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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想计划

独身多年的他被警方判定自杀身亡,负责整理遗物的我发现了秘密……

人生的相逢只在一场未知文章的冒险中。著名剧作家坠楼身亡,警方宣布其为自杀。悲伤的我决定远赴美国寻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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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剧作家宣宗瑞坠楼身亡。警方宣布其为自杀。当我得知这一消息,当即订了晚上飞机赶回上海,期间喝了一大杯啤酒用以麻痹自己,悲伤弥漫在唇齿间。

舅舅宣宗瑞离世之前是一个很乐观阳光的人。他不是常年关在卧房里闭门造车的剧作家。相反,我到上海读书吃住都在他的家里。他最喜欢带着我去近郊的植物园去踏青,自然的景观不断遭受人为的破坏以后,这种尝试保护新文明的移植生态系统正是他孜孜以求向我灌输的创造思想。经济的效益有时候并非是破坏者,它也是一个有偿服务的输出者。

大学毕业这......

人生的相逢只在一场未知文章的冒险中。著名剧作家坠楼身亡,警方宣布其为自杀。悲伤的我决定远赴美国寻找真相。



著名剧作家宣宗瑞坠楼身亡。警方宣布其为自杀。当我得知这一消息,当即订了晚上飞机赶回上海,期间喝了一大杯啤酒用以麻痹自己,悲伤弥漫在唇齿间。

舅舅宣宗瑞离世之前是一个很乐观阳光的人。他不是常年关在卧房里闭门造车的剧作家。相反,我到上海读书吃住都在他的家里。他最喜欢带着我去近郊的植物园去踏青,自然的景观不断遭受人为的破坏以后,这种尝试保护新文明的移植生态系统正是他孜孜以求向我灌输的创造思想。经济的效益有时候并非是破坏者,它也是一个有偿服务的输出者。

大学毕业这四年,我时常会去拜访他。自从舅舅十年前丧偶,他一直清心寡欲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为此他写出了不少论据精彩得戏剧论文和出色的电影剧本。有一部甚至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因此在庆功酒会上,认识了现在的舅妈名演员桑叶。我们三人的相处还是很和谐的,尽管舅妈桑叶无形里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女王范,像极了阿加莎笔下的某些优雅知性的贵妇。但不妨碍她驰骋在舅舅这块枯涩干涸的旱田给他晚年的幸福带去不可言说的慰籍和安稳。

舅舅辞世以前不只一次和我说,他准备一份大礼预备结婚时送给我。我每次都报以微笑不去回应他。他这时候,身体已经非常赢弱,饱受心脏病的困扰。半夜疼醒吃救心丸的时候,桑叶会突然不见踪影。我知道桑叶舅妈比舅舅年轻二十岁。六十岁的舅舅力不从心,他的老年时光一直在写一本永远可以作为他认为代表他作品的长篇小说。他执笔到半夜,空旷的书房码得齐齐得书橱上都是伴他余生快乐的精神食粮。头两年舅妈不拍戏就一直陪他,壁炉里的煤炭噼里啪啦脆香,裹着一条毛毯的舅妈坐在明黄色的摇椅上认真阅读剧本。舅舅说,那是他丧偶后最舒心的两年。后来,他的心脏出现问题,开始还好,半夜里舅妈殷勤得很。后来,随着病情加重,桑叶会无缘无故得失踪,又加上她是敬业的好演员加大接戏的力度。舅舅的病情开始反复,家里就请了白天看护,夜里舅舅睡的非常警醒,披着厚衣在床上写作。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调研上海的经济发展,作为亚太地区的观察员住在舅舅家几个礼拜。想略尽点绵薄地孝道。舅舅苍白的肌肤泛出了胭脂红的光泽。我们舅甥两个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他高兴地给我看了他写的一部分手稿,潦草的字迹预示着他力不从心的笔力,第一章的叙述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他没有讲述任何人物,只是不厌其烦在介绍上海这一座都市。它从宋代中庭的建镇一直写到清末的开埠。他似乎要把所有的隐线伏笔全部藏起来,我细读之下发现了一点端倪。

“舅妈。”我赶回来操办丧事。她没有小孩,所以布置灵堂,请法师,答谢客人是我陪她一起完成的。看的出来,她心情很糟糕,所有对外联络都是经纪人在应酬。她封闭在家里,不出门,不说话。直到我出现在她面前,望着她已流干眼泪不曾修饰的面容,我呐呐无言。这三年,我们已经很少说话了。

“你一定在怨我,我尽力了。这三年他闹得好凶,翻来覆去睡不好。我半夜起来有一半是躲他,躲在厕所里抽烟。那几粒药丸是我放桌上的,他醒的时候可以吃。”我不知所措站在那里,舅妈走到纱窗旁望着二楼底下荒芜的绿草坪在出神。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移到了草坪上白色的躺椅,巨大遮阳伞下舅舅依然健在的身影。

当我读完他的开篇第一章,舅舅坐在草坪上阅读当天的报纸。他的气色有些好转,不那么萎靡。我在削一只苹果。银色的刀柄在旋转,我的刀身开口锋利地吐露出果皮下赤裸的果肉,犹如空气污染下失去保护色的肉身迅速腐烂,破坏的大自然植物被人工栽培技术重新生长,刀刻斧凿的劣迹处处可见。

舅舅的小说的题目一度让我产生困惑,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取名叫《桑叶》。是舅妈吗?我的潜意识的联系只有如此。

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历史梗概,桑叶的名字浮出了水面,如此的大费周章的叙述只为一个名字的由来,桑叶的成长绝非偶然。她的留学经历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上,清末许多远渡重洋发洋财身陷囹圄的劳工,有的发了洋财成了华侨,有的客死异乡。桑叶是檀香山华侨的后裔。一九一零年末,清政府岌岌可危。大洋彼端的桑叶在纽约读书。机缘巧合之下,她由朋友介绍去看所谓的通灵师表演。尽管狼烟遍地的中国华洋碰撞,思想交汇。神秘主义却大行其道。崇尚科技兴国的美国,只有区区立国百年的国度,竟然也有所谓的灵魂对话。她希望看看与记忆中奶奶讲述的东方戏法如何不同。

神台上那个黑人通灵师是个肥嘟嘟的妇女,整个房间四面挂着加厚的绒布,展台前聚光的水晶球幻化出五彩的颜色。虔诚得两个高大帅气的白人家属焦急得等待通灵的召唤仪式。几只燃着火光的洋蜡衬托出阴森恐怖的场景,像极了哥特小说的神秘超自然的场景。桑叶皱起眉头,奶奶说过的聊斋志异正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崂山道士的幻术吗?只见这个黑人通灵师忽然浑身抽搐,嘴吐白沫。虽然有的人惊慌失措,桑叶镇定如常。因为巫师的助手正四处安抚求助者和观众。倏忽一阵蜡烛摇曳,啪啪地从哪儿吹来阴风,火光熄灭。围绕着展示台的人群开始骚动,助手从旁拉亮了电灯。房屋内有四面一人多高的圆镜子拱卫着我们。黑人通灵师开口道:“桑迪亚,是我朱莉!现场又是惊叹连连的欢呼。两个白人家属对着神台又唱又跳。

桑叶的芝加哥同学得意洋洋说:

“桑,这是神迹。”

“是吗?”一位脸色白皙的矮个中年男子站立了起来,他不怒自威望着神台上的黑人女子说:“如果我也会一门腹语,相信我也会这么干。现在看我的。”他不容让人思考冲向神台,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嘴边荡漾笑意冷不防砸向最近的圆玻璃。

“不。”黑人女子大叫。镜子碎了,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抱着头蹲在里面。竟然是魔术师惯用的暗箱。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巫女的助手也是吓得躲在了一旁。

他极有绅士风度向所有台下看表演的观众鞠躬致意,还不忘了自我介绍:“各位观众,我叫哈里胡迪尼,是一个魔术师。”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被推开,一大群记者蜂涌而至,有记者大声说伟大的魔术师你又解开了那些伪通灵师的戏法。胡迪尼冷笑看着黑人女子说:“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高明,对口型唱双簧,使我想起哑剧表演。神奇东方的有这种技艺。”

他转头朝桑叶幽幽一笑。桑叶这才知道眼前的是魔术逃生术大师胡迪尼。

这一章嘎然而止,我舅舅又咳嗽了。

我不相信舅舅会轻生。警方的证言和结论不由的让我生疑。舅妈这几年的状态就说明问题。我决定暗地里进行调查以告慰舅舅的在天之灵。

三日后才是舅舅的大殓,这几日我也搬到了舅舅生前为我准备的客房。舅母也不拍戏了,她就把自己锁在他们的婚房里睹物思人。我一向自负的眼力,商业嗅觉敏锐,从来都是把对手的强弱看得七七八八。这回舅妈的伤心态度使我拿捏不准,毕竟这三年舅舅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脾气很大,厌世情绪和抑郁症也是间歇频发。舅妈不在的时日,他也打电话向我抱怨。正妻没有子嗣,他又待我像亲儿。你说我怎么能不查清他的死亡之谜。

搬来第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好披一件睡袍来到舅侄两个常常聊天谈心的客厅。窗外明月如故,为客厅里的陈设家具洒上一层银灰的剪影。二楼的卧房没有丝毫动静,舅妈该是睡了。我闭上了眼,感受月华清辉的光亮。那种朦胧的诗意美仿佛是仲夏夜的翻版,绿坪上我陪着舅舅散步,如水的夜色,风轻柔地拂过我们的脸庞,草坪上希腊式的立柱展现一种复古的文明惆怅。建筑物承载的伟大意志影响欧洲的前世今生。

心情不错的舅舅指着希腊立柱说道:“其实第三章我想写桑叶请胡迪尼来中国表演,没有比上海这个通商口岸西化得如此杰出让人神往。那时的香港还只是一个渔村。”我不太认同舅舅对于背景的诠释,但舅舅却说,精彩正始于你的足下。

第二天吃早饭,舅妈眼睛红肿,两道浅浅的黑圆圈蛰伏在她松弛的眼袋上,脸色非常难看。我们漠然无语。吃完饭她说:“你舅舅这三年想写一部长篇你知道吗?我愕然地点点头。不晓得她话里藏着何种深意。

“他同我说过一点故事,她疲软的身体挺直了道,“今天就想和你唠唠,你的舅舅为什么要取名这部小说叫桑叶。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取得答案了。”她眨眨眼,我莫名心慌焦虑,从心底里我也渴望打哑谜舅舅的答案。

胡迪尼和桑叶正式乘坐大火轮船从旧金山来华,是袁世凯窃据民国大总统的时期。上海这个远东国际大都市初露锋芒,各国的冒险家商纷至沓来,无一不想从其中分一杯羹。胡迪尼第一次踏上这一片东方热土,桑叶亦追随先人脚步回国探亲。他的父辈的同族表叔有一个叫桑宏的做到了公共租界的探员,今天来码头接她。等两个人一下轮船,桑宏几个穿着巡捕服装的探员鹤立鸡群。华洋混杂的上海,洋人的势力触角无处不在。桑宏可是热切期盼这个同族的堂妹到来,作为同盟会安插在租借内部的暗探,他是多么需要海外华侨的支持。因为私下里,桑叶是有任务在身的。

胡迪尼这个享誉美国的逃生术专家来访。一开始是秘密的。后来被有心人大肆宣扬。于是所有诸如大世界美琪戏院的老板都通过上海的督军发来邀请函。法英国家也施压美国为什么请胡迪尼来表演没有照会他们?美国领事也很头痛,胡迪尼来的第二天就失踪了。陪他一起的还有一位漂亮的中国女士。

胡迪尼在桑叶的陪同下欣赏了中国古彩戏法大师的一些表演,当然他们的戏法很传统,没有过多借助道具的演绎,反而是口口相传的秘法。胡迪尼仍看的津津有味。最后经不住大家邀请,胡迪尼表演了自己最擅长的紧身衣脱身术。大庭广众之下,胡迪尼被套进紧身衣里,脚被绑着。然后由一根牛皮绳子把他缓慢吊上舞台的天花板,不到三分钟胡迪尼挣脱了束缚,稳稳当当落在舞台上。台下爆发了如鸣的掌声。最后他还演示了东印度吞针术,他的口腔容纳50根针和连接起来一条18米的长线,当他喝水吞下又,过了一会儿又将针线再吐出来的时候,许多表演戏法的老前辈都坐不住了。悄悄问桑叶,这个绿眼睛黄毛的外国佬怎么这么厉害!

桑叶邀请胡迪尼参加桑家的晚宴,胡迪尼欣然应允。自从他来到中国,就被这里的风土人情迷住了。多国的改造建设,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使半殖民地的国中之国洋溢澎湃的面貌。他也想着有一天能带着他的团队来表演魔术。

“尊敬的胡迪尼先生,贵国领事三番五次邀请你为本国侨民表演魔术,你总是推托可不厚道啊。桑叶笑咯咯地说。

胡迪尼抱歉地道:“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我的目的不过是结识像桑你一样的新朋友,其他一概没有兴趣。”

这时候桑宏忽然像桑叶使起了眼色,他欲言又止地滑稽可笑的模样全在胡迪尼的眼睛里,他也看向了桑叶问道:“莫非桑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桑叶以眼止住了堂哥的鲁莽举止苦笑说:“我是有事请你哈里帮忙,但你得原谅我对你的不诚实。”

胡迪尼刹时恍然大悟道:“看来我的消息一定是你们泄漏的,就是不知道桑你怎么让我难堪了。”

讲话说书留一半是中国小说的文脉,似乎桑叶也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她说舅舅是留了一个线索,胡迪尼最后是死于不登传奇色彩的病患。而不是死于他热爱的魔术表演事故。前人埋设的陷阱被后人用简单粗暴的黄土填满灰坑。谣言的传播途径之一他是被嫉妒的通灵师们合谋的牺牲品。谣言之二他是英美双料间谍。不管真假如何,我和桑叶都陷入了无尽沉思当中。因为舅舅有意识将模糊的笔触延伸到下一段的习惯。桑叶要求胡迪尼做些什么事?他们之间又有任何不为人知的交易。事实的公案里影射了舅妈桑叶哪些隐晦的地方。穷尽我的智慧,还是不得要领。手稿自己潦草又有涂改,我已经不得而知。舅舅后期的作为很难让人理解。他的第四章就像他所说,我藏在了一个你们能猜到的地方,却是你们永远也不会有兴致揭秘的场所。

早餐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没有答案。我发现我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向舅妈告假,回客房休息。躺在铺设的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我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我梦到了舅舅带我去植物园游玩的情景。无边的绿色光景,像一道灵光乍现。我醒了。

猜到了那个地方,但我的心无法平静,舅舅的死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

我不是侦探,真相如同魔鬼,引诱我向地狱摇尾乞怜。我别无选择。

但愿这一切从未发生。

郊区的植物园曾是一片曾经的废物处理场。通过改造治理,舅舅在这些年不止一次带我来到这里体味大自然。身居都市,我们早已忘却地球的巨肺是搏动的绿色植物供给的。坐在仿冒吐出亚热带潮湿热气的温室棚里舅舅的信笔疾书的一半篇章就在这里写完。少不更事的我没命地跑动过剩的运动神经,大汗淋漓宣泄兴奋。舅舅的老朋友彭伯伯也会带着他的新作来把酒共话,后来我才知道这对酒友的许多陈年逸事。

彭伯伯解放前是某一大资本家的小儿子。博有家产。做过几年古玩生意,酷爱历史文化。一次私人宴会结识舅舅。他帮闲的本事一流,拉投资谈生意做中介,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约见的地点五花八门,不过自从舅舅受困病魔,两人就很少见面。这次我冒昧的打搅他,他也不怪我。说起来,我也几年没见他。他的头发灰白,脸部肌肉松弛,本就稀疏的眉毛所剩无几,一张吃遍美食和占尽便宜的利嘴因拔掉了几颗门牙显得碌碌无为。口风不像当初那么紧,知道我的来意,他一下陷入沉思当中。

我们来到了中央的绿荫广场,坐在卡通形象招财猫的长椅上,背靠圆形希腊神话浮雕的喷水池。层层叠叠的防护林成了隔音墙,斑驳的阳光透过细密树叶的缝隙照射在我们微微发汗的身上。

“春风得意马蹄疾形容你那时的舅舅在恰当不过。他娶了桑叶,中国高知名度的女演员。一激动就找老朋友喝酒。我们喝的天昏地暗。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舅舅做到了。他甚至要为你舅妈写一部戏。

我不知道现在聊的是不是你舅舅预设的伏笔,但你有理由相信他是一个好的吹牛皮家。”

桑叶求学纽约的时候,他认识一个西部来的白人小伙子。那个家伙很有魅力。她坠入情网。况且家族光复的使命又落到了桑叶的身上。于是乎她的叛逆就顺理成章,她要摆脱家族强加给她的复国使命。此时,她的校友约她去看胡迪尼表演,促成了她的一个绝妙设想。

白人小伙叫约翰。家里经营一座金矿。于是她带约翰去檀香山见自己的父亲,说要资助同盟会的革命。父亲当即答应,然后桑叶提出和约翰去愚昧落后的中国实现她们的革命理想。用魔术大师胡迪尼做掩护以刺杀清政府的要员来达成伟大中华民族的复兴。桑父非常激动。觉得女儿懂事了。桑叶熟谙中国历史,刺杀是救亡图存的杀手锏,况且又有胡迪尼这个逃脱术的高手。幸福仿佛唾手可得。

本来的金蝉脱壳方案是取到上海经香港去印度。因为要刺杀一个清廷的重要人物。她耽搁下来要完成父亲的交办在走,约翰这时同桑叶有了争执。他受够了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他同桑叶私奔不过是迫于父亲压力要他娶一位加尼福尼亚州的贵族小姐。约翰逃婚到纽约遇见漂亮的桑叶,西部拓荒商人的冒险精神深深种植在他的血液里,他征服过各种肤色的女子,唯独华裔的女孩子还是零记录。于是他费尽心思追到手,洞悉了桑叶家族的推翻腐朽清政府的秘密。于是与桑叶策划了这起逃婚的计划,他先一步来上海布置,等待他的是彻底沦陷物质生活的酒池肉林里。挥霍他们以后立足印度的万余元巨资,经济来源断绝以后。约翰好逸恶劳的本性彻底暴露。

等桑叶回到六国饭店,约翰当即和她摊牌。桑叶被约翰冠冕堂皇的无耻话语激怒了她。她摔门而出,经过段时间的思想交锋以后,她从无助中清醒过来,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这方,为什么要退缩。为了这次顺利的来到中国。她付出太多。

她看了一眼约翰的房间默然心里道,看着吧。有你好受的。

她选择族兄走后再一次折返进入胡迪尼的房间。胡迪尼惊奇道:“桑,不是容我考虑一下吗?你不会迫不及待让我卷入你们的内战吧!”桑叶笑说:“请你原谅我的言不由衷,哈里我必须向你坦白我对你的欺诈,因为接下来将是我一生最艰难的抉择。”

从来也没有救世主和皇帝。桑叶受决心实现自救。既然约翰背叛了一个新式华裔女子而骨子里仍有东方个性的少女。他的悲剧已经注定。余下时间,哈里胡迪尼开始双手托住自己刮的干净的下巴听着东方少女不可思议的复仇。他的魔术将在东方大放异彩。胡迪尼相信未来会有人记得他这位伟大魔术师今天所做的努力是值得的。

他的眸光里除了质地细腻的蓝宝石瞳仁闪烁智慧光芒,还有贯穿眼球的一线血丝隐隐煎熬。桑叶像是一个失去所有赌注的失败赌徒,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孤注一掷。胡迪尼站起来,推开饭店彩绘玻璃的窗户,一言不发望向梧桐寂静的街道。因为他牢记一位老魔术师临死前赠送他的金句:整个世界都是我们幻想出来的,我们就是观众的世界。

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背对慢慢失去希望的桑叶冷不丁说:“桑,我们一起完成这个游戏。前提是,我的魔术里死亡并不是它终极的旅途。”

桑叶立即高兴得跳了起来,她的某些测光曲线毕露的倩影引得胡迪尼恍惚失守怦然心动。诚然矜持的桑叶不假雕饰的东方美是静态的维纳斯残缺的美丽。此时此地的小女孩才是她真实的表露。片刻的失神以后,胡迪尼回到了既定的轨道,手舞足蹈的起立欢呼是暂时的。真正的考验未有到来。

我告别了彭伯伯搭上回城的高铁。金灿灿的油菜花地衬着铁青色的建筑楼明暗两色的反差使我心潮起伏。彭伯伯分手以前意味深长的说:“逝者已矣。不要想太多。珍惜眼前人。”

我尊重长者,但探究真相的脚步不会停下。故事居然已经发生,我为什么不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舅舅喜欢毛姆的小说《面纱》。或许蛛丝马迹就在这里。我一厢情愿向他归置的书房里找寻遗落的世界。

舅妈和我聊过后的几天里。我们很有默契没有说话。我也刻意回避她。她住在二楼的卧房里很少下来。当天我回来以后径直走进尘封近一个礼拜的舅舅的小型书房。他身后的遗嘱公证有意将所有书籍留给我。我心安理得找出了毛姆原著的《面纱》开始细心读起来。原来的我沉迷于肤浅和流行的读物。一多半的时间都是舅舅口述精彩的故事,作为世界上他最亲的听众他可以肆无忌惮发表一些看法评论。那时的我只想赚更多的钱。罔顾了舅舅的心血。直到了三小时后。我的心情无法平复。这是一个艰涩的有些残酷的爱情故事。沃特沉默寡言的报复,吉蒂幡然醒悟的爱是带有一种潜在的霍乱疫情。它是不可控制的危险。等读完了所有篇章。我明白舅舅的桑叶原型是脱胎于此。他是真的深爱她。我无奈把书插回了书柜却碰到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纸上有吾甥亲启的熟悉字体。我忍住了心头不明就里的一阵激动。这是要交代了吗?

(未完待续,赠送糖果解锁)


来源:谜想签约作品《舅舅的遗稿》——敬亭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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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忆后忘了我,却唯独记得曾经抛弃他的白月光……

江琳川×阎司礼

关键词:追妻火葬场虐文  现言


阎司礼和我结婚的前一天,出车祸撞坏了脑子,失去了五年的记忆。

而我恰恰和他于五年前相识,协议订婚,分分合合纠葛五年,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了。

他却彻底忘了我。

只记得五年前,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嫁给他人的前任路晚柠。

1.

我在高级奢华的单人病房里,削苹果。

想起昨天阎司礼一醒来,就不停喊“路晚柠”的样子,有些走神。

“别削了,我不吃。”

被阎司礼的声音吓了一跳,我的手也被水果刀划伤了。

我下意识把流血的手指递到阎司礼的嘴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悉心爱护。

相反,我抬头...

江琳川×阎司礼

关键词:追妻火葬场虐文  现言

 

阎司礼和我结婚的前一天,出车祸撞坏了脑子,失去了五年的记忆。

而我恰恰和他于五年前相识,协议订婚,分分合合纠葛五年,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了。

他却彻底忘了我。

只记得五年前,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嫁给他人的前任路晚柠。

1.

我在高级奢华的单人病房里,削苹果。

想起昨天阎司礼一醒来,就不停喊“路晚柠”的样子,有些走神。

“别削了,我不吃。”

被阎司礼的声音吓了一跳,我的手也被水果刀划伤了。

我下意识把流血的手指递到阎司礼的嘴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悉心爱护。

相反,我抬头只对上阎司礼冷漠疑惑的眼神,和无动于衷的表情。

尽管在他苏醒过来的这一个月里,我已经无数次见过这样陌生又熟悉的阎司礼。

心却还是狠狠痛了一下。

我拿纸巾随便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扯出一个笑,“不吃苹果,那吃什么?我再给你削。”

“不必麻烦了。”

阎司礼抬手揉了揉眉心,好像在面对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

“季爽一会过来,你能回避一下吗?”

“我有正事和他谈。”

我刚要点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正是阎司礼的心腹特助季爽。

我识趣地让对方进门之后,转身出去,关了门。

期间对上季爽歉意无奈的表情,只是故作无谓地摆摆手。

在病房走廊上的长椅坐下,我伸出没被划伤的左手,修长白皙的食指上,一个十克拉的钻石戒指,闪闪发光。

就是为了去取这枚戒指,阎司礼在路上,出了车祸。

事先,我并不知道他特意为我定制了这样一枚完全不符合他审美要求的结婚钻戒。

从车祸现场救下来,即使重度昏迷,他染血的手里,仍然紧紧攥着它。

可是,我弯下腰将脸埋进双手,眼泪突地掉个不停。

他怎么能忘了呢?

甚至,残忍地将记忆停留在最爱路晚柠的那一年。

“如果你没有缺那一百万,我们没有协议订婚,是不是就不会结婚?”

等季爽走之后,阎司礼突然问我。

“嗯。”

我一边点头,一边反驳,“可是这五年,我们相处得越来越契合,越来越离不开对方……”

“但爱是你先说的,婚也是你先求的,虽然那五年,我记不清了,但是根据我这几天的了解,”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措辞。

“这段感情里,我从来没主动过,一直都是你在竭力维系,我不知道过去五年的我,怎么会将就。”

“可我现在,只想出院就去找晚柠。”

“这样对你,我知道很不公平,所以我已经让季爽准备好了一套市中心的房产和……”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扯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你从来没有一口气和我说这么多话,但是每个字都很讨厌。”

“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只是暂时失忆,总会好的。”

尽管医生告诉我,你恢复的期限遥遥无期;

尽管你对路晚柠的爱意显眼,觉得我多余;

尽管随着你的态度变化,你的母亲又开始施压让我离开你……

好矫情啊,面对现在的阎司礼,我再也说不出自己的委屈。

“如果你认为的好,是我和你结婚。”

阎司礼掰开我的手,冷淡地,“那我宁愿不好。”

他话刚落音,我的泪就没出息地落下来。

我转过身,擦着眼泪,学他冷谈的语气,“再忍四个月吧。”

“到时,你仍然没有一点好的迹象,我就离开。”

可当天下午,我就想要离开了。

因为路晚柠来探病了。

阎司礼表现得很克制,可和他相处多年的我深知他有多么高兴。

高兴到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多余。

2.

“这位是江小姐吧,”路晚柠像个女主人一样,自然优雅地将自己带来的粉百合,插入花瓶。

再顺手将我清晨新换的白莲花,扔进垃圾桶,“司礼的未婚妻?”

阎司礼眼里的柔光,冷了一瞬,“很快就不是了。”

我走近垃圾桶,将漂亮的白莲花捞出来,抬头露出一个比所有花都好看的笑,“我出去洗白莲,你们聊。”

给他二人腾出的空间,可不是白腾的,我总要出口气,膈应路白莲一下。

等我回来,路晚柠还在,正贴心地给阎司礼泡咖啡。

他便在病床上,看文件,时不时抬头用眷恋的目光看一眼路晚柠,好像生怕她又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见他们都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便进了浴室,替他做洗漱准备。

“不早了,要我扶你去洗漱吗?”

阎司礼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继而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路晚柠,才淡淡地,“不用,这种事,以后我会让护工做。”

我有些诧异,往常阎司礼的私事,除了我,从不假借他人。

而此时的路晚柠也走过来,将泡好的咖啡递给了阎司礼,装作不经意地看到了他手中的文件,突地开了口。

“这订婚协议,怎么条条框框,看起来像是逼婚协议?”

于是阎司礼顺着她的疑问,间接解释的话,彻底让我难过起来。

“琳川曾经因为我怀过一次孕,但因为意外流产了。”

他放下文件,我才发现,那就是我们后来续签的订婚协议。

“就是因为那次流产,我才同意,和你结婚,是吗?”

他只是忘了,不是故意的。

觉得我是靠流产故意博取他同情,逼他和我结婚的心机女,也是他误会了。

这样反复告诫自己,我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在一旁路晚柠轻视又嘲讽的目光下,我的声线还是有些发抖,“是。”

很快又补充道:“但流产是意外,结婚不是。”

“是吗?”

阎司礼却笑了一下,认真地看了我一会,眼神里明晃晃地表达出那五年的我,眼光怎么会这么差的不解。

我有些受不了,狼狈地离开了病房,“我去叫护工过来。”

那天晚上,是阎司礼出车祸以来,我第一次没有陪床。

不过有路晚柠在,他可能巴不得我早点离开。

我也没回和阎司礼的家,而是去了母亲给我和弟弟留的房子。

虽然差点也被抵债,好在被我保住的家。

打开门,我没想到江临深,我许久未见的亲弟弟也在,有些惊喜。

“临深,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还不来,不知道你要为了阎司礼,把自己委屈到什么样子。”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有些沉郁。

我懦懦地走到他面前,扯出一个笑,“他是我的未婚夫啊,出车祸失忆了,我当然要迁就他一点。”

“是啊,是他出车祸住院了,”他猛地抬头直直盯着我,“可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脸色也白得和鬼一样。”

“我还以为是你生病住院了呢。”

“我照顾他啊,再加上我要减……”

“别再替他找借口了!”

江临深打断我,“你那是照顾他吗?”

“你是在给他当仆人,当了整整五年多,再大的钱债,也该抵了吧。”

他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你对他这样委屈求全,任劳任怨!”

这样斥责的口吻,可他的眼里却满是心疼,看得我心酸。

值得吗?

我问我自己。

五年前,爸爸欠下一屁股债入狱,妈妈住院,面临高昂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连这间房子都被抵押给银行。

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只阎司礼和我签订了订婚协议,给了我一百万,我才得以喘息,继续撑下去。

再加上,我抬起头,直直对上江临深的视线,苦笑道,“我喜欢他啊。”

江临深侧头,看向了客厅的一角,低低道,“姐,你忘了妈妈的下场了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祭拜妈妈的祭坛,瞬间红了眼,怎么可能会忘啊。

明明漂亮温柔的妈妈,却爱上了不该爱的爸爸,为他生儿育女,独自抚养孩子。

哪怕他背着她,又重新回到了初恋的身边,对她和孩子多年来都不闻不问,也要撑起婚姻的虚壳,最终却被连累还债。

甚至临死之前,她都在喊爸爸的名字,尽管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3.

我昨晚辗转反侧,到了凌晨才睡着,导致第二天起晚了。

一醒来,我就慌忙洗漱穿衣,赶去医院。

到了阎司礼的病房前,才发现路晚柠也在。

他们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正在收拾行李。

本来这间高级病房里,就没有多少需要收拾的行李,阎司礼甚至都没叫护工。

可路晚柠却一脸害怕他扯到伤口的担忧表情,要他老实坐好,自己给他收拾。

阎司礼眉头轻蹙,直到抬头看到门口的我,“江琳川来了,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她吧。”

路晚柠一听,就自然收了手,留下一小摊被她越收越乱的行李,“啊……那就有劳江小姐了。”

我深吸一口气,默默上前,将东西整整齐齐收拾好了。

才忍不住开口,“司礼,你现在出院还太早了,主治医生昨天才说过你的失忆症状很不稳定,还要多留院观……”

“如果他说的不稳定,是指和你相关的记忆还没恢复,”阎司礼抬手打断我的话,满脸的不耐烦,“那我宁愿不要忆起。”

“忘了,反而更好。”

我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是在拿你自己的大脑开玩笑吗?”

“阿礼,他没有开玩笑。”

路晚柠正色道,“主治医生也说了,多和失忆的人事接触,会利于记忆的恢复。”

“他想我陪着他,找回他缺失的记忆。”

我张了张干涩的唇瓣,想问问那我呢?

可对上阎司礼停留在路晚柠身上温柔深情的目光,转向我时,就迅速冷淡,甚至含着一丝厌恶的双眸……

我就再也问不出一个字,不想再自取其辱下去了。

出乎意料,出了医院之后,阎司礼居然让我跟着他和路晚柠一起走。

开车的是助理季爽,我坐在副驾驶上,听着路晚柠一路上对着阎司礼撒娇嗔怪,回忆着他们年少相识的情意绵绵,思绪也开始恍惚。

那时,阎司礼为了和路晚柠在一起,和阎家断绝了关系,后来在阎氏集团的打压下,投资失败,同时得知了路晚柠要和他人成婚的消息,顿时一蹶不振。

可他太爱路晚柠,还是决定去抢婚,却在抢婚路上,出了车祸。

是我发现他,救了他。

等他醒来,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怔怔看着电视里路晚柠大婚的报道,终于彻底死了心。

报道结束,他便问我,“有什么要求?”

彼时的我,身负巨债,走投无路,看一眼床边穿金戴银哭诉着的阎母,便孤注一掷道,“你给我一百万,我陪你复健,为你做事。”

想起多年未见,一回来就被告知犯了经济诈骗罪,所有财产被破产清算,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判了十年的爸爸,和本就体弱,因此气急攻心,入院治疗的妈妈,还有正在高考,完全不能分心的弟弟,我咬着牙,顿了顿,“任何事。”

阎母的抽泣声顿时停了,阎司礼像是第一次正视我,然后无所谓地点了头。

那便是阎司礼彻底忘了的,我和他相识的前因后果。

好像真的没什么,值得他记起的。

4.

我透过后车镜,看到阎司礼在路晚柠描述的回忆里,露出沉湎的幸福的笑。

更是在路晚柠讲到他俩第一次约会时,她记错了时间,害他在游乐园门口整整等了一天,大雨临盆也不知道躲。

浑身湿透的,好不容易等到路晚柠想起赶去,还被质问,“是不是傻,等了半天,也不知道打电话问她,更不知道躲雨?”

可他只是如现在这般,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怕打电话问你,从你嘴里得到你不来的确定消息,也怕躲起来避雨之后,你就找不到我了。”

路晚柠的眼里流出感动的泪,把头埋进他的肩窝,轻轻地蹭。

我的眼里也泛起了泪光,不经意对上了阎司礼抬眸望向后车镜的视线。

他怔了一瞬,便漠然避开了。

我狠狠咬牙,泪终于没有没出息地落下,牙却疼得钻心。

我也和他约过会,那时他还在复健中,坐在轮椅里,被我推着去游乐场。

好好的艳阳天,突然下起雨。

好在我为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自然带了本来多余的伞。

我撑伞为他避雨,他却狠狠推开伞,怒气冲冲地说要回去。

伞落在雨地里,很快被风吹走。

我又要扶住轮椅,又想去抓住伞,一时汗竟比雨还多。

直到司机开车过来,将我们都迎进车里。

“对不起,下次,我们换个地方约会。”

早就习惯了他因为长期复健的喜怒无常,我摆手示意没事,可望着游乐园门口,还在售卖的棉花糖,却觉得牙酸,想要找点甜味缓一缓。

时隔经年,却只等来了更疼的苦味相冲。

到了阎司礼离公司最近的住所——我们原定的婚房,我用钥匙打开门,却看到玄关处,全是自己已经被打包好的行李。

我叹口气,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累得要死,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毕竟,阿礼已经完全忘了你,你对他来说,就相当于一个陌生人。”

果然,不用我问,路晚柠就贴心地解释起来,“突然和陌生人同住一屋,谁都受不了吧。”

“你要给他点时间适应一下。”

我无力地点点头,沙哑开口,“找回失去的五年记忆,你却连四个月,都等不起。”

“看来这五年的记忆,”我看到阎司礼紧紧蹙起的眉头,不好意思地纠正,“不对,是有关我的记忆,对你来说,真的可有可无。”

5.

我拿起行李,准备走,却被阎司礼叫住。

心里冒出一丝丝胆怯的喜意,我回头,期待地看向他。

“忍你四个月,就可以彻底和你划清界限,我等得了。”

阎司礼生怕我多想似的,一个字的希冀都不肯给我留,“隔壁房间,我替你交了四个月的租金,换你死心,还是值得的。”

我几乎瞬间明白了他话里隐含的深意。

是啊,四个月的租金,换他如今认知里的我,见钱眼开,纠缠不休,摆脱不掉的心机女,再也没有待在他身边的理由,是比市中心的一套房和更多的钱财,要值得多。

我无力地点点头,好在手里的行李没有放下,不然又要尴尬一次。

可临出门,却又被路晚柠叫住。

只见她朝我伸出玉白无暇的手,“钥匙。”

我茫然片刻,从口袋里掏出这间过去式婚房的钥匙时,才反应过来,“凭什么给你?”

接着,我抬头看向阎司礼,“你既然从那么多人的嘴里,听到我是为了一百万和你在一起,因为流产逼你和我协议订婚……”

“那她呢?”

“在你为了她失去一切时,她却跑去和别人结了婚;在你第一次出车祸,差点残废,拼命复健时,她过着甜蜜的婚后生活,蜜月旅行的朋友圈都只对你可见;在你……”

“那都是秋桢清逼她的!”

阎司礼再次冷冷打断我,“路家的公司资金链断裂,破产清算时,路伯伯差点跳楼,走投无路的晚柠,又不想连累当时投资失败的我,只好去求秋桢清。”

秋桢清正是路晚柠的丈,不对,前夫。

“秋桢清封锁了有关我的所有消息,晚柠都不知道,才会……”

阎司礼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想吐。

于是,我不顾他的解释,冲进屋里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

胃酸都吐出来,还是恶心得厉害,坐在地上缓了片刻,我艰难起身,扭开水龙头,洗手洗嘴,洗净脸上不争气的泪。

洗了半天,才洗净,门外,阎司礼已经不耐烦地拍门了。

我用纸巾擦净脸上的水渍,就看到镜子里憔悴落寞的自己,眼里的光,已经彻底暗了。

被那样伤害,可路晚柠只要解释几句,他就相信了。

但我的解释,他连听都不想听。

就算他彻底回忆起我来,可以他曾经对路晚柠的深情,也会原谅她吧……

到时,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仔细想来,除了那枚戒指,我竟已找不到一点,他曾爱过我的证据了。

出了卫生间门,我不好意思地冲他和被吓到的路晚柠道了歉。

毕竟,这间原婚房,已经属于他们这对主人了,我的行为算是私闯民宅了吧。

“租的那间房子,退了吧。”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颤抖,“四个月的约定也作废吧。”

我绝不要步我母亲的后尘,为情所困,抑郁早亡。

“那一百万,早就买清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一百万,换我最年轻的五年,任劳任怨陪他复健,看他站起来,照顾他衣食住行,伴他重新回归阎家,执掌公司……

年薪二十万,对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女孩,好像也不亏了。

6.

回到家,江临深又在。

也不知道他在客厅沙发坐了多久,以至于一听到开门声,看到是我之后,便欣喜扑过来。

却脚一酸,就重重跌在地上。

到底是年轻人,不过一分钟,就迅速爬起来,龇牙咧嘴地笑起来,“姐,你回来了。”

我迟疑片刻,才点头道,“是,以后都会住在这里了。”

“那可太好了!”

江临深瞬间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

却牵动了摔得不清的屁股,龇牙咧嘴的笑更勉强了,“正好我做好了饭菜,还没动筷,热一热,就能吃了。”

说着,便一瘸一拐地去端碗筷了。

第一次尝亲弟弟的手艺,我也挺期待。

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面对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我却脸色难看起来。

强撑着反胃感,夹起一块红烧鱼,要放进嘴里,可刚挨到嘴边,我就再也忍不住呕意,冲进卫生间,又吐起来。

这次,也吐了很久,简直要把胆囊都吐出来了,还是有些犯恶心。

撑在洗手台上,缓了片刻,就听到江临深慌急的征询,“姐,我,我能进来吗?”

那语气,好像我不让他进来,他就要哭了似的。

应了一声,他就闯进来,先是仔细看了看我吐的东西,该是没有见血,便松了一口气,委屈巴巴地,“姐,我做的菜这么难吃吗?”

我摆手,想要开口,却又忍不住吐起来。

折腾到了饭后,总算好了点,却在闻到江临深特意为我加餐的鸡汤味后,又作呕恶心起来。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江临深更是急得飞快收拾好了证件,就要带我去医院。

我本想扛着,他却红着眼,“姐,你要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想活了……”

哎,真是个傻弟弟,尽会说傻话。

最后,无奈地跟着他去了医院检查,却得知自己怀孕了。

毫无疑问,这是阎司礼的。

我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想不到这里又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想起第一次流产时,阎司礼红着的眼,颤抖的唇,还有死死握紧我的手……

我摸了摸脖子上悬挂的钻石戒指,还是决定告诉他。

不为他,也不为我,就为这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最后努力一次。

可打阎司礼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应该是被拉黑了。

沉思不过片刻,我决定亲自告诉他。

江临深也猜到了孩子是谁的,他看我要出去,便拽住我的衣角,“姐,让我陪你一起去。”

我看到他的眼里,是深深的担忧与坚定,迟疑片刻,终究同意了。

到了前婚房的那栋楼下,江临深乖乖地靠在他自己全款买下的SUV前。

“姐,我知道你不想我跟你去,那我就在这等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你。”

我摸了摸他的头,露出欣慰的笑,“好。”

但这笑意,只持续到了电梯门口,等到站在前婚房的门口,我竟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好像,身体它自己,已经预感到了即将面临的伤害,会难以承受。

可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听着门内隐隐传出的喧闹声,还是敲响了门。

门铃按了三遍,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人是阎司礼的前好兄弟越权律,他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脸上兴奋的笑,在看到我时,泄了一半。

“你,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理他,只是直直盯着屋内的乱象。

阎司礼亲手设计,我满心欢喜布置好的漂亮婚房,已经糟蹋地不成样子。

7.

各种玻璃家具碎了一地,水晶吊灯也成了渣,亲手做的陶瓷茶具,更是烂得不成样子。

满室破碎的正中间,是戴着护具,手把手教着路晚柠用棒球棒砸液晶电视的阎司礼。

周围围了一圈,他五年前的狐朋狗友,正在拍掌叫好。

他的脸上是桀骜不驯的笑容,怀里的路晚柠有些害怕地闭紧了眼,可顺势砸下去的力道,却又准又狠。

我扶住门框,才没有踉跄摔倒,强提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礼,你的前未婚妻来了。”

还是越权律开口,打破了我的透明人状态。

阎司礼猛地松了手,棒球棒摔在楠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对上我视线时,居然有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这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抬头看着客厅里悬挂的巨大横幅:热烈庆祝阎少摆脱捞女江琳川,抱得真爱路晚柠……

我抬手,握紧了衣领下的钻石戒指,才找回了一丝力气,“阎司礼,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我有话和你说。”

“哎,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不是说了再也不会纠缠阎少,这才过去几天,你……”

“闭嘴!”

阎司礼冷冷喝止那位我叫不出名字的男人,转而看向我,眉头几乎瞬间就拧紧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耽误你一分钟,是很重要的事。”

“多么重要的事,”他冷冷笑起来,“你直接说出来,让我听听值不值得你出尔反尔。”

我抿紧了唇,被四周审视嘲讽的视线几乎击溃了脊梁。

“我怀孕了”四个大字,更像出口就会反射回我身上的利剑,怕得不敢开口。

可就这样走了,又觉得太对不起它了。

恰在此时,呕意再次上涌,我捂住嘴,根本迈不开步子,走进这间曾承载我满心希冀欢喜,却被尽数碾碎的屋子。

好在只是干呕了几下,空空如也的胃部,什么都呕不出了。

面对周围人嫌恶起来的眼神,我不禁后退一步,绊倒了门槛,差点摔倒。

却被一人从背后稳稳接住了,是很结实可靠的胸膛,我转眸望去。

不出意料,是江临深。

他抬手,是张带着香气的纸巾,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一言不发地给我擦了擦嘴角。

“没必要告诉他了,我们走吧。”

我不自觉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

没发现路晚柠眼神复杂地看了我的肚子一眼,又低声和阎司礼说了什么。

于是,我俩刚走出几步,我的手腕就被阎司礼牢牢抓住了。

我红着眼,回头看去,就对上阎司礼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怀孕了?”

8.

我沉默了一分钟,才点了点头。

“是我的?”

他询问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可回答他的是江临深的一记重拳,“我真特么忍不住了,早就想揍你丫了!”

说着,还想要动手,却被我牢牢挡在了身后,“临深,听话!”

江临深自然不敢不听话,高我两个头的脸,依旧狠狠瞪着阎司礼。

他眼神阴霾地看了江临深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手挥退了身后围上来的狐朋狗友。

又将我和江临深放在一起,打量片刻,才嗤笑一声,“没失忆之前,你用流产逼我娶你。”

“现在我失忆了,你又想用怀孕逼我。”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满脸的嘲讽,刺得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再说了,你说怀孕了,孩子就是我的,话都让你说了,那证据呢?”

“你不信的话……”

我竭力克制了颤抖的声线,想了想,“那就算了。”

我不是路晚柠,说得再多再真,他也不会信。

“打掉它。”

我猛地抬眸,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吐出的残忍字眼。

可他一字一顿,犹嫌不够伤人似的,“我再给你一百万。”

“姐,你别拦着我,让我揍死他!”

我只是死死拉住了江临深的手,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你既然不信我怀的孩子是你的,干嘛出钱让我打掉呢?”

“谁让我倒霉,沾上你这种女人。”

“给你一百万总比任你生下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找上门来,恶心说是我的,要简单得多。”

我看着灯光下的阎司礼,明明还是我爱了五年的那个人。

可他的周围簇拥着在他落难时,纷纷闭门不见的狐朋狗友,手里牵着他深爱的路晚柠,总是温柔体贴的眼里,有着桀骜轻狂的少年义气。

那是五年前,意气风发,顺风顺水,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二十一岁的阎司礼。

我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不起二十六岁,郑重说愿意娶我的他了。

“那枚戒指,”路晚柠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手指着我胸前,由于争执间,掉出来的钻石戒指吊坠,“不是阿礼你二十岁时,特意为我订制的求婚戒指吗?”

阎司礼拧眉看去,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嫌恶了。

嘴上却温柔回复她,“是,你当时嫌弃钻石太大,太多,太俗,没有收。”

我原本下意识摸向戒指的手,触电般收回去,垂头看向这枚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

发现戒指内侧刻的“J”,的确有修改过的细微痕迹,该是原本的“L”啊。

眨眨眼,一滴泪都掉不下来的我,只能笑起来,“原来如此。”

他残废时,才肯接受我的照顾;寂寞难渡的时光,才肯接受我的陪伴;历经挚爱再三背叛之后,才肯释然尝试爱我。

可他爱我的方式,却都是穷尽对前任的爱意之后,剩下的敷衍。

所以,无论他是否失忆,我们早就该两清了啊。

从脖子上取下吊坠,我把钻石戒指摘出来,放进他不情愿摊开的掌心里。

“收好你的心意,给你真正爱的人吧。”

听到这句话,阎司礼怔住了。

说完,我转身拉着还想上手揍他的江临深,转身就走。

走到电梯门口,却被追出来的阎司礼叫住了。

我瞬间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转头朝他承诺,“不用那一百万,我也不会带着孩子上门恶心你的。”

“明天,我就打掉它。”

-未完待续-

(赠送糖果等即可解锁隐藏结局)


文/一池江湖

谜想计划

我带着面具杀人的视频被推上热搜,凶手却另有其人

关键词:犯罪 悬疑 高智商犯罪


一段视频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内容是一个戴着吉祥兔面具的男人残忍地将三名受害者割头,割舌,剥皮,剁手……

受害者们带着头套,有男有女。

他们惨叫着,嘶吼着……

尽管画面被打上了马赛克,但视频还是很快被下架。

网友们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没想到第二天,警察却以嫌疑人的的身份将我带走。

1

一周前,利华公司董事长张涛和两名下属失踪。

张涛是当地著名企业家的独生子,他的莫名失踪引得各路媒体争相报道。

直到那段视频彻底引爆了整个网络。

尽管视频被删除,但还是有人看出,那三名受害者和失踪的张涛三人体态声音都非...

关键词:犯罪 悬疑 高智商犯罪


一段视频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内容是一个戴着吉祥兔面具的男人残忍地将三名受害者割头,割舌,剥皮,剁手……

受害者们带着头套,有男有女。

他们惨叫着,嘶吼着……

尽管画面被打上了马赛克,但视频还是很快被下架。

网友们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没想到第二天,警察却以嫌疑人的的身份将我带走。

1

一周前,利华公司董事长张涛和两名下属失踪。

张涛是当地著名企业家的独生子,他的莫名失踪引得各路媒体争相报道。

直到那段视频彻底引爆了整个网络。

尽管视频被删除,但还是有人看出,那三名受害者和失踪的张涛三人体态声音都非常相似。

他们可能已经被残忍的杀死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警方锁定了我。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到我。

毕竟这件事和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被押着路过公安局大厅的时候,一对夫妇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这对夫妇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张涛的父母,都是商界精英。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毕竟那对夫妇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审讯室内……

“何飞,七天前,也就是上周一,你做了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他看起来应该从事这个职业没几年,他阴沉着脸,语气非常的不友好。

我回忆了一下:“从一上车我就说你们抓错人了,七天前做过什么谁还记得?”

我郁闷得要死,冤屈两个字简直都快写在了脸上。

然后我生气的抱怨道:“还有,你们莫名其妙把我带到这里,如果你们不给个说法,我就告你们!”

那三人失踪了一个星期,现在事情又闹得这么大。

我知道警察一定是把我当成了杀害他们三人的嫌疑人。

“我们找你肯定是有我们的理由,现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听后摇头苦笑了一声:“行!你们问吧。”

年轻警察见状直接开口道:“一年前,你大闹了张涛的公司,和张涛还起了冲突,这事有吗?”

我点头:“确实有这事,他们利华公司欺负我妹妹是实习生,奖金迟迟不发还各种扣钱,我就去闹了。”

他听后继续道:“那次事件之后,张涛还带人打过你一顿,这事也有吗?”

“有,他当时也赔了钱,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这些事如果能成为杀人动机的话,实在是有些可笑。

“我们查到了视频发布的账号,注册者是你。”

说完,他走过来将手机放在我的面前,神色严肃道:“这是刚从你电脑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手机播放着的,正是网上的那段残忍的凶杀视频。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马赛克。

视频有些昏暗,应该是刻意不让别人发现更多的细节,内容是一个带着吉祥兔的男人将三名戴着头套的男女依次残忍的杀害。

整个视频时长五分钟,惨叫声和哭喊声也持续了五分钟。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电脑里搜出来的。

因为视频就在电脑桌面上,打开就能看到。

而我被警察带走的几分钟前,我也才看完这段来历不明的视频。

“在哪拍的!尸体在哪!”

年轻警察忽然厉声大喝道。

视频并没有打码,发布者又是我的账号,是个人都会觉得是我一手策划的这一切。

而我,却根本不知情。

2

几个小时后。

审讯我的警察从刚才年轻毛躁的小伙子换成了一个两杠三星的老警察。

他姓陈,我们就叫他陈警官。

此时,我依旧无辜地看着陈警官。

即使这段视频是在我电脑上翻出来的。

“何飞,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同于那个年轻警察,陈警官的声音非常有威慑力,很难让人不重视他的话。

“今早起床后我打开电脑就发现桌面上有这段视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我知道,我的辩解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那视频发布者是你的账号,这你怎么解释?”

听到这,我只能扶额,满面愁容的摇了摇头。

“你是说,有人栽赃你?”

陈警官眯着眼睛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放下手叹了口气:“我说什么你们可能都不信,因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冤枉?我们的人还在调查,这件事,不会冤枉任何人”

说着,陈警官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打开扫视了一眼。

“你的妹妹何小玲,失踪到现在,一年了吧。”

审讯室内,陈警官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察敲击键盘的声音异常刺耳。

听到何小玲的名字,我的心脏顿时颤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小玲。

“是啊,她失踪后我就报了警的,已经一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张涛失踪一个星期你们就从上到下的兴师动众,说到底,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人不配被当回事,不过,我也已经不指望你们能找到她了。”

陈警官没有说什么,而是拿着手机翻找了几下。

“一年前你多次发微博控诉,一是指责我们不作为,二是怀疑你妹妹的失踪和利华公司的张涛有关系。你还怀疑你妹妹之所以杳无音讯,是因为她已经被张涛杀害了。”

“没错!”我听到这里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一年了!我就是怀疑小玲的失踪和他张涛脱不开关系!现在有人帮我杀了他,他罪有应得!”

“先不说是谁杀的他们”陈警官不慌不忙的拧开保温杯:“这也完全可以是你的杀人动机。”

此时此刻,陈警官已经有理由怀疑是我为了替妹妹复仇,从而绑架杀害了张涛三人。

这件事上面,我已经有了完全足够的动机。

那段视频也彻底地让我坐实了嫌疑人的位子。

除非证明,发布视频的账号不是我操作的,视频也不是我拍摄的。

可想要洗清罪名,谈何容易?

“杀人?什么杀人!我没有杀人!那段视频怎么证明凶手是我?”

我有些着急起来,但也只能无奈地无奈地辩解。

陈警官眼神阴霾地盯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虽然我有足够的动机去杀了他们三个。

但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个视频证明我有嫌疑。

也只是嫌疑。

而已。

视频内容根本就没办法证明行凶者是我本人,也没法直接证明被害人就是张涛三人。

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警方只能找到尸体和视频拍摄地点。

审讯仍然在继续。

这期间陈警官出去了很多趟,接了三个电话,打了五个电话,审讯室的门被其他警察推开四次。

我知道,此时此刻整个刑侦队都扑在这个案子上,公安局外已经被各路媒体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原因还能是什么呢?

一定是张涛的父亲,张泰,他找来了一堆的媒体记者,大肆报道这件事。

目的就是给公安局制造压力,快速审出结果,视频中是不是他儿子,他儿子是死是活,他想要一个真相。

毕竟,他儿子失踪才刚过一个星期。

时间不算晚,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

不知过了多久。

陈警官推门进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半晌。

他翻看着手上的文件。

“你妹妹何小玲的失踪,我看了当时的笔录和细节,除了张涛之外,当天值班保安,还有她的同事都证明何小玲是下班了之后自行离开了公司。”

我冷笑了一声:“可不是吗?何小玲失踪的地方是他们公司,那些作证的哪个手里没攥着钞票?张泰怎么可能看着他儿子进监狱?”

我的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

一年前,她曾不止一次在电话里和我抱怨张涛对她有过性骚扰。

我忍不了,就去他们公司找到张涛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不过我也劝过她赶紧辞职,谁知道没几天她就失踪了。

那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我发疯一般地要进去调监控,但被告知监控损坏查不了,我几番大闹,却都被保安推搡了出来。

张涛还当着我的面打了报警电话,最后我以扰乱单位秩序被拘留了五天。

想到这里我就一阵苦笑。

为什么,为什么,张涛失踪一个星期就可以被闹得满城风雨?不仅如此还能迅速地将我这个嫌疑人缉拿归案。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妹妹失踪一年都没有任何交代?当时的我,想要真相却被关了起来。

我看着陈警官,他能重视我妹妹的事已经足够让我欣慰。

“何飞,我明白你的痛苦,你妹妹的失踪有诸多疑点,如果你能坦白交代,我会重新调查你妹妹当年的失踪一案,这是我作为个人向你承诺的事。”

陈警官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一点欺骗的神情,

他是个负责任的好警察,只恨当时接警的不是他。

我愣了一会。

摇了摇头:“坦白什么?张涛又不是我绑架的,那段视频也不是我拍摄的。”

3

“何飞,现在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如果你……”

说到这,陈警官顿了一下,接着,他眯着眼睛缓缓抬起头看向我。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的妹妹就是被张涛害的?如果你有证据,为什么不交给我们?是张涛亲口告诉你的吗?”

我刚想回答,话到嘴边立刻止住,陈警官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这套话的技巧真是防不胜防。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又不是我绑的他。”

“那你就不怕你错杀了无辜?”

“陈警官,警察要讲证据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那个视频也不是我拍的!”

陈警官有些不耐烦:“不是你拍的怎么在你电脑里?哪来的?凭空冒出来的?”

“还真是凭空冒出来的……”

我苦笑,那个视频已经是无法解释了。

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厉声道:“何飞,你给我老实点!问你什么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查不就好了。”

公安局外,除了那些记者媒体,还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这里。

网友和媒体们是最想知道案情的进展,这起案件已经一度被顶上了热搜。

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我这个嫌疑人的身上。

他们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想要个真相。

其中就有张涛父母,他们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张涛的生死。

我猜,这个时候,满城的警力已经开始搜索他们三人,要么是人,要么是尸体。

当然按照陈警官的意思,搜查的名单也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妹妹,何小玲。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发现我妹妹的尸体,那张涛三人不算白死了。

电脑上那段视频拍摄的时间是能查到的,时间并不久。

若能找到尸体,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找到线索,就能找到嫌疑人。

由于视频拍摄的地方像是一个巨大的烂尾楼,所以本市所有的烂尾楼瞬间就成了警方的搜查目标。

嫌疑最大的人,已经被他们关在审讯室了。

我打了个盹。

却被陈警官用灯光照醒。

“这才刚几个小时你就困的不行了?”

我揉了揉眼睛:“怎么样?找到了吗?”

比起警方的进展,我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清白。

“这个案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要么你就是在向警方挑衅。”

“不敢,我可不敢做这些事。”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当过两年侦察兵,你这样的嫌疑人真是少见,明知道这些事可能都是你做的,但就是无可奈何。”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果然,陈警官的内心还是坚持认为我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曾几何时,我明明知道妹妹的失踪都是张涛做的,却也是同样无可奈何。

一小时后。

审讯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个女警递进来一份资料。

陈警官立刻站起来接了过来。

打开后他立刻走上前来将里面的照片摔在我的面前。

这是监控的截图。

里面是一辆面包车。

驾驶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这是谁?”

“这是我。”

“这些呢?”说着,他又扔下两张不同的照片,都是我驾驶着面包车在道路上行驶的视频。

“这都是我。”

“三人失踪的时候,你都在附近,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无奈地道:“话不能这么说吧,要是我出现的地方有强奸案,难道也和我有关系?”

我这句话让一边的年轻警察伸手指着我严肃道:“你给我老实点!”

我没有搭理他,陈警官收起照片。

“你倒是警醒得很,除此之外,你都刻意避开了监控,让我们查都没法查,前期做了不少工作吧?”

陈警官没有生气,转身坐回位子上,自顾自地顾自地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

见我没有接话。

“面包车在哪?”

我装模做样地想了想:“发动机有异响,我送去修了,估计已经被拆得只剩零件了吧。”

陈警官听到这句话气得站了地站了起来,眼神里可见的愤怒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见我油盐不进,加上证据目前还在搜集,他也只能等着外面的消息。

最后,一个震惊的消息传到了陈警官的耳朵里。

他接着电话站了起来:“什么!视频是假的??”

陈警官挂断电话后,我不禁的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4

他的脸上明显有些抽动。

他看向我,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何飞,你费尽心思做的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没错,从头到尾,这都是我设计的,好戏,也才刚刚开始。

“他们三个到底死没死?”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无辜道:“这个我哪里知道?你觉得呢陈警官?”

视频本来就是假的,这个早晚会被发现。

买到这样的视频并不容易,买家为了满足我奇怪的要求费了不少功夫寻找,当然价格也是很高的。

我看到视频中的受害者刚好是三个人,体态和张涛三人又相似,十分的满意。

于是发布在网上后,又故意将原视频放在了桌面上。

而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到这里,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好吧,我承认视频是我上传的,不过我说了那个视频根本就不是我拍的,是你们不信。”

“你在这个时候上传这种误导性极强的视频,是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陈警官显然有些生气。

“不,是为了引起社会的注意!”

他气的站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

我没有回答。

到这里,唯一能够证明我有嫌疑的视频也被排除了。

如果这期间没有新的证据,二十四小时后,警方就没有任何理由再拘留我了。

这当然不会如了陈警官的愿。

他只会在剩下的这段时间内动用一切手段来寻找证据。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可能存活的三人。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我没有回答这个明显是套话的问题。

而是道:“如果人不吃饭只喝少量的水,最多能撑几天?”

陈警官愣了一会,拿着手机立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个重要的消息,距离张涛三人失踪,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好消息是张涛和那三个人都没死。

坏消息是,他们三人可能没有任何进食,今天怕是扛不过去了。

这无疑是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一天。

当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媒体记者的耳朵中。

视频被证为外网视频,张涛三人疑似存活,嫌疑人如此布局究竟意欲何为?

各种奇怪的标题一时间充斥着网络的各大版块。

网友们再一次炸了锅,纷纷猜测我到底和张涛有什么仇恨。

不少好事的网友甚至发出了我之前控诉妹妹失踪的微博。

顿时,舆论开始纷纷朝着我这边靠拢,我在网友的口中变成了一个好哥哥,真男人……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过了一会,陈警官再一次推门进来。

“何飞!我这是帮你,趁一切都还来得及。你的罪还不重,只要他们还活着,你只最多定个非法拘禁!”

“别着急啊,陈警官,好戏还没有演完。”

“你什么意思?”陈警官狐疑地看着我,似乎根本就看不懂我到底在做什么。

好像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狡猾的嫌疑人。

一切在我看来都如此的理所应当。

“全城的警力就那么多,你们前期被视频误导,搜查烂尾楼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就算是挨家挨户地挨户地搜,也来不及了。”

我淡淡地道。

我肯定知道,当我到公安局的时候,全城的警力就已经开始搜查了。

只不过现在是从搜查尸体变为搜查活人。

他们耽误了这么久,现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搜查到的。

对于这件事,我是非常有把握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警官道。

我看着桌子上的烟,示意了一下。

他见状抽出一根给我点上。

我吸了一口:“谢谢”

“讲吧”

“张泰叫来的媒体和记者应该给了你们不小的压力吧?”

陈警官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何飞,社会就是这样,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对啊,社会就这样,就是这样令人无奈。

“你妹妹的尸体我已经派人全城搜查了,如果事实清楚,张涛也一定会负法律责任。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听后,眼泪忍不住地流不住地流了出来。

5

我们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我们兄妹俩人相依为命,我高中毕业当兵去了,妹妹托付在姑姑家。

寄人篱下的滋味总是很不好受,姑姑并没有和想象一般对小玲很好。

每次打来电话,我都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一些委屈。

但她仍旧只是让我不要担心。

后来我托了朋友打听了一番。

这才知道姑姑家知道我家没有大人,而我又在部队,于是各种劝小玲辍学嫁人。

他们地打的算盘我远在部队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让本来打算留队的我还是选择了退伍。

我实在是没办法放心小玲一个人,也不想让她继续待在姑姑家了。

退伍后,我拿着不多的钱开始摆摊。

小玲非常懂事,经常和我一起吆喝。

虽然那段时间很辛苦,但好在赚了一点钱。

我租了一个房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也算是有了一个暂时的家。

后来我的摊位被城管查处没收,失魂落魄的我想拿回自己的摊子,但也只是四处碰壁。

看到我如此丧气,小玲只是轻声安慰着我。

她说没什么,只要她毕业了找到工作,我们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于是我开始打零工,做苦力。

就算如此也只能拿到微薄的薪水,除去房租和妹妹的生活费,能让我支配得简直少之又少。

小玲每每看到我身上磨出的伤口总是一边给我涂药,一边默默地掉着眼泪。

我们都想在这阴暗的天空下拼命地创造一缕阳光。

可是这阳光,又能持续多久?

很快,她毕业了。

到了张涛的公司上班。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

我的压力也开始渐渐减小,我们的日子也逐渐开始回归正常。

直到妹妹有一天在电话里哭着和我说有人骚扰她。

我当下就觉得不对劲,听着妹妹哭得这么凶,我立刻就判断那个人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小玲是实在忍受不了才和我哭诉。

我当下就劝她立刻离职,工作没了大不了再找就是了。

后来我才知道,骚扰她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公司的董事长张涛,正是当地著名企业家的儿子。

小玲按照我的要求递交了辞职申请。

可没过几天。

她竟然失踪了。

我发疯似的找遍了她认识的所有人。

最后我到了她上班的公司。

没人知道小玲去了哪里。

我要求查看监控,那些保安告诉我,监控坏掉了,就那么巧,偏偏在小玲失踪的那天坏掉了。

我愤怒地大骂张涛,掀翻了几个保安。

却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我被关押了五天,当我失魂落魄地走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

立刻就被几个陌生人套上麻袋拖进巷子内狠狠地打了一顿。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张涛。

因为我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敢跟我斗,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小子。”

这次挨打,让我内心十分确定小玲的失踪和张涛脱不下关系。

于是我马不停蹄地报了警。

但是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却告诉我,小玲的失踪和张涛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失踪,因为单位里很多人看到小玲下班就离开了公司。

当然我肯定是不会相信这样的说法。

那是张涛的手下,他想怎么做,手下人还能不听吗?

我寻找了很多方法,我发微博,我发论坛贴吧实名举报。

我拨打各种求助热线。

可是,没有证据,无论我说得如何如何凄惨,这些也都是我的单方面猜测。

是啊,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拿什么给小玲申冤,没有证据我说这么多又有何用?

这个社会并不会因为一面之词就偏向你。

而网上的内容总是无故被删除。

没人回应。

没人帮我。

甚至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相比之下更加让我绝望的,是我最爱的妹妹,失踪这么久,我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我最后决定,没人给我的妹妹申冤做主,那我就自己当这个审判者。

我着手准备我要做的一切。

过了一段时间,就当所有人都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我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

踩点,跟踪,侦查,这些东西都是我在部队学透的东西再一次被搬了出来。

我躲避摄像头,知道张涛每隔几天就会到附近的酒吧潇洒。

终于在一天,我找到了张涛落单的机会,我放倒他把他绑了。

前后也就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把他拖上了车。

屋内,他颤抖着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怪物。

在我对他的折磨之下,张涛坦白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同时我也知道还有两个人参与了这件事。

三个小时后,屋内的三个人到齐了。

而我的审判,也才刚刚开始。

6

听到我的讲述,陈警官低眉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毕竟我就算是承认了,警方也没有办法直接认定我就是凶手,因为这还缺乏很多关键证据,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人还没有找到。

“我们可没有时间了,你真想让他们全都死掉吗?”

陈警官道。

我笑了笑:“现在最想让张涛活着的是他的父母,他们父母不就在门外?还有他叫来的那些记者,只要张泰能满足我的要求,他儿子就能活…”

“什么要求?”陈警官有些疑惑。

“我的这些要求,你们警方一定喜欢,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随着我一条一条地讲述出来的时候,陈警官脸上的汗水肉眼可见地渗了出来。

我所说的,是张泰这些年以来做过的各种见不得人的事。

除了我妹妹的事,每一条都够他蹲上几年大牢。

现在想要张涛活,那就要他自己交代吧。

但是想要拯救张涛的性命,现在舆论如此严重,对于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张泰,我提出的要求,已经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陈警官没有办法,现在唯一救人的希望就在我的嘴巴里,想救人就不得不按照我说的去做。

后来我才知道,张泰暗地里也派了不少流氓地痞到处找自己的宝贝儿子,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当陈警官的消息传到张泰的耳朵里的时候,那些记者媒体就在一旁。

他是故意的。

陈警官故意大声地将我的要求提了出来。

这话一出,那些记者媒体简直就像是野狗闻到了肉包子,瞬间像是抓住了什么爆炸新闻一般将张泰团团围住。

张泰气得几乎是要咬碎了牙。

叫来的这些媒体记者本来是想给警方施加压力,这些却瞬间让自己变得窘迫起来。

张泰面对自己叫来的众多媒体和记者的采访,自己儿子的生死存亡转瞬间就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张泰的老婆更是哭成了泪人,对着他又是打又是骂,哪里还有贵妇的样子。

三小时后……

这场全市媒体都在关注的大新闻再一次迎来了高潮。

这次的新闻足以震动整个商界。

陈警官满头大汗地走进审讯室。

“张泰招了,包括作证的员工和保安也都说了实话,他们每个人都拿了十万块的封口费,和你说的基本相当。何小玲又被张涛性侵的嫌疑,目前想要定罪,我们要见到张涛。”

听到陈警官传来的消息,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我赌赢了。

不过随后听到“性侵”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拳头死死的握着,指甲都扣进了肉中。

“但……”

陈警官顿了顿。

“张泰包括作证的人都一口咬定张涛没有杀害你妹妹,何小玲当天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张涛本人来说。”

陈警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事情到这里一步了,无论怎么说我都应该放人了。

我的要求已经达到了。

张涛他爹已经被关起来了,这么多媒体报道这件事,他们公司的名声已经臭了。

对于张涛……

我恢复了一下神情,不紧不慢地道:“如果没猜错,这个时候你们已经找到他们了。”

我的目的达到了三分之二了。

目前还有最后一步。

果然,十分钟后,陈警官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面传来的消息让他立刻露出了笑容。

不过随后他的表情立刻拉了下来。

因为,张涛三人是活着没错,在郊区的废弃养猪场中。

但是三人已经属于半疯半傻的状态了,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浑身都是各种各样的伤口,皮开肉绽,张涛的头发被扯掉一大片,瞎了一只眼睛,断了四根手指,指甲全都没了。

那个女人的脸上被我划了无数刀,膝盖骨被取了下来,目前只能在地上爬行,嘴巴被针线封了起来。

而那个小领导更是凄惨,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其实并不是一次割下来的,而是分为十几次,每一次就割一点,鼻子和一只眼球都没了。

这三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们听到动静以为是我又来了,惨叫哀嚎着朝着猪圈里面躲,周围的干警都是忍着臭味将他们带了出来。

获救后他们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毕竟我可不想让他们死,医疗方面都是跟上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死掉。

陈警官慢慢地放下电话,看向我的时候已然充满了愤怒。

“为什么这么做?”

“侦察兵审讯敌人的手段,一不小心用过头了。”

对于这三人,纵使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想起我的妹妹,我对这三个人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凌迟处死。

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做,毕竟这样太过于便宜他们。

我要让他们永远都活在恐惧之中。

这只需要三四天就能做到。

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心理摧残。

三天之内,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地痛苦和煎熬。

最后,他们的理智彻底地崩塌。

看到他们已经没了基本的逻辑和理智,我从容地离开。

这个位置,如果想找过来肯定是需要很久才能做到。

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内。

“我和他们三个基本上算是两清了吧,不过提醒你哦陈警官,再找不到我的证据,我就只能回家了。”

陈警官点上一根烟,受害者失踪一周,我作为整个案件的嫌疑人,线索竟然只有三张监控照片,估计这样的案件,他从警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你倒是做足了准备,知道我们公安机关重证据轻口供。”

“所以,你们要赶紧。”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电子表:“还有八个小时……”

“你放心,何飞,用不了八个小时。绑架致人伤残,手段特别残忍,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陈警官信心满满,我不知道外面调查我的警察,到底查到哪一步了。

我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你们可以找到我妹妹的尸体。”

“我们的人还在搜查,不过你审讯他们三个这么久,你妹妹的尸体在哪, 没告诉你吗?”

“审讯?你说什么啊陈警官,我可从来没审讯过他们,哈哈哈哈……”

我神经病一样地笑着,这让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怒意。

7

距离时间还剩下六个小时,我坐在位子上困得打盹。

陈警官再一次走了进来。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现在案件的重心再一次转移在我身上。

没人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三个人全部绑架的,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

也没人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将他们秘密运到那么远的废弃养猪场的。

整个案件中,我,只留下了三张监控截图,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绑架他们三人的证据。

现在人救下来了,却都疯了,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样的事就算是谁来了都头大。

目前最有价值的就是我的口供,但要是凭口供定罪,法院也不可能支持。

最重要的是我的妹妹,我现在只关心我的妹妹……毕竟她的尸体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弄那个视频?”

审讯室,陈警官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氛围。

“张涛失踪已经满城风雨了,这个时候放上这种视频一定会引起重视,我想要整个社会都关注这件事,更想要一个有能力的警察负责这起案子。”

听完我说的话,他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变了一些。

从头到尾,我坐在审讯室内,短短几句话就扳倒了张泰,同时还废了伤害妹妹的三个人渣,现在我还要借助警方的力量找到我妹妹的尸体。

这不仅是我,陈警官也帮了我很多。

最后,我这个始作俑者即将全身而退。

这种失败,我想,陈警官这辈子都没经历过。

我开始有了点胜利者的得意。

可随后陈警官的话让我开始警惕起来。

他点了点头,收起手里的文件,正襟危坐,好像换了一个人。

“既然如此,人已经找到了,那现在,我们就来聊聊你的事吧。”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何飞,你自己说出来,跟我们查出来,可是两种概念。”

我有些意外,难道警方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我回忆了一下,不可能,我做得天衣做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查到?

他照旧喝了一口水,语气仍旧波澜不惊。

随意道:“何飞,你的妹妹,何小玲,应该没有失踪吧?”

-未完待续-

(赠送糖果等即可解锁隐藏结局)

文/猫驭烛台

谜想计划

体重高达三百斤的新娘,仰仗家世逼婚后的日常

  我出嫁那天,累倒了八个抬花轿的壮汉。

  我从花轿下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亲戚的瞳孔都出现地震。

  我走向大堂的每一步路都在刷新他们对肥胖的认识。

  但是没有人敢对我指指点点,甚至他们连话都不敢说。

  因为我爹是金陵的五品盐政大人,而我的夫家是秦淮河边上卖盐的老王家,一群在我爹手底下讨生活的人。

  只有我那怨种相公敢口出狂言:“让我娶这么一只猪精,不如杀了我好了!”

  我当场哈哈一笑:“你可别瞎赌咒发誓了。你要死了外面会传我克夫,对我名声有损。来人,按住他!”

  1

  谈笑间,剧烈挣扎的王佑昌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按着和我拜了堂。

  老王家的人...

  我出嫁那天,累倒了八个抬花轿的壮汉。

  我从花轿下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亲戚的瞳孔都出现地震。

  我走向大堂的每一步路都在刷新他们对肥胖的认识。

  但是没有人敢对我指指点点,甚至他们连话都不敢说。

  因为我爹是金陵的五品盐政大人,而我的夫家是秦淮河边上卖盐的老王家,一群在我爹手底下讨生活的人。

  只有我那怨种相公敢口出狂言:“让我娶这么一只猪精,不如杀了我好了!”

  我当场哈哈一笑:“你可别瞎赌咒发誓了。你要死了外面会传我克夫,对我名声有损。来人,按住他!”

  1

  谈笑间,剧烈挣扎的王佑昌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按着和我拜了堂。

  老王家的人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仿佛今天这是在办哀悼会。

  三拜结束,王佑昌被扭送到新房中。

  房门落了三道锁,他跑不掉,差点气疯。

  他指着我骂道:“吴婉言,你这么缺男人吗?”

  我笑笑:“你可别把我当成什么强抢民男的妖精了。既然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不如就凑合过吧。”

  “凑合?我劝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我是不会和你共同生活,更不必说生儿育女!”

  王家世代经商,家中极其富裕。而王佑昌年轻英俊,虽然商户的身份无法让他娶上什么名门贵女,但是一般人家的女孩想挑什么样的没有?

  但是——

  我莞尔一笑,将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堆:“你以为你有别的选择?”

  ?

  2

  我,五品盐政家的千金,并非从小就胖得这么惊人。

  两年前我还算窈窕,并且青春年少,称得上是人间富贵花。

  那会我正在议亲。对方是县令嫡次子苏彦。我爹是盐政,他爹是县令,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我两也是青梅竹马长大,因此双方父母都觉得我们是良配。

  可是我却突然中毒。昏迷了几天,几个大夫接替着替我催吐、针灸、喂药,这才把我从鬼门关捞回来。

  在我养病的时候,我原本的良配苏彦却火速成了亲——对方是本地书塾先生的女儿叶秋心,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她成亲后假惺惺地来求我原谅:“姐姐你别怪我。婚姻之事我怎么做得了主,我也是被爹爹逼着嫁的,呜呜呜……”

  我笑着给了她一巴掌。

  她跑回去跟苏彦哭。苏彦气得上门找我理论。

  “当初决定要娶秋心的人是我,你若有气对我撒便是,何必如此欺负她?她同你亲如姐妹,你怎么忍心?”

  我真是听不得这种傻逼言论,一听就想怼人。

  “现在反倒是我心狠手辣了?她抢人未婚夫婿的时候怎么没人说她阴险毒辣?”我冷冷一笑,“我病了两个月。而你们成亲一个月,可是我却听说……她现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一开始听到他两成亲我还有些失落,但是明白其中各处关节后,我恨不得给这两人锁死——

  老天爷,信女愿一生吃素,只求这两人天长地久蝇营狗苟。

  苏彦有些心虚:“你可不要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八个月后自有分晓。”

  我让他们苟合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让他们丢尽面子。

  上天也照顾我,叶秋心的孩子比预定时间早产一个多月。

  这下子时间就差得多了。孩子落地后大家看苏彦的头上多少都冒着点绿光。

  苏彦对叶秋心也没了当初的热情。

  叶秋心对我的恨却重了几分。

  “吴婉言,你别高兴的太早!”

  我笑了笑。

  但我其实早就笑不出来。

  中毒后的我虽然活过来,可是中毒的后遗症使得我的身体便开始不停地膨胀、变胖。

  大夫们说我能活着已不易,便让我看开点,保持平静淡然。

  因为我一旦情绪激动便会胃口大开。

  如果我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么我会一直胖下去,直到将自己活活胖死。

  ?

  3

  婚后第一天,我要给公婆奉茶。

  我刚接过茶,两人齐刷刷地朝我跪下,眼泪汪汪地抱着我的腿哭:“你就放过佑昌吧!”

  我掸开他们,端着茶往正位上一坐,摆出一副大佬姿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来放过?”

  我婆婆说:“王家就佑昌这么个儿子,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家绝后!”

  我说:“我也不是不能生,怎么就让你们绝后了?”

  折腾了一夜的王佑昌这时终于从新房爬到大堂来:“我抵死不从,你别想侮辱我!”

  我哈哈一笑。

  这家人果然很有趣。

  我放下茶盏,淡淡的说:“放心吧。我也不是什么恶霸。”

  我与他们约法三章。

  一、吴家保证王家在金陵的贩盐资格

  二、每月的初一、十五王佑昌必须陪我回娘家,而且要假装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三、三年后若无感情无子嗣,两人自愿合离

  写了契,签了字,按了手印。

  王佑昌抹了一把辛酸泪,抱着自己的爹娘:“我这是为了家族把自己给卖了哇!爹你可得记得告请族长将我的伟大事迹写在族谱中!”

  小王和老王哭成一团。

  三天后我归宁,王佑昌将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风流潇洒气派昂扬的样子倒是挺心旷神怡。

  他甚至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我下马车。

  对比新婚之夜他用头撞门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我嘲讽他:“我竟不知你如此会逢迎,难不成受刺激过头了?”

  他拍拍衣服上的褶皱,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对我含情脉脉道:?

  “为生活低头,不寒碜。”随后他又补充一句:“不要因为我英俊多金就迷恋上我。”

  我嘴角憋笑憋得快要麻了。

  我爹娘见我两成双入对地来拜见他们,脸上竟也挂起了慈祥微笑。

  临别时我爹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王佑昌的肩膀。

  他们如此欣慰,将来我两期满合离,他们又该会有多难过?

  4

  苏彦和叶秋心第二个孩子满月,下了帖子请王佑昌和我赴宴。

  虽说明知是鸿门宴,可是想着可以当面怼人,即使有些风险,又有何妨?

  赴宴前,我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怼到墙角:“要有多恩爱就有多恩爱,酸死她,嫉妒死她,懂了没?”

  王佑昌一脸小鸡仔的无辜样:“我糊弄你爹娘尚可,在外人面前秀恩爱,这我不太会。”

  我伸出两根胖胖的手指:“减你两个月刑期。”

  他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约定的时间提前两个月。”

  他脸色一变,清了清嗓子:“我的好娘子,但凭吩咐!”

  我放下他,打个响指:“通透!”

  于是我两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开开心心地喝人家喜酒去了。

  叶秋心见我和王佑昌如胶似漆,惊讶地眼睛闪了又闪,对我们偷偷瞟了又瞟。

  仆人引着我们到席面上落座。

  我的椅子是张坏的,一坐下去“吱呀”一声歪向一边,正好扑到了王佑昌的怀里。

  王佑昌凭着吃奶的力气勉强将我接住——但只坚持了须臾,我们两个便都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等着嘲笑我,就看是谁先起个头。

  王佑昌反应极快,笑得又苏又柔:“夫人怎如此不小心?”

  我也是个擅长阴阳怪气的,立刻调整姿势扑在王佑昌怀里嘤嘤哭道:“这满屋子人的椅子都没问题,就我的有问题!若不是我和苏家夫妇是青梅竹马,还以为他们故意要让我难看呢!”

  王佑昌轻轻扶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低声安慰:“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苏县令一贯勤俭爱民,家中物件都是旧物,难免有些破损,不像咱们商贾人家,家里都是黄花梨木的。”

  说完,让随从将准备的礼物放在桌上。

  一个大金项圈,和一个大金牛,在黑夜里熠熠闪光。

  “这是我给小侄子准备的见面礼,一点薄礼,还请笑纳。今晚我夫人受了惊吓,我要先带她回去修养,告辞了。”

  这人比我还损。

  回去的马车上,我说:“今天闹了他们孩子的满月宴,叶秋心估计要更恨我了。”

  王佑昌抖着腿唱着曲儿:“你真不幸,和这种人青梅竹马。”

  我说:“你个二货给我仇人送那么多黄金。”

  “哦,那是鎏金的。没几个钱。”

  5

  因为有了减刑的前例,王佑昌对叶秋心作妖充满了期待。

  可惜越是期待什么,就越不容易出现。

  因为长安那边要派御史台来巡查,叶秋心的公爹作为县令肯定要做不少准备,连带着她也忙得不可开交。

  我爹最近也忙,听说这次御史台来金陵可能主要是为了查盐税。

  没了表现机会,王佑昌显得失落,每天都在掰着手指算日子。

  算着算着便到了中秋。王家买了一批上好的膏蟹,喊王佑昌给我爹娘送去。

  本来十五也是我们约定好要装恩爱的日子,于是我两便手牵手出了门。

  然而中秋夜我爹竟然不在家。我娘让后厨煮了膏蟹招呼我们喝酒吃蟹。

  我酒量浅,喝了两杯就困了,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睡觉。

  睡醒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我手中摸到了软软硬硬的奇怪物体,吓得我疯狂尖叫。

  那个奇怪物体坐起起来,见我也是尖叫:“吴婉言,我怎么都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人竟然玩阴的,趁我酒醉霸占我身体!”

  我一巴掌打偏他的脑袋:“谁对你有兴趣!”

  他冷静下来,直挺挺往床上一趟:“你这床还真挺舒服的。要说还是当官好,很多上等布料我们再有钱也买不到。”

  “我这只是普通的鹅绒被。别说得好像我爹为官不清一样。”

  话音刚落,乌泱泱一群人破门而入,直接造成我和王佑昌当场社死。

  这些还都不是普通人,全都是衙门里当差的。

  为首地喊道:“抓起来!”

  我脑子蒙蒙的,看向王佑昌:“不会是你家人见你一夜未归,以为你被我怎么样了,所以报官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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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想计划

我是金牌经纪人,可我带的签约艺人是条狗!

我带的艺人居然是只狗。

这件事我并不比他的粉丝早知道多少。

因为他是在一次电影发布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的自己。

瞬间我想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宠物肉干以及永远精力旺盛。

可是当众冒出耳朵跟社死有什么区别啊,陆风!

01

我蒙着陆风的脑袋,扯着他的胳膊,把他带进后台化妆间,紧接着关门上锁。

然后一把扯开罩在他头上的外套,怒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物种?!”

陆风抬起眼,泫然欲泣的看着我,一双黑眼衬地面目更白,唇色更红。

“岚姐,我——”

话未说完,空气中突然传来“撕拉”一声,陆风的脸色更白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接着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他身后破裤而出的雪白...

我带的艺人居然是只狗。

这件事我并不比他的粉丝早知道多少。

因为他是在一次电影发布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的自己。

瞬间我想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宠物肉干以及永远精力旺盛。

可是当众冒出耳朵跟社死有什么区别啊,陆风!

01

我蒙着陆风的脑袋,扯着他的胳膊,把他带进后台化妆间,紧接着关门上锁。

然后一把扯开罩在他头上的外套,怒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物种?!”

陆风抬起眼,泫然欲泣的看着我,一双黑眼衬地面目更白,唇色更红。

“岚姐,我——”

话未说完,空气中突然传来“撕拉”一声,陆风的脸色更白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接着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他身后破裤而出的雪白蓬松的大毛尾巴 ……

陆风咬了咬下嘴唇,战战兢兢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害怕。”

说完,我颈窝处就被拱进了一个脑袋,毛茸茸的耳朵蹭在我脸颊上。

我叫文岚,是一名经纪人。

大学毕业后我就在现在所在的经纪公司上班,从小助理干起,一步步成长为公司的金牌经纪人。

6个月之前,公司分配给我一个新人,叫陆风。

小伙子挺乖的,外形条件也不错,肤白貌美大长腿,微微一笑让人春风荡漾。

就是吃的有点多,而且顿顿有肉。

我本着帮助艺人维持形体的责任心,不许他吃那么多高热量的东西。

陆风听完也没和我争辩,只是用那双黑色湿漉的杏仁眼,巴巴的看着我。

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我自己是很喜欢狗的,家里养了三只狗,平时全由保姆照顾着。偶尔工作有闲,我也会逗一逗它们,每次我拿着肉干但又不给它们的时候,小狗们就会露出这种神情。

好在,这小伙子虽然吃的多,但运动的也多,早晚跑步一小时,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不跑睡不着觉似的。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吃下三大盒牛肉和两盒鸡肉。

结果没想到,他真的是狗!

电影发布会,属实是给我震惊到有些失语了,台上的陆风和被他用手紧攥着的毛耳朵就那么暴露在长枪短炮下。

原来新闻上说的人形动物居然真的存在,不过现在我得赶紧把这条狗给救下来。

原本一切正常,有条不紊,陆风说完我给他写的发言词之后,主办方安排粉丝上台献花,年轻的小姑娘激动万分,把花搡进陆风怀里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姑娘松开走下台时,还依依不舍,眼含热泪,一步三回头。

陆风却在这几秒之后打了一个大喷嚏。

“阿啾——”

接着,一对白耳朵就凭空出现一般,立在了陆风的黑发间。

会场先是一阵寂静,随即便爆发出掀翻房顶的惊呼声、讨论声,前排架着的相机发出的快门声连成了扫射的机关枪,枪枪指向台上长耳朵的陆风。

完了完了,这要是处理不好,那岂不是我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我一把夺过身边粉丝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看这位粉丝朋友的表情,我想她此刻应该正处于世界观的重塑当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告而取。

大跨步跑上台,我果断把外套罩在陆风脑袋上,然后扯着他的胳膊朝后台撤退。

把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留在了身后。

02

“岚姐,你可以坐下吗?你转的我头好晕。”

我偏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用毯子从头整个包住自己,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的陆风,叹了一口气,坐下了。

“你再说一遍你耳朵怎么出来的?”

“岚姐,你都问了我三遍了。真的是前面那个女生她抱了我一下,我闻到她身上很重的胡椒粉和辣椒粉的味道,打了个喷嚏,耳朵才冒出来的。”

“我平时不这样,我都是控制的很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你说你是狗?”

“是的,我在网上搜过自己,长成我这样的,叫萨摩耶,我爷爷确实是西伯利亚那边的,我爸——”

“好好好,打住,先不说你爸。”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陆风的嘴又抿回去了。

“我能够明白你为什么隐瞒,从我个人来讲,我很理解你的顾虑。虽然政府提倡我们要和谐共处,不搞歧视。但这方面的伤害立法等还没跟的上。”

陆风疯狂点头,“所以岚姐,你不会不要我吧?”

“要你的。”嗯?怎么感觉这话说的怪怪。

但眼下的关键是怎么公关这个突发事件,我走到窗边又打了几个电话,现在会展中心外面都围满了记者和粉丝,怎么把先把陆风带出去是个问题。

我扭头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盘着的那一大坨,灵机一动。

“你,能不能全变回去给我看看?”

几分钟后。

“对,对,给我找个婴儿车来,要——”我顿了一下,偏头瞅了一眼,而后又肯定的说道:“要稍微大一点的,嗯,直接送化妆间门口。”

挂了电话,我走到沙发前,低头注视那一团雪白。

陆风见我靠近,脑袋不动但黑眼睛上翻地看着我,头歪靠在两条腿之间,耳朵也没力似的朝两边耷拉着,整个身体平展地趴卧在长沙发上,尾巴则无精打采地轻拍着椅背。

好神奇啊,我不知道此刻该把他当人还是小动物,大约是看我盯着他愣神的时间有点长,陆风探过头,用有些湿漉的鼻尖嗅了嗅我搭下来的手。

接着又主动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腿,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谁顶得住啊。我一屁股坐在陆风旁边,先是用力rua他的脸和耳朵,陆风感觉很舒服似的把头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然后我又从化妆包里掏出了一把小梳子,开始梳理他背上的毛,陆风水汪汪的黑眼睛乖顺的看着我,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腕。

“……”我手一抖。

“汪!”陆风叫了一声,紧接着跳下了沙发。

“对,对不起哈,我——”我把密齿梳上卡着的白毛揪成一团,塞进了裤兜,刚要说两句缓解一下尬尴的气氛。

“叩叩——”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岚姐,在里面吗?”

是我找的公司安保到了,我把门打开了一半,先把婴儿车拉进来,然后让安保大哥留在外面等。

03

陆风与婴儿车对视了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先是踱步绕着车转了两圈,嗅了嗅味道,然后把两只前爪搭上去,想往里爬。

奈何婴儿车重量轻,随着一边的施压向反方向滑走了,陆风被迫立着两只后腿、扭着屁股向前走了几步。

“噗嗤——”没忍住,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汪!”陆风放下前爪,又对着我狗叫了一声。

我敛了敛幸灾乐祸的笑容,上前两步把车推到沙发前,让陆风站在沙发上往里跳。

这下没问题了,看着他安稳的趴在婴儿车里,我抬手拉上了深色的遮阳帽檐。

在送陆风回家的路上时,我又收到了他家被围的消息,无奈,只能把后座的这只大白狗先拉回我家,可是我忘了,我家已经养了三条狗了呀!

“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三只小狗的领地意识觉醒,齐齐围攻来此地的新住户,陆风缩在墙角,四条腿都踩在了一个地板格子里。

“都给我别叫了!!”我抄起两只狗抱在怀里,又用腿紧紧夹着一只,“陆风,右边客房!”下一秒一道白影略过,紧接着是门被“砰”一声摔上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见陆风还迟迟不出来,我便敲门而入。

“你,你干嘛呢?”我惊诧,见陆风只用被子围住了下半身,赤裸雪白、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就那么晾在空气中。

嘿,真别说,这小子肉没白吃,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他的演艺圈生涯要是没就此终结,高低我得去联系男人装给他拍一套。

“岚姐,我没有衣服穿啊!”陆风无奈道。

“噢噢,不好意思。”

随便找了几件宽松的衣服丢给陆风,没一会他就提溜着大毛尾巴出来了。

三只小狗大抵是在他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围着他嗅个不停,陆风则矜持、克制地坐在沙发上,同时不断推远企图舔他耳朵的一只斑点狗。

“岚姐,你怎么养这么多狗,你很喜欢狗吗?”

“还,还挺喜欢的。”好像有点歧义,而且很多,我连忙捡起另一个话头。

“公司这边需要你发一个微博声明稿,我一会把稿子给你,你只需要回复一下底下的评论就行,嘴甜一点啊,不要和网友起冲突。”

“嗯!好。”

“还有,这两天你自己家是回不去了,先住这吧,有紧急问题也方便让我知道。对了,你——”我拉长了声音,“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吗?”

陆风愣了一下,听懂了我的意思,“没有,岚姐,其实我不当狗好久了。但是你怎么养狗就怎么养我好了,还有我的家庭医生一会就到。”

陆风的家庭医生?不会兽医吧!

“岚姐,你在想什么?他有临床和动物医学的双学位,不只是兽医的。”

“……噢,哈哈哈哈。”尴了尬了。

04

过了一小时,那位有着双学位的家庭医生过来了。

我敲了敲客房虚掩的门,没反应,但听见了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呼呼声,我又把门推开了些。

“啊嚏!”好像鼻子里进了东西,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陆——,啊嚏!陆风,不要在卧室——,啊嚏!卧室吹毛!”

陆风关掉了吹风机,眨巴着水汪汪的杏仁眼看着我,“为什么不能吹毛?”

“小陆,掉毛有点严重啊。”

医生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闪身把他让了进来。

“贺医生,你来的很迟。”

“哎呀,一看见新闻我就我往你家赶啦,你家外面围满了记着,进条狗都得被拉着问认不认识你。”

“……”

“别那么看着我,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尾巴。”

贺医生捧着陆风的脑袋钻研了一会,又把尾巴倒着毛捋上去查看,我养的那只牛奶斑点小狗顺着门缝跑进来,跳上陆风的肩膀,开始舔他的毛耳朵。

陆风顶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催促着贺医生。

“啊嚏!小陆啊,你这个问题不大,就是闻到刺激性气味应激了,我给你个药,你吃了明天就好了。”

“还有多吃蔬菜,你瞅你这毛掉的,啊嚏!都能攒起来织毛衣了。”

告别了贺医生,陆风的身体问题就暂时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他的工作,我临时赶出一篇微博声明稿,稍加润色后就让陆风发了出去。

媒体记者们闻风而动,这条微博短短10分钟就被顶上了热搜头条:#陆风 声明稿#

紧接着出现了热搜第二:#萨老师 承认我是真的狗#

这是对家黑粉的买的词条吧!

“陆风,你的评论区怎么样?”我一边与品牌方沟通今天的突发事件一边问道。

“她们都叫我‘萨老师’,还有人建议我去演白狐,嗷!豆豆!不要咬我的耳朵!”

豆豆是我养的斑点狗,它好像跟陆风非常投缘,投缘在不是舔他就是咬他。

我打开手机翻到陆风发声明的微博底下。

“知道是萨老师,更爱了【色】”

“10086人血书,跪求萨老师原形饰演白狐。”

“我家卖狗粮的,陆老师喜欢哪种口味的,可以来我这里进货【狗头狗头狗头】,给你友情价。”

“楼上的,戳了谁的xp我不说【狗头】”

不错不错,风向还好,总的来看,正面反馈比较多。看来大家的接受度都蛮高的。

“那个把陆风拉下去的姐姐是谁啊,动作也太帅了吧【星星眼】”

嗯?怎么还有说我的,我点进去那条评论,下面叠了几十层楼。

“那是陆风的经纪人姐姐啊,经常带着哥哥出活动的,可厉害了。”嗯,这话我爱听,可以多说点。

“噢噢,对,差不多我每次接机的时候都能看见她在陆风旁边,这次她也在,那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这个真没有,你们哥哥除了干饭的时候,一点狗的气质都没有。

“说真的,他俩还蛮搭的哎,一个气质温柔,一个酷飒干练,简直配一脸,还是年下噢~,快进我主页,有我拍的他们机场和活动照。”欸欸,饭可以胡吃,话怎么能乱讲呢,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心里这么想着,手却不由地点了进去。

05

嚯!自己产粮的CP粉都是人才啊,这角度,这氛围,这眼神都能拉丝了,陆风什么时候这么看过我?还有这张错位,这什么时候拍的?

我把一张我俩站一起的候场图放大了,然后左右旋转,眼睛凑近了细看,这角度和眼神还有加上的光影和滤镜,我们是在……

“岚姐,你看什么呢?”陆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手机“Pia!”一声拍到了地上,好死不死,还是屏幕向上,于是那张错位像是我俩在接吻的照片就大剌剌地展示在地板上。

陆风扛着豆豆,低头看了看照片,又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照片。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长江大桥。

“……岚姐,这是我们俩吗?”

“不是,怎么会,你别瞎说!”我忙不迭地捡起手机,吹了吹,抬头看着面前弯腰的陆风,“你扛着狗干嘛?”

“豆豆让我扛的。”

“它,它让你扛着?”我不解,什么物种密语。

“对,扛着它就不舔我。话说岚姐,那照片真的不是我俩吗?可我看着像哎,能不能再让我看一眼?”

“你回去自己看吧。对了,下周有个综艺录制《向往的乡村》,你作为节目嘉宾,这是你突发事件后的第一个活动,记得低调点,不要惹争议啊。”

“噢,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我拍了拍陆风的肩膀,让他自便,我先回房休息了,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就“叮——”了一声,我拿起来。

陆风:岚姐,那个照片我要到哪里看啊?【小狗发射爱心】

综艺的录制为期一周,一般我是把陆风送过去,再跟导演、制片沟通一下就回了,但因为刚出事,我决定全程陪着陆风录完,以防再出点岔子被挂上热搜。

《向往的乡村》是在一个风景怡人的市郊农家院进行拍摄的,几个常驻嘉宾加上不时掉入的人气节目嘉宾一起过乡村生活,这档综艺在疯狂内卷且生活快节奏的年轻人当中颇受欢迎。

按剧本要求,导演组需要拍摄陆风到达当地,进入客栈的一系列的镜头,我先行一步进入客栈,站在摄像死角,等待陆风进入的第一个镜头。

“欸欸,有条狗要来了。”一句不太友好的低语在一片嘉宾的期待声中扎进我的耳朵。

我皱眉看向发声的来源,是一个叫陈松的常驻嘉宾,本业是摇滚歌手,但蹭热点,发表吸睛言论却是一把好手,主打一个真性情人设。

我暗暗咬了咬牙,瞪视着他,小样儿,这就搁这儿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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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想计划

丈夫出轨还想我给他生孩子?怕不是没睡醒!

关键词:复仇,虐渣,be


怀孕六个月被查出罕见的基因病时,也是我发现苏硕彻底出轨的时候。

我在医院看病,他在医院悉心照顾他的白月光。

他接白月光出院时出了车祸,失去了生育功能,我肚子里是他唯一的骨肉。

他跪在我面前忏悔,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心软留下孩子,可我打掉了!

看着他震惊后悔的神情,我畅快极了……

1

怀孕六个月,我发现我的胳膊和腿有时候不听我使唤,独自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是罕见的基因病,无特效药。

医生说这个病不适合怀孕,建议我做引产手术,然后尽力治疗。

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保命,就必须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克制着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

关键词:复仇,虐渣,be


怀孕六个月被查出罕见的基因病时,也是我发现苏硕彻底出轨的时候。

我在医院看病,他在医院悉心照顾他的白月光。

他接白月光出院时出了车祸,失去了生育功能,我肚子里是他唯一的骨肉。

他跪在我面前忏悔,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心软留下孩子,可我打掉了!

看着他震惊后悔的神情,我畅快极了……

1

怀孕六个月,我发现我的胳膊和腿有时候不听我使唤,独自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是罕见的基因病,无特效药。

医生说这个病不适合怀孕,建议我做引产手术,然后尽力治疗。

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保命,就必须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克制着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泪水浸润了我的眼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其实,我心里清楚,苏硕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我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陪着他艰辛创业,甚至为了公司的项目喝到胃出血。

和苏硕结婚之后,他忙于工作,对我也非常冷淡,只有在我帮他拉到投资时才会对我面露温柔,而这抹温柔我想一直拥有,也不想他偶尔醉酒的时候还喊着白月光的名字。

所以我一直期待能和苏硕有一个孩子,一来能够让他收心,二来也有利于家庭稳定,可苏硕一直以奋斗事业为由拒绝我。

直到我们结婚五年之后的现在,他才松口要我为他生个孩子,我并不年轻了,喝了无数次的中药才好不容易盼得来这个孩子,现在却……

我在医院门口,茫然无措。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消息告诉苏硕,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选?是选我还是选孩子?我没有答案。

就在我还犹豫纠结的时候,苏硕给我打来电话,“行程延期了,我今天不回去了,乖,早点休息,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

我没有作声。

我知道,他此刻正在陪着他的白月光,上午的时候就有人给我发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他试探叫我:“阿清?”

“我不舒服,你能提前回来么?”

“别任性阿清,公司正在准备新一轮的融资,你知道的。”

“可是——”我刚想把这个让我崩溃的事情告诉他,和他商量商量怎么办,他却急忙地打断我。

“我尽量早点回来,要开会了,先挂了。”

再次遇见白月光的苏硕,对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甚至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如我们的婚姻,从来都是他占据主导。

爱的人诚惶诚恐,被爱的人来去自如。

自从我退出公司的管理之后,他对我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我和苏硕是大学同学,大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可那时他有女朋友。

于是我把爱意藏在心里,从不宣出于口。

直到大学毕业后,他的白月光抛弃了她,嫁了个富商,我才有了机会成了他的妻子。

我放弃了稳定的体制内工作,陪着他在商场打拼,我竭尽所能的投其所好,拼命压榨自己,让自己既能在生活上照顾好他,又能成为他事业上的助手。

五年的时间里,我陪着他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到现在人人都尊称的苏总,不敢说功不可没,也绝对可以说同甘共苦过。

渐渐地,他也看见了我的付出,我能感觉到,他封闭已久的心扉在慢慢的为我打开,甚至主动提出要我为他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我怀孕了,理所当然的,我离开了公司副总的位置,在家里保胎。

比起在公司里上班,我更喜欢做的还是待在家里做一个称职的好妻子,况且,自我怀孕后,苏硕还会主动为我准备礼物,主动关心我的身体和家人。

我很满足。

我们的关系也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日渐破冰,趋于甜蜜。

可是老天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得了罕见的基因病,要想自己活命,就要牺牲掉我那么期待的孩子。

而在我那么需要人和我共同承担这个困境的时候,我丢掉自我尽心尽力爱护的丈夫,现在正背着他怀孕的妻子,陪在他的白月光身边。

2

事业上的成功,也让我们的物质条件得到改善,我们从月租的地下室搬到了这个全款买的三层别墅。

寂静的深夜,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大房子里,孤独和恐惧席卷了我,我拨通了苏硕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倒也没人说话,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被人无意中点开的通话。

我没有挂断,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直到我听见一个女声,“阿硕,睡觉吧。”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苏硕的白月光高莹。她曾经是我们学校广播室的播音员,因为格外关注苏硕,我对她的声音也特别熟悉,这个声音,我听了四年。

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我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他们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无论什么,都是现在的我所不能承受的。

医生让我回家好好想想做不做手术,我是得好好想想了……

第二天晚上,苏硕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因为手的晃动将一杯水失手打翻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苏硕皱着眉头把我扶到另一边,自己找工具打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

他弯腰低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白色衬衫领上鲜红的口红印。

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和她睡了?”我直白的问。

苏硕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问我,“什么?”

我重复,“高莹,你和她睡了?”

他的瞳孔一下子紧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质问我,“你监视我?”

我笑了。

他真是想多了,在我对我的婚姻最满意的时候,我怎么会想着找人监视他呢。我把别人寄给我的照片扔给他,“你该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苏硕一张张的捡起地上的照片,照片上他和高莹肩并肩的走在一起,笑容满面,两人双手提着奢侈品的购物袋子逛着商场的每一处。

苏硕解释,“我们只是偶遇,她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的东西,我帮忙而已,你看,我们不也没什么亲密举动么。”

“你们睡了么?”我坚持问。

我可以接受精神上的逾矩,但不能接受身体上的背叛。

苏硕微愣,随即带着不耐烦的口吻说,“怎么可能,她有老公,我还没有那么没有道德。”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夫妻,我不会做出轨的事的。”

“你最好是这样!”

我眼眸凌厉,几年的商场锤炼早就让我有了在不经意间骇人的气势。

“你别无理取闹,我们早就过去了,你才是我的妻子,我会时刻谨记。”

是的,谨记,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对婚姻,对我的爱意。

真是讽刺。

“公司还有事,你先睡!”

他把房门重重的甩在身后,扬长而去。

被爱的人,总是肆无忌惮。

这是结婚后,我们第一次吵架。

因为高莹。

因为他疑似出轨。

3

我和苏硕陷入了冷战状态,我不主动找他,他从来不会找我。

这段时间,我跑了好几家医院,都是一个结果,孩子的生命和我的生命,只能选一个。并且医生都建议我尽快做手术,胎儿已经很大了,越拖越会对母亲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甚至会无法行走。

可是我不舍得,我这辈子第一次拥有的孩子,我不舍得不要他。

可是我也……不想死。

我需要找个人商量,找谁呢?找苏硕,他是孩子的爸爸。

这次冷战还是以我的妥协告终。

苏硕电话接的很快,也或许是他一直在等着。

“今晚回家么?”

“什么事?”他语气冷淡。

“有点事想和你说。”电话里说话并不方便,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当面对他说。

“元清,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是要——”

“不是吵架,真的有事。”

“好。”他答应了。

什么时候,我身为他的妻子,让他回家都要“真的有事”才可以。

我苦笑。

身体原因,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做饭了,阿姨放了假,我从外面餐厅点了几个菜摆在饭桌上,等着苏硕回来。

他还算准时,身上已经不是走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了。

他给我带了礼物,也有着低头的意思,我们心平气和的吃了一顿饭,这么好的氛围,我舍不得打破。

要不然,等等再和他说?

我内心还在挣扎着说与不说,他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他要去阳台接。

“就在这接。”

我知道,是高莹,他的备注,我看见了。

他思考几秒,没有接,而是挂断了电话。

“因为我在这,所以不好说话?”

苏硕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是,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那你为什么不敢接?”

“我没有不敢,接不接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苏硕把碗一推,“我吃好了,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我挽留,“我的事——”

他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一分钟的时间都不给我停留,“有事等回来再说,你要是自己在家无聊,就多喊你朋友出去逛逛,花多少钱我买单。”

他再次把他无情的背影留给了我。

我从窗户看着他,刚出门口,就迫不及待的拿着手机回拨过去,神色紧张的说了一阵,然后慌张的发动汽车,飞速驶离。

我沉默着,在心里暗笑自己的可悲。

我全心信赖的丈夫,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想留给我,背着我飞速的赶往另一个女人身边,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会出轨,他是拿我当傻子吗?!

还是他以为,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站在他身后?

刚刚我是想说的,我想说如果你很想要这个孩子的话,我们可以把它留下来,只有它是因为爱被留下的,我才有勇气抛弃自己的生命去生下他。

我想说,“苏硕,你陪陪我,陪我把它生下来。”

刚才没有机会说出来,以后,也不会说了。

4

又过了三天,我还是没有考虑好,因为这段时间的忧虑,胎像有点不稳,内裤上还有落红。我决定先去医院保胎,无论结果如何,它能在我肚子里多留几天也是好的。

我自己一个人办了住院手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发呆。

苏硕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请了一个护工照顾我,给我买饭送饭。

病房里没有单独的厕所,要去厕所,需要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正好我也趁机活动活动。

“哎,六房的病人她老公对她真是太好了,事无巨细的照顾,天天煲汤送来,寸步不离。”

“那哪是她老公啊,她和她老公离婚了,她老公家暴她,孩子都差点流产了,这位要不是她亲戚就是她情夫。”

“啊?不能吧?这男的长这么帅,不能上赶着喜当爹吧?”

我无意中听到了护士的八卦,侧身让她们的时候,一抬头,面前就是六号房。

我无意间看见里面的景象,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个我联系不上的老公,不顾自己怀孕的妻子,正在妇产科的病房里,温柔的一勺一勺的喂他的白月光喝粥。

我低头看着我鼓起来的肚子,想着自己因为保胎连床都不敢下,想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为他妥协,想着为了不让他担心,什么都自己扛着,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困境,突然就有些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这次,我没有后退。

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看到我的那一刻,苏硕的眼里明显带了慌张,他手无足措的放下了碗,好像是想向我走来,却一步也迈不动步子。

没关系,他不过来我可以过去,就像是这五年我无数次走向他一样。

“你是元清?”病床上的高莹落落大方的问我。

如果忽略她脸上肿的很高的紫淤,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病美人了。

“你别误会阿硕,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是看我可怜才非要留在这里照顾我的。”

阿硕?五年了,喊得还是这么亲近。

“怀孕了?”我轻声问。

高莹看我走近,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抓紧苏硕的衣袖,表现出自己的害怕。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表现得一脸柔弱无辜,天生勾起人的保护欲。

而我,总是做不来这副小家做派。

“阿清,有什么事回家说,莹莹她身体不好。”

苏硕挡在她的面前,一副保护的姿态。明明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我像极了她们之间的绊脚石。

“苏硕,是你的孩子么?”

“阿清,你别在这里说,回家我会和你解释的。”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坚持。

“不是……”

“怎么?不是你还挺失望的?苏硕,她五年前因为你穷抛弃了你,你现在上赶着给她的孩子当爹?你还要脸么?”

“对不起。”苏硕还没说话,高莹先想我道歉了。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还真像我欺负她了。

“莹莹,你没错道什么歉?你先好好休息,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苏硕拽着我把我弄出了病房,丝毫没有顾及我的肚子。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大概是忘了,我还怀着孕。

也可能没忘,就是单纯的我和我的孩子在他的白月光面前,微不足道。

5

我忍着腹部的剧痛,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前是苏硕充满怒意的眼睛。

“元清,你非得在这里找事是么?你知道莹莹她患有产前抑郁症,受不得刺激么?你在她面前说这些,是想让她死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抑郁不抑郁,跟我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人家有老公,轮得到你了?”

“她离婚了!”苏硕几乎是咆哮着对我说出的这句话。

结婚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朝我发这么大的火。

“哦,所以呢?所以你又有机会了?”我讥讽,“也是,你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你现在可是有能力能让她过上好生活的。”

“所以,苏硕,你还真是上赶着呐?上赶着舔一个抛弃你的女人,上赶着喜当爹,你贱、不、贱?!”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刚才我还嘲笑高莹的脸肿的高,现在我得嘲笑我自己了。

苏硕恼羞成怒,要不是看见了我的肚子,或许一巴掌他还不解气,得再来一巴掌。

自从他的事业发展起来,谁敢这样骂过他?!

忍一时气的是自己,不忍,才能让自己畅快。

反正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何必委屈自己?!

我本来还想着留下这个孩子,等我死了,还能让他和高莹有情人终成眷属。

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一巴掌,彻底打掉了我对他的期待,也让我彻底死了心。

现在的苏硕不再是之前那个我眼中上进努力聪明有责任心的男人了,而是一个没有尊严和底线的舔狗。

这样一个心里眼里都没有我的男人,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从柜子里找出来那份尘封已久的离婚协议书。

这份协议书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苏硕给我的,他和我结婚没多久就后悔了,说是给不了我爱情,不能耽误我。那时候我对他还有一腔热血,我说,“没关系,我心甘情愿的。”

后来,我们感情升温,这份离婚协议书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没想过,它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我先到家的,苏硕又折回好好的安慰他的白月光,他回到家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束花。

他把花放到我的怀里,对我说,“阿清,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当时气急了,你对我说那样的话。”

我没接。

“不好意思,花粉过敏。”

苏硕皱眉,一脸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不和你计较的表情,他把花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继续和我说。

其实不是我故意的,自从我怀孕后,我就是对花粉过敏了,只是他忙,每次产检都是我一个人去,这样的小事我也没有告诉他。

“阿清,没有把莹莹的事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你现在还怀着孕,怕你钻牛角尖。她前夫家暴她,好不容易离婚了,她前夫还追到她家里打她,孩子都差点没保住,她亲人都不在了,没办法才给我打的电话……”

我没有作声,把离婚协议递给他,“离婚吧,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清——我都和你解释了,你还非得胡搅蛮缠么?我们好好的,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婚?”

“你那么喜欢照顾别的女人,我给你机会让你光明正大的照顾不好么?我知道你一直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也累了,干脆离了算了。”

“不行!公司现在正在融资,我作为老板,现在不能出现不利的消息。”

苏硕一口拒绝。

我真是为自己感到可悲,原来,他不同意离婚的借口不是因为舍不得我和孩子,竟是因为公司!

“苏硕,你真是没有心!”

我把离婚协议书扔在他的身上,转身进了卧室。

原本,我只想分走他一半的现金资产,不动产和公司股份我都可以不要,现在?不可能了。公司也是我辛辛苦苦做起来的,凭什么要便宜了别人?

我不甘心。

我要得到公司的控制权,苏硕他不是在意公司么,等我接管了公司再把它卖掉,看他还在意什么!

背叛的人,就该一无所有!

6

只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苏硕就先出了事。

原本他是去接高莹出院,为了掩人耳目就自己开车,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车祸,当场苏硕就失去了意识。

医院联系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疼的。

我这些年的感情做不得假,想要放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联系完他的家人,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

高莹的孩子没有保住,而苏硕,因为在车祸的时候奋力的护住高莹,伤的要比她重两倍,但是好在没有性命危险。

因为伤到了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医生说,他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压死苏硕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苏家父母也知道了苏硕的荒唐事,他们求我留下这个孩子。

我心软了——

如果我没有听到那份录音的话。

“元小姐,这是阿硕没出事前跟我说的话,如果你还要脸的话,听完你抓紧和他离婚吧。”

高莹没有顾及我的情绪,直接就把录音放了出来。

“莹莹,你别担心,现在离婚的人那么多,没关系的,再说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我,你还有自己的妻子,将来还有自己的孩子,而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不会的,我会把他当成亲生的孩子,好好照顾他的。”

“阿硕,你说过会娶我的,你什么时候离婚?”

“莹莹,你在等等,公司现在正在关键时候,我不能离婚,而且我的财产都是婚后财产,一旦离婚我名下的财产就会大大缩水,我想想办法,先把财产转移了,再提离婚。”

“莹莹,我一直喜欢的是你,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你,每次我和元清上床,都会把她想象成你的样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的。”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巴掌打掉了我对苏硕的幻想,那么这段录音无疑是把我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了。

我有了恨意。

我面上不动声色,“你把这个录音放给我听,不怕我先保全财产?”

高莹面上不屑,她肯定想着我一个家庭妇女能懂得什么商场上的事,但是她说,“你毕竟也陪了阿硕这么多年,分你点财产也是应该的,只要你识趣,我不会让阿硕为难你的。”

“你觉得你在他眼里那么重要?比他的事业还重要?”

高莹一脸得意,“那当然,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阿硕把我从外市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了我承诺。”

“高小姐,那我们拭目以待。”

我转身离开。

高莹那么喜欢钱的人能在苏硕昏迷的时候给我放这段录音,告诉我苏硕要转移财产的事,就代表她已经慌了。

她知道苏硕不能再生育,也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她害怕,苏硕会因为孩子妥协。

所以她给我放了这段录音。

暴露了苏硕的计划。

其实,我并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尤其是当苏硕冷冰冰的说出这么多年都是把我幻想成……

我从来没想过,也没意识到我在苏硕面前竟会卑微至此——

高莹也说了,她和苏硕早就睡过了,哪怕是在她怀着别人的孩子的时候。

看吧,犯贱的男人就是那么的饥不择食,真是让人恶心!

这样的男人,还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