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因x我】失乐园
Work Title:失乐园
Fandoms:时空中的绘旅人
CP:艾因x你
Worked By:白梦泽车神
(零)
如果可以,我想带他回自己的家乡。
那里有崭新的钢琴,新鲜的花朵,温柔的音乐,不需要与死亡争斗,可以自由自在地旅游。
然而现实是,我只能看着他在我面前,一片又一片碎掉,像斑驳的瓷器一样。
(一)
疼。
感觉像是火舌舔过血肉,融化着骨骼,刺在每个脆弱的穴位上,尽其所能地摧毁身体。
教室还是很安静,角落却传来呕哑的呜咽,有片黑影用力蜷缩起来,成为破破烂烂的一团碎纸。...
Work Title:失乐园
Fandoms:时空中的绘旅人
CP:艾因x你
Worked By:白梦泽车神
(零)
如果可以,我想带他回自己的家乡。
那里有崭新的钢琴,新鲜的花朵,温柔的音乐,不需要与死亡争斗,可以自由自在地旅游。
然而现实是,我只能看着他在我面前,一片又一片碎掉,像斑驳的瓷器一样。
(一)
疼。
感觉像是火舌舔过血肉,融化着骨骼,刺在每个脆弱的穴位上,尽其所能地摧毁身体。
教室还是很安静,角落却传来呕哑的呜咽,有片黑影用力蜷缩起来,成为破破烂烂的一团碎纸。
我被疼得晕过去,然后又清醒,反反复复。
在偶尔的清明中,脑子里总是想起另一个人。
我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全,可是从白天找到夜晚,依旧不见踪影。疲惫不堪地倒下后,又被剧痛席卷,只能躲在这个小教室。
只是承担一半伤害都这么疼,他的伤该有多重?
想到这里,脑子忽然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出现了电石火花的片段。碎尘挹沫飞越过断壁残垣,四处都腾腾地烧灼火焰,画面里有很多影子摇摇晃晃,我却看不清那些是谁。
还来不及细想,眼睛就疼得受不了,不住地落泪。
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为什么毫无印象?
头好疼,心口也好疼,眼泪被疼痛刺激得延绵不绝,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我扶着额头大口呼吸,努力转移注意力——可是不管用,这里没有能缓解痛楚的良药,即便描摹出惦念的少年,也只剩下他濒临异化时的样子。
没人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能力者也一样,即便他是最强的焰。
少年无意识按着琴键,像个破布娃娃躺在我身上,满身是无人顾惜的可怜。人心又不是草木,就算清楚还有重要的事,要找出地球异动的源头,也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和艾因分担伤害。
大家都认为这样就足够了,无需更多人用生命再次搭建血淋淋的阶梯,他会好好地醒来,带着所有人继续往前走。
结局却不是这样圆满。
我在缔结契约时疼得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却看不到任何战团的人,也看不到艾因。
我相信他们不会抛弃同伴,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没能成功救回艾因,最后还是所有人付出性命来挽回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真是这样的话……我选择的,我放弃的,还有什么意义?
那种无力感和绝望几乎快把心脏咬碎了。
可是艾因只会更难过,现在战团只剩下他一个人,身后再没有殷切盼望的负担,却满身都是他人寄托的希望。
活不好,又死不了。
他去哪里了?不能让他这样一个人,会出事的。
在乐园独行十分艰难,找寻他的路上绝非一路顺风。我被许多聚集的佣兵偷袭,被成群结队的团体劫掠物资,但还是一无所获。直到耗尽了体力和能力,才逃到这个地方——我们共同拥有的小教室,现今唯一的栖身之所。
而当夜色越来越深,身体却被分担而来的疼痛击溃,陷入几乎无解的危险境地。
——艾因在受伤。
颤巍巍地扶着课桌走了两步,手环忽然发出剧烈振动,时间指向零点。
抿了汗的眼睛看不清文字,只知道这次的警示格外漫长,重复多次。最后停留在显示屏上的,也是格外艳丽的血红字迹。
屠杀的讯号开启后,整个夜晚都沸腾起来。
枪声和炸药声四处响起,失乐者的哀鸣和嘶吼无处不在,连脚下这片教学楼都没有幸免于难,在轰鸣中颤动,桌椅摇摇晃晃。
我扶着窗口眺望,看到远处的火光飞快扑向这里,教学楼也不安全了。
必须马上离开!
但现在几乎全身脱力,行走都成问题,不能和任何人起正面冲突,否则一定会死。好在后面有一片废墟,因为有楼栋的掩护,很多人以为那边是死路,可以试试——
火焰唰地蹿高,瞬间爆发侵袭四方,呛鼻的浓烟已经扑到教室里。
在看到缓慢走来的身影时,瞳孔蓦然张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死死盯着他。
浑身披着鳞甲的怪物,踩着被火燎烧成灰烬的土壤和枯枝走来。躯干嵌入弹子,还留有其他伤痕。它走过的地方燃起熊熊烈火,被追击的能力者纷纷逃窜。
可它只是放了把火,在无数进攻中,甚至没有还手。
它浑身没有血肉,头颅都看不出面目。系着一件烂披风,勉强遮挡丑陋空荡的骨头架子。
——那是战团首领的披风。
无限的恐惧和荒诞从嗓子涌出,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被褫夺了说话的能力。身体在极度恐怖的刺激里发抖,脑海却空荡得什么都看不见。
怪物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比任何失乐者都好看。华美的灿金里燃着一丝血红,艳烈得如同泣血的太阳,从目光中呕出一颗坏死的心脏。
它从很远的地方忽然抬起头。
这只怪物没有肌肉、没有血,没有温热的皮肤,没有律动的心跳。只有鳞甲覆盖,却更像尖锐嶙石,就如同没有感知的死物,却还有双漂亮的眼睛。
那双缠着血丝的眼睛,正无声无息地望向我。
(二)
艾、因。
他不是它,他是艾因,不是怪物。
即便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身躯嶙峋、模样狰狞,我还是能够一眼认出他。
捏着窗口的手扎入了细小沙砾,从远处蔓延的浓烟呛出泪水。心口刹那间空落得可怕,连伤心都感知不到,只剩下无以言说的荒诞。
为什么……
火焰比想象中更凶猛,顷刻吞噬半边视野,沿着荒芜的野草,燃烧了整个教学楼。
他依然没有停下,我们依旧在满天的火海里对视着。
那具空空的躯壳似乎受到什么指示,一步一步,毫无偏差地走来。
遍生鳞甲的身体撞碎玻璃,尖刺戳破的碎渣飞溅到一边,他的脚步却停了瞬间。
——“艾因,你知道在我来的地方,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故意破坏公共财物。”
怪物低头看着碎渣,隐约想起这是不对的做法。
于是他丢下一团火,将玻璃烧得变形,把这件做错的坏事藏起来。
浓烟遮挡了一切,谁都没有发现刚刚发生过什么。
我捂着口鼻,被烟雾熏出了许多眼泪,视野变得朦胧,鼻腔能抢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少,但还是忍不住看着他模糊的身影。
不是企图证明什么,也不是自欺欺人地说那不是艾因,只是想多看看他。
他是曾给予我最多善意的少年,我一直记得。
失乐者带来更加旺盛的火,火星落在已经脏污的披风上,烧出了黑色的卷边——我没有反抗,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伤害我。
再这样被动,就得死了!
我艰难地抬手,做出最后的挣扎,指尖召唤的画灵缓慢成型。然而凝集的灵力还没有撑过一刹,手臂就猝然垂下,全身骨头摔在地上,发出重重闷响。
嘶,摔疼了。
……即便被攻击,我也没办法对他出手。
无力感扼住喉咙,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深刻的自厌自弃。
原来做了这么多,只是一厢情愿的奔赴,连乐园的真相都没找到,更别谈什么拯救。连放弃一切也想陪伴的少年,最终也变成了这幅模样。
就这么最后一点时间了,与其去伤害他,我宁愿就这样被蚕食掉。
如果说在此之前,还有必须找到乐园主人问清一切的坚定,那么在得知艾因变成失乐者的瞬间,我再也没有那些雄心壮志,只剩下无力的残喘。
连艾因都不在了,我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课桌凌乱地倒塌在脚边,它们都被烤得焦黑,刺鼻的味道灌入呼吸道。
我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失乐者缓慢地前行,拨开碍事的桌椅,枯瘦的手指探向地上躺着的女孩时,膝盖却不自主地半跪。
然后用很轻柔的姿态,去把那个人扶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一路上被攻击时他都毫无意识,却在靠近这间小屋子时,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在抱起她的时候,他看到女孩青筋毕露的长颈,却配着一张泛着棠红色的脸。被眼睫挡去大半的微波里,照着他遍生疮疤的身躯,和无法分辨五官的头颅。
艾因在发愣。
她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但在他靠近后,还是努力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他瞬间察觉到异样。这根纤细脆弱的骨头,明明触感温凉,却比火焰滚烫,只是碰了碰他的眼睛,那里就酸涩得难受。
这种古怪的感受,让他陷入更长久的沉默。
——没有受到意料之中的攻击,我被压抑成死寂的心又有了波动。
尤其是看到失乐者的脸上,出现可以称之为“困惑”的表情时,忍不住觉得有些想笑。
唔,可能因为知道这是艾因吧,他做什么,我都能带着滤镜美化。
失乐者发出咕嘟一声。
他没有咽喉,但刚刚下意识地模拟了人类的发声,好像如同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在难过的时候,把所有哽咽都咽下去。
他碰了碰我的脸颊,嗓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音节,但我仍然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家伙变成失乐者了还这么霸道,都不准我笑的啊?
不过刚开口就被呛得吭吭咳嗽,我按压着喉咙,却听到他又一字一顿地,在熊熊燃烧、快要将所有人吞噬的大火中,嘶哑苍白地开口:“为、什……笑……”
为什么,都那么虚弱了,还要对他笑。
别人都攻击他,害怕他,用各种方式伤害他,还有人这样看着他。
短促的呓语传到耳朵里,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总觉得莫名开心。
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他对情绪的分辨依旧敏锐,对他人的优待格外小心。连别人对他笑一笑都能察觉到善意的少年,即便沦落如此,也没有成为任人摆布的怪物。
肺腔烧得难受,但我还是用尽力气出声,努力贴向他,让干哑的声音更清晰。
“因为看到艾因了,就很开心。”
“以前我和你说过,微笑的意思可以是,‘很高兴见到你’,‘你让我快乐’,和‘我喜欢你’。”
“你还记……咳咳——算了,不记、咳、咳咳……也没关系。”
声音被火星噼啪和咳嗽声盖过,不过足以让他听清了。
很高兴见到你,你让我快乐,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艾因有些茫然。
他觉得这些词汇都很陌生,包括那个“艾因”的名字,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失乐者本就没有人的感受和记忆。可他又觉得,那些是很珍贵的东西,包括让他感到一丝颤动的“喜欢”,都只有她能给他。
所以,这个人很重要,很重要,不要伤害她……
我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脱力地瘫下去,没想到艾因又把我抱起来,贴在胸口处。
和当时套着绳索在半空飞奔的拥抱不同,他点着火,浑身冰冷,空荡荡的鳞甲逐次张开,成为一道干枯有力的屏障,隔绝所有火焰。
他的身体,成为保护我的盾墙。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尚且不明白他的用意,就已经被按着包容进去。
下一秒迅速穿过火海时,我急忙屏住呼吸,却发现没有任何灼人的温度,烟雾也像是被什么驱散,这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刚刚的拥抱,是在为我遮风挡雨吗?
就算变成了失乐者,他依然在保护我。
逃离火海的路上重重阻隔,他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身体晃了下,也让我看到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件东西——被四方怪异的骨头卡住的,一架小小钢琴。
……
眼睛好疼,进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感觉不只是眼睛,浑身上下都疼起来。可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于是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啪、咔。
能力者要付出代价,变成失乐者之后,依然如此。
艾因身上的某块突刺断裂开,很快从躯干剥落。在火焰里慢慢走过时,像被烧裂的瓷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那些刺,鳞,骨,一块块从这具壳子剥落,里面却不是人类的肢干,而是更脆弱的甲。
新疤叠在旧伤上,他缓慢走出烟雾,抖落尘埃。
在已经熄灭火焰的旷野上,艾因展开胸口焦黑色的骨头,退后两步,挂着已经被烧得只剩领口几寸的披风,佝偻地站立着。
我也安静地停在这里。
风吹过我滚烫的背脊,吹过他空空的胸膛。
(三)
艾因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无神的金色,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艾因。”
“艾因、艾因……”
“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我强打起精神,即便肌肉疼得发颤,小腿肌肉都在抽筋,可还是追上了他,“你现在会成为能力者的攻击对象,我可以保护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冰冷地打量,我却不准备避让。
即便变成了失乐者,艾因仍然有一丝理智尚存,甚至把我从火里救了出来。
我知道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艾因终究已经不再是人类,可能下一秒就会伤害我。但是比起没有发生的未来,我更想抓紧他,把这一点点属于人的意识抓住。
哪怕他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灵魂尚存,我也不会放弃他。
只是艾因反而更冷淡,探出长长的臂骨推开我,嗓子发出的声音毫无波澜:“走。”
走。
离开这里,离开他,不要再回头。
我轻咳一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弯着眉梢笑:“好啊,走吧,我们去哪里?”
已经变成失乐者的艾因跟不上思维,还不清楚自己被故意扭曲了意思,只是在被追赶了好几次后,发现真的无法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于是只能迁就着,放慢了前行步伐。
反正他很快就要摆脱这种奇怪的状态了。
怪物本就不该有想法,他已经是个异类。在看到那些石子似的东西会难过,看到她的时候也会在意。
不过没关系,意识已经越来越沉,熟悉的昏沉感袭来——等他再陷入那种状态,就不再会有感情的波澜。
只是每每要跌落深渊之时,都会被细碎的念叨拉回来。
那个声音在苦燥的世界里清亮回响,与乐园的死寂无望格格不入,仿佛是将新教义传播于末日沙海的异教徒,热情得孜孜不倦,差一点也成了他的信仰。
他走得很快,我跑得很累,只能气喘吁吁地不断絮叨。
“艾因,慢点、慢……太快了,呼呼……你要去哪里?”
“你刚刚还可以说话,现在怎么不理我了呢?是不是有什么限制?不过既然你还有自我意识,那是不是可以不受乐园主人的控制?或者说,在离开乐园之后,说不定就能恢复原貌……我知道这是异想天开,其实只要你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别走那么快,我又没说讨厌你现在的样子。”
“前面有石——啊呀,和你说了有石头了,下次小心一点。”
虽然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我却停不下来,上演着喋喋不休的独角戏其实很尴尬,但更怕一旦安静下来,我们就再也无话可说。
艾因先是觉得奇怪、吵闹,每次陷入混沌都被猛地拽回来。这样他就不得不继续与脑子里的另一个意识争斗,抗争着那股想要控制他的力量,这个过程很痛苦。
后来觉得这个声音好听,很喜欢,抑扬顿挫的腔调和微勾笑意的尾音,都戳中某处柔软。
于是他再一次放任了这种怪异的感情,并且觉得自己也变得奇怪了,不像个合格的怪物。
只是这个人越来越不知收敛,不仅吵闹,还开始干涉他。在昏沉着闯出黑暗的瞬间,沉重的庞然骨骼却顿住,她握住他背后的突刺,很轻地拽了下。
他下意识想攻击,结果这具身体反而听话地停下来。
呼……居然真的拉住了,还以为会被打呢。
本来以为艾因很难被阻拦,没想到他竟然格外乖巧,顺着我的力道退后了半步,再次回到黑暗里,微微偏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反而让那股紧张散去了。
我松开握着突刺的手指,无意瞥到掌心被烫出的红痕,还有刚刚泌出的冷汗。
不过现在无暇顾及这些,我牵着艾因,指向不远处的房屋。
“那边是黑街,也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之一,我们之前踩过点,应该还有很多埋下的炸药没引爆。那里很危险,而且你现在是失乐者,枪口都会对准你。”
“但如果一定要去,我陪你一起。”
我挺直地站着,把坦诚和坚定都交给他,哪怕他现在披着失乐者的外壳。
可惜他没给予任何回答。
他空荡荡地垂着上肢走,没有曾经的挺拔利落,也不复眉眼的凌厉意气。能够轻易地融入四周渐次出现的其他怪物群里,双瞳散发萎落的秋金色。
我一时间很恍惚,也难过。
心里想着……这个人,究竟还算不算艾因呢?
只是看到他平静离开的身影,我也没有心思伤感,连忙追上去。
结果是再一次被驱逐。
他将已经破破烂烂的披风扯开塞过来,手指碰到了肩膀。明明只是稍微用力,对普通人而言却有如千斤,这股力量狠狠把人推开了。
女孩很可怜地摔到在地上,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艾因不自觉地蜷缩手指。
干哑的喉咙过了两秒,才缓慢艰涩地重拾声音,说的依然是——
“走。”
“走、开——”
她的眼波晃动,最后敛下长睫点头,站起来后迅速背过身去。
利落得和之前判若两人。
这个人好像在千百次拒绝后,终于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只是太快了,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艾因将蜷起的手指收拢,他现在发现,原来自己的指甲有如利爪,收回掌心后,还会锐利地切割其他指骨。
……不,这样很好。
走吧。不要跟着他,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受伤了。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疼,在失乐者的认知里,它们这种怪物没有疼痛,只需要听从控制者的调令。
可还是,好疼。
如果仍然留有人类的记忆,那么他能很准确地描述这种心情,叫做委屈。
眼中唯一的明光因此迅速黯淡,他轻缓地转过身,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也没人能从失乐者脸上看出表情。
只是在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他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很轻的一片羽毛扑上来,扫过他全是骨鳞的背脊,分予他滚烫体温。接着羽毛缓缓滑落,与他碰触过的地方依旧留有星火,足够燃烧整个极夜。
我试着从背后拦住他,这个姿势却更像拥抱,还是个会扎肚子的拥抱。
他身上的突刺太多了。
刚刚背过身的半分钟里,我已经换好了方便隐匿的衣服,把他的外套也收进了背包里。
要是换个人在这里,肯定猜不到他的用意,甚至对已经破烂不堪的披风弃若敝履。
但他只是想把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送给我。
真是别扭得让人怀念。
我眯起眼睛,几乎能从朦胧夜色中勾勒出曾经那个故作冷漠的少年。他会将衣角体贴地塞到我手里,却责备我跟不上他的行程;也会给你我上外套,凶巴巴地命令着不准着凉。
他怎么可能不是艾因。
只有艾因才会在自顾不暇的时候,还送来一株天堂鸟,叫我回家,叫我走。也只有艾因,在自己都变成这样让人心疼的模样后,还担忧着我的安危,三番五次地推开。
“可我不会走。”我踮起脚,贴着他的耳朵喃喃低语,“我没有归处,你也没有,我们只剩下彼此了。所以,我离不开你,你也一样。”
我们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依赖对方而存在。
艾因沉默了很久,他的手就搭在我的肩上,稍微用力就能捏碎骨头,稍微抗拒也能把我推开。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转过身去,一声不吭地前行,算是对这场死缠烂打投了降。
但是。
没人看到他心口的玩具钢琴摇晃,在夜里敲出了轻快的细响。
艾因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步调和方向都没有变,只有头脑越来越清晰——就像幽夜里潜伏的野兽,被月亮戳开了心底幽暗的幕布,一瞬间从阴影里挣脱。
在成为失乐者之后,他从未这样清醒过。
(四)
我们隐匿在幽暗里,四周都是逼近的失乐者,它们成为了巨大的靶子。幸亏艾因把我拢在胸骨里,遮掩了人类的气息,没有受到其他怪物的攻击。
他现在的样子毫无生机,动作也看似笨重,大抵没人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我们隐匿在其他失乐者的阴影里中,贴着暗处远离战火,绕着最安全隐蔽的路线前行。
只是夜路走多了,偶尔也会被敏锐的能力者察觉。
我警觉地凝聚起画灵力量,艾因的反应却更快,甚至不用伤人,就能将他们困住。直接像给你熔炼匕首那样,用火焰熔炼出一座囚笼。
每次看到他用这招,我都忍不住窃喜地摸摸腰间匕首。
不过既然现在状态已经没有那么差,我不能只是依赖他的掩护,也想做点什么。
“前面的人很密集,很容易暴露,这样打下去太耗费精力。我可以增加一个便于隐匿的的护罩,但是你要先告诉我路线,我能更好地施展能力。”
艾因什么也没说,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点,我指尖的光晕很快追上,一如既往的默契。
但是在此后一瞬,我忽然想到。
……那个地方,和我此前醒来时的位置,相距不远。
有了画灵加持的特性,以及艾因对黑街的熟稔,我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艾因分开胸骨的保护,我轻快地跳下来,落地的瞬间却心口一窒,心跳和呼吸遽然加快,在满目荒芜的土地上愣神。
有种,心里很痛的感觉。
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崩溃,而是一点点荒芜溃散,什么都没有的空空苦寂,甚至能在幽暗处听到呼吸的回声。
血液像是潮水流过骨骼,湿淋淋黏糊糊的,让人觉得活着是件焦灼生厌的坏事。
从教室里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喘不上气。
脑子里出现过的画面更加清晰,除了影影绰绰的人群,还有漫无边际的血,红得触目惊心。血迹不断流转,将整个视野蔓延,最后只剩小小一个光点没有被红色侵吞,像是灯塔。
可是这盏微光,也在两秒之后,忽地熄灭了。
我不得不掐着自己的后脑,紧紧咬住下唇,才能把崩溃的尖叫死死咬在喉咙里。这些画面仿佛是不能触碰的禁忌,想一想就痛苦万分,但就是不想让艾因发现这件事。于是艰难地咽下所有不安,装作若无其事地靠着墙,努力平息心海狂澜。
过了许久,我才发现他也呆呆地愣在原地,看上去同样被阴云笼罩。
我有些奇怪,淌着黑夜走到他身边时,脚尖却蓦地一顿,好像碰到了冷硬的小物件,那种沥血的惊惧再次袭上心口。
刚刚碰到的东西,和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样的。
僵立许久的少年终于缓缓蹲下,指间捻起一枚小小的弹壳,它闪烁金属光泽。
——身上佩戴信物的人,都是朋友。
这是战团的人,又不止一个,这里几乎遍地都是。断裂的干涸泥土里,黑黝黝的阴沟里,每走几步,都能找到一枚闪烁的弹壳。
我捡起了脚下这枚,看着刚刚踩上的灰尘,胸口闷得难受,只能用袖子细细地擦去灰尘。可是血污尘泥已经凝固,不管怎么擦拭,依然留有痕迹,蜿蜒成一道痕迹,像不瞑目的眼泪。
它躺在我的手心里,我却叫不出他的名字。
这是谁的弹壳,这里曾经倒下过我哪个朋友。我连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到,手里只有这枚变形的信物。
他可能给我打过疗伤的清水,可能给我买过一杯沙棘汁,可能和我分到过同一个小队,可能叫过我的名字,可能保护过我的后背。
在这个互相戒备、人人自危,将诡计恶毒当做寻常的世界里,因为同一个信念,同一个叫做“战团”的归属,就聚沙成塔的一群凶徒,把仅存的善意,给予却并不了解的陌生人。
这种情感,比星辰、日光和雨露都珍贵。
这个夜晚没有灯,光线不刺眼,我却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艾因已经走过来,安静平和地伸出手,我咽了咽嗓子的干涩,将这枚被擦得发亮的弹壳交给他。他只剩森森白骨的手掌里躺着十八颗,或多或少改变了最初形状。
然后他将尖长的手指刺入胸腔位置,在玩具钢琴的旁边,捡出珍藏的其余几枚。
原来他早就已经在收敛故人遗物。
不知道那时候他是否有意识,不知道他是以艾因的身份,还是以失乐者的本能,去捡起了这些弹壳。但他只会比任何人都难过,这些人曾是他最沉重的负担,却也是最坚实的依托。
它们归置在枯瘦伶仃的手掌上,总共二十四枚,一个都不差了。
那么浩荡坚韧的战团,现在只剩两个人。
我数着这二十四颗弹壳,它们像极了被草木丛里被掩埋的、无名无字的过往。这些人甚至不会被谁记住,除了印在我们心底的姓名,其余所有,都化作空落落的沙子。
那些人都很年轻,他们也被称为沙海中最精锐的队伍,每个人有恣意骄傲的本事,却从此长眠焦土,再也看不到他们殷殷期盼的未来。
指骨相连的缝隙里,落入了一颗雨滴。
第二滴。
第三滴。
眼泪从骨缝滑过,浸湿枯白苍老的掌面,最后流到沙土里。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温柔悲恸的眼睛,无助迷茫得像小孩子,抛去了所有坚强固执。
瞳孔布满红色的碎晶。曾经像火一样热烈的颜色,现在和枯寂的老枫叶相似,沾满了滚烫的雨水,流下的泪珠嘀嗒血红。
他发不出声音,骨头和鳞片张阖,却只有眼睛在哭。
一滴一滴,顺着垂下的头颅,和他一起埋进手心,无声地哀嚎过往,只余一人的空洞。
他永远,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沙尘在断垣间徒奔,风尘灌入骨架里,吹得伤痕累累的躯壳摇曳。而他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难过的情感,却一点点扣紧了手指,将它们握住。
他在不停地坠入地狱,只是有人按住了他。
然后取出一颗,又一颗,用衣服干净的内衬擦拭灰尘,再放回他的手里。
最后小心挑着脖子上的红线,牵出仔细保护的坠子,上面挂着和这些一模一样的弹壳,却因为被藏在怀里保护,显得更加温润干净。
“我的还在。”
“我们是朋友,艾因。”
“你不是只剩自己,不要失去意识,你要好好活着。”
(五)
倒计时,7259。
还有两个小时,这场逃杀就结束了。
路上的能力者越来越少,失乐者的数量也在减少。它们大多已经在高强度的战斗里折损,剩余的一些像是受到什么感召,流入中控区的方向。
乐园主人对失乐者有着天然的控制能力。
我心有所动,转头看着艾因,披着失乐者外壳的他目光一片清明。
他却再次拨开胸骨,以不容反抗的姿势把我抱在怀里,收敛了一切脆弱情绪,视线指向乐园最冰冷的那座科技高塔。
——他还记得,女孩说过要调查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会带她去的。
我瞬间明白艾因的意图,连忙按着他极力摇头:“不行,你现在不能去,那个乐园主人能操控失乐者,你会很危险。”
艾因默然挪了下位置,拦住了路口的光。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你也不准去。
“……我必须要去看看,这里的事情已经影响到我的家乡,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到真相。不过我会照顾好自己,就算危及生命,应该也有足够的能力逃脱——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没问题的!”
他依然什么都没说,安静且冷硬地和我对峙,同时敞开有些渗人的胸骨。
那是可以保护我的盾。
艾因用行动再三重复自己的立场,对峙许久依然固执不改,我终于感受到了无奈,不知道刚刚他被死缠烂打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种又气又急又忍不住心软的情绪。
我们最终还是选择同行,哪怕前途未卜。
最混乱的争斗已经过去,进入这里的前百名“访客”所剩无几,连失乐者也被埋葬大半。
其实所谓的乐园,就本质而言,也只是一座更华美的斗兽场。
在奔袭所感的猎猎狂风中,我再次深刻地感知到这个世界的命运可悲。
中央控制区的高塔亮着灯光,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很多人不仅想活下去,还准备占据这所乐园,解放充满忧惧的夜晚,再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艾因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和中控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视野更加清明,那片被精细照顾的花园已经气息奄奄,。乐园怪物自发堆集成墙,守护着在露台眺望的乐园主人,只是数量也在急剧减少。
我曾经见过的白衣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处,眼底晦暗不明,却也能看出一丝疲惫。
这是场两败俱伤的争斗。
艾因停住脚步,再跨出一寸,就将暴露在灯光之下了。
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又认真地打量过四周后,我在地上画出了一张简明的路线图,压低了声音:“我来过这里,有条路可以直通控制室内的花圃,那里应该有办法堵住乐园主人。”
“不过混进去有点难,他正在看着下面的战况,需要引开注意力……”
问题是,怎么引开他?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棘手,手指顿了下,然后迅速抹开沙子,收拢满是泥污的掌心:“还有个办法就是在他们激战的时候浑水摸鱼,我身上还有一些弹药,如果能利用混战的——”
枯瘦的指骨搭在发顶。
温柔,很轻,比起之前被推的那一下,他已经学会了掌控自己的力道。
然后坚硬冰冷的身影环住我,突刺小心翼翼压着脆弱柔软的皮肤,为了不戳刺到弱点,他保持着怪异扭曲的姿势,完成了一个久违的拥抱。
他的腔调依旧古怪,发声很艰难,但是从空荡荡的骨架里,确实传出了很轻很淡,也非常冷静的回应。
“我,去……引开,他。”
我就知道。
路线图还是擦得太慢了,就不应该画!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艾因这个人总是会勉强自己,主动去承担最大的压力和最难的任务,然后完成那些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要求。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总给自己带来一身伤。
努力把胸腔的酸涩压下去,我环住他粗糙咯手的后背,将叹息声吹到他空荡的身体里。
“我不想你去。艾因,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唯一的支柱,请不要出任何意外。”
人活着,是需要有某种信念、不舍、或者依靠的。
我摩挲着他只剩一双漂亮眼睛的脸,从冷硬的鳞甲摩挲到耳廓,贴着他低语:“换个方式吧,你之前不是说过,乐园主人这么珍惜花圃,一定有他的道理。摧毁他在意的东西,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希望你能帮我点上火……就再帮我承受一次代价吧。”我不知好歹地说着,摸着他骨骼上灼烧的炭黑,没心没肺地笑,“不过我也没什么能当酬劳的,要不你帮帮我,我就卖身给战团首领,怎么样?”
目前身为失乐者的艾因虽然能够思考,但是反应有些迟钝。没有经历过的感情,没有想过的事,要慢慢消化一下才能明白。
但他潜意识地知道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划算得让他想笑一下。
不过现在脸上的骨骼动起来很艰难,但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半眯着,里面散碎地闪耀出星光,在月光下像圆滚滚的琉璃。
即便他是这幅模样,也能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开心,我却对刚刚的豪言壮语有些害羞了。
轻咳一声,偏头望向远方,刚好有人大声质疑地闹嚷起来,原本对峙的两波人顿时陷入混乱,流弹和能力者的攻击落在失乐者身上,也有不少残焰飞入花圃。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中央控制区,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浓烟顷刻间席卷鲜嫩的花束,露台上坐观的乐园主人也不得不关上屏障抵挡烟雾,但火焰具有太强大的破坏力,连科技塔也被恐怖的高温逐渐熔化。
乐园主人在竖起屏障的同时,眉头轻微地皱了皱,他记得只有访客001能做到这种程度,不过那个人应该早就在同伴的蚕食里崩溃了才对。
那么,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中央控制室里的数据投影晃了晃,屏幕中出现整个中央控制区的监控,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了两位没有受到邀请的客人。
那个女孩有些眼熟……哦,好像是叶瑄提及过的,让他不要伤害的那个旅者。
他不打算去找麻烦,不过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倒是可以陪着玩玩。毕竟只要没有威胁到生命安全,想来他那位同事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个世界也到了可以收束的时候,就当是最后给他们的悠闲时光吧。
(六)
玻璃顶的室内花园里有条小路,四周都是被精心照料的花卉。
我原本以为自己潜入得无声无息,可是当完全踏入花园时,四周打开的玻璃门忽然咔哒落锁,周围作为装饰的灯盏,和顶部明亮的白炽灯,在同一时间尽数熄灭。
——被发现了!
入侵的计划本就漏洞百出,只是想打个时间差,却没想到乐园主人这么快就发现异常。
我们只好放弃摩挲,在黑暗中背脊相抵,准备应付棘手的敌人。
不过没有等待很久,乐园主人不紧不慢地从花园尽头转来,面带微笑。
依旧是那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神色却与往日的温顺不同,笑意冷漠诡异,又或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终归是敌人,我没心思管他到底是什么德行。
然而我做出了战斗姿态,乐园主人的目光却游离到旁边,打量了艾因许久,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哦?明明已经变成失乐者了,居然还能保留意志,虽然和我最近疏于管控有关,不过也很了不起。”
他仿佛发自内心地称赞,语调却又慢又诡谲,让人听着难受。
潮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艾因身上,我原本就心有惴惴,再想到他能控制失乐者,干脆向前一步站到艾因身前,用纤细的身影挡住无限扩大的恶意。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是我要找你。”
“你……嗯,你也很厉害。”乐园主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不加掩饰的怜悯,“看到那样的景象后,依然没有崩溃,还能面对现在的他,这是不是就是书中常常提到的,‘喜欢’?”
——看到什么样的景象?崩溃?他在说什么?
我没能来得及神思,对方话语里的恶意越来越明显,当我摩挲起指尖的温度时,他却忽然舒展眉梢,温和地微笑:“不过,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乐园的一部分,如果我真的干涉,你还能够保持理智吗?”
这句话让我心下一跳,猛地转身拉住艾因。
那双金红眸子抬起来,望着乐园主人,依旧强撑着保持自我。但不知道正独自承受着什么,身躯剧烈晃动,渐渐发出骨头抖动碰撞的声响。
我连忙攥紧他的肩膀,不断呼唤他的名字,焦灼让喉咙抖得不成样子。
艾因应该很难受,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形变得更加扭曲。原本还能看出躯干的骨头被奇怪的力量重塑,变得更加像一头沙兽,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怪物。
“能听到吗?我在这里,艾因,回应我……”
他没有反应。
即便知道这是乐园主人的手段,也知道他现在负伤虚弱。如果我抛下艾因和他正面较量,不一定会输,只是那样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而且现在都不知道艾因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没办法保持冷静,紧紧地抓住他身上的突刺,被未知的恐惧包裹。尤其在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逐渐黯淡,却依然用一种让人难过的目光凝视着我,心口更堵得喘不过气。
那种要失去他的恐惧迅速上涌
“艾因……”
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办。
不该让他同行的,不该让他来的。
我想喊他的名字,嗓子却滞涩沙哑,需要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描摹。全身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抽搐,心脏有一种快要被撕裂的暴怒在狂躁。
那个人只是举重若轻地闲聊着,就轻易将艾因变成这个样子。
是有恃无恐,也是高位者的极度蔑视——可是他也没有多么强大,没有对我出手,只能揉捏被迫在乐园里生存的艾因。
但为什么又是艾因,他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人,只剩下一点意识了,怎么还要被迫承担这些?明明是我固执地要寻求一个答案,却每次都是他来承担伤害,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一直都很好,带着那么多人举步维艰地生存,却还保持着温柔的赤子之心。而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做了许多坏事,冷漠又残酷,却能轻易掌控别人的生死。
——凭什么?这太没有道理。
在和平年代培养出的道德感,啪地一声碎开了。
我尽力抱着木然的艾因,屠杀的冲动啃噬肺腑,只有这样,神智才稍微清明。可是那个人还不依不饶,悠然发出嘲弄的冷笑。
我想让他赔,把艾因还给我。
我喜欢的男孩子都坏掉了,他凭什么还好好的?他的下场应该更加惨烈悲痛。
指尖蕴出滚烫的火,我握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大口喘气,抬手引爆刺痛眼睑的明光。
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我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动不动的艾因,也看到可怕的能量撑开了偌大花园。破空声尖啸的刹那,最远处的乐园主人也变了脸色,极快地退后半步,面前瞬间出现两道屏障。
不到半秒,屏障传来炸裂声,花园的玻璃都被炸碎,高塔狠狠地摇晃了好几下。
而这种可怕的冲击力还没有停息,继续如同洪水蔓延,在第二次到来时就击碎了保护罩,狠狠地拍过去,只一刹就让他眼睛和肩膀受到重伤。
中控区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声,整个夜空被红色的信号灯照亮,阻拦着访客们的失乐者全部调转方向,头也不回地奔向中控区的核心控制室。
还差一点……
我颤抖着想要发出第三次攻击,却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清楚听到“嘀”的一声。
……倒计时结束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不到的地方碎掉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空落落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满是可怕伤口的双手,它们无力地垂下,已经拼尽了全力。
可还是没有找到真相,没能回家,没保护好艾因,也没帮他报仇。
我还能做什么?
这个花园已经被炸开,夜色完全失去了星辉,我们深陷在最无望的黑暗里。
乐园主人自顾不暇,没人会再刻意为难,但我连再进一步的力气都没有,找到真相的愿望湮没无音,连一路陪伴我保护我的艾因,都为这个执着付出了代价。
这种愧疚感,无力感,自责和无望,让我喘不过气来。
尤其在夜色中看到璀璨的金色眸子时,这种崩溃的情绪堆积到了极点。我想要用力拥抱他,哪怕身上被尖锐的突刺戳出了血淋淋的伤口,也不敢放开。
因为是在他面前,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爆发,宣泄出自己所有脆弱。
“艾因……我该怎么办,艾因,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弹壳在这里,你的披风也在这里,你看看吧,你还能认出我吗?你先看一眼好吗,可以听到我说话吗,艾因,艾因,艾因……”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该让你一起来,可是怎么办,我现在怎么办?”
我握着他更加尖锐的胸骨,烫得手心很快起泡然后溃烂,浑身抖得停不下来,无助地反复叫他,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周围的景象已经完全看不清了,我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期盼能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复。
然而远处的硝烟涌起又吹散,时间一点点流逝,夜向着更深的黑暗,他始终和别的怪物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哪怕我身上被烫出的水泡裂开,破损的细管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他依然置若罔闻。
艾因以前看到我受伤,无论多小的伤,他会很心疼。
可是他现在就在我面前,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无知无觉,成为了真正的怪物。
都是我不小心把他弄坏了,怎么也修不好。
温柔没用,凶恶没用,呼唤他没用,拥抱他没用,哪怕松开环抱他的手,孤零零地、伤痕累累地去摸他的眼角,还是没有用,都没用。
我忍不住咬着手指,不断加深牙印,和着咬出的血珠,把逆流到鼻腔的眼泪咽下去。
明明极夜已经要过去了,天要亮了,乐园的倒计时也已经结束,可是更深更哀恸的绝望把人吞吃得连残渣都不剩。
我甚至无法再去想“回家”这两个字。我已经亏欠了一个人太多,如果就这么离开,和逃逸的罪孽深重的犯人没有区别。
而且舍不下他独自在这里。
我走不了了,可是停在这里,却也一无所有。
只能牵着已经没有意识的他,在乱糟糟的花园里,迎着最冷的晨风闲逛。
后来风越来越冷,我被吹得抖了两下,嗓子后知后觉地发痒,头脑昏昏沉沉,鼻腔哼出的音节也满是气音,终于扛不住,蹲在他身边。
抱着膝盖,靠着他,阖上眼睛就睡着了。
被靠着的怪物一动不动,只有金色瞳孔转了下,映入瑟缩的少女。
她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稳,每当被冷得难受时,还要支支吾吾地叫他的名字。
艾因,艾因。
我冷了,有多的外套吗?别人的也行……不是,我不是非要你的……哎呀……
——她的脑袋不自觉地点了点,梦中大概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我在梦里被温热的披风蒙了一脸。
现实和梦境交错,在某个瞬间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回到了最初来到乐园的时候。
这时候的艾因别扭极了,偷偷地送来缓解胃痛的叶子水,无聊时拨弄路边红艳欲滴的野花。他的皮肤白,配着秾艳的颜色很漂亮,可我要是说他好看,多半会被他瞪上几眼,脾气像难以捉摸的野猫。
每次我找别人帮忙的时候,他不置喙什么,却轻描淡写地说可以找他,不要麻烦战团其他人,这也是种奇怪的霸道,
然而说是霸道,但即便我不听话,他也毫无办法,而且逗他生气很好玩。
很有趣,对吧?
这是我契约的盟友,我动过心的少年,我想很骄傲地告诉别人,他是我的。
但我忽然找不到他了,梦里找不到,该去哪里与他重逢呢……
女孩睡得入迷,梦里似乎在和谁拌嘴,嘟囔个不停。后来大概嫌他身上的鳞甲咯人,挪了几次后偏倒,摔到软软的花丛里,也幸好有人托了她一把,才没有被砸醒。
她将玫瑰垫在身下,发丝沾上泥土,可是仍有暖意相随。
——枯瘦如柴的指骨指尖,燃着一束温热的火焰,捧在她身边,散发着热量,却被拢住了光,没有刺激到女孩子紧闭的眼睛。
捧着光的怪物,正用温柔的红宝石眼睛注视着她。
(七)
艾因……对的,他应该是叫艾因。
不叫这个名字也没关系,既然她这样称呼他,那么他就是艾因。
他记得自己是个失乐者,失乐者是保护乐园主人的武器,但他背叛了那个看上去就让人不舒服的男人,来到了散发着春天味道的女孩身边。
在成为失乐者之前,他应该还是个人,按照她的说法,是“战团首领”。
可信度不高,因为他现在每天只想趴在她身边晒太阳,玩那个有趣的钢琴玩具,其他什么事都不想做,怎么可能成为首领——但她既然说是,那应该就是吧,反正都是以前的事了。
在这种悠然的日子里,他也会偶尔产生古怪的念头,譬如变成尘埃飞到天上,或者变成游鱼滑进海里。更奇怪的也有,比如想变成一张乐谱,成为流传后世的曲调。
还算有趣,所以打算把这些想法慢慢说给她听,等到他能流畅说话的时候。
和最开始完全无法动、无法言语不一样,现在已经可以正常思考,缓慢走动,以及生涩地发音——这些都是女孩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教他的。
艾因记得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木然地看着外面的世界,脑海里隐约有什么情绪稍纵即逝,但最后都变得空空如也,好像被掏去了所有,只剩下孤零零的灵魂。
那时候只有她陪着他,哪怕他像个不会回应的死物,她依然浪漫地和他度过每一天。
对他笑,对他说话,提起绿岛新长出的花,像恋人一样亲他的眼睛。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感觉身体里慢慢地凝结出一颗心脏,可能是沙子结成的,也可能是眼泪冷凝得来的。但不管怎样,生长出这颗心脏的意义,就是为某个人而律动。
后来他有了自己的意识,就会去想,她是怎么做到面对着半死不活的怪物,依然保持着温柔明媚的心情,并且一天天做着可笑的无用之功——又需要付出多少坚定爱意,才能固执到这种地步?
艾因缓慢地低头,他移动时身体会咔咔响动,但是努力控制之后,没有吵醒她。
于是他可以坐在旁边,用身影挡去日光,手指沾着花瓣上凝结寒意的露水,点上女孩柔软干燥的唇瓣。
然而手指只剩锐利的骨头,所以不能停留太久,否则容易伤到她。
但他还是很雀跃,回味着手指残留的柔软与温度,享受着最纯粹的愉快情感。
大概因为情绪波动得太明显,终于被人抓了个正着。
“艾因!”
女孩倏尔睁开眼,澄净的水波微微一晃,许多潋滟的桃花烟水荡进去,照出他剔透的红色眼睛,以及被鳞甲覆盖的头颅。
然后她餍足地弯起嘴角,在阳光下嘿嘿地笑:“艾因,我梦到你了。”
具体梦到了什么呢?
我打着哈欠从他背后坐起来,忍不住上手摸了两下艾因头上的角角。
上次在中控区产生了变异,我至今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对艾因做了什么,只是后来也做好了就这样陪伴他的准备。好在艾因渐渐有了意识,偶尔也能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总归还是比战团的首领大人乖巧多了。
可惜依然没有恢复成人类的迹象。
他更像堕落者,或者说希腊神话中的半人马,不过在我眼里,什么样的艾因都很好看。
“唔,我梦到把你带回自己家了。”
“我以前和你提过自己的家乡,在那里我有所独立的公寓,把你带回去后就藏在家里。只是有时候有朋友拜访,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们,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不过又想起你之前说的,战团成员不准谈恋爱,那就算了吧。”
艾因正安静地听着闲聊,闻言顿时不满地扫来一眼,漂亮的红眼睛眨了眨。
我嘿嘿笑起来,就喜欢他给予我回应的样子,好的坏的都行,让我知道他有听见就好。
不过太过分的话他会生气,于是连忙清清嗓子继续说下去:“然后又梦到我带你去游乐园玩,你很喜欢旋转木马……是个可以坐在上面,绕着圈圈一上一下转起来的玩具。你非要我带你坐,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我就这么晕乎乎地醒来了。”
“真是奇怪,我以为你会喜欢过山车之类的呢。”
我哼哼着嘟囔,感觉到垂落的发丝被挽起,微凉指骨从中穿过,拟作梳子去梳理头发。
这种感觉很舒服,因为手指的构造其实和梳子不一样,即便是清冷的鳞甲贴着脑袋,都有种天然的亲昵感。
不知道艾因什么时候学会这件事的,但他很喜欢把头发绕在手指上,那我也可以很喜欢。
他偏着头,颌骨张合了两下,缓慢地压出几个字节。
“陪你……回,家。”
嗯,艾因可能没听懂游乐园的细节,但依旧察觉到我想家了。
我们休憩的地方空无人烟,枝叶却繁茂,我能从罅隙透露的日光里看到过往,譬如琴宁岛的晴空,黎城翻滚的棉花云,但又很快拉回理智,这里是乐园,不是地球。
啊哈,出门在外的游子谁不想家呢,我只是——
我想说这没什么关系,艾因就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编好的、小小的花环套到我头上。清亮的眼睛毫无杂质,一眼能望到底的心思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我。
“想家……不要……难过。”
“我,带你,走。”
他的执着让我说不出话,我只能沉默着面对那双眼睛。
大概只有艾因能始终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因为知道我想家,所以一直惦记着要满足我的愿望。大概这也是他的缺点之一,毕竟被这样竭尽全力地爱着,我连回家的机会都放弃了。
即便偶尔会感到落索,可是将他和另一个世界相比起来,依旧很值得。
我的少年那么好,好到让我愿意放弃整个星球。
这种愈加明朗的感情并不让我感到遗憾酸涩,反而觉得今日的阳光实在很好,于是翻身骑到他背上,抱着他磨蹭。
“可是你在这里,这里就会慢慢变成我的家,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回去看看吧。”
“现在我想去海滩了,就是乐园扩大后新出现的那个海滩,听说昨天有小幅涨潮,可能会有贝壳,你帮我捡贝壳吧,艾因。”
艾因不知道为什么换到这个话题,不过他本身也没有深究的意识,只是把这件事记下来。
而当他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女孩又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某块干涸的皮肤,笑意抹在轻轻浅浅的吻里,吞吐着馥郁的阳光,对他软软糯糯地撒娇。
“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呀?”
她故意撒娇的时候声音很甜也很可爱,他忽然非常渴望能像普通男孩子那样,对她说好。
就说。
好啊,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八)
我们缓慢地走过蓝白色风景,金色沙子被踩出连绵的脚印。
小巧一些的是我,印成宽大爪子的是艾因。我们的印记很近,步伐也透露着微不可查的亲密,交错着织成长长的沙毯,然后被推起的海潮吹开。
我捡到了第三个海螺。
把花环挂在他的角角上后,又把海螺用红线穿起来,挂在另一只角角上。
我记得他之前就会带些装饰,起初还把那些编绳错认成什么工具,最后才发现那是他随手挽上的装饰。末日之中人心惶惶,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些小物件,才会随时佩戴。
不过在我挂上第五个海螺后,艾因先生的脸色变得很臭。
虽然堕落者已经没有面部五官,但我认识他那么久,当然能感觉出来。
可我笑眯眯地不说话,艾因气了会儿,还是迁就着我低头。
之后我又很幸运地捡起一块花型石头,连忙高高兴兴地把它举到艾因面前:“好看吗?我把它做成手链给你怎么样,不过石头有点大,那做成脚链也好。”
艾因低头打量着奇异的石头,很快摇头。
“不。”
“要,一,对。”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啧,明明没有教过他谈恋爱,这家伙却连情侣手链的概念都有了。
于是我只好努力去找另一块花型石头,同时和他聊天。大多时候是我说,他能够发声的时候,就尽力回应两个字节。
“艾因,为什么乐园会变得越来越大呢,这不太科学。”
“那个总想让我喝香叶茶的家伙还是跑掉了,不过听说新的乐园主人是很有名的旅行家罗夏,我来乐园的时候见过他。总之乐园被他管着,比前一个好多了,留下的人都过得不错。”
我哼着不成调子的歌,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好得过分。
因为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了第二块那样的石头,两个拼在一起,深红与浅红辉映,花边的石头杂色都如出一辙,是造物主鬼斧神工促成的天生一对。
“这样就成对了,怎么样?找人帮忙打磨成坠子,我们一人一串。”
我摊开手,他也伸出手指拨弄了两下,总算没了意见。却在我准备收回的时候,很轻地按住我的手腕,眼底因为有所触动,而呈现出明亮澄净的光泽。
“喜,欢。”
我安静地听他咀嚼这两个字,发现即便用着不复清朗的声音,但只要是他说出来的,都让人心动。
艾因很慢地,一字一顿地追问:“还喜,欢……什么?”
还喜欢什么,他都放到愿望单上,一件一件地从天南海北找来,讨心爱的女孩子开心。
外面的风沙很大,可是他很强,能走到更远的地方。那些商人手中的珊瑚,从废墟找来的八音盒,能让她流露出欢喜神色的东西,都想找来送给她。
我即刻就明白了艾因的意思。
即便知道会麻烦到他,依然开心地绕着他,掰着手指数:“你真想知道吗?那就很多很多了——颜料、奖学金、玫瑰花……蒲公英,海潮和树荫,新鲜的蘑菇……雨夜、人潮、新年,和穿山越岭的风。再加上商店里千奇百怪的甜点,我都想一一尝过。”
乱糟糟的。
要是换个人来听这番胡言乱语,可能会觉得毫无头绪,更像无意识的闲谈。
但是艾因想了想就听懂了。
想要踏实有意义的生活,最好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画画。也要去踏足名山大川,欣赏各种风景,其中一定要有美丽的花卉。还喜欢熙熙攘攘的人流,喜欢这世界的点滴,喜欢自由自在而痛痛快快地活着。
艾因忽然觉得开心,心里悄悄地想着:我也是这样的。
他喜欢教室窗口刚长出来的叶子,夕阳里被画上粉笔末的黑板,喜欢红色的花,喜欢清晨还没有人涉足的绿道。喜欢同街的邻里,甜酒和小块烤肉,也喜欢晚饭后去图书馆走走。新开发的温泉还没去看过,正在学习的曲子也还弹不完整。
虽然身为令人厌憎的怪物,他却拼命地想活下去……在有这个人的世界里。
(九)
最近的天气不算很好……不,更严谨地说,实在糟糕得过分,使得人心惶惶。
现在生活在乐园的能力者,全部经历过沙海的磨砺,也参与过乐园末日般的倒计时,因此对产生异象的原因格外在意,而事实也验证了大家的猜想。
乐园的边缘开始出现沙化迹象,中控区的能源出现告急。
——以上也是旅行家罗夏给予的回复。
总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个世界本就穷途末路,乐园的意义到现在也无人得知。它更像个昙花一现的绿洲,最后同样会化作焦土。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蹊跷,毕竟它的科技水平十分卓越,还在更替继任者时重新扩张过一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乐园又究竟是什么。
我用力呼吸了一口吹过天堂鸟花瓣的空气,此前已经放弃过追寻真相,也准备放弃回家。那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做出第二次的截然不同的选择吗?
……在想清楚这件事之前,我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暌违已久的前任乐园主人,在天色未明的时候,来到了这条人烟稀少的小街。衣着不似从前精美优雅,手中也不再提着那些过分娇贵的花卉,浑身没有一点攻击性,当邻居家的小狗路过时,还得到他一个温和的笑意。
和曾经在中控室发难的他,真是判若两人呢。
我忍不住冷笑,在阳台上看着渐行渐近的人影,指尖燃着滚烫力量,随时准备召唤画灵。
不过他的反应和我想象得截然不同。
被我冷淡地注视着,他若有所感地抬头,表情说不上好看,却是悲伤愧疚更多。只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隔着清晨很淡的雾,对我说了句什么,只能从口型勉强辨别出几个字。
“离开这里。”
然后他就转身远去了,身影可以说得上仓促和狼狈,还有一丝浑浑噩噩的哀恸。
指尖的力量湮灭,我按住不安跳动的心脏,总觉得很快就有大事发生,这种第六感强烈得无法忽视,干脆直接打包了一些必须物资,带着艾因离开乐园——诚然乐园更加安全,可是总觉得里面太过古怪,不如先出去看看。
可是我们依然晚了一步。
一切都变了。
今天早上的雾,随着太阳东升西落,却再也没有散开过。
艾因什么都没问,和我一起走到了乐园边缘,目的地还是那处我们曾经在黄昏出逃时看到的铁轨。可是当我们到底时,却看到成群结队的沙兽,和乐园边缘隐隐浮动的毒气。
他们从四面八方缓慢收束,身上带着可怕的毒雾,堆积得没有一丝间隙。
我们无法突破重围,无穷无尽的沙兽消耗着我们的能力,火焰成片地燃烧,兽潮却没有半分停息。这个世界真正的末日毫无征兆地到来,我们只能尽力逃跑,往回走,去寻求支援。
很不乐观的是,我们都受了重伤,我还中了毒气,艾因的情况要好一些,也很危险。
然而当我们鼓着最后的力气返回,却发现连中控区都沦陷了。
乐园彻底沦为杀戮场,即便人们聚集在一起,也只能缩成越来越小的安全区。也有走散落单的人,如同我和艾因这样,目标不大,承受的压力小一些,但也完全束手无策,直直被逼到角落。
我们最后能够驻守的,还没有被沙兽发现的地方,是教学楼的小教室。
我看着墙壁上葱茏茂盛的爬山虎,从窗口探入的叶片,站在阳光边距的艾因,叶子打在他的鳞甲和眼角,阳光滑入无悲无喜的红宝石眼睛。
即便右腿和腰侧还汹涌地流着血,但仓皇绝望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教室很安静,宛如末日前最后的安宁。
其实我早就已经经历过这种心情,第二次遇见,原本不该这么恐惧。毕竟在几个月之前,乐园倒计时结束的前几个小时,在熊熊燃起的火海里,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现在大概是过惯了安宁快乐的日子,突然有些不甘心了。
拉开背包,取出包扎伤口的药粉,艾因也随之蹲在我面前,帮忙给后背涂抹伤药。这让我想起以前互相保护又互相救赎的日子,遥远得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要不是沙兽来袭,或许这种紧张感已经要消弭了。
在夕阳一点点沉下去的光线里,我喋喋不休和艾因说着话。
我们在刚刚的逃亡和打斗中都身负重伤,其实哪怕没有被沙兽找到,就这样放任自流,也撑不过太久,就会自然死亡。可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说不清是对宿命的妥协,还是终于感到了解脱。
“艾因,我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关于战团的。”
“如果大家当初还在,那么就算奋力求存,最后还是会像我们这样死去吗?”
“这个世界好像非要毁灭,但还有那么多努力求存的生命……真的,一点,也不公平。”
“我之前还想过,人们会重建文明,恢复以前的生活,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但是像当初有一线希望的时候,我还能去找乐园主人对抗,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什么也不说,抬起手很轻地擦了擦我的头发,手腕上雕刻着我的名字的手链垂下来,花型石头干净精巧。
在捡到这块石头的那天,我们还满怀希望。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他微温的臂骨揽住了后腰,把我托起来抱着。
这是他无声的安慰,即便在退无可退的绝境里,他还是会努力给予我力量。这让我觉得,就算和他一起将生命停留在此处,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虽然会有遗憾,但已经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耳边传来了很细微的,沙沙、沙沙的声音。
艾因捂着我的耳朵,于是我顺应着他的好意,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明显体会到周围燃起了火焰,发出了炙烤沙兽的声音。
他知道我害怕,不喜欢这些要命的怪物,所以想把我隔绝在安全的怀抱里。
但想到我们躲来躲去,还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就有点不开心。
即便是要共同赴死,至少也让我们多拥有一些时间互诉衷情才对,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教室的温度越来越高,窗边的爬山虎可能已经被烧成灰了吧?
我听到自己很轻很轻的叹息声,意识仿佛和身体分离,只有他的存在还牵制着我的灵魂。但艾因大概也很难过,自成成为失乐者之后,他很少有极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全身却绷得很明显,我能听到他又重又长的呼吸,感觉到他背脊的颤抖,以及小腹被突刺划过的疼痛。
他贴在我的颊边,虽然手掌依然捂着耳朵,可是距离那么近,我还是听清了。
言语还是有些断续,但已经恢复了五分清朗,像当初那个少年在喑昧的夜里抱着双臂,和我靠得很近,低低地说着往事一样。
“我……很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还想……和你……一起。”
怎么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向最终结局?
艾因把怀里的人扣得越来越紧,她伤口的血染红了他的突刺,四周的火光照亮他的眼睛。可是即便在这个时刻,依然满心安宁。因为他还拥有着珍宝,所以即便知道即将迎来的结局,也不后悔、不畏惧。
但是,不舍得就这么结束一生。
他的喜怒哀乐才刚刚开始,刚刚学会喜欢一个人,刚刚拿出所有勇气做好准备,准备以这幅模样回应她,与她共度余生。
在今天来临之前,他还想着时光正好,岁月悠长,阳光免费,他们有无限延伸的未来。
他还没有想起来怎么弹奏钢琴,没有去过温泉山,没有看过更美好的事物,有太多太多遗憾。但是最难过的是,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余生,创造更多回忆和浪漫。
但是他现在连这些话都说不出口,他还没学会,怎么完整流畅地说一句话。
还没有说过一句,我好喜欢你。
艾因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过,难过得眼泪都落不下来。
他想把她嵌入胸骨,但是火焰烧不透沙兽,他干脆用火封闭了整个教室,任由滚烫的烈焰燃烧两个人,身体被烫得焦红,落下一片片鳞甲。
女孩子偷偷睁开眼,对周围的火海毫无意外,但在看到他逐渐碎开的身体时,却悲哀得快要哭出来。
牙齿咬着下唇忍耐着,长睫颤抖得像蝴蝶,脖子上和他成对的花型石头项链摇摇晃晃,在深深浅浅的红里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美。
越是临近生命终焉,情感越是炽烈疯狂不可遏制,他从未感到自己这么像一个真正的人类,浑身发烫,心跳加速,眼睛温热酸痛,呼吸急促热烈,他是这样亲密地与她灵魂相触。
“你会坏掉的。”
我用被烫出水泡的手去碰他的后背,那里同样滚烫,只是更加脆弱,碰一碰就落下一片被烧裂的甲片,无声无息地跌落在地上。
熟悉的景象让眼睛疼得抽搐。
这样的场景,其实我还看过一次,只是被自己遗忘了。
当初没能救下艾因,只能由其他战团成员分担伤害,而我醒来的时候,其实看见过他。
已经毫无生机,安静地坐在废墟之上的少年,眼中空无一物,脚下全是缓缓靠近的失乐者——那些是我们曾经的朋友,战团的成员。在分担了代价之后,他们到达极限,变成了和这个乐园一体的怪物。
艾因连我都看不见了,他的眼睛深邃暗红,装不下任何人的影子。
但他还是让我走。
用他的能力熔炼出一个笼子,隔开一墙火焰,慢慢地,朝着背离我的方向走去。他在受伤,我也疼得浑身发抖,就算用尽所有力气拆笼子,但是抵不过他的封锁,最后只能绝望地看着失乐者成群地淹没他。
那些凄惶光影晃动间,我从缝隙中看到他被曾经的战友啃噬。
血肉一片一片剥离,手臂被咬成几节,头颅分离后剩下光秃秃的脖子,最后消失在视线尽头,留下延绵干涸的血迹。骨头被散落得到处都是,精致的红色编绳被压在泥土里,还有漂亮的匕首、绳索和地图,破破烂烂地丢了一地。
因为太痛苦,所以当我再次醒来,潜意识将他忘记了。
之后很多次,都没有勇气再想起来。
但我确实曾眼睁睁地看到他在面前碎裂,像最好看贵重的瓷器,被敲出裂痕,轰然崩塌。
然而现在我依然看着他,在眼前一片片龟裂,只有如同红色天堂鸟的明媚眸子依然凝望着我,却比记忆里的样子安然温柔许多。让我无端有种自信和勇气,即便我们会死亡、会终结,但与此同时,仍然拥有最美好的东西。
我觉得难过,又觉得开心。
或许这就是命运让我们再次遇见,并且在末日苟且偷生几十天的意义。
让我重新灌溉好你新的灵魂,把它娇养得温柔坚定,然后再让我们一起相拥赴死。如同交颈缠绵的恋人,于烈火中融化成灰烬,交织着埋入这片土地。
没有人还记得我们的名字,眼前这个人的一切,都只有彼此知悉,这是最独特的占有欲。
生命最后一瞬,死亡无限永恒,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终)
我还是不甘心,即便已经没有办法更改结局。
但是希望下一次,我们能在阳光下重逢,在和平的年代里再次相遇。
【咒回乙女 】旅者小姐不想穿咒回
内有绘旅人,恋与制作人,战双,还有别的,想到什么写什么。
本文小画家大概是最菜的旅者了。
Ooc是肯定有的。
画灵这方面我做了些其他设定。
《论,我就开个冰箱门忽然穿越该怎么办。》
小画家端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怔怔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空地,还有空地灯火通明的四周,脑袋里一片混乱,端着蛋糕的手都有些颤,她……应该没再有回应什么奇奇怪怪的呼唤吧??没有的,她记得没有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能力失控了?
黑猫睡衣上的耳朵一颤一颤的,小画家实在是被乐园世界吓破了胆,心跳在短时间以内迅速飙升,颤抖着摸出睡衣里的手机,慌忙找到...
内有绘旅人,恋与制作人,战双,还有别的,想到什么写什么。
本文小画家大概是最菜的旅者了。
Ooc是肯定有的。
画灵这方面我做了些其他设定。
《论,我就开个冰箱门忽然穿越该怎么办。》
小画家端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怔怔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空地,还有空地灯火通明的四周,脑袋里一片混乱,端着蛋糕的手都有些颤,她……应该没再有回应什么奇奇怪怪的呼唤吧??没有的,她记得没有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能力失控了?
黑猫睡衣上的耳朵一颤一颤的,小画家实在是被乐园世界吓破了胆,心跳在短时间以内迅速飙升,颤抖着摸出睡衣里的手机,慌忙找到了叶瑄的电话,怀着遇事不决找叶瑄的想法,打出去了一个视频电话。
一段时间过去后,那边的视频电话被接了起来。
出乎意料但又是意料之中的状态,叶瑄正一身整洁的白色军装,看小画家不说话,淡然开口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紫藤色的眼睛划过她一身睡衣掠过明显是是室外的景色,最终顿在了她手里的蛋糕上,就连颦眉也是轻柔的,责怪道“不是说了睡前不许吃甜的吗?你又忘了?”
外星人堪称计算机般收集信息的能力一瞬间就搞明白了小画家的处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事,然后就把重点转移到了“大事”上面。
小画家被自家爹咪白色军装的装扮飒到了,听见叶瑄责怪的话才回神,危机感十足地拉响红色警报。
迅速低头认错“爹m……叶瑄,我错了,我不敢了,没有下次了。”小画家迅速否认三连。实际上在想,没有下次一定,我还敢。
叶瑄清楚听见了第一个字还有那个音调,薄唇不自觉地紧抿了一瞬,眉尾跳动了一下,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井号,非常想问问xx到底学了些什么,还给他起了绰号。
好吧,就装作没听到,一个有素养的外星成年人是不会介意小孩子偶尔的口误的。
终于在被家长抓包的惊慌中回神的小画家终于想起了正事,换上了一副要哭的样子,跟家长哭诉起来“叶瑄啊…我就开冰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忽然穿到这里了……”说着,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怀疑的眼神从朦胧的泪眼中展现出来“不是你给蛋糕下了奇奇怪怪的禁制吧,谁碰谁穿越什么的,你防我吃甜食防的这么紧…”小画家的话语终止在了叶瑄仿佛在说“你是智障吗?”的眼神中。
好吧,我迅速闭嘴了。这么想着小画家心虚的把视线移开。
叶瑄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逐渐放飞自我的孩子第一次由衷地感到头疼,自家孩子终于要变熊了吗?
上次小画家跑到乐园世界的事都没有今天晚上这几句话来的让他头疼“你少看点动漫吧。”
叶妈妈明显生气了,但他也不会在没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孩子他回去后自然会再好好教育,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小画家那边的事。
“你最近有没有对一件东西的念头特别强烈?”
“……想你??算不算?”
小画家歪打正着,叶瑄一怔,小画家表达了对家长的思念之后,叶瑄的心情也算欣慰了一些。
还好,还没玩疯,还记得他这个监护人。不过面上还是平淡地问着“什么事都可以,电影游戏,动漫,漫画,甚至是一个地点。”
…………
小画家沉默了一会,怕说出来叶瑄会生气,但还是得说,扭捏了一会,低声道“最近在追一部动漫…”说着,还心虚地瞟了一眼叶瑄的脸色。
手机那边的叶瑄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作者漫画发刀了……jjxx没有心,最近几天被刀的吃不下睡不着,嘤…”
叶璇一贯维持的微笑彻底僵硬了,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手里那份蛋糕,他、叶瑄这个没有情绪的外星人被熊孩子搞得有了人类的无奈感,并且现在就想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教训玩疯的小画家。
小画家一身睡衣,一手里端着一份蛋糕,一手和家长打电话的样子很吸引注意力,不仅吸引到了几个注意到她异样并且想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没有的路人,还有非人类。
小画家也发现了那个非人类,看清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心气息,并且丑陋无比的东西的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审美观被挑战了,被折磨了。
凡是从事美学相关学科和职业的,对美好事物的认知绝对比从事其他职业的人深刻,对这些丑恶的东西就更加深恶痛绝,剑拔弩张。
怎么说也是在叶塞大陆揍趴过司岚法师,在乐园撅了星之提督的人,现在知道自己在咒回这个危险指数爆表的世界后反倒不紧张了,完全放心下来了,毕竟这点危险放在差点毁灭自己世界这种事的天平上,反倒不值得紧张了。
小画家看这人多,就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干掉它,于是,拔腿就跑,身后的咒灵嚎叫着追了上去。
“别慌。”叶瑄平静的叙述着,“用你的画灵攻击它就可以,经历过两个世界,你的画灵已经很强大了。”叶瑄只是在陈述事实,小画家原本还在担心世界间的力量体系和她的画灵不匹配,现在却完全镇定了。
闪身在一条小巷中站定,在咒灵兴奋地要捕捉猎物之时,猎物猝然转身,一张闪着金光的画灵从她发丝间闪现,仅仅一击,那个咒灵就彻底灰飞烟灭,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根本就没有出现。
毁灭的彻底。
“很好,你长大了。”小画家还在习惯性的依靠他,不过这没关系,成长总是需要时间的,而现在她已经有了强者的模样。
“谢谢爹咪夸奖。”小画家面颊红红的,因为叶瑄的称赞尾巴已经翘到天上了,这幅样子已经非常得意忘形了,在黑暗的小巷子中,她嘚瑟的模样非常显眼,声音也甜甜的,就是一副小孩模样。
“Checkmate”忽然,一道空灵的男性声音响起,小画家身后,她的头顶上方忽然织出了血红色的剑光,血红色的光映照在她黑色的发丝上,配上她的笑容,看起来格外诡秘。
楼梯扶手等被波及到,从楼上掉了下来,空中金属残骸被剑光切的粉碎,洋洋洒洒地落下,但小画家身上却没沾染到一点,通通被画灵外放的力量隔开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血色剑光中跳出,轻巧地落在地上“啊呀,好险好险,要不是老师的无下限开的快,喜久福就要被伤到了呢。”说着羽毛球一般配色的人还心有余悸地去查看了喜久福的小命是否完好,让小画家的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二次元和三次元不一样啊,亲眼见到本人不仅没有很高兴,还很嫌弃跟jk似的五条悟。
小画家嘴里发出了不礼貌的“啧”声。
“诶,是在嫌弃我吗?真失礼啊,作为补偿,来当老师的学生吧!”
五条悟说完后空气一片寂静,过了好长时间,小画家低头问叶瑄“爹咪,他在说什么东西?”
没错,咒术回战是日本背景的番,说日文完全没毛病,在小画家耳朵里,就是五条悟手舞足蹈地叽里咕噜了一大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叶瑄是谁,随随便便玩个象棋都有认证的大师级,随随便便画画技能都能熟练到成为知名画家的有着比计算机还好用的脑子,怎么可能听不懂日语。
“他想让你做他的学生,我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叶瑄无情地采用了五条悟的建议。
“想揍。”小画家看不惯五条悟这幅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样子,表示对5t5粉转黑,刚说完就发现叶瑄叛变,震惊她一整年。
“叶瑄,你知道这是什么番吗?”
小画家感到很惊悚,没穿到港黑却到了咒回,虽然这两个哪个都不比那个好,但是在这种地方上学跟在乐园世界有区别吗?有吗?好像是有,至少不用抢吃的,不用喝沙风,可她宁愿去看黑手党踩人下巴研究人体也不愿意在这里遭受审美观的摧残啊!
“反派为了封印五条悟踏上征程的动漫。”叶瑄平静的说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说真的,要不是知道外星人处理的信息量有多么庞大,小画家或许以为叶瑄也看人类的动漫。
“我会死的!!!!”小画家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但是叶瑄平静道“不会,我对你的能力有信心,你的能力暂时不稳定无法使用,而且现在我走不开,你需要一个安身的去处。办完事后立马来找你。”
说着,叶瑄切换了语言,以一种温柔却奇异的音调以监护人的身份向五条悟表达了希望能暂时收留小画家的意愿。
他们说了什么小画家没有听,她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所以,索性听叶瑄用日语说话,真的特别好听,听入迷了的那种,对声控来说,简直是核杀伤力。
直到两人友好沟通完毕,叶瑄要和她告别了小画家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表示要叶瑄用日文说再见,不然她就要闹了,叶瑄表示不惯着她,无情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徒留小画家对着手机流泪。
五条悟有些头疼的走到仿佛被抛弃的小孩的小画家身旁“是华夏人吗,语言不通很难处理啊。”说着就要伸手揉人家头毛,结果被一股能量挡在了距离小画家脑袋十厘米处的地方,五条悟对这种没见过的能量场形成的类似于屏障作用的东西很好奇,就在围在人家脑壳上空敲敲打打,搞得可怜的小画家非常暴躁,二话不说,毫不客气的就是一个大杀伤力攻击,罗夏的箭从虚空中出现,擦着小画家的颊侧朝着五条悟疾射而去,周围的空气因为极高的能量占据了原本的空间又因为能量产生了剧烈的波动,空气震荡着向四周扩散开来,形成一阵疾风,四周的物体被吹的飘扬在空中,在场唯二连发丝都没动一下的两人一蹲一站看起来很滑稽。
果然没击中——箭尖停在了距离他掌心不过咫尺的距离,小画家没击中也不生气,五条悟也不因她的冒犯而不悦,反倒更加开心的样子,大笑着诱惑着小画家,鉴于她听不懂日文,五条悟指指她手里的蛋糕,又夸张的用双臂比划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山的形状,虽然小画家听不懂日文,但“吃”这个动作在全世界是通用的,小画家当机立断的解除画灵的屏障,五条悟抓住她的肩膀一个瞬移,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转变了。
小画家认出来了,这是高专的宿舍,五条悟把她放下后去冰箱里拿出了一盘……甜点,小画家吃着自己的蛋糕面无表情的盯着五条悟递来的甜点,虽然很感谢五条老师的重视,但,五条悟的爱她消受不起。
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请给我饭谢谢。”五条老师,可给点普通人吃的东西吧!
五条悟这里根本没饭吃,了解到这一事实的小画家绝望无比,说好给饭吃的呢?太伤人心了吧。
“这样吧,我们先去见夜蛾校长,等入学后,老师就带我亲爱的学生去吃大餐!”
熟知剧情的小画家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把六槽的卡都换成了满级ssr,一只咒骸而已,当然不至于如此,是为了防止五条悟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笑她!只要五条悟敢笑她她就分出两个画灵锤他,毕竟小画家粉转黑,而且不怕打不过,反正爹咪在。
有爹的孩子像块宝,美滋滋。
要来了。
一身毛茸茸黑猫睡衣的女孩站在一个在做玩偶的壮汉面前,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壮汉愣了一下,而后转向五条悟“你是把谁家孩子从被窝里绑出来的,快给我还回去!”
手机没电了。
小画家想着,看着两个男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让小画家挺慌的,为了在这个世界有饭吃,能活下去,苟到爹咪来接她,小画家必须想办法留下来,语言就是那道最大的槛。
“诶诶,夜蛾校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这孩子可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找到的好苗子呢~”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至少现在,快给我把这孩子还回去她的家人身边。”校长是个正直的连连谴责五条悟的做法。五条悟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朝小画家挥挥手,小画家秒懂,弯腰,鞠躬,大声道“校长您好!”
夜蛾再次震惊,他身边的咒骸蠢蠢欲动,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揍面前这个没个正形的老师了。“居然还是外国的孩子,你是想引发国际咒术界的争端吗?!这是哪个国家的?快给人送回去!!”
五条悟无所谓地一耸肩“华夏的。放心了,不会有事的。”
……
闻言夜蛾的脸已经彻底绿了“华夏的,华夏的你都敢掳过来……”
华夏咒术界和日本的不同,华夏的能人异士在这边统称咒术师,养 尸 养 鬼的,天生地养的妖,灵,还有活了几千年,见无数朝代更迭的得道之人,据说还有千年大僵在那边高层坐镇维持人类与鬼怪的平衡,总之,那边除的哪里是咒灵,是鬼怪啊。
咒力倒是近代一千年灵气下沉于地之后才出现的,因为现在灵气稀薄,那种年龄特别大的修仙人士没有六千岁以上的,修仙这一脉说是快完蛋了都不为过,不过要彻底完事的话,没3,4,千年还早,不过确实是因为灵气减少而在逐渐没落,所以华夏那边的都格外护崽。
华夏咒术界日本这边没有接触过,但近两年御三家因为五条悟把反抗旧咒术界的人联系在了一起,现在的确打算接触华夏咒术界妄图达到巩固御三家地位的目的。
五条悟还狠狠地嘲笑了他们的愚蠢,不过他倒不反感有人帮日本咒术界这边清理咒灵,看看高层不做事,就只让孩子们去挑大梁了,着实愚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小画家的确是自愿来的呢。”一道清朗的男性声线响起,金色头发的男人见他们两个都看过来了,熟练地用日语笑眯眯的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罗夏.罗斯切尔德,她的画灵。”
小画家一直没敢和叶瑄说过,她的画灵自撅过星之提督后有了不一样的能力,她的画灵是活的,画出来的那个人清楚一切小画家画的那个人的事情,不过得需要一定好感度,比如说,她就画不出来另一个星之提督让他们两个互怼,自己看戏。
用可以理解的话说就是,像是分裂出来的灵魂一般,与现实中的确存在的那个人不同的是,他们清楚自己是画灵,也清楚自己的创造者是谁。
也就是说,小画家身边站着一个拥有罗夏所有记忆,所有技能的画灵,不限制数量,同一个人可以画n张。
小画家甚至可以让罗夏给自己打工赚钱,还不用付工资的那种。
对了,现在就在打工,做翻译官,不给工资的那种。
夜蛾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了,迅速调整好了表情“华夏的条件和环境都很好,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不。我只是不小心穿越过来的,对给一群脑残高层打工没有兴趣谢谢。
心里冷酷地这样想着,但面上却是很难过的模样“我监护人说会来找我的,在这之前,我选择为人民死去,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国民,只要是在苦难中的。”
罗夏如实翻译着,夜蛾面部一松,一看就在脑补了些什么,再加上五条悟在一旁添油加醋,夜蛾的眼神都可以说是慈祥了。
额……希望爹咪来了之后可以直接找诋毁他的五条悟算账不要找她。
之后,就成功入学了,五条悟说她晚上已经吃了蛋糕了,为了小孩身体好,推荐明天和前辈一起去吃她的欢迎宴。
她还能说什么呢?漂亮小姐姐连看都不看五条悟就绝望地回到自己宿舍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去开门,结果刚打开门,一个羽毛球就挤了进来。
“¥#¥……%))#@#@#@”
????
小画家把精英罗夏召唤出来
“终于可以听懂我说话了,来,这是校服哦~”
小画家接过校服,道了声谢。
等她整理好后开门,五条悟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好了,早上是实战课哦,这是早餐。”说着,五条悟又把一袋冒着热气的食物递了过来,她热泪盈眶地接过,诚挚道“五条老师,看在早餐的份上,爹咪打你的时候我会给你球情的。”
罗夏面色不变,转头就翻译“xx说她很感谢您的早餐,说您是位好老师。”
五条悟表示他很受用,一副学生很有眼光老师超欣慰的样子,超嘚瑟。
小画家对五条悟的异常行为很不解,看向总裁罗夏“最强的脑子果然和平常人不一样吗?”
“也许吧,在这之前先跟我学几句日常用语,毕竟等会还要见新同学。”
小画家跟着五条悟到操场上时远远地就看到了三个身影,尤其是虎杖悠仁,她很在意宿傩那种大杀器,要和他打起来的话,直接祭出爹咪的ssr比较好吧。
她昨天就发现了,在这边打就是法师和近战法师间的抗衡,谁能力量大谁厉害。
而咒灵遇到画灵的攻击跟僵尸见了太阳似的,效果立竿见影,而昨晚那只,是2级咒灵。
“各位,大家早上好啊,我来介绍一下新同学。”五条悟招呼着学生们,三个一年级的同学们的目光放在罗夏和xx身上。第一个开口质疑的是野蔷薇。
“可是,她好像没有咒力啊。”
伏黑惠只是看着这边不说话,而虎杖则是超热情的打招呼。
小画家点了点头,面对未来的同学们,她还是很热情的“空尼奇瓦,我是xxx来自华夏,这边的是我的画灵,罗夏。请大家多关照。”
罗夏同步翻译。
“xx同学你好,这里是虎杖悠仁。”
“伏黑惠,你好。”
“钉崎野蔷薇,你好啊,这个班级唯二的女生”
画家小姐姐很激动,钉崎野蔷薇小姐姐她太可以了,还有伏黑惠,要不是人家养父在这里,她非得一键握手微信约吃饭不可。
稍微熟悉了一下之后,大家进行了熟悉的客套。
“是的,我的不是咒力哦。”
“是华夏那边来的没错。”
“这位帅哥是你的术式吗?”虎杖小天使问出了野蔷薇一直想问的问题。
三个学生好奇的视线齐刷刷的投射过来,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她的术式……是人形,还很好看。
“他是我画出来的,画出来后引入灵就可以了。”小画家说的很简单,但不会的人的确不明白,也不需要太清楚,只要大家相互了解术式,能配合打架就可以。
五条悟站在一边看自己的学生们在一起熟悉了一会儿后拍拍手“有什么比打架更好理解对方术式的方法呢?惠!”
伏黑被忽然叫到,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和新同学打架要叫他,而五条悟一副神秘的样子“会有惊喜的哦,惠,xx同学很强,要小心哦。”
五条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学生并肩向战斗区域前进,面罩下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他很期待xx同学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小画家和伏黑惠两人一边一个,占据了大操场的两边“我要开始了,玉犬!”伏黑提醒道,然后迅速做出手势,他眼看着玉犬从操场的另一头远远跑来朝罗夏扑过去,而总裁罗夏吓得惊慌失措,很不理解为什么玉犬为什么要追着他一个一级画灵跑,他要回去卡里做集团演讲再不出来了,人间太可怕!
罗夏脸色发白,声嘶力竭地呼救着,身着西装革履的总裁完全不管形象为何物,迅速往小画家身边跑去“哇啊!xxx快救命啊!有恶犬追我!”幸好罗夏吓出了母语,不然惠惠可能会很伤心。
小画家艰难的抿着唇憋笑,看着180大汉受惊被玉犬追着跑也是很奇妙的感觉“罗夏,我对不起你…噗。”小画家一手把罗夏护住,然后连忙把脸扭过去,以此来维护罗夏的自尊心。
小画家除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新奇的作战方式?
而五条悟已经毫不掩饰地笑弯了腰,就差笑成一条蛆了,他实在是想不到xx居然还有搞笑天赋,实在是无法把她和昨晚上的她联系在一起。
而这时,五条悟脚下的地面忽然爆开,被瞬间炸的塌陷了下去,扬尘被刻意制造的风一刮全都冲着五条悟去了,烟尘过去后,就见五条悟还好好的在原地浮空。
“不正经教师,罗夏只有我能笑。”五条悟浮在空中,看着她一副再笑她的人,她就要找自己拼命了,才勉强正经了脸色。毕竟五条悟还想看他们打架。
就在惠良心痛犹豫着要不要收回玉犬的时候,就见小画家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接着,这一片空间就忽然被无边无际的蓝色所笼罩。脚下的地面则变成了一颗星球,四周是宇宙般的无边无际。
而无数条带着星辰的锁链从虚空中显现,一直蔓延到一弯月亮的四周,而月亮上坐着一个有着洁白翅膀的青年,他温润的指节攥着金色的锁链,锁链的尽头系着一盏璀璨着星光的星星灯,月亮上的青年从月亮上向下看,翠绿的眼眸是如水般的温柔。
他朝小画家打招呼,好似天使在吟唱般声音空灵而悠远“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xx。”
被小画家画下来的真.天使路辰惊艳了在场所有人。
无他,太美,还很不可思议。伏黑惠瞬间警惕“鵺!”鵺还有他的白蛇一并放了出来。能展开领域的敌人必须警惕。
“路辰,帮个忙,让他们失去战意就可以。别伤到他们。”
因为在原著里jjxx给的设定是式神没了就真没了,所以,就拜托温柔的路辰学长让小动物们安静下来就好,在逃公主殿下就不用出来了,他对动物吸引力太大,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闻言,路辰温柔的笑笑,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再转眼看去时就见所有的式神都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路辰先靠近鵺,鵺面对敌人很警惕,极力警告路辰不要再继续靠近,而路辰却是完全相反,他温声细语的靠近,鵺的身边闪起了电光。
“你看,我也有翅膀哦。”路辰舒展开翅膀,然后蹲下,说着,他把身后的翅羽凑近“不过是白色的,可以让我摸摸你的翅膀吗?”接着,战场好像凝滞了一般,就见到路辰在跟鵺唠嗑,直到鵺把自己的翅膀伸出去给路辰摸。
鵺:羡慕我的翅膀的话,就让你摸摸好了。
伏黑惠“……”
伏黑惠看着式神靠不住,只能自己上了,结果没能动弹就又被像式神们一样吧唧压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伏黑惠“……”什么情况?
战场外的人,虎杖正超级活泼的在月与晨星的领域里跑来跑去,超级兴奋的四处摸摸看看
“五条老师,是宇宙诶,好漂亮的宇宙啊~你看我们脚下的星球,还可以看到城市的灯光诶~还有天使,他好漂亮啊~野蔷薇你看啊~”悠仁开心到变出草稿,四周几乎要冒出小花花了。
野蔷薇也是,对新同学好感瞬间爆表,女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你给我看好看的东西,我们就是朋友了,加上领域本身带有的效果,也让野蔷薇感到无比愉悦,像是来到生命最开始的地方,轻松,惬意。
“xx酱的术式好漂亮,领域也好好啊,不想出去了~”野蔷薇和悠仁激动的抱在一起嗷嗷嗷,五条悟还算比较理智“啊啊啊~是啊,我亲爱的学生们,这个世界好美好啊~”
于是,伏黑惠就眼睁睁的看着路辰把两只犬撸的肚皮朝天,呼噜噜的还要找路辰摸,还有已经盘成蚊香的废蛇,眼看就要朝他过来了,不过路辰抬脚打算来这边的时候被xx叫住了。
“路辰回来吧,伏黑同学要是睡着了的话就不好处理了,毕竟今天也有课,”说着,她再次召唤了一个画灵“路辰,繁星之歌。”
xx话音刚落纷纷扬扬的纸张忽然从虚空中落下,穿着金色西装的和天使路辰有着一样面庞的金发青年追着飘落的纸张出现,小画家上前帮乐园路辰捡速写和设计图纸,路辰抬眸一笑“好久不见……”刚要问最近过得还好的吗的路辰看见满目苍蓝,转而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来杯香叶茶。”
“好,只要你想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泡给你喝。”尽管是在战场上。
“不,给他们泡,要加料的,他们需要睡一会。”
路辰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不过现在也没有多问,迅速泡好香叶茶,并邀请他的新朋友喝茶。
看着完全丧失战斗力在原地睡的彻底的式神们,还有自己无法动弹的现状,伏黑惠认输。
战斗就在此时结束。
就算解除了月与晨星的领域,可是那种浸泡在灵魂来源地洗去一身疲惫的感觉并不能立即消散下去。
除了伏黑惠和小画家以外,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无法自拔。
战力天花板失去战力,像根面条一样挂在小画家身上嚷嚷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而xx165的身高实在无法负担这么个大家伙,多亏路辰和罗夏才让她免于被压死的命运,要知道小画家她可是纯法师。
而画灵的用法实际上来源于主人的想法,只要主人觉得这张卡是可以来到灵魂深处净化心灵的卡牌,那这张卡的领域就有这个作用,月与晨星之所以有这种类似于花御消磨战意的技能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是心理疗愈的最佳场所,只不过被她用来战斗了,不出意外所有蓝色系的卡都多少带有这种属性。
五条悟尽管被画灵拉开了,但身体的大半部分还在她身上挂着,五条悟明智的知道她才是领域的建造者,死拉着不撒手。而悠仁和野蔷薇正在愉悦的感受自然,拉着植物的枝丫对着它含情脉脉,直直感叹生命的美好。
不管是哪张卡的领域,以后释放得注意区域,不能全局覆盖了。
被190大汉打击的失去了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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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沈醉白说:
上一章有人问我什么时候能来个加更惊喜
这不就来了吗👍
下两章走主线,所以长度估计会是这章的两倍(我知道你们想看支线,所以尽量一章多写点,火速过一下原著剧情
沈醉白视角——
针对各职业的训练项目,叶修跟老魏折腾了一星期的时间。
“虽然很累,但想到...
上一章有人问我什么时候能来个加更惊喜
这不就来了吗👍
下两章走主线,所以长度估计会是这章的两倍(我知道你们想看支线,所以尽量一章多写点,火速过一下原著剧情
沈醉白视角——
针对各职业的训练项目,叶修跟老魏折腾了一星期的时间。
“虽然很累,但想到这些家伙未来会有大出息就挺值的。”走在街道上,叶修便肆无忌惮地抽起了烟。
“所以看在我这么鞠躬尽瘁地份上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
“大哥你能多维持哪怕一秒的正经吗?”我甚至来不及夸赞一句不愧是我家队长,叶修这厮就原形毕露。
“盯了七天电脑了叫你出来走走怎么了?”我走在他右手边,主要是因为这里在上风处,不会被烟熏一脸,“老板可是发话了,你今天走不够一小时别想回去。”
这话倒不只针对他,所有人都一样。
陈果监督唐柔,包子跟罗辑一起,魏琛有安文逸盯着,莫凡他对此决策不置可否,但从他最后还是默默地跟着苏沐橙出了门的态度来看应该会老实晃荡一个小时再回来。
一开始分组的时候,叶修跟老魏试图呆在一起。
陈果冷笑一声说我还不知道你俩,八成出了门就找家最近的网吧,叼着烟插上卡打够一小时再回来。
“小白,你去盯着叶修,非让他走够一个小时不可。”
“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我快乐举手,配合工作。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老板?”魏琛不死心地喊道。
陈果愉快地屏蔽了此人的一切发言,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儿后落到了安文逸身上,决定委以重任。
安文逸没有拒绝,于是就这么快乐地分好了组。
“走一小时路多累啊。”叶修说。
我问他想怎么样。
他说,“总之只要这一个小时不看电脑就行了吧?你们俩说到底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这么个理,所以?”
叶修又吸了几口,把烟屁股掐灭了,走向路边的垃圾桶,花了几秒钟回到我这边,拉过我径直进了旁边电玩城。
“合着您这儿早算好路线走的呢?”
“脑袋里不装点地图那可怎么出门?”叶修熟门熟路地到柜台那换了游戏币,然后问我想玩什么。
“都行?”我很久没进过电玩城了,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里面嘈杂的氛围,不过肾上腺素这玩意儿已经开始分泌了,果然吃喝玩乐也是人类的本质。
于是我被带到了娃娃机面前。
我:???
叶修摊了摊手,很无辜:“你说的都行。”
都行不是说我打算在电玩城里抓这种电影院多了去了环境还更安静的娃娃吧喂!
虽然但是,“那你做好赔光这个月工资的打算吧。”
我投了俩硬币进机子,对叶修露出了非酋的自信笑容,这么多年了,我从来就没抓成功过一次。
真的一次都没有。
我看叶修敢带我来抓娃娃就是缺少一顿非酋的毒打。
在投进了二十个游戏币之后,我从混乱的背景音里听到了老叶同志的一声叹息,然后他从背后按住了我的右手。
“看明白了,你是缺那么点运气。”叶修从小篮子里拿了俩币投进机子,然后直接握住我的右手控制操纵杆移动,“不过没关系,哥现在就借点给你。”
卧槽!
这就是欧皇的力量吗?
爱了爱了。
在老叶同志的精准扶贫之下,非酋如我竟然把看中的玩偶全抓到手了。
学会了,以后抽卡要用叶修的手。
“卧槽我感觉我们两个这样下去会被老板拉黑的老叶。”
我抱着一大堆玩偶,和各种积分兑换的来的礼品跟在叶修身后,心里只有「卧槽牛逼」和「牛逼卧槽」,叶修这个人是出生就自带了游戏增益buff吗???
怎么什么游戏都上手贼快?
“有可能。”叶修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所以我们要在老板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再多薅点羊毛。”
他说完还特意低头看了眼我的鞋子说不错没穿高跟鞋,跑路的时候记得跑快点,别一激动把战利品跑掉了。
“放心吧您,您快请,我的熊熊全仰仗您了——”
我盯上那只奖品区的毛绒熊已经很久了,经过我的精确计算,只要叶修再玩一次任一游戏,我们的积分就足够把它领回家了。
回去路上,我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草,这真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没有在游戏厅白白浪费金钱。
叶修走在我左边,那只足有一人高的白熊被他横过来用左胳膊夹着,空闲的右手不用讲我觉得你也猜到是在拿烟了。
“你爸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我说,“就是休息不够外加饮食不规律……虽然我过去这一周他老人家倒是老老实实休息,三餐正常吃了,但我怀疑过不了几天又要故态复萌。”
“反正我把他的学生全拜托了一遍,半个月一定要强制他休息一整天……”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仿佛才是当爹的人,“虽然更希望他能每天正常作息,但估计他目前这个阶段能半个月调整一次就不错了,我也不指望他能提前退休养老。”
“唔,说到这个……”我歪头看了一眼叶修,“老叶,我见到你爹了。”
叶修:???
叶修难得露出了懵逼的表情,实在是很有纪念意义,可惜没手掏手机了。
我暗自可惜了几秒钟,然后说明了一下前因。
“然后呢?”叶修问道。
我有点意外他对后续还有兴趣,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就缩减为了“叶叔叔跟叶秋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这样一句话。
叶修的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掐灭了,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顺手把一半都没抽到的香烟扔掉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论题——或许他又想到了什么全新的训练方法?
这么一想,我就不敢开口了,怕打扰到他的思路,全程安静非常地跟在他右手边。
总之,气氛就是这么突然地安静下来,一直到回到别墅——“我去!你俩打劫玩具店去了吗?”
陈果的惊呼把我从奇怪的沉默中拯救了出来,我松了口气,扬起笑容朝她走了过去。
“没准哦?老板娘要是包庇罪犯的话,罪犯可以让你随便挑选一件赃物哦。”
“就只有一件吗?”陈果满脸「我们的交情就值这个价吗」对我说道。
“想的话,三件也可以。”
上帝视角——
在沈醉白说起到B市后,在自己父亲的住宿处见到叶锋跟叶秋的时候,叶修没来由地突然想起了半个多月前自己心血来潮登了一下久违的空间时看到的说说。
是叶秋发的。
内容很简洁,连配图都没有,就只有很短的几十个字。
但这不妨碍他并没有记住原文,只记得大意是「感谢朋友送的礼物很合自己心意」一类的话。
噢,他还记住了送的礼物是「袖扣」。
最近是流行送这东西吗?
叶修当时匆匆晃过一眼,想起沈醉白说过的“一开始是想送你袖扣来着”的话语,于是无意义地对着电脑屏幕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关掉了浏览器,熟门熟路地登录了荣耀。
虽说他记性很不好,连几十个字都记不全,但他记性也没有很差,因为他记住了看到这条说说的时间就是沈醉白去到B市的当晚。
啧。
虽说暂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袖扣是不是被叶秋那货给捡漏了,但莫名升起的微妙的不爽感让他坚信事情就是他觉得的样子。
于是在这之后的某个时间段里,合情合理产生了一次莫得感情的塑料兄弟之间的交流——
“你那个袖扣不错啊。”叶修一边守着刷新点,一边在QQ的对话框里飞快打字。
对面在一分钟后回了一句,语气非常的不可置信的,“你居然会看空间?”
“我又不是活在上个世纪。”叶修说,“哪个朋友送的啊?”
“……”对面发了一串省略号过来,几秒后打出了一段文字,“啧,我说您怎么突然大半夜cue我,不用多心,就是你想的那个人送的。”
叶修正要关掉聊天窗口,对面却又发过来几张图片:一张是袖扣的高清照片,一张是表情包——
叶修回了一串省略号之后果断地关掉了堵心的聊天窗口。
眼不见为净。
叶秋:嚣张.jpg
看完文的随便留个言吧hhhhh
主线过后想看谁?
我目前的打算暂时只有张佳乐
H市的人不列入考虑范围
G市也……(G市尝了多少甜头啦!不能再给他们了!)(但是如果你们想看也可以写👌)
B市emmm,老王的戏份在后面,不考虑,如果想看大孙的人多,我连夜学习大孙性格也给你们写出来👍
S市,仔细想想,S市全体戏份都好少(周泽楷和许博远静静地看着你们.jpg)
来吧,评论区里选出想看的人,我挑票数最多的写,每个人只准选一个
(PS:落选的人如果跟选上的在一个市区有机会混到出场机会但不会是专场)
投票截止到我下次更文前,没人选我就快乐省事继续走主线了✌️
全职高手乙女向推文
是推文,可以评论区补充,想整理一下www,没有艾特太太是怕打扰到他们!如果劳斯不喜欢被推的话我立马删掉,抱歉<(_ _)>
有原创女主向预警,如接受不了者请自行退出不看,请不要在太太的文底下骂,谢谢
有坑注意,慎跳
ps.点进部分劳斯们的主页内还有很香的短篇
一、all向及多人
1.N周目游戏@陆晓晓小小
是推文,可以评论区补充,想整理一下www,没有艾特太太是怕打扰到他们!如果劳斯不喜欢被推的话我立马删掉,抱歉<(_ _)>
有原创女主向预警,如接受不了者请自行退出不看,请不要在太太的文底下骂,谢谢
有坑注意,慎跳
ps.点进部分劳斯们的主页内还有很香的短篇
一、all向及多人
1.N周目游戏@陆晓晓小小
2.乔木以栖 @章鱼烧自闭中
3.来磕软糖吧 @七寻
4.联盟女友追婚记 @妃大饼
5.叶神的妹妹在蓝雨 @空谷幽兰
6.魂灵 @秋aki(all向主叶修)
7.世界意志 @saruki
8.就是想写个all你 @花谢
9.我只是个UP主 @北冥游
10.一期一会尽享清欢 @有鹿鸣鸾
11.我家很怂的新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漠鹄烟
12.为了顺利通关去攻略男神吧 @Rachel Park
13.被迫成为渣女的日子 @归慕
14.千面佳人 @罗衣舞纷飞
15.抱歉,小猫咪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玛门的储蓄罐君(all向主王杰希)
16.荣耀大陆漂流记 @沈召月Aslan
17.荣耀帝国学院纪事 @MR.薄仙菜
18.铜雀春深 @一口桃酒
19.每天都被荣耀大神虐 @妃大饼
20.怎么又是你 (all向主张佳乐)@别吃栗子
21.斜光到晓 @霓澄(鸥泡时间到)
22.虚妄的真心 (喻文州+王杰希)@哈小晒
23.我曾经眼里只有你(叶修+叶秋) @哈小晒
二、单人bg
周泽楷
1.楷皇大人的盛世美颜 @陆晓晓小小
2.这也太ooc了 @罗衣舞纷飞
3.她的少年 @今非
4.有人想去楷皇家偷小孩吗? @夏浅
5.Whis of Heart @夏浅
6.缘来是我 @碧海橙空
7.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方得
叶修
1.天外来物 @陆晓晓小小(N周目游戏衍生)
2.跨次元的大腿抱抱紧 @薛定谔的数学试卷
3.追星狗的赢家人生 @山吹
4.他自天上来 @薛定谔的鸽子
王杰希
1.发光体 @山吹
2.念念不忘 @陆晓晓小小
3.傲慢 @云岫与猫
4.人不如故 @应长乐
我记得老叶和老王的bg我之前看到挺多来着゜・(ノД`)イ・゜突然就找不到了
黄少天
1.故事开始于掉马甲 @碧海橙空
2.和黄少天的恋爱日常 @阿凉爱吃芒果布丁
3.烦或不烦,他都在那里 @摁住那只猫
4.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啊 @木子茶生
5.恋爱实习生 @陆晓晓小小
张佳乐
1.张佳乐的小尾巴只能我来揪 @北川有暖
2.无足鸟 @再睡浅花迷人一夏
3.小孩和老小孩 @祈愿
4.张佳乐和他的小姐姐 @最爱你的豆包
喻文州
1.蓝雨的妹子在微草 @雪尔山河
2.温柔依靠 @叶落
3.韶音未央 @浅睡半夏
孙翔
1.启明星@周泽楷的秋梨膏 (攻略过程是all向)
2.向日葵物语 @北川有暖
应该还有好多好多的以及一些别人的bg,但有些我看过忘了名字,欢迎评论区补充QAQ
【一梦江湖】【阴不孤】“师父,什么是落红?”
·阴不孤单人ver.的24h
·苏虞又来piao男人了x
·ooc我的,注意避雷
·私设非常非常非常多,请莫要见怪!
寅——
太阴总是天亮得比金陵城晚些。
你去金陵城的时候不太习惯寅时就发着鱼肚白的天空,从金陵城回来了,却又不太习惯这会儿暗淡的天空。
啧。...
·阴不孤单人ver.的24h
·苏虞又来piao男人了x
·ooc我的,注意避雷
·私设非常非常非常多,请莫要见怪!
寅——
太阴总是天亮得比金陵城晚些。
你去金陵城的时候不太习惯寅时就发着鱼肚白的天空,从金陵城回来了,却又不太习惯这会儿暗淡的天空。
啧。
像极了人生。
啊不。
卯——
你终于在你的被窝思考着江湖与萧居棠曾说的哲学之中完全失去了睡意。
推开屋子的门,你从一圈又一圈的楼上跑下来。
一天比一天尺码更大的小靴子步伐清脆,渐渐消逝的月色下,已然是个少女的影子在梯上。
你站在玄极楼的水池畔,石块中间,你望着月亮。
太阳要出来了。
月亮要不见了,可是太阴不会。
有人在轻轻唱一首歌,像是谁在塞北的荒漠里吹响了一只陶埙。
不似短笛悠扬,也不如长箫低沉。
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辰——
你垂着腿坐在靠山沿的石阶上,背后是水池,身前是重重叠叠的山。
月亮还剩了淡白的一轮,而朝阳与碧空已经将整个太阴点亮。
月奴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伸着脑袋拱了拱你右手肘。
你伸手,它顺势爬上了你肩。
“唉....月奴,你也不想睡么?”
阴不孤突然在你左侧坐了下来。
“怎么,为师的小徒儿学会叹气了?”
“.....师....师父,早。”
“嗯。”阴不孤点点头,顺着你目光又看向了远处,顺势在你头上胡乱揉着。
“又长高了些。”
巳——
太阴闲人是有的,比如把采药当采蘑菇一般的阴如某师兄。
也不一定是谁都有心思玩来玩去,比如你。
“徒儿啊,过来。”
阴不孤站在玄极楼的花丛里超你招手,月奴在一旁懒懒伸着腰,舔了舔爪子。
你嗯嗯地答着,三步两步绕着花踩过去。
只觉得脚下一滑,甚至来不及反应,你已经失了平衡。
直到倒在阴不孤胸口,看他满脸是狡黠方知是他故意。
“.....师父!”
“不开心可得尽数告诉师父。”
阴不孤笑了笑,伸手在你面颊上刮了刮。
你的脸登时热了起来。
不知道红没有。
“师父我去瞧瞧师叔的饭做好没有我好饿!”
你几乎又抖又跳地跑开了。
“傻徒儿。”
午——
午饭结束,人饱了就容易犯困。
就算是秋天,也不意外。
有风吹来,吹得人面上有些冷。
玄极楼最高的房檐上,能看到山外的一丝景色。
你撑着下巴,眼皮一搭一搭。
比金陵城差远了。
呼,伴着睡意,你嘴里有些呢喃。
“....阳光有点暖,太阴没有雪。”
“....好像没什么韵律啊。”
是谁在说话????
管他呢。
睡觉睡觉。
未——
你做了个梦。
有个人在骑马,你坐在他怀中。
周遭是大漠,一望无际的大漠。
清脆的铃铛在响。
你看向远方,远方有一棵树。
“那是辛夷花。”
声音很熟悉。
辛夷花,太阴的后山有一棵辛夷花树。
可为什么西州的大漠里有。
你轻轻靠在身后人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
“....可是那棵树好像已经死了。”
有轻笑从头顶传来。
“不会。”
花树果然是枯木一棵,你有些遗憾地叹气。
身后人从马上下来。
竟是阴不孤。
你一声师父还没叫出口,只见他的手碰触到枯木的一瞬,满树都鲜活了起来。
只在一瞬间,漫天飘起了花雨。
有温热的东西堵住了你的唇。
还有近在咫尺的阴不孤。
申——
“......师父!”
你叫了一声,把自己吓醒了。
诶等等。
这儿为什么看着并不像屋檐。
还有点像师父从不叫人进的寝间。
酉——
“醒了?”
阴不孤端着一盘子的饭菜。
“为师还以为你得睡到明日晨起。”
你揉了揉眼,几步走到他身侧。
“师父....”
“怎么?”
你又想起梦的结尾,于是条件反射地闭了嘴。
“没....今日的饭食好吃。”
......可你还没吃呢吧。
阴不孤挠了挠月奴。
心想自己的徒弟是不是真的傻了。
戌——
月色正好洒在了流云上。
阴不孤带了一袋子的莲子糕来。
“徒儿。”
你回头就看见了他手里的袋子。
“啊!是云梦的师姐送来的对吗?”
一天了,终于是笑了。
阴不孤心下一阵舒坦。
然后举高了手。
“小没良心的,先告诉师父今日怎么了。”
虽说解了毒,长高了好一截,可现下只到他胸口,又哪里抢得过他。
“师父!”
你拽他的大袍。
“诶诶,耍赖可不行,月奴会咬你的噢。”
“况且,你下午梦到了什么。”
阴不孤的笑容陡然变了味。
他一手揽了你的腰际,轻轻抱你在他怀里。
“为师又不是不知道。”
亥——
风凝固了。
阴不孤歪头瞧着你在他窗下发愣。
无非就是云梦的门生下午引梦术恰巧引他到了你梦中。
这傻徒弟脸还能红成这样。
“过来。”
阴不孤招手叫你过去,顺势还放了月奴下地。
虽然被整蛊了很多次,你还是不假思索跪坐到他身侧。
“师父。”
阴不孤的面庞在月色下格外温柔。
“行了,金陵,江南,塞北,我都知道。”
“你现在余毒未清,为师如何带你四处游历去?”
“乖乖吃了药,哪里都随你去。”
你一颗心跳得快极了。
“如果可以,快些长大了吧傻徒弟。”
“....啊?什么意思啊师父.....我不过中毒罢了....”
“上次你问,什么是落红。”
“再过来些,为师告诉你。”
你凑近的一刹那,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如梦里的他一样。
他放开你的时候,嘴唇上多了你新搽的口脂。
鲜红的。
“这就叫落红。”
“其他的意思,以后告诉你。”
月奴哼哼唧唧了一声,估计它也不信吧。
【绘旅人】当你和他一起玩聚会游戏
- 私设处于双向暗恋的暧昧时期,7k+
- 含路辰/艾因/罗夏/司岚,OOC预警!
- 内有陈子涵出场的小型修罗场+甜饼(每次都想带涵妹儿玩 呜呜呜
ver.路辰/国王游戏
你暗恋路辰学长有一段时间了。
在圣塞西尔,他是那个一直默默陪伴你的人,在平常的学习生活中,你不知道接受了他多少或直白或委婉的帮助。
渐渐地,你不满足于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无差别的温柔微笑,而是想用一个更放肆的身份占有他的全部。萌发的心思携着少女内心的酸甜和自抑,你不敢说出口,毕竟他太耀眼、也太受欢迎了。
就像全世界的星光都汇于一人的身上。
你疑心他也是喜欢你的,...
- 私设处于双向暗恋的暧昧时期,7k+
- 含路辰/艾因/罗夏/司岚,OOC预警!
- 内有陈子涵出场的小型修罗场+甜饼(每次都想带涵妹儿玩 呜呜呜
ver.路辰/国王游戏
你暗恋路辰学长有一段时间了。
在圣塞西尔,他是那个一直默默陪伴你的人,在平常的学习生活中,你不知道接受了他多少或直白或委婉的帮助。
渐渐地,你不满足于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无差别的温柔微笑,而是想用一个更放肆的身份占有他的全部。萌发的心思携着少女内心的酸甜和自抑,你不敢说出口,毕竟他太耀眼、也太受欢迎了。
就像全世界的星光都汇于一人的身上。
你疑心他也是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在涉及你的每件事上都如此细致妥帖;但你也怀疑温柔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始终如一的好性格被你误解为对你的独一无二。
但打破僵局的契机很快到来了——
因为跟路辰熟悉,你和几个天文系的学长学姐也多多少少打过照面。他们商量着要出去野餐,想着人多热闹,一个学姐发消息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如果是平时,你大概就直接拒绝了。但听说路辰也会去,处于纠结状态下的你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看到你也来,路辰的脸上并没有讶异的表情,即使你之前赌气一般没跟他说要来的事情。
他只是一如往常般,带着温柔的笑试图拿过来你背后装得满满的包。
暗恋期的少女总是别扭又纠结,你沉默地后退了一步,微微把头偏向一边。
他愣了一下,探究的目光扫向你。你很想像以前一样露出开心又亲近的笑容,放任自己依赖他,又害怕到最后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自我欺骗,像蜗牛缩回自己的壳,你把自己缩回试探的防御罩里。
路辰抿了抿唇,你觉得他眼角的光好像暗淡了几分,但那人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
似乎看出场面的凝滞,带你来的学姐试图活跃气氛,“我们来玩国王游戏吧。”
“小学妹会吗?”她跃跃欲试地看着你,你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确认过其他人并无异议,学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扑克牌,在桌上一字排开。
路辰沉默地坐在你旁边,时不时看向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学长可太好了吧…你在心里想着。即使是自己由着心里的妄念作出情绪化的举动,学长也在认真地考虑你的喜怒。
想到这里,你勉强压下心里涌动的绮念,向他回了个笑,示意自己没关系,果然看到那人的眉眼舒展开。
他的笑还是像晴夜里最和煦的暖风。
太犯规了啊,学长。你默念着平心静气,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卡牌上。
是6号,不是国王。想到这里,你偷偷看了眼旁边的路辰,他正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扑克牌,见你望来,他偏头一笑,眼里满是流动的光辉。
“我是国王!”旁边一个学长兴奋地举手,“那就4号和6号亲一下吧。”
“异性的话隔着纸就行哦。”他搓搓手,期待地四处望了望。
不是吧…你没想到刚玩就中招,有点尴尬地举起了手中的卡牌,想着要不然就喝一杯酒好了。
却没想到另外一个缓缓举起扑克牌的人是身边的路辰,你心跳如鼓,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只能红着脸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面前的人都没什么反应,你有些疑惑地抬眼,却发现路辰罕见地冷了脸色,瞳仁淡淡地盯着你。
“我喝酒。”他似乎有些生气,连声音都失却了往日的温润。
顿了一下,“她的我也喝了。”
两杯酒喝下,路辰举杯示意了一下,就拉住你往一边走。他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的你有些恍神。你回头望去,却发现那个拉你来的学姐似乎明白了什么,吃吃笑着向你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路辰…”眼见他一直不曾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已经淡在背景里变成了黑点,你忍不住出声轻唤他。
他没有回头,似乎还在平复自己的心绪,声音闷闷的,“如果是别人,你也会答应吗?”
…这下你明白他在生气什么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不会。”你由着内心的声音回答着,如愿看到他回头注视着你,眉尖微微蹙起。
“因为是你,我才不想拒绝。”你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段时间一直想对他说的话,努力直视着他温柔的眼睛。
“我还以为…”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忍不住轻笑一声,上前轻轻吻在你的额间。
饱含着珍重的吻,不需要说别的,你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正如你一般。
他交付的爱情,果然如幻想中一般耀眼而不灼人。
ver.艾因/剧本杀
你没想到艾因会来一起玩剧本杀。
在被许长安拉来参与爱乐者社团的轰趴时,你本来以为结果只会是你和艾因两个人在角落里相处的。
其实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不过最终你还是没能抵挡住剧本杀的魅力,被周奈奈说服加入了她们的组局。
“我也一起。”听到你说要离开一会儿,艾因漫不经心地递来一个眼光,快走几步到你身边。
“艾因也来?那就更好了!”许长安很是高兴,看向你的目光全是赞赏。
你无奈地回看一眼,虽然理智觉得这应该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但还是忍不住浮起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他真的也喜欢你…
你很快打住了这个想法,自我攻略行不通,只会加剧暗恋的苦涩罢了。
“抽身份牌啦!”许长安的声音让你从思绪中猛然抽离,迅速在手机上操作,盲选了一个角色。
“你是凶手。”开头标红的四个字让你忍不住想要叹气,环顾一圈后又调整了表情,认真地继续往下读。
你是时空国的皇后,民间一直流传着你和国王伉俪情深的爱情佳话。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这份甜蜜只是你为他营造出的假象。
在未出嫁之前,你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爵小姐,在一次游园会中,你和国王的弟弟私定终身。但当他向国王请旨与你成婚以后,早已忌惮弟弟取代自己位置的国王一道圣旨将你接进了宫。
‘公爵的实力强大,我不能让他站到我弟弟的那一边。’年轻的国王这么想着。
但他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似乎位高权重的人总有这样的劣根性,喜欢向失败者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国王热衷于在自己弟弟面前和他曾经的心上人亲热,他舔舐走公爵小姐脸上的泪滴,把玩她精致的柔荑,对弟弟夸赞她无与伦比的美貌和食髓知味的身段。
弟弟沉默着隐忍,但也在暗地里积蓄着力量。
美人也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美丽玩偶,她假意被国王征服,为他编织爱情的幻梦,却暗暗在他每日的饮食中下药。
这药吃一次两次都没什么打紧,甚至是一味治风寒的强效药。但连续服用一个月就可以让一个人迅速衰老,直至死亡。
这剧情还挺刺激的…你暗自嘀咕着,接着往下看。
“你的任务是:在帮凶的帮助下洗清自己的嫌疑。”
帮凶…你抬眼看了看周围。
这是一个六人本,除了弟弟以外,剩下四个人都没有在你的剧本中出现。看来帮凶是国王弟弟无疑了。
“剧本都看完了吗,我们来自我介绍吧。”许长安积极地cue流程,“我先说,我是国王的御前侍卫。”
“国王死了,我可是非常伤心的啊。”他做作地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滴,把期待的眼神投向旁边的人。
许长安旁边是两个爱乐者社团的女生,肖妙妙和周奈奈,身份都是国王的妃嫔,按顺时针的顺序来,下一个正好轮到你。
“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后。”话刚出口,你就看到旁边百无聊赖的艾因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
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刚刚还托着腮发呆的人顿时打起了精神,若有所思地盯着你看。
“皇嫂啊…”他含笑接话,无视了剩下几个人惊悚的目光。
你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口,看来艾因就是自己的帮凶了。
虽然这件事情让你感觉莫名的安心,但听着他用淡淡的语气说出调侃的话,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如果现在面前有个镜子,你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最后一个男生叫戴江南,他的身份是将军,他在自我介绍里说了很多,但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你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艾因噙着笑的嗓音,在你耳边唤你“皇嫂”。
“那就开始一轮搜证吧。”许长安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第一个被爆出来的线索就是你的。
“国王和王后的感情非常好,这似乎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周奈奈念出来,好奇地问,“这个‘似乎’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
看向她求知欲满满的目光,你微微一笑,正准备用千锤百炼的剧本杀话术糊弄过去,旁边的艾因就抢先一步接话了。
“皇嫂其实不喜欢哥哥。”他眯着眼笑了笑,“比起哥哥,嫂嫂对我更感兴趣呢。”说完以后,他还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一眼你,似乎想让你配合他。
你刚挂起的微笑僵住了。
你收回刚刚说觉得跟他搭档安心的话,你敢肯定艾因绝对没玩过剧本杀。
怎么会有人在第一轮就迫不及待自曝的啊喂!
你也想不通向来对什么事都称得上冷淡的艾因,怎么在此时像被激发了什么恶劣的因子,玩得十分乐在其中。
你无奈地笑了笑,做好了游戏失败的准备。
不过他开心就好。你看了看艾因,如是想着。
其他人似乎也被艾因此时的表现惊到,崇拜的目光齐刷刷投到了你的身上。
“爱情的力量真了不起…”你听到许长安的喃喃自语,忍不住红了脸。
在接下来的搜证中,艾因更是时不时冒出几句十分符合人设但总让你脸红心跳的话。
“这是我和皇嫂定情的地方。”
“她是国王的妻子没错,但也是我的爱人。”
“我确实讨厌国王,如果他消失,皇嫂就是完全属于我的了。”
… …
在这些话的冲击下,你对游戏的好胜心都莫名其妙地淡下来了,晕晕乎乎地失去了自己的智商,不知不觉中,游戏流程好像已经被紧紧握在艾因的手里了。
直到最后投票的时候,你心不在焉地随便投了一个人,本来以为全程不在线的你会被识破凶手的身份,没想到最后被投出来的却是艾因。
你扭头看向他,却见艾因也正用包容的目光看着你。
“你赢了。”
“我的…心上人。”
他的低语像一个奶油蛋糕味道的甜蜜炸弹,在你的心上炸开烟花。
凶手逃脱,帮凶顶罪,剧情也走向了最后的分支。
上面写的是——
国王的死必须有个交代,弟弟站出来承担了一切罪责。
她并不是什么强大而聪明的杀手,第一次做这种事总有些纰漏,他在背后默默补上她忽视的地方,也为她算好了干净无垢的未来。
“我不能给你一个幸福而完整的家了,但至少可以给你自由和希望。”被卫兵逮捕的时候,弟弟刚写好这封信。
“我终于不必再称呼你为皇嫂。还请你带着我的祝愿,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吧,我的心上人。”
被罗夏邀请去参与一个关于真心话大冒险的综艺时,一开始你是拒绝的。
“来吧,肯定会很好玩的。”总裁大人可怜兮兮地看向你,让你有些手痒。
好想摸摸他头发…你深呼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忍心再说出拒绝的话。
出乎你意料的是,这个综艺的拍摄现场人特别少。除了五个固定机位和一个游机的摄像以外,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导演站在搭好的会场中间。
“来了?”他先是仔细地看了看你,眼里流露出兴奋的笑意,才招呼你和罗夏在会场中间落座。
你本来以为玩真心话大冒险肯定会有很多人,没想到除了你和罗夏之外,也只有一个cue流程的主持人和罗夏的助理。
所以助理为什么也要帮忙录综艺?你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收获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笑得好奇怪。你感觉这个人的笑和刚刚的导演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这个综艺怎么到处都奇奇怪怪的。
游戏很快开始,主持人转了一下桌子中间的酒瓶,瓶口滴溜溜转着,逐渐停在了罗夏面前。
他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居然是我,看来今天运气不好呢。”
“我选真心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感觉罗夏说完这句话后,笑着看了看你。
“真心话的问题是,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主持人在签筒里抽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
你忍不住抬眸锁定罗夏,他似乎在思考,表情有些纠结。
其实你也不知道希望听到他什么样的答案。喜欢吗,万一他喜欢的是别人怎么办?不喜欢?这不是说明即使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对你也没有萌生任何其他的心思吗…
“有啊。”他的目光在失落的你身上打了个转,终于不再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径直开口。
听到答案的你更消沉了,要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这个人正好就是你自己吗?你并没有那么自信。
看到预料之外的反应,罗夏微微有些慌乱,赶紧向主持人使了个颜色,示意加快游戏进程。
主持人会意地敲敲桌子,将你从错综复杂的少女心绪中唤回来,“那我们继续。”
这次酒瓶还是转向了罗夏。
你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他,这也太倒霉了吧。
“真心话。”罗夏似乎很急,用目光催促着主持人快点抽签。
“这次的问题是,罗夏总裁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你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罗夏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在。”
那人的目光灼灼地望向你,势在必得,却也小心翼翼。
不是吧…你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忍不住在现场仔细打量起来。
六个戴着墨镜的摄像大哥,看起来似乎都四十多岁了…助理已婚,主持人姐姐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戴着钻戒,导演更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了,应该大概似乎…不能是别人了吧?
你呆呆地回望过去,对上了罗夏暗含期待的眼眸。
“该继续了。”主持人尽职尽责地转动酒瓶,这次瓶口指向了你。
“这次的问题是,罗夏总裁的心上人,愿意答应他的追求吗?”
好了,这次不用看别人了。
他是真的喜欢你。
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你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在幕布后手拿彩带探头的工作人员。
就说这个综艺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根本是总裁大人特制的恋爱纪念特典?
你心下好笑,索性直接问他,“综艺?”
听到你反问的话,罗夏笑了笑,“确定关系的这一天,不值得记录吗?”
“这么确定?”你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那如果我拒绝了呢?”
“你…要拒绝我吗?”罗夏唇角的弧度落了下去,他有些失落地问你,眼里期冀的光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你哪里看得了喜欢的人做出这副模样,赶紧澄清道,“我答应!”
下一秒,他眼中冰雪初融,星光细碎;会场的角落里喷出彩带和闪亮亮的星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梦似幻。
“我太开心了。”他上前拥住你,头轻轻搁在你肩上。
“这个主持人问的不够深刻”,罗夏似真似假地抱怨着,“我的真心话不仅仅是喜欢你那么简单,起码也得是一直一直一直喜欢你吧。”
ver.司岚/断指游戏
(给没玩过的小可爱说一下,断指大概就是用手比5、4、3、2、1…直到伸拳头这样子~)
学生会刚吸纳了新一届学生,按照惯例要一起聚个餐。
陈子涵说着什么“你是学生会的编外人员”,把你也拉进了他们的聚餐小团体。
想到可以和司岚见面,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拒绝。
“我们来玩断指游戏吧。”一个学生会的学姐提议道,“正好让新生和大家都熟悉一下。”
“你们知道游戏规则吗?”看到大多数人摇头,学姐简单讲了一下,“就是你说一件你做过、但是觉得很少人会做过的事情,然后没做过的人断一指,做过的不断。但如果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做过、或者都做过的话,就你自己断一指。”
“五根手指最先断完的要接受惩罚哦!”
前面几个人说的你都有惊无险符合了,直到陈子涵这里,似乎是觉得前面几个人说的不够带感,他想了想说,“我有喜欢的人。”
“你这话说的,谁没有喜欢的人啊。”旁边的学长拍拍他的胳膊,“这样你可是要自己断指的啊。”
“不可能,司岚就没有吧!”陈子涵不服气地反驳着,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司岚,“会长大人,我是生是死可就看你了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期待地看着司岚,你也不例外。学生会长推了推眼镜,若有似无地看了你一眼,淡定地收起一根手指,随即又伸了回来,示意陈子涵自我了断。
陈子涵呆住了,你也呆住了。
“啊哈哈,会长有喜欢的人啊…”陈子涵跃跃欲试地提问,“是谁?我们认识吗?”
“玩输了才可以提问。”司岚淡声说,“但这次破例解答一下。”
“你们认识,而且很熟。”说这话的时候,他径直望向你,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陈子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正好看见你怔愣的脸,神色黯了黯,不说话了。司岚若有所思地把他的反应看进眼里,握杯的手不由紧了紧。
游戏继续进行着,很快轮到了司岚。
“我喜欢的人在这张桌子上。”司岚慢悠悠地抛出震惊学生会一众人的消息,似乎是刚刚的观察让他发现了潜在的危险,这激起了他的攻击性。
其他人纷纷断指,你犹豫几番还是没有欺骗自己。
场上只有司岚、你和陈子涵没有作出反应。其他人注视着眼前的场景,压迫的气息让他们默默停止了交谈。
似乎有什么涌动在空气中,一直低着头装鹌鹑的你忍不住朝司岚看去,却发现他也正一直望着你。
他和陈子涵,在你低着头的时候,都专心致志地看着你,好像在等待你的抉择。
接收到你的目光,学生会长绷紧的神情终于微微放松下来,流露出细碎的笑意。
“我出去一下。”陈子涵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来,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他偏了头,错开你疑惑而担忧的视线,快步走了出去。
“我们也出去一下。”司岚向众人微微颔首,走到你旁边,询问地看向你。
你下意识跟着他走出去,在走廊的时候司岚停住,转身看着你。
“我很开心你选择了我。”他向来胜券在握的脸难得流露出几分忐忑,“在刚刚那瞬间,我需要承认,我真的有点怕。”
你有点不好意思,司岚的情感沉稳而细腻,如果不是今天突然的爆发,你可能还要纠结他的心意很长一段时间。
但好在阴差阳错,在一场游戏里,你们彼此交付了真心。
你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将自己拱进他的怀里。司岚似乎有些呆愣,许久才缓缓回拥住你。
“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对吗?”聪明的学生会长第一次不确定地明知故问,你闷闷地笑了笑。
“嗯,在一起了。”
平行时空的陈子涵支线:
他决定约喜欢的小学妹出来表白。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盘旋了很多天了,终于在学生会聚餐的这天找到了很好的实施机会。
得到她肯定的回复后,陈子涵感觉脸有些热。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冷静下来,开始筹划当天要怎么通过霸气的点菜体现自己的靠谱、怎么让其他人帮帮忙制造独处机会、怎么用他精心从网上搜罗的情诗一百首俘获学妹的芳心…
“咳,把你们这最贵的菜都上上来。”聚餐当天,他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高贵地扫了一眼菜单。
“呃,这位先生…”服务员小姐似乎想说些什么。
“不必多说,我们学生会就是这么富有。”他一边自豪地说着,一边偷偷看了眼学妹,却发现她正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学妹果然被他的总裁气息吸引了!他在心中为自己鼓了鼓掌。
“呃,先生…你们这么多人…只上一份菜可能不够…”服务员小姐为难地说,“您看要不要多点几道?”
陈子涵凝固了。
好有道理,最贵的菜不就只能有一道吗?
他发誓他听到了学妹终于忍不住而爆发出来的笑声。
虽然她的笑声也很好听…他的思绪有些游离。
“那…”他有些尴尬地把菜单递给了学妹,“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虽然滑铁卢了,但霸气依然要保持到最后一刻。
学妹靠谱地点完了菜,这一段剧情算是完成了吧…虽然过程有些偏差。陈子涵若有所思地冲旁边的人眨眨眼。
“到了你们出手的时候了!务必要让学妹自然地跟我一起出去!”
陈子涵在内心呐喊着。
那个人疑惑地看着他,半晌才想起聚会前被拜托的事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学妹!”
“陈子涵有事跟你说,让你跟他两个人出去。”
说完以后,他自得地拍了拍陈子涵的肩,“哥们儿够义气吧!”
陈子涵融化了。
他觉得自己的爱情已经彻底结束了。
学妹疑惑地看过来,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软乎乎地看着他。
好可爱…
他顿时又有了冲锋的勇气。
不就是表白吗!他可以!
男人不能说不行!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学妹身边,开口的时候突然软了下来,“可以一起出去吗…”
学妹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后面走出了门。
转身看向学妹,陈子涵深吸一口气,开始背诵刚刚温习过的情诗一百首。
“当你老了…呃…”
陈子涵忘词了。
只听到“当你老了”的学妹皱起了眉。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陈子涵换了一首。
学妹迷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细白的手腕。
陈子涵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背过好几遍的情诗都从脑子里长了翅膀飞走了,他盯着学妹嫣红的唇瓣,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我想对你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
学妹这次听懂了。
也脸红了。
后知后觉自己调戏了纯洁学妹的陈子涵猛地捂住了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就是那个意思…也不是,我…啊…”
他改用双手捂住了脸。
感觉没办法见人了,尤其是学妹。
“可以哦。”学妹红着脸这样说。
“如果是陈子涵学长的话。”她抬眸看过来,笑容像草莓奶昔一样甜美。
[全职all你]奶茶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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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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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昨晚一场瓢泼大雨淬不及防,早上起来虽然不在下了,可地上仍有积水未干。你看着脚下的新鞋,站在小区门口犹豫要不要按计划出行。
今天是你向姑姑请了假休息的,出发点是想碰碰运气,就赌轮回还没回上海,而且选择的观光点品味和你一样。
你觉得经历世界线收束的你的运气是十分能打的,虽然买彩票中不了奖但先后能趟到兴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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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昨晚一场瓢泼大雨淬不及防,早上起来虽然不在下了,可地上仍有积水未干。你看着脚下的新鞋,站在小区门口犹豫要不要按计划出行。
今天是你向姑姑请了假休息的,出发点是想碰碰运气,就赌轮回还没回上海,而且选择的观光点品味和你一样。
你觉得经历世界线收束的你的运气是十分能打的,虽然买彩票中不了奖但先后能趟到兴欣总部也是极好的了。
没再继续纠结,你迈开步子到马路边拦出租车。是的,你预定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在附近,而是要远一点,要去白娘子水漫金山那的金山寺。
说实话你去那完全就是突发奇想,想到了就准备去。反正轮回也是旅游,说不定杭州逛完了也突发奇想去趟寺庙呢。
总而言之,你怀揣着莫名的自信毅然决然地乘了出租车奔赴镇江。
毕竟是跨省的路,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不得不说白娘娘西湖到金山寺来回可真累人,谈恋爱果然很累。
你到那的时候,金山寺公园大门口挤了一堆人。仔细一看居然恰好遇上几个旅游团了,里面有老爷爷老奶奶排着队进去,个个精神倍棒。
不过你的注意点倒不再他们身上,而是被队头举着小红旗的导游吸引了。
这公园这么大,要是自个逛可不得走马观花草草了事,不如蹭个导游介绍听听,还有趣些。
你混着人群一起进去,不敢惹眼就在末尾跟着。导游为了照顾老年人说话声音放大了不少,正让你听得清楚。
这寺除了有白蛇传的传说加持意外,并无其他亮点。公园布局也是贴紧它,中央放了白素贞和小青的塑像,挺高,但被风吹日晒失了光彩。
道两旁有上香用的鼎,此时香火燃得厉害,风一吹很是熏人。导游将游客揽到公园另一边,免得呛到他们。
你继续跟着走,过了正殿来到后头的小山坡上。坡上有个洞,导游说法海当年就在此圆寂,故而这洞名法海洞。
洞里好像有些什么能参观的,人群一时间都往里面涌去。你好奇的紧,不由自主地也凑过去。
“让一让,让一让。”
洞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两拨人马聚在二人宽的洞口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挤来挤去。
你怕碰到这些爷爷奶奶们,不敢动弹。人群推着你前进,你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
你看见洞口门框那有个空隙,脚一横想插过去站定。那知道大家的耐心都磨没了,推搡越发厉害。洞里突然冒出来几个人,身后游客紧紧相逼。
“哎哟我靠。”
你一下站不稳,就地跌了下去,左脚磕在门槛上,一股钻心窝子的疼。
“怎么搞的不会注意啊?撞到人了怎么办?”
“小姑娘自己真不小心。”
你周围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事不关己完全不提人挤人的事。
没等你缓过神来,下一波人潮涌起。你慌忙扶着门边站起来侧过身去让路,活动了脚踝,虽然有些疼但应该是没怎么崴到。
反正一时半会也挤不出去,你想着低头看看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低着头努力想看清,却被人拍了拍肩膀。你抬头,人群一阵挤动让你找不到刚刚那人。
“不好意思有人摔倒了可以让让吗,让条路谢谢。”
不远处有个男声在喊着,他的话起了些作用。人流向两边稍稍分散开来,你掐着时间窜了出去,完全顾不上脚上疼痛。
就那一瞬间的功夫方才的空隙又合上了,所幸你挤了出来。你回头向人海里寻找好心人想给他道个谢,但是徒劳无功。
你顺着路慢慢往上走,到了一个人少小平台。平台上有棵香樟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清凉。你往树下走,就着台阶做了下来。
低头仔细观察,小腿那里被门槛刮了一条血痕。虽然长但是不深,疼是真疼,可也是真没多大事。
也不知道左脚到底崴没崴到,你走这几步还是没能让你做出判断。
你在台阶上歇着,渴了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拧开喝。底下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上来了,边走边讨论着什么。几个人从你旁边过,你留神听了两句:
“走慢点,刚刚有个人把腿摔断了诶。”
“啊?在哪啊?”
“就那洞门口,讲流了好多血啊,好吓人哦。”
“咳咳、咳咳咳。”你听到对话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一激动差点喷出来。
讲话的那几个人回头疑惑为什么看了你一眼,你尴尬地把身子转过去。
这就是谣言的兴起吗?
你看着自己“摔断”的腿上没渗出几滴却“流了好多”的血,哭笑不得。现在自己是不是还能去讹一把,弄个医疗费来买个创可贴?
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从我做起。
你在心中默念三遍,然后拿起包想绕路从另一条道下去。好不容易出来逛一趟,果然是花钱买罪受,赶紧回家吹空调吧。
走的这条路像个园林,假山水池、竹林盆景一个不少。头顶天空被合欢树的枝叶遮挡,竹翠草绿,你难得感受到凉意。
“请等一下。”
后面有人在依稀在喊着,声不大,你觉得不是在说自己,依旧向前走着。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他又喊了一遍,这回声音就在你身后不远,你不由回头:“嗯?我吗?”
那人逆着光,相隔几步远。剪影修长,日光穿过叶间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树影,若影若现间窥见眉眼,万籁俱寂。林梢风停,蝉空鸣。
你怔在原地,望着他步步向你走来。四周景物伴着他的步伐鲜活起来,林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周泽楷。
不再是电子屏幕上的虚影,周泽楷站在了你面前。如果这时候风再小些,周围再静些,你自认可以捕捉到他的呼吸声。
“队长?人怎么样?有事吗?”
林间路上涌出几个人,为首的那个朝周泽楷问着话。这声音也是刚刚那好心人的声音,现在见到了脸,你将他与江波涛对上。
“嗯……没事。”
周泽楷侧过身说着,你站在他旁边仍没缓过神。
拜托啦,人来那么早做什么,再单独相处一下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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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口回归~下次可能等明年更了 中间可能会发另外的文(元旦晚会太搞人了orz
还没被封号的叶塞大陆人间迷惑bot
◎过激玩梗的无趣摸鱼产物,无意冒犯,引起不适可关闭或屏蔽,或告知我删除。这bot竟然会有后续
31.司岚冕下的忧国忧民:如何在这个所有人都不务正业的世界里拯救叶塞大陆。
白银骑士的忧国忧民:这世界怎么还不毁灭。
32.在房间里布置法阵试图撂倒异界少女不想却计划落空、还顺手见证了一遍行刑人首领联动前篡位战友罗夏一起庇护在逃祭品的司岚法师,像极了幼儿园小班里被别人强占房间夺走玩具却发现昔日队友均见色忘义开始为敌方说情的憋屈幼童。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这不是我的床铺吗。
33.说到底所有人都能在案发当场准时赶到司岚法师的寝室门口...
◎过激玩梗的无趣摸鱼产物,无意冒犯,引起不适可关闭或屏蔽,或告知我删除。这bot竟然会有后续
31.司岚冕下的忧国忧民:如何在这个所有人都不务正业的世界里拯救叶塞大陆。
白银骑士的忧国忧民:这世界怎么还不毁灭。
32.在房间里布置法阵试图撂倒异界少女不想却计划落空、还顺手见证了一遍行刑人首领联动前篡位战友罗夏一起庇护在逃祭品的司岚法师,像极了幼儿园小班里被别人强占房间夺走玩具却发现昔日队友均见色忘义开始为敌方说情的憋屈幼童。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这不是我的床铺吗。
33.说到底所有人都能在案发当场准时赶到司岚法师的寝室门口这一点问题就很不小。法师塔的隐私保密措施真的没关系吗?
34.有关可能会背弃法师塔、泄露重要情报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做。路辰法师坚定地站在你的房间里端着夜宵餐点盘说道。我绝不会背叛司岚冕下一分一毫。
“司岚法师的房间是哪个?”
“法师塔最高层的楼梯口,门前有挂着枫叶装饰的那一间。”
35.被策反被策反,你一个世界里可以被策反四五次!司岚冕下恨铁不成钢地把手里的书丢给面前垂着头的高阶法师。这个法师塔里都是内鬼。
36.行刑人首领招摇旗鼓的在离反抗军营地不远的雪地里一边狩猎一边与异界神女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你们就这么相信白银骑士的自制力吗?
37.只要女主角得到幸福,结局就是完满的。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
无辜的异界少女:那把所有可攻略角色都打包带回自己世界这样的幸福也是可以拥有的吗?
38.皇嫂这个词能被你们拿来当做闲暇时候的暧昧调情剂这件事,我是真没有想到。罗夏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39.冰蝶打的太多了已经看腻了。某一日的神女阁下突然反问白银骑士。这个东西可以组建成其他的形状吗?比如星星?比如笼子?比如异界火蟾蜍?
“请不要凭空增加我的工作量。”白银骑士回答。
40.“光明正义的白银骑士,一次两次对别人的妻子出手,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你这个白成一片线稿的男人。”
41.体贴的叶塞皇帝向来不会在宴请贵族的酒会上把法师塔的首席法师扯入陪酒的行列。
毕竟没有酒精的果汁他都可以醉。罗夏看着路辰法师手法娴熟地扛起一左一右的阿萝拉和首席法师。
42.白银骑士:她实在是太过脆弱的生命,连低劣初等的偷袭法术都可以置她于死地。
霍列斯。法师塔九席。低劣初等的偷袭法术。
43.虚假的人生赢家:主题曲卖艺,软件头像看板郎,共通线就能被策反,替你受刑送你逃跑,算上共通线末端大部分剧情几乎拥有两条主线的男人。
真正的人生赢家:开局金笼点击就送,走个楼梯能跟你打三五遍,进个房间还不忘记在床上铺法阵,联手作战不到最后一刻都在犹豫搞背刺。发遍全线路便当be,就连自己主线的二分之一都是叶塞大陆画灵试训场。
最后通关时才发现这是全剧唯一一个点了存档的男人。嘴上说着不要在意转手一个瞬间传送把你丢到现世自己的对应者面前再续前缘。
难道这一切也在司岚法师的计算之中吗?
44.学生会长司岚,1挑3高年级学长,三更半夜目睹突然出现在学校的失踪人口上来就问理事长的当前所在地,被迫善后孙卓一的诡异身亡事件,在崩塌的地下岩洞口见证相识不足一周的美术系学妹向自己求血,还要在放课后的校门口碰见你满脸泪痕化身从天而降的异世界无辜少女。
而且第一句话还能平安无事地说出明天要开学叶老师并不简单多加防范这种话。到底是谁不太简单。
45.我给你带了异域的纪念品。美术系的小学妹从包里翻翻找找,最后掏出片残破的金属制品放到学生会长手里。
“这是什么?”
“黄金鸟笼残片,限定版。”
46.打通叶塞线的神女有史以来第一次在现实中体验到了这种宛如拯救过全世界一般的优厚待遇。
没钱没带东西还没拿画灵在叶塞大陆也是可以生存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偶尔路过的北地之主反问。我有酒有钱还有整个银雪城随时都可以做你的后援。
混吃等死不想工作在叶塞大陆也是可以不犯法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哪条法律规定你不能这么做了,我现在就让路辰改。微服私访的当朝皇帝说道。
就连趴在叶塞大陆的山头上翻旧债指控前任首席法师冷酷无情笼子代言人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虚空中丢过来的枫叶传书: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移民吧。就现在。
47.“叶瑄其实是很会吸引小动物的体质吧”虽然在收养大白的时候似乎是这么说了,但当你真的在湖边偶遇被幼鹿衔着披风棕熊蹭着肩膀,还有几只鸟雀试图落在旁边的枝头的白银骑士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对方迷茫的眼神。
48.幸好同行之人是路辰法师的角色曲,这如果是司岚法师的角色曲可能还要改名叫同笼之人。
49.王国的皇帝带头翻墙弹七弦琴组建乐团,新任法师塔首席改行转做新晋纪传体小说作家,光辉的前任首席法师在时空罅隙里不嫌无聊地用多余的法术捏小火车模型。
你们中间只有罗夏在做正经事吗!
50.多少有感觉到就算什么都不做叶塞大陆在某种意义上也挺完蛋的。白银骑士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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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簌簌的声音落到你的耳中,接着一张纸递到了你的面前。
“嗯...擦一下吧。”
像是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叶修见你哭的厉害并未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在衣服里掏了半天餐巾纸。
“谢谢您。”脱口而出的敬称让气氛有亿丝尴尬。
你接过纸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应该庆幸今天出门没带妆,否则在心心念念的快递,啊不是,叶神面前就没了一点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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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簌簌的声音落到你的耳中,接着一张纸递到了你的面前。
“嗯...擦一下吧。”
像是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叶修见你哭的厉害并未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在衣服里掏了半天餐巾纸。
“谢谢您。”脱口而出的敬称让气氛有亿丝尴尬。
你接过纸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应该庆幸今天出门没带妆,否则在心心念念的快递,啊不是,叶神面前就没了一点好印象。
不过说现在这样也不算很好的初次见面吧。
“不好意思,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望您不要介意。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月月把你推到一边,接过了收银的任务。你知道不好推辞她的好意,于是靠到墙边来偷瞄叶修,顺道拿出手机伺机而动。
这大早上的来买奶茶,是当晚饭吗,喝完了就睡会发胖的啊。叶神也不像喜欢喝这个的人吧,但要是给陈大老板她们买,似乎就很合理。
你走神着没注意叶修点了啥,只好等一会月月做好来看看推测准确与否。兴欣网吧做活动,如果后来的情节也都一一发生的话,叶修此刻的出现就可以证明你没有问题。
毕竟谁也不想承认自己脑子出毛病啊。
你想着点开相机,调着角度想给叶神来个粉丝视角的抓拍。但你突然悟了,为啥不直接去合照呢?反正年轻气盛,那些小迷妹一上来就要联系方式也不是没有啊。
管他呢,直接莽啊。
你看破本质,接而把脸上细致地擦了一遍,眨巴眨巴眼睛把睫毛分开。然后犹豫着向叶修迈腿,你到他面前那一瞬间,他看着你举起的手机也是一愣。
“真的很抱歉打扰您..你了。我是荣耀的粉丝,很喜欢一叶之秋,很喜欢兴欣,很喜欢君莫笑,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啊不,是合照。也不对,是两个都要。”
你说着低了头,把手机捧在手上,好一派视死如归的模样。
手上一轻,手机被拿了起来。你抬起头,正看见叶修轻轻笑了,手指划拉屏幕,居然在选滤镜。
“怎么认出来的?见过我?”
“兴欣还只在挑战赛,就有粉丝了?”
哟,突然忘了叶神可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死不露脸的。
他应该是真有些疑惑,不过可惜你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顺他的台阶下。
“大学生志愿者,在后台见过您一次。兴欣很棒的,每一位都很棒!我永远热爱兴欣!!”
“呵呵。以前也没少永远热爱嘉世吧。”叶修随口就点破了真相,你站在原地无话可说只好憨憨傻笑。
他终于敲定了滤镜,示意你靠过来些。你挪到他手边,为了更好入镜试着踮了踮脚。但叶修却自己弯了下腰,省去了你这一麻烦。
“茄子。”
你腹诽他这幼稚的词语,嘴上却是笑的灿烂,眼睛直盯着摄像头,生怕找了个闭眼。
“喏,好了。签名的话,想签在哪?”
叶修看了一眼照片,似乎很满意,然后偏过头把手机递回给你。问在哪签名的时候手还在空中划拉了几下,满载粉丝滤镜的你觉得怪可爱的。
“麻烦您稍等一下!”
你向收银台后瞄了一眼,月月还在负责任地忙碌,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但......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
你脱下身上奶茶店的围裙,铺在桌上,从店里摸索出一只记号笔,甩甩看还有墨,用抹布擦干净了呈给叶修。差点忍不住要做个“您请”的动作。
叶修拿过笔刷刷两下,你围裙的胸牌底下就有了“叶秋”两个字。啊,这时候还没把真名抬到明面上来着。
“谢谢叶神!我真的真的超喜欢你!!”你如获至宝般把围裙重新套在身上,又一次向叶修表达了一个粉丝的自我修养。
“行了?还...”
“叶修?叶修!刚刚忘讲了我的那杯要无糖啊,你点过了吗?”
叶修的话被推门进来的一个美女打断,你凭着熟悉感判断出老者的身份,妥妥的陈大老板。
“何止点过了,马上就...”
“先生,您的奶茶已经做好了。”
这回换月月来打断了,她把两杯奶茶打包好,出声叫了叶修。
“那算了,就这样吧,胖点就胖点。”
陈果见状耸耸肩,越过叶修提了奶茶要走,结果被后者叫住:
“老板,这姑娘是兴欣粉丝。”
叶修往你身上一指,你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表现认识陈果。愣神之间,惊喜于遇到粉丝的陈大老板已经到了你的面前,拉起了你的胳膊。
“真的?!小姑娘你眼光真好,我们兴欣很有前途的!”
你被她的激情感染,带着笑不住地点头:“兴欣一定是冠军!”
陈果听了笑的更厉害,然后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放下奶茶转站到你身后去了。
“你这后面没系好,我帮你系一下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应当是低着头,明亮的声音被压的些许柔和。腰上痒痒的,可能是围裙带子断了的缘故,陈果费了不少力气。
“好啦。”她替你理好衣服。
“谢谢老板!”福气爆了,挡都挡不住,陈大老板亲自为你系群,这你将来一定是牢记于心要当儿歌唱的。
“哈哈,谁是你老板呀,兴欣的粉丝可别犯傻。不打扰你啦,走咯,拜拜。”
陈果说着走到了门口,叶修等在那里给她开门。
“再见。”
叶神对你道了别,跟着陈果出去了。你对他们挥挥手,也不挽留。反正就在对面,大不了自己不打工了整天泡网吧去,开启追梦之旅。
你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嘴角的傻笑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但点开手机准备描摹与叶神的精美合照后,你的笑容消失了。
什么鬼啊,哪个人求合影是为了求一张猪头面具的合照?这玩意儿把脸挡着严严实实,谁能认出来这人是荣耀教科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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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书现融合,然后时间以后可能就会有点乱,但原书里的情节应该都是按顺序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狗头
过两天考试,应该周末更~🦆
[全职all你]奶茶当道
-书现融合
- ooc归我
- 长篇甜文
- 欢迎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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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辆卡车。
这是穿越异世界成为龙傲天的必备条件。然而在你身上,似乎只需要一辆玩具车而已。尽管这个所谓的异世界体现得并不明显。
因为在你出门路上的地铁站里被玩具车绊了一跤,再爬起来发现广告牌上的“荣耀”二字时,你完全没有任何波澜。
直到你发现商场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枪穿云”、“沐雨橙风”等字眼以及几位养眼的陌生面...
-书现融合
- ooc归我
- 长篇甜文
- 欢迎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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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辆卡车。
这是穿越异世界成为龙傲天的必备条件。然而在你身上,似乎只需要一辆玩具车而已。尽管这个所谓的异世界体现得并不明显。
因为在你出门路上的地铁站里被玩具车绊了一跤,再爬起来发现广告牌上的“荣耀”二字时,你完全没有任何波澜。
直到你发现商场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枪穿云”、“沐雨橙风”等字眼以及几位养眼的陌生面孔时,你才后知后觉地陷入了震惊。
你咽了一口口水,面对着广告一动不动。
.......
啊这,难道是什么大日子粉丝挥霍粪土撑排面吗?
虽然心中冒出了这个猜想,但作为全职死忠粉的你深知今天绝对是平凡的一天。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穿书之类的。
你环顾四周,商场绝对还是那个常来的商场,穿过它就会到达你假期打零工的奶茶店。老实说你真的感受不到任何变化,除了扎眼的荣耀广告。
从包里掏出手机,你打开度娘进行搜索,荣耀游戏的宣传官网立即弹显。而后再搜你熟悉的那本书却是毫无内容。
呵呵。
你定了定神,退出百度,点开相机。然后转身,摆出剪刀手,调好角度就和商场大屏幕来了张亲密合影。
真不错,和广告合影真不错。
你觉得生活应该发生一点变化,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应该莽一点,直接冲到那些大神面前为自己圆个梦。
但实际不允许你这么做,理由是你没这个资本。说是穿书,却又更像世界线收束融合。最好的证明就是你在原地发愣错过上班时间后你姑姑打来的电话。
作为你暑期打工的老板,她是毫不徇私地在电话里教训了你一通。原来无论怎样也逃避不了现实的摧残啊。
你浑浑噩噩地走过商场,飘飘欲仙地来到姑姑家的奶茶店,机械般的放下背包,站到你收银的位置。
“喂喂,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同是大学生做兼职的月月注意到了你的反常。此时还没顾客上门,她放下了手中的活凑到你身边低声问着。
“呃......就是...那个......”你语言无力,双手在身前比划着,挤眉弄眼想让她悟出点什么。
很正常的,她并未理解你的意思,不过看你还有精神气,她放心不少。
你支支吾吾了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半晌见她有转身不管你的倾向,你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了她。
月月确实停住了脚步,立在你身边耐着性子等你说话。攥着她衣服的手渐渐放开,你略微低下了头,带着些许希冀看向她缓缓开口。
“那个......”你似开窍,话语来的格外顺畅。
“朋友,你听说过全职高手吗?”
我一生的荣耀。
沉………………………………………………………默………………………………………………………………………………………………………………………
“啊对不起昨晚逛B站逛久了中二病复发了不太正常啊哈哈。”
你终于受不了月月奇怪的眼神,在她盯着你几秒不说话的压迫下你主动结束了话题。
果然啊,原本就不是同道人世界线收束后还能指望什么呢。
趁着这条街上午没生意的清静的一段时间,你理了理思绪。先是依仗手机搜索了大批信息,然后又和月月聊了几句荣耀。作为一个普通女性大众,她对荣耀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一款火热的游戏,一个超帅的周泽楷。
一切都没变化的话,一切都很正常的话,会不会是你出了问题。这个想法跳到你脑海中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剔除掉这种可能性。
但是啊,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吧。
天空清明,灌木长青。夏日炎热,街上的行人打着伞步履匆匆。放假了的孩子三五成群约伴玩耍,买几只冰棒便觉得享受至极。
沥青路上的自行车摇着铃悦耳而过,电瓶车的声音却让人浮躁难耐。香樟树叶沐着光,洒下的阴影连着房屋一起卖力的遮着阳。
高低错落的楼房刻画出不同的景致,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你闭上了眼,走马灯似的回忆了近日以来的种种事迹,却发现这穿书真的是毫无迹象。或许真是你自己臆想出了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原因只是一只虫爹扇动了翅膀。
啊,果然还是应该踏实融入环境平稳生活吧。
“我说你可别犯愣了啊,要来顾客了快精神点!”月月捣了你的胳膊试图让你回神。
你睁开眼嗯嗯几声算是回应,然后调整状态露出微笑,朝气十足地对着两位穿着校服学生喊出“欢迎光临”。
“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两杯杯全套不要珍珠是吗?”
“请问需要热的还是冰的呢?”
“好的两杯中杯冰全套不要珍珠三分糖。”
“请问小姐姐贵姓?”
一连串的奶茶必备问题被你熟练抛出,这基本是不需要任何刻意做出来的,毕竟没见过猪肉深爱奶茶的你还没见过猪跑吗?
尽管目前只有她们,但还是要拿排号单。学生坐到一旁等待去了,月月在后面忙活,你收银这活只要人不多到还是很轻松。
两个学生好像在讨论着当下的时事八卦,你闲得慌不时往她们那处撇两眼,听了两句。
你的视线在她们背后凝住。座位靠着窗,往外看去赫然有一家网吧正做活动,“免费”两个大字十分抢眼。
不是啊,这个......网吧,夏天的网吧,夏天做活动的网吧,夏天做活动免费上网的网吧......
如果再加上你打工所在的城市的话,那就是,h市的夏天做活动免费上网的网吧......
靠。为什么偏偏这个视角看不见网吧的名字?!
“姐姐?姐姐能帮我们打包一下吗?”小姑娘的声音将你的思绪拉回你才觉工作失误。
“啊啊好,欢迎下次光临!”
月月应该是对你很失望,有气无力地教育你工作要认真,虽然是打零工,但她希望你不要不太不负责任。你连声应下,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和姑姑说说不干了,回家好好治治脑子。
不,现下当务之急是看看网吧真容。
可惜的是,没等你付出行动,店门口风铃乍响,顾客上门。
网恋奔现是什么感觉?你一瞬之间突然有了答案。
像是拆开被商家延迟发货自己期盼已久的快递,明明已经对着卖家秀孜孜不倦地描摸了数遍,又对着买家秀不厌其烦地比对色差质感。其实手里拆开的并不是早已烂熟于心的宝贝,而是承载了满目欢愉的瑰宝。
对你而言,这一瞬间的拆开的快递太过惊喜。你拆开的,是一整个青春。
那些窝在被子里追更新的日子,那些沉迷题海鲤鱼打挺般诈尸的日子,那些在高产太太评论区大喊神仙的日子,千余个日夜,所有的一切,在你看到推门进来的这个人的时候,使你模糊了双眼。
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是看到他了,他就是他,绝对就是。叱诧荣耀的一叶之秋,横强boss的君莫笑。他就是啊,叶修,就是他。
眼泪没由来的就冒了出来,想止却止不住。面对着身前这个白白的在进门前熄了烟的顾客,你扯出了个笑容: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
说是欢迎催更言外之意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本来估计就没多少人看吧🌝(反向flag已立,希望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