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叶题石】暗恋是一大帮人的兵荒马乱
直球小狗和他那群瞎指挥的军师朋友
00.
“加上了加上了,对方正在输入,快快快,看看他给你发了什么消息。”
石凯捧着手机,旁边坐着看起来比他还激动的齐思钧,后面站着他的另外两个室友,唐九洲和郭文韬。手机上是刚刚加上好友的黄子弘凡的聊天界面。
四个人围着手机眼巴巴的等待黄子弘凡的消息,结果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在上面悬停了五分钟,石凯还没收到消息。
石凯不耐烦地说:“还是我先给他发消息吧,麻烦死了。”
“不行,绝对不行!”坐在一旁的齐思钧为了阻止他急到破音。
01.
“为什么不直接发过去,到底要等什么。”
黄子弘凡捧...
直球小狗和他那群瞎指挥的军师朋友
00.
“加上了加上了,对方正在输入,快快快,看看他给你发了什么消息。”
石凯捧着手机,旁边坐着看起来比他还激动的齐思钧,后面站着他的另外两个室友,唐九洲和郭文韬。手机上是刚刚加上好友的黄子弘凡的聊天界面。
四个人围着手机眼巴巴的等待黄子弘凡的消息,结果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在上面悬停了五分钟,石凯还没收到消息。
石凯不耐烦地说:“还是我先给他发消息吧,麻烦死了。”
“不行,绝对不行!”坐在一旁的齐思钧为了阻止他急到破音。
01.
“为什么不直接发过去,到底要等什么。”
黄子弘凡捧着手机,发送键上的手指被硬控五分钟,一条信息改来改去,就是没有通过室友评议会。
蒲熠星、曹恩齐和何运晨三人坐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纷纷叹气。
最后还是曹恩齐开的口,“要不你还是先和他打个招呼吧。”
黄子弘凡原本想直接发条六十秒的语音,被室友全票否决。
“不行太聒噪了,要发文字,字数要少,要有神秘感。”
黄子弘凡撇嘴,删掉对话框里是小作文,发了一句非常简短的话。
黄子弘凡:哈喽呀凯凯,终于加上你的微信了[小狗高兴]
-我和你说,二食堂的黄焖鸡米饭特别好吃,不知道你吃过没,你一定要去尝尝,真得巨好吃,我这周天天去,哪天没课的时候我带你去尝尝。
打出来的第二句话还没发送,硬是在哥几个刀子般的目光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
02.
“等半天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这不像黄子的风格啊。”石凯看着手机一脸疑惑。
“可能有的人网络上和现实里是两个风格吧。”郭文韬猫猫祟祟趴在椅背上猜测。
“这条我知道怎么回!”唐九洲凑到手机前,就差直接把手机抢过去代发,“你加上的不止是我的微信,还有我的好感度。”
石凯一脸嫌弃,把贴在旁边的唐九洲往外推了推,“你在说什么东西。”
“小孩子到一边玩去九洲,不要捣乱。”齐思钧把唐九洲挤到一旁,“凯凯你这么回他。”
得到齐思钧指导的石凯一脸震惊,“这样回难道就不奇怪了吗?”
“凯凯你听我的,咱们宿舍在恋爱方面最有经验的就是我,相信我准没错。”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就改一下,就这么改。”在恋爱方面也不是很有发言权的郭文韬送来了辅助指导。
石凯看着手机直皱眉,不过还是决定听哥哥们的。
石凯:我也一直想加你微信,没想到今天才加上[小狗转圈]
03.
“这句不像凯凯会说的话啊。”
黄子弘凡疑惑地看着最新收到的消息,他好像在和陌生人聊天。
蒲熠星好像看穿一切一般,推着不存在的眼镜,靠在柜子上,“很多人网络上和现实中是两种性格,可能他在网上就是这种风格。”
“没错,我的很多客户就是这样。”何运晨点头表示同意。
“这条不好回啊。”
哥几个对着这条消息一通研究,当年做阅读理解都没有这么认真。
最终是蒲熠星拍板,“你就这么回他。”
黄子弘凡:现在加上也不晚,不过天挺晚的了,你吃晚饭了吗
-没吃的话我请你吃黄焖鸡米饭
这条也在哥几个的注视下被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04.
-吃过了,我今晚吃得巨多,我室友点完后基本上没怎么吃,我一个人吃完了四份饭
“删掉凯凯,”齐思钧慈爱地看着不争气的弟弟,对他投去没我你可怎么办的目光,“你这样回他,他还怎么约你出去。”
石凯眉毛皱成一团,“可是我已经吃饱了,是真得吃不下了。”
郭文韬啃着齐思钧刚买来的橙子,“别管饿不饿了,先和人约上再说。”
唐九洲也蹦了出来,“实在不行凯凯,你可以打包回来,带回来给我们吃。”
“唐九洲你别说话。”
喝止唐九洲后,石凯在齐思钧的指导下,一字一字地输入。
石凯:吃了一点,不过现在好像又饿了
05.
“稳了。”
“稳了稳了。”
“快快,给他发消息。”
-那我们一起去操场吧,多活动活动,活动开了就好了
“他和你说饿,你给他发这个?”曹恩齐一脸震惊。
黄子弘凡无语地看过去,“晚上吃多了会积食,容易不舒服。”
“你放下手里的零食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黄子弘凡握紧了手里的薯片,“那你说该怎么回。”
“当然是约他出去吃晚饭!”
黄子弘凡:刚好我有一点饿,要一起出去买点东西吃吗,吃完饭我们可以去操场散步
06.
“快答应他!”
“答应他!”
“知道了,你们吵死了!”
07.
石凯是真得吃撑了,黄子弘凡也确实不饿,两人再三努力下,总算把见面地点定在了操场。
出发前家属们都很担心,再三嘱咐。
“黄子你要记住,你是个高冷的帅哥,不要什么话都说,要沉稳,识大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们发消息,随时注意手机信息。”
“凯凯,你是个聪明的大孩子了,做事要稳重,不要莽撞,不管什么话想清楚了再说,手机随时保持通讯,有问题及时联系。”
目送石凯和黄子弘凡离开宿舍后,室友们担心地杵在宿舍门口。
曹恩齐:“我还是好担心怎么办。”
何运晨:“我们跟过去看看?”
蒲熠星:“兄弟们我们走。”
唐九洲:“凯凯他一个人可以吗,不如我们跟过去吧。”
转头发现齐思钧和郭文韬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
08.
初春的晚上还是有点冷,操场上人不是很多。黄子弘凡和石凯在操场肩并肩走着,操场边缘阶梯上有六个身影鬼鬼祟祟缩在一起。
今天晚上人确实不多,六个人到了操场后立马就发现了彼此,也很默契地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好你好,我们是石凯的室友。”
“都好都好,我们是黄子的室友。”
在双方自我介绍时,石凯和黄子弘凡也在介绍他们。
“握手的那个是我室友郭文韬,他们院专业成绩第一,又聪明又努力,有什么活动和他一对队特别让人放心。”
“另一个握手的那个是我室友蒲熠星,成绩也巨好,算是我们宿舍的老大哥,每次宿舍集体活动都是他组织的,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改天你可以认识认识,和他聊天很有意思。”
“旁边正在说话的是小齐齐思钧,在宿舍很照顾我们,学校好多晚会节目都是他主持的,不知道你看没看过,最近在和男朋友异国恋中。”
“个子最高的那个是曹恩齐,这个人巨搞笑,弹钢琴很厉害,也是经常上学校活动表演的,站他旁边看着像高中生的是小何何运晨,学法的,非常阳光开朗的一个人。”
“小齐哥后边的是唐九洲,脑洞很大,就是有点脱线,校内八卦就没几件他不知道的。”
“大家难得有机会认识,改天有空约个饭吧。”
“行,听你的,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到时候给我发消息。”
09.
晚上会有附近的大人带着家里的孩子来操场玩,没走几步,两人就被小孩手里的玩具吸引了,两个年龄加起来有对方十倍的人,借了小朋友的滑板玩了起来。
石凯选手做了一个漂亮的翻板跳。
“可以啊凯凯,让我试试。”
两个成年男人,像两只精力旺盛的狗狗,对着一块滑板发泄自己无处释放的精力。
看着如出一辙的两个人,六个人坐在阶梯上,难得沉默。
10.
“没想到石凯是这样的性格。”
“我们也没想到黄子弘凡性格和凯凯这么合得来。”
“看来我们之前真得是瞎操心。”曹恩齐总结。
“走了,回去了,我朋友该给我打电话了。”齐思钧率先离开。
“我约了朋友今晚打团我也走了。”再是唐九洲。
“我要去图书馆还书,恩齐陪我去。”接着是曹恩齐和何运晨。
蒲熠星和郭文韬你看我,我看你。
“回宿舍吗?”
“回,一起吧。”
终于对滑板失去兴趣的石凯和黄子弘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室友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
“挺晚了,回去吗?”
“走,回宿舍。”
黄子弘凡和石凯哥俩好地插着兜揽着肩,随性洒脱地走着。
“凯凯我和你说,我发现了一家黄焖鸡米饭巨好吃,明天一定要带你去尝尝。”
“行,我明天中午去你宿舍找你。”
春寒未去,天气却在变暖,樱花早已盛开,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启程】认栽
*职场AU,直掰弯,破镜重圆,全文2w+,一发完
*OOC致歉,由于作者认识局限,文中所有职场相关信息均来自网上查询,如有漏洞或错误欢迎指出,请多多包涵
*根据剧情需要会有其他院人出场客串,可能带一点其他官配CP,借鉴了一下节目里的一些片段,勿在意。
火锅的热气氤氲着糊住了眼镜 ,何运晨透过雾蒙蒙的镜片低头发信息。明天第一天上班,还有蛮多事情要提前了解的。
在A市生活,望着CBD林立的高楼,何运晨总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焦虑,胆怯,想闯进去施展一番拳脚,又怕在下一个转角就碰壁。他生怕有什么没做好,所以什么都要早早准备。
“干嘛?出来吃饭还忙工作?”齐思...
*职场AU,直掰弯,破镜重圆,全文2w+,一发完
*OOC致歉,由于作者认识局限,文中所有职场相关信息均来自网上查询,如有漏洞或错误欢迎指出,请多多包涵
*根据剧情需要会有其他院人出场客串,可能带一点其他官配CP,借鉴了一下节目里的一些片段,勿在意。
火锅的热气氤氲着糊住了眼镜 ,何运晨透过雾蒙蒙的镜片低头发信息。明天第一天上班,还有蛮多事情要提前了解的。
在A市生活,望着CBD林立的高楼,何运晨总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焦虑,胆怯,想闯进去施展一番拳脚,又怕在下一个转角就碰壁。他生怕有什么没做好,所以什么都要早早准备。
“干嘛?出来吃饭还忙工作?”齐思钧揶揄他一句,杵了杵他,“诶诶别看啦,那边有个帅哥进来了。”
何运晨“嗯嗯”应了两声,飞快的抬头扫了一眼,视线又落回屏幕。嘶诶——还没过两秒,何运晨突然诈尸一样坐直,还扶了下眼镜。长得是挺带劲的嗷。
从门外进来的人身高腿长,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气质很干净。
可惜看起来是直的。直男,没劲。何运晨瘪了瘪嘴。
男生在他们这桌的斜前方一桌落座,何运晨擦掉了眼镜上的雾汽,重新戴上眼镜的时候陡然清晰的视野正好框住了斜前方的人,那人又正好抬头,于是两人的视线就正好撞上。
只是一秒,男生也就是和陌生人对视的反应,没什么稀奇,但何运晨还是被突然交错的目光惊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夹了片牛肉放到蘸碟里。
“确实是帅。”齐思钧感叹道。
何运晨垂着眼,像是聚精会神地把牛肉蘸满酱料:“是挺好看的。”牛肉一不小心蘸了太多酱,辣得何运晨急急忙忙地找水,连灌了好几口。
何运晨办完入职手续,HR带他熟悉了一遍环境,然后把他带到工位上。
等何运晨做完自我介绍,HR往他左边指了指:“这位是你的导师,你以后就跟着他熟悉工作就好。”
何运晨顺着HR小姐姐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还是细框眼镜和西装,和那天看到的时候一样。他在心里微微吃惊了一下,没有表现出来。没有谁会因为恰巧碰见过一个帅哥就大惊小怪的,又不是脑残偶像剧。
“曹恩齐,很高兴认识你。”曹恩齐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朝他伸出手。
“曹老师好,我是何运晨,以后就麻烦您多多关照了。”何运晨轻轻握了一下那只手,念着提前演习过很多次的台词,掩饰般露出一个尽可能从容的笑。
曹恩齐的手很漂亮,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握上去有些凉。
帅哥mentor,好诶。就算是直男,也是顶着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直,可以原谅。一想到能天天看着这张脸,何运晨觉得他的社畜生活有救了。
曹恩齐的工位就在何运晨的右手边,方便交流问问题。
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加过联系方式后,何运晨就回到工位上收拾东西,处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何运晨初来乍到,其实有很多东西都不熟悉,本来想问问曹恩齐,但他看了一眼右边,曹恩齐好像很忙的样子,他不是很确定现在问会不会不太好,还是先攒着有机会一起问吧。
“什么事。”何运晨刚转过头,右边的人突然出声。
“啊?”何运晨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主要是没有想到曹恩齐会主动跟他讲话,他甚至还左右望了望看他是不是在跟别人讲话。没有别人。
“你刚刚好像有事找我。”
曹恩齐侧过头来看着他,确定是在和他说话。
“哦,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您现在方便吗?”机会递到眼前不要白不要,何运晨忙不迭把电脑移过来些。
曹恩齐连人带椅子挪过来:“方便,问吧。”
“就是这个图标……”何运晨把问题一个一个列完才注意到曹恩齐挨得很近,离他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顿时有点坐立难安。
曹恩齐像是根本没有在意过近的距离,视线始终聚焦在电脑屏幕上,何运晨一讲完他就马上接过鼠标,一点间隔都没有。曹恩齐声音温柔清澈,教得细致耐心,讲话的时候睫毛在何运晨的余光里轻轻颤动,就像是在施什么堵住他呼吸的咒语。
即使何运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专注听讲认真工作,也没有办法完全忽视身边存在感过于强烈的人。
曹恩齐讲完直起身回位,何运晨几乎是同时放松下来舒了口气。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直男。
网上说入职第一天最好跟leader和mentor约一下1on1,留下更好的印象,也可以更了解公司情况。
何运晨入职前就做足了功课,他就是不事事尽在掌握就浑身不舒服的性子。
leader暂时没有空,何运晨打算下午再去说,但是mentor——那不是就在眼前吗?
看着差不多到午饭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去吃饭了,何运晨瞅准时机凑过去:“曹老师,您今天中午有空吗?可以和您一起吃个饭吗?”
曹恩齐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了一点又很快压下来,按捺着笑意说:“可以不用这么有礼貌。这个敬语听起来让我有种我已经入岗十年的错觉。”
何运晨跟着笑起来:“好。”
正午的阳光倾落,何运晨眼镜的反光一闪而过,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波光粼粼的水面。何运晨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不大但圆溜溜的,眯起眼睛笑的时候格外有感染力。
曹恩齐对这个新人印象还不错,做事麻利,人也算爽快,活泼开朗的,跟年画娃娃似的,讨喜。
MG公司的食堂人不少,曹恩齐和何运晨一边排队一边闲聊。说是闲聊,其实大部分内容还是围绕工作的,不过何运晨情商高,知道分寸,不会显得目的性太强。毕竟谁都不想休息时间一直谈工作,像在加班似的。把mentor搞烦了,他就玩完了。
“曹老师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呀?”
“不多,一般就练练琴吧。”
“你会弹琴?钢琴吗?”何运晨眼睛一亮。
曹恩齐“嗯”了一声:“从小学的。”
何运晨煞有介事地点头:“我觉得会钢琴的男生很加分诶。”
曹恩齐没有接话,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何运晨站在他身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发丝掩映下的耳后慢慢泛起微红。
好容易害羞哦。本来已经说服自己不能对mentor有非分之想的何运晨突然又来了点兴趣。
“你是南方人吗?”曹恩齐突然开口,超经意地撇开话题。
“对啊,我T城的。”
“难怪,听你口音不像这边的。”他没怎么见过像何运晨这样说话的男生,轻声细语,嗓音糯糯的。曹恩齐之前出差去过T城一次 ,印象最深的是那里的小吃,出名的甜糯,他又喜欢吃甜食,回来之后一段时间里还一直念念不忘来着。
是不是从小吃的东西就是甜甜糯糯的,所以就长成这个样子?曹恩齐很无厘头地想,被自己的想法荒谬得笑了一下。
“笑什么?”何运晨从曹恩齐肩边探出一个头。
“在想——没什么。”曹恩齐差点一秃噜嘴说出来,幸好过了一下脑子,觉得这句话太奇怪了,就刹住了车。
“你说嘛,没事。”
何运晨追问了一句,曹恩齐就顺着笑说:“没什么,就是在想你是不是从小吃糯米团子所以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似的。”
长得像个……啥玩意?糯米团子?不是这是用来形容男生的词吗?这对吗?
何运晨脑瓜子嗡嗡的。
曹恩齐说出来才觉得尴尬,赶紧找别的话说:“我还挺喜欢吃甜食的,之前去T城吃了很多那里的小吃。”
“那下次给曹老师带我们那边的特产。”何运晨像找到工作模式一样说出标准答案,及时打破了这一点点不对劲。
曹恩齐根本不会知道他说的话落在何运晨耳朵里是什么样。何运晨也知道不能多想,一两句听上去暧昧的话最后可能只是骗到了自己,而对方浑然不觉。
喜欢直男是没有好结果的,他是不会喜欢直男的。何运晨在心里默念。
入职一个星期,何运晨熟悉环境的同时,工作也慢慢多了起来。因为是新人,总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会堆到他头上来。何运晨不是来者不拒,却也总有时候推不掉。职场是不能任人拿捏,但该有的人情又必须得有。
下班前五分钟,同组的一个同事就借口家里有事塞给了何运晨一个做PPT的任务,说明天开会就要用。
确实是急事,关系又不错,何运晨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七点多,公司里的人基本上走光了,只有曹恩齐还坐在边上,敲得键盘“哒哒”地响。
何运晨起身离开了一阵,曹恩齐都以为他下班回家了,没想到过了一会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了他桌上。
曹恩齐抬头探询般看了他一眼,何运晨推推眼睛,笑道:“我有点困了,泡杯咖啡,顺便给你泡了一杯。”
“谢谢。”曹恩齐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动了动。在这座忙碌的城市里,第一次有人在困倦的时候想到他会不会也很累。
何运晨:“谢什么。都是苦命的牛马,惺惺相惜咯曹老师。”
其实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两人已经算熟了,毕竟年纪相仿就是熟得比较快嘛,不过何运晨还是喜欢喊“曹老师”。曹恩齐听到这个称呼会不好意思,耳朵红红的,特别好玩。
冬天天黑得早,何运晨已经尽量高效地完成了任务,但从桌面上抬起头的时候,外面的路灯都亮了。
“曹老师,你还不下班吗?”
“临时来了个活。”
“那我先走了哦,你也早点回家。”何运晨拎起包准备走。
曹恩齐没分给他太多眼神,但还是“嗯”了一声作回应。班味重得感觉搁几条街都能闻到。
“啪!”
何运晨刚一往出走,突然一声响,整栋楼的灯都黑了。何运晨耸起肩膀猛地后退一步,停在原地:“什么情况?停电啦?”
办公楼里的安全通道标识在角落里发着绿光,街上的路灯也灭了一排,月光只吝啬地挑出一缕放进来,堪堪映出桌椅的黑影。
何运晨掏出手机要打开手电筒,密码还没输完,身后已经亮起一束白光。
“可能是这一带都停电了,没事。”曹恩齐举着手机,“只能回去加班了,一起走吧。”
何运晨把手机收回口袋,看着曹恩齐若有所思。
曹恩齐见他迟迟不走,走到他身前伸出手臂:“你怕黑吗?要不我走你前面你扶着我?”
好呆。何运晨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笑,揪住曹恩齐手肘处的袖子,贴近了一点:“有一点。”
电梯用不了,只好走消防通道。荧荧绿光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何运晨有点近视,光线一暗就更看不清,即使是曹恩齐打着光,走楼梯也是走一步猜一步,每一脚都是试探。
这种走路方式,一般只有一种后果,而小何同学成功在下第二级台阶的时候就解锁了这种后果。
曹恩齐好端端走着,扯袖子的力一下子增大,身后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拽的两个人一起摔了,幸好曹恩齐反应快,及时给人接住了。
曹恩齐:“?”
走楼梯是怎么能走成这样的?
何运晨:“其实我眼瞎。”
曹恩齐忍俊不禁,连连点头:“好好好。”说着手伸到何运晨背后把他推下来一级台阶和自己并排。
“那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们让这位眼瞎的朋友走前面来一点好不好?”
曹恩齐微微眯着眼睛笑的样子温柔得像暮春的风,即使在黑暗里也亮得明晰,何运晨的一只手还被稳稳托着,忘记了松开,手掌的温热连通心脏的震颤,何运晨望着他的侧脸失神了一秒,然后很快地移开眼。
可能是怕他再摔,曹恩齐的手没收回去,一直悬在他后背虚扶着,手机的光也长了眼睛似的跟着何运晨的脚,始终在他的脚前没再移开过。
漫长的一段路,何运晨被虚抱在曹恩齐怀里,明明是冬天却莫名觉得脸热。
不得不承认,曹恩齐就像是生下来就会照顾人。这种人,他怎么就是个直男呢?他不应该当直男,他应该当情人。
心跳声没有办法瞒天过海,注定的吸引产生了就是产生了。
有那么一瞬间何运晨觉得,就算没有结果,借着曹恩齐的坦荡,像个阴暗的小偷一样偷一点甜头也足够他回味了。
也没有很喜欢他,只是身在他乡,缺一个情感支撑而已,只是这样。心动也好,暧昧也罢,都没关系,除了认真都可以。
“小何,下个星期要去B市见几个客户,可能得出差几天,你准备一下。”
“啊,好的予彤姐。”
罗予彤通知完就立马走人了,她负责安排这次出差,还要跟那几个客户都确定好时间行程,忙的要死。
过了一会,何运晨发现罗予彤拉了个群聊,群里一共三个人,他,罗予彤,曹恩齐。
罗予彤:「这次出差就是我们三个人哈,有什么事在群里说比较方便,我一会把资料也发群里。」
曹恩齐也去。
认识到这一点的何运晨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异样的波澜。虽然并不想承认,但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开心。
何运晨抿了一下唇,强迫自己把不该有的情绪清出去。
一粒星子悬空,扎眼地亮着,就像黑布上被扎破的洞,泻下被布遮住的一线光。
飞机在夜色中起飞,刮起一片尘土。何运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高楼灯火一点点变得模糊渺小,仿佛天地颠倒,地面上镶嵌着数不清的繁星。
“现在先睡一会,凌晨才到。”坐在旁边的曹恩齐递过来一个还没拆封的眼罩。
何运晨往罗予彤那边看了一眼,她已经戴上自己的真丝眼罩靠着椅背开始睡了,身上还盖了条毯子。
“以后这种坐红眼航班的情况可能会很多,晚上赶路节省时间嘛,一般都会先补补觉,不然精神不好。”大概是怕吵醒罗予彤,曹恩齐头偏过来了些,压低声音,何运晨竟然听出来点哄小孩似的温柔。
真是疯了。哪怕是在心里想想何运晨都忍不住谴责自己。到底是谁一天到晚觊觎mentor啊?哦是他自己。
曹恩齐善意地笑笑:“想着你可能不太知道,就给你带了一个。哦或者你还需要毯子吗我也带了。”
毕竟是自己的mentee,还是要多带带的。曹恩齐第一次带新手,其实也没什么经验,不过照顾照顾人他总是会的。
成年之后除了父母基本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何运晨说话。何运晨几乎能感受到曹恩齐的呼吸跟着轻柔的气声钻进耳朵,何运晨面无表情,但是耳垂像被蒸熟了一样,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往脸上涌。
“谢谢。”何运晨默默松开包里的眼罩,接过曹恩齐手里的拆开戴上。
曹恩齐翻出一条叠的整齐的毛毯又递过来。
何运晨哭笑不得地接着:“曹老师,你是哆啦A梦吗?”
曹恩齐:“一点点潜质吧。”
飞机平稳地在城市上空飞行,窗外一望无际的黑。
何运晨摊开毯子把自己裹到下巴,歪着头窝在座椅上酝酿困意。鼻尖蹭着毛茸茸的毯子,干净的味道让人想起午后的阳光,很安心。
曹恩齐戴上眼罩时侧头看了一眼何运晨,因为下巴几乎埋在毯子里,圆脸被挤成一团,真的很像糯米团子。何运晨眼睛不大,配一张娃娃脸更显小,你知道的,曹恩齐很少用可爱这种词形容一个185大男人。
但真的很可爱啊。
曹恩齐偷偷想,说出来大概会被当成变态。
嘶,觉得男同事很可爱这对吗?这能对吗?这不对吧?曹恩齐觉得太晚了他的脑子已经晕晕乎乎不适合思考了。
阖上眼睛,曹恩齐脑子里突然跳出某个前任同事,他之前就老跟自己说觉得那谁好可爱,曹恩齐记得自己当时说蒲熠星你疯了吧他一拳能崩死你,蒲熠星说这跟他可爱有什么关系。
后来他俩就在一起了。两个男生。
曹恩齐并不排斥,但一直坚信自己是铁直。
直男会觉得男同事很可爱吗?
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直男也还有喜欢猫猫什么的呢。人之常情。
为了印证什么似的,曹恩齐眼睛睁开一条缝又瞄了一眼身边的人。何运晨正好挪了一下身,侧过来对着曹恩齐这边,毯子随着他的动作滑到胸口。
曹恩齐呼吸一滞,何运晨倒是睡得很安稳。曹恩齐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给他把毯子又拉上来。睡着的样子还挺乖的。
“诶我!”给何运晨盖完毯子刚一转头,曹恩齐就看见罗予彤直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给他吓一大跳,“怎么了?”
罗予彤看看他,看看何运晨,又看看他,又看看何运晨,右边的眉毛越挑越高。
眼看着她表情不对劲起来,曹恩齐感觉脑袋像被炮崩了一样:“不是!你别乱想我只是帮他拉个毯子什么都没有干!”
“……”
“我有说什么吗?”
罗予彤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没看出来啊,原来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你想多了,我是直的。”曹恩齐顿了一下又补一句,“他也是直的。”
“他是不是直的我不知道,但你的眼神满是爱慕之情。”
罗予彤说完把眼罩拉下来:“没事别急嗷,我不会告诉他的。”
“不是我真没——”
“好的信你睡吧。”
“……”曹恩齐有种被抹布塞嘴的凌乱感。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个人顶着朦朦胧胧的睡眼办理入住。
拿到两张房卡的时候罗予彤懵了一下:“您好,我订的不是三间房吗?”
“您好,这边显示您订的是两间大床房哦,您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罗予彤一打开手机,软件上确实显示的是两间房。完了,世界果然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她心虚地看了看身后两位:“嗯,你们介意,嗯就如果说我不小心按错了然后少订了一间房……”
“没关系,你女孩子住一间,我俩住一间嘛。”曹恩齐善解人意地安慰她。不得不说在安慰人这方面,曹恩齐挺有一套的。主要是他那张脸也发挥了不少作用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我的失误。”
“每天上班事那么多哪能没有点失误,没事的。我们俩男的住一起没什么的。”
“你俩……真的没问题吗?”罗予彤目光在他们中间扫视了一圈,落到何运晨身上的时候歉意更深了些,还带点怜惜。
何运晨:“?”
“我没问题。”怕罗予彤觉得自己有意见,何运晨咬着牙应下了。
怎么感觉自己像把白菜打包送了呢?罗予彤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罪恶感。
深柜的坏处就是……会在少一间房的时候被迫和一个直男住一起。甚至是有点喜欢的直男,更是让人想死。
何运晨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闭着眼睛给自己一遍又一遍洗脑:“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咔”一声门开了,何运晨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正好看到曹恩齐穿着睡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落在有些发红的锁骨上,顺着胸前的肌肉线条滑进领口。
“!”何运晨赶紧收回视线装作没看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真是人间尤物。
何运晨没忍住又瞄了一眼。他现在是直男,看看怎么了。结果一看就正好跟曹恩齐对视上了。
“……”直男现在会说什么?何运晨慌乱了一瞬,大脑飞速运转只憋出来一句:“练得不错。”
曹恩齐一愣,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越看何运晨越觉得自己的思想可能是需要接受洗礼。这哥们穿成这样还纯情呢?那他带个熊耳朵的白色睡衣算什么?
何运晨的表情管理已经绷到极限,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电脑假装处理工作,但眼前老是闪过刚刚的画面。长成这样不用交税吗?
“明天起来再看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曹恩齐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其实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困了,但何运晨还是把电脑收起来了。一方面需要照顾室友的感受,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睡着应该会比清醒着来得放松。
曹恩齐关了灯,屋内一下子黑了下来,只有窗外月光影影绰绰,暧昧地在床脚晃荡 。
黑暗里一切感官似乎都被放大,何运晨侧躺着,能感受到另一侧床沉下去,呼吸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何运晨闭了眼,竭力克制自己的呼吸,却适得其反,越在意越沉重。
曹恩齐也没有睡得多好,他完全不敢细想自己跟何运晨睡在一张床上,好像那是什么禁区一样。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出差和其他同事睡一间房的情况,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的不自在。就像身边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火盆,碰到就会被烫起一片燎泡。曹恩齐只觉得后背虚虚得发麻,心跳重得像要撞穿心口。
太不正常了。曹恩齐觉得自己大概是出什么问题了。不能啊他应该是直男啊。
两双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亮得像看上去近在咫尺实则远隔千万光年的星星。
次日,曹恩齐在轻晃中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何运晨放大在近前的脸。
“曹老师,起床了。”
何运晨蹲在床边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即使藏在镜片后面,曹恩齐也能看到阳光在他眼里晃动。光连他脸上的绒毛都描摹得清楚,就像小时候在橱窗里看到的漂亮娃娃。心口有海水翻涌起一阵又一阵,不轻不重地拍岸。
“予彤姐刚发消息来说先下去吃早饭,然后约了第一个客户是九点的一个会。”
曹恩齐迟钝地点点头,起身走到浴室心不在焉地洗漱,大脑还在回放昨天晚上和蒲熠星的对话。
「我有个朋友,直男,觉得他的男同事很可爱,并且和他在一块会不自在是正常的吗?」
「那能正常吗?你弯了?」
「我没有,怎么可能。是我朋友。」
「大哥凌晨三点你给我发个消息你告诉我这是你朋友?」
「你又没睡。」
「这是重点吗?是你你就是喜欢你同事,是你朋友你就是喜欢你朋友但你朋友喜欢你同事,你自己思考吧。」
「但他是直男。」
「我当初也坚信我是直男。而且如果你这么确定,你就不会这么问我。」
曹恩齐认为蒲熠星腐眼看人基,又跑到各大社交平台用小号发了好几个帖子,评论数是99+,评论内容也是99。
曹恩齐洗了把脸,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我怀疑:他不会真的是弯的吧?!那他如果是弯的怎么办?!他不会喜欢何运晨吧?!
“曹老师。”身后传来何运晨的声音,曹恩齐吓得整个人一震。
“你好了吗?”
“好、好了。”
问题是何运晨是不是直男啊?
曹恩齐迷迷糊糊地把脸擦干。
忙了一天这里跑那里跑,回到酒店的时候两个人齐齐往床上一摊就不想起来了。
“真的好累。”何运晨望着天花板叹气。
“好在还算顺利。”曹恩齐望着天花板叹了另一口气。
两人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始笑。
“明天还有一天,谈成了吃顿好的。”
“你请客?”
“我请客。”
“曹老板大气。”何运晨慢悠悠地闭上眼睛含糊地应。
曹恩齐侧头再看时,何运晨睡得像昏过去了一样。曹恩齐无奈地轻笑一声,撑起身看了一会儿,接着轻手轻脚地给他把西装外套和鞋子脱掉,把人竖过来,拉过被子盖到下巴,还掖了掖被角。
终于把人安顿好后,曹恩齐撑着床沿从上看着身下的人,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喜不喜欢男生不清楚,但他对何运晨,或多或少是特殊的。反正和别人不这样。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可能是何运晨自我介绍的时候记起的火锅店的那一瞥,可能是何运晨说话的时候软软的语调,可能是那杯热乎的咖啡,可能是他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可能什么也不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讲道理吧。
就像设定好的程序,当特定的人出现在你的世界,你全身的细胞就都叫嚣着靠近他了。何运晨是一个很细心又很认真的人,他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会觉得舒服,他本身也就像一个发光的太阳。
何运晨的工位上摆着一盆多肉,工作久了就拨弄两下,当时曹恩齐就觉得,他其实是像多肉一样很有生命力的人。
是照进他生活的一抹彩虹。
曹恩齐叹了口气。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面对这份复杂的感情,他总不能说弯就弯了吧。好吧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大概是罗予彤那句话推了他一把。也不是说弯就弯。
活了二十多年都是直男的曹恩齐认真地思考了一晚上弯了怎么办,可是月亮又不会说话。
他能接受男生吗?曹恩齐不确定也不敢赌。就……先藏着吧,实在不行当朋友也不错。
第二天下午开完最后一个会,细节都谈拢了,合同签得也挺顺利,总之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走出写字楼,何运晨长舒一口气:“我终于发现B市的美了。”
曹恩齐无声地笑看他。
“行啦,这次大家都辛苦了,机票是明天上午的,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座城市。”罗予彤微笑着作结。
曹恩齐:“走吧,晚饭订了附近的饭店。”
何运晨:“吃什么?”
曹恩齐:“海鲜?”
B市临海,海鲜在全国都有名,算当地特色了。
罗予彤:“真假的太大气了这也。难得恩齐请客,我们必须宰一笔大的。”
“行。”曹恩齐眼睛狭长,眯起来笑的样子像有一朵桃花在眼底徐徐绽开。
“Cheers!”杯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杯中的液体乱晃。
三人坐在装修精致的餐厅里,吃着来到B市后最像样的饭。
“这味道真的蛮可以的。”罗予彤点头给予充分肯定。
“那是。”
认识久了就会发现,曹恩齐的清冷外表完全就是假象,其实是个一被夸就翘尾巴的暗爽哥。
何运晨托腮盯着曹恩齐下不来的嘴角,安安静静地看他们说话,时不时接两句话。
其实真的挺幸运的,入职到现在,他遇到的都是可爱又善良的人。
曹恩齐笑着笑着往何运晨这边瞥了一眼,何运晨慌忙移开视线看向罗予彤,假装没有发现曹恩齐的目光。
曹恩齐目光在何运晨脸上扫了两下,然后失落地移开。曹恩齐喝了口酒,喉底滑过些酸涩。
吃得差不多,罗予彤提议散步回酒店当消食。
B市偏南,冬天比A市温暖得多,晚风微凉,吹得很舒服。
“B市还是挺热闹的哈。”路过夜市的时候,罗予彤看着攒动的人头说。
曹恩齐:“A市也差不多,都是大城市,你难道见得少了?”
“还真不怎么见,在A市也是每天两点一线,哪有这闲情逸致。刚来的时候还是有,参加工作几个月就消磨完了。”罗予彤苦笑一下,“上次我爸妈打电话还在催,说快三十也不谈恋爱不结婚,我说忙着赚钱哪来的时间。”
何运晨:“那你有这个打算吗?”
“暂时没。”罗予彤摇摇头,“你俩呢?你俩有打算没?”
罗予彤承认她确实是私心问这个问题,自从飞机上目睹那事之后她就一直好奇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同在一个组,她只知道他俩平时关系确实比其他人近一些,也只当同龄人聊得来,谁想得到是这样啊?她八卦之心已经燃了好几天了。
何运晨眼神躲闪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弯起唇角:“我不结婚。”
“没遇到喜欢的人?”
何运晨但笑不语。
“你呢,恩齐?”
曹恩齐突然被点名,下意识看了何运晨一眼,然后战战兢兢接道:“我大概也不会结婚吧。”
他可没忘这姐什么都看出来了,生怕下一秒说漏什么。
“你也没有喜欢的人?”罗予彤的笑容带了点深意。
“咳咳。”曹恩齐刻意地咳了两声,“啊?什么?”
何运晨看在眼底,感觉泛着凉意的晚风是一把匕首一直扎进心脏,把他穿透,流了满手自作多情的血。
他有喜欢的人。
装得太假太明显,一眼就能被看穿。或者他本来也没有很想掩饰吧。感情在他们那里是美好的玫瑰花和气球,在自己这里是世俗不许的枷锁,是生锈的镣铐,轻轻一动就叮当作响像要昭告天下这里的罪。
回酒店的一段路,何运晨像踩在棉花里,眼前的一切成虚影,在脑海里留不下印迹,他只会自动微笑和应答。
不对,不对不对,他没有爱上曹恩齐啊 。他只是觉得他很好看,又恰巧有那么点温柔,对自己多了点关心,仅此而已。难受什么呢?本来也没有多认真啊。曹恩齐的体贴是天生的,他对所有人都这么照顾,从来没对自己有过什么特殊,凭什么要求他回应?有过的悸动全都是一个人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
罗予彤的房间离电梯近,她回房后,剩下两人并肩往他们的房间走。
“恩齐。”大概是晚上的酒后劲太大,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何运晨蓦然出声,连平时的称呼都不叫了。
“嗯?怎么了?”
“没事,叫叫你。”
“不叫‘曹老师’了?”曹恩齐调侃他。
“忘记了,抱歉。”
曹恩齐没想到何运晨真的会道歉,又觉得他道歉的样子乖得可爱:“没事,就这么叫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曹恩齐惊得一噎,不是问这么突然?
“我……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何运晨的声音轻到几乎要听不见,装得云淡风轻地笑:“真假的。”
“真的,你信我。”曹恩齐很肯定地望着他点头,生怕他不信似的。
差一点点他就要酒后吐真言说他可能不喜欢女孩子了,幸好仅存的理智救了他一把。
何运晨垂眼笑了笑:“行吧。信你。”
信不信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又没有下文,他只会是一个见证者,不管现在有还是以后有。最多在他的婚礼上接捧花吧。
十一月初,他们组决定搞个团建。
「密室逃脱怎么样?咱们组年轻人多,搞点年轻人喜欢的活动嘛。」
「行,玩完之后聚个餐差不多。」
「那就这周六,说好了都得来嗷。」
曹恩齐一直觉得团建有时候和加班也没什么区别,但一想到有何运晨,好像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密室逃脱的主题选的是静藤女校。众人把东西都放进储物柜,排队戴上眼罩。
曹恩齐站在何运晨身后,何运晨蒙着眼睛,感受到身后的人把手搭在自己肩上,背不由自主地僵直。说好了不要再在意他,还是忍不住因为他一个动作慌神。
关于曹恩齐,他的态度很复杂。模糊不清,就像黄昏与夜晚的交界线。
一边说飞蛾扑火的事情傻子才干,一边在清醒中沉沦。
工作人员领着一队人七拐八拐,让他们一一贴墙站好,门“嘭”一声关了,背景音响起,不知道那个角落的风口吹进来凉飕飕的风,和天音里尖利的女声搭配着,阴冷的感觉爬上脊背。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对未知的恐惧更甚。
何运晨直直地贴着墙,手心也扒着墙面,墙皮斑驳掉漆,掌心触感凹凸不平。忽然,何运晨感觉有一只手摸索着抓上了自己的手背,正要甩开大叫,耳边一股气流靠近:“是我。”
“你害怕?”
“……我怕你害怕。”曹恩齐自己是胆子不大,但一想起之前停电何运晨都怕,又好像没那么怕了。
怎么感觉有点嘴硬的意思呢。
何运晨翻过手抓住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是啊,是挺怕的,那你要保护我吗?”
管他那么多的,有喜欢的人又不是谈了,反正都是玩玩,抢一下又怎么了?不如就看看能不能把他掰弯咯。
黑暗里曹恩齐明显地僵了一瞬,何运晨猜他又脸红了。正要开始笑,抓自己的手又紧了一点:“好。”
这下轮到何运晨不知所措了。
其他人倒是没关注在角落里说悄悄话的两人,都很认真地听背景音。
“所以我们是作死来探秘闹鬼废弃学校的?”黄子弘凡一本正经地重复刚播完的背景音。
石凯:“废话。”
邵明明和唐九洲不语,只是一味地抱头瑟瑟发抖。
罗予彤看了看这边,看了看那边,叹了口气开始研究课桌上的画。环境是学校教室,有线索的课桌目前看有两张,一张桌子上是一副画,另一张桌子上有一本书。
罗予彤拿起书翻了几页:“诶,这里有纸条。”
书页里夹了几张泛黄的纸条,分别画了几个黑白相间的字母。
“找找锁?”何运晨探了个头。
“这里!”在教室里转转悠悠的石凯率先发现了角落的一个盒子。
众人没什么头绪,只能在教室里乱晃。
“这粉笔……”黄子弘凡拿了根粉笔抛起又接住,开始百无聊赖地在黑板上乱涂乱画。
被吸引的石凯也走上讲台,跟黄子弘凡抢占黑板。
“我要画这里!”
“不行我画这里!”
“ber你俩几岁?咱今天住这不出去了呗?”罗予彤满脸黑线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粉笔盒皱起眉头,“嘶,这粉笔怎么长长短短的?”
还在研究纸条的唐九洲蓦地抬头:“长长短短?!”
唐九洲拿着纸条噔噔噔跑过来,对比了一下:“诶,你们看这是不是对应的?”
唐九洲拿着根粉笔和字母上的黑色比了一下。
“还真是诶。”
四个颜色的粉笔对应四个字母,找出来就是盒子的密码。盒子里是一瓶碘伏,还有另一张字条:“上课铃响的时候,一定要赶快坐好!别被他抓到,不然……”
他是谁?
“啊!!!”广播里猝不及防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邵明明叫得比那个女声还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向唐九洲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
曹恩齐两边夹击吓得一个腿软,就近紧紧挽住了何运晨的手臂。
何运晨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怕吗?”
“我……给点氛围。”
曹恩齐话音未落,上课铃像催命符般响起,众人手忙脚乱地找最近的座位坐好,全都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吱呀”一声,教室门大概年久失修,发出难听的声响。
有人进来了。
曹恩齐抓着何运晨的手更紧了,交叠的手心几乎要攥出汗。
衣摆在地上拖拽的“沙沙”声仿佛响在每个人耳边。
“咯咯咯咯!”那人走到曹恩齐身边时忽地靠近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天真无邪的童声却格外瘆人。
曹恩齐发着颤往何运晨那边靠了靠。
过了一会没声响了,曹恩齐才试探着睁开眼。
“刚刚是……”
“白衣油头女鬼。头发挺长的。”何运晨了然地回答,然后举起紧紧相扣的两只手,贴近些小声说,“曹老师,你和我从未如此亲密过。”
曹恩齐脑子里关于白衣油头女鬼的想象顿时烟消云散,只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刚刚曹恩齐和何运晨一直研究的那幅画上是两个牵着手的小女孩,笔触童稚,乍一看没什么特殊,但仔细看,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身上有不少淡红色的痕迹。
两人在座位上继续看那幅画。突然摸到背面有几处凸起,似乎和淡红色痕迹是一个位置。
“碘伏!”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啥啥啥?”黄子拎着碘伏跑过来。
曹恩齐蘸这碘伏涂抹在花的背面,字迹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他们都说王老师是优秀的好老师,可是每次上课有同学不及时坐好,下课就要被叫到办公室去挨批。上次小芳也被叫去了,回来的时候都被骂哭了,问她她也不说。小芳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为什么连我也不告诉?」
「小芳又被叫到办公室去了,明明她坐在座位上好好的!最近她身上总是有伤痕和淤青,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芳死了……到底是谁逼得她跳楼自杀?!我一定要替她报仇。」
看起来是这两个女孩子中的一个写下的笔记。
“这么一看,这个王老师很有问题。”
“会不会是王老师虐待学生,私底下打骂学生导致她跳楼?”罗予彤分析道。
曹恩齐:“有这种可能。”
“座位号28和35,给我来办公室!”
“谁是28和35?”
曹恩齐和何运晨俩人脸上血色都没了:“我俩。”
“哦——那挺好的。”罗予彤甚至拍了两下手,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工作人员发出提示:“办公室在走廊尽头,被叫到的学员到达办公室,从npc手里拿到钥匙就可以出去了。”
何运晨和曹恩齐对视一眼。
何运晨伸出手:“走吧,曹老师,咱俩相依为命咯。”
曹恩齐笑笑,把手放进他手里。曹恩齐和何运晨身高差不多,体型却比何运晨大一圈,手指也长,几乎能包住何运晨的手。
走廊狭长,一片漆黑,曹恩齐另一只手已经扒到了何运晨肩上,整张脸都快埋进他颈窝了。其实和何运晨一起他也不是很怕了,但是,嗯何运晨身上还挺香的,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曹恩齐亦步亦趋地跟着何运晨走,走到一半,曹恩齐看到前面有什么东西,想起何运晨有点夜盲,就拉了拉他。
“怎么了?”
“前面有人。”曹恩齐说着把他往身后拉了拉。
“你不害怕啦?”
曹恩齐脚步停了停:“我不害怕啊我什么时候害怕了。”
明知道前面有npc守候,曹恩齐还是闭着眼睛往前面走。果不其然没走几步,那个女鬼就“啊”一声扑过来。
曹恩齐把何运晨按到自己怀里,用后背对着女鬼冲了过去。何运晨的鼻尖在曹恩齐肩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脸埋在曹恩齐怀里,能感受到曹恩齐的手圈着他,居然有种安全感。
明明怕得要死。
走廊尽头的确有一个办公室,门锁着,但开了个窗户,何运晨把手伸进窗户,一只惨白的手“啪”地打在他手上,给了他一个相机和钥匙。
两人一拿到线索拔腿就跑一秒都不想多待。
回到教室,众人打开相机,发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男老师向那个应该是小芳的女孩步步逼近,之后镜头陷入黑暗,只有女孩哭泣和求救的声音。
视频戛然而止,教室里一片沉默。
何运晨摊开手掌:“钥匙给了我们,我们可以出去了。”
“走吧。”
除了密室,工作人员复盘讲述了完整的故事。正如他们所猜想的一样,这是一个长期遭受侵害的女孩的故事,女孩不堪凌辱从天台一跃而下,她的朋友一怒之下杀死了罪魁祸首,也就是所谓的王老师,静藤女校接连发生两起命案,于是闭校,成了废弃“鬼校”。
没想到是这样的故事。
大家都心情都不免沉重,之后在聚餐上,众人还意犹未尽地在讨论这个故事,一直聊到身边的案件。
也不知道这种话题伴酒是怎么喝下去的,不过他们喝得也不少。
酒过三巡,曹恩齐看何运晨已经喝得有点上脸了,就主动说送他回去。
罗予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俩一眼,被曹恩齐用警告的眼神顶了回去。
晚风也像喝醉了一样,混着酒气,没有让人的头脑清醒多少。曹恩齐一手扶着何运晨的腰,一手抓着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肩。
何运晨的脚步有点踉踉跄跄,两个人慢慢走在路上,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到仿若交融在一起。
“今晚有星星吗?”何运晨走着突然仰头,曹恩齐忙不迭用力了些怕他往后栽。
“今天晚上啊,就一颗。”
还是一颗晚星钉在夜幕中央,只一颗,但足够占据整个视野。
何运晨侧头看他,鼻尖几乎要戳到他脸上,还钝钝地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眼里眸光闪动,像潋滟着一池春水。
“是吗?我怎么觉得有两颗?”
曹恩齐觉得自己的心脏是随着何运晨眨眼的节拍跳动的。
“还有哪里有一颗?”
何运晨凑到他耳畔,呢喃般轻声说:“你的眼睛里。”
曹恩齐愣了一下,脑子里像炸了一朵烟花,倏忽看向何运晨,后者狡黠地笑着,舔了舔干燥的唇。
曹恩齐的目光就像星星钉在夜空中一样钉在何运晨泛着水光的唇上,怎么也挪不开。
何运晨给他下蛊了吧。曹恩齐只有这一个想法。可能是酒精作用太大,他就真如被蛊惑了一般低头,鬼使神差地印上眼前渴望已久的双唇。他的理智使劲扎他,企图让他意识到这是趁人之危,但他仍然像被水草缠住的落水者,一点点,心甘情愿地溺毙。
何运晨的唇形很好看,恰到好处的厚,上唇中间有一颗唇珠,没有表情的时候也像嘟着嘴一样。曹恩齐一开始还觉得这人怎么老撒娇,现在他知道了,应该是欠亲。
曹恩齐舌尖缓慢地舔舐过那颗唇珠,一点点撬开唇齿,探入更深的领域,扫过齿列又故意纠缠舌尖,像对他口腔里每一寸都好奇一般孜孜不倦地寻宝。
曹恩齐的手能感受到托着的后腰在某个瞬间轻微发颤,一边捞上来避免他滑下去,一边又恶劣地勾了勾那颗唇珠。
何运晨虽然醉得迷迷糊糊,但好歹还知道搂着曹恩齐的脖子,甚至一度回应得热烈想要夺过主动权,但没能成功。
“你怎么一亲就腿软啊?”曹恩齐故作不满地呢喃,坏心思地想把何运晨醉红的脸惹得更红一些。
何运晨眼睛掀开半条缝:“不准说话。”
晚风太凶,吹得炽热的心膨胀到塞满胸口,凛冽的寒风,空无一人的街道,他们吻得好像世界崩塌只剩眼前人一样热烈。
自从那天晚上意乱情迷的一个吻后,何运晨就一直躲着曹恩齐走。
曹恩齐总是一看见他眼睛就发光地想凑上去打招呼,但何运晨每次都是转身就走。
曹恩齐觉得可能是他脸皮薄吧,或者也许他想在公司避嫌?所以曹恩齐尊重他的想法在人前装得比原先还不熟。
茶水间。
罗予彤一边接咖啡一边问:“你表白失败啦?”
“没有啊。”曹恩齐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我怎么看小何躲着你走。”
“他害羞。”曹恩齐坚定地回答。
“……”罗予彤无语凝噎,“我看着可不像啊,我劝你最好还是问问。万一人家根本不想答应你呢。”说罢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留曹恩齐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他没同意吗?
这么想着,何运晨就来得正好,出现在茶水间门口,看见曹恩齐本来又想打道回府,思考了两秒钟还是进来了,大概是因为对咖啡的热爱吧。只是没有分给曹恩齐哪怕一个眼神。
“小何,”曹恩齐站在边上越想越不对劲,开口道,“你最近怎么一直躲着我?”
“是吗?我有吗?”何运晨被叫住第一反应是装傻。
“你有。”曹恩齐斩钉截铁地看着他眼睛,逼近了些,“所以你是想不认账吗?”
“……”何运晨沉默一瞬,自嘲地笑笑,“认什么账?曹老师可能喝懵了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记得你喜欢女孩子的。”
抢人归抢人,抢过来的总还是不踏实,就像小时候和别的小朋友抢糖,抢的过程有趣,可真的到手了又觉得糖没那么甜了。抱着不认真的态度玩玩可以,真的爱上他不行。在这方面,何运晨甚至可以说偏执。
本来可以维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更久一点,要怪就怪酒精实在是误人。
只有何运晨自己知道,与其说是抽身,不如说是逃离。他越来越觉得玩玩只是骗自己的谎话,他步步濒临悬崖。逃避大概是最后的保护色。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女孩子了?”
“我……看出来的 。”
茶水间不小,但曹恩齐硬是把两人划在一个极为逼仄的空间里,几乎能把何运晨罩住。何运晨偏过头不直视他的眼睛。
“那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曹恩齐侵略性地盯着他,何运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何运晨抿抿唇,保持沉默。
“你不敢。”
“怎么,知道我喜欢女孩子还要喜欢我啊?”
“不觉得很违背道德吗?”
曹恩齐的声音越来越轻,砸在何运晨心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曹恩齐眼看着何运晨的脸像喘不过气一样涨红,满意地笑笑。
“不过好在,我不喜欢女孩子,所以你没必要承受这样的心理负担。”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产生了这么奇怪的认知,但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的回答都是喜欢你。这样说得够清楚吗?”
何运晨眨眨眼,迟钝地点点头,好像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信息。
“那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何运晨似是思考了两秒,然后缓慢地勾起唇角:“看你表现吧。”
“嗯,那我从现在开始追你,麻烦你做好准备。”曹恩齐连失落的空隙都没给,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
“下班愉快。”
何运晨刚拉开车门,曹恩齐就递过来一枝玫瑰。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一捧,但是何运晨嫌太浪费,就改成每天一枝,何运晨为此还买了个花瓶,每天往里面插一枝。
“曹老师追个人还这么偷偷摸摸的。”何运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调笑。
谁家好人追人要人天天到地下车库找啊?
“你不觉得这样有种偷情的快感吗?”
何运晨无语地闭了闭眼:“其实你才是喜欢违背道德的那个吧?”
“谢谢夸奖。”曹恩齐笑得更得意了。
何运晨家离公司并不远,说难听点没有车接车送也走不了几步路。城市的霓虹缤纷交错,两人的脸上滑过一道又一道光影。车载电台里放着缠绵的粤语歌,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也不影响他们都觉得这个瞬间可以过一辈子。
车停在何运晨楼下,何运晨下车弯腰跟他摆手说拜拜。
曹恩齐:“周末有空吗?”
何运晨:“怎么,你要约我啊?”
“我生日。”
“我知道。”
“那你来不来?”
“你说去哪,我考虑考虑?”
“去碧落山,就我和你。”曹恩齐眼睛里藏着隐隐的期待,何运晨看一眼就知道他没有办法拒绝这双眼睛。
何运晨歪头看他:“明天见。”
“那我就当你答应咯。”
星期六一早,曹恩齐就守在何运晨楼下等他。
何运晨穿了一身天蓝色的羽绒服,又是娃娃脸,这么一看说刚成年只怕也有人信。
曹恩齐按了按眉心:“你穿成这样我感觉我像在犯罪。”
“我们今天穿得好搭哦。”何运晨从上到下扫视眼前同样穿着蓝色大衣的曹恩齐。
碧落山是A市著名的景区,山顶云雾缭绕,向下看云海翻涌,仿佛云上仙境。顶上一棵大树遮天蔽日,就像一把巨伞罩住山峰。
两人爬到山顶是下午,游客正是多的时候,不少人在山顶的寺庙里祈福。树冠底满满当当系着红色的飘带,在云雾间翻飞,像停了满树的蝴蝶。
何运晨:“要不咱俩也去系一个?”
“写什么?”曹恩齐闻言转头看着他笑。
“你管我写什么。”何运晨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笑容的含义,气急地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
他们还是买了两根祈福带,一人一根,站在树下写下自己的愿望。
曹恩齐的眼神老往何运晨那边瞟,被何运晨一掌拍在脸上推了回来:“不准看我的,自己写。”
“小气。”
何运晨特意把祈福带系在曹恩齐看不到的地方,和曹恩齐的分挂在大树两侧。
下山的时候曹恩齐还一直锲而不舍地刨根问底:“你写了什么?”
“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啊。”
“就这个?”
“就这个。”
曹恩齐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何运晨能看出他有些失望。
何运晨:“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有吧。”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以前是一个人在这里,两点一线,能每个月拿到工资就行了,生活说不上多有乐趣,得过且过他觉得也挺好,至少不用应付控制欲过强的原生家庭。但遇到何运晨之后,他想要的就越来越多,何运晨是他最大的贪念,是他费尽心思想独占的宝藏。
天色见晚,天边的粉紫色蔓延,像棉花托住了下坠的一颗明珠。
“恩齐。”何运晨突然停住脚步。
曹恩齐转头,何运晨站的比他高一个台阶,逆着天光,他仰头看不清何运晨的神色。
何运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对着他摊开一只手。曹恩齐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把放到他手里,漫天晚霞之下,两只手紧紧相扣。何运晨把那只手的袖子捋起来一点,露出白皙手腕上一串浅绿色的珠子,清透水润。曹恩齐喜欢戴手串,能看得出来这一串是不错的翡翠。
何运晨牵着曹恩齐的手,把手串从自己手上捋到曹恩齐手上。
“生日快乐。”
曹恩齐怔忪地看着他:“这是……?”
“山顶纪念品店里随便挑的。”何运晨满不在乎地说,头也不回往前走。
曹恩齐低头转了转手腕。山上哪能卖这么好的翡翠手串?
曹恩齐像往常一样把何运晨送到楼下,正准备挥手再见,低头解安全带的何运晨突然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明天不上班。”见曹恩齐呆在那没敢说话,何运晨又添了一句。
曹恩齐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炸响在耳边。
“嘭”门被重重砸上,何运晨的后背抵上门板,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月光从窗外溜进来又吓得逃出去。
曹恩齐的影子压过来笼罩住何运晨,何运晨的侧颈有一点痣,在喉结旁边,简直像在标记应该亲哪里。曹恩齐微凉的唇贴上那颗痣,似有若无地擦过喉结,何运晨呼吸一滞,想往后躲却发现避无可避。黑色的痣被啃咬得泛红,曹恩齐转移阵地不容分说地堵住了面前的唇,舌尖纠缠,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亲吻的声音清晰得要命,听得何运晨耳后泛起一片血色。
晚风呜咽,月影摇晃,曹恩齐抓着何运晨的手虚虚地十指相扣,按在门板上,手腕上的翡翠冰凉,晃荡着硌在何运晨的手腕上。何运晨的拇指轻轻转了转手串上的珠子,喘息着拉过曹恩齐的手,眼神迷离地盯着他,侧头伸出舌尖顺着珠子圆润的轮廓描摹了一圈。
曹恩齐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要炸掉了,五指插入何运晨的发间,不管不顾地把他的头掰回来,开始又一轮更猛烈的亲吻。
“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算你……合格。”
办公室恋情不好的地方就在于……真的很像偷情。
即便就坐在身边,还是得一本正经地处理工作,用着敬语,一口一个“谢谢”“不客气”,实则已经用目光吻过面前的人千百回。
何运晨不清楚,但曹恩齐每次一听到“曹老师”脑海里浮现的都不是什么正常的画面,他像是得了一种叫“何运晨”的病一样。他就不信何运晨不清楚,但何运晨就是要这么叫,每次叫完还要挑衅地冲他微笑一下。
曹恩齐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够了。他总有一种幸福得不真实的感觉,但半夜惊醒时,爱人就在他眼前安稳的睡着,于是就又可以闭上眼睛陷入安眠。
就这样吧,他知足了。曹恩齐不是一个贪恋梦境的人,过去是没有美梦,现在是现实比梦更美好。
MG公司楼下某家咖啡店。
一个头发烫得发枯的女人翘着二郎腿,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视着眼前的男生,满脸都是嫌恶。
看起来还是个小屁孩。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儿子会被这种人拿捏。
女人把几张照片拍在桌子上,似是不愿多说。
何运晨看了一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浑身都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是在曹恩齐楼下偷拍的,主角是他和曹恩齐,只是寻常的亲吻,在这个视角里却像不可饶恕的罪恶。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我警告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曹恩齐身上。他是正常人,不是神经病。”
“阿姨,同性恋不是精神病。”何运晨面上镇定地推推眼镜。
“怎么不是?!男人喜欢男人,你恶不恶心?他现在这样我都没脸见人!我辛辛苦苦养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毁掉他?!你跟我有什么仇吗你要这样报复我?”女人的手指在照片上一下一下地戳着,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声音也激动得难以克制音量。周围的人投来几道八卦探究的目光,两人像靶子一样被目光扎得千疮百孔 。
“我和恩齐在一起不是为了报复您,据我所知,你们也很久没有过联系了。”
“他在这里工作就是我们让步了,不管怎么样,他最后也是要回去结婚生子的,我们的家事也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的!”
女人大概也害怕陌生人的注视,压低了声音,却仍然愤怒得面目扭曲。
何运晨没有感情地挑了一下唇角:“我尊重他的意愿,您不如去说服他。”
女人清了清嗓子,刻意地抚了抚并没有什么褶皱的衣服:“恩齐和家里之前有过一些矛盾,我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再生什么是非,我叫你出来也不是征求你同意的。我话就放在这,要么你自己离开他,要么我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你这辈子也别想见他。我是他妈!我不管他谁管他?”
何运晨看着手指在自己身上和照片上来回指的女人,眼前微微发眩。
“精神病院?”
“对啊,我问过了,我们家那边之前也有个脑子出问题的要跟男人私奔,被送进去关几年出来就老老实实的了。我是不想这样的,我知道我儿子是正常人只是被带坏了,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阴魂不散,我也不介意采取点别的方式,只要他别再发这种疯病。”
何运晨沉默了很久,其实并没有在思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听到自己最终开口说:“我可以跟公司申请调走,但你别打扰他现在的生活。他这份工作挺稳定的,他不想换。”
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换不换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事。”
“很赚钱。”何运晨打断她,“就这个条件,我走。”
女人迟疑了一下,不情愿地点点头:“识好歹就行,我希望你尽早走,别回来找他。”说完她似乎也不愿意久留,拎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店,看都不想再看何运晨一眼,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何运晨一个人坐在咖啡店,慢吞吞地收起照片,一言不发。
今天天气不太好,太阳藏在云层后怎么也不露面,阴沉得像要压下来。
何运晨申请了调去分公司,临走前借口生病请了天假待在家。
曹恩齐去公司前担心地抚了抚他的额头,温度比以往任何一次接触都留存得久。
何运晨在空荡的家里一个人收拾东西,装了两个行李箱,一对的牙刷和杯子,在一起拍的照片,连花瓶里的玫瑰都带走了,很多东西其实不必要带,但何运晨觉得要断就断干净,别给曹恩齐留任何念想。有时候绝情,反而是给对方留活路。
就当他没出现过。梦该醒了。
他根本就没有多爱他。不记得了吗?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玩玩而已。不过是孤独的时候找个依靠,换个人也是一样的。他没有爱上他,没有非他不可,没有用情至深,没有执着到会一直想念,他随时可以离开他再也不回来,都可以。会难过一阵子,不会太久,算不上什么伤疤。
曹恩齐下班走出公司的时候,头顶响起一架飞机飞过的声响,机尾拖出两线长长的飞机云,经久不散,映着落日的晖光。曹恩齐仰头目送那架飞机消失在云端,没多停留就继续脚步匆匆地走向停车位。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一点,应该没有发烧了吧。
何运晨靠在椅背上,定定地注视着下方的城市。他不敢想曹恩齐回去看到被搬得半空的家是什么心情。混沌地不告而别,总比清醒地痛苦好。况且他们心知肚明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面说分别。不清不楚地开始,不清不楚地结束,怎么不是善始善终呢。痛一段时间就好了,真的,信我。
再见。再也不见。
“喂,李晋晔你到没到啊,我在这个十字路口要站成一棵树了!”何运晨一条一条信息不间断地发出去,可是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回应,“你再不回我就得报警找你了!”
何运晨翻着手机嘀嘀咕咕:“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还没到,堵车也不应该啊。”
鉴于李晋晔平时挺守信用的,何运晨还是在原地等着。
“朋友,不是我不想来,我刚被拦住了现在真来不了了。”电话好不容易接通,失踪人口回归第一句就给了何运晨一记重击。
“你犯事儿啦?”
“是……诶也不是,欸算了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但我估计拦我的那人现在得去找你了,算我欠你一人情啊我先说一句对不起了。”
“什么——”何运晨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何运晨看着手机屏幕熄灭,若有感应一般抬起头,绿灯正好亮起,站在马路两边的人群熙熙攘攘地在斑马线上穿行,但在何运晨眼里都模糊成虚影,只有站在对面的一个比周边人都高挑的男人被勾线一样明晰。
他们隔着马路遥遥相望,无声对峙。
这几年何运晨近视的度数只增不减,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个身影。
曹恩齐。
曹恩齐眸色沉沉地盯住他,好像一眨眼他就又会突然不见。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打开门锁喊何运晨的名字只听见回音的那一刻,他无措成什么样子。他以为何运晨出去倒了个垃圾或是买什么东西去了,但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都只留下了一半,就像把他撕裂开了一样,他的生命从此就缺一半。
玫瑰花落在地上,摔落了两片花瓣,曹恩齐恍惚得以为又陷入了什么噩梦,可是这场噩梦好几年都不醒,他睁开眼多少次,身边都是一片冰冷,连第二个枕头都没有。他梦魇缠身,他在回忆里浮沉挣扎,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可那个人就是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他无法接受何运晨就这么从他生活里消失,也难以控制去想何运晨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也试过用工作把自己塞满,加班出差,可一闭上眼,那张脸就在眼前挥之不去。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生活不能没有何运晨,他知道。
曹恩齐后来一个人又去了一次碧落山。满树的祈福带鲜红得那么扎眼,好像又多了些。他像个疯子一样执拗的一根一根找,一直找到天黑,干涩的双眼才终于找寻到那个熟悉的字迹。
「希望家人健康。」
真的是家人健康。曹恩齐反复摩挲着单薄的布条,笑自己就是自作多情。下一秒却瞥到布条背面的黑色印迹,翻过来,清秀的字一笔一划把曹恩齐的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和曹恩齐长相守。」
他说,要和他长相守。
可是是他说要长相守的啊。
两个人的祈愿也没能感动苍天吗?
绿灯转红,是停步的警告。曹恩齐抬起手,指间挂着一串浅绿色的手串。何运晨看见他凝望着自己的方向,很轻地,近乎虔诚地吻了一下手中的手串。
他的心被很重地攥了一下。
就像认栽般,何运晨叹了口气,没有走,站在原地。
绿灯再次亮起,曹恩齐随着人流,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瘦了。温烫的液体划过脸颊,很快冷却可像是能灼伤人一般。
如果兜兜转转还是要重逢的话,他就当这是天意了。抱住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时候,何运晨想。
他承认,忘记曹恩齐没那么容易,他真的和他有一段无可替代的过往,存在感强烈到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其他人。
他爱他,他认栽。
【纬钧】我是男生,看到了吗?我说我是男生!
*留子也有爱情
*圈地自萌勿上升 ooc
*全文 7k+
-
01
周峻纬要出国留学了。
他不想去但家里不松口。
出国有什么好的?人生地不熟,背井离乡。饭也不好吃,月亮也没中国的圆。
思来想去决定找一个陪读搭子,于是周公子发布了小红薯第一个帖子。
JZ:
加拿大陪读,男生即可
下个月底就走,我是男的,所以要求是男生。
必须成年,最好在 18 到 24 之间。本人19。
不要求学历,但起码能听懂我讲什么,能有沟通……
最好长得漂亮点,额,就是可爱...
*留子也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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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峻纬要出国留学了。
他不想去但家里不松口。
出国有什么好的?人生地不熟,背井离乡。饭也不好吃,月亮也没中国的圆。
思来想去决定找一个陪读搭子,于是周公子发布了小红薯第一个帖子。
JZ:
加拿大陪读,男生即可
下个月底就走,我是男的,所以要求是男生。
必须成年,最好在 18 到 24 之间。本人19。
不要求学历,但起码能听懂我讲什么,能有沟通……
最好长得漂亮点,额,就是可爱的吧。
不用会英语,每天和我说话就行。会做饭更好,平时可以换着来做饭,或者出去吃。
爱干净、脾气好,不能整天一身怨气。
我提供的:如果你在上学,给你办手续转学,和我在一个学校,学费生活费我包。
每个月固定发 3w 刀,购物的话我另外包。
和我住在校外,有一个 200 平的公寓。
如果你有其他爱好,我可以支持,但不允许交女朋友(毕竟你还要陪我)
#陪读#搭子#出国
02
帖子很快就火了。
热评第一:
【我的表情belike:陪读?🤨 成年、男生、长得漂亮😳 全包、3w 刀😱 不允许交女朋友🤓】
【什么意思啊,求翻译】
【表面找陪读,实则是找0,懂了吧】
JZ 回复:【?】
【这真的不是那个吗……是假的吧】
【把你拐去缅甸】
【好离谱,这么起号?】
【我还真有点心动,可惜我 25。】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哥你能不能别卡性别】
【下辈子我要当男生。】
【不对,应该是下辈子当 0】
起司君:【你好,我是男生】
起司君:【我说我是男生!】
起司君:【你看到了吗?】
03
周峻纬不懂网友的脑回路,又发了条帖子解释和证明。
JZ:
找陪读后续
首先,已经找到了,是这个@起司君 。你们可以不用私信我了。
其次,我既不是 gay,也没在起号,不是剧本。。
走了,拜拜。
配图:
[转账记录]
[两张飞机票合照]
04
小齐也觉得在做梦。
就是偶然刷到一个帖子,偶然用了当下的一个热梗,偶然参与了魔幻的面试,偶然入选了……
一个月前。
齐思钧发完【我是男生】后,当晚收到了 JZ 的私信。
JZ:你好,可以见面聊一下吗
起司君:啊
JZ:我是看你 ip 和我一样,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视频也可以
起司君:我有点不敢相信,能冒昧问一下你真的不是骗子吗?
JZ:真不是!!
然后两个人面基了。
起司君局促地坐在豪华餐厅里,面前精致的大摆盘放着小小一块甜品,他猜标价 2888。
周峻纬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护照入学资料什么的给他看了一遍。
其实看见周峻纬那张脸时,齐思钧已经打消了百分之八十的疑虑。
哪有骗子长这么帅的……
“别紧张,就是交朋友。要不你介绍一下自己?”
周峻纬给他倒了一杯水推过去。
齐思钧默默将兜里揣的两罐可乐再往里怼,害怕不小心掉出来丢人。
“我叫齐思钧,过了生日就 21 了,刚考完研究生,但还没出成绩……”
越介绍越虚,齐思钧吞咽了下口水。
“要不然你想问什么,你直接问吧。”
周峻纬笑着,非常平和,“你真的不用紧张,把我当成好兄弟。那我就直接问了?”
“嗯!”
“你大学学的什么?”
“法律。”
“哦哦……研究生的话,你考虑去国外吗?”
“如果有机会去国外深造当然是愿意的呀。”
周峻纬点点头,盯着面前男生的脸若有所思。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所有费用我全包。”
“?!”
“没、没有别的了吗?就是你不问我生活作息,或者或者爱好什么……”
齐思钧有些无措和吃惊。
周峻纬摇摇头,“你长得好看,很对我胃口……这可以说吗?”
“啊?”
小狐狸内心:(´・_・`)
05
就这样齐思钧当上了周峻纬的陪读。
多年后周峻纬仍然会回想起来那次初见,并为自己把青涩的老齐拐走这一决定而暗自庆幸。
06
陪读的第一年。
起初齐思钧并不适应国外生活,口语也不是特别好。
每天除了和周峻纬说话便是和周峻纬说话。
上完自己的课立马跑去别的教室找他,常常是落座后累得气喘吁吁。
周峻纬会戳他脸蛋,凑近他问“怎么这么虚”。
周峻纬爱打篮球,齐思钧则很少运动,他一般是拿着水和毛巾在一旁当观众。
又是一个三分球,随着欢呼声和鼓掌声,少年冒着热汗跑过来。
“老齐,水。”
咕嘟咕嘟喝完,周峻纬满不在乎地就要用自己的篮球衣擦汗,齐思钧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慢!用这个!”
虽然齐思钧也会做饭,但在家大多确实是周老板来。
哦,关于“周老板”这个称呼,是齐思钧和周峻纬相熟之后打趣的产物。
“老板,我今天买了五本书,能不能报销呀?”
小狐狸扒着门框,一双眼布灵布灵的期待。
“给你,自己刷。”
周峻纬递给他一张卡,语气里是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宠溺和装 B……
“老板大气!”
其实齐思钧也不想来让他报销的,他也不是没有钱。
就是国外的书实在太贵了。🙂
由于买什么做什么都有老板报销,齐思钧小金库越来越多。
那是冬天的加拿大,周峻纬要过生日了,齐思钧用自己存的钱给他买了一个机械手表。
“你别嫌弃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这个是有寓意的!”
周峻纬戴在自己左手腕上,左看右看瞧着满意。
听齐思钧这么说,他挑眉,“什么寓意?”
“这个表盘里的设计指代得是天文里的月球和地球。”
“嗯。”
“你是我轨道上唯一的潮汐锁定。”
周峻纬的心脏好像空掉了一拍。
他知道齐思钧只是在解释寓意,可那一刻却真切将它听成了一句……告白。
对,就像一句告白。
07
陪读第二年。
楼下来了两个中国留学生,齐思钧很高兴,这意味着他的朋友圈扩大了。
一个叫蒲熠星,一个叫郭文韬。
更巧的是蒲熠星和周峻纬还认识。
他们几个在电梯里遇见的时候,周峻纬是这么介绍他的——
揽过齐思钧的肩膀,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我最好的朋友,齐思钧。”
“最好的”这三个字很不一般。
蒲熠星啧啧了两声,遂也揽过文韬的肩,“我男朋友,文韬。”
“谁是你男朋友!”
“诶……哎!韬韬……别打!”
总之四个人混着混着都成了好朋友。
08
周峻纬为了训练齐思钧口语,两个人出门在外他常常闭麦。
站在后面看齐思钧和店长沟通,或者安静在一旁看他点菜。
但要是齐思钧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仅仅是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来获得安全感,周峻纬就会心软下来,连忙提示几句。
齐思钧也不会拘谨了。
一开始总把自己放得很低,晚上甚至还会偷偷内耗流泪。
哦,这是周峻纬后来听喝醉酒的齐思钧自爆的。
周峻纬怕他羞于提钱,在一开始就转了三年的生活费和工资。
周峻纬本人并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这也导致齐思钧很长一段时间误会他家没钱了。
偷偷又退回来一半给他,搞得周峻纬哭笑不得。
其实除了齐思钧长相在他审美上,深入接触后,周峻纬发现他人格魅力更吸引人。
否则郭文桃为什么总是来找小齐玩!
邪恶の水蜜桃。
09
周峻纬喜欢抱着齐思钧。
或者用“肢体接触”这一词更符合。
手痒了,该撸一把狐狸了。
10
陪读第三年。
齐思钧毕业了顺利找到了工作,他不再接受周峻纬的资助了。
发工资的那天齐思钧特别开心,不由分说拉着周峻纬就跑。
“快呀!我订好了餐厅!然后我们吃完就走,你不是一直说要去澳洲看袋鼠吗,我都安排好了……”
齐思钧在前面跑,周峻纬在后面看向他后脑勺。
短发被风吹得向后飘,连带着他叽里呱啦的一堆安排。
周峻纬其实没听进那些话。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养的小狐狸可能要走了,他不需要他了。
他自由了。
可能第一步是先离开他们住了快三年的公寓。
带走一起拍的照片,一起养的蝴蝶兰。
哦又可能不带走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
然后第二步,开始不回他的消息,以工作繁忙或者让他专注学业这样的借口来搪塞。
接着就是删除他拉黑他,永远也不要见面了。
……
“峻纬,峻纬?”
“啊,我在。”
齐思钧贴的他很近,手从眼前晃了晃,周峻纬回过神。
“不好吃吗?唉我其实也觉得一般,感觉没网上传的那么神。”
齐思钧重新坐回位置,两腮鼓起来边嚼边吐槽。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呀?”
周峻纬故作自然地拿起叉子,随着手部动作露出了手腕上的机械表,那正是齐思钧前年送他的那块。
“老齐……”
“你&&{」_·^}”
“嗯?”
齐思钧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怎么这人光嘴叽里咕噜却没声音呢。
“我说……”
周峻纬放下了叉子,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面前越长却越可爱的人,这次提高了音量十分认真道:“你不能丢下我。”
“我当然不会丢下你啊,我是陪你一起看!而且我买的是两张票,你怎么了?发烧了?”
齐思钧笑嘻嘻地又过来摸他额头,距离再次被拉近。
总是这样……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慢一拍!然后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跨越那道分界线,再一脸无辜地离开。
周峻纬很严肃,齐思钧意识到不适合再开玩笑了。
他收起笑容,温柔又带着几分小心,“到底怎么啦?”
“你说我是你轨道上唯一的潮汐锁定。”
周峻纬抬起眼看他,那是一双湿润的狗狗眼。
“嗯?”齐思钧没有立即搭上频。
“你是月球,你不能离开我。”
11
稀里糊涂说了很多矫情的话,脸也红彤彤的。
齐思钧疑惑地拿起他面前的杯子左看右看,“你也没喝酒啊……”
下一秒,一个阴影快速落下,齐思钧连忙扶住周峻纬。
“老齐……我有点冷……”
原来就是发烧了啊。
去澳洲的行程只能取消。
齐思钧扶着人回了家,把他安放进被子里给他顺毛。
“好了好了,松开吧,我去给你冲药。”
“你是月球,你不能离开我……”
“。”
齐思钧见他一直重复这句话,不免有些无奈和好笑。
“那你看过流浪地球吗。”
“。”这回轮到周峻纬沉默了。
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齐思钧,昏暗的卧室内只接收到了来自客厅的光。
周峻纬缓慢眨着眼睛努力思考那句话。好像烧到了 cpu 似的。
怪可爱的。
齐思钧手痒,又上前捏了捏他的脸。
12
某天蒲熠星和文韬又来蹭饭。
周峻纬打开门,邪恶水蜜桃就越过他往里面看,“小齐呢?”
“……小齐小齐,整天小齐。小齐是我的。”
文韬有些愣,转头看蒲熠星,指指周峻纬,“他吃错药了?”
蒲熠星耸肩,“他可能没吃药。”
齐思钧其实还没下班,他也不知道家里来了人。
照常用指纹打开锁后,边换鞋边朝里面喊,“峻纬,我回来了——”
“好累啊,不想上班了,你包养我 ba……”
边走边说,已经路过了厨房。
两个熟悉的男人端坐在餐桌前,好整以暇地看他。
齐思钧:“……”
时光能倒回到一分钟前吗,他绝对不会这么说话。
蒲熠星咳了两声,朝不知道去哪的周峻纬大喊:“你家小齐来了!”
13
周峻纬和齐思钧吵过架。
无非就是齐思钧太忙了,越来越少的时间留给他。
一次两次加班还好,可是五次十次呢?
一周呢?
加班加到不回家了。
周峻纬觉得——干脆就是不要他的意思了。
又是一天晚,齐思钧饥肠辘辘回到家,迷迷糊糊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随着热气蒸腾,呼吸渐渐跟不上。
低血糖发作了,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峻纬……”
齐思钧刚打开换气,下一秒眼前就一黑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不在一个卧室,洗浴间也是都在各自房间。
周峻纬压根听不见。
但幸好他有晚上去“骚扰” 齐思钧的习惯。
“老齐,还没洗完吗?我给你煮了点面条。”
……
“老齐?”
……
没有水声,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
没有锁浴室的门,周峻纬顺利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齐思钧,嘴唇苍白得吓人。
“老齐!”
周峻纬给他裹上浴巾抱到床上,先是听了下心跳,还活着,松了半口气。
哆哆嗦嗦拿出手机开始打911。
按下拨通瞬间,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
齐思钧醒了,“不用……低血糖犯了……”
周峻纬又是喂糖,又是喂饭。
全程板着个脸,齐思钧想说话都不敢说。
等几个小时后齐思钧彻底没事后,已经是深夜 3 点了。
周峻纬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说:“就这样吧,齐思钧,你走吧。”
“峻纬……你在说什么啊……你什么意思?”
齐思钧撑着床想坐起来,周峻纬抑制住要伸过去扶他的手,撇开脸。
“字面意思。我不需要陪读了。”
他从没见过峻纬如此严肃的模样,或者说是……冷漠,更为合适。
“你是不是怪我……”
还没等他解释完,周峻纬打断了,“我是在赶你走,你还听不明白吗?!”
气氛被这句话撕裂了缝隙,像一个黑洞般吞噬掉了房间内所有的一切。
包括呼吸、包括情绪、甚至要拿走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周峻纬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道:“你觉得你合格吗,一天里我能见你几次,一次?两次?每次多长时间?”
“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啊齐思钧。”
他口中听起来不道德的主人公齐思钧眨了眨眼,低下头,眼泪跟着无声掉在被子上。
那一片藏蓝色的棉被颜色更深了。
“不是……”小声地嗫嚅着,“不是的……我想多挣钱……”
“可是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不够吗?”
周峻纬起身捏住他的双肩,强迫他和他对视。
“……”
“不够是吗!我在问你话!”
齐思钧喉结跟着滚了一下,再次抬头时脸上有两行清泪。
他依旧用着和周峻纬截然相反的声量,轻到一阵风就能吹散。
“我想……都还给你……”
周峻纬心一梗,气得想冷笑。
还钱……还钱还钱还钱!
然后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彻底断绝了关系!!
“你是个笨蛋吗!?我有让你还了吗!”
周峻纬吼他,齐思钧觉得很委屈。
他一边用手心抹泪一边抽噎着再解释,有些话他不想说,也不敢说,更觉得说出来会变味。
“我想和你能并肩啊……可是我们不平等……我欠你钱、我家那么穷,没有你帮我我根本就……来不了这里,更不用说……住大房子,找到好工作……我们不一样的……我只是想能还清……”
“这样是不是……就有底气,就能离你、再近一点?”
小狐狸哭得更凶了。
“我没想着、要来这么大的城市……我没什么志向的……我遇见你之前,没去过能俯瞰夜景的餐厅、你送我的那些衣服鞋子,我连什么牌子都不懂……周峻纬,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可是你把我拉了进来……你让我出不去了,你现在又说我是笨蛋……我也不想喜欢男人的啊!”
周峻纬也想能时光倒流。
回到他刚才开口的第一句话。
不止心脏疼,五脏六腑都跟着撕扯。
周峻纬一把抱住齐思钧,泪全浸入在了他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别说了。”
14
陪读第四年。
哦不对,是——
结婚第一年。
两个人在加拿大结婚了,加拿大允许同性结婚,两个人有了合法的结婚证明。
当天周峻纬请客吃饭,蒲熠星却喝醉了,抱着文韬耍流氓,要亲亲,文韬面露嫌弃,但手上的动作却处处护着那人,生怕磕到碰到。
“离我远点!——”
齐思钧趴在峻纬肩上笑嘻嘻地看戏。
但又想起周峻纬跟他讲的二人复杂的过往,心里有些感慨。
郭文韬和蒲熠星原本是青梅竹马。
后来蒲熠星家里家道中落,两个人渐行渐远没了联系。
直到某天蒲熠星敲响了文韬的家门。
被暴雨打湿的猫猫瑟瑟发抖,却很努力扯出了个笑容。
“韬韬,”
“我没家了。”
再后来么……
叛逆的水蜜桃就带着蒲猫猫私奔了,不顾家里反对,逃来了加拿大。
幸好两个人都聪明,金融数学玩得好,不缺钱。
但傲娇水蜜桃还是有些羞涩,两个人都内敛,自始至终没有戳破那层泡沫纸。
周峻纬剥了个花生喂给肩膀上的小狐狸,调侃对面两个人——
“不会等我和老齐有了孩子你俩还没到表白那一步吧?”
齐思钧:“什么话!!”
——FIN——
【弘石】庸俗爱情
★弘石小甜饼
★一发完无彩蛋
┉┉┉┉┉┉┉┉┉┉┉┉┉┉┉┉
黄子弘凡和石凯公开了。
准确来说,是被迫公开的。
“谁家好朋友会在见面后先亲一下呢?”石凯无奈摊手,“我倒是敢说,你敢信吗?”
“那确实,不敢苟同。”化妆师看他表情,忍笑道。
“你俩也是,多少年都藏过来了,”另一边对台本的工作人员啧啧道,“怎么这回让人给拍了?还没压住。”
石凯眨眨眼:“什么多少年?我俩多少年?”
工作人员歪头:“你俩不声入人心的时候一见钟情的吗?那感天动地噼里啪啦轰轰烈烈天雷勾地火的。”
石凯乐了,举起手指指指点点道:“看看,磕cp被我抓到了吧?谁跟你说...
★弘石小甜饼
★一发完无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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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和石凯公开了。
准确来说,是被迫公开的。
“谁家好朋友会在见面后先亲一下呢?”石凯无奈摊手,“我倒是敢说,你敢信吗?”
“那确实,不敢苟同。”化妆师看他表情,忍笑道。
“你俩也是,多少年都藏过来了,”另一边对台本的工作人员啧啧道,“怎么这回让人给拍了?还没压住。”
石凯眨眨眼:“什么多少年?我俩多少年?”
工作人员歪头:“你俩不声入人心的时候一见钟情的吗?那感天动地噼里啪啦轰轰烈烈天雷勾地火的。”
石凯乐了,举起手指指指点点道:“看看,磕cp被我抓到了吧?谁跟你说我俩一见钟情轰轰烈烈噼里啪啦的?”
“那你不知道,自打你俩被拍,到昨天公开,粉丝把你俩扒得底朝天的,”工作人员被拆穿,嘿嘿笑,“好多个G的压缩包,全是你俩的时间线,我今早才下载了的,刚看到黄子出国你俩破镜那块儿。”
“回头发我一份,我都没有。”石凯撇嘴。
“前天被曝,昨天公开,今天工作?”齐思钧乐呵道,“也不怕粉丝把你俩撕了。”
“那咋办,哥几个凑钱给我俩赔违约金啊。”黄子弘凡抱着手机,不满道,“真的无语,我俩工作都排满了好容易抽空见了一面,那圈里偷偷摸摸的多了去了怎么就非得盯着我俩?”
“给凯凯发信息呢?”齐思钧凑过去,调侃道。
“嗯,怕真有极端粉丝搞他啊,”黄子弘凡忧心道,“我这录个综艺还好说,他那音乐节人鱼龙混杂的……”
“公开微博都发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齐思钧安抚地拍拍他,“这名分都有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嗷。”
“名分?昨天还跟我闹分手呢。”黄子弘凡低眸笑笑。
“啊?真假?凯凯要和你分手?”齐思钧瞪大眼。
“嗯,本来说的是冷处理,但他情绪也不好,估计有点崩溃,”黄子弘凡托腮,声音很轻,“反正被曝了后就闹着要和我分手,说着影响他工作影响我工作真不值,什么现在分手还来得及,什么只要后续避嫌没人在乎我俩有过一段儿的。”
齐思钧抿唇:“其实他说得也在理。”
“所以我答应了啊,他那种人,进了牛角尖死活拽不出来的,”黄子弘凡低眸,有些无奈,“我这边非不松口他估计更难受。”
“……那你俩这?”
“半个小时后他就后悔了,”黄子弘凡耸肩,“然后我俩一致决定早晚都有这一遭干脆公开算了。”
齐思钧沉默许久,才笑了下:“我还说你俩够刚的,啥也不考虑了,不管怎样都要在一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哈哈哈。”
黄子弘凡无语:“那种情节只会在小说里存在,我俩都是俗人,还没那么要死要活。”
【黄子弘凡】这什么?
黄子弘凡看记录中的截图,迷惑道。
【凯】粉丝扒的
【凯】据说是黄子弘凡和石凯在一起的时间线
【凯】元芳,你怎么看?
【黄子弘凡】首先,声入人心一见钟情那里我持保留意见,其次,谁说的我在国外是你单恋我怎么不知道我微信白发了呗
【黄子弘凡】再其次,直掰弯是谁掰谁?苦恋是谁的苦?
【凯】显然是我
【凯】[昂起我骄傲的小脑瓜.JPG]
【凯】可见你在大众的内心评价不咋地,都觉得你是渣男
【黄子弘凡】县老爷,小人冤枉啊
【凯】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
【凯】还有你苦恋我多年但我始终对你视而不见的版本
【黄子弘凡】我康康?
【凯】凯黄的,你看吗?
【黄子弘凡】你不安好心
【凯】谁不安好心?
【凯】当初骗我说轮流的你才是不安好心
【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那怎么办,杀了我?.JPG]
【黄子弘凡】[那咋了.JPG]
【凯】我要把你的聊天记录截出去让他们骂你
【凯】反正都公开了
【黄子弘凡】那我能发男友视角吗?
【凯】?
【黄子弘凡】主要是想让大家也感受一下有对象的幸福
【黄子弘凡】并不是想秀
【黄子弘凡】[蜜蜂小狗微笑.JPG]
【凯】看到左上角那个箭头了吗?麻烦点一下
【凯】翻译:滚
最终聊天记录或者男友视角都没发,甚至男友本人都根本见不到面。
官宣的微博也在热搜挂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二人不仅没有同台的打算甚至没有回应的计划,也就渐渐沉寂下去。
除了依旧每天过大年的CP粉和装聋装瞎每天祈祷二人早日分手的粉丝,似乎也没什么人在意这两人的恋情了。
似乎。
“真没有破镜,真不是渣男,真没有故意钓着……”石凯举着四根手指发誓道。
“网上都这么说。”
“我知道,说他在国外花天酒地我在国内伤心垂泪,我这边大彻大悟放下后他痛改前非回国发展对我展开疯狂追求,”石凯面无表情,“这个是流传最广的版本。”
工作人员没想到他这么了解,咯咯笑。
“真的,别逮着我俩刨了,我俩都是纯俗人,”石凯举手投降,“我喜欢他,刚好他也喜欢我,并没有什么破镜重圆火葬场的剧情。”
另一边,黄子弘凡在恋情曝光后首次光明正大出现在机场,没遇上什么极端粉丝,倒是几个姑娘对着他哭得稀里哗啦。
“黄子你一定不能辜负凯凯啊呜呜呜呜呜呜呜,他那么喜欢你呜呜呜呜……”
“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啊呜呜呜呜……”
黄子弘凡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不是。
正常不应该说你俩很般配祝你俩幸福啥的?
他怎么就要辜负石凯了????
二人真正坐在一起回应恋情时候是跨年夜。
某平台抢先把一家两口子都给薅来了。
其实很多舞台都邀请了二人,但只有这个不是二人同台唱情歌。
“合适吗?我俩唱男女对唱?我反正夹不了一点。”石凯面无表情。
黄子弘凡清清嗓子,刚准备张口。
“你别给我出那死动静嗷,”石凯眯眼,“你也不许夹,知道不?”
“嘤。”
“你俩感情真好,”工作人员笑,“网上天天传这不和那不和的。”
“网上的东西不能信啊,”黄子弘凡顺手帮石凯取了头发定型的夹子,乐呵道,“刚公开那会一堆人来求我对石凯好一点,说我俩多不容易多辛苦。”
“还有说我苦恋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的。”石凯捂脸。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呀,你俩什么时候表白的啊?谁先说的怎么说的?”工作人员星星眼道。
“忘了,说实话,”石凯眨眨眼,“说什么,就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
“非要节目效果的话,我俩可以说youjump, I jump,”黄子弘凡认真道,“一会采访会问这个吗?”
“……那倒也不必,主要是,这么说没看点呀。”工作人员挠头。
跨年夜录制结束后,黄子弘凡和石凯一起回酒店。
“都公开了。”黄子弘凡去拉石凯的手被躲开,委屈道。
“……忘了。”石凯的手被对方拉着藏进羽绒服口袋。
“吃夜宵吗?”黄子弘凡弯弯眼。
“回去点外卖吧,”石凯缩了缩脖子,“好冷。”
“偶像剧中,这种时候咱俩应该牵着手散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黄子弘凡摇头晃脑。
“今晚零下十几度。”石凯打断。
“开个玩笑,快上车吧,”黄子弘凡立刻也缩了脖子,“冻死我了赶紧回去卸妆睡觉。”
石凯被他拽着上车,止不住地笑。
“这么好笑?”黄子弘凡勾他手指。
“咱俩都是浪漫绝缘体,”石凯忍笑,“刚刚他问我今年跨年怎么过我都懵了,回家睡觉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黄子弘凡乐。
他们的爱情和无数人一样普通,千篇一律的告白,平淡无波的相处,如果写成小说,好像也只会被人嘲一声没有看点后湮没于一众庸俗的爱情故事。
但爱情本身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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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不是,我看起来那么不靠谱吗?
🐶:网速1024G,我不仅看时间线我还追同人文
(●—●)
圣诞快乐呀~
人都考麻了终于有三天空档喘口气,上线发现了人间百太的活动哈哈,肥肠肥肠感谢各位宝宝的支持呀!考试考懵了的心都被治愈了嘤,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的感动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等我历完劫!我一定给我CP做饭!!!!
PS:果然期末周的时候就是一个写手灵感爆发的时候,给大家康康短短时间内我的脑子创造的小世界
[弘石]论竞品成为真爱的机率
娱乐圈 炮友转正 不那么明显的双强 he
@KONGbyKONG 的点梗~
“炮也打了,爸爸也叫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去和别的男人交往,那我呢,真成你爸爸了吗?”
玩个烂梗别管了^_^
——
凌晨两点半,石凯家的门铃响了。
跟午夜凶铃一样的,石凯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他起身摇了摇脑袋,走到门口顺手打开了排气扇。屋里烟味太重,怕是经纪人突袭查岗。
走到门前,他慢条斯理的打开监控,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他小惊讶了一下,居然是前天晚上刚和自己打完炮的黄子弘凡。才隔了一天而已,怎么又来了,也不发...
娱乐圈 炮友转正 不那么明显的双强 he
@KONGbyKONG 的点梗~
“炮也打了,爸爸也叫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去和别的男人交往,那我呢,真成你爸爸了吗?”
玩个烂梗别管了^_^
——
凌晨两点半,石凯家的门铃响了。
跟午夜凶铃一样的,石凯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他起身摇了摇脑袋,走到门口顺手打开了排气扇。屋里烟味太重,怕是经纪人突袭查岗。
走到门前,他慢条斯理的打开监控,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他小惊讶了一下,居然是前天晚上刚和自己打完炮的黄子弘凡。才隔了一天而已,怎么又来了,也不发个消息提前说一下。
他撇撇嘴,动作比脑子更快,下一秒伸手开了门,佯装不耐的语气:“你来干嘛?”
门外的黄子弘凡全副武装,口罩帽子眼镜一个不少,进门前还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偷感重的要命。
“你被人追杀了?”
石凯把门锁上,话语里带着几分调笑。黄子弘凡叹了口气,伸手取下口罩帽子,把刘海散开后又取下眼镜,今晚红毯上的妆还没卸,眼皮上的细闪布灵布灵的,他的语气里很无奈:“差不多吧。”
心下明了又是私生,石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两瓶冰水,一瓶递给黄子弘凡一瓶自己喝:“你个大老爷们,怎么成天连几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
“几个小姑娘?”黄子弘凡接过冰水,边拧瓶盖边说:“堵我家门口他妈跟群丧尸似的。”
石凯笑了,一时无言,两人皆是仰头喝起水来。黄子弘凡先放下,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把瓶盖拧上,抬眼时对上石凯红润的脸颊和一双圆润的狗狗眼,他咽下嘴里最后一点儿水,视线又往下,免不了暗想起石凯眼尾下那颗红褐色的痣怎么能迷人到这种程度,这种让他忘了一切、迫不及待想要吻上去的程度。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俩刚打过照面,甚至那个时候石凯脸上的妆更加精致,但莫名的,黄子弘凡就是觉得这时的石凯更加漂亮。又想起前天晚上,他是怎样把人按在自己身下肆意欺负,石凯是越素越诱人的,流着泪红着脸乱喊自己哥哥老公爸爸时的姿态也是真的让人只是想到就瞬间jjonfire的……
黄子弘凡又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凑近石凯,慢慢的,又坚定的。石凯看着他走近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很快后腰就顶上了一个坚硬的棱边,是餐桌。
好了,这下他退无可退了。
可黄子弘凡还在一步步往前,嘴角边的笑里带着几分坏,直到石凯伸出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这才勉强的阻止了他进一步动作:“你别乱来。”
“乱来?”黄子弘凡笑起来,他似乎更开心了,握住石凯抵住他的那只手攥在自己手心里,边暧昧的摩挲着边冲石凯眨眨眼,音量极低:“你告诉我,怎样算乱来?”
石凯不说话了,倒是黄子弘凡还在他耳边孜孜不倦:“你今晚的造型很适合你,胸前那个胸针也很漂亮,凯凯。”话音刚落,黄子弘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在石凯面前:“我买给你了,算作我抢了你最佳男歌手的……补偿吧。”
一声轻笑传来,这次石凯没有推开黄子弘凡,反倒主动伸手揪着他的领子逼他离自己更近:“打发谁呢?”
“所以你真的生气了?”
“生气?”石凯笑得不可一世,眸底亮起狂妄的光:“我压根儿就不在乎。”
这不是逞强,他的确不在乎这些华而不实的称号,觉得这些也只是说出去光彩一些罢了,并不能真的代表什么。他和黄子弘凡这种流量歌手不一样,当然不是说流量歌手不好的意思,但是在他看来,他的旋律好听,还是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来找他写歌,这就够了。
石凯说完,低头看了看黄子弘凡手上的盒子,哼了一声,没打算接:“限量款,挺贵的。黄大明星省省吧。”
“啊,”黄子弘凡装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看来凯凯真的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该让让凯凯的,是不是?”话毕,他也没打算得到石凯的回答,把盒子随意扔在桌子上,伸出两只手用力抱住了石凯的腰,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嘶……你找死啊?”
石凯被咬疼了,咒骂一声用力推开了黄子弘凡。紧接着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声,提醒着屋内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石凯力气太大,黄子弘凡踉跄了一下,他不爽的抬眼去看,发现这第三个人居然还不是生人,是几个小时前刚见过面的红毯主持人。
齐思钧这会儿穿的很日常,也早就卸下了厚重的妆,笑得礼貌又有边界,看着黄子弘凡和石凯拉扯在一起动作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凯凯,这么晚了还有朋友来啊?”
差点把齐思钧给忘了,自己真是喝糊涂了。
他俩只是好朋友,太久没见,想着红毯结束了一起来家里吃夜宵,仅此而已。但显然黄子弘凡就不这么想了。
齐思钧出现后,他很迫切的抓住了石凯的手腕,像要确定些什么似的。可后者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没什么多余的表态。反倒是齐思钧上前和黄子弘凡打招呼,无非就是一些客套,今晚一举拿下年度最佳男歌手的黄子弘凡自然是风光无限,有很多可以“捧杀”的地方,齐思钧滔滔不绝,每一句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直到最后,他问黄子弘凡,和凯凯关系居然这么好吗,凯凯很少会让人来家里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呢?
黄子弘凡咬着牙,终究还是没这样问出口。握在石凯手腕上的手还没松,直把人握的骨头疼。齐思钧当然看出了什么,他又是笑了笑,但没再说话,只是转头和石凯告别了,说今晚喝的多了,记得吃解酒药,不然明早会头疼。
石凯还没来得及回答,黄子弘凡先出口了,几乎是咬牙切齿:“您、放、心、吧。”
门关上,石凯晃了晃那只还被黄子弘凡紧攥着的手:“能松开了吗?”
“不能。”
黄子弘凡看着石凯的眼睛,语气里有些冷冰冰的:“你和他怎么回事?”
石凯知道他在气什么,但看着他这幅像狗急了要跳墙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玩,故意劲劲儿的顶着腮回答:“就算我准备和他交往,黄子,你管得着吗?”
话音刚落,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扣在他的后脑上,混乱中带着气愤的吻就这样落下。舌尖相抵,近乎腥风血雨,黄子弘凡凶的像要把石凯拆之入腹。后腰被用力压在餐桌的棱边上,磨得石凯腰窝发酸。呼吸被完全掠夺,石凯明明肺活量不低,此刻却已经感到轻微窒息,可黄子弘凡力气大的吓人,他根本就推不动。
眼前泛起白光的三秒后,吻终于被松开。石凯口鼻并用的大口呼吸着,边喘着气边骂:“你有病吧?”
“我有病?”黄子弘凡气笑了,捏着石凯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炮也打了,爸爸也叫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去和别的男人交往,那我呢,真成你爸爸了吗?”
什么爸爸也叫了……石凯羞得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黄子弘凡强硬的拉着他的手,熟练的找到卧房把他推倒在床上:“看来凯凯记性不太好,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你别和齐思钧在一起了。”事后,黄子弘凡一边给石凯清理一边闷闷的说:“他伺候你能有我伺候的舒服吗?”
石凯累得靠在浴缸边昏昏欲睡,伸出一条湿漉漉的手臂揽住黄子弘凡的脖子,湿手慢悠悠的随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嗯,乖狗。”
黄子弘凡也不躲,任由他胡乱揉着。一直到石凯真的没有力气了,手臂又垂了下去,他才再次开口,语气里有些委屈:“我家被私生占领了,收留我几天,行吗?”
闻言,石凯小声叹了口气:“早就和你说你那破公寓安保不行让你趁早买个房子,你非不信。”
“我信。”黄子弘凡回答,抱着石凯肩膀泡在温水里,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我要攒钱。”
石凯睁开了眼,扭头看他,突然觉得他俩炮友一年多了,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原来黄子弘凡居然家里困难吗?可是他记得他家不是音乐世家吗,他还出国留学来着,按理来说……石凯还没想明白,黄子弘凡再次在他的耳边开口:
“我要攒钱买汤臣一品。”对上石凯疑惑的眼神,黄子弘凡认真的继续补充:“是你说的,送你一套汤臣一品,你给我转正。”
回忆逐渐清晰,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黄子弘凡喘着气厮磨在石凯耳边,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自己谈恋爱。耳边的温度太烫,当时石凯没想好,更觉得他是在胡扯,毕竟那啥时候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于是他就随便拿汤臣一品搪塞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黄子弘凡居然当真了。
好傻,这也能当真。石凯心想,心底却涌上一股异样。
他和黄子弘凡滚到床上是意外中的意外,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俩同一节目同一时期出道,走的路子大差不差,是真正的竞品,综艺很少同框,出席品牌活动更是有我没你,近几年少见的一次同框便是几个小时前的红毯。
一年仅有一个的年度最佳男歌手奖颁给黄子弘凡的时候,导播很意味深长的把镜头切到了石凯那边。画面上,石凯只是含着矜持的微笑举起手缓缓鼓掌着,胸前那个镶钻胸针闪着耀眼的白光,精致的眼妆盖住了他大半情绪,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越是这样,微博热搜越是炸了。
而其实石凯那时只是在想,红毯结束了,回家和小齐吃点什么夜宵好呢。
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也很单纯,他只是想在娱乐圈里好好唱歌,想在办演唱会的时候票不要卖的太慢,想在父母向别人提起他的时候能很骄傲,至于其他的,他暂时顾不上。而他顾不上的,也包括爱情。
他和黄子弘凡之间……算爱情吗?
他不知道,于是他只好先逃避,但如今,黄子弘凡似乎是在逼着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课题。
汤臣一品……哪里有那么重要呢。
但就这样和黄子弘凡在一起开始地下情的话,那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水池边上黄子弘凡的手机响了,突兀的打断了石凯的思绪。哗啦啦一阵水声,是黄子弘凡起身拿过手机接电话。一阵沉默后,他挂断电话,盯着石凯看了三秒。
石凯不明所以,撑起胳膊问他:“怎么了?”
黄子弘凡舔舔嘴唇,看着他的目光未曾转移一分一毫:“我想做一个疯狂的决定。”
石凯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私生拍到我来你家了,找我经纪人要钱。我想,我们干脆公开吧。”
闻言,石凯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眨了眨眼,像是在努力理解消化着信息,黄子弘凡盯着他闪着水光的深色瞳孔,继续说:
“你知道吗,我每次甩掉私生来到你家门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背叛全世界义无反顾的奔向我的爱。”
石凯笑了,好明媚的一个笑,眼尾下的小痣前所未有的生动起来:“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汤臣一品没到手呢,我还没同意给你转正哈。”
黄子弘凡也笑了,抱紧了他在他耳边说:“那我就说,我在追你。”
“你是想告诉你的粉丝,你在追你的竞品吗?”
黄子弘凡张口咬咬他的耳垂,还是不舍得松开怀抱:
“竞品也是爱情,如何呢?”
END.
【弘叶题石】完了,要爱他一辈子了
1.
石凯:受不了,我真受不了了,这恋爱不谈也罢!
齐思钧:凯啊,真不是哥哥打击你,但关键是你不还没谈上呢嘛,黄子到今天还觉得你俩是铁血好兄弟……
石凯:哥,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齐思钧:怎么可能!凯凯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为了那死木头真不值当!
石凯:那你净说一些让人想死的话
……………………
2.
爱上黄子弘凡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原本平淡寡味的生活,突然闯进一个比太阳还明媚的人,每天围在石凯身边叽叽喳喳,虽然话多到有点吵,但也是真的很可爱,无论怎么嫌弃数落,对方永远都呲着一口大白牙,亮晶晶的狗狗眼...
1.
石凯:受不了,我真受不了了,这恋爱不谈也罢!
齐思钧:凯啊,真不是哥哥打击你,但关键是你不还没谈上呢嘛,黄子到今天还觉得你俩是铁血好兄弟……
石凯:哥,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齐思钧:怎么可能!凯凯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为了那死木头真不值当!
石凯:那你净说一些让人想死的话
……………………
2.
爱上黄子弘凡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原本平淡寡味的生活,突然闯进一个比太阳还明媚的人,每天围在石凯身边叽叽喳喳,虽然话多到有点吵,但也是真的很可爱,无论怎么嫌弃数落,对方永远都呲着一口大白牙,亮晶晶的狗狗眼中唯独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石凯知道这条路荆棘丛生,也清楚他们俩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但他就是不愿意放弃,不想把这份浓烈的爱模糊成友情的依赖,他打心底里知晓一旦踏出那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挫磨,他都不后悔。
因为石凯爱黄子弘凡,哪怕重来一万次,他也甘愿清醒地沉沦。
然而!石凯做足了所有心理准备,却单单没想到,黄子弘凡竟然真的是直男!还是那种典型的母胎solo,活了二十多年都没体验过心动恋爱的死木头!
多好笑啊,石凯以为自己身处的是现代大型虐恋纯爱剧,实际上黄子弘凡那边整天还忙着玛卡巴卡,什么暧昧拉扯,什么暗恋追求,大家不都是好兄弟吗!
石凯:没开玩笑,想cos晴天娃娃。
……………………
3.
说了那么多,可实际上石凯也没有什么追人的经验,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不要脸,但他当年在学校也是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每天中午打篮球有好多小姑娘围观呐喊呢,结束的时候全是送水的,喝都喝不过来。
因此,石凯对于如何追求他人也是纯属一知半解,经常把自己搞得兵慌马乱,对面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众所周知,黄子弘凡是个小话痨,在工作还没有那么忙的时候,他每天闲的没事就各种骚扰身边的朋友们,一分钟能发十条消息,六条语音,以及一连串的表情包,石凯对此表示既欣喜又无语,属于是那种骂骂咧咧地听完所有语音的那种人。
比起发语音,石凯更喜欢黄子弘凡直接打视频,起初是想着看见那张戳中他审美点的脸,他能直接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只要盯着对方的帅脸发呆,再时不时点点头,黄子弘凡就能超级开心地自己给自己接话,还觉得石凯是唯一肯认真听他说话的人,两个人都收获了情绪价值,完全的双赢。
后来石凯逐渐发现,打视频其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有些面对面说不出口,打字又太厚重的话,都可以在视频的时候佯装随意般说出来,有种隔着屏幕和网线就能肆意开麦的感觉。
那是一个悠闲的傍晚,两位熬夜王者纷纷睡到下午才醒,一睁眼就迷迷糊糊地摸手机翻群聊,看好哥哥们晚上准备打哪个游戏,中间的几个小时空档,他们一般都会打视频,那天也不例外。
其实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正经事,一开始接通了两个人也不说话,就傻傻地盯着屏幕中同样睡眼惺忪躺在床上的人发呆,直到其中一个人憋不住笑,或者是躺麻了翻个身,两个人才像正式开机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直播、游戏、工作、新歌、吃饭、家事……
他们俩没什么互相避讳的点,想起什么就聊什么,黄子弘凡跟石凯抱怨母亲老是催他回家看看,石凯跟黄子弘凡吐槽自己那经纪公司有多废物。
有很多次,石凯都会出现一瞬间的恍惚,这种极致的亲昵熟稔太让他沉醉了,致使他总会忘记他们俩其实并不相爱这件事。
‘爱你么么哒’是他们俩挂视频时一定要说的话,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很久了,起初是一时兴起玩玩梗,后来就变成习惯了。
石凯知道‘爱你’在他们俩的相处间是家常便饭的存在,但是‘我爱你’就不一样了,多了一个主语,背后的意义也随之加重,前者是张口就能随意说出的梗,后者是大多数中国人需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小心又慎重地吐露出的一句话。
“哎嘛,快到点儿了,行了不唠了,开电脑准备直播了”
“好好好,那我也赶紧去了”
“嗯呢,拜拜拜拜,爱你爱你么么哒”
“拜拜黄子弘凡,我爱你”
话音未落,石凯便着急忙慌挂断了视频,没办法,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原本还准备看看黄子弘凡震惊到扭曲的表情,可真到了这时候,他却是差点儿连眼睛都闭上了,根本没胆量去观察对方的表情,也不敢听对方的回应,万一黄子弘凡来一句‘哥们儿你是不是有病’,石凯真不保证能心平气和地完成接下来的直播。
从脸红到耳根的人,逃难似的将自己埋进被窝里,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平日里最恐惧的黑暗环境成了救命的港湾,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发抖,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疯狂旋转。
直到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石凯才猛地僵住身子,窝在被子里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才缓缓伸出一只手,做贼似的到处摸自己方才因为过于激动而乱扔的手机。
‘我也爱你’
短短四个字,落在石凯眼里却仿佛世间最绚丽的烟火,内心的小鹿疯狂乱撞,不成调的惊叫压抑不住,一点点从喉间溢出。
‘哥们儿你刚是断线了吧,都没听见我回你,没事儿,咱给你补上’
【语音60s】
烟火放到一半被强制暂停,几乎上扬到太阳穴的嘴角固定在一个尴尬的弧度,石凯下意识咽了咽唾沫,颤着手点开了那条语音,烂熟于心的欢快语调在耳边炸开,石凯当场就被铺天盖地的‘爱你’砸了个头晕眼花。
原来黄子弘凡完全没有理解到石凯的深意,直接玩起了一口气能说多少个‘爱你’的挑战,到后面甚至还把自己给逗笑了,最后几秒净听他在那儿嘎嘎乐了。
别说,虽然只是语音但画面感绝对强烈,否则石凯生无可恋地彻底瘫倒之时,脑海中怎么还全是黄子弘凡呲着他那口晃眼的大白牙躺在床上笑岔气的画面。
……………………
4.
石凯自觉不算很聪明,但胜在有耐心,对于自己想做的事,不撞南墙绝不回头,既然暗示没有效果,那就换个思路,直接色诱!
他那阵子接了个在北京的节目,导演组给艺人定了酒店,但石凯就是不住,拎着箱子就直接杀进了黄子弘凡家,后者虽然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但好歹接受力超强,毕竟这人每次去长沙工作都是住石凯家,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最关键的是,黄子弘凡家里没有客房,满屋子就主卧那一张床,三人位的沙发根本塞不下182的石凯,黄子弘凡也不可能让人来自己家里只能睡沙发,当下就拎着石凯的箱子往自己房里走。
石凯嘴上说着‘哎呀,这不方便吧’,实际上已经助跑起飞,把自己往人床上砸了,黄子弘凡被他这架势逗得哭笑不得,一巴掌就甩在了石凯屁股上,手掌打在牛仔裤上发出一声并不明显的闷响,石凯耍赖似的趴在床上不动弹,黄子弘凡也不管他,径直去卫生间找多余的牙刷毛巾了。
因此,黄子弘凡没有发现,大张旗鼓闯进他家的小坏蛋,此时已然从头红到了脚后跟。
石凯很庆幸当时正值盛夏,给他洗完澡不穿上衣就出浴室添了几分合理性,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挺有自信的,每天在健身房的那几个小时可不是白待的。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算得上白皙,被热水一蒸透着漂亮的红,未擦干的水滴顺着石凯自己引以为傲的方块胸流到腹肌,上镜时遮得严严实实的纹身暴露在空气中,显得他这个人更加肆意张扬,像是能烧尽整片草原的那把火。
黄子弘凡的目光太炙热了,石凯哪怕不回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专注,他能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架势,借着找东西的由头,来来回回在黄子弘凡眼前晃,看着与往常无异,实则差点儿连护肤品都没拿住,险些手一滑就落得个碎碎平安。
这把应该稳了吧……
“凯凯”
略显沙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石凯呼吸一滞,含糊应了一声才缓缓转身,意料之外地对上了一双兴奋眼眸,瞪得溜圆的狗狗眼中写满了艳羡。
那一刻,石凯就知道,全完了。
“凯凯你这咋练的啊,好家伙,一天天吃那么多这腹肌还这么明显,你每天在健身房练几个小时啊,我天呐,不是为啥呀,为啥我这体质就练不起来呢”
话音落下,喋喋不休的黄子弘凡一把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三步并作两步凑到石凯身边,认真对比两个人的差距。
那精瘦单薄的小学生身材映入眼帘的瞬间,石凯直接两眼一黑……
……………………
5.
自打两个人赤裸着上身交流过健身经验后,石凯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倒也不是放弃了,是他当真无计可施了,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黄子弘凡的脑壳撬开,看看里头那树根扎得有多深。
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木头成那样!
不过呢,石凯如果能这么轻易就被打败,那他就不是石凯了。
录制有缘小镇的那天很热,户外的形式又让他们不能一直缩在空调间里,每次走在阳光下石凯这心里就发躁,黄子弘凡大抵是看出了他有些顶不住,问npc要了水果之后,第一块就递到了石凯嘴边。
石凯当时没反应过来,习惯性地张口吞下,直到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昵,而他还有办法能将这份亲昵再拉高一个等级。
邵明明用他那一张巧嘴哄npc姐姐的时候,黄子弘凡抱着那盒水果吃得起劲,一双狗狗眼时而发亮时而透着疑惑,似是在沉浸式观影,石凯则是在黄子弘凡边上,时不时拿对方的吸汗毛巾擦擦脸,再在水果递到嘴边时顺从地张口。
咬住黄子弘凡手指的那一刻,石凯明显感觉对方愣了一下才慌忙收回手,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喂好兄弟吃水果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腻歪了,长着双大眼睛还一口咬在人手上,更不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除非他们俩并不是什么铁血好兄弟,而是暗戳戳调情拉扯的垃圾小情侣。
石凯:要是做到这程度还不明白,那大概就是纯傻逼了。
此后的录制照常进行,黄子弘凡对石凯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后者心里有些不安但基本还是挺冷静的,到底还是在工作呢,总不能因为一点儿女私情耽误那么多人的进度。
“结束了结束了,快快快赶紧吃饭去,都别墨迹了!”
导演组前脚刚喊咔,黄子弘凡后脚就招呼兄弟们赶紧撤,入夜的微风也没吹散他身上的急躁,脖颈处的汗珠无声沁入领口。
好哥哥们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加快步伐,直到上了车大家才想起来问他抽的什么疯,坐在他身边的石凯也好奇地歪着头,天生下垂的狗狗眼在灯光的映照下亮得出奇。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石凯在期待,期待黄子弘凡的反常跟他有关。
事实证明了,确实跟他有关,只是这方向似乎又错了……
“啥叫我抽疯啊!是石凯!他都饿得不行了,下午吃水果的时候差点儿把我手指头都啃掉,后来那点东西他肯定也没吃饱。那啥司机师傅,咱们尽量开快点儿呗!麻烦了嗷,实在没办法,这家伙扛不住饿,再磨蹭会儿又该哭了”
黄子弘凡说到前半段的时候,好哥哥们还处于吃瓜八卦的状态,但听到最后两句,那一个个的,眼睛都快射出激光来了,石凯扫了一眼就知道,他又要裂开了。
“不是不是,啥叫扛不住饿会哭啊”
“就是说,黄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家凯凯这么大的人还能被饿哭啊”
“啊?不是,你们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在梅溪湖的时候他就是,哎哟那时候其实节目才开始没多久,大家都还不太熟,然后我们不是经常要等吗,一等就是几个小时,老是录到凌晨。有一天没吃晚饭,又等了那么久,石凯就崩溃了,当着所有哥哥连导演组的面就开始哭啊,好家伙,给那几个工作人员吓得哟……”
“啊?凯凯还有那么光辉的事迹呢,怎么没跟哥哥们讲过哟”
“哎呀,那是要开快点儿,一天总归没吃多少,晚上消耗又那么大,等会儿我们凯凯又该顶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凯你要不哭一个我们看看呗,还没见过那场面呢”
“哎!那怎么行呢,凯凯乖,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哦~”
什么?你问石凯怎么不说话?没办法,他已经碎成10086片,说不了话了。
……………………
6.
“哥,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装傻拒绝我,我再继续下去,是不是都不礼貌了”
先前一直没往心里去的齐思钧闻言,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侧头打量始终望着窗外的人。
齐思钧没有回应,石凯也无所谓,快一年了,他的热情几乎都要耗尽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着实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跟在一个人身后拼命追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无论他怎么喊怎么闹,那个人都不曾回头。
所以,其实早就有结果了吧,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
“放心吧凯,那巧克力披萨真没那么多心眼,就他哪里藏得住这些事,纯木头而已”
话音未落,齐思钧便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石凯眼前,是他刚刚和黄子弘凡的聊天记录。
‘你喜欢凯吗’
‘喜欢啊’
‘虽说他平时老骂我吧,但我知道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就是嘴硬心软。怎么说呢,我们俩虽然就差半年,但我感觉他就还是个小孩儿,玩的时候很闹腾,工作的时候很认真。总体来说,凯凯还是很好的,真的是很善良很可爱,不过要是能别老是把自己装的那么强硬就好了,小孩就小孩,需要关心和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干嘛老是要整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哎不对,小齐你问这个干什么??’
石凯盯着那几行文字看了很久,眉头微皱神色凝重,看起来很专注,齐思钧不知道石凯在想什么,他只是有些感概,无论黄子弘凡对石凯是什么感情,能理解欣赏到这个地步,对于石凯而言都是一件幸事,这世上有多少同床共枕的人,一辈子都不了解对方的灵魂。
“小齐,你不该给我看这个的”
“怎么了,心里很难受吗”
“那倒没有,是我原本都准备放弃了,都想好以后就当兄弟,不想别的,看完这个全毁了,真要爱他一辈子了”
石凯的嘴角在上扬,眼睛在流泪。
……………………
彩蛋是超绝追妻火葬场!3k+!!超长!!超值!!哥酱视角 心理活动有点疯 自我感觉挺带感的 有点病娇那味儿
关于弟弟找了个男朋友并在群里公开 关于后知后觉的究极形态 关于友情的占有欲vs爱情 关于心机弟弟 关于哥酱暴起小巷揍渣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凯凯谈恋爱就不理我了,为什么我不是凯凯最亲密的人,为什么要因为那家伙远离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凯凯,你爱我吧,我永远对你好,一辈子也不会背叛你,你选我吧】
[弘叶题石]妈妈,开门,是我,我素耶耶啊
妈妈,开门,是我,我素耶耶啊
齐思钧家的萨摩耶向来不待见楼上的边牧。
边牧一向自诩是狗界智商最高的,耶耶的狗朋友们都觉得作为雪橇三傻之一的耶耶是出于嫉妒。
对此耶耶喊冤。
哪个狗能忍受别的狗在自己地盘上拉屎的啊。
实在是狗善被狗欺。
事情源于那个晚上。
齐思钧说他有个朋友从加拿大回来,带了只美国回来的狗伙伴。
边牧毛发油光铮亮,跑起来飒飒飘摇,耶耶一瞬间看直了眼,甚至舍得分一块大骨头给他。
然后的然后,耶耶就看见一坨不属于自己的粪便出现在...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安啦,你不是从来不用那个厕所的吗?不是觉得很粗鲁吗?”
齐思钧觉得...
妈妈,开门,是我,我素耶耶啊
齐思钧家的萨摩耶向来不待见楼上的边牧。
边牧一向自诩是狗界智商最高的,耶耶的狗朋友们都觉得作为雪橇三傻之一的耶耶是出于嫉妒。
对此耶耶喊冤。
哪个狗能忍受别的狗在自己地盘上拉屎的啊。
实在是狗善被狗欺。
事情源于那个晚上。
齐思钧说他有个朋友从加拿大回来,带了只美国回来的狗伙伴。
边牧毛发油光铮亮,跑起来飒飒飘摇,耶耶一瞬间看直了眼,甚至舍得分一块大骨头给他。
然后的然后,耶耶就看见一坨不属于自己的粪便出现在...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安啦,你不是从来不用那个厕所的吗?不是觉得很粗鲁吗?”
齐思钧觉得孩子大了,难养了,这狗一向让他省心的,尽管化形融入人类社会后也一样。
所有的崩坏都从那个晚上开始。
连遛它都要防着边牧。
“他就是故意的。”少年肩胛清瘦,一周一天的化形时间,偏偏今天齐思钧没空,还要拜托加拿大朋友周峻纬带耶耶做社会训练。
......
“我不要,今天能不能不去?”石凯不想见到讨人厌的边牧。
齐思钧拒绝:“不行哦~”
把人送楼上之后齐思钧离开了。
都说了边牧聪明,这家伙已经学会打电脑游戏了。
石凯扒着门缝看见黄子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他盯两分钟,黄子拿下了三个人头。
......
好猛。
齐思钧不怎么玩游戏,他自然也没有接触过。
“呜!要不要来一起打啊。”黄子盯着个刺猬头,少年锋利的眉眼攻击性极强;石凯跟他隔着两米都还是被震慑到。
“不要!”就算化作人形人模人样的也掩盖不住你狗的事实。
石凯今天的任务就是不搭理他。
周峻纬说他叫黄子弘凡。
石凯问:“为什么他是四个字的名字。”四个字的名字石凯只听过初音未来。
他问这个干嘛!
周峻纬说:“他自己起的。”
切,假正经。
今天的主题是购物。
这个石凯熟,齐思钧之前带他来过,尽管那时候只是一只狗。
“按照手上的菜单买,半小时到这里集合。”周峻纬向他们下达指令。
石凯觉得这些没有难度。
上面都是一些调味品,齐思钧平时最爱做饭了,石凯全部都认识,他想着今天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去了。
讨厌的黄子弘凡推着购物车撞向自己,石凯没好气道:“你干嘛?”
“想不想和我一起打游戏?”黄子朝他吹了个口哨,像电视里那些流氓混混。
“不要。”石凯想走,被黄子拉住,后者捏着他的手臂,“你好白。”
........
“废话,我是萨摩耶我能不白吗?”黄子这人简直就是没话找话。
他这是瞥见黄子购物车里什么都没有。
耶耶善良,忍不住多问了嘴:“你的东西呢?该不会不认识吧?”他好像突然抓到黄子的把柄一样,语气变得跋扈起来。
“不认识,只想打游戏。”黄子承认得坦荡,根本就不像聪明的边牧。
这不给石凯抓住把柄了吗?终于抓到这狗的弱点了,石凯心情大好,做好了嘲笑他的准备。
“笨狗,你今天完不成任务了。”
“和我打游戏。”
“不要。”
“那你帮我完成任务。”
“不要。”
“你讨厌我。”
“就是。”
“但我喜欢你。”
“不...诶诶诶???你说什么?”
“哼!”黄子高傲地扭着头,想走;话哪有说一半的道理啊,石凯伸手抓住他,追着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不告诉你。”
“告诉我。”这人的脾气和他的刺猬头一样,难搞。
黄子眼珠子骨碌一转,说:“ 那你陪我打游戏,我就告诉你。”
人不为五斗米折腰,狗也不能。
“不...”石凯咬着牙,看着黄子给自己wink了一下。
......
“好,成交。”
骗子,都是骗子。
黄子哪里不认识这些东西,他答应后跟龙卷风过境扫荡无边,仅仅花了五分钟就完成了任务。
两人提前完成了任务,周峻纬满足要求,放他们提前回去打游戏了。
不止是电脑游戏,客厅里有手柄的那种。
石凯第一次见不会操作。
“这样,这个是向前,这个是向后,这个是发动技能。”黄子拉着石凯的手一个一个认键,少年骨节修长,幻化成人温度也是高,贴得太近了石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游戏的时候操作得一塌糊涂,他泄气得怀疑黄子是故意拉他打游戏好羞辱他的。
“输了...”不开心。
黄子:“再打一局。”
石凯兴致淡淡:“再打一局也是输。”
黄子摇着头:“不会的。”
“真的赢了哎,黄子我是不是有点天赋!”这局实在顺利,石凯觉得赢得不可思议,高兴地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死对头,一个飞扑熊抱上去。
两人都是狗,这种体位其实不陌生;但忍不住想舔上去这种行为还是不好吧。
“再玩一局?”石凯目光坚定。
黄子如他的愿,一局又一局;残阳西下,月上梢头。
“不行了,黄子,到时间了...”石凯揉揉发酸的眼睛,感觉到自己化形的时间结束了。
黄子放下手柄,摸了摸他耷拉着的脑袋,咕噜咕噜毛茸茸软绵绵。石凯抖了抖脑袋想让自己精神一点,下一秒就被人托起了下巴。
迷迷糊糊地感觉黄子的眼神不算清白,非常符合他心中坏心眼的形象。
“小耶耶,今晚就和我睡吧。”
“不要...不..呜...”少年缩回了耶耶的形态,哼哧哼哧地拱开了黄子,飞速窜门而出。
“呜呜汪汪汪!”耶耶回到家门口,发现大门紧缩;急得在门口叫唤。
小齐,开门,素我耶耶啊。
然而没人鸟他。
耶耶巴拉着墙起来想按门铃,被黄子摁住了狗爪。
“汪!”
这家伙不会化形的吗?
黄子勾了勾唇,笑得邪魅:“叫吧,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小齐和峻纬今晚出去住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摁出齐思钧的语音“凯凯啊,今晚你先和黄子哥哥睡吧,我有点事回不来,听话哈。”
小齐,不要,这个黄子是个坏人。你就这样抛弃耶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