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绫荧】《不告而别两年后被前男友抓回去了》
Summary:文如其名,写篇狗血文学练练笔。
阅读预警:
1.第二人称,你=荧。
2.政界贵公子×交换生甜妹
3.OOC,庸俗狗血文学。
你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再见到神里绫人。
不期而至的访客伫立在门关处,他合上手中的黑色和伞,指尖轻轻拂去伞面上未化的几粒雪,转身把伞递给身后缀着的侍从,然后径自走到桌前,坐在了你的对面。
你听见皮鞋跟不紧不慢踩在地面的声音,那声音缓缓接近,让你的心一点点揪起来,好像有猫爪子在挠,挠得你坐立难安。
神里绫人则表现得比你自如的多,举止间带着某种上位者的从容,他尚有余裕唤来餐厅的...
Summary:文如其名,写篇狗血文学练练笔。
阅读预警:
1.第二人称,你=荧。
2.政界贵公子×交换生甜妹
3.OOC,庸俗狗血文学。
你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再见到神里绫人。
不期而至的访客伫立在门关处,他合上手中的黑色和伞,指尖轻轻拂去伞面上未化的几粒雪,转身把伞递给身后缀着的侍从,然后径自走到桌前,坐在了你的对面。
你听见皮鞋跟不紧不慢踩在地面的声音,那声音缓缓接近,让你的心一点点揪起来,好像有猫爪子在挠,挠得你坐立难安。
神里绫人则表现得比你自如的多,举止间带着某种上位者的从容,他尚有余裕唤来餐厅的侍者,偏头同对方低声交谈,应当是在点菜,具体说了些什么,你却静不下心来倾听。
耳畔只有你擅自加快的心跳声,你甚至未能反应过来,他何时结束了交谈,交握着双手,望向你的眼神好似在无声提醒,他听见你的心跳乱了。
你看过他执太刀的姿态,那柄刀从不轻易挥出,握刀者习惯从斡旋中抓住对手破绽,耐心地等待良机,直到有了足够的把握,才会挥出分断输赢的那一刀。
比起武者,他更像是擅于长线布局的谋士,那双能够温柔地拂去你脸上泪滴的手上缠满了暗线,织网人借着线便能掌握远在网边猎物的动向,猎手并不急于收割,因为他深知陷入网中的猎物无法挣脱。
而现在,你的心跳出卖了弱点,工于心计的策略家攥住了你的把柄。倘若你是他的政敌,也许此刻已经该考虑墓地选在哪里了。然而面对你,神里绫人仅仅是伸出手,矜持地向你讨要你的手。
对方的举止称得上谦和有礼,仿佛留有你拒绝的余地,但你隐隐有种预感,一旦拒绝便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小动物的直觉让你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听话得近乎讨好。
你前男友的手真好看。
如果他不是你前男友就更好了。
他今天没戴手套,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你的指尖,像在检查什么。
这样近的距离,你能清楚地看到,那枚戴在他无名指处的戒指。
即使早就知道对方是来翻旧账的,你的心还是凉了凉,要不是他仍捏着你的手,你都想立刻缩回去。
你知道他想找那枚他亲手给你戴上过的对戒,你当然没有扔掉,只是仓皇地收了起来,逃避似的藏进妆奁的最深处,仿佛要把这段关系与你在稻妻留学的时光一同尘封。
神里绫人似乎没有轻易饶过你的意思,他将你的手托在掌心里,把玩藏品般上下翻看,体温偏低的手指挤进你的指缝,而后不容你挣脱地扣住。
你感到一阵心虚,就好像逃学被家长当场抓到,如果对方质问或是厌弃你,你兴许还不会那么难熬,但他却缄口不言,仅仅眸光微沉,神情里看不出喜怒,也无从揣测是否在想着把不听话的家猫抓回去好好教养。
菜品的到来缓解了凝滞气氛,神里绫人松了手,似乎并不想在戒指这件事上为难你,你犹疑地缩了回去,轻易得有种不真实感。
就像是唐突天降五百万,哪有这种好事呀?
你很有自知之明,忍不住悄悄觑他一眼,他却有所预料地回望过来,唇角的弧度似是而非,显出了几分危险感,只一眼就让你预警雷达响个不停。
他绝对生气了。
你想。
年轻的掌权者惯会揣度人心,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只要他想,他总能营造出舒适的谈话氛围,让交谈对象难以升起抗拒之情。与他相处时,你往往是被照顾的那一方,学业与生活方方面面都被安排得妥当,无需忧心任何琐事,只需要享受交往中甜美的那部分,体贴得让你恍惚中产生了自己正被他深爱的错觉。
但现在,无形的压迫感自他周身传来,神里绫人的视线又凉又轻,落在你身上时像幽深的潭水把你淹没,身体在他的注视下不受控地轻微战栗,你迟钝地察觉到,过久的温柔让你丧失了警惕,你的男朋友并非表面流露出来那般温和无害,狐狸可是食肉动物呀。
不安驱使着你躲避他的视线、触碰、以及一切由他造成的声响。
你没有见过这样的神里绫人。你们不像也确实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情侣,他从未认真地同你争吵过,更不要说真的对你生气。即使你犯了什么错,他看待你也像看打碎了花瓶的家猫。猫咪什么也不懂,你对成年人的肮脏也几乎一无所知——至少在见惯了政界尔虞我诈的神里家主眼中如此,也因此,争吵在他看来近乎是自家小朋友向他撒娇,可爱得不得了。
然而上位者的纵容也是有限度的,你深知你的前男友看似温柔实则掌控欲极强。他喜欢听话的、温驯的、不会忤逆他意志的乖孩子,一直以来你都如此扮演着,而这次你却像进入了迟来的叛逆期,背着他偷偷跑回璃月,擅自断了联系,连沟通余地也不留,无论怎么想都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最后的晚餐。你吃得魂不守舍,忍不住这么想。
神里绫人的眉眼依旧是淡漠的,既不斥责你,也不向你讨要解释,偶尔夹起菜投喂到你嘴边,乜斜你不情不愿地吃下,于是唇畔掠过刹那的浅笑,一切照旧如你们从未分手过,仿佛他那闹别扭的女朋友只离开了两天而非两年。
食不知味。
你不愿再吃下去,放下了筷子,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留意着你的动作,垂下眸,鬓角滑落的发丝掩住瞳中明明灭灭的光,神情显出些许落寞,对你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绫华很想你。”
你本想离开的动作停下了。
回国前,你删掉了在稻妻认识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删掉神里绫人时你面无表情。
删掉神里绫华时你心痛欲碎。
这也不能怪你偏心,毕竟你的确先认识的他妹妹。
刚来稻妻那段日子,你的生活简直一团糟。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你啃着尚且生涩的稻妻语,边办理交换生入学手续,边跟紧学业进度。
来之前你憧憬过在天守城的樱花街道漫步,尝一份乌有亭的绯樱鲜虾面,再慢悠悠地散到八重堂,去买你喜爱轻小说的最新刊。
结果来之后你却被各种冗杂琐事绊住,每天光兼顾学业与生活便已经焦头烂额,挤不出任何余裕关注其他任何事。
可即使繁忙如你,也听说过白鹭公主的美名。
尽管就读于同一所学院,你与对方却没什么交集,仅仅从身边人的谈论里知道那是位出身稻妻名门的大小姐。
远远地,你看过神里绫华一眼,彼时对方身边簇拥着许多陌生脸孔,那柔软的笑靥、明亮的双眸、优雅的仪态,确如旁人称赞那样高洁矜贵,让你自觉地移开了视线,清楚自己与对方是两个世界的人,却不想神里绫华竟然察觉到了你的打量,抿唇弯眼,遥遥对你绽露浅笑。
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更未曾预料到的是,之后的公选课上,人人钦羡的白鹭公主特意坐到了你旁边,她落座时轻如樱瓣飘零,朝你歪了歪脑袋,甜笑着对你打招呼,这便是你们友谊的开始,在短短一段时间里,你们迅速熟络起来,从交换联系方式,到一起吃饭逛街,再到无话不谈的密友。
神里绫华总喜欢像小动物一样挨在你身边。关系还不那么亲密时,她只敢轻轻枕一下你的肩膀,意识到不妥后便慌忙直起身子,自顾自地害羞起来。而现在,她已经可以胆大妄为地挽住你的胳膊,柔软的身体若有似无地贴近,撒娇似的蹭一蹭,总希望能多与你黏会儿。
“要是和荧是室友就好了……”办理走读的少女不经意露出苦恼神色,试图邀请你到她家住下。
容颜如椿花般娇嫩的少女咬了咬唇,眉眼里难掩落寞:
“家里人为了方便我上学,在附近买了房子,因为哥哥很忙,那里平时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问我哥哥?哎呀、好像确实没有跟荧提起过呢,兄长大人是十分优秀的男子哦。”
提起这个话题,绫华的眼睛就像天底下所有崇拜兄长的妹妹一样亮晶晶的。
——是兄控啊。
你想起自家哥哥,虽然失踪已久还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但对方在你心里依旧是天底下最棒的哥哥,不由得感同身受了。
也因此,你下意识忽略了绫华口中的优秀究竟到了哪种程度,以至于当对方的大忙人兄长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出现在你眼前时,你看得愣住了。
…好高,还有点眼熟。你仰着头想。是因为和绫华长得像吗?毕竟有血缘关系在呢。
长得很高的神里先生摘下墨镜,在你面前露出完整面貌。
你忽然就想咳嗽了。
等、等等,稻妻现任社奉行?!
这张脸太有辨识度,你想不认识都有点难。
作为一名不问时事的璃月人,本来你对稻妻大人物的了解仅限于雷电将军,奈何眼前这位上任时凭外貌出了圈,即使你身处璃月,也免不了刷到几篇措辞夸张的报道,知晓稻妻政坛出了位美貌十万光年一遇的贵公子。
而此时此刻,稀薄的记忆提醒你,传闻里那位长得很帅的社奉行大人,的确是姓神里来着。
…说起来,绫华也确实是世家大小姐,只不过对方常常像邻家小女孩那样黏着你,让你潜意识遗忘了这件事,再联系到神里并非什么常见姓氏,谜底其实呼之欲出。
社奉行大人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你噤声,他玩笑似的向你眨了眨眼:
“初次见面,荧,我是绫华的兄长神里绫人,此前屡次听家妹提及你,今日终于能亲自感谢你对绫华的照顾了。
“嗯…别紧张,我不是为了公事而来,只是关心妹妹的近况罢了。”
你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早就停止了思考。
原谅你连被教导主任叫去谈话都焦虑得不行,更何况现在跟你说话的还是稻妻的社奉行大人。
你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坏心眼狐狸在心里想着你好可爱、比绫华描述得还要可爱,只看见他把眼睛笑眯成一条狭缝,一副心情愉快的模样,末了还被对方以及时了解妹妹现况的缘由,稀里糊涂要走了联系方式。
如果说神里绫华接近你时像怯生的团雀,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怯,温吞绵软地蹭过来,那么神里绫人则大胆得多,如同狡黠的狐狸,每一步都精心谋算,透露出某种恰到好处的侵略性,不至于让心仪的小猫瑟瑟发抖,却会令你不敢轻举妄动,伫足原地接受他不明来由的亲近。
你不擅长应对神里绫人。
似乎是久居高位的原因,诱导谈话对象听从的话术浸润在男人每一句祈使句里,一场会面的节奏总是由他来拿捏,从头到尾都被安排得完备。
他喜欢用征询的方式,下达一些期许你听从的命令,并不是多过分的要求,反倒像在打消你的戒备,让你逐渐习惯他的存在。
野猫是不可以直接抱回家里养的。要远远地接近她,从投喂食物开始,温柔且耐心地抚摸脑袋,用狐狸那蓬松的大尾巴把猫咪圈起来,令她浑身上下沾染自己的气息,直到对方完全卸下防备,愿意露出柔软的肚皮,才可以把她叼回家去。
肮脏的大人总要有更多手段,不是吗?
你隐隐感到不安。
上一次是坐到他身边去,这一次是品尝他递过来的怪味料理,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应当是该拒绝的,不能再被牵着走了,可身体总是先于意识地服从,然后神里绫人便投来嘉许的目光,用手轻缓地揉着你的发顶,笑眯了眼夸你好乖好乖,隐约越界的举动却恰好踩在你容许线的边缘。
他也常常抚摸绫华的头,眸光里是对妹妹的疼爱,但你却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来,当神里绫人的手指没入你的发丝,轻柔地梳下时,你从他眼神中仍旧能读出疼爱,隐秘又晦涩,不是对妹妹玩伴的关照,而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怜,燎原而浓烈的情意烫得你心口发颤,恍惚间坠下沉沉的一拍。
神里绫人应该是你哥哥最讨厌的那种类型,长着一副好皮囊,又会说甜言蜜语,心思弯弯绕绕猜不真切,像只对你居心叵测的大尾巴狐狸。
假使金发的少年还在你身边,他一定会拉着你走得远远的,千叮咛万嘱咐你可别被这种男人给骗了。
因为你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这一套。
所以,当年轻又英俊的神里先生眨着眼睛靠近你,扶住你的肩头,讨吻的眸光雪粒一样落进你的眼底,勾起涟漪又静默地融化,你没有拒绝他。
于是成年男性的气息顷刻间笼住肌肤,对方递过来一个游刃有余的吮吻,你被亲得迷迷糊糊,凭他扣在腰间的手才勉强保持站立。
你想起神里绫人教你稻妻语的场景,他常常眉眼含笑地告诉你不对,这里不该是这样发音。来、跟着他,舌尖抵上牙根,两侧稍稍卷起,随后轻缓地发声……哎呀,还是不对,怎么办好呢?他的手指若有似无拂过你的唇瓣,露出故作苦恼的神色。
现在你不听话的舌头全凭他处置了,柔软的舌肉可以随他心意摆弄出需要的角度,然后只要你配合地张开口,便能发出纯正地道的稻妻语音节,间杂着惹人怜爱的、小猫一样的哭腔。
好像情侣一样。
但又没有真实感。
即使每一次抱你的时候,他都会咬着你的耳朵,反复缱绻地述爱,你依然困惑地眨着眼睛,问他绫人先生你喜欢我哪里呀?
哪里都很喜欢。神里绫人捂上了你的眼睛,于是你没能看到他眸底浓沉的晦暗,只能听到他玩笑似的请求你不要再用这么犯规的眼神看着他,自然也分辨不出藏在情话里的真心。
“所以荧现在是哥哥的女朋友吗?”神里绫华把脑袋依偎在你的颈窝,眉眼盈笑地问你。
“……大概是?”你迟疑着回答,内心里却不这样想。
家主大人应该只是玩玩而已。
毕竟你们认识算不上久,你也想不到凭对方的眼界钟情于你的理由。
虽然你那笨蛋哥哥觉得你天下第一好,看不上他妹妹的男的一定是瞎了,但你知道他滤镜浓重,所以一个标点符号也没信。
神里绫人同样不吝夸奖你,时常露出一副被可爱得受不了的表情,情动地吻你的发尾、指尖、腿弯,边说着好喜欢好喜欢,边把你抱到床上去。
所以果然是哄人的花言巧语吧。
比起恋人,也许情人更加贴切一点。
特别是在他替你安排好了公寓,不打算再让你住校之后,就更像是在金屋藏娇了。
社奉行先生其实不常有空,总是公务繁忙,从你搬出来后,你们见面的次数折算下来实际上并不很多。
似乎是因为在你面前,他才会不设防地表露出少许疲态,即使如此也依旧是克制的,仅仅在拥着你时比往常搂得更紧些,仿佛补充必需品似的,在意识到你身上穿着他挑选的衣裙,沐浴露也是自己常用的那款,领口下隐约残存着他掐弄的痕迹,从里到外都盖上了自己的章,心情便会霁朗许多。
正常情侣应有的约会,你们一次也没进行过。碍于现任社奉行的身份,他没法带着你去人流量大的公众场所,通常选些保密做得好的地方,即使如此也碰上过鬣狗般闻腥而动的记者。神里绫人该是极厌恶你被那些人抛至公众视野之下的,不仅把你严实地掩至怀里让他们拍不到正脸,事后还捏玩着你软乎乎的指尖,温声宽慰就算拍到了那些人也不敢发,谈至此时他的瞳面映着湛凉的水光,让人无从质疑这句承诺的执行力。
你没有多想,只理解成他不愿意公开你的存在,毕竟地下情人总归不该摆在明面上。直到很久以后你才意识到,家主大人不过是讨厌自家小朋友被外人擅自打扰,他向来注重保护珍视家人的私生活,比如绫华,也比如你。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你的稻妻语从嗑绊变得流利,神里先生拿着词典书逐一考教,为再也不能在这方面戏弄你而深表遗憾。
你习惯了给忙碌的社奉行大人发短信分享每日见闻,手机相册堆满了两人的合照,公寓里放着成对的洗漱用具,衣帽间里每一件衣裙都由对方亲自挑选,不知道的人看见神里绫人伸手替你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兴许还会误会你是他的小妻子。
稻妻人普遍结婚早,以神里绫人的年纪,成家也不足为奇,倒不如说你本以为对方会早早结婚——至少该是订婚,毕竟从世人角度来看,婚姻稳定对一名政客而言是个加分项。
因为好奇,你也向绫华打听过缘由,少女眉间缭绕着淡淡愁霭,解释道早年间神里家光景不太好,哥哥又怜惜她尚且年幼,邃忙于公务无暇他顾。接而绫华柔柔地握住你的手,眼尾掖着笑意,对你说兄长大人从前可是连好感对象都未曾有过,你是他的初恋呢。
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你有点思考不过来了,似乎某些事脱离了你的认知,逐渐往失控的方向滑去,还没来得及梳理心绪,你又听到绫华满怀期待地询问你们有没有结婚的计划。
……诶?!
你几乎被吓了一跳,可面对绫华那亮闪闪的眼神,又舍不得告诉对方事实。
“虽然这么说有些突然,但我已经把荧当成家人了……”绫华软了眸光说道。
那也是你的感受。
自哥哥离开以后,面对熙熙攘攘的街道,你总是忍不住想起扎着金色长辫的少年,他也曾握紧你的手,穿梭在人潮中。你忘不掉他微微汗湿的手掌心、如同阳光晒过稻谷般晴朗的发丝,以及像笨蛋一样夸赞你穿什么都好看不愧是他妹妹的柔和眼神。
尚且沉湎于昔日旧忆时,一杯热奶茶忽然塞到了你的手里,原主人像完全没察觉到你的落寞,笑眯眯地望着你小口啜饮他喝过几口的什锦奶茶,脸上浮现出忖度的神情。
“好像牛奶团子。”神里绫人没来由地轻叹,然后嘬了一口你的脸颊。
“哎呀、真可爱。”狐狸先生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趁你不注意,舔掉了你唇角沾上的奶渍。
太近了。你能清楚地看到他翩跹睫羽下敛着湖水般幽邃的眼眸,仿佛那掩藏在静谧水面下的所有深情皆是为你而来。
好危险。
幸好你知道他只是生性爱使坏,并非真的倾心于你。没有期待就没有失落,更不会被重要的人再次丢下。
似乎不满兄长大人独自占用了太多你的时间,神里绫华挽过你的手,嗔了对方一眼,联合你一起把讨厌的坏男人丢在后头,转过头便热切地同你讨论晚上的火锅游戏还需要采购些什么食材。
“…荧,你的脸色很不好,是太冷了吗?”注意到你反常的沉默,神里绫华不经迟疑便解下尚有自己余温的围巾,担忧地替你系上。
她靠过来的时候轻飘飘没有重量,像雪粒吹进你的衣襟。
“真是的,祭典的日子可不能感冒呀。”
神里绫华掩唇轻笑。
宛若真正的家人那般,你与神里兄妹相伴度过每一个节日。
于是,你不再感到寂寞。
即使如此,谈婚论嫁对你而言仍旧是件遥远的事情,远到你根本不打算在上学阶段考虑。
不过,神里绫人大概也没想要和你结婚吧。
面对绫华撒娇一样的问询,他也只是揉了揉妹妹的发顶,摇着头笑叹说你还是个孩子呢。
你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这样也好,等你结束交换期回到璃月,你与社奉行先生就再无瓜葛。
无论是孤身来到稻妻念书,还是与声名在外的神里家主发生亲密关系,你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在与哥哥赌气,怨他为何不告而别,要把他勒令你不许做的事都做一遍,才能平复你小小的报复心。
在为期一年的交换里你可以尽情做个坏孩子:熬夜、挑食、和年长自己的男性同居。
等你归国,这些荒唐烂漫的时光便会被岁月遗忘,再没有谁会知晓。
你从来没有想过留在稻妻,即使你喜欢窝在批复文件的社奉行先生怀里读小说,他灰色西装外套上淡雅的椿香总让你感到安宁,不知不觉便枕着他的肩膀,陷入绵软的梦里,等你醒来往往已是夕阳斜照,神里绫人垂眸扫了你一眼,那眼神里是含着笑的,只是这么对视片刻你便狼狈得想要丢盔弃甲,伸出手替他把滑落的发丝撩至耳后,而后装作无事发生地悄悄挪开视线,又被他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发烫的耳尖。
你与所有同龄人一样,不曾在热烈拥吻时考虑未来,燃尽了浪漫便让一段感情在某个冬夜寂静地坠落,从此不再过问也不再魂牵梦绕。
所以当家主大人把你接回神里屋敷时,你真切地意识到有什么错了位。
谁会把情人接回本宅?更何况他替你安排的房间世代都属于神里家主母,家仆们从善如流地唤你夫人,而罪魁祸首仅仅揽住你的肩头,把你拢进怀中,狭长的狐狸眼里蕴藏笑意,佯作苦恼地说这孩子现在还不是我的妻子呢,到头来也没有加以制止,反倒含着笑默许了下人的称呼。
能跑吗?
你陡然萌生了退意,完全不曾料到对方竟然是认真的。
要是失败了的话……会不会被关起来?
是做得到的吧,凭借他的手段。
你深知神里绫人喜欢服从又听话的乖孩子。
“绫人先生。”你曾对他不满地抗议,“癖好真糟糕。”
他看着你的眼神像看被刺挠后咧牙哈气的家猫,怎么看都怜爱得不行,指关节抵在下颔,唇角微微上翘地对你说:
“抱歉,因为太可爱了所以稍微有点忍不住。
“无论我喂什么都乖乖吃下,全身心地依赖我,黏人又天真,被欺负得过分也舍不得咬人……一想到荧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心动得受不了呢。”
“请不要把您的恶趣味加在我身上,我还没有听话到这种地步。”如此反驳着,你咬了一口他正捏玩着你脸蛋的手以示愠恼。
“哎呀,但是想让人变得听话的手段可是有很多的。”社奉行先生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瞳眸却是深不见底,“只需要稍加些许引导与暗示,耐心地擦除目标的自我意志,那么直到驯化完成,对方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被驯服了,这种事情做起来倒也不难,只是费时而已。”
“……你该不会对我也这样做吧?”
神里先生依然噙着笑,连眼尾上挑的弧度都未曾改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某种毛骨悚然的预感从心底慑住了你,亘久,他才温存地拢住你发僵的肩身,好像认输似的叹了口气:
“我舍不得那么做呀。”
那阵转瞬即逝的凉意潮水般退去,恍若是心理错觉,你却忘不了倾刻间血液凝滞的钝感。
绝对不能惹恼神里绫人。从那之后,你有了这样的认知。
所以哪怕对他的心意无所适从,你仍旧扮演一无所知的模样,试图维系往日脆弱的平衡。
直到那枚戒指推到了你面前。
“最近你总是心不在焉呢,是在不安吗?”
“没……唔、”
水蓝色眼睛的狐狸偷袭成功,啄吻了一口你的眼睑。
他又在盯着你看,撑着脸,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好近、好近,别再看了,脸颊都在微微发烫。
“那荧是在背着我想些坏事吗?”
神里先生眨了眨眼,几绺垂落的发丝掩住眸中翳影,他的手指搭在你的手背上,打着转,慢条斯理地。
你慌忙否认,错开他的视线,挨不住其中的审问之意。
“嗯?是吗……”社奉行大人似乎有些惋惜,然后你的手便被他捉了去,眼看着他把一枚戒指戴在了你的无名指上,狐狸眼弯成新月,唇角漾开狡黠的笑:
“本来想等你毕业了再给的,但最近总觉得荧要飞走了似的,所以稍微有点心急了呢,请你多多担待恋爱中患得患失的男人吧。
“哎呀呀、被我吓到了?你现在的表情很差呢,我可爱的女朋友是不想和我结婚吗?”
明明是在笑的。
但那双深流着静水的眼眸晦暗无光。
你的手仍旧被他捏着,并没有刻意钳紧,却不容你轻易挣开。
除了点头别无他选。
于是狐狸先生亲着你的指尖夸好乖好乖,仿佛撒娇一样问你是不是最喜欢他了呀?
“我最喜欢绫人先生了。”
被他请求着反反复复说出这句话,到最后反倒是家主大人受不了地把脸埋进你怀里,一副血槽清零的模样,黏糊地轻叹道这也太犯规了。
然而满口最喜欢他的小女友转头便订好了机票,留下封定时发送的分手信,接着便毫无眷恋地离开了稻妻。
因为清楚没有办法回应对等的感情,所以选择了消极逃避,好差劲,神里先生喜欢上的就是如此差劲的自己,怎么想都替他不值得。
尽管如此,你也不会后悔作下的决定,就这样磕磕绊绊地拾起曾经的生活方式,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你似乎比你自己想的更没心没肺一些,既没有茶饭不思,也没有辗转难眠,只有在冬天来临的那个瞬间,你忽然意识到璃月港温暖又湿润,这里的冬天是不下雪的,拥有近雪发色的那对兄妹也不会再为你系上自己的围巾。
你再也看不到雪了。
那枚戒指被你珍重地收了起来,属于神里绫人的对戒却还戴在他的手上,捕风捉影的媒体对此猜想各异,却没有一个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到最后竟然衍生出社奉行大人的恋人是稻妻的传言,你听了忍不住笑,笑完又觉得良心不安。
毕业后,你还算顺利地找到了工作,按部就班地过着普通且日常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说不上完满,却让你感到由衷的安定,与家主大人牵着手在天守城漫步的时光已如前尘旧梦,一想到你险些做了他的夫人,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再后来,你已经能轻松地向相熟的同事提起那段经历,带着笑调侃道你曾经差一点点就嫁进了稻妻的名门望族,对方是位又帅又有钱的贵公子,待你也是呵护至极。
“那么请问这位痴情的贵公子从事什么行业呢?”
“是公务员。”
你正色回答,于是同事们忍俊不禁,显然认为这是个玩笑话,你也跟着一起弯了嘴角。
其实你自己也不信的,所以你才选择了远离这美好到不真实的一切。
若非临时工作调动,你本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再踏上那片雷光笼罩之所。
“…奇怪,公司怎么会指名委任我去?明明我没有申请过这个项目啊。”
“小荧不是去过稻妻吗?大概是考虑了这一层吧。”被你询问的前辈如此回复,“别太担心,这个长期项目挺好的,许多人争着申请呢。”
就是因为这样才担心啊。
太反常了。
又是这种似曾相识的被安排感,仿佛有谁稍稍拨动你的生活轨迹,一切便按照那人预设的方向驶去,即使察觉到了违和之处,也无从抵抗与拒绝,甚至连让你觉察到几分违和,也是上位者充满爱怜的仁慈。
也因此,当神里绫人再次站在你面前,最糟糕的预感成了真,你反而有种尘埃落地的既定感。
好像是应该聊些什么的。
但答应与他一起走后,社奉行先生也只是扣着你的手腕,带你坐上了车。
是去家里的路,你认了出来。
外面在下雪。你闻到寒冽的椿香,偏头觑向你的前男友,他似乎在想着事情,出了神,眸光也像雪一样疏冷。
要是放在从前,你就可以没规矩地亲一口他的眼睑,看着他睫毛微微颤动,瞳中寂雪在你眼前融成宁静的水泊,然后男友先生自觉贴近脸来,抵着你的额头,眼睛眨呀眨。
而现在神里绫人把目光落在你身上,轻轻哂笑,你听到他叫你小骗子,尾音曳着叹意,比起斥责,更像是自我嘲弄。
“绫人先生,我没有想骗你的感情。”
呜…糟糕,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你低头绞着手,满脑子都是懊悔。
似乎是停顿了片刻,你才听到前男友哑然失笑:
“那个呀,不用你骗的。”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甚至无需得到几分回应,便已经奉上了所有爱意。
神里家主只会被自己想的人骗到,哪怕那会是一场赔本交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神里绫人先你一步下了车,把手递了过来。
真的要和他走吗?
事到临头你又害怕起来。
会坏掉吧,绝对连房间都出不来的。
“我们能不能先去见绫华…”
不自觉地用上了央求的语调,小心翼翼拽住他的袖边,简直是在讨扰卖乖。
“荧。”
慢条斯理地,社奉行先生念出你的名字,盈着笑的瞳面下暗流涌动。
“比起其他人,应该是更想我的,对吧?”
那湛凉的笑容里根本没有恩许违逆的余地,于是注视着你乖乖点头的家主大人提了提嘴角,像是终于被取悦,自顾自拿过你的手,满意地在手背处落下一个吻。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无论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你还是回到了熟悉的居所。
曾经养过的多肉还活着,搁在桌案上,被照顾得很好,肉乎乎的,长得更大团了些。
你的马克杯仍旧放在茶几上,干干净净的,似乎前主人只是离开稍许,不久后还会接着使用。
没有积尘,也没有改动装潢,就好像时间在这间屋子里停止了,一切都保留着你离开前的模样。
甚至于你隐约有一种预感,倘若走进里屋,拉开衣帽间,你还能看到满满当当的衣裙,从前常穿的心爱衣物,专人定期送来的当季新款,分门别类地挂进衣橱,仿佛女主人依旧居住于此。
但是你没有机会走进里屋了,你的男友先生把你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无法动弹,因为他桎梏住了你的行动,压在身前,投下一片暧昧的影子。
“可以亲吗?”他礼节性地征询。
闭上眼就算是默认啦,神里绫人扣住你的后脑勺,坠下来湿泞的深吻,亲得你缺氧而情动,眼角沁出的一点点泪光也被他珍稀地吻去。
“想抱你。”社奉行先生咬住了你的耳垂,微颤的鼻息勾得你尾椎骨酥软,偏偏他的手指暧昧地挠了挠你腿根的肉,像某种明目张胆的示意。
没有反抗,只有被欺负得狠了的低声呜咽,神里绫人解开了自己的领带,蒙住你的眼睛。
好乖、好乖,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乖得不行。
是因为愧疚吗?
想要试探这份愧疚心的容忍上限,也想要就这样把你弄坏,从里到外、反反复复地标记,放纵压抑到极致的爱怜与戏弄心。
“弄在里面也可以吗?即使怀孕也可以?”
还没有等到你回答,神里绫人自顾自地说下去,仿佛在估量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怀孕了就会听话些,也不会到处乱跑了吧?”
你看不见他心情愉悦的浅笑,却能听见他在你耳畔边怜悯似的问询:
“现在你还有拒绝的机会。
“选一个吧,夫人?”
—End.—
写在后面:
原版过不了审,基本把亲亲的描写都删了,好烦,毁灭吧。
彩蛋是绫人视角,2.2k,大概是从另一个角度对故事的补全吧,总之我们可是纯爱啊
不知不觉写了一万字,谁知道我最开始只想写2k字爽爽!!
其实是双向但是被两个人玩出虐恋情深的感觉,怎么回事呢……应该是绫人和妹妹都有问题,一个掌控欲太强,一个遇到感情问题只想跑路,不过总体还是甜甜的啦!
希望有很多评论!希望有人喜欢我的文字!!
【绫荧】《借留春光》
Summary:绫华视角→兄妹盖饭有,前半妹妹后半哥哥。
给老婆写的腿肉,因为她说想吃。
女子大学生抛开作业日更7k竟是因为神里兄妹给她下蛊
只要我发得比官方快,就不会OOC!!
但还是要说OOC有,性格捏造有,吃不下快跑!
我在这座从小长大的宅邸,迎来了旅行者来到稻妻后的第一个春天。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发现庭院中栽种的樱花树结出了小小的花苞。初春的风尚且料峭,我却觉得今年的春光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明媚。
也正是在这个时刻,我后知后觉她的到来已然改变了许多事情——沉睡于锁国令之中的这座国度、囿于永恒的大御所大人、...
Summary:绫华视角→兄妹盖饭有,前半妹妹后半哥哥。
给老婆写的腿肉,因为她说想吃。
女子大学生抛开作业日更7k竟是因为神里兄妹给她下蛊
只要我发得比官方快,就不会OOC!!
但还是要说OOC有,性格捏造有,吃不下快跑!
我在这座从小长大的宅邸,迎来了旅行者来到稻妻后的第一个春天。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发现庭院中栽种的樱花树结出了小小的花苞。初春的风尚且料峭,我却觉得今年的春光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明媚。
也正是在这个时刻,我后知后觉她的到来已然改变了许多事情——沉睡于锁国令之中的这座国度、囿于永恒的大御所大人、以及…我。她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那个让万物再次生长、破开冰雪来到我身边的人。
虽然还没到花开的时节,我却已经预感到了,今年的樱景一定比往年都要动人,这必然是因为她的到来。我已备好上好的茶,到春深之时,再邀请她来赏樱吧。
我总是在想,与旅行者有过来往的人,一定都会被她吸引的吧,毕竟她那么坦率,那么明媚,无所拘束,也无所畏惧。也因此,当兄长大人向我提起,希望由我引见,与那位旅行者见上一面的时候,我的心跳不禁异样了一拍。
其实我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旅行者给我带来的改变,一直关心着我的兄长不可能没有察觉,我与旅行者的来往,我也从未瞒着兄长:和她携手同去甘金岛观赏祭典的烟花、脱下木屐站在城郊的溪水之中捉鱼、夜落星沉时分,背着家仆攀上宅邸的廊檐,相依坐在仅有两人的月色之中……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从未感到如此幸福,也总是不自觉地将这份幸福分享给兄长,正如我们兄妹过去十数年为对方所做的那般。
我想,在我向兄长谈起她的时候,我一定是带着未曾察觉的笑容的吧,不然,兄长大人不会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忍不住唇角绽开浅笑,伸手轻抚我的发顶。
就是在那时,我意识到了,兄长大人也很久、很久没有露出真正的笑容了,即使在这一刻,面对着我,他的笑容也显露出几分浅薄的寂寥。
我真的很不懂事,面对兄长大人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向他谈起我最重要的朋友,就像在炫耀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即使如此,也还是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一点私心,不愿意轻易分享。
我的内心矛盾而别扭,既希望兄长能喜欢她,因为她美好到值得被每一个人所珍视,又希望兄长不喜欢她,因为她温暖到即使是兄长大人分走她的光辉,也会让我感到酸涩。
但同时,我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地知道,兄长大人一定会喜欢她的,因为从小到大,我们总是喜欢上相同的东西——樱花、茶道、剑术、以及自由且明亮的存在,我深知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我与他更相似。
所以,当旅行者问我,兄长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时,我不禁回答:
“兄长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但是,旅行者,你见到他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太过接近。”
她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困惑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以扇掩面,遮去稍显失仪的轻笑。
旋即,她像是忽然理解了什么似的,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我把你哥哥抢走吧?我也有哥哥,所以非常理解你的感受喔!”
该如何说、我其实在担心你会被兄长大人抢走呢?
我只能轻轻地摇着扇子:
“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家兄他……”
喜爱逗弄珍视之人。
剩下半句话,无论如何我也说不出口。
在我把话题转向兄长大人希望与她见面时,她又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真不可思议,明明是直面大御所大人的威光也不会胆怯的人啊。
“绫华,你哥哥他会不会,不喜欢我啊……”她扭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问。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
“请放心,只有这点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会喜欢你的。”
只有这份喜欢,我能够保证。
在名为社奉行神里之家的宅邸中,我生活了十数载春秋,修习礼仪,精进剑术,无论何时都要挺直脊背,保持端庄的仪态,哪怕家中遭遇剧变,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了体面,受民众敬仰却没有密友,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偶尔会觉得怅然若失,与你结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会那样,是因为太寂寞了啊。
你是异乡之人,不受此地任何规则与身份制约,在你面前,我不是社奉行神里家大小姐,不是为大家所敬爱的白鹭公主,不是任何人,仅仅是「神里绫华」。我所要背负的,仅仅是社奉行大小姐的身份,然而兄长大人所要背负的,却是神里家家主的职责,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只能是神里家家主,即使在我面前,也必须扮演可以依靠的兄长,兄长大人他……一定比我更寂寞吧。
第一次邀请你来家中时,看到你伫立在庭院之中,却好像轻而易举地就可以飞出重重的院墙,不被任何事物所桎梏,虽然我与兄长都不曾言明,但其实接受着相同教育的我们,一直以来,都非常地、非常地向往如你这般的存在。
稻妻是樱花盛开的国度,家中庭院栽种的樱花树也是精心选育与培养的品种,我见过非常美丽的樱花,它曾是我心中最美丽的事物,但是你站在庭院中下回头朝我微笑时,我觉得在没有比那更美丽的存在了,从前没有过,以后更不会有。
所以,请你放心,比我更加寂寞的、身为家主的兄长大人,在见到你的时候,心中的悸动一定会比我更深吧。
她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因为兄长大人确实很喜欢她。
几乎是在第一次会面结束以后,我就立刻询问了兄长的感受。
“是非常可爱的孩子,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了。”
兄长大人稍稍弯了弯眉眼,神情惬意,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这座国家的变化,也是从她到来之后开始的吧?就好像自那开始,停滞于永恒中的时间,开始向前拨动……”
他以指关节抵住下颔,眉目间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暂时不想告诉兄长大人,他说这些话时,神态是这些年来最放松的一次。
尽管如此,我清楚他很快也能自己察觉到这些变化。兄长大人是十分敏锐的人,不论是面对政敌还是自身,有时在意识到心境有所改变之前,行动上就已经下意识地出击捕获了令他动摇的元凶,在事态超出他的预期之前控制住发展。
虽然他总是面上噙笑,但本质上并不是好相与的温和存在,至少对那些企图颠覆神里家地位的政敌们……是如此的。
我的担忧成了现实。我很确信兄长大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并不仅仅停留在好感,所作所为仅是出自于本能、又或者说,猎者的天性?总之,他擅自拉近了距离却还不着痕迹,不过是浅浅几次来往,旅行者对兄长的称呼就从生疏且拘泥的「家主大人」转变为了亲近却稍显不合礼数的「绫人」,并从对方那里接到了不少报酬丰厚的委托,交付以后还能收到特地备好的小礼物,有时是和果子,有时是自枫丹或者须弥而来的稀奇小物件,礼物的价值体贴地控制在身为旅行者的她能够放松收下却又不显低廉的范围内。虽说并非由本人亲自赠予,而是委托家仆转交,但我在一瞬间几乎要与我们家的政敌感同身受了——社奉行神里家的家主,危险的男人,绝不可以因为他面容含笑就放松警惕。
我知晓旅行者不是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不然,早在她身处蒙德或璃月的时候,就已经被人骗走了。但是,她还没有遇见过对她别有用心的成年男性吧?据我所知,在感情这方面,她也只有理论经验,毫不设防。而我深知,兄长大人工于心计,当他认真地想要得到谁的好感时,至少旅行者是难以抵抗的,大抵会在一连串掐好时间地点与反应的「巧合」事件被吃得死死的,然后在晕头转向之中,除了兄长大人别无他选吧。
我能看出来,认识她以后的这段时间,兄长大人所露笑意已不再如从前那样蒙着阴翳般晦暗沉重。一方面,我为兄长大人不再那么寂寞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我却开始患得患失,难以自制地因为最好的朋友要被家兄抢走而失落。
这种惴惴不安的心绪不断发酵,最终在旅行者一脸纠结地询问我兄长大人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时达到了顶点。
“……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尽管早有预料,但仍旧觉得有些措不及防,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紧紧地捏住扇骨,守住冷静,不能失了在外的仪态。
对方用手撑脸,眼神坦荡未藏分毫私情:
“因为总是收礼物,很不好意思……你看、派蒙都被他喂胖了!”
白色小漂浮物顿时气鼓鼓地握拳抗议:
“喂——我听到了喔!”
该怎么说呢?从语气到神态都没有丝毫害羞,是完全没有开窍的状态呢,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的旅途之中,她没有被别的男人骗走了。我在有些幸灾乐祸的同时,甚至开始怜悯兄长大人了——总是运筹帷幄、令我骄傲的兄长大人,终于碰上了难啃的木头,身为妹妹虽然理应为你加油,但在那之前,作为小小的报复心,我也很想看到他栽跟头的样子呢。
那礼物终归是送出去了的。因为不日后我回到家中时,便看见兄长大人伫立于回廊尽头,稍稍低下头,作深思状,额前几绺头发垂下,却不显凌乱,镜蓝眼瞳中掠过晦暗不明的思绪,唇角的弧度却仍是定着,长久以后,直到桌上灯花燃尽,散去余晖时闪烁一下,他才轻轻叹了一小口气,像是无可奈何。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的模样。
那大抵是……思慕吧。
兄长大人未曾有过恋情。
初尝恋慕的年轻人在接触心仪对象时,往往会感到慌乱忐忑,不知如何面对,有些甚至在还没有觉察到那份感情名为倾慕时,那恋情便无疾而终了。
但兄长大人是分外敏锐之人。因为从未有过,所以当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情萌生的时候,他一定会比其他人都要快地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再与曾经历过的其他心绪对比,一个个地排除,然后迅速地锁定正确答案。
他一定也注意到我了,因为我定定地站在院中,木屐沉得我无法迈开一步。
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我无法理清,我并非不开心,也知道这会很失礼,但是那种难抑的情感依旧让我开了口:
“兄长大人,就算是你……”
兄长大人看了过来。
我知道这种眼神,这种眼神我最熟悉不过。
因为我是他的妹妹,神里家的大小姐,我们接受着同样严苛的教育,不可以大声说话,不可以絮絮讨论,尚礼世家内敛的情感只能通过眼神来传递,在沉重到无法喘息的氛围里,我和兄长曾无数次籍由对视来交流,所以我们能够懂得的,这从四面八方递过来的眼神——
是很小时候双亲尚在时,他们在说,绫华,你是大小姐,不可以任性。
是从小到大家中仆人看过来时,他们在说,绫华大小姐,你是家族的门面,不可以失礼。
是家中变故后外来访客投来审视时,他们在说,神里家的大小姐,即使家道中落,也不可以露怯。
所以我知道,那是制止的眼神。
我有说过吧?我和兄长大人从小到大总是喜欢上相同的东西:相同的诗句、相同的茶叶、相同的花卉。但是,自从记事以来,我从未因为要和兄长大人争什么而任性过,一方面是因为,家中的环境不允许我任性,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兄长大人总是让着我。他真的很敏锐,不仅能够知晓自己的情绪,还能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在这样的家中生活,很痛苦的吧?不能有自己的私心,不能做纯粹的自己,在成为自己之前,首先得是神里家的孩子。所以他才总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我,因为至少在他面前,我可以任性,可以不是社奉行神里家大小姐,而是被疼爱的妹妹,但是,在父母离去之后,他就无论在谁面前,都只能是神里家家主了。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所以在遇到了能够让他仅仅做 「神里绫人」的存在,遇到了真正重要、真正想要的存在,只有这个不可以相让,即使他相让,我也不会接受,因为我是他的妹妹,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得到幸福。
我听见兄长大人唤了我的名字。
他踱至庭院之中,漫步到樱花下,负手而立。
霞粉的花朵缀了满枝,随风簌簌飘落。
寒樱吹雪,月下美人,大抵如此吧?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春深时节了啊。
我也不知不觉地走到树下,展平扇子,用扇面接住飘零的花瓣。
兄长大人柔和的音色在耳边晕开,他伸手取下沾在我发间的樱瓣:
“绫华,春天是会过去的。”
……是啊,无论樱花多么美丽,七日之后都会凋败。
但是,鸣神大人啊,我想留住这份春光,一如您追求的永恒。
兄长大人的声音渺远得仿佛从月之国度而来:
“旅行者来自异乡,也曾交过很多朋友。
“只是朋友,是没有办法让她留下的。
“但是成为家人就不一样了吧?就像她一直以来,都在为追寻哥哥而行动着。
“所以,绫华,有些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让哥哥来帮你做到吧。”
我知道,如果是兄长大人就一定可以。因为他从小就一直是值得仰赖的兄长、出类拔萃的继承人,直到后来,他成为了无可挑剔的家主,自始至终,他都仿佛无所不能,永远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即使并不爱于人前出现,单凭每年重要场合的几次露面,身姿俊雅、文武皆长的他也已经令稻妻城中许多贵女芳心暗许,这样的他,想要用尽所长来俘获谁的心的话……
于是,我咬住了下嘴唇,任由他伸手抚摸我的发顶,宽长振袖披拂而下,拢在我的后背。
那并非什么难事,不过是在将旅行者约至宅邸时,适时地被人叫走,离去那么十几分钟;又或者是和对方约好了在哪里玩乐,恰好碰上了出门的家兄罢了。在兄长大人的配合下,我能做得滴水不露,绝不会让她生疑。
就比如现在,中途离去的我看到她仍在原地等待,面颊红绯,眼神躲闪。
我明知故问:
“旅行者,你这是……?”
我能看到她的脸更红了,摆摆手慌忙澄清:
“什么都没有喔!绫华你不许乱想!”
哎呀哎呀,我没有乱想哦?不就是被兄长大人欺负了吗?一眼便知吧?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呢。
兄长大人生性有些恶劣,总是喜欢对身边人作一些恶作剧,即使是我也没少被捉弄,面对心仪的女子,大概会做得稍微、稍微更过分一点吧?
但是,一想到她平日里总是活泼开放,对男女交往也不如此世女子一般拘谨,能够见到她因为这种事情羞赧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我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兄长大人热衷于坏心眼地戏弄她了。
旅行者渐渐开始有了烦恼。
疑虑为什么有人像分别已久的哥哥一样对她那么温柔,会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用玉梳一下下把她的头发梳得柔顺,修长手指穿过发丝,轻轻捞起,再用发簪挽作一个好看的发式。
珍珠色的蝴蝶簪好像扑棱着翅膀撞进了她心里,一无所知的她内心萌生了时而酥痒、时而疼痛、时而思慕难抑的情感。
蝴蝶啊蝴蝶?为什么飞到我的手心却刻意?好像我可以握下手就能抓住你。
她开始对着赠予她手中的那把刻着椿纹的玉梳叹气,惆怅着为什么有人的手会如此令人眷恋,握住她十指相扣的时候令她分外的安心,拢在她双眼前时候熨贴得让人想要落泪。
会牵住她的手逛集市,替她解开冒险时遇到的谜题,收集她想要的话本念给她听,受伤时多了可以倾诉的地方,即使偶尔吵架也会在那之后被塞一颗金平糖,接着头顶传来温暖的感觉,被当成小孩子一样反复地揉,抬眼便可觑见他眼中煦沐的笑意。
与对方并肩走在稻妻城的时候,小向导飘在他们中间,一只手牵着自己,另一只手牵住对方,气氛和谐到路旁的居民都觉得像是一家三口的程度,自那以后绯闻便愈演愈烈,八重堂甚至出了本主人公原型影射他们的恋爱轻小说,年轻俊美家主与自异乡而来的旅客陷入热恋……这样的故事风靡全城,走在路上都能听到路人大声讨论,每一次听到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偷偷瞥向身边人,对方却总是神色如常地回望,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微眯起眼对她轻轻颔首一下。
那双含笑的碧蓝眼瞳中,映出自己脸颊扑红的模样。
这样……不就显得,只有自己在介意了吗?
啊对、还有派蒙,这只贪吃的小家伙早就被收买了,吃饱喝足之后便泪眼汪汪地拽着她的袖子吧嗒吧嗒,嚷嚷着荧、荧——不然我们就跟他走吧!
笨蛋派蒙,怎么可能跟他走啊?哥哥都还没有找到呢。
……哥哥。
他曾经对我说过,倦鸟归巢,飞累了就回家吧,然后轻柔地、如对待珍宝一样地抱住了我。
我知道,哥哥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可是哥哥不见后,飞累了能回哪里去呢?
在那之后,能够温柔地替我梳好头发,伤心的时候替我擦拭眼泪的,就只有他了,虽然也会捉弄我,惹我不开心,但是、但是——
我想飞回他的身边。
我一直期待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她眼神游移,不知何处安放,宛若心绪不宁,语气也有些飘忽,尾音还带着颤。
如果兄长大人看见她这副模样,一定会想要再次细细地、绵密地啄吻她的唇瓣的吧。
她不安地眨着眼睛,说:
“绫华啊、你说,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呢?我的意思是,那个,恋、恋爱方面的……”
我用扇子掩住面庞,莞尔道:
“在这方面,我的兄长啊……”
是个坏男人。
“是个好夫婿。”
明明是野兽,是居心叵测的猎手,却会装作柔顺的猫,纤弱的蝶,露出不设防的脖颈、如落水一般脆弱又惹人哀怜的神情,好像是你抓住了他,又出于卑劣的私情而留下。
殊不知,一开始就被牢牢抓住了手腕,陷进密不透风蛛网里的那只蝴蝶,其实是你自己啊。
因为,这就是神里家的男人,这就是我的兄长,我是如此深知着……他的本性。
她的脸庞因为我的话语,染上了火烧云一般柔软的绯色。
太容易害羞的话,到了结亲的那一夜可怎么办呢?兄长大人并不是会轻易饶过她的类型啊。我不禁提早开始担忧了。
但是,我却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还想继续让她露出更多难为情的表情,于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兄长大人……未曾婚配,如今已是适婚年龄。
“他的品行由我作证,而你,也是我最钟情的人选。
“若是他心悦于你,那么,我也会像这样,从旁支持你们的。”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被蹂躏过一番的嘴唇,以及印上了喑红痕迹的脖颈,只是比平常更为轻柔、更为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说起来,之前曾想邀请你来家中赏樱的,你可还记得?
“我已备下了好茶,届时,兄长大人也会同在。
“请你务必赏光,来宅邸之中小坐吧。”
——鸣神大人啊,请原谅我的卑劣,我的私情。
小女不过是想采撷刹那的芳华,不过是……想要借谁人之手,以留住这份春光。
一如您追求的永恒。
—End.—
兄妹盖饭没人吃??兄妹盖饭没人吃???兄妹盖饭没人吃吗????天理难容!!声嘶力竭
彩蛋是婚后的绫人视角,1k字自认为挺长还挺甜的,没什么意外的话建议看一下不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烂人写烂文
「如于一处知人心,即说一切处知人心」
「信仰者铸就神明的荣光,背弃者见证神明的度化。而这一位,我不会将他定性在任何一种位置上。一切不确定性均是他未来道路的基石。」
——摩诃善法大吉祥智慧主 布耶尔
此夜,一道黑影趁着暴雨来到踏鞴砂旧址。附近早应没有住户,可偏偏另有一名农夫为了谋生来到此地摘取鸣草,便借着夜色望见一条鬼魅似的人影立在山崖边。
那人戴着宽大的帽子,令旁人无从窥清他的面貌。他的呼吸声却穿透雨幕飘入到农夫耳中,一起一落。
须臾,又道:人应是这般呼吸的。
农夫生怕遇见了什么鬼怪,急忙躲藏到山石后。那人却又说:你害怕什么?陌生的过客,难道还会伤害你不成?我不过是途经此地,为朋友扫个墓......
「如于一处知人心,即说一切处知人心」
「信仰者铸就神明的荣光,背弃者见证神明的度化。而这一位,我不会将他定性在任何一种位置上。一切不确定性均是他未来道路的基石。」
——摩诃善法大吉祥智慧主 布耶尔
此夜,一道黑影趁着暴雨来到踏鞴砂旧址。附近早应没有住户,可偏偏另有一名农夫为了谋生来到此地摘取鸣草,便借着夜色望见一条鬼魅似的人影立在山崖边。
那人戴着宽大的帽子,令旁人无从窥清他的面貌。他的呼吸声却穿透雨幕飘入到农夫耳中,一起一落。
须臾,又道:人应是这般呼吸的。
农夫生怕遇见了什么鬼怪,急忙躲藏到山石后。那人却又说:你害怕什么?陌生的过客,难道还会伤害你不成?我不过是途经此地,为朋友扫个墓而已。
话音方落,农夫探头出去,眼前已没了黑影。一张字条落在地面,瞬息之间就被雨水打湿。纸上记录着三个问题,与尚未写全的回答——
人有心,因何而不惧旁人之心?
因其劣性。
知人劣性,何以待之?
……
无心者何以为人?
无心者难以为人。
农夫看罢,只觉得背脊发凉。踏鞴砂荒废多年,早已没什么人前来祭扫。即便有,为何又只在这样的夜晚出现呢。
【文字化化】欲
*关于鬼第一次见到你的欲望。
*鬼第一视角
*oocoocooc
*银发鬼
【这气息…是头首来了吗?】
【还有种陌生的气味。】
【那家伙又引诱人类到我这里来了。】
【刚处理完,麻烦。】
纤细的女生抱着一颗橙橘色的头举在胸前,走进阴森森的房子,忐忑地向主人问了好。
【抱着头首进来的?】
【有意思。】
“我教你。”我友善地朝她露出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里教导她一些鬼语。
【一下就放松警惕了呢,真可爱。】
【她进入我小屋露出的表情很有趣,还有有点僵硬的走路姿势。哈,丝毫没发现我在观察她】...
*关于鬼第一次见到你的欲望。
*鬼第一视角
*oocoocooc
*银发鬼
【这气息…是头首来了吗?】
【还有种陌生的气味。】
【那家伙又引诱人类到我这里来了。】
【刚处理完,麻烦。】
纤细的女生抱着一颗橙橘色的头举在胸前,走进阴森森的房子,忐忑地向主人问了好。
【抱着头首进来的?】
【有意思。】
“我教你。”我友善地朝她露出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里教导她一些鬼语。
【一下就放松警惕了呢,真可爱。】
【她进入我小屋露出的表情很有趣,还有有点僵硬的走路姿势。哈,丝毫没发现我在观察她】
【直接“研究”有点可惜】
我注视着她离开,嘴角带着和善的笑容。
【清理下“屋子”吧,第一件艺术品要认真对待。】
*头首
【哇,本来想吓她的,她突然转头吓我一跳。】
【哇,她把我抱起来了耶。】
【哇,这就是人类的体温吗…】
【我想让她跟我一起坐沙发上,但是那个家伙不愿意,切。】
【教就教还扯上我,算了,姑且就一次啊】
【我那么努力做表情给她看,有啥好笑的,哼。】
我看着银发鬼把她带进“那间屋子”里。
【不关我事。】
我撇撇嘴,打算闭上眼睛瞌睡。
【银发你记得把她的手和头留下给我!!】
*爬行鬼
【有个人类,小小的,可爱。】
【上去打个招呼吧。】
【她跑了…我吓到她了吗?】
【啊,我闻到她的气味了,在附近!】
【这里…乱跑会有危险的,不放心,想跟着她。】
我用爬行形态跟上了她。
【她可能会害怕,我站起来好了。】
【她小小的缩成一团,好可爱。】
我摸摸她的头。
【这里让养宠物吗?】
【下次问问兜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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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赞评论摩多摩多😋
求安利恐怖乙女啊!!
新加了兜帽和间隙在彩蛋里😋写着写着觉得间隙有点涩🤥
(有点少所以粮票可解锁,当然想给我小钱钱我也不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