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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云/吞海】论坛体,知乎体等整理

○我知道的论坛体并不是很多,有更多的论坛体请在评论区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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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框框

华盖星君又在逃命 4

summary:华盖星君在日常逃避中坛元帅的追杀中,意外闯入了一个敖丙和哪吒是好朋友的世界

超级非典型神话藕饼+魔童藕饼

非典型的意思是不是封神藕饼那么简单

谢谢大家的热情谢谢大家的喜欢,但虽然看上去这篇文完结了的赶脚,但我写文的初衷是让成年人啵嘴跑小朋友牵手,误会刚解除嘴还没啵上我是不会完结的。没错的我整了那么多章我就是要让成年人啵嘴啊啊啊啵嘴!!!!!







很久很久以前,大海边出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生来古怪,仙人慧眼识珠,将其收为徒弟,将孩子教导得正直善良,勇敢聪明,敢于对抗邪恶势力。而在某次与大海邪恶王子的对决中,孩子不幸去世。神仙念其功德,将其复生,封为神仙...

summary:华盖星君在日常逃避中坛元帅的追杀中,意外闯入了一个敖丙和哪吒是好朋友的世界

超级非典型神话藕饼+魔童藕饼

非典型的意思是不是封神藕饼那么简单

谢谢大家的热情谢谢大家的喜欢,但虽然看上去这篇文完结了的赶脚,但我写文的初衷是让成年人啵嘴跑小朋友牵手,误会刚解除嘴还没啵上我是不会完结的。没错的我整了那么多章我就是要让成年人啵嘴啊啊啊啵嘴!!!!!







很久很久以前,大海边出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生来古怪,仙人慧眼识珠,将其收为徒弟,将孩子教导得正直善良,勇敢聪明,敢于对抗邪恶势力。而在某次与大海邪恶王子的对决中,孩子不幸去世。神仙念其功德,将其复生,封为神仙。


“那么,那个大海里的邪恶王子呢?”敖丙坐在床上,和哪吒各自披了个毯子,好奇地问。


华盖星君想想,笑着拍了拍敖丙的头,轻声道:“罪有应得,最后他得到了惩罚。”


“为啥要到最后?”哪吒有些不满地嚷嚷,“要是小爷我的话,管他是邪恶王子还是邪恶神仙,我当场把他打个稀巴烂!”


华盖星君抽了抽嘴角,诚恳道:“我完全相信呢。好了,睡前故事听完了,小孩子都马上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敖丙还在小声争论:“其实我们有法力在身,倒也……”


门边传来三下敲门声。中坛元帅站在门口,道:“再不睡我就来念经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好烦,别念啦!”


哪吒大叫,把被子蒙过头。“讨厌你!你才不是哪吒,哪有哪吒这样对哪吒!”


华盖星君乐了,隔着被子戳了戳:“那你别把自己给憋晕啦!”然后他看向敖丙,眨眨眼:“早点歇着。不是答应了李大人,你们明天一早要继续修城墙吗?”


敖丙认真地点了点头,躺在哪吒旁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说:“我睡着了。”


“我也睡着了。”


哪吒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来。


自认一把年纪的华盖星君捂住心口,微笑着落泪:好孩子,真是两个很好很好的孩子!赞美这个世界!


中坛元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拿着几根草编着什么。华盖星君坐在他身边时,便看见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龙在他指间诞生。


“我以前不知道你会这个,”华盖星君看着那条草编小龙,想起了那朵蜡烛花,“我好像——我好像在有了意识后就一直在逃。明明我天天都能看到你,但我现在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是啊,长跑冠军,”中坛元帅道,把草编小龙放他手里,“不过要彻底了解我可不简单。你才存在了多少年?”


华盖星君不服气,清了清嗓子:“那我可比清朝存在的时间还久呢。”


中坛元帅颔首:“那的确,清朝时哪吒闹海的故事更完善了,甄嬛传里皇后都爱看这出戏。你怎么给他们讲了这个睡前故事,剧情还是上美版的。”


“啊?没有啊。”


华盖星君疑惑地看向他。


“那个大海边的孩子……”


“哦,这个啊,”华盖星君把小龙翻来覆去地把玩,“我说妈祖呢,还是央视刘涛那个版。”


中坛元帅:“?”


草编小龙很精致可爱,华盖星君很喜欢。他靠在台阶上高举着它,然后看到了天上的月亮。


月亮,月亮是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变化。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他忽然想,身边这人定是见过千百年前的月亮。


“你为什么不会生气呢?”他忍不住问,“人们传说你暴虐、无理取闹,说你随意杀生,你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黑锅?”


中坛元帅似乎觉得这话很搞笑,乜了他一眼。“只要是能流传下来的故事,总会有属于它自己的时代意义。人们在懵懵懂懂想反抗的初期,暴虐反而是最直观的表达。”


“那除却故人、新朋,你又是怎么看我的?”华盖星君又问,微微侧头看他,“哪怕你不反感新的故事,你不觉得我是什么……抹黑你的存在吗?”


中坛元帅笑出声了。他看向华盖星君的目光很意味深长:“这话你该问李靖。不,不会——你太年轻了,还没意识到故事的意义。”


他伸手拿过那条小龙,抽开了其中的一根草,比划了草的后面一小段。


“你看。于人而言,你的几百年是几代人的几辈子,可在漫长的历史里,明末、清朝、民国到现在,也不过只占了这么一段小区间。而在千百年的时光里,故事被口口相传,于是人们赋予其中一部分故事新名字:传说。”


“传说,”华盖星君重复道,看着他指尖在草上掐出的痕迹,“而我们就是传说故事集成的神仙。”


“对。传说有好有坏,却有一个共通点。”


中坛元帅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孟姜女哭倒的长城非秦皇之长城,而是岁岁年年的徭役重税。我们身上的每个传说,于后世人而言自然不过是睡前的闲语,可对于创作而出的当世人而言——那或许是无数人的血泪。求神拜佛,寄托青天,人们在最无助的时候才会如此行事。”


华盖星君没声了。他注视着中坛元帅的眼睛,又慢慢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屋子,像是在说,那他们呢?

他们啊,”中坛元帅也看了过去,“让故事回归故事而非信仰,这很好。新时代的人民总要讲述新时代的主题,不必总是回头看。”


说完,他突然抬手指向了天幕上的一颗星星。


“若是你现在与我回去,三天后,那颗星星所投过来的光芒,正是千百年前我诞生时它发出的光。它穿梭了很长很长的距离,漫步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你想了解我?我可以在那颗星星的光里……慢慢告诉你我的过去种种。”


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时星辰照今人。


华盖星君说,那很好呀。新故事,旧往事,我都要听。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轻了下去,中坛元帅侧头看他,见他闭上双眸,已然睡去。






梦里是大海。他自由自在地在海里穿梭,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海水很干净,一眼能望到浅处的海底,珊瑚、贝壳还有五颜六色的鱼儿在他身边一一掠过。


然后,水忽然混浊了。海水在倒涌,鱼儿在逃亡。整片大海在不断地摇晃。


他游到了海面上。他看到一个孩子。那孩子拿着长长的红绸,玩闹地濯洗着。红绸必然是法器,不然怎能叫大海如此遭难。


于是他去阻止了那孩子。梦里的最后,那孩子看了他一眼,下一刻,他的脊背忽起钻心的痛。


华盖星君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他的身上汗津津的,双手还在颤抖,而恐惧萦绕心头。


“做梦了?”


中坛元帅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华盖星君下意识地哆嗦起来,攥紧身上的被子。中坛元帅见状想伸手来安抚,他却慌忙地躲开。


“对、对不起。我好像还没调整过来,”华盖星君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紧解释,“我没有说你不好,也没有说你……不是……”


中坛元帅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等他调整过来。他大口地呼吸着,只能听到自己喉咙的翻涌,还有手下攥被子的悉索声。


睡吧。他听到中坛元帅说。你睡吧。我为你念经诵咒。不用再逃跑,不用再害怕,不用下意识讨好我。


睡一觉,天就亮了。







哪吒一夜无梦,睡得极为舒爽。他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一睁眼就看到敖丙在认真叠被子。


“干嘛叠呀,”他嘟囔道,“反正晚上还得睡。”


话虽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敖丙一起叠起被子。一个豆腐块,一个花卷块,哪咤把它们放在一起,觉得这叫人食欲大增,是故十分满意。


“走吧,城墙还有十几里没修呢。”


敖丙说着,与他一起出门。二人甫一踏出内屋,就听到华盖星君的笑声:“所以为什么呀?为什么会有三个二郎神?然后我问了他们之后只有杨二郎说认得你?你不是说二郎神们教你蹴鞠吗?”


中坛元帅一改昨日深沉模样,颇有一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痛苦。但他抹了把脸,还是如实说:“李二郎记恨我把他的耒耜给踢飞了,赵二郎帮着他一块儿阴阳怪调我。他俩在宋朝时结识的,不打不相识,关系很不错。”


“那还是没和我说嘛,为什么会有三个——唔唔唔唔唔!”


中坛元帅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自己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你不了解我,其实我也不了解你。从前只顾着追着你跑了,你这小龙怎么话这般多?你说着不累吗?”


华盖星君眨眨眼,扒拉下他的手对他笑了笑。“我天天在逃命,天天在越野长跑,所以——我肺活量大呀!唔唔唔唔唔!”


他的嘴又被捂住了。中坛元帅目光幽幽,坚决道:“修闭口禅吧。要想不做噩梦得先静心,我这就为你讲经说咒!”


敖丙看乐了,忍不住笑出声:“哪吒,你觉不觉得大敖丙的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嗯,这变得也太快了。”


哪吒沉思着,然后郑重地拍了拍掌。


“我就说这个大哪吒有问题——昨天那个敖丙叔还怕他呢!这其中肯定有怪。呔!妖怪,放开那个叔,小爷非得把你打出原型来!”


敖丙大惊失色:“不是,等等——哪吒!”

PIVIAN_M六碗红烧肉

【星雪】长风

 【相爱的人终究会如长风,冉冉落入彼此怀间。】

  

  两军相对,对弈一触即发。流星白羽间剑光出匣,千骑啼声飒沓而至。混乱间,姬如雪刚收回刺向敌方的剑,就听见身后和陵内响声大作,屋梁砖瓦跟着震动几许,晃悠片刻在众人面前轰然倒塌。

        “子凡!”

        姬如雪还未动作就看到身侧人丢了手里的剑向和陵处跌跌撞撞跑去,挥剑斩杀了想在后方偷袭陆林轩的几个小兵,才故意按下颤动的手,把素心的剑柄死死攥在手里,迈着有些踉...

 【相爱的人终究会如长风,冉冉落入彼此怀间。】

  

  两军相对,对弈一触即发。流星白羽间剑光出匣,千骑啼声飒沓而至。混乱间,姬如雪刚收回刺向敌方的剑,就听见身后和陵内响声大作,屋梁砖瓦跟着震动几许,晃悠片刻在众人面前轰然倒塌。

        “子凡!”

        姬如雪还未动作就看到身侧人丢了手里的剑向和陵处跌跌撞撞跑去,挥剑斩杀了想在后方偷袭陆林轩的几个小兵,才故意按下颤动的手,把素心的剑柄死死攥在手里,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也往那处去。

        恍惚间又回到了几月前在和陵的场景。那时也是这样,陆林轩掀开他的棺木哭得撕心裂肺,如同此刻一样。残墟断垣,遍地尸首,那红色的鬼面突兀又触目地落在血肉模糊的身躯上。伸手去探他的脉象,早已全无生机。

        姬如雪全身失了力,滑跪在他身侧,执拗地去抓他已无知觉的手。

        这双手曾经捧过她的脸,为她擦过眼泪,为她暖过寒冬,揽她入怀,又与她并肩。如今却沾满烟灰与血痕,僵直地摆在这里,再也握不住她的手。

        先前所有的挣扎、猜忌,对他的心疼和苦涩全都堆叠在一起,已然是昼消积雪,夜涌狂澜,再也无心力支撑。已经目睹他死过一回,如今泪腺再无多余的情感可以宣泄,仰头只觉得痛到麻木。

        他们二人都愿以一己之力平天下,以身殉道,无怨无悔。然而心中所剩的哀恸与酸涩,却无人可平。

        哭声、风声、喊声、兵刃相接声混在一起刺痛着耳膜,姬如雪觉得眼皮沉重,在被卷入无尽深渊前猛然听到一声巨响。

        睁眼坐起身,那些伤怀惊心的画面都消失了。她的手抓着床榻上那伤重昏睡之人的,用来盛水的木盆此刻刚从桌板上落下,似乎是还未从惊吓中平复,盆底沿着地面打转,摩擦间发出刺耳的噪音。

        看来是梦魇了。

        姬如雪伸手去拾地上的木盆,又坐回床塌边,抚了抚床上人的额头。

        温度终于降下来了。

        几日前与李嗣源的人马大战,本已皆成定局。然而张子凡刚行完登基大典,这人就像突然懈了紧绷的神经,一头栽到。吓得骆小北抬也抬不动他,赶紧喊了三千院才把他抬回房里。

        日夜操劳,心病太重。种种因素累在一起,终于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压垮了他,连带着复发的旧伤,将他的意识烧得模糊。偶尔能听到床上之人嘴里念叨着“天道……李嗣源……”,或者是随着眼角一滴泪含糊而出的一声“雪儿”。

        姬如雪一向留心他的消息。平白几日内未听闻不良人等人的行踪,直觉中隐隐生出不安。偏偏撞见骆小北一脸慌乱的神色,立马猜到那人情况不妙,禀了岐王后,立刻跟着去寻他。

         一守就是三日。现下看来终于是有了好转。

        姬如雪重新打了水,拧干布巾,褪了他的衣衫给他擦拭。先是额头,再到眉眼的疤痕,到脖颈,再到胸口的伤。每触到一处,眸色就沉一分。手指轻轻点上那些旧伤,姬如雪很想问他,是身更痛,还是心更痛。

        停在他胸前的手指被蜷缩进掌心,姬如雪起身在他唇上落了一吻。日夜的惦念与昏睡,二人不知究竟是谁的唇瓣更干裂,磨得人生疼。然而这疼痛却可抵任何刀伤、谩骂和误解。爱人的亲吻是毒药,也是解药。

        等李星云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干爽,躺于床榻,起身却寻不到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日之所及,心之所向。李星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许是太想她了,病着居然梦到这种事。要是真让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又要害她寝食难安,劳神伤身了。再说,心头夹杂着太多的愧疚和后怕,还未想好如何与她道歉。

        李星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下了床想去倒杯水喝,却在刚走到桌侧时,灵敏地捕捉到门外的声音。

        “姐姐的事要告诉大帅吗?”

        “别了,我怕他病还没好,知道了更难受。”

         “可是……”

         “你姐姐还在的话也不会想他知道的。”

         骆小北愁容满面,还未想好回三千院的话,只听身后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李星云站在二人身后,满脸阴霾,语气沉重地开口:

         “她……怎么了?”

         骆小北刚要回他,就被三千院使了眼色,满脸疑惑地看着三千院悲叹一声,拍了拍大帅的肩膀,指着后面的偏房,不再做声。

        骆小北只看到一向在他眼里运筹帷幄的大帅,此刻竟然步伐慌乱,不顾未穿好的衣衫,急急往那房间闯。

        看到躺在床上满脸惨白的姬如雪,李星云颤着手想去抱她又缩了回去。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探她脉象,又无力地垂下了手。

        “雪儿……”

         声音已经夹带着明显的鼻音,李星云小心翼翼伸手绕过她的脖子,一手揽着腰将她软得不行的身子轻轻搂进怀里,却又不敢抱紧她,害怕下一秒她就碎在自己怀里。

        李星云向来不是什么悔昨日、叹往昔的性格,对所选之路从来义无反顾。然而碰上姬如雪,他感觉快要将一辈子的悔恨都耗尽。

        他知道她跟着自己会如何奔波跌宕,风餐露宿,他也知道她不后悔。他的爱人不是什么金丝雀,是可与他并肩战斗、豪谈大义的知己,是能与他共系天下、乐忧同往的伴侣。

        不是没想过告诉她,然而这件事从一开始排兵布局皆是陷阱,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身陷深渊。她已经跟着他风雨动荡这么久,他实在没有把握,不想她跟着心痛,也无法忍受璐州城之痛再来一次的可能。就当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然而如今他竟又重蹈覆辙了。

        把头埋在她冰冷的肩上,李星云哑着声问:“是谁?”

         骆小北感受到屋内诡异的气氛,跟着念了句“什么是谁”,看着大帅神色恍惚的样子,才似乎意识到这中间的误会。

        “大帅……姐姐就是太累了,照顾完你昏睡过去了。”

        李星云闻言愣了片刻,才又慌忙伸手去探怀里人的脉搏。大概是刚高烧好转,脑子昏沉,之前竟未探出脉象。感受到指尖下有力地跳动,李星云才觉得被掐着的心口得以喘息。

         “我说你告诉他干什么,我还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不过刚刚那样确实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三千院抱胸靠在门框上戏谑道。不过李星云无暇顾及他的调侃,此刻心慌的感觉还未完全平复,怀里人已经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悠悠睁开了眼。

        姬如雪还没完全清醒,就被李星云抱了个满怀,先前那人虚虚环着的手,此刻越搂越紧,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中,再不分离。

        “太紧了……你松开。”

        姬如雪反应了一会,才一巴掌拍上那人的大胳膊,却硬是更难挣开身上束缚。这场面倒是酸的三千院赶紧提了骆小北的衣领,关了门就走。等门阖好,姬如雪又推了推他。

        “李星云。”

         闻言那人终于讪讪松了腰间的手,转而抓过她的手包在掌心。那炙热就和这么多年间的一样,不再是噩梦中的僵硬冰冷,是属于爱人的体温。

        姬如雪一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抽出一只手,故意发狠又收着力,在他耳垂上掐出一个个指甲印。

        李星云“嘶”了一声,但偏偏一句疼都不喊,伸手握着她的盈盈手腕,任她动作。

        那双纤纤玉手从耳根处移到额前碎发。姬如雪看他一脑袋的汗,伸手给他把黏在脑门的发丝挑开,又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

        嗯这下确实是恢复了。

        刚想收回的手又被抓住,顺着力道再次被带入他的怀中。那人鼻息喷在她的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嘴唇吻她的肩。

        “雪儿……我………”

        “你想好了再说。”

        “雪儿……”

        “没有下次了。”

        肩上的重量消失,那双捣乱的唇侧头去寻她的,向后躲了躲还是被他得了逞,紧紧贴上她的。研磨间再也不是先前的粗粝干燥,是湿润又柔软的触感,是久经风雨后的春风柔骨。

        缠绵间,姬如雪听到他重重的一声“好,没有下次”,那声音随着气息落在她唇齿间,又落在她起伏不定的心上。

        此刻,两颗承着大义、载着风霜的灵魂,在伤痕累累后得以在这湾柔情中落得一方安宁。

        他们终于如那长风,稳稳当当落在彼此身边。

_夏珞璎
  s5短发雪雪和s6狮子头暗...

  s5短发雪雪和s6狮子头暗暗

  

  杀青大吉!!

  

  (ps:s5红衣老李:靠,天暗星你给老子等着!)

  

  是H13劳斯给我的生日赠图礼物,嘿嘿嘿~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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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accino^ny

【星雪】日出

当以目前所能预料到的所有事进入尾声的时候,各自负伤的不良人已然进入休整。不良帅与天子各据一方似乎已经按住了涌动的暗潮。然而暂时的宁静仿佛才是李星云难以习惯的。曾经在奔波中的昼夜不停歇仿佛已经铸进他绷紧的肌骨,如今紧系在太阳穴的那根看不见的绳骤然松懈,却又能在午夜梦回时重新拴上他那颗不安跃动的心脏。


白日里的他披上了面具与披甲镇定自若,在休整的不良人间谈笑风生。经那一役众人皆以为他如此快速地稳定了心性,一己承担了泰山般的责任,在奔袭的日夜里早已成了可靠的首领。他好像已然放下那些被踩入尘土的蝼蚁的过往,那个被放弃的身份里埋葬着曾经肆意开怀的喜乐与潦倒狼狈的仇怨,“天子”已经是座不能回首的冢。......

当以目前所能预料到的所有事进入尾声的时候,各自负伤的不良人已然进入休整。不良帅与天子各据一方似乎已经按住了涌动的暗潮。然而暂时的宁静仿佛才是李星云难以习惯的。曾经在奔波中的昼夜不停歇仿佛已经铸进他绷紧的肌骨,如今紧系在太阳穴的那根看不见的绳骤然松懈,却又能在午夜梦回时重新拴上他那颗不安跃动的心脏。


白日里的他披上了面具与披甲镇定自若,在休整的不良人间谈笑风生。经那一役众人皆以为他如此快速地稳定了心性,一己承担了泰山般的责任,在奔袭的日夜里早已成了可靠的首领。他好像已然放下那些被踩入尘土的蝼蚁的过往,那个被放弃的身份里埋葬着曾经肆意开怀的喜乐与潦倒狼狈的仇怨,“天子”已经是座不能回首的冢。


然而,姬如雪发现他重新涌上来的梦魇。


终于得以相拥时心里的疤痕总是熨帖的,夜晚给了有情人喁喁私语的机会。不间断的分离带来的是更长久的温情。只不过姬如雪仍能窥见他藏起来的一些彷徨。少年人的脊梁逐渐被锤炼成钢铁般坚实,甚至没来得及感受抽条的生长痛就被推搡着入世。她睁开眼看着他宽阔的肩背,肌骨纵横的伤疤向她昭告着未能见面时那些无法想象的痛楚。然而此时烛火早熄,黯淡的月光从营帐外渗入得浅淡,能遮风挡雨的臂膀此时环在她身前,却是隐隐颤抖着。她侧身去看,李星云并未睁眼,轻轻抚过他脸时还能感受到额角渗出的冷汗。


她回身拥住李星云微微战栗的身体,轻拍着他的肩脊,已然无了瞌睡,清明的眼在黑暗中描摹着他成熟太多的轮廓。夜半鹰啼的夜里,要容大帅在梦里做个重拾情绪的孩童,重新见了那些不堪与否的过往。日子停歇下来后那些来不及拾掇的情绪,也该逐一随着散去的风沙展露到面前,心底憋着的事,也总归需要开个口子倾泻。姬如雪知道现在的他不会倾诉所有,记忆力那个喜怒形于色的李星云甚至有些面目模糊了,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与她开口诉说一次真相,唯有她亲自来揭开面具才得以有一丝破绽,而后露出一张茫然无措的熟悉的脸。


正思索着,李星云突地惊醒,虚焦的双瞳倒映出一个默默看着他的姬如雪。紧咬的牙关骤然松懈,长长地叹了口气,孩子气地伸手拢过她的腰,懒洋洋地将头埋在她腰腹蹭蹭,并不吭声。姬如雪摸摸他毛绒绒的散发,轻道:“梦魇了?”李星云支吾着“嗯”了一声,赌气般抱着她不撒手,闷声道,“是我吵醒你了?”“没有。”她低笑着抬抬他的下巴,但是并不多问,摩挲着泛出青茬的脸庞,道:“睡不着了,那便出去走走吧。”


简陋的营帐外不见遍地的繁花,稀疏的草土映着冷冽的寒魄。那个被抵着后背推向心中恐惧的人,终于要在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月夜再次回想起它们。“我在呢。”姬如雪握紧他被夜风吹凉的手,晃晃。她在呢,李星云想,心中一半的后怕来自于见不着她的日子,命在刀尖的日子是那样的悚然,以至于他难以深想那种细密的疼,与师妹两人碰杯之时也遗憾她不在身边。李星云兀自生出一种想要潜入皇宫将张子凡俩人摇起来的冲动,好在这月下的静谧里一诉衷肠。回过神来姬如雪已经牵着他的手在草垛边席地而坐,他侧身直接躺倒在她腿上,就好像回到那个只有天地与两人的崖下,是难得的温情与细语。他抬手捋过她的发尾,轻捻住一绺,姬如雪配合着他微微歪头,手指轻抚他眼上那道疤痕。


刚才梦里是什么吞噬了他的心神?李星云睁大了眼,看着月色照映下看着他的姬如雪,她仍旧是淡淡的,一路的颠沛流离让她的少女娇嗔消失不见,更多地留下悲悯般的柔和——这种柔和也仅有他独享,他心里得意地笑,梦魇霎时化作尘烟,因为这对爱人连相拥的时间都那么珍贵。姬如雪曾说起过曾经的他,他又何尝不想念那个拈酸吃醋的雪儿。时过境迁,终究不复少年心性,就如同她被斩断的发丝一般留在那样颠沛流离的过往。她看他空躺着不说话,揪揪他瘦削的脸颊,李星云蓦然回神,握住她微凉的手,贴在脸上蹭蹭,是一派的老神在在。


姬如雪勾唇笑笑,没有戳穿某人方才的梦中惊惶,任由堂堂不良帅在怀中做个赖皮的小狗,有什么不能消弭呢?他们已经走过这一路了,万般的惊魂也已是昨日离散,她也定然不会纵星云一度沉湎于暗涌的梦境,她理解他的一些缄口不语,终有一日他会将迸裂的情绪匣子拾起,与她一道埋葬在不回头的夜里。


“雪儿。”

“嗯?”

“日出了。”

CHEAMERS
   同人建设施工🚧。   十...


  同人建设施工🚧。

  十年了,总算自己有能力产出一下orz。

  


  同人建设施工🚧。

  十年了,总算自己有能力产出一下orz。

  

长鸽行行不行
【4:00】夕岚分彩翠,高树藏...

【4:00】夕岚分彩翠,高树藏莺声。

下一棒【6:00】

【4:00】夕岚分彩翠,高树藏莺声。

下一棒【6:00】

霞染淡玉

【罗睺X女局】

          /不一样…/

  罗睺看着包裹住自己掌心的素色绢布这样想到。

  

  /她…局长和瑟琳完全不一样。/

  

  指节缩紧,猩红的血液微微渗透,沉溺于思绪中的罗睺察觉到了另一人的温度,局长微凉的手覆于她的指腹,温和又不容抗拒地分开她摧残自己伤口的手。

   “罗睺。”她没有松开手,只缓缓抬头望向对方失神的双眼,转而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眼角的疤痕,将遮挡她视线的碎发逐一挽于耳后。

  

  “回去了。”

  

  /回去…?/

  罗睺终于回过神来,...

          /不一样…/

  罗睺看着包裹住自己掌心的素色绢布这样想到。

  

  /她…局长和瑟琳完全不一样。/

  

  指节缩紧,猩红的血液微微渗透,沉溺于思绪中的罗睺察觉到了另一人的温度,局长微凉的手覆于她的指腹,温和又不容抗拒地分开她摧残自己伤口的手。

   “罗睺。”她没有松开手,只缓缓抬头望向对方失神的双眼,转而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眼角的疤痕,将遮挡她视线的碎发逐一挽于耳后。

  

  “回去了。”

  

  /回去…?/

  罗睺终于回过神来,

  /回…哪里?/

  

  管理局的专车并不算十分舒适,大概它的设计者们更注重外部的防御性而非乘坐者的体感。

  皮质的坐垫触感粗糙,车内的色调低沉又带着些压抑,窗外的街景不甚分明,耳边是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一开始对她的印象是怎样的呢?

  

  瘦削的身形,沾染血污的衣衫,遍布冷汗的额角以及——由红光乍现的枷锁彰显的坚定不移的决心。

  

  “你对她的控制到此为止了,”

  

  罗睺瞳孔骤缩,记忆于瞬息之间涌入脑海,白发女人爽朗的笑音如在耳际 ,她蹲下身试图抑制头部的钝痛。

  

  局长缓步站到她的身前,不由分说地替她遮掩了瑟琳投来的视线,

  

  “看起来她现在是属于你的了,真可惜,”瑟琳不甚在意地耸肩,“我还是挺喜欢她的,至少作为守护主人的骑士,她足够称职。”女人深邃的眼眸流连在局长身上,“不过…恢复了记忆和复杂感情的工具并不完美,你的选择…”

  

  “她不是工具。”

  罗睺于混沌中抓住一丝清明,

  缓慢地凝神去看那人并不坚实的背影,

  看似脆弱不已的局长一字一句,

  掷地有声。

  

  “她是愿为守护奋不顾身的骑士,是于穷途末路依然不忘本心的坚守者,”

  

   枷锁烙印的皮肤隐隐发热,

  “她有权利,也有资格去选择和取舍。”

   面具似乎无法遏制她此刻的情绪,

  

  “这些你无权置喙,也不能剥夺。”

   

  她迫切地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透过已然模糊的景色。

  

  

  “到了。”

  车辆停在了陵园外侧的街道,

  “接下来恐怕要步行,你的伤势…”

  “不要紧。”罗睺摇摇头,

  “花束就由您拿着吧,我…”

  她低头看着自己包扎简陋的掌心。

  “已经没有资格…”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局长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最后,

  那束洁白的、仍带有露水的百合还是落到了她的手里。

  

  

  “我猜你需要私人空间。”

  “不…”罗睺刚想开口就看到局长晃了晃手里的异方晶挂坠。

  “刚巧我也是。”

  “……”

  

  

  

  

  车辆又再次行驶起来,葱郁的树木迅速倒退,积聚已久的云层传出闷响,雨水滴落下来,不间断地击打在车窗上。

  

  /雨…/

  

  以往下雨的时候,她会想起一柄透明的伞,握住伞柄的手苍白瘦弱,积水中的倒影模糊了轮廓。

  

  然而现在,

  率先涌入她脑海的是一件灰色的外套,没有被彻底隔绝的雨水打湿鬓角,女人在阴云的笼罩下带有愧意的微笑。

  

  雷声沉闷,于暗沉的天空中留下一道伤痕,罗睺犹豫片刻,在看到不知何时入睡的局长微蹙的眉间后终于还是将手覆上对方耳侧,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因为局长正枕着她的肩窝,而她竟也习惯了。

  

  是的,习惯。

  

  局长已经不止一次靠着她突然睡着了,一开始她不知所措,内心的挣扎仿佛真的钻进了对方的耳朵,局长骤然惊醒,瞳孔聚焦后连声道歉。

  

  “真的很抱歉,下次如果发生同样的事情,你可以叫醒我。”

  

  “…”罗睺看见了女人眼底的青灰,

  “没关系。”

  

  “…什么?”

  

  “我说,没关系,”罗睺擦去对方额角的冷汗。“您是我的上级,您可以依靠我的。”

  

  

  “局长,管理局到了。”

  并未注意车厢内部的司机转头喊道,被罗睺的眼刀吓得身形一顿。

  

  局长也在这场无声的谴责中悠然转醒,入目是熟悉的黑色制服——她允许罗睺穿着她应有的身份象征。“抱歉…”

  

  她突然想到眼前的禁闭者对于这种道歉的排斥,转而开口问道:“已经到了…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小时。”

  “这样啊…”局长整理了一下禁闭者被枕出褶皱的衣服,“那就快点回去吧,你的伤还要…”

  车门开了,裹挟着雨水的风将初醒的局长吹出一个寒噤。

  

  “非常抱歉,”司机赶忙弯腰,“车上没有配备雨具…”

  

  /真的很不一样。/

  

  女人的身形如瑟琳一般单薄——也许更甚,由宽大的外套遮掩着。

  但是不同于上庭人被利用乃至弃用时都兼具的游刃有余,局长的生活要更艰辛得多。

  瑟琳可以身穿优雅得体的衣裙,而局长多着便于行动的长裤,

  瑟琳笼络周围的人心,微服出行亦有行人点头致意,而局长无暇顾及这些,单是去陵园吊唁故人都要提前处理大量公务,时刻提防不法分子的袭击——罗睺的伤也是因此而来。

  

  瑟琳的身上有过分浓郁的花香,而局长的身上仅有衣物多次洗涤后的浅淡香气。

  

  她被上方防备,

  被下层猜疑,

  被无数次的利用、算计,

  生死未卜、杳无音讯。

  

  

  但她又无数次地得到他人的信任,

  无数次地给予他人引领,

  毋庸置疑地,

  她成为了一片黑暗中难能可贵的光芒,

  这光芒不刺目,不张扬,

  看似微弱却经久不熄。

  

  

  

  “没关系…罗睺,我们…”

  视线被一片黑色笼罩,

  “罗睺?”

  “淋雨会着凉。”

  她说着又把披在对方身上的外套紧了紧。

  

  

反射弧很长的某人

「论坛体if」当务之急是先夹住鼻子.jpg

是aboif

一些alpha小鸟xbeta局

局长是论坛体的局长哦,属于私设局

ooc注意

我赶上七夕啦.jpg





众所周知mbcc管理局的局长是个beta。

beta,是这处世界人口数量最多,最庞大,却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毕竟上有强大的alpha,下有柔弱的omega,虽然有点刻板印象了,但卡在中间的beta就是不上不下的。

没关系,作为注定要和各种人接触,且其中大多数都行动上不是很服从管教或者说话绕圈子能绕新城三大圈的局长,她觉得自己是个beta也挺好的。

毕竟她没有发热期,也闻不到那些信息素,不受影响,做什么都干净利索。

局长在自己的办公室前伸了个懒腰...

是aboif

一些alpha小鸟xbeta局

局长是论坛体的局长哦,属于私设局

ooc注意

我赶上七夕啦.jpg





众所周知mbcc管理局的局长是个beta。

beta,是这处世界人口数量最多,最庞大,却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毕竟上有强大的alpha,下有柔弱的omega,虽然有点刻板印象了,但卡在中间的beta就是不上不下的。

没关系,作为注定要和各种人接触,且其中大多数都行动上不是很服从管教或者说话绕圈子能绕新城三大圈的局长,她觉得自己是个beta也挺好的。

毕竟她没有发热期,也闻不到那些信息素,不受影响,做什么都干净利索。

局长在自己的办公室前伸了个懒腰,随后推门走进去,早已在此处等候的夜莺走上前,先一步为局长关上大门,再随着局长到她的办公桌前。

夜莺离局长不算近也不算远,但她能清楚地闻到局长身上残留的各种信息素叠加起来的气味。

很杂,很乱,尽显alpha的好斗本性。

同为alpha的夜莺不止一次从局长身上感觉到这些,它们并非固定,但混杂起来的气味总能让每个alpha与omega皱起眉头。

夜莺知道,一开始管理局内还有人疑惑局长是不是生活作风上有些太花哨,后来大家都清楚了,局长比一般的beta心还要大,不仅仅是闻不到,甚至压根没有这些气味正绕着她整个人的意识。

当然,这是早些时候的事了,毕竟那时候局长刚苏醒,常识上只能说是一个勉强够用,自然也不太能察觉到这些。

现在的局长会随身携带同属beta的员工倾情推荐的稀释信息素的喷剂,不过她只有从办公室离开,要去处理其他事项时才会喷一喷。

毕竟喷剂的气味总能让局长想到医疗部的病房,不能说她不太喜欢吧,只能说她不是很想触发这种回忆。

而且经常往身上喷这玩意会让正常的alpha和omega嗅觉受到影响的。

于是局长虽然也有对自己身上信息素有多混乱的意识,却也对此没什么办法。

反正那些信息素是冲局长本人来的,其他的omega就算闻见了也就只是皱皱眉,不太会受什么影响。

——除非正巧到发热期还没有打抑制剂。

夜莺在那些alpha的信息素中嗅到了一丝属于omega的气味。

“局长,您是今天遇到进入发热期的omega了吗?”

“嗯?”

局长从文件中抬头看向原本还在平静叙述工作的夜莺,恍然想起夜莺是个alpha这件事。

“抱歉,让你感觉不太舒服吗?我还以为它们都散的差不多了。”

局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就开始在兜里找自己的喷剂。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悲哀的事——她的喷剂用完了。

“这个东西……好像用完了。”

局长亮出她手上已经空了的瓶子,只能露出苦笑。

之前处理忽然进入发热期的omega所留下的信息素时就喷了不少这东西,刚喷完的时候还想着喷剂用完了这件事,怎么在禁闭室那片区域那儿待了会之后就忘了呢……

“没关系的,局长。我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只是有些担心您,不过您应该已经将这件事处理好了。”

夜莺对信息素的感知天生要比他人敏锐。

这倒也没有提升信息素对她的影响,顶多只是嗅觉灵敏了些。

这让她并不是很喜欢那些胡乱释放自己信息素作秀的人,她也会时刻注意自己的信息素,不去外泄。

不过现在……局长身上的信息素气味的确有些刺激人了。

“您需要我帮您清理身上的信息素吗?”

局长怔愣在那,她不知道自己的副官在做什么打算。

“你要怎么做?”

局长好奇的询问道。

“可能会有些冒犯,不过我的计划是用我的信息素盖过您身上的其他气味,我会控制我的信息素,让它没有太强的攻击性,只做清理作用。”

夜莺的翠绿色双眼盯着她面前的局长,一瞬也不敢离开。

她对自己的提议不算太有把握,毕竟这也许会造成他人的误解,让他人认为这是一种标记的行径,以此影响到局长本身。

可局长也不能总裹在稀释喷剂之中,那个喷剂已经明确会钝化alpha和omega的感官,造成潜在影响,局长自然是不能常常使用它的。

但夜莺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她能精确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它外泄只是她所学到的其中一环。

“嗯……我觉得可以。”

夜莺以为局长会沉默很久,却没想到对方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她见局长歪了歪脑袋,笑着问她:

“说起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这便是局长办公室总会留存着薄荷味信息素的开始。

然而局长毕竟是个beta,她闻不到,自然也没什么感觉。

但管理局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员工论坛自此多了一个话题:《今天局长身上的薄荷味消失了吗》

遇见过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局长的alpha和omega们想去治鼻子,beta们在听到这些激情吐槽后最先换上cp脑。

甚至有新员工去到局长办公室送文件后,出来就在论坛上发帖,帖子名就叫《局长真的不是个alpha吗?》

数位早已习惯的老员工们在底下回复道:

「那薄荷味是咱副官的」

「笑死,局长被人以为是alpha的第n天」

「楼主:啊?难道我们局长是omega?」

「不,局长是beta」

「楼主:?」

「还行,只是气味而已,我个omega闻了也没受什么影响」

「楼上别松懈,这毕竟是alpha的信息素」

「但我个alpha闻了也不反感诶,除了薄荷味大了点,其他啥感觉都没有(思索)」

「当务之急是先夹住鼻子.jpg」

「局长身上的信息素只有在办公室泡着的时候最浓好吧,出了办公室一会儿就散了!」

「所以局长的办公室是咱夜莺副官的主场?」

「楼主:啊?」

盲生们总是能发现华点的,尤其是一群cp脑早已焊死的员工。

而作为MBCC三巨头之一的菲,对此却抱着另一种态度。

夜莺的变化太明显了。

菲如往常般勾着局长的肩,给局长推销采购办里的各种货物,局长瞧了眼她,询问道:

“你又‘产品滞销,帮帮我们’了?”

菲咧嘴一笑,说瞧这话说得,怎么会呢。

两个损友一来一往聊的太入迷,以至于她们都没去在意另一个脚步声。

首先发觉的还是菲,她的话才说一半,就闻到了那熟悉的薄荷味,她转头看过去,正对上夜莺那双翠绿色眼眸。

菲顿了下,拍了拍局长肩膀,说她还有事就先走了,局长轻笑了声,扭头对着一脸严肃的夜莺说:

“菲这么怕你啊。”

才走出几米远的菲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局长,心里大声喊着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知道我再走晚点夜莺能用薄荷味熏死人!

呸,铁树金丝楠木头,这要是个omega或者alpha,信息素指定是和大森林有关的。

“我想她并不是怕我,局长。”

夜莺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和中又好似掺杂着一分苦涩,她抬眼,视线再一次与菲对上。

好像是歉意吧,菲就当是这样了。

夜莺换了个话题和局长聊,大概是和工作相关的,菲听不清,也没那么关心她们聊了什么,她就目送着两人离开这里,沉思良久,还是拿出了自己的终端,和夜莺发了条讯息。

「你的变化太明显了,夜莺。」

菲推了下她的墨镜,同为alpha的她再清楚不过夜莺在做什么。

不该这样啊,夜莺,你就算让大家一闻到局长身上的薄荷味就想到你,想到你们两个,误让别人认为你们有多亲密,又有什么用?

“你还是要一次次用信息素清理掉她身上的气味的。”

菲无奈地叹了声。

作为夜莺数年的好友,她再清楚不过夜莺过去是什么样。

一个感知能力天生就要比他人强,一直以来都收着自己的信息素不外泄的人,就算再能克制,如今还是被那些繁杂琐碎的刺激拨动了感性的弦。

但夜莺的方式错了。

菲又给夜莺发了条消息,让她晚上腾出点时间,她有事要告诉她。

消息发完一身轻的菲吹起了口哨,心里对此评价道:

两个惹人着急的木讷脑袋。



“找我有什么事吗?”

夜莺一向准时,菲看了眼终端,甚至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别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都是关于你和局长的。”

菲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通常这都代表着她要认真地谈论事情了。

哪怕她的语气还是像在开玩笑。

“好消息是你领先别人一大截,坏消息是局长一点没察觉到。”

菲作为常对局长没个正经的损友,虽说没像她对夜莺了解那么深吧,但有些事是很容易就能搞清楚的。

她看着夜莺陷入沉默,甚至移开视线的行为,脑中好像有什么弦被拨动,让她忍不住直言道:

“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现在变化有多大,你想潜移默化的将你们绑在一起,让别人看到局长就想到你在她身上标记的信息素,ok,很符合alpha的一贯作风,但局长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

“嗯,我知道局长……”

夜莺回答的语速有些慢,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有些迟钝起来。

“局长怎么样我们两个都知道,现在重要的是如果你真有那个意思,就得想办法让她有那个意识去察觉。”

菲皱起眉,她不清楚夜莺怎么忽然从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变得这样说话都犹豫沉默的。

但她又闻到了夜莺的信息素。

“不是,你和局长在一块放信息素就算了,怎么你现在还在放?”

菲的眉头都要皱成几道沟了,作为alpha,她实在是受不了另一个同为alpha的人毫不顾忌地释放自己信息素的行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好友。

这与夜莺平常盖在局长身上,被刻意控制着不放出多余信息刺激他人的不一样。

“我在释放信息素?”

菲从夜莺脸上看到了茫然,这瞬间,她的大脑也变得空白。

直到她闻到了属于自己的雪松味信息素。

菲瞪大眼,终于知晓为什么自己变得莫名烦躁。

“夜莺,你易感期到了?!”




菲这次算是展现了一把她对突发状况的处理方法了。

憋气,拖走,开门,把人推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最后再打开终端给局长发了个消息。

她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让局长来的,毕竟谁知道易感期的alpha能做出什么事。

但是管它呢,顾及那么多都没自己的死活重要,局长不来难道她来?

至于出事?这俩木头脑袋就缺这么个事!

局长赶来的速度比菲想的要快,beta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她带来的alpha抑制剂。

“夜莺现在怎么样了?”

局长努力平复着气息,她收到菲的消息后就立马过来了,还好离得不远,她附近也有存放着抑制剂的地方。

“喏,人在门后——不是局长你等等啊!”

菲一把抓住想要直接开门进去的局长,对于某些人关心则乱的表现,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

“夜莺现在的状况和以往都不一样,易感期提前太多,反应也更厉害,她需要有人看着。”

对于菲认真的语气,局长眨了眨眼,回答道:

“我是beta,完全可以。”

……

毁灭吧,累了。

菲被气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她又不能直接撒手不管,就好像那个已经出钱出力却发现前面还要再操心的合伙人。

事成之后她必敲这俩人两笔。

菲稍微收拾了下心情,顺着脑内刚组织好的语言,对面前铁树成精了的人说:

“这么说吧,每个在办公室附近见到你或者进办公室里的都能被薄荷味熏死,虽然那是夜莺刻意控制过不会引起什么反应的,可当事人到底什么心思,你也得想想了。”

菲用她那双紫色眼睛盯着局长,严肃道:

“你是beta没错,但她是个alpha,局长。”

菲把局长的手放开了,向后撤了几步,看着怔愣在那好像懵懵懂懂未能消化完这些话含义的局长,无奈叹了声气,为她这数年好友做最后的努力,开口道:

“夜莺以前是几乎不会让自己信息素外泄的。”





局长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房间角落缩着的夜莺。

她应该很难受,喘气喘得得厉害,可局长看不见夜莺的表情,她的脸被她头顶那歪斜了的帽子刚巧挡住。

“我来了,夜莺。”

局长开口道,她的声音比自己想的还要放松,就好像这只是她们平常约好后见面的招呼一样。

夜莺听到她的声音后就猛地抬起头,她看到局长把门反锁了,还想要朝着她走来。

“抱歉,局长,现在的状况和往常不太一样,请您暂时不要……靠近我。”

夜莺脑袋里被易感期引爆的声音在大喊着让她眼中的人快过来,她在这间杂物室里,在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里,所有所有的欲念,全部指向这个人。

她知道自己早就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在看到局长时释放的更欢快了,可她面上却还在努力维持着自己声音的平稳。

夜莺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混乱中她居然还生出了一丝庆幸,庆幸局长是个beta,至少是闻不到她的信息素是怎样叫嚣着她的渴望的。

局长却对夜莺的劝告视若无睹,她慢慢走到夜莺身前,蹲了下来。

“我给你带抑制剂来了。”

她的语气温和,就像是在安抚一头野兽,而夜莺身后是置物架,她没办法再退到哪去。

“……局长,请您将抑制剂交给我,我自己来就好。”

夜莺的手紧紧攥着,属于alpha的本能狠狠地敲打着她的神经,头脑与身躯都想要将面前的人紧紧拥入怀中,她对自己是否还能再克制感到绝望。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自己不能失控,不能在局长面前失控,不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与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同为alpha的疯狂本质。

“菲说你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你需要有人看着你。”

局长凑的更近了,想要一点一点将她所知道的讲出来,尽力让眼前的人放松下来。

“夜莺,菲和我说了,以前你是几乎不会让自己的信息素外泄的。”

夜莺的脑中混乱,局长发现了她在感情上的弦被一次次拨动后做出的可笑试探,她却拿不准局长所想要表达的态度。

“……请您离开,局长。”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最后警告,也像是她最后所做的无力抵抗。

局长看着她,将夜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也有些紧张,喉间滚动,还是将自己在门外就想好了的最终方案说了出口:

“用抑制剂吧,夜莺,我会看着的,如果抑制剂没什么用,beta也可以被临时标记。”

夜莺握着被交于手中的抑制剂,却只感觉到窒息。





论坛今天炸了锅。

主要还是因为有人激情发帖,说什么他在局长身上闻到夜莺副官的信息素了。

这件事倒是没什么,甚至还有人笑楼主大惊小怪,问楼主是不是新来的。

「楼主:不是,你们搞清楚一下状况,夜莺副官平常给局长盖的信息素是控制过只是用来覆盖其他人信息素的那种,气味大但无害」

「楼主:但我他妈的刚刚看局长和夜莺副官走一起,夜莺副官看着不太对劲,局长身上的信息素也像是那种的啊!!!」

「?等会楼主你先说清楚是哪种」

「我草,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副官」

「楼主:我拿我同为alpha对同类信息素的了解保证,这不是标记我他妈倒立洗头!」

「我靠」

「不是,啊?」

「真的不是楼主你搞错了?」

「额,我在这边插播另一个消息,夜莺副官看着不太对劲可能是因为她在易感期,我们菲老大说的……」

「?」

「同为beta的也出来说一句,beta是可以被临时标记的,就是很快会散掉」

「alpha在易感期,beta身上有疑似标记的信息素……」

「起猛了,局莺变成官配了」








论坛体正篇依旧是那个铁树金丝楠木局,但不妨碍人家在if线开窍,对吧(吹口哨)

彩蛋是抑制剂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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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子栖
生日快乐!爹咪! 感谢一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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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直以来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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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鼎煎茶Y

[卓娅×女局]Three hours

*一些没脑子的随笔,很烂,很烂。

*原著向,剧情微改,BR-004没有爆发的情况。


卓娅总会记得她和局长刚见面的时候。


这场命运般的初见其实说不上有多美好,对于局长来说,这位辛迪加暴乱黑帮的头子在一开始就对自己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追杀,还一掌掀翻了那辆载着自己逃亡的小轿车。


但对于卓娅来说,除去对当局人一贯的愤怒和憎恶之外,她对这位查不到任何背景却在辛迪加闹出一番大动静的米诺斯的局长感到无比的好奇,加上厄尔希强调过尽量把这些人活捉回来好获得一些最新情报,所以在那辆破烂小轿车在天空翻转一百八十度的时候,她的心里生出一丝诡异的懊悔,却又在那巨物落在地上发出轰鸣的同时......

*一些没脑子的随笔,很烂,很烂。

*原著向,剧情微改,BR-004没有爆发的情况。






卓娅总会记得她和局长刚见面的时候。


这场命运般的初见其实说不上有多美好,对于局长来说,这位辛迪加暴乱黑帮的头子在一开始就对自己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追杀,还一掌掀翻了那辆载着自己逃亡的小轿车。


但对于卓娅来说,除去对当局人一贯的愤怒和憎恶之外,她对这位查不到任何背景却在辛迪加闹出一番大动静的米诺斯的局长感到无比的好奇,加上厄尔希强调过尽量把这些人活捉回来好获得一些最新情报,所以在那辆破烂小轿车在天空翻转一百八十度的时候,她的心里生出一丝诡异的懊悔,却又在那巨物落在地上发出轰鸣的同时迅速释然。


当局的走狗,米诺斯危机管理局的局长,控制禁闭者为其所用的特殊能力者,情报里描述这位局长的词条让卓娅本能地认为她和泰德那样的人差不了多少,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败类。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死了就死了。”她这么对自己说了一句。


辛迪加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改装小车定是抵不过这猛烈的创击,卓娅一掌下去就连人带车摔得七零八落,她站在原地看着这满地残骸,那股诡异的情感再次在心里冒了头,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占据上头,于是等埋伏在附近的军团的伙计们围过来的时候,她还是重新开了口,让伙计们把人找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又觉得不够,干脆自己也跳进了那堆冒着火光的废铁里,随手掀起一块铁板的时候正巧看见了昏倒在地的女人。


白色的制服外套已经被灰尘和鲜血沾染得不成样子,凌乱的发丝半遮住了那张很是秀气的脸,卓娅把人捞起来,首先注意到的是她那瘦的像根竹竿的身体,其次就是手背上的枷锁纹路。


淡红色的锁链状纹路穿过掌心延伸进袖口,卓娅握住她的手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指腹下的皮肤细嫩得像刚出生的婴儿,岁月没有在这双手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看上去干净得像是不曾沾染过任何污秽。


卓娅没时间细想,很是轻松地将人扛了起来,女人柔软的发丝扫过脖子,有点痒。


不远处的伙计们也开始吆喝着说已经找到了随行的两个禁闭者,卓娅迈腿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肩上昏睡着的女人发出了明显不适的轻哼。


兴许是自己身上的金属装饰和她衣服上各种各样的卡扣太硌人了,于是扛肩的动作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换成了稍微舒适一些的横抱。


辛迪加夜晚的风总是很凛冽,即便是夏天也让人感受到了无法忽视的寒意,昏睡中的局长也不例外。在感受到卓娅身上的温度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卓娅的怀抱里缩了缩,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


卓娅后来回想起来,也许是局长当时的样子实在是过于具有迷惑性了——昏过去的时候眉眼是柔顺的,整个身体因为寒冷和缺乏安全感而缩成一团,看上去像只受了伤的无害的兔子。


所以在面对局长的时候,卓娅那种对于当局的愤怒和憎恶总会消下去很多。


军团里的医疗人员对局长一行人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和包扎,确定无碍后才将人送进由集装箱临时改装成的审讯室里。


“也许你应该把椅子的线路接上。”厄尔希对她作出提醒,“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但你面前的人是可以控制禁闭者的特殊能力者,在不清楚枷锁的能力之前,别太冲动。”


“少操点心吧厄尔希。”卓娅这么说着,却依然没去摆弄审讯椅上的电线,“一个女人而已。”


厄尔希没再多言,叹了口气后将门关上,不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卓娅和昏睡了快一个小时的局长。


在等人醒来的过程中卓娅意外的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她就这么翘着二郎腿撑着脑袋坐在对面,听着审讯室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


又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厄尔希那边的人传话过来,说两个随行的禁闭者已经醒了,吵嚷着要见她们局长,其中一个蒙眼的孩子情绪激动到差点把车子掀翻。


“那就替我传话,她们的局长在我这里,不想看见她们局长脑袋开花的话,就乖乖配合军团的行动。”


是什么能力能让被控制的禁闭者做到如此忠诚又护主?卓娅不太明白,她的目光从女人的眉眼扫到鼻翼,顺着曲线划过嘴唇和下巴,看到包的严严实实的衣服,束缚在胸前的皮质带子,金属卡扣,还有外套上的工作牌。照片上的女人目视前方,面庞清冷漂亮,麻木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卓娅盯着那张照片思绪翻飞,却又在局长的眼睫开始轻颤的时候将思绪收回。她看到女人的脑袋小幅度晃动了一下,没什么血色的唇微抿起来,接着是陡然加重的呼吸。


紧闭了三个小时的眼睛缓缓睁开,灰褐色的眸子在短暂失神后抬眼望向自己。


卓娅听见自己哼笑一声。


“醒了?”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卓娅喜欢她这种反应,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就碰了这么一下,居然能让你睡足三个小时,当局给你的锻炼不太够啊。”


“米诺斯的局长。”







在遗产被成功回收后,卓娅得承认,她并不讨厌MBCC的局长,换句话来说,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还算讨喜,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


沉着,冷静,不拖沓,做事有谋略有手段,在某些方面也天真得有些可爱,就是体力差了点,但比起前面那些这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能来军团的话,说不定体力这方面也能得到改善。


她在局长借用通讯设备联络MBCC的空隙踱步到篝火边看着军团的伙计们忙前忙后——医疗人员去照顾赫罗,其他人则忙着把地窟里有用的资料全部运送出来。卓娅本想逮着厄尔希聊聊要不要把局长招揽到军团来这件事情,无奈那个妹控现在满脑子自己那昏迷不醒的妹妹,估计也听不见自己念叨。


踱步回来时局长正巧从通讯车里出来——经历了一场苦战她又变得像刚从废墟里捡回来那样脏兮兮的,眉眼却柔和了许多,看向自己的表情也隐隐多了一层极浅的笑意。


篝火燃烧的时候会发出很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蹦出一两个火星子,落在局长脚边,卓娅上一秒还在想这蹦出的火星会不会把局长的外套烧穿,下一秒就见这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人直接就地坐了下来,扬起的灰尘落在白色外套上,像是注意到了卓娅的目光,局长抬头对着她笑了一下,很是无所谓地在外套上拍了拍。


“反正都脏了。”


卓娅心里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MBCC的人到这里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两个人终于进行了相识以来第一场还算正常的谈话,卓娅拿着酒瓶和局长碰了一下,说起辛迪加过去的时候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酒液在口腔里冲撞,滑过喉管浸入肺腑,在胸腔燃起熊熊烈火。


“都不会再有了。”她这么说着,几乎是下意识搂了一下局长的肩膀,手上的瓶子都差点掉了下去,声音却渐渐高了起来,“它会有新的秩序,我会结束这一切。”


怀里的女人只是沉默着,在卓娅话音落下后突然抬头很是认真地注视着她,那双杏仁般的眼眸干净纯粹,如同那双婴儿般细嫩的手,卓娅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收回了心里那点想把局长招揽进军团的想法。


她太干净了,就目前来说。


卓娅当然知道站在这个位置她必然会沾染些什么,但至少是现在,让她保留一些天真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一位优秀的领袖,卓娅。”她说,酒瓶相撞发出“叮”的一声响,也将卓娅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是改变辛迪加的力量,是信标,所向披靡无所畏惧,你的拳头可以粉碎一切障碍。”


“你做得到的。”


她一字一句,像是宣誓一般认真且郑重,卓娅却从她的话语里品出点别的,露出一个心情很好的笑容。她仰头将酒瓶里的液体一饮而尽,胸膛里的火焰好像烧的更旺了些。


“借你吉言,局长。”卓娅没有松开局长的肩膀,借着酒意低下头去,除了硝烟和血腥味之外还嗅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咖啡香,“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MBCC的人来得很快,直升机降落在军团临时据点附近,穿得规整的副官面色担忧步履匆匆地来到她们身边,上上下下把局长打量了一番,确认无碍后才松了口气,又似乎是很不满意卓娅搂着局长的动作,刚放松下来的眉头又微微蹙起,却隐忍着,什么话都没说。


纵然心里有万般的不情愿,卓娅还是在这僵持的氛围下松了手,见局长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而后垂眸望向自己。


“去吧。”她说,“回到你的部下身边,我们会再见的。”







卓娅始终觉得,且一直坚信,她心中的那团火焰,是让她走下去的不竭动力,是她足以粉碎一切阻止她前进的障碍的力量。她从来没想过这团火焰会烧到别人,烧到自己,让自己遍体鳞伤。


模糊的视野中是那个人的身影,一板一眼的制服外套,像初见那般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血迹,瘦小的身影缓慢移动着,正跌跌撞撞地绕过尖刺和石块朝自己靠近。卓娅本想笑话她,一会儿没见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身边的禁闭者和副官都是干什么吃的,但她发不出声音,身体的主动权像是被人剥夺了一样,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局长走到自己面前,太阳穴传来冰凉的触感——是异方晶。


“醒醒,卓娅。”她手上的蓝色晶体迅速暗淡下去,在她指尖破碎,像沙砾一般流走,女人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声音却异常坚定,“清醒过来!想想你真正该做的事!”


是了,她来谈判,她要改变辛迪加,她要结束这一切。


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很久很久。


可是身体依然不听使唤,混沌模糊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带起剧烈的头痛,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虚无缥缈,却一把抓住了卓娅即将模糊的意识。


“不要被它带走,那不是你!”


回过神时自己的手掌已经覆上了女人的脖子,纤细柔软,她只需要再用些力,局长的呼吸也就可以伴随着骨骼脆响而结束了。


脑中的声音不断叫嚣着,手上的力道也开始不自觉加重,卓娅看着面前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女人,时隔这么多年再次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看见莱格特变成死役一般无能为力,愤怒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她除了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暴力换来的权利,总有一天会被更大的暴力所掀翻。


她输了。


她做不到。


她改变不了辛迪加。


……

…………


“以你的力量,本可以轻松掐断我的脖子,但我还活着。”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像是要抓住这难得的希望,她抬手握住卓娅的手腕,手心滚烫,引得卓娅手上的枷锁纹路也开始猛烈燃烧起来,“你在这里吧,卓娅?”


赤红的尖刺从局长的手心冒出,穿过卓娅的手臂,滚烫的温度和强烈的痛感清晰地传递到卓娅的大脑里,身体的主动权正在慢慢恢复!


她下意识松开了局长的脖子,对方却没松手,枷锁震颤,扯动卓娅意识的同时将寄生在自己身上的那物烧了个干净。混沌嘈杂的噪声消失了,只有局长那颤抖却无比坚定的声音,破开重重黑暗,将光带到卓娅身边。


“回应我,跟我回去!”


“我需要你!”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卓娅抬眼瞥过去的时候恰巧是四点过五分。


除了时钟的滴答声之外房间里还掺杂着不少仪器运转的声音,贴在身上的各类仪器正在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身体数据传输到一旁的电脑上,卓娅盯着天花板愣了会儿神,坐在床边的人缓慢地将手上的文件翻动了一页,随后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外头艳阳高照,阵阵虫鸣传来,不远处似乎有孩子在打闹。


“……啊。”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卓娅就被自己那宛如年久失修的机器再次运转后齿轮转动的咔咔声惊到,喉咙干涩得像是要裂开,痛感在身体各处蔓延刺激神经——她觉得头有点疼。


“也许你需要一杯水。”局长早发现她醒了,见卓娅把目光递过来便无比自然地起身去倒水,文件被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卓娅瞥了一眼,是自己的收容报告。


“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卓娅接过水杯,是温热的:“……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吧,应该。”局长俯身帮她调整床位,又看了下仪器上的数据,确认无碍后才重新坐了下来。卓娅这才注意到她眼下乌青,本就纤瘦的身板好像更细了一些——也不怪卓娅会用细来形容,因为她现在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副包着衣服和皮囊的骨架。


卓娅想到了初见局长昏睡的那三个小时,不由得微微笑了一下,肌肉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带起痛意,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滑稽:“你看了我三个小时吗?”


局长也笑,声音里的疲惫却怎么都掩饰不住:“是啊,你睡的很香,要和我说说梦到什么了吗?”


距离奇兰广场事件已经过去小半月,事件以局长成功唤醒卓娅神志并将其带回管理局收容而结束,上庭不少人对这个结果表示了抗议,认为卓娅这种罪孽深重又差点成为黑环原爆点的禁闭者就应该被彻底消灭,MBCC的局长和副官顶着压力据理力争,再加上第九机关的介入,至少结果还算满意。


就是可怜了这个上任不到两个月的小局长,任务和报告像山一般压过来,她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36小时了。


卓娅本想和她说,自己梦到了有关她的一切,从初见,到相识,再到后来的并肩,她能感受到局长的枷锁,在手腕上,在自己的身体里,那是无比温暖的力量,吹灭了胸腔里灼人的火焰,将光亮送了进来。


比火焰更为平静,更为持久的光亮。


像是一下找到了归属一样,她突然觉得自己能为局长所用也很好。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身边的位置:“休息会儿吧,局长。”


“占用伤员的床位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


“你那小身板能占多少地方,要是把身体熬出什么问题来,你身边那位叽叽喳喳的副官又要跳脚了。”卓娅端着那水杯,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还是说,你在害怕吗?”


兴许是真的累了,女人在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听从了心里的意愿,将外套脱下来放在椅子上后避开复杂的仪器线路躺了进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隔开了点距离,卓娅放个水杯的功夫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叮嘱的话还没说完,尾音就轻飘飘的不知去往何处了。


“半小时后记得……喊我……呼……”


病房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卓娅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将女人严严实实盖住,侧身躺下来时还将她往这边搂了搂,指尖在柔软的发丝间穿过,靠近时又嗅到了一阵淡淡的咖啡香——是苦味的。


“刚见面的时候,你是我单手就能拎起来的菜鸟。”外面的声音似乎小了不少,卓娅垂眸注视着女人的面庞,像之前那样,目光从眉眼扫到鼻翼,划过嘴唇和下巴,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没想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但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人。”


她脑海里闪过那跌跌撞撞朝她跑来的身影,闪过那张沾满了灰尘和鲜血,表情却异常坚毅的脸,闪过赤红的枷锁纹路,闪过那颤抖却坚定的声音,心里某个黑暗处正在渐渐亮起,她看到了一条道路,很长很长,路上荆棘密布,路的起点站着那个纤瘦的身影,正缓缓朝她伸出手来。


路的尽头是万丈光芒。




“以后,很多事情就都交给你了,局长。”


end.

空条卜子
  [cp]——电影院—— 参...

  [cp]——电影院——                 参考剧照有

■在陷入回忆的时候,不妨看看身后,也许她已经重新出现在你的轨迹中了


  

  

  老公你快回来啊啊啊啊!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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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陷入回忆的时候,不妨看看身后,也许她已经重新出现在你的轨迹中了


  

  

  老公你快回来啊啊啊啊!我想你了!

Mirror_9

【策瑜】他俩恋爱脑你让让他们

  不允许有人还没看哥嫂绝美婚服……嫌咸老师真的画的特别美!

  哥嫂锁了我随9999(对还是记二谋账上反正定江东秉笔里我随的份子都记他账上了不差这点了)(被仲谋暗鲨)

  本篇灵感来自地上那个锁……不到多少人看到了但反正我的脑洞挺怪的在文末叭叭了科科()

  —————

  1.

  忘川的时光像划过指尖的水,弹指间又是一年尾。

  周瑜从棠梨坊打马出来,先去街上的糕点铺子取了两盒提前预订的椰汁糕,去了黄道婆的住处取新订的两身衣服。

  温婉的女子笑说不用带糕点来,去取了新做的两套衣服给他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周都督这套纹样画的真是好看。婆婆我做了那么多衣服,这样好看的还是头......

  不允许有人还没看哥嫂绝美婚服……嫌咸老师真的画的特别美!

  哥嫂锁了我随9999(对还是记二谋账上反正定江东秉笔里我随的份子都记他账上了不差这点了)(被仲谋暗鲨)

  本篇灵感来自地上那个锁……不到多少人看到了但反正我的脑洞挺怪的在文末叭叭了科科()

  —————

  1.

  忘川的时光像划过指尖的水,弹指间又是一年尾。

  周瑜从棠梨坊打马出来,先去街上的糕点铺子取了两盒提前预订的椰汁糕,去了黄道婆的住处取新订的两身衣服。

  温婉的女子笑说不用带糕点来,去取了新做的两套衣服给他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周都督这套纹样画的真是好看。婆婆我做了那么多衣服,这样好看的还是头一回见哩。”

  周瑜笑着道谢,将衣服抖落开来,一套红衣白袍,袖口流云翻转霞光涌动;一套银甲劲装,衣角袖口处也有暗纹流动。

  一套是他的,另一套是孙策的。

  黄道婆的手艺自然不用多说,两套衣服几乎是和周瑜给的图纸一模一样的。她倒是有些好奇:“周都督这纹样是找六如居士,还是找毛先生画的呀,我瞧着图纸,感觉都不太像。”

  “都不是。”周瑜收好衣服,向她道谢,笑道,“一套是伯符画的。另一套是我。”

  

  2.

  建安三年,周瑜自居巢还吴,孙策骑了高头大马,带着军队和马匹在江边迎接他,当场就给人封了他能封的最大的官中郎将出去,又送兵又送马的,看的程老将军直翻白眼。

  周瑜和鲁肃闲聊过后回到孙策的主帐——孙小将军以军中条件艰苦没有多余的军帐为由,堂而皇之地把新封的中郎将拐进了自己的帐子——他掀帘进去,一眼瞧过去就是在外不怒自威的孙将军七扭八歪地坐在桌案前咬着笔头,眉头紧锁,连脸上沾了墨迹也未曾察觉,活像只花猫。

  他也没可以放轻步子,于是孙策扔了笔抬起头,把桌上乱七八糟的宣纸堆到一遍,拉他过来一同坐下。周瑜出于好奇抽了张那堆纸出来,看孙策也没反对只是一动不动地趴在一遍,于是将纸展开来看了。

  纸上的人的眉眼还能瞧出是有姿貌的周郎来,身上的衣服金玉琳琅环佩同飘逸衣带挂了一身,瞧着有种仙气缥缈和雍容华贵强行缝合的美。

  他又抽了几张,人物衣服风格大相径庭,但看脸无一例外都是他本人。

  孙策还在那里趴着,头埋在宣纸堆里装死,周瑜忍笑去拍他,试图把人拉起来好好解释这都是什么,奈何孙郎郎心似铁,就是埋在宣纸堆里不起来。

  “我想着给你做独一身的衣服作生辰礼,”孙策瓮声瓮气,“我的公瑾当然得配顶好的。”

  可惜孙郎不太善丹青。

  周瑜哈哈大笑,笑得孙策恼羞成怒,爬起来把人抓进椅子里挠他痒痒肉,两人胡闹了一阵,孙策一撇嘴,将桌上乱七八糟的手稿收好:“算了,我晚点找个画师好好教我两下。”

  周瑜坐起来,仔细把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然后朝孙策一勾手——

  孙策不明所以伸出手,周瑜啪得将一个金质的长命锁拍进他手里:“今年的生辰礼,给你补上了。”

  早前他还在居巢任居巢长之时孙策写信给他说要送他兵马官职当生辰礼,没有男人能拒绝兵马作礼的诱惑,周居巢长欣然同意,有钱有颜有浪漫的周公子认为仅送钱财粮草少些雪月风花的浪漫,早早地备好了一把金打的长命锁,作为他义兄的生辰贺礼。

  金锁小巧玲珑,上面的花纹繁复清晰,看得出是下足了功夫的。孙策难得脸红,嘀咕一句:“我又不是小孩了。”

  “战场刀剑无眼。讨个好兆头。”周瑜白他一眼,“你兴平二年为流矢所伤我还记着呢。”

  “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孙策嬉皮笑脸举起手,“最后我不是用那次受伤诈死,杀了笮融一个措手不及嘛。”

  他歪头,用那张甚至是史书都愿意为其耗费笔墨的帅脸朝周瑜一笑:“公瑾你说,我围杀笮融吓得他肝胆俱裂那时是不是帅翻了。”

  周瑜歪头一想,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孙策是很帅。于是他一脚踹到孙策身上,冷笑一声:“是吗,身上那个疤长好了不疼了?”

  “早长好了。”孙策也不生气,狡黠一笑,“欢迎公瑾现在查验。”

  “现在不行,你该去巡营了。”周瑜起身,掀起帘子往外走,“走吧将军,小弟愿兄长能够如长命锁上所刻,长命百岁。”

 

  3.

  “你不在容华社,也不在金戈馆,跑千工苑来干嘛。”

  嵇康拄着铁锤,看孙策蹲在一边的桌案前,耐心地请教干将如何打造复杂精巧的花纹。

  “你不懂。”孙策看都没看他一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干将手下的动作,“你们这些单身人士是不会懂本将军这种有老婆的人的。”

  嵇康:“……”

  他凑过去,看干将手边的那个图纸,图上是一个长命锁,小巧玲珑,花纹繁复精致,很是漂亮,吹了声口哨:“好看,谁画的,唐伯虎?诶你是不是有个一式同款的。”

  “我自己。对。”孙策言简意赅,从领子里掏出自己贴身戴着的长命锁,系着它的红绳已经褪色了,看得出来是贴身戴了很长时间的,“这个是公瑾从前送我的,不知怎么的跟着我来了忘川,我想着重新做一个给他。”

  嵇康没接话,捂着牙提着锤子走了。

  

  4.

  马匹一声长嘶,周瑜跌跌撞撞地从马背上跳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奔去,亲兵在他身后一叠声的喊“哎呦!您慢点!小心摔了!”,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见,直到看见披麻戴孝一如多年前为孙坚发丧装扮的孙权之时他才骤然驻足,缓缓开口,声音却没想象中颤抖甚至说得上镇定:“仲谋,我去给将军上柱香。”

  孙权没说话,只是先带着他去了后院,取了一个盒子给他:“兄长留下的,在他的卧房里,跟装着同你写的信的匣子放在一起的。”

  周瑜没打开,只是让亲兵收好:“我知道了。先去灵堂吧。”

  孙权没动。

  周瑜轻叹一声,拍了拍还没完全来得及张开长成人的少年人:“时间紧迫,先稳住江东局势要紧,仲谋,我不是伯符的未亡人。”

  他笑了一下:“我是他的同行人。他曾说要和我去许都城头共饮一壶酒,一起看天下万千繁华,那这条路剩下的我会走。”

  孙权肩膀一松,从怀里取出一把金做的长命锁:“大哥说给你的,愿公瑾能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也无忧。”

  周瑜将收下长命锁,放进左胸贴身的里衣袋子里,笑了一下:“嗯,我会的。”

  他跟在孙权后面,上香、烧纸,几乎是强硬地表明了拥护孙权作为继任者态度,镇住了心怀鬼胎的人心各异的吊唁者。直到数月后尘埃落定,他路过一家布庄被老板拦住。

  孙策领兵在百姓中素有美名,他也没什么架子,经常和将士百姓们打成一片,这块地方有些年头的老人都认得他孙郎,也认得被他拖出来刷了不知道多少次脸的周郎。

  “周将军,孙将军生前在老朽这儿定了几批布料还未来拿就……唉,老朽今日见着您了,想着让您带回去吧。”

  那是几匹红白的料子,绣着滚滚祥云霞光万丈,很是好看。料子选的也是最亲肤柔软舒适的,显而易见的下足了功夫。

  他见过那些纹样的。

  周瑜收了布料,付了布庄老板双倍的钱,带着亲兵回了府,他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狂奔着冲进了自己的书房。

  亲兵把盒子放在他的书架上,他每日都会记得擦拭,却从未打开看过。

  但他知道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咔嚓——”盒子被轻轻揭开,一沓手稿同一叠布料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内,最上面的一张手稿上的人的眉眼被仔细勾勒,正是周瑜,他身着华裾鹤氅,衣服上的纹样正是今日布庄老板给他的。

  “我们公瑾,当然值得上世界上最好的。”

  长风骤起,卷走了那一声无声的呜咽。

 

  5.

  “义兄临终前将这把长命锁赠与孤,祝愿孤能长命百岁,百岁无忧。”孙权把玩着那把红绳换了又换的长命锁,“孤的两位兄长皆早逝,这把锁却确实是让孤活的格外长久,孤这一路同行人皆离去,如今只剩孤一人长命百岁了。”

  

  6.

  周瑜抱着新做好的衣服回了府邸,孙策还没回来。他给院里呆着的三只猫科动物都添上了粮,折了几支桃花,将房间里的花瓶里的梅花全都换了一遍。

  忘川的桃花一贯是幽冥奇景,无论春夏秋冬皆常开不败。周瑜是个讲究的浪漫的,四时房中花瓶都要插上与之相对应时节的花。孙策不太注重这些,但是周瑜喜欢,他也乐意记着,现下冬日里下了金戈演武会隔三差五地去陆放翁的梅园讨二三支雅致的腊梅回去。

  孙策身披夜色踏雪而归之时,周瑜在弹琴。

  他换了那身孙策涂抹修改描摹了千百遍的衣裳,环佩琳琅,华裾鹤氅,是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孙策站在门边,驻足望他,周瑜停下手上的动作,在纷纷绯色的桃花中抬眼看他:“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没打伞,细雪落了满头,有几分像耄耋老人的头发,进了屋被满室的暖意融化了,又好像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被叫成疯狗的少年将军。

  周瑜扯了块软巾给他擦头,又给他在暖榻上腾了个位置,孙策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去将这件未曾面世,只有手稿的衣服做出来,只拿起自己那件。周瑜让他试一下有没有不合身的地方,他明日拿去改。

  “肯定没有,”孙策颇为自信,“我身上哪里的尺寸你不清楚。”

  周瑜:“……那是你的新年礼物,你认真点。”

  “是真的,”孙策笑盈盈,“我永远相信公瑾。”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壶酒,从里衣掏出两把长命锁,一起放在桌上,一把长命锁的红绳已经褪色了,显然是很有些年头,另一把是崭新的,是他下午在千工苑打的。

  “这把长命锁没能保我的公瑾长命百岁,所以我重新打了一把,保我们公瑾,不对,是希望我们公瑾在忘川之后的日子快快乐乐,百岁无忧。”他将那把崭新的锁戴在周瑜脖颈上,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给两人一人斟了一杯酒——

  “为兄说要和你一起去许都城头同饮一壶酒,可惜我食言了,是我不好,还好今朝赔的这壶酒也不算太晚。”

  “唔,不算晚。”周瑜举杯,与他相碰,“新年快乐,伯符。”

  “新年快乐,公瑾。”

  窗外寒冬冷夜,他们在温暖如春的桃夭中同饮了那壶迟来的酒。

  

  7.

  “能不能给他叉出去!”

  太平公主咬牙切齿,“孙策这个死嘚瑟的已经穿着那身周瑜给他裁的衣服在本宫面前晃荡了第七次了!周瑜也不管他,还会被他一起拉来晃悠!”

  她晃了晃旁边盖着书装死的鲁肃和翻书的孙权:“你们东吴那么大个现眼包你们不管管?”

  孙权抬眼,想了想劝她:“他俩恋爱脑,你让让他们。”

  太平公主:“……”

 

  ——————END—————

 

  (锁在这里科科)

  我:我焯,有锁锁了,忘川你是会卖南通的!

  我亲友:那不是长命锁吗?啥意思,把命给你?

  我:殉情不太像他俩干的,他俩都不长命只剩个锁了,结论策瑜锁了,无敌了。

  亲友:绷不住了……

  

  开始dream一个白头(就算是同淋雪也行)皮肤…给孩子一点共白头代餐啃啃……搞史同的都逃不过生死两茫茫难得人间共白头的诅咒……


  嗯没了,感谢看我叨逼叨,算跨年贺文吧……主打一个错峰跨年(什)

  想要评论呜呜,哥嫂婚服出了我尊嘟很激动想和人唠唠最近有点颠(扣手)……

碳包脱落酸

【五伏】故障天平


·一个不应该被发现的、伏黑惠想要隐瞒的诅咒

·含私设及大量捏造,ooc预警  惠视角

·1w+ 废话很多     

 

 

-01

 

  这个人的性格总是和孩子一样。

  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伏黑站着,镇静地想,或许被高专里的其他人知道了,还会觉得这个评价太过客气。

  就连虎杖和野蔷薇都说,五条老师简直是混世魔王般的存在。

“虽然相处的时......


·一个不应该被发现的、伏黑惠想要隐瞒的诅咒

·含私设及大量捏造,ooc预警  惠视角

·1w+ 废话很多     

 

 

-01

 

  这个人的性格总是和孩子一样。

  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伏黑站着,镇静地想,或许被高专里的其他人知道了,还会觉得这个评价太过客气。

  就连虎杖和野蔷薇都说,五条老师简直是混世魔王般的存在。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野蔷薇言辞凿凿道,“但认清五条老师的真面目,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们齐齐看向他,作为最了解五条老师的、理所应当的人选,伏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嗯。”

“混世魔王?”五条悟本人却很满意,“你们蛮会起绰号的嘛。”

  被表扬了的虎杖和野蔷薇挠着脑袋相视一笑:“嘿嘿。”

  伏黑没吭声,那双被遮住的眼睛轻快地掠过他。因为充分了解,所以并不把他算进这两个人之列,就好像他也不是完全赞同虎杖和野蔷薇的话。

  虽然一开始确实在五条把自己堵在家门口时产生过类似于“这是什么奇怪的混蛋”的想法,但是和这个人漫长的相处,已经足够伏黑发现对方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大人,任谁都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明明如此,却仍热衷于维持轻浮幼稚的、玩笑一般的表象,仿佛在和大家玩捉迷藏一样,或者说,是单方面地看着大家被自己捉弄,藉此满足某种恶劣的趣味。

  这就是伏黑所认为的,五条悟最讨人厌的地方。

  “再给惠最后一次机会,”对面沙发上的五条老师翘起二郎腿,道,“你确定自己交代清楚了吗?”

  作为被反复质问的一方,伏黑早不知道是第几次回答这个近乎胡搅蛮缠的问题:“确定。”

  报告上写得非常清楚,对于二级咒术师伏黑惠来说,这是一个根本谈不上麻烦的咒灵,祓除过程尚算顺利,唯一棘手的是带教老师五条悟对“执行任务的咒术师毫发无伤”这一结果的怀疑。

  即便毫无根据,就只是以“我和小惠之间的心灵感应”为出发点,五条的语气却显得非常肯定:“惠在撒谎吧?”

  “……”被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番的伏黑忍耐着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说。”

  “惠知道的。”

  就这样开始了打哑谜似的循环,直到伏黑用掉所谓的最后一次机会,叹了口气,五条才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放过饱受折磨的学生:“好吧,我选择相信惠。”

  ……听起来真是有够委屈的。

  这次一年级的三个人都被委派了不同的任务,得到释放的伏黑跟着五条去和野蔷薇他们会合。

  野蔷薇的脸上挂了彩,虎杖正在接受硝子的治疗,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伏黑。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野蔷薇从椅子上跳起来,“已经这么强了?”

  出发前不太靠谱的五条老师嘱咐了一句,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尽管是那种“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的语气,但从目前她和虎杖的状态来看,五条老师居然是认真的。

  虽然还没见到伏黑,但是经过野蔷薇和虎杖的交流……想来伏黑遇见的咒灵也不好对付,更不用说伏黑还是单独作战。

  “没有,”伏黑瞥了眼边上抱着臂的人,反应过来对方的怀疑出自于此,“……纯属走运。”

  “这个我知道,大概就像钉崎说过的那样,”虎杖恍然大悟,“叫什么,术式克制!”

  这个说法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释,伏黑说可能吧,野蔷薇摸了摸下巴,直觉哪里怪怪的。

  “好啦。”

  说话的声音来自笑嘻嘻的高专教师,“既然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五条对着三个一年级生拍了拍手,“那么收拾收拾,我们可以开始庆祝了。”

 “嗯?”

 “庆祝什么?”

 

 

  当然是,麻辣教师五条悟的一年级学生第一次独立作战大成功!

  “喂,”虎杖和野蔷薇抗议道,“怎么看主角都应该是我们吧?”

  “哎?”五条不以为然地纠正,“怎么会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看在这个人买单的份上,三个一年级学生决定容忍此等没脸没皮的行径。

  ——况且,在这种展示经济实力的场合,大家都不得不承认,五条老师本来就非常有主角性的说服力。

  虎杖贴着落地窗瞪大眼睛,底下行人来来往往有如蝼蚁爬行,遥远又渺小。他兴奋地想要扯一旁钉崎的衣角,让她也来看看,却发现钉崎被餐厅中央的钢琴表演吸引去了注意力。

  相比之下,坐在对面的五条和伏黑就显得平静很多。

  伏黑正研究着花里胡哨的菜单,偶尔向侍者提一两个问题。五条大大咧咧靠着椅背,似乎完全让渡了点菜的权力,却等菜单翻到甜品那几页,凑过来乱指了一气:“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些,全都来一份。”

“啊,”五条顿了顿,补充道,“这个来两份吧,上次吃了,感觉味道很不错。”

  还在为餐厅的高级之处震撼着的虎杖一边佩服地想着不愧是五条老师,一边好奇地重复了一遍:“上次?”

“去年吧,”五条随意地解释,“善良的五条老师因为担心小惠一个人呆着太寂寞,特地抽出空来陪他过圣诞节。”

 

 

  但其实原本的计划是赶回来过惠的生日。

  只不过中途发生了一些变故,五条乘坐的飞机降落到日本的时候,比计划晚了两三天。

  “不能当作这是我为圣诞节准备的惊喜吗?”五条振振有词道,“怎么说都还挺值得开心的吧?”

  “由于粗心订下活动期的情侣卡座,”餐桌上的玫瑰花和烛台让伏黑哑然,“……也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说着庆祝生日也好,庆祝圣诞也好,总之把惠带去吃一顿饭是必不可少的,在把伏黑拎出门之前,五条自称准备充分:“况且,这只是最开始的活动哦。”

  结果先是被侍者委婉地提醒了一番:“您确定是这个预约吗?”

  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五条老师理所当然忽视了对方语气里的试探,干脆道:“当然。”

  伏黑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好的,”侍者似乎惭愧地低下了头,“请跟我来。”

  所以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参与了高级餐厅推出的圣诞限定烛光约会,侍者端上那本名字起得花里胡哨的应景菜单,两个人才明白过来。

  伏黑主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却遭到了五条的反对。

  “把它当作餐厅里普通的二人座就好,”心理素质同样堪称“最强”的混蛋如是说道,“反正我和惠也不是交往的关系嘛。”

  甚至现在还不满地嘟囔,惠真是扫兴的人啊,看起来反而变成了伏黑的错。

  不过光是这样暧昧的布景,倒也在可忍受的范围内。伏黑认命地拿起刀叉,开始切面前的牛排,打算照五条老师说的那样,把它当作普通的一顿晚饭解决。

  ——直到那群助兴的小提琴手、魔术师和摄影师的到来。

 

 

  对着虎杖充满期待的眼神,伏黑卡壳了几秒,尽量客观地评价道:“不是什么很美好的回忆。”

  “是吗?”五条悠哉游哉道,“我记得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伏黑愣了愣,完全没有印象:“……我说了什么?”

 

 

  “那么,”侍者拎着托盘,小心地问,“两位先生方便评价一下这次的用餐体验吗?”

  平心而论,餐品的口味和卖相皆为上佳,假如没有自作主张地把五条亲吻过的玫瑰花别在自己领口的魔术师和顺从顾客的奇怪吩咐拉了一曲《Jingle Bells》的小提琴手,伏黑非常乐意给予肯定的回答。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接受摄影师大着胆子提出的合影请求,自若地把问题丢给了他:“惠来评价一下吧?”

  侍者于是紧张地看向脸色并不怎么样的伏黑。

  因为那些浪漫又诡异的活动而在厚脸皮的老师面前落入羞耻的处境的伏黑一边发誓下次绝对要把这家伙揍一顿,一边硬着头皮,违心地表示:“……不错。”

  “是吗?”五条转过脸来,大方地道,“既然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哦。”

  “那个,”伏黑说,“再看吧。”

 

 

  “什、么?”

  野蔷薇的魂骤然被发出质问的五条老师拉回来,吓了一跳:“啊?”

  虎杖迟疑着道:“五条老师好像被打击到了。”

  确定好的菜单被交还到侍者手上,这一桌只剩下高专师生四人。

  五条直起身,控诉般道:“所以惠说的原来是客套话吗?耗心耗力的五条老师可真是被惠耍得团团转呢!还以为惠是真的喜欢……所以才特地带着大家一起来了。”

  野蔷薇不清楚前因后果,单纯感慨道:“居然还有这家伙占理的时候吗?”

  什么占理,这家伙怎么可能被他耍得团团转,明明就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来戏弄他。

  现在是当着虎杖和钉崎的面,以前是当着津美纪的面。只有两个人在的场合,五条才会暴露出恶劣的本性,得意洋洋地道:“因为惠是个倔强的孩子,却很容易心软啊。”

  不知道是因为被抓住弱点当作威胁,还是因为对方轻佻的态度,一开始的伏黑确实很生气,冷着脸不想搭理对方:“下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还会的哦,”五条示威似地掐了掐他的脸,“我很了解惠的。”

  或许人类最强还表现在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面,即便是被告知了真相的套路,只要五条悟愿意把这个戏码摆出来演一遍,伏黑惠总是在跟这个人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就好比现在,尽管清楚这家伙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是勉强之言,伏黑还是头疼地配合道:“……倒也没有说不喜欢。”

 

 

-02

 

  或许就是如此,才很难和这个人开口坦白这次任务的真实执行过程。

  按照伏黑目前的等级,仅凭自己的力量处理掉这个咒灵,倒也谈不上是很让人意外的事,

  只是不见得会有这么顺利罢了。

  毕竟就连伏黑本人,在动手前,也已经做好了恶斗一番的准备。

  “比起野蔷薇和虎杖,显然是惠的难度要大一点,相应的,惠也得到了他们没有的特权。”

  “……惠现在应该期待地问我是什么特权吧?”

  临出发又被扯过来接受幼稚的大人故弄玄虚的教育,伏黑兴致缺缺地道:“还请您干脆一点。”

“无趣的小惠。”

  被嫌弃的五条撇了撇嘴,但还是说:“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的话,随时可以请求五条老师的场外援助哦。”

  然而这个造成多人陷入梦魇、昏迷不醒的咒灵却完全没有战斗的意图,甚至称得上向咒术师哀求道:“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我仍然抱有一些可笑的期望,想要请求您成全我这份爱慕的心情。”

  资质平庸的作家倾注毕生心血创造出来的小说不仅没有得到认可,还遭到了刻薄的奚落,由此滋生出充满怨恨的咒灵为他编织了一个与现实相悖的美梦。

  “一开始只是想着,能够让他稍微幸福一点就好,”咒灵扭曲的面庞竟然显露出一丝温柔的意味,“却因为望着那样开心的笑脸,变得贪婪起来。”

  所以牵涉到越来越多的人,把他们一起带入梦中,篡改掉他们的记忆,陪着它,一起为了一个人的幸福而努力着。

  “抱歉,”伏黑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双手虚虚地拢起来,摆出召唤式神的架势,“这种事情恕我不能答应。”

  咒灵大剌剌的嘴角弯起一个可怖的弧度,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我自愿接受您的祓除。”

 

 

  “哇,听起来真是好感人哟,”五条的语气急转直下,“但是可信度为零。”

  搞怪的话略显不合时宜,伏黑一瞬间回到了小学二年级参加亲子运动会,由于跟这家伙配合得不好,在两人三足的跑道上摔了几个大跤,不出所料地垫底,被摸着脑袋说小惠痛的话哭出来也没关系,眼泪真的掉下来了,这家伙却只顾着在那里拍照片。

  “持续点亮图鉴,”只是拍照片也就算了,五条还过分地哈哈大笑,“二年级小惠的眼泪!”

  二年级小惠气愤地把剩下的眼泪全憋回去。

  明明吃过很多堑,但就是不懂得长一智,仍旧受用于五条裹着糖衣的恶作剧。

  虎杖和野蔷薇因为误点了含有酒精的气泡饮料,脑袋已经不是很清楚,吵着嚷着要比比看谁先赶回高专宿舍,没心没肺,早远远地把同级的伙伴和老师一起丢在身后。于是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刻,因为五条说,我选择相信惠,本能似地把报告上简短的两行字交代成了完整的长度,直到这宛如气鼓槌的一击消弭掉那些甜蜜的伪装,得到简直令人恼火的回复。

  “……也不排除有那种无攻击性的咒灵存在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可是,”五条摸摸下巴,说,“惠现在像在特意编睡前故事哄我哎?” 

  “谁要哄你啊……”伏黑的手在衣兜里攥成拳,呛道,“我说了,你又不愿意信。”

  传说中的六眼被遮挡住,但依然显出洞察一切的威慑力。

  “既然是小惠说的,我姑且相信一下啦,”六眼的主人并没有被梗住,反而了然地偏过头笑了笑,“毕竟隐瞒和欺骗这种事,惠从小就不擅长。”

  理直气壮地表达明显不正确的立场,一向是五条最令人折服的天赋。

 “那也算是值得修习的技能吗?”

 “不是啊,”五条轻快道,“但毕竟惠算是在这方面努力过嘛。”

 

 

  虽然说那个时候伏黑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小学三年级生了,对于五条而言,“获得《小惠的眼泪》全图鉴”俨然随着这孩子的长大一同升级为较高难度的挑战,好在一个乐意肝又花钱如流水的充值玩家具有充分的理由得到命运的馈赠。

  “第六次咯,”五条说,“惠真的不喜欢吗?”

  这是一周内他们第六次路过这家宠物店,假装不经意其实很刻意地观察那只关在笼子里的、憨憨地吐着舌头的狗。

  五条难得的休假期从那天意外被宠物店的店主拦下开始,几乎全耗在了这件事上。

  “您是这孩子的家长吧?”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奶奶,“这孩子好像很喜欢这只小狗喔。”

  还以为要给干了坏事的小鬼擦屁股的五条闻言看了看伏黑,又看了看这条白绒绒的小狗,然后蹲下来,朝伏黑道:“你很喜欢?”

  “……没有。”

  简短的沉默足以让五条发现一个非常好玩的端倪。

 “好吧,”他站起来,“惠没有那么喜欢的话,我们还是不养了。如果发生宠物被主人厌烦那种事,可是很令人伤心的。”

  话是这么说,接下来每天路过那家宠物店,五条都会再问一遍:“惠真的不喜欢吗?”

  伏黑拽着肩上的书包带子,平静地道:“不需要,养狗会很麻烦。”

  为了不讨店主嫌,这对大人和小孩只好隔着一条马路,定定地站在宠物店门口的正对面。

  五条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严肃地说:“想好了再回答,明天五条先生就要出差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伏黑愣了愣,还是拒绝:“不需要。”

  “哇,好果断,不愧是惠呢,”五条说,“但是你这颗海胆脑袋上的每一根刺都被吸引过去了哦。”

  ……什么怪话。

  “养口是心非的小孩才麻烦呢,”五条一边揪着臭脸小鬼的书包带子,一边把人拎过去结账领小狗,自大地道,“惠的伪装我可是一眼就识破了,明明就很喜欢嘛。”

  那重复进行这种无聊问答的意义又是什么?

  “深化小惠对成长过程中美好时刻的印象,”这家伙正直地道,“顺便说明我有在认真地尽监护人关心的义务。”

  看在小狗的份上,被拎着的伏黑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嗯。”

 

 

  “虽然结果失败了,”五条说,“过程中的坚持还是值得鼓励的。”

  伏黑忍无可忍地反问道:“这件事有什么理由让您这么骄傲吗?”

 

 

-03

 

  “那你肯定不知道,”硝子叼着一根棒棒糖,道,“悟是带着你去理发,还要拍照片发给我们说‘理发师居然故意保留造型,把海胆头剪成了小海胆头,真是太哇塞了’的那种人。”

  并不是不能料到的事,伏黑语塞片刻,道:“现在知道了。”

  “所以,仍然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吗?”

  “是,”伏黑默默地说,“如果是这种令人困扰的感情……还是没有必要了。”

 

 

  刚开始姐姐津美纪总是强调:“不管怎么样,五条先生都是我们的恩人。”

  所以应该对这个人很客气,津美纪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五条先生第一次出差回来带伴手礼,她礼貌又愧疚地道了谢,担心五条先生太破费。

  在此之前从没在意过称呼的伏黑跟着别扭地开始叫起了五条先生,得到对方惊讶地滑掉了墨镜的反应:“……喂。”

  “惠的叛逆期这么早就结束啦,”他在玄关处换下鞋子,嘟囔道,“电视节目上的育儿专家不是说,男孩子从3岁起就会一直和父母作对到30岁吗?”

  “责任心也不要花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上吧……”

  “等一下会有那种特地为五条先生洗脚的温暖情节吗?”

  ……好得寸进尺的、可恶的大人。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人有多无理取闹,伏黑才觉得姐姐把五条当作普通大人来对待的做法非常不切实际。

  但平心而论,伏黑这样的想法是非常无理取闹、非常自大、非常可笑的。

  仅仅是和一个人玩闹般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就自以为了解对方,自以为这个人像自己亲近他那样,把自己也看作是亲近的存在,甚至因为对方给予的从未受到过的关心和重视,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展现出不那么好的一面。

  “以前是臭脸小鬼,”也不是什么成熟大人的五条评价过,“现在有往臭小鬼发展的趋势哦,惠。”

 然而跟这个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容易认识到,只有对自己来说,这个人是和姐姐一样最亲近的存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其实早就清楚了,才会没有那么肯定以前的想法,没有那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我第一次接触到五条老师的无下限,”伏黑顿了顿,道,“是在九岁的时候。”

  比五条正式开始让他了解咒术这方面的知识早很多,在五条本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属于巧合下的、单方面的接触。

  那是五条描述的“从今天开始惠的年龄就迈向两位数了”的意义非凡的九岁生日,事实上作为生日主角的惠哪怕是已经经历过的姐姐津美纪都不是很懂“9”这个数字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当然很重要啦,”五条给出的解释很有说服力,“从两位数到三位数可是要等到一百岁哎!”

  被郑重其事地戴上生日帽押在生日蛋糕前许愿的伏黑并不是很想说话。

  五条和津美纪利索地关掉了所有灯,房间里只剩下蛋糕上蜡烛燃烧发出来的光。

  ……这个五条悟DIY款蛋糕为什么做得比送给津美纪的那个还丑。

 “在想什么,”始作俑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快闭上眼睛许愿啦。”

 “许好了——”

  蜡烛全数被吹灭那一瞬间,五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寿星的脸颊上蹭了一大块奶油。

 “看镜头,”五条大笑道,“生日快乐,惠!”

  伏黑正在用干净的手背擦去奶油,对成年人的行为表示鄙视:“……好幼稚。”

 “可是,”津美纪捂着嘴笑,“惠看起来很开心哦。”

 “……嗯。”

  从伏黑甚尔带着津美纪的妈妈离开起,伏黑惠的心里就长出了一个天平。天平的一端永远放着自己,另一端留给别人,游标尺码是固定的,现在的津美纪也好,后来的虎杖和钉崎也好,无论谁被放上去,天平都会偏向对方。但只有五条悟是个例外。

  这个人会矫正故障的天平,蹲下来,平视着他,笑嘻嘻地说,我和小惠一样重要。

  如果没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五条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费力地把自己衣柜最底下的备用毯子扯出来想要为他盖上去,却发现根本无法真正接触到这个人,那就会一直这么觉得。

  伏黑站在沙发前,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手足无措的表情。

  毯子屡屡滑到地上的动静让五条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向伏黑,声音有点哑:“怎么了?”

 “没什么,”伏黑把地上的毯子捡起来,放在沙发边上,抿了抿嘴,问,“为什么不去房间里睡觉?”

 “我等一下就要走啦,”五条说,“伊地知开车过来接我。”

  所以是在百忙之中特地赶过来庆祝这个具有五条悟式意义的生日,这个人却没有提,倒反问伏黑:“唔,半夜爬起来偷偷关心我?”

  伏黑想了半天,词穷一般冒出来一句:“谢谢您。”

 “欸?”

 “惠真是有点长大了呢,”五条有些意外,慢慢地直起身,目光落在伏黑抓着那张毯子上,“虽然还是个小屁孩的样子。”

  才不是要说这个。相反地,本来快要遗忘的失落的心情,麻木的心情,在一瞬之间又突然重新学会了。只是伏黑不知道如何和面前的这个人描述这种感受,因为怎么开口,都显得在向这个人贪得无厌地索求。

  而诚如津美纪所说,不管怎么样,五条先生都是我们的恩人。

 

 

  “难怪悟之前跟我们炫耀,”硝子咬碎了嘴巴里的棒棒糖,莞尔道,“说他养小孩超有一套,惠君虽然只有十岁,但其实已经可以当作十八岁来用了。”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伏黑看起来不敢苟同,硝子又问:“所以真的有那种特地为五条先生洗脚的温暖情节吗?”

  “……没有。”

  “开个玩笑啦,”她笑眯眯地拍了拍伏黑的肩膀,“你继续说吧。”

 

 

  伏黑升上中学的时候,五条买下来的那只狗生了很严重的病。五条不在,他和津美纪两个人把狗带去看了很多次医生,直到医生委婉地建议,还是准备一下,让小狗不痛苦地离开吧。

  津美纪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伏黑安静了片刻,同意了医生的说法。

  是所以五条这次回家,并没有看见那只软趴趴的白狗凑上来蹭他的裤腿,家里只有两个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的中学生。

  津美纪要去上辅导班,心不在焉地跟五条先生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鉴于伏黑看起来心情没有好过,五条不以为意,问道:“小狗君呢?”

  当时决定给小狗起名字,因为五条是付钱的那个人,或者就算付钱的不是这家伙,他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小狗,就叫小狗嘛,那就叫小狗君啦。”

  “不要,”伏黑很嫌弃,“好难听。”

  “那就叫小白狗吧。”五条改得很快。

  “……还不如叫小狗呢。”

  被这家伙抓住了机会:“行吧,那就这么决定了,小狗君。”

  后来倒是不能再叫小狗君了,因为伏黑实在太过溺爱这只小狗,把它喂成了一个球,五条嚷嚷着要把名字改掉,变成小狗球,遭到了伏黑的反对,并禁止五条以外貌攻击它。

 “这是事实,不是攻击,”五条振振有词道,“要怪只能怪造成这个后果的主人小惠。”

  津美纪于心不忍地把真相告诉他:“惠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五条先生相处得太久了,长得越来越像五条先生了,所以要把它喂胖一点。”

 “这是事实,”伏黑原封不动地把话还回去,“不是攻击。”

  面对五条的随口一问,伏黑镇定得像随口一答:“生病死掉了。”

 “津美纪有给它拍遗照,”在论证这句话似的,伏黑接着问,“你要看吗?”

  五条盯着他,眼睛明明被黑色的布罩住,却仿佛把伏黑看得一清二楚,默了默,仍然以平日里轻松的语气叫道:“惠。”

  正要去房间里拿照片的伏黑转过来:“有什么事?”

 “想不想要一只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小狗?”

 

 

 “就这样,”伏黑向硝子道,“在五条老师的指导下,我第一次调伏了自己的式神,玉犬。”

  与此同时,也恍然大悟般地意识到,尽管是那么想照着津美纪所说的去做,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般地,恩将仇报了。

 

 

-04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任务受了比较严重的伤,需要接受硝子小姐的治疗,被发现了之前的咒灵留在自己身上的诅咒印迹,这些话是断然不会有告诉别人的可能的。

  “说说看吧,”硝子指了指伏黑胸口刺青样的扭曲咒纹,道,“这是什么超出规格的东西?”

 

 

  “我自愿接受您的祓除。”

  那个咒灵说着,深深地向伏黑鞠了一躬:“但我既然是诅咒,也没有办法做到不去怨恨拆散了我们的咒术师。”

  伏黑已经有点分不清这家伙究竟是算好说话还是不好说话了。

  “我诅咒您,代替我继续因为爱而感到痛苦,”咒灵窟窿似的眼睛流下黑色的、眼泪一样的东西,“被剥夺表达真心的能力和权利,日日夜夜被不安与期望折磨,直到您所持有感情的对象……向您表露更加沉重的感情为止。”

  “这是普通的咒术师所无法解除的,我以死作为代价的报复。”

  “那种事,”伏黑说,“我无所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勉强算是同归于尽吧,”硝子抱起臂,好整以暇道,“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假如放着这东西不管的话,你对诅咒的抗力会越来越弱的。”

  伏黑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那个,我会想办法的。”

  “看来是绝对的无信心派啊,”硝子笑了笑,无聊地假设,“难道那家伙是悟吗?”

  “……不是。”

  “我纯粹是乱猜的……但似乎说中了?”

  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被硝子诈出是那个人,不由自主又很没有条理地讲了很多关于自己和那个人的事,伏黑藏在最深处的那颗装满水的气球被言语划开一道又一道口子,整颗心都因为这场积蓄已久的雨变得潮湿而寂寞。

  硝子耐心地听完了所有的讲述,吐掉棒棒糖的塑料管,思索了一会儿,道:“虽然你没有告诉悟的想法,但是有没有想过,或许悟早就发现了?”

  “诅咒这件事是必然的,”她对伏黑客观地说,“至于另外一件事,我不敢那么肯定。”

  “再给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自己交代清楚了吗?”

 “惠知道的。”

 “好吧,我选择相信惠。”

  就像那个时候他们站在宠物店的门口,五条早就发现他其实很喜欢那只长得有点像自己的狗,却反反复复地问,惠喜不喜欢?

 “如果是这样的话,”伏黑慢了慢,说,“……我会感到无地自容的。”

 

 

  这个话题对于伏黑来说显得无比刻薄和残忍,硝子也不好再谈下去。

  认真地向硝子道了别,伏黑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僵硬地从兜里摸出响铃的手机,接通了五条凑巧拨过来的电话。

  “喂?惠?”五条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地道,“赶紧从硝子那里回来啦,野蔷薇挑战跟虎杖掰手腕输掉了,要做一百个俯卧撑哦。”

  “区区一百个算什么问题啦!”旁边传来野蔷薇愤怒的大叫。

  还有虎杖的声音:“钉崎加油哦。”

  这些伏黑都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地道:“五条老师,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多少,或者说还有多少是不知道的,为什么总是知道了还要……那样恶劣地戏弄我?又,如何看待我呢?

  然而当这个人随意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个报复性的诅咒好死不死地灵验了,伏黑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只是沉默地、惭愧地站着。

  五条插着兜等了几分钟,见伏黑还是没有反应,伸出五根手指在对方眼睛前晃了晃:“惠把老师叫过来,就是为了玩这种木头人的游戏吗?”

  伏黑垂下头,艰难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您知道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因为觉得那个人不需要才竭力掩饰的、这份规格外的感情,原来早就已经很过分地对那个人造成了困扰。

  宛如对峙的沉默里,自以为是的爱如大厦骤然倾塌,变为废墟,让伏黑无地自容。

  头顶传来五条罕见的、束手无策般的一声叹息:“那惠知道吗?”

  “……什么?”

  “我一点也不想那么轻易地就看出惠的喜好,再装作很讨嫌的大人去试探惠,明明应该是惠向我撒娇,让我买下想要的东西,却显得是我在求着小惠问我要点什么,这超级伤一个大人的自尊。”

 “但是,一想到惠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段结束和一段开始,”五条说,“我就总是选择了为惠让步。”

 “在感情上也是这样,我早就做好了要一直一直试探小惠的准备。”额头被这个人弹了一下,伏黑听道,“因为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原谅惠是个笨蛋。”

  说到这里,五条顿了顿,小声地疑惑道:“你现在不应该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吗?”

  ……好煞风景。

  但是因为这个版本的五条老师堪称珍稀,伏黑忍下了反驳的冲动。

 “所以,现在可以跟我坦白上次任务的事了吧?”

  我诅咒您,代替我继续因为爱而感到痛苦,被剥夺表达真心的能力和权利,日日夜夜被不安与期望折磨,直到您所持有感情的对象……向您表露更加沉重的感情为止。

 “……嗯。”

 

-END


掀起你滴头盖骨

  战神联盟全体成员一起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

  🎉鹏程万里🎉

  🎉生龙活虎🎉

  🎉笑口常开🎉

  🎉学富五车🎉

  🎉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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