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馥芮白时间线(整理版)
🌸时间线可能部分有冲突,所以自行调解了
推理过程指路:馥芮白系列时间线(推理版)
时间线还没整理完,等我二刷完了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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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12.24宁一宵出生
1999.02.28苏洄出生
1999.11.01宋煜出生
2000.02.21许其琛出生
2000.05.21夏知许出生
2000.12.21夏习清出生
2002.10.10乐知时出生...
🌸时间线可能部分有冲突,所以自行调解了
推理过程指路:馥芮白系列时间线(推理版)
时间线还没整理完,等我二刷完了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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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12.24宁一宵出生
1999.02.28苏洄出生
1999.11.01宋煜出生
2000.02.21许其琛出生
2000.05.21夏知许出生
2000.12.21夏习清出生
2002.10.10乐知时出生
2003年宁一宵的继父张凯负债逃走,四岁的宁一宵亲眼看到母亲秦月的小拇指被讨债人砍下
2003.06.26方觉夏出生
2005年夏,乐奕夫妇遇难,乐知时被宋谨接回国,认识了哥哥宋煜
2005.10.20周自珩出生
2007.02.17裴听颂出生
2012年夏,夏习清因游戏连输穿白裙子,并在中山公园偶遇了哭泣的小团子周自珩
2013年苏洄查出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症
2015年夏,周自珩在一颗星星的指引下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2015年七月份,许其琛一家自驾游发生交通事故,许家父母离世
2015.09.01知许解夏在729路公交车站相遇,夏知许一见钟情而不自知
(——《BE狂魔求生系统》主线开始——)
20215.09.02夏知许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听到张心正讲许其琛的经历后临时改了稿子
2015年秋,静俭培雅校际篮球联赛,宋煜夏知许相识
2016年春月,静俭高一分班,许其琛和夏习清成为同班同学
同年,苏洄因双相症,一时起意在国外领养了七只小象,起名do、ri、mi、fa、so、la、xi
2016年六月,秦月给宁一宵留下保佑高考顺利的短信后彻底失踪
2017年七月份,许家父母的忌日当天夏知许带许其琛去了长江大桥
2017.09.01培雅开学典礼乐知时过敏突发哮喘,宋煜下台救人,兄弟关系暴露
(——《可爱过敏原》主线开始——)
同年夏,乐知时“尾随”去参加市三好竞选演讲比赛的宋煜并被发现,认识了夏知许和许其琛
同年夏,夏知许宋煜去北京集训,为期一月
,集训期间某晚停电,两人在楼下聊天,宋煜说服夏知许表白
与此同时,许其琛被肖悦造谣,深陷舆论漩涡中心,夏习清体育课打架被夏昀凯领回家
夏知许回来后的第四天,许其琛转学,夏知许雨里追公交,知许解夏久别
2018年晚春/早夏,夏知许和骂许其琛的学生打架,保送T大的名额被取消
2018年九月,大学开学前夏知许从夏习清的口中得知许其琛去了W大
次日夏知许到T大报道,接待学长是宁一宵
2019年五月,苏洄读书观影会迟到,一洄相遇
(——《悬日》主线开始——)
2019年六月雨夜,苏洄请求宁一宵收留自己
次日苏洄带宁一宵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并把小猫布偶送给了他
2019年六月中下旬,读书观影会聚会上苏洄听宁一宵讲述自己的经历
2019年七月,宁一宵苏洄一同赴美国纽约参加学术研讨会
2019.07.12宁一宵苏洄于悬日下拥吻,二人开始恋爱
2019年秋,苏洄和外公吵架被赶出家门,开始和宁一宵同居
2019年十一月,苏洄试图割腕自杀,被室友撞见救下,宁一宵赶回来
2019.12.01宁一宵接到北滨省派出所的电话,秦月与一男子死于火灾,苏洄陪宁一宵回去辨认尸体
2019.12.02苏洄陪宁一宵一起回他长大的小渔村,宁一宵海葬母亲秦月
2019.12.12苏洄宁一宵的恋情被苏洄外公发现,苏洄被关禁闭并被要求分手
2019.12.15苏洄的叔叔因病自杀,苏洄受了刺激,当晚在浴室自己在胯骨上纹下了“More than one night”(译:不至于一个夜晚)
2019.12.16苏洄的婶婶殉情,尸体被苏洄发现
2020.12.17季泰履动用关系,宁一宵的申请、签证接连被拒
苏洄到医院大闹一场,自残、住院
2020.12.19苏洄向季泰履服软
晚上九点,苏洄迫于外界压力主动提出分手
2019.12.20凌晨苏洄被遣送到北美的一家封闭式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当天早上,宁一宵前往季家,被告知苏洄已去往上海,季太履给宁一宵看了苏洄发病时写下的信
离开季家后宁一宵收到了签证通过的电话,被冯志国蓄意开开车撞伤
2020.01.28苏洄在四次高强度治疗后,大脑一部分构造发生改变,渐渐丧失了逃离的念头
期间,苏洄向护工丹妮要纸笔给宁一宵写信,寄出的信却始终没有回应
2021年方觉夏离开Aster,来到星图
2022年苏洄所在的精神病院破产,医院解体,苏洄想打电话却想不起来宁一宵的号码,流落街头
2023.12.25kaleido正式出道
2024年,宁一宵只身一人去非洲看苏洄领养的七只小象
2025.03.22凌晨知许解夏真正意义上的重逢,早上夏知许带许其琛回家
当天下午,夏习清回国,夏知许许其琛和陈放接机,许其琛答应给夏习清电影发布会的票
2025.03.23许其琛搬家,知许解夏开启同居生活
2025年四月,解西亚签售会上夏知许二度表白
《海鸥》发布会上夏习清因几秒镜头走红,周自珩夏习清开始捆绑炒cp,录制《逃出生天》第一季第一期
(——《我只喜欢你的人设》主线开始——)
之后,夏习清买房,邻居周自珩。周自珩接下《跟踪》剧本,周自珩夏习清摄双人杂志,周自珩发表关于“正常人”的评判问题看法
2025年四月末,许其琛和夏知许携手参加舒滢和张正心的婚礼,舒滢要许其琛五一假期带夏知许回家
当天夕阳许其琛回馈给夏知许一枚戒指,二人于长江大桥之上拥吻
(——《BE狂魔求生系统》主线结束——)
2025年春转夏,知许解夏巴黎尼斯蜜月旅
2025年五月,《逃出生天》第一季第一期播出,自习cp热度飞升,夏习清去P大美院帮忙和周自珩一起吃饭
五月末,逃生嘉宾一同坐飞机去上海录制第二期
2025年六月,夏修泽生日家庭聚会,夏习清离开前碰到了剧组投资局出来的周自珩和许其琛周自珩带夏习清去了射击场
2025年七月,自习飞往武汉《跟踪》开拍
2025年冬,听觉机场饭拍视频走红,裴听颂搬回队卡团宿舍拍摄团综
(——《营业悖论》主线开始——)
方觉夏给裴听颂送校园卡,P大问路偶遇周自珩
同年12.23,西雅图某酒店搞错房卡,宁一宵意外再遇苏洄,宁一宵让卡尔“跟踪”苏洄,并查梁温
12.24宁一宵匿名收藏苏洄的作品《网》
2025.12.29kaleido参加云视网晚会耳返事故,六人清唱一鸣惊人
2026年初,裴听颂方觉夏拍摄双人杂志,概念“春日囚雪”
祺我|迎风降落
•送给每一位敏感的女孩
•1w+
•BGM:《让她降落(Live)》
01.
临出门前,我最后一遍站在镜子前,自上而下扫视全身。人生中第一次穿上相对庄重的正装,我的好奇心表露无遗,可忐忑不安还是占据心脏正中。眼前倒映出的我,紧张兮兮地抿着嘴唇,面色如常,眉眼间却带着淡淡的局促,眨眼的频率都变快了。妆容已经化得完美无瑕,礼裙也盛开得恰到好处,我却还是怕生出意外。
镜子中的人深吸一口气,掏出口红浅浅地在下唇涂抹两下,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快步迈出家门。
婚礼现场最不缺的就是热闹。我艰难地从熙熙攘攘分流出来,脱离了人声鼎沸。我没有随...
•送给每一位敏感的女孩
•1w+
•BGM:《让她降落(Live)》
01.
临出门前,我最后一遍站在镜子前,自上而下扫视全身。人生中第一次穿上相对庄重的正装,我的好奇心表露无遗,可忐忑不安还是占据心脏正中。眼前倒映出的我,紧张兮兮地抿着嘴唇,面色如常,眉眼间却带着淡淡的局促,眨眼的频率都变快了。妆容已经化得完美无瑕,礼裙也盛开得恰到好处,我却还是怕生出意外。
镜子中的人深吸一口气,掏出口红浅浅地在下唇涂抹两下,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快步迈出家门。
婚礼现场最不缺的就是热闹。我艰难地从熙熙攘攘分流出来,脱离了人声鼎沸。我没有随着人群在厅前随份子钱,而是一路直奔新娘候场的小房间而去。
“袁芷欣。”
我刚跨进门里,就瞥见坐在化妆镜前的主人公。见她盯着镜子发呆,我便开口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袁芷欣回头回得快,一眼就看见站着的我。她也顾不得拖曳的婚纱,小跑着来到我面前。
“着什么急呀,我也不会走。”
我装作指责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袁芷欣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
“都好久没见你啦,你还是这么漂亮。”
袁芷欣说着就要凑到我脸上亲,我连忙把她推开,生怕她化好的妆全部花掉。
“就你最会说话。”我无奈地笑着,从高中时期她就一点不怕生,不然我也不会能和她成为朋友。那时她就经常夸奖我,还好只是当着我的面说而已,否则我的脸恐怕要红个彻底。
袁芷欣似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说,我的话匣子遇到她也能打开得完全。在她拉着我坐下之前,我看看她身上华丽浪漫的婚纱,再瞅瞅我穿的裙装,暗自松了一口气。
袁芷欣正等待着牵着她父亲的手走过红毯,走到新郎身边。我帮她整理着最后的细节,心中涌上万分感慨。高中时期,他们两个身边的同学朋友,也包括我,没有人想过他们会谈恋爱。完全牵扯不上的两人,谁也无法想象他们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正因为我知道校服到婚纱的难得,才会更加愿意祝福他们。
“今天你可不许哭啊,眼圈红了也要憋回去啊。”袁芷欣笑着打趣我。
我下意识抹了抹眼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眼眶开始又酸又涩的。
“怎么会哭,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啦。”
她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盯出一个洞。那神情仿佛在说:我还不知道你吗?
“行了行了,”我拍拍她的肩膀,“马上登场见新郎了,表情这么丰富小心妆花掉。”
婚礼仪式复杂繁琐,可谁也没有表露出不耐烦。我的目光全程都随着袁芷欣走,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我也忍不住露出真心的笑容,用力鼓掌。
直到袁芷欣下台敬酒,我才终于将眼神分出。袁芷欣只请了我一位伴娘,对应的也只有一位伴郎。我刚瞄到伴郎的身影,就彻底挪不开眼神。只一眼,我就确定了他是谁。绝对不会错的,因为我不可能认不出,那个时而出现在我美梦里的人。
面前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我遇上了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我莫名有些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我心不在焉地摇晃着酒杯,与相识的人寒暄几句,偶尔抿口酒表示尊重。
“温融。”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和得如同春日的风。我僵直了脊背,生硬又缓慢地转身。
我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扯出一个或许不算勉强的笑容。
“马嘉祺,好久不见。”
02.
我与马嘉祺自如地交谈,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
高中老师喜欢按组别调整位置,一个组的人几乎不会换。马嘉祺做了我三年的后桌。
班主任喜欢将看起来适合做领导者的同学定为组长,而马嘉祺也被选中。组里的同学大多叫他组长,纵使我在心里喊过他千万遍嘉祺,我也没有勇气诉之于口,只是同其他人一般叫着组长。
学校明令禁止的事情太多,学生自然也很少有全然听取的。许多同学都会悄悄带个MP3藏在桌洞里,一下课就戴着耳机听。我自己从没有带过,怕被老师发现。但我喜欢看马嘉祺听,他带着耳机低头翻书,我心里总会浮现出“岁月静好”几个字。我总会故意弄掉书本纸笔,为得就是能在白驹过隙间匆匆看他几眼。
我的同桌常常不在座位上,一般由我来传卷子。偶有不小心碰到马嘉祺的手指,我立刻像被针扎到一样缩手。我害怕被他看出我的心思,所以从不僭越,除了必要的有关学习的交流再无其他。
甚至到最后拍毕业照时,我也没能勇敢一次,把遗憾留给自己。
大学四年,乃至到了工作岗位,我再没见过他。本想着随时间淡化,总会遗忘这份感情。
今日再相见,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丢下过这份喜欢。只是它与我捉迷藏,躲在心脏的一隅,让我误以为我已经释然。
“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
其实我们的关系,也不过同学一场。按道理来说,我们应打过招呼就挥手告别,这才是正常的距离。但马嘉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贪恋这一时的亲近,也舍不得说再见。哪怕宴会一场又要再次回归陌生人,我也贪心地想要短暂地靠近我触摸不到的霁月。
“有机会的话,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马嘉祺发出了邀请,语气里的一丝恳切被我察觉。
我先幻想着他会不会对我抱有别样的心思,一如我从未改变的心意。而后我选择在心底默默斥自己自作多情,一句话就能联想那么多没有根据的猜测。
但我还是说了好。
我们互相加上联系方式,就被一桌高中同学招呼着坐下喝酒。我们推脱不掉也只能落座,一口接一口咽下,喉咙被酒精灼烧着。我喝酒会上脸,面颊不一会儿就爬满了红晕。老同学与我也不算太熟稔,没有再劝酒。反倒是马嘉祺的酒杯就没空过,一杯喝下就再次满上。他面色如常,看不出醉意。
我正想出言劝阻,边上一位女同学先开了口:
“今儿热闹,多喝点也没关系。现在找代驾也很方便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似乎瞟了我一眼。
我只能把劝言拐了几个弯,含着些许憋闷咽回肚子里。
女同学找我喝酒,我才确定她可能真的有些针对我的意思。虽然我根本与她没说过几句话,但我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与她碰杯。接连几杯让我有些晕头转向,她却不停怂恿着我继续喝,为我斟酒。
马嘉祺瞅见我面色红得吓人,表情霎时冷了下来。他绕了半圈走到我面前,我愣愣地抬起头与他对视。女同学劝酒的手放下了,脸上也换上一副有些仰慕的神情。不等她招呼马嘉祺,他便冷着脸开口:
“她说不能喝了。出了问题,你负责?”
一时间饭桌的气氛都凝滞,女同学更是大气不敢出。马嘉祺的单眼皮仿佛能刮破皮肤,刺出血珠,冷冽得让人不敢迎上他的眼睛。
我清楚自己再喝下去就要彻底醉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没醉过酒,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万一要是撒酒疯,场面就很难收拾。
“马嘉祺,”似乎是酒气氤氲了我的瞳孔,不然我怎会看见他好像一瞬间就柔和了目光,“你带我去化妆间,行吗?”
他没有说话,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揽着我向外走。
马嘉祺扶着我坐下,动作轻柔得好像我是个玻璃娃娃,用力一碰就要裂成碎片。
“谢谢你啊,马嘉祺。真是麻烦你了。”
最后的清醒和理智告诫我不能卸下外壳,这依然在婚宴,在外面,不是在家。
“那我先走了,你要是遇到袁芷欣记得帮我告诉她一声。”
“我和你一起。”
听见他说的话,我酒意都醒了三分。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有个人一起比较好。”马嘉祺很是坚持。
最后我还是和他一起坐上车,代驾开车。我们一路无言。我低头给袁芷欣发信息简单解释一通,就赶忙熄灭手机屏。
我说了一句谢谢就急急忙忙道别,逃似的进了单元楼。马嘉祺望着我的背影消失在楼里,才招呼代驾报了自家的地址。
03.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边搅拌着边思索。这一别,我和马嘉祺还会再见吗?他说一起吃饭,会不会只是客套的场面话呢?
酒喝得实在有点多,大脑已经接近宕机。囫囵吞下蜂蜜水,我便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醉意熏人,我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手机里有袁芷欣的关心,也有马嘉祺的。我先安慰几句袁芷欣,又打起精神回了她几句语音,示意她我已经恢复活力了。马嘉祺的信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嘱咐我要多喝点水,好好休息诸如此类的话语。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对于一个久别重逢、算不上熟悉的同学来讲,这份关心显得亲昵。
那个猜测再次涌入脑海,又被我强硬地压了下去。
他怎么可能喜欢你,温融。
我眨了几下眼睛,嘴里蔓延着苦涩。
我只中规中矩地回复了没事和谢谢,等了几分钟也没再有新信息弹出,我就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
彻底修整好已是晌午,我随意找些面包点心填饱肚子,就坐在沙发上找了部电影看。我把窗帘全部拉上,午间精力旺盛的阳光依然能把帘子照得黄澄澄,屋子里平添几分暖意。
电影的确好看,也是真的悲伤。我哭得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尾也像涂了胭脂。我怕用纸擦拭会磨得更红,只能一遍遍用水冲洗。
吃晚餐时我也一直回味着剧情。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彼此爱慕,却从未诉说过心意。最终成了陌路人,在对方的世界里遗憾退场。我亦为他们感到可惜,他们有才有德,又都是盛放的向日葵,天生一对才是。
我胡思乱想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忽到马嘉祺身上。他不喜欢我,我会难过会遗憾,但我也会觉得再正常不过。不似电影里主角的璀璨夺目,我就是平庸的、普通的、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自然也没有被珍视的道理。我如此脆弱飘摇,与马嘉祺从未弯折的背脊怎会相衬。
怎么又开始了。
我无可奈何地想着,长叹一口气。
04.
度过周末,我又要开始赶时间八点前上班打卡。周一考勤查得最狠,迟到免不了被领导教育一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愿听到领导阴阳怪气的内涵言语,更不想听见办公室里的同事的假惺惺或是冷嘲热讽。
职场如战场,我在踏上工作岗位之后才真真正正地领悟到这一点。
我在七点五十八分打卡,躲过了迟到。一进办公室,我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小温你来了。”
不参与勾心斗角也不热衷八卦的张姐与我打招呼。她是办公室员工里面最年长的一个,正值中年,没有太多心思管部分人所想的歪门邪道。可今天,她看起来也有些不一样。
“张姐,怎么了?”
“今天要换主任,有一个别的部门的主任调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会儿估计就来和我们了解工作了。”
我心下了然,点头道谢。
张姐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屋里的视线齐刷刷地对准门口。
我也随之抬头。瞧见来人,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其他人感到莫名其妙,看着我的动作也跟着站了起来。
“主任好。”
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面色如常。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来人是马嘉祺,我甚至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公司。我心里早就掀起惊涛骇浪,打翻一艘艘帆船。
马嘉祺也有些惊愕,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他期待遇见的人原来一直离他并不远。
“从今以后就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了,我的办公室在隔壁,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我用余光清晰地瞥见,几个同事看马嘉祺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欣赏。果然人对于好看的脸蛋还是会自然而然生出好感。
我一天的工作效率都要比平时低许多,到下班点认命地留下加班完成今天拖沓的任务。太阳早已经让位给月亮,天色也顺应换上了黑色装扮。整栋大楼也不剩几盏灯,敞开的门口有阵阵风吹进来,温度没有多低,可我还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看着外面的黑黢黢,夜色中仿佛暗流涌动,即将吞噬我。我只觉后背发凉,心中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于是我快步关上了门,上了锁。
今天的工作刚收尾,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可我不敢发出声音。笃笃声持续了好一会才停止,我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怕那人在门口等着。
“温融,你在吗?”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骤然放松下来。
“在。”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疲惫,甚至有些虚脱,嗓音都变得沙哑,像一条缺水的鱼。
我放马嘉祺进来,他的神色还有未褪去的紧张。
“我在隔壁,听见声音出来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看见我就走了。”
“现在没事了。”
我在那一刻想,马嘉祺从黑暗中走来,比这屋子里的灯光还要明亮。他是一阵夏夜的晚风,推开席卷的热浪,吹散了浓重的夜色。
“谢谢你。”
“温融,”马嘉祺的表情似笑非笑,又染着些许无奈,“我们见面这几天,你已经说了好多句谢谢了。”
我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其实我懂,只是不敢相信我的解读。
所以我选择缄口不言。
马嘉祺见我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打破沉默:“这么晚了,一起吃饭吧。”
我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我收拾一下。”
“川菜可以吗?”
“可以。”
马嘉祺载着我,在一家川菜馆停车。他将菜单递给我,我简单地勾选了几道菜又交给他。我点的菜几乎都在他的喜好范围内。他换掉了两道,新增的是我喜欢的。
“麻烦一定微辣,谢谢。”
马嘉祺把菜单给服务员。
等待上菜的过程冗长又煎熬。他不是话多的人,我也不知挑起什么话题。一顿饭吃得沉默寡言。
临别前,马嘉祺突然开口叫住我:
“温融。”
“我们都可以大胆一点。”
我有些发愣,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跑走。
我又逃跑了。
马嘉祺在我身后,不知该做何表情。他发动汽车,笑着摇摇头。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我不理解。说来也可笑,这应该是件好事,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是皆大欢喜的收场。但我想不通,如此平庸又普通的我,脆弱、胆小又多愁善感的我,怎么会得到他的青睐。
我想到更远一点的初中时期,那时我就跟马嘉祺同校。我随口夸了一句他长得挺帅气,便被初中的朋友说了一句:“你配吗?”
记不清那时我的回答是什么,只依稀记得那好像是朋友的口头禅,随便说句什么都有可能换来这一句话。像是根深蒂固地刻进骨子里一般,即使后来身边不再有她,我做什么事情也都会考虑,我到底配不配。哪怕是有人夸我一句你真好,我都无法坦荡地应下。
如今我还是这样。我似乎总有不完美的地方,而马嘉祺,在我心中是不可玷染的存在。
与我这样会无端生出许多奇怪想法、喜欢乱猜想、多疑的人谈恋爱,也会很累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为了留住马嘉祺心中我的好形象,还是不要近观比较好。
虽然,我心中充斥着星星点点的遗憾。
05.
我一进办公室,同事七嘴八舌地开始打趣我,闹闹哄哄的我也没太听清楚。我走到工位旁,看见办公桌上有一大捧玫瑰花。还没看附带的明信片我已经知道是谁送的了。
秦轶从我刚工作没多久就开始追我,我拒绝很多次都没有用,只能任由他去。他以前还稍微收敛一些,我拿他没办法,他就变本加厉了。
玫瑰花一时处理不掉,我蹙紧眉头,将花束搬到脚边放着,准备空闲时间再去还给他。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秦轶竟然在上班时间直接找过来了。他借着工作的名义把我叫出办公室,说的话却跟工作丝毫不相干。
“送的花你喜欢吗?”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忍着脾气,冷冷地回答他。
“等一下再聊工作的事情嘛。”秦轶笑眯眯的,一副蛮不正经的样子。
我刚想回怼他几句,马嘉祺从隔壁大踏步走过来,凛冽的气息仿佛要把人冻伤。
“秦主任,上班时间没有工作,串到别的部门,纠缠其他同事。这话传出去,有损您的形象,您说对吧?”
秦轶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不希望有流言蜚语传出,哪怕都是真话。他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对马嘉祺仍有几分忌惮,也打算离开。
“等等,秦主任。”
我喊住秦轶,他看起来有几分欣喜和意外,我回办公室把玫瑰拿出来递给他。
“不好意思秦主任,您还是拿回去吧。”
碍着马嘉祺在场,秦轶也不好再死缠烂打,悻悻地接过玫瑰花。
“秦轶风评不好。”马嘉祺倏地开口,“而且都是真的。你别和他走得太近。”
“我知道。我先回去工作了。”
我匆匆忙忙地推门而去,徒留马嘉祺一人站在原地。他不知第多少次望着紧闭的门,陷入青葱的记忆。
马嘉祺对于人像的记忆力出奇的好,见过一面的人第二次再看见就会有印象。他在初中就与我有过擦肩而过,自然地记住了我的长相。高中成为了同班同学,他每天都能看到前桌的我,扎得圆圆的丸子头总会炸出几撮毛,每天都抬着头认真听讲。
每当袁芷欣课间找我聊天,马嘉祺不是故意的,但总能不经意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几乎所有事情都会同袁芷欣讲,他也能从只言片语中窥见几分之一的我。
他记住了我的细腻,记住了我对细微事情的在意,记住了一个易碎却温柔的我。马嘉祺也会在自习课的抬眼间,勾勒出我的轮廓。在课间,我独自轻声哼唱歌曲时,他努力捕捉着我的旋律。
这些事情,我从来不知道。
大学期间,马嘉祺太过忙碌,急切地想要在社会立足。他也想过,他会不会已经没有机会。可他还是想要撑起一片天,拥有足够的能力,来让我看见他。
马嘉祺早先知道我会做伴娘,于是向袁芷欣申请了伴郎的位置。他一直站在那里,眼神视线从未离开我半分,好似如果我永远在他目之所及之处,他就愿意永远站下去。
他懂我的退缩,懂我的逃避,也愿意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他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只是他无法拒绝自己的内心。深埋多年的爱逼着他向前走,逼着他勇敢、不那么含蓄地把心意表露无遗。
马嘉祺也知道我面对感情的迟钝和刻意忽略,所以他将题目和选项直接铺述在我面前,只等待我的答案。
秦轶又在下班时间把我拦住了,数不清第几次邀请我去吃饭。我张口就想拒绝,却见他的神情阴翳,心情似乎很差。
“只是作为普通朋友一起吃饭的话,可以。”
我不愿意做破坏别人的心情的罪魁祸首,尽管我并不喜欢他,也打心底不愿意与他做朋友,可我还是答应他了。从前袁芷欣就说我这是个坏毛病,得治。无论多少年过去,我还是一样的不会拒绝,一样的不愿意看到别人不高兴,更怕别人是因我而难受。
“抱歉,我有些事情要找温融谈一谈,如果你们的事情不算太紧急,可以改天再约吗?”
马嘉祺不知什么时候听到我们的交谈,出现在我身边。
我歉意地冲秦轶笑了笑,跟着马嘉祺离开。
马嘉祺盯着我的眼眸,我一如既往地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与缩头乌龟没什么两样。
马嘉祺低声叹气,说不出重话,只能温柔地真切地说:
“温融,你怎么还是没有学会拒绝。”
06.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噎了一大口棉花,咽喉软绵绵地发痒。自知理亏,我垂下头不去看他。
“你没有义务去服务每个人的心情。你唯一有义务的,是照顾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委屈你自己。”
马嘉祺轻轻地说,似乎是怕惊扰我。
他驱车前往酒店,今晚的确有一个临时的饭局,关系到之后的公司合作,无法拒绝。
我的眼圈不声不响地红了,我将自己藏在驾驶座后面,不让马嘉祺看见。我在外面总是习惯掩盖自己不好的情绪,无论是难过还是愤怒。更不希望在人前落泪。我的泪腺发达是事实,但我几乎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只是马嘉祺温柔的声音和话语似乎总是能戳中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我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到下车时,我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眼泪早就被我憋得无影无踪,依然是得体的模样。我跟在马嘉祺的后面进房间,挨着与宾客一一问候。我知道这种饭局肯定吃不了多少食物,多数都是喝酒,该敬酒的我一个也没少。
“温小姐年纪轻轻,竟然能出席酒会,可见一斑。”
我寻找着话音的来源,是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男性。没有满面油光,但灯光打在眼睛上,被镜片折射,锐利又不怀好意。
我几乎是立刻就明了他的意味。他是在说我资历浅薄,手段恶劣。更深一层暗藏着的意思,是对我抱有别样的不纯心思,暗示着马嘉祺。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与他喝酒,不能撕破脸皮。我端着酒杯的手还未伸出去,马嘉祺就替我挡了这杯酒。
“不好意思周总,她不能喝太多酒。”
周总见马嘉祺出手,只得与他碰杯,讪笑着收回手,后半场识趣地销声匿迹。哪怕马嘉祺在公司只是主任,在外他就代表整个公司,没有人愿意破坏盈利的合作。
后来的酒,马嘉祺全部替我喝掉了。我试图阻拦他,却被他不拿酒杯的手拦下,摆摆手示意没事。我只能心疼地看着他被灌酒,胃里只有酒精在摇晃。
酒局结束后,我扶着马嘉祺去卫生间,他几乎是把喝掉的酒全部吐了出来。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拿了瓶水递给他漱口。
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我是个累赘,不仅不能够帮助他,还要他替我喝那么多酒。我这样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有用的。
搀着马嘉祺离开之前,我瞥了一眼镜子。我的白眼球染上许多红色,不知是酒精熏染的缘故,还是敏感的情绪在作怪。
马嘉祺喝多了也不吵不闹,除了晕晕乎乎没有别的迹象,甚至能报出住址。只是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用的是快要捏碎骨头的力气,好像生怕牵着的人逃走。痛感过后是麻木,我感受不到痛了,只有冰凉的温度贴着我的手掌。我的心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温热,仿佛在烈日下晾晒过,阳光和风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我舍不得松开他的手,纵使被牵得疼痛。
我和马嘉祺一起参加酒会的事情不知怎的就被传了出去。办公室的人装作无意地在我到的时候聊起这件事,连张姐都用探究的眼神望着我。我没有力气去解释,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上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高中。莫名其妙有传言说我和一位学长谈了恋爱,其实我和他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只是因为学业方面的事情简单聊过几句。
我厌恶被人注视着窃窃私语的感觉,我会无尽地猜想着他们会在背后如何议论我,最终把自己扯入无休止的自我怀疑,甚至在人群里就会想要离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谣言终会被人们遗忘,但曾经带给我的创伤不会被抹去,依然在旧事重提时隐隐作痛。
我未曾料到事情飞速地传到马嘉祺耳朵里。他开了一场紧急会议,说得却是与工作关系不太大的事情。
“昨天只有温融还在公司,酒会是紧急通知,我只能带她去。温融的工作能力同样有目共睹,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同事间出现嫌隙。”
马嘉祺替我作出了澄清。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驱散谣言,在所有人面前维护我。
遇见马嘉祺之后,我好像有了太多的第一次,我未曾设想过的第一次。
同事接连离开,我落在最后一个,马嘉祺依旧坐在原位丝毫未动。我是想要说感谢的,可与他重逢之后说了太多遍,越说越单薄,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何况他想听到的,大概不是这句。我走出会议室,轻手轻脚地阖上门。
07.
马嘉祺调过来已有一段时间了,除去复燃的悸动以外,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这段时间我总是频繁做梦,梦到过去,梦到高中时代。那些带给我深刻印象的事情在梦里重演一遍,不论好坏。梦里我像只刺猬,试探地露出肚皮,稍有不慎,即刻蜷成一团,竖起满身刺。
我筋疲力尽地从梦中醒来,走进洗手间,捧了把凉水朝脸上泼。凉意渗进皮肤,带着丝丝缕缕的爽意,唤醒我的大脑。
马嘉祺的信息悬在手机屏幕上,我完全忽视不掉。
“温融,我在你家楼下。”
我慌乱地看了一眼发送时间。如果他还没有走,那么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一个半小时了。
“你可以下来和我聊一下吗?”
我手足无措地呆站了几分钟,惊醒一般翻出一身衣服换上往楼下跑。
马嘉祺的车还在那里没有开走,他低着头坐在驾驶座上,似乎是在盯着手机屏幕。我小跑几步,敲了敲紧闭的车窗。他猛地抬起头,见到是我,关闭了车锁。
我坐进副驾驶,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温柔的神色像是要将我用柔软的棉纱包裹。
“马嘉祺,”我咬了咬牙,挤出一个我自知难看的笑容,“我想,你不应该喜欢我。”
马嘉祺的表情没有分毫惊讶。他依然镇定自若,仿佛我只是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但我能看出,他在认真地等着我的下文。
“我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做不好。情绪也不稳定,是个不定时炸弹。你喜欢我,对你没有好处。”
我闭了闭眼睛,几乎已经料定了结局。
马嘉祺蹙着眉,像是怜悯,又像是同情。我偏过头不去看他。
“你不用可怜我。”
“不是可怜,是心疼。”
他的瞳孔里是千万分的认真。
马嘉祺在听到我开口时,就知道他是对的。如果不解开我心中难解的死结,就不会有理想的结果。他明白这结不容易解,所以他陪在我身边,潜移默化地撬开我的心门。我的性格他无法改变,只能希冀着多给予我一些安全感,再多给予一些,好让我可以接受我应得的爱。他这样逼我一把,使我不得不直面他的问题,无处可逃。
马嘉祺始终记得,高中毕业的聚会,我坐在女生堆里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不知道我遇见什么要求,只记得我面露难色,最终选择喝酒,被起哄喝三杯。明明自己也不高兴,但感受到别人对于我的不满,我还是闷头喝了下去。像一只脆弱却要强装坚强的兔子,他一直记得。
“温融,不要将所有缺憾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不是天才,也不是鬼神,会有不完美的地方。”
“可我也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好。”
马嘉祺也担心他不够好,不足以站在我的身边,与我携手再偕老。战线拉了接近十年,他才向前迈出步伐。他能感受到我细微的情绪变化,又何尝不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同样。
他和我,其实是极相似的人。
一样的脆弱又强大,一样的在爱里退缩,一样的敏感。
“为什么不向前迈一步呢?只要一步,你就会知道结果。不尝试一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呢?”
我感到有些精神恍惚,真的被他说动。
马嘉祺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连试探伸手都不敢。我怕我的希望会落空,拼尽全力从悬崖向下坠落,最终撞在地上换得个粉身碎骨。我也怕我浑身的针不仅刺痛自己,还要扎得他鲜血淋漓。
“相信我一次,也相信你自己一次。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我不清楚太阳是何时向西落下的,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和煦烂漫的暮光,暖融融地披在我们的肩头。马嘉祺的眼神是那么坚定执着,与少年时意气昂扬的模样重合又分离,分离再重合。
许是清晰地看见了我神色的松动,马嘉祺伸展开双臂,细长的胳膊像是能拢住所有的光芒。世界所有值得眷恋的事物仿佛都能在他的臂展里找寻的踪迹。
我箍住他的身体,他的双臂落在我的腰部。他的拥抱太暖和,我仿佛抱住了整个太阳。我的身体都放松下来,所有的尖刺顷刻间在他面前收敛,只能柔软的内里被他拥住。
我下定决心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拥抱日光的机会。他像一阵夏天的热风,被太阳炙烤过,却挣脱了热浪的牢笼,只带着温热拂过天地万物。
“马嘉祺,如果我坠入深渊了,该怎么办?”
“我会接住你,不要害怕。”
马嘉祺拢着我的胳膊更紧了几分,好似要把全世界的安全感都送给我。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他最珍贵的稀世珍宝,是他的全部,哪怕他满身伤痕,也会将我高高捧起,不伤到我分毫。
可即使他不说,我也已经在他的怀抱里找到了答案。
迎着这一阵拥我入怀的风,我的爱终于能够栖息降落。
END.
太久太久没有写过如此卡顿的文章,先是拖延一个月,写作中途还卡住好几回,最终磕磕绊绊写完了这篇文章。我自知文章写得不好,也没有很好地突出敏感这一关键点。但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很早就想要写的一篇文章。
我一位朋友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她说:“敏感的女孩都是世间最美丽的宝藏。”千万不要认为敏感是一个缺点,或许在某些时候它会让你感到累和困扰,但正因为你的敏感,你可以更好地感受到这个世界,这是很可贵的本领。不要因为自己的敏感,而认为自己常常伤害到别人,不要过多地往自己身上揽错,因为你们感受到的太多,但并不是所有的缘由都起源于你。
亲爱的女孩,你们都是最珍贵的宝贝,不活在玻璃罩里也能够被珍视,也总会有一处是你的栖息地。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祺我】水蓝色情人
*非典型破镜重圆 追妻火葬场
*治愈向 he
*搭配BGM:《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过》 张碧晨
*也许有马嘉祺视角番外掉落~
全文1.8w+
有点长,耐心看完的谢谢你们~❤️
01
蓝桉已遇释槐鸟。
“马嘉祺,你有想过我们会结婚吗?”我看着KTV炫目的灯,耳朵里满是顾祎拉着张真源唱歌的声音。借着间奏,鼓起勇气问马嘉祺。
他好像短暂的游离了一下,盯着屏幕愣神,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回神了低下头凑到我耳边:“你说......
*非典型破镜重圆 追妻火葬场
*治愈向 he
*搭配BGM:《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过》 张碧晨
*也许有马嘉祺视角番外掉落~
全文1.8w+
有点长,耐心看完的谢谢你们~❤️
01
蓝桉已遇释槐鸟。
“马嘉祺,你有想过我们会结婚吗?”我看着KTV炫目的灯,耳朵里满是顾祎拉着张真源唱歌的声音。借着间奏,鼓起勇气问马嘉祺。
他好像短暂的游离了一下,盯着屏幕愣神,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回神了低下头凑到我耳边:“你说什么?”
衣领处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和我身上如出一辙。我弯了弯嘴角,指指手机,示意他发消息和他说。
“马嘉祺,你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脑子里把这句话转悠了好几个来回,删删改改,最后也只是在对话框里留下一句——“今天的衣服味道很好闻诶,下次再去超市屯几袋吧。”
他隔空比了个“OK”的手势,微信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并没有等来什么。张真源搂过马嘉祺的脖子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但我看到他笑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其实是他身边很少有人长时间的逗留,如果算上仅有的三两好友,我便是其中之一。以前曾经问过他为什么看上去很好相处,却没什么朋友。其实当时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续的有点长,遮住眉眼,他摸摸鼻子回答道:“也许,是因为我没什么情绪吧。”
马嘉祺是个很善于隐藏情绪的高手,有时候感觉他脾气很好,对任何人都很包容。但无论什么关系,都需要情绪指引,我希望你能感同我的身受,希望我的快乐感染到你,当然也会希望你有什么事可以与我分享。直到他从小长到大的发小丁程鑫撇撇嘴:“这家伙啊,只不过什么都不在乎而已。”
好像是的,因为没那么在乎,所以总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你倾诉。像没有形状的风,靠近了会被他吸引,但匆忙抽身,却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连他毕业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北京,要不要合租的时候,还在斟酌着词句。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谨慎,那时候的封洺,只要马嘉祺招招手,她就会笑得很开心地追上去。
二十二岁的封洺,还是愿意相信一下童话的。少女情怀总是诗,都希望自己是那个例外,会不自觉地心想:是因为有一点点特别的吧。
有时候和顾祎聊天,会没来由的羡慕。会看到张真源连打好几个电话和顾祎道歉,解释自己为什么回信息慢了。
点亮屏幕,上面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他回我消息回的很慢,我为了挣面子也故意回的很慢。我以为我们扯平了,但其实他根本没在意。
在一起是马嘉祺提出来的。某一天和顾祎找了个清净的酒吧,我正因为实习的事情而心情烦躁,眼看着追到马嘉祺的希望也非常渺茫。心里积攒了好久的委屈和难过,在面对好友的一句关心时而彻底溃决。
我抽噎着边喝酒边碎碎念:“马嘉祺怎么这么难追啊,他的心是肉长的吗,为什么我感觉我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好像无论我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他,可他一句话就能影响我一天的情绪.....”我抱着酒杯晃来晃去,数着杯子上的纹路,数到第三行,手里的杯子被一双温暖的手取代。
“封洺,我们在一起吧。”冷风吹醒了我混沌的大脑,我突然意识到马嘉祺说了一句肯定句。他拍拍我的背把我搂进怀里,再次重复道:“封洺,要不要在一起?”
心里的小狗已经雀跃的摇起了它的尾巴。我盯着已经被风吹红了鼻子的马嘉祺,他急着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风衣。于是我摘下围巾,踮起脚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
他俯下身,轻轻落下一个吻在我的额头。心砰砰直跳,我好像...抓住了那团雾气。雾遇到极低冷空气,幻化为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作为男朋友,马嘉祺其实除了多了个名称之外,一切如常。不过是顺着我的意思,把家里的日常用品统统换成了情侣款。他感到好笑,却也依着我来。煮好了饭会等我回家一起吃,碰到两个人都空闲的周末会一起逛逛艺术展,或者找个不错的电影窝在沙发上看。
有时候看到电影里男女主角经历了重重难关才走到一起,就会挠挠马嘉祺的手心,佯装叹口气问他:“我们好像真的很平淡诶。”
平淡的过着日子,每天上班下班,偶尔谈论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睡前互道晚安。如果一直这么平淡的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好像恋爱中的人总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想跟身边这个人有个很长的未来,细数着把浪漫的事情做个遍,老了也要依偎在一起做没牙老夫妻。
马嘉祺回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突然问我:“封洺,你想结婚吗?”
我怔住了,看向马嘉祺。他很平静,平静地看着电影里淅淅沥沥的雨,语气淡的我听不出一丝波澜。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平常。
“没...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努力装作淡定的看电影,心里却好像一团乱了的毛线。
“好像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想着要结婚的。”他松开我的手,转过头拿起手机点开屏幕,说道。
听不出什么情绪,硬要说的话,倒有一点点...嘲讽的味道?
我像被湿软的棉花砸了一下,不怎么痛,却闷得喘不过气。马嘉祺...好像并不想结婚。
“你说马嘉祺不想结婚又钓着你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顾祎咬着吸管,漂亮的眉拧在一起。
“不知道...”我搅动着眼前的咖啡,金属的小勺子撞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我叹口气,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他跟你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你?”顾祎猛吸了一口,橙汁冰的她脸皱缩一下,掩盖住了一瞬间慌乱的眼神。
“我感觉...可能他并不喜欢我。但是他知道我喜欢他,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很麻烦,可能习惯了吧。”乱糟糟的脑子缠绕了很久,最后砸吧着嘴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马嘉祺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习惯。
顾祎喝完了一大杯冰橙汁,冰块还没有化完,玻璃杯外侧渗着水珠。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发:“小洺,别太陷进去了。”
“也许是我小时候胆子太大,不是我把马嘉祺划进了自己的范围领地,而是把我自己硬塞进了他的世界里。”自作主张地闯入他的世界,没心没肺的留下一串脚印。絮絮叨叨地和他分享每天的日常,小到今天早上的太阳只露出一个边边很好看,晚上吃到了猪肚鸡超开心。
但现在想想,大部分还是我在说,马嘉祺回应的很少,有时候只有寥寥数语和几个表情。但当时已经让我雀跃好久。后来慢慢混的熟了,大家看到马嘉祺还会自动加上一句:“咦,今天怎么没看到封洺?”他知道原因也会顺嘴给我解释一下:“今天她说要和舍友出去吃火锅。”
好像在大家的默认里,我会一直站在马嘉祺身边。马嘉祺和我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当大家听到是马嘉祺主动提出要在一起之后,还微微讶异了一下,转而又打着哈哈搪塞过去:“马哥开窍了呀!”“马哥最后还是拜倒在小封的魅力之下了啊。”
“是啊,封洺很好。”
公开在朋友圈的那一天我喝的晕晕呼呼的,满脸都是一副是“我追到马嘉祺了欸!”的喜悦。
好像有些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顾祎有时候看了我们的相处模式会忍不住揉乱我的头发,想了很久的措辞才面对着我傻笑的脸幽幽地开口:“封洺,你们俩...感受爱的方式不同。”
她说的很对。我用倾注所有的感情来感受爱,爱一个人就是要对他好,把满满的真心都捧出来。而马嘉祺,更习惯于被动的接受,用习惯另一个人的好意来体会爱的独有性。
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沉浸在恋爱里的我从来不问什么“值不值得”,认为只要两个人真心喜欢,爱可赢万难。
直到有段时间马嘉祺出差,我前一天淋了雨,回家后就感觉昏昏沉沉不舒服。第二天发烧了,一个人强撑到晚上,打电话给马嘉祺诉苦。
一个人碎碎念了半天,听见那边只有寥寥数言的回应。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嘟囔了一句:“马嘉祺...我好累哦,我好像见见你。你能回来吗?”
知道自己任性,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马嘉祺声音冷下去,似乎带着愠怒:“你觉得值得吗?”
窗户没有关,风灌进来吹的我冷。我满脑子都在重复那一句——“你觉得值得吗?”
其实他们说得对。没有人怀疑过我会和马嘉祺在一起,也没有人怀疑过我和马嘉祺最终都要分开。即使他多年的朋友,也还是会转着杯子苦笑着:“他啊,太凉薄的一个人了。你走进他的心,还是冷的。”
捂不热的心,来源于他的家庭。他的父母在他初中时离异了。后来双方各自成家,他跟着父亲过。看着父亲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能长久,父亲总是背着他抽烟,抽得很凶。抽完了就喝酒,把自己喝的很醉。马嘉祺和母亲长得很像,淡淡的眉眼,不笑的时候给人疏离的感觉。马嘉祺每次看着父亲对自己破口大骂,俊朗的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数落着那个女人的下贱。
丁程鑫有次和马嘉祺放学回家,听见巷子里他父亲醉熏熏的嗓子。马嘉祺戴上耳机,不咸不淡地开口:“他们俩没一个好东西。”
出轨的母亲,酗酒的父亲。却把马嘉祺养成了温柔的性子,像一棵小白杨,挺拔玉立。他习惯了礼貌待人,也习惯了把教养刻在骨子里。却从未动过真心,总是悲观的认为真心换不来真心,明知道以后会受伤,不如早早把自己封闭起来。
封洺,或许是个特别的存在,但不是例外。
02
“我试过站在你的角度,但越想就越为我自己难过。”我抬手想抹掉眼角的泪,却心惊的发现指尖只有一片灼热温度。我想我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不然眼泪怎么可能会蒸发呢。放空大脑,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动一动嘴角就会牵着太阳穴的神经痛。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攒了一日又一日的勇气还是说出了口。
“谢谢你呀,马嘉祺。”谢谢你认真听我说话,就当我最后一次为你找补了吧。我一条一条地撕着餐巾纸,看着它们堆在我面前,再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我也好像这团餐巾纸,把自己的心撕成一道道的,拼拼凑凑也算个完整,可是已经没用了。
“我以为...”我其实闭起眼都能想象电话那头马嘉祺此时的神色。应该礼貌地和周围人打声招呼走到空旷的地方,叹口气揉揉眉心,然后克制着心里缓慢上升的不耐烦准备跟我解释。
我听见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而后开口道:“封洺,你是不是还在发烧...退烧药在茶几下面第三个抽屉,你先把药吃了,然后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要偷偷窃喜一把,再迫不及待地跟顾祎那厮炫耀一番——“看,马嘉祺也在关心我欸!都说了我们是双向奔赴啦!”
但我已经累了,刚刚已经用完了最后一次为他说话的机会。所谓的双向奔赴就是我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九十九步,而他刚好回头抱了抱我。
封洺啊封洺啊,你真的抓不住马嘉祺的。
“马嘉祺,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我总在听你的决定,”我边吸溜着鼻子,边顶着嗡嗡响的脑袋絮絮叨叨地说,“你说来北京,我来了。你说租个房子住一块儿吧,我说好。你说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可以等。我的下一步计划好像总是为你而做的。你也习惯了我一直陪在你身边。马嘉祺,你真的...真的特别好,真的...你好到我其实在打电话给你之前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眼泪滴在屏幕上,我急忙用手指去擦,却不小心按到了免提,听见那边被放大的风声,似乎还有喘气的声音。
“但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啊。”我仰着头靠在沙发角上,手里捏着那盒从抽屉里翻出来的退烧药,是上次他发烧我冒着大雨买回来的。“你未来的计划里也没有我,你对我好可能只是因为你的习惯、教养、性格。换一个人...换一个人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我本来觉得只要我足够足够有耐心,总有一天你身边那个人就会是我了。从小开始我就开始追着你跑,一路追着你跑到现在。在心里偷偷树了好多个假想敌,想着把她们都赶走,你的眼里就只装得下我一个人了。可是啊...”可是你还是不肯爱我一下,总是我在祈求。
“你没有错,可能真的是我们不适合吧。”乌鸦会爱上写字台,因为那是童话故事。
感冒药可以自己买,脚崴了可以打车,压力大了就休息一会儿。你看,你告诉我的我都记住了,那我说过的话你有放在心上吗?我说我很怕黑,不喜欢晚上一个人走很长的小巷子回家;我说我想找个时间一起去冰岛旅行。我说马嘉祺,你可以听听我说话吗?
“咔擦!”钥匙转动门锁,我看到马嘉祺推开门的动作很急,甚至进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手上攥着还未挂断的电话,眉心紧蹙着,目光落到门口的几个刺眼的行李箱,抿了抿唇盯着我。
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腿因为长时间盘着一下子血液还没回流,我皱巴着脸龇牙咧嘴。
按掉了电话,握着黑屏的手机靠近那团雾气,直到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围。笑了笑,替他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拉过他的手,手很凉。仔细地叠好放到他掌心,虚虚地抱了他一下,在他反应过来想要回抱住我时,我已经退后了半步。
对着那张脸,好看的眉拧在一起,还是恨不起来。只是遗憾。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走到这一步,也许不开始才是最正确的。谢谢你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梦,此后,就祝你都能得偿所愿吧。”
得偿所愿。这是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风尘仆仆地赶来马嘉祺在北京的第一个小屋,看到他开门后笑着的脸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封洺,你终于得偿所愿啦!”
我原以为是幸福的起点,可细算算好像还差了那么点运气。那就希望你余生运气好点吧,所愿皆所得。
我第一次越过马嘉祺走到他身后,拉上行李箱的拉杆,心里默默想着:马嘉祺,再向前一步,我们就算结束啦。
不用看着你的背影苦恼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追上你,不用担惊受怕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用看着你紧锁的房门一个人胡思乱想。
“封洺...其实我...”
赶在他开口前我又急忙说到:“别说喜欢,也别说对不起。我没收到过鲜花和你的爱意。”故作轻松地笑着挤掉眼泪,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备用钥匙在楼下信箱旁边的花盆底下。有空的话,记得去拿回来吧。”不用回头都知道马嘉祺现在肯定一脸讶然的表情,也许还在理解这其中的合理性。
每一个说好要“永远不理马嘉祺大笨蛋”的晚上,我都赌气地在家门口转悠。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冷到不行再打着手电筒从花盆底下摸索出那把钥匙,站在门前对着黑洞洞的锁眼叹口气:“你还是没来哄我啊。”
小狗很好哄的,打个电话问一问,小狗还是会永远爱你。
收拾好表情推门进去,马嘉祺会皱着眉告诉我这么晚了不要一个人出去,细心准备好热乎的姜汤温在锅里,滚烫的温度贴着瓷碗传到手心。我盯着马嘉祺那件纯白色的毛衣,然后钩住衣角,抬头望望他,像淋了雨的小狗等着被摸摸头。
马嘉祺会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干燥温暖的手抚平心里那团湿哒哒皱巴巴的纸,温柔的捏捏我的后颈。我吸吸鼻子,姜汤暖到胃里。
就这样吧,可以了封洺,别太贪心。
备用钥匙还给你,连同我好多年的小心翼翼和胡思乱想也还给你。轻轻抽离手腕处那似有若无的温度,抚平袖口的皱褶,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03
封洺觉得这么多年了,自己在面对马嘉祺的时候依然做不到淡定自若,哪怕前一晚已经努力按耐住微颤的指尖,克制住不去听那声关门后的叹息,搭上车之后直奔顾祎那儿去。还是会揉揉眼睛,托着脸眼神空洞地盯着顾祎房间里摆满的和张真源的合照,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下意识地点开手机相册,机械式的来回划拉了几下,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已经全部删掉了。其实本来也没多少,马嘉祺不爱拍照,多半是封洺偷偷拍的。有时是刚洗完澡,发梢沾着水滴,白净的脸上蒸腾着热气;又或是对着电脑在改方案,指节轻叩桌面,眉头微锁。
有一次下雨在公交车站等车,马嘉祺一手撑着伞,耳机里放着歌。封洺想跟他说些什么,他侧过头,摘下耳机看向她。——“咔擦!”一旁的一位摄影师碰巧拍下了这个画面,封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悄悄对着取景框拍下了这张照片。
角度选的很好,伞微微倾向封洺那边,马嘉祺嘴角弯起盯着她。他们像这大千世界里许多平凡情侣一样。
眼睛睁得久了有些酸涩,想到这儿,封洺嘟起嘴,指着手机锁屏乱比划给顾祎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就这里...就在这里那个人拍了一张照片,给我和马嘉祺拍的,拍的可好了!我当了好久的壁纸呢!......”手指蹭一蹭屏幕,摁亮、暗掉、再摁亮。
“找不到啦!全都找不到啦...马嘉祺也找不到我啦...”我扔掉手机,越说越小声。
以前曾经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藏起来,马嘉祺肯定找不到我。”顾祎打趣道:“怎么可能,他找不到你肯定急死了!”
我摇了摇头笑笑,他知道我一定会回家。每一次吵架,甚至单方面的冷战,都是我抖落满身疲惫和委屈,挂起一个微笑从后面抱住他告诉他我回来了。
封洺啊你可真没出息。
现在没出息的封洺终于离开马嘉祺了。我像所有幼稚的人一样,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心里却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是一种深深的疲倦感。想想真讽刺,无论是在一起之前还是之后,我几乎都是按照马嘉祺的步子走,任何一点有可能偏离和他同途的轨道都被我掰直了。我不在意外人都说这段感情里一直是我在付出,我在做牺牲。没关系啊,只要马嘉祺喜欢我就行了。可现在,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在欺骗自己了。
马嘉祺,我真的很累了。没有情绪反馈的河流,终有一天会干涸的。我捂不热你的心,只好先让我自己暖和起来了。
我不想喜欢马嘉祺了。这句话顾祎听我在许多场合下都说过,有时候还会扯着耳朵给我说:“看看,都要听出茧子了!”
只有这一次,她看着我一点一点再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帮着她收拾好猫砂,把自己缩在沙发上的一个角落,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她揽过我的肩膀,头靠在我的颈窝,声音闷在衣领里:“好,不喜欢了。咱们以后不用爱别人,就爱自己一个就够了!”
我听着她用力的话语,不禁笑出声,盯着她看了好久,突然说:“怎么办,顾祎,封洺想去做一个小疯子。”
顾祎愣了一下,转而扣住我的手,紧紧握住:“好,封洺去做一个勇敢的小疯子吧!”
小疯子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我想顾祎也不知道。但管他呢,以前的封洺总是被马嘉祺的一举一动牵着情绪走,可现在的她不会了。
疯狂的第一站——要去冰岛。
顾祎送我去的机场。我特地让她和我隔着远一点,她今天化了个很好看的妆要和张真源约会,到时候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给她蹭花了就不好了。
她闹着要过来捶我,笑着笑着嘴又撇下来了。眼睛红红的盯着我:“真不用我陪你去?我假很好请的...”
我大呼小叫地去掐她的脸,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真没事儿的,你就给我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拜托我是要去看极光诶,多美多美啊!”,想了想又悄悄小声添了一句:“我就想做个自由自在的小疯子。”
不要被束缚,不要被乱七八糟的情绪沾染。
下了飞机已经是当地时间的晚上了,换好手机卡。我立刻给顾祎发了条信息——“热泪盈眶。”
北京应该是凌晨了,我盯着深夜雷克雅未克的街道。四下皆是与我皮肤不同、人种不同的人,但大家的脸上似乎都挂着笑容。街上大部分店面都关了,只有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我拖着行李箱买了两个面包垫垫肚子。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顾祎发来的消息。
“欢迎来到新世界,我的小疯子。”后面还加了几个腻歪的表情包。
我催促她快点去睡觉,一边查着我入住的酒店离这儿还有多远,所幸距离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酒店老板娘是个中国人,异国他乡见到熟悉的面庞还是会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亲切感。老板娘见我是一个人来的,很热情的向我介绍这座小城市好玩的去处,又向我眨了眨眼:“Vona að þú hafir góða ferð!”说完指了指放在门口的那块牌子——上面写着译文“希望你有一次美好的旅程!”
冰岛的生活节奏很慢。雷克雅未克顺着一条小道一直走下去,不用担心迷路,因为它的尽头是雪山和大海。冰岛就好像海水氤氲过的雾蓝,尖顶的教堂,伸手就好像能触碰到的天空。不需要计划什么,也不需要牵挂什么。
走进冰岛教会山,把自己舒展在草地上,柔软的草亲吻着我的脸颊。去斯奈山半岛的黑沙滩捡一颗火山石,突如其来的海浪席卷脚踝,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地之间美好都被捕捉。要泡一泡全世界最大的德尔达图赫菲温泉,整个人像坠入了松软的瑞士卷,被送到了温暖的火炉旁。
穿着白色毛衣站在火山口,从心底而生的震撼让我久久不敢动弹,只能在心里小声地惊呼大自然的神奇。在大片漫无边际的雪地里狂奔,累了就把自己埋进雪里,一片寂静,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行驶着的大巴一侧是浩瀚的大西洋,另一侧是连绵的山脉,像是穿梭在精灵隧道中,片刻都舍不得移眼。
旅途中碰到了许多可爱的人,有结伴而来的年轻夫妻,有跟团的一家三口,也有自己独身一人的穷游大学生。每个人来冰岛,或许心里有不同的执念,抑或是想要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无论是何种理由,他们都收获了独一无二的体验。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老先生。他总是随身挎着相机,手里还攥着一张照片。站在海浪边,冷得微微哆嗦,颤抖着亲吻了一下那张小小的相片,皱纹舒展开来,举起相机,把相片和远处深蓝色的海都囊括在镜头下。
那照片上是谁,我不得而知,或许是已故的老伴,也或者是他珍贵的好友,又或者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但我知道,他一定想好好珍藏此刻。
在冰岛的几天几乎没怎么打开过手机,工作上的事情都交接给同事了,偶尔接到来自顾祎的消息,也多半是叮嘱我好好休息,玩的开心。
我短暂的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了,身体上的疲倦远超过心理上的。直到坐上回程的那趟航班上时,我仍是在迷迷糊糊的补觉。
没告诉顾祎我回来的时候。跟她说过我已经提前在郑州租好房子了,准备一落地就和房东签合同。房子还是以前刚毕业时租的那间,房东也没换,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隔了好几年再次联络,房东还会关心的问我最近工作是否顺利。正好公司在郑州也有分部,我也向公司提交了调任申请,审批过几天就下来了。
其实没想到我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处理好分手、租房、工作调动这么几样外人看来很大的事情。只有顾祎在和张真源打电话的时候,幽幽的冒出来一句:“其实封洺,比你们想的强大多了。”
真实的封洺胆大而细腻,只是在马嘉祺身边才变得敏感又小心翼翼。
“封洺只是一直把自己心里的那条路封死了,她一直在习惯迁就马嘉祺。迁就久了,有时候就变得胆小了......”
顾祎盯着手机上最后一条封洺发来的消息,上头写着:“已到郑州,处理好了就飞奔回来~不用担心哦!”处理一摊子烂事时的心焦、忙碌只字未提,好像上学时期那个有点要强、又意气风发的封洺挣脱了那个玻璃罩子,找回了属于她自己的节奏与领地。
04
在给顾祎发完最后一条最后一条信息时,我正拎着行李箱面对着郑州的倾盆大雨,等着五分钟前打好的车来。
司机很好心的帮我把两个行李箱送到了我租的房子的楼梯下,于是当我对着6层高的楼梯兴叹了一会儿后,笨拙地决定搬两趟。
刚要抬脚,就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影影绰绰站着个颀长的身影。风有点吹乱了刘海,指尖夹着快要燃尽的烟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困倦极了。听见拉杆箱拖过柏油路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朝我这边的方向望了一眼,慢慢从路灯的背光处朝我走过来。
“马嘉祺...?”我眯起眼睛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再次看到他,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没有想退缩,没有想转身逃离的冲动,只是温凉的海水漫过头顶,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短短几天,好像瘦了不少。眉眼间尽是疲惫,下巴上也有微微冒出的胡茬,他早在向我走来前就掐灭了烟头,但似有若无的烟草味还是让我条件反射式的皱了皱眉。好像...还喝了点酒?
我之前说喝醉了的马嘉祺看上去柔软大只且好欺负,像一只没有攻击力的大猫。而现在我眼前这个拨弄一下遮住眼睛的刘海,按了按眉心如释重负的倚在冰冷的墙上,眼眶红红的望着我的人,好像穿的很单薄。
眼睛下面一圈青黑,看见我手里的两个大行李箱下意识想拉过来帮我提上去。我在他短暂开机的那几秒反应过来,先一步将箱子向我这里挪了挪,他见我防备的看着他,像是十分苦恼地轻轻摇了摇头,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揉揉发红的眼睛,吸吸鼻子自嘲地笑笑:“赶过来也没用,拿行李也没用,见到了你还是没用,我好没用啊...”
我不想多听他用这种卸力的语气跟我说话。准备上楼前,想了想还是转头跟他说:“早点回去吧,下次少喝点。烟最好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轻轻的,却在寂静的夜里不容忽视的阻力,冰凉的指尖钩住了我的袖口。
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克制着不敢多向前一步,摇摇晃晃地站稳。烟味散去,熟悉的木制冷香淡的快要破碎掉,却又紧紧缠着他。见到封洺一瞬间的激动已经快要让他这几天超负荷运转的心脏过载,脑袋晕乎乎的就想贴近她,却在看到她眼底的疏离和礼貌后从指尖凉到心里。喜悦、烦躁、焦虑让他语言系统短暂崩溃,只是不假思索地想要留住她。
长时间的寒冷让他的喉咙发紧,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听顾祎..顾祎说你出去了,我想你回来会不会来郑州。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郑州的房子也不知道你换没换,但我只晓得这儿了...”说到这儿,他背靠着墙慢慢蹲下来,一手撑着头看着我,眼睛雾蒙蒙的,“我没有钥匙,就在楼下等。灯亮了就说明你在,等一个晚上,再飞最早的一趟航班回北京,希望开了门就看到你。”
“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备用钥匙也没有动过,但我就是想再等一等。”
就像以前一样,我等一等,你就会回来。
“今天有点太冷了,我就想...想喝点酒暖一暖,对不起啊,熏着你了吧。”说着就想把薄薄的外套脱下来,掸掉一身酒气。
我这才发现他的右手还攥着一张机票。郑州-北京,一张一张。封洺走了多少天,马嘉祺就往返了多少天。
我回头看着他,憔悴苍白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脸颊蹭着揉皱的衣领。我轻轻蹲下来,拍拍他的肩:“回去吧。你只是习惯我在你身边而已,就像你骨子里习惯接受一个人的爱意和礼貌的对待身边人一样,这都是习惯。说白了就是上瘾,戒了吧,过程或许会有些痛苦,但结局总算是好的。”
我其实不知道他听清了没有,因为他已经把头埋在了臂弯里。累了一天的身体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照顾一个人的情绪,我拉着冰冷的拉杆,一步一步把两个行李箱放到了那扇小门前。
马嘉祺,你回去吧。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两个人沉重的叹息。
强撑着酸麻的腿站起来,看着那盏暖黄色的灯点亮窗格,马嘉祺点燃兜里的最后一支烟。微亮的火光里,他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烧掉了那张机票。
火舌摇曳,刹那间的簇亮后又是无止境的黑,蜷曲的灰烬一碰就碎,掐灭在指尖。
第二天一早刚醒,我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恍然间反应过来——我已经离开北京了,回到这个我离开了很久的熟悉的城市。
不咸不淡的日子过了好几周,期间顾祎过来看过我几次,看到我窝在这个从前的小屋子里又是心疼又是叹气,拉着我的手就要我搬回去和她一起住。
我半开玩笑地点了点她的脑门:“想什么呢!我搬过去跟你住,这你家张先生不得介意啊。他隔三岔五跑过去看你,我在那儿做什么,看你们撒狗粮吗?我可不要。”
顾祎哑了,只好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边咂舌边手机上飞快下单一堆生活用品和传说中的“提升幸福感好物”,揉乱我刚梳好的头发扬言要把我“包养”成最幸福的米虫。
一切回到我熟悉的原点后,好像都处理的得心应手。——直到某天我脸都没收拾,提溜着一袋垃圾穿着人字拖准备下楼时,瞟见门上被贴了一张纸条。
眨了眨还未完全适应刺眼光线的眼睛,在看清那隽永的字迹后,立刻撕了下来揉成一团,隔壁的阿姨见我神色有变,一脸紧张的问我:“小姑娘,你没事儿吧?怎么大清早脸色不太好啊?”
我哈拉着随便搪塞了几句,飞快地闪进门里,这才又从头至尾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我这几天来郑州出差,好久不见。”用的还是酒店房间里的那种留言纸。
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久不见”个鬼啊,前好几天蹲在我家楼下惨兮兮等了好几个晚上的倒霉蛋是谁啊?
随意的把纸条往要扔的垃圾里一丢,打了个哈欠耸了耸肩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吃完早饭再扔垃圾。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接连着几乎一个礼拜,每天早上的纸条都会如期而至。有时候是一句早安外加滚烫的粥和油条,有时是主动汇报一天的行程表外加一个大哭的表情,有时是来不及了草草一句“天天开心!”。
唯独不变的是,几乎每天早上门口都放了不重样的早餐。我呆呆地盯着那杯好像还在冒着热气的豆浆,对上了邻居阿姨欲言又止的神情。
“姑娘啊,你这是...该不会被什么人盯上了吧?”我看着阿姨绞在一起的手,目光在门口的袋子转了一圈又落回我身上。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阿姨不会的,没有人为了报复还要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就为了养肥了再下手的。——只是..一个麻烦的前男友罢了。我尴尬的朝阿姨笑笑:“没事儿,阿姨。那啥,我...我朋友,给我整的惊喜,哈哈哈...”
心里已经做个小人把马嘉祺扎了几个轮回了。终于在对着面前这六张相同字迹的留言纸认命般的揪了揪头发,默默把微信黑名单里那个柴犬头像的人拖了出来。
敲敲打打了半天,一行字在对话框里停留了半天也没发出去。倒也不是说完全不介怀,对他恨不起来,以后也应该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本来想着等这段乱糟糟的日子过完就找个机会再和他谈一谈,就算是真的放下了。可我现在想不明白马嘉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挽回,还是在弥补以前对我的疏忽?
但为了不让这个尴尬的纸条再延续下去,我还是点击了“发送”——短短一行“谢谢,以后不用送早餐了。”
那条短短的信息在一天长长的时间里早就被挤到了底下,直到傍晚我看到马嘉祺发了一条语音。听上去在吵闹的商场,旁边是川流不息的人潮,他对我说:“我下班了,现在在超市,小排今天打折,要帮你买点回去炖着吃吗?”
对于我早上的那句话,好像轻飘飘的就被忽略了。从头到尾,还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的语气听上去和那晚判若两人,添了些烟火气,就像以前问我要不要一起吃章鱼烧的夜宵时那般自然。
我冷淡的打字:“不用了谢谢。”
想了想还是添上一句:“想吃什么我自己会去买的。”
对面无言。
这算是短暂的恢复了正常交流。他因为工作还需要在郑州多呆几天,几乎把郑州每个大型超市的打折商品都如数家珍地告诉我,例如什么“今天哈根达斯冰激凌买一送一!”“酸奶也打折!”
在同事震惊的目光里,我熟练的报出方圆一公里超市的打折商品,撇了撇嘴默默抓狂道:“搞什么,你是住酒店又不是要搬家了,为什么要了解这么多打折商品啊!”
不过我平时爱在家里有事没事屯点小零食,嘴上说着不用他帮忙买,实际上还是有好几次偷偷溜过去买了好些吃的。
就在我手里捧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懊恼商场里最后一个推车也被抢空了时,手上重量突然一松,紧接着我看到马嘉祺自然地将那些琳琅满目的零食填满他的购物车。他戴着黑色的渔夫帽和口罩,米色的高领毛衣,胳膊上浅浅搭着长款黑色风衣。
微微侧过头看着我,好像并不惊讶。但亮亮的眼睛出卖了他——他在口罩后面笑!
我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扒拉那堆吃的,马嘉祺已经长腿一迈,朝收银台走去了。
前面一个人结账的时候,我已经眼疾手快地将一堆速食食品压在了最底下,再一把抱起放在台子上,没看到马嘉祺在身后盯着我的丸子头笑得愣神,眼神一瞥就能看到我的小动作,拉了拉口罩掩不住笑意。
马嘉祺拎着两个大袋子,其实里头有一大半都是我的。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抬了抬眼望他:“...转账给你?”
对面人点点头,我刚点开微信就发现里头一分钱没有。只好再次开口:“那啥我微信没钱,要不支付宝?”
“好。”他刚想低头开口报手机号,我急忙摆手说:“没事没事,我有我有。”于是又把联系人里的那个号码加了回来。
我这人有一毛病,只要一看手机,就会下意识地跟着前面的人走。以前跟马嘉祺出来散步,经常走着走着就走岔了,停下来才发现眼前人不是他。
所以这就导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嘉祺的注视下停在了他的车前面。
我反应过来:“那个你把东西给我好了,我走回去很近的...”话音还未落,就想起来说不定人家并没有要送我的意思,看我跟着他到这儿反而还很疑惑呢。完了,尴尬地要咬掉舌头。
就在我乱给自己加内心戏的时候,马嘉祺已经绕过我把袋子放在了后备箱,拉下口罩说道:“顺路,送你回去吧。我酒店就在你家对面。”
啊原来是顺路啊,顺路也行吧。
给自己找好台阶下的封洺,脸不红心不跳的坐上了副驾驶。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我困意袭来,头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马嘉祺把车停在小区前,就这么静静等着封洺睡醒。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发丝飘乱到眼睛前,熟睡中的人儿不安地动了动。马嘉祺细心地替她挽好发丝,就这么撑着头看了好久。
我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色已晚,这才意识到我在马嘉祺车子上睡着了,而且还睡了好久。连忙道着歉准备下车。手腕却被扣住,淡淡的嗓音:“回去早点休息。”片刻又分开,我胡乱地应了一声。
收拾完了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脑子里不禁又想起最近几天马嘉祺的奇怪举动。两人倒是能保持自如地交流,马嘉祺一直大大方方的,势有一种“大不了大家做朋友”的感觉,她虽然一开始还有些芥蒂,但这几天无论是聊天还是在超市,好像也还算坦然。
翻身坐起,盯着桌上那个和马嘉祺长得很像的盲盒玩具,我轻轻的、小声说道:“那就说好了,还是做朋友吧。”
05
“新朋友”马嘉祺自从上次分别以后,又开始偶尔有事没事给我发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谱。我看着头大,想着他肯定看到我上次在超市买的一堆速食食品了。老干部就是麻烦!
只好不咸不淡的选择性回复“好的”“收到”,然后让一堆照片躺在我的相册里吃灰。
做菜太麻烦,加上我这个人闲不住,经常到处跑,速食食品简直是我的救星。
我的工作其实弹性时间很多,只要按时交稿,办公地点不定。所以我刚在郑州安顿下来,就兴致勃勃地跟顾祎打电话:“祎祎,我要走茶马古道!”一边开着免提听她在那头嘱咐这个那个,一边开着电脑查攻略。
“你真的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见我久久没有回应,顾祎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
我咬着笔盖含糊地说:“哎呀这个我上次去冰岛的时候已经够跟你说过了啊,放心吧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顾祎在那头闷闷地说,听上去叹了口气:“封洺,去多久?”
“唔,暂时还没想好,可能...一两个月?”
“那你回来告诉我一声,我,要和张真源结婚了。”
我写字的手停了下来,换成听筒模式:“...这么突然?”
“不突然啦,想了好久了。”
是很久了啊,如果不是因为总是等着马嘉祺,可能我也会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谈一场没有负担的恋爱。有争吵也有甜蜜,会一起散步,牵着手走进很美很美的未来。
“等我回来,给你包个大红包。我的小顾祎都要结婚了啊...”说着说着鼻子就酸起来,顾祎和张真源这一路走的磕磕绊绊,两个本该就天生勇敢的人差一点点就错过了彼此。幸而他们借了彼此的一点光,照亮了两个人共同前行的路。
我真的说走就走,一路上各种水土不服,但也坚持着用相机记录下了许多沿途的风景,一一分享到微博。
回来的时候拖着最后一丝力气给顾祎发了条语音告诉她“安全降落”后,我把自己摔到沙发上瘫了两个小时后又挣扎着挪到冰箱前。
打开之后发现里头只剩下一盒空了的水饺,空空如也。
在出去吃饭还是点外卖中纠结了一下,看着“已打烊”的店家发愣。——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开门,应该到了。”
我正疑惑这大半夜的马嘉祺在发什么疯,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吗?食行生鲜!”
顶着混沌的脑子开了门,还没等冷气吹醒就被递过来一个大泡沫箱。
“请问是封女士吗?”
“...对,这是...?”
“请您在这里签个字——对,就是这儿!”
“好,可是这是谁...?”
“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捧着一大盒蔬菜水果发懵,卡壳的脑袋被微信电话铃声震醒。
“我听...顾祎说你今天到家,给你定了些蔬菜和水果,还有米、面、鸡蛋什么的,”对面的人笑眯眯的咧着嘴,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服,软软的刘海垂在额前,带着无框的眼镜。
“马嘉祺,”我头疼地扶额,“我真的很累,我只想赶紧洗漱完了上床睡觉!”
“可你还没吃东西...”
“我可以点外卖!”
“外卖都下班了。”视频里的那人两手一摊,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
“我教你,很简单的。”语气软下来,好听的嗓音让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先打两个蛋...——别别别!轻敲碗沿,轻敲!”当马嘉祺看着我第二次将蛋壳蛋液搅在一起之后还无辜的盯着他时,认命般的举着手机来到厨房。
点亮灯,我看见熟悉的碗筷摆放,回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下了班就看见他在厨房忙碌,油烟机的和砧板的响声混杂在一起,嗅一口满满都是家的味道。马嘉祺见我走神,咳嗽一声:“看好了。”
“哦...在看着呢。”
“先烧水,水开了下面。面要盖锅煮一会儿,看到冒热气了就放番茄,最后快要出锅的时候淋蛋液。”马嘉祺一步步示范着我,最后当两个人四目相对,桌上摆好了两碗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后,我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马老师不是从来不吃夜宵的吗?怎么今天...”话刚出口我就愣住了,我喜欢在揶揄他的时候喊他“马老师”,看他别扭的不理睬我,最后还是会认命的接受这个称呼。
他自然地接过话头,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只有稍稍顿了一下的筷尖出卖了他:“快吃吧,肯定饿坏了。”
不得不说,一碗热腾腾的面下肚,我冰冷的手脚好像也暖和起来。
刚要跟马嘉祺道声晚安准备挂断电话,听见他低声说着:“张真源要和顾祎结婚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啊,祎祎前段时间跟我说过了。”
眼看着马嘉祺一手挡住眼睛,半晌没说话,就在我等了一会儿准备挂断时,看见他眼圈有点泛红:“他们会幸福的。”
海水一样漫过头顶的感觉又向我袭来,我被包裹着,喉咙干涩:“是啊。”
马嘉祺曾在路灯下牵着我的手,走在沙沙的落叶下,掌心落了雪花,湿了指尖抹在我脸上,认真地对我说:“我们会幸福的。”
祝福转了个弯,堪堪在我们身上短暂停留了几秒,但我们最终还是抓不住。
06
顾祎婚礼的那天我只记得我喝的晕乎乎的,拉着顾祎就掉眼泪,嘴里念叨着“怎么就结婚了呢”“结婚好啊,结婚了就是一辈子了”
顾祎让马嘉祺照顾好我,我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人来人往的宾客。
看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皮鞋,马嘉祺蹲下身来。我抹了把眼泪,指着这高朋满座:“至少,至少以前我也想过,我的婚礼也要像这样...”要花团锦簇,要祝福漫天,要所有人热烈的见证我的幸福。
我可能是喝糊涂了,不然怎么感觉脸上多了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拭去我的眼泪,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再等等我,再等等我吧...封洺。”
“等你干什么?等你再甩我一次吗?”我摇晃着站起来,礼服的袖口蹭过他的西装。
我好像搞错了,明明是我甩的他,却好像一直认为是他先不要我的。
无所谓啦。既然不能跟这个人纠缠一辈子,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离开,给彼此留最后一分体面的谎言。
顾祎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听见,我给她回了个信息——“我先回去啦,你一定要幸福啊!”
很快,对面发来一句——“封洺,我的小疯子,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
幸福啊,幸福在哪儿呢。我脱了高跟鞋提在手上,任路上的沙石磨过脚底,感受微凉的地面。
风很大,吹散了我的思绪。
顾祎笑着称我像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满世界乱飞。我笑着去掐她的肩膀,看着手机上的航班信息,算着这次久违的“姐妹局”还能聊多久。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半开玩笑地说着。
顾祎却认真了:“是啊,你本来就是这样的。”顾祎眼里的封洺,一直是一个敢说敢做、勇敢果断的小姑娘,有事没事都会咧着嘴笑,遇到困难也要笑嘻嘻地跟周围人说“别担心!我很好。”
我咬着眼前冰咖啡的吸管,兴致盎然地和顾祎说着我这小一年游历过的地方,旅途中的见闻和感受。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顾祎:“其实去西藏的时候,我差点人就丢在那儿了。”
顾祎倒吸一口冷气:“出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碰到马嘉祺了。”顾祎瞬间噤声。我继续笑着。
我摆了摆手,盯着眼前杯子里起伏的冰块,眼前蓦地回想到那天烧的天昏地暗,眼睛重的睁不开的时候,抱着氧气瓶挣扎着起来开门后看到马嘉祺风尘仆仆的站在我面前。
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这杯咖啡里的冰块,淅淅沥沥碰撞着,心跳飞快。
他见到我因为缺氧而浮肿的脸,话还没完整说一句就小心翼翼地把我搂进怀里。
嘴里念叨着:“找到了,找到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轻的。
可能那一秒钟看到马嘉祺情绪的变化,比之前一年加起来的都多。但当时的我来不及想太多,只知道如果我开门前脑子里有闪现过一个身影的话,那一定是他。
我歪倒在床上看着马嘉祺一个人忙前忙后,挽起袖子帮我收拾房间。时不时注意着我的血压和心跳,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晕过去。
我难受地开口:“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拧干手上的毛巾,敷在我微微渗汗的额头上,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家一家问的。”
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喉咙干的起火,盯着我好几天不更新的动态咬着牙跟着微亮的灯火继续走。
就这样,一步一步,敲开了我的房门。
他说差一点点就要放弃了,他说幸好没放弃。
我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他就靠在我床边,毛茸茸的头发被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光照着,风吹着窗帘掀动,光影一寸寸顺着眉骨、眼窝、嘴唇、下颌,盯着他的侧颜,我承认我动摇了。
不仅仅因为那紧握住我的骨节分明的手,眼底的红血丝,还有那句好像撕开阴霾露出阳光的“找到了”,而是因为这小一年他对我的照顾,藏在细节里的温柔。不越界,却又不容忽视。
无论是隔三岔五的投喂,还是在每个归家的深夜隔着屏幕细细听我唠叨,陪着我做一顿简单的夜宵,抑或是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堆叠在一起的感动终于在这个高海拔的小房子里,我望着伏在我身边的这个人——
没来由的悸动。
后来我的高原反应好了不少,马嘉祺也陪我在这片离天堂最近的地方静静呆了好多天。
我坐在小阳台上,看着远处低低的天空,晚霞簇拥着落日疯跑,风眷恋的亲吻着每一个旅客。
马嘉祺捧着杯热茶站在我身边。我小口小口喝着茶,热气氤氲着。我这才发现他怀里似乎抱着一本书。
——《陪她看世界》。
作者:小疯子。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嘉祺,早已忘了是热气熏湿了眼眶还是眼前这本书分量太重。
翻开第一页,是冰岛。每一张照片都是我脚步留恋过的地方,或是角度不同,或是时间不同。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却又惊奇的发现了许多错过的美好。
我颤抖着手,冰岛、茶马古道、莫高窟、奥地利、圣彼得堡......每篇游记都是以我的口吻去记录这趟旅行的点点滴滴。每个篇章的最后,都是他与我曾经的合照。
“你...为什么...怎么会?”我张了张嘴,却又发现无从问起。
他坐到我对面,倾过身子揉了揉我的发顶:“看了你的微博,知道你去了这些地方。想要去体验你的生活,感受你的感受,走你走过的路,见你见过的风景。”
“我原本是一个很没什么情绪的人。我的家庭让我觉得所有人最后总是要走的,没什么好留恋,所以我习惯了一个人。你像一束光,温暖了我大半生命,我开始习惯依赖你,习惯有你的存在。我以为习惯和喜欢差不多,反正都是要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一辈子,但你告诉我这两个不一样,喜欢是会累积堆叠的。今天会比昨天更喜欢你一点,见不到你会想念,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会吃醋,看到有什么有意思的都想第一时间和你分享。”
“习惯是上瘾,是贪婪的索取。而喜欢是要学会感受一个人的感受,去和她同喜同悲,是她快乐比你快乐还要重要。是夏天的冰激凌,秋天的银杏叶,是属于每一刻的珍贵的回忆。
“想要告诉你,你很重要,是无可替代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想为你写一本书,把你所有的旅途记录下来,用文字和相片陪你做一个冗长的梦。
最后一页是还没来得及粘贴上去的照片,分别作好了留白。文字的部分只浅浅打了个草稿。我疑惑地问:“这一篇,怎么还没写?”
马嘉祺向后拂了把头发,笑了:“因为还在找你啊,心思全乱了...根本静不下来。”说完,头看向一边,耳朵微红。
“那我们一起写吧!”我摩挲着纸张,“既然作者是‘小疯子’,那我高低要参与创作一下。”
我假装没有看到最后一页里夹着的机票和钥匙。
马嘉祺看着我写完后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说要送我回郑州。落地了站在那熟悉的楼梯前,像是筹措了很久的勇气开口:“打折是为了偶遇,顺路只是借口,给你发的信息每一条都盼着回复,打给你的电话因为克制不住想念你...”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每一句话都有迹可寻。
“嗯,我知道了。”
“那...”
我站上一级台阶与他平视,慢慢把自己缩进他的怀抱。捏着那张机票的手微微颤抖,小声靠在他耳边说:“这次还需要再等等吗?”
感受到他悄悄塞在我手心的东西。
“不用等了。北京的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你手上的钥匙是唯一的那把。”马嘉祺将我搂得更紧了,浅浅的呼吸声落在我耳畔。
“小疯子,带我回家吧。”马嘉祺像是捡回了失落已久的珍宝。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
07
后来顾祎总要在我耳边絮叨几句,诸如“你真的太容易心软了啊”,“你应该多晾着马嘉祺一会儿”,“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这类的。
而我正来回跺着脚,嘴里嚼着软糯的芋圆,思考马嘉祺那杯奶茶看起来更好喝。短暂地分了一半心思去回答了她循环式碎碎念,笑眯眯地说:“我没有原谅他啊。”
“你俩这难道不算‘破镜重圆’吗?”顾祎惊讶地张大嘴,用一种“我读书多,你坑不到我”地表情看着我。
“你知道马嘉祺那张机票上写了什么吗?”我终于尝到了那杯心心念念的奶茶,甜到咂舌。
“写了什么?”
“我喜欢你啊,漫山遍野的喜欢,风吹着银杏叶子铺满了整个街道,盛大地包裹住这个季节。看世间万般喜乐纷至沓来,每一刻都想与你分享。我想了很久,还是喜欢你。”
这回轮到顾祎咂舌:“...真的很像他,浪漫至死。”
我笑出了声,摇着头:“我瞎说的啊!他当然不是这么写的。”
“其实他只说了一句——‘我可以再追你一次吗?’”
怪我们太年轻,也怪我们太执着,到现在也在坚持着浪漫:要因为爱情而在一起,要因为爱情而结婚。
幼稚而别扭。
姗姗来迟的马嘉祺牵住封洺的手,听见她慢慢悠悠地指着奶茶杯上的标签,一脸认真地问:“马嘉祺你是甜食精吗?奶茶点全糖!”
小疯子等到了反方向的钟,于是她带着她的人回家了。
不爱万物唯爱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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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戏1932🤩
【62】时代少年团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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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破天荒的给小刘弟弟打电话,全程哼哼唧唧说我想你了。
刘耀文冷哼一声“你别了吧,你怕不是又给谁惹了哄不好,才想起我这个日常替罪羊来了吧?”
宋亚轩瞥了一眼不远处马嘉祺和张真源核善的目光,立刻又皱皱巴巴的为自己的生命堪忧。
嘴上还忍不住嘴硬“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看你的哥哥!再也不理你了!”
2
刘耀文同学凑过来问“这是几个意思?”
刘耀文无所谓的耸耸肩“可能是觉得,我这次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吧。”
同学嗤笑“你这地位……”
刘耀文“我这个当事人都习惯了你们这些看客还没习惯吗?啊?兄弟们,abandon后面的单词是什...
【62】时代少年团1123
1
宋亚轩破天荒的给小刘弟弟打电话,全程哼哼唧唧说我想你了。
刘耀文冷哼一声“你别了吧,你怕不是又给谁惹了哄不好,才想起我这个日常替罪羊来了吧?”
宋亚轩瞥了一眼不远处马嘉祺和张真源核善的目光,立刻又皱皱巴巴的为自己的生命堪忧。
嘴上还忍不住嘴硬“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看你的哥哥!再也不理你了!”
2
刘耀文同学凑过来问“这是几个意思?”
刘耀文无所谓的耸耸肩“可能是觉得,我这次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吧。”
同学嗤笑“你这地位……”
刘耀文“我这个当事人都习惯了你们这些看客还没习惯吗?啊?兄弟们,abandon后面的单词是什么记住了吗?《离骚》背过了吗?一个个搁这儿膈应我!”
3
严浩翔给丁哥惹了,准备去哄人,助攻都买通好了。
于是等严浩翔哼哼唧唧的挤进大二宿舍,大二师兄开始煽情。
什么你没在的时候,浩翔特别想你啊!什么粉丝都说你们是要在北电弥补走失的那三年啊。
严浩翔正要顺坡上结果丁哥不吃这套,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你造我谣的时候想没想过咱哥俩那三年和这四年?依我看啊,咱兄弟这缘分也甭续了,就这吧啊”
严浩翔“错了错了!哥哥我的好哥哥……”
“嘭”严浩翔抱着枕头站在门外,还要被丁哥同学嘲笑“呀!小师弟被你哥轰出来了啊?”
严浩翔“……”
好丢捻……
4
宋亚轩和严浩翔打电话对着哭,马嘉祺和张真源有点儿忍不了了,一个比一个心软的快。
结果刚要上去哄,就被丁哥眼神制裁了“你们俩我看谁敢动?不是爱哭吗?给我哭!”
宋亚轩和严浩翔同时噤声。
丁哥“怎么不哭了?接着哭啊!”
宋亚轩、严浩翔“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5
宋亚轩知道张真源和马嘉祺心软了,转身就扑到两人怀里,然后在马哥和张哥半推半就的一边说好话一边摸摸毛的时候,把他丁哥的电话挂了。
理由是——手机没电了。
严浩翔被这一通操作整得一愣一愣的,看了看旁边斜眼看自己的丁哥,很好,没人给自己撑腰。
然后又注意到丁哥明显没信宋亚轩手机没电这种鬼话,但是被挂电话又十分的不爽,并且这种不爽很有可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严浩翔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真的哭了,理由是“宋亚轩他不讲武德!”
然后丁哥就被气笑了……
6
贺峻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就因为自己学了传播主持吗?!
贺峻霖第100次冲着外面叹气,还让舍友帮忙拍段自己郁郁寡欢的视频,打算发过去让他们意识一下自己的错误。
然后状态还没找好,炸鸡先到了。
然后舍友就看着刚还郁郁寡欢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先吃先吃!快快快饿死了”
舍友咽了咽吐沫“那个……刚丁哥给你打视频,你让我接了……”
所以你这一顿操作,丁哥都看见了……
贺峻霖“!!!”
7
马哥买了一盒面膜,用了一片之后,没了……
8
下大雪了,北电全体总动员,集体扫雪。
严浩翔暗戳戳跑到丁哥跟前,一边喊“丁哥看我看我!”来回打出溜滑,摔了好几下也不嫌疼。
丁哥笑着看了一会儿,转头拿了一把锹“蹲上去,抓着杆”
然后全校同学就看见,大二实验班的丁程鑫,拉着锹满世界跑,上面蹲着一只脸都笑烂了的大呲花。
大呲花还会指挥“哇吼~再快点丁哥!再快点儿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飞啦!”
9
宋亚轩刷到丁哥拉着翔哥到处跑的视频,觉得自己不能输。
但是马嘉祺和张真源不为所动,就是不出去陪他疯。
小宋老师一气之下气嘟嘟的出去自己捏雪人去了。
然后不到10分钟。
“宋亚轩下这么大雪你穿拖鞋就下来?!”这是抓着宋亚轩腿要给孩子换鞋的马哥。
“手套手套!玩雪得带手套!冻坏了怎么办!”这是给孩子套手套和帽子的张哥。
宋亚轩觉得自己还生着气呢,扭到一边拒不配合,两个老哥哥连忙“认错”。
“行行行,玩玩玩,先把衣服鞋穿好,就陪你玩雪,行了吧!”
小宋老师见好就收,顺从的套上保暖装备,乖乖蹲在一边等着张哥去找锹。
马哥为什么没去?因为马哥还要给脸冻得通红小孩挡风啊!
10
贺峻霖能认输吗?不能啊!看到中戏和北电玩儿得那么好,瞬间拍案而起。
“欺负谁没朋友呢这是!走!190,咱俩出去玩儿雪去!”
于是10分钟后……
“贺峻霖你能不能跑快点儿!都不刺激!”
贺峻霖翻了个无敌大白眼,把人掀翻了拿着锹满世界拍人。
“你一个一米九的,让我一个一米八的拉着你满世界跑,你好意思吗!我在我们团,那好歹也是柔弱不能自理备受宠爱和照顾,一撒娇就一堆人哄的地位,我咋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废物!您那大长腿也不怕窝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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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刘耀文:你的下雪天我的下雪天仿佛不一样
😎中戏1932😎
【59】时代少年团1123
1
丁哥去接耀文放学,许久没见到手机的娃娃上车就开始疯狂刷手机。
刚开始还滋着个大牙乐,后来小嘴上都能栓油瓶了。
丁哥问“怎么了?”
男高“你们一起去轰趴了……”
丁哥“……”
男高“你们背着我一共聚了四次餐,还出去开了一次房!”
丁哥“……”
“这还只是被粉丝撞见发网上来的,没撞见的时候还不一定多少次了!”
刘小狗手机往车上一扔,眼圈红红的抱胸盯着他丁哥“丁哥!我要开始闹了!”
2
弟弟回家一家子等着,马哥闷上米饭,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跟弟弟们一起跑去大门口等着家里的小朋友回来。
这次真的是许久...
【59】时代少年团1123
1
丁哥去接耀文放学,许久没见到手机的娃娃上车就开始疯狂刷手机。
刚开始还滋着个大牙乐,后来小嘴上都能栓油瓶了。
丁哥问“怎么了?”
男高“你们一起去轰趴了……”
丁哥“……”
男高“你们背着我一共聚了四次餐,还出去开了一次房!”
丁哥“……”
“这还只是被粉丝撞见发网上来的,没撞见的时候还不一定多少次了!”
刘小狗手机往车上一扔,眼圈红红的抱胸盯着他丁哥“丁哥!我要开始闹了!”
2
弟弟回家一家子等着,马哥闷上米饭,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跟弟弟们一起跑去大门口等着家里的小朋友回来。
这次真的是许久没见了,大家都很着急。
结果等到小孩儿下车,就看见了一只充了气的小狗狗。
马哥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刘小狗“呜呜呜我再也不是你们最爱的弟弟了!你们偷偷轰趴偷偷聚餐还偷偷开房!是家里的床满足不了你们了吗?”
张真源看着路过的大姨眼瞅着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了,赶紧上去捂嘴“这话可不兴瞎说啊!”
3
明明家里要大别墅有大别墅,要大平层有大平层。
马哥和丁哥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套间的账单陷入深深的沉思。
刚好碰到了一个陪他们很多年的站姐。
站姐“诶?你们……怎么在酒店,有临时行程吗?”
马哥老神在在的叹了口气“嗯!临时行程,任务艰巨啊!”
丁哥把卡和账单收起来,拍拍还没有男朋友的站姐“只生一个好啊”
站姐看着两人略显孤寂的背影“……”
4
马哥和丁哥腰伤犯了,刘耀文赶紧买了膏药往哥哥们屋里跑。
帮哥哥们贴上还给按摩。
“马哥丁哥,我是不是最懂事的弟弟?”
马哥丁哥闭着眼睛享受,没觉得不对,张嘴就开始哄孩子“嗯!是!耀文弟弟是最懂事的弟弟”
然后马哥丁哥就听见刘耀文故作坚强的失落道“那你们不能不要我呦~”
马哥和丁哥听完一愣,突然就想起小时候为了讨好哥哥们洗袜子的小豆丁,和一直嚷嚷你们等等我的小朋友。
或许,他是真的会因为年纪没有安全感吧……
5
假期只有两天,刘小狗作了两天妖儿之后又进了“笼子”。
哥哥们一个不落的去送刘小狗上学,等刘小狗进去之后关门开始交换情报。
于是等一个星期之后,刘耀文突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说午间休息可以出去一会儿,你哥给你请假了。
一出门宋亚轩和贺峻霖拉起刘耀文就跑“快快快!翔哥请客吃火锅!吃完我们也得回去上课,咱们快点”
你不能离开学校太远,那距离就由我们来赶。
如果你没有安全感,那哥哥们就是你安全感的来源……
你要永远记得,思念的人终会相聚!
6
付款的时候翔哥忘记银行卡密码了,记得密码的银行卡里没钱了。
马哥一边刷卡一边抱怨“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下次聚餐不用带我好吗?我不怕你们冷落我,谢谢!”
7
亚轩在别的宿舍玩,偷偷跟着人家喝酒。
偏偏酒量不好,喝了不到一瓶就有点儿呆呆的了,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只会嘿嘿嘿嘿的笑。
同学派人叫来马嘉祺,马哥到了看着反应变得更慢的弟弟,俯下身去柔声问“我是谁啊?”
亚轩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头扎过去,语调轻快的喊“哥哥!是哥哥!”
8
张真源着急去汇演,结果下床的时候裤子侧面被钩了一个大口子。
他只有这一条符合年代的土黄色的裤子,离汇演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肯定来不及去买新的了。
恰好宋亚轩转悠上来给他哥送吃的,穿了一条土黄色的裤子……
9
宋亚轩往张哥的被窝里又缩了缩“呜呜呜,马哥你快来!张哥把我裤子扒了!你快上来给我送裤子!”
马哥“!!!”
10
张真源刚刚谢幕,等在老师夸奖的时候余光瞟到了面色不善的马哥,以及后面不敢露脸的宋亚轩。
张哥默默咽了咽吐沫,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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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该来的还是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