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公主有了身孕,说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没药医,逼我负责。 「陛下,臣没那个功能啊!」我喊冤。
长公主有了身孕,说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没药医,逼我负责。
「陛下,臣没那个功能啊!」我喊冤。
长公主身长七尺,倾国倾城,低眸含笑:「八个月后,本宫若没有孩子,唯你是问。」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们娘俩怕是要完了……
光是蜜饯酸果便吃掉了小半个月的俸禄后,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躲躲藏藏在西市找了个赤脚大夫把脉。
老大夫先按左手,嘶哈了一声,又按右手,哎哟了一声,最后看向我。
「姑娘。」
罔顾我一身男装,老大夫语重心长:「你脾胃失调,嗜酸过多,需得少吃些酸食。」
我松了口气:「好的!」
「不然的话。」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补充道,「恐会对腹中骨肉有所损伤。」
我:「……」
两......
长公主有了身孕,说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没药医,逼我负责。
「陛下,臣没那个功能啊!」我喊冤。
长公主身长七尺,倾国倾城,低眸含笑:「八个月后,本宫若没有孩子,唯你是问。」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们娘俩怕是要完了……
光是蜜饯酸果便吃掉了小半个月的俸禄后,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躲躲藏藏在西市找了个赤脚大夫把脉。
老大夫先按左手,嘶哈了一声,又按右手,哎哟了一声,最后看向我。
「姑娘。」
罔顾我一身男装,老大夫语重心长:「你脾胃失调,嗜酸过多,需得少吃些酸食。」
我松了口气:「好的!」
「不然的话。」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补充道,「恐会对腹中骨肉有所损伤。」
我:「……」
两个月的崽,没有一丝丝防备,便在我腹中安家落户了。
掏出所剩不多的月俸,一股脑给了老大夫,再出来时,我手里拎着两包药。
立即回府,生火熬药。
药罐里水才刚冒热气儿,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年轻人。
「煜衡,出事了!
「长公主殿前告你,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2
我一生中两个高光时刻。
一是三年前,科举高中,殿试头名。
二便是此刻,跪在金殿,喜当爹娘——我不想给自己的崽当娘,却要给公主的崽当爹。
真真是冤死个人。
身为主掌户部的尚书——底下的侍郎——再底下的文书,堂堂正正九品命官,我能背这个黑锅吗?必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当着皇帝的面,当着南北府司的面,我矢口否认。
出身寒门的北派官员纷纷为我说话。
「世人皆知,顾大人与长公主最是不和,他这等宁折不弯的青竹君子,必不可能与长公主那样——那样的人苟合!」
出身世族的南派官员表示不服。
「长公主受先帝信任,摄政辅君,你们这群穷腐书生不信服又斗不过,才想出这等下作手段,以男色诱之,堪称卑鄙!」
双方唇枪舌战,一时间能过审的不能过审的,口吐芬香,如同闹市。
「够了!」
小皇帝近来脾气越发不好,眼神阴鸷地看向我:「顾煜衡,长姐此刻就在后殿,你既然不认,可敢与她当面对质?」
来呀,没在怕的!
随着内侍一声「长公主到」,环佩金玉便叮当响起。
长公主一袭红衣缓步驾临。
七尺身长,倾城倾城。
——还有点疯。
3
长公主萧凤仪是个疯子。
十四岁上,被送至漠北和亲,成亲当日,漠北可汗暴毙,漠北各部乱成一团。
她把控幼主,玩弄心计,不过两年光景,兵不血刃地将漠北贵族杀了个干净。
漠北归降,她返回壁月,被特许以公主身份参政。
此后不断蚕食权势,屠戮手足,有七八位亲王直接或间接地死在她手中。
世人敬她更畏她,给她起了个绰号,唤作黑寡妇——心狠手辣,貌美如花。
如今,这黑寡妇竟一口咬定怀了我的骨肉!
且不说我自觉比不过漠北可汗命硬,就单单只讲道理,我女扮男装也没那功能啊!
「看样子,你是不认了?」萧凤仪偏低沉的声音里永远含着两分笑。
「臣与公主,清清白白!」我斩钉截铁。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
「……倘若你与本宫清清白白,那本宫如何得知,你后腰正中有颗瑰色红痣呢?」
我:「???」
「倘若你与本宫清清白白,那本宫又如何得知,你左腿内侧有指甲大小的胎记呢?」
我:「……」
「倘若你与本宫清清白白,那本宫必不会知晓,你左胸心房处那长约两寸的伤疤了。」
我:「!!!」
萧凤仪每问一句,便向我走来一步。
她微微弯下腰,含笑着问:「本宫再问一次,你与本宫到底是何关系?」
我定定看她,眼波剧烈震荡。
大殿之中,静谧一片。
良久,我哑着嗓子说:「臣与公主……珠胎暗结。」
满堂哗然。
4
鸾车之中,暖香浮动。
萧凤仪慵懒地半躺着,一身红衣艳如同星火灼烧,修长的身体不似女子柔弱,也不似男子粗犷,自有一股风情惑人。
我跪坐在角落,一袭青衫叠在红纱上,分外刺眼。
「陛下赐婚,三日后,你便是本宫的驸马了。」萧凤仪单手撑着脸颊,「你可高兴?」
「臣不高兴,但公主一手玩弄了所有人,公主该是最高兴吧?」我平平静静地反问。
「见你如此吃瘪,本宫自然是高兴极了,早知能将你玩弄到这个地步,就不该将你流放三年。
「本宫原以为,将你从天之骄子连贬五级,贬到苦寒之地去,你该心灰意冷,可你没有,反而因功回朝。
「本宫越是磋磨打压你,你越是清冽端正,本宫真的好心痒啊……寝食难安,一直在想,你的弱点到底是什么,却原来……」
萧凤仪支起身子,一根手指勾着我的下巴,吃吃地笑:「竟是个女子呢。」
我扭开脸,沉默不言。
适才在大殿上,萧凤仪说我身体特征,没有一处是对的。
但我却认了。
——倘若不认,她必会找人验明正身,我下场只有一死。
换而言之,她那时便清楚,我是女子,以此要挟,让我自己捡锅主动来背。
「公主。」我转眸看向她,「你当真有了身孕?」
她笑起来,满脸愉悦地反问:「你猜?」
不等我回答,她笑得愈加肆意,炽艳的眉眼仿佛燃烧一般明丽。
我默默注视她,三年不见,这人疯得更厉害了。
5
回到宅邸时,左右没旁人,只有先前和我通风报信的同科好友符钰。
一见面他就急急地问,长公主肚子里的崽是什么时候揣进去的。
「不确定,不好说。」我保守回答。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符钰傻了眼,又喃喃地问,「难不成是……」
他倏地抿唇,又担忧看向我:「下朝时,恩师直去了太医院,太医说他胸闷气短,肝火俱焚,针灸只扎了一半,就将你骂了三回,还说……」
符钰欲言又止。
我接替他说:「还说要与我断绝师生关系?」
符钰默然。
我轻笑道:「恩师高居太尉,与长公主不和,他脾气素来不好,只与我断绝师生情分,不是打断我的腿,算开恩了。」
符钰对我的处境很担忧。
杜太尉是北派之首,萧凤仪是南派领袖,我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我觉得他多虑了,还以后的日子?此刻我已经走到死胡同了!
药罐子里的药滚了三滚,我对滚滚水雾抓耳挠腮。
我不知道萧凤仪的孩子是几时有的,但我腹中这个,应是两个月前的宫内秋宴……
对那晚的记忆太过模糊,只知道喝醉了酒,浑身燥热。
本能贴近清凉,抱住了一具冰玉似的躯体,又蹭又啃,不肯撒手。
之后种种,全不记得,可以确定的是,我先动的手没错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我本不敢奢望能逃过此劫,但那日之后,风平浪静。
户部牵连国库,又赶上秋粮税收的关键时节,一忙起来,只把那夜的事丢在了脑后。
谁承想会有「目击证人」。
我摸着小腹长吁短叹。
三日后成亲,此刻落胎,怕是连马都骑不得。
再等等。
萧凤仪既然能怀着别人的孩子嫁我,我为何不能怀着别人的孩子娶她?
投桃报李,她敢我就敢!
6
萧凤仪举着一把红纱团扇,团扇下拴着拇指盖大的珍珠流绦。
绫罗裙尾迤逦在地,满头金饰轻鸣作响,比平时打扮更加隆重,一整个艳色汹涌。
但我对此视而不见,撸着袖子伏案写字。
绮香袭来,萧凤仪在我耳边轻笑:「良宵苦短,驸马不急吗?」
「急。」我笔下不停,目光专注,「这折子十万火急,臣恨不得今夜就递上去。」
「什么折子能让你这般废寝忘……『臣参:摄政长公主大婚用度逾制铺张』。」
萧凤仪一字一句念完,笑意骤扬:「大婚当夜,驸马竟想弹劾本宫?」
我看向她,认真说道:「臣虽九品,也属京官,本就有弹劾之权。」
「九品想递奏本,需经上峰,再经府衙,过六部,进内阁。」萧凤仪兴致勃勃,「而本宫,统领内阁,驸马这奏本最终是要交到本宫手上的。」
「臣知道。」我收回视线,认认真真往下写。
「知道还要写?」萧凤仪兴高采烈地问。
「要写。」我边写边说,「公主若驳回,臣继续写,公主若再驳回,臣就等,等陛下来年大婚亲政,再行弹劾。」
「为了治罪本宫,真真辛苦驸马了。」萧凤仪声音中透着莫名兴奋。
「不只要治你的罪。」我从奏本下拿出另一本来,「这是臣的请罪折,你我夫妻一同承担。」
亲是两个人成的,萧凤仪什么罪,我就什么罪。
见我这般干脆利落,萧凤仪开怀发笑。
「不愧是你,顾煜衡,本宫没看错你,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她没有说下去。
那双凤眸深处,灼灼黑亮,像野兽看见了猎物,欲要吞噬的模样。
两份弹劾的奏折写完,外头传来了三声梆子响。
三更了。
「驸马。」萧凤仪扇尾流苏慢慢擦过我脖颈肌肤,笑声惑人,「可要洞房?」
我攥紧了笔,脸色僵硬。
7
洞房花烛夜,我被萧凤仪步步逼迫,一路退到了床边缘。
忍无可忍,喊出了句:「您看臣有那功能吗!」。
萧凤仪笑声不止,俯身靠向我:「那功能,驸马没有不要紧,本宫有就成了。」
我错愕。
萧凤仪执起我的手,沿着她瑰丽的五官,轻柔抚摸。
肤若凝脂,眉眼绝色。
我怔怔地不知所措,手指摸到了她的眉眼,摸到了她的鼻唇,摸到了她的下颌,还摸到了——
喉结!
我整个人如遭雷劈。
「你是男人!」声儿都吓劈叉了。
萧凤仪笑得开心极了:「壁月第一才子可以是女人,壁月长公主为何不能是男人?」
我:「……」合着咱俩一对卧龙凤雏呗?
壁月王朝实惨。
但,等等——
萧凤仪是男人,萧凤仪知道我是女人。
我忽地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扑了过去。
萧凤仪笑声惑人:「驸马急了?」
桃李绮香,冰肌玉骨。
错不了了。
「两个月前,中秋夜宴,你在何处?」我质问。
那晚是寒门北派的宴席,我看在恩师面上参加,萧凤仪并不在场。
萧凤仪慢慢凑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嫣然一笑:「本宫,在一个小色鬼的床上。」
我只觉得天灵盖上,轰隆隆的闷雷声响个不停。
两个月的身孕分明是感觉不到胎动,但我却有种肚子里的崽在跳舞的抽搐感。
8
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户部班房里,我的桌几在最角落。
正午时分大部分同僚都出去用膳,唯有我还在清理烦冗的旧账。
与萧凤仪的大婚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我真真实实体会了什么叫人间地狱。
萧凤仪作天作地,疯癫成性,洞房之夜对我百般勾引。
我顾忌身孕更顾忌他,自然是不愿意上钩的。
萧凤仪也不恼,反而忧伤对我说:
「当初驸马强压本宫,本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这么失了贞洁……」
绝色美人催泪哽咽,多么令人心动的一幅画。
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退三四步,打死不跟他同床。
最后是睡在了屋子里的软榻上。
一连睡了三天。
……我越是抗拒,萧凤仪看我的眼神越是邪肆,仿佛猫逗老鼠。
来回蹂躏,充当乐趣。
累。
太累。
我人在叹气,账却没耽误算。
符钰进来时,我一本账已算到了最后几页。
「煜衡。」他看着我不太好的脸色,「新婚燕尔,你怎么这副样子?」
「一言难尽。」我挺着苦瓜脸色,「我算是明白,为何才三年不见,恩师老了那么多。」
与萧凤仪斗,不老才怪。
符钰把公文放在我案几边:「这是你发往吏部的公函,被打回来了。」
公事不顺,我立即问:「为何打回来?」
「说是,格式不符,印章落歪了。」符钰回答。
我拿过公函看了几眼,顿时皱眉:「扯淡!」
格式正确,公章板正,一点问题都没有。
符钰苦笑:「吏部是北派统辖,你是南派驸马,你的公函自然会被区别对待。」
我一拍桌子,满目恼怒:「什么南派北派的,都是在为君国百姓做事,只为区区派别归属,就不干实事处处找茬,对得起寒窗十载一身功名吗!」
符钰叹气:「这话你和我说没用,南北两派对立快十年了,如今你的身份……煜衡,你还是辞官吧,左右不过是九品小吏,当驸马领五品虚衔不比如今更好?」
「辞官绝不可能。」
我想都不想就说:「读书明理,兼济天下。我一生所求,不过是有所作为,九品也好一品也罢,只要是官,就该做当官者该做的事!」
扯过公函,我大步走出门去。
9
六部班房相互之间离得不算远。
推开吏部班房的门时,正好看见三五个官员聚在一起喝茶嬉笑。
「哎哟。」有人看见了我,嬉皮笑脸,「这不是咱们的小师弟顾大人吗?」
「小师弟是你能叫的,叫驸马爷。」另一个咯咯嘲弄,「人家可是皇亲国戚,跨凤乘龙呢。」
不理会他们阴阳怪气,我将公文放下,沉声道:「秋收已毕,户部整合出各地方税单,烦请诸位用印归档。」
假模假样的笑声不绝于耳,回复我的,依旧是格式不对印章不符之类的话。
我攥了攥手指,两步冲过去,薅住一个人的衣领:「再问一遍,公函收还是不收?」
那人吓了一跳,结巴道:「你,你还敢动手!」
倘若换在三年前,我初出茅庐,必不可能做这种事。
但被流放燕州这三年,在北境蛮荒之地,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活不下来。
于是,我收紧了力道。
那人明显觉得呼吸不上来,挣扎咳嗽:「我,我收,收还不成吗,你撒手!」
我一手将人拎着,甩到椅子上,站在班房中,冷眼看向余下的人。
「以后我的公函,谁敢设卡搞事,我就找谁算账!」
说完,我重重冷哼,扭头就走。
「顾煜衡,你敢在吏部动手,我非参你不可!」
参就参。
怕你啊!
10
户部的账簿永远算不完。
我离开帝都三年,三年旧账堆积成了小山。
内侍已将班房的蜡烛换了两根,我还在研究下午时的一笔烂账。
内侍一边换蜡烛,一边娇笑:「您可真是勤政,散职都快两个时辰,就您还忙着呢。」
我唔了一声,敷衍回应。
「驸马,您不急着回府吗?」内侍问。
「公主又没账本重要。」我随口回答。
内侍「呦」了一声,不敢再说话,小跑着出去了。
萧凤仪的恶名人人畏惧,怕不是很快能止小儿啼了。
面前五个算盘,我上下拨动,默默计算着一国庞大的国力。
门被轻轻敲了几声,我抬眼看去:「易辞?」
长公主护卫直挺挺站在门边,朝我施礼:「属下接您回府。」
「今夜不回去。」我低头继续算账。
易辞话少,也不劝我。
翻了两页账本后,我忽然一愣。
好香……
我吸了吸鼻子,猛地抬眸。
月上中天,照了一地银亮,红衣潋滟的绝色美人笑吟吟走了进来。
啪。
错愕之下拨乱了一颗珠子。
我啊地低头:「完蛋了……」
算了好几个时辰的账,千万可别因为这一眼惊艳……惊吓,就白费了呀!
萧凤仪见状,顿时笑了起来:「驸马慌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人。」
仔细鉴别了半晌,我小心将其中一把算盘的珠子推了回去,才松了口大气。
记好账,我重新看向萧凤仪,头疼心累。
「公主,臣让易辞带话给你了,臣今晚不回去,要通宵理账。」
萧凤仪拿起一本账,美目瞄了一眼:「在驸马眼中,账本比本宫重要?」
「不然你以为呢?」我下意识问。
萧凤仪冷笑,手挪了挪,那账本离蜡烛火苗咫尺而已。
「别!」
我大喊了一声,盯着那作恶的漂亮手指和那本无辜账簿,想都不想就喊:
「账簿没有公主重要,全天下公主最重要,臣眼中都是公主公主和公主,没有旁的,你别烧啊!」
惨叫声中夹杂着恶劣的笑,萧凤仪丢下账簿,抬手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公主!」我惊喊。
「别叫。」萧凤仪低头看我,「外头下雨了,第一场秋雨,你寒症重,不宜涉水。」
我一怔:「公主还记得臣有寒症?」
那是在燕州时得的,每每秋雨过后,浑身上下就如同时节到了,一丝热乎气也没有。
萧凤仪笑而不语。
走到门口时,我挣扎起来:「不行,公主抱臣,被瞧见了怎么办?」
「本宫抱你,抑或,你抱本宫。」萧凤仪睨我,「选一个。」
杠我?
我硬气不减:「臣抱公主!」
11
萧凤仪比我高出两个头。
我虽在燕州时体锻出了些力气,但要抱他……
被放下来时,我双脚沾地,下一瞬就跑出了门。
「我才不抱你呢!自己走自己的吧!」
我就跟后头有鬼追一样,嗷嗷狂奔,跑上了停在户部大门外的鸾车。
一进车厢,温暖袭来。
呼~
我泄了口气的同时,也揉了揉鼻子,全是萧凤仪身上的香味儿……
等萧凤仪也上了车,我挪着屁股,靠在车窗边。
萧凤仪不跟我计较,马车微微晃动行驶后,他说:「把鞋脱了。」
我一双步靴踩水湿了大半。
缩了缩脚,我干笑:「不用了吧……」
「嗯?」狭长的丹凤眼扫了过来。
惹不起惹不起。
我默默脱了一双鞋,露出穿着麻布袜的脚。
被微凉的手握住脚踝时,我差点跳起来:「公主,你干吗!」
萧凤仪不说话,褪掉麻布袜,拿了布巾擦干我的裸足,然后塞进新棉袜中,再塞进新缎鞋里。
锦缎鞋被提前熏过,暖意自脚底板直冲脑瓜门。
我打了个激灵,嘶了一声。
「寒症最怕足底凉。」萧凤仪淡淡道,「明日起,你多带几双鞋去户部备着。」
我没说话,只盯着那双漂亮的鞋看。
看了半晌,忽然问:「这鞋,很贵吧?」
「不知道。」萧凤仪理所应当不会知道一双鞋的价格。
「……很贵。」我摸了摸鞋面,低声说,「蜀锦一尺便要百两银子,绒棉一两也要上百银钱,单单这双鞋,就抵了臣两年的俸禄呢。」
「你想说什么?」萧凤仪睨我。
我双臂抱膝,歪头看他:
「臣是孤儿,寒门出身,没有家世依仗。
「一路走来,虽然困苦,但臣觉得臣是个正直君子。
「入奢易,入俭难。
「公主,臣不想被腐化,能不能让臣只做自己呢?」
不是长公主的驸马,不是皇亲国戚,是我自己。
虽不富裕奢靡,虽然古板笨拙,但品行高洁宁折不弯的顾煜衡。
12
「易辞。」萧凤仪面无表情地喊人。
「属下在。」易辞在车外回应。
萧凤仪望着我,淡淡道:「回府后,告知管事,驸马衣饰,皆不特制。」
「谢谢公主!」我眼睛都亮了。
萧凤仪手指蓦地一缩,仿佛感觉到什么,冷笑道:「……你最好能给本宫一直保持这傻憨端正,哪天你若变了,本宫第一个杀了你!」
「公主,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权力越大,越要克制凶性。」
我良心规劝:「不然死后容易遭报应。」
「本宫还怕报应?」萧凤仪眉眼邪肆,「本宫只怕报应不够,那就太无趣了。」
下车时,我先一步跳下来,想了想,回头朝车门伸出了手。
一只柔夷搭上来,我抬眸便瞧见萧凤仪含笑的眸。
咳。
忍着心中那一跳,低头将人扶下车。
晚上我照例睡在软榻上,翻身时,看见床上模糊的影子。
一边说着要折了我的傲骨当柴火烧,一边又说我敢摧眉折腰就杀了我。
真是个矛盾又任性的家伙。
这样人,能当娘亲吗……我摸了摸小腹,很是发愁。
原本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孩子,现在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萧凤仪,竟有些犹豫了。
或者,再等等?
反正户部的事永远忙不完,我也确实腾不出空来处理这块肉。
嗯。
那就,再等等!
13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抻着脖子看床里还在睡的萧凤仪,蹑手蹑脚穿好衣服,洗漱完直奔账房。
将不太沉的小荷包递了过去,我笑着说:「这是我为官几年攒下的俸禄,日后我的一应开支都按这个开销。」
账房恭敬收下。
我挠挠头,说:「假如有剩余,公主也可以用……」
当夫君的,万不能亏待了发妻。
秋雨过后,天气骤地凉了下来,我打一会算盘,就搓一会手。
符钰慌慌张张跑进来时,大气都喘不匀:
「煜衡,出事了!」
我昨天在吏部发了狠,今早吏部参我的奏本便送到了内阁。
吏部、户部两部尚书都被叫了过去。
「……我呢?」我指了指自己。
被参奏的人是我,怎么去的都是旁人。
符钰意味深长道:「此事牵连不小,你已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小打小闹一番,又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有人小题大做,要趁机兴风作浪罢了。
不顾符钰劝阻,我沉着脸色闯进内阁。
两部尚书、杜太尉、萧凤仪,有头有脸的都在场。
萧凤仪噙笑着问:「你来做什么?」
「臣来请罪,也来问罪!」我朗声说道。
「臣请罪,是臣先动的手,胁迫了吏部两位管事。
「臣问罪,为何两位管事身为朝廷命官,却要恶意延误臣的公事?
「臣请罪,臣一个九品小吏,违规擅闯内阁。
「臣问罪,为何臣区区九品,焚膏继晷,恨不能将性命也放在国事上,而诸位一品,乃至超一品的高官贵胄,却有空闲勾心斗角?」
两问两请,每个字都说得无比响亮。
眼瞅着杜太傅蹙眉,萧凤仪兴奋,我却毫不畏惧。
坦坦荡荡,清清亮亮。
14
夜凉如水。
我双手揣在袖口里,没个形象地缩着肩膀走出班房。
户部衙门外,照旧停着鸾车。
萧凤仪懒倚着,面前是不算小的棋盘,上面黑白交错着不少棋子。
鸾车行驶了好一会儿,萧凤仪也没看我一眼。
在内阁时,我对他毫不畏惧,单独相处时,我却畏畏缩缩。
想来,我大约是有些惧内的……
「咳。」
我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公主,自己与自己下棋忒是无趣,可要臣陪你一起下?」
「驸马今日闯了大祸,还有心思与本宫下棋?」萧凤仪垂眸问道。
「臣是闯了祸,可臣也领了罚。」
一人赔了半钱银子,外加诚恳致歉。
道完歉,我认真补了句:「再卡公务,下回还敢。」
「驸马是在与本宫说笑吗?」
萧凤仪笑着抬眼看我:「你今日那番话,是将自己所属的户部,与本就有龃龉的吏部,连同你的恩师杜老狗一同得罪了个遍。」
原来是在说这件事。
我沉默了一下后,说:「臣没错。」
他们抓住了一点由头,无限放大,攻讦倾轧。
我若不知道便罢了。
但我知道了,且此事与我有关,便不能视而不见。
萧凤仪低低笑了起来,发上华丽的步摇叮当作响。
「公主。」我定定看他,重复了一遍,「臣没错。」
他俯身过来,一张脸埋在我颈边,笑着,叹着:「傻驸马……真是个……」
是个什么,他没说。
但我猜大约是憨憨,古板之类的恶评。
也不是只他一个人这么说过我,早习惯了。
我手臂动了动,犹犹豫豫中,还是搂上了他一把细腰。
「你说我今日得罪了恩师他们,不包括你吗?」
……他肯定是理解我,支持我,赞同我,所以不怪我。
萧凤仪倏地笑了:「本宫是你三年前便已经得罪完了的。」
我小声地「呿」了一下,缩回手。
「嗯?」萧凤仪拖长了声音。
默不作声又搂了回去。
萧凤仪像只大猫,随着马车晃动,薄薄的红唇在我颈边欲亲不亲,欲蹭不蹭。
「公主……」我想躲又躲不开,肌肤酥麻酥麻的。
「呆子。」他笑着骂了一句。
还不如憨憨古板呢……我默默不开心。
15
事实证明,萧凤仪说得很对。
那日之后,户部没人搭理我,吏部看我更不爽。
恩师门下出身,往日称兄道弟的,见我都躲得老远。
除了符钰。
符钰待我还是一如往昔,甚至比以往更亲密了几分。
「你素来不与南派门阀亲近,如今也彻底与北派撕破了脸,只怕再难晋升了……
「可惜了,壁月开国二百余年,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算学无双的顾煜衡……」
符钰又是一声叹。
正说着,七八个内侍鱼贯而入。
「内阁奉陛下拟旨。
「查,户部正九品,文书顾煜衡,燕州任上三载,政绩卓绝,勤勉躬亲,擢升为正七品,任户部掌事,钦此。」
黄澄澄的圣旨铺开,我与符钰跪在地上,相互看了一眼。
就……有点蒙诶。
小皇帝还未亲政,圣旨都是由内阁拟定,换句话说……
我仔细看了看圣旨上的字迹,悄悄抿嘴,偷偷乐。
是他的字没错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那名字,尤其比旁的字工整好看得多。
「看来,做驸马是有些好处的。」符钰淡声说,「你在燕州的政绩换了回帝都做官的机会,如今又连升两级。」
「与驸马有什么关系。」我浑不在意道,「我在燕州的功绩,足够做侍郎了。」
「哦。」符钰浅应。
握着沉甸甸的圣旨,我难掩激动。
从今天起,我不是九品小吏,是七品芝麻——顶顶好的一颗香芝麻!
升官,此时此刻,有。
发财,俸禄上涨,有。
娶妻,壁月第一寡……疯……美人,有。
生子,正揣着呢,有。
我可真是古往今来最大赢家。
嘿。
咬着指甲的手指被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
我鼓着脸看萧凤仪:「疼。」
「要笑便笑,别像个了偷了油的老鼠一般。」瑰丽的长眸横了过来,「手里还有墨渍,也不怕中了毒。」
「公主。」我腆着笑坐在他身边,「今日那圣旨,是你写的吧?」
「你说呢?」他反问。
「是你写的,你的字迹我认得。」我说,「燕州时,你写信来骂过我,一看便知是你的。」
他握着我的手,拿帕子慢条斯理擦着墨迹:「是本宫写的又如何?」
「也没啥。」我笑嘻嘻,直白白,「就高兴呗,特别高兴。」
他望向我,也笑了:「堂堂三元及第,只会说大白话?」
啊,要文雅的啊……
也容易。
我得意忘形地抱着他的手臂,晃啊晃地:「蓬山漫漫青云路,有凤来仪交相顾,交相顾,交相顾,云中锦书来,谁寄?吾妻语,吾妻书,吾妻——」
我抿着嘴角,小声说:「吾妻,萧凤仪。」
怀中抱着的臂弯绷紧又绷紧,那玉碎昆山的低沉声音哑得厉害。
「……你哪里学来的这些?」
「燕州时。」我不好意思地把脑门抵在他肩上,「偶尔,会看话本子……」
萧凤仪:「……」
良久后,他说:「以后,多看些,多说些。」
16
长公主爱听甜言蜜语。
尤其喜欢听我说,他是我妻子这样的话。
性别有点错位……但又觉合情合理……
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他那样艳色无边的容貌,以及恶劣疯批的性格,就该被捧着被惯着。
千娇万宠,当公主一样对待——他本也就是最大的长公主。
甜言蜜语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张口就来,但我也有难以启齿的秘密。
肚子这颗蛋,孵了快三个月,再瞒也很难瞒得住。
我决定找个机会,告诉他。
可还没等机会来,意外便先一步发生了。
秋冬交际,碎雪混着冰雨,冷意刺骨蔓延。
我打着一把伞,瑟瑟发抖地站在廊下,手里一沓公文被水汽浸得发软。
六部尚书的联会,延时了近一个时辰。
我急于见兵部尚书,商榷入冬后,要拨付前线军士的粮饷冬衣。
可六部尚书归属不同派系,只要聚首,必然要针锋相对。
言语间阴谋诡计,实际上不干正事。
「顾大人。」
门里走出了一个官吏,对我说:「里头还要好一会儿呢,你若是不急,最好明日再来。」
「眼下就要立冬,帝都已经这样冷了,北境怕是更冷。」
我蹙眉说:「多迟一日,数万的军士便要多挨冻一日,你我身上是棉衣,他们身上是硬铁。」
且国事繁冗,不处理完这一项,如何有空闲推进下一项。
今日事,今日毕,向来是我的准则。
又站了半个时辰。
雨雪越发大了起来,寒意自脚底往上窜,小腹隐隐坠痛。
我眉心紧皱,有些站不住了。
拦住一个要往里送热茶的人,我低声说:「你进去问问,还要多久结束。」
那人诶了一声。
好半晌出来时,他小声说:「里头怕是没完,正掐得欢呢,顾大人……顾大人?」
眼前阵阵发白,腰腹疼得愈发尖锐。
我一把抓住他,急声道:「劳烦——长公主,请他来,快!」
撑不住那股疼,我丢了伞,靠墙蹲坐。
一手死死抓着公文,一手紧紧按着肚子,耳朵里嗡嗡地响。
等视线之中有一道红影闪过时,我下意识伸出手,也不知道抓没抓住,便彻底晕了过去。
17
「……驸马有寒症,如今又遭了冷,幸好她体魄康健,又曾服过诸多良药,才不至于流产……
「臣是长公主的心腹,必会竭尽全力,保住公主与驸马的骨肉……」
……
再醒来时,眼前恍恍惚惚,看见了绣工精致的床帏,以及——我那杀气泛滥如阎罗王的娇妻……
见我醒了,萧凤仪淡淡扫了过来。
一眼。
就那么一眼,我后脊梁骨都颤了三颤。
「驸马真是好本事。」
他慢条斯理地夸我,我害怕。
「驸马也是好胆量。」
他轻描淡写又夸我,我好害怕。
「是本宫糊涂了,本宫愚笨了,本宫……」
「凤仪!」我忽然喊他。
从未对他直呼其名,如今顾不得更多。
见他不说话,我果断起身,一把抱住他:
「咱们有孩子了。
「我要做爹爹了,你要做娘亲了。
「等孩子生下来,我教它识字算学,我教它做人道理,我教它……
「我反正什么都教,什么都管,什么都——」
耳朵倏地被拎住。
不太疼,但我直接被吓没了动静。
「说啊。」萧凤仪柔声低沉,眼中冷漠如刀,「怎么不说了?」
「公主……」我跟被掐着脖子一样,悄摸摸地低头,「臣,知错了。」
「太医说你有三个月的身孕,三个月,你必是早已清楚,却瞒着本宫到了现在。」
我头铁地小声说:「也不是瞒你,只是没找到好时机与你说……」
「顾煜衡!」
骤地寒下去的声音不复微哑,杀气腾腾:「你到底是没时机说,还是抱有永远不与本宫说的念头?」
永远不说,那便是趁他不知道,将孩子打掉。
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公主,臣并不想伤及你的骨肉……」
「你以为本宫在乎的是孩子?」
不等我回答,萧凤仪寒声道:「本宫从不在意他人,即便血亲骨肉,本宫也毫不垂怜,本宫气恼的,是你!」
我眨眨眼。
「你满眼尽是国事百姓事天下事,为此奔波辛劳,不惜以性命前途去拼。
「怀了身孕对你而言,是最小的小事,漠不关心全不在意。
「本宫猜,你原想着不要这孩子,因为你不知道这孩子的生父是谁,不如干干脆脆落了胎。
「而后没有空闲处理,再加上与本宫成亲,知晓本宫是她的父亲,又与本宫有了些夫妻温情,便想着留下它。
「只需或早或晚,与本宫说上一声就成。
「可是顾煜衡,你眼中,你心中,本宫究竟有几分重量?
「此事竟不值得你一点惶恐、一丝紧张、半分为难!」
我哑然不语。
萧凤仪说的,都是事实,将我心事摸得一清二楚。
半晌后。
我轻声说:「公主是臣眼中的一颗明耀星辰,孩子是臣血脉延续的一点骐骥,但是……臣心中还盛着日月乾坤,黎民江山。」
18
萧凤仪不在乎孩子,他在乎的,是我心中,他的分量太轻。
他觉得,我应该为有了我们的孩子,或左右彷徨,惴惴不安,或欢天喜地,幸福开怀。
但我都没有,我只是按具体情况,为孩子,为他,做了具体安排。
他忽然明白了,我心中最在意的,根本不是他。
于是,他作得更加厉害。
先后惩处了六位侍郎,将两位御史贬出帝都,斥责六部尚书,甚至抓了其中两人丢进大牢。
罗织罪名,牵连甚广,下一步便要开刀杀人。
一直以来,杜太尉的北派似乎能与萧凤仪的南派碰上一碰。
可如今才惊觉,两人手中的权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你闹出这样的阵仗,无非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话本子里的这句话。
王爷注没注意不好说,驸马是真真切切注意到了。
安神香弥漫室内,萧凤仪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撑着一侧太阳穴,微微蹙着眉。
像是睡着了,但我知道,他是在心烦意乱。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阴沉道:「滚出去。」
「公主,是臣。」我走到他身前。
萧凤仪眼睛不睁,只淡淡道:「更鼓还未敲顾大人就回来了,怎么,公事不要紧了?」
我摸了摸鼻尖:「今日是冬至夜,帝都城有闹市,臣特意早些回来,想同公主一起去看。」
萧凤仪缓缓睁开眼,冷淡望向我:「不去。」
这,好像哄不好了啊……
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想不出能说服他的办法,只好低头绞着手指。
「书呆子!」他沉着声说,「本宫说不去,你就不能再多劝一句?」
有戏?
我朝他眨眨眼:「那公主去吗?」
萧凤仪没好气瞪我:「本宫不去!」
那双漂亮的红唇抿了一下:「……本宫若不去,你怕是要立刻回户部算账吧?本宫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去之前,萧凤仪拿了条毛绒的大氅,给我披上。
又亲自弯腰,把一双缀了狐狸毛靴子套在我脚上。
「公主,你先前答应过臣的……」
「你有寒症,又怀了身孕。」萧凤仪冷眼,「想做你自己,也得有命在才行。」
19
帝都城繁花似锦,夜市中人挤着人。
被推搡了两下后,一只手忽然被握住。
我看向身侧,萧凤仪照旧冷着一张脸,广袖之下,玉似的手紧紧牵着我的手。
或许穿得足够多——我不但身体暖,心里也熨帖得紧。
我问:「你以前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吗?」
「我从来不喜热闹。」萧凤仪冷言冷语,却在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时,问道,「那是在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猜灯谜呢,要去看看吗?」
「有什么可看的……」他冷哼。
我笑了笑,与他手牵手挤进了人群中。
原本是看别人猜,但萧凤仪一听老板夸猜中那人「才思敏捷」,立刻不高兴了。
「我夫君才是壁月第一才思敏捷之人,在她之下,皆是蠢物。」
趾高气扬,张口就来,拉得一把好仇恨。
我只能硬着头皮,把灯谜挨个猜了一遍。
每猜中一个,他眼中的华光便亮上一分。
老板先是满脸不屑,紧跟着惊愕不已,最后感叹再三。
将最终奖励,一个织锦荷包摘下来,笑着递给萧凤仪:「娘子的夫君果然聪慧得紧呢!」
萧凤仪扯过荷包,低头往自己腰带上挂,哼道:
「真是俗物。」
四体不勤的摄政长公主,怎么也挂不好荷包。
我无奈接手,给他拴好后,小声说:
「民间的东西,若是不喜欢,你回府扔了也无妨。」
一个带着杀气的大白眼就射了过来。
我:「???」
猜灯谜不远处是射箭的摊子。
挂在最上头的奖品竟也是个荷包,只是颜色素了些。
萧凤仪远远瞧见,直勾勾就奔着射箭摊去了。
「公——凤仪。」我扯了扯交握的手,低声说,「射箭,我是真不行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也没指望你行。」
萧凤仪站在射箭摊前,拿起长弓,瞥了我一眼:「看清楚了。」
他单手持弓,一手拉箭,红衣之下,臂弯蓄力。
美丽的眉眼间,一派凌厉孤傲,弓弦已张开到了极致。
我蓦地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有些紧绷。
下一瞬,只听破风嗖嗖,箭矢射出。
靶心上,白羽箭尾颤颤不止。
「好!」周遭立刻有人鼓掌。
萧凤仪连发六箭,每箭必中。
直到最后一箭,因蓄力太满,生生射穿了靶心。
随着咚地一声,半支箭矢,没入木柱。
原本喊着「好」的路人,已尽数看呆了。
「将荷包取来。」萧凤仪撂下长弓。
老板咽了咽口水,递过荷包时,忍不住说:
「娘子这般容貌,又有如此神力——莫不是天上的神仙……」
萧凤仪回也不回一句,胡乱将荷包在我腰带上,冷声对我说:
「民间的东西,你再不喜欢,也不许扔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荷包,又看了眼萧凤仪的荷包,小声说:
「……这好像,是一对呢。」
「什么?」他没听清。
我立刻摇头,抓着他的手。
心随意动,酥酥麻麻。
赢了两个荷包,萧凤仪心情好了些,脸色不再那么阴沉。
在路过一个首饰摊前,他甚至还有心思调侃我:
「你看人家当夫君的,还知道给妻子买礼物,你就只会送我白来的破荷包,人人说我绝色倾城神仙下凡,你再这么不把我当回事,我早晚——」
正巧街边一对小情侣也在说笑,少女娇哼着说:「再欺负我,便不要你了」。
萧凤仪正好听见了,有样学样:「早晚不要你了!」
我一喜:「还有这种好事儿?」
「你试试啊。」萧凤仪笑着睨我。
我跟着他一起笑,边逛边想他的话,也确实……他摄政辅君,富有半壁江山,我却连个像样的礼物也没送过他。
再怎么说,我也是当夫君的人……
「凤仪。」我拉住他,说,「我想吃枣糕,在后头的摊子上,你等我,我买了回来找你。」
说完,不等他回话,就扭身跑了。
一气儿回到首饰摊,指着其中一条缀着银铃的细链。
「这个,我要了!」
捏着小小麻布袋,大冬天的脸上滚烫,脚下却迫不及待地往回走。
行人绰绰,瞧见那袭火一般的红裙时,我脸上都是笑。
「凤——」
开了口,声音却卡在了嗓子里。
萧凤仪面前,站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
白衣若雪,墨发似瀑,容颜温和俊雅,看萧凤仪时的眼神尤为澈亮。
这一白一红两人,同样天人之姿,同样风华绝代。
萧凤仪笑着看他,如同当年看我一般。
兴趣盎然。
20
萧凤仪虽是公主,可其实是男子。
他是男子,是男子,是男子呢……
我反复在心里念了几遍后,重新将笑容挂在唇角。
「凤仪!」我喊了他一声。
在萧凤仪转头时,我搂上他的腰。
「凤仪?」那人扬眉笑道,「姑娘的名讳,竟与当朝长公主同名呢。」
「他不是姑娘。」我淡淡道,「他是我妻子。」
「……哦。」
那人的眼神,在我和萧凤仪的头顶扫了扫。
萧凤仪比我高出许多,单看外表,这样的夫妻属实特殊了些。
不想和陌生人多说什么,我拉着萧凤仪匆匆走开。
再往后,街上再热闹,我也不觉得多开心。
「怎么了?」萧凤仪看出我不悦,「不是去买枣糕?枣糕呢。」
「枣糕,卖完了。」我扯了谎。
萧凤仪没说话,片刻后,他扯过旁边摊上的青纱帷帽,往我头上一扣,又从发上拔了根金钗,丢到那摊位上。
紧跟着,将我拦腰抱起。
「公主!」我毫无防备,失声惊呼。
萧凤仪步履极快,绕过人群,转了个弯,公主府的鸾驾早已停在路边。
太医随侍待命。
「驸马是哪里不舒服吗?」
车驾上,太医边诊脉边问。
「没有不舒服,挺好的。」我敷衍回答。
回程路上,我状似无意地问:「刚刚同你讲话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刚刚?」萧凤仪不以为意,「你是说,裴璟?」
「他说了他叫什么?」姓裴呀……
「嗯。」萧凤仪意味深长道,「本宫记住他了。」
「哦。」
我将袖中的小麻布袋,纳回了掌中,牢牢地握住。
21
萧凤仪做事随心所欲,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他不高兴了,便祸害政局,他高兴了,便从宽处理。
但经此一役,杜太尉为首的北派,蛰伏安分了许多,不敢再与萧凤仪硬碰硬。
六部尖锐的矛盾多少得以缓解。
这局面,我本该是最高兴的人,然而高兴的成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煜衡,煜衡?」
符钰连着叫了我好几声,见我终于抬头看他,他叹着气说:
「知道你不舒服,可这也是没办法,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还是宽心些好。」
符钰有段时间不来我这里,今天忽然就来了。
开门见山地对我说,最近又出了一个青年才俊。
据说在算学上很有造诣,虽不像我一样连中三元,但声望极高,妥妥是剑指明年春闱头名的架势。
「当年你名动帝都,挫败天下学子,如今旁的人压在你头上,你也得认。
「何况那裴璟又是河东裴氏,氏族门阀出身,真真的天之骄子呢……」
等等。
算盘珠子啪地一声弹动。
这世上重名的人多,但符钰口中,那天之骄子的裴璟……
几乎不需要佐证,我可以肯定,那夜遇见的人就是符钰口中,这要压在我头上的天之骄子。
符钰再说什么,我都听不下去。
快到正午时,吏部的人送公文来,要我审批后交送内阁。
我本来只该负责审批,交付这种事,给底下跑腿的小吏做就行。
但——
抱着那叠公文,我默不作声地往内阁走。
刚到议事厅,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闲谈声。
「夫人最近忒是啰嗦,说我年纪大了,要我少喝些酒,免得中风。」
「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多穿衣裳,免得着凉。」
「夫人要我少熬夜,免得猝死。」
只听「呵」的一声,萧凤仪清冷嘲弄的嗓音蓦地响起。
「驸马要本宫少杀人,免得遭报应。」
众人:「……啊?」
我一整个大无语,连忙让人通传。
里面的官员很快鱼贯走出,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我,表情一个赛一个地无语。
「驸马。」
门里传出萧凤仪的声音:「进来。」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叹了口气:
「公主,你那话——有必要说吗?」
萧凤仪懒洋洋地撑着下巴:「他们在本宫面前炫耀,本宫自然不能输给他们。」
「……可臣觉得,你也没赢啊。」
我这么说着,将公文放在他案几上。
萧凤仪只睨了一眼:「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值得驸马亲自来一趟?」
「户部正好没闲人,臣才……」
萧凤仪不说话,就笑吟吟看我。
我干巴巴道:「公文臣送到了,臣要回去了。」
嘴上说走,脚下不动,主打一个各管各的。
萧凤仪难得良善了一回,看破不说破。
将我按在主位长椅上,迫使我蜷缩躺下,头不得不枕在他腿上。
于礼不合,这怎么行,太过荒唐……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也白说。
易辞递过来一条皮毛大氅,萧凤仪接了盖在我身上。
我从大氅里探出手,轻扯着他腰下并不精致的荷包。
「臣近些天总是困乏,精力不济,算起账来也不如先前利落。」
「无妨,都是些孕期症状,等你生产后会恢复的。」萧凤仪说。
「倘若不能恢复呢?」我低声问,「倘若臣就此陨落,泯然众人,而新人辈出,远胜于臣,比如裴璟,听说他算学很好,公主对他似乎也另眼相看,臣觉得……觉得——」
萧凤仪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愉快异常:「觉得如何?」
觉得心中有些堵得慌。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种感觉,但我出于算学的逻辑推演。
得出了一个结论。
「臣觉得,自己很不君子。」
萧凤仪眼眸一亮:「哦?」
我抬眸看向他,认真道:
「君子之道,海纳百川。
「裴璟既然有才学,臣该很是高兴,国之栋梁越多越好,可臣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有种抓心挠肺的纠结感——
「由此可见,臣不是青竹君子,臣是心胸狭窄的小人啊公主!」
萧凤仪忽地笑了起来。
边笑,边捏我的脸颊:
「傻驸马,书呆子,枉你三元及第,一身学识,怎么连吃醋都不懂?」
我怔愣住了。
萧凤仪笑意遍布眼底:「本宫从未想过,你竟也会吃醋,还是吃那样一个人的醋,且不说本宫与他都是男子,即便本宫是女子,也绝不会看上裴璟这个人。」
「看不上还对他笑。」我下意识嘟囔。
「对他笑,是觉得他可笑。」
萧凤仪笑声微凉:「那晚,他认出了本宫,却装作不认识,在本宫面前卖弄自己。
「本宫不喜欢太蠢的玩物,像他这种,有点萤火才华,又自诩聪慧的,打击压迫,事事构陷,看他悲愤,看他颓然。
「等他郁郁不得志,愤世又嫉俗时,再给他一击,逼他自戕……」
「公主!」
我连忙道:「人才不易,且饶且放过!」
为了让萧凤仪放过裴璟,我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
把「我吃醋了」这句话,来来回回说了三遍。
这还不算,每说一遍,要亲他一下。
我耳朵根滚烫发热,在他左右脸上各亲了一下。
最后一吻时,被他捏住了下巴。
他凑近了,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低声含笑:「再说一遍。」
我心跳得厉害,咚咚作响,颤着声音说:「臣……臣,吃,吃——」
柔嫩的红唇封住了未说出口的话。
22
那日之后,萧凤仪变得肆无忌惮。
要亲便亲,要抱便抱。
软榻被他丢出房去,我这个当驸马的,终于睡在长公主的床上。
同床共枕,该发生的必然会发生。
顾忌着我有身孕,除了
📖:(他倾国倾城呀)
bg 困鸾(6)女a 生病
皇后多日连续教学,风雨无阻,可她的身体实在虚弱,不久,便因过度劳累,发起了高烧。
她躺在床上,双颊烧得通红,凌乱的发丝被汗水紧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冷汗浸湿了层层被褥,顺着凹陷的锁骨滑落。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嘴唇,伴随着痛苦的呓语一张一合。
“冲……冲啊……杀……”皇后声音沙哑。她深陷的眼窝里,眼球不受控制地快速转动。突然,她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起,身子在被褥下微微抽搐:“啊……不……刀……我的刀……”手臂虽无法动弹,可肌肉仍在不自觉颤抖,仿佛正奋力挥着刀。
皇帝将帕子用凉水浸湿,拧干后轻轻敷在皇后滚烫的额头上。
“陛下,丞相与太尉求见。”宦官的声音搅扰...
皇后多日连续教学,风雨无阻,可她的身体实在虚弱,不久,便因过度劳累,发起了高烧。
她躺在床上,双颊烧得通红,凌乱的发丝被汗水紧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冷汗浸湿了层层被褥,顺着凹陷的锁骨滑落。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嘴唇,伴随着痛苦的呓语一张一合。
“冲……冲啊……杀……”皇后声音沙哑。她深陷的眼窝里,眼球不受控制地快速转动。突然,她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起,身子在被褥下微微抽搐:“啊……不……刀……我的刀……”手臂虽无法动弹,可肌肉仍在不自觉颤抖,仿佛正奋力挥着刀。
皇帝将帕子用凉水浸湿,拧干后轻轻敷在皇后滚烫的额头上。
“陛下,丞相与太尉求见。”宦官的声音搅扰了皇帝的动作。近日匈奴屡犯边境,所以皇帝此刻一点不敢耽误政事。吩咐宫女好好伺候,便匆匆赶往宣室殿。
夕阳西沉,皇帝带着一脸疲惫回到椒房殿门口,便听见一阵喧哗,小宫女慌忙推开门,跑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皇帝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小宫女急忙行礼:“皇后娘娘呼吸不过来了!”皇帝大惊:“快传太医!”
皇帝冲进椒房殿,便看见皇后痛苦万分的模样。皇后眉头紧皱,脸色瞬间涨得紫红,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痛苦。她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死死卡住。紧接着,枯瘦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泪水和涎水糊满了脸和脖子,双手“啪啪”拍打着胸口,瘫腿不停地蹬踢,将被子掀翻在地。
很快,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瞧了一眼便慌忙道:“陛下,皇后娘娘是被痰液堵住气道,若不及时吸出,恐有性命之忧!”
皇帝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说道:“快!快想办法!”太医迅速从药箱中取出一套特制的吸痰器具,由一根细长的竹管和一个皮囊组成。然而,在慌乱之中,太医的手竟微微颤抖,几次都未能准确将竹管插入皇后口中。
“嗬……嗬……”皇后此时已经快要闭过气去,不停向上翻着白眼,嘴唇憋成了酱紫色,床单上已然露出一抹散发着异味的焦黄。皇帝焦急万分: “没有的东西,让朕来!”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按住皇后剧烈抽搐的身体,皇帝接过太医递来的吸痰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吸痰器的管子缓缓插入皇后的口中。当管子触碰到皇后喉咙的瞬间,皇后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痉挛愈发严重,嘴角溢出了些许白沫。
“再深一些,陛下!”太医在一旁焦急地指导。皇帝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再次调整竹管的位置,加大了挤压皮囊的力度。随着一阵“嘶嘶”声,浓稠的痰液终于被吸出。皇后长舒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阿英,没事了,不难受了啊。”皇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和宫女默契配合,一人按住皇后微微晃动的肩膀,一人轻柔地按摩她还在微微抽动的双腿,缓解她的不适。
bg 困鸾(5)女a 教学
背景:皇后是将军之女,曾经武功高强,为救皇帝身受重伤,以致全身瘫痪。
皇帝精心挑选的孩童,今日便在演武场等待皇后的教导。
清晨,两名宫女撩开床幔,一人托住皇后腋下,一人抱住双腿。皇帝轻轻扶住皇后脖颈,三人将皇后平稳抱起,小心翼翼将皇后安置在铺着狐裘的轮椅上。
宫女先将狐裘一角掖在她腰侧,填补脊柱与椅背的空隙。皇帝则将一条锦带从皇后膝盖下方绕过,交叉后在轮椅扶手上打了个活结,力度恰到好处,既能固定双腿,又不会留下勒痕。最后,他们将皇后萎缩的手臂轻轻搭在狐裘之上,用另一根锦带松松缠住,还特意在腕部垫了丝绵软垫。
确保皇后坐稳后,皇帝陪同皇后来到演武场中,这时八个...
背景:皇后是将军之女,曾经武功高强,为救皇帝身受重伤,以致全身瘫痪。
皇帝精心挑选的孩童,今日便在演武场等待皇后的教导。
清晨,两名宫女撩开床幔,一人托住皇后腋下,一人抱住双腿。皇帝轻轻扶住皇后脖颈,三人将皇后平稳抱起,小心翼翼将皇后安置在铺着狐裘的轮椅上。
宫女先将狐裘一角掖在她腰侧,填补脊柱与椅背的空隙。皇帝则将一条锦带从皇后膝盖下方绕过,交叉后在轮椅扶手上打了个活结,力度恰到好处,既能固定双腿,又不会留下勒痕。最后,他们将皇后萎缩的手臂轻轻搭在狐裘之上,用另一根锦带松松缠住,还特意在腕部垫了丝绵软垫。
确保皇后坐稳后,皇帝陪同皇后来到演武场中,这时八个孩子已经整齐列队,等待学习。
看着一个个天真烂漫,充满活力的孩子,皇后满眼艳羡,这是未来的希望,他们让皇后想要将全部所学倾囊相授:“刀之利,利在砍……望舒九式第一式,月出沧海,讲究刀眼快手捷……”虚弱而清晰的嗓音传入孩子们耳中,他们学得非常认真。
孩子们挥洒着汗水,皇后的思绪飘回到她第一次见到樵老的那天。那时,她还被大家称呼为杜小姐。
夕阳西下,她仍奋力挥舞着环首刀。每日闻鸡起舞,夜半方休,成了她的常态。突然一位砍柴归来的老人停下脚步,“哼”了一声道:“一个姑娘用这把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听闻老人之言,并未停手,“唰”的一声,做出一个利落的劈砍,空气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刀鸣。“老人家,配不配用这把刀,本不由性别决定,无关男女。”
老人挑了挑眉,将柴担往地上一撂,伸手道:“来,让我试试这刀。”她犹豫一瞬,将刀递了过去。老人握住刀柄,手腕轻抖,刀身发出嗡鸣。只见他脚步交错,刀光如电,眨眼间就将旁边的枯枝削成碎末。收势时,刀锋稳稳指向地面,竟未激起一丝尘土。
“不错的刀,可惜你没发挥出它的十成威力。”老人将刀抛回,“明早卯时,再来此处,我教你真正的刀法。”
日头渐高,皇后在轮椅上一坐便是许久,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一阵阵抽痛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皇帝站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劝道:“阿英,今日就到这儿,我怕你身子受不了。”
“没事,再练片刻,孩子们刚有了些领悟。”
话音刚落,皇后双腿突然失控,剧烈痉挛起来。因长期瘫痪萎缩变形的膝盖,此刻活像两条疯狂扭动的麻花,骨骼与韧带仿佛不堪重负,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随着痉挛加剧,皇后双腿高高弓起,带动轮椅猛地向前倾,木质轮轴在地面上划出刺耳声响。接着,双腿又如断了线的木偶,重重砸下,发出沉闷的“咚”声。脚踝也在这股力量的拉扯下,不受控制地向内翻转。
她浑身如筛糠般剧烈颤抖,带动着轮椅扶手发出“咚咚”的撞击声,狐裘上也有了水渍。“嗬嗬……不……啊……”她的喉咙里发出羞愧的声音。
孩子们见状,瞬间呆立原地。
“阿英!”皇帝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痉挛的皇后,冲着一旁吓呆的宫女大喊:“快传太医!”
皇帝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椒房殿。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恭敬说道:“娘娘身子虚弱,往后可以继续教习,但需严格控制时长,切不可过度劳累。”
宫女们端来热水,为皇后清理,换上干净衣物。这时,皇后泪水夺眶而出:“我竟在孩子面前……如此失态,还有何颜面……”
皇帝心疼不已,坐在床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温柔地擦拭她的眼泪:“没事的,阿英。或许,孩子们并没有觉得你失态。”
不多时,孩子们结伴来到椒房殿。为首的孩子红着脸,走到床前,奶声奶气地说:“皇后娘娘,今天您教我们招式的时候,可威风了!就和故事里的大英雄一样,这点小意外,一点都不影响您当大英雄!”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对呀对呀,皇后娘娘最厉害了!”
皇后听着,眼眶再次湿润:“那以后,我继续教你们,可好?”
bg 困鸾(4)女a 复健
“复健?你真的这样想吗?”皇帝有些欣喜,却又微微蹙眉,有些许忧虑。
“太医说,若坚持复健,或能有所改善。臣妾也确实想在教导孩子们刀法前……恢复一些。”皇后苍白的唇瓣翕动,声音细若游丝,“只是怕复健时……会失态……”
皇帝听后,轻握皇后的手:“没事,此事我来帮你。”他的手掌温暖,动作轻柔。
“好了,没事了啊。”皇帝扯过帕子擦手,为皇后换上干净衣物。
在太医的指导下,他双臂穿过皇后腋下,试图将她上半身扶起。然而,仅仅抬高几寸,皇后便突然两眼翻白,瘫软的手指在胸前剧烈抽搐。“啊……嗬……”皇后喉间溢出呻吟。
“阿英,要不今天就到这里?”皇帝十分担...
“复健?你真的这样想吗?”皇帝有些欣喜,却又微微蹙眉,有些许忧虑。
“太医说,若坚持复健,或能有所改善。臣妾也确实想在教导孩子们刀法前……恢复一些。”皇后苍白的唇瓣翕动,声音细若游丝,“只是怕复健时……会失态……”
皇帝听后,轻握皇后的手:“没事,此事我来帮你。”他的手掌温暖,动作轻柔。
“好了,没事了啊。”皇帝扯过帕子擦手,为皇后换上干净衣物。
在太医的指导下,他双臂穿过皇后腋下,试图将她上半身扶起。然而,仅仅抬高几寸,皇后便突然两眼翻白,瘫软的手指在胸前剧烈抽搐。“啊……嗬……”皇后喉间溢出呻吟。
“阿英,要不今天就到这里?”皇帝十分担忧。
待恢复过来,皇后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微微笑道:“臣妾……没事,可以……继续了。”
皇帝抿紧薄唇,将软垫垫在皇后背后,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身体,扶着皇后靠在垫上,确保她能坐得舒适。
皇后一时难以适应,两眼发黑,呼吸急促,刺激得一双瘫腿在床上拍打了几下。皇帝心疼坏了,忙轻抚胸口帮她顺气。
“继……继续。”皇后气息微弱却语气坚定。
皇帝双眉紧蹙,看向太医,似乎在询问太医的意见。看到太医微微点头,皇帝才同意继续。
皇帝轻轻握住皇后的右手,入手之处,尽是嶙峋的指骨,好似稍一用力,便会折断。他深吸一口气,依照太医的叮嘱,用拇指抵住皇后掌心,其余四指扣住手背,开始小心翼翼地施力,试图将那蜷缩的手指一一打开。
就在皇帝发力的瞬间,皇后的手臂猛地颤抖起来,指尖如风中残叶般抽搐不止。她喉咙里溢出一丝压抑的闷哼,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皇帝见状,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放缓,轻声安慰道:“阿英,再忍一忍,很快就好。”
好不容易打开了两根手指,皇后的手臂抽搐愈发剧烈,整只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皇帝心疼不已。
“不……不要停。”皇后喘着粗气不愿放弃,皇帝只能咬着牙,继续打开剩下的手指。
许久后,太医道:“陛下,皇后的手部已经活动得差不多了,可以做腿部的屈伸运动了。”
皇帝的目光移向皇后的双腿。此时,皇后的双脚因变形和萎缩,扭曲得不成样子。皇帝伸出手,轻轻握住皇后的左脚,入手的触感冰凉,且骨骼的形状也已完全改变。他依照太医的指示,另一只手托住皇后的膝盖,缓缓发力,尝试让腿部做屈伸运动。
刚一用力,皇后的腿部肌肉便如绷紧的弓弦般僵硬,无论皇帝如何小心翼翼,都难以顺利将其弯曲。皇后的呼吸愈发急促,嘴唇因痛苦而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锦被。突然,皇后的双腿猛地一阵剧烈痉挛,不受控制地胡乱踢蹬起来,力气大得惊人,挣脱了皇帝的手。
与此同时,她再也抑制不住痛苦:“嗬嗬……啊……”呻吟声在殿内回荡。
“快!按住娘娘的身体!”太医见状,急忙喊道。皇帝立刻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按住皇后的腿,一旁的宫女也战战兢兢地按住皇后的上身。太医则示意医女迅速上前,双手在皇后腿部肌肉上快速地按摩起来,试图缓解痉挛。
在众人的努力下,皇后腿部的痉挛逐渐平息。她气息微弱,双眼紧闭,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神情。
皇帝心疼地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珠:“阿英,不必勉强了,明日再继续吧。”
“不……不……。”皇后奋力挤出几个“不”字,之后却昏睡过去,再没力气继续了。
bg 困鸾(3)女a 刀法
皇帝×皇后
背景:皇后是将军之女,曾经武功高强,为救皇帝身受重伤,以致全身瘫痪。上次御花园摔倒后,皇后多出骨折,新来的宫女们怕骨折之处难以愈合,减少了翻身的次数,皇后生褥疮。
椒房殿内,皇帝挽起衣袖,用软布小心擦去暗红色的疮面渗出脓水,随后用指腹蘸了药膏,沿皇后的褥疮边缘轻轻涂抹。被摆成侧卧姿势的皇后神情麻木,空洞的眼睛望向墙壁。
“阿英,太医说再过三日,就不会再渗液了。”皇帝声音温柔。
皇后闻到自己身上腐烂的气味,嘴唇动了动:“我……没用,让我……死。”皇帝的手猛地顿住,皇后说的每个字都像利刃扎在皇帝的心上。
暮色苍茫,清凉殿内,皇帝捏着茶盏...
皇帝×皇后
背景:皇后是将军之女,曾经武功高强,为救皇帝身受重伤,以致全身瘫痪。上次御花园摔倒后,皇后多出骨折,新来的宫女们怕骨折之处难以愈合,减少了翻身的次数,皇后生褥疮。
椒房殿内,皇帝挽起衣袖,用软布小心擦去暗红色的疮面渗出脓水,随后用指腹蘸了药膏,沿皇后的褥疮边缘轻轻涂抹。被摆成侧卧姿势的皇后神情麻木,空洞的眼睛望向墙壁。
“阿英,太医说再过三日,就不会再渗液了。”皇帝声音温柔。
皇后闻到自己身上腐烂的气味,嘴唇动了动:“我……没用,让我……死。”皇帝的手猛地顿住,皇后说的每个字都像利刃扎在皇帝的心上。
暮色苍茫,清凉殿内,皇帝捏着茶盏,指节因用力泛白:“国丈,阿英今日又说……不想活了。”
皇后的父亲杜将军深深蹙眉,让他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哎,这孩子,长此以往,怕是……”
“国丈可有良策?”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太医说她身子骨还撑得住,可心病难治。"
“陛下可还记得,娘娘当年三招之内斩下敌军右大将的头颅?”
“嗯,朕记得,阿英当时用的是刀法望舒九式。”
“阿英的师父樵老已经去世,如今这世上除了阿英,竟无一人习得望舒九式的真传。”
皇帝眯起眼睛:“你是说……”
“让娘娘收徒。”杜将军道,“长公主家的小世子,镇远大将军的嫡孙,都是习武的好苗子。娘娘虽行动不便,口授心传总是能做到的。”他顿了顿,目光望向殿外的宫墙,“臣听闻,人一旦被需要,便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皇帝有了几分笑意:"国丈所言极是。朕这几日便下旨,挑选孩童入宫修习‘望舒九式’。"
第二天,皇帝来到椒房殿,给皇后上完药后,便将杜国公的提议娓娓道来。
提及“望舒九式”时,皇后原本空洞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她干涩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曾在沙场上纵横捭阖的将领,如今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往昔手握宝刀,刀光霍霍、杀敌无数的场景,与此刻扭曲无力的四肢形成鲜明对比。
剧烈的刺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因情绪失控,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裹在锦被下的双腿不自觉地痉挛,带动得床榻都微微晃动。她大口呼吸着,涎水从嘴角淌下。
“阿英!”皇帝大惊失色,“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些,咱们不说了,不说了……”
片刻后,皇后身体终于缓和了些,皇帝仔细擦拭干净皇后的涎水,换上干净的寝衣,清理干净一片狼藉的床榻,替皇后掖好被角,慢慢起身,打算离开:“阿英,你歇着,朕明日再来看你。”
“陛下……我愿意教。”皇后虚弱的声音传来,“望舒九式不该失传……哪怕我……再也拿不起刀……”
皇帝快步回到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冷变形的手:“好,咱们一起,让这刀法传承下去。”
bg 困鸾(2)女a
皇帝×皇后
皇后四肢瘫痪
皇后静静地躺在锦被中,面庞消瘦,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她双眼空洞无神,毫无生气地望着床顶,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鸡爪般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被子上,偶尔微弱地抽搐一下,双腿轮廓几乎消失不见,如同两条细细的木棍。
皇帝踏入寝宫,看到这一幕,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在皇后身旁,伸手温柔地抚开她脸上的发丝:“阿英,今日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我带你去看看。”
皇后却毫无反应,依旧直直地盯着床顶,仿佛没有听见皇帝的话。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吩咐宫女准备轮椅。不一......
皇帝×皇后
皇后四肢瘫痪
皇后静静地躺在锦被中,面庞消瘦,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她双眼空洞无神,毫无生气地望着床顶,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鸡爪般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被子上,偶尔微弱地抽搐一下,双腿轮廓几乎消失不见,如同两条细细的木棍。
皇帝踏入寝宫,看到这一幕,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在皇后身旁,伸手温柔地抚开她脸上的发丝:“阿英,今日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我带你去看看。”
皇后却毫无反应,依旧直直地盯着床顶,仿佛没有听见皇帝的话。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吩咐宫女准备轮椅。不一会儿,宫女们推着轮椅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
皇帝先轻轻托起皇后的上身,轻轻一托,在宫女的协助下,缓慢地将皇后扶起。当皇后被扶起时,一阵眩晕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待眩晕过去之后,皇后身体慢慢停止抽动。皇帝和宫女缓缓将皇后从床上抱起,稳步走向轮椅。
他微微屈膝,调整高度,让皇后平稳落座。宫女们立刻围上来,拿来特制的固定带。一条固定带绕过皇后的腰部,轻轻收紧,确保皇后上身稳定;另一条则固定在皇后的双腿膝盖上方,防止双腿滑落。
皇帝亲自检查固定带的松紧度,保证皇后不会滑落,也不会让她感到不适。之后,他又拿起一个柔软的颈枕,细心地垫在皇后的颈部,支撑起她无力的脖颈。
一切就绪后,皇帝轻抚皇后的脸颊:“阿英,我们出发了。”皇后依旧没有回应。
皇帝没有放弃,推着轮椅,缓缓向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皇帝停下脚步,从枝头摘下一朵娇艳的牡丹,轻轻戴在皇后发间:“阿英,这花和你一样美。”许久未曾有反应的皇后,眼眸中终于泛起一丝微光,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
突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跪地禀报道:“陛下,边关急报,需您即刻定夺。”皇帝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舍,他轻轻握住皇后的手:“阿英,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皇后微微点头,目送皇帝离去。
皇帝离开后,一位宫女推着皇后继续在御花园赏花。行至一处弯道时,这位宫女一时疏忽,轮椅的前轮突然卡在了石子路上,她慌乱地试图调整,却因用力过猛,轮椅瞬间失去平衡,向一旁翻倒。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皇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刹那间,她失去了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如同狂风中摇曳的枯枝。
那朵娇艳的牡丹也被甩落在地,沾满了尘土。
她的双眼向上翻起,只剩下浑浊的眼白,嘴角不断溢出白沫,口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失禁的秽物迅速在她身下蔓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与此同时,皇后的手臂和腿部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下隐约可见骨头错位形成的凸起。
随行的宫女们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呆立当场。片刻后,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将皇后抬回椒房殿。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他如遭雷击,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皇帝顾不上其他,一路狂奔至椒房殿。
看到躺在床上面目全非的皇后,皇帝怒火中烧,向宫女们怒吼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后的?如此疏忽大意,罪不可赦!来人,将她们拖出去,即刻赐死!”
之后,皇帝陷入自责与悔恨中:“阿英……都怪我,要是我不离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bg 困鸾 女a
女a 四肢瘫痪
皇帝×皇后
背景:皇后是将军之女,曾经武功高强,为救皇帝身受重伤,以至全身瘫痪。
ai生成
锦被之下,皇后孱弱的身躯被层层叠叠精心安置的枕头温柔承托着。
在她背后,鹅绒大靠枕呈半立状紧紧贴合,将她上半身微微撑起,维持着呼吸的顺畅。靠枕边缘用细腻的丝绸包裹,触感丝滑。
她的双腿之下,两个大小、高度恰好的荞麦皮长枕纵向排列,从大腿一直延伸至小腿,使双腿始终保持自然舒展。
而在她那如鸡爪般扭曲的双手下方,是一对特别定制的软木手枕。手枕外层采用触感轻柔的羊羔绒,内里填充着细碎的棉花。
皇后眼神空洞,思绪飘回往昔。那时的她能够跟随...
女a 四肢瘫痪
皇帝×皇后
背景:皇后是将军之女,曾经武功高强,为救皇帝身受重伤,以至全身瘫痪。
ai生成
锦被之下,皇后孱弱的身躯被层层叠叠精心安置的枕头温柔承托着。
在她背后,鹅绒大靠枕呈半立状紧紧贴合,将她上半身微微撑起,维持着呼吸的顺畅。靠枕边缘用细腻的丝绸包裹,触感丝滑。
她的双腿之下,两个大小、高度恰好的荞麦皮长枕纵向排列,从大腿一直延伸至小腿,使双腿始终保持自然舒展。
而在她那如鸡爪般扭曲的双手下方,是一对特别定制的软木手枕。手枕外层采用触感轻柔的羊羔绒,内里填充着细碎的棉花。
皇后眼神空洞,思绪飘回往昔。那时的她能够跟随皇帝征战沙场,轻而易举斩下敌方将领的头颅。而今却……
想到这里,皇后眼眶一热,泪珠滚落下来,起初只是低声抽泣,但后来,压抑已久的痛苦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放声大哭。
突然,一阵强烈的痉挛袭来,她的身体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猛地弓起,双腿不受控制地蹬踢,原本摆放整齐的枕头被踢得东倒西歪,荞麦皮长枕滑落在地,手枕也被甩到了一旁。
她的双眼向上翻起,只剩下眼白,嘴唇乌黑,扭曲得变了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呜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喉咙,带着尖锐的哨音。浓稠的口水顺着歪斜的嘴角不断涌出,打湿了胸前的衣物,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寝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皇帝听闻消息,心急如焚,匆匆赶来。看到皇后这般痛苦的模样,他冲上前去,和宫女一起紧紧按住皇后不停抽搐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痉挛终于渐渐平息。
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皇后的鼻腔,她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屈辱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曾经高傲的侠女,如今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无法保全,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可此时的她,已经精疲力竭,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细细的呻吟,眼神涣散。
皇帝一边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一边屏退了所有宫女,亲自端来热气腾腾的铜盆,盆中水面浮着几条散发着药香的毛巾,袅袅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
皇后瘫软在凌乱的床榻上,羞愧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皇帝的擦拭着,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皇后羞耻万分,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她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陛下……求您……别……”声音微弱而破碎,饱含着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皇帝心疼地叹了口气,放慢了手中的动作,轻声安慰道:“很快就好,莫怕。”
终于,擦拭完毕,皇帝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将她轻轻安置在重新整理好的床榻上。
皇帝紧握住皇后变形的双手:“阿英,你为朕,不,为我付出太多。那次重伤,若不是你舍身相救,我早已不在人世。如今,我不过是为你做些微不足道之事,你不必感到羞耻?”
听着皇帝的柔声安慰,皇后并没有安心,即使从未后悔救下自己的爱人,瘫痪在床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残破的躯体,可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闭上双眼,暂别现实。
【女a】片段1(忠犬上将的小祖宗)
BG忠犬狼系男主×瘫痪小心机女主
男主:萧凛川,32 岁,A 国海军上将,身高 195cm,深情忠犬
女主:桑榆,26岁,心机甜妹,因男主瘫痪
暖黄的灯光似春日暖阳,潺潺而温柔地倾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晕染出一圈圈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清新香气,为这一方小小天地,悄然增添了一抹仿若家的温馨与柔情。
萧凛川刚从外面踏入客厅,动作利落地脱了外套,将寒气隔绝在外。一米九的身姿挺拔如松,宽阔的肩膀与纤细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大步流星地径直来到了她的身旁,半蹲下身,将暖过的双手覆上她的膝盖。作为A国的海军上将,他平日里威名赫赫,行事作风雷厉风、锐...
BG忠犬狼系男主×瘫痪小心机女主
男主:萧凛川,32 岁,A 国海军上将,身高 195cm,深情忠犬
女主:桑榆,26岁,心机甜妹,因男主瘫痪
暖黄的灯光似春日暖阳,潺潺而温柔地倾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晕染出一圈圈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清新香气,为这一方小小天地,悄然增添了一抹仿若家的温馨与柔情。
萧凛川刚从外面踏入客厅,动作利落地脱了外套,将寒气隔绝在外。一米九的身姿挺拔如松,宽阔的肩膀与纤细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大步流星地径直来到了她的身旁,半蹲下身,将暖过的双手覆上她的膝盖。作为A国的海军上将,他平日里威名赫赫,行事作风雷厉风、锐不可当。此刻,这个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铁血硬汉,在看到眼前人的瞬间,目光早已化作了一汪温柔的春水,满是疼惜关切。
桑榆像一朵娇花,沐浴过后静静地倚靠在沙发之上。眉眼间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恰似被微风轻轻拂落的花瓣,惹人怜爱。
他满脸关切地缓缓俯下身,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和这凌冽不符的是,明明沙哑的男低音此刻却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小心翼翼地拂过耳畔:“怎么了,我的小祖宗?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吗?”扫视着桑榆周身,仿佛在用目光检查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是否受到了一丝一毫的损伤。宽大有力的手掌习惯性地揉捏起她腿上仅存的肌肉,感受着它们的状态。还好,是熟悉的不着力的绵软手感,没有痉挛时的僵硬。
桑榆抬眸,眼中氤氲着的委屈,似一汪澄澈的清泉,随时都可能决堤溢满。
萧凛川见此,剑眉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修长的手指抚上桑榆白皙的脸颊,指尖的温度,传递着无尽的温柔。声音愈发柔和,嘴角勾着笑,轻声哄着:“是谁惹得我们家的小祖宗这般委屈?快告诉老公,我得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你这家伙怎么去这么久,人家的腰都快断了。”桑榆软糯的声音里虽是不满,也全是撒娇的意味,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正对着主人娇声讨要抚摸与疼爱。
萧凛川出门抽烟时本想着几分钟就回来,将洗完澡的桑榆抱到沙发上,就没把轮椅捎过来。谁成想回来的路上不巧遇到了领导偏要拉着他讨论方案,不好推辞心里又惦记着家里香香软软的宝贝老婆,搪塞了几句就着急往回赶。
萧凛川宠溺地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眼底的爱意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对不起我的小祖宗,都是老公的错,下次一定准时,我向你保证。”又开玩笑地向她敬了个礼。
桑榆不睬,假装委屈巴巴地哼唧了两声。
萧凛川见状,心疼不已,伸出双臂,将桑榆稳稳地抱入怀中,让她依偎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用他的大手,有节奏地揉捏着她的后腰,动作轻柔。他轻声呢喃,安抚着她的情绪:“乖,我的宝贝,不委屈了阿,都怪老公不好,我这就给你好好揉揉。”
桑榆像一只娇弱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撒着娇,享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宠爱。
萧凛川在沙发上缓缓坐下,依旧将桑榆稳稳地搂在怀中,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按摩着她的腰,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不时轻声询问:“这样会不会舒服点,小宝贝儿?”
桑榆含糊地应了一声,从脸上的神情来看,放松了些许。
“帮我翻个身。”
“好嘞,小祖宗。”萧凛川温柔地回应着,小心翼翼地帮她翻身,让她窝在自己的腿上。动作轻柔,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弄疼这个他心尖上的宝贝。
“这个姿势可以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桑榆趴在萧凛川的腿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宛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在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萧凛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柔软。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轻轻按摩着。
“还难受吗,我的小祖宗?要不要老公再使点劲儿。”说着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有点疼呢。”桑榆低声回答,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如同秋日里的绵绵细雨,轻柔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萧凛川手上愈发轻柔,嘴里柔声安慰道:“下次我一定注意时间,不会让我的小祖宗难受了。”
桑榆没有搭话,舒服得渐渐眯起了眼睛,神清满足。萧凛川看着她,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轻声笑道:“小懒猫,舒服了吧?”
桑榆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
萧凛川见她如此可爱,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宠溺地说道:“你呀,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桑榆翻了个白眼,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嫌我磨人了?那外面那么多好腿好脚的美女排着队想嫁你,怎么不去找她们。”
萧凛川被她的话逗笑,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说道:“小祖宗,可别瞎说了,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宝贝,我心小,容不下别人。”
“那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呢?”桑榆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是小女孩在向依赖的人撒娇抱怨。
“我这不是在心疼你嘛,我的小祖宗。”萧凛川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可别冤枉老公。”
“你哪里心疼了?不仅嫌弃我,刚刚还说我是妖精呢。”桑榆故作委屈地反驳道,模样可爱,像极了一只嘟着嘴的小兔子。
“我千方百计把你接来禁区,还不是因为想我的宝贝想得紧了。”萧凛川耐心地解释道,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想起你被困在这里很不自由,有些自责,“就是苦了你了”。
桑榆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暖,但还是嘴硬:“看在我为你牺牲这么多的份上,还不得好好补偿我。”
萧凛川凑近她,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郑重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桑榆知道他指的是那场事故,寻仇的肇事者是冲他而来,即便萧凛川怒不可遏当场将那人手刃,可他最珍爱的女孩却因此受伤瘫痪,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从那以后,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个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那么严肃干什么,你萧凛川权势滔天,仰仗着萧将军,还有人敢让我受伤不成。”
桑榆看他神色暗淡,知道他在想什么。转而揶揄他,又狡黠地笑了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那你想让老公怎么补偿你呢,我的小祖宗?”萧凛川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只要是你说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老公也想尽办法给你摘下来。”
桑榆知道此话不假,只要她开口,萧凛川出了门就会找人搞定小行星命名权。
她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条件,”萧凛川宽大的手掌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带着笑意与温柔,“只要我的宝贝能开心,老公做什么都愿意。”
桑榆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故意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萧凛川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急,:“小祖宗,你快说吧,老公马上去做,绝不含糊。”
“那我要你……”桑榆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萧凛川的胃口。故意拖长音调,调皮地说道:“我要你……做一件事。”
萧凛川被她吊得心里痒痒的,“到底什么呀,小祖宗?”忍不住又追问道,眼里带着坏笑。
桑榆勾上他的脖颈,头埋在耳边,轻轻低语,温热的气息,让他开始燥热。
听完她的话,萧凛川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惊讶、期待、躁动、担忧交织在一起:“啊?小祖宗,这……”
桑榆看着他那副模样,故意问道:“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我的宝贝。”萧凛川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她,咽了咽口水,“我是担心你,小祖宗,你吃得消吗?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桑榆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呢,我这副身子怎么吃得消……”
“宝贝,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萧凛川被她逗笑,又很是无奈,连忙解释道:“我怕你太累了。”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你要是真的想,那我们就试试,好不好?”
桑榆听到这话,暗自窃喜,心里得意,又继续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刚刚答应我的,如果你反悔了,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萧凛川犹豫片刻,看着眼前白净的可人儿,很难不动心,最终还是妥协:“好,小祖宗,你要是累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那你先帮我……”桑榆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看他。
萧凛川了然,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走向卫生间:“小祖宗,你可不许再调皮了啊,不然老公可要‘惩罚’你了。”
萧凛川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马桶上,细心地为她摆好姿势:“千万别逞强,要是有什么需要,要马上叫我。”
桑榆乖巧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萧凛川轻轻带上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口守护,心里却有些紧张。
萧凛川隔着门听到她的声音,似是隐忍的闷哼,“小祖宗,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桑榆听到他的声音,小声地哼唧着,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声音里的委屈透过门板,直直地钻进了萧凛川的心里。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打开卫生间的门。
“小祖宗,我进来了啊!”
推开门,眼前的场景让萧凛川心头一紧。桑榆坐在马桶上,腿软得像面条一样的双腿,此时抖得像筛子一样,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他,他的心仿佛被一阵尖锐狠狠刺中。赶忙上前,扶住她,眼中满是心疼,声音愈发温柔:“小祖宗,是不是痉挛了?别怕,老公在这呢。”
萧凛川急忙将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法熟练地帮她按摩双腿,试图缓解她的痉挛。桑榆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微弱:“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萧凛川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自责又心疼,一边轻柔地按摩,一边轻声安慰:“小祖宗怎么不叫老公。”
“我就是不想麻烦你……”桑榆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眼泪汪汪地瞪着他,那眼神里的委屈与倔强,让萧凛川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你常不在家,我……我当然要自己学会处理……”桑榆低声说,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萧凛川被她的话弄得一愣,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语气愈发温柔:“小祖宗,你这样让我很心疼……是我不好,不够称职。”
“知道你任务重要……不想给你添麻烦……”
萧凛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责:“傻瓜……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桑榆被萧凛川抱在怀里,双腿还在颤抖,腰也完全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窝在他怀里:“还憋着呢……难受。”
萧凛川闻言反而向卧室走去,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心疼与自责:“没事,小祖宗,我在呢,我这就把你抱回卧室,别担心。”
桑榆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蹙着眉头,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抱我回卫生间。”
萧凛川轻柔地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颤抖,心里更加难受,语气愈发温柔:“小祖宗,别动,我知道你难受……我们先回卧室,让我帮你,好不好?”
桑榆窝在萧凛川怀里不甘心地扭动胳膊,眼泪汪汪地嘟囔着:“我不要……我不想在床上……我不想这么丢人。”
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小祖宗,你别乱动,不然会更难受的。”萧凛川感受到她的抗拒,放柔声音哄着:“先回卧室好不好?都痉挛了,我先帮你好好揉揉,让你舒服点。在老公这有什么丢人的,乖宝贝,听话。“
听着他这般温柔且诚恳的话语,桑榆心中的抗拒渐渐消融。
萧凛川轻轻颔首,抱着桑榆回到卧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床上,又拿来柔软的枕头与靠垫,仔细地垫在她的腰部和身侧,帮她的身体调整姿势。
此时的桑榆,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憋痛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几近崩溃。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萧凛川心疼她的无助,双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双腿。他的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从大腿缓缓向下,再到脚踝,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悉心揉捏着。
在他娴熟且温柔的手法下,桑榆抽搐的肌肉缓解不少,却再也无法忍耐。她羞愧难当,紧闭双眼,泪水肆意。
萧凛川瞬间明白,没有丝毫犹豫,快速从床头柜上扯过厚厚棉巾,垫在桑榆身下。又打来一盆温热的水,将毛巾浸湿拧干,为桑榆仔细地擦拭着身体。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心疼得难以自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在她耳边低语:“宝贝,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
【GB】顶级藏品
疯批美人×心机顶流
顶流巨星沦为豪门千金的猎物,这场以爱为名的狩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顾之言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七年,终于凭借爆剧跻身顶流。他却收到一份来自林氏千金的“私人邀约”——顶级资源、千万代言唾手可得,代价是成为林清浅的“专属藏品”。
人们只知林氏集团继承人美貌倾城、家世显赫,却不知七年前的“意外”让林清浅成为四肢瘫痪的废人,沦为豪门弃子,如今她拖着这副残破身体杀回权力中心,第一件事就是把光鲜的星星拽入自己的囚笼。
她笑得温柔又危险:“顾之言,我要的不是你的演技,而是你的一切。”
疯批美人×心机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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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只知林氏集团继承人美貌倾城、家世显赫,却不知七年前的“意外”让林清浅成为四肢瘫痪的废人,沦为豪门弃子,如今她拖着这副残破身体杀回权力中心,第一件事就是把光鲜的星星拽入自己的囚笼。
她笑得温柔又危险:“顾之言,我要的不是你的演技,而是你的一切。”
女a顶级藏品2.就住这
疯批千金×心机顶流
一周后,顾之言再次拜访,却只见到李明。
“李总,我想见见林小姐。”李明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但转瞬即逝,紧接着便挂上了那副职业性的温和笑容,说道:“顾先生,您稍候片刻。”
不多时,李明匆匆返回,作势引他向外走去。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移步。”
顾之言见状有些疑惑,跟着司机上了车。
李明态度依旧恭谨,可话语里却透着几分略显做作的遗憾:“实在不好意思,林小姐一向很少露面。我安排了司机送您去个地方。”
顾之言疑惑之余,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强求不得。
车子一路疾驰,驶向城郊。窗外的景色逐渐从繁华喧嚣的都市,变成了宁静悠然的郊野,顾之言...
疯批千金×心机顶流
一周后,顾之言再次拜访,却只见到李明。
“李总,我想见见林小姐。”李明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但转瞬即逝,紧接着便挂上了那副职业性的温和笑容,说道:“顾先生,您稍候片刻。”
不多时,李明匆匆返回,作势引他向外走去。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移步。”
顾之言见状有些疑惑,跟着司机上了车。
李明态度依旧恭谨,可话语里却透着几分略显做作的遗憾:“实在不好意思,林小姐一向很少露面。我安排了司机送您去个地方。”
顾之言疑惑之余,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强求不得。
车子一路疾驰,驶向城郊。窗外的景色逐渐从繁华喧嚣的都市,变成了宁静悠然的郊野,顾之言的心情有些忐忑。
别墅隐匿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四周静谧安宁,仿若与世隔绝。
司机抢先一步打开车门,顾之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平缓的无障碍通道,一直延伸至门口。
他心里一动,显然这是专门为林若曦的轮椅设计的,看来这里应该是她的居所,想到这,不禁暗自有些期待。
他沿着通道缓缓走进别墅,没看到林若曦,目光却被别墅里的特殊设计吸引。
从特殊定制高度的桌椅,到方便轮椅进出的宽敞门道,各种无障碍设置随处可见,无一不体现着对别墅主人特殊状况的考量。
别墅里只有管家和佣人,顾之言在客厅寻了个位置坐下,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渐渐西斜,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将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这漫长的等待让顾之言感到有些烦躁。
他深知林若曦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但他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却被金主晾了一天。忍不住感慨,难道这就是出卖尊严的交易第一步?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细细思考着自己会如何开启和林若曦的对话,在心中默默组织着语言。直到深夜,寂静的别墅外才终于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开门声传来,昏昏欲睡的顾之言立刻站起身来,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护工小心翼翼地推着放低靠背的轮椅,笨拙宽大的电动轮椅里,林若曦小小一只窝在毛毯中,和上次见她时高冷的气质全然不同。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差,带着鼻氧,一旁的小型便携式呼吸机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为她输送着氧气。
她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毫无血色的脸颊旁,原本精致的妆容也有些花了。
轮椅踏板上垫着脚枕,毛毯在移动中打了褶皱,露出陷在枕头里的一双小脚,被细瘦无力的伶仃脚踝勉强牵连着,鞋袜被脱掉了,脚趾蜷缩着,活像泄了气皱在一起的气球。
顾之言心中猛地一颤,看着这样的林若曦,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怜惜。
护工发现家里来了外人,急忙拉扯毛毯,把那双瘫脚盖住。又怯生生地偷瞄了一眼轮椅上矜贵人儿,见林若曦阖着眼,没有丝毫察觉,才松了一口气。
顾之言没有立刻上前打扰,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护工将林若曦送进卧房。
过了好一阵,待护工出来,他轻声询问:“林小姐她没事吧?”
护工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林小姐今天参加了一个晚宴,身体有些吃不消,情绪也有些波动,这会儿很虚弱,不过也正常,您头一次来吧。”
顾之言闻言,突然觉得有些讽刺,看来自己不是第一个。甚至更差点,也可能不是现在她身边唯一一个。
像个等待嫖客的特殊工作者,但他是自愿下海的。顾之言自嘲地想着。
于是,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一本放在茶几上的杂志,随意地翻阅着,实则心不在焉,眼神是不是瞄向紧闭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的门悠悠打开。
顾之言立刻放下杂志,站起身来。只见林若曦控制着轮椅,缓缓从卧房里出来。
眼前人已经换了一身暗红睡袍,衬得她整个人更加苍白,穿着包跟拖鞋的双脚安静地摆在踏板上。卸了妆的面容素净,将平日里的锐利削弱了几分,但神色依旧是冷冷的。
顾之言壮着胆子打量,才发觉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林若曦,竟有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清纯长相。
没等林若曦的轮椅驶过来,顾之言率先走上前去,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林小姐,冒昧打扰。”
林若曦抬起头,虽然撤了鼻氧,但眼神仍有些迷离,语气中的强势却丝毫不减:“久等了”。
顾之言再怎么认真也听不出丝毫歉意。他看着林若曦眼下浓重的乌青和强撑的疲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轻声问道:“林小姐,您今天累了吧?”
林若曦轻嗯一声,“不过是些琐碎事,我还应付得来。”说着,她微微用力气残存的胳膊撑了一下坐不太稳的身体,不愿在这人面前流露出丝毫脆弱。
顾之言见状,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又从一旁拿来一根带吸管的杯子,将温水倒入,轻轻递到林若曦嘴边。
“林小姐,喝点水吧,会舒服些。”
林若曦看了一眼水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微微转头,含住吸管,轻轻吸了一口水,随后说道:“下次动作得再快点。”
顾之言微微一怔,面对她的理所当然,心中有些无语,又觉得两人的关系瞬间近了些。
“你今天要谈的是公事还是私事?”林若曦问道。
顾之言看着林若曦,原本准备了一天的腹稿,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他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急事,看您今天累了,不如先休息吧。”
林若曦微微皱眉,似乎对顾之言的回答有些不满,“怎么,被我这破败身子吓到了?”
顾之言赶忙解释:“林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您。”
林若曦不再发难:“那就等你想清楚了再谈。”
顾之言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她这么轻易地看透。
“好的,林小姐。那您早点休息。”说着,起身准备告辞。
林若曦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悦,语气强硬地说:“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安心住这。”
顾之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若曦,迟疑的眼神中带着震惊。
“别磨蹭,我累了。”
“那就打扰林小姐了。”顾之言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他跟着佣人来到次卧。房间像是特意布置过的。床品是自己常用的牌子,拖鞋、睡衣刚好合身。就连卫生间的个护用品也是他代言的。
顾之言躺在床上,想着今晚见到的林若曦,既骄傲又脆弱,让他难以入眠。
女a瘫痪
### 《无声的守护》
苏暖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那里微微隆起,像是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林然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心里一阵复杂。
“小暖,喝点汤吧。”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苏暖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直到看到林然的脸,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林然,我……我真的怀孕了吗?”
林然点了点头,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是的,医生确认了。已经三个月了。”
苏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突然红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我的身体……我怎么能……”......
### 《无声的守护》
苏暖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那里微微隆起,像是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林然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心里一阵复杂。
“小暖,喝点汤吧。”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苏暖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直到看到林然的脸,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林然,我……我真的怀孕了吗?”
林然点了点头,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是的,医生确认了。已经三个月了。”
苏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突然红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我的身体……我怎么能……”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的身体已经瘫痪多年,怀孕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冒险。他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小暖,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苏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紧紧抓住林然的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林然,我……我怕我撑不住。”
林然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别怕,小暖,你比任何人都坚强。我们的孩子也会像你一样,勇敢地来到这个世界。”
---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落在苏暖苍白的脸上。林然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她。
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她的呼吸很平稳,脸颊因为长时间的卧床显得有些消瘦,但依旧清秀。林然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那里因为长期输液留下了几处淡淡的淤青。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痕迹,心里一阵酸涩。
“小暖,该起床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苏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直到看到林然的脸,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早啊,林然。”
“早。”他笑了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弯下腰,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来,慢慢坐起来。”
苏暖的身体很僵硬,林然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背,一点点帮她调整姿势。她的身体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完全依靠他的力量才能移动。林然的手掌贴在她的背上,能感觉到她皮肤的冰凉。他皱了皱眉,心里一阵揪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一边问,一边把枕头垫在她的腰后,确保她坐得舒服。
苏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还好,就是……腿还是没感觉。”
林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被子下的轮廓依旧纤细,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他蹲下身,轻轻掀开被子,露出她那双苍白无力的腿。他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低声问:“有感觉吗?”
苏暖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淡。
林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脚,开始帮她按摩。他的动作很轻柔,手指顺着她的脚踝一点点往上,揉捏着她的小腿肌肉。他知道,长时间的卧床会让她的肌肉萎缩,所以他每天都会帮她按摩,哪怕她感觉不到。
“林然……”苏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嗯?”他抬起头,看到她眼里闪烁着泪光。
“你不用这样的……”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愧疚,“你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
林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按摩。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就是我的生活,小暖。”
---
午后的阳光洒在房间里,林然推着苏暖的轮椅,带她到阳台上晒太阳。他蹲下身,轻轻帮她整理好毯子,确保她的腿不会被风吹到。苏暖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眼神有些恍惚。
“林然,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健康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然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会的,小暖。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坚强又勇敢。”
苏暖的眼泪掉了下来,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林然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心里一阵酸涩,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来,我们看电视吧。”他轻声说,然后抱起她,轻轻放在沙发上。他坐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打开电视。
苏暖的身体很僵硬,完全依靠他的力量才能坐稳。林然的手轻轻环住她的腰,确保她不会滑倒。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臂,心里一阵酸涩,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林然……”苏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嗯?”他低下头,看着她。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愧疚,“如果没有你,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别说傻话,小暖。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
苏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林然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心里一阵酸涩,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
夜晚,林然帮苏暖洗漱完毕,轻轻把她抱到床上。他蹲下身,轻轻帮她换上干净的纸尿裤,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苏暖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布,心里却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林然……”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嗯?”他抬起头,看着她。
“如果……如果我真的撑不住,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别说傻话,小暖。你会好好的,我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
苏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林然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心里一阵酸涩,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睡吧,小暖。”他轻声说,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静谧。林然知道,未来的路不会轻松,但他从未想过放弃。因为她是他的光,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他们即将迎来的新生命,也将成为他们共同的希望。
白梧繁*林晓菲gl【截肢】④洗澡趴
家人们,上元安康!!!元宵节加更一次,接下来应该会是周更,因为饭的存量并不是很多qwq。祝各位客官食用愉快,还请多多点赞评论推荐,山杏在这感激不尽QAQ
放段洗澡的试试看呢,这段再不过我是真没有办法了(狠狠落泪)
林晓菲
啊……我……
【看见眼前出现的是浴缸,一下子慌了神。左手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扒住浴缸的边缘,和右手一起不让自己滑下去,还是应该撑在自己身侧,让自己维持着基本的坐姿。】
梧繁……我……
【一时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紧绷住,靠着扒住浴缸边缘的双手才勉强稳住身形,但还是不住地往浴缸底部滑去。】
白梧繁
【她在浴缸里扑腾,短小的残肢绷紧却没什么作用,几乎全靠双手扒着...
家人们,上元安康!!!元宵节加更一次,接下来应该会是周更,因为饭的存量并不是很多qwq。祝各位客官食用愉快,还请多多点赞评论推荐,山杏在这感激不尽QAQ
放段洗澡的试试看呢,这段再不过我是真没有办法了(狠狠落泪)
林晓菲
啊……我……
【看见眼前出现的是浴缸,一下子慌了神。左手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扒住浴缸的边缘,和右手一起不让自己滑下去,还是应该撑在自己身侧,让自己维持着基本的坐姿。】
梧繁……我……
【一时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紧绷住,靠着扒住浴缸边缘的双手才勉强稳住身形,但还是不住地往浴缸底部滑去。】
白梧繁
【她在浴缸里扑腾,短小的残肢绷紧却没什么作用,几乎全靠双手扒着浴室边。抬腿跨进浴缸搂住她的腰将人抱着靠在自己身上才打开了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
别紧张,淹不着你的。泡一泡放松一下。
林晓菲
【听人这么说,又感受到人搂住自己的腰。指了指白梧繁的左腿,示意自己能不能靠在那边借一点力。】
真羡慕你们这些有腿的人……
【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原本还想在洗澡的过程中给人帮帮忙,整个过程却是人给自己洗头,在身上慢慢打好肥皂,倒是她照顾自己多一些了。沐浴将尽,白梧繁起身去洗漱台下取毛巾。自己却在温水中失了神,直到人离开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可依靠的东西了,竟一下从浴缸中段滑到了水里】
唔……
白梧繁
【将人放在自己腿上让人借力】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借你用。
【帮人清洗好,仔细处理了她身下的妹妹,看她扒着浴缸壁看上去适应了在水里的状态才起身去拿毛巾。转头的一瞬间就听身后一阵水声,连忙转身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晓菲
唔(梧)……咳咳咳……
【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却依旧咳嗽不止】
没……咳咳咳……没事……
【被人用一块大浴巾包住,扛在肩头轻拍着后背。这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心里的委屈,难过,不甘等情绪突然涌上来,虽然极力克制,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谢……谢谢……姐姐
【嘴上的客套话还是一句不少,黯了黯眸子】
我真没用……
白梧繁
【知道她被吓到了,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是我的错,我不该直接放手的,吓着了是不是?
【这人趴在自己怀里泪流满面,言语里还是带着疏离。给人擦干净抱着人上床,将人靠着床头放好才拿来吹风机一点点给人吹头发】
白梧繁*林晓菲gl【截肢】①
这里主要想放点自己对戏的饭饭,待我先探探老福特的底。不知道能不能过审,这里放点食粮各位客官先吃着。
白梧繁
【身为家中老幺的江浙沪独女,自己从小就知道只要不犯贱非要继承什么家族企业,自己这辈子一定能活得有滋有味。大学毕业后跟家里申请了一笔资金去了外地开了家咖啡馆。许是耳濡目染还真有点经商的小天赋,这些年比不上家里企业赚的利润,但对于咖啡馆来说还算得上盆满钵满,几乎完全财富自由。暖饱思yin欲,更何况自己比起别人还有点其他的小爱好。接触了几个中间人后定下了个好货最多的,几乎长期从她那尝些新货。这天听说她那新收了一批好东西,打扮一番就去了常包的酒店房间。刷卡进门】
林晓菲
大概是这...
这里主要想放点自己对戏的饭饭,待我先探探老福特的底。不知道能不能过审,这里放点食粮各位客官先吃着。
白梧繁
【身为家中老幺的江浙沪独女,自己从小就知道只要不犯贱非要继承什么家族企业,自己这辈子一定能活得有滋有味。大学毕业后跟家里申请了一笔资金去了外地开了家咖啡馆。许是耳濡目染还真有点经商的小天赋,这些年比不上家里企业赚的利润,但对于咖啡馆来说还算得上盆满钵满,几乎完全财富自由。暖饱思yin欲,更何况自己比起别人还有点其他的小爱好。接触了几个中间人后定下了个好货最多的,几乎长期从她那尝些新货。这天听说她那新收了一批好东西,打扮一番就去了常包的酒店房间。刷卡进门】
林晓菲
大概是这里了……
【看着映入眼帘的高档酒店,还没到门口便被其室内的光芒所笼罩。现在已入深秋,自己坐在一辆老式的高背轮椅上,为了防止自己坐不稳,特意在自己身体的左侧塞了两个垫子。朝着酒店的大堂慢慢划着。】
你好……我来找我的朋友,房间号8026。
【手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外已被冻得通红,向前台递上自己的身份证。不一会便一个电话验证通过,给自己放了行。酒店的工作人员还在例行向自己询问是否需要什么帮助,但都被自己一一回绝。】
你好,我是刘姐介绍来的,这是我的体检报告。
【轻轻叩响房门。不知道是来时路上冻的,还是酒店的暖气太热,此时的脸红扑扑的。】
白梧繁
【房门被人扣响,拉开门先看见的是递到自己身前的体检报告。只觉得这人可爱得紧,刘姐知道自己的癖好,递到自己面前的大多身有缺陷,但像今天这么重的倒还是第一次。伸手拿过报告给人让了位置让她进来。随手翻了翻报告将东西扔在一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会儿因为房间内厚重地毯而有些进退两难的人。她长得乖巧,脸颊红扑扑得,倒还像是个孩子】
成年了吧?身子倒是干净,听刘姐说你会的不少?让我验验货?
林晓菲
成年了……这是我身份证……19岁……
【见开门的是个女孩,先是怔了怔。接着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总算不会再被那些恶心的男人……随后应着人的话,递上了自己2005年出生的身份证。】
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下……
【话音还未落,便被一股力量连自己和轮椅推着往前。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想到以前如果自己的轮椅进不了房间门,那些人便让自己爬进去,忍不住有些怯生生地声音】
小姐……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今天会努力报答你的……
白梧繁
【低头扫了两眼她的身份证,心里暗骂一声刘姐孩子都不放过,努力柔和了脸上的神情。她被困在原地怯生生朝自己喊,有些好笑得上前先捏了捏她的鼻尖才将人连同轮椅一起推进房间。将轮椅推到窗边,将人从轮椅上抱起。她没什么重量,手指触碰到明显凹下去一块的左侧髋部,轻轻摩挲了一下】
报答我?那是不是要都听我的话?
【感觉自己像哄骗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其实明白这人说不定经验比自己还多】
你之前的恩客是怎么对你来着?
林晓菲
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做到的!
【倏然间被人抱起,慢慢转移到房间中间那张宽大的床上。忽地重心不稳,手边又没有触之可及的靠枕,左手没撑住,身体向后一下倒在床上】
从前的事……不说了叭……
【不知是心底不可名状地对人产生了好感,不想让人为自己担心,还是从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过于不可描述,轻声叹了一口气。双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慢慢挪向床头,将自己的左侧身子靠在枕头上,空出双手,上身脱得只剩内衣。】
我来之前洗过澡了,小姐放心……
白梧繁
别小姐小姐的喊,叫我梧繁,
【稍微一顿,看她把自己挪到了枕头上脱了衣服才屈膝上床,凑到人身边亲了口她的脸颊】
或者喊我姐姐。
【她不说之前的事,自己也不乐意自讨没趣。看她跌跌撞撞只能靠枕头保持平衡的模样,从床头柜上的小包里掏出一串小铃铛系在她右侧不长的残肢上,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白梧繁*辛应溪gl【截肢】③
白梧繁
【她身上的伤疤很长,末端隐在右胸上的硅胶假体内,看不真切。伸手去碰她的假体,将它整个拿下,露出畸形凹陷的半个胸。手指顺着她的伤疤划过她畸形的胸,双手合十将它拢在掌心里】
姐姐就准备这么压着我么?
辛应溪
这不是还得给你tu o衣服么?
【s he to u 沿着人的脖子一寸一寸地向下游走,直到xio ng口。牙齿咬着人外衣的纽扣一个一个地解开,再到抹xion g。】
哟,小繁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刚刚不是还在下狠手吗?
【直起身子,跪在地上膝行到人身后,咬住抹xion g的扣子,一个一个解。】...
白梧繁
【她身上的伤疤很长,末端隐在右胸上的硅胶假体内,看不真切。伸手去碰她的假体,将它整个拿下,露出畸形凹陷的半个胸。手指顺着她的伤疤划过她畸形的胸,双手合十将它拢在掌心里】
姐姐就准备这么压着我么?
辛应溪
这不是还得给你tu o衣服么?
【s he to u 沿着人的脖子一寸一寸地向下游走,直到xio ng口。牙齿咬着人外衣的纽扣一个一个地解开,再到抹xion g。】
哟,小繁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刚刚不是还在下狠手吗?
【直起身子,跪在地上膝行到人身后,咬住抹xion g的扣子,一个一个解。】
你闷(们),就是喜憨(欢)钻(穿)各(这)种难解的xio ng zh ao ……
【一边咬着xio ng zh ao,一边支支吾吾想要把话讲清楚。结束冲人挑挑眉。又将自己的上半身压在人身上,和人胡乱地躺在地毯上】
小繁帮我tu o ku 子吧,你的可能也得自己动手了……
白梧繁*辛应溪gl【截肢】②
辛应溪
【将斗篷下自己随身挎着的小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叼出自己的手机和sfz。】
还没请教呢,你的名字是?
【再次坐回高脚凳,双脚捧着手机扫人的二维码。】
名字绿泡泡给你发过去了哈,和sfz上的一致,可不是什么花名哈。
【冲着人下巴的方向,半眯着眼睛望了望远处咖啡店深处一间锁着的屋子。觉得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便咧开嘴角。】
你不怕你的员工发现啊?有床么?有床可以,没床姐可不伺候。
【毕竟失去了双臂,若是再限制双脚的发挥。那还真就是浑身乏术了。】
白梧繁
【看她扫码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加上,笑眯眯通过人的好友申请,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她因为动作漏出的半个肩膀,空荡的衣袖随着她的动...
辛应溪
【将斗篷下自己随身挎着的小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叼出自己的手机和sfz。】
还没请教呢,你的名字是?
【再次坐回高脚凳,双脚捧着手机扫人的二维码。】
名字绿泡泡给你发过去了哈,和sfz上的一致,可不是什么花名哈。
【冲着人下巴的方向,半眯着眼睛望了望远处咖啡店深处一间锁着的屋子。觉得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便咧开嘴角。】
你不怕你的员工发现啊?有床么?有床可以,没床姐可不伺候。
【毕竟失去了双臂,若是再限制双脚的发挥。那还真就是浑身乏术了。】
白梧繁
【看她扫码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加上,笑眯眯通过人的好友申请,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她因为动作漏出的半个肩膀,空荡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小弧线】
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们还敢嚼我的舌根么?
【看她兴趣盎然的模样,冲她勾勾手】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个隔间是自己的秘密空间,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圆形的柔软水床上还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墙上挂着大小各异的道具。拽着人的衣袖带人进了隔间,将人推倒在床上】
怎么样?这床还满意么?
辛应溪
梧繁……
【细细品味着人的名字。被人连拉带拽地带进了那个隔间,顺着人的力量,倒在床上。】
怎么?欺负姐没有手啊?
【双腿一弯,腰部发力,腾地一下再次站起来,直接将整个身体压再人的身上。那人一个踉跄没站稳,朝后跌去。两个人就这样交叉重叠摔倒在地毯上,还不解气地抬头咬了咬对方的耳朵,冲人耳语】
小繁帮姐姐 tu o 一下衣服,嗯?
白梧繁
就欺负了怎么了?
【正准备挺胸同她理论,被她猛然起she n的zi 势吓到两人双双跌进厚厚的地毯里。龇牙咧嘴缓了缓被砸得生疼的后背,感觉到耳朵被人咬了,不甘示弱地侧头啃了口她的唇,伸手将她的衣服8下,伸手捏住了她xi ong前的红樱】
我还能7 负得更狠一些,姐姐要试试么?
辛应溪
【原本的斗篷被解开,放在进门的玄关处。随着两人跌在地板上,打底的羊毛衫和胸罩也一并被人ch e 掉。两条醒目的疤痕赫然出现在人的面前。左侧完全肩离断,右侧甚至锁骨也少了一截,从脖子过渡到胸部竟没有丝毫的起伏。而右侧的胸部似乎也缺少了一块,交错的疤痕被透明的硅胶假体义ru遮住。像极了小时候八音盒里跳舞的琉璃娃娃。】
啊……你这小子……
【因为乳jian被人掐住,一时无法挣脱,便又重新将she n 体ya 上。与人在地毯上打起滚来】
白梧繁*辛应溪gl【截肢】①
来了来了,饭来了……
白梧繁
【早两天从刘姐那吃到的好货让自己念念不忘,特意和刘姐交代了还有类似的能玩的一定要让自己先尝。咖啡店最近在做活动,自己忙了两天几乎要把脑子忙晕了。临下班接到了刘姐的电话,说来了新货,想想每次都约在酒店,这回索性将人约在了自己的咖啡馆。将地址发给刘姐,提早关了店门坐在沙发上等人】
辛应溪
【撸了个淡妆,身上顶了个大红猩猩毡的斗篷便出门了。因为自己的双肩没有残肢,穿普通的衣服根本挂不住,一般便选择这种有搭扣的斗篷作为冬季外出的日常穿搭。一是足够暖和,二来呢也能为自己没有双臂的身体打个掩护,显得匀称些。听着耳机里xx地图的导航,来到一家咖啡店门前,看着街道...
来了来了,饭来了……
白梧繁
【早两天从刘姐那吃到的好货让自己念念不忘,特意和刘姐交代了还有类似的能玩的一定要让自己先尝。咖啡店最近在做活动,自己忙了两天几乎要把脑子忙晕了。临下班接到了刘姐的电话,说来了新货,想想每次都约在酒店,这回索性将人约在了自己的咖啡馆。将地址发给刘姐,提早关了店门坐在沙发上等人】
辛应溪
【撸了个淡妆,身上顶了个大红猩猩毡的斗篷便出门了。因为自己的双肩没有残肢,穿普通的衣服根本挂不住,一般便选择这种有搭扣的斗篷作为冬季外出的日常穿搭。一是足够暖和,二来呢也能为自己没有双臂的身体打个掩护,显得匀称些。听着耳机里xx地图的导航,来到一家咖啡店门前,看着街道被夕阳染黄,店内的灯也只有吧台还在亮着了。吧台里坐着一位身形窈窕的女生,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手里没活,打烊了又不走,明显是在等人,便想先进去逗人一逗。】
您好~咱们家有什么推荐豆子吗?
【用自己的残肩顶开店门口的玻璃门,见人一愣,还没等她开口。便自顾自选了一个靠近吧台的沙发坐了下来】
您推荐一个水洗的手冲豆吧,要豆卡嗷。
白梧繁
【正百无聊赖得玩手机就听见门旁的风铃声。抬头看人进门的动作,显然是今晚的主人公。冲人挑眉,看她自顾自选了吧台就坐,微微一笑,并不接茬】
咖啡师已经下班了,你要想喝咖啡得改日再来
【手指捻了些白天留下想做咖啡皂的咖啡渣伸手抹在她鼻尖上】
你要想喝些其他的,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辛应溪
真是的,人家大老远来,也不说请客喝一杯。
【突然间站起,将脸直接蹭在了刚刚将咖啡渣抹在自己鼻尖上那位的脸上。得意地笑了一下。】
那老板小姐,我自己做喽。有高脚凳吗?麻烦提供一下。
【冲人做了个鬼脸,走进吧台蹲下身子,脸探在吧台下一顿找,不一会用嘴叼出了一袋上面印有:耶加雪啡的咖啡豆。坐上高脚凳,将双脚从加绒的雪地靴里抽出来。并没有穿袜子,一双雪白细嫩的脚上做了一个淡粉色法式猫眼的美甲。将脚中的一袋豆子尽数倒入了咖啡机。】
我就不手磨了哈,咱就是说,确实没手……
【也不管人的表情,只管用脚将吧台远处的滤纸从纸盒里抽出来,叠好铺在咖啡滤杯上。正当自己认真操作的时候,那人递过来一壶上显示95°C的热水。】
嗯……谢谢啦!
【先将咖啡粉倒在滤纸上,自己右脚脚趾再夹住咖啡壶的把手,左脚托着壶底。凭借着身体的柔韧性,冲淋三次,最终做出了一壶耶加雪啡的手冲。俯身用嘴又在吧台的另一个角落叼出两个杯子,热水烫过后将其中一个倒满刚刚滤出,正散发着香气的咖啡液。左脚慢慢推到人的面前。】
尝尝?嗯?脚冲咖啡。
白梧繁
【将她需要的东西搬给她,将操作台让给她示意她自行操作。看她的模样倒是轻车就熟,抽了湿巾将被她贴上的咖啡渣擦干净,撑着脑袋看她操作】
用我的材料和豆子,多少算我请你吧?
【在她需要的时候适时递上热水,等人推来两杯咖啡才对人笑笑,乐呵呵端起一杯,轻抿一口】
不错啊,要不是情况特殊,还真想留你下来当咖啡师。
【她冲淋的动作显示了她良好的柔韧性,倒是让自己对后面的事情越发感兴趣了】
喜欢咖啡?有喜欢的咖啡豆么?我下回采购的时候给你带点?
辛应溪
咋了,是怕我太好看把你的客人都勾走吗?
【双脚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对刚刚人的话有些忿忿不平。什么叫要不是情况特殊,还真想留我下来当咖啡师。我动作也不比别人慢呀。气呼呼地怼了人一句。】
豆子你买回来之后给我发消息,我到时候来店里挑呗。
【面对人的询问倒也是真不客气,冲人挑挑眉。大概是知道人多半是客套话,便以与人相反的真诚态度应下来。】
今晚我们去哪?
【见人喝完了,便将壶里最后剩的一点再和她一人分了半杯。说着放下脚慢悠悠地站起身子,将桌上最后半杯咖啡一饮而尽。抬头这才开始四处打量着店里。也不看人,自顾自地说。】
那么洗涮工作就麻烦老板你啦,我去沙发上坐着等你。
白梧繁
是怕你太好看,被客人拿两袋咖啡豆就勾走了。
【翻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放到气呼呼的人身前,示意她扫码加好友】
那加个好友吧,免得一会儿查无此人了。
【看她站起身悠然自得的模样,索性将所有器具收拢简单冲洗后堆在洗手池里。这类东西明早自然有咖啡师整理,自己弄乱了反而麻烦。坐在沙发上的人还打量着店里的陈设,冲人招招手】
若是往常,自然是带你去酒店。
【在她身侧坐下,凑近人打量她】
但你的咖啡挺好喝的,给你另一个选择……
【冲着咖啡馆后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里有个小隔间藏了些我的玩具,要去试试么?
gl|第二十八章—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二日,天色微亮,江遥便醒了过来。她向来浅眠,原想趁萧予初还在熟睡之时,去姜池音的医馆给身上的伤换药。昨晚在见萧予初之前处理了伤口,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结果就在她即将离开床塌之时,衣角被轻轻地拽住了。
“莫走……”
枕边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小小的呢喃,轻轻一语,便让江遥乖乖坐了回去。
“时辰尚早,昨日累了一天,再睡一会儿”,江遥拉过那只牵着她衣角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不要……”
江遥刚想起身,那人又将手伸了出来,这回不拽衣角,而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江遥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每次她受一点伤,萧予初都会大惊小怪,她还未觉得疼,萧予初就已经先替她红了眼眶...
第二日,天色微亮,江遥便醒了过来。她向来浅眠,原想趁萧予初还在熟睡之时,去姜池音的医馆给身上的伤换药。昨晚在见萧予初之前处理了伤口,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结果就在她即将离开床塌之时,衣角被轻轻地拽住了。
“莫走……”
枕边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小小的呢喃,轻轻一语,便让江遥乖乖坐了回去。
“时辰尚早,昨日累了一天,再睡一会儿”,江遥拉过那只牵着她衣角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不要……”
江遥刚想起身,那人又将手伸了出来,这回不拽衣角,而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江遥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每次她受一点伤,萧予初都会大惊小怪,她还未觉得疼,萧予初就已经先替她红了眼眶。所以现在,她更不愿在萧予初面前处理伤口,免得又惹她心疼。
“不要走…”,声音委屈极了。
“怎么了?”,江遥以为她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情,心下开始有些担心。
“嗯…”,萧予初哼唧了一声,然后软糯地开了口。
“我怕再醒来…你又不见了…”
江遥心下一酸,怪自己竟未想到这一步,于是再次钻进被窝里。
萧予初半阖着眼,微微皱眉似乎还是不满意。她掀开自己被子的一角,“过来”。
两人虽然睡一张床,可却一人盖一个被子。尽管江遥睡觉似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可她还是怕萧予初夜晚着了凉,坚持分开盖被子。
江遥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凑了过去。
萧予初原本想调整一下位置好让江遥也能盖上被子,结果一动,自己险些翻倒过去。
还未等她发出惊呼,便被江遥有力的手揽住了。
两人贴得那样近,鼻息瞬间扑在对方脸上。江遥可以看到萧予初脸上细小的绒毛,白净如玉的肌肤下透着一点点的红。她慌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四肢都变得僵硬起来,原本搂住她的手也不由地松开来。
感觉到江遥身体的异样,萧予初把江遥揽着她的手扒了下来。江遥也不说话,任由萧予初摆弄。
就这样,两人虽然贴得极近,却又毫无肢体接触。这股怪异的沉默扰得江遥皱起了眉头,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是……”,萧予初慢慢开了口,然后又顿住,似乎在脑海中极力寻找合适的词汇。
“什么?”,这股怪异的沉默被打破,江遥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心又悬了起来,不知萧予初想说些什么。
“你可是……嫌我…身子……”,萧予初的声音越说越小。
天呐,这可误会大了!
“我……我哪里嫌你…我只是……”,江遥腾地一下坐起,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可她一想到方才自己脑海中想的事情,又觉得实在羞于启齿。她涨红了脸,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自从她们互表心意那日之后,两人再无那样亲密。江遥在等萧予初的暗示和邀请,可萧予初最多只是轻点嘴唇,便再无其他,沐浴更衣都不让她靠近。她便觉得定是自己那日太过孟浪,又或者她让萧予初不舒服,萧予初不喜欢。
而萧予初却觉得,每次都是自己主动,江遥才会往前进一步,就连亲吻亦是如此。虽然江遥是医者出身,可作为妻子,她定还是嫌弃的,谁会想要在那样的时刻面对一个残破的身体呢。
眼看着萧予初的眼泪就要落下,江遥无措地又钻回了被窝,重新将人揽进怀里。
“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你”
“那你为何……”,萧予初也不好意思说出后半句,羞得往江遥的怀里钻了钻。
萧予初看不到的是,江遥此刻耳朵也烧得通红。
“我…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江遥生怕萧予初觉得自己是放浪形骸之人,她当时只是硬着头皮,按着暮云景给她看的话本子上的内容来做。
“我怕你…不喜欢…”,江遥咬着自己的嘴唇上的皮,心咚咚直跳。
“我…”,萧予初没想到江遥会将这个事情摆在台面上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说自己喜欢,似乎显得十分轻浮,说自己不喜欢,又有违本心。
“阿遥不是嫌弃姐姐就好”,最后,她自己喃喃道。
江遥盯着萧予初泛红的耳尖,像是熟透的樱桃,叫人鬼使神差地想咬上一口。
而等她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这样做了。她微微起身,含住了那小巧红润的耳垂,冰凉凉的,牙齿浅浅一嗑,便听得一声细微的嘤咛。
这人得了寸,便想要进尺。
嘴唇顺着这清凉和甘甜向下探寻,直到寻到源头,像是夏日饮的一口桃花酿,清冽的甜在口中蔓延。
江遥一个翻身将萧予初压在身下,又压住了她晨起总会痉挛的双腿,这吻越吻越急,直到萧予初的手下意识抓住了江遥的胳膊,正好抓在伤口处。
“唔……”
一阵刺痛传来,尽管江遥极力克制,但还是发出一声闷哼。胳膊一软,下巴磕在了对方的牙上,遂又听得身下人传来一声惊呼。
理智悉数回到脑中,萧予初稍稍平复了呼吸,托起江遥的脸担心地问道:“你可有事?”
江遥摇摇头,还想再继续,结果棉麻的中衣从肩头滑落,露出最里面的亵衣。
“你别动!”,萧予初又是一声惊呼。
江遥吓得僵在原地,想着萧予初到底还是不喜欢。
下一秒,萧予初将手抚上她的大臂,江遥扭过头一看,原是血渗过纱布,浸染了白色的亵衣。
江遥迅速起身坐好,然后把中衣拉回肩上,盖住那一小片血迹。
“真的没事的”,她心虚地笑了一下。
萧予初绷着脸抬眼瞪着她,虽然此刻萧予初躺着,江遥坐着,可江遥明显在气势上弱了不是一点。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几秒。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日横竖都躲不过让她看见伤口,不如老实点来个痛快。
最后还是江遥低了头,“我…今早就是想去换药的……怕你见了担心”
萧予初叹了口气,剜了江遥一眼。“左边柜子里有药,你去拿来”
“不用,等姜池音来了我找她弄去”,江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算了,你也不…不好找……还是…我来吧”,萧予初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费力将自己撑起来。由于太过着急,心下猛地一缩,撑到一半便大喘了两口气。
“我去我去”,江遥赶忙将她扶起,待她在床头靠好,自己再起身将那些纱布剪刀药瓶拿了过来。
她乖巧地盘着腿坐在萧予初身边,磨蹭了半天才褪下中衣,又抬眼瞧了一眼面前那人,抿着嘴扭扭捏捏地把亵衣脱了一半,刚好露出裹着纱布的伤。
随即暴露出来的不仅是胳膊,肩膀上也裹了纱布。
萧予初皱着眉头,将透了血的纱布一圈一圈揭开。随着纱布越来越薄,她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撕下最后一圈纱布,胳膊上的伤口便暴露于眼前。这伤口一看就是精心缝合过,但黑色的线头混着深褐色的药膏,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
“你自己缝的?”,萧予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声线不要颤抖。
“嗯,找别人还不如我自己缝,他们手艺没我好”,江遥故作轻松地说。
“江遥……”,萧予初的指尖触碰着那道伤疤,声音里难掩酸楚,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你看你…弄得好像受伤的那人是你不是我”,江遥抬起另一只手擦去萧予初脸上的泪痕。
“以后再受伤,不许自己处理。我久病成医,也能处理一二,若我不行,还有姜池音,还有壹生堂……”,萧予初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往伤口吹气,生怕弄疼了她。
江遥突然想起萧予初跟她说的那句话——你不再是没有家的孩子了。
短短几月,她的生活竟也变得有了人气儿。
她直直地望着萧予初,看着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重新缠好,直到看不见那可怖的伤口。
江遥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旁人换药都龇牙咧嘴,这家伙竟然还笑。
“看你嘴里念念叨叨的,像个老妈子”,江遥打趣道。
“谁是老妈子!我可不老!”,萧予初狠狠勒了一下绷带,系上了最后一个结。
江遥歪了一下头,似乎是在说——这种级别的疼痛还威胁不到我。
萧予初心下不甘,眼珠一转,撑着床板凑到江遥面前。
“既然说我是老妈子,那你叫我一声——娘亲……”
最后两个字说得飘飘然,混着她的吐息在江遥的心尖上挠着。江遥羞得瞬间涨红了脸,露出了小女子被轻薄了的神情。
“山长!”,姜池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门的一声“吱呀”,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大叫——
“江遥!你……”
还未等姜池音说完,便被江遥飞来的银针扎哑了,然后“咚”地一下被一股内力撞飞出去,一个屁墩儿摔在地上,面前的门“砰”地一声,将她关在了外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姜池音都还没反应过来,痴愣愣地坐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咳咳咳咳……”,屋内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江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把咳倒在床上的萧予初捞起来。
“你……咳咳咳咳…你…咳咳咳……”,萧予初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咳得眼睛都花了。
“无妨,那针她自己会解”,江遥立刻解释道。
“咳咳…我是说……”,萧予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喘着气带着一丝笑意。
“你呀……”,萧予初抿出嘴边两个酒窝,“此地无银三百两”
“……”
从小,在这种口舌之争上,江遥就没赢过。
两人吃过早饭,等江遥换好衣服回来,便看见萧予初也换好了衣服,把自己挪到了床边,正探着身子拉轮椅。
“小心些”,江遥三两步跑过来要帮她。
“我想自己试试”
将轮椅一侧的扶手抬起,再将屁股一点点挪到床边,然后拎着裤子把两条腿甩到床边,脚尖垂向地面无力地晃了晃,直到双脚踩在地上。
因着晨起两人闹了这么一出,还并未拉伸和按摩,双脚刚踩在地上便不由地跳动了起来。萧予初只得先按住自己的双腿,抿着嘴直到肌肉跳动的感觉消失。
“痉挛是好事,好好锻炼还是可以行走的”,江遥蹲下来帮她按摩着还有些水肿的脚。
江遥撩起萧予初的裤腿,便看见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萧予初立刻把裤腿撸了下来,有些心虚道:“平日里感觉不太到,难免会磕到碰到”
其实这其中大部分青紫都是那日跌下床的时候摔的。
“我又没说你什么”,江遥调侃道。
经过这些时日的按摩和针灸,双脚终于没有那样敏感,可以穿鞋了。
换上那干净如新的鞋子之后,又把两条腿摆到方便转移的位置,江遥便站到了一旁,让萧予初自己转移到轮椅上。
萧予初用一只手撑住轮椅的坐垫,然后把屁股不断往轮椅的方向挪动,直到已经坐在了床的边缘。她试探性地用了点力,但感觉自己的屁股像是黏在了床上一般,纹丝不动。她在原地踌躇了半天,也不敢将屁股完全抬起。
“只剩一点了,把自己扔进去”,江遥走到她面前,随时准备护着她。
萧予初点了点头,心下一横,用力把自己的身子向上撑起来,然后往轮椅的方向送。
她盯着自己两条腿,想用力站起,但它们只是随着自己的身体晃动,无力地往旁边一歪,随之屁股只是将将蹭到了座椅边上,整个人就往下掉。
萧予初撑着轮椅的胳膊开始打颤,她努力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是身体重极了,屁股怎样都够不到座椅的高度,而脚腕皆往一侧翻倒,使不上任何力气。
“救…救我……”,萧予初动弹不得,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江遥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回了轮椅上。
萧予初把自己的两条腿搬上轮椅的踏板,垂着头有些气馁——这样简单的转移放在之前她做起来可是十分轻松。
“以往虽然疼,但还能走两步”,她有些气鼓鼓地嘟囔道。
“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只是力气不够。更何况这段时日,你何曾好好对待过它们”,江遥拍了拍萧予初的腿。
萧予初缩了缩脖子,转动起轮椅。
“去一趟姜儿那”
江遥正准备给萧予初盖毯子的手顿时收了回去。
“我不去,是她自己不敲门便要进来,被扎是活该”,江遥一想到等下见到姜池音的场景就头大。
“你说让我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那些复健的家伙……”,萧予初将手抱在胸前,扭头看向江遥,“可都在姜儿的医馆里”
“……”
一秒,两秒,三秒……
毯子盖到了腿上,然后轮椅被缓缓推动。
gl|第二十九章—复健(下)
江遥在给萧予初做了几组被动练习之后,将她重新抱到轮椅上,推着她来到练习行走的两根杆子前面。
她站在萧予初面前,让萧予初抓住两侧的栏杆,然后她帮忙扶着萧予初的膝盖。
“3,2,1”
萧予初努力将自己撑起来,两条腿虽然踩在地上,却酸软得使不上力气,身体沉重地拉着她往下坠,只起来了一点,又跌落回轮椅上。
“再试一次,我帮你”
这回江遥拉着萧予初的裤腰,将她拎了起来。刚站起来,膝盖却锁不住,两条腿就往两边摊开,左脚的脚腕甚至也跟着往外歪斜。
江遥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想重新调整脚的位置,但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落到地上的时候,要么是这只脚的脚腕歪了,要么就是脚的位置......
江遥在给萧予初做了几组被动练习之后,将她重新抱到轮椅上,推着她来到练习行走的两根杆子前面。
她站在萧予初面前,让萧予初抓住两侧的栏杆,然后她帮忙扶着萧予初的膝盖。
“3,2,1”
萧予初努力将自己撑起来,两条腿虽然踩在地上,却酸软得使不上力气,身体沉重地拉着她往下坠,只起来了一点,又跌落回轮椅上。
“再试一次,我帮你”
这回江遥拉着萧予初的裤腰,将她拎了起来。刚站起来,膝盖却锁不住,两条腿就往两边摊开,左脚的脚腕甚至也跟着往外歪斜。
江遥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想重新调整脚的位置,但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落到地上的时候,要么是这只脚的脚腕歪了,要么就是脚的位置踩偏了。
江遥只好将萧予初重新放回轮椅上。
两个人都累得有些气喘。
“我把姜池音叫进来”,江遥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怎么样?现在肚子还痛吗?”,姜池音正在问其中一个小女孩。
“不痛啦”,小女孩看起来六岁左右,她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说。
一扭头,看见江遥,小孩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不用理这个大冰块”,姜池音把小女孩拉到身边,“我的神药是不是很厉害?”
神药?江遥好奇地拿起姜池音摆在桌上的“神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哪里是什么神药,分明就是清凉油。
“好啦,不痛了就回去上课”,姜池音一边说,一边在册子上写着什么,写完往江遥的方向推了推。
【是的,对付小孩儿最好使】
两个小孩磨磨蹭蹭地往外挪,显然是还想在这里赖一会儿。
“你们要是不去,我等下就告诉文姝师姐”,姜池音用严肃的语气威胁道。
“哦……”,两人这才推推搡搡地出了门。
“进来帮忙”,江遥见学生走了,便招呼姜池音。
“这在书院当医瑜可不似在医馆做大夫,这里面的门道可深呐”,姜池音一边往里屋走,一边有模有样地感叹道。
“神药这招儿还是山长想出来的。”
“现在我们姜儿可会做医瑜了”,萧予初笑眯眯地说。
江遥没注意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琢磨——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吓人吗?
“我扶着膝盖,你托着…算了,你到后面扶着膝盖。”,江遥留了一点私心。
江遥拉着萧予初的裤腰,将她拉起来后,姜池音立刻将膝盖推直,然后把轮椅挪开一些,蹲在后面替萧予初锁死膝盖。
萧予初虽然站了起来,但塌着腰,并没有完全站直,头靠在江遥没有受伤的那个肩膀上。双腿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又酸又胀,之前就不太好的膝盖现在开始隐隐作痛。
“屁股再往前”,江遥没有伸手去拉,而是想让萧予初自己来。
“等…嗬…等一会儿…”,萧予初现在正在努力对抗着眩晕,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和力气调整自己的站姿。
江遥怕她这样站着会伤腰,便搂住她的屁股,帮她站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现在萧予初完全倚靠在江遥的身上。
“好一些了…”,萧予初把头抬起,虽然挨过了眩晕,可是人也被折腾得没有了力气。
江遥试着松开搂住她的手,刚一松手,萧予初的腰立刻塌了下去,腰软软地、摇摇晃晃地,整个人就要往轮椅上跌去。
江遥立刻伸手揽住,却没想到对方突然松了手,将坠落变成一场蓄谋已久的拥抱。
“嗬……”,萧予初将手揽上江遥的脖子,趴在她的耳边轻轻喘息着。
江遥那被萧予初的药香浸透的衣襟下,心跳快得不成体统。
“松手,自己站好”
“你耳尖红了”,萧予初用旁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是晒的”
“可我们站在屋子里呀。”
江遥语塞,只能任由她抱着。
这样又站了十几秒,萧予初再次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右腿的小腿突然开始抽筋。指甲不自知地抠在了江遥的脖子上。
“啊……不行…抽…抽筋了……”,她再次倒到江遥的肩膀上,痛苦地说。
“快!把轮椅拉过来”,江遥跟姜池音说。
姜池音松开了萧予初的膝盖,萧予初右腿因为抽筋还坚挺着,但左腿腿顿时无力地一弯,叠在右腿的膝盖前面,整个人就往下坠。
幸好轮椅很快就推了过来,江遥慢慢把萧予初放回轮椅上。
“哪只腿抽筋了?”,江遥问。
“右腿……右腿……”,萧予初闭着眼睛痛苦地歪斜在轮椅里,微微张着嘴努力喘息着,右腿还在抽着,小腿的筋一跳一跳地,让右腿绷直在空中,痛得她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去拿些水来”,江遥抓起她右腿的脚掌向上勾。
“啊!不要不要不要……”,萧予初捶着轮椅的扶手挣扎着,左腿也因为紧张微微向上抬起。
“没事的,很快就好”,江遥不习惯在治疗病人的时候说太多废话,但她瞥见萧予初皱在一起的脸时,决定开始学着哄自己手里的“病人”,或者说,哄自己的夫人。
虽然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哄人。
抻了一会儿筋,萧予初总算缓过来了一些。
姜池音刚端着打来的水走到门口时,便看见江遥站在轮椅旁,拿着手帕轻轻揩着山长额上的汗,而自己的山长正侧过身靠在江遥的怀里,一只手还攥着江遥的衣角。
“咳咳……”,姜池音故意咳嗽了一声——这俩人不对劲。
听到咳嗽声,两个人瞬间分开——
这俩人真的不对劲!再加上今早在山长屋中瞥见的一丝春光,这两人要是没有问题那才有问题呢!
她姜池音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山长,喝点水”,她假装无事发生。山长自己不说,她也不好意思直问,再者,她不想再被江遥一针扎哑了。
她想起早上商时序来点卯时俩人说过的话:
“商姐姐,你不觉得山长对待江遥很不对劲吗?”
“是吗?还好吧,毕竟她救了山长一命,两人又是旧相识,走得近一些也是自然”
“我觉得她俩并非朋友那样简单”
“可山长和江遥皆为女子!”
“商姐姐,你难道没听过断袖之情?”
“这……怎么可能”
“赌不赌?”
“你小孩子家家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
“赌不赌嘛~一吊钱?”
《不能没有你》
1.
“吴桐宝贝,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刘玥回到家,却发现家里一片黑暗,她叹口气换上拖鞋,爱人恐怕已经睡着了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刘姨从屋里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手
“哦,律所临时有事,吴桐呢?又睡着了?”
刘姨点点头“吃了晚饭就闹着要睡觉,我说你不等玥玥回来了吗?她还对我摇摇头,今天表现不错,复健的时候没有哭”
刘玥把一盒应季的草莓交给刘姨
“麻烦您了,把它放到冰箱里,这几天天热,给吴桐打一些她最喜欢的草莓汁喝”
刘姨笑眯眯的“好,每天就惦记着呢”
刘玥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那我先进去看吴桐了,刘姨您也早点休息”
说罢,她径直走到卧室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刘玥的心蹦...
1.
“吴桐宝贝,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刘玥回到家,却发现家里一片黑暗,她叹口气换上拖鞋,爱人恐怕已经睡着了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刘姨从屋里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手
“哦,律所临时有事,吴桐呢?又睡着了?”
刘姨点点头“吃了晚饭就闹着要睡觉,我说你不等玥玥回来了吗?她还对我摇摇头,今天表现不错,复健的时候没有哭”
刘玥把一盒应季的草莓交给刘姨
“麻烦您了,把它放到冰箱里,这几天天热,给吴桐打一些她最喜欢的草莓汁喝”
刘姨笑眯眯的“好,每天就惦记着呢”
刘玥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那我先进去看吴桐了,刘姨您也早点休息”
说罢,她径直走到卧室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刘玥的心蹦蹦直跳,可能是一天都没见病弱的爱人了吧
“你好,我叫刘玥,是政法系一年级的学生,也住在这个宿舍里”
她期待着吴桐的回应,这可是入学第一天自己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
“你好,我叫吴桐”刘玥甜甜的笑了“梧桐?这个名字好特别啊,我最喜欢梧桐树了”
吴桐也被她的笑感染了
“是……是嘛?”刘玥拉过她的手“当然是啦!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这个学校的食堂很好吃”
还没这么被人亲密接触过的吴桐脸刷一下就红了“嗯,听你的”
“吴桐……这是谁啊?”
那是她们刚毕业,刘玥家底雄厚,并且只有这一个孩子,难免娇惯
刚实习刘玥就想自己独居,所以刘家父母给她买了一栋复式别墅,让她住着,理所当然的,吴桐也和她一起入住了
谁承想,这一住就是一辈子
“你这个不孝女!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在实习的第二年,吴桐凭借着超高又缜密的思维能力,在打官司的时候屡战屡胜
而她也破格被律所签了合同成为了正式员工
就在她们以为一切都要好转的时候,她那个吸血的父亲又来向她要钱
“我……”吴桐双眼红彤彤的,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弟弟饿死!你好狠的心啊!”
站在一旁的刘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您就是吴桐的父亲吧,我是她的室友刘玥,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小点声说吗?”
可她的父亲却没有一丝想要放过她的想法“她!她就是个逆子!我就不应该生她”
吴桐的父亲颤抖着手指着她
“停,这里不是你家,这是我的地盘,吴桐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拿她的身份证贷款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她还小,你非要让她背负巨债生活吗?”
在那个晚上,吴桐的父亲闹了很久很久,甚至都闹到了pcs,也让吴桐精疲力竭
她靠在刘玥的身上无声的掉着眼泪
“玥玥……我是不是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刘玥听见她说这种话,心里痛极了
“嘘嘘嘘,傻瓜,说的什么话,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些混蛋伤害你的”
刘玥的手紧紧的握住吴桐的手,希望能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后来她的确实现了自己当年的承诺,在刘玥成为高级律师的时候,就把她的父亲告上了法庭,可惜那时候吴桐已经看不见了
“病人急性脑卒中,颅内也有出xue……救回来怕是难上加难,即使最后救回来,也是zwr状态,家属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刘玥无声的在急救室外哭着,心里撕裂般疼痛,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刘玥就发誓,一定要在余生照顾好吴桐
“桐桐……你要坚强的活下来好不好,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刘玥戴着隔离手套轻轻的抚摸着她因为病痛苍白的脸颊,眼泪一对一对的掉落
“刘玥……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啊?”
刘玥看着在身边躺着的吴桐,忽然凑近了她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缘分吧,缘分让我们相遇,相知……”
随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确定吴桐是不是对自己也是这个心思,她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窗外又开始下雨,屋内却异常温暖,刘玥轻轻的握住爱人微微quan《suo#的手,眼里渐渐有了些眼泪
“桐桐……你要赶快清醒过来,我们还要去看法国的梧桐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