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luli鹿莉 luli鹿莉 的推荐 luliluli656.lofter.com
秋岫云

家主和男团第一次后在想什么

上篇:男团视角

李程秀

虽然我心里是喜欢邵群的,

也曾对他有过那么一些幻想;

可他也不能在我酒醉后,不省人事的时候,就趁人之危,就把我的全部,夺走了……

怎么办,我心里好害怕!

尽管他那么多次说喜欢我,他那么温柔,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会有那种可能……

但是被他bao着,被他所需要,还是和想象中的一样美好……


丁小伟

我c!周谨行还真TM把老子当女人折腾了,

虽然也挺shuang……不行!还是好想打他;

听说g·a·y的**都很旺盛,他要是每天都这么折腾我,我不得被他gao死啊!

死于那啥……那啥玩意儿,可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也不忍心...

上篇:男团视角

李程秀

虽然我心里是喜欢邵群的,

也曾对他有过那么一些幻想;

可他也不能在我酒醉后,不省人事的时候,就趁人之危,就把我的全部,夺走了……

怎么办,我心里好害怕!

尽管他那么多次说喜欢我,他那么温柔,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会有那种可能……

但是被他bao着,被他所需要,还是和想象中的一样美好……


丁小伟

我c!周谨行还真TM把老子当女人折腾了,

虽然也挺shuang……不行!还是好想打他;

听说g·a·y的**都很旺盛,他要是每天都这么折腾我,我不得被他gao死啊!

死于那啥……那啥玩意儿,可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也不忍心看他憋的那么难受,

算了,就当舍命陪君子吧!


简隋英

我cnm的李老二!你个缺大德的gui孙子!

你等着,我绝对要把你先*后鲨再分shi!

我这是造什么孽啊,老子英明一世,白白给个c男开了昏,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不就调戏他那么几回吗?那李老二至于吗!我也真是嘴jian,撩拨他干嘛,真晦气!

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


周翔

我到底是有多稀罕明修啊,就这么到下边去了,就这么交代给他了;

那么漂亮一小孩,怎么也跟野兽一样疯狂,我都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这小少爷居然也会体谅人,给我揉揉yao,真是难能可贵啊!

老实说,在下面,其实感觉也还好,

不知道是我本来就适合呢,还是因为遇到明修才这样……

我好像,越来越在意他了。


顾青裴

我TM是不是在做梦!

被一个mb下药,然后被一个毛头小子[和谐]!

!!!!!给我把刀,我要把他活剐了!!!

不行!我得冷静,他是原董的儿子,别冲动,不能明着来,得从长计议!

原炀,你既然欺到我头上了,那么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时间还长,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新羽

这不是真的吧!我真的被一个男人……被俞风城?

md俞风城!小爷我要nen死你!

凭什么他就那么精神,我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嘶……好疼!俞风城你tm种猪发Q啊!

什么叫我配合你!什么叫我也愿意,明明就是你……qiang迫的!

说什么要更舒服,更shuang,要一直这样的,好像我们是情侣一样……

呸!谁跟那头猪是情侣啊!


温小辉

我跟黎朔?!昨天酒后**了?!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背叛了洛羿?他会不会怪我?天呐!我要疯了!!!

………………………………………………………………

洛羿你个大傻*!!!原来昨晚是你,我TM还以为我背叛了你!

算了,其实我才是那个大傻*;

幸好,我所憧憬的第一次,所期待的,还是和洛羿在一起才发生的……


何故

我做梦都不能想到,我居然能和宋居寒,和他……

感受着他温热的xio膛,他那撩人的嗓音,他那魅惑众生的眉眼;

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那么幸福,甜蜜,

如果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该多好。

但他还是有一点骗了我,他有经验,而且也说会给我很好的体验,

可我还是觉得好疼,好疼……


黎朔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一个人第一次做0;

其实感觉也不赖,我从他那里体会到极致的**感,虽然过程有些“可怕”;

虽然我对锦辛的真实心意还是存疑,但昨天,我们都那么投入,忘我,yu罢不能……

或许他也是认真的吧,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心动了,

如果我能和锦辛一直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


任燚

我喜欢你,应弦,我喜欢你的一切。

可是我不能说,我不想因为我的喜欢而让你觉得恶心,你厌恶txl,我理解;

原来他不排斥我,原来只有我能让他有这样的体验,他只对我有特别的感觉;

既然如此,我能比其他人更亲密无间地感受他的温度,能在情至浓处时看着他的脸,

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们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纤尘丶墨染/置顶上瘾沉沦本宣

【詹斯/ABO】The Only.

Chapter 14


“詹姆!”看到走廊里大摇大摆地走出,用身上浓郁的信息素熏退了一群Omega的詹姆,卢平焦急地喊了一声,随即被詹姆身上的味道熏得后退了一步,“别告诉我们你失踪了一夜就是为了酝酿你的信息素来熏我们!”


“如果詹姆是个化粪池,那他已经成功地让自己爆炸了。”同为Alpha的西里斯捏着鼻子,夸张地往詹姆身上凑了凑,随即像挨近了摄魂怪一样惊恐地跳开了一大步,“知道吗詹姆,你现在和爆炸的化粪池没什么两样!”


被比作人形化粪池的詹姆的心情显然十分愉悦,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把身体不停地往西里斯身上凑,让无可奈何的西里斯嫌恶地捂紧了鼻子低声提醒道,“...

Chapter 14





“詹姆!”看到走廊里大摇大摆地走出,用身上浓郁的信息素熏退了一群Omega的詹姆,卢平焦急地喊了一声,随即被詹姆身上的味道熏得后退了一步,“别告诉我们你失踪了一夜就是为了酝酿你的信息素来熏我们!”



“如果詹姆是个化粪池,那他已经成功地让自己爆炸了。”同为Alpha的西里斯捏着鼻子,夸张地往詹姆身上凑了凑,随即像挨近了摄魂怪一样惊恐地跳开了一大步,“知道吗詹姆,你现在和爆炸的化粪池没什么两样!”




被比作人形化粪池的詹姆的心情显然十分愉悦,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把身体不停地往西里斯身上凑,让无可奈何的西里斯嫌恶地捂紧了鼻子低声提醒道,“莉莉还在那边呢,快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噢莉莉!”


詹姆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带着得意的笑容夸张地向莉莉打了个招呼。




扑面而来的浓郁的Alpha信息素让莉莉的面色一变,但对此丝毫没有感觉的詹姆更得意地向莉莉的方向走了一步,“昨晚睡得好吗?”





身后的信息素明显一僵。




詹姆浑然不觉地继续往前走去,继续往前走去,逼近了莉莉的信息素的范围,“想来看看我在明天的魁地奇练习上英俊的身姿吗?”



“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并不想看一个愚蠢的自大狂在扫帚上演杂技。”莉莉的目光显然没有落在詹姆的身上,绿色的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的方向。






“那你想看鼻涕精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倒挂金钟吗?”詹姆突然转身掀开了身后因发qing期还没消退脸上的潮红的少年低着头竭力往脸上拉的巫师袍,冲下意识吼出一声咒骂的斯内普恶意地笑了笑。





“西弗?!”










————————TBC#滑稽————————

白白舒函

【文轩】恋爱误差

ooc归我,勿上升


首先感谢饼子哥 @一筒很甜 帮我取的名字,我纠结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发出来了


是假的现实向,我好i吃醋小狼


食用愉快!


第一次开始察觉宋亚轩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台风蜕变之战开始之后。刘耀文郁闷的戳了戳自己的枕头,指尖用力一按便把平整的布料戳出一个凹下去的弧度。就像宋亚轩的脸一样软软的。


不过宋亚轩的脸要比枕头的手感好多了。


虽说是刘耀文自己先趴在床上疑神疑鬼的,但连他都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招呼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平时日常的打打闹闹和肢体接触都同往常没什么差...

ooc归我,勿上升


首先感谢饼子哥 @一筒很甜 帮我取的名字,我纠结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发出来了


是假的现实向,我好i吃醋小狼


食用愉快!





第一次开始察觉宋亚轩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台风蜕变之战开始之后。刘耀文郁闷的戳了戳自己的枕头,指尖用力一按便把平整的布料戳出一个凹下去的弧度。就像宋亚轩的脸一样软软的。


 

不过宋亚轩的脸要比枕头的手感好多了。



虽说是刘耀文自己先趴在床上疑神疑鬼的,但连他都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招呼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平时日常的打打闹闹和肢体接触都同往常没什么差别。



可就是有哪里不对。

 


刘耀文烦躁的加大手上的力度,却在指腹传来被压力反弹回的微微痛感后沮丧的松了手。



他和宋亚轩好像没有那么好了,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可是不应该啊,明明之前都很好的。



没有争执,没有拌嘴,甚至都没有一丝一缕的不愉快出现。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疏远了。


 

刘耀文的心情不太美丽,甚至称得上是阴郁,他本以为是什么狗屁青春期惹的祸——宋亚轩有段时间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但事实上好像和青春期没什么关系。



因为宋亚轩的疏远,是单单针对自己的。


 

刘耀文打开宿舍的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的宋亚轩和张真源,还有一旁喊加油的贺峻霖。


 

刘耀文的烦躁更猖狂了,嚣张的在体内横冲直撞。



“宋亚轩儿。”他站着没有动,开口去喊宋亚轩。


 

宋亚轩从张真源身上回过头,细密的小汗珠从鼻尖上冒出,脸上也带着刚刚笑的太过留下的浅红,他疑惑的“嗯?”了一声,转头去够贺峻霖手里的酸奶。



贺峻霖把手支过去,贴心的把吸管放进宋亚轩嘴里,然后看宋亚轩一脸嫌弃的摇摇头:“这个味道不好喝。”



“不好喝你别喝。”贺峻霖翻了个白眼,把吸管叼进嘴里示威性的朝着宋亚轩猛吸了一大口,再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宋亚轩旁边。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宋亚轩原来明明只和刘耀文黏在一起的,也只抢他的零食,当然零食还有一部分是从小学鸡之间乐此不疲的交换游戏中获得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亲密行为明明应该是刘耀文专属的。



刘耀文站在门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么看着宋亚轩笑嘻嘻的又把他刚刚嫌弃过的酸奶——贺峻霖刚刚喝过了的酸奶重新放到嘴边。



“嘭。”门被少年摔出巨响,把客厅里的三个人吓的一齐打了个哆嗦。



“刘耀文怎么了?”张真源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似乎还冒着少年不满情绪的门,有些疑惑的开口去问。



没头没脑的叫了一声宋亚轩,却又什么都不说的摔了门。张真源摇摇头:“叛逆期到了吗?”



宋亚轩低头轻笑了几声没说话,却没有继续再闹腾了,把酸奶塞回贺峻霖手里,心不在焉的翻开了手机。

 


贺峻霖推了推眼镜,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关紧的门,把酸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腾出一只手故作成熟的揉了揉宋亚轩的脑袋:“有些事啊,拖着没用。”


 

宋亚轩抬眸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僵硬,但只一秒便又挂上标志性的傻乎乎的笑脸。


 

贺峻霖摇摇头,拉着还是一头雾水的张真源回了房间。

 


宋亚轩在沙发上发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呆,才被马嘉祺一声招呼叫醒。



“亚轩?要关灯了,回房间睡觉。”


 

我不想回去……这话宋亚轩没说,他知道说出口的话马嘉祺无穷无尽的关心和询问又要迎面而来——



他现在没有心情再去解释,他自己都理不清。



马嘉祺看着乖乖点头回房间的弟弟心下有些奇怪,宋亚轩这人虽说笑点低的让人哭笑不得,但论心思细腻,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马嘉祺叹了口气,可能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吧。



房间里黑糊糊的,不像是刘耀文的风格。


 

宋亚轩这么想着,也没开口询问,自顾自的摸黑往床上走,却在感受到床上一个温温热热的触感后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房间的小夜灯被打开,温温热热的触感来源正黑着脸盯着他看。



“……你干嘛?”虽说是松了口气,但宋亚轩还是被吓的够呛,颤颤巍巍坐回床边深呼吸:“是不是有毛病?吓死我了。”



刘耀文依然看着他,宋亚轩被盯得发毛:“……你怎么了?”



“有什么好怕的,”刘耀文终于舍得开口,少年变声期特有的低沉嗓音还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之前不是一直睡一起吗?”



宋亚轩不动声色往一旁移了移,却未能如愿的被少年扯近了些。



“宋亚轩,你到底怎么了?”



我到底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

 


宋亚轩没说话,抬眸看了一眼委委屈屈的弟弟,竟然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认命的叹口气,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刘耀文却不想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有些强硬的把宋亚轩转过来和他对视,力道大的让宋亚轩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现在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说什么?”宋亚轩觉得有些好笑,终于肯抬头看刘耀文的眼睛。



说我发现我对我的朋友、我的队友——我的弟弟有了一些不堪的感情吗?


 

疯了吧。


 



 


这场对话还是在宋亚轩的装睡中无疾而终,刘耀文看着眼前人闭着的眼睛和抖得像个筛糠的眼皮无奈的叹了口气,置气一般的转过身背对着人睡觉。

 


这次宋亚轩没有扯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来。



失落是有的,宋亚轩没办法否认,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只能这样了,最好这样吧。



他开不了口,他不敢让刘耀文知道,更不想把刘耀文也带进深渊。


 


 


 


……我为什么要和刘耀文当室友?



宋亚轩再一次被扯到床上质问的时候有些崩溃的抬起头这么想着,他几乎都忘了刘耀文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狼崽子。

 


“宋亚轩,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不能。



“你明明就有事瞒着我。”



有事。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拐弯抹角的?”

 


……



“因为我有病。”宋亚轩推了刘耀文一把,抱起枕头起身就要走出卧室。

 


当然是有病,没有病怎么会在同龄人都对着哪个女孩春心萌动的时候渴望着弟弟的拥抱。

 


怎么会在弟弟笑嘻嘻的抱着别人时被妒火烧的睡不着觉。



“宋亚轩。”刘耀文有些急了,抬手去抓宋亚轩的胳膊,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抢过枕头扔回床上:“你现在怎么这样?”

 


“你看丁儿他们都直来直往的不好吗?”


 

又是丁儿。



宋亚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直隐忍着的情绪随着终于失控的表情管理中爆发。

 


“是啊,丁儿多好。”宋亚轩笑的勉强极了,用力挣脱开刘耀文的手:“那你去找他们,别来找我,我就是这个样子。”

 


“刘耀文,你好烦啊。”



就这样吧,生气,爆发,争吵。然后冷战,让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回到正轨上。



刘耀文看着他,想象中的生气没有发生,反而笑的肩膀直颤,把脑袋搁置在宋亚轩的肩膀上,感受到宋亚轩瞬间僵直的身子。



“你干嘛啊……吃醋直接说不就好了?”刘耀文蹭了蹭宋亚轩的颈窝,有些委屈的抱怨着自己受到的冷落:“我们原来不都直接说的嘛……”


 

没有生气就好。刘耀文简直是把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放下。宋亚轩吃醋了。这六个字一下又一下砸进自己心里,刘耀文高兴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之前受到的冷落现在都化成甜滋滋的包袱,而他也乐意去背。



宋亚轩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原来”两个字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怎么会和原来一样呢?是不一样的啊刘耀文。



不是兄弟情深的戏码。

 


是真真切切的吃醋。是真真切切的的喜欢啊。

 


宋亚轩狠了狠心,把刘耀文从自己身上推开,有些无力的摇摇头。



刘耀文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宋亚轩把自己推开,然后一脸欲言又止的开口:

 


“不是的。”

 


“和原来不一样的。”

 


“刘耀文,是吃醋,但不一样的。”



宋亚轩手都冰了,这几句话似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但是还不够。



还是不够,他还要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打开暴露在刘耀文眼前,让他看清自己,这样才足够把他推远。

 


“是喜欢啊。”


 


 


 


刘耀文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表白后自己大脑直接当机,等再反应过来,宋亚轩已经连人带行李的跑进了别人的宿舍。

 


他不是没有看过微博上或者弹幕上粉丝的调侃,一句又一句“文轩是真的”他都记得。



可他以为那只是他和宋亚轩关系好的证明,他以为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宋亚轩竟然当了真。



他现在也是需要担当些什么的年纪了,他自然知道那句喜欢后面有一条多难的路。



而且……说实在的,他真的真的没有想过,宋亚轩居然喜欢自己。


 

是那种,超过朋友的,需要拥抱、牵手甚至更进一步的喜欢。



一句话便把刘耀文之前做过的人生设想打了个稀碎——他以为他们会一起出道,然后变得家喻户晓,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忙碌,最后在三十岁以后结婚生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家庭,然后让宋亚轩搬到自己的隔壁,等宋亚轩有了女儿就拐回来给自己当儿媳妇。



刘耀文一直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没想过,宋亚轩想住的并不是自己的隔壁,而是自己的家——他们的家。



刘耀文开始有些恐慌,他不自觉的想要去躲,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不一直是朋友吗?是在镜头前和镜头后一起努力的兄弟,不是吗?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开始逃避,宋亚轩不敢去问,刘耀文也不敢去说,默许了宋亚轩离开宿舍后只能可怜巴巴的独守空房,却又在几番怀念宋亚轩睡在自己怀里的触感时逼迫自己清醒。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宋亚轩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依然笑嘻嘻的和兄弟们打闹互怼,镜头前需要互动的时候也毫不吝啬的给刘耀文拥抱。



可刘耀文不一样,他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

 


宋亚轩感受到被自己抱住后刘耀文瞬间的僵硬,笑嘻嘻的松开手又扑到了马嘉祺怀里。



刘耀文又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宋亚轩被马嘉祺和丁程鑫来回抱着捏来捏去,把握紧的拳头藏在身后,又问了一遍自己。


 

怎么会这样?


 


 


 


“翔哥,我那个词……”刘耀文推开卧室的门,却只看到了跟着华晨宇的新歌一起摇摆的贺峻霖自嗨,贺峻霖抬头看到他,关掉了音乐回答他的问题。

 


“严浩翔不在,好像是去找张真源了,你去他那边看看。”

 


刘耀文点点头答应,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继续”,转而体贴的替他关上了门。

 


张真源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刘耀文走进去环顾了一下房间,严浩翔并不在,别说是严浩翔了,连张真源本人也不在。

 


他把视线移到张真源的床头柜上——那上面放着宋亚轩平时晚上会看的书,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玩意儿。

 


全都是宋亚轩的。



刘耀文不是不知道宋亚轩搬来了张真源的宿舍,但看到床上明晃晃的两个枕头还是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他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被那种叫做嫉妒的火。

 


刚想转身就走不去看那些让人心烦的东西,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哭腔。

 


刘耀文停了下来。



紧接着的就是张真源轻声细语的安慰。

 






偷窥是个不好的习惯,但刘耀文还是站在了半掩着的卫生间的门口。



这不是偷窥,我明明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是他们没注意到我罢了。刘耀文这么想着,更加心安理得的朝门内看。



宋亚轩眼眶和鼻子通红,小声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张真源稍稍低着脑袋,一只手还牵住宋亚轩的胳膊,好言好语的哄着。

 


刘耀文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去踹一脚那扇无辜的门。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宋亚轩被张真源抱进了怀里。



眼睁睁的看着宋亚轩乖乖的把脑袋靠在张真源的肩上,任由张真源替他轻轻拍打着后背。

 


门框被后退的刘耀文撞响,宋亚轩在看到刘耀文的第一秒就转过身去,他愿意让刘耀文看到自己最不堪的感情并不代表自己愿意让刘耀文看到自己的狼狈。


 

张真源回过头去,看刘耀文两只眼睛都爬上了红血丝,握紧的拳头这次没有被掩饰的放在身侧,脸上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冲过来就吃了自己。他又回头看了看还在缓冲中的宋亚轩,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第一个知道宋亚轩喜欢刘耀文的人,也细声开导了宋亚轩无数个夜晚,作为哥哥也好作为兄弟也好,他本能的去安慰宋亚轩。



所以怎么会搞成这样?张真源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朝刘耀文尴尬的笑笑。



刘耀文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些。



搞什么啊。



一副被捉奸的样子。


 


 


  


到最后刘耀文都没有找到严浩翔去分享他的新词,他也没了那个心思,晚饭都没有吃,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把门反锁住,谁来敲门都不开。

 


“嘿这混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丁程鑫没了耐性,撸起袖子就要砸门,被马嘉祺好说歹说的劝住,然后自己靠着门框和刘耀文讲道理。

 


“你哥比你大三岁,什么事不能开导你?自己闷着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后面的采访。”

 


刘耀文最终还是打开了那扇门,饶是刚刚气的说要砸门的丁程鑫,看着刘耀文通红的眼睛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马嘉祺拍拍丁程鑫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带着刘耀文进了房间。

 


宋亚轩还在饭桌上和贺峻霖抢最后一块鸡腿,笑的靠在椅背上差点呛到,眼神却控制不住的瞟向刘耀文的房门。



贺峻霖趁其不备马上把鸡腿夹到了自己碗里,然后抬起头笑的有些狡黠,意味深长的看着满脸愤愤的宋亚轩:“有些东西啊,得争取,要是逃避了,结果一定不尽人意。”


 

宋亚轩抬头和他对视,贺峻霖率先投降,欲盖弥彰的举起鸡腿:“我说它。”


 

 


  


马老师的心理课堂硬生生持续了三个小时,最终还是在嗓子干到抱怨的时候起身:“我去喝点水,你自己好好想想。”

 


等门再次被打开,刘耀文有些严肃的转身。

 


“小马哥,我……”



是宋亚轩。



宋亚轩装作随意的往床上一坐,抬头去看刘耀文:“怎么不吃饭?”——这是他能摆出来的最自然的姿态了。



刘耀文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从内而外的瓦解。

 


他止不住的回想起宋亚轩靠在别人怀里的样子,想象着宋亚轩把脆弱交到别人手中,想象着张真源小心翼翼的把他捧在手里呵护。



张真源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每天抱着他睡觉?是不是也会让宋亚轩枕他的手臂?是不是也要像他和宋亚轩原来一样靠的那么近?


 

张真源会牵他的手吗?



是不是十指相扣?

 


会吻他吗?



吻哪里?脸颊?额头?嘴唇?或许都有。



还是更过?

 


刘耀文脑子里被宋亚轩红着脸任人亲吻,被吻到嘴唇红肿眼角泛泪喘不过气的样子填满。

 


刘耀文感觉自己又烧起来了。

 


“怎么不吃饭?”宋亚轩又问了一遍。



“不是喜欢我吗?”刘耀文和他对视,嗓音喑哑隐忍。



一记直球打的宋亚轩猝不及防,他有些愣住,坐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呃……”马嘉祺拿了杯水站在门口,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徘徊,在两个人的目光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继续”。

 


还善良的关上了门。


 

“不是说喜欢我吗?”等人走远了,刘耀文走上前盯着宋亚轩的眼睛,语气和目光都叫嚣着怒气。



“饿不饿?”宋亚轩笑了,弯着眼睛问他,和从前担心刘耀文的样子一样——一副好哥哥的架势。

 


“为什么还让张真源抱你?”



“我去给你热一热菜,不过没有鸡腿了,你将就着吃。”



刚要起身就被刘耀文抓着手臂按回床上,刘耀文压在他身上,眼睛再次被嫉妒烧红。



“你俩亲过吗?”



“……”宋亚轩有些无语,又有些感叹青春期的小屁孩想象力真的丰富。

 


刘耀文权当他默认,憋了一下午的火被脑子里脑补出的宋亚轩和别人接吻的画面惹的终于燃烧,烫的刘耀文都有些神志不清。

 


“他是不是还摸过你?”刘耀文抓着他的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掀开衣服上摆摸上了宋亚轩的腰。



手感是真的很好。但一想到别人也摸过这样的触感刘耀文就气的要发疯:“是这样摸的吗?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宋亚轩被腰际突如其来的触摸吓的疯狂挣扎,刘耀文的手很大,手心也热乎乎的,就像他平时握着篮球一样,刘耀文把手整个贴在了宋亚轩腰际的皮肤上,或许是这样细滑的触感点燃了哪根神经,手随着本能往上移。

 


宋亚轩没了和他好好讲道理的心思,一个发力挣脱开刘耀文的手后拿起枕头就往刘耀文脸上砸。



刘耀文现在没有心思和他枕头大战,“宋亚轩喜欢别人”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盘旋叫嚣,刘耀文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火炉子,烫的灼热,不仅痛的他自己呼吸急促,还得不时冒出几点火星子,蛰一蛰身边的人。他随手把枕头扔向一边,再一次桎梏住宋亚轩的手,不由分说的吻住正骂骂咧咧的嘴。



少年没有经验的青涩吻技实践在了宋亚轩身上,舌头带着侵略性的攻占口腔的每一寸,甚至还咬破了宋亚轩的舌尖。



甜腥味渐渐充斥了口腔,宋亚轩疼的皱起眉头挣扎,身上的那匹小狼却被血腥味引的兴奋不已,不管不顾的继续深入。他无师自通,换气和侵略两不耽误,热气喷洒在宋亚轩的侧颊,心满意足的看着比自己大一岁半的哥哥被吻到哼哼唧唧喘不过气。

 


和想象中的样子重叠,宋亚轩果然和他脑补到的样子一样好看,让他七荤八素神志不清。



没有经验的吻技和慌张到不知所措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取悦到了占有欲极强的狼崽子,刚刚还怒火朝天按着哥哥亲的人现在把脸埋在哥哥的颈窝嗤嗤笑着,手指还轻轻摩挲着宋亚轩的耳垂,宋亚轩翻了个白眼,刘耀文的睫毛很长,扫到脖子实在是有点痒。没好气的用力拍了拍刘耀文:“起来。”



刘耀文听话的爬起来,眼睛激动的亮晶晶的,把宋亚轩一肚子抱怨堵了回去,生生没憋出一句坏话来。



……太犯规了。

 


“你没有和张真源亲过,对不对?”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宋亚轩别过脑袋不看他,但好歹还是在鼻腔里挤出一声嗯。



“你也不喜欢他,对不对?”刘耀文这时到有些小心翼翼了,好像刚刚气势汹汹把人按住欺负的人不是刘耀文自己一样。宋亚轩撇他一眼,本不想再理这只过分的小狼,但迫于过于期待的目光直直打在自己身上,只好毫无灵魂的点头,嗯嗯嗯对对对的敷衍着。


 

“那你……还喜欢我吗?”



刘耀文其实紧张的要命,他害怕自己的逃避和刚刚的冲动让宋亚轩生了气,更怕自己会在张真源的温柔或者马嘉祺的稳重下显得幼稚又顽劣——他怕宋亚轩不再喜欢他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蠢了,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喜欢。



是喜欢吗?



当然是。



他看到宋亚轩和别人更好会气的咬牙切齿包袱全无,他好想念和抱着宋亚轩睡觉的时候,好希望宋亚轩粘在他身边形影不离,最好只粘着自己那种。他也不想让宋亚轩十几年以后住在他隔壁了,他想让宋亚轩住在一起,在一个床上,还要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

 


他真的

 


好喜欢宋亚轩。


 


 


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心里过了多少各式各样的念头,只觉得这人越来越委屈的表又滑稽又可怜,他有些无奈的躺平,彻底认命——他真的栽在刘耀文手里了。

 


“……废话。”



刘耀文愣了愣,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宋亚轩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下子咧开嘴笑了,把脑袋埋进枕头傻乐,样子蠢到宋亚轩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暗暗感叹原来一匹狼和哈士奇之间的距离只需要一句话。



“搬回来吧,宋亚轩儿。”刘耀文的脸还埋在枕头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终于舍得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宋亚轩的目光灼灼。

 


“我想你了。”

 


少年低下头,脸上是情窦初开后对心上人表白时的红,声音小小的,却格外坚定,将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宋亚轩也开始泛红的耳朵。

 


“我也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你。


 


一筒很甜

【文轩】关于我倒贴深柜男友的那些年31-34

31

【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宋亚轩是在历史课上收到刘耀文这条消息的,激动的立刻把手机摔了,砸在桌洞里,“哐当”的一声,当下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三秒钟,伴随而来的是历史老师的眼刀。

宋亚轩吓得把手机塞回桌洞里,装模作样的拿书挡了挡,还是没有逃过一劫,人到中年的男老师在他的桌洞里翻了一圈,把手机拿走放在了讲台上。

宋亚轩整张脸都在发烫,他一向乖巧,脸皮又薄,很少有这种干坏事在众目睽睽下被发现的窘迫,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手机被收走,窘迫和害怕之余,宋亚轩想的是,那条消息还没有回。


下课铃响,老师拿起手机冲宋亚轩招了招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宋亚轩看他就好像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敌...

31

【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宋亚轩是在历史课上收到刘耀文这条消息的,激动的立刻把手机摔了,砸在桌洞里,“哐当”的一声,当下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三秒钟,伴随而来的是历史老师的眼刀。

宋亚轩吓得把手机塞回桌洞里,装模作样的拿书挡了挡,还是没有逃过一劫,人到中年的男老师在他的桌洞里翻了一圈,把手机拿走放在了讲台上。

宋亚轩整张脸都在发烫,他一向乖巧,脸皮又薄,很少有这种干坏事在众目睽睽下被发现的窘迫,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手机被收走,窘迫和害怕之余,宋亚轩想的是,那条消息还没有回。


下课铃响,老师拿起手机冲宋亚轩招了招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宋亚轩看他就好像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敌方首领,俘获了自己的将军,还在自己的领土上耀武扬威。

可没办法,即便是阶段性胜利也是胜利,成王败寇,宋亚轩认命的准备跟着自己的手机去办公室找教训。

宋亚轩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被一群老师围观低着头挨骂,又硬着头皮跟老师求饶,手机是拿回来了,条件是背三章节的知识点,下课去背给老师听,什么时候背完才算完。

这都不算什么,背书而已,宋亚轩真正在意的是那条没有回复的消息。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特意从刘耀文的班级前走了一圈,路过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从窗户往里面看,刘耀文坐在倒数第二排,正叼着棒棒糖,下巴抵在桌子上,垂着眼皮一副随时要睡着的样子戳着手机。

宋亚轩想着要不要就这样直接喊他,面对面的跟他说放学一起回家的事,躲在窗户旁边犹豫了许久,双手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脚下刚挪动一步,就听见滋滋啦啦带着电流声的上课铃响彻走廊。

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宋亚轩垂着脑袋往教室走的路上,手指轻轻的戳着键盘。


【刚上课玩手机被收走了……】

【放学谁等谁还不一定呢,我们老师爱拖堂】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刚走两步进了教室,手机就震了起来。


刘耀文

【你等我,我考试】


一条消息而已,成功的让宋亚轩在教室门口捂着嘴笑了半天,之后才发过去一个【好】。

宋亚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男神滤镜太厚,怎么刘耀文发个消息都那么苏,于是他特意把这条消息给张真源看了一下。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是我滤镜太厚了么?”

张真源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句话,又看着笑眯眯,好像浸泡在爱河一样的宋亚轩,表情毫无波澜,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

“是。”


32

“你不是在校门口坐车么?”

宋亚轩跟在刘耀文身边,路过了车站刚想上站台跟他一起等车,就被刘耀文扯着书包带拽了回来。

“谁说我要在这坐车了?”刘耀文把手插回兜里,牵起一边的嘴角笑,“你家门口就有个车站,我去那坐车,反正也不远。”

不夸张的说,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

宋亚轩的脸颊又开始发烧,连忙低下头看鞋。

刘耀文伸手推了推他的后腰,果不其然看到宋亚轩的后背僵直了一瞬,觉得有趣。

“我有点好奇,你喜欢我什么?”

宋亚轩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什么?”

刘耀文挠了挠头,“你看,你也知道我……女朋友换的比较勤……”

刘耀文斟酌了措辞,可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太对,说着又看了眼宋亚轩,发现他正低着头,非常小幅度的点着头表示赞同,刘耀文突然绷不住笑了出来,惹来宋亚轩疑惑的目光。

刘耀文咳了两声掩饰笑声,“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算什么好人,你喜欢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宋亚轩皱着眉仔细的思考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喜欢谁,还是一见钟情,说起来好像也只是隔着马路看了你一眼而已……”

刘耀文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撩自己,看他的样子确实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可能也正是这样,才更让人动容。

“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宋亚轩抬眼看了看他,顿了两秒,“大约是……因为你长的好看?”

“……”

刘耀文觉得自己大约要疯了,刚刚居然真的对着一个男生心跳加快了。

明明平时那些女生围着自己转也是因为这张脸,刘耀文心知肚明,可这样肤浅的理由,被宋亚轩这样直接的说出来,还有点心动的感觉。

这是搞哪出?


33

两个人原本也不是健谈的人,单独呆在一起,没有话题便静静的并排走着,偶尔憋出个问题,基本也能两三句话间结束对话,这一路有的未免有些尴尬。

宋亚轩也不求能跟刘耀文突然热络,也没奢望他们能一开始就谈天说地,共同话题是累积来的,对彼此的了解也是。

宋亚轩不着急,可他却怕刘耀文会觉得无聊,会讨厌自己,这份喜欢太过小心翼翼,宋亚轩生怕自己一句话一个动作惹得他不开心,就会随时离开自己的生活,逃出自己的世界。


“你话好少”,刘耀文走到车站之前没忍住开了口,“看你之前那样,我以为你很喜欢我。”

宋亚轩愣了一下,一时没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仔细想了想,刘耀文平时就被一群女生前呼后拥的,什么类型的都有,可为了跟他说话,无一不使出浑身解数的跟他聊天,他哪里受过这种冷落。

宋亚轩明明喜欢他,却好像不太愿意跟他说话,这太反常了,让刘耀文来想,也只能想的出大约是宋亚轩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他吧,可有可无罢了。

“我是,很喜欢你”,宋亚轩吸了口气才把话说完,“我是很喜欢你,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也喜欢我一点,我怕说的多了做的多了,你会讨厌我。”

“啊……”

刘耀文发着意义不明的单音节词,拖着长音,其实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懂宋亚轩说的感觉。

要让宋亚轩来说,大约是近乡情怯的感觉,正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敢轻易触碰。

刘耀文站上站台,手里的手机转了个圈,看着宋亚轩出言调笑,“我感觉在手机上聊天的时候你还比较放的开,我看你是比较适合网恋。”

宋亚轩站在站牌旁边,闻言无声的看了刘耀文一会,直看得他后背发毛,又抬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才开口,“你有跟我恋爱过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适合什么?”

“……”刘耀文第一次觉得这个看起来温软柔和的男生其实很不好惹。


34

认真来说,刘耀文根本不知道周围那些人整天挂在嘴边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曾经以为自己喜欢一个女生,愿意等她下课,愿意送她回家,愿意对她温声细语的说话,他有无尽的耐心,可以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可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刘耀文觉得那就是喜欢了,但显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喜欢一个人不仅是你愿意把已经有的分一点给他,而是你把一切都给了他,可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这是贺峻霖的说法,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刘耀文却觉得这样的喜欢太沉重了,也过于伟大了,起码他不信真的会有让他产生这样想法的人。

“那是你的看法,不付出那么多我也可以喜欢一个人。”

贺峻霖摇头笑了笑,“这不是喜欢一个人的定义,喜欢没有定义。”

刘耀文又不理解了,皱着眉一脸烦躁,“不是你说的么?这就叫喜欢。”

贺峻霖又摇了摇头,“这又不是在要求你一定要这样做,只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谁,你会情不自禁的这样做,这才是喜欢,你本末倒置了。”

刘耀文听的不耐烦,觉得贺峻霖说话像在念经,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

贺峻霖那时候也没生气他的不讲道理,他知道刘耀文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的。


森林猫(谁是打工人,我是……)

祝君,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单

整个南国都知道马嘉祺,一个唱青衣的戏子,相传他嗓音清透明亮,惹得北国当朝皇帝都倾心于他。

北国亡国后,这个戏子就因为颇讨那北国亡国君的喜欢被南国皇帝下令捉了去,南国当朝皇帝名唤丁程鑫。

听说那北国戏子的嗓音确实能让听者倾心,不仅是那北国的亡国君,连南国皇帝都赞不绝口,连连几日不理朝政后宫,只在戏子院内听他唱戏。

当时朝上后宫都盛传这戏子是狐狸精转世,让两代君王都因他不理后宫朝政,南国皇帝向来占有欲极强,江山如此,美人也是如此,只是那戏子似乎心中有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让皇帝碰他,后来犟得连戏都不唱了才真正惹怒了皇帝,整整一个月都没去他院里,后宫的娘娘们早就看不惯戏子了,一到戏子失宠个个都落井...

整个南国都知道马嘉祺,一个唱青衣的戏子,相传他嗓音清透明亮,惹得北国当朝皇帝都倾心于他。

北国亡国后,这个戏子就因为颇讨那北国亡国君的喜欢被南国皇帝下令捉了去,南国当朝皇帝名唤丁程鑫。

听说那北国戏子的嗓音确实能让听者倾心,不仅是那北国的亡国君,连南国皇帝都赞不绝口,连连几日不理朝政后宫,只在戏子院内听他唱戏。

当时朝上后宫都盛传这戏子是狐狸精转世,让两代君王都因他不理后宫朝政,南国皇帝向来占有欲极强,江山如此,美人也是如此,只是那戏子似乎心中有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让皇帝碰他,后来犟得连戏都不唱了才真正惹怒了皇帝,整整一个月都没去他院里,后宫的娘娘们早就看不惯戏子了,一到戏子失宠个个都落井下石,最后竟然直接伪造了人证物证污蔑戏子偷人,南国皇帝勃然大怒,不仅让人打断了戏子的腿,还划了他半张脸,几日后又让人送了哑药,戏子不哭不闹,只在灌哑药的时候才拼命挣扎,最后喊了一句,阿程,救我。

程,在北国是极为罕见的姓氏,在南国,则是先后的姓,是皇姓。

当今皇帝在当上太子之前并不受宠,连姓都是随了母姓,唤程以清。

办事的奴才都是识眼色的,哪怕是察觉什么也都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若戏子口中的阿程真是当今皇帝丁程鑫那他们之间定有什么世人不知的关系,如果是什么重要的关系那倒霉的也是他们这些办事的奴才,那还不如当个饭后笑料看看。

毕竟现在这个戏子也是个哑巴了,这句话就算烂在肚子里也没人会知道。

一个毁了脸,断了腿,还哑了的戏子,在异国他乡的深宫后院几乎是判了死刑,戏子自己还死不了,他的腿断了,连像女子那样投井上吊都做不到,他只是画画,一张张一幅幅,画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左下角写着漂亮端庄的小楷:阿程。

这些画是留不住的,自从偶然被送饭的奴才发现后就每天都有人来收走,就着院中的空地烧掉,戏子也不阻止,他们烧他就继续画,从头至尾没有人询问过为何要烧这画,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奴才们都认得出,这是南国皇帝还未当上太子时的模样,而戏子本来不知,奴才们这么一烧,反而是让他明白了。

皇帝像是忘了有戏子这个人,戏子也从不寻思逃跑,后来奴才们也烦了,画也不烧了,除了送饭,戏子这里也没有人踏足了。

十二月了,下雪了,戏子屋里是没有煤炭也没有冬衣的,可他还是时常坐在院子里,像是不知道冷似的。

中旬的时候,皇帝立后了,满皇宫都是红晃晃的绸带,就连戏子门前都为了吉利挂了几条。

戏子那天没有画画,只是看着往日的画出神。

看着看着,戏子抬手把所有的画都抛入了院内的莲花池中。

听说那天是戏子生辰,那年并蒂莲开的日子里,戏子院里那池莲花皆是单枝残花。

听说戏子曾经是北国一家富商的次子,十二岁那年有过一个异国的玩伴,十五岁家道中落,他第一个送那个玩伴出了府。

听说那玩伴是个南国人,出身名门贵族却遭人迫害。

听说那玩伴答应他会回来找他,就算认不出来他的脸也认得出他清透明亮的声音,他会娶他。

听说,那玩伴回了国,杀了八个兄弟夺了权当了太子。

听说,那太子登基了,在全朝上书下灭了北国,抢了个声音清透明亮的戏子。

听说,他立后那天,戏子死了,他自己爬进了莲花池里。

听说,皇帝知道后在戏子院里坐了整夜,看着散落一地的画纸,哭了下半夜,悔了后半生。

听说,那个少爷成了戏子,玩伴成了皇帝。

听说,皇帝没认出那个声音。

(点击下一篇收获HE版)

The Second Second

【德哈】Castle·13

Chapter 13

哈利跟着同学们一起走进教室,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他放下书包,左右确定了没人在注意自己,便垮下腰背,趴在桌子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搞砸了。他想。到底还是搞砸了。就那么一瞬间,那么一会儿,他竟然没忍住。现在好了,宿舍可能不再有他的地方,从今天晚上起,睡觉也要保持警惕。因为就在刚刚,一个完全愚蠢的行为——他得罪了德拉科·马尔福,而且是非常不给面子的那种得罪,他打赌这个小少爷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把他按到马桶里了——也许别的比较高雅的方式?毕竟巫师界可能不流行用马桶来处理问题。

哈利懊丧地抓了抓头发,按住自己仍然有些颤抖的右手。然后,他听到斯内普突然说:“...

Chapter 13

哈利跟着同学们一起走进教室,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他放下书包,左右确定了没人在注意自己,便垮下腰背,趴在桌子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搞砸了。他想。到底还是搞砸了。就那么一瞬间,那么一会儿,他竟然没忍住。现在好了,宿舍可能不再有他的地方,从今天晚上起,睡觉也要保持警惕。因为就在刚刚,一个完全愚蠢的行为——他得罪了德拉科·马尔福,而且是非常不给面子的那种得罪,他打赌这个小少爷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把他按到马桶里了——也许别的比较高雅的方式?毕竟巫师界可能不流行用马桶来处理问题。

哈利懊丧地抓了抓头发,按住自己仍然有些颤抖的右手。然后,他听到斯内普突然说:“哦,是的,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一种嘲弄的、并且厌恶的语气。哈利抬了下头,看着斯内普。从他上课起,尤以魔咒课的教授弗立维为最,一点到他的名字,一提起他,差不多人人都惊诧莫名。弗立维教授点名的时候,甚至还尖叫一声,摔到了地上。因此,当听到一种熟悉的、厌恶的语气喊出他的名字,哈利不禁怀疑,这位斯内普教授,可能是整个霍格沃茨唯一一个正常人。

哈利曾经在开学时,和斯内普对上过视线,也算熟悉他那黝黑的眼睛,对里面的厌恶也不算陌生,甚至熟悉到感激涕零。所以他抬起头,仗着自己在偏僻的角落,难得大胆地去打量人,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却没在继续注意他,点完名,嘲弄过,就将目光收回去,望着下一个被点名的学生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按照常理,谁也不会过多关注哈利·波特,这才是正常的。而但凡多点关注,都应该是——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为难,责骂,或者羞辱,这才是正常的。

哈利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站起来道:“生死水。”

斯内普稍微挑起了眉。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也许有点超过了。哈利拿不住自己是不是要继续回答,垂下眼睛,不再看斯内普的表情。

“牛的胃里。”

“那么,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哈利感觉自己的手心被汗水润湿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否令斯内普教授满意——他是说,不知道是否达到了斯内普教授喊他起来的目的。不过,他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听说斯内普教授一向是偏心斯莱特林的,应该不会在课堂上把他怎么样,所以他才稍微大胆了一点。斯内普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不至于说他出了风头,或者显得他格外优秀。感谢德思礼,因为海格告诉他校外不能使用魔法,因为这违法,甚至可能导致被开除。所以,在这个的基础上,当哈利试图在惩罚范围内反抗德思礼,他就打开了魔药课本,好好熟悉了一下。

没想到却被用上了。

哈利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提到嗓子眼,紧紧勒着喉咙,等斯内普发话。过了一会儿,斯内普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语气似乎柔和了那么一点点。

“准确,但是不够详尽。”他说,“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生死水,生死水是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它是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一种植物,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立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哈利松了一口气,仍然站着。接着,在一片嘈杂声中,他听到斯内普说:“斯莱特林加五分,我的课上不需要站起来回答问题,坐吧,波特先生。”

五分?哈利愣了愣才坐下,一边拿出羽毛笔一边打量了一下房间。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有些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但是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似乎觉得“五”并不是什么太过分的加分数字。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没有什么反应,对比其他课堂上,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显得要安静不少,显然都听过斯内普偏心的威名。

哈利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他并没怎么出风头,并没怎么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对他的态度似乎还软化了那么一些。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哈利的搭档——他打赌斯内普是故意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拿不准斯内普的用意,他之前开门的时候,应当注意到了他和马尔福有一点不愉快。难道这是某种处理方法?通过合作,缓和他们的关系?但是,马尔福会吃这一套?

看起来,德拉科并没有吃这一套。他自顾自地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用近乎完美的手法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赢得斯内普的称赞,完全将哈利当成透明的。哈利对此不打算有任何抱怨,毕竟他本来也还搞不明白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被当成透明人,这种对待他再熟悉不过了,总比半夜被人从床上拖下来要好,他由衷地希望马尔福能保持这个态度。

突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埚烧漏了,未制成的药水泼到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而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痛得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格兰芬多扣一分,斐尼甘,送他去上面的医院!”

迪安一声不吭,跳下凳子,带着抽抽搭搭的纳威离开了地下教室。哈利为此分了一会儿神,德拉科踢了踢他的脚,说:“别发傻,把盛样品的瓶子递给我。”

哈利愣了一下,垂着眼睛拿了个瓶子递过去。他猜德拉科是从刚才的事情得到了些许启示,想在将魔药盛入瓶子的时候故意倒在他手上什么的。但是没有,德拉科抢过瓶子,自顾自往里面倾倒魔药,嘀嘀咕咕地说:“你什么都不做,以为斯内普教授会把这算成是我们两个人的成绩?”

这是在干嘛?哈利完全想不明白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先礼后兵?不对,是讽刺和示威吧,他在嘲笑我拿不到第一节课的魔药成绩吧?

哈利自认为已经读懂了德拉科,于是什么也没说。一个小时后,课程结束,他们顺着阶梯爬出地下教室,哈利适当地保持了自己的和德拉科那一伙人的距离。他按照早上的计划,晚一点去吃午饭,早一点离开,之后溜到图书馆待到三点左右,独自一人离开城堡,穿过田野,前往海格在禁林边缘的小木屋。他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接着才敲了敲门,想海格可能会喜欢在屋子里解决问题。

门被敲响,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哈利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狗!他喜欢动物,但是托玛姬姑妈的福,他唯一害怕的就是狗!他有和海格提起自己害怕狗么?他有不经意地透露出、或者显现出自己害怕狗么?海格是故意的么?哈利紧张的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了。比起见到狗,他更愿意海格直接打他一顿。然后,他听到门后传来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和哈利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非常想拔腿就跑。但是,他得和海格谈谈海德薇的问题,他得求求海格——

海格把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他满是胡须的大脸。

“哦,哈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说,“再等一下——往后退,牙牙。”

终于,门被打开,海格把哈利让了进去,另一只手拼命地抓住一只庞大的黑色猎犬的项圈。哈利紧张地同手同脚,想躲在海格的身后,又考虑到海格现在可能比较讨厌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别怕,它就是看着有点凶狠。”海格说,似乎看出了哈利的恐惧,“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马上就——好了,牙牙,我们出去!”他抓住项圈,把牙牙领出木屋,不一会儿自己回来了,将狗留在外面。哈利吐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些,试探地和海格打招呼,说:“下午好。”

“不要客气。”海格说,“坐,坐吧。”

那沙发有什么玄机么?

哈利颤巍巍地在沙发上坐下,仅仅沾了一个边,看起来就好像没坐似的。海格被他拘谨的模样逗笑了,一边泡茶一边说:“怎么,五天没见,就已经对我生疏了?”

哈利没说话,直到海格把一杯热茶递给他,他双手接过,然后才犹犹豫豫地说:“我以为……我是说……我进了斯莱特林,我以为你……”

“哦,我是不喜欢斯莱特林。”海格撇撇嘴,将一碟岩皮饼放到他面前,“我也没想到你会进斯莱特林,不过我觉得,你在哪里不是哈利呢?哪怕你进了斯莱特林……”他在哈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觉得怎么样?我是说,一切还习惯么?如果知道你会进斯莱特林,我想我不该跟你说那些事……你知道,‘坏巫师都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事。你对一切还不熟悉,我恐怕你把自己想坏了……怎么一直是我在说呢?我是想知道知道你的状况——宿舍怎么样,一切都还好么?”

“还、还好。”哈利说,掩饰地喝了一口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我……我能不能问问……”

“当然,哈利。”海格说,“我说过,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不过我未必能给你答案就是了。”

“你可以的。”哈利有些急切地说,“你肯定能回答我——你不会收走海德薇的,是么?”

“当然不会!”海格惊讶地说,“天啊,哈利,你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海德薇是你的,它很喜欢你,不是么?难道你们相处的不愉快?”

“我们相处得非常好!”哈利赶紧说,“我是说,海德薇,她每天早上都会来看看我——”

“别紧张,别紧张。”海格说,伸出手摸了摸哈利的头。哈利为此瑟缩了一下,海格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力气用大了,赶紧把手收回来说:“那就好。”

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下去了,哈利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失去海格这位大朋友,也不会失去海德薇。他愉快地尝了一口岩皮饼——差点儿咯掉牙,但他极力称赞了——和海格简单说了说自己这几天上课的情景。他挑了一些有趣的事说,比如弗立维教授的点名尖叫,还有一些听起来像个成就的,比如今天斯内普教授的加分。海格非常高兴,说他“不管在哪里,都会是个优秀的巫师”。哈利对此不置可否,但是没有反驳,海格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色渐暗,晚餐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哈利多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提出离开,海格就先说:“不早了,你是自己来的?我送你回城堡吧。”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哈利赶紧跳下沙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海格似乎有些忧心忡忡,伸手碰了碰哈利瘦弱的肩膀,“听着,我知道你一直一个人,可能有些习惯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交朋友,好么?当然,这不是强制的,而是,我希望你平常有个能说说话的人。一般来说,你可以从你的室友开始……”

我的室友今天晚上说不定会殴打我呢。哈利在心里苦笑一声,为了移开话题,指着桌子上那个看起来像是剪报的纸片说:“我想——我希望订一份巫师的报纸,好让我能尽快了解巫师界。你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订报纸么?”

他的目光在那张纸片上顿住了。纸片上是一小块报道,报道的内容关乎古灵阁被非法闯入。他稍微有点儿惊讶,因为他还记得古灵阁是如何戒备森严。然后,他有注意到,报道上说,古灵阁被非法闯入那一天,恰好是他去的那一天!

哈利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对这件事多少有些窥探。比如,那个神秘的地下金库……是否就是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呢?在海格拿走那个脏兮兮的小包后,就像报道上说的,那里确实是空无一物了。

哈利垂下眼睛,海格正在说会帮他订一份《预言家日报》。他道了谢,然后拒绝,没有问任何关于报道的问题,只是坚持自己回城堡去。最后,海格说他也要去礼堂吃晚饭,哈利这才同意和他一起。晚餐时间,哈利照常提前离席,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就进了图书馆。他写完作业,找了些能够帮助了解霍格沃茨和巫师界的书籍,看到闭关时间,又在外面游荡了一会儿,快到宵禁时间了,才溜回宿舍。

宿舍里很安静,德拉科似乎已经睡着了。哈利松了口气,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地上以免惊醒自己的这位室友。他刚走了两步,宿舍里的灯亮了起来,吓住了他的脚步。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睡,他坐在他的床上,已经换好睡衣,显然是在等着哈利回来。

到底要不要还手?哈利琢磨着。他现在不会什么咒语,但是马尔福在巫师界长大,懂得东西肯定比他多。就算只是动拳头,德拉科·马尔福也远比哈利·波特高大。跑。跑倒是行。但是,一次逃跑,是不是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可是,还手的话,自己似乎未必打得过。

“你在那里站着干什么?”德拉科皱着眉,问了一句。哈利没理他,他也没在意,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去拉哈利——这次没拉手腕,而是拉手,力道也很轻。哈利被那轻柔的力道镇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德拉科的牵引前行,坐到了椅子上。

“好吧,我们谈谈。”德拉科不情不愿地说,“别误会,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既然我们在一个宿舍,我们不能总是这个样子。我是说,你不能总是好像不存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宿舍。”

哈利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行,成,你还在生气。”德拉科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上午的事情——我可没和谁道过歉!所以你听仔细了——我有那么一点错,你愿意和穷鬼韦斯莱来往,那是你的事,我不该干涉。但是,说真的,对于一个斯莱特林来说,和格兰芬多交往密切是十分叫人误会、瞧不起、低看一眼——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

哈利又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可能出了什么毛病,他的意思是,德拉科·马尔福,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听起来怎么好像是在关心他呢?

“还要我怎么说?”哈利仍然没有反应,德拉科稍微有点儿不耐烦了,“差不多就得了吧!我也在生气呢,你出去问问——哦,你总是什么都不问——反正,谁和自己的室友,就算是格兰芬多那帮愚蠢的狮子,也不会一天到晚和自己的室友生疏呀?我和你住一个宿舍,但我可能还不如韦斯莱了解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呃……”哈利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语气里实打实的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要……了解我?我有什么好了解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引人注目,但是,谁不想了解你?”德拉科觉得他和波特实在没法沟通,“好吧,你在麻瓜那儿长大,对自己的威名认识不足——你是哈利·波特!谁都想认识你!他们都来找我打听,问我这问我那,但我什么都答不上来,因为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你知道我有多丢脸么?我和你一个宿舍——”

“也许……”哈利犹豫了一下,“也许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不希望你告诉别人我的事。”

德拉科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然后他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等等,所以你是打定主意就和我维持现在的关系了?我们要在一个宿舍里住七年,你就打算这样,七年都好像这是我一个人的宿舍?”

“一个人的宿舍……不好么?”

“梅林啊!”德拉科痛苦地把脸埋进了手里,“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听是听了……”哈利慢慢地说,“就是……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德拉科拉长声调喊,“你倒是说说——哪里奇怪?”

“我……我不知道。”哈利讷讷地说。事实上,他知道,但是他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是另一种奇怪了。他的意思是,德拉科·马尔福,经过今天上午的事,他以为他会爆发,会恼羞成怒。但是,他确实爆发了,但不是恼羞成怒。他好像还是挺愤怒,但不是哈利以为的那种恼羞成怒。而是……而是……他想了解我?哈利被这个念头吓傻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胃里翻搅。

德拉科·马尔福想要了解我。他想。甚至于,听起来似乎是的,他想跟我做朋友。可是,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了解的?他的过去只有德思礼,而德思礼的事情他应该绝口不提。那么,他有什么能拿出来给人了解的呢?而做朋友……他是指克拉布和高尔那样的随从么?还是说,和马尔福做朋友,就都是那个样子的?扎比尼和诺特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的呀?哈利完全被搞糊涂了,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德拉科是想窥探那些不当说的部分,但是很快,他自己反应过来,德拉科对自己半点不了解,更不可能特意窥探那些过往。所以……所以他说的了解,到底是什么了解?做朋友,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德拉科突然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个小大人似的抬起脸看着哈利,脸颊微微鼓着,显得伪装出来的成熟满是稚气。

“你要是打定主意,厌弃自己在斯莱特林的话,”他威胁一样说,“我就不得不采取什么措施了。”

所以果然还是为了这个么?先礼后兵?

哈利犹豫了一下,说:“随便你。我是说,既然你有能力把我怎么样……你不用和我打招呼。”

“这是什么道理?”德拉科急得跳脚,快被气死了,“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和我握手了——你和我握手又是什么意思?”

哈利没说话。

“好——成,不管是什么意思!”德拉科站了起来,站到哈利面前,伸出一只手,“瞧好了,听清了——哈利·波特,你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这次要不要握手?

哈利终于完全的、彻底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一切情况都超出了他的预计。然后,还不等他思考出一个结果,德拉科已经按捺不住,抓起他的手,自顾自地握了握。

“成,这就熟了。”德拉科说,“现在我们是朋友,你明不明白?如果那只鼬鼠——我是说韦斯莱。如果他还来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

手心里的温度未免太过炙热。哈利感觉自己有些僵硬。他实在是搞不懂德拉科·马尔福了,他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却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想要了解他,和他做朋友,还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好像是保护意味的话。这真是太奇怪了?不是么?但是,明明这么奇怪……

哈利盯着自己和德拉科交握的手。在两只手握上之前,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握。在两只手握上之后,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松开。

“你给个反应呀?”德拉科催促着,心里也是直打鼓。上午那事儿发生后,他左思右想,自知自己在本就达不成目的的情况下更加偏离了爸爸的要求。尤其是,波特一开学就为斯莱特林加了五分——他涉世尚且不深,能给学院加分就差不多是厉害的象征,换句话说,波特已经多少证明了一点他不是浪得虚名。因此,德拉科生怕波特那股子脾气过不去,毕竟是一个宿舍,以后的日子彻底没法过。无奈,也是朋友们相劝,说哈利初来乍到,不知道马尔福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敌对由来已久,难免有些不识好歹,叫他不要太计较,他才决定和波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要是实在不成,他就去请斯内普教授给他换一个宿舍,横竖要个能在宿舍说话的人。

“……罗恩没找我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德拉科感觉到哈利稍微加了些力度,算是握住了他的手。他有点儿欣喜地抬头,哈利却没看他,还是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然后轻轻摇了摇。

“谢谢。”他又说。

德拉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深觉完成了一项伟大事业。他松开手,说道:“那我从今以后在宿舍是不是就能说话了?”

哈利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说马尔福在宿舍不能说话,他是说,他本来也没有权力管马尔福。

“谢天谢地。”德拉科说,“这几天真的把我憋坏了,你就那么喜欢安静?自己一句话不说,搞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哈利说。

“算了。”德拉科撇撇嘴,摆摆手,“不早了,休息吧。明天早上不用刻意晚去——”

“你看出来了?”哈利稍微有点儿紧张。

“哦,你的低调么?看出来了。”德拉科翻了下眼睛,“明天和我们一起走,就像刚开始那样。我们还挡不住你了?”

“嗯……谢谢。”哈利说,试探着对德拉科笑了笑,“那……晚安?”

“晚安!”德拉科说,不知道怎么好像又生气了似的。哈利刚有点儿不知所措,就听他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毫不掩饰地抱怨道:“笑得那么敷衍,还没有对那只雪枭来的真心实意……”

哈利这次真的笑了,不过德拉科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从椅子上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拉下帷幔,换好睡衣。刚刚钻进被子里,就听德拉科喊道:“你换完衣服了?我现在关灯,行不行?不许敷衍我!”

“你不用问我……”

“说‘行’还是‘不行’!”

“……行。”

灯熄灭了,宿舍陷入黑暗。哈利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想,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人,也许不是那么的达力·德思礼。

 

TBC——

算了,反正我字数从来就没有谱,放弃试图控制。

德哈研究中心

【德哈】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全本文章link见置顶

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


      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全本文章link见置顶

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


      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圝唇。一只小巧的药剂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他不敢碰它,手心早就被汗水打湿。


      此时正是霍格沃茨礼堂人声鼎沸的清晨。一向安静的拉文克劳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上午即将开始的魁地奇球赛,哈利的目光锁定那个被姑娘们围绕的背影,她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出乌木般的光泽。如果在平时,哈利会因为能和秋说上话而飘飘然一整天。


      然而就是今天,哈利格外不想和秋说话。


      “快上啊,伙计。”迪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撞了下他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走过哈利身边。哈利求助般回头看向格兰芬多长桌,西莫和韦斯莱双胞胎正挥拳朝他致意,罗恩的拳头在赫敏的注视下缩了回去,后者转过头来对他摇了摇头。


      他还有选择吗?哈利绝望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艰难地朝秋走去。


      “早上好。”他站在秋的身后,用一种浮夸的轻快语气问好。哈利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扭曲的微笑让秋困惑地皱起眉头:“早上好,哈利。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呃……我是说,别紧张,比赛加油。”哈利眨眨眼,吞掉了嘴边的话语。他用余光瞥了下格兰芬多的长桌,韦斯莱双胞胎正在夸张地无声哭泣。


      “好吧……谢谢。”秋笑着打趣道,“在决赛和你遇见之前我还不需要喝镇定剂。”


      哈利干笑两声:“也许我该喝上一打。那我先走了,祝你好运。”他挥手朝秋道别,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遭了。


      他立刻低头寻找药剂的踪影,视线追随着小巧的瓶子在地上滚动,直到它碰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波特?”


      懒洋洋的拖腔听起来幸灾乐祸。德拉科 马尔福把瓶子举到眼前,他晃动了一下其中的液体,又打开塞子闻了闻,银灰色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哪,伙计们。我发现了波特的小秘密。福灵剂。”他朝左右看了看,得意地说道,“在替你的小女朋友作弊吗,找球手?”


      “马尔福!”哈利出声打断他,垂眼不敢看秋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把它还给我。”


      “让我来帮帮你,波特。”他开心地握紧瓶子,朝秋说道,“嘿,过来拿你的礼物,这东西能让你十分钟内结束比赛。”


      “这不是给她的。”哈利低吼道,伸出手去抢夺药剂瓶,但德拉科比他更快一步。金发男孩举高了手,利用身高优势拉开了差距。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宿敌,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是我捡到的,波特,谢谢。”他单手拔掉瓶塞,趁哈利还在思考他话语中的含义时将药剂一饮而尽。


      一直注视着哈利的格兰芬多长桌忽然发出巨大的嘘声,引得整个大厅侧目。麦格教授不得不从教师席上走下来查看,她看见罗恩韦斯莱趴在桌上发出阵阵哭嚎,而迪安和西莫正在拍桌怒吼,赫敏格兰杰已经愤然离席,韦斯莱双胞胎在击掌欢庆。


      “发生了什么?”她威严地开口道,目光扫过众人。


      “一切正常,教授。”乔治(或者弗雷德?)回答道,他和另一个韦斯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在赌今天比赛谁会抓到金色飞贼。”


      麦格教授朝拉文克劳看去,秋 张还站在原地,盯着大门方向。


      “这回我赌赫奇帕奇。”


      “成交。”


 


      哈利一脚踹开二楼女生盥洗室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哭泣的桃金娘被他吓了一跳,尖叫着泼了他一身水,在空中一个盘旋后扎进了马桶里。


      他打了个哆嗦,冷水湿透了他的衬衫。“真是见鬼了。”他咕哝道,伸手抹开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用柔软的手帕替哈利擦了擦脸颊。哈利像被施了蜇人咒般跳起来,他又惊又怒地回过头,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正拿着手帕注视着他。


      他的眼神专注而自然,仿佛在看着世上唯一仅有的珍宝。


      哈利被自己的形容恶心到了。他摇摇头,试图将这种颤栗感从体内赶出去。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德拉科。


      “你还好吗,马尔福?”


      他紧张地看着金发男孩,后者的脸看起来和十分钟前,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他因为哈利的凝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开口道:“你有什么问题,疤头?”


      哈利长舒一口气。


      “叫我德拉科。”他补充道,哈利的心又吊在了半空。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哈利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德拉科马尔福,仿佛他们今天才认识。


      德拉科砸了一下嘴,用力把哈利拉进怀里——哈利这才意识到他们一直拉着手——用手帕自然地替哈利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水渍,接着在他双圝唇上啄了一口。


      “别咋咋呼呼的,甜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口水要留下来了。”


      哈利傻乎乎地张着嘴巴,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时间倒回三十分钟前的礼堂。


      “我敢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早晨。”


      哈利趴在长桌前,火腿诱人的香味闻起来令人作呕。他感觉胃里像有三只威尔士绿龙在喷火,脑袋里有一百只威尔特郡小精灵在打架。


      “我感觉糟透了。”罗恩梦游般坐在他身边,南瓜汁从嘴角流出来,滴在桌布上。赫敏从书里抬起头,丢给他餐布的同时也丢了个白眼。


      “男孩子。”她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又把脑袋埋进书里。


      “谢谢,赫敏,你真好。”罗恩抓起白布擦一把嘴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伙计,来杯水,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什么?”哈利坐起来,“还要喝一晚上吗?!”


      “当然不是,你忘了你昨晚答应了什么吗?”


      “你们昨晚到底怎么了?”赫敏猛地合上手中的砖头,起身越过餐桌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如果你们打算今天这样上魔药课,被斯内普挂在坩埚上展览一整天我也不会意外。”


      “别担心,赫敏。每个人都会有宿醉的第一次,早上好。”乔治走过来给了她一个口哨,弗雷德凑上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没错,这是成人的第一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挤开其他学生坐到长桌的另一端。赫敏冷哼一声,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哈利还趴在桌子上揉着泛酸水的胃部,他现在需要点什么来刺圝激下神经。坐在他另一边的迪安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偷偷塞进哈利的手里。


      “什么……”他想要拿起小瓶看个清楚,却被迪安押进了桌底下。


      哈利痛呼一声抱住额头,他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迪安勒着他的脖子,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你能相信吗?乔治和弗雷德昨晚就把它熬好了!”


      哈利挣脱开他的手臂,把自己从桌底下拔圝出来。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把松松垮垮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他低下头打量起手中的小东西,水滴形的容器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半透明的瓶身折射圝出药水淡淡的金色和珍珠般的光泽。他转了转瓶子,另一面贴着小标签,用他似曾相识的细长字体写着:福灵剂。


      “你知道现在迷圝情剂管得有点严,乔治和弗雷德就拿了这个瓶子作伪装,”迪安喋喋不休地炫耀他们为此做了多大的努力,“他们还加了点颜色让它更逼真!”


      “什么迷圝情剂?”哈利惊恐地问道。他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玩游戏而已,这和迷圝情剂有什么关系?


      等等,游戏。


      一些零碎的片段忽然袭圝击了他的大脑。哈利把脸埋在手里,他根本不想记得昨晚那个拍胸脯保证给秋下迷圝情剂的蠢蛋是谁。


      “你想耍赖吗?”西莫忽然问道,他眯起眼睛,目光在哈利身上来回扫动:“你记得昨晚说过什么话,是吗?”


      “听着伙计,昨晚我喝醉了。你们不能把醉鬼的话当真,何况这在霍格沃茨是——”哈利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是违法的。”


      西莫忽然一声嗤笑。“哈利 波特词典里最后一个单词——遵纪守法。一句话,做不做?”


      哈利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恩。


      “言出必行,哥们。”红发男孩叹了一口气,拒绝了他的求助。哈利只好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他在迪安和西莫的注视下慢吞吞站起来,思考该如何让秋收下迷圝情剂以后再要回来。


      “祝你好运。”罗恩低声说着,推了他一把。


 


 


      也许今天还能再糟糕点。哈利双手插在口袋里垂头丧气地站在盥洗室的窗台前。


      塔楼上的大钟敲了十下,城堡外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为魁地奇比赛呐喊助威,可他只看了一眼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走了起来。


      “五十七圈。”德拉科 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梳洗台上,说道,“你要把那块地板磨秃了。”


      哈利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叹气,揉了揉早就乱成鸡窝的头发。就在刚才,赫敏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朝他大吼大叫,并且发誓绝不会出手帮忙。虽然罗恩够哥们站在他这边,但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的魔药课成绩比哈利的更糟。这有什么用呢?


      好心帮忙的大个子甚至还在德拉科 马尔福面前差点说漏嘴,被赫敏拧着耳朵揪了出去,只有马尔福留在原地看着他。


      或者其实他不留下来更好。哈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我犯了什么错?喜欢你也有错吗?”德拉科无辜地问道,他双眼闪动着“爱恋”的光芒让哈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刚才Weasel提到的魔药?”德拉科眯起眼睛打量着心虚的男孩,直起身来说道,“如果泥巴种不能帮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要知道我的魔药不比她差。”


      哈利怀疑的眼光激怒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我的O.W.L.s魔药成绩是O。”德拉科气急败坏地说。


      哈利忽然意识到他从没注意过德拉科的学习成绩,大概这个金发小滑头从一开始就被他打上了差生的标签。想到这里他有点愧疚,但处于自尊心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好吧,看在O.W.L.s的份上。我要做一种我从没做过的药剂……”


      “毒药?还是解毒剂?”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他正等不及能给心上人献殷勤呢。


      “大概是解毒剂……”哈利不确定地回答,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德拉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如果你想制作解毒剂,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毒药吧。”


      “我不能告诉你。”哈利伸进口袋里的手握紧了小药瓶,“不过我应该能找到配方。”


      德拉科失落地垮下肩膀:“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哈利被他的用词吓到了,一瓶小小的迷圝情剂就能让他的死敌倒戈?早知道这样他一定天天给德拉科下迷圝情剂。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哈利对于德拉科的顺从还是感到沾沾自喜。他清了清嗓子,说:“图书馆。”


 


      除了考试周前夕,哈利很少会去图书馆打发时间,而哈利 波特和德拉科 马尔福在魁地奇比赛的午后去图书馆打发时间就显得更为可疑了。拜托了,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知道他们俩就像一块磁铁的两极一样碰不到一起去。


      但现在N和S碰在了一起,而且还密不可分。


      哈利穿过书架时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各学院的恶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德拉科却十分自得,时不时还对低年级的学生作出低声恐吓。


      “不准看哈利,他是我的。”他揪住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的马尾,后者刚试图朝哈利搭讪。


      “嘿,冷静点,马……德拉科。”哈利折回来安抚他,在德拉科希冀的眼神下硬生生改口叫他的教名,代价是一阵胃痉圝挛。这下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德拉科不正常了,哈利绝望地想着,冲着那个女生解释:“他是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他太激动了,因为我们刚决定要冰释前嫌,从朋友开始做起。”


      德拉科扬起眉毛,似乎想纠正他,哈利立刻抓圝住他的胳膊,带他逃离了这排书架。


      “我爱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德拉科低声说道,他的气息吹在哈利的耳边,又热又痒。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抽圝搐得快没有知觉了,他麻木地看着深陷恋爱的“前”死对头,努力回想课本上对迷圝情剂的解释。


      喝下迷圝情剂的人暴躁,易怒,十分沉迷于痴迷对象。


      德拉科靠在书架上,还在等他的解释。哈利揉了揉胃,绞尽脑汁地瞎编:“当然不。但是我们得为大众考虑,我和你当了五年的敌人,一下子成为了朋友——”他看了看德拉科瞬间低沉的脸色,立刻改口,“——一对儿,谁都受不了的,不是吗?”


      “谁管他们。”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十分恶毒,“我应该在今天早上当众宣布我爱你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不知好歹地凑上来了。”


      哈利忍不住想了一下这个画面,瞬间觉得他不该把德拉科 马尔福放出来吓人。他叹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说:“我在乎。你能为了我收敛一点吗,德拉科?”


      “当然。”德拉科上前亲了下他的脸颊(梅林见证,哈利差点一拳揍了上去),用一种甜腻腻的口吻安慰他,“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图书馆内禁止调情。”平斯夫人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学习,要么出去。”


      “我在找一本书。”哈利辩解道。


      “什么书?”


      “呃……”


      “《魔药大全》,”德拉科替他解围,“周一有魔药课,我们得完成论文。”


      “对对对。”哈利附和着,心想德拉科吃了药以后竟然这么善解人意,难道他猜出来被下了药的人是自己,还是说……?


      “魔药课?!”哈利的大喊让他赢得了平斯夫人的一记鸡毛掸子。他无视了图书管理员的怒视,抓圝住了德拉科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天有斯内普的课?”


      万一迷圝情剂的效果没消退,德拉科的反常被魔药大师发现了,哈利的脑海里已经回荡起了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的演讲和费尔奇的狞笑。


 


      被抓圝住使用迷圝情剂的学生,将得到斯内普教授一学期的禁闭和每周末的劳动惩罚,以及一学期禁止访问霍格莫德。我希望你们记住,真正的爱情没有捷径。


 


      他打了一个寒噤。


 


 


      德拉科 马尔福在将要踏进地窖的前一秒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帽尖。失重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但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是我。”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出声。”


      他拖着德拉科躲进了厚重的帷幕里,一身漆黑的魔药课教授恰好出现在拐角,气势汹汹地路过德拉科与哈利躲藏的角落,用力地合上教室大门。哈利屏息凝神地听着斯内普圆滑而油腻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厚重的木门之后,他忽然感到手心一痒。


      是德拉科伸出舌尖舔圝了他的手心。哈利松开了手想要大叫,德拉科立刻坏笑着伸手捂住了哈利的嘴巴:“轮到你了。”他的眼睛因为恶作剧成功而闪闪发亮,显然他在期待哈利报复,但哈利可不想圝舔圝他的手掌心。


      毕竟中了迷圝情剂的只有德拉科而已。他推开德拉科的手,低声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在魔药课上我们得保持之前的样子。”


      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眉毛。


      “为什么?”他夸张地打量哈利,“装作我之前有多愚蠢才会没有意识到你有多迷人吗?”


      哈利捂住了他的胃。他需要解毒剂和一瓶胃药,现在,立刻。


在德拉科开口安慰(哈利倾向于恶心)他之前,哈利又开始瞎编:“因为斯内普不会开心看到他最得意的学生和他最讨厌的学生谈恋爱的。”


      “我可不管他会不会开心,哈利,我只在乎你。”德拉科专注地盯着他,怒火在眼中闪动,“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而且你中了迷圝情剂。真相就在哈利的嘴边打转,他在脑海里过了一圈费尔奇丑陋的嘴脸,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害羞。”他自杀式地招认,凶狠地逼问德拉科,“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已经是羞愤欲死了。他憋红了脸,看见金发男孩的情绪被一句话就轻易安抚,随后德拉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伸出手,抚摸哈利的脸颊,后者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接受“爱圝抚”。


      “你在提要求。”他的眼神在哈利因为恼怒而发亮的双眼、通红的脸颊和抿紧的唇圝瓣之间打了个转,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我要奖励。”


      “什么?”


      “你要求我装作我不爱你,就得付出代价。”他宣布道,“我要一个吻作为奖励。”


      如果不是看在迷圝情剂的份上,一个阿瓦达已经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了。哈利内心挣扎许久,在德拉科势在必得的笑容里再一次妥协了。


      反正节操已经掉了一次,不在乎第二次和接下来的每一次。


      他自暴自弃地踮起脚凑向德拉科的左脸,狡猾的斯莱特林立刻朝左偏脑袋,接住了他的吻。


      “你真甜蜜。”德拉科拉开帷幕大步走了出去,留哈利蹲在墙角揉胃。


      等哈利终于压下胃酸走进地窖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阴鸷的眼神在德拉科松垮的巫师袍和哈利一团皱的衬衫上来回扫动,停在了哈利涨红的脸上。


      “我能有幸得知大名鼎鼎的波特迟到的原因吗?”


      哈利转动大脑,思索应该怎么编造谎言,他的余光瞄到了罗恩,在他脸上读到了世圝界圝末圝日般的绝望。


      你们睡了吗?


      哈利读懂了他的口型,大脑又死机了一次。


      “教授,我不是有意迟到的。”德拉科整理袍子,厌恶地躲开愣在原地的哈利,露出嫌弃的表情,“该死的波特在路上‘偷袭’我。”


      “你还手了吗?”


      德拉科看了一眼哈利皱巴巴的衬衫,欲盖弥彰:“没有。”


      “他肯定揍了波特的肚子。”Blaise偷偷朝Pansy说道,女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


      “我的课上禁止模仿爱尔兰女妖,Parkinson小姐。”斯内普转过身回到讲台上,“你们两个,回到座位上。”


      德拉科假笑着走向斯莱特林,哈利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为你的个人恩怨导致马尔福先生的迟到,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轻柔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以及衣冠不整,再扣五分。”


      哈利麻木地坐好,打开书本,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安慰自己:“别相信斯内普,肯定是马尔福先动的手。”


      是我先动的手。哈利茫然地想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先对斯内普的扣分而愤怒还是应该对罗恩的过度幻想生气,或者应该对自己成功骗过斯内普而庆幸,他甚至在经受多次打击后反而对德拉科出色的表演产生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他朝德拉科看去,金发男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是哈利最熟悉的死敌表情,他几乎为这种熟悉感要痛哭流涕了。


      接着他的死敌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挑衅立刻变成了调情。


      哈利冷漠地转过头。


      我还是给他一个阿瓦达吧。


 


 


      哈利花了半节魔药课和一节魔法史才向罗恩解释清楚他没和德拉科睡过并保证他们之后也不会睡了对方,还试图劝他不能在这段时间惹怒德拉科。


      “看在他脑子有病的份上,”他吃饭的时候耐心地劝说罗恩,“别刺圝激他。你想想,一个十分爱我的德拉科 马尔福在被你刺圝激之后可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当众吻我?还是睡了我?当然我不会睡他,但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他给了罗恩一拳,大个子格兰芬多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面无血色了。


      “总之,别惹他。”哈利低声说道,塞给他一杯南瓜汁,“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事儿,赫敏真的不肯帮忙吗?”


      罗恩喝光了南瓜汁,惊魂未定地说道:“你看她现在坐在哪儿。”


      哈利扭头去找昔日好友的身影,大概在长桌的另一端隐约看见了她的头发。“她说除非你朝ProfessorMcGonagall亲口承认错误,她绝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也不会替你检查作业。”罗恩可怜兮兮地说道,“如果我为你求情,她连我的作业也不检查了。”


      哈利叹了一口气,拍拍好友肩膀:“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马尔福。”


      “什么?!”


      “我是说他学习成绩也不差。”哈利补充道,“迷……那个不会影响到他的智商,起码这段时间我可以抄抄他的作业。”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迷……那个问题?”罗恩在接到他警告的眼神后自动替换了单词。


      “找找图书馆。”哈利给自己拿了一根油汪汪的香肠,“课本上对它的描述不多,我想找找魔药大全之类的,乔治和弗雷德呢?”


      “他俩因为私下销圝售逃课口香糖被费尔奇抓去做清洁工作了,整整一个月,得把校史馆里所有的奖牌都擦一遍。”罗恩含糊不清地说道,“纯手工,不能用魔法。Percy说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我真的是孤立无援了,是吗?”哈利绝望地看着他。


      罗恩用满是油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马尔福。”他说完忍不住抖了一下,又给自己拿了杯南瓜汁压惊。


 


      然而马尔福也靠不住。哈利麻木地四顾,确定没人后扭头亲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前死敌现“男友”。自从那次魔药课德拉科抓圝住了他的把柄,迷圝情剂中毒患者就彻底崩坏地朝色情狂方向发展了。


      在课堂上假装不和?一个吻。给你抄作业?一个吻。陪你泡图书馆查解药?一个吻。


      不管哈利要求他做什么都行,只要一个吻。


      而且每个要求都得用吻来换。


      我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追求者和这么憋屈的受害者。


      哈利双眼无神地盯着图书馆灰蒙蒙的天花板,觉得他已经完全不懂这个世界了。


      我肯定是在地狱,我竟然习惯了和德拉科 马尔福一起做(抄)作业和泡图书馆。哈利冷笑一声,振作起来继续查看德拉科找到的《魔药大全》第三卷,而金发男孩正在阅读《情感魔药教程》。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魔药这么感兴趣。”德拉科用亲密的口吻抱怨道,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问问Severus的。”


      问他我就死了。哈利翻过一页,在心里默默说道。他从来不知道迷圝情剂配方这么难找,除却课本上模糊解释的几句话,德拉科和他在图书馆找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具体描述。


      他不敢问平斯夫人,也不能让德拉科知道他在找迷圝情剂,只好含糊地告诉德拉科他最近特别想研究控制人感情的魔药。


      “我只知道迷圝情剂。”德拉科耸肩,“但你知道在霍格沃茨这是被禁止的。”


      “当然,当然。”哈利点头如捣蒜。


      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咒语和原理让他大脑都生锈了。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塔楼上的钟声提醒他已经在图书馆枯坐了一天。哈利抬头朝外看去。夕阳嵌在尖塔和礼堂屋顶之间,飞鸟在漫天晚霞间穿梭。阳光透过云层,经过空气中的漫长旅行后在窗台稍作歇息,继而流泻在地板上。德拉科坐在他身边,挡住了部分金光,他低下头的侧脸仿佛画中剪影。


      哈利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和安静的德拉科。他有着光滑饱满的额头和高圝挺的鼻梁,低垂的睫毛,刻薄的嘴唇,还有像每个青少年一样,下巴上有着浅浅的绒毛和青色的胡渣。


      他盯着男孩的侧脸,看着他合上圝书转过身与自己对视。


      “看我入迷了吗?”德拉科眯起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


      哈利已经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情话而胃痛了。他眨眨眼,驱散了那一刻的假象,反驳道:“你做梦。”


      “和你相遇的每一刻我都仿佛是在梦境里。”德拉科朗诵情诗的口吻还是击垮了哈利。


      “我说过,图书馆禁止调情。”路过的平斯夫人再次提醒。


      “学习,要么出去。”他们俩异口同声地接道。


      “我需要出去走走。”德拉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书放了回去。哈利求之不得,立刻跟着他逃离了图书馆。


 


      他跟着德拉科穿过城堡,一路向黑湖走去。湖边的草地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情侣早就离开了,留下三三两两的低年级学生不愿离去。德拉科赶走了小巫师,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山毛榉树下干燥的草地。哈利走到他身边,金发男孩示意他躺下来。哈利照做了,他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后颈和脑袋被草茎扎得有些痒,可是他又舍不得青草汁圝液的味道和温暖的阳光。


      一双手抚上哈利的后颈,他顺从地抬起头,枕上一片温热的布料。


      “特别服务。”德拉科解释道。他揉圝弄着哈利凌圝乱的头发,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按圝压着哈利的头皮。


      他发出一阵享受的呻圝吟。 湖面的波光在他微微睁开的双眼缝隙间闪动,柔和的夕阳和水面交织成流动的光斑在他的眼底摇晃,也许还有德拉科金发上跳动的闪光。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德拉科的大圝腿上,舒服得快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再睁开眼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湖面,只留下淡紫色的暮色在夜空与湖面交界处萦绕,黑湖深处已漫起淡淡的雾气。


      也许是气氛太过美好,哈利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给了德拉科一个吻。


      唇圝瓣温热的触感让哈利瞬间回过神来。他猛地直起背,推开了还愣在原地的德拉科。


      “特别奖励。”哈利干巴巴地说道,不等德拉科回答就爬起身狼狈地跑了。


 


      他一路狂奔,礼堂飘出的阵阵香气和热闹的交谈声没让他有丝毫减速,胖夫人被他凶狠的口令吓到时的尖叫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哈利爬进塔楼,旋风般冲进寝室,慌乱地爬上他狭窄的四柱床,拉上帷幕。


      他喘着粗气,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心脏痛得快要炸开,他双手抓圝住被子,汗水浸圝湿了床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友们陆陆续续进来,洗漱,交谈,一切又归于平静。


      哈利起伏的胸口和猛烈跳动的心脏丝毫没有减缓。他哆嗦地捂着胸口,泛起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对德拉科的情话免疫。他的胃痛已经转移了,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又集体朝他身体的某一个角落迁徙。


      左胸口是终点。他揉着心口,在沉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到。


      到底是谁发明了迷圝情剂这种垃圝圾?


      回答他的只有帷幕间隙露出的一缕月光。


 


 


      那一晚的刺痛和心悸被哈利遗忘在了记忆的某一个角落。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在迷圝情剂的效力之下德拉科 马尔福对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照单全收。他丝毫不问哈利那天晚上为什么逃跑了,也对哈利偶尔的抽风完全包容,并对他百般讨好。


      一服迷圝情剂简直让你收养了一只家养小精灵。罗恩听过他的描述后这样形容。


      “想想看,你现在有马尔福的作业能抄——当然比不上赫敏的检查——还有动力驱使你去图书馆学习,尽管你不是真的为了学习。而且除了斯内普没有人和你作对了!哈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含糊地往嘴里塞三明治,赫敏从他们俩身后走过,冷哼一声,在不远处的对面坐了下来。


      哈利被她冷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但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起码她肯正视哈利了,也算是一种进步。


      哈利拉不下脸求赫敏原谅,只好时不时拜托罗恩帮自己在她面前说好话,把自己没有罗恩和赫敏的生活描述得无比凄惨。想想看,他和宿敌日夜相对,被对方气得胸口痛,差点得心脏圝病,这难道不算是惩罚吗?


      他朝斯莱特林长桌看了一眼,眼神接触到某个金发时又忍不住胸口抽痛了一下。


      他得抓紧时间找到迷圝情剂的解药,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心肌梗塞而死的。


      哈利连忙低头大喝一口冰镇南瓜汁,用甜腻的饮料压下心脏紧缩时的刺痛。


 


      也许是罗恩生动的描述打动了赫敏,当天晚上哈利疲惫地从图书馆爬回公共休息室时,他放在软椅边忘拿走的论文里夹着一张字条,工整地写着迷圝情剂解药的配方。


      幸福来得太突然,哈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捧着羊皮纸,感激地看了一眼埋头书写的褐发女巫,女孩缩在角落里的某张椅子里,假装在修改自己的论文。


      “谢谢,赫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赫敏的头埋得更低了。


      哈利轻快地走进寝室,难得所有人都在。


      “我拿到迷圝情剂解药配方了!”哈利高兴地大声宣布,男孩们愣了一下,随即集体欢呼起来。


      “终于要结束了,哈利。”Neville拍着胸口,他终于不用每天装作看不见哈利和德拉科成双成对地出入了。每次魔药课他都忍不住朝哈利和德拉科看去,还差点又炸了几次坩埚。


      西莫和罗恩已经唱起了校歌以示庆祝,迪安用力拍着哈利的肩膀,高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哈利!你怎么拿到配方的?”


      “赫敏原谅我了。”哈利举起手中的羊皮纸,脸上洋溢着解脱的笑容,“我只要熬好药剂就能给德拉科喝下去!”


      “快看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西莫怂恿道,哈利连忙查看羊皮纸上的材料,笑容慢慢凝固了。


      “硫磺、龙脑香,这个好办,可是双角兽的角……”哈利轻声念道,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他们永远忘不了这样东西,二年级的时候为了熬复方汤剂,哈利在魔药课上炸了一串费力拔烟火,就是为了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偷这个和非洲树蛇皮。


      难道他们还得炸一次魔药课吗?


      “你可以让马尔福去找斯内普要。”迪安提议,“他可是老蝙蝠的得意学生。”


      他当然可以问德拉科。哈利犹豫地想到,德拉科会因为迷圝情剂愿意替哈利做任何事,但是这不代表德拉科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没有付出真心。


      他在利用德拉科。


      或者说,这些天他一直在利用德拉科,而对方在魔药的驱使下心甘情愿。


      愧疚感抓圝住了哈利。他握紧羊皮纸,胸口泛起熟悉的疼痛感。


      “你怎么了?”他揉心口的动作让罗恩出声询问。


      “没什么。”哈利放下按在胸前的手,挥了挥纸条,“我会让德拉科……我是说马尔福,去斯内普那儿拿的。”


      “你打算自己熬解药吗?”Neville关心地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德拉科会帮我的。


      这句话哽在他的喉咙里。哈利的喉结上下抖动一番,生硬地说道:“我一个人能行。”


      迪安看了一眼犹豫的黑发男孩,出声道:“喝掉解药以后马尔福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的,那时候你该怎么办?”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解释道,“课本上写了,你们没看吗?”


      哈利茫然地看着他。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旦药效解除,德拉科会记得这段时间他们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一次独处,每一段对话,和每一个吻。


      而德拉科将不再爱他了。


      这才是正确的。


      所有人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哈利盯着手中的羊皮纸,轻声说道。


      “那就……一忘皆空吧。”


 


      解药将在魁地奇决赛的那天晚上熬好。尽管被迷圝情剂的事情绊住了心神,哈利还是在和拉文克劳的对决中拿到了决定性的一百六十分。比赛结束后他根本不敢看秋的眼睛,低头走向更衣室的时候德拉科站在门口等他。


      “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他倚在门口低声说道,“今晚就能加进去,解药就完成了。十点后我在二楼的盥洗室等你,甜心。”


      哈利忽略了他亲密的称呼,胡乱点着头冲进了更衣室。


      格兰芬多的派对从八点开始。终于从费尔奇的惩罚里解脱了的双胞胎在厨房里大肆搜刮了食物,甚至还有几瓶火焰威士忌。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庆祝胜利,连胖夫人都从酒庄女仆的画像里要来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却心不在焉。


      哈利时不时抬头确认时间,只有赫敏和罗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既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十点的到来,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


      当时针缓缓逼近“10”的时候,哈利猛地跳起来。他受够了整晚的煎熬,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浑浑噩噩地推开欢呼的人群,爬出了公共休息室。醉醺醺的胖夫人举着高脚杯,轻声哼着不知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乡村小调。


 


“欢呼吧,傻圝瓜们


这是最后的狂欢,


爱神遮住了你的双眼。


跳舞吧,傻圝瓜们,


明天就是告别,


爱人即将踏上战场。


纵情歌唱吧,傻圝瓜们,


没有心碎,没有悲伤,


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哈利摇摇晃晃地穿越回廊,夜风让他发热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威士忌里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他踏进盥洗室时,德拉科已经等在那里了。


      “晚上好。”金发的斯莱特林问候道。月色把他灰色的双眼变成了流动的水银,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成朦胧的雾气。


      哈利扶着梳洗台,一瞬间被迷惑了。这和他们这一个月来每一次夜游一样,他只需要和德拉科度过一段时光,忍受他被迷圝情剂诱导出的情话,然后结束一整晚的甜蜜酷刑。


      可是他胸口的刺痛还在提醒他,应该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了。德拉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没有迷圝情剂,他们不死不休。


      酒精怂恿哈利,在他耳边诱圝惑着。


      如果他装做不知道迷圝情剂,是不是就能永远享受德拉科毫无保留的爱情?


      太疼了。


      每一天,他心脏的跳动都伴随着疼痛。如同被荆棘刺穿,扔进地狱之火炙烤,水份和血液被火焰蒸发,在他承受极限的时候尝到短暂的喘息,随后涌来更痛苦的煎熬。


      德拉科专注的双眼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这份爱情是偷来的。


      他不该得到。


      哈利捂住心口,在德拉科想要上前搀扶的时候抽圝出了魔杖。


      “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冷风吹过破旧的纸箱,“现在,舀起魔药,喝掉它。”


      “你说什么,哈利?”


      “我叫你喝掉它,你听不懂吗!”他大喊道,用魔杖指着眼前的金发男孩。


      德拉科站在原地,忽然理解了哈利的意思。他悲伤地注视着哈利,无声地哀求。


      “喝掉它,一切就都结束了。”哈利呢喃道。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的心脏也不会再因为德拉科而痛苦地跳动了。


      他颤抖地抓着魔杖,如同骑士举着最后一把生锈的佩剑。他指着德拉科,看着他从坩埚里舀起一勺透明的液体,看着他把勺子送到嘴边,看着他喝掉解药。


      哈利闭上了眼睛。


      “一忘皆空——”


      魔法没入了德拉科的身体。他听见德拉科一声闷圝哼,睁开眼睛时金发男孩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哈利甩开魔杖,跌跌撞撞地冲向德拉科。


      他抹去了德拉科的记忆。


      也谋杀了他刚刚萌芽的爱情。


      “不,不……德拉科,不……”哈利跪在他面前,颤抖地伸手想要抚摸金发男孩的脸。他的脸看起来一个月前,和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


      也像图书馆里、山毛榉树下、如水月色中一样令人着迷。


      哈利的生命里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的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多希望自己能更勇敢些,向德拉科承认他隐藏的心思和犯下的错误,也许他能得到原谅。或者他就在这里守着他醒来,在德拉科失去记忆的时候轮到他来追求德拉科,重建他们的关系。


      泪水从哈利的脸颊滑落,他揪着德拉科的衬衫,抽噎声渐渐弱了下去。


 


      德拉科睁开了眼睛。他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保持摔倒的姿势让他的浑身肌肉都僵住了。他坐起身,发现睡着了的哈利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的衣服从哈利手中解救出来,伸手抚平他凌圝乱的头发。


      哈利的咒语根本没有打中他,他喝得太醉了,魔杖在最后指向了坩埚。飞溅的魔药和坩埚碎片击中了德拉科的脑袋让他摔倒在地,头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


      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是有意识的,但身体动不了。他听见哈利的忏悔和恸哭,却没有办法安慰他。


      “傻透了,波特。”他伸手抹去哈利脸上未干的泪痕,“傻透了。”


      抄了他这么多次作业,怎么会辨认不出来他的字迹和那瓶“福灵剂”上的如出一辙;


      叫他陪着图书馆查资料,怎么会不担心他把有用的资料都偷偷藏起来;


      翻遍了魔药课本,怎么会不知道迷圝情剂通常只有二十四小时效力;


      太过自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会从来没发现迪安 托马斯和布雷斯 扎比尼经常一起上课;


      韦斯莱双胞胎从来没有给你熬过迷圝情剂,哈利。


      那个熬制迷圝情剂和熬制解药的人都是我。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你真正的迷圝情剂。


      德拉科摘下怀中男孩的眼镜,用手指拂过他紧皱的眉头和眼角的泪痕。黑发的男孩在睡梦中抓紧了他的手。德拉科低下头,吻了吻哈利的发顶。


      当然不是迷圝情剂的作用,哈利。


      在这之前,我早就喜欢你了啊。


 


 


-END-

=====================================

update:

2016.12.3发布

2017.4.21被告知存在违规内容已被屏蔽

2017.4.24 baidu和谐测试器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