绪控制。所以我想找到你症状的源头，也许是很关键的因素。”

　　奈布若有所思地听着，而后垂眸掩去眼里一闪而逝的黯然，也没有任何想提起自己过去的意思，只是盯着伊莱的笔尖出神。

　　空气里淡淡的香气不经意地安抚过他的鼻尖，像是在弥补这段冰冷又长久的沉默。伊莱似乎在等他开口，被目遮掩去的眸不知是在凝视什么地方，但大抵是没有落在他身上。

　　这样也好，没有来自视线的压力，至少他会轻松一些。但伊莱也并未开口接过话茬，想来这个问题是他没法用沉默规避的。于是他在和思想里那个暴躁的自己做了很久的斗争之后，犹豫地吐出一句谎言。

　　“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伊莱似乎对得不到真实的回答这件事早有预料，他把笔记半合在一边，浅浅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以启齿，我们可以慢慢来。”他抬手安抚性地轻拍奈布的背，指腹偶然地摩挲过青年的后颈。引得青年微微偏头，像是在留恋那一瞬的余温。

　　“毕竟你已经来到这里了，就证明你也想让那些郁结在你心里很久的事情疏解，不是么？”

　　伊莱低柔的声线略微发沉，这样近的距离仿佛哄人一般地回荡在奈布耳侧，痒痒的，但很难让他拒绝，于是他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微微地挪动几许，不动声色地捏住了伊莱落在床上的白色衣角。

　　“应该.....应该是因为过去的事情。”

　　“它太让人难受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小得像在呢喃，“我怕...我会发作。”

　　至少不要再像上次，把伊莱的手咬成那般模样了——虽然他觉得就算这样，那双手也依然很漂亮。

　　但他想，这种想法大概是不正常的吧。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当他意识到自己太过焦虑的时候，唇瓣上已经有清晰的痛感和铁锈味蔓延开了。

　　空气里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哼音，大抵是男人浅笑了一下。除此之外，随之而来的还有头上乱揉的重量和耳边低哑的喟叹。

　　“好孩子，讲给我听听。”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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