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 特家过于统一的信任标准
“这次的物资....Alina小心!”
梅德韦杰娃打量着那些箱子,突然看见了那里面不断闪烁着的红色光点。
显然Alpha的反应更快一些,梅德韦杰娃话音还没落,扎吉托娃就已经把箱子朝着楼下扔了下去。
可箱子落地许久,并没有传来爆炸声,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糟糕,快回去,是图特别里泽”
因为了解自己的导师,所以更清楚她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的习惯,梅德韦杰娃在回去的摩托上抱住扎吉托娃的腰,开始思考最坏的结果,如果图特别里泽一直掌握她们所有行动的话...那么是不是其实自己从未真正摆脱过她......
“这次的物资....Alina小心!”
梅德韦杰娃打量着那些箱子,突然看见了那里面不断闪烁着的红色光点。
显然Alpha的反应更快一些,梅德韦杰娃话音还没落,扎吉托娃就已经把箱子朝着楼下扔了下去。
可箱子落地许久,并没有传来爆炸声,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糟糕,快回去,是图特别里泽”
因为了解自己的导师,所以更清楚她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的习惯,梅德韦杰娃在回去的摩托上抱住扎吉托娃的腰,开始思考最坏的结果,如果图特别里泽一直掌握她们所有行动的话...那么是不是其实自己从未真正摆脱过她...
“别怪自己”
扎吉托娃感觉自己腰上的手不断的用力,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的人想清楚后会钻牛角尖。
“卡米拉的事情绝不是小事,还好你提醒过我,她们的数据资料保存的很好”
把头靠向扎吉托娃的后背,轻轻蹭了蹭。
“Zhenya,汽油还够吗?我们可能也得出趟远门儿了”
“嗯?”
扎吉托娃把摩托车停住了,远处正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房子正是她们的家,看着门口的画着罂粟花和大柠檬的牌子烧的只剩下一小块,油门被重重的拧了下去,响起的巨大轰鸣声昭示着主人们此时并不愉快的心情。
“嘿,阿列克,今晚是不是你值那该死的夜班”
大手伸过来拍上自己肩膀的时候,被称作阿列克的人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看着男人龌龊的目光,想起了那些循着信号找过来却被处理掉的人,和发狂后被送到这里却从未醒过来的孩子。
一些运气好的几天之后就失去了生命体征,被推出去扔掉,而那些还在睡着的....
“你不懂阿列克,你只是Bete,而我是个被派到这个破地方来的优秀Alpha,能替我消遣下该是他们的荣幸才对。”
最近找过来的人有点多,可派给他的人却没有增加,掰动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他需要一个烦躁情绪的宣泄口。
“畜生...”
阿列克看着男人已经渐渐失去耐心的样子,忌惮Alpha的拳头,只敢在心底暗骂,准备拿钥匙的手默默放下,快步走了出去。
男人看着离去的背影脸上挂起嘲讽的笑,伸手取下钥匙,一堆跟死人一样的Omege他才不稀罕,只不过前阵子送来的小姑娘已经单独关了一段时间,上面的命令只是留着命而已,自己温柔些就是了嘛。
“队长,那女孩,不见了......”
看守已经找过附近区域,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居然会凭空蒸发。
“废物”
男人愤怒的把手里的钥匙扔到来报告的人脸上,钥匙哗啦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头顶上的灯受了震动闪烁几下继续发着微弱的光,清晰的映照出男人脸上的血痕。
“右边”
爬在后面的女孩子声音稚气未脱,她的眼睛透过前面的男孩身影盯着前面的分叉口,语气却很笃定。
天花板排风口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并不引人注意,又过了一会儿,某处排风口的铁板被挪开,顶着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回头看向女孩。
女孩子精致乖巧的五官仿佛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她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穿着的病号服不一样,还有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睛,不像坏人,而且她说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小男孩心里想着,并不后悔自己一小时前用绳子把她拉上来。
Yana看着男孩慢慢把铁板合拢复原,心里想起姐姐教过自己的建筑常识,水管走向、通气设施朝向,监控设备设置在走廊里,她的时间还很充足。
“Yana-谢尔巴科娃”
终于可以不用忍受这里难以下咽的食物,出去找父亲和姐姐了,递过自己的手借着男孩的力气跳上一段升起的通道,女孩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
“Ivan-特鲁索夫”
过了一会儿,久到Yana以为男孩刚才根本没听见自己的话,出口的最后一道铁板被打开的瞬间大量的风涌了进来,男孩子清澈的声音随着风和光亮传一起过来。
“会跳伞吗?不带降落伞的那种”卡米拉挑着眉毛抓着倒霉的飞行员。
“饶了我,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试图抓住手边一切可以抓的东西来固定自己,虽然他看上去是被三个年纪并不大的女孩子威胁着,可他试图反抗后的下场让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的又看了一眼拉米拉那张可爱的脸,开始后悔自己用夜班来换这次飞行任务的决定。
“crystal,目标地点已经烧毁了,并没有找到您要的资料”
“crystal,二小姐不见了,监控并没有显示有人来过”
“crystal,目标飞机已经降落,是否立即动手”
各种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特图别里泽并没有特别惊讶,她只静静的看着在谢尔巴科夫博士帮助下才睡着的女孩。
“带谢尔巴科夫博士过来,还有我的大衣,crystal难得来这么多活蹦乱跳的年轻人”
图特别里泽静静吩咐完摘下耳机,水晶宫能源充足,终日璀璨,可她还是孤身走进了黑暗里。
“别让我失望”
她好像总是说这句话,给“K”组织下命令的时候是这样,在面对兴冲冲来跟自己分享成功的学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总是说完就转过身去,从来看不见他们听到这句话后低下的头和难掩的失落。
“我们该朝哪走?”
Ivan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了,哥哥和身边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被带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于是他暗暗摸索着爬进头顶的通风口的方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却很有耐心,从没被发现过,外面的世界是新鲜的,于是他问身边的女孩。
“姐姐说,去有光的地方”
女孩指着远处的水晶宫,直觉告诉她,那地方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美丽。
蝴蝶
不甘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弄花了张扬的眼妆和鲜艳的口红,一同搅乱的还有萨沙的心情
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充满的仇恨,她仇恨教练,仇恨媒体,仇恨裁判
那谢尔巴科娃呢?
她看着安娜手足无措的站在自己的不远处,教练们正忙着安慰自己和卡米拉,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个真正的奥运会冠军,萨沙能感知到对方望向自己,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那一定是充满怜悯和担忧的目光,那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在萨沙的世界里,除了花滑便没有其他,而在花滑里,自己除了赢没有其他...
不甘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弄花了张扬的眼妆和鲜艳的口红,一同搅乱的还有萨沙的心情
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充满的仇恨,她仇恨教练,仇恨媒体,仇恨裁判
那谢尔巴科娃呢?
她看着安娜手足无措的站在自己的不远处,教练们正忙着安慰自己和卡米拉,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个真正的奥运会冠军,萨沙能感知到对方望向自己,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那一定是充满怜悯和担忧的目光,那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在萨沙的世界里,除了花滑便没有其他,而在花滑里,自己除了赢没有其他,她一直把奥运会冠军作为自己最大的目标,她以为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换来认可,她以为跳出54就一定能拿到冠军,可一切都是她以为。
可是安娜又有什么错呢,平心而论,萨沙不得不承认安娜有时候比自己做得更好,不论是花滑或是其他事,比如她总是能从善如流的应对新闻媒体犀利的提问,她每一刻都是优雅的,仿佛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印象之中看到她慌乱的时刻好像只有一次,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自己顶着高烧还坚持训练,刚刚踏上冰场的那一刻就能看到对方担忧的眼神,可是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因为生病而降低对自己的要求,结果就是一次次重重的摔倒在冰面上,一次次的跳跃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终于在最后一次跳跃,她又一次摔倒,然后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在世界一片黑暗之前,她看到安娜着急的向自己滑来并且大声的呼喊教练。
身边的媒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场馆也早已恢复平静,萨沙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疲惫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出场馆刺骨的寒风瞬间席卷而来,叫嚣着侵略自己的每一个细胞,萨沙甚至觉得此时的北京比千里之外的莫斯科还要寒冷。让萨沙心情更加糟糕的是被告知俄罗斯的车队已经离开,她被落下了。多么可笑啊,严重一点讲,自己是不是等于被俄罗斯抛弃了,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坐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事情了,没有办法的萨沙返回场馆蹭上了网络然后艰难的用翻译器向志愿者求救,好在志愿者很快的解决了这件事情。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萨沙在想,自己要如何面对安娜,毕竟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全世界面前哭喊着自己恨花滑,这种话落在旁人的耳里会被怎样想象呢,她已经不关注这些了。她只是有些关心安娜的感受,对方是容易多愁善感的人,这句话会不会被认为要决裂的前兆。
上帝,自己已经失去金牌了,不能再失去安娜了。
自己对于安娜是什么感情,萨沙说不清楚,自己17岁的人生中超过一半的时间都是和对方度过的,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萨沙自己都不知道。当看到安娜和金博洋亲密的互动,看到中国网友们剪辑的视频,看着安娜开心的戴着拿顶熊猫帽子回到宿舍,萨沙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了一样的感觉,过来很久萨沙才惊慌的发觉那是一种名为吃醋的情感。一直以来心中只有花滑的俄罗斯小火箭特鲁索娃女士的心中,挤进了一个名为安娜的女孩,
可是萨沙知道这注定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先不说安娜是否喜欢自己,现下这份感情会对两人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那时萨沙不想看到的结果,她相信安娜也是如此。再说安娜,萨沙是觉得对方多半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别样的感情,她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关怀,要说一定要找点对于自己和对于别人的区别,那可能就是安娜会更多的依赖于自己,虽然自己总是会因为对方突然的靠近而乱了心跳,安娜总是喜欢摸着自己的肌肉说:“你的肌肉可真好看”。确实,分化成为alpha给自己带来了健硕的肌肉和持久的体力,虽然其中也有自己努力锻炼的成分在,像安娜就不会拥有这些,她是一个omega,但这也给她带来了更好的柔韧性与更加柔软的性格,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每次完美的展现花滑艺术感的原因吧。但总归来说ao有别,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也应该意识到,但是安娜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尽管自己曾经多次提醒对方,安娜总是会说:
“没关系的,你可是萨沙”
萨沙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深意,只是会训诫对方,不要这么轻易的靠近alpha,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当这个时候,安娜就会笑着反驳自己
“可是萨沙你也是alpha”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自己回应着。但如果萨沙每次再仔细一点,或许就能看到安娜眼中隐去几分的笑意。
车很快就到了,她向志愿者道了谢然后走下了车,刚刚踏进宿舍楼的大门时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一丝燥热,起初她以为是从严寒的外面踏入拥有暖气的房间本能的身体反应。但随着电梯显示攀升,萨沙的身体也越来越燥热,她甚至已经红了脸。她意识到,自己的易感期到了。
运动员们总是会在赛前服用药物避免易感期和发情期的影响,但是为什么这次失效了,萨沙不得而知。而此时的她已经站在了宿舍房间门口,迟疑着是否要开门。她想念着那柔软的床和舒适的热水澡,自己的抑制剂也放在了房间,现在只要安静的走进房间然后给自己注射一只就能万事大吉。可那个房间有安娜,萨沙不知道她是否贴了抑制贴,其实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她,更何况自己还在特殊时期。
就在萨沙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安娜红着鼻子和眼睛望向了萨沙。谢天谢地,她贴了抑制贴,萨沙想,可她好像哭了,为什么要哭呢。萨沙沉默的进了房门,在即将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安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萨沙,我们应该谈一谈”
然后她就感受到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柑橘味
“别...别过来”
对方立马停下了脚步,又是一阵沉默。萨沙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对方多半是以为自己现在不想见她了,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果然,那双美丽的眼睛又一次蓄满了泪水。
“别多想,安娜”
“我只是有些难受,有什么想谈的明天我们在说吧”
萨沙认为自己已经很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对方一听到自己身体不舒服,着急的靠近自己并询问
“不舒服?怎么了萨沙,要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吗”
上帝,天知道安娜身上若有若无的柑橘味对自己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萨沙极力克制着,就像自己忍耐病痛一样。
“我...我只是到了易感期,你别那么靠近我”说着就逃回了房间。
萨沙没想到的是安娜也跟着进了房间,而她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萨沙感到震惊,她撕下了自己的抑制贴,浓烈的柑橘味迅速充满了整个房间。萨沙马上从床上弹起来大步的走向安娜试图替她重新贴上抑制贴
“安娜!你生理课白上了吗!”
但安娜只是轻巧的退后了半步,躲过了对方的举动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过几天有表演滑,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滴水不漏的话语,就像安娜往常对待媒体一样,房间里对方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萨沙能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变化,她咬了咬牙
“你别后悔,安娜”
床上火红的头发和金色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就如同她们的主人一样,安娜咬着牙承受萨沙猛烈的进攻,她摸着自己一直以来赞赏的肌肉不由得想,萨沙一定是一个合格的alpha。萨沙并没有带隔离t,那是自己要求的,她能看到自己说着这句话是对方明显凝固的脸色和停下的动作以及欲言又止的话语,自己只是笑笑:
“别想那么多了萨沙,珍惜当下”
然后她就看到对方楞了一下,随后的神情自己看不懂,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更加猛烈的进攻。她们没有接吻,像是两人共同达成的共识,但当高c到来的时候,安娜在对方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一口肯定很疼,安娜知道,但是对方并没有发出声音,应该是在极力忍受着,她一向擅长。安娜满意的看了看那个咬痕,像只蝴蝶。
萨沙起的很早,这是她一直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但这次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对方睡得真香,可能是昨天累坏了,一想到昨天的情景,萨沙就红了脸。她望着对方光洁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萨沙心想,然后她就不受控制的亲亲w了那蝴蝶骨。
反应过来的萨沙觉得自己疯了,然后急速的穿好衣服逃离了房间,她觉得那个房间一定是有什么魔法,让她一次次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走在奥运村的路上,萨沙想了很多,但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安娜的举动,她完全没有必要帮助自己,以这种方式。当萨沙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药店门口,她深吸一口气走路进去
“要...要一盒避y药”
萨沙此刻想说在这里发言比在媒体面前尴尬多了,尽管这对于运动员来说并不奇怪,工作人员热情的笑容在萨沙眼里看来都有着调侃的意味,萨沙急不可耐的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咬,她特意要了对于omega身体损害不大的药。
再次回到宿舍时正好碰上安娜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看起来还是跟往常一样,很优雅,除了脖子上那有些显眼的w痕。萨沙又一次红了脸
“早上好,萨沙”
“早...早上好,我给你带了点早餐,还...还有这个”
如果说安娜在听到对方给自己带了早餐时还是有些欣喜的微笑,那么在看到萨沙手中的药是那微笑便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眯了眯眼“那是什么,萨沙”
对方骤然变冷的语气让萨沙甚至有了把药扔掉的打算,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靠近并把药给安娜
“避...避y药”
“为什么要给我”安娜的语气已经有了质问的意思
“你...你知道的,这对我们两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听起来确实是正当的理由,但在安娜眼里看起来很可笑,她又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药,她知道那是对omega副作用最小的药,之前上生理课的时候教练讲过
“我不需要”
“不,你必须要吃”自己终于硬气了一会,但显然并不是好的时机
萨沙很快看到对方的眼睛有了泪水,她有些慌乱,这并不是她预想的发展,但她明白安娜必须要吃下这药,她把药放下准备去接杯水安慰对方吃下
“萨沙,你说得对”
她听到安娜的声音,但那并不是如同往常对待自己温柔的语气
“你们alpha没一个好东西”
朝来寒雨晚来风
【三】
陈文淇因为宿舍调整的事情有些闷闷不乐:“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宿舍?”因为一些新加进来了很多的复读生,有一些宿舍要两个人挤一张床。
张子枫把手里刚刚插好吸管的酸奶递到她手上:“我们回寝室收拾东西吧,不然到时候她们来了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们说好了睡一张床的啊。”陈文淇把酸奶吸了一大口,“我不是很想和复读生一起住,但是老师安排的没办法……”一路挽着张子枫的胳膊回到宿舍。
她们两个人因为收拾东西的原因在晚课迟到了,老师也没有多责怪,只是两个人补作业比平时还多熬了一个半小时的夜。
回宿舍的时候陈文淇赶紧洗澡洗头发躺在床上了,张子枫把自己计划里的额外练习也减少了很多,...
【三】
陈文淇因为宿舍调整的事情有些闷闷不乐:“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宿舍?”因为一些新加进来了很多的复读生,有一些宿舍要两个人挤一张床。
张子枫把手里刚刚插好吸管的酸奶递到她手上:“我们回寝室收拾东西吧,不然到时候她们来了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们说好了睡一张床的啊。”陈文淇把酸奶吸了一大口,“我不是很想和复读生一起住,但是老师安排的没办法……”一路挽着张子枫的胳膊回到宿舍。
她们两个人因为收拾东西的原因在晚课迟到了,老师也没有多责怪,只是两个人补作业比平时还多熬了一个半小时的夜。
回宿舍的时候陈文淇赶紧洗澡洗头发躺在床上了,张子枫把自己计划里的额外练习也减少了很多,在陈文淇洗漱完了之后也马上进了卫生间了。
她出来的时候陈文淇已经睡熟了,小小地缩在靠墙的那边,很大方地给她留了大部分位置。张子枫关了灯之后就在床上躺下。
黑暗中张子枫能清楚地闻到陈文淇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味,她的呼吸因为这股味道的刺激急促了很多,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和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这一次却什么姿势睡着都不舒服,她只能不停地调整睡姿,偶尔两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会不经意地接触到。
张子枫的额头甚至开始冒汗了。她小心翼翼得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半的被子来纳凉,又生怕把躺在旁边的陈文淇吵醒,她记得陈文淇睡觉很浅,又怕冷,于是还还专门注意了一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
张子枫被这么折腾了一下,实在是太累了,没多久之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了两个陌生的女生,张子枫抚了抚自己有些乱糟糟的短发,冲她们礼貌性地笑了笑。
张子枫早上会贪睡赖床,晚上熬夜也比别人要久,所以陈文淇总是在一个人先起了去买两个人的早餐,尽量让她可以多睡一会。
今天轮到陈文淇坐在画室中间做模特。
张子枫刚好坐在她的正对面,陈文淇特别灿烂地冲她笑了一下,张子枫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文淇,你长得型不准啊!”彭宇童的话引来了陈文淇的白眼,还有一颗葡萄。
张子枫这段时间在画室也和大部分混熟了一些,下手帮陈文淇给了彭宇童一个教训,一记响亮的后背掌。
彭宇童半真半假地啊呦了一会儿之后也不耍宝了,安安静静地画了起来。
张子枫画得很认真。
她在来这个学校集训之前虽然拿入围过国内有名的大展,但是除了以前学过的一点皮毛其他的都是自己摸索,所以她一直都比这里的人努力,尽力弥补以前落下的差距。
今天这幅画是她第一次因为自己想想而画,老师的安排只不过是东风助力。
张子枫爱极了陈文淇的那双眼睛,有时候不经意间的对视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因为画画而紧张。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与别人最不一样的情绪。
请多指教!
窝,来了
我爱校园70
日常感谢大家的喜欢!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看文愉快
1.
开学季真的很烦,姜涩琪努力的战胜了床铺的诱惑起了床,换上衣服,无精打采的准备去新学校
姜涩琪是今年高二,因为全家人搬了家来到新城市,自然也就换了新学校,当然,姜涩琪一点都不期待新学校的生活
但是不管怎么说,新印象还是重要的,姜涩琪起了个大早悠哉悠哉的吃了个丰盛的早餐
带着不怎么兴奋的心来到了新学校,看着姜妈给的一个模糊地址,要先去新班主任的那里报个道
正准备转身走上楼梯,迎面却被一个女生撞了上来,把自己撞到了地上,姜涩琪下意识的用手在背后撑住了自己的身子,女生却直接跌进了姜涩琪的怀抱...
窝,来了
我爱校园70
日常感谢大家的喜欢!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看文愉快
1.
开学季真的很烦,姜涩琪努力的战胜了床铺的诱惑起了床,换上衣服,无精打采的准备去新学校
姜涩琪是今年高二,因为全家人搬了家来到新城市,自然也就换了新学校,当然,姜涩琪一点都不期待新学校的生活
但是不管怎么说,新印象还是重要的,姜涩琪起了个大早悠哉悠哉的吃了个丰盛的早餐
带着不怎么兴奋的心来到了新学校,看着姜妈给的一个模糊地址,要先去新班主任的那里报个道
正准备转身走上楼梯,迎面却被一个女生撞了上来,把自己撞到了地上,姜涩琪下意识的用手在背后撑住了自己的身子,女生却直接跌进了姜涩琪的怀抱,女生原本手上的资料散落了一地
空气大概安静了5秒,女生仿佛意识到现在两人的姿势有点奇怪,红了耳朵便匆忙起了身
“对不起”女生给姜涩琪点头道歉着,声音柔柔的,而且超级好看,姜涩琪也很快撑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和手然后对女生说着没关系,瞥眼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资料,女生正弯腰捡着
“我帮你吧”姜涩琪说着就开始帮女生,换来女生一声谢谢
“啊,请问一下,这个办公室怎么走”姜涩琪拿出自家母亲给自己的地址问面前的女生,女生也就清楚的给自己报了一个路线,道了谢后姜涩琪就转过头走了
裴珠泫觉得自己倒霉坏了,刚开学就被学生会的一堆破事缠身,大早上的就来到了学校整理,还不容易整理好了准备放回学生会的办公室,结果半路又撞到了别人,资料全部散乱,又要重新整理了
金艺林和朴秀荣作为裴珠泫最“关心”的学妹,自然也被叫来一起整理了
“珠泫姐姐压榨人!”朴秀荣强烈不满
“附议!”金艺林也附和到
“附议也没用!赶紧整理好就去上课!回头买奶茶给你们喝!”裴珠泫早就看穿这两个小学妹的心思
听见裴珠泫说的话两个小学妹互相挑了一下眉,表示目的达成
上课铃声敲响,学生们也自然回到了教室
“同学们,新学期开始,我们班也迎来了新同学”班主任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姜涩琪同学,来给大家打声招呼吧”
“大家好,我叫姜涩琪,以后请多指教”
裴珠泫听见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便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是今天早上自己撞到的那个女生
“姜……涩……琪”裴珠泫低头默念了一下女生的名字
“涩琪同学,你就去和珠泫同学坐一起吧,就是靠窗边的那一位”老师说着指了裴珠泫坐的方向,姜涩琪点了一下头就走了过去,然后听见裴珠泫嘴里念着自己的名字,疑惑的看着裴珠泫,把书包放在桌上吓了裴珠泫一跳
有点滑稽,但姜涩琪忍住了笑,裴珠泫自然看见了姜涩琪的忍笑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新学校的第一节体育课
“涩琪同学会打篮球吗?”一个女同学问姜涩琪
“会一点”姜涩琪回答到,然后就被一帮女生邀请着一起打球,事实证明,姜涩琪不是会一点,而且超级会,运球过人投球样样完美,很快成为了全场瞩目,每投一个球还惹得隔壁两班一起上体育课的女学妹尖叫
裴珠泫是喜欢安静的人,每次体育课时都会自己找一个角落带着耳机安安静静的读书,本来是没有带耳机的习惯的,但是那时总会听到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讨论自己,裴珠泫很不喜欢。后来就带着耳机,眼不见心不烦
作为R高的校花,裴珠泫的影响力不止一点,每天下课时都会有一堆人假装经过自己所在的班级来看自己,有时间裴珠泫说的话比老师的还管用,自裴珠泫读书以来,最不少的就是追求者,但是很多送到裴珠泫手里的情书都被裴珠泫处理掉,方面送的就方面还回去,请人送的话就直接认去垃圾桶,然后头都不回的走掉
也许是迷妹们的声音太大,裴珠泫摘掉了耳机,看向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姜涩琪,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的孩子,笑得那样灿烂,跳得那样高,自己都有些看呆了
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在书上写了很多姜涩琪的名字,裴珠泫莫名觉得心虚的翻了一页
难得下了课,裴珠泫只想趴在桌子上睡觉,因为阳光透过窗户会刺着眼,还有就是外面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虽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裴珠泫还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自己是被关在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行人们观赏
姜涩琪正在带着耳机做数学题,感受到了裴珠泫的动作后便瞥过头看裴珠泫,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她的侧脸上,她轻轻皱起的眉头,往窗外望去,发现一堆人正盯着裴珠泫,脸上的神色有敬仰,有好奇,有不怀好意,不管哪一种,都让姜涩琪觉得不舒服
裴珠泫在学校里的地位姜涩琪在半天之内就感受到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关注着,可是没有人会去主动与裴珠泫说话,也许是害怕,毕竟裴珠泫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没事别来烦我的气场
姜涩琪摘下了耳机小心的起身越过裴珠泫,手拿着窗帘向右一拉,遮住了阳光与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然后又小心的坐下
裴珠泫自然意识到了姜涩琪的行为,莫名有了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在姜涩琪回到座位上时轻轻抓住姜涩琪的食指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又继续睡了下去,也许是太困的缘故,她没来得及把姜涩琪的手放开,就这样轻轻握着
姜涩琪愣了一下,自己不喜欢肢体接触,而且还是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并且没有交流过几句话的人,可是仔细看着裴珠泫的睡颜,心里莫名的软了一下,也许牵手也不错
晚自习的时候裴珠泫遇到了难题,怎么思考也做不出来,再看向自己的同桌,正在呼呼大睡,裴珠泫就纳闷了,这才开学第一天都受不了了?今天的两节自习课,两节自习课都在睡觉
姜涩琪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小小的闭眼休息一下,明明闭上眼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就看见裴珠泫盯着自己在发呆,还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对自己的哪里不太满意
今天的裴珠泫基本没怎么和自己说过话,也许是人生的缘故,自己今天在学校操场上和一些刚认识的小伙伴躺着休息时问了一下裴珠泫这个人,大家都说裴珠泫这个人其实是个狠人,可是一天相处下来姜涩琪觉得裴珠泫挺内向的
裴珠泫也没看多久,大概2分钟时间就收回了视线盯着作业思考题目,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笔递在下巴上,在微微嘟起嘴巴,姜涩琪怎么看怎么可爱
姜涩琪慢慢靠近裴珠泫,裴珠泫因为专心的思考题目也没有发现姜涩琪靠自己越来越近,姜涩琪最后在裴珠泫的右手边5厘米处停了下来,微微睁开眼看裴珠泫作业上的题目,是自己会做的题,并且对自己来说只是一般难度
“要把这里的数据代进上面这个公式噢”姜涩琪的声音传来吓了裴珠泫一小下,但也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我代进去了可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裴珠泫有点懊恼用笔戳着额头
“别戳了”姜涩琪撑起身子拿过裴珠泫手上的笔在裴珠泫的草稿本上边写边说“你把它代进去后解出来,再把另一个数据也代进去解出来,两个一起相除消掉X就行了”
转过头看向裴珠泫“懂了吗”,结果没想到两人离得太近,姜涩琪的鼻子划过了裴珠泫的脸颊,裴珠泫清楚的听到了姜涩琪咽口水的声音
两人同时拉开了距离,姜涩琪红了耳朵,而裴珠泫则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动
正觉得有点点尴尬时,一个长相还算优越的男生在窗外敲了一下,裴珠泫自然是打开了窗,结果男生就递了一张小纸条给裴珠泫,并示意裴珠泫打开看看
『裴珠泫学姐,我对你一见钟情』
裴珠泫看了后皱了下眉头,然后又重新折好返还给男生,意思是拒绝,男生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裴珠泫,貌似没想到裴珠泫会拒绝自己,然后开始进行死缠烂打的功势,说着如果在一起了会如何如何对裴珠泫好什么什么的
姜涩琪则在一边撑着头看着这是一出怎样的戏码,看着裴珠泫一脸嫌弃的表情有点觉得搞笑,也自然看见了男生递给裴珠泫的纸条
裴珠泫觉得是不是自己今天矜持过分了一点,让这些高一新生们觉得自己挺好说话,等小学弟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堆
“她们都说裴珠泫学姐很可怕,但我觉得学姐真的很漂亮也很可爱”学弟天真的对着裴珠泫说到
“是吗”裴珠泫终于开了口露出了一个微笑
“恩恩恩”学弟拼命点头
虽然裴珠泫笑了,但姜涩琪有强烈的预感裴珠泫的笑不是笑,是制裁
就见裴珠泫招手让学弟过来了一点,然后轻声说
“那就听她们的,别来作死”冷冷的语气,吓得学弟一个颤栗,然后就落荒而逃了,裴珠泫这才把窗户关了,转头对上姜涩琪有些……称赞自己的表情?
其实今天自己因为姜涩琪两次慌了神,一次是早上倒进她怀里的时候,一次是刚刚两人距离过近的时候
裴珠泫眨眨眼不去看姜涩琪,继续专心学习,结果姜涩琪戳了戳自己的手肘,递过来了一张纸条
『裴珠泫同学,我对你一见钟情』
裴珠泫一脸震惊的抬头抬着姜涩琪,还没反应过来,姜涩琪就凑过来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裴珠泫同学,以后请多指教”
TBC
(日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
(因为要开学了,所以大概是个坑🤔)
(或许一周一更🤔)
(会继续努力的!)
MINI COOPER(短篇完结)
心情使然,好像不是那么沙雕,但很甜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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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尼,结束了么?” 姜涩琪捏着手机冲对面说,语气里藏不住的好兴致,眉毛笑的展了开来,很憨厚的样子。
裴柱现反而有些诧异,今天明明是胖虎当班负责接送,而电话那端的小熊则是应该窝在家里打游戏才对,小家伙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太无聊跟着经纪人出来放风么?裴姐柔软地笑了一笑,就像以前很多次突然觉得小康可爱的时候,不管在不在镜头前都那样一撇眉毛,笑得很温柔,看得粉丝们心颤,恨不得拿出五十米冲刺的劲头奔去重新投胎,下辈子做一次温柔姐姐的妹妹。
“莫呀,你来接我么?”
一同工作的...
心情使然,好像不是那么沙雕,但很甜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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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尼,结束了么?” 姜涩琪捏着手机冲对面说,语气里藏不住的好兴致,眉毛笑的展了开来,很憨厚的样子。
裴柱现反而有些诧异,今天明明是胖虎当班负责接送,而电话那端的小熊则是应该窝在家里打游戏才对,小家伙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太无聊跟着经纪人出来放风么?裴姐柔软地笑了一笑,就像以前很多次突然觉得小康可爱的时候,不管在不在镜头前都那样一撇眉毛,笑得很温柔,看得粉丝们心颤,恨不得拿出五十米冲刺的劲头奔去重新投胎,下辈子做一次温柔姐姐的妹妹。
“莫呀,你来接我么?”
一同工作的男艺人打了招呼,低头路过,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看着裴姐一脸春意盎然的笑,在心里彻底把要电话号码的想法给一秒否决,谁都爱美女,但美女心有所属,男艺人垂着头灰溜溜地撤了。
姜涩琪扬了扬圆脑袋,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现在开心的不行,一想到待会姐姐的反应,我们小熊更要得意得上了天。
“对啊,姐姐快下来吧,我已经到了。”
裴柱现一蹙眉头,怎么听这意思姜涩琪像是一个人过来的,担心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这小家伙怕不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做公共交通过来的,皮得很,自己可是穿高跟鞋站了一整天了,没那个法兰西心情陪着小鬼头跑一趟浪漫首尔大逃亡。刚想质问对方已经快速地挂了电话,生怕再多讲两句就漏了馅。
尽管这样,忙了一天的职业女性裴柱现在听到恋人突然出现在楼下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丝甜蜜,那种特别老套的甜蜜。
裴姐像只快乐的小黄莺,哼着曲儿优雅且迅速地收拾残局,换下了礼服和逆天的小高跟,趿拉着那双白色匡威,裹上一件黑色大衣急匆匆地就往楼下跑,害得身后第一天上班的小助理一脸懵逼地望着裴姐冒着火往外冲的背影不明就里。
裴柱现拎着一个简单的帆布包愣在门口,睁圆了眼睛,三秒后笑着开口。
“呀,姜涩琪!”
春风把她披肩的长发吹乱了,遮掩着清丽的脸,她看起来简直像个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女大学生,文学院的,打扮从来不出挑,黑白灰三色的基本款,但漂亮得全校皆知,不少人为了来看她一眼凌晨守着电脑选自己本不应该修的当代文学思潮史,街对面的理工科院校的男生三五成群地过来晃荡,就为了能偶遇晚饭后出来拍天空的裴学姐。
但漂亮的裴学姐早已有了心上熊。
小对象带着那顶熟悉的深蓝色棒球帽,浓密的棕发被好好地扎在脑后,穿着一件合身的褐色格子衬衫,下摆整齐地塞在紧身牛仔裤里,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one star,是个称职的小代言人,她靠着身后那辆崭新的车,画面漂亮的像是汽车广告。
从裴姐的角度看过去妥妥一个帅气蓬勃的小少年,身型好看的不像样,是那种带着运动感的瘦,仿佛下一秒就要乘着风跑向她。
姜涩琪倚着身后那辆锃亮的MINI Cooper,迷恋地看着姐姐,心里突然跳脱地想,万一她们没有做艺人,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在漂亮的校园里谈一场属于青春的恋爱,这样也很好,她会和姐姐抱怨吃腻了食堂的饭菜,两个人在休假的日子里跑去大学附近的商业街吃上一顿廉价的美味快餐,还有藏在小巷子里的那些咖啡店,很有sense的老板用自己收集来的卡带装修墙面,美式咖啡和pancake味道都很好,价格却不贵,点两份饮料和一份甜品分着吃,就能窝上一个下午,临走的时候问问老板刚刚放的是什么歌。
裴柱现两三步走过来,啪地一下拍上了姜涩琪的胳膊,眉头纠在一起,用上目线责问道,“呀,你这家伙,哪来的车?”
姜涩琪笑得见牙不见眼,在非活动期有些发福的小圆脸上堆出了讨好的表情,“买的,今天去刚去提的。”
裴兔子又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妹妹,又伸着脑袋向后瞧了瞧车,嘴巴里空洞地说,“呀…” 她这副懵懵的样子惹的姜涩琪发笑。
“快上车吧欧尼。” 小康绅士范儿十足地打开车门,她感到周围飘过来的视线越来越透着探究。
裴柱现抬眼看了她一下,没再多说什么,探了一探兔子脑袋坐了进去。
姜涩琪关了门,把头上的鸭舌帽又向下压了压,迅速绕过车头,长腿一迈在驾驶座坐定,扭头一看姐姐安安静静地窝在副驾驶座,不自觉地又露出两排小白牙。
“要去哪?” 裴柱现期待地眨巴着兔兔眼,很新奇的在车里东张西望。
康熊哼哼了两句,学着团综PD的语气说,“去了就知道了。”
“欧尼累了么?可以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小熊体贴地说。
裴姐沉默着不说话,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小康直瞧,夜晚的霓虹灯简直有buff加成,她只觉得姜涩琪此刻可靠的样子十分性感,连带着女孩儿卷起袖子露出的半截小臂,在转动方向盘的时候绷成漂亮的直线,年轻的女孩一丝不苟地驾驶着这辆钢铁机械,裴柱现却突然感到自己也被她掌握着,思绪怎么着就染上了一些情色意味。
然而开车的小康并不能体会到姐姐那边百转千回的脑内活动,她有些紧张,漂亮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为了今晚她可计划了很久了,自从拿了驾照没事就揪着哥哥把去汉江的路练了十来遍,这儿情侣太多,这儿夜跑的人来来往往,这儿景色不好,姜 地理考察员 涩琪做了不少功课,害得熊哥以为自家妹妹要搞汉江恐怖袭击。
裴柱现是有些累了,她靠在椅子里盯着小康认真的侧脸,可就是没舍得闭上眼睛,车里播着两个人都爱的老歌,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狭小的车厢里是你和我,从卫星地图上,看我们合成了一个紧密的点,时间突然失去了意义,裴柱现甚至想即使在此刻就这么老去也并不可怕,感性泛滥,她突然想拉过姜涩琪的手吻吻她的指尖。
雨点就这么敲在了车顶,起先只是温柔的两三滴,不消一刻就成了滂沱大雨,首尔迎来了今年第一场热烈的春雨,淋傻了车里的熊。
姜涩琪愣愣地看着眼前来回疯狂拨动的雨刮器,心想运气这回事是不是这辈子与自己无缘,车后备箱还塞着的食物和帐篷,可眼下似乎就只有一种选择了,掉头回家,小康低着头,像是骑马打仗输了的孩子。
“怎么就突然下雨了呢….” 熊崽嚅嗫着说,委屈极了。
裴柱现显然也没料到这场急雨和小熊的计划有什么必然冲突,但看着恋人低落的样子,她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涩琪的,很温柔的说,“涩琪啊,我们回家吧。”
“可是,” 姜涩琪转过脸来看着姐姐的神情欲言又止,“好。”
小康松了档杆,反握住姐姐的手,拉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裴柱现一愣,然后笑了,爱意被困在了铺天盖地的雨里,她感到无从释放。
姜涩琪少见的温柔举动对兔子来说是很致命的。
“涩琪啊,过来帮我搭个帐篷。”
裴柱现拿过一个三脚架塞进姜涩琪的手里,指挥着她爬上自己的床,姜涩琪伸长了胳膊尽力把床单撑起来,裴兔子呲溜钻了进去,窝在了熊的怀里。
“一够莫呀欧尼kkk”
“吵死了。” 裴柱现仰起脑袋亲了亲涩琪的下巴,装模作样地打开手机找出汉江的图片摆在前面,“我们在汉江呢。”
一个安利
这两天在吃70韩文机翻粮的时候意外吃到一篇特别符合我口味的,忍不住来安利一下。
如果和我一样不懂韩语又懒得自己手动机翻可以先试读一下韩语0基础的我用几个翻译器对比整理拿来存档用的机翻中译版本(应该勉强可以看下去)。
如果有哪位懂韩文的好心人愿意翻译这篇或者给我的机翻译文纠纠错那就太感谢了!
200503:感谢好心人帮忙纠错!
难得一遇
◎跨年文,只有70,我希望它能带给你温暖。
◎2020愿望:温温快点好起来,五个人都要越来越好!
◎全文9000+,推荐配合BGM食用:林奕匡——《难得一遇》
◎提前祝大家跨年快乐。
01
裴珠泫用眼睛一遍一遍地勾勒着天花板吊灯的形状。
整个静谧的空间只能听见姜涩琪平稳的呼吸。
这是本周最后一天。也是本周姜涩琪唯一回家睡觉的一天。
作为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值夜班以及做手术到凌晨于是干脆不回家在医生办公室睡到天亮又起来上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可是对于周末的最后一天难得回家却只是草草地扒了几口饭便把自己关进书房看病历然后再出来洗澡紧接着倒头便睡这种行为,裴珠...
◎跨年文,只有70,我希望它能带给你温暖。
◎2020愿望:温温快点好起来,五个人都要越来越好!
◎全文9000+,推荐配合BGM食用:林奕匡——《难得一遇》
◎提前祝大家跨年快乐。
01
裴珠泫用眼睛一遍一遍地勾勒着天花板吊灯的形状。
整个静谧的空间只能听见姜涩琪平稳的呼吸。
这是本周最后一天。也是本周姜涩琪唯一回家睡觉的一天。
作为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值夜班以及做手术到凌晨于是干脆不回家在医生办公室睡到天亮又起来上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可是对于周末的最后一天难得回家却只是草草地扒了几口饭便把自己关进书房看病历然后再出来洗澡紧接着倒头便睡这种行为,裴珠泫还是觉得无法忍受。
她不是没抗争过。
姜涩琪抱着病历本进书房的时候,她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
“做医生确实比做老师辛苦。都周末了,居然又去忙。”
姜涩琪手搭在门把手上,转过脸来很憨地笑。
“等这段时间忙完,做饭洗碗就全部交给我吧。姐姐就好好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啦。”
很明显姜涩琪没有懂自己话语里的意思。
“周末欸。一周不回家,好不容易周末回个家居然跑进书房。”
她气呼呼地把手中的筷子在桌面上摞了好几下。
“最近真的很忙嘛。”
姜涩琪没有理会裴珠泫故意制造出来的噪音,低着头就进了书房。
裴珠泫恨不得把桌子上没有喝完的汤冲着书房泼过去。
洗完澡的姜涩琪面色潮红,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裴珠泫戴着眼镜从教案里抬起头,有一瞬的恍神。她把手中钢笔的笔帽盖好。摘下眼镜冲着姜涩琪露出很魅惑的笑容。
刚准备开口调戏面前的人两句,就看见姜涩琪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
“姐姐早点休息。我好困。我先睡了。”
这个没有半点情趣的死女人。
裴珠泫再次忍住了把手中的钢笔砸过去的冲动。
而此刻,自己就躺在姜涩琪的身侧,听着她的呼吸声,心烦意乱。
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裴珠泫已经没有概念了。
她用了多种方式试图挽回这种疲累而平淡的局面。阴阳怪气地挖苦姜涩琪也好,扔东西砸东西大吵大闹也罢,都被姜涩琪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姐姐你要乖噢。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定好好补偿你。”
这句话从上个月月初说到这个月月尾。
裴珠泫很想问问姜涩琪对于“这段时间”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可是看着对方憔悴的面孔和厚重的黑眼圈也只好把这个问题咽进肚子里。
裴珠泫自然理解姜涩琪职业的特殊性,她自然也明白爱情这种东西不可能永远保持绝对的新鲜宛如清晨嫩芽上晶莹剔透的露珠。
可是一个人吃完晚饭不开灯缩在沙发上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器的时候,难免也会觉得委屈。
为什么其他情侣的生活可以是早上出门前啵啵午休时抱着一起安睡晚上盖着一天毛毯靠在一起看电影,而自己和姜涩琪就只能是忙忙碌碌的工作、短信的只言片语和难过疲乏的情绪压榨?
吊灯的轮廓从眼眶印入脑海,印得裴珠泫脑瓜子生疼。她干脆张开手细细数着自己和姜涩琪在一起的年份。
七年。马上就要七年了。
02
七年前的跨年夜。她刚刚从一名实习老师转为正式的老师,而姜涩琪也还只是个实习医生。
她正在和一群同事坐在ktv的包厢里对着荧光屏里的歌词唱歌,姜涩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裴珠泫一开始没有听到铃声,只是在一群人举着酒杯倒计时的时候,抓起手机才发现手机还在振动。
她抓着手机跑出包厢。
“姐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们在一起吧。”
在周遭一片的欢呼声和惊叫声中,姜涩琪平稳软糯的声音就这么透过听筒传过来。
然后她就笑起来。她说好。
然后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把她和姜涩琪的场景全部过了一遍。
初次认识是在孙胜完的生日宴上。
姜涩琪一边眯起眼睛露出小熊的憨憨的神情,一边说大家好我是胜完的发小姜涩琪,我在胜完隔壁的大学学医,和胜完只隔了六个地铁站的距离。
裴珠泫抿着玻璃杯中的饮料,坐在对面望着姜涩琪,第一反应就是她这么可爱不会是弯的吧。
“大学不管是在学生会还是在学习上真的多亏珠泫姐姐的照顾呀,有一个直系学姐的感觉真好。”
裴珠泫至今都还愧怍于孙胜完当初对自己这么说的时候,自己满脑子却在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借口要到姜涩琪的联系方式。
后来自然是胡诌了一些诸如“一直想去涩琪的大学看一看但是没有认识的人只好作罢”“只隔了六个地铁站涩琪可以告诉我是哪条路线吗”以及“涩琪可以多给我讲讲医学的趣事吗我妈妈之前一直想让我学医来着”之类的句子,成功地要到了姜涩琪的联系方式并且成功地与姜涩琪聊起来并且成功地和姜涩琪有了无数次见面的机会。
感情的升温和发酵就是在来来回回的地铁票的堆积中产生的。
可是裴珠泫不知道姜涩琪怎么想的。她有时候几度想要开口,却又怕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她不知道姜涩琪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还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敢开口。
后来裴珠泫一边爱死了两个人暧暧昧昧模糊不清的那种氛围,一边又在看着周围朋友出双入对的场景时暗暗骂着姜涩琪这个榆木脑袋。
所以当挂断电话再次走入包厢时,裴珠泫差一点就要冲到喝得醉醺醺拿着话筒唱着单身情歌的男同事身边大喊一声老娘脱单了你再给我唱这首歌我就把你话筒丢出去。
而她最终只是跑到孙胜完身边拉着对方不停转圈圈。
“姐姐酒喝多了吗?”孙胜完对于裴珠泫这一大型迷惑行为很费解。
“我,裴珠泫,脱单了!”
然后孙胜完就上下打量着裴珠泫,最后举起手机大喊。
“姜涩琪这个木头终于开窍了!”
03
裴珠泫翻了个身。
姜涩琪背对着自己,身体均匀地上下起伏。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七年前的跨年夜她还是个收到了姜涩琪表白开心到疯疯癫癫的人。七年之后眼看着就要到跨年夜,她却成了一个对着姜涩琪漂亮的背部黯然神伤的怨妇。
为什么越到后来就越寡淡如水了呢。
她想起很久之前她还对网络上盛行的那一句“三年痛,七年痒”嗤之以鼻,而如今自己却被七年这一个坎折磨得睡不着觉。
她还记得三周年的时候,她和姜涩琪去看了一部爱情文艺片。
坐在自己前面的男生一手搂着女生,一手抓着爆米花咔吱咔吱地往嘴里送。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大叔在电影进行到一半时仰着头睡着了,发出了粗重的呼吸声。
她有些无奈地偏过头去看右手边的姜涩琪。
她戴着边框眼镜,平日里硬朗的下颚线在银色的荧幕光照下柔软而好看。
姜涩琪转过脸来对着自己笑,她夸张地冲自己做着口型——他们都毫无情趣,姐姐我爱你。
然后在电影里男女主接吻、浪漫的背景音乐响起的同时,姜涩琪摘下眼镜慢慢凑过来,亲吻了自己的嘴唇。
她在之后和朋友谈论起“三年痛”这个话题时,总会忆起这个浪漫而幸福的桥段,然后撇着嘴说“胡说八道,什么三年痛,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嘛。”
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
04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姜涩琪的人影。裴珠泫意识到星期一的早上自己还有两节课,睁着迷蒙的眼睛起身。
姜涩琪已经在玄关处换鞋,早餐已经在桌上冒着热气。
“姐姐我先走啦。”姜涩琪抓起钥匙塞进兜里,在裴珠泫抿着嘴唇上残留着的带着薄荷牙膏香气的水珠走出来的时候关上了门。
早安吻也没有。
裴珠泫郁闷地坐下来,拿起叉子捣碎那一碗鸡蛋羹。
“裴老师好。”
办公室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好多老师。
“学姐你听说没?”孙胜完眨着眼睛凑过来,虽然现在两人已然成了同事,但孙胜完还是喜欢称呼裴珠泫为学姐。
裴珠泫挑挑眉。
“昨天周末,有一对小情侣看电影被隔壁班的金老师逮住了!看电影被自己班主任逮到的感觉,想想都刺激!”
裴珠泫正欲开口,就看见金老师抓着一个男生的手腕走进办公室。
“看电影是吧?谈恋爱是吧?”金老师指着墙角,“给我站过去!等一下就让你的小女朋友去做检讨!”
孙胜完缩了缩脖子,抬手看了看腕表。
“学姐我去上早自习了哈。”
裴珠泫嗯了一声,低头开始翻看自己的教案。可是那个男生说的话却一字不落地钻入自己的耳朵。
“金老师,罚站墙角没关系,要不检讨也让我来做吧。”
“怎么?心疼小女朋友啦?”
“不是。是我要和她谈恋爱的,她还没有正式同意我,电影也是我请她看的。责任应该我来担吧。”
裴珠泫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金老师和男生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望过来。裴珠泫尴尬地拢了拢耳廓的头发。
“不好意思。我只是发现了教案中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你们继续。”
男生再在那里说什么裴珠泫倒听不进了。她忽然想到她和姜涩琪还处在暧昧期的时候,有一次姜涩琪来自己的学校找自己。
两个人在学校外面的烤肉店吃饭的时候偶遇了裴珠泫的同班同学。
当裴珠泫把手中包好的生菜喂到姜涩琪嘴中的时候,坐在另外一桌的裴珠泫的一个女同学突然站起来。
“珠泫啊,你拒绝郑宇京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女生做出夸张的神色,捂着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是的!”姜涩琪嘴里还在嚼着五花肉,慌慌张张地摆手摇头,“你们不要讨厌珠泫姐姐,我们不是……”
“可是感觉已经偶遇你们好多次了啊。如果说不是谈恋爱的话,谁都不会相信的吧?”女生看着姜涩琪涨得通红的脸有些想笑。
“是是是……”姜涩琪去抓手边的茶水杯,急急忙忙地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然后像是豁出去一般,“是我一开始在追珠泫姐姐!但是她不同意!然后……我们就发展成普通朋友了!”
“你们……”她端起茶水杯一饮而尽,“是我的原因!你们不可以讨厌珠泫姐姐!”
裴珠泫坐在旁边心平气和地刷着烧烤酱。就差没告诉姜涩琪你面前这个学姐就是个弯的你紧张个啥这句话了。
现在坐在办公室里听到男生的这番话,裴珠泫蓦地就想起姜涩琪当初那副急吼吼的样子。
青涩而稚嫩,当初多美好啊。
裴珠泫轻轻地叹了口气。
05
裴珠泫在下班的时候准时收到了姜涩琪发过来的不回家吃饭的短信。
裴珠泫甚至一度怀疑姜涩琪是不是设置了什么短信定点发送,连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愤恨地把手机塞进上衣口袋。
年终大检查。年终大检查。
也没见你在家里接受我的年终大检查。
不然你姜涩琪一定不合格。
“裴老师好。”
在办公室批改完作业之后,裴珠泫买好简单的食材,在走到距离小区门口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招呼。
是班里很听话的一个女孩子。
旁边跟着她的爸爸妈妈。一家人有说有笑似乎是在散步。
“你好。”裴珠泫冲着对方笑。
然后女孩子的妈妈就走过来带着礼貌的笑容,伸出手来想要和裴珠泫握手。
“裴老师,你好你好。我之前常听小希说起过你!”
裴珠泫赶紧把右手手腕上挂着的塑料袋转移到左手,然后鞠着躬与对方握手。
“裴老师,我想问问我们家小希最近的学习情况……”
“人家老师还没吃饭呢。”女孩子的爸爸走过来,把手轻轻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开家长会的时候再来问吧。”
女人松开手,抬起头瞪了男人一眼。
“就你懂!我看小希的学习你就没怎么上心过!”女人在转过脸重新对着裴珠泫时,瞬间又换了一副面孔,“裴老师辛苦你了,裴老师还没吃晚饭吧?那裴老师赶紧回去。麻烦你了。”
裴珠泫尴尬地愣在那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希表现一直都很好的。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月考了,我相信小希肯定可以考得很好噢。之后召开家长会我们再详细讨论吧。”
在裴珠泫说这段话的时候,小希妈妈的手就一直抓着小希爸爸的手臂,同时还轻声嘀嘀咕咕着“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就这么体谅”“你是不是嫌我了”“你要是不找老师把小希的情况问清楚,我跟你没完”。
裴珠泫有些哭笑不得,站在那里正巧对上小希尴尬的笑脸。
“爸,妈……”
在听到声音之后的两个中年人抬起头,然后都不好意思地住了手,同时出了声。
“好。谢谢裴老师。”
“不谢。你们一家……很和睦。”裴珠泫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脑海里却突然想起她和姜涩琪去年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两个人一起去孙胜完家玩耍,对着孙胜完家那只猫咪爱不释手。
“要不我们也养一只吧?”姜涩琪抬起头试探着问。
“你?大忙人一天还有时间养猫啊?到时候还不是我一个人操心。”裴珠泫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学会说话阴阳怪气地挖苦姜涩琪。
“什么嘛。猫咪不需要操心太多的。我带的那个实习医生金艺琳,她就养了一只猫,听她讲起来好像挺轻松的。”
裴珠泫及时地抓住了这句话中的关键字词。抬起手去抓姜涩琪的衣领。
“金艺琳?挺喜欢这个新来的实习妹妹嘛。你到底是想养猫还是想和金艺琳一起你说清楚。”
后来这个话题渐渐地就发展成了姜涩琪和裴珠泫指着孙胜完的猫破口大骂互相指责着“你嫌养猫麻烦还是嫌我麻烦”与“你到底是想养猫还是想和金艺琳在一起”。
后来如果不是孙胜完冲过来大喝一声,那只可怜的猫咪很可能会被两个人扔来扔去。
“噢我可怜的猫咪。”孙胜完抱着那一只明明几分钟前还在受宠的漂亮猫咪,“真是让你受苦了。”
那个时候的两个人,虽然也会有矛盾和争吵,但好像永远都是很快就能化解掉然后进入更牢固的关系之中。
裴珠泫盯着锅中的小米,烦躁地丢进去一碗南瓜块。
06
接到姜涩琪电话的时候,裴珠泫正巧洗完碗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干嘛。”她烦躁地开口。
“姐姐我好饿。”那头那个人的声音显得很可怜很无助。
裴珠泫的心软下来,从沙发上重新站起来,嘴上说却依然恶狠狠。
“你饿了不会自己点外卖吗?”
“可是想吃姐姐做的小米南瓜粥。”
裴珠泫耸起一侧的肩膀,偏过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打开冰箱门取出半个南瓜。
“我才吃过了。你没得吃了姜涩琪。”
那头的姜涩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裴珠泫忍住笑意,刚想告诉对方自己马上就去厨房做,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姜医生,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去吃饭吧。”
好像是很温柔的声音。
裴珠泫登时眉毛就拧成了一块儿。
她把南瓜重新放回冰箱。重重关上冰箱门。
“姜涩琪你真没得吃了。”然后还没等姜涩琪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相较于之前,姜涩琪今晚算很早就回来了。
裴珠泫没有开灯,电视荧幕的光把房间映照得很诡异。
“说了多少次了,伤眼睛。”姜涩琪按亮了客厅的灯,“这个习惯怎么老是改不掉啊姐姐。”
脱下脖子上的围巾,刚准备走过去抱住裴珠泫,后者就冷淡地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放。
“那你加班不回家的习惯什么时候可以改掉?”
姜涩琪一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又重新缩进羽绒服的口袋里。
裴珠泫表面上看着电视屏幕云淡风轻,实则用余光看着姜涩琪的动作。
干嘛。把手缩回去干嘛。抱一下会死吗。不知道我只是嘴犟吗。
裴珠泫更生气,抄着手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姜涩琪也不说话,走到卧室拿起睡衣就去了浴室。
这电视节目无聊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换个台?这么早你不拉着我去散散步说说话你去洗澡?
裴珠泫越想越生气,趿拉着拖鞋也去洗漱。
浴室被帘子隔成两半。姜涩琪在帘子内洗澡,裴珠泫在帘子外刷牙。
哗啦啦的冲水声和咕嘟嘟的漱口声合在一起听着好像很和谐。可是裴珠泫却焦得不行。
七年痒。
她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低下头把泡泡全部吐出来后,姜涩琪的冲水声也戛然而止。
“姜涩琪。”
帘子那头没吭声。可是裴珠泫听到那个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拿毛巾擦拭的声音。
“这样真没意思。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还是不说话。裴珠泫几次都想伸手去拉开帘子扑在那个人身上质问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今晚分开睡吧。我去客房睡。”
“好。”
这一次她倒是回答得很迅速。
裴珠泫红着眼睛转身离开。没有听出那一个音节里饱含着的哽咽和委屈。
07
之后的几天裴珠泫和姜涩琪的交流都只是局限在社交软件和短信上。
姜涩琪要么就是凌晨回家早上做好早餐在裴珠泫起床之前就离开,要么干脆就不回家。
裴珠泫都不清楚自己和姜涩琪到底是真的在冷战,那个人真的刻意回避自己,还是真的确实没有那么多在一起的时间。
姜涩琪的理由要么就是年终大检查,要么就是做手术。
裴珠泫的回答变成了统一的单字——“哦”“嗯”“好”。
很多次裴珠泫在键盘上敲下[你搬去医院住和医院在一起算了]又挨着挨着删除。
她好像连阴阳怪气挖苦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场貌似冷战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她看着日历上画着红圈的日子。数着越来越小的数字。
七周年,跨年夜。还是不要过了吧。
08
可是裴珠泫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会在姜涩琪疲惫地回家之后,坐在茶几前整理教案的同时用余光看着姜涩琪从饭桌上拿起那个沾了口红印的高脚杯,然后慢悠悠地站起来,从对方手中轻描淡写地夺过高脚杯走到厨房去洗。
她看到姜涩琪的脸憋得通红,最终只是抱起一摞病历本气冲冲地跑进书房。
在姜涩琪回家替自己打开客厅的灯之后,裴珠泫会伸出蜷在沙发上的腿,轻轻地拨动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扔在地上的烟头让它完美地暴露在姜涩琪的视野里。
然后看到姜涩琪装作不经意地捡起那个烟头。
“姐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那是她们每日为数不多的交流。
于是裴珠泫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摇着头。
“我不抽烟的。你知道的。”
“那……姐姐是新交了什么要抽烟的朋友吗?”
姜涩琪歪着头,眼睛泛着红,裴珠泫甚至都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水光,她的涩琪正在努力地强装着镇定。
“没有呀。”她站起来,“我最近没有带什么朋友来家里。”
然后便走向卧室:“我困了。涩琪早点休息。”
她听到姜涩琪把烟头狠狠扔向垃圾桶时塑料袋发出的声音。
她承认自己有一些变态。她爱死了姜涩琪这副憋屈的小媳妇样。
09
离跨年还剩两天的时候,裴珠泫在办公室听到大家正在讨论一起跨年的事。
“裴老师一起吧?”周遭的老师热情地冲裴珠泫发出邀请。
“裴老师一定是和对象一起啦。”大家突然又开始起起哄。
“听说裴老师对象是一名医生欸。”
“wow 好酷。医生和老师真的超配的。”
“裴老师人长这么漂亮,对象也这么优秀。真的好让人羡慕哦。”
裴珠泫听着一片夸奖的声音,不自然地笑了笑。又忍不住腹诽了两句。
羡慕?你对象天天就差搬去和医院结婚生子了你羡慕吗?
“那么,裴老师要不要和对象一起来参加?”
裴珠泫咬了咬嘴唇。
“不了吧。她最近好像很忙。就还是算了吧。”
“很忙?裴老师对象可真是大人物哦,是不是天天都不着家那种?裴老师你好惨哦。”
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人不合时宜地挖苦起来。
裴珠泫突然就窜上一股火。怒气一股脑儿直往头上涌。
她腾地站起来。
“医生很辛苦的好不好。要做年终大检查,还要应付那么多手术,惨什么惨。”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静,“我为我有这么一个女朋友感到骄傲。”
说完这句话后,裴珠泫还挺了挺胸脯,扬了扬下巴,扫视了一圈人群。
“对!我爸就是医生,我小时候特别不理解他,觉得他就是个不称职的坏爸爸,现在长大了才知道他真的是一个英雄。”
“对啊,我前男友也是医生。当时就是因为他太忙了所以分手了。现在想来真的好后悔!他对我真的很好,如果我当时能够多体谅他,也不至于成为遗憾……”
“好了好了小李,不要难受了。感情嘛,就是不断成长的过程嘛,两个人之间相互理解最重要,你可以遇到更好的!”
大家安静了片刻又重新炸开锅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裴珠泫撑着下巴看着办公桌上的日历。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语。
她突然想起半年前有一次姜涩琪值夜班想喝冬瓜海带汤,自己在家里做好了装好了搂在怀里忙不迭地送过去。
她当时坐在姜涩琪对面看着她满足地喝下一大口,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办公桌前。
“小朋友有事吗?”姜涩琪眼睛里洋溢着光,嘴角的汤汁还没来得及擦便转过脸对着小女孩笑。
“医生姐姐,这个给你。”小女孩显得有点拘谨,踮了踮脚把手中的两块奶糖放到桌子上。
裴珠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
“为什么想要给医生姐姐啊?”
“因为觉得医生姐姐很辛苦,是我们那么多人的守护神!”小女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们老师说,医生也很累的,他们也需要糖糖。”
“谢谢你啦。”姜涩琪把奶糖放到掌心,笑得温柔又可爱,指了指裴珠泫,“这个姐姐是老师噢。她就是医生的糖糖。”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睁着眼,看着裴珠泫一巴掌轻轻地拍在姜涩琪后脑勺上。
“不要教坏小朋友啊笨蛋姜涩琪。”
裴珠泫想着这些,望着日历慢慢勾起嘴角。
10
姜涩琪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开着灯,厨房里飘着香。
“姜涩琪。”
一样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却比在浴室的那天有温度了许多。
姜涩琪差点都记不清这是冷战的第几天了。
“我要给你说件事。”
裴珠泫端着汤走出来,目光灼灼。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姜涩琪走过去抱住裴珠泫。
“高脚杯上的口红印是我自己印上去的。”裴珠泫的声音在姜涩琪怀里显得闷闷的。
“烟头也是你自己点燃等到燃尽后放在那里的。”姜涩琪轻笑。
“我早就知道了。”姜涩琪揉揉裴珠泫的脑袋瓜,“笨蛋姐姐。”
“我当时确实很生气。”
“我觉得我都快疯掉了。”
“我想着姐姐不再喜欢我我差点就快要哭出来。”
“后来半夜我偷偷起来把烟头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我看到烟头滤嘴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是在吓我。”
裴珠泫推了推姜涩琪的肩膀。
“那下次我就咬一咬留下牙印再扔在地上。”
姜涩琪低下头把头埋在裴珠泫的颈窝。
“不想有下次了。”
“虽然知道是姐姐的骗局,但还是很害怕很害怕。”
“那天在浴室之所以不理姐姐,也是因为在很努力地压制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
姜涩琪的喉咙又开始哽咽起来。
“那种失去姐姐的失重落空的感觉,哪怕知道是假的,我也不想再经历了。”
裴珠泫抬手轻轻地覆在姜涩琪的背部。
“笨蛋姜涩琪。”
“我的守护神,我想继续做你的糖啊。”
11
跨年夜,姜涩琪和裴珠泫盖着同一条毛毯缩在一起听歌。
她们关了灯把毛毯举在头顶接了吻。
耳机里流淌出很温柔的旋律和声线。
偏偏姜涩琪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那头似乎显得很焦急。裴珠泫知道估计姜涩琪又要去做手术了。
挂断电话之后姜涩琪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望着自己。
“我知道的。”裴珠泫扬起嘴角,“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地完美。”
“所以需要涩琪这样的人弥补这一份不完美。”
“我应该理解这一份缺憾。”
12
裴珠泫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南瓜的清甜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提着保温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裴珠泫路过了很多人。
开心地拿着棉花糖的小孩。在广场的LED屏下接吻的年轻情侣。提着购物袋的中年男人和一左一右挽着他的手的中年女人和孩子。穿得厚厚实实手牵着手散步的老年夫妻。
一切都是幸福温暖带着烟火气的景象。
裴珠泫把保温桶抱在怀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一般。
我也要去见我深爱着的人啦。
姜涩琪成功做完手术之后疲累地走出手术室。
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就看到站在走廊上抱着保温桶的裴珠泫。
她和裴珠泫就那么长久地对视着。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素白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裴珠泫。还有裴珠泫身后的走廊窗户里的绚烂夜景。
“虽然一起吃了晚饭。但是还是很想给你熬粥。”
“刚刚接吻时耳机里的那首歌我之后又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
“姜涩琪啊,你就是我的难得一遇。”
裴珠泫身后的窗户里忽然蹿出一束烟火。耀眼夺目。从外面传来渺远的欢呼声。
“周年快乐。”
13(后记
经历过青涩的时期,不顾一切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只为了保护你的周全。
经历过浪漫的时期,感叹着周遭的不解风情和无聊至极,你就是我的罗曼蒂克。
经历过争吵的时期,你怀疑着我是否对你厌倦我猜忌着你是否有了新欢。
经历过冷战的时期,你强装出来的轻描淡写和我表演出来的云淡风轻都显得滑稽又好笑。
可是这都是感情慢慢成长的必经之路。
传说中的“三年痛”被我们以浓烈的浪漫击破。
而现在的“七年痒”也被我们以另一种平静的浪漫击溃。
感情有时候并不是变得寡淡如水,而是它以水的形式慢慢地融入了日常的生活中,转化成了小米南瓜粥的香气,渗透进了我们日渐契合无需多言的灵魂。
正如那首《难得一遇》的歌词所说。
如天注定我们,走到尽头,
用力撞坏那天门,亲手自救,
难得这段爱情,能捱这么久,
如何会放得低你,要认命,太荒谬,
明明就是我的人,守到白头,
为着你我只怕捐躯都不够,
穷一生之力,凭一句诺言,必须挽着手。
“姜涩琪。”
“嗯?”
“ 终生不渝,天塌下来。”
“只需挽着手。”
熊出没
*熊姐弟追爱史,没错就是那头熊和那头熊
*麒麟 马东 会有一点点温酒
*完整版 1w6预警
*祝宇宙无敌小甜熊康7生日快乐!!!
1
人生有各式各样的竞技场,有人是情场,有人是名利场,对于林夕中学高二一班李楷灿同学来说,从床到大门口的这一段不到十米的路程就是施展铁人十八项的赛场,每天清晨七点整,以闹钟为令,先是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而后从里面弹出一个棕发蓬乱的小巧克力球,肩膀上挂着的书包摇摇欲坠,一边的校服裤脚高高绾起,露出小麦色的小腿和脚踝,两只小熊袜子在...
*熊姐弟追爱史,没错就是那头熊和那头熊
*麒麟 马东 会有一点点温酒
*完整版 1w6预警
*祝宇宙无敌小甜熊康7生日快乐!!!
1
人生有各式各样的竞技场,有人是情场,有人是名利场,对于林夕中学高二一班李楷灿同学来说,从床到大门口的这一段不到十米的路程就是施展铁人十八项的赛场,每天清晨七点整,以闹钟为令,先是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而后从里面弹出一个棕发蓬乱的小巧克力球,肩膀上挂着的书包摇摇欲坠,一边的校服裤脚高高绾起,露出小麦色的小腿和脚踝,两只小熊袜子在地上跑东跑西。所有程序早已烂熟于心:第一步穿戴整齐,第二步去厨房猛灌一大口牛奶和麦片,第三步跑到门口,第四步踩上球鞋,出门!速度是一个资深懒床者的自我修养,他有信心在三十秒之内搞定这一切。
唯一遗漏的是,这不是个竞速赛,而是障碍赛。
就在他满意地抹干净嘴角的奶渍,准备全力向门口冲刺时,沙发上的玩偶突然长出一只手,死死拽住他肥大的校服,他还没来得及挣脱,第二只手直奔他头顶,在东倒西翘的卷毛里瞎呼噜一通。一个状似贞子的长发脑袋从玩偶身后冉冉升起,气得楷灿一个趔趄,不得不中止比赛。
“姐——!!!”
没睡醒的贞子小姐一手拨开额前的长发,另一只手比成“3”缓缓在小孩眼前晃悠。
“啊!”小孩仰天熊吼:“我要迟到了啊!”
地板快被她弟蹬出火星儿来,沙发上的少女也不管,仍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字:“背…”
“好,我背,我背。”楷灿无奈之下只得屈服,晨间竞速无缝衔接为晨间rap:
“第一,不许吃生肉!”
“第二,不许在树上蹭痒痒——电线杆子上也不许!”
“第三…第三…”头发越抓越乱,蒲公英似的在空中炸开:“第三——保护森林,熊熊有责?——哎哟!”
涩琪一掌拍在她弟的脑袋瓜上:“错啦!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懂啦,懂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放响屁不上当!姐,您老先睡着,我真得走了!撒由那拉!狗的白!”
楷灿拽着衣角奋力一抽,涩琪的手便在半空中抓了个空,再一眨眼,那小子早跑出门外不见了人影。
“臭小子!”
涩琪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软乎乎的玩偶里,不一会头顶就冒出了隐形的“Z”字。
楷灿觉得他姐是棵会勾人衣角的苍耳,涩琪觉得她弟是个吵死人不偿命的闹钟,反正都不是人。
的确也不是。
一年之前他们的住所还不是这间狭小的居民房,那时候他们睡在山洞里,每天食生鱼、饮山泉,休眠一个冬天也不会感到半点寒意,因为他们裹着厚厚的天生皮草,不仅如此,还有肥厚的手掌,圆咕咚的耳朵和尾巴——他们是北部森林里两只无忧无虑的小熊,每天最大的念想是吃上一口新鲜蜂蜜,再趴在阳光底下暖洋洋地晒会儿。可是在那个月圆之夜过后,一切天翻地覆。
没错,他们在建国后偷偷成精了。
与许多在建国后偷偷成精的动物一样,姐弟俩于人世间小心翼翼地行走着,至今日仍不断刷新着生存记录。虽然仍不能彻底隐藏熊的本性,比如能一口吞的食物绝不多嚼第二口,比如看到树上的马蜂窝就控制不住躁动的双手(爪),比如放空时脑袋上的熊耳朵会偷偷钻出来,但是他们起码不是喝了雄黄酒就原形毕露的白蛇青蛇,也不是一到人间就被送去研究所的美人鱼,日子总体平稳,略有差错,也算正常。
楷灿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当一只人”真的挺不错的。他现在在中学读书,不用每天为了一口饭上树下河,午餐两荤一素,室外温度低于二十度时还能喝上蛋花汤。况且他在这里找到了一生挚爱杰克逊君,听听人家,可比森林里那些猴子乐队强多了。
涩琪呢,涩琪也还ok。年初自然报社招编辑,涩琪去面了个试,把以前鸡飞狗跳熊抽筋的自然生活胡扯一通,结果歪打正着通过,成为了报社新来的小姜老师。
虽然但是,熊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姜老师最近有点愁。
2
涩琪把手头的文件在桌沿上磕整齐,又一张张铺开,打乱,装作在读的样子,实际上心思根本没在这些纸片上,透过纸缝,她能看到对桌的人专心地盯着电脑屏幕,对桌的人可能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迅速地朝这边瞟了一眼,不自然地咳嗽了下,继续若无其事地敲着键盘。
唉。
涩琪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头扎进文件堆。一种尴尴尬尬的气氛流淌在办公室里。
这正是涩琪烦恼的来源,与人类的关系,与上司的关系,准确来说,是与裴珠泫的关系。
裴珠泫,女,二十八岁,自然报社总编。其人以两点闻名,一是美貌,二是冷。搬到和她一个办公室之前,涩琪也听过不少冷美人的传闻,但在成为对桌的第一天,涩琪不小心打翻一个茶杯时,对面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美女老板惊得一抬头,眼睛瞪得圆圆,像只两脚直立的兔子。
那一刻,涩琪觉得,之前说她是冷酷老板的都是谣言,她明明是只兔子,而且比涩琪在森林里见过的所有兔子都要可爱。
姜涩琪跟裴珠泫说的第一句话是“嘿嘿”,又名一声抱歉的憨笑。可能是因为这声憨笑实在太憨了,裴珠泫才比平常更快地放下了天生的巨大警戒心。事实上裴珠泫根本不是大家口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她只是有些慢热,需要相处一段时间一点一点把包裹在心外面的硬壳化开,而涩琪圆脸,笑眼,一副人畜无害(实际上也人畜无害)的模样,很快把裴珠泫从面瘫上司变成了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同办公室的第十七天,涩琪成功吃到裴珠泫亲手做的马卡龙,接着是蛋挞、巧克力、水果奶昔。但比这些更能可爱到涩琪的是,她更坚定了初见时的判断,对面坐着的,果真是一只兔子吧?
尤其是她笑的时候,露出一截小白牙,涩琪总觉得眼前是毛茸茸的一小团在索要胡萝卜。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以为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和你一样成了精的动物啊?涩琪用笔敲敲脑门,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涩琪从此有了个秘密,她偷偷地叫裴珠泫“兔子老板”。日子躺在流水线上悠游地过去,兔子老板和小熊编辑也混了个半熟——直到两星期前的那个周五。
一想起那天,涩琪恨不得把自个涂白了,打个地洞直接钻到北极当北极熊。
事情起源于裴珠泫办公桌抽屉深处的一个玻璃瓶儿,以及玻璃瓶里色如琥珀的半透明液体——后来涩琪才知道它的学名叫“护肤液”,可在当时涉世未深的傻熊眼里,这东西与蜂蜜没什么两样。眼看着“蜂蜜”被她的美女老板沾一点在指尖,阳光下蜜色微闪,涩琪甚至感觉舌尖泛甜,刻在熊DNA里的本性蠢蠢欲动。
——克制,克制,姜涩琪,做个人!
“涩琪?”察觉到对桌正在用一副有苦难言的便秘表情盯着自己,裴珠泫愣了一下,浑身上下检查了一圈,最终也将目光落在指尖这一点“蜂蜜”上,“涩琪呀,冬天干,你也抹点吧?”
这回轮到涩琪手足无措了。
要是隔着个桌子还好,可裴珠泫突然走近,“蜂蜜”就停在离自己唇边不到两厘米处,清甜的香气仿佛是只会抓人的手,涩琪只觉得头脑发晕,腿脚发软,一颗熊心痒得受不了。更让涩琪发晕的是,诱人的蜂蜜与娇小可爱的女老板在她眼前重叠,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裴珠泫显然还没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事,作势就要往涩琪脸上抹,这下可好,那只熊在人类社会习得的一丁点理性意志,在那一瞬间,崩了。
一张放大了的、裴珠泫的脸,出现在涩琪眼前。
涩琪看到她的兔子老板因惊吓而圆圆的眼睛。
她尝到了蜂蜜,很甜,软软的。
然后,晕了。
涩琪晕了,不是一拳被打进医院的那种晕,是脚底像踩了全世界的棉花,脑袋像被塞进海底两万里的那种晕,是明明长了耳朵却一个字也听不进,明明长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的那种晕。那一刻被无限拉长,而之后的时间被无限缩短,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手足无措地回到工位,是怎么狼狈地试图用纸把自己埋起来,甚至忘了有没有和裴珠泫道别——等她稍稍清醒过来,双脚已走在回家的路上。
北风渐寒,吹得她一个激灵,她试着捋清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玻璃瓶,蜂蜜,香味,她问我要不要抹点,然后…
然后自己和上司接吻了。
姜涩琪和裴珠泫,小熊编辑和兔子老板,在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里,在蜂蜜味的办公室里,接吻了。
那天以后,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奇怪气氛悄悄弥散在两人之间。涩琪极力像从前一样打招呼、聊天,她能感觉出来裴珠泫也在这么做,但越是如此就越显得不自然,越不自然,当事人就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两人的关系仿佛一夜倒退解放前,说是疏离,倒也不完全是,好几次涩琪能感觉到对面的人在偷偷看向这边,等她整理好表情准备来个不经意间的对视时,那边的目光又不见了,这样的猫鼠游戏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内无声上演。
两人都绝口不提那件事,但这种诡异的气氛时时刻刻帮涩琪复习那时的窘境,放电影似的一遍遍重播,熊生艰难,她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不过,即使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兔子还是好可爱啊。
——想什么呢!涩琪又以笔敲头,还是想想怎么去北极当北极熊的事儿吧。
3
“姐?想啥呢?”
楷灿试图从他姐碗里夹走一块肉,居然没被暴打,而且还成功了,完了,出大问题。
“老师给你打电话了?”楷灿试探性地把肉往嘴边送。
涩琪还是没反应。
“那…你下河抓鱼又被人给钓起来了?”
涩琪摇摇头。
“难不成…”楷灿声音越来越小,“我拿你牙刷刷鞋的事被你发现了?”
“你拿我牙刷刷鞋?!”涩琪猛地回过神来,一记眼刀准备就绪。
“没…没…我编的哈…”楷灿无辜地露出两颗小牙,默默把快进嘴的肉送还原主,“所以你到底咋啦?姜大编辑?”
“没什么,就是…”涩琪嚼着历经坎坷的一块红烧肉,忽然认真地发问:“你觉得,人类到底怎么样?”
“怎么样?”楷灿被这么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说,好?坏?”
“也不是…就说你身边的同学吧,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小熊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一阵,突然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他们很危险。”
“危险?”
“对,危险。”楷灿环顾四周,仿佛在确认有没有人偷听似的:“就给你讲几个人吧。”
“我班有个雄人,一头白毛中间一绺蓝,跟个大鹦鹉似的”,楷灿揪起头顶中间的一缕卷毛儿,比比划划,“这不是最不正常的,最不正常的是他杯里总是装着某种深褐色不明液体,那天我尝了一口,你猜怎么着——”
“苦,苦啊!”这是一段有味道的回忆,楷灿不自觉地呲牙咧嘴,“那就是毒药!谁没事把毒药带身上啊!陷阱,一定是陷阱!”
对面的人一脸棕熊问号:“你喝人家水干吗?还有,都说了多少次,对人类要说男女,不是雌雄!”
“哎,意外意外”,恢复表情管理的小孩一挥手道:“再给你讲一个,另外一个雄人,我怀疑他把吉吉国王给吃了,还吃了十个。”
“上回我班搞嗓门大赛,他一吼,楼都快塌了,见过海豚吧?比那还厉害,物理老师讲了,这叫次声波超声波声波三波攻击。”
涩琪觉得要考虑一下给她弟换学校的事情了。
楷灿顿了一下,突然正色道:“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第三个人——”
“谁?”
“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孩满脸得逞的笑容,二郎腿都快翘上天,涩琪无奈,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蜂蜜事件讲了一遍。
讲完以后,果然是满屋子寂静。半晌,中学生才把信息消化完全:“所以,你就跟一个雌人亲嘴了呗?”
涩琪两手扶着额头,感觉头又大了一圈。
铁勺和玻璃杯相击迸发的清脆声响把她拽回现实世界里,楷灿的小脑瓜飞速运转:“姐,要我说,这个雌人很危险。”
“第一,她为什么要在瓶子里装蜂蜜,还往脸上抹!她有没有考虑过蜂蜜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熊的感受!这不是,用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舔谁?什么舔?不管了,反正,我很生气!”
“第二,这是陷阱啊!她走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开始头晕眼花?”
当事人点点头。
“四肢无力?马上就要倒地?”
当事人继续点点头。
“对了,对了”,小孩推理成功似的拍拍掌,“她就是要把你迷晕了,趁你不注意,把你抓起来!姐,可别上了猎人的当啊!”
一通精妙的问答下来,涩琪气得张了张嘴,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只好半躺在椅子上按揉太阳穴,表示自己不想谈这个话题了,还是先猜拳决定今天谁去洗碗吧。
“一局定胜负!”
“三局两胜吧!”涩琪一边收回输掉的布一边心虚地傻笑道。
……
“五局三胜吧!”
……
“七局四胜吧!”
……
五分钟过后,连输二十把的熊小姐忧伤地往盘子上抹洗洁精。
月光柔和地从厨房窗子的缝隙里透进来,一张漂亮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不知道从何时起,即使涩琪在做怎么都联想不到她的事情,那张脸却总出现在眼前。她极力迫使自己不再去想有关裴珠泫的一切,思维却不听使唤似的,仔仔细细地放大裴珠泫精致的五官,从兔子一样灵气的眼睛,到好看的鼻子,圆润的耳廓,再到柔软的嘴唇,被她亲过的嘴唇…
停,停,打住。
她有时候觉得整个事件也有疑点,怎么想也想不通:
自己来到人类社会,少说也有一年了,也不是第一次在人类社会见到蜂蜜,平时好好的控制力,怎么就在那时候说崩就崩?
明明她抹的地方是脸颊,为什么自己要往人家嘴上亲?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病了。涩琪望向远远挂在天幕上的月亮,轻叹了一口气。
4
接下来,让我们把时间进度往前拨一点,讲一讲李楷灿同学餐桌上没讲完的故事。
楷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只合格的人,但他绝对是一只合格的熊,首先他具有很强的观察力,这是熊在一代又一代丛林生活中进化而来的生存能力,从前他伏在河边,凭借这个能力观察水面上的气泡伺机抓鱼,现在他趴在课桌上,凭借这个能力在众多细节中揪出人类的本质:危险。
但他显然没学会数学课上讲的统计普遍性,统计内容80%都出自同一个样本。
他的同桌,危险男孩李马克。
李马克的出场方式就很不寻常。盛夏里的某一天,班主任领着一个比她这个中老年妇女高出一头的小伙子走到讲台前,请新同学为大家作自我介绍。新同学不用开口,人往那一站,早已成为全场焦点:“外国人?留学生!”
的确,这位新同学顶着一头金色乱发,一双蓝哇哇的眼睛凶狠地盯躁动的人群,就差一句“我天生脾气差,不好惹”。他一条黑皮裤配无袖衫,双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其上纹的三个花体字母更是引来诸多猜测:“ILW?I love world?”
“不,照他这艺术造型,应该是I love war,整个一好战分子,不良少年!”
前桌正讨论得起劲,楷灿却刚与周公道别,迷迷糊糊地扯着前面人的衣领问道:“……那个字母是不是念M?”
上下眼皮打架比回答来得快,等到楷灿再次悠悠地睁开双眼,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凶神恶煞的金毛狮王,吓得他从课桌上弹起来,赶紧在自己身上上下一顿乱摸,确认是否又变成了什么新的物种。
确认完毕,还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只不过多了个新身份,跟这位不知道哪个黑社会跑出来的大哥坐同桌。
“从他一进屋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劲,正常动物有那样的吗?盯着你,像要给你生吞活剥了似的。”楷灿一边低头,一边死命往上翻白眼,极力还原当时的情态,但效果好像变成了还原癫痫医院广告患者的治疗前,给涩琪看的眉头也拧到一起,连连摆手:“没,没。”
“然后你知道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癫痫患者活动了一下眉毛,恢复原状。
“他说,他妈说他家的鸭梨大。”
涩琪疑惑:“他说这干啥?”
楷灿耸肩:“不知道,可能是真挺大的吧。”
“其实我也没太听清,他那句话叽里咕噜的,我就听见一个谁的妈,谁的梨,什么大,除此之外他第一天就没跟我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你也懂得,坏人总是沉默寡言的。”
很久之后,楷灿才知道,李马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是“Mark Lee from Canada”,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通过熊天生杰出的观察力,楷灿已经断定了他的真实身份,条理清晰且证据充分。
李马克,是一个猎人。
“第一,猎人善于隐藏在周遭环境中。普通猎人隐蔽在草丛或树林,李马克显然是更高级的猎手,他大隐隐于市,第二天就把头发和眼睛变回黑色,套上宽大校服,看起来和任何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这就是高超的隐蔽技术。”
“第二,猎人精力充沛。他上课从来不睡觉!这不太奇怪了吗!”
“第三,猎人的脾性捉摸不透。第一天他把自个儿弄得像刚从群架现场回来似的,第二天头发染黑之后,脾气也来了个大转弯,像…小孩”,楷灿背个手,若有所思地望向瘫在沙发垫子里的涩琪,“虽然话还是不多,但笑点奇低,经常在那傻笑,眉毛弯起来特像海鸥”,小熊挥舞手臂做翅膀状,“就,挺傻的,有点像你。”
一只飞过来的沙发抱枕让楷灿的翅膀瞬间变为隐形的翅膀,“认真听课,禁止殴打老师!下面讲最重要的第四点,猎人会观察自己的猎物,然后——”
小老师眯起眼睛,“——伺机而动。”
聪明小熊李楷灿坚信自己判断的正确性,李马克绝对是一个发现了他真实身份的猎熊人,专门来学校和他坐同桌,为的是有朝一日扒了他的皮去卖钱。
即使楷灿还没完全掌握人类有声的语言,但无声的语言他可懂,目光骗不了人,猎人的目光落在猎物上,很不幸,他就是那个猎物。李马克总时不时地瞟一眼楷灿,无论是老师写板书的间隙,铃响的空当,吵嚷的课间,还是万籁俱寂的自习课,微风透过纱帘荡过整个教室的时刻,他都能感受到李马克的目光,轻飘飘,风一样掠过。
为证实这一点,楷灿假装趴在桌子上睡觉,再偷偷睁开一道缝,虚晃的光线渐渐聚焦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同桌的男孩一手撑着头,安安静静地半靠在桌上,目光却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脸颊。这时候楷灿猛然睁大双眼,张嘴吐舌扮鬼脸,观察者一机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扶正座位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作业本猛写,其实哪写得出一个字来呀。
计谋得逞的楷灿咯咯直笑。
李马克的耳朵慢慢透红。
李马克是一个危险且笨的猎人,精心策划的一场又一场猎熊计划,几乎全会被他脸上泛起的红晕出卖,他藏不住的小尾巴被小熊捉了去,猎人和猎物之间的博弈变成了高中小男生捉弄同桌的筹码。只要在对方目光偷偷落在自己身上时假装不在意,再趁其不备来个意外对视,男孩措手不及,瞳孔深处猛烈摇晃,表情特别滑稽,楷灿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要拍掌大笑。
小熊慢慢掌握了占据主动权的诀窍,觉得李马克对自己应该暂时构不成什么生命威胁,肚子里的坏水儿就开始咕嘟嘟冒泡,有时候故意贴近他耳边,轻声说:“喂,给我看看你的猎枪呗!” 这时候男孩握着笔,却一个字也写不出,耳廓上的粉色加深,逐渐蔓延至全脸、脖颈,红得像刚从蒸锅里捞出来的螃蟹。
又赢一局的小熊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糟糕的台词,他满心想的都是,笨蛋猎人,早晚露馅儿。
李马克露的破绽还不够多吗。
“放学后李马克不直接回家,偏偏要多绕几站地,跟我来一场偶遇,这不是阴谋是什么?幸亏无敌机智的我把他双手死死握住,这样他就没法从书包里扯网抓我啦。”
“还有一次,李马克非要硬扯话题,问我喜欢什么,这很明显就是问出诱饵方便以后布置机关。还好我智商在线,回答的是:春天的山坡。”
“春天的时候,山坡上新长出来毛茸茸的小草,我就从山坡上咕噜噜滚下来,再爬上去,再咕噜噜滚下来。”
“李马克接不上话,明显慌了,他又不能把整座山搬来,看他怎么找诱饵。”
——楷灿把这一切一条一条写在《生存日记》里,最后一个句号画完,满意地合上日记本,仰头倒在暖烘烘的被窝里。
其实他有一些故事没有写。
比如两人双手紧握走在放学路上时,掌心温暖的触感。
比如李马克望向他时,眼底亮亮的星子。
比如沉默中的心跳声。
楷灿告诉涩琪,他是一个危险的笨蛋。
涩琪不知道的是,这是一句只说了一半的话,而另一半,楷灿决定像在橡树下偷埋蜜糖一样藏起来,地点是心脏,期限是永久。
5
在涩琪确认那件熊生大事的上一秒,她先确认了一件熊生小事:酸奶味薯片不好吃。
尤其是从倒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胜完手里抢过的酸奶味薯片,袋口大张,内里撒了一半,地上的人笑得顾不上薯片的安危,捂着肚子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双目与涩琪相对:“所以你和老板在办公室接吻了?你懂那是什么意思吧?在人类世界?”
孙胜完假期在奶茶店做兼职的时候与涩琪相识,那时候涩琪非要在奶茶里加菜单上没有的蜂蜜,孙胜完因在店里大放摇滚金曲引来居委会大姨联名投诉,结果被老板双双赶出,两人倒因性格契合迅速成为了朋友,孙胜完也是涩琪唯一告知真实身份的人类。
涩琪脸红得像个番茄,气鼓鼓地抓起一把薯片往嘴里塞,没嚼几下就品出了它的难吃本质,眉头皱到一起,更像个熟透的番茄。孙胜完于是乐得更大声。
涩琪就是在这个时刻确认了一件熊生大事。
过了一会孙胜完擦干净笑出来的泪花,坐直了道:“真误会那你就给人道个歉呗!”
涩琪嚼碎咽下了嘴里的薯片,沉默半晌,认认真真地说:“不是误会。”
“嗯…我喜欢她。”
袒露心意对人类来说不容易,但在熊直接的思维方式里,一旦判定这种情感的性质,表达仅仅是把客观事实说出来这么简单,所以此时此刻涩琪只是在平静地阐述了一个思虑了好长时间的结果,她对那个叫做裴珠泫的人类抱有某种特殊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应当就是人类世界里所称的“喜欢”。刚搬过来的时候,涩琪爱去街角的书报亭里翻蒙了灰的爱情小说,那些旧书不仅教会了她接吻的意义,还让她似乎明白了这种情感的存在。用筷子吃饭、在床铺上睡觉、见面了说“你好”,这些都是人类社会有形的规则,在看得见摸得着的领域内施行,可“喜欢”不一样,没有人明晃晃地捧着一块名为“喜欢”的石头,很长一段时间内,涩琪不知道为什么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纠纠缠缠几十页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情人节花很多钱只为买一束花,甚至做出更不合常理的事情来。但自从办公室里的意外之后,她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准确来说,答案在那场意外之前就已降临,或许是装作无事抚过她发梢的时候,或许是办公时偷偷望向对面的时候,或许要更早,回溯到第一次见面,她对她不经意间流露出兔子一样可爱神情的时候。
自那时起,一块无形的酒心巧克力悄悄融化在熊小姐内心深处,将经历的一切甜蜜和苦涩都赋予了名字。
“喜欢”。
轮到孙胜完惊诧得说不出话了。
涩琪拉住孙胜完企图伸入薯片袋子的手,索性将来意一并坦白:“所以,教教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在涩琪心里孙胜完不光是个拥有自由灵魂的朋克少女,更是个无所不能的恋爱大师,虽然涩琪一个也没有亲眼见过,但光听她描述能推测出她的前任绝对不少于六个,一个网恋,一个同城,一个霸道总裁,一个可爱年下,一个干净清爽,一个性感致命,教材完整,实践丰富,自然是拜师的不二人选。
“等等,等等”,孙胜完试图通过逆时针按揉太阳穴的方式倒带,家里连了5G连讲故事都如此突飞猛进,眨眼间从欢乐喜剧人变成了一吻定情。但孙胜完毕竟是孙胜完,三秒内捋顺全部信息,脱口而出:“追她!”
涩琪摇摇头,表示自己除了泥地里跳跃的青蛙没追过其他活物,而且裴珠泫也没有急支糖浆。
“没吃过你肉,还没见过你跑?”
熊朋友一脸真挚,举手抢答:“老师,这个见过,但我不太跑,因为累,还容易摔。”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在她眼前升起,像超级英雄电影里主人公出场一般,孙胜完缓缓站立,双手抱拳:“没关系,因为我们有——”
一个清脆的响指声。
“——孙氏追妻法则。”
“追妻法则第一条,永远保持帅气。”
这一条很快见了效,它成功绊倒了一个四肢健全体格强健的男高中生。第二天楷灿本来好好地在上学路上冲刺,余光一瞥,沙发上空空如也,正纳闷着的时候有人碰他肩膀,一回头撞见了个许文强,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人类世界的怀疑又加深数倍。楷灿不明白非年非节的他姐为什么穿了全套西装,甚至带了个墨镜,就差根雪茄,否则直接制霸上海滩。涩琪一副别少见多怪的样子给她弟挂上书包,推出门外,转头急惶惶地给孙胜完发了个照片,又不放心地打电话问,师父呀,确定这样真的行?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
电话那头还没睡醒,声音迷迷糊糊:“行,肯定行!你忘了昨天我俩翻了那么多本《男人装》总结出来什么了?女人不都爱这种!型男…型女!别忘我教你那几招,走路…表情…说话…”
“走路带风,表情冷酷,说话要拽!”涩琪左手在眼前猛抓,企图让自己集中精神,但发现这个动作好像有悖设定,遂握成一团给自个儿暗暗点了个赞。
事实证明,她这身装扮不光惊到了楷灿,还惊到了更多的人,比如上班路上偶遇的所有同事,以及追妻计划目标裴珠泫本人。进办公室的时候总编大人已经在工位办公,听到有动静,转头一看,总裁闪亮登场。因为戴了墨镜,涩琪整个视野都刷上了一层黑,在这层黑之后,她看见裴珠泫伸出手,可能是要打招呼,但这只手没晃动一下就停在了半空,连同她脸上好看的眉毛眼睛鼻子嘴,一起暂停成一幅静止画。涩琪心中狂喜,这岂不就是孙胜完所说的初步效果之“一眼万年”,看一眼暂停一万年?不过实际效用并未持续到一万年,三秒钟之后,暗色滤镜下的裴雕像恢复低头工作状态,只扔下一句话:“涩琪呀,今天为什么穿的这么正式啊?”
她跟我说话了!她跟我说话了!涩琪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孙胜完说的第二步“迅速破冰”,一时大脑宕机,不知该回复些什么,嘴却跑到脑子前面率先做出了傻笑的反应。
裴珠泫好像也在笑,即使她很快又低下头,涩琪仍能从这个角度看到她上扬的唇角和眉梢,裴珠泫笑的时候是一只粉扑扑的兔子,而她脸颊上的粉红色很快转移到涩琪脸上,现在办公室里有两只粉红色的小动物了。
准确来说是一万零二只,那一万只是小鹿,正在涩琪的心头疯狂乱撞。
可惜好景不长,一周后的某天,正敷着面膜的孙胜完听到急吼吼的敲门声,一开门,满脸愁容的涩琪直奔她家沙发,一头栽下,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孙老师把她的学生架起来,没用我教你的第二招?
用了,用了才完了!涩琪用沙发垫蒙着头,声音发闷。
孙氏追妻法则的第二步是“永远让对方有意外的心动”,之前她信心满满地对涩琪打包票,说这都是她的拿手招数,再硬的木头都能给她感化到发芽。可最终效果证明,不光没发芽,木头直接变成了不锈钢,给涩琪当头一棒,敲得她晕头转向,恨不得倒地上直接冬眠。
“不原先还好好的?”孙胜完疑惑,“你有没有买两瓶咖啡?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没有拿两个勺子?”
“拿了,她拒绝了。”
“在她椅子上放靠垫呢?”
“放了,她拿走了。”
“那把笔摔在桌上说drop the beat呢?”
“她没理我,我感觉我在制造噪音。”
“wink呢!像这样!”孙胜完猛眨眼。
“她问我是不是脸抽筋了。”
“那,在下班时倚在门上问她是不是要一起回家?”
“她朝我摆了摆手,从这钻出去走了。”涩琪指了指咯吱窝,一脸苦相。
孙胜完思索片刻,拍掌道:“我懂了,你是不是没说台词!”她换了个销魂的表情,双眼微眯,像近视度数又涨了,“Hey girl~”
涩琪垂头丧气:“下班之前我不是给你打电话练习了嘛,百分百还原!”
这也是孙胜完最想不通的地方。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涩琪在进行每一个动作之前都要给老师打个电话以做确认,连那只笔都是站着打完电话再摔的。孙胜完抓起手机,划拉到通话记录一数,四十二个来自“熊涩琪”的已接来电。严谨如此,理应不该有差错,要么这裴珠泫就真是一座热不快化不开的南极冰山,要么…就是自己的招数出了问题。
事已至此,孙胜完老老实实坦白道:“涩琪呀,其实我一直忘了跟你讲,我不是恋爱高手,我只谈过一段。”
“那之前你说的网恋女、同城女、霸道女、年下女、干净女、性感女,都是瞎编的?”
“哈?”,对方也陷入疑问,“你不会以为她们是六个人吧?她们都是一个人呀!”
然后孙胜完目睹了一个自然知识:一头悲愤的熊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涩琪试图服用大量酸奶味薯片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一边塞一边含混不清地哭诉:早知道当初就不来取经,直接楼下左拐去蛋糕店买小蛋糕多好啊!楷灿说的对,人类真是太复杂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呐!无法挽回啦!
眼看着干打雷马上就要变成大暴雨,孙胜完赶忙按住了躁动的姜敬腾:没事没事,失败乃成功之母,教训是经验他娘!与其在这干嚎,不如好好回想一下细节,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冷淡的?
涩琪想想也是,在脑海里跑马般重复了一遍了整个事件后,她一下握住孙胜完的手:“你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我买完咖啡以后给你打电话,你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
孙胜完点头,确有其事,当时她还没睡醒,眼睛都睁不开,想着这个点给她打电话的只可能是来送早安吻的女友。
“你当时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蘑菇、猫、泥?”
“Good morning honey?”
“差不多,好像是”,涩琪摊手,“当时我的脸好像刮到免提键,外放了。”
孙胜完掐了一下涩琪脸颊的软肉,脸不大,摩擦力不小!
“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时候她的表情,特别奇怪,特别…微妙。”
“按照小说里的话来讲就是——”涩琪努力组织语言。
“三分疑惑,两分惊诧,两分不屑,两分失落,一分愤怒。”
“你是说我的语音把你老板气成了个饼状图?”
之后涩琪上了堂英语课,从词性语法多方面分析了这句话,特别是记住了honey是英文里蜂蜜的意思,在洋气的外语世界绕了一番后,俩人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涩琪赞扬道,说得好,所以裴珠泫究竟为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孙胜完纠正她,使第二招之前你俩就不甚热络了,所以角度应该在一百零五度左右。于是涩琪脸上又开始变天,多云转小雨,小雨转雷阵雨,大有山洪汹汹之势,晴天斗士孙胜完赶快安抚她,别急别急,我还有第三招,保证解决问题。
可怜小熊抹抹眼泪:“什么呀?”
“你直接问她不就得了。”
一天过后,依旧是孙胜完家的大沙发上。
“所以你问她了?她说什么?”
涩琪点点头,一言不发。过了片刻,小熊扬起脸,笑得眼睛弯弯。
半小时前,职员都在准备下班。涩琪没心思收拾东西,目光落在裴珠泫的桌面上,时间同一件一件东西一起被她收进包里,涩琪的心被一点点攥紧。如果今天再不说出口,恐怕明天还是不敢,后天,大后天,可能等到她变回熊的那天都没有勇气问出答案。她得承认,直球傻气但有用,除了这样别无他法。是真的喜欢她吧?她问自己,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涩琪郑重地下定决心,向她走去。
裴珠泫穿上大衣,整理好衣领,准备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她看到涩琪朝这边走来,明显迟疑了一下,推门的手变成告别的挥手。
意外地,她的手被涩琪轻轻抓住。
“珠泫姐,为什么不理我了…”
涩琪觉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傻透了,明明心里紧张得要命,脸上还要装成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只能尽力向下撇嘴角,却诞生了一张小猪佩奇伤心脸,前几日苦苦维持的西装型女形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尴尬的沉默又一次砸晕了她的脑瓜,笨蛋小熊原形毕露,她开始束手无策了,即使一低头就能实现梦想中与兔子对视的场景,她还是不敢去看裴珠泫的眼睛。
再挺一秒,就一秒,明天就当所有事都不曾发生。
“珠泫姐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
手渐渐放开,深呼吸,涩琪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决定看一眼对方的表情。
并不是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回应,不是生气,不是不耐烦,不是冷漠,不是惊讶。
裴珠泫此时是百分之百的兔子,甚至给人她只有口袋大小的错觉,平日里不易接近的冷美人居然在这一瞬间变成一团马上要化掉的糯米糍。涩琪从未听到她以这样委屈巴巴的语气说过话。
“她说,涩琪呀,可是你不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换孙胜完仰天长啸了,苍天哪,原来这都是一场误会!合着她把你当成了有家室还来献殷勤的渣女?那你跟没跟她解释?
涩琪在一旁吸溜着果汁,解释了,然后我们一起走的,我把她送到了车站,车开以后她还朝我挥手,笑得特别可爱,至少确认了她不讨厌我,所以明天我是给她带焦糖味的咖啡还是卡布奇诺味的?
“笨呀!明天是周六,为什么不直接约她出来吃饭呢?”
月亮挂在夜幕当中,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夜晚。
涩琪窝在毛毯里,暖烘烘的氛围让人暂时忘记了身处寒冷的岁末。晚餐后的猜拳她意外地赢了楷灿一把,小孩儿刷完碗,现在倒在沙发上呼噜噜进入了梦乡。电视机亮着,屏幕上不时出现两只相互追逐的羚羊或搅动泥池的河马,这是姐弟俩最喜欢的节目《自然世界》,每每收看都仿佛回到了那片茂密的森林,动物朋友们逐一登场,那时候的生活很简单,生存是全部的思考内容,澄澈的天空上没有一片愁云。涩琪曾无比怀念那段时光,没有烦恼,没有困惑,没有想念,没有牵挂,没有失眠的深夜。
因为熊的心装不下那么多东西,而人类能,人类的心脏是座小小的房子,不仅能够堆下许多悲喜记忆,还能恰好住进另外一个人类。
电视上,一只棕熊在平原上奋力奔跑,微风吹动,草梗俯首,一只兔子站在草中央,与熊一同奔跑向金灿灿的阳光深处。或许成为人类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至少此刻,涩琪知道了原来不止肚子会被填满,心也会,而心的饱腹感让人感到更加幸福。
涩琪又翻出手机,上面停留在与“兔子老板”的聊天界面。
“珠泫姐,明天有空的话,去报社楼下的年糕料理一起吃个饭呀?”一句没多少字却打了五六十次的邀约。
以及它相隔时间不久的回复:“好呀,不见不散。”
涩琪望向窗外,群星闪亮,上一次见到这么多星星时大概还在森林里吧。
此时此刻,星光闪耀的夜空下不止有一个人扬起的脸庞。
孙胜完上一次看到这么亮的星星还是在加拿大,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不久后她和弟弟从枫叶王国搬到此刻身处的陌生国度。一缕余发从她眼前垂下,发梢是金色,她想起来刚来这的诸多不适应,怕受轻视和排挤,想了个装成外国人的鬼主意,落地第二天拽着弟弟去理发店,出来时一人一头金发加蓝色美瞳,一张嘴就是人形BBC。她弟更是举一反三,给自个购置了不良青年专属皮衣皮裤,还在胳膊上用黑笔写了三个看似深奥的字母假装纹身,ILW,哪是什么黑帮密语,其实是I Love Watermelon,听说还真唬住不少小孩,一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时间还真快,转眼在这已经生活了一年。事实证明任何伪装和担忧都是多余的,她原本发色的头发和所有扎根此处的新故事一同萌发生长,这座夜幕下的城市向她张开怀抱,告诉她可以放心地去做原本的、快乐的自己。
确切来说,这个拥抱来自于特定的人。
不光她如此,在楼上房间睡熟了的李马克也是如此。抱着靠枕的手臂上已不再是“ILW”,他把最后一个字母改成了“H”,孙胜完隐隐猜出了她弟这么做的原因,和她的朋友涩琪一样,和她也一样,他们在追寻一条温暖的河流。
不过目前看来,我领先。孙胜完一边接通“六位一体”本人朴秀荣的来电,一边这么想着。
“星星眨眼睛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得到幸福。”
6
亲爱的朋友,你以为这就是结局?
不,不是,当然不是。
毕竟两只小熊还未真正到达终点,尘埃未定,且让他们互相推一把。
7
涩琪在准备与裴珠泫的第一次双人晚餐时,学会了一个成语“万无一失”,时间是悠闲的周六,地点是她最爱的年糕料理店,人物是裴珠泫和姜涩琪,路线是涩琪先去她家楼下接她,然后两个人一起步行去餐馆。
计划周密,堪称完美。
而当两人即将走到餐馆门口时,涩琪学会了另外一个成语“百密一疏”。
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儿刚好从餐馆大门闪出,跟她差点撞了个满怀,一个害羞得匆匆跑掉,另一个大摇大摆地冲她挥手:“姐,好巧啊!”
巧个屁!
涩琪本来要推着她弟回家写作业,但小孩眼珠一转,非得说自己现在还饿,想再吃一顿,还可怜巴巴地瞅着裴珠泫。裴珠泫一看就劝涩琪,要不让你弟也一起吃吧?涩琪只得应允,回头把楷灿拽到无人处,臭小子,还挺有办法,看回家我怎么收拾你!
楷灿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家你感谢我都来不及!
什么意思?
没,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本就不知如何开场的二人世界变成了更加尴尬的三人聚会,沉默笼罩在餐桌上空,涩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手脚都无处安放。裴珠泫还是往常的漂亮姐姐,温柔地说“吃呀”,涩琪点头傻笑,然而还是不敢动筷。
楷灿倒是不见外,趴在盘子上呼哧呼哧地吃得很香,不一会盘子里见了底,他抬头想再夹些,看见他姐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儿戳着一块年糕。
“姐你干嘛呢?”楷灿笑出了声,“这也不像你呀?”
“平时抢你一块肉都像要你半条命似的,怎么啦,不饿?”
涩琪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脸上变了颜色。
“姐,姐,快吃吧,拿出你战斗机的风范!”
楷灿好像没在意涩琪的脸色变化,还转头跟裴珠泫说:“漂亮姐姐别误会,我姐平时不这样的,她胃口可好,吃嘛嘛香,身体健康!”
裴珠泫被楷灿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你姐在家还挺可爱的。”
“可爱?不可——”一句话没说完,楷灿嘴里被涩琪塞了一大口甜点。“饿你就多吃点,吃饱了!”
涩琪显然低估了楷灿的牙口,甜点一秒嚼碎下肚,顷刻恢复吐槽模式:“漂亮姐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我姐同办公室的老板吧?裴…?”
“裴珠泫。你怎么知道?”小孩的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嗐,我姐成天念叨!前几天你不是跟她闹别扭了嘛,她天天在家犯头疼,晚上睡也睡不着,总在那想你…噢对了!她给你的备注是什么兔——”
大腿上被猛掐一把,楷灿不得不闭嘴,低头往嘴里填着拉面,小声嘀咕:“2pac,一个非常厉害的说唱歌手,夸你厉害业务能力强的意思。”
“你还懂说唱?”涩琪给楷灿盛了满满一盘子,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埋进菜里,余光小心翼翼地往裴珠泫方向扫,却发现那人用手托着脸,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好久,盯着盯着,唇角上扬:“我们涩琪脸红了呢。”
涩琪摸摸双颊和脖颈,果然烫的像发了烧,顿时陷入被识破的窘迫中。她只是想先吃顿饭而已,眼看事态向脱离她掌控的走向狂奔而去,她不得不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接纳并调整这一切,慌忙站起来表示要去一下卫生间,而后逃命般离开了餐桌。
卫生间里,她特意打开哗哗作响的水龙头,急速拨通了孙胜完的电话。
“…就是这样,我也没想到我弟能来!现在该做什么啊!”
“——怕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弟在给你创造时机呢?”
另一边的餐桌上,只剩两个人,也不说话,各干各的,楷灿在把拉面缠到筷子上然后一口吞掉,裴珠泫望着涩琪离去的空位,若有所思。
男孩率先打破了静默。
“我姐呢,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傻傻的,还怂,但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熊。”
楷灿低头在盘子里鼓捣了些什么,“虽然她一直不敢说明,但我知道她对你是这个。”
“你也知道的吧。”
盘子推过来,上面用一根拉面围成了一颗桃心。
裴珠泫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笑意,用手指在桌子上也画了一颗桃心。
“我一直好奇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今天我终于见到了。”
裴珠泫笑道:“小小年纪的,还懂什么是喜欢?”
“我原来嘛,是不懂的,觉得所有有目的的接近都是危险的,”楷灿吃完最后一口,披上外套,“直到,像我姐遇见你一样,遇见了某个人。”
“真腻歪,不说了!记得叫我姐买单!”他站起身做了个回见的手势,转眼间推门而出,留裴珠泫一个人等她们故事的另一位女主角回来。
在迎接人生的重要时刻之前,涩琪用冷水洗了三把脸,对着镜子练习了五次,确保暂且处于稳定的状态,这实在是一场准备非常不充分的表白,没有鲜花,没有音乐,没有蜡烛,但她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她决定迈出这一步。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步,有人替她先迈了。
桌子旁只有裴珠泫一个人,楷灿不见踪影,她也没心思多问,极力控制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一种柔软的触感覆上她的手指,腹稿在那一刻消失殆尽,近在咫尺的是无数次在月光里描摹的模样,以及紧紧牵住她的,裴珠泫的手。
她听见裴珠泫轻声说。
“从进入报社开始我就是孤身一人,直到有个小姑娘搬进我的办公室,我的世界里开始重现了很久没有过的生机,她太可爱了,以至于我总偷偷看她,想把世界上所有好吃的都带给她吃。”
“我原先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朋友情谊,直到那天她亲了我,我才知道事情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我开始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为什么总是想起她亲我时的样子,我为什么一见到她就欣喜莫名,见不到她就黯然神伤。”
“我觉察出这份情感的不寻常,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接受的过程,我开始主动减少与她的接触,但却把气氛搞得更奇怪了,有些东西是压抑不住的。”
“后来她开始做一些傻事,比如穿西装却带了个小熊耳朵,某天她手机里传出来另外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以为她有女朋友了。但她告诉我,她没有。”
“所以涩琪呀,把烦恼抛诸脑后吧,我也是。”
“我喜欢你这句话,应该我先讲。”
当天晚上,楷灿闷在被窝里玩手机,刷新朋友圈后蹦出来一张图,两个女孩站在星空下,笑容灿烂,手紧紧牵在一起。配字是“第一次约会”。
他翻了个身,打开唯一的置顶对话框,盯着最后一行“晚安”出神。
——他什么时候才能讲出那句话呢?
8
深冬已至,雪花纷纷扬扬地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北风吹动两只熊的神经,生物钟不停转动,冬眠时节脚步悄悄地到来。涩琪工作时经常不知觉地打盹,索性请了个长假,正好楷灿也放了寒假,两只熊把家里布置得暖意融融,准备开启在人类世界的第一次冬眠期。
涩琪是舍不得离开工作岗位的,这一别,再见裴珠泫就是明年春天。不过天性使然,假期前两天,她对上司兼女朋友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第二天裴珠泫顶着个黑眼圈来办公室,把一大袋蜂蜜糖交到她手里,表示昨天晚上熬夜恶补有关熊的纪录片后了解到,熊冬眠期间也需补充糖分,还叮嘱她如果中间失眠的话务必要给她打电话。
那袋糖果被涩琪带到了被窝里,她的被也是裴珠泫送来的,说是特别保暖睡得香。
冬眠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是找到和裴珠泫的合照,放在枕头底下,她向裴珠泫保证过一定会梦见她。
翻柜子找照片的时候涩琪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一个瘦瘦的圆眼睛男孩站在雪地中央。
男孩捧着个木盒子,请涩琪一定交给楷灿。打开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毛围巾和一封信。
“楷灿以前说,喜欢春天的山坡,我没从上面滚下来过,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臂上露出“ILH”字样,“我想毛围巾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毛毛的感觉也很像小草挠着脸颊,他跟我说他要睡很长的一觉,我希望他能梦见…梦见他喜欢的东西。他没告诉我他什么时候会醒,无论他什么时候醒来,春天和我都会等他。”
涩琪把毛围巾给楷灿围好,再把那封信放到他枕头下面,楷灿睫毛微动,把脸埋进那条围巾里。
涩琪走回自己房间,放好合照,盖上被子,关灯。
晚安,春天见。
FIN
王子先生和軍曹小姐 <CH₃COOH>
這篇還會有一個獅子系列版本,只是今天睏了就寫到這邊w
如果有寫成功到時候大概就可以體會到,大人和青少年的不同了(笑)
******
<CH₃COOH>
這次晚宴吃得愉快,一向不喜歡商業聚會的守屋竟然也能在車上跟菅井不斷談論剛剛交流到的新資訊,還要剛認識的新朋友們。菅井想大概是這回的年齡層和守屋比較合得來,比守屋年紀大一些又不至於差距大到脫軌。
一開始菅井邊開車邊聽得挺愜意,直到守屋開始講到一個人。
「友河認識清水先生嗎?住井銀行的清水先生。」
菅井愣了幾秒鐘,很輕的說:「啊,認識。」
「之前在宴會見過幾次面,不過今天第一次聊這麼深入。」守屋愉快的看著...
這篇還會有一個獅子系列版本,只是今天睏了就寫到這邊w
如果有寫成功到時候大概就可以體會到,大人和青少年的不同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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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₃COOH>
這次晚宴吃得愉快,一向不喜歡商業聚會的守屋竟然也能在車上跟菅井不斷談論剛剛交流到的新資訊,還要剛認識的新朋友們。菅井想大概是這回的年齡層和守屋比較合得來,比守屋年紀大一些又不至於差距大到脫軌。
一開始菅井邊開車邊聽得挺愜意,直到守屋開始講到一個人。
「友河認識清水先生嗎?住井銀行的清水先生。」
菅井愣了幾秒鐘,很輕的說:「啊,認識。」
「之前在宴會見過幾次面,不過今天第一次聊這麼深入。」守屋愉快的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說著剛剛對方跟她解釋不少經營方面的問題,還討論財經相關走向等等。她講得愉快,沒注意到旁邊的菅井靜了很多。
「我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很有內涵的人。」最後守屋是這麼結尾的,直率地給予讚美,「以後多個可以聊的人也不錯,要不然以前都是老人家的宴會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還一副很瞧不起人的樣子。」
兩人之間一下只剩下油電車的微小咻咻聲。停下紅燈時菅井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慢慢的摩擦著,不由自主想起還跟守屋尚未熟識的一個晚宴之後,他順路載自己的大學同學兼某種程度上的對手回家。
.
「欸菅井我說,今天我在宴會上看到一個女人,真的很可愛很迷人。」
「你每個都說可愛,到底是說誰?」
「就那個東北的運貨大商女兒,守屋茜。」
.
想到這裡菅井的嘴角撇了下來,眉毛微微的蹙起。偏頭看旁邊守屋愉快地哼著歌看窗外景色的樣子,竟然內心有點不平衡。
拜託菅井友河你的度量什麼時候這麼狹小?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只不過是相談甚歡不需要想得這麼多,可偏偏越是安撫自己就越會想到清水當時形容守屋時的樣態。想起從外人的嘴裡說守屋茜迷人,說守屋茜很直率不做作,說守屋茜的......。
「友河,綠燈了......。」
失神好幾秒後被後方來車按喇叭,菅井才從思緒裡驚醒過來,趕緊踩油門開動車子。
「你在恍神什麼?太累了嗎?」
「沒事沒事,剛剛發呆了。」
守屋突然一個拍手,笑著說:「突然想起來了,清水先生跟我說以前友河很會睡覺,一睡就睡十二個小時結果差點被老師扣考。」說完之後故意壞壞拉長尾音:「所以是最近沒睡飽嗎?」
聽到那名字還加上過往的黑歷史菅井比剛才更加焦躁,他一向溫文儒雅的氣息突然被空調給吹散。維持著安靜的臉色,他把車子停到了路邊的一個空位。
「怎麼了?」守屋不明所以的問。
「我想起來我要打個訊息。」
「喔。」這對忙碌的兩人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守屋也沒多想,低頭自顧自地開始看手機。菅井沒過五分鐘後又重新將車子開回路上,只是走著走著守屋發現方向不是往家裡,接著開進了附近的一家五星飯店的停車場。
「你還餓?」守屋錯愕的問。
「不,我覺得妳說的對。」菅井把車子開進住客專用停車格,平穩冷靜地轉頭對著守屋說:「我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喔......所以住飯店?」有差二十分鐘把車子開回家嗎?守屋更加想不透了,只能乖乖任由菅井牽著她的手往電梯口而去。菅井的表情依然是進退有度的守禮樣,但腳步卻莫名的急躁快速。連拿出皮夾刷卡的力度都比平時大,毛毛躁躁的,倒真像是平常他偶而起床氣發作時的症狀。
真有這麼累嗎?守屋半被拉著走一邊想。怎麼搞得像是要直奔床鋪一樣逼人。
後來事實證明菅井的確是累的,累於被往事所激發而無法維護的偽裝和矜持。所以結局也真如守屋所想直奔床鋪。只是說生理來說並不是在休息,而是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尋求心靈上的滿足和精神上的補償。
*
守屋醒來時菅井坐在她的旁邊打電話叫客房服務,很快的送來一大盤的生菜沙拉、橄欖油拌過的義大利麵和一瓶葡萄酒。他低頭看未婚妻醒了,手揉了揉蓬亂的頭髮,低頭親了下守屋的額頭。
「我點了餐,妳要不要吃一點?」
「我不餓。」聲音懶散軟膩,菅井愛極她這般撒嬌的樣子,也不顧手上抱著一木碗的沙拉,低頭就湊上前又親又吻。好不容易等一個長吻結束,守屋得以緩過呼吸,開口問:「你真的還餓啊?」
「其實也還好。」菅井拿叉子叉起沙拉碗裡的南瓜,認真地咀嚼,等到吞下去後才淡然的說,「要酸鹼中和一下。」
「酸......。」從進門到後來被抱上床鋪都沒能理解過來的情緒,守屋突然一瞬間就懂了。她露出悔恨的表情,無奈的說:「你吃醋就講嘛。」
菅井極為認真地看著她,「我已經用行動表示了。」
「你......。」守屋羞惱的抬手拍打正在吃生菜的男人,摀著臉:「你這樣我以後哪敢跟人家說話啦。」
「我不是每次都這樣的,這次......這次是因為妳穿得太漂亮,我本來就很心動。」菅井不想跟守屋說以前的那段對話,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真的?」
「妳很迷人。」菅井又湊過去,帶著蔬菜的清新和沙拉的甜香,壓低嗓音說:「妳很迷人,很迷人......。」
面對來勢洶洶的男子守屋笑著扭著身子後退,逃到一半又被菅井給半壓住,只得咯咯笑推鬧著,並嘟起嘴催促菅井餵自己吃幾口沙拉和細麵。
「不生氣了好不?」
「醋是弱酸,妳餵我多吃幾口我心態就平衡了。」
「好好,我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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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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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井,你竟然把守屋家的小姐追到手了。想不到你平常都這麼平靜,手腳卻這麼快,恭喜啊。」
「嗯,謝謝。」
「感覺如何?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女人吧?」
菅井沒有回答,端了一杯葡萄酒,做了個敬酒的動作並且啜飲一口掩蓋過去。
酒香醇的滋味可以用形容詞一一表達。
我最愛的女人,她的迷人我不會用形容詞表達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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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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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關於菅井的簡訊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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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井:管家先生,麻煩幫我訂飯店的兩人房,最貴的沒關係。
(隔十秒)
菅井:算了,給我最貴的吧。
(三分鐘後)
管家:好的,少爺。
房間已經預定完成,請跟夫人好好休息,晚安。
「白桥」秘密
是群里的脑洞!稍微改了一哈设定!感谢!
桥本奈奈未有个秘密。
当异样的瘙痒感从后腰沿着脊柱窜上来的时候,桥本奈奈未几乎要咬着牙关才能避免让更加尴尬的呻吟从嗓子里挤出来。
“奈奈未,你怎么了?”正在和桥本奈奈未说话的松村沙友理被她突如其来的异样反应吓到了,特别是看到桥本又扶着她那把老腰,近乎慌张地揽住桥本冒着虚汗的后背,却发现今天的桥本奈奈未有些奇怪。
“咦,奈奈未你屁股上有个鼓鼓的东西。”
说完还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被桥本奈奈未眼疾手快地打开了。
“是昨晚脱裤子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里面的袜子,今天早上忘了拿出来了,你不要动手。”
“哦,没想到奈奈未也会那么...
是群里的脑洞!稍微改了一哈设定!感谢!
桥本奈奈未有个秘密。
当异样的瘙痒感从后腰沿着脊柱窜上来的时候,桥本奈奈未几乎要咬着牙关才能避免让更加尴尬的呻吟从嗓子里挤出来。
“奈奈未,你怎么了?”正在和桥本奈奈未说话的松村沙友理被她突如其来的异样反应吓到了,特别是看到桥本又扶着她那把老腰,近乎慌张地揽住桥本冒着虚汗的后背,却发现今天的桥本奈奈未有些奇怪。
“咦,奈奈未你屁股上有个鼓鼓的东西。”
说完还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被桥本奈奈未眼疾手快地打开了。
“是昨晚脱裤子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里面的袜子,今天早上忘了拿出来了,你不要动手。”
“哦,没想到奈奈未也会那么粗心。”松村沙友理很轻松地接受了“桥本奈奈未屁股后面塞着一只袜子”的设定,对袜子明显没有什么兴趣的她也没了伸手去摸的心思,“奈奈未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
松村沙友理好像很不放心地过来拍拍她的肩摸摸她的腰,确定桥本奈奈未真的很快恢复健康之后才放开紧锢着她的手臂。
“奈奈未怎么了?不舒服吗?”注意到两个人这边的动作,白石麻衣也拎着水壶凑过来,与松村沙友理不同的是,她只是看了一眼桥本奈奈未一直试图捂住尾椎骨的动作就好像明白了什么,眼里少了担忧的情绪,反而多了几分戏谑,“没关系了吗?”
“没事了。”桥本奈奈未垂着头,白石麻衣盯着她的视线越来越热,这回桥本奈奈未觉得自己真的要不舒服了,被成员发现自己的秘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白石麻衣还过来凑热闹,这已经太过超出她的心里接受能力。
白石麻衣看桥本奈奈未耳朵尖尖都红了,见好就收,伸手捏了捏桥本奈奈未又软又薄的耳垂:“奈奈未上次说家里有有趣的东西,下次带来看看吧。”
这是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暗号,意思是,今晚我去你家。
桥本奈奈未点点头,飞快的抱着自己的背包跑进卫生间。松村沙友理安静看着两个人从头到尾的互动,虽然没有人命令她不准开口,但是有种自己融入不进去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奈奈未家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你们俩说了那么多回了我也没见她带了什么过来。”
“大概是宠物之类的吧?”白石麻衣才不管松村沙友理越来越疑惑的眼神,开开心心哼着歌走了。
白石麻衣和桥本奈奈未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啊?
“这个很有趣吗?我很困扰诶。”
白石麻衣一进门就看到桥本奈奈未缩在沙发边上生闷气,每到这个时候桥本奈奈未连性格都会变得像兔子一样纤细又敏感。
“真的和兔子尾巴一样诶。”
白石麻衣美滋滋地把桥本奈奈未抱进怀里,在桥本奈奈未白皙的后颈上落下又绵又密的亲吻,好像还嫌不够,在桥本奈奈未尾椎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小尾巴上揉了一把。
虽然马上就被推开了。
桥本奈奈未的秘密是,偶尔她会长出毛茸茸又软乎乎的兔子耳朵和尾巴。
幸运的是这项技能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被点亮,因此至今为止也没有几个人发现桥本奈奈未这个难以启齿的小秘密。白石麻衣知道这件事是在两个人第一次不可描述之后的次日早晨,她睡觉的时候总觉得鼻子痒痒的,一睁眼差点被眼前的兔子耳朵吓到原地昏厥,更恐怖的还是随着桥本奈奈未往被子里钻的动作,兔子耳朵也往被子里滑了下去。
“今天差点就被沙友理看到了,要是被她知道这件事就完了。”
桥本奈奈未在全身镜前换上为了应付藏不住兔子耳朵的时候而特制的家居服,第一万次感叹这种奇怪的体质带来的巨大麻烦及这种软萌系的设定与她本人的巨大不符,毫不意外地看到白石麻衣偷偷摸摸进了她的房间,每到这个时候白石麻衣就特别粘她,好像变兔子是她白石麻衣一样。
“说不定,”白石麻衣使坏地向前搂住桥本奈奈未又长又直的大腿,故意把脸往毛茸茸的尾巴上磨蹭,心满意足地感觉到桥本奈奈未不自主的微微颤抖,“这是奈奈未发情期的预兆呢?”
“什么发情期,奇奇怪怪的。”桥本奈奈未把白石麻衣拉起来,稍微低头衔住白石麻衣软软的嘴唇,声音变得闷闷的,“就算是那样,应该担心的是你才对吧。”
“奈奈未不应该很喜欢吃这个吗?”白石麻衣朝桥本奈奈未扬了扬手里的香菜,得到一个气鼓鼓的摇头回应。
“明明是兔子诶。”
“我不是兔子。”桥本奈奈未对于这点非常的执着,不管白石麻衣怎么威胁利诱都不肯做出任何像兔子一样的行为。
“那就给我捏一下。”趁桥本奈奈未没反应过来,白石麻衣笑嘻嘻地捏住桥本奈奈未乖乖趴在脑袋旁边的大耳朵,桥本奈奈未一紧张耳朵就会立起来,更方便了白石麻衣动手动脚,从捏变成摸,从摸变成揉,把桥本奈奈未的脸是越揉越红。
“……你干什么?”桥本奈奈未说话都发抖。
“怎么今天突然藏不住这个了?”白石麻衣没答话,手却越往越下,戳戳桥本奈奈未的小尾巴。
桥本奈奈未拍她的手,没拍掉,也就随了白石麻衣,整个人借力靠在她身上休息。
“昨晚太累了,今天练习也好累,就没藏住。”
“累?为什么累?”
桥本奈奈未淡淡看了白石麻衣一眼,没说话,白石麻衣马上懂了,闭嘴望天。
“麻衣,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再往下了?”
“哦……”
白石麻衣心虚地摸摸鼻子,收回了手。
晚上小情侣腻腻呼呼钻进被子里,桥本奈奈未的耳朵尾巴还没有缩回去,白石麻衣还在想怎么样能让桥本奈奈未卖个萌。
“奈奈未学下兔子叫试试怎么样?”
桥本奈奈未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看书,瞅都没瞅白石麻衣一眼。
“睡一觉就能恢复了。”桥本奈奈未好像很习惯抵御白石麻衣这种热情的攻势了,没办法,自从被白石麻衣知道了自己会变尾巴这回事,白石麻衣看自己的眼光就开始冒绿光。
“奈奈未见到喜欢的人不会摇尾巴吗?我都没见过你对我摇尾巴。”
“你见过兔子会摇尾巴的吗?”桥本奈奈未伸手弹了一下胡思乱想的白石麻衣的脑门,白石麻衣显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就着这股劲倒进桥本奈奈未怀里,不让她再看书。
“奈奈未不是说自己不是兔子吗?”
“……”桥本奈奈未找不出话来反驳,再一次十分嫌弃地摸了摸萌度爆表的耳朵,“这种体质真的很麻烦。”
“但是我很喜欢哦!”白石麻衣捏捏桥本奈奈未的脸,用自己的鼻尖蹭蹭她的,白石麻衣精致又漂亮的脸蛋离自己只有稍微一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几乎不用多想的,桥本奈奈未搂住白石麻衣的腰,在白石麻衣带着笑意的嘴角留下轻轻的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桥本奈奈未已经恢复正常了,白石麻衣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惜。
要不要什么时候再让奈奈未变成兔子呢(o^_^o)
Straight to Hell | (GGAD)
Straight to Hell
简介:1945年
Ship : GGAD
声明:我不拥有他们,他们属于罗琳女士。
秋季带来了枯黄的草叶和冰冷的寒风。纽特裹紧了自己的围巾,扣好了大衣最上面的扣子。几只渡鸦在旁边的树上鸣叫,还有一只在悠闲的整理羽毛。纽特习惯性的数了数它们的数量。而他早已经过了通过数渡鸦数量来预测运气的年纪了。
“你觉得这里的反幻影移形咒怎么样,教授?”拥有一口浓重德语口音的德国魔法安全部部长Mariane Pilgram一边带领他人继续前行,一边同邓布利多教授用英语交谈着。
纽特并没有想要说话的心情,那场决斗刚刚结束,邓布利多教授就消失了...
Straight to Hell
简介:1945年
Ship : GGAD
声明:我不拥有他们,他们属于罗琳女士。
秋季带来了枯黄的草叶和冰冷的寒风。纽特裹紧了自己的围巾,扣好了大衣最上面的扣子。几只渡鸦在旁边的树上鸣叫,还有一只在悠闲的整理羽毛。纽特习惯性的数了数它们的数量。而他早已经过了通过数渡鸦数量来预测运气的年纪了。
“你觉得这里的反幻影移形咒怎么样,教授?”拥有一口浓重德语口音的德国魔法安全部部长Mariane Pilgram一边带领他人继续前行,一边同邓布利多教授用英语交谈着。
纽特并没有想要说话的心情,那场决斗刚刚结束,邓布利多教授就消失了差不多一周。他知道,教授需要休息。而格林德沃刚被关押了不到2天,就冒出一打想要劫狱的圣徒。国际巫师联合会被这事搞得焦头烂额,各国的魔法部为了负责纽蒙迦德的安保几乎派上了所有的傲罗。然而他们的咒语不是被那些天杀的圣徒击破,就是被那些想要来向格林德沃复仇的人搅乱,或者是被精通无杖魔法的格林德沃不断削弱。他们只好连夜找他和英国魔法部寻求帮助: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一个人。
邓布利多微笑着前进,“我能看出来你们尽力了。”他没有戴着那顶经常戴的深蓝色的帽子,而是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一根短短的黑色羽毛的装饰随着他的步伐摆动。
纽特旁观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事情。那场交流并不愉快。他和另外24个官员挤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里,不安的站在一边,看着那些灰头土脸的可怜人告诉教授纽蒙迦德的防守即使拼上所有欧洲的傲罗也是捉襟见肘。他们希望他能再帮一次忙。纽特能看出教授没有怎么犹豫。教授知道抓住格林德沃一人并不意味着战争结束。
“他们甚至派家养小精灵来解救他。”Mariane 懊恼的说。一旁的法国傲罗Pierre Robin轻轻叹了口气。
英国魔法部傲罗办公室主任William Robards 摇了摇头,“我们的确无计可施了。”
“我们每天都确保有30 多名傲罗在这里巡逻,”接着Pierre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那些圣徒没法立即突破防御,于是他们藏在那里,等待我们换班的机会。”
“我们必须每小时加固一次防护,”一位棕发的面容温和的傲罗无奈的说,纽特没能记住她的姓,她也是紧急派来找他的人之一。只是记得她大概叫Calderon。
其他十几位紧紧跟随的傲罗或者另外一些国家的傲罗办公室主任开始小声的发出此起彼伏的“是的”。他们连续值班已经接近一周,有几位估计没有什么机会睡个好觉,眼睛红红的。他们终于开始抱怨起来。
“每一个小时都需要。”
“有另外40多人在纽蒙迦德里面巡逻,防备那些家养小精灵和他们的魔法。梅林啊,那根本没法预料。”
“干,10 来号人就蹲在他的牢房外面。他都完全当我们不存在。”
“格林德沃一直不说话,也没什么大动作,就是吃饭,睡觉,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在找机会尝试他的无杖魔法。”
“这人自己搭的纽蒙迦德,说不定他还留了密道呢。”
纽特在教授旁边,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抓到的是什么人。他们为了防止他逃跑,或者被追随者解救,或者被复仇,都绷紧了自己的神经,终于在经历了难以忍受的1周之后,决定向他人请求帮助。纽特看向教授,注意到他依然非常镇定。
“我会确保在这里加上我能想到的一切加护咒和屏蔽咒,”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的笑容非常细微,但非常真诚,这让精神焦虑了一周的傲罗们终于能松口气。“为了保证范围够大,我想我需要到塔的最高处去。”他严肃起来。
“最高处关的的是...”William小声说,他非常不自在。纽特想,他当然不自在了,今天早上他们只是想要请邓布利多教授在纽蒙迦德周围加几个咒语,现在他们需要邓布利多去纽蒙迦德的牢房里走一趟了。
而法国魔法部部长Theo 并没有打算让气氛变得融洽,“我们需要你在牢房外面也加上防护,无杖的格林德沃对那些手拿魔杖的傲罗看守来说也依然非常危险。”
纽特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们早就想要邓布利多进入那间牢房了。他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教授的脸色非常平静自然。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纽特,点了点头。
这时,他们前方出现了那座黑色堡垒的入口,两边各站着一位傲罗。入口并不狭窄,反而十分宽敞,它的上方刻着格林德沃的口号:“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们都停在入口处,而纽特注意到邓布利多教授瞪大了眼睛。
“真是狂徒。”身后一位傲罗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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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数不尽的旋转阶梯,遇上至少20多名说着不同语言的傲罗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顶层。黑色的石头堆砌的空间更显压抑,5名站在铁栏杆外面的傲罗见到这一行人之后,向他们点头致意。纽特注意到最高塔楼的整体空间其实非常宽敞,而只分割一小部分空间的几间牢房则非常狭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中间的那间牢房里,那里躺着唯一的犯人。
床是石头砌成的,非常冰冷,在这种天气里,绝对算不上舒适。格林德沃就睡在这张床上,鞋底冲着牢房的门和看守。不对,已经没有门了,纽特注意到,那只有铁栏杆。
那些等待换班的傲罗同邓布利多教授的握手时间持续的很长,但是一直保持安静。随后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在另一班傲罗走上来之前,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
邓布利多非常安静,他走到房间中央,挥舞他的魔杖,那根本来属于格林德沃的魔杖。纽特注意到教授的表情非常淡漠,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而格林德沃似乎根本不存在。他当然可以忽视格林德沃,纽特想,毕竟他击败了他。在众人见证下,赢的非常公平,毫无争议。
“我在想还有多久呢。”格林德沃一句话打破了这种紧张的沉默。
一位傲罗向法国魔法部部长Theo Corentin报告,“他之前从不说话。”
“我想是永远,格林德沃先生。”马上这位法国魔法部部长Theo为格林德沃明显的变化满意的走向牢房,并且站在施法的邓布利多的前方,“我希望你喜欢这里,毕竟这是你自己建的。”
纽特注意到邓布利多开始换了一种方式挥动魔杖,一串串无声咒从魔杖顶端冒出,他开始在房间中走动,他的鞋跟磕在石头做成的地板上,发出阵阵轻响。
格林德沃发出一声轻哼,“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当然会来。你读报纸了吗?”Theo笑着说,“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评价你的失败的吗?”
格林德沃没有任何回应。
纽特意识到Theo无法克制的想做什么,之前格林德沃让Theo吃了大亏,让他在法国巫师界颜面扫地。而现在格林德沃终于落败,Theo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可以复仇的机会。
“哦,我想起来了,”Theo夸张的说,“你没有报纸读。”
随即纽特注意到格林德沃掀开了自己身上盖的毯子,几乎同时他身边的傲罗们都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格林德沃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和布鞋,他慢慢的站起来。等他走到铁栏前,纽特马上注意到他的变化。
仅仅过了一周,他的颧骨就非常突出,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圈有些青黑,头发散乱。他的身形似乎变得有些过于瘦削。他握住了栏杆,指甲有些磨损,指缝里脏兮兮的。他显得非常憔悴,仿佛突然老了10岁。
即使是囚犯,格林德沃依然游刃有余,“如果一旦胜利就需要和这种蠢材为伍,那真是可怜,是不是,胜利者?”
Theo立刻闭上了嘴。纽特注意到格林德沃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那位在决斗场上击败他的人,显然他认为这个空间里,只有一个人值得他的精力和时间。格林德沃紧紧的盯着邓布利多教授,等待他的回答。
邓布利多教授并没有理睬他。他在距离牢房几步远的位置上继续他的反幻影移行咒,他并不再使用无声咒,这让他有些沙哑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整间牢房里。纽特注意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们两人身上,他们也在好奇的关注接下来的发展。
“这个咒语是为了防止有人想要幻影移行的。”邓布利多淡漠的说。他专注于自己的魔杖尖。那动作非常平稳有力。“这是为了防止某些未经允许的人进入这里的。”
他不厌其烦,似乎想要把所有他要施的咒语全都解释一遍。
格林德沃靠着石墙,头傲慢的缓缓后仰。
...
“这个咒语是为了防止某些恶咒进入这间牢房的。”
...
“...这个咒语是为了确保食物能够被送进来的。”邓布利多继续先前走动,离牢房更近了,“这是为了使这部分城堡彻底变成石块的。”
“我现在是受到你的监管了吗,把我这里搞得跟霍格沃茨一样?”格林德沃冷笑着问。然而在纽特眼里,他的笑容充满恶意和深藏的愤怒。
邓布利多教授扫了牢房的栏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我想这里很快就会结束了,Pilgram部长。”Mariane点了点头,“谢谢你。”她说。
“是的,”Theo部长傲慢的回答,“失败的一方被胜利的一方关起来了。现在你也出不去了,你的那些追随者也没法进来,即使进来也无法带你出去。”
Mariane的声音带上了警告的语气,“停下来。Corentin部长。”
纽特知道Theo完全不会想要停下来。Theo接着说,“教授,请您再多加几个陷阱。意大利那边接到了最近会有圣徒要营救格林德沃的情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我相信不用过多久,他的信徒就能全部被抓个干净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股力量爆发出来将Theo弹开,这不是什么危险的恶咒,但是部长被推到了地上,磕到了脑袋。格林德沃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令纽特感到惊骇的是,格林德沃的喷涌而出的愤怒都指向了邓布利多教授。
“好好看着我!叛徒!懦夫!道貌岸然的无能之辈!”他咬牙切齿的说,纽特确定格林德沃一定是气昏了头。他无法理解他听到的词语。纽特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用这样的词汇形容他的教授。叛徒?格林德沃到底在想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就站在牢房面前,他毫不动摇,依旧非常冷漠。纽特马上意识到他的不同,好像他熟悉的教授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看到我的状况以及现在这一切,一定感到非常欣慰吧!”格林德沃居然大笑起来,他的眼睛却非常冰冷。突然格林德沃换了一个尖细的语调,语气充满嘲讽,好像在模仿谁,“盖勒特这个痛恨麻瓜的疯子,他是个好战分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凶手,他年轻的时候就...”
邓布利多教授明显的摇晃了一下。
格林德沃肯定注意到了,他不屑的撇嘴,但是没有继续。紧接着他反而更愤怒了,好像有谁把热油浇到了火上。他恶狠狠的盯着教授,咬牙切齿的说:
“走吧,为什么不离开呢?该施的咒都完成了吧。我的老...”
邓布利多猛地看向格林德沃,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格林德沃大笑起来,纽特惊惧的望着他,完全不敢想象邓布利多教授此时的感受,接着格林德沃继续:
“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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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部长逐渐离开纽蒙迦德的最高层,他们依然非常安静,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纽特跟在邓布利多教授后面走在末尾的位置。
格林德沃的自言自语清晰的传了过来。纽特知道他想要的听众其实只有一人。
“如果可敬的邓布利多教授去世了,这些咒语就都消失了。”
“Long Live The King, then.”
--end--
终于可以浪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