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seus/Newt】一次标记(已完结)
《一次标记》
CP:Theseus/Newt
说明:ABO,AxO,原作向,私设3岁年龄差
对于Newt Scamander来说,今天实在不是幸运的一天,说得更严重点,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简直倒霉到了极致。如果时间能重来,Newt绝对不会去走那条不起眼的走廊,这样他就不会遇到那位三年级的、头次分化的Alpha。Newt Scamander今年四年级,曾经他始终认为,自己的第二性别会是Beta——一直到三年级的暑假前,他都是这样想的。这很正常,他不高不矮,不强壮不软弱,不特别,也不起眼,和他过分精英的Alpha哥哥Theseus太不相同——NewtScamander,不论怎么...
《一次标记》
CP:Theseus/Newt
说明:ABO,AxO,原作向,私设3岁年龄差
对于Newt Scamander来说,今天实在不是幸运的一天,说得更严重点,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简直倒霉到了极致。如果时间能重来,Newt绝对不会去走那条不起眼的走廊,这样他就不会遇到那位三年级的、头次分化的Alpha。Newt Scamander今年四年级,曾经他始终认为,自己的第二性别会是Beta——一直到三年级的暑假前,他都是这样想的。这很正常,他不高不矮,不强壮不软弱,不特别,也不起眼,和他过分精英的Alpha哥哥Theseus太不相同——NewtScamander,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名非常Beta的巫师。但就在三年级那个他不回家的暑假,在他捧着渡鸦,蜷缩在霍格沃茨的楼梯间,研究他的宝藏们时,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些奇妙变化,紧接着,他被回校巡逻的老师遣送回了家,在喝下三杯坩埚精心熬制的魔药后,Newt Scamander莫名其妙地被宣布——他分化成了一名麻烦的Omega。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Newt Scamander并不排斥自己的性别,按时喝魔药罢了,谁都会做,还有,就像性教育手册上反复提及那样——“远离分化中的Alpha”。Alpha是个糟糕又讨人厌的性别,就像书上描述的那样,高傲,蛮横,又疯狂。这些属于Alpha的特质在巫师中更甚,混血种还算好相处,纯血种的巫师Alpha——天哪,Newt Scamander恨不得离这些臭屁虫十米开外。霍格沃茨作为一所学校,四处弥漫着荷尔蒙,处于分化期附近的学生比比皆是,之中的大部分都会在教师或者长辈的陪伴下,安全又平稳地度过他们的特殊时期——但凡事皆有例外,比如今天上午,当Newt怀里抱着一只褐冠蜥,为了躲避巡逻检查的老师与学生,而选择一条不起眼的走廊时,他正好撞上了一名分化的Alpha男生,这名男生处于一个极端的失控状态,他双目赤红,浑身灼热,在Newt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猛兽,向Newt扑了过来。
Newt将他的来不及反应归咎于两点,一点是他手上抱着那只受了伤的褐冠蜥,在被扑到地上的一瞬间,Newt下意识保护了它,以至于被那个发疯的Alpha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而另一点则是,他当时确实没反应过来——这太正常了,换谁都反应不过来,他只是正常地走着路,谁能想到有个三年级男生会恰好在这里分化?Alpha的力气太大,发疯的Alpha更甚,Newt在一开始落了下风,便再也没能躲掉这该死的霉运——他被这个发疯的男生按在了地上,烧晕了头的男生在他身上乱扭乱嗅,Newt奋力反抗,甚至把褐冠蜥都暂时放到了一边。他一只手用力推着这个神志不清的男生,另一只手努力想从袖口抽出自己的魔杖——但没有太大作用,Newt Scamander,正好不幸地临近发情期,他身上遮不住的Omega气味让男生的不可控加剧。他们的体力相差悬殊,Newt被脸朝下按在走廊地板上,在他终于咬牙切齿地念出昏昏倒地之前,发疯的Alpha逮着机会,他张开嘴——重重地在Newt的后颈上咬了一口,把自己的信息素灌进了Newt的腺体。
匆忙赶来的老师很快把男生制服,而Newt则趴在地上,痛得半天没缓过神来。太痛了!Newt Scamander简直要晕过去。他的后颈酸麻,浑身发烫,手脚僵硬,因为信息素的作用,几分钟在原地不能动弹。老师们将他扶起来,焦急地问他还好吗,紧接着把他送去了医务室。性别同样是Omega的女教师给Newt的后颈消了毒,上了药。Newt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用手摸了摸后颈的伤口,能够摸到清晰的牙印。
他还在浑身发烫,这是一种微妙的感受,他第一次体会。血暂时被止住,但被咬了是事实,性教育读本上的专业名词叫什么来着?“临时标记”。光是想到这四个字,Newt Scamander就气得不行,如果可以,他想立刻,现在,马上,用最恶毒的魔法,把那个该死的发疯Alpha变成一只下水道里的鼻涕虫。
“Newt,不要太担心。”女教师温柔地安慰他,“只是一个临时标记罢了,那个孩子刚刚分化,他的标记效力会非常弱,不超过三天,这个临时标记就会自己消失。”
“看得出来吗?”Newt在自己身上不安地嗅了嗅。但Omega闻不到自己的味道,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女教师沉默了一会,她拿起Newt的、赫奇帕奇的校服围巾,在他脖子上缠了几圈,围巾把他后颈的伤口牢牢地挡住,乍一看,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鼻子灵敏的Alpha能闻出区别。”女教师对他实话实说,“但别担心,Newt,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鼻子灵敏的Alpha能闻得到”这一点,Newt Scamander在下午就体会到了。他的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一个Omega,他阻止不了信息素的散发。从医务室出来,在Newt Scamander迈入教室门的仅仅一分钟后,他就被两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吹了口哨,这两个调皮的Alpha对他挤眉弄眼,紧接着、大声地,用整个教室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
“你们闻到没?Scamander被标记了!”
“闭嘴!”Leta Lestrange站起身,为她的好友说话,“管好你们胡搅蛮缠的嘴巴!否则我就把它们封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你这种Beta是闻不到的。”Alpha洋洋得意,“Scamander身上有Alpha的味道,而且不是我们班上任何一个人的!他被标记了!”
一时间,整个教室的人都看向了他,Newt简直想夺门而逃。Leta怒不可遏,她的眼中燃起斗志,已经要为自己的好友抽出正义的魔杖,幸好此时老师及时地进了教室,避免了进一步的纷争。下课的一瞬间,Newt便飞一般逃离了所有同学,他离开教学楼,躲到了不会有人找到他的野外,坐在树下,和护树罗锅静静地呆了许久。
“你不去吃饭吗?”Leta找了过来,她坐到他身边,“你会饿的。”
“我不去。”Newt拼命摇头,他怎么敢去人来人往的食堂?那里坐着更多鼻子灵敏的Alpha,要是他去了,到了明天一早,全校都会知道他被人临时标记了这件事,尤其是——Newt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尤其是Theseus。Theseus Scamander知道了以后会怎么说?
有一个七年级的级长哥哥,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这个哥哥是个对他保护欲旺盛的Alpha。一个年长的赫奇帕奇Alpha级长,和一个癖好古怪的年幼的Omega弟弟,Newt校园生活的顺利,一半功劳要归于他的高人气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Newt真不想让Theseus知道他今天的倒霉事,他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Theseus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婆婆妈妈地就这桩倒霉事对他问东问西。
“Leta,你能先办法帮我拿点吃的吗?”Newt抱着膝盖——他今天都不想去上课了,护树罗锅在他手上爬来爬去,Newt Scamander——今天第十三次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六小时后,Newt Scamander站在级长盥洗室的门口,战栗不安地等待着Theseus Scamander的到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It never rainsbut it pours,霉运总是不会轻易结束。他逃了一下午的课,为了不被班上的同学指指点点,但没过多久,悄悄带着烤饼和南瓜汁来找他的Leta就在晚上焦急地告诉他,下午的魔法史课上,老师宣布了明天随堂测验的消息,并表示这次测验的成绩会影响学年评分。
“完了。”Newt目瞪口呆,“我的魔法史学得一团糟。”
“我只能保证自己勉强能及格。”Leta带上了自己的魔法史课本,“今晚我们也许睡不了觉——Newt,你逃不掉了,今天老师就发现了你的缺席,我帮你说明你不太舒服,但明天有测验,被几个讨人厌的Alpha说几句,总比没有考试成绩好——你的课堂笔记做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突如其来的考试就像一击重锤,几乎把Newt敲晕,尤其是魔法史,这简直是他学得最烂的一门课,每节课他都趴在桌上,强打精神昏昏欲睡,“我的课本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梅林,我完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Newt翻开了自己的课本给Leta看。每一页都是涂鸦的神奇动物,大的小的跨页的,在满目的涂鸦中,Leta找不到任何一条关于课堂内容的笔记。“你确实完了。”Leta笃定地说,“你会拿T的——你肯定会拿T,不用问,我的笔记不全,还想找你补全笔记,但你简直——你连一条笔记都没有!”
“你可以去找其他人借笔记。”祸不单行,Newt已经想到自己今晚通宵看课本的样子。
“我才不去找那些讨厌鬼,我宁可自己看书——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借给我,明天就是临时测试,谁还会愿意在今晚把课本借出去?我们都完了,Newt……不对,等等……”
像是想起了什么,Leta突然振奋了起来。
“有一个人……他一定会有详细的笔记,而且你也一定借的到,没错!绝对借的到!”
“谁?”Newt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哥哥!Theseus Scamander!七年级的级长——我怎么没早想到呢?他可是优等生,早就学过这册魔法史,还有什么比问他借课本更方便的?他百分之一百会帮你的!”
不容他反驳,Leta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快去,Newt!去找你哥哥!我们不会完蛋了!”
Newt的神经高度紧绷,雪白大理石装点的级长盥洗室空旷无比,正是深夜,没有哪个级长在这个点洗澡,万籁俱寂,以至于任何一个微小的响动都被环境放大。Newt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了,Newt忐忑不安地站着,他听见有人在门前站定——糊涂蛋波里斯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那是级长盥洗室的入口。来人低低地说出了进门咒语,门打开,那个人走了进来。
Newt觉得脚底发麻,他的心跳很快。老天,今天他有充足的两个理由,让他根本不想见到他的哥哥。首先,为了借到Theseus的魔法史课本,他不得不向他坦白,自己没有认真听过一堂魔法史课,以至于在临时测验的前一天通宵抱佛脚;第二,也是最让他头疼的原因——由于早上倒霉的意外,他被人临时标记了。他不知道Theseus会对这件事情做出什么反应,但他本能地——他很难说出一个确切的理由,他不想让Theseus知道。
他看见了他的哥哥,走进级长盥洗室的Theseus披着斗篷——Newt带着矛盾的心情,一直拖到深夜,在Leta催促了第七遍以后,才自暴自弃地托一名学长把Theseus叫了出来。他的哥哥明显也是匆匆换上衣服来见他,高挑的七年级级长的的左手拿着一本书——不用说,一定是他要的魔法史课本。Theseus快步走向他:“Newt。”他说。
Newt不由自主地伸手,不自然地拽了拽自己的围巾。他还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以遮盖后颈狰狞的咬痕。它确实遮住了咬痕,但Newt始终觉得不放心——Theseus是Alpha,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Alpha,他绝对闻得出来。出门前,Newt花了一点小钱,向他那位如孔雀般花枝招展的室友借了香水,Newt反复喷洒,直到确定刺鼻的味道萦绕了他的全身。他身上的Omega气息,和那个该死的Alpha的气息,都被他室友的廉价香水遮掩得结结实实。照理说他应该放下心来,但Newt还是觉得心神不定,这股不安在Theseus走到他面前时达到顶峰。
“你用了香水。”Theseus眨了眨眼,他的脸上写满了诧异,“你从来不用香水。”
“室友把香水弄洒了,它淋在了我的衣服上。”Newt尽量自然地解释着——他知道,在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的兄弟面前,自己今天看起来一定很古怪——在深夜的级长盥洗室坚持围着围巾,还喷了那么浓的香水。Newt急于把自己与Theseus的对话结束,他太害怕露出点什么痕迹了,他接过Theseus手上的课本,把它塞进自己的斗篷里。
“谢谢你,Theseus。”他低声说。
“这没什么。”七年级的级长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为蓬松,“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门课,但下次还是要早一些准备。”
Newt点头,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刺鼻香氛了:“那我先回去复习……”
Theseus点头。
Newt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蒙混了过去,站在Theseus面前的每一刻,他都紧张得要发疯。其实Newt自己也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对Theseus的知情如此胆怯,但所幸一切结束了,托那瓶香水的福,他的哥哥并未看出什么异样。Newt转身,向级长盥洗室的门口走去——他的步伐尽量显得轻松,他走到门边,只差打开门。
“等一下,Newt。”他的哥哥突然开口。
“Theseus?”Newt一愣,他的心又开始打鼓。
还没有等他回答,七年级的级长大跨步向他走来,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让Newt猝不及防,他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完了,拥抱——Newt心里一凉,他差点忘了,他的哥哥是个执着的hugger,隔着距离,Theseus未必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但如果是拥抱的话,一切就成了未知数。Newt下意识要逃跑,但他与他的兄长从来都在体格上存在差距,Theseus是Alpha,他是个Omega,就像抓一只乱跑的小动物一般,Theseus轻松地、一把把Newt抓回自己的怀里。
“你今天看上去很不安。”Theseus忧心忡忡地拥抱他,“是因为临时测试吗?”
“有吗?”Newt慌了神,他的哥哥就靠在他的肩头——几公分,隔着一条围巾,离他后颈的腺体那么近!这个拥抱的时间过长了,甚至长于往日,他的脸贴在Theseus的校服上,布料摩挲着他的皮肤,粗糙中带着温暖。Newt急于脱身,他心跳如擂鼓。
“我可以给你补习,如果你害怕明天通过不了的话。”他的哥哥温和地说,“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里不会有人发……Newt,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完了。Newt心口一窒。
“是香水的味道。”他小声回答。
他看着他哥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把他搂得更紧。紧接着,Theseus低头——他靠近他。他靠近他的后颈,谨慎地辨别了一阵,紧接着,Newt迎来了他的兄长一段漫长的、可怕的沉默。Newt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原本和颜悦色的哥哥、七年级的级长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他看见他伸出手——Newt试着阻挡,但毫无作用。Theseus不容反抗地,解开了他的围巾。
毛织物被瞬间抽离,被遮掩了一天的后颈暴露在空气里,未愈合的、被咬伤的腺体在这一刻一览无余。Newt感到了夜色的温度,而此刻更寒冷的是他的心情。
他不敢看Theseus的表情,他闭上眼睛。
“你被临时标记了。”Theseus说。
完了。
Newt的脑子里只剩下加粗字号的完蛋二字。今天的倒霉事终究还是被Theseus发现,原本他以为这不是一件大事——毕竟他只是害怕Theseus没完没了的说教罢了,但此刻Theseus的脸色太过可怕,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这件事是否还存在他没想到的严重性。Newt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现在解释更要紧,他刚要开口,Theseus却抢先一步问出了他的问题。
“你有男朋友了?”Theseus说。
他的哥哥凝视着他,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来。Newt被吓了一跳,他很少见到Theseus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哥哥在学校从来勇敢又温和,霍格沃茨的学生是怎么评价TheseusScamander的来着?“一个威严却不失人心、如沐春风的英俊级长”。而这位口碑极好的英俊级长,现在看上去更是一个可怕的、明显在生气的Alpha,Newt能感受到他的哥哥此刻充满威压的信息素。他来不及多想,他拼命摇头。
“我没有男朋友,这是一个意外!”他努力使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具有可信度,“我根本不认识那个Alpha,也没有想到他突然咬了我……”
“等等,你是被强迫的?”他哥哥的表情更可怕了。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呃,确实……”
“那个Alpha叫什么名字。”Theseus从袖子里抽出魔杖,他的手放在了盥洗室的门把上,“告诉我他的学院和名字。”
“等等……”Newt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看到他的哥哥径直打开盥洗室的门,长腿一迈,要往外走——他才领悟到这位七年级的级长要去做什么。Newt吓得跳了起来,他飞快地过去阻挡了他的哥哥,他用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把盥洗室的门重新关上,紧接着,整个身子挡在了Theseus面前。
“等等……你不能去找他。”Newt说得结结巴巴。
“他临时标记了我的弟弟。”Theseus一字一顿地说,“并且违背我弟弟的意愿。Newt,你现在立刻回你的寝室,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你疯了吗?”Newt简直目瞪口呆。不用说,他都明白Theseus要去做什么,Theseus的魔杖已经拿了出来,他的哥哥攥着魔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如果自己现在真的听话回了寝室,明天的校报头版就会全是Scamander这个姓氏——七年级级长深夜寻衅低年级Alpha学弟,理由为替他的倒霉弟弟出气。一名高年级Alpha冲去低年寝室,在深夜大张旗鼓地把另一名Alpha暴揍一顿,会有什么后果?Newt不敢想象。
他死死地站在门口,不让Theseus通行:“你不能去,你可是级长……你会被处罚的!”
“我的弟弟被人强制标记——你认为我会在意那些处罚?”Theseus回答。
Theseus是认真的,这太可怕了。Newt原本以为他的哥哥只是太过生气,但他却在此刻发现,Theseus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认真和冷静——这更可怕了!因为这意味着这不是冲动与玩笑,Theseus是真心想把那个低年级Alpha揍一顿。Theseus是七年级的级长,他的揍人可不是Newt在心中暗暗想的、把人变成一只鼻涕虫那么简单,一个认真想揍人的精英级长——Newt怎么都要拦下他来,他急得语调骤然升高,迫切地向Alpha解释。
“他今天正巧分化,他不是故意的!”太糟了,Newt从没想过自己还要替让自己倒霉的Alpha解释,理由是不让他在半夜莫名其妙被学长揍成猪头,“他……他控制不了自己,正好我路过那里——是我倒霉,他根本不认得、也不记得我是谁,他只是失去理智了……之后他就被老师拖去了医务室。”
“老师说只要三天,三天这个标记就会退去,那只是一个学弟,他不是故意的。”Newt一口气说完,他拼命往下扒自己的衣领,向他的哥哥竭力展示那个不那么深的牙印,“你看,咬得不严重,它很快就会消失的。”
“拜托了,Theseus。”他的后背压着门把,他的声音带着恳求,“你不能去打他。”
Theseus总算微微舒展了眉头:“老师是这么说的?”
“是的。”他的解释起了作用,Newt忙不迭点头,“她说只要三天……那个Alpha今年三年级,他比我还小,因此他的标记效用非常弱……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
“为什么瞒着我?Newt,你对我撒谎了。”Theseus看着他,“你戴着围巾,用香水遮盖你身上被标记的味道,还对我说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我……”Newt哑口无言。
他不该撒谎的,他在心里叹气,如果一早告诉Theseus,他的哥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都是他的错,他试图掩盖,却忽略了他的兄长对他最真实的关心与担忧。级长盥洗室的龙头还在不断喷出各式各样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空旷的空间里响着轻微的水流的声音,Newt张了张口。
“我害怕你生气。”他轻声说,“对不起,Theseus。”
他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半晌后,他的哥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抱住了他,这个拥抱温暖又轻柔,Newt的脑袋靠在他哥哥的校服上,布料摩挲着他的皮肤。
“Newt,也许是我反应过度了,但我确实很害怕。”Theseus轻声说,“我怕你被伤害,你是个Omega,有太多人可以伤害你,而我无法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能自己保护自己。”Newt在年长者的怀里闷声闷气,“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呢?”Theseus把他的脑袋抬起,他凝视着他,他们的眼中倒映着彼此的样子,“如果你又遇到了第二个失控的Alpha,而我正好不在你身边——甚至不在一个区域,那会怎么样?我亲爱的弟弟,如果他想要强行标记你……”
“我会用魔法把他轰飞。”Newt打断了他哥哥要说的话,“我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是O。”
他的哥哥没说话,而是把他重新揽入怀里,Newt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他的世界充盈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是他熟悉的,一直陪伴他长大的Alpha信息素。这股味道像温柔的海风,混合着矢车菊的清新拂面——陪他读书认字,随他推开霍格沃茨的大门,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为他提供咨询和帮助。他的哥哥、七年级的级长、Theseus Scamander,他生命中最为亲近的Alpha,像一顶巨大的保护伞,替他挡掉了能挡掉的一切伤害,用不容忽视的力量,把他牢牢守护在自己的庇佑下。
“Newt,我还是很生气。”Theseus有些无奈地说,“在你身上闻到那个小混蛋的味道,我会忍不住想往他明天的午餐里加点奇怪的东西。”
Newt哭笑不得,半分钟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他的哥哥。
“能覆盖掉吗?”他忍不住问。
“什么?”Theseus不解。
“临时标记。”Newt顿了顿,“我在读本上看到过,你能把他覆盖掉吗?你也是Alpha,这样就能消除那个人的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Theseus似乎是愣了,半晌后,他伸出手揉了揉Newt的脑袋:“你确定要我这样做吗?”
“当然。”Newt毫不犹豫,“你可是我哥哥,我也不想我身上散发着一个陌生人的味道——我今天被整整嘲笑了一天!你知道这有多糟吗?我都不愿意去食堂。”
Theseus笑了:“那再好不过了。”
他弯下腰,慢慢靠近他——Newt的心跳又开始加快,熟悉的Alpha的气息像一张柔软的毛毯,它张开,收拢,温柔、却又霸道地将他紧紧包围。Theseus的灰蓝色眼睛近在咫尺,他伸出手,抚摸上Newt的后颈,Theseus的手指有些凉,他的指腹摩挲着他的伤口。Newt觉得有些酸麻,心跳如擂鼓,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Theseus的抚摸。
“可能会有些疼。”Theseus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紧接着,Theseus咬了上来——确实有些疼。在疼痛中,Newt感受到,后颈的伤口重新破开,鲜红的血液涌出,与此同时,Alpha信息素进入他的腺体——这是他今天早上的乌龙标记中完全没有体验到的全新感受,他能鲜明地感受到Theseus的信息素——那些熟悉的信息素叫嚣着、奔涌着,从他的腺体,沿着他的血管,渗入他的四肢百骸,在他的体内高傲又自豪地宣布着占有权。他的浑身开始流淌着属于Theseus的温度,他眨了眨眼睛,眼前是开阔的光亮,好像一个全新的世界向他展开,灰蓝色的海岸边开满了摇曳的矢车菊,它们无声唱着一首绵延至今的歌,宁静,却充满爱意。
Theseus的舌头卷走了伤口溢出的血珠,他们静静地拥抱着,直到临时标记被完成。Newt能感受到原有标记的消失,它被一个新诞生的、属于更强Alpha的崭新标记所覆盖。Newt无法克制地喘着气,Theseus轻轻地放开了他,他伸出手,仔细地整了整Newt乱得不成样子的额发。
“有没有不舒服?”Theseus关切地看着他,他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
Newt摇头,他的脸颊到耳根,不知为何都滚烫。“我想,我得先……”他结结巴巴地说,“明天就是测试了,我得赶紧去看你的课堂笔记。”
“好。”Theseus拿起刚才被他丢在一旁的赫奇帕奇校服围巾,他把它慢慢绕在Omega的脖子上,直到Newt的半张脸都被毛织物遮住,“但是要早点睡。”
“好。”Newt点头。
与哥哥告别后,Newt小心翼翼地走在回廊,努力悄无声息地溜回寝室。他的浑身还在发烫,应该是重新标记的原因,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虽然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在霍格沃茨长廊明亮的月色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围巾底崭新的标记,血不再流淌。Newt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混乱的、他也不明白的、让他心跳加速的一切赶走。
最后,Newt Scamander选择把他无法理解的一切,都归咎于今天不同寻常的霉运。他溜进宿舍,把Theseus的课本放在枕边。这会是一个通宵学习的不眠夜,所幸他已经有了七年级级长的考试宝典,考试不再需要担心,他只需要担忧一秒钟,明天班上的Alpha会对他身上变化的味道吹多少声口哨——随便了,反正他们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Newt打了个哈欠,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找Leta,他向梅林祈祷,希望之后不要再遇到今天这般的霉运。
至于第二天,在班上广为流传、最后又蔓延到全校的——“Scamander被另一个人标记了,而且味道闻起来很像七年级级长”这件事——
当然,那又是故事的后话了。
END
答应葱开老师的,我写完了,我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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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气,烫死你。
费渡默默地想着。
然后,骆闻舟就被不同寻常的高温吓醒了。
骆闻舟一睁眼,就赶紧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人。
很好,费总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几十层楼高的顶楼上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风之后,终于“不负众望”地发烧了。
骆闻舟把自己怀里的...
深夜,独自睡在床的另一头的费总醒了,头昏脑胀,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
费总抬手一模额头,嗯,发烧了。
可喜可贺,喜大普奔。
费渡默默地从床这头挪到床那头,悄悄钻到骆闻舟怀里。骆闻舟下意识的一抬胳膊,揽住费渡的肩膀,费渡顺从地把头枕在骆闻舟胳膊上。
一下子就抱得严严实实。
费渡又用已经不太灵光的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把两条腿也缠了上去。
生我气,烫死你。
费渡默默地想着。
然后,骆闻舟就被不同寻常的高温吓醒了。
骆闻舟一睁眼,就赶紧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人。
很好,费总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几十层楼高的顶楼上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风之后,终于“不负众望”地发烧了。
骆闻舟把自己怀里的人放下,准备去拿体温计,看看费总的额头现在是不是已经能煎鸡蛋了。
没成想,
“师兄,我错了,你别走。我以后都不这样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紧紧拽住骆闻舟的T恤下摆。
讲真,费总现在烧得眼神迷离,双颊飞红。
对骆闻舟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这些认错的话还是老一套。
骆闻舟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
“师兄,我爱你。”
“嘶。”骆闻舟深吸一口气,严肃地问他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就急着道歉,嗯,费总?”
费总愣了愣神,好像高烧已经把他一贯高速运转的大脑给烧糊涂了。
骆闻舟猛然回神,现在跟他计较什么,他正发着烧呢。
况且,像今天晚上这种情况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唉,小兔崽子。
骆闻舟无奈地想着。
“我去给你拿体温计,你等一下,别睡着了。”
费渡一听,有戏,果然哄师兄得要苦肉计啊。
实在不行,再加个美人计。
骆闻舟绕过在他脚边打转的骆一锅,在客厅里找医药箱,一边又忍不住想起来今天晚上费总捏着手机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当时费总已经在顶楼天台上吹了快两个小时的风了。
对,真是疯了。
费渡看着大腹便便,笑得一脸谄媚的李总默默地想。
在天台开泳装派对,永远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
因为那呼呼的风能直接把你给掀下去。
费渡看着李总那光溜溜的脑壳上被狂风刮起的几根稀疏的头发,一时间巧舌如簧的费总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说李总你真tm是个傻逼吗。
那也太不费总了,这是骆闻舟,不是费渡。
虽然费渡已经逐渐“骆”化。
“费总花名在外,我这里今天都是干净的小男孩小女孩,费总要不要…”李总搓着手问。
天地良心,自从和骆闻舟在一起以来,三年,他连酒都很少喝,更别提和别的猫猫狗狗厮混了。
禁酒禁烟禁蛋黄派,有事儿没事儿就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费渡冲李总扬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不好意思李总,我已经结婚了。”费渡笑着说。
“这种活动,还是不参加为好,不然我家那位该让我睡沙发了。”
笑死,真吵起来,从来都是骆闻舟抱着被子和骆一锅一起睡沙发。
骆队一边生气一边还担心骆一锅晚上会压着费渡,然后把锅总也带出来。
李总一下无言,呐呐地点着头,悄悄离开了。
走得时候冲一个穿得相当“清凉”的女孩子招招手。
费渡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天台上,泳池边,狂风碧连天…
有人当众上演十八禁。
费渡第一反应就是就拿衣兜里的手机。
没有了,手机被偷了。
或者换句话说,自从费渡进这个会场开始,手机估计就被人偷偷拿走了。
不难猜测,要是费渡“配合”,乖乖地选一个小男孩或小女孩陪他,那么派对结束,手机绝对会“自动”回到他身边。
甚至为了展现他们的“专业性”,手机里的资料不会有半点损失。
但是,虽然这里风大得能把人直接给掀下去,也绝对会有监控。
第二天他就会被所谓“知情人士”曝光,已经结婚三年的费总“深情人设”崩塌,深夜现身淫/乱派对。
那么他手上这个项目绝对会黄。
“渡舟光遇,给爱人的告白”。
这是费渡想给骆闻舟的,既是承诺,也是告白。
那是一大片西府海棠林,足以打造成燕城“后花园”。
那天费渡看着骆闻舟,一时嘴快,说出来的,要和骆闻舟一起去看西府海棠。
既然如此,这个项目就一定不能黄。
费渡一边沉思着,一边看着正像这里走来的姑娘。
嗯,穿着很清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明天和自己“闹绯闻”的对象。
“你好,美女。”费渡笑弯了一双桃花眼。
“费总你好。”姑娘有点受宠若惊。
本来还以为费总有多专情,没想到也是一个在外风流的。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们摊开来讲。”
费渡本来可以说得更迂回点,但是他现在实在没这个耐心,本来今天晚上费渡以为要来谈这个项目的细节,没想到被身边人给坑了。
他现在无比想念骆闻舟的怀抱。
事实上,骆闻舟正在警局加班,他盯着这伙卖/淫的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盯上了费渡。
这边费总发挥出了他多年谈判的经历,说的天花乱坠就为了忽悠人小姑娘出去给他拿手机。
然后他好报警。
嗯,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妙。
不管怎么说,费渡就端着杯果汁,默默地在墙角站着,生怕别人注意到他。
可是,墙角也是有风的。
费总不羁的半长发在风中飘舞,颇有自己的想法。
骆闻舟就是在呼呼的风声中接到了费渡的报警电话。
“喂,师兄,紧急情况,我不小心进贼窝了。给你省了半个月的工作量,你爱我吗。”
骆闻舟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完全想不明白费渡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啥也别说了,出警吧,争取把这伙人给一锅端了。
市局甚至带上了摄像机。
骆闻舟到地方,看见几十层楼上开派对,顿时对这人的智商进行了一番鄙视。
然后迅速开展抓捕行动。
一上天台,就直接一个趔趄。
一半是风吹的,另一半是被吓的。
乖乖,男男女女都少儿不宜。
骆闻舟看见这个第一反应就是找费渡,结果一扭头就看到缩在角落委委屈屈的费总,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
好嘛,骆队紧张过去了就直接生气了。
他既生气费渡居然出现在这种场合,又生气他在天台吹风。
剩下的事情很简单,该处理处理,该抓人抓人,该拍照拍照。
就只有费总不好处理。
费渡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录像里的,这对他的公众形象影响太大,骆闻舟刚一上天台就直接把费渡给挡在身后了,遮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儿没漏。
虽然依然挡不住骆队生气和费总心虚。
警车里,朗乔正在听骆队的下一步安排。
“大眼儿,你把这里的监控录像再看一遍,我就不信姓李的这孙子能人间蒸发了,另外…”骆闻舟现在跟吃了火药似的,突突突地跟个机关枪一样。
把头靠在车窗上闭眼假寐的费总,心里一阵发麻,骆队的声音实在是太性感了。
朗乔注意到,费总从靠着车窗,到慢慢坐直了身体,再一点一点以微小的弧度往骆闻舟那里偏,让人不禁感叹一句,费总好腰。
费渡不仅把头埋在了骆闻舟怀里,手也不老实地往他腰上戳,一下一下,像是戳在了骆队的心里。
也戳在了朗乔的眼里,她眼里简直要喷火,妈的狗男男,欺负老娘现在还单身。
有对象了不起啊。
有对象就是了不起,因为骆闻舟直接把费渡给抱在了怀里。
朗乔悲愤地冲下了车,重重地摔上了车门。
车里,骆闻舟正在给费渡算账,一笔一笔,从他擅自进入不当场合,再到他在天台吹了两个小时的风。
费渡从始至终都报以沉默。
他无话可说,他有错在先。
于是当天晚上,愤怒的骆队和愧疚的费总就分头睡了,骆闻舟在另一头。
“行了费总,三十八度三,上医院吧?”骆队拿来体温计,把人抱在怀里给量体温。
“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还想和你一起去看花呢。”费渡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又带着小心翼翼。
骆闻舟的心一下就软了,叹了口气,算了。
谁让这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呢。
他认命了,那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
后来,“渡舟光遇”真的成了燕城的后花园,外围是大片的西府海棠,里面是独栋的小别墅,也被西府海棠包围着,很像某个人的心,是软的。
“费总,花好看吗?”骆闻舟笑得痞帅。
“师兄更好看。看西府海棠,得配美人。看花面美人交相映,看天看花看你。”
惊得骆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趣费总肉麻。
花瓣落在地上,欢声笑语升入天空。
【舟渡】体 位 大 全
骆闻舟因工作需要经常要熬夜,而费渡有时又喜欢喝点咖啡,所以他们只买了“一点点”回来。
并且相互谁都不能喝多。
他们回来拆开盒子才发现还送了两个一样的咖啡杯子。诶,正好一人一个。
骆闻舟第二天兴冲冲地就把它带到市局里,喝水泡茶冲咖啡……
骆闻舟大概用了一年多都没啥事,偏偏昨天就出事了。
出大事了。
有个新职员本来应该是想发到私聊的,结果放上了市局工作大群,还恰好被骆闻舟看见了。
“诶,你们难道没发现骆队的咖啡杯有点怪吗?”
朗乔他们还在震惊他这个大头虾怎么发到这里来了,不过震惊之余还是迅速加入讨论
“兄弟真的勇...
骆闻舟因工作需要经常要熬夜,而费渡有时又喜欢喝点咖啡,所以他们只买了“一点点”回来。
并且相互谁都不能喝多。
他们回来拆开盒子才发现还送了两个一样的咖啡杯子。诶,正好一人一个。
骆闻舟第二天兴冲冲地就把它带到市局里,喝水泡茶冲咖啡……
骆闻舟大概用了一年多都没啥事,偏偏昨天就出事了。
出大事了。
有个新职员本来应该是想发到私聊的,结果放上了市局工作大群,还恰好被骆闻舟看见了。
“诶,你们难道没发现骆队的咖啡杯有点怪吗?”
朗乔他们还在震惊他这个大头虾怎么发到这里来了,不过震惊之余还是迅速加入讨论
“兄弟真的勇,直接上大群说话👍🏻”
“!靠,我才发现,不是现在撤回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莫得事,骆队不经常看群消息的,放心聊”
“好吧我继续,就是那个杯子,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进去放文件,真的是惊鸿一瞥!给我吓得!那杯子上不就是各种体位姿势吗??是我想多了还是是我想多了……”
“虽然但是,哈哈哈哈哈哈我上一年就发现了噢”
“➕1,好久之前就发现了”
……
“➕10086”
“骆队原来……是这种人吗?”
“emmm个人爱好?可能觉得有趣吧”
此时此刻在家休息的郎乔盯着屏幕仰天狂笑
……
骆闻舟看着手机页面显示的群消息不断往上滑,被惊得瞠目结舌
他十分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杯子,然后“义愤填膺”地敲下几个字,发送。
“这难道不是只是咖啡豆和线条组成的音!符!吗?!”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这音符也太扭曲了吧,还都是两个人的,还有三个人的!而且没有一个是单着的噢”
“而且每一个都能对的上!”
“这也太巧合了吧骆队~”
“我严重怀疑这家咖啡店夹带私货!”
“对!夹带私货!”
……
骆闻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大概就是自己用了一年多的杯子,现在突然被告知上面全是do爱姿势??
局里同事们还早就知道了??
所以就自己一个人一直认为他是音符??
所以局里的人都认为他是老流氓了??
骆闻舟当天晚上就把杯子拿回去,说来也巧,费渡的杯子就一直放在家里没用,哦,估计是看不上。
骆闻舟一进门就拿着杯子和费渡大吐苦水
“……事情就是这样,来宝贝儿你看看,像吗?真的离谱。”
费渡勾着嘴角,接过去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别说,还真像!
“师兄……好像真的像那么回事”
“你不会是……”费渡故作惊恐地看着他
“???打住!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你忘了吗?这个是买咖啡的赠品啊!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这样的人!宝贝儿你信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师兄怎么会这样啊”
骆闻舟气的“咬牙切齿”,而费渡坐在一旁拿着这个杯子看一边笑,真的太像了。
而且还都十分传神!十分生动形象……
骆闻舟气的在群里疯狂输出
“我不是这种人!纯属意外!这玩意儿就是个赠品!”
“郎乔你还说!都说了不是我……”
事情过后——
骆闻舟:“所以我可以打12345举报他夹带私货,哦不对,我可以直接对他实施逮捕吗?”
费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体位杯~师兄你这么 ji 渴的吗”
骆闻舟气冲冲地在费渡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笑笑笑,你还笑!一会我就把上面两个人的姿势都和做一遍”
费渡:!!【瞳孔地震】
事件是真实发生的……在我身上。😅
在此之前我真的一直以为他是音符……
怪不得我每次去打水都会别人笑,那个人还扬言要和他们班的同学说……
完犊子。
【放个图让你们感受一下。】
【瓶邪】直播真人秀(12)
一帮子明星来雨村搞真人秀的故事,俗文爽文,逻辑死
一句话黑花,我就不打tag了
主要目的看哥嫂秀恩爱和铁三角装逼
所有关于娱乐圈的东西都是我编的,包括人名
正常十点更新,没更要么有事要么被屏了
日常求评论红心蓝手,谢谢各位的喜欢!
一一
一一
而黎簇一出场的这副表现出乎意料地没被弹幕喷,反而一帮子人对此十分喜闻乐见:
“草,这什么跟妈妈顶丨丨嘴的现场教学,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虽然确实很欠揍,但看脸我决定再...
一帮子明星来雨村搞真人秀的故事,俗文爽文,逻辑死
一句话黑花,我就不打tag了
主要目的看哥嫂秀恩爱和铁三角装逼
所有关于娱乐圈的东西都是我编的,包括人名
正常十点更新,没更要么有事要么被屏了
日常求评论红心蓝手,谢谢各位的喜欢!
一一
一一
而黎簇一出场的这副表现出乎意料地没被弹幕喷,反而一帮子人对此十分喜闻乐见:
“草,这什么跟妈妈顶丨丨嘴的现场教学,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虽然确实很欠揍,但看脸我决定再给小帅哥一次机会”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我跟我妈顶丨丨嘴的时候我爸一个眼神我也这个表情”
“所以现在不是直播真人秀而是爸爸去哪么?”
草,这要是我儿子我早把他沉湖了,我跟小哥这么优秀的基丨丨因能生出来这样的傻逼么?这狗怂脾气难不成遗传张海客?要不然就是遗传张海盐,话说张海盐到底算闷油瓶的什么亲戚?
好不容易让黎簇这傻逼闭了嘴,我跟他们仨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次的任务,对于做饭他仨没什么意见,就是对我抽了五十块钱这个事儿意见很大,苏万听到这儿立马开始嚎道:“不是吧老大,我过来打算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这么衰啊?”
我骂他:“我看你是跟着小花过惯了人上人的生活,飘得是名姓都忘了。”
黎簇闻言居然很同意,这厮不敢怼我就扭头对着苏万翻了个白眼,我心说这小傻逼的嘲讽居然还是无差别的,怪不得老在学校打架被叫家长。
仨小孩就杨好有点沉默地站在旁边,看起来还有点黑丨丨she丨丨会那范儿,他如今跟着霍家干的也挺有起色的,霍家人对他也不会像我护黎簇、小花护苏万那样护着他,故而他看起来比那俩小孩儿成熟多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思考是不是教育方法出了点问题,自从计划结束之后我对黎簇貌似太好了点,导致这小鳖孙如今二十了还在叛逆期,跟个他妈巨婴一样天天跟我犟嘴。
我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随着众人朝县里面走去,一路上苏万非常识时务地在捧胖子的臭脚,诸如什么“胖爷,五十块钱对您来说绝对够用了,吊打其余几个组不成问题!”“胖爷,我自从上次从这儿回去之后,就对您做的饭特别念念不忘,您这水平至少得是guo丨丨宴级别!”“胖爷,我. ....”把胖子拍的极其舒服,我心说你们俩才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吧,怪不得胖子这么待见苏万,原来是有原因的。
而弹幕则对苏万展现出了很大的好感:
“草,这个嘴好会说啊,我已经开始替胖哥哥高兴了”
“这小帅哥话好多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
“跟着小花?那位泥膜白富美不是就叫小花么?所以这个小哥哥就是那个不接电话的师弟?”
“《情 商》”
“跟那个叫鸭梨的小帅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带着我们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一家卖猪肉的店,那个老板好像是他熟人,一见乌泱泱一大群人来到了他的店里,后面几个人还抗着几台摄像机,把老板吓的连忙站起来迎接:“哎呦,胖爷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我心说你个卖猪肉的哪来这么多场面话,弄的胖子跟回潘丨家丨园一样,得瑟地道:“生意不错啊,这样,先给我来十块钱五花肉馅。”
几把,十块钱被你说出了十斤的气势,还先来十块钱的,你买得起别的么,也是牛逼的不行。
未曾想这个老板也是个不世出的人才,闻言一点也不失态,反而一如既往点头哈腰道:“好嘞好嘞,您稍等!”
见此我扭头对着胖子阴阳怪气道:“看不出来啊,这地方都有熟人,宝刀未老啊。”
胖子哼了一声:“胖爷我在道. ..到县里的这条路上哪个人不认识,也就你不把我当回事儿,按你的话说,老子超吊的好吗。”
我一阵子无语,心说你五十的人了卖什么萌,没想到除了苏万,弹幕也看出来这次任务要靠谁了,纷纷开始捧胖子:
“草,人单身久了看胖叔都可可爱爱眉清目秀的”
“什么胖叔,把胖哥哥是坠吊的打在公屏上!”
“胖哥哥牛逼!!给他们点color see see!!”
“嫂你怎么跟胖爷说话呢,要尊重知道吗”
尊重你妈,你们这帮有奶就是娘的王丨八丨犊丨子。
但没想到老板正拎着五花肉馅兴高采烈出来的时候,某个老相识突然走了进来。
我扭头一看居然又是那个姓赵的傻逼和他的队友们,登时又一肚子气,为了不再被气到我扭过脸全当没看见。
没想到那个傻逼还是死性不改,想当看不见他都不行,我背着脸都能听见这傻逼飞扬跋扈地命令那个老板道:“诶!过来,给我称二百块钱的猪肉!”
闻言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知道二百块钱有多少么,买这么多回去喂猪么,不过喂猪也行,也算是物质循环了。
老板见状依旧非常有礼貌道:“好的好的,稍等,待我把这几位的帐先结了。”
赵某要么是吃了昨天热搜的亏,要么是看了录播闷油瓶飞石子射丨丨野丨丨鸡的功力,这次没再找我们茬,反而对着老板不耐烦催道:“快点行吗,我赶时间!”
这次老板还没说什么,黎簇搁旁边突然不阴不阳地冒出来一句:“投丨丨胎是得赶时间,要不然还得来这个店。”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骂这傻逼下丨丨辈丨丨子投个猪胎,心说不愧是你。
连我都反应了两秒,以赵大明星的脑子自然只能听懂前半句,他当即扭头对着黎簇怒道:“你刚刚说什么?!”
黎簇又挑起了他那个标准冷笑:“说你是个傻逼。”
草,这死孩子这么多年了还依旧是什么都敢说,不过虽然他嘴欠的要死,但听他骂别人说实话还挺爽的。
当然不光我,我们直播间的弹幕也是这么想的:
“这小哥哥一定看直播了,虽然嘴上怼嫂但好替嫂记仇!”
“草草草草,小帅哥干的漂亮!”
“我爽了我爽了我爽了,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gkd,再来几句啊小帅哥!”
“我原谅你了,大侄子”
“神他妈大侄子哈哈哈哈哈哈哥和嫂的好儿子吗哈哈哈哈”
而隔壁直播间的弹幕就不这么美好了,顿时喷黎簇的弹幕呈几何式增长,有几个弹幕的脑子还比赵某好使一点,听出来了黎簇的言下之意,就是表达方式不太灵光,居然骂黎簇也是个猪,他全家都是猪,我后来看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笑死。
那个赵氏傻逼一脸暴怒,但怒视了我们一会儿突然跟开窍了一样,转怒为笑嘲讽道:“人都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古人诚不欺我,看你们这穷困潦倒的样子,要不要我再分你们五十?”
我心说你这文化程度就别拽文了,穷山恶水的穷是这个意思吗,但我还没开口,苏万居然在旁边接道:“不用了,您还是拿着这钱回家买个好点的白丨丨幡,刚好成了您孝丨丨子的名声。”
我一听这话心说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他妈《红鬃烈马》武家坡那点王宝钏骂薛平贵的,我心说小花天天都教小孩儿点什么东西!
弹幕当时也傻了:
“卧槽这个小可爱嘴这么毒的么”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这好像是武家坡那点的唱词,卧槽这么小就听戏么,好有文化艹”
“我孤陋寡闻了,骂人我都听不懂,我他妈才是村妇”
“这就是文化人骂街么,给大家翻译一下这句话的意思:n m s l”
那可不是从小听戏嘛,我心说,人家估计天天在家听他师娘跟他那个狗师父吵架都是唱着戏吵的,我耳边甚至都能听见小花唱这段骂黑瞎子的声音。
那个姓赵的估计也没听懂,我本身还觉得苏万骂的有点狠了想说他两句,一看被骂的人还没反应,我插什么嘴,显得我很懂似的,于是我继续不说话。
那个老板果真是个奇才,我们两波人剑拔弩张恨不得打起来,他却不紧不慢地称完又等我们吵完,见我们不吵了才拿着肉递给了胖子:“胖爷,你的肉。”
我心说神他妈胖子的肉,胖子接过来给我打了个眼神,我心领神会,趁着那个傻逼在思考自己被骂了什么的时候带着一帮子人走了。
出来之后我才发现,胖子拿的肉感觉完全不止十块钱的,但我非常有眼色地没有吭声,省的节目组发现我们出了点小问题。
而刚刚对峙的时候闷油瓶则完全没有参与,他现在一出门就跟个机器人一样,全程处于待机状态,指哪去哪,让干啥干啥。原来我们仨出来买东西都是买一堆全挂他身上,如今这仨小孩儿来了自然不能再让闷油瓶拎了,但黎簇跟苏万也非常缺德,俩人懒得出奇,全让杨好拎了。
杨好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最后的妥协,我心说这就是兄丨丨弟丨丨情么。
一路上买的芹菜香菇盐香油什么的就不说了,后来胖子挑了一袋面粉,那俩小孩儿还准备往人杨好身上挂,眼看拿不下了,我骂道:“你们俩缺德玩意儿,有没有点团队精神!”
黎簇拎着袋面闻言非常不给我面子地翻了个白眼:“说的跟你有一样。”
我怒道:“再顶嘴小心老子让小哥把你埋丨丨后丨丨山!”
一群弹幕纷纷说我狐假虎威:
“哟哟哟,有老公了不起哦?好像真的了不起”
“你再犟我让你爸揍你!”
“笑死,埋后山警告,不愧是黑道甜心”
他顿时闭了嘴,敢怒不敢言地看着我,我见他这个样瞬间心情舒畅:“别看我,背好你的面,撒一点今天晚上你陪小满哥睡。”
闷油瓶站一边不参与我们的聊天,但黎簇还是瞟了他一眼,然后忍辱负重地拎着面粉往前走,没有再往杨好身上放的意思。
弹幕对此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叔:黑狗问号”
“四叔做错了什么,居然成为了惩罚”
“艹,让我过去,别说我陪四叔睡,它睡屋我睡院都行”
“小帅哥的表情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逛了一早上,基本上我们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就差香料了,我心说包个破饺子买个几把香料,我的意思是直接买包五香粉拉倒,胖子闻言喷我道:“你懂个锤子,五十块要想出奇制胜,你用五香粉顶个吊用。”
我懒得跟他杠:“行行行,今天你说摘星星我给你搬梯子,要天我许你一半,最后要拿个倒数第一我看你怎么说。”
然而胖子搞这个真人秀是我们仨当中最来劲儿的,早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找香料了,一直找到中午还差三味,我心力憔悴地建议他们先去吃饭,然后我们随便找了个面馆坐下来打算吃面,屁股还没坐热,又几把碰见赵傻逼了。
我已经无语了,心说这是什么概率,怎么全世界的傻逼都能让我碰上,还他妈跟狗皮膏药一样走哪跟哪。
我本身还想当没看见,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那傻逼可能思考了一早上终于意识到苏万骂他的含义了,见着我们几个跟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眼都红了,我心说不至于吧大哥,心理素质这么差的么。
但他做出来的举动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只见他扬了扬手上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我心说啥意思,下一秒他红着眼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你们是在找这三种香料吧?不用找了,全县就剩这一点了。”
我当即就黑了脸,胖子在旁边“啧”了一声,显然也很不爽,闷油瓶一直在看天花板,闻言也扭过头沉沉地看向了他,能得到我们仨同时瞩目的人不多了。
但还没等我我们仨说话,黎簇骤然站了起来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肩膀就要往下扭,这小孩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他没有闷油瓶控制力度收放自如的本事,这一手下去这位赵大明星不死也残,我连忙呵斥道:“黎簇!”
黎簇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我,我冷着脸道:“回来,”我沉了沉声,“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们俩对视了三秒,他咬了咬后槽牙,猛的一推那个男明星,非常不爽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一脸不服,有心治他,于是我扬了扬下巴命令道:“坐下。”
他翻了个白眼狠狠地坐在了原位。
我这才再次看向赵乾,见他已经被黎簇吓傻了,站着的身姿看着有点僵,我笑了一声:“有钱买东西是你的自由,放心我们不会不明不白就上手抢的。”至于别的操作,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一个破真人秀能整出这种事,赢不赢另说,这口气老子必须争回来。我祖上三代可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下丨丨九丨丨流自然有下丨丨九丨丨流的路数,玩脏的那我便奉陪到底。
【嫩牛五方】传声筒游戏
1
吴邪:玛卡巴卡
张起灵:妈妈爸爸
胖子:妈了巴子
解雨臣:妈妈拉粑粑没带纸
黑瞎子:巴西龟和他爸出门去拉屎
吴邪:我他妈看你像坨屎
2
张起灵:天线宝宝
吴邪:我要抱抱
胖子:锅里冒泡泡
解雨臣:豁出去炸碉堡
黑瞎子:我不要辣老鸨
张起灵:?老鸨是谁
3
胖子:双喜临门
吴邪:刷洗脸盆
张起灵:哇你跟我私奔
解雨臣:挂历写我有四婚
黑瞎子:花鸡不想死要跟我结婚
胖子:?你要跟鸡结婚?
4
解雨臣:还钱
吴邪...
1
吴邪:玛卡巴卡
张起灵:妈妈爸爸
胖子:妈了巴子
解雨臣:妈妈拉粑粑没带纸
黑瞎子:巴西龟和他爸出门去拉屎
吴邪:我他妈看你像坨屎
2
张起灵:天线宝宝
吴邪:我要抱抱
胖子:锅里冒泡泡
解雨臣:豁出去炸碉堡
黑瞎子:我不要辣老鸨
张起灵:?老鸨是谁
3
胖子:双喜临门
吴邪:刷洗脸盆
张起灵:哇你跟我私奔
解雨臣:挂历写我有四婚
黑瞎子:花鸡不想死要跟我结婚
胖子:?你要跟鸡结婚?
4
解雨臣:还钱
吴邪:没钱
胖子:没钱
张起灵:没钱
黑瞎子:没钱
解雨臣:?????????
5
黑瞎子:这是个好西瓜
吴邪:黑瞎子给我爪巴
黑瞎子:?
张起灵:黑瞎子没有尾巴
胖子:黑瞎子不够大去找鸭
解雨臣:黑瞎子没有王炸被我暴打
黑瞎子:请选手不要夹杂个人私仇
【黑花|瓶邪】平生不自知
吴邪第一人称,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话却很多
接的是重启结尾,大家一起养身体
最近每天的我:没有时间了
——————————
我们一群老弱病残回到村里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我们家院子门口停了好几辆大车,一见到我们,里面的人全出来了,看穿戴的都是医护人员。我的第一个念头是,难道在我们在外面当冒险小虎队的这段时间,闷油瓶的鸡发了鸡瘟?再一看其中几个穿得很商务的人,认出是小花的手下。
怪不得我说要先送小花去医院,黑瞎子说不用,原来已经有准备了,不过小花这一路也没醒过,不知道是怎么联系上这些人的。
这次活动和任何成功,荣耀,财富都扯不上任何关...
吴邪第一人称,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话却很多
接的是重启结尾,大家一起养身体
最近每天的我:没有时间了
——————————
我们一群老弱病残回到村里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我们家院子门口停了好几辆大车,一见到我们,里面的人全出来了,看穿戴的都是医护人员。我的第一个念头是,难道在我们在外面当冒险小虎队的这段时间,闷油瓶的鸡发了鸡瘟?再一看其中几个穿得很商务的人,认出是小花的手下。
怪不得我说要先送小花去医院,黑瞎子说不用,原来已经有准备了,不过小花这一路也没醒过,不知道是怎么联系上这些人的。
这次活动和任何成功,荣耀,财富都扯不上任何关系,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沮丧,大家都极度疲惫,在被包扎治疗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说话。大家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小花刚到亮处的时候,看起来像个血葫芦,非常的可怕,经过了紧急处理之后,又像木乃伊。这一路上我甚至好几次不由自主地想去探他的鼻息,但是最后由于一些我自己也想不通的原因,还是没有伸出手。
医生给小花的诊断结果是内脏没有受损,主要都是皮肉伤,刀口不算深但是很密,都避开了大血管,无论是谁下的刀,这个人是乐在其中的,这是很明确的折磨,我想杀人的念头向来不是很多,那一天起了很多次,没有什么意义,这是马后炮。
小花的这帮人像一支军队一样,非常沉默严肃,来去如风,没有任何多余的打听消息或者嘘寒问暖的行为,比起医护人员更像一群大厨,动作很迅速地给我们打上了补丁,留下海量的药品,把一些注意事项简单地和我们交待了一下,又上车走了。我们是凌晨到的家里,他们走的时候,太阳还没升到正头顶,让我觉得自己待客不周,都没有招待人家一顿午饭,不过现在家里的两位红案师傅,闷屠和胖厨应该都没有心思给他们烹羊宰牛炖王八,就算了。
我在门口目送车队离开,觉得整个院子一下子变得很空,甚至有一股死气,赶紧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里,要回到我的朋友们身边去,脚底板受伤真他妈的要命,簧片太薄,划得极深,我预计未来至少半个月,我都得像范伟一样走路。如果村子里的人问起,我准备说我们几个被人骗去搞传销了,天天被毒打。
胖子已经睡了,不知道他睡着没有,瞎子在小花的床边站着,给他换吊瓶,动作非常熟练,他雁过拔毛的本性不改,医护人员的白大褂被他顺走一件,此时此刻正在身上披着,比起像医生更像变态。我看了他们一会,突然觉得非常想抽烟,一下子就焦躁起来,双手下意识地往身上摸,突然被拉住了,我一回头,闷油瓶站在我旁边,看着我。
他一看我,我就气短,好像我的肺管子阀门握在他手里一样,顿时也不是那么想抽烟了。
“去睡一觉。”他很简短地说。
我现在已经过了极度疲乏的那个阶段,反而很清醒,摇摇头,但是闷油瓶也摇摇头,显然他的摇头更有权威,一阵巨大的疲惫突然像淤泥一样从脚底板涌上来,把我往地面上扯,我甚至趔趄了一下子,闷油瓶很迅速地扶了我一下。
我没有再坚持,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终于坐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真想放声大哭,这种情绪是没有来由的,并不是因为伤心痛苦或者别的什么,更像是一种生理需要,但是我也没有哭,我想如果我再年轻十岁,说不定真的会。
我把脑袋放在枕头上,觉得好像自己能就这么睡到夏天,但是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这个房间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张起灵并不在这,我蹭一下弹起来,非常狂乱地要翻身下地,脚底板碰到地面,疼得我一激灵,也是这一下子让我醒了,我扭过头,发现闷油瓶只是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他看着我,好像有一点诧异。
我和他对视,把一口气分成五秒吐出去,按照我现在的肺活量,差不多只有这点气,然后再次一头栽倒,闭上眼睛,这次我知道张起灵应该还在这,因为他把手放在了我头上,我可能一秒钟就睡着了,没有做任何一个梦。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饭的味道,胃几乎是瞬间就扭在一起,我太饿了,像游魂一样起了床,直奔灶台而去,如果这时候给我加上卡通特效,就会是像猫和老鼠里那种被香味牵着走的画面,我本来以为会是张起灵或者胖子,没想到是黑瞎子,他把白大褂的两个袖子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成了一条围裙,正在锅里很缓慢地搅动,脸上有诡异的笑容,像一个巫婆。
他抬头看见我,说,“你睡够了?”又从锅里捞出一勺,“尝一尝?”我一看,原来锅里不是眼珠子,而是排骨。
“几点了?”我问,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很合适眼下的情况,又改口道,“哪天了?”
外面天是大亮的,我觉得我不可能只睡两三个小时就醒。
“十点多。”黑瞎子说,“第二天了。”果不其然,我睡了一天一夜。
“小花怎么样了?”我又问。
“中间醒了一次,还拒绝用人家大夫留下来的便壶,我把他拎到茅坑,他说还不如用便壶,还有心挑三拣四,可见没啥事。”黑瞎子说,“不过现在应该还在睡,我估计他至少要再躺一天。”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都能想象小花一脸嫌弃的样子,稍微放了点心,决定还是去看看他,被黑瞎子喊住了,“你把他们俩喊进来,咱们先吃饭吧,从出来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里,发现胖子和闷油瓶站在鸡栏旁边,表情都很严肃,凭栏远眺,当他们凝视鸡时,鸡并没有凝视他们。
我走到他俩旁边去,也往里面看,说,“咱们仅剩的产业怎么样。”
胖子感慨道,“从来没想到爷会这么怀念这几只鸡,农耕经济就是让人心里踏实,鸡在人在,鸡我合一,鸡若在,梦就在。”
我说,“被你说得像什么圣器一样,宝鸡灯,陕西版沉香回忆录。”
胖子说,“劈山救母这个行为,咱们也不是没干过,劈山各种救。”
闷油瓶当然不参与我们的打屁行为,只是在旁边站着,看我们时很近,看鸡时很远。
我跟胖子贫了两句,觉得自己心情又好了点,等到吃上了排骨,心情就更好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吴邪譬如今日生,每次出来都是这个想法,但是隔不了多久,又去寻死了,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一个终点。
我想不是。
我有很多话想找人说,但是目前身边的这些人,都不是最合适的对象,这些人里最能理解我此刻心情的,也许是还在屋里躺着的小花,我和他之间有一种特别的联系,是我们同为九门后人共享的一些东西。这不是说我们感情异常深厚,目前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愿意为他们豁命,只是我和小花,我们就像同一个窑里烧出来的两口钟,花纹完全不同,但是其中一个响起来的时候,另外一个就会遥远地共鸣。
有这么一个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我虽然开棺的时候运气跟他妈的倒霉熊一样,但是在这一点上,老天可能多少有垂怜我。
我们吃完了饭,黑瞎子很自觉地端起之前在灶上煨着的汤,走进小花的房间去,我也跟着去了,主要是想逃避洗碗刷锅,小花醒了,手被包扎得太厚,没办法玩手机,在床上直挺挺地盯着天花板放空。
黑瞎子把汤放到我手里,把小花稍微扶起来,靠着床头坐着,现在他没有任何一个动作会不牵动他的伤口,虽然小花从小就练缩骨功,势必是一个非常能忍痛的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的视线突然落到我身上,说,“哎,给我弄面镜子。”
我愣住了,说,“什么?”
小花声音很虚弱,轻声细语的,几乎听不见,“照照脸,破相没有。”
黑瞎子说,“昨晚不是问了吗,没有,好着呢。”
我一阵无语,也附和道,“没有没有,脸还好好的。”看看他包得像被火云邪神打了一样,又说,“但是别的地方都得装修了,被切得像扣三丝。”
小花说,“这趟出去,得做个医美。”他可能本来以为我和黑瞎子中总会有一个人接他的话,没想到我和黑瞎子都没搭理他,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了,哪怕郭德纲在这一刻附他的身,我也笑不出来。
黑瞎子在床边拉了个板凳坐下,示意我把汤递给他,又说,“排骨我们都吃光了,剩点汤给你。”他那个白大褂围裙一直挂着,现在摘下来垫在小花的下巴底下,他换吊瓶的架势专业,给人喂饭我看也挺专业,出乎我的意料,搞不好业余时间在敬老院当志愿者积德,虽然在敬老院在他来说可能比起尊老更像爱幼吧。
小花也没推三阻四,就着他的手就喝了,喝了两口热汤,精神头好像稍微好了一点,看着黑瞎子,轻描淡写地说,“还以为这回真的要死了。”
黑瞎子没说话,小花看看我又继续说,“我当时心想,不行啊,得托了孤才能死,得把吴邪给托了。”
我心中大骂,托你个宝塔李天王的孤,上来就要给我当爹?刚要开口,黑瞎子先开口了,说,“已经托了,你掉下来的时候托给我了,我还没回答,你就厥过去了,我答的话估计你也没听见。”
小花又喝一口汤,说,“是吗?你说了什么?”
黑瞎子说,“我说不行,这个单我不接,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吴邪杀了,然后张起灵把我杀了,咱们仨一起下去,可以成立一个党支部。”说着露齿一笑,抬头看我,“我觉得我这句话起到了很大的激励作用,让你挺到了最后,徒弟,你说是不是。”同时把一勺送到小花嘴边的汤收回来,自己喝了。
我心想,干我屁事。赶紧从房间里出去了,老子什么粽子妖怪没见过,现在还四肢健全地活着,不要搞半天被自己人给做掉了,英雄死在和平年代,敌在国会山。
走之前转头最后一眼,看见黑瞎子伸出手去捏小花的腮帮子,我心中大骇,心想你他妈不是也要学焦老板折辱小花吧,想一想应该不会,最多是一勺一勺喂累了要给他直接灌,于是走了,感慨看来当代敬老院中的确有不少欺凌老人的行径。
虽然现在是老人在欺凌别人。
小花当天晚上就下了地,他死缠烂打,让我把他手上的绷带解了,但是实在也没什么事好做,力气也不足以在院子里走动,看了看手机,可能是里面的东西实在太不利于伤口愈合,居然会叹一口气,主动放下,坐在我家油渍麻花的桌子前扒蒜。
才扒了半头,黑瞎子像个牢头一样又出现了,穿着白大褂,上面还带着排骨汤的污渍,说,“你出来干什么?”
小花说,“躺不住了。”
黑瞎子看看桌子,又说,“你出来吃大蒜?嫌喝汤口淡?”
小花说,“我只扒,不吃。”
黑瞎子说,“那你扒个屁?”又把他拎起来,双手反剪押送回房间,进房间的时候甚至还压了一下他的脑袋,像送犯人进警车,小花实在是太虚弱了,一点也没反抗,我也觉得他应该躺着,也没有为他说话,他手里还攥着半头蒜,回头看我和看黑瞎子的眼神充满阶级仇恨,仿佛在说等他好了要把蒜全塞进我们两个屁眼里。
我决定这段时间内把家里的大蒜都先藏起来,还可以成为驱使胖子的硬通货。
我本来以为小花应该是黑瞎子的老板,他俩是单纯的雇佣关系,这两天一看,感觉也不像,像认识很久了,可能和我跟闷油瓶和胖子差不多,有点好奇,日后再问。
当天晚上吃多了,再加上想和小花说的话也并没说出来,双重饱腹感,半夜来院子里转,发现黑瞎子也没睡,站在院里抽烟。他头发还是很短很短,这几天经常下意识去摸自己原来那个小揪,又摸空,讪讪地放下手。结合小花给我讲的他是旗人贵族的消息,可能这人还是怀念脑袋后面的辫子,有复辟的歹念,我决定这两天去淘宝上买个大清亡了的文化衫给他。
我站到他身边去,他看看我,说,“来一根?”
我说,“不了,至少先戒一个月。”
我以为他会再灌我点鸡汤,就像他平时那样,但是并没有,我们就在院子里站了二十分钟,什么话也没有说,最后黑瞎子先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拍拍我,我觉得他和我一样心里有事,这个时候按理来说我们应该互相倾诉一下,就像一个互助会,但是显然我们俩都不打算,因为不合辙,一字螺丝刀转不开梅花螺丝。
我往屋里看了一眼,我的螺丝刀还在屋里和大蒜置气呢。
小花又躺了两天,才能稍微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我们在院子里坐着,我说了很多,把这次的整件事梳理了一遍,小花大部分时间只是听,偶尔补充一些细节,我讲我在幻觉中看到的,讲哑巴村和雷声,讲我三叔和文锦,讲西王母,他只是听,我知道他心中对那些谜团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而且希望我也最好不要再继续了,别再像一条狗追着自己的尾巴一样追着不放,但是如果我要去,他会跟着我去。
而我不能不继续,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一个退出的按钮,这个按钮曾经在我的选项之中,是小花所羡慕的东西,现在我们两个都没有了,我们两手空空,面面相觑。这不一定是坏事,但是失去一些可能性,总是令人遗憾的。
我在这次对话中反复避开闷油瓶相关的任何事,这是一种心虚,我希望我只是在讲我,但事实是,我不可能在讲我的故事时剔除张起灵的部分,就像你不能抽掉任何建筑里的主梁。
小花敏锐地发觉了,而且一点也不想帮我遮掩,直戳我的肺管子,“你非常害怕张起灵再消失。”
我说,“是。”
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等了他十年,在这十年中,我做了很多让人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事,我不需要他来帮助我活下去,但是实际上,我需要他让我活下去。我越想越怕,越怕越想,而且这一切几乎是没有理由的,人没有办法解决一件没有前因后果的事。
他妈的闷油瓶,真是盗墓界的周杰伦,我忍不住想唱一句没有理由你也能自己走。
小花看着我,我觉得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都没说,闷油瓶在我们俩沉默的时候从我背后走过来,没有任何理由地递给我一个煮鸡蛋,你看,这就是一件根本没办法解决的事。我不知道这个鸡蛋是从哪来的,他为什么要给我,我吃了会发生什么,如果不吃又会怎么样。
我可能是魔怔了,我想,于是我们三个人沉默地待在院子里,只有我剥鸡蛋的声音。
我吃完之后,闷油瓶伸出手,示意我把鸡蛋壳放进他手里,然后回房间了。
我和小花目送他进门。
小花说,“我怎么没有鸡蛋?”
我说,“你又不爱吃。”又问,“你和黑瞎子很熟吗?我本来以为你们俩就是夹喇嘛的关系。”
小花想了一下,说,“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他教过我一些东西,对我帮助很大。”
我说,“原来我们师出同门,师姐。”
小花可以接受花姐这个称呼,但是对师姐好像不太行,说,“什么他妈的,搞得我觉得自己是丁敏君。”又说,“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吴邪。”他拍了拍我的胸口,“你自己没搞懂你自己,你得多问自己几句。”
我说,“倘若我问心有愧呢?”半是接他的梗,半是自言自语。
我又看了看整个院子,心想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怎么跟我二叔交待,怎么跟我父母交待,如果铺子真的没了,我难道真的搞家禽养殖?还是去找份工作?我的学历还不错,但是简历怎么写,曾欠债两亿四千万,融资能力极强?黑瞎子的四合院要拆了,估计能分一笔巨款,我好歹是他的得意高徒,或许能融到一笔启动资金。
我看向小花,他这种住着四合院套四合院加起来八合院的人就不会有这种苦恼,我又想他会不会写过简历,应该不会,况且他从八岁起就没上过公立学校了,毕竟不能白天在学校跳绳晚上回家对账本,算下来小学都没毕业,不知道在人口普查中是否会被划归进文盲,他买的那个国外MBA的文凭算不算数。
我们四十岁了,我想到,我曾经觉得四十岁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年龄,但是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我就四十岁了。
我站起身来,把小花也拉起来,他的动作都很小心地收着力,他的伤口在愈合,很轻的力都会崩开。我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此时此刻的我,最好还是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小花说,“想吃鱼。”
我点点头,去屋里喊小哥和胖子,说出去钓鱼。瞎子留下照顾照顾小花,黑瞎子在这个村里过得很愉快,因为他通缉犯的身份,没办法人脸识别,使用不了支付宝,在城市里屡遭白眼,但是雨村这个偏远地方,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还没有征服,能使用零钱的地方很多。
胖子扛着钓竿出来,问我,“你俩在这嘀嘀咕咕一上午说啥呢?”
小花坐在那很平淡地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我摸摸后脑勺,心想,是吗?又想到小花可能只是在诳胖子,小哥拎着个桶出来,我们三个就往外走,把小花留在院子里,黑瞎子从房间里出来,站到躺椅上的小花身边,我看见他递给小花两头大蒜。
我不是都藏起来了吗,他从哪翻出来的。
我们回来的时候,黑瞎子坐在院子里编筐,小花坐在他旁边,坐的是一个胖子从来不坐的小马扎,因为他知道他坐下去那个小马扎就会变小地垫。瞎子最近天天给小花炖鸡汤,我们家瓶仔的鸡都被他杀得供不上了,我心想不能这样下去,于是提出要跟他以物易物,一只鸡要五个筐换。
当然是开玩笑的,但是他也真的开始编筐,可能也是太闲了,而且手还挺巧,编得不错,最近甚至开始在上面加花纹了。
我走近他们俩,听见黑瞎子在唱歌,唱的是许巍的曾经的你,把嘀呖呖呖全部唱成嘟噜噜噜,这首歌一下子变得很傻。小花并不是和他肩并着肩坐着的,而是侧身坐着,我走过的时候,看见他好像累了一样,把头靠在瞎子的后背上。
我心中一动,想起另一首许巍的歌,愿此时的暖阳,也在静静照耀你。
今天早上来了人,给小花送来了两大箱子票据,黑瞎子说拿去烧火,但是也只是说说,现在它们都在房间里,等着小花去清点,上面有很多东西,恩与仇,得与失,生与死。张起灵跟在我背后,桶里面装满了鱼,他又钓多了,每次都这样,胖子念叨着家里的蒜都哪去了,我进屋去打电话,过两天要去给肺拍个片子。
小花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在屋里问,“你说什么?”
黑瞎子帮他抬高声音回答,“他说刚才你出去的时候快递到了。”
我这才发现桌子角有个快递盒子,拆开一看,是一件印着大清亡了的T恤。
没了
【瓶邪黑花】吃夜宵会屁股疼
*一个天大的误会
“吴邪是不是跟解雨臣在一起了。”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黑瞎子反复把消息看了八遍,然后确认了一下自己还没有瞎,眼前出现的并不是幻觉,发出这条消息的微信账号的确是张起灵,头像还是吴邪拍的长白山风景照。
黑瞎子回复:哑巴,你终于疯了?
过了很久,对方道:没有,小哥是认真的。瞎子,我是胖子,现在用小哥手机跟你说话呢,有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发个定位,你现在过来一趟。
然后对方就甩过来一个什刹海某酒吧的定位,黑瞎子花了几秒钟,在脑子里排除“张起灵跟王胖子合伙耍我”这个可能性,跳起来从窗户翻出了家门。
*...
*一个天大的误会
“吴邪是不是跟解雨臣在一起了。”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黑瞎子反复把消息看了八遍,然后确认了一下自己还没有瞎,眼前出现的并不是幻觉,发出这条消息的微信账号的确是张起灵,头像还是吴邪拍的长白山风景照。
黑瞎子回复:哑巴,你终于疯了?
过了很久,对方道:没有,小哥是认真的。瞎子,我是胖子,现在用小哥手机跟你说话呢,有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发个定位,你现在过来一趟。
然后对方就甩过来一个什刹海某酒吧的定位,黑瞎子花了几秒钟,在脑子里排除“张起灵跟王胖子合伙耍我”这个可能性,跳起来从窗户翻出了家门。
*
北京什刹海边上酒吧林立,素质参差不齐,虽然也有清吧,但也实在不像张起灵会来的地方。
黑瞎子在酒吧里找到张起灵和王胖子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等了很久,桌上一瓶轩尼诗喝了一半,王胖子捏着酒杯冲他招手。
黑瞎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酒,道:“谁买单?”
胖子“啧”了一声,道:“反正不要你买单,快点坐下,听说这两年你在北京跟大花走的挺近的,他跟天真什么情况啊,分析分析。”
黑瞎子道:“……你先说你们为什么觉得他们在一起了,花儿爷品味不至于这么差吧。”
“呸,你品味才差。”胖子骂道,“我们家天真玉树临风翩翩公子,被人看上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过我一直以为花儿爷比较喜欢我这样的。”黑瞎子摸了摸下巴,“他不好吴邪那口。”
“要脸不要?你又不是大花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个屁啊。”胖子道,“我跟你说,这两天大花老神神秘秘地约天真出去,每天晚上都喝得不省人事才回来,第二天起来就说屁股疼,问他是不是哪里磕着受伤了,又说不是,你说奇怪不奇怪。”
“嗯?屁股疼?”
“对啊,瞎子你说,出去一晚上喝酒,完了第二天还屁股疼,他们他娘的能去干嘛?”
黑瞎子皱起眉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起灵:“哑巴,这问题可是你提的,你什么看法?”
张起灵道:“吴邪今晚也是打车出门,在什刹海附近下的车,游客太多,没有跟上。”
这是个行动派,黑瞎子哑然失笑:“原来这都跟上了,不过花儿爷这两天回家没什么异常,和平时一样晚,到家收拾完了就睡了,也没提吃饭的事。”
“我靠,那就更有问题了!”胖子道,“他跟天真吃饭,回家却不告诉你……等等,你们俩怎么住一起?”
“我翻墙进去的。”黑瞎子理直气壮,“霍大小姐天天上门催租,这谁受得了啊。”
胖子还想追问几句,被张起灵打断:“你有没有问过他身边的人,现在他在干什么。”
黑瞎子算了算时间,道:“这个点花儿应该在公司,我打个电话给他助理。”
他马上把电话拨了过去,对面很快接起电话,黑瞎子道:“花儿爷呢?还加班呢?”
“是齐先生啊。”对面道,“董事长半个小时前已经下班回家了呢,最近是淡季,董事长这个星期都没有加班呢。”
“……”
挂了电话,三人面面相觑。
胖子道:“完了,这两人真在一起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喀嚓”一声响,钢化玻璃茶几碎了一角,张起灵把玻璃碎片丢在桌上,淡淡道:“手滑。”
有这么手滑的么?黑瞎子往沙发上一靠,戏谑道:“哑巴,吴邪跟花儿在不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他干啥?”
“瞎子你做个人吧,别明知故问。”胖子道。
黑瞎子道:“我觉得是你们想太多了,他们俩一起吃饭也未必就发生了什么,我看花儿晚上回来挺正常的,衣服没乱身上也没多什么东西,往好处想,可能吴邪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这他娘的叫往好处想吗!”胖子翻白眼,“算了算了,这都在什刹海了,不如去找找,说不定刚好就碰上了,瞎子你对这地面熟,分析分析他们俩最有可能去哪家酒吧。”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道:“花儿爷的品味,应该是这家吧。”
他说了个酒吧名字,就在隔壁不远,步行也就两分钟。
酒吧门口挂着绚烂的霓虹灯牌,这个点人非常多,门口就人头攒动,胖子的身材往门口一横,剩下两个人几乎挤不进去。
好不容易挤进酒吧,张起灵的脸色已经全黑了,胖子偷看他一眼,大声道:“咳咳,这里人挺多啊,小哥你就安心吧,这地方这么大庭广众的,肯定不能发生什么。”
酒吧里一片喧闹,黑瞎子招呼过来一个侍应:“那谁,今天看见花爷没?”
侍应一愣,显然是认识黑瞎子,道:“花爷早到了,在包厢里呢,黑爷怎么这么晚才来?”
胖子一声“卧槽”,道:“在包厢里?大花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别人?”
侍应惊诧地看了看胖子,黑瞎子摆手让他说,他才说道:“带了个小少爷过来,说是他的朋友,进了包厢就不让我们进去了,这都快一个多小时了吧,敲门问要不要添水也不理我们。”
胖子跟黑瞎子面面相觑,说道:“完了,这是真要出事了。”
“带我们过去。”张起灵冷冷道。
侍应大概是怕他们闹事,犹犹豫豫不敢答应,黑瞎子一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带路吧,出不了人命。”
酒吧内部的包厢都是vip贵宾区,来到侍应所说的门前,胖子先上去敲了敲门:“有人吗?添热水了!”
里面无人回应,黑瞎子对侍应一抬下巴:“开门。”
“这个……”侍应左顾右盼,“我可不敢,这间房是花爷常年包下的,他不吭声我们就乱开门,万一被投诉,丢工作都算是轻的……”
“你开,有什么事胖爷担着。”黑瞎子一指胖子,“听说过没?潘家园肥王子,琉璃厂一枝花,北京城古董圈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胖子瞪他一眼,道:“少拍胖爷马屁,大花要是生气了,要担那也是我们两一块担着,瞎子我跟你说,你别想逃啊。”
黑瞎子耸了耸肩,让侍应开门,侍应非常为难,只好拿出了房卡,大开包间大门。
包间进去先是一个玄关,看不见客厅里的局面,胖子一马当先,冲进客厅就喊了一声:“不许动!扫黄!”
整个场面静止了一秒,然后是吴邪的声音:“胖子?你怎么在这!”
胖子道:“卧槽,天真你哭什么?”
张起灵眉头一皱,立刻拨开胖子冲了进去,就见吴邪满脸通红,眼眶含泪,拿了张纸巾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小哥?你怎么也来了?”
“……”
只见包厢里的欧式沙发茶几整整齐齐堆在一边,客厅中央摆了个四方八仙桌子,中间挖空了放了一个大铜锅,锅里牛油汤底咕噜噜沸腾,表面飘着一层厚厚的干辣椒花椒和红油。
解雨臣坐在吴邪对面,虽然也是一头一脸汗,脸色倒是比吴邪好看一点,放下筷子,道:“你们怎么来了?”
“……”
王胖子一指黑瞎子:“都怪瞎子!非说你们俩有一腿,让我们来捉奸!”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解雨臣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拿过解雨臣的筷子,在锅里随便捞了一筷子塞进嘴里,道:“花爷吃独食,太不厚道了啊。”
解雨臣眼睁睁看着他面不改色把一筷子辣椒咽了,一指胖子道:“说实话。”
胖子面露难色:“那……人家怎么好意思开口。”
解雨臣道:“说。”
胖子指了指张起灵,挤眉弄眼:“你懂的嘛。”
解雨臣面无表情,吴邪起来打圆场:“算了算了,来都来了,一起吃点?”
“哎就是,你们两个怎么能吃独食不告诉胖爷!”胖子一屁股坐下来,总算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他抄起筷子就往锅里下了片肥牛,涮两下往嘴里一塞,立刻骂了一声:“卧槽!”
火锅是四川变态辣火锅,王胖子只尝了一口,差点从凳子上蹿起来:“卧槽,你们俩疯了吧?这他妈是什么辣度?辣死我了,辣死我了,水!水!妈的,所以天真你每天晚上喝多了回来就睡,第二天起来就说屁股疼是因为吃火锅?!”
吴邪好心递给他一张纸,道:“不然呢?”
胖子道:“妈的,我看你他娘的天天跟大花出门,还以为你背着小哥出轨了!”
吴邪道:“死胖子你少胡说八道,我出个屁轨,轨道都没有我往哪儿出?往你脸上?”
“轨道我这不是给你带来了?”胖子把张起灵往吴邪身边一推,“你看看你这两天屁股疼把小哥吓得,家里茶几玻璃都他妈换了好几块!”
吴邪愣了一下,道:“操,开玩笑有个限度,屁股疼不是因为吃火锅还能因为什么?跟小哥又有什么关系?!”
“……”
“……”
胖子:“天真你确定想知道吗?”
“?”
瞎子道:“小三爷想知道,可以跟哑巴回家研究研究。”
吴邪一头雾水,解雨臣道:“对,下次你想练吃辣别找我了,吃得一身火锅味儿,还害得某些人疑神疑鬼。”
“对啊,天真你平白无故练什么吃辣啊?”胖子纳闷道。
“还不是因为你。”吴邪道,“不是你跟我打赌说下个月去四川吃火锅,谁先去厕所谁输的?”
所有人都目光齐齐倒向胖子,胖子愕然道:“我靠还有这事?喝醉的时候打赌算打赌吗!”
“算吧。”解雨臣道,“你答应吴邪,输了就把你压箱底那只汝窑送他。”
胖子:“……”
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道:“何必呢天真,你想练吃辣,家里不就有个现成的陪练,何必出来影响人家夫妻感情?”
“什么夫妻感情?死胖子你说话怎么越来越让我听不懂了……”吴邪茫然,“家里哪有陪练,让你陪我练吗?我又不傻!”
胖子满脸一言难尽,一指张起灵道:“就小哥啊。”
吴邪下意识看向张起灵,两人目光相触,他立刻不自在起来,道:“这个……不好意思吧。”
胖子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仨什么关系啊,你就现在问,你问小哥愿不愿意。”
吴邪看看胖子,又看看桌上一圈人,瞎子夹走了最后一筷子羊肉,道:“就是,你快问哑巴愿意不愿意!”
解雨臣也丢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吴邪没办法,硬着头皮道:“小哥,你愿意么?”
张起灵道:“……愿意。”
吴邪:“……我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
胖子:“啧,你想太多了,这不都愿意了吗,来大花借你的地方使使,新郎送入洞房了——”
吴邪:“?!”
吴邪:“不是,等下,什么情况啊!”
解雨臣鼓掌:“百年好合。”
黑瞎子:“早生贵子。”
胖子:“酸儿辣女,这胎一定是个闺女。”
吴邪:“?!”
盘点一下我们吴邪命中出现的几个重要男人(西皮向)
张起灵——沉默寡言十项全能。
黑眼镜——邪魅狂狷十项全能。
解雨臣——俊逸如画十项全能。
王胖子——重情重义十项全能。
以上款型自带满格技能点,还有后天改造的以下两位:
王盟——底薪八百不离不弃真忠犬,经吴邪改造经商下地被迫全能。
黎簇——心口不一外白内黑小狼狗,经吴邪改造杀伐决断被迫全能。
结论:吴邪使人全能。
心智不够强大,爱他恨他都没力气。
张起灵——沉默寡言十项全能。
黑眼镜——邪魅狂狷十项全能。
解雨臣——俊逸如画十项全能。
王胖子——重情重义十项全能。
以上款型自带满格技能点,还有后天改造的以下两位:
王盟——底薪八百不离不弃真忠犬,经吴邪改造经商下地被迫全能。
黎簇——心口不一外白内黑小狼狗,经吴邪改造杀伐决断被迫全能。
结论:吴邪使人全能。
心智不够强大,爱他恨他都没力气。
【嫩牛五方】吃醋
*瓶邪/黑花 其实主要还是大家唠嗑
请阅读以下文章并回答问题,谁吃了谁和谁的醋?
01
放了全身一半血的解雨臣成功把这几年没休的年假给休了,和吴邪在院子里下棋,两个人都是一身的伤病,边下棋边聊起这次事件的细节,中间间或聊到从二十几岁第一次一同下斗至今的种种人生际遇,相视苦笑,都是一阵感慨唏嘘。
“那个焦老板说,解雨臣,你长得精神,人又这么聪明,可见老天爷是不公平的。”
吴邪笑了两声,想咳,硬是给憋回去,现在他只要一咳全屋人就都转头看他,上次他享受到这种待遇还是高中看小说被抓:“真的假的,你不是又在借机夸自己吧。”
解雨臣把无邪手边的淡茶往他眼前推了推:“然后他又...
*瓶邪/黑花 其实主要还是大家唠嗑
请阅读以下文章并回答问题,谁吃了谁和谁的醋?
01
放了全身一半血的解雨臣成功把这几年没休的年假给休了,和吴邪在院子里下棋,两个人都是一身的伤病,边下棋边聊起这次事件的细节,中间间或聊到从二十几岁第一次一同下斗至今的种种人生际遇,相视苦笑,都是一阵感慨唏嘘。
“那个焦老板说,解雨臣,你长得精神,人又这么聪明,可见老天爷是不公平的。”
吴邪笑了两声,想咳,硬是给憋回去,现在他只要一咳全屋人就都转头看他,上次他享受到这种待遇还是高中看小说被抓:“真的假的,你不是又在借机夸自己吧。”
解雨臣把无邪手边的淡茶往他眼前推了推:“然后他又说,只可惜,你偏偏要和老天对着干,你今天在旁边看仔细,在你死前,我教你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我当时听了其实挺震撼的,在心里想,这个道理,我爷爷知道吗,我师父知道吗。”
吴邪重重的落下一枚白子:“姓焦的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当时快死了,我一定教他学做人。”
解雨臣就笑:“行了,你消消火,这种人说什么我都只当没听见,倒是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好不容易留了一口气,被你一句话气得死去又活来,你有什么毛病,琼瑶剧看多了吗,动不动就拿大喇叭冲人喊我活不长了你要好好活,跟你师父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一样没落。还好我见惯了那老东西这一招,不然我真得被你吓得手一哆嗦给你扔下去。”
吴邪回想了一下自己我活不长了他们会救你的台词,也牙花子一酸,后知后觉品出了点黑瞎子的心灵鸡汤味,捂脸摆手:“你闭嘴,别说了,看在我间接救了咱俩的份上......”
解雨臣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看着棋盘一笑:“但是吴邪,我真挺感动的,我从小到大,都是为自己命去害别人的命,很少有人跟我说这种话。”
吴邪看着杂乱的棋盘,他们初遇时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孩子,后来很多事都改变了,他们两个人与天搏命伤痕累累苟延残喘 ,最终还能躲在一个小村落里下棋喝茶,说起谢谢来还虔诚和害羞的同小时候毫无分别,于是也有点不好意思,有点无奈的笑起来:“我们两个人啊......”
关老师还没开始发表总结性的抒情言论,胖子就拎着两瓶白酒走进来,大嗓门的训斥他们:“你们两个小同志,该逃命的时候抑郁抑郁就算了,大伙该凑一块喝酒吃肉了,你们他妈的还在抑郁,扫不扫兴,哎阿花,小吴这个随时吟诗的坏毛病都让我和小哥给治好了,你来了就又犯了,我得批评批评你!阿瞎!你来说说!”
黑瞎子在厨房里做饭,听见胖子的话就拿着锅铲在窗户边笑道:“矫情!”
解雨臣白了胖子一眼,又提高嗓门对黑瞎子道:“快做你的饭吧!”
胖子又对院子角落里熬药的张起灵道:“瓶仔!你来评价一下!”
张起灵远远的摇摇头。
胖子自行发散:“看看!我们瓶仔都看不下去了!”
吴邪骂胖子:“胖妈妈,你今天是不是太欲求不满了,见人都要招惹一下!”
胖子过来拍拍他俩的肩膀,解雨臣一闪躲开了:“你看你俩,聚到一起就在这里伤春悲秋嘀嘀咕咕唧唧歪歪,也不怕我们家二位劳动力吃醋,要是他俩吃醋罢工,能让你俩这种病患干活?还不都得压在胖爷我瘦弱的肩膀上!”
吴邪呸了一声,没等发作,解雨臣先冷哼一声:“那两尊大神还会吃醋呢,我看他俩除了吃饭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胖子撸起袖子来刚要和解雨臣舌战一番,就被黑瞎子喊走帮忙了,解雨臣露出得胜的表情,坐直身子整了整衣领。
吴邪看胖子走远了,神秘兮兮的凑到解雨臣面前:“小花我跟你说,这次他俩一起下斗,那叫一个有默契,聊的可欢了。”
解雨臣有点惊讶:“哑巴张聊的可欢了?”
吴邪:“那不是那怎么可能,是黑瞎子单方面的聊的挺欢的。”
解雨臣见惯不怪:“他和家里那盆多肉聊的也挺欢,上次路过邻居家还差点和人家家里的哈士奇吵起来。”
吴邪没得到想要的回应,有点小失落,落了一个子又憋不住道:“你没亲眼看见他俩那默契程度,还手拉手,闷油瓶喊黑瞎子你知道喊什么吗,喊瞎——”
“你现在晚高峰时间段在五道口的马路上奔跑,也会有很多人亲切的喊你瞎。”解雨臣和蔼的笑着看着吴邪:“吴邪,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准确来说是第一次见你和张起灵一起出现的时候,就觉得你挺能吃醋的,张起灵一说他要和霍老太太搭伙,你那个眼神就像有一千个柠檬同时唱过火。”
吴邪抬起头,刚想说你这都什么破比喻,你语文黑瞎子教的吧,突然看见黑瞎子站在解雨臣身后看着他慈祥的笑,物理意义上的被吓了一跳,解雨臣一回头也被吓了一跳:“你站这儿干嘛呢?”
黑瞎子指指屋里:“叫二位少爷吃饭。”
小花淡淡看了黑瞎子一眼,起身走了,吴邪收拾棋子,没想到黑瞎子还在他对面坐下了,吴邪硬着头皮和他聊天:“你从哪句开始听的?”
黑瞎子笑道:“从他说吴邪其实我第一次......开始的。”
吴邪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你吃醋啊——”
“不了,来点酱油吧。”黑瞎子顺口接道,“你别看解雨臣现在装得跟什么似的,小时候吃你们家老张的醋吃的那叫一个厉害。”
吴邪眼睛一亮:“还有这一段,讲讲,讲讲。”
黑瞎子又开始卖关子:“你背后打我小报告,我还给你讲故事,没门。”
吴邪心里小算盘敲得噼啪响:“谁说是小报告,刚才我可是使劲夸你,你不领情以后我就不夸了。”
黑瞎子摇着头骂他:“你这徒弟太坑为师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就是解雨臣还年轻的时候,去陈皮那里拜会他,正好我和哑巴一起回来,我就带他转了两圈,然后哑巴来给陈皮传话,告诉他该走了,小九爷就恼了呗,问我和哑巴什么关系。”
“那你俩......什么关系啊?”吴邪瞬间竖起了耳朵。
“你他妈抓的什么重点,同事啊。”黑瞎子似乎是想起来很好玩的事,“然后解雨臣就斜眼看我一眼,斜眼看你们老张一眼,说同事管的还挺宽哈哈。”
吴邪看着他,表情十分严肃:“你这同事管的也挺宽。但你这么一说——我就能理解为什么小花在新月饭店突然飞下去和小哥单挑了。”
黑瞎子似乎很感兴趣:“新月饭店的事我从江湖传闻里听过,怎么着他俩还单挑了。”
“就是大家突然开打,小哥噌就从二楼飞下去,小花也跟着单手抄兜嗖的飞下去,一秒后,小花被秒杀了,还故作潇洒的爬起来递名片。”
黑瞎子哈哈大笑:“逼王之战还是张先生更胜一筹,错过现场太遗憾了,还挺可爱。”
吴邪瞪他:“说谁可爱呢?”
黑瞎子老奸巨猾:“你觉得我说的是谁?”
吴邪被噎了一下,这简直是个送命题,说小哥,他吃醋,说小花,万一他这神经病师父突然爆起弹他脑壳怎么办?于是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催黑瞎子:“求您别贫了,快吃饭去吧。”
吴邪落座的时候解雨臣正靠在椅子上玩手机,一副嚣张的甲方做派,张起灵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就在张起灵落座的瞬间,解雨臣瞬间挺腰板收下巴,正襟危坐,和对面同样习惯性正襟危坐的张起灵相映成趣。
吴邪想起刚才黑瞎子的话,在桌子底下用膝盖碰碰解雨臣的膝盖,小声道:“你不是很大度吗。”
解雨臣冲吴邪眨眨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不是替你找场子吗。”
吴邪心里呸了一声,表面上冲解雨臣竖了个大拇指。
胖子拿着酒和酒杯进来,坐在黑瞎子和张起灵中间,解雨臣和吴邪同时给他竖大拇指:同志干得漂亮!可惜王同志并没有领会,反而临阵倒戈:“你俩这眉来眼去一天了,吃饭能不能消停会儿?”
黑瞎子及时鼓掌:“说得多好啊!”
张起灵给吴邪夹了一筷子菜,用行动表示他无意参与这场幼稚的战争。
02
吃完饭吴邪和解雨臣两个病号被免去刷碗的劳动义务,抱着水杯彼此都面如毛血旺色,吃饭的时候张起灵给吴邪夹菜,吴邪颇为感动,没想到张起灵继承了张家人愣子的性格特征,吴邪刚吃完碗里的,他就立刻以超高手速实现实时无间隙夹菜,一顿饭下来吴邪累的够呛。
解雨臣倒是很理直气壮的批评了黑瞎子作为一名接受过国外高端教育的医学学士居然还轻信吃啥补啥的老年人常见误区,但是道行低了些,被人连哄带骗的吃了小半碗鸭血,解雨臣有空挑食的时候挑的无比细致,饭后连喝三杯水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一股血腥味。
在吴邪慈祥的揉着肚子第三次宽慰解雨臣他身上真的没有鸭血味之后,解雨臣突然叹了一口气:“从前一直担心你身体,这件事过后才算松了一口气,想好了,这辈子就这样过了?”
吴邪语塞半晌,缓缓道:“以后也不会顿顿都吃这么撑。”
解雨臣笑道:“少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真的就是他了?明明知道他和你不同路,也不打算回头了?”
吴邪也笑:“小花,你这是在问我呢,还是在问你自己呢,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前就觉得很奇怪,我一直以来因为闷油瓶做了这么多荒唐事,周围的人都觉得我傻我疯我脑子出了问题,可是我每次和你说,你都不会说不行别去做,所以我总喜欢和你说这些事——你这么聪明,却从不拦我,从前我没空去想为什么,最近才想明白。”
说着看了厨房一眼,里面流水声哗哗啦啦,瞎子和胖子各哼各的歌,居然偶尔还能对上一两句。
解雨臣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出节奏,面上一派淡然的自己回答了:“如果你年轻的的时候,被扔进一个茹毛饮血的环境里,周围人用尽心机想折辱你,杀死你,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神一样从天而降,一次次救你,教你好好的活,那你其实没什么选择,只能爱他。”
吴邪也长长的叹气:“可不是吗,没得选。”
解雨臣歪头笑笑,举起杯子:“这样的人世上一共能有几个,都让咱们赶上了,看来还是咱们两个祖上太不积德,报应。”
吴邪心领神会的用温水和解雨臣干杯:“靠,原来如此。”
说罢又一次转头看了看厨房,压低声音对解雨臣道:“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背后说我们什么。”
解雨臣垂眼没说话,吴邪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有些过于敏感计较,没想到解雨臣掐指一算觉得这个矜持的时间刚刚好,神神秘秘凑过来:“你想知道吗,那偷听一下不就行了。”
偷听说的二字光明正大如同施恩。
装吧就。吴邪把这几个字咽回肚子里,自己也装作漫不经心随口一问:“怎么偷听,跟踪他们俩,别说别人,就是咱们俩也分分钟被拿下好吗。”
“你被拿下,我可不会。”解雨臣立刻反驳,又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但是如果小三爷有这个需要,我愿意为您一试。”
吴邪经过黑瞎子的教育,已经没有那么爱端着了,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选择向好奇心屈服:“对,没错,我有这个需要,我特别想偷听——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解雨臣果然不再和他纠缠,迅速凑到吴邪耳边:“跟他们会被发现,那在路线上看起来是他们跟你不就得了,小三爷,你可是老九门最聪明的,还玩不过两个地上社交技能基本靠蒙的人?”
吴邪点点头,又眼疾手快抓住解雨臣的手腕:“不算最聪明,充其量之一,小九爷,你别想舒舒服服坐在家里等我给你汇报情报,我们要一起行动。”
解雨臣微笑看着吴邪:“这次不说别管我快放手了?”
吴邪捂脸:“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能忘记这件事!”
03
饭后一群人像瘫痪的老年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黑瞎子说老年活动中心都比这有活力点。解雨臣说说的好像你去过老年活动中心似的。黑瞎子笑笑不说话。吴邪想,他搞不好真去过。
解雨臣的秘书为他的养病生活寄来了包括围裙在内的一车日用品,解雨臣把他的精华涂一点在吴邪手上:“里面有鱼子酱精华......是反重力的,所以抗衰老很有用。”
“什么玩意儿,一听就是骗钱的。”胖子在旁边听的龇牙咧嘴,”鱼子才活了多大,抗个屁的衰老,一听就不如我们瓶子酱和瞎子酱,再说了,想反重力,你倒立啊!”
黑瞎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一旁哈哈大笑,解雨臣和吴邪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很遗憾。”解雨臣一点都不遗憾的说,“听说王老板在当地人缘很好,还特意让秘书多寄了一点类似的小礼物过来,既然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寄回去。”
胖子很有骨气的拍案而起,贴了一张解雨臣带来的面膜,虽然没能成功敷住整张脸,二十分钟后还是对解雨臣带来的化妆品啧啧称赞,并亲切的和吴邪解雨臣坐到了同一条沙发上:“不要管他们的眼光,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应该注意保养!”
争取到了重要的一票,解雨臣腰板挺得更直了:“那我们明天不要吃毛血旺了,注重保养的人应该多吃——吴邪,你来说,你想吃什么?”
吴邪清了清嗓子:“我想吃西北面那个小山上的野杨梅,多摘一点,顺便让小花尝一下。”
“你还挑起来了。”黑瞎子笑着用手肘碰了碰张起灵,“酸儿辣女,老张,提前恭喜了。”
张起灵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吴邪懒得和黑瞎子斗嘴,偷偷给解雨臣递了一个计划通的眼神。
按照计划,明天一大早被买通的胖子会假装带着吴邪和解雨臣一起开着小车去送货,张起灵和黑瞎子会拿着吴邪列出的长长一串买菜清单去买菜,同时吴邪和解雨臣先在杨梅树附近埋伏起来,等到张起灵和黑瞎子来摘杨梅,他们就能偷听二位单独相处时都说了些什么。
“今晚我不和小哥说话你也别理瞎子,他俩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就寝前吴邪叮嘱解雨臣。
“咱俩这是一个难度吗?”解雨臣不满的看着吴邪。
“你不能这样想啊,万一小哥对我屈打成招呢?我还没抱怨我的难度高呢?”
“打住。”解雨臣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们两个人有什么特殊情趣就不必说给我听了。”
04
张起灵烧了鼎边糊和芋稞当早饭,解雨臣拖着吴邪上胖子的小货车的时候,吴邪还有点恋恋不舍。
吴邪这两天在教解雨臣他们的敲敲话,可是教会了也不能在胖子面前用,于是只能靠灵活的眼睫毛传递信息。
胖子这种小聪明的祖师爷一眼看穿,语重心长地批评他们两个:“看把你们惯的。”
解雨臣向吴邪撇撇嘴:“谁惯着谁啊,反正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不是我们俩。”吴邪也配合着长叹一口气。
胖子语气仿佛一个完不成业绩指标的月老,又有点欣慰又有点疲倦:“闹吧闹吧,我是看出来了,你们越闹人家还越开心呢。”
胖子拐了个自认为是漂移的弯,把吴邪和解雨臣放在路边:“我以后谈恋爱可不让瓶仔和阿瞎给我参谋,他俩果然对地上世界的审美不太熟悉,别人对象吃个小醋撒个小娇,酸酸甜甜的,你看你俩,嚯,恨不得挖个斗再画个地图套路人家,这么欺负残疾老人,良心过得去吗。”
“行了行了,你快当你的散财童子去吧。”吴邪赶他。
“什么叫散财童子,胖爷我今天就是风流公子,李寡妇和姜寡妇今天一定会为我争相吃醋,不要太羡慕哟。”说罢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吴邪和解雨臣目送他远去,默契的苦笑着摇头。
大伤初愈也不耽误解雨臣身手矫健的爬上树,大病初愈的吴邪紧随其后,他们找了一棵树冠茂密的树,坐在树枝上能远远的看见他们的村落,他们的家。
“真好。”解雨臣突然说,往常他总是笑着说吴邪是骗子,把这么个破地方说成世外桃源,但吴邪能看出来他很开心,今天如此直白,吴邪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沉默了许久,吴邪道:“你的祝福,对我挺重要的。”
解雨臣笑道:“不祝福又能怎么样,你一颗心都赔给人家了,我就只能帮吴老板好好打理生意,争取多盈利,才有钱让你去补贴张家那一大家子自视甚高的穷亲戚,哎——”
吴邪听到张家,也觉得脑壳一疼,揉揉太阳穴对小花道:“小花,其实你不用跟着操这个心,那些生意是我欠你的......”
“你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学会理直气壮接受别人心甘情愿的帮助。”解雨臣调皮的转了转眼睛,“这样吧,你叫声师娘,我就原谅你。”
“靠,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便宜你也占。”吴邪骂道。
“那不还赚两百吗,捡来的便宜不占不觉得很亏吗。”解雨臣平静道。
吴邪觉得很有道理,暗下决心,下次张家年会他要增加一个环节,让张家人哭着轮流叫他族长爸爸,如果这个头衔不行的话,那族长夫人也不是不行,他吃亏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恶心到那一群张家人。
解雨臣和吴邪又谈了些小时候的事,解雨臣笑他从小就是个做尽赔本生意的人,他们一起去买糖葫芦,解雨臣吃得快,吴邪吃的慢,解雨臣还剩一个,吴邪还剩三个的时候,解雨臣说想和哥哥换着吃,吴邪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吴邪自己也笑,说是不是你编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笑完后又道:“我看过小哥的童年,还有他人生中的一些片段,那时只想着救他,现在救了他,他居然还留下来了,我也有点.....无所适从?其实我也不是吃醋,我只是有时候觉得,他和瞎子才是一种人,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只是怕他......太为我考虑,自己不开心。”
“是吗。”解雨臣看着远方,轻轻的笑,“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才像——都太为对方考虑了。”
吴邪刚想说其实你和瞎子也不差,只是你俩比较能装而已,还没开口,就听见了脚步声,他转头看解雨臣,解雨臣向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也没想到,别走好吗这句话,我居然对吴邪说的最多。”黑瞎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吴邪差点从树上跳下去,这赔钱师父怎么还带抹黑自己的?
“那时候他每天至少要保持八个小时的不停歇运动,一开始我得天天对他喊,别走好吗,跑起来跑起来,真没想到,他居然坚持下来了。”黑瞎子道,顺便抬腿踹了一下树,野杨梅果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吴邪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这段恐怖的回忆,回头想向小花抱怨,转头一看,解雨臣已经憋笑憋得腰都弯了。吴邪向他投去太不争气了的目光,他早就看出来了,黑瞎子这个人就长在了小花的笑点上,没得救。
张起灵和黑瞎子一人一个麻袋弯腰捡野杨梅,有点好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偶尔黑瞎子点评几句周围的环境,也不期待张起灵的回答。
张起灵走到解雨臣和吴邪藏身的树下时,黑瞎子突然大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吴邪说你要走的事。”
吴邪听到这几个字,脑子一片空白,噌一下从树枝上站起来,张起灵敏锐的抬头看他,和张起灵平静的眼睛对上的一瞬间,吴邪身形一晃,就掉了下去。
解雨臣赶紧伸手去拉,只拉住吴邪的指尖,虽然不高,但是这样摔下去摔得四仰八叉,还不要被黑瞎子笑死,吴邪赶紧抬头朝解雨臣喊:“小花,你他妈的可千万撑住别放手啊。”
解雨臣双腿勾着树枝,怒道:“你这次怎么不像上次一样大义凛然了?我靠,哑巴张做的早饭就这么好吃吗,你他妈的早上吃这么多干嘛!”
吴邪也怒道:“你自己这么虚难道还要怪我——”
解雨臣打断他,诚恳道:“抱歉了,吴邪。”
然后果断的撒手。
吴邪在掉下去的短短几秒里还没来得及大骂这他妈是什么玻璃闺蜜情,就被张起灵伸手接在怀里,解雨臣在树上摆了个不要太感谢我的表情。
张起灵把他稳稳的放下来:“他故意的。”
吴邪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张起灵是在解释黑瞎子刚才把他吓掉的那句话,张起灵似乎也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和解雨臣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意思,但是吴邪还是有点尴尬。
黑瞎子走过来拍拍张起灵:“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又拍拍吴邪:“大徒弟,师父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吴邪看着黑瞎子嘿嘿笑的脸,怒而抬头准备告状,结果发现解雨臣在树上也是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腿还很欢乐的晃悠了两下。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吴邪气得语塞。
反倒是张起灵主动打开麻袋,让他看里面的野杨梅:“够了么。”
本来就不是真想吃杨梅,吴邪连忙点头:“够了够了。”
张起灵又捏了一下吴邪的手腕:“回家吧。”
吴邪发现张起灵的有些小动作非常可爱,要牵手的时候,不会直接来牵,而是会握一下他的手腕,要拥抱的时候,也不会直接抱上来,会直直望过来,等待他的拥抱。
像一个有点笨拙的学习亲密肢体语言的小朋友,吴邪的心立刻就软下来,牵起他的手:“回家吧。”
又似乎想起什么,转头对一树上一树下看热闹的二人没好气道:“戏看完了,回家吃饭!”
解雨臣一笑,轻巧的从树上跳下来,落到黑瞎子身边,黑瞎子就指着张起灵和吴邪对解雨臣笑道:“时长太短,也没哭没闹的,和电视剧里不一样,我要求退票。”
解雨臣语重心长劝他:“少看点琼瑶剧吧。”
05
回去的路上,张起灵突然挣脱了吴邪的手,从外套左边靠上的口袋里,掏出一粒小小的红色野果,远远的看上去像一颗红豆。
“这是什么?”吴邪问。
“野山莓。”张起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吴邪想起来了,上次他们三个一起到附近钓鱼,胖子给吴邪介绍过这种红红的野果,当时果子还不太熟,吴邪就随口说了一句等熟了多摘点回去吃,后来他们又是一路亡命,搅进新的阴谋中,甚至三个人各自流落一方,所幸还能一起回到这里,只是回到这里的时候,这小野果的果期已经到了尾声。
“在山上突然碰到的?”吴邪从张起灵的手里捏起来。
“不是。”张起灵道,“那边有一丛,一直在等它成熟。”
吴邪时至今日听到等这个字还是会心里一紧,他如今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是那个十年里日日折磨他的噩梦和执念还是在他心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疤痕,他是个凡人,长久以来的愿望突然实现后,难免患得患失。
“你倒是不怕等......”吴邪对张起灵笑了笑。
他不知道自己笑得是不是太尴尬,张起灵看过来的时候,居然轻轻的带着疑问嗯了一声,每次他这样开金口,都是在走投无路之时。
“不是。”张起灵又一次开口否认,让吴邪怀疑他是不是开了自动回复,“你说过你想吃。”
吴邪听懂了,他和他一样,也害怕等待,只是因为认定值得,所以可以坚持下去。
“如果等不到怎么办。”吴邪问出自己在噩梦里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如果等到了,却发现私心落空了怎么办。”
张起灵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又飘得很远,吴邪发现他在看他们家的方向:“不知道。”
吴邪在这一瞬间感觉到张起灵和他的距离无限拉近,张起灵又道:“可是我等到了。”
虽然吴邪不得不承认他在翻译张起灵式古汉语时确实带上了自己的感情,但这句话带不带个人感情,似乎都是在说他——吴邪总是害怕他过早的消磨掉了凡人的欢喜,呆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是报答式的体贴关怀,或许还没有和朋友呆在一起时舒适,现在张起灵给了他答案,他的真心早就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等一个可以赠予的人,张起灵等了比十年更长的年岁,才等到了吴邪。
吴邪突然有点心酸,胡乱把那颗野山莓塞进嘴里。
下一秒就被酸的眼眶发红:“妈的,胖子不是说好吃吗。”
张起灵憋着笑看了吴邪一眼,被吴邪警告式的捏了捏手心,瞪了一眼。
为了挽回形象,吴邪清清嗓子对张起灵道:“小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我有一天在书里看到,记了很久,叫玲珑骰子安红豆——”
可惜张起灵根本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而笃定道:“你喜欢看这种书。”
吴邪怒道:“不是!老子看的是正经悬疑推理小说!”
张起灵嘴角微微一弯。吴邪想,他在狂笑!
为什么要怀疑他在这里活得开不开心?吴邪忿忿的想,这位大爷天天近距离看自己出丑,每天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06
解雨臣和黑瞎子故意走的很慢,黑瞎子似乎是远远的看到张起灵拿出什么给吴邪看,就对解雨臣笑道:“老张果然好阴险一男的,为了哄倒霉大徒弟开心,自己私藏宝贝,完全不管兄弟尴不尴尬。”
解雨臣瞥他一眼:“小恩小惠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要紧,你还是该多劝劝他,吴邪为他折腾到现在身心俱疲,没多少精力了,他收收心,有事和人商量,别再逞英雄才是正经事。”
黑瞎子笑而不语,许久后对解雨臣挑了挑眉:“咱们能不能不要指桑骂槐?”
解雨臣对他非常真诚的假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黑瞎子放慢脚步等了等解雨臣:“你该不是......非常认真的又吃了一回醋吧?”
解雨臣专心致志欣赏路边花草:“我为什么要做那么白费力气的事?放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只不过我这个人尤其缺爱,所以把你那点好看得特别重要,你也没想到吧?”
黑瞎子没说话,解雨臣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道:“但是大家凑在一起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和他们在一起特别开心,看到我脸色就特别不好,没事,我想通了,我的确没有同事厉害,也没有徒弟好玩,计较你的心情太累了,我只想自己问心无愧......”
黑瞎子撒手,袋子掉到地上,杨梅骨碌碌滚出来,滚到解雨臣的脚边。
黑瞎子转身抬起手,坏笑着狠狠的捏解雨臣的脸:“胖子说你是小白眼狼,真是一点没说错,在你身上砸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编排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解雨臣笑着拍开黑瞎子的手,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故作的无奈隐忍:“多少人力物力?十元店的镜子梳子漱口杯还是二十一个假一赔十的戒指,还是饭店五十一份的毛血旺?”
黑瞎子一把搂过解雨臣的肩膀:“我最贵的是劳务输出懂不懂?我天天在这儿拿宝贵的精血浇灌你,你一转头就给我放血放了二分之一,我还没和你计较赔偿事项,你先嫌我态度不好,你这是赤裸裸的剥削!”
解雨臣顺势靠在黑瞎子肩膀上:“好,对不起,我反省,我道歉,能不能请您哄哄我。”
“不行,我觉得还是不能惯着你这些毛病。”黑瞎子揉了一把解雨臣的头发,“你看张先生把吴邪给惯的,他还好意思笑话哑巴地上生活九级残障,他自己都快生活不能自理了。”
解雨臣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趁他不备,狠狠的亲了他的脸一口,解雨臣料想刚才自己的表情应当十分惊讶狰狞,气笑了:“神经病啊。”
黑瞎子像揉搓小动物一样捏捏解雨臣的下巴:“对啊,都是让你吓出来的,现在连钓鱼都不敢了,借我钱治病好不好啊。”
解雨臣的眼神里写满了计划通,凑上去也恶狠狠的亲了黑瞎子一口:“一言为定,反悔要三倍赔偿。”
07
他们四个到家的时候,家里一阵鸡飞狗跳——胖子在捉鸡,小满哥看不下去了,帮他一起捉。
看到他们回来,胖子转身豪气万丈的呸一声吐出嘴里的鸡毛:“胖爷我的人缘就是好!村头李寡妇为了感激我的慰问,坚持要送我一只下蛋的小母鸡,还非要留我吃饭!”
“那你怎么不留下吃个饭过个夜?”吴邪笑话他,“这不像你。”
“还不是你和阿花出门的时候一脸死了老公,我怕你们回打起来,我得拉架啊!”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这个家没了我,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是是是,您辛苦了。”吴邪推他去洗杨梅。
“小同志,以我丰富的经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杨梅绝对很酸。”胖子啧啧挑剔。
“可不是吗,可酸了。”吴邪看着解雨臣,笑了笑。
“是,可酸了。”解雨臣也笑。
黑瞎子也摇头道:“可酸了。”
张起灵铿锵有力的总结:“嗯。”
End
【黑花/瓶邪】爸爸带崽从不让人失望
@齐嘚㘄嗝嘿 给小齐老师的爸哪的番外 详细设定请看小齐老师的文章!
⚠️abo 生子 沙雕文ooc
*娱乐圈abo设定,瓶&黑=alpha,邪&花=omega,胖&云=beta
*瓶邪=演员,花=歌手,黑=词作+编曲,偶尔唱歌,胖=导演,云=歌手
01
如果有人在娱乐版块发问结婚生子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那么张起灵和黑瞎子一定会像辛巴一样在粉丝的脑海里被高高举起千千万万遍来论证正经A一定要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崽,否则从智商到人设都会被生活打击到粉碎性骨折。
解雨臣从小对于血亲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和黑瞎子离奇曲折的爱情经...
@齐嘚㘄嗝嘿 给小齐老师的爸哪的番外 详细设定请看小齐老师的文章!
⚠️abo 生子 沙雕文ooc
*娱乐圈abo设定,瓶&黑=alpha,邪&花=omega,胖&云=beta
*瓶邪=演员,花=歌手,黑=词作+编曲,偶尔唱歌,胖=导演,云=歌手
01
如果有人在娱乐版块发问结婚生子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那么张起灵和黑瞎子一定会像辛巴一样在粉丝的脑海里被高高举起千千万万遍来论证正经A一定要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崽,否则从智商到人设都会被生活打击到粉碎性骨折。
解雨臣从小对于血亲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和黑瞎子离奇曲折的爱情经历以及如同股市般跌宕起伏的事业路线也让他一个O觉得有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无暇考虑又很遥远。
但是自从吴邪怀了四个——他们家孩子小名叫四个——他们六个人常常聚在一起像普通家庭一样谈论将来孩子的种种,解雨臣也隐隐约约对抚育下一代这件寻常的O视作毕生使命的事有了些许的考量。
他这几天精神不好,去找私人医生想多拿些助眠类的药物,结果却被告知自己怀孕了,他因为早年的经历并不是适合生育的体质,这个消息来的有些突然。
解雨臣捏了捏眉心,一定是上次去吴邪家聚会,他和黑瞎子都多喝了些酒……
但是遇到事情首先考虑怎么解决而不是宣泄情绪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他回到家里,黑瞎子正在做饭,他像往常一样贴到黑瞎子的背后,不同的是这次他伸手搂住了黑瞎子的腰。
黑瞎子做饭做的异常专注,就算解雨臣挂在他身上,他也要有条不紊的做完这顿饭。
“我有了。”解雨臣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尝试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这件事,很微妙的有些害羞,眨了眨眼睛等黑瞎子的答复。
“有什么了?有钱了?”黑瞎子笑着问。
我一直很有钱。解雨臣有点恼,抬头道:“还能有什么?”
黑瞎子把锅铲从左手换到右手,左手去摸了摸解雨臣的额头:“有病了?”
解雨臣撒开手,表情严肃的看着黑瞎子,黑瞎子一开始还笑得没心没肺,被解雨臣这么一看,笑容逐渐消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把锅铲往水池里一扔,横抱起解雨臣就往客厅走,像安放遗体一样把解雨臣放在沙发上。
他该不会真以为我活不长了吧?解雨臣被黑瞎子捋的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
“别怕,别怕,不是大事儿,在这儿等我,别动。”黑瞎子照着解雨臣脑门上亲了一口,假装潇洒其实顺拐的回厨房去了。
解雨臣看着直乐。
然后他就连吃了三天烧糊的饭,一天比一天糊,糊的像是黑瞎子现在在音乐界的地位。
解雨臣受不了了,躲在书房给吴邪打电话:“快让你家张影帝劝劝我们老齐吧,他再这样灵魂出窍的做饭,我迟早一尸两命。”
吴邪也乐了很久,然后遗憾的对解雨臣说:“真不是不帮你,可是我们老张吧,现在还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
02
刚刚知道自己怀了四个的时候,吴邪在张起灵面前实在藏不住高兴的情绪,对结束一个工作,刚刚打开家门的张起灵激动道:“小哥,你要当爸爸了!”
张起灵脸上露出一丝迷茫:“谁?”
吴邪:“你啊!”
张起灵很迷茫:“怎么了?”
吴邪:“要当爸爸了!”
张起灵:“……谁?”
吴邪:“你!”
张起灵:“……怎么了?”
吴邪:“……没事了,打扰了。”
吴邪觉得事情不对,早就觉得他们张家人脑子都有点问题,虽然闷油瓶岁数大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阿兹海默啊?难道是他们张家的遗传病?
吴邪百思不得其解时,张起灵突然笑了,然后拉起吴邪的手,郑重的道了声多谢。
“你敢相信吗,他说的居然是多谢,我差点抬手向他抱拳说大侠客气了。”吴邪向解雨臣描述这段的时候,笑得快早产。
“不,我觉得张起灵在门口笑得像个一九一零后的孩子这幅画面太恐怖了,我笑不出来。”解雨臣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打了个寒颤,“你现在笑得开心,我不信你当时笑的出来?”
吴邪慢慢收住了笑,回想了一下张起灵当时的表情。
张起灵的演技像割草一样收割着各种奖项和业界的溢美之词,也有人说张起灵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表演里,导致他本人没剩下什么多余的喜怒哀乐。
那时候张起灵看着自己郑重道谢的瞬间,是吴邪生平第一次觉得张起灵演技差的瞬间,他的那种表情,吴邪认为任何人都无法通过表演达到,好像把他的喜悦和难过同时攒了很多年,就为了在这个时刻送给吴邪。
吴邪作为一个同样在业界收获无数奖项的作家,也少见的词穷了,摸了摸下巴道:“……当时我倒是没哭,但是,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我可以给他生四个。”
“那你真的很爱他。”解雨臣语气冷漠道,“我宁愿认老齐为爸爸,也不想这种事故再来一次。”
“待会儿我和小哥说说吧,他快下课了。”吴邪没理解雨臣的冷笑话。
“你都快生了,他还上什么课啊。”解雨臣疑惑道。
吴邪斟酌着语气:“针对孕O的术后护理专业技能培训?”
“……关老师,能说人话吗?”
“……月嫂培训班。”也不管解雨臣能不能看到,吴邪捂着脸道。
解雨臣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想起来半年前张起灵在宣布息影一年的时候,语气坚定而又平淡的说要去追寻自己真正缺失的部分。
……没想到啊,他缺失的居然是月嫂的技能。解雨臣难以想象,要是被媒体拍到张起灵笔直专注的坐在一群平均年龄四十岁的大姐中间,眼神平静的狂记笔记的样子,该怎么评价这位强大如神佛的影帝。
张起灵,一个无比上进的男人。
03
四个小时候很乖,不哭也不闹,也可能是张起灵哄孩子的技能太过于强大娴熟。
吴邪和解雨臣开玩笑:“哎,咱定个娃娃亲怎么样。”
解雨臣义正言辞的拒绝:“你还没醒悟吗,这年头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你不如先象征性的和别人定个娃娃亲,我把我们家崽藏起来养,养到十几岁再让他从天而降降到四个面前,这样成的可能性比较大。”
吴邪:“还是你牛逼,我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解雨臣:“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小说里没有感情戏吗。”
吴邪:“是啊,哎,我就不太擅长爱情方面的描写。”
王胖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同时对吴邪摆出了无药可救的表情,王胖子补刀:“就你这迟钝程度,将来你儿子婚都离了你还没发现人家早恋呢。”
吴邪呸他:“你儿子才离婚!”
回去的路上解雨臣问黑瞎子:“你想要个女儿还是想要个儿子?”
黑瞎子捂住他的肚子:“哎,这让孩子听见了多不好,都喜欢,都喜欢。”
解雨臣笑得倒在他的肩膀上,黑瞎子就凑到他的耳边来压低声音:“我想要个小姑娘,穿粉红裙子的小姑娘。”
解雨臣眨眨眼:“为什么?”
黑瞎子笑道:“你上次和吴邪去那个综艺的时候说的嘛,你小时候是个穿粉红裙子的小姑娘,在大院里日复一日的背唱词,练身段,明明很听话,可除了师父谁都不喜欢你。我当时就想,要让我遇见小时候的你,就把你抱在怀里,使劲疼。”
解雨臣也压低声音打趣他:“你现在把我抱在怀里,一使劲,我也疼。”
黑瞎子笑着一把捂住解雨臣的嘴巴:“哎,这位先生,请你注意措辞,不要把我闺女的胎教教歪了。”
解雨臣气得瞪他,心想她爸都是你了,身斜不怕影子正,还管什么胎教。
解雨臣又想起吴邪看张起灵抱着他们家儿子的眼神,他从前不觉得吴邪是个会过分溺爱孩子的父亲,所以他那个眼神还是让解雨臣有些不理解的。
现在他理解了,吴邪看着孩子,想的一定也是,如果早点遇到张起灵,一定要好好爱他。
04
但显然小孩的成长光需要爱是不够的,还需要教育。
送四个去上幼儿园的那天,小朋友没哭没闹,大方的和吴邪张起灵挥手拜拜,反倒是张起灵在门口遥望着孩子远去的方向,肃穆的仿佛一尊雕塑。
吴邪拽他:“哎小哥,走了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中大鹅……走,咱俩回家把胖子送来的鹅搞定。”
张起灵严肃道:“吴邪。”
吴邪被他这么认真的语气,搞得一愣:“啊?”
“我们走了,这孩子就不知人生的来处了,他会在陌生的环境里活下去,一个人。”
吴邪想,张起灵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于是心里一软,伸手把张起灵揽到了自己怀里。
直到老师出来驱赶他们:“二位家长没事可以回去了哈,您二位在幼儿园门口这样我们待会儿也没办法给其他小朋友解释。”
第二天张起灵故技重施:“有时候对孩子说谎,是为了保护他……”
第三天张起灵对着前来劝退他和吴邪的老师:“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
一周下来,吴邪累得够呛。
他儿子冷静的坐到他旁边:“太好了,明天就是周六了。”
吴邪笑着拆穿他:“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明天不用去幼儿园了?”
四个:“我在替你高兴,明天就不用在幼儿园门口哄老闷了。”
……这孩子语气都和谁学的?
张起灵对待孩子的教育也身体力行的认真。
有一天四个回家说幼儿园要办万圣节化妆舞会,张起灵精通特效化妆,非常郑重的朝儿子点了点头,又向吴邪点了点头,意思是他来处理。
那段时间吴邪正有个稿子要改,觉得张起灵这么积极的参与孩子的教育是件好事,也没管,直到万圣节那天上午,老师给吴邪打电话。
“这位家长,您能快来把您家孩子领回去吗,他已经吓哭了一大半小朋友和三个老师了,我们控制不住现场了。”
吴邪匆匆赶到幼儿园的时候,正好张起灵也赶到了,估计是推了通告临时赶过来的。
吴邪没时间多问,一进活动场地就差点被小朋友们震天的哭声掀翻天灵盖,他根据哭声的大小判断了一下,小张同学应该是处于哭声爆发的中心位置,吴邪小心翼翼的挤过去,发现一个什么玩意儿被三个面色发白的老师包围着。
吴邪指着那一坨问张起灵:“那是什么?”
张起灵:“海猴子。”
是吴邪代表小说里的标志怪物,由张起灵饰演了其中的男二号。
吴邪:“我认得出是海猴子,可是海猴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逼真的头套,你从哪里搞来的。”
张起灵:“胖子送的。”
看着吴邪脸色不好,又补充道:“我根据儿子的头围进行了改造。”语气里似乎等待着吴邪的称赞。
吴邪颤颤巍巍的拎出面目全非的海猴子小张,穿过一群蜘蛛侠和巫师小朋友的时候小朋友们都默契的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哥,幼儿园过万圣节,其实……用不着这么认真。”吴邪看着低下了头的张起灵,又补充道,“但是化妆画的真不错!好牛逼啊哈哈哈哈……”
爸爸们人缘好对孩子直接的影响就是微信投票不用愁,吴邪的人脉广,家里亲戚多,亲戚的朋友也多,一般这种事都是他来张罗,吴邪不爱把这种事发到他们张家家族群里,他觉得张家个人崇拜太严重,容易把孩子捧杀。
上次就举办个给爸爸妈妈洗脚的活动,正好赶上张海盐带着张家员工来看望张起灵,吴邪推门进去,张家人哭倒一片,吴邪吓了一跳,还以为走错了门进了追悼会现场。
张家员工拉着吴邪的手口齿不清:“我们张家一代代的传承……有了希望……”
从那之后,吴邪就严禁张起灵把他们家相关的事分享到张家家族群里。
恰逢张起灵新片宣传期,是张起灵复出以来参与的最大规模制作的电影,依然是王胖子导演,吴邪搭戏。
底下记者粉丝坐了个满,张起灵回答问题的风格自然是专业问题专业回答,业余问题没有回答,好在都是熟悉的团队,气氛还算融洽。
到了一人一句话的环节,主持人不太专业,非要张起灵配合一下:“现在最想说什么!不用思考!就一句!”
张起灵看看吴邪,吴邪朝他一笑,准备转过身去打圆场,张起灵突然拿起了话筒。
“希望大家能给我儿子参加的幼儿诗歌大赛投一票,投票地址是……”
吴邪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张起灵的话筒。
某位刘姓粉丝因为言辞过于激烈被当场请出。
吴邪后来也和张起灵谈过这事儿:“小哥,我觉得你在四个的事上……有点太较真?”
张起灵立刻承认错误:“对不起。”
吴邪反而有点不忍心:“没有说你错,就是大家成长环境不一样,教育理念也不一样,都正常,说出来沟通一下……”
“我小时候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张起灵抬头看着吴邪,“和父母没什么交流,所以不太了解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但是又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太多责任。”
吴邪想了想,笑着抬手摸了摸张起灵的发顶。
一起长大吧。
05
“哎……他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吴邪给解雨臣打电话,无奈道。
解雨臣也叹气:“要是瞎子带小孩能有你们老张一半用心,我家孩子也不会成长得这么随意了。”
黑瞎子向来随意,人随意,写歌也随意,有一段时间穷到去当滴滴司机也捏着手里天价的歌不卖,因为没找到配得上这首歌的歌手。
后来他和解雨臣在一起,几乎不再写歌,解雨臣问他为什么,他说想要告诉某些人的话昨晚已经说完了,就不需要写歌来传达了。
他再次写歌是在解雨臣孕期,解雨臣初期反应很大,又要撑着精神上班,黑瞎子就编儿歌哄他。
解雨臣那段时间想吃辣椒,但碍于嗓子又不敢吃太辣,黑瞎子就给他做青椒炒饭,顺口编了后来响彻大街小巷的青椒炒饭之歌。
等到小青椒出生,黑瞎子干脆发了张儿歌的专辑,从当初最早玩摇滚出名的歌手,转身一变红遍育儿频道。
解雨臣工作忙,让黑瞎子参与教育过多的结果就是椒椒和理想中穿粉红裙子的小姑娘相去甚远,小小年纪充满了野性。
解雨臣有一次出差很久,回家来以为会收到女儿的拥抱,没想到一开门,小姑娘几乎是飞出来,敷衍的亲亲抱抱两下就急着出去玩。
跑出去了两分钟又折回来:“爸!把我的弹弓拿出来!”
解雨臣语重心长的教育她:“宝贝儿,找人帮忙记得说请,瞎子知道在哪儿,你让他给你拿吧。”
小姑娘立正敬礼:“好的解董!”
解雨臣苦笑,这一套一套的,一看就知道跟谁学的。
小姑娘又发射进屋里,朝里面大喊:“老齐,把我的弹弓请出来!”
解雨臣:“……”也不知道这孩子傻还是聪明。
小姑娘不走寻常路,也不能只怪她自己天生骨骼清奇。
有一次小姑娘回来和黑瞎子说:“老师让每人带一条鱼,明天观察。”
黑瞎子爽快道:“没问题!我今天刚上河边钓的!十斤!保准你让你有面子!准备给你爸做鱼汤,特有活力!”
第二天小姑娘提着个大水桶就兴高采烈的去了。
解雨臣听见这事儿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去幼儿园了,解雨臣很惊讶:“观察大鲤鱼,别的小朋友又不像你闺女儿劲儿大,不会被伤着吗?”
黑瞎子骄傲一笑,仿佛听了什么夸奖。
等小姑娘兴高采烈的回来,解雨臣试探的问:“宝贝儿,别的小朋友也带的十斤的大鲤鱼观察吗?”
小姑娘后知后觉:“他们都带的小金鱼,观察起来可无聊了,只是游来游去而已!”
黑瞎子徒手拎起那只鲤鱼:“那多没劲,来,宝贝儿,看爸爸教你怎么观察,要从外到内……”
说着手起刀落拍死了鱼,并详细的介绍起了鱼的各个零件,小姑娘听的津津有味。
又过了几天,小姑娘兴奋的对解雨臣说:“爸!你马上就能吃上麻辣兔头了!”
解雨臣很疑惑:“为什么?”
小姑娘道:“我们老师让我们每个人养一只小兔子!”
黑瞎子嘱咐道:“闺女儿好好养!养的肥一点才够咱们一家吃!”
解雨臣把到嘴边的兔兔这么可爱和口水一起咽了回去。
“顺利的度过童年大概是每个解家人都要经过的考验吧。”解雨臣绝望的对吴邪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