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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沫

【家柯】如果工藤新一从巴利安开始认识沢田纲吉(3)

第三章

看了很多家柯文,第一次接触都是纯良的27,给柯南众留下的第一印象都很好。突然就想如果柯南众第一次接触27之前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凶狠巴利安呢(草)

文笔废物,因为掌握不好柯南的主线所以直接就是解决完黑衣组织后的时间线。27出场会比较晚,就先各种道听途说中出场一下的那种程度。

  因为作者智商不够所以只能委屈新一跟着我一起降智了(捂脸)

如果ok的话...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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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吐了......

工藤新一一脸菜色的抓紧了安全带,任由自己随着车辆起伏。

他错了,原以为坐过安室先生的车,其他再怎么狂野的驾驶他...

第三章

看了很多家柯文,第一次接触都是纯良的27,给柯南众留下的第一印象都很好。突然就想如果柯南众第一次接触27之前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凶狠巴利安呢(草)

文笔废物,因为掌握不好柯南的主线所以直接就是解决完黑衣组织后的时间线。27出场会比较晚,就先各种道听途说中出场一下的那种程度。

  因为作者智商不够所以只能委屈新一跟着我一起降智了(捂脸)

如果ok的话...GO!

--------------------------------------

快...快吐了......

工藤新一一脸菜色的抓紧了安全带,任由自己随着车辆起伏。

他错了,原以为坐过安室先生的车,其他再怎么狂野的驾驶他都不会怕,实在是错的离谱!怎么会有这样开车的人!不对...是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地方开车!!!

被要求解决他们这个“麻烦”的玛蒙说着并不想干白活就将他们扔给了两个新兵,美名其曰“自己抓来的自己送走,要有始有终。”

本来,看着负责带他们三人去彭格列总部的两位新兵没有给他们蒙上黑布防止他们记住到总部的路,工藤新一还有暗喜,打算尝试记路。虽然在这种起点坐标未知终点坐标也未知的情况下记路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万一呢。

结果,完全没有记路的必要呢。

从巴利安总部的城堡出来,工藤新一刚以为车要开上门口那条大路,谁知道开车的新兵方向盘狂野一打,车子90度大转弯直接对着树林一头撞去!

这连土路都算不上,这根本就是凭空造路!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条“路”确实和周围不同,“路”上没有什么大树,从树倒塌的方式可以猜到这怕不是被日积月累撞出来的!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车子笔直的一直线往前开,无论是遇到水潭还是坳谷、草丛还是矮树,开车的新兵都没有丝毫转弯避让的想法。颠簸得全程几乎没有四个轮子同时着地的时候,甚至让人怀疑这是要把他们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折磨死他们。

一直线的结果就是到达的速度确实很快。

过去了半个小时,在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吐在车里之前,车子终于停了。

“到了,下车。”

看着新兵没事人一样下车,工藤新一忍不住发出发自内心的质疑“为...为什么要走...这样的路...?”

新兵挠挠头“因为快啊。”

就这????他还以为是为了防止他们记路,没想到就单纯因为...这样快?

“那为什么...不好好修一下这条路...”毛利兰问出了工藤新一的心声。

“因为BOSS不想看到有一条直通总部的路,会碍眼。”

......

巴利安...不是彭格列旗下的机构吗?????

然而新兵没有给他们继续问下去的机会,看到三人差不多缓过来了便推着他们往前走,推开了面前这座庞大庄严的古堡大门。

【我们是巴利安的,人送过来了,具体情况作战队长已经通知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哈。】

两个新兵大吼一声后将三人推入门内,随即立刻转身就走,是真的半秒钟都不想多停留的样子。仿佛总部里有什么洪荒野兽一般。

【巴利安这群莽夫!又给我们增加工作量!这边忙的要死可不是你们的扫地机器人啊!】

门内的样子出乎工藤新一的预料。

没有想象中黑帮老巢的阴冷灰暗,更没有什么手持枪械膀大腰圆的打手。

古堡内光线明亮,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大厅内到处都是一丝不苟穿着职业黑西装的男女抱着各种各样的文件在走动,偶尔可以看到几个穿着长裙的女仆在进行清扫。

一瞬间甚至会让人以为走错了地方,这里是什么大型公司的办公大厅。

但,工藤新一不会看错,每一个在走动的西装男女他们的腰间都是鼓鼓的,一看就藏着某些致命的杀器。

这里果然是邪恶的黑手党的大本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些西装革履的人的枪下。

“臭小子,等下别乱来,这些人都拿着家伙。这里太危险了!”毛利小五郎低声警告工藤新一,再怎么不着调他也是曾经的警察,这里有多危险,凭借多年的经验毛利小五郎一眼就看出来了。

毛利兰虽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但她相信两人的判断,收回了四处张望的眼神,小心的提高了警惕。

“哎...别那么紧张,发生这样的事实属非我们本意。”叹着气迎上来的男人是刚才出声回吼巴利安新兵的人。

男人带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明明是再地道不过的意大利人长相,开口却是一串流利的日语。“根据那边的消息,三位是日本人对吧。我是彭格列情报部的成员,会负责带你们去见我们部长。具体的情况部长已经了解了,请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说着,他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三人跟他来。

“为什么意大利的黑手党会说这么流利的日语?”工藤新一试探着发问。

“嗯...作为一个情报人员,会几门外语我想还是很必须的吧。”男人推了推眼镜友好的笑了笑。“如果有需要,我们还有可以进行中文、俄语、法语等各种常用语言的同事。”

“我还以为会是你们的BOSS来处理我们的事情呢...毕竟,我和FBI有关。”探寻对方的BOSS,这就有点过了界了。毛利小五郎皱着眉拧了一下工藤新一,但工藤新一却一脸固执的等着男人的回答。

本以为男人会生气会警告他们,谁知道男人面色不改连气息都没有变化。

“怎么会。如果这种小事都要一一麻烦BOSS解决,那还要我们干什么呢?如果凡事都要烦请BOSS亲自过问,那就算一天有48小时BOSS也忙不过来。”

虽然由工藤新一这么想感觉不太对,但,FBI相关...是小事吗?

“是小事哦。”仿佛看透了工藤新一的想法,男人推了推眼镜笑道。“本来这种程度的事情应当由我负责解决,但这次是巴利安无礼在先,几位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所以由部长负责解决,以示我方的歉意。”

“到了。”

穿过一条有着巨大落地窗户的走廊,男人推开了目的地的大门。

在会客室里等着工藤新一等人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

平平无奇的外貌,但却有着上位者的气息。看来这就是部长了。

“三位好。请允许我直入正题,毕竟如你所见我们的工作太多,时间实在有些不够用。”向三人点头示意后,部长直接切入了正题。

“简单来说,彭格列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们会为你们安排接下来几天你们在意大利的衣食住行包括回程的机票,作为我们的补偿。同时提尔也会作为你们的导游负责你们之后的行程。他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一定能带你们玩的愉快。”部长向带着眼镜的男人示意,看来他就是提尔了。

这个回答在工藤新一的预料之内却又出乎他的想象。

安排导游甚至安排机票,说得好听是补偿,但其实就是变相的监视,防止他们做出不利于彭格列的举动。

会被监视这点工藤新一毫不意外,但他没想到会真的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走。

“你们会这么好心的放我们走?明明知道我和FBI有关。”工藤新一问道。

还没等对面出声毛利小五郎就忍不住给了工藤新一一下“臭小鬼,人家都说放我们走了,干嘛还多事!”居然还强调提醒对方自己和FBI有关,是怕死的还不够快吗??

“哈哈,没事的。请不要担心。只要你们不会再继续深入这边的世界,我们就什么都不会做。”

这可不是个好回复。工藤新一的心沉了下来。

对面不在乎FBI,是他们已经庞大到对FBI毫不畏惧...亦或是FBI里也有他们的人吗?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这么大的黑色组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FBI相关者进了他们的总部,还让他们全须全尾的出来了。虽说有监视,但更多的手段却是没有了。

他有想过留下一个窃听器,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如果因为他的妄动害了小兰和大叔,那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在离开时又穿过了来时那条有着巨大落地窗户的走廊,工藤新一不经意的看向窗外。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古堡的门口。

一辆低调奢华的车缓缓停下,距离太远看不清车上下来的人的脸。但从和其他人与众不同的披风和浅灰色西装以及周围人保护般的站位,工藤新一也可以大胆猜测,车上下来的这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人估计是彭格列的某个高层。

“请不要四处张望哦。万一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对吧?”提尔挡住了工藤新一的视线,虽然是笑着询问但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工藤新一只能笑着装傻挥挥手“没有没有,不会的。”

然而刚才看到的背影还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个庞大的里世界组织的高层,还真是让人感兴趣啊。

如果能把他绳之以法那该有多好。

可惜,应该没有机会再有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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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笑)

终于是有27的背影出场了,下一章应该就能正式登场了吧。

预计是5章左右完结,马上就是重头戏了wakuwaku!

小小00620206【不授权 催更打钱】

【忘羡|曦润】假如润玉就是抱山【五十一】

-文笔不好,请多担待

-对江家有好感的勿进,进来就别bb

-缘更,不要催更

-如有雷同全是我抄别人的

-除官配外只有曦润CP

-叫我小小吧!!!


润玉见事情都解决了,留在这里也不大合适,毕竟江家的弟子走了大半,未来的一段时间江枫眠肯定有的忙,没精力在招待他们。何况他也并不想魏无羡和江家有牵扯,不知道为什么,江枫眠给他的感官并不太好!

于是他便从房顶上飞到魏无羡的身边,道“阿婴,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我们走吧!”

魏无羡道“好啊!”

他们刚走了几步,江枫眠便连忙开口道“润玉公子、阿婴,等等!”

润玉停下脚步,转身不解的看着江枫眠,问道“不知江宗主还有何事呀?”

江枫眠拘礼...

-文笔不好,请多担待

-对江家有好感的勿进,进来就别bb

-缘更,不要催更

-如有雷同全是我抄别人的

-除官配外只有曦润CP

-叫我小小吧!!!


润玉见事情都解决了,留在这里也不大合适,毕竟江家的弟子走了大半,未来的一段时间江枫眠肯定有的忙,没精力在招待他们。何况他也并不想魏无羡和江家有牵扯,不知道为什么,江枫眠给他的感官并不太好!

于是他便从房顶上飞到魏无羡的身边,道“阿婴,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我们走吧!”

魏无羡道“好啊!”

他们刚走了几步,江枫眠便连忙开口道“润玉公子、阿婴,等等!”

润玉停下脚步,转身不解的看着江枫眠,问道“不知江宗主还有何事呀?”

江枫眠拘礼道“我并无他事,只是我找了阿婴许久,却并未找到,不曾想他已被润玉公子的家人带回。之前匆匆一别,未曾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今日在此,枫眠多谢润玉公子替枫眠照看长泽之子十数年,不然不知道阿婴还要受多少苦。如今润玉公子和晓公子更是搭救江家于水火之间,枫眠不胜感激!不知润玉公子可否在江家小住,让枫眠尽地主之谊,报润玉公子大恩?”

他只字不提魏无羡刚刚救了江家一事,提了就像和魏无羡划开界限一般,之后的话便不太好说。

润玉回的滴水不漏的回答道“江宗主客气,阿婴是润玉的弟弟,照顾他是润玉的本分,何须外人道谢?至于在江家小住倒是不必了,我三人近日才出家门,还想去外面游玩一番,想来江宗主之后有点忙,就不打扰了!”

江枫眠知道自家现在什么情况,也不强求,有些遗憾的道“如此大恩,等枫眠安顿好江家之后,定登门道谢!”

随后他退而求其之的道“不知可否让枫眠与阿婴单独谈谈?”

润玉道“江宗主请便!”

魏无羡笑意不减的道“江叔叔,你要对我说什么?”

江枫眠见他笑的开心,顿时也就放下心来了,温柔的道“阿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魏无羡道“请说!”

“今日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江家岌岌可危。你父亲做为我最好的朋友,并且他也是从江家出去的,他肯定不愿意看到江家就此没落了。所以,我想请你加入江家,做为江家的大弟子带着江家往前一步!”

闻言,魏无羡差点就有点绷不住了,他道“因家父之故,婴唤江宗主一声江叔叔。江叔叔,姑且不说我父亲既然已经脱离江家,就说我从小是润玉哥哥带大,和你江家一点联系都没有,你以为一声江叔叔就代表着,我和你就有情分可言?我如今能来救江家,那是缘于修真者的道义,看不得那些无辜的弟子命丧黄泉。”

润玉虽然离得远,并不想听,不过修为在那,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看着魏无羡的脸色,便知道他有些气着了,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道“江宗主,你还是赶紧去看看令夫人和令子。据我观察,他们应当是一时魇住了,不过要是不及时医治,我想可能就永远失了心智!”

江枫眠刚刚被魏无羡的话,弄的有那么一丝的羞愧,不过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无用,魏无羡明显对他的抵触心理太强。这会儿润玉这么一说,他也就借此机会离开了,也算全自己一些脸面。

晓星尘修为不如润玉,自然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不过看着魏无羡的脸色。他也知道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本来因为云深不知和今日的这些事,对江枫眠产生的那一点同情顿时没了。

他状似什么都不知道的道“师父、阿婴,走啦!我们还没好好逛集市呢!”

魏无羡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看着润玉和晓星尘,早没了,于是道“走吧,走吧!”

北扶鸢

谒金门【第五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临秀


道观位于东山山腰的一片林中,外观并不如何富丽堂皇,反而显得过分朴素。

门外没有人,大门随意地敞开着,门上悬了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清虚观”。

不告而来的两人隐去身形进入观中。一进门便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宽敞的庭院——宽敞是因为庭院中除了几棵树和一组石桌石凳之外再无他物。只有一个小道童勤勤恳恳地抱着比他还高的扫帚清扫着落叶。


“青元。”一个女冠打扮的女子从大门外进...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临秀

 

道观位于东山山腰的一片林中,外观并不如何富丽堂皇,反而显得过分朴素。

门外没有人,大门随意地敞开着,门上悬了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清虚观”。

不告而来的两人隐去身形进入观中。一进门便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宽敞的庭院——宽敞是因为庭院中除了几棵树和一组石桌石凳之外再无他物。只有一个小道童勤勤恳恳地抱着比他还高的扫帚清扫着落叶。

 

“青元。”一个女冠打扮的女子从大门外进来,毫无所觉地路过隐身的润玉和郁烈,扬声唤道。

“虞师叔。”那小道童应了一声。

虞女冠道:“师姐可还好?”

小道童青元一板一眼地回答:“师父还好。但她之前嘱咐我说,等师叔回来,就让您马上去见她。”

听着很平常的一句话,虞女冠却面色大变,转身便往正殿去了。

郁烈道:“跟上?”

润玉却伸手拉住了他,“有人来了。”

或许这个表述也不够准确,应该说,有仙来了。

郁烈扭头看去,果然见一身水清色衣裙的赢今缓步而至。

“陛下,陛君。”她向二人行了礼,“二位如何有闲暇来此?”

润玉道:“闲来无事,过来走走。”

郁烈问她:“你是估算到就这几日了吗?”

赢今颔首道:“最后一步,我总要亲自在旁边看着才能安心。陛下与陛君大婚,我未能到场,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润玉倒不介意这个,“无妨。临秀仙上与你师徒情深,而今正是她的关键时期,你要在旁亲自守护,也是人之常情。”

 

三人说话间,正殿的门打开了,虞女冠一脸沉痛地走出来,也不说话,自侧殿拿上了一个小包袱,回到庭院中,牵着小道童便向外走。

“师叔,我还没扫完地呢。”

“不用扫了。”

“啊?”

“以后,都不用扫了。”

小道童一脸迷茫地被她牵着走,“师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另一个地方。”

“师父知道吗?”

“她知道。”

“那……”

“……”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就走远了,传来的交谈声也逐渐微弱,终至细不可闻。

“恐怕到时间了。”赢今看着那两个人走远,“想来她方才叫虞挽云进去,便是交代后事。”

赢今在林盈风身边待的时间更长,所知道的内情也显然更多。

凡人林盈风即将死去,也就意味着上神临秀马上便要转世归来。

 

三人悄无声息地穿透门扇进了正殿。

正殿的三清像前面摆着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个女子。

按理来说,她如今应该有五十二岁了,但就像那个船夫说的一样,她还保持着十五六岁时的容颜。

然而,她的眸光却已经黯淡而苍老。

林盈风坐在蒲团上,嘴唇翕动,好似在默念着什么,渐渐地,她的双眸闭合起来。

赢今在旁边屏住了呼吸。

忽而,林盈风的身上白光乍现,霎时间映亮了整座殿堂。等到白光消散,坐在蒲团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容颜急剧衰老成五十多岁的样子。而在这具生机断绝的身体之前,立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说是熟悉,她的面容就是之前的风神临秀无疑。

说是陌生,她又不太像曾经的那个风神临秀。

其实,风神临秀是什么样的人,郁烈并不熟悉,甚至润玉对她也说不上了解。她似乎总站在水神洛霖的身边或身后,温和地笑着,不多话的样子,像一道温柔的影子。

而现在,她站在这朴素的道观之中,同样的面貌,却多了一份坚定的气势。

她的眼睛从前是澄澈空灵的,如今却多出了几分平和坚忍和微不可见的辽远。

 

她显然已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先唤了一声赢今,而后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润玉和郁烈。

“夜神殿下?还有这位……”

她对润玉的记忆显然还停留在她殒身的那一刻,自然也就不知晓郁烈的身份。

“陛下、陛君,抱歉,师父她刚刚恢复,还不知这些年发生了何事。”赢今道。

临秀听到赢今的称呼,面上显出几分惊讶——但也仅仅是几分惊讶。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润玉和郁烈自然表示不在意,并告辞去了院子里,将这一方空间留给师徒二人叙话。

 

“她好像变了许多,但又好像没有变。”郁烈道,“不过仔细一想,现在说起风神临秀,我其实也不太记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润玉笑了笑,道:“不是你说的?在生死之间走过一次,总会让人想明白一些事。”

“所以,她是想明白了什么呢?”

“或许是想明白了,或许是放下了。仙人历劫,本也就是磨砺一颗道心。”

郁烈突然起了兴趣,“说到历劫,你是不是还从没有去历过劫?”

“是没有。”润玉点头,“不过早晚也是要有这么一遭的。”

郁烈道:“那等你历劫的时候,我也一起。让缘机仙子把我们写到一块儿,最好再帮忙挑个好点的命格。”

润玉打破他的幻想,“你我身为天帝天君,本就尊崇至极,因此凡间历劫的命格必然与此相反,情缘断绝、骨肉离散、七灾八病、天煞孤星,你想选哪一个?”

郁烈:“……”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必然不会太妙——两个糟糕的命格堆在一处,往往不会是负负得正,而是糟上加糟、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情缘线,到时候再搞出什么相爱相杀再爱再杀,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如此想来,我还是别和你一起历劫了。”郁烈十分明智地选择放弃,“左右冥修并不讲究历劫明心,我就和赢今一般,在你旁边守着吧。”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就听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面色焦急又慌乱地跑了进来,为首的穿金戴银通身绸缎,挺着富态的大肚肚,带着手下穿过大门往正殿冲。

他们推门涌了进去,临秀和赢今却越过他们走了出来。

显然赢今已经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她,临秀来到润玉和郁烈面前,施了一礼道:“陛下,陛君。”

润玉道:“仙君不必多礼。”

临秀道:“多赖陛下与陛君援手,临秀才得以聚魂重修,只能以一礼略表感激之意。”

郁烈道:“仙君转世重修,出力最大的还是赢今仙子,仙君此礼,我们着实愧受了。”

临秀温婉一笑,刚转头想对赢今说什么,就听正殿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其嗓门之粗粝让在场四个人的注意力都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虽然那大肚肚哭得像死了亲娘一样,但听在耳中完全无法令人感同身受,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师父可还要再去看看?”赢今问。

“堂下满目恸哭客,全无一人是真心。”临秀淡淡道,“他们是为林盈风而哭,还是为失去的庇护而哭?”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四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这原本清寂萧条的小道观骤然热闹起来。抬着棺椁抱着纸幡的仆从来来往往,刚刚被清扫过的地面又被踩得尘土飞扬。

 

恩已报偿,仇亦了结,临秀最终还是没有再去看一眼林家人。因聚魂重修未久,还需稳固境界,赢今便与她先行一步回了阊阖。临行前临秀推辞了再任风神一事,只说这一次凡间之行让自己想明白了很多东西,想要回到阊阖洲闭关修行。

人各有志,润玉自不会强求。

等临秀和赢今走了之后,郁烈略有些惊讶地说:“她竟没有提起水神,也没有提起锦觅。看来这一生她的确经历了很多。”

“重过阊门万事非……”润玉道,“她的心中未必没有了水神,只是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言语能分说清楚的了。”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1]”郁烈道,“斗姆元君的三个弟子,如今就只剩了她一个,也算得上亲友寥落了。”

说到这儿,他的思维突然跳跃了一下,“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若是我当初没有遇到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润玉已经习惯了恋人思路的跳脱,闻言便有几分好奇地问:“那你想到了什么?”

郁烈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这个问题在他这里没有答案。或许他会身死魂灭再无踪迹,或许他最终走火入魔神智癫狂——这些可能太多了,但没有一个是好的结局。

他们还站在道观的小院里,只是这时道观里已经没有人了。润玉望着正殿门口飘扬的白幡,轻声道:“但我大概可以想象,若是没有你,我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郁烈同样好奇地问:“什么样子?”

润玉笑了笑,道:“我应该还是会走上这样一条路。若是失败,自然身死魂消;若是成功,也不过是——”

他这句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拥抱打断了。

郁烈抱着他,道:“嘘——我们不说这个。”

从润玉说到“身死魂消”的时候,他就预感到对方所设想的——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同样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奇怪的是,他在设想自己的死亡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不适,但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换成润玉,他就连想都不愿去想。

润玉被恋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也就顺了对方的意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他的心中却有一个声音道:亲友离散、孤家寡人,千年万年、孑然一身。

或许这是他原本的命格,却终究因多出了一个变数而被打破。

郁烈曾说很庆幸遇到他,而他又何尝不是?

——这辰州六界、黄泉碧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在他一无所有之时就愿以命相护、与他扶持千载的人了。

 

阊阖。

“师父。”赢今道,“你这就要闭关了吗?”

临秀轻叹一声,道:“是师父亏欠于你,风族的担子,又要让你担起来了。”

赢今摇头道:“师父与我说什么亏欠?当年师父引我入道,手把手教我习剑,桩桩件件,我都记得。而今我也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师父了,我真的很高兴。”

临秀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阿今长大了。”

赢今露出一个笑容,片刻之后,又有几分犹豫地问:“师父闭关之前,可要再见一见——”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名字,她知道师父明白她的意思。

但临秀摇了摇头,“我在人间时,深觉人生百年、草木一秋,便如白驹过隙、倏忽而逝。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所谓命运,亦是自己的选择。”

赢今乐见师父放下过去的忧思愁绪,故此不在多言,行礼拜别后离开了洞府。

 

临秀坐在洞府中央的石床之上,目送小徒儿离去,继而盘膝结印,将双目合起。

有风自她身边生成,一缕缕微风、和风、急风、骤风;一片片春风、夏风、秋风、冬风。

 

红尘万象,几多虚妄。弹指千载,一枕黄粱。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2]


[1] 贺铸《半死桐》

[2] 苏轼《行香子·述怀》


北扶鸢

谒金门【第四卷 第九十七章】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九十七章 水镜


“文曲星君所言,是要陛下收回花界吗?”

九霄云殿中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待润玉下了朝回到璇玑宫,涂艳山有些好奇地问。

润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向一旁的邝露,“你觉得呢?”

邝露像被夫子提问到的学生,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小心谨慎地回答:“我觉得,文曲星君并不是要陛下收回花界,只是借花界来人一事为引,向陛下投诚。”

润玉微一点头,“昨天,五德星君还上奏,言及金木水火土原本就是五行星君所...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九十七章 水镜

 

“文曲星君所言,是要陛下收回花界吗?”

九霄云殿中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待润玉下了朝回到璇玑宫,涂艳山有些好奇地问。

润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向一旁的邝露,“你觉得呢?”

邝露像被夫子提问到的学生,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小心谨慎地回答:“我觉得,文曲星君并不是要陛下收回花界,只是借花界来人一事为引,向陛下投诚。”

润玉微一点头,“昨天,五德星君还上奏,言及金木水火土原本就是五行星君所辖,不应单独辟出水神火神。”

涂艳山也明白了,不由得在心里一啧舌,小声感叹:“所以这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前帝退位了,他们就要向新帝表达自己的诚意,水神、火神乃至花界,都不过是踏脚的梯子。”

至于奏折呈上去了,天帝是否采纳,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邝露附和:“正是如此。”

涂艳山却为自己的“慢半拍”感到沮丧:“怪不得哥哥总说我缺心眼。”但这句话说完,她又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小声嘀咕道,“但我其实也不傻,就是别人总有恁多心眼子,所以才显得我心眼少了。”

润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要那么多心眼做什么?你这样就很好了。”

常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邝露有些像自己的性格,涂艳山却有些像郁烈——她不是不聪明,只是不会往这些角度想。

说起郁烈——

“镜城还在天机府?”

涂艳山答道:“殿下说去花界看看水神仙上。对了,他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完她取出一本折子递上去。

润玉接过来,打开一看,折子上写的密密麻麻,全是对洛湘府呈上的三位水君候选人的调查结果。切实详尽,简直是掘地三尺挖到了祖宗十八代。润玉一看就知道这是郁烈的手笔,因为天机府新选入的仙人,哪怕是元君星纪,都没有这么敏锐老辣的手腕。这本折子上写的条条陈列、桩桩件件,全都有理有据,有实可查,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概括不了这么全面。

润玉思忖片刻,合上折子,道:“邝露,你来替我拟旨。”

“是。”

这个活邝露也做熟了,闻言走到一旁的小桌子边,铺开卷帙,提笔蘸墨。

润玉缓声道:“封和锦族云弈为洛湘水君。”

邝露认认真真地写好了。

润玉又道:“迁前帝于上灵洲。”

邝露愣了一下。

上灵洲是最接近上清天的一个洲,灵气充沛、环境宜人,十分适合仙人修炼。邝露有些搞不明白自家陛下的意思:他是想让前帝好好修炼少管闲事?可前帝修炼好了吃亏的是陛下自己呀。还是单纯想把前帝撇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那给出一个上灵洲也太浪费了,天界偏僻的洲多得是嘛,什么翼尾洲、天禹洲之类的,又偏僻,又贫瘠,多好的流放地。

邝露不好直接问,于是委婉道:“那可要将废天后一并迁入?”

润玉道:“废天后仍居临渊宫。”

邝露愈发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原样写在卷帙之上。写完之后,她将卷帙卷起,正待去命人传旨,润玉叫住她,“召喜神、地司、和合二仙来璇玑宫。”

邝露顿时把之前的疑惑全都丢去了九霄云外,面含喜色地问:“陛下召这几位前来,邝露斗胆一猜,可是陛下与少君喜事将近?”

天界掌管婚姻的神灵与冥界不同,故此涂艳山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直到邝露如此发问,她才后知后觉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双眼发亮地看过去。

天帝陛下点了点头,气势一如既往地高冷,但一双眼眸中温柔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跨出璇玑宫大门,涂艳山喃喃道:“爱情真可怕。”

邝露则若有所思。

——陛下突然把前帝迁走,是不是就是因为接下来的婚礼?

毕竟,按照礼节,婚礼上应该拜双方父母。天后废位,先冥帝去世,昭烈太后行踪成谜,这样算来,就只剩下前帝还在。但想来,陛下是不会让郁少君去拜前帝的。

自觉发现了真相的邝露听到一旁涂艳山的喃喃自语,心有戚戚。

——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而另一边,郁烈跟随岐黄仙官来到了花界。

锦觅被安置在水镜中她之前的房子里。郁烈到的时候,正好遇上赢今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出。

“赢今仙子这是怎么了?”他问。

赢今恨恨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寒声道:“不可理喻!”言罢她看见发问的是郁烈,勉强将脸上的怒容敛去,和声道,“原来是郁少君。之前赢今一直想去天机府拜访,却因种种事务迁延至今,竟还没有正经向少君道一句谢,实在失礼。”

郁烈道:“赢今仙子礼数过甚。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何须道谢。”

郁烈之前将聚魂阵法与温养魂魄之术传与赢今,交换她带领风族站在润玉这一边,故而有此一说。

赢今微笑道:“谢还是要谢的,只不过谢礼就没有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远处走了几步。只是终究在别人的地方,不好随意走动,便停在离木屋不远的空地上。

“赢今仙子如何会来水镜?”郁烈问。

赢今面色不豫,“本来是听说她醒了,想着怎么也是师父看重的孩子,便来探望一番。谁曾想她一睁眼就要找什么凤凰!真要爱到山无棱天地合,怎么不干脆一刀抹了脖子?如今人死了,她后悔了,搞得好像她杀人是被我们逼的一样。她除了哭哭啼啼自怨自怜还会做什么?真是水神的好女儿,和她爹一路货色!”

郁烈知道赢今与水神洛霖关系不好,而他自己对洛霖观感也是淡淡,所以面对赢今的怨怼之语,他并没有说什么。倒是赢今深呼吸了一下,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叹道:“罢了,死者为大,我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得很。郁少君此行可是前来探望?”

郁烈点点头,“旧时相识,听到消息,总要来看看。”

赢今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道:“刚才出来得急了,忘了把这个放下,还要劳烦郁少君顺便拿给她。”

郁烈接过纸包,纸包分量不轻,散发着一股极特殊的香味。

“冰魄草?”郁烈拿在手中掂了掂,“冰魄草万年才长成一株,你带了这么些来,怕是把风族的积存都掏空了吧?”

“她不是霜花真身么,冰魄草对冰属有奇效,也算合用。”赢今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木屋,神色复杂难言,“这花界,我大约是不会再来了。此界之人,我也不想再见了。就这样吧,两厢无事,各自安好。这世间,本也没有那许多投契的缘分。”

赢今说完之后就走了,一路出了水镜,没再回头。

郁烈拿着纸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地沿着来路走回木屋。

岐黄仙官在木屋中,被几个芳主围着,似乎是在交代什么注意事项。锦觅就在他身后的床上,穿着白色的寝衣,被子滑落下去也不管,只倚着床头默默流泪,眼神空空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郁烈突然没了进去的兴致,他本来也是临时起意来看一看,但真的见到了人,又觉得懒怠去寒暄。

他闲闲地站在木屋门口,透过稀疏的茅草屋檐望着水镜特有的水波一样的天空,恍惚间忆起曾经在魔界的时候。

同去魔界的四人,有人身死,有人心死,终究殊途陌路。

他又想起当时的自己,那时的他半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爱上与自己携手同游的好友——五千多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他在应该感受爱的年纪,最先感受到的却是与爱纠缠不清的罪恶。

他见过傅紫云的狠绝,见过郁冥觉的虚伪,也见过积玉殿的嫉恨,在他看来,爱更像是丑陋的矫饰,是在腐骨上开出的花。花瓣娇美,根茎流淌着腐臭的脓水。

是以他不曾爱天下人,也不希求这天下会有人爱自己。因为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他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他人的爱与善良,他能依靠的,唯有自己,能爱的,也只有自己。

 

直到他坠落布星台,见到了那一道光。

 

郁烈越回想,越觉得自己当初掉进天界真是个美妙的“被算计”,他甚至有种冲动,想去傅落城的坟头前面再上一炷香。

 

水镜中有风吹过来,檐角的茅草簌簌摇摆,攀缘其上的花藤抖落几片花瓣,满满的是毫不起眼的平凡的美丽。

 

人,终归要先自爱,才能爱人。飞蛾扑火一般的爱情固然壮烈,却也不过短短一瞬的璀璨。繁花似锦、烈火烹油,抵不过文火慢炖、细水长流。

或许,平淡比辉煌更长久。


*********

傅落城,本文大反派之一——






兼职红娘。


北扶鸢

谒金门【第四卷 第七十八章】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七十八章 圆滚滚的陨丹


“今日本是赴斗姆元君法会,未曾想还顺路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荼姚被带走后,郁烈开口道,“这天界果真热闹得很,我也算见识了。”话语里丝毫不曾掩饰嘲讽之意。

天界谁人不知天后杀了这位括苍君的义母,伤了对方的脸面,让他一路打上天界,毁了半座九霄云殿。故此在场的人也都理解他对天后十分不满。但理解贵理解,这种时候说出来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打脸。太微不由心中暗自着恼荼姚处事不当,将脸丢到了冥界去...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七十八章 圆滚滚的陨丹

 

“今日本是赴斗姆元君法会,未曾想还顺路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荼姚被带走后,郁烈开口道,“这天界果真热闹得很,我也算见识了。”话语里丝毫不曾掩饰嘲讽之意。

天界谁人不知天后杀了这位括苍君的义母,伤了对方的脸面,让他一路打上天界,毁了半座九霄云殿。故此在场的人也都理解他对天后十分不满。但理解贵理解,这种时候说出来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打脸。太微不由心中暗自着恼荼姚处事不当,将脸丢到了冥界去。他这时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却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措辞。好在润玉看出场中气氛尴尬,开口道:“适才本是去请火神殿下,未曾想兄长也一同前来。此间诸事杂乱,难免扰了兄长的清净,不若兄长先移步璇玑宫?”

太微内心赞许地点点头:还是润玉处事得当,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煞神弄走——旭凤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人请你回来,你悄悄回来也就是了,还闹得众人皆知,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一想到明日众仙之间可能出现的风言风语,饶是城府深沉如太微,也是感觉脑袋微微发痛。

“正是如此,”不管心里在想什么,既有了台阶,太微也就先借势下来,“润玉,你且陪括苍君去你的宫室稍坐。”

“是。”润玉拱手施礼,“那孩儿先告退,稍后再去探望旭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开兜率宫后,郁烈问道。他今日去法会,听到一半便见旭凤像被鬼咬了一般低呼一声“锦觅”飞身窜了出去,他心下好奇,才以括苍君的身份跟了上来。但这件事的前后始末他并不知晓。

润玉便将事情缘由向他说了一遍。

郁烈抽了抽嘴角,毫无同情心地说:“是吗。那旭凤可真倒霉。”

可不么,老娘和岳丈一人一掌,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地。

润玉叹了口气,“旭凤也是进退两难。”

“我看他是优柔寡断。又想护着荼姚,又想护着锦觅,还想让仇深似海的两方和平相处——他以为他是玉虚天尊不成?”郁烈哼了一声,“照我看,水神报仇理所应当,他想以身相替,可问过那些被荼姚所杀的人愿不愿意?总不能只能她杀别人,不能别人杀她吧?”

润玉知道旭凤素来心思简单,直来直去。而他自己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无法再如年少时一般对待这个弟弟,却也不至于真正对对方生出什么恶意,于是缓声道:“他是真正一腔少年热忱,光明磊落。天后万般不好,但对他却是千好万好,他如何能弃其不顾?人言大义灭亲,可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郁烈走在他旁边,借着层层衣袖的遮掩,伸手牵住了他的手,评价道:“可堪长于江湖仗剑豪侠,却不宜生在帝王之家。”

润玉老老实实地让他牵着,口中道:“修道之人寿元漫漫,子嗣不丰,自也不能作凡间帝王般要求。”

郁烈:“……”

他说不过润玉,干脆耍赖:“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润玉摇摇头,无奈道:“你啊。”

 

两人一路回了璇玑宫,润玉又想起一事,“对了,这些天不曾见旭凤与锦觅,怎么今日见他们二人似乎又生疏不少,可是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郁烈道:“你问我,我也不知。不过艳山素爱打听小道消息,找她来问问就是。”

涂艳山虽然是顶着“括苍君赠给夜神的侍女”的名头留下来的,但润玉又不会真的让她服侍。她呆在天界整日没什么事做,要么就在邝露后面跟进跟出当小尾巴,要么就和邝露南红一起修炼切磋术法,而她个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混迹于天界众仙之间收集八卦。当然,她喜欢听归喜欢听,却并不是一个喜好传播小道消息的人,那些奇闻轶事到了她这儿基本可以说是只进不出。

但郁烈来问就不一样了。涂艳山到了正殿,听了自家殿下的问题,捋了捋思绪道:“这也的确是奇事一件。火神和锦觅仙子之前关系很好,更是一度同进同出,传闻前些时日在栖梧宫上方还曾有火凤虚影伴着阵阵花香——”

是了。坐在上方的两人掐指一算,可不就是在梦珠中看到旭凤和锦觅……咳咳,的那天。

润玉表情有些尴尬。再怎么说这件事里的两个主角也是自己的弟弟和前未婚妻。

郁烈对听别人的灵修转播也没兴趣,直接说:“跳过这段,说要紧的。”

“哦。”涂艳山显然有些遗憾,“那就是又过了一阵子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不知怎么又冷了下来。或者说,火神还是一如既往,但锦觅仙子对火神的情分好似突然淡了,终日呆在洛湘府,不怎么来天界,也不再与火神黏到一处。据栖梧宫的人说,火神实在伤心得紧,也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情到浓时情转薄,另有浓情向娇娥。”涂艳山走了以后,郁烈歪在椅子上,“只闻堂前新人笑,不见旧人薄绮罗……”

润玉一个没防备被茶呛了一下。

“咳咳。锦觅仙子应该还不至于如你说的那般……”

郁烈嘻嘻一笑,“开个玩笑嘛。不过也难怪今日兜率宫中两个人古古怪怪,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缘由。但照他们之前那海誓山盟的劲头,就算是锦觅突然之间失了智,也不至于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来这其间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润玉捻了捻手指,思忖道:“你可还记得我当初说的陨丹?”

郁烈道:“记得,就是你说的可能存在于锦觅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服陨丹者,断情绝爱。之前你说她身体里的那物裂了缝隙,会不会就是因此,她对旭凤情意渐浓?”

“照这么说的话,如今她又变得冷心寡情,总不会是那陨丹自己长好了吧?”

润玉点点头,“这一点的确奇怪。不过之前你能察觉出锦觅气息有异,未必别人就察觉不出来。这世上既有陨丹,说不得也就有修复陨丹的办法。”

郁烈想了想,这也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不过谁会做这样的事?”

润玉道:“那就要看谁在这件事里得利最大了。”

郁烈说:“天后?”

润玉摇摇头,“天后若修复陨丹,就不会这么急迫地对锦觅下手。或许——”

郁烈顶着括苍君的壳子在璇玑宫略坐了坐,就告辞离去了。

当然,他只是装模作样地回了冥界,然后换上了傅清的马甲又优哉游哉地回了天界。他实力高强,又有生死簿这一先天灵物作为遮掩,并没有人发现他这一番动作。

郁烈熟门熟路地转回璇玑宫,刚要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影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

“小露珠?”因隔得远,周围又仙气缭绕,郁烈没有用神识观察,只依稀看见是个女子的模样,随口出言唤道。

那人影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亮,“小傅仙官?”

此时已经入夜,郁烈颇有些意外对方为什么会在此时过来,“你刚刚受伤还未痊愈,怎么这个时候来璇玑宫?可是找润玉有事?他应该是去看望火神了,不如你稍坐等一等。”

锦觅摇摇头,“我……我不是来找小鱼仙倌的。”

再怎么懵懂不知事,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与小鱼仙倌退婚,和凤凰在一起了。

“我就是心里闷,随便出来走走。”

她心里一直隐隐作痛,有个声音呼唤着她去栖梧宫,但等她到了栖梧宫门口,又莫名望而却步。她心里乱糟糟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凰说他们之前十分相爱,但是她现在心里却没有了那份悸动。她究竟爱不爱凤凰呢?如果爱,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淡漠?如果不爱,为什么看到他受伤的时候会那么难过?

郁烈悄无声息地探查了锦觅的体内,果然发现之前心口处那颗开裂的珠子如今又变得圆润无暇。这说明润玉的猜测很大概率上可能是正确的,只是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呢?

 

唔,还是等润玉回来让他决定好了。

 

郁烈愉快地将这件事甩锅给了润玉,语气轻松地对锦觅说:“夜里凉,别在外面站着了,如果你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进来坐坐吧。”

锦觅点点头,两人走到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桌上是泡好的茶水,还很贴心地用法术保持了温温的热度,一看就是邝露的手笔。

郁烈给锦觅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举起杯子,茶还没入口,就听见锦觅犹犹豫豫地问:“我听说,小傅仙官是自凡间飞升而来,想必之前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吧?”

郁烈放下杯子,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算有些见识。”

“那……小傅仙官可有真心相爱之人?”

郁烈微微一笑,“自是有的。”

“……你可会一直爱她?”

郁烈想起润玉,便不自觉微微含笑,道:“终我一世,护他无忧。”

锦觅垂下了眼睛,闷闷地问:“如果,如果对方不再爱你了,你会怎么办呢?”

郁烈这下明白眼前这人为什么像是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原来还是因为和旭凤的那些事,心中不禁毫不真诚地同情了火神一秒。

至于锦觅的问题……郁烈心道润玉又没有嗑陨丹,自己也不似火神一般脾气暴躁智商成谜,这种问题他又怎么会知道。

“他断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锦觅肉眼可见地萎了。

 

郁烈看她的样子,心中的同情稍微真诚了一点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一声轻咳,抬头看去,却是润玉一身白衣站在庭院门口,眼含笑意地看着这边。

郁烈马上抛弃了锦觅,起身迎上前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儿也没听见。”

润玉道:“不早不晚,在锦觅仙子问你可有真心相爱之人的时候。”

那就是基本上全听见了。

不过郁烈完全不害羞,甚至还有余暇调侃:“夜神大殿今夜可不君子,偷听我和小锦觅的悄悄话。”

润玉轻松反驳,“君子不欺暗室,你们有什么话是要避着人说的?”

郁烈:“……”

竟无言以对。


*********

郁烈:虽然怼不赢心上人,但我会耍赖,哎嘿。

北扶鸢

谒金门【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cp:郁烈(原创男主)╳润玉

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三十八章 陨丹


“小鱼仙倌。”锦觅和润玉打了个招呼,又看到闲闲立在一旁的郁烈,“……括苍君。”

郁烈道:“素闻天界有位锦觅仙子,容颜秀美,气度高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啊,嗯……括苍君也是大名鼎鼎,今日得见,有幸有幸。”锦觅搜肠刮肚想出几句话来应对。

润玉请她坐下,温声道:“括苍君算是我的兄长,锦觅仙子不必如此拘束。”

“哦,哦。”锦觅连连点头。

郁烈笑了笑,知道锦觅平素不晓得这些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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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简介:基本遵循原剧剧情,但也掺杂了大量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不影响原剧时间线和剧情线)

核心思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第三十八章 陨丹

 

“小鱼仙倌。”锦觅和润玉打了个招呼,又看到闲闲立在一旁的郁烈,“……括苍君。”

郁烈道:“素闻天界有位锦觅仙子,容颜秀美,气度高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啊,嗯……括苍君也是大名鼎鼎,今日得见,有幸有幸。”锦觅搜肠刮肚想出几句话来应对。

润玉请她坐下,温声道:“括苍君算是我的兄长,锦觅仙子不必如此拘束。”

“哦,哦。”锦觅连连点头。

郁烈笑了笑,知道锦觅平素不晓得这些繁文缛节,打过招呼之后也就不再为难她,自己端着杯子喝茶去了。

锦觅看了看郁烈,小声问润玉:“怎么没见到小傅仙官啊?”

润玉面不改色地说:“镜城有些事需要去办,过几日才能回来。”

“哦。”锦觅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此刻她的心里有件更重要的事。

——她这次来,其实是打着退婚的主意,想先探探口风。

但等她真的坐到这里,手捧着茶杯,想到这几日天界沸沸扬扬的传闻,又怎么也张不开口。

小鱼仙倌刚刚丧母,还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自己这时候提退婚,岂不是雪上加霜?可是不提的话,过几日婚期定下,便没有转圜余地了。她左思右想,觉得怎么做都不太对,不由得拿着杯子纠结起来。

“锦觅仙子?”润玉看她捧着杯子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

“啊?”

“我再给你添些茶吧。”

锦觅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杯子早就空了。

喝茶的杯子能有多大?里面的茶水被她两三口就喝完了。她满心思绪,也没有发觉自己之后一直在用空杯子喝茶,现下一发现,不由得十分窘迫。

郁烈好容易才忍住笑,把茶杯随手放在一边,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他在这个地方,估计锦觅更不好开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历劫归来之后,锦觅的气息好似发生了一点变化。

——总得想个办法探查一下。他这么想着,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郁烈离开之后,锦觅犹豫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那个,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你可还好?”

“我还好,劳锦觅仙子挂念。”

锦觅看他虽然清减了很多,但眸光清亮,话语温和,笑意也不见勉强,显然精神还好,也松了口气。

“我在凡间的时候,听过一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小鱼仙倌你一定保重自己。”

润玉看着她,只觉比起历劫之前,她眉眼间更多了几分愁绪,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口中却道:“锦觅仙子放心,我会的。”

锦觅点点头,迟疑片刻,轻声道:“之前,我听爹爹说起,我们的婚期——”

润玉道:“婚期,想来父帝已经定下了。”

“那,你如何打算?”锦觅小心翼翼地问。

润玉反问道:“你如何打算?”

“我……”锦觅一时语塞,又陷入了刚刚的两难之境。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拒绝,小鱼仙倌会更难过吧?

她这一犹豫,场面就沉默下来。

润玉很想叹气。

他并不怪锦觅。一开始,他是真的喜欢过她的。只可惜这份喜欢太单薄、太艰难,凡间种种,终是让这份喜欢冷了下去。

若是没有郁烈,或许他会用尽手段把她留在身边。在第一次见到她与旭凤的亲密姿态的时候,他真的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即使如此,左不过夫妻反目、兄弟阋墙,两败俱伤,有何趣味。

又或许,是郁烈一直在自己身边,给了他一条从容的退路:即使不能与爱人携手,他依然可以与亲友相伴;即使放弃这份喜欢,他也不会一无所有。所以他才会干脆地断了之前的念头。

如今再看锦觅,他竟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悸动——不过是曾经浅薄的喜欢罢了。

润玉这样想着,真的就浅浅地叹了口气,缓声道:“你不必顾忌我。你今天的来意,我差不多也知道了。只是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过几日,旭凤禁闭结束,你让他来和我谈罢。”

锦觅懵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签订婚书之后,不管是在天界还是在凡间,润玉与她相见的时候总是唤她“觅儿”,今日再见,却变成了温和有礼的“锦觅仙子”。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他既然这样说,那一定是知道了吧?

锦觅小心地看了看对方的脸色,没有看到有发怒的迹象。一时间好似有一根棍子伸进来,把她的思绪搅成一团浆糊,令她丢盔卸甲措手不及,张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润玉站起身,道:“你不用再去考虑这些事了,旭凤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总要有些担当。回洛湘府去吧,你出来这么久,水神应该担心了。”说完,他唤来邝露,让她把锦觅送出门去。

锦觅觉得自己像一大团棉花,轻飘飘、软绵绵、茫茫然地出了门。心中一时无措,一时又有些隐秘的安心,神思不属地走了几步,正正撞上一个人。

“哎呦。”锦觅揉着脑袋后退几步,还没开口道歉,就听那人说:“呦,小葡萄?”

锦觅抬头一看,“小傅仙官?!”

换成傅清的样子的郁烈笑着说:“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锦觅垂头道,“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让小鱼仙倌难过了。”

郁烈拍了拍她的肩,道:“他对你生气了吗?”

锦觅摇摇头,“他没有生气,但是……但是……”

她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心里又愧疚,又难过。

郁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就不需要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时间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锦觅点点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郁烈目送她顺着来路返回,心道:他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啊。所有的喜怒哀乐,你们终究是错过了。

 

“你和锦觅摊牌了?”郁烈回到殿中,除去了伪装,“她走的时候一脸魂飞天外的样子。”

润玉挑了挑眉,“我只是让她什么都不用想,让旭凤来和我谈。”

“这就是变相的摊牌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只是不想再无谓地纠缠下去。不过这件事还有的磨。”

郁烈深以为然——润玉若想退婚,天帝第一个不能答应;旭凤若想娶锦觅,天后也绝对不会同意。

“不过总有人比你着急,让他们自己先闹去吧。”

润玉没肯定也没否定,说:“你刚才又换成傅清的身份,恐怕不只是为了见见锦觅吧?”

“只是觉得,锦觅历劫前后变化有些大了,故而借着谈话的时候探查了一下。”郁烈道,“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个东西,在心口的位置。”

郁烈比划了一下,慢慢地说:“之前竟一直没有发现。如今那东西裂了,这才露出几丝气息。”

润玉愣了一下:“裂了?”

“是啊,像是一颗不大的檀丸,裂了些缝隙。”

“心口、檀丸……开裂……”润玉思索了一会儿,道,“曾经多情却寡情,而今寡情却专一。此物听起来,倒是颇为类似陨丹。”

“陨丹?”郁烈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好奇道,“干什么用的?”

润玉缓缓道:“陨丹绝迹多年,我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寥寥几句描述。书上说,服陨丹者,断情绝爱,如今想来,这一点倒是十分类似锦觅之前的样子。但究竟那檀丸是不是陨丹,我未曾亲眼见过,也不能确定。”他说着,摇了摇头,“罢了,不管是与不是,于我们也没有多大关系。”他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已经九分肯定那檀丸是陨丹无疑。联系长辈之间的旧事,他也猜到或许是先花神为了避免女儿重蹈覆辙,才在锦觅身上做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别人不知,花界一众芳主一定知晓内情。既然这么多年她们都放任陨丹留在锦觅体内,想来这东西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危害。退一万步讲,便是有什么不妥,锦觅身边还有旭凤、有水神风神。自己既然要了断,为避嫌计,还是不要去多嘴多舌了。

郁烈并不知道润玉心中已经把所有的事想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素来冷淡,既然锦觅已经不和润玉在一处了,自然也就算不得自己人,他懒得管她的事情。

两个人心思各异,但却不约而同地结束了关于陨丹的话题。他们都刚刚突破不久,还需稳固境界,趁着如今清静,别无杂事,便各自静心修炼去了。


*********

香蜜背锅双侠:陨丹和大龙。

不懂人情世故、脑残智硬,陨丹的锅。

我误会你了你又误会我了我杀了你你又杀了我,大龙的锅。

陨丹和大龙日常排排坐分锅锅,编剧的操作真是令人窒息。


新挨滴还妹想好

【城翊】天生犯罪人 第二部 完结(先大纲式,之后会补全文)

啊!!!来不及了!!!!就先放个大纲上来!之后写好了全文会替换!

不过,反正本来猫罐头也放不进老福特……


——————以上写于第二季开播前夜——


在写正文了,所以结局的大纲就先撤了,争取在新年更新上来祝大家快乐~

原本,我之所以抢在第二季开播前用大纲形式也要完结,是因为我以为第二季会涉及到对割画黑衣人的解答,甚至会涉及到沈翊的过去和身世,我瞎编的同人肯定会沦为歪理邪说,所以一定要用“我完结的时候第二季还没播,作为借口”。

而《天生犯罪人》这一篇也算是有始有终的完结了,如果第二季还有什么新的概念,也可以另外再开文。

结果……

万万没想到,竟然,不仅几乎无伤通过,还被收编了天...

啊!!!来不及了!!!!就先放个大纲上来!之后写好了全文会替换!

不过,反正本来猫罐头也放不进老福特……


——————以上写于第二季开播前夜——


在写正文了,所以结局的大纲就先撤了,争取在新年更新上来祝大家快乐~

原本,我之所以抢在第二季开播前用大纲形式也要完结,是因为我以为第二季会涉及到对割画黑衣人的解答,甚至会涉及到沈翊的过去和身世,我瞎编的同人肯定会沦为歪理邪说,所以一定要用“我完结的时候第二季还没播,作为借口”。

而《天生犯罪人》这一篇也算是有始有终的完结了,如果第二季还有什么新的概念,也可以另外再开文。

结果……

万万没想到,竟然,不仅几乎无伤通过,还被收编了天生犯罪人等等概念,我这些歪理邪说居然还能苟到第三季,几乎和原剧毫无抵触。


所以……说不定还真能再构思一下……

如果继续开第三部的话……还是会沿用惯例:


会有我自己的原创的案子,也会改编部分原剧中的案子,暂时忘记原本的人物关系……第二季案件的改编力度肯定会比第一季时大得多了(狗头)

还是没有一只沈老师会受到严重不可痊愈的伤害,在剧中活着的人们都会继续活着,剧中生死未卜的杜城我也会留他一条狗命。

我这辈子没写过BE,这点可以放心

新挨滴还妹想好

【城翊】天生犯罪人 第二部 60(中)

深海之下,海底输油管从栖息钟垂直着通向海底,转了弯之后,贴着海床的地形起伏,如一条贪食而死的长蛇躺在那里静静腐烂,它冰冷污浊的食道里,竟仍有残存活物被死亡挤压着,爬向尽头求生。

输油管的直径只有48英寸,只能容一个成年男人在里面勉强俯首爬行。

潜水员打开头灯,光柱照进幽深的管道里探看,管道内壁看起来十分恶心,像是病变的消化道上盘踞着数不清的蠕虫。

 

当然里面应该不存在任何生物,只是陈年封闭的海水和石油混合物粘附了厚厚一层。石油就像是海洋里致死的黑色粘液,海洋生物黏上了都是死路一条。

头灯的光只能找到大约两三米远就看不清了,潜水员将头部向下,游进管道里。

他几乎是顿时感觉......

深海之下,海底输油管从栖息钟垂直着通向海底,转了弯之后,贴着海床的地形起伏,如一条贪食而死的长蛇躺在那里静静腐烂,它冰冷污浊的食道里,竟仍有残存活物被死亡挤压着,爬向尽头求生。

输油管的直径只有48英寸,只能容一个成年男人在里面勉强俯首爬行。

潜水员打开头灯,光柱照进幽深的管道里探看,管道内壁看起来十分恶心,像是病变的消化道上盘踞着数不清的蠕虫。

 

当然里面应该不存在任何生物,只是陈年封闭的海水和石油混合物粘附了厚厚一层。石油就像是海洋里致死的黑色粘液,海洋生物黏上了都是死路一条。

头灯的光只能找到大约两三米远就看不清了,潜水员将头部向下,游进管道里。

他几乎是顿时感觉到了此生从未体会过的压迫感,他的身体只能顺着管道倒悬深入,手肘和膝盖即便已经收敛了向前的动作也不断撞上管壁,背后气瓶占去的空间,将他的身体和脸几乎挤压到极限。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激起一团团污浊混油的海水,那些油污很快粘满了他的潜水镜和头灯,光源和视线被一层层吞噬。

他在管道里扭着身子,调整姿势想抬手摸上去擦一擦,他的动作太大了,气瓶重重撞上了管壁。

水中传音远强过空气,这一声磕碰在封闭的管道中几乎惊天一样共振起长久的巨响。

 

潜水员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他静止了几秒,逼近在鼻尖的无尽油污和钢管紧紧包裹住了他,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嘈杂。

他耳中灌满了自己呼吸的声音,吸气时气瓶泄出的气体,呼气时大量的气泡咕噜噜地包裹着他满头满脸。

他不禁在想,刚才那一下碰撞,气瓶没有被碰坏吧?但是他没有办法查看。

不会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内部压缩空气解压的声音都没有盖过他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镇静……这只会耗费更多的空气,气瓶一定是正常的。

潜水员趴在管道里,稳定了一下心神,他的手支撑不开,更不可能坐起来歇一歇。这是他这辈子最恶劣的潜水环境,他更不能慌。

千万不要与环境对抗,人在水中无论如何都比陆地上要弱势,镇定下来地慢慢前进是没有危险的,实在不行还能退出来,可一旦情绪失控,压抑不住那种不顾一切地脱离这个处境的恐慌,做出无用的挣扎,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潜水员用手指抹了抹目镜,重新开始下潜,头部因为长久保持垂直向下,以及水压增强而有一点涨涨的充血。

他鼓励自己,这里海床深度大约只有一百多米,只要到了触及海底的弯角,让他可以平趴下来,至少感觉会比现在好一点。

在他静止的这段时间,管道海水的能见度似乎恢复了一些,他爬过了整条垂落的管道,总觉得应该到了,可以偏偏前方仍在延伸。

会不会……图纸有误?或者管道已经变形了?还是有其他岔路被污浊堵满,所以他已经错过了?

他越是潜深,越是不安。

再次扭动身体,抬腕去看放水手表,抹开沾染的油污,查看里面存的电子地图,但是无论GPS还是北斗都已经定位不了他自己的位置,地图也不能给他多少信心。

 

终于,他摸索到了前方无法直行的尽头,弯折处更加狭窄,而且,他必须换个角度,改为仰面,身体才有可能顺着这个弯道折叠通过。

在有限的空间里,每一步都是很艰难的,潜水员一寸一寸调整自己的朝向,小心地向弯角探入。

在他看不见的横管上半有一个被油污糊住而无法排出的空气泡,海底输油管内存在着大量这样的空气泡,就像普通人用的吸管有时候会在内壁残留的气泡一样。

 

这大团的空气包在管中的平衡被潜水员的动作破坏,一股脑地向外涌出,海水取代了空气原本的位置,裹挟着潜水员突然向深处涌入。

还没有转身到位的潜水员惊恐地发现,他动不了,被卡住了。

 

他侧着身子,折着腰,这种姿势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他头部到胸部已经滑进了横向的管道,但是气瓶斜斜地架住了弯角,把他卡得进退两难。他的腿部还在上方的竖管里,奋力地踢腾也使不上力。

他慌了,不管不顾的挣扎搅浑了水,手脚在油污里打滑,像是被密封罐头里挤压着的一团未死的肉,难以抑制的喊叫只喷涌出大量的气泡……

 

——

 

路海洲站在栖息钟内部的管口边,面色沉重地望向里面,又把耳朵贴到管壁上,忽然说:“这声音好像不太对!”

用安全绳放出的长度来看,潜水员离他的实际距离已经有200米远,所有的通讯手段都已经被管道隔绝而失灵,反倒是最原始的敲击声能顺着水和金属传得很远。

另一个海警赶紧也贴上来听了听,“是不对劲。”

路海洲命令道:“拉一下安全绳!”

系在潜水员身上的安全绳扯出来一段之后,就完全拉不动了。路海洲急了,“救人!”

 

幸好,大约半小时之后,后援的海警跟着潜入管中,拉住他的腿,将卡住的潜水员解救出来,两个人在安全绳的牵引下,倒悬着安全回到了水面。

那个潜水员两眼赤红,精神几近崩溃,在歇斯底里的挣扎中他的四肢关节都有在管壁上撞出的伤痕,腰侧淤伤更加严重,可能有肋骨断裂。

 

被卡在管道深处,那比死亡更深的绝望和折磨,那十几分钟的经历,恐怖到他脱险之后都不敢再回溯。

潜水员好不容易缓过来,说:“我不是怕死!可那……太可怕了……我宁可死掉……”

他几乎哽咽着说,“在下面……如果不是我感觉到安全绳在拉我,给了我一点希望,我知道你们肯定在努力救我,不然我肯定就已经疯了。”

路海洲叹了口气,这是他预想之中的结果,于是宽慰了潜水员两句,安排船送他撤离就医。

 

救援的海警没有脱防水服,愁容满面地看着像是通向地狱的管道,问路海洲,“再下吗?”

路海洲问:“你刚才下去看过里面的情况,你觉得有希望吗?”

“管道变形很严重……现在还只是第一个弯口,再深入,情况更复杂。这一次我还能救,再深,想救都困难了……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希望。”

海警不带倾向地说道:“路队长,任务就是任务,该做的事情再危险总还是要有人去做的。我已经下去过了,总比旁人好一点。”

 

“我再想一想。”

路海洲非常纠结,他愁眉紧锁地用中石化的对讲机联系另一处泊位,“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沈翊是半途空降过来的,他争分夺秒的下水,比海警的潜水员要提早了两个小时。

路海洲唯恐旁人并没有像自己这样仔细,能察觉出声音不对,万一沈翊也遇险了,在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另一处泊位,中石化留守的船员确实不如路海洲机敏,他说:“好像没什么变化。”

路海洲问:“安全绳呢?他进多远了?”

那一头说:“路警官,我看看。嗯……还是800米,他好像没动过。”

路海洲一听,失声叫出来:“我们刚来的时候我问过你,你就报给我800米!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之后就没动过了?!”

 

路海洲一边讲着就往外跳上快艇,打着手势让所有人跟他一起去那边。

对讲机那头也慌了神,“那我们……把他拉回来?”

“拉!”路海洲想了想,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说辞,“不要用死力,先拉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回应。”

“好!”

过了片刻,路海洲听见对方迟疑地回答:“路警官……没反应……”

“拉!把人拉回来!”

 

路海洲和其他人赶到的时候,现场的人还在奋力向外拉绳子,拉出的安全绳在地上盘了一大堆。

他正要问具体情况,安全绳拉到了头,只听咚的一声,空荡荡的绳扣被猛地拉扯出来,掉落到地上。众人茫然无措。

路海洲捏捏眉心,他头疼得厉害。

安全绳断了。

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一条能和沈翊联系的渠道。也意味着在岔路众多的管道系内,没有可以指明他路线的引导了,他自己无法循着绳子原路返回,别人就算想救,也无法循着绳子找到他了。

 

海警蹲下身,捡起这个完整的绳扣检查了一下,抬头说:“不是意外脱落,是沈警官自己解开的。”

“他……为什么?”

“负担。”海警说,“800米的长绳对他来说负担太重了。”

“我不应该把它拉出来……”路海洲懊恼地拿大拇指节捶自己的眉心,他又故技重施地贴上去听了听管道,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只好长叹一声,“也只能,相信沈翊吧。”

 

现在……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

 

沈翊在两个多小时中一直在黑暗中平缓地漂行。

他没有打开头灯,甚至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就像化身成一条深海的鱼类,不再需要光线和视觉。

与绝大多数人不同,沈翊从小就不惧怕黑暗狭窄的环境。恰恰相反,在他动荡不安的童年中,在还没有遇见杜城的年岁里,这种坚实的黑暗无数次予以他保护。

他的双脚以很小的幅度踩水,双手推动管壁,手掌淹没进沉积的油污里。就像是软化的精雕油泥或者掺杂了太多松节油的颜料,揉捏着漫出指间,精准地丈量他已经经过的路途。

 

他平日里站在众多男警中显得过于清瘦单薄的身形,此时给了他比其他人更大的动作余地。

他一进管道就敏锐地察觉到管道在长年海水压力之下的形变,在身后佩戴气瓶会挤占过多的空间。

他就把气瓶解下来,嘴里咬着呼吸器,一手扯着高压软管,任由气瓶垂在下面,一路拖行。

 

那些真正的潜水员会被这种操作惊吓到,气瓶又称“水肺”,是无法在水下呼吸所赖以生存的“肺”,必须要最重点保护。

而沈翊就像一个已经心脏停跳的病人,将自己安装的人工心脏毫无保护地拖在地上行走一般。

新手的初心,可能就是在于他们不会被思维定式所拘。

 

令旁人无法忍受的环境,对沈翊来说,倒算不上多么难熬和折磨。

一个人并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当你站在不透光的黑暗中,不要移动自己的双脚,也不要挥手四下触摸,只让自己的思绪无形地展开,漫延……

那么,包裹着你的这片黑暗,可以如宇宙一样广袤无边。

譬如——

天河夜转,漂回星。

 

沈翊甚至也不需要这片宇宙,他一直都是一个专注的人。他带着这样的天赋降生于世,一生只专精做一件事。

七年前是绘画,七年后是警察画像师,现在是杜城。

他不需要那么多方向,他只有一个要去的终点。

 

他脑中记忆了整片的管线体系,当他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游到了应该左转的节点。他的手臂在黑暗中向左边伸展,果然没有触碰到任何阻碍。

他就像是一只有魔力的精灵,在困死凡人的钢铁迷宫里,随手推开了一扇隐形的门。

 

行至半程,他短暂地停下来,查看气瓶的夜光残压表——正好是三分之一。

一旦停下来,他就感觉到肢体的疲累,四肢长时间保持小范围的动作,却得不到弯曲舒展,肌肉僵硬酸痛。

这是沈翊唯一的弱点——体力。他开始累了,之后他的速度会降低,耗氧却会加剧。但是从现在的进度来看,他是有希望完成这个任务的。

只要他的任务完成,就不需要为返回的路留下气量。所以,沈翊甚至没有多思考一秒钟,就重新闭上眼睛,向着前方游弋而去。

 

然而,他轻轻撞上了一块坚硬的平面,沈翊一怔,伸手去摸,那是一片斜向下塌的管壁,用头灯去照,这段油管可能是从外面遭遇过重击,顶端凹陷,压塌了一半的通路,只剩下大约40厘米高的一个扁口。

沈翊伏在底下,向里面张望,前方一片浑浊,看不清情况,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坎儿,还是越塌越低,将这条路彻底堵死……

没人能在这里知道答案,但是已经走出这么远了,就这样回头,他绝不甘心。

那就……向前一点,小心一点,看一下情况……



【看在我除了藏车车从来没收过钱的份上,帮我点点心和手,让我能从老福特官方坑点钱吧】

新挨滴还妹想好

【城翊】天生犯罪人(第二部 48下)

江春花正坐在她的新家里研究天花板上的投影机要怎么打开,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这个铃声很特殊,是SINNER的消息音效。

全知全能的AI“云使”在核心群里面指示这片区域临近的深度用户,去小环山周遭的一家医院挂急诊。这个任务的奖励是200元人民币,表现好的还有奖金。

而她收到的却是一条私信:带上门口的快递,出发。

江春花立即跳起来,关电锁门,门口真的有一个快递,她看也没看就放进背包里,向着指示的医院赶去。

 

这个家是位于北江市郊的一处联排小别墅,地理位置不佳再加交通不便,房价上不去,销售状况也很惨淡。

上一家物业公司亏了一年管理费,解约跑路了,新的物业公司由于业主聚不齐开会...

江春花正坐在她的新家里研究天花板上的投影机要怎么打开,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这个铃声很特殊,是SINNER的消息音效。

全知全能的AI“云使”在核心群里面指示这片区域临近的深度用户,去小环山周遭的一家医院挂急诊。这个任务的奖励是200元人民币,表现好的还有奖金。

而她收到的却是一条私信:带上门口的快递,出发。

江春花立即跳起来,关电锁门,门口真的有一个快递,她看也没看就放进背包里,向着指示的医院赶去。

 

这个家是位于北江市郊的一处联排小别墅,地理位置不佳再加交通不便,房价上不去,销售状况也很惨淡。

上一家物业公司亏了一年管理费,解约跑路了,新的物业公司由于业主聚不齐开会也就迟迟引不进来,到了晚上,整个别墅区黑灯瞎火的,保安监控更是奢求,基本上就和三不管地区没什么区别。

当然,即便是这样的房子,也不是江春花能摸得着的。

 

这房子是她在SINNER内部群里的一个群友的。

群友是个举目无亲的北江漂,是个医生,因为工作关系,要外派出国,至少三五年不会回来了,刚买的房子空关着万一有个漏水漏电没有人处理也不方便。所以他在群里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在他不在的期间搬进去居住,最好是比较爱干净的住客,顺便帮他看房子。

他拍了几张房子的照片,装修很新,家具齐全,条件很好。他不收房钱,住客的水电煤自负。而所谓的看管,也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只要他回来的时候房子没塌就行。

 

这样的好事,群里居然没有人应声。

可能,那套房子临近省道,别人嫌远吧。江春花心动了,她那段时间都会去小环山打工,这房子对她来说,反倒比市区要近一半的路程。

她抱着反正问一问也不要钱的心态,在群里弱弱地冒了泡,问了句:真的免费住吗?

群友很快回复她,分文不收,要是群友都不肯来,他租给外面的人肯定也得几千块,但我们都是SINNER群里的,都是有正义感的伙伴和家人。谈什么钱呢?

 

第二天,江春花拎着一只蛇皮袋,里面装着她不值几个钱的生活用品,半信半疑地走到了这栋小别墅门前,打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对她笑:“你就是江春花吧?”

江春花迟疑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个男生。”

接待她的是这个女孩而不是一个陌生男性,反而让她更安心了一点。

 

那女孩白T牛仔裤,长发披肩,发梢毛躁散乱没什么发型可言,身上沾着一些整理东西的灰尘。她的长相不美也不丑,近乎平平无奇的清秀,给人的感觉莫名的安全。

她落落大方地把江春花迎进门,对她解释说:“我是他的朋友,他那边出了一些状况,所以提早出国了,来不及和你碰面。让我和你说一声。”

“哦……”江春花怯生生地应着,“你也是医生吗?”

“我?”那个女孩迟疑了一刻,笑说,“对,我也是医生。”

 

江春花其实是不喜欢医生的,尤其是女医生。

她曾经去看过一次病,看病很贵,一进门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花了几十块钱。她排队等了医生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名字跳出来了,就听见在她前面候诊的一个男人就很不满地啧了一声。

另一个病人好奇问他:“怎么了?这个医生不好吗?”

“女的。”男人轻蔑地说,“你看这世界上那么多名医,什么李时珍,孙思邈……什么时候有女的?女医生文凭都是混出来的,根本看不来病。”

 

江春花听到这话,心中忿忿不平,难道女医生就没有好医生吗?!

江春花不想要男医生,万一需要触摸她的身体,男医生会让她感到尴尬。所以,她心里已经站在女医生这一边。

她想这个女医生必须得争口气,让这个蠢男人看看,女医生是很厉害的!

于是她就等着,病人挤满了整个候诊室,人群之中的痛苦和焦灼会互相传染,让疾病和等待变得更加难熬。

又等了两个小时之后,排在她之前的那个男人从诊室里骂骂咧咧地出来,江春花赶紧补上看诊的位置。

 

诊台后面坐着那个女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即便口罩和眼镜遮去了她大半张脸,仍能看出她神情疲惫,微皱的眉间压抑着烦躁。

女医生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敲着什么,语速很快地问江春花哪里不舒服,听了她的叙述也不说话,继续敲电脑,几乎没看她两眼,就让她去交钱做什么检查。

江春花听不懂这些都是英文字的检查,只知道每一项都很贵。

江春花感到失望,继而觉得愤怒,她等了四个小时,这个医生看她的病前后没有十句话,时间不超过两分钟,并且除了让她做检查,根本什么病都看不出来!

 

她对于好医生有一种想象,她就应该经验丰富,目光如炬,用类似望闻问切的方式果断地得出病人究竟是什么毛病。

她问医生,她觉得自己的症状很符合网上查出来的某一种病,想问一下有没有可能就是……女医生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要是相信百度的话,来医院干什么呢?”

江春花心头腾地火起,叫道:“我不懂啊!我所以才要来问你啊!”

女医生也被她惹火了,大声说:“那你去做检查啊!你不做检查我能告诉你什么?”

 

最后江春花气呼呼地出来了,也没有去做检查。她还年轻力壮,小毛小病就算不治也扛得过去,治了也未必能治好。

她舍不得这个冤枉钱。

她憎恨那个女医生,如果是一个男医生,她可能还没有那么恨。她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在别人贬低女医生的时候,我是在心里支持她,我们都是女人,应该是更要互相关爱的,你应该要对我更亲切一点,可是你却这样对我!你应该要比男人更优秀,可是你真差劲!你不靠检查就什么都不会!

如果用X光都照出来的,一看不就知道是心脏有病还是肠子有病了吗?这谁不会?我要是稍微学一点,我也会!要你们医生干吗呢!我就是命不好,就是穷而已,否则……最终还是归结到了这一处症结。

 

总而言之,江春花憎恨上了那个女医生,憎恨她不图上进,没能代表女性碾压男人;她更憎恨女医生不够关爱她这个女性同胞,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莫名的因爱生恨。

但是,面前的这个女孩不一样,她没有什么医生的样子,态度亲和,讨人喜欢。

她领着江春花参观了整套房子。这套别墅装修简约,是时兴的INS风,谈不上奢华,但是对于在群租房里抢卫生间的江春花来说,这里纯白的墙壁和地砖简直就是天堂的颜色。

唯独有一个房间很特别,金属的房门,上了锁,但是女孩仍然开了门给她参观了一下。

里面被布置成了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悬着无影灯。江春花诧异地问,怎么会有这样的房间,女孩说那是房主作为医生的一点好心罢了,他之前在这里为流浪猫狗做过一些小手术。

不过她提示江春花,手术室里面的东西太过专业,有些东西也很危险,让她没事就不要进这个房间乱动了。

江春花自然不会,这个别墅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宽敞。

 

女孩最后引她到书房里,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房主留的两万块钱。

江春花吃惊不小,她原本还害怕社会复杂,这房子用免费为饵把人骗过来再巧立名目地隐形收费,可现在,这事情简直好到令人不敢相信!

人家不仅不是骗钱的,还反而给她钱——她一辈子没摸过那么多钱。

江春花推辞说:“房子我都免费住了,这钱我不能收。”

女孩却非常坚持,“这是应该的,你已经是在帮忙了,万一之后房子有什么要修缮的地方,总不能让你垫钱吧。”

“你们就不怕,如果房子没有什么需要修的,而我把钱花了吗?”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女孩却像是听她讲了一个笑话似的,轻松又理所应当地说,“外面的人说不清楚,但是在SINNER群里的人,都是见义勇为的好人,我们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的啊。”

江春花忽然发现,自己不再是一个被人无视的洗碗工了。

她有钱,她住着一栋别墅……并且,这可不是向男人献媚换来的,她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但这也是她应得的,因为他们都是SINNER一员,她的人品让人相信。

所有人就像没有血缘的姐妹兄弟,他们比家人还要互相关照,即便是她这样渺小和不值一提的人。

 

江春花忽然感觉想哭,那是她从小从福利院,从社会上都没有体会过的关怀,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她第一次触摸到网络,这种几乎令她浑身的汗毛都炸开的幸福又来了。

听起来空洞又俗气,然而却是人类作为一个共同体得不到永远在骚动的共同追求,至死的渴望——平等,还有爱。

于是,她太过于迫切地想要融入这个无所不能的组织,匍匐着去成为它的一部分,一根毛发或者爪牙,唯恐自己不够积极,表现不被看到,这个庞然大物会在行动时不小心将她落下。

为此,她让渡掉自己渺小而不值一提的独立判断和自由,又算什么呢?

 

直到那女孩要走了,江春花不好意思地想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孩闻言回头,江春花才看到她被斜刘海遮着的额头上有一片并不明显的伤疤。

她微笑地说:“你就叫我——思月吧。”

 

江春花从那栋别墅里急匆匆地跑出来,向着“云使”指示赶去的时候,她甚至打了一辆车,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出租车开到一半,她的手机再次收到了云使的私信,让她转向,不要去小环山医院了,按照祂给的地点开。

江春花难掩内心的激动,她得到的是特殊任务,不是那些争抢着200块钱的公共任务。

 

江春花照着云使的指示,开到了另一条山道深处,这条路毗邻明月村,是去小环山医院的必经之路。

她向山上爬去。云使就像是真的能俯瞰她的一举一动,让她在某个地方停下来,把快递里的东西拿出来。

 

江春花打开快递盒,里面除了一个遥控器,还有一个被胶带严密包裹住的东西,大体是个方形,很沉,她依照指示将它放进了一块山石的裂口里。

云使告诉她,拿上那个遥控器,注意下面的环山路,如果看到有两三辆车从山的深处一起开出来,就按下遥控器。

江春花回复了一句:好的。

然后,这个聊天界面里所有的文字忽然就全部消失了。江春花愣了一下,戳着手机屏可是没有任何反应。云使给她的那些指令,就像是她自己的一场幻觉。

 

她没有对此产生疑问,自己确实收到了这些指令,只是被这个APP给清空了罢了。于是,她跃跃欲试地捏着遥控器,伺伏在漆黑的山上。

她没有等很久,就远远看到车灯沿着山道向她这里开过来,她辨认了一下,正如云使所说,是三辆车。

她等着他们靠近,紧张使她连呼吸都保持安静,然而,远处的汽车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那几辆车的车速很快,在黑暗的山道上风驰电掣,像是有什么人命关天的急事。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江春花忽然福至心灵。

她之前就像是脑子完全被一种骄傲的使命感给控制了,就在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刚才那个被她埋下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向着远处拼命逃跑,山上都是乱石,她跑了几步就磕磕绊绊地摔倒在地,她顾不上疼痛,赶紧手脚并用地继续向前跑。

一边逃跑,她一边还在回头看山下的车开到哪里了。她还是必须按下遥控器,但是在车开近之前,她要逃得尽量远一点。

 

可是,遥控器能有多少米?会失效吗?她一个担忧之间,再回头去看,只见打头的那辆车已经正处在那个位置的正下方,她没得选择,一闭眼一咬牙,就按下了遥控。

一声巨响!

江春花感觉巨响几乎炸裂了天地,一声之后,她的耳朵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整座山像是被怪物驮在背脊上,怪物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将她抛了出去。她还没来得及感到痛,只觉得浑身都不受自己控制,眼前是颠倒的黑暗,嘴里是粗粝的砂土。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托住她的头,好像还有人说话,可是耳朵里只听到嗡嗡的响声,根本听不清楚。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正在对她喊叫。她看到周围,原来自己已经摔到了下面,路面被崩塌的山石砸得坑坑洼洼。

车……车呢?

 

她再努力看去,只看到一辆车的引擎盖被整个砸塌了,翻倒在地,冒出黑烟。另一辆车虽然也受了伤,但居然勉勉强强地从乱石之间开了出来,似乎还能跑。

还有一辆呢……跑掉了吗?我失败了吗?

她流出了眼泪,这时候浑身才开始疼了起来,引得她痛不欲生地嚎哭。

她连一丝怪罪云使的念头都没有起。祂只是让我等车开过来,一定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笨,竟然会等在原地……

 

——

 

像路海洲这样心狠手黑还不讲道义的官二代,从小到大,不敢说一帆风顺,却总是有惊无险。但人生无常,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水逆。

这一晚上,他接到了两条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坏消息:钱帆在北江市郊的城际公路上被劫走了。

两辆公务车报废,有几个跟车的警察受了轻伤,还有一个无辜路人被卷入,所幸伤都不重。

 

钱帆丢了也就算了……

路队的上头领导位置实际上是空悬着,临时兼着的副局根本不是刑侦口的,请示、汇报都是走个过程。正因为如此,路海洲才得以趁机专断独行,搞了多少骚操作在里面只有他自己清楚。

钱帆丢了,路海洲还能用“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为由,给上头忽悠过去。反正这个嫌疑人不过是个“伪造身份证件”的小鱼小虾。

 

然而,紧接着第二个消息,也是坏消息:

因为钱帆半途被劫走了,所以路海洲在震怒之下,临时抽调了他麾下大量警力赶往出事地点紧急支援和排查。结果,调虎离山。

原本的目的地——北江第一人民医院的防守空虚,紧跟着也被人偷家了。一直在里面保外就医的曹默,消失无踪。

 

曹默不一样。

虽然他的重要性远不及钱帆,但是,像他这样铁板钉钉的重刑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脱离警方的控制,一定有人要承担责任的——轻则降级,重则扒皮。

 

杜城和沈翊早上一进分局,就看到路海洲在杜城的办公室里,占了城队办公桌主位,正在愁眉苦脸地做眼保健操第二节。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杜城也知道路海洲水逆了,这次逆得太厉害了,他不好意思幸灾乐祸。沈翊仿佛临终关怀一样,给路海洲冲了一杯已经苦的没人喝的小茉莉茶咖。

路海洲疲惫地笑了笑,“谢谢,沈老师。”

杜城刚对路海洲兴起的一点同情,见状再度被PH值小于7的液体浇灭。

路海洲刚端起纸杯,还没来得及礼貌性地喝上一口,杜城就非常不客气地直接从他手里把杯子接过来,攥在手里就不放了。

 

路海洲还保持着握着杯子手型,受着他的挤兑,却很诚恳地说:“这次我应该负全责。”

他觉得案子办得确实漏洞百出,太过亨通的官途和复杂的体制环境让他的思维不再纯粹,总是悬浮在上头考量一些和案件无关的因素,这是导致这次惨败的自身原因。

路海洲觉得自己应该静下心,应该学一下杜城,学一下沈翊,他们不会被任何东西动摇,专注地去紧追真相。

 

他的态度这么好,杜城又不好意思起来,“没关系,还没到山穷水尽,会有办法的。”

杜城是最早发现了SINNER的存在,正面与之对抗了最久的警察,但是因为之前和路海洲亦敌亦友的芥蒂,他也没有把自己埋下的所有暗线都和他共享。

“医院里那个女的,”杜城说,“一直都在我们的视线里,但是她之前搞的事情还不大,我想再放一阵看看。没想到这一次,她升级了。”

路海洲皱眉问:“你是说,被卷入爆炸的那个受害人?”

“对。”杜城说,“李晗在火锅店受伤那次之后,蒋峰就留下了所有后厨可疑人员的记录,然后我让他自己用业余时间排查。这么长时间下来,他筛选下来,就是这个江春花。而且,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小环山周围。”

“这么说来,”路海洲抓到了重点,“你之前就没打算提醒我注意一下吗?”

杜城没有话讲,举杯以茶代酒,仰头闷了一口,苦得他龇牙咧嘴。


TBC.

𝓐 𝓬𝓾𝓹 𝓼𝔀𝓮𝓮𝓽 𝓽𝓮𝓪

感觉城队1.92米的身高在这辆车里很憋屈是怎么回事?😭


二编:诶,这车后座还能架猫猫的自行车诶,还有睡眠模式(让猫猫更好睡),瞬间看这车顺眼了。

感觉城队1.92米的身高在这辆车里很憋屈是怎么回事?😭


二编:诶,这车后座还能架猫猫的自行车诶,还有睡眠模式(让猫猫更好睡),瞬间看这车顺眼了。

新挨滴还妹想好

【城翊】天生犯罪人(31)

那一天杜城的手机一直有消息进来,他自然是顾不上理会,反正如果是真的紧急事态,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不过,那些断断续续的信息直到半夜两三点都没有停息,杜城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震动声,就会不需要大脑参与的非条件反射似的伸手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睁眼看上一看,再放回去。

沈翊枕着他的手臂被惊动到,皱着眉眯着眼,毫不避讳地把头凑过来看,完全忽略了对于杜城隐私权的尊重。


手机上全都是些后续的消息:那个从临检点逃跑的最后一人已经被捕;海警的蛙人把海里那颗没有引爆的手雷也打捞起来了,再无后患。相关几个涉案人在本市的住处都被定位到,正在搜查。

“看好了?”杜城问。

“嗯。”

沈翊重新...

那一天杜城的手机一直有消息进来,他自然是顾不上理会,反正如果是真的紧急事态,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不过,那些断断续续的信息直到半夜两三点都没有停息,杜城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震动声,就会不需要大脑参与的非条件反射似的伸手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睁眼看上一看,再放回去。

沈翊枕着他的手臂被惊动到,皱着眉眯着眼,毫不避讳地把头凑过来看,完全忽略了对于杜城隐私权的尊重。

 

手机上全都是些后续的消息:那个从临检点逃跑的最后一人已经被捕;海警的蛙人把海里那颗没有引爆的手雷也打捞起来了,再无后患。相关几个涉案人在本市的住处都被定位到,正在搜查。

“看好了?”杜城问。

“嗯。”

沈翊重新闭上眼睛,手机的屏也就随之熄灭了。

沈翊有点负罪感,基层同事们都还在努力工作,他们俩在干什么啊……不过,这种负罪转瞬即逝,他也常有连续通宵加班的时候,其后大海捞针的工作不归他管。

 

他感觉到杜城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脸颊,把胳膊缓缓从他颈下抽离,他模糊地问杜城:“是我压得你手麻了吗?”

“没有。”杜城身上没穿衣服,只能把手机捏在手里,从衣柜里拖出一条睡裤套上,说:“我去客厅,省得再吵到你。你好好睡吧。”

沈翊悉悉索索地从薄被里坐起来,好气地笑了一声,“你现在知道让我好好睡觉了?”
“……”

 

沈翊伸了个懒腰,手掌捂着一只眼睛轻揉:“那以后怎么办啊?你刑警队长半夜电话微信多着呢。要不你给我收拾出一个单间来?我们就当偶尔上床的室友。”

杜城被他一顿抢白,不满地啧了一声,室友?还偶尔?想什么呢!

“先说好,我要主卧,我还要这张床,还有书房要给我当画室,那里光线好。”

杜城勾着他的下巴说:“好地方都是你的,得付我多少租金?”

“反正我那点工资,”沈翊笑着向后倒,手肘半支着身体,睫毛上挑地看着他,笑道:“还有,其他所有的……都在这儿了。”

杜城的膝盖压到他身侧,手在他脑后一捞,近到与自己呼吸相闻,笑道:“看来,你今晚是真不想睡觉了。”

 

——

 

也难怪杜城,虽然他们在今天之前已经有过几次经验了,沈翊总是先叫苦叫累,要睡觉,杜城是好言相劝,又身体力行,但总之是没停下来的意思。

沈翊当然知道,爱人之间在这方面的合拍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但是他们两个的体能,实在差得很远。

 

沈翊的身体就和他的神经一样敏感纤细,欲望像莫奈笔下浮光掠影的小池塘,微风细雨都能搅起细浪翻涌,撩拨荡漾起的声和色,被人品赏起来的滋味都妙不可言。

极美,却也极脆弱,很容易就被填满,继而被耗尽,盛不下杜城这种惊涛骇浪。

 

杜城再强,也不能不遵守经典力学;沈翊再神,也不能跳过人体生理的绝对不应期。

沈翊力竭颓靡之时并不介意被当作一件玩具,任杜城自取所需,但是杜城偏偏在这件事上又老派又纯情,坚持认为,如果不是共赴,那还算什么巫山?


【其实也没啥内容,但是没办法,粮票也没通过,还是转歪脖吧:捌啦把拔吧】 


窗外天光已经蒙蒙发亮,在他们互相厮磨着平复喘息之时,杜城的手机仍在震着。

沈翊轻喘着笑说:“干脆和我说说案子吧,我被抓走之后,脱节了很多事情。”

杜城有一搭没一搭地对他说,他之前是如何从老范那里得到了免检车辆的信息,这次“保护伞”的事情闹大了,肯定要处理一大批人。不过常规操作就是如此,越是爆丑闻,就越是要立英雄,让人民群众在负面消息中仍能看到有最美的逆行者仍在坚持的正义和希望。

说到这个,提起那个小蔡刚才也在那家医院,手臂上的子弹取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他们所长要亲自去看望的,明天应该还有更大的领导要去。

所以可以预见的,小蔡同志,前途无量。

 

沈翊听完了这一段,适度地表示了兴趣,然后眨了眨眼:“还有呢?”

杜城说:“你还想知道什么?你被抓走的事情,因为你是受害人,肯定参与不了这个案子,我在停职,也许也参与不了。没什么可说的。”

沈翊一愣:“你被停职了?怎么弄的?”

沈翊从被救到现在都来不及知道杜城停职的事情,他是真的脱了很大的节了。

 

杜城心想,这件事反正也瞒不住,简短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当时救护车进不来,所以我一着急对围观群众鸣枪示警了。”

沈翊微微思忖,杜城可是迎面有悍匪拿刀向他冲过来,而且周围根本没有旁人没有监视器的情况下,都不会违规使用警械的模范警察,怎么闹成这样?

然后,他有些得意地笑道:“是那天。因为……你以为受伤的人是我?”

“嗯……”

“那景明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杜城语气平淡地说:“他死了。”

“……”

 

沈翊错愕了一下,景明死了?不应该啊。

杜城见他不说话,语气不善地哼了一声:“心疼了?”

沈翊反唇相讥笑说:“吃醋了?”

杜城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点,“我吃醋?我吃这种人的醋?他算什么东西,我吃他的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我知道他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故意伤害,嗯,大概吸毒也改不了……他还干什么啦?”沈翊摸摸暴躁的爱人,依然语气平和地问。

“他顶着你的脸,参与海外伪造假币的大案,将视频流到国际刑警那里,然后再潜回中国,让你来背这个锅。”杜城说,“和SINNER之前的做法如出一辙!时间也算得刚好!就在你出事的那一天,市局已经找到我们这里了。然后你失踪了,这些案件的所有线索,就都断在你身上了。只要你再也不出现,没有新的线索,你就是永远的第一嫌疑人!”

 

沈翊唔了一声,“我就说嘛,什么他整成我的样子是为了想天天在镜子里看到我,这种动机太虚幻了。应该是你说的才对。”

杜城气不打一处来,“他什么意思!这人神经病吧!”

沈翊说:“他吧……可能还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被K先生给利用了。”

“也就你们这种搞艺术的,一个敢说,一个还敢信!”杜城又抓到了新的重点,“K先生又是谁?”

 

沈翊说:“他自称K先生,是这些人还有SINNER的幕后主使,他通过变声器远程和我说过话。如果真的是他,利用杨云慧引我出来,再抛弃了之前为他绘假钞的景明。那么,景明出现在我家里的用处,就是暂时代替我。只要警方相信他就是我,那么就不会为了搜寻我而派出大规模的警力。他们可以很悠闲地等待最合适的时机,把我运出境,再也不让我出现。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景明不应该被杀死啊,他应该受一些脱离生命危险的重伤,却不能接受警方询问,无法泄露他们的秘密,昏迷得越久越好,但是必须活着。否则他一旦死了,法医介入,不是很快就暴露了他的真身?”

“……”杜城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情不可能隐瞒,便说,“他是两天后被人杀死在医院病床上的。”

“为什么?”沈翊皱眉,想不明白了,“他活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杀一个应该开不了口的人?”

 

他几乎……已经接近了真相。

杜城心中既酸涩又欣慰地感叹,沈翊太聪明了……他只要一得了自由,有了通畅的信息渠道,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是杜城让何溶月提交了虚假的报告,他之后又向路海洲提供了同样的假消息,告诉他们“沈翊醒了,很快就能开口”。

就是这个,为景明招来了杀身之祸。

虽然杜城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更没有碰过他一下,然而,正是他策划了景明的死亡。

这个疯狂而下流的蠢货是K先生的弃子,杜城也顺便用尽了他行将就木的生命,换来了一步盘活全局的check mate。

 

沈翊如果知道了真相,他又会怎么想……而且,这根本不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何溶月知道,路海洲也很快会知道。

所以,现在摆在杜城面前也有两条路:承认,或者,拖延。

杜城在内心抉择了一下,对沈翊说:“我也不知道。”

他侥幸地心理发作,想,沈翊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床头柜上又传来了一声手机的震动,不是杜城的,而是沈翊的。

沈翊自己的手机当时留在现场,现在是证物收走了,杜城拆了之前局里发的,还没来得及用的新手机,为他补办了原号的卡。

北江分局的人都知道沈翊刚刚被救,受了伤,需要休养,所以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绝不可能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沈翊也很差异,能是什么事情,他伸手把手机拿来翻看,随口说道:“是何溶月。”

 

杜城心里一凛,忍不住用余光向手机屏幕上瞟,沈翊正在和她发消息,手指打字打得飞快。

“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找我。我问她什么事,她说不能在手机上说,而且让我尽快到局里找她。”

沈翊狐疑地说,“能是什么事?这么神秘?这么急……”

 

杜城更想问,究竟是什么事,需要这么神秘,这么着急地必须找到沈翊,让他知道呢?


TBC.

新挨滴还妹想好

【城翊】天生犯罪人(23)

沈翊没有死。他住的那座老楼窗口有很多伸出的晾衣架,在他下坠的时候撞折了几根,减慢了他的速度,最后牧马人的顶棚也起到了重要的缓冲作用。

所以他伤得很重,但毕竟脱离了生命危险。

何溶月也为了做伤检赶到医院,等医生完成了抢救,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之后,她就走进了病房里。


法医的职业生涯中,她早就习惯了解剖陌生人的尸体,对此不再有任何情绪触动。大多数人会害怕看见肢解尸体,是因为他们太容易共情,看到残肢断臂都会想象当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从而产生虚假的恐惧和疼痛。

何溶月早就已经切断了这样的共情了,尸体就是骨骼和肉块,无论如何切割它们都不会有感觉,就像放在餐盘里全生的牛排,一模一样...


沈翊没有死。他住的那座老楼窗口有很多伸出的晾衣架,在他下坠的时候撞折了几根,减慢了他的速度,最后牧马人的顶棚也起到了重要的缓冲作用。

所以他伤得很重,但毕竟脱离了生命危险。

何溶月也为了做伤检赶到医院,等医生完成了抢救,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之后,她就走进了病房里。

 

法医的职业生涯中,她早就习惯了解剖陌生人的尸体,对此不再有任何情绪触动。大多数人会害怕看见肢解尸体,是因为他们太容易共情,看到残肢断臂都会想象当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从而产生虚假的恐惧和疼痛。

何溶月早就已经切断了这样的共情了,尸体就是骨骼和肉块,无论如何切割它们都不会有感觉,就像放在餐盘里全生的牛排,一模一样。

但是她走进病房时,看到被淹没在各种管线和仪器之间的人,还是心悸了一下。活人,毕竟不同,活人会痛,一个熟识的、今天早上还对她笑过的人就更不同。

 

她出来之后,到处也没有看到杜城,她问了一下医生,说杜城在听见沈翊脱离危险之后,进去看了他一眼之后,一秒钟都没耽搁就走了。

她感觉有些意外,就像人类本能的群居性,总是在惊恐的时候寻求能够靠近有相似感受的同类,她一直以为杜城和沈翊的关系很好,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两个人都好……旁人看着都会心生羡慕,不应该只是这样……

她只能给他打电话,带着些怨气地责问杜城:“你在哪里?”

 

杜城那边的环境很安静,说:“我在现场。你看过他了吗?把情况向我汇报。”

何溶月急切地说:“杜城,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并不是人就没事了,他随时可能会突发状况,随时可能……而且,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这个我知道。”

杜城穿着鞋套,站在已经采集完地面证据的现场,外面已经拉上了警戒,不过没有人会阻拦他,“我守在医院里又能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医生。”

 

沈翊布置的家已经全都被暴力砸毁了,所有那些在天窗之下优美地摆放在一起的东西,都破碎得一片狼藉。

他绘制的画作,他在窗下种的多肉植物,那个最受宠的抱头骷髅,都被砸坏在地上,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面目全非。

 

杜城一边讲着电话,余光瞥见被痕检漏掉的小乌龟在废墟中爬行,它的家——那个玻璃缸也碎了,它壳上磕出了一条小裂痕。

“其他的情况呢?”他向何溶月问着,走过去把小乌龟捡起来,暂时放在一个干净的纸杯里,倒进浅浅的饮用水。

“他的身上……除了坠楼导致的多处骨折和严重脑震荡之外,还有一些伤是在坠楼之前就有的,都不致命,头部有遭受殴打形成的瘀伤,双手的指骨都被钝器击碎……他……每一根手指都被打碎了……”

何溶月的诉说有些艰难,而杜城却在听见这些描述时,却轻易想起地一一想起他刚才看见沈翊的样子。

他能想起在沈翊身上的每一道伤痕,双手的碎骨暂时被夹板和钢钉固定,先保住性命才能手术——而即便杜城这样的外行人也能看出来,即便花再高的费用去修这样一双手,以后也肯定是画不了画了。

 

“这些伤,你有什么看法?”他问何溶月。

何溶月有些哽咽地说,“我认为是故意的折磨,很可能是报复。”

就像当年的雷队,警察会遭到丧心病狂的报复。很多功勋卓著的人需要因此而隐姓埋名,对方针对画像师双手的意图是如此明确。

 

“报复……”杜城在电话的另一头说着,“曾经有一位缉毒的同事遭到毒贩报复,几乎被活生生地肢解,并且毒贩用药物强迫他在整整两天的死亡过程中保持清醒。”

“普通人永远想象不到罪犯的凶残。”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只用10分钟去报复他?”

何溶月皱了眉,“什么意思?”

杜城声音冷静地说:“他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充裕的时间,却一定要赶在我……我已经在赶过去了……我已经在赶过去的时候……为什么?”

何溶月沉默了。

 

“而且,现场没有血。”

杜城正低着头,看着脚下这片令他心碎的废墟,所有的一切带着沈翊的审美和风格,那些精致漂亮的东西都被毁掉了。

那些人几乎是当着他的面残忍地伤害沈翊之后,可是为什么现场没有血……

何溶月问:“你怀疑这不是第一现场?”

杜城说:“这不可能,那段录像上沈翊的衣着是今天的,而且我那时候刚和沈翊打过电话,他说他在家的,不会骗我。我……我到得太晚了……但是,这个时间并不足以让他们把他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做完这些,再返回。”

何溶月她注意到在杜城分析时,声音偶尔短暂的滞塞。她说:“不是你的错。”

“是我。”

杜城说,“他一个人坚持了那么久……是我没赶上。”

 

“何溶月,帮我个忙吧?”杜城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冷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违规使用警械的处罚很快就会下来,至少也会是暂时的停职。我不能再等了。”

“好,现场我会再去勘查一次。”

“不是这件事。”

杜城轻声对她说了一些话,然后把电话挂掉。他默默站在房间里,想着那些疑点,想着之后的计划,而正在这时,他听见一声猫叫。

 

“小玄?”杜城猛地向声音的方向回头。

他之前问过每一个同事,见没见到过这只白猫,都说没有,不过也没有发现猫的尸体,所以也许是趁乱跑出去了吧。

要是跑出去了倒还好。

杜城唯独就怕小玄也被人扔出窗外,猫有九命,它可能也没有死,只是受了伤,又很怕,就自己爬到一个坏人找不到,但杜城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了。就这么忍着疼,没有人给它治,一直在受罪,慢慢地等死……

 

“小玄?小玄?”他紧张地叫着它,终于,他再次听见了轻微的回应。

“喵……”在墙的外面。

杜城把天窗推开,努力探出去半个身子,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小玄?”

他终于看见了,贴着房子拐角处的一棵水杉上,小玄可怜巴巴地抓着树枝,摇摇欲坠,动也不敢动。而小玄也认出了他,对着他委屈地叫了一声,试探地想要向他那里爬,它才刚探出一个爪子,树枝就因为重量变化抖动了一下。它又吓得抱紧了枝头。

 

“你别动。我过去找你!”

杜城怕吓到它,不敢再叫了,他爬出到沈翊平时喂鸟的小平台上,着急得差点碰落了放着那里的一支油画刮刀。

他一瞬间感到奇怪,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这个念头,被急于救小玄的焦虑暂时按了下去。

杜城试图寻找可以向那个方向攀爬的落脚点,但是不行,小玄离开太远了。哪怕是用延长的杆去接,也很难够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杜城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看向天窗旁边的墙面,那里有一小片浅浅的刻痕,隐约可以分辨出是一些数字。

看起来像是一个矩阵,大致分成四行六组的数字。

 

这些数字站在房间里的时候是看不见的,想必是某个人将手从天窗里尽力探出来,用金属刮刀很匆忙地刻下来的。

沈翊……他怕这些留言会被闯进来的人抹掉,不得不用了这个方式,把刮刀留在窗外,提示别人去发现。

杜城拿出手机把这些信息拍下来,发给李晗。

 

他自己对小玄说,“你别动啊,千万别动,我想办法救你。”小玄也似乎听懂了似的,把树枝抱得更牢一些。

杜城冲下楼去,冲进夜色里,在楼房的反面找到那棵树。

他抬头看着上面隐约的小白点,打算报给消防用长梯应该可以够得到它。可是,忽然一阵风刮过来,水杉的顶端开始剧烈地来回摆动。杜城紧张地看向上方,只听小玄一声惨叫,爪子一滑,抓了个空,在空中扭动着摔了下来。

“小玄!”

杜城一个箭步冲到落点地位置,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向白猫扑过去。

 

我接住了吗?

杜城静止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贴着怀里的白猫,正在剧烈地狂跳。他僵硬地手抚摸白猫扁着飞机耳的脑袋,终于,吓呆了的小玄也喵了一声,几乎是泫然欲泣地缩进他地夹克里。

杜城长舒一口气,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他感觉眼眶发热,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他不能让任何脆弱的情绪在这个时候打败他,因为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杜城抱着白猫往回走,他想,虽然可能性渺茫,但如果沈翊有一天能醒过来的话,知道小玄没事,他肯定会高兴的。

他拐到大楼的正面,脚步逐渐沉重而迟缓。

 

那里也被拉着警戒线,他残破的牧马人包括地面上的玻璃碎片,都已经作为物证被清走了,但是地上也隐约残留着血痕,深深印在水泥地上……

他的手机械式地安抚着怀里的小猫,没有来由,也没有逻辑地,痛苦地想着……我为什么就没能接住他?

为什么……

 

杜城带着小玄和那只小乌龟回到自己的住处,先把它们安顿下来。

他的家里对小玄很很友好,什么用品都是新的,杜城真的买了猫爬架,早就已经送到了,而且在收到的第一天就安装好了,今天终于用上了。

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感觉胸口有点疼。他低头看去,是小玄在刚才坠落时,不慎抓伤了他,细细的几道抓痕,并不严重。

 

抓痕……

杜城的神色突然大变,目光在思索时如寻找猎物的狮子一样游移,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可怕,近乎狰狞。

他记得沈翊的所有伤痕,那些伤都像是直接刻在他心口上一样历历在目。

在眼角上的几条奇怪的细小伤痕,不是玻璃,不像其他任何可能性,它们就与他胸口上的这些抓痕一模一样。

小玄为什么会抓伤他?

 

那些人为什么只折磨他10分钟?

为什么要给自己发视频,让他看见沈翊回到了家,为什么必须让他预见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急忙往沈翊的家赶?

为什么要用这么惨烈的场面,让他坠落到自己眼前?

只是为了报复的场面?

不,这一切都是为了用这些冲击强烈的画面去强化他的认知——这就是沈翊。

 

为什么砸碎他的双手?

为了让他无法画画?为了用这种方法报复一个画像师?不,是为了让警察无法在指纹上发现破绽。

 

他的头部的伤,也是事先故意造成。

为什么?为了泄愤?不,就是为了掩饰那张脸和沈翊的微妙差别,与沈翊亲密的人能察觉出来的差别。

 

现场为什么没有血?

从时间上说,他们根本来不及转移现场,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他们是用了塑料薄膜之类的防护,防止受害人的鲜血落到地面。为什么?

因为法医会为了确认现场的血迹来源,进行DNA测试。

但是医院在抢救病人时,分秒必争,不会无故去作DNA比对,尤其是所有人都对受害者的身份没有任何疑问的情况下。

 

所以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因为他不能死,这个人一旦死了,法医就会介入验尸,然后就会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沈翊。

 

那一段在泰北绘制假币电板的影像……

“说明这事涉及一个和沈翊长得很像的人。”

 

杜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何溶月。

“杜城,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报告给局里说我去验伤的时候,沈翊有短暂的清醒。”

“不是这个事情,”杜城生硬地说,“你再帮我做一件事,验一下床上那个人的DNA,我们所有警察的DNA局里都有留档。要快!尽快给我结果!”



TBC.

今天更的短一点。

ghx,

一线吃瓜[娱乐圈]——作者:海底见月


  喻闻穿成了一本娱乐圈小说的绑定路人甲。

  跟炮灰不一样,路人没有姓名,没有正脸,却无处不在。

  “众人一惊”“大家议论纷纷”时,他们是背景板,“屏息凝气”“捏一把汗”“小心翼翼”时,又要扛起reaction的大旗。

  #什么路人,打工人叭#

  喻闻一人身兼数角色,日常就是搬着小扎到处吃。

  有一天,吵架的攻受在直播间针锋相对,气氛凝结时,眼尖的观众发现,右下角有个人影,正捧着西瓜津津有味地围观。

  【啊就是说,那位仁兄……】

  【笑死,他吃瓜吃的好认真。】

  【真·吃瓜hhhh】

  【我想起来了,我在楚晗的综艺里见过他!他不是场务吗!】...


  喻闻穿成了一本娱乐圈小说的绑定路人甲。

  跟炮灰不一样,路人没有姓名,没有正脸,却无处不在。

  “众人一惊”“大家议论纷纷”时,他们是背景板,“屏息凝气”“捏一把汗”“小心翼翼”时,又要扛起reaction的大旗。

  #什么路人,打工人叭#

  喻闻一人身兼数角色,日常就是搬着小扎到处吃。

  有一天,吵架的攻受在直播间针锋相对,气氛凝结时,眼尖的观众发现,右下角有个人影,正捧着西瓜津津有味地围观。

  【啊就是说,那位仁兄……】

  【笑死,他吃瓜吃的好认真。】

  【真·吃瓜hhhh】

  【我想起来了,我在楚晗的综艺里见过他!他不是场务吗!】

  【捏玛,截到图了他在我老婆的剧里当过群演!】

  喻闻火得莫名其妙。

  网友们亲切的称他为娱乐圈“瓜王”。

  网友问十八线小明星遭遇潜规则细节。

  “没潜,导演说他不搞基。”

  “我是场务,我在现场啊。”

  网友问一线女星翻墙夜会男友什么情况。

  “她饿了,翻墙出去夜会烤鸡。”

  “翻墙那张图旁边那个黑影……对就那个,看到吗?我。”

  网友问……

  喻闻:辟谣,在现场。

  #别问,问就是在现场#

  #一线吃瓜,一手情报#

  后来——

  网友:【此事莫急,我在娱乐圈有点人脉,容我去喻闻直播间问问。】

  网友:【他说不定在现场。】

  #有点人脉#

  #问问喻闻#

————————

  正文已经完结了,作者正要写番外。

  

  

东瓜娱乐
笑死了 弟弟是懂画画的哈哈哈
笑死了 弟弟是懂画画的哈哈哈
花间水云

【0212爱邪无限】穿越后遇上了桃花(一)

上一棒:13:00:@OOoo小雪柚ooOO(b站)

下一棒:14:30: @艺术细菌Bacteria pumpkin 

cp:林楠笙x吴邪

                          一、

    南海王墓。

    ...

上一棒:13:00:@OOoo小雪柚ooOO(b站)

下一棒:14:30: @艺术细菌Bacteria pumpkin 

cp:林楠笙x吴邪

                          一、

    南海王墓。

    吴邪、胖子和闷油瓶摸索在墓道中,三人进了一间墓室。

    墓室地面斑驳,到处都是土渣子,中央摆放着一副棺材,吴邪把手电筒转向棺材附近,发现棺材的位置上方有一个木质盒子,用几根绳索缠绕着,悬挂在空中。

    看着就比棺材更有东西。

    吴邪走过去,爬上主墓室的棺材,踩着棺材板子,摇摇晃晃的,用他的大白狗腿割下绳索,取出木盒。

    木盒非常普通,四四方方,无花纹,没有奇怪的地方,吴邪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置了一枚青铜牌,铜牌看起来较为陈旧,正面刻着一些非常奇怪的文字,吴邪并没有见过这种文字,他的脑袋飞速运转,思索是否见过相似的资料。

    把铜牌翻到背面,背面遍布花纹,花型为漏斗状,花瓣系针形合生成筒状,这种花很好认,学名叫石蒜,又名彼岸花,有些地方又称曼珠沙华。

    《摩耶经》记载,摩诃摩耶与诸天女眷属围绕,从空而下,前至棺所,垂泪悲恼,……即以天曼陀花,摩诃曼陀罗花,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花,用散棺上。

    但不知道符文是什么意思。

 

    吴邪心想着,感觉胳膊被人戳了一下,转过头,看见闷油瓶站在他旁边,向他伸出手,意思要这枚铜牌。

    吴邪虽不明所以,但依然交给了他。

    闷油瓶接过铜牌,他的手在铜牌上慢慢摸索,吴邪看见他的眼中闪过惊疑。

    闷油瓶沉默良久,开口道:“这个东西,我的记忆中,应该是张家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不记得具体用来做什么,而且好像在我小时候就丢了。”

    吴邪有些哑然,顿了一下,说道:“你们张家下墓无数,说明这里应该和你们张家有一定的关联。”

    吴邪想,闷油瓶自己去过多少地方他自己是真的不记得,但是既然他小时候丢的,那么就起码很多年前它不在这个墓里,怎么现在跟陪葬品似的挂在这儿。

    闷油瓶继续道:“后来这个东西又有人交我手里,但是它又丢了。”

    吴邪:......

    吴邪暗道,竟然是从你手里丢的。

    罢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们张家连族长都丢,还有什么不能丢的。

 

    吴邪沉思中,突然感觉脚下地动山摇,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

    三人在震动中摇摆,吴邪抓住墓室内的一根石柱试图稳住身形,缺摸到一手湿润,他抬起头,看见墓室的墙壁开始渗水,水流正急速从墓室的四面八方流出。

    吴邪心下一惊,闷油瓶反应最快,立刻左手拉住吴邪,右手扯过胖子就往来时的路撤退。

    南海王墓在滩涂之下,这墓怕是要塌了,吴邪心想。

    三人很快推到了墓穴入口,迅速穿戴好下来时的氧气装置,闷油瓶把两个人往前一推,三人直接陷入海水之中。

    吴邪却觉得自己的手很烫,低头一看,这枚疑似张家的铜牌在水里发出绿色幽光。

    然后吴邪看到前面的闷油瓶突然转过了身,试图向他伸出手————

    但来不及了,他只看见自己的周围出现了漩涡,伴随着剧烈的头晕,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二、

      吴邪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打醒的,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三个小孩子,都是男孩,最大的看起10岁,最小的看着只有5岁左右,最大的那个还在按压他的前胸,应该是以为他呛水了,见他睁眼,这孩子迅速收了手。

    大的孩子问道:“大哥哥,你没事吧。”

    吴邪坐起来,他头剧痛无比,还发晕,估计是体力透支以及被水里的漩涡卷出去后撞在什么东西上了,他下意识快速清点身上的物品。

    兜里有个笔记本,铜牌还在,大白狗腿别在腰间,其他东西全都丢了。

    吴邪看着围着他的三个男孩,满头疑惑,他要起来,也应该从海里起来,这是哪儿。

    吴邪开口问:“我没事,请问这是哪里。”

    另一小孩子答道:“我们这儿是西山村。”

    这结果对吴邪来说,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铁蛋,我叫到人过来啦。”

    一个小孩子的喊声传来。

    吴邪坐在沙滩上,随着声音抬头往岸边看去。

    天连秋水碧,霞借夕阳红。

    一个年轻人跟在小孩子的身后,穿着深色西装,朝他走来。

    过来的人影背后是落日余晖,与周围叽叽喳喳的小孩子格格不入。

  

    年轻人走上来,带着他过来的小男孩指着吴邪,说:“他醒啦,我们刚发现的时候他是昏迷着的。”

    刚来的小孩子转过身,对最大的那个孩子说:”我本来要回村里叫人呢,但刚到大路边,就在路上遇到这位叔叔,他答应过来看看。”

    然后这个小孩子看向年轻人,露出羡慕的眼神,小声对其他孩子道:“应该是城里来的哩。”

 

    最大的那个孩子也在看着这个城里人,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天,招呼其他三个孩子,对年轻人说:“叔叔,谢谢你,刚才我们是担心这个大哥哥有事,但是我们抬不动他哩,才想着让叫人帮忙。”转头对吴邪道:“天快黑了,我们要走了”。

 

    但这个最大的孩子又看着吴邪,似乎还想说什么。

 

    旁边的年轻人突然开口道:“我现在要回上海,如果这小兄弟顺路,可以载你一程。”

     吴邪正对“西山村”这一名词发懵,乍一听上海这个名词,心下也是一惊,他到了上海的地界了?

    吴邪还在震惊,也没想着接话,最大的那个孩子再看着他,拉住了其他小孩子,表示他们准备走了。

    吴邪看见了,知道是小孩子的好意,便说:“好,谢谢你。”

    以为已经解决完事儿的几个小孩子窸窸窣窣的走了。

 

    环境安静下来。

    吴邪的眼睛落在年轻人的衣服上,款式是中规中矩的西装,布料看起来很不错,但是吴邪总是觉得有点异样。

    年轻人也在打量他,他问道:“小兄弟,你是去上海哪里,我会先去静安寺附近的荣德路收购日用品,可否顺路。”

    吴邪举棋不定,考虑先去上海也并无不可,于是抬起头,看着他回答:“去的,这里离上海多远。”

    年轻人又看了他几眼,回道:“大致4个小时左右。”

    吴邪目光突然落在年轻人的腰部。

    他有枪。

 

    年轻人走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是想扶起他。

    吴邪常年的警惕心理促使他的拳头微微卷了起来,手摸向了大白狗腿,他直觉不想和这个人一起走。

    但吴邪的变化被对面的人看在眼里,也看见了吴邪腰部装着大白狗腿的皮套,他脸色骤然严肃了下来。

    吴邪听到他突然问:“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身上的气场变了,他几步路走上来,直接往吴邪的手这边扣过来。

    吴邪眼看形势骤降,觉得自己是遇上道上的人了,但是他此刻又冷又饿,在水里泡了半天,还眩晕着,本质是个战五渣,他看向对面人,准备拔出刀,想着准备一击要害直接先跑。

    但是吴邪的手还没抽出大白狗腿的刀身,手就被扣住了。

    吴邪没说话,强烈反抗起来,他一只手反向扣往年轻人配枪的腰部,同时抬腿踹向年轻人,年轻人却伸手就往吴邪的后颈部劈去,吴邪惊觉这是要放倒他,两个人拉扯中,吴邪兜里掉出一个物件,落在地上。

 

    是个党徽。

 

    年轻人明显顿住,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下。

    吴邪晕头转向,挣扎不过他,而且他挣扎中又挨了一记手刀,他又累又饿,一下子晕了过去。

                                三、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头很疼,躺在一个相对柔软的地方,大概是在床上,他睁开眼睛,入眼看见一张架子床的顶部。

    架子床,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床由四根红木立柱和若干横梁组成,上面刻有相当精细的古朴花纹。

    房间不大,离床不远处还有一张同款红木桌,墙边还有博古架,立着一些花瓶,整个房间风格古色古香。

    好多古董,吴邪心想。

    随后他动了一下手,发现手被锁住了。

    吴邪的双手被铐住,手铐中间的铁链加系了一条铁链,链子延伸到床头,缠绕在床头的柱子上,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吴邪坐起来,他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做了处理,头上的伤也被包扎起来。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然后“哗————”,门开了。

    一个人影进了房间。

    吴邪抬头看去,来人脸部线条硬朗,鼻子很挺,眼神锋利,就是河边遇到的年轻人。

    这个人走上来,摊开手。

    赫然就是那枚党徽。

    年轻人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吴邪顿住了,这东西是王盟在他出发去南海王墓前硬塞给他,说要给他辟邪的。

    当时吴邪哭笑不得,说你老板曾经把摸金符、黑驴蹄子带进去了,就算是贴粽子脑门上不也照样被各路东西追着跑?

    接着王盟就原地撒泼,说特地求了大师指点的,和那些黑驴蹄子不一样的,死缠烂打让他揣进兜里了。

 

    但是这个徽章,现在被这个年轻人拿着,仿佛有十万斤重,脸上就差写着:有大事。

    吴邪不太明白这开场白的意义何在,以致一下子没法张口,反而沉默了下来,然后他开始迅速回想,不对,有一些被他忽视了的东西。

    比如,这满屋子不属于现代风格的“古董”,有些东西凭着他的眼睛看着像古董,却又感觉太新了。

    比如,河边穿的破破烂烂褂子的小孩,什么年代才穿的褂子。

    比如,他先前觉得年轻人的衣服有点奇怪,现在反应过来,那显然是民国的流行款式,老九门留存下来的照片中,类似的风格不少。

    以及最异常的,他在水里晕过去前,周围不正常的光芒。

  

    吴邪突然转头看向床头,那边有个立柜,上边放着一盏台灯,灯旁边放置着一副日历,吴邪目光凝滞了,日历是黄色皮纹纸,行文从右往左,用繁体赫然记载:“民国二十二年。”

    吴邪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这枚徽章。

    危。

    他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四、

    吴邪原则是适当迷信,他觉得大部分还是可以纯科学解释的,但问题是目前大概是行不通了。

    超出他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了。

    他想点根烟。

     在年轻人看来,吴邪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便看见他开口反问:“现在是民国二十二年?”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从河里醒过来,傻了?记不清今年是哪一年?”

    吴邪再度沉默。

   民国二十二年, 意味着现在是1933年,如果现在真的是1933年,他那就是一个黑户,那么也能解释为什么在他看来没有作用的徽章却被抓着不放了。

    所以,面前的人又是谁,又代表谁?

    吴邪重新打起精神。

 

    吴邪开口道:“你也看见了,我是被人从河里被捞起来的,而且重要的是,”吴邪抬起头,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手铐伴随吴邪的动作淅索作响。

    他目光灼灼,真诚无比:“我的头很痛,什么事情想都不起来,所以我才会在河边对你的话有这么大反应,才会看日历以及和你确定时间,你说的这些,我现在无法回答,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现在去请个医生过来。”

    年轻人沉默几刻,看着他说:“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有医生来过,你的头部确实有伤。”

    然后他瞟了一眼徽章,继续问道:“关于你所述失忆的事情,你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

    吴邪摇头,问道:“我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年轻人站起来,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两个东西,一个是皱巴巴的笔记本,一个是青铜牌。

    没有大白狗腿。 


    吴邪看着这个铜牌,心跳都漏了半拍。

    但他面不改色问道:“本子里有没有记录什么东西?”

    吴邪心里知道,本子是空白的,当时他写完了一本笔记才装旅行包里,背在小哥身上了,他自己身上的是刚换的新本子,只来得及写下自己的大名。

    吴邪接过笔记本,打开第一页,“吴邪”两个字映入眼帘,这才是他的目的。

    吴邪看着笔记本的字迹,说:“这应该就是我的名字,”目光转向铜牌,“那个是什么。”

    年轻人回答:“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什么。”

    这还是在试探。

 

    吴邪扯道:“非常模糊,具体都想不起来。”

    年轻人半晌没说话。

    然后他看着吴邪,目光肃然:“首先我要清楚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普通人,那么你需要交代这枚徽章的来源,如果这枚徽章属于你,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年轻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不信任你,所以,你得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说着,他把徽章、笔记本和铜牌收起来,起身道:“认识一下,我是林楠笙,东西没收了,暂时不会还给你,我现在下去安排晚饭,你好好休息、回忆一下吧。”

哈尼是颗小橘橘

【all林楠笙】吾心安处(六十三)

1.老顾和小左都没有牺牲设定,逻辑死,病弱宠文,大家都疼小狐狸的故事

2.all林设定,主顾林/左林。

3.不要抬杠,杠必大败。

4.小林:有钱真好。


  【六十三】

  

  林楠笙带着关襄理进了位于戏院二层的运输处魏处长的包厢,小刘则把守在包厢门外,与监管巡逻着整条二层走廊的卫戍司令部的士兵大眼瞪小眼。

  

  魏处长见掀帘进来的人是林楠笙,不免意外。在重庆时林楠笙经老师白先明介绍,在军官俱乐部认识了魏处长,两人一起喝过几回酒,算是有些交情,可若说关系甚密也远远谈不上。林楠笙与人客套几句后便开门见山,将打理林家产业的关襄理介绍给魏处长认识,并直白的提出,希望魏处长给自...

1.老顾和小左都没有牺牲设定,逻辑死,病弱宠文,大家都疼小狐狸的故事

2.all林设定,主顾林/左林。

3.不要抬杠,杠必大败。

4.小林:有钱真好。


  【六十三】

  

  林楠笙带着关襄理进了位于戏院二层的运输处魏处长的包厢,小刘则把守在包厢门外,与监管巡逻着整条二层走廊的卫戍司令部的士兵大眼瞪小眼。

  

  魏处长见掀帘进来的人是林楠笙,不免意外。在重庆时林楠笙经老师白先明介绍,在军官俱乐部认识了魏处长,两人一起喝过几回酒,算是有些交情,可若说关系甚密也远远谈不上。林楠笙与人客套几句后便开门见山,将打理林家产业的关襄理介绍给魏处长认识,并直白的提出,希望魏处长给自己叔父的产业行一个方便。

  

  若说只是几场酒的交情还不足以让魏处长冒着违纪风险动用军舰为军官家属挪用,可林楠笙背后的人脉关系和如今的军阶都不容魏处长轻易否决他的要求,再者,此次来沪的行程安排之严密,连魏处长本人事先都没有得到全部信息,林楠笙能带着财务襄理明顺通无阻地出现在卫戍总司令部严密把守的戏院,怕是背后也得了指示。

  

  林家的产业之盛,魏处长多少有所耳闻,也知晓林楠笙那个有钱的叔父势必会成为党国争取的对象,综合形势的判断,魏处长自然无法拒绝林楠笙的要求,更何况,林楠笙还带了一个装着金条和美金的小皮箱。魏处长一番思量后、点头答应,对林楠笙带来的皮箱却推辞不收,后者笑着从箱子中取出一个颇有厚度的牛皮信封,动作轻缓却不容拒绝的,将信封压在了魏处长身侧的报纸下,轻轻拍上两拍,笑道:

  

  “叔父他老人家知道今天我来找您,特意提前整理了一份清单,公司方面的事情我了解太少,免得出错,这才专门把我叔父最得力的干将带来了。老关,你陪魏处长稍坐,有什么事情帮着解释解释,以后到了广州台湾,还要多指着魏处长提点。”

  

  魏处长手伸进报纸中一探,感觉出信封中硬邦邦的厚度,又想到林楠笙话语中暗示的意思,想着林少将出手如此阔绰、往后的好处也少不了,心中不免喜悦,客气道:“怎么还麻烦关老专门跑一趟?清单给到我就行了,肯定给林区长安排得妥妥当当!”

  

  关襄理忙道:“不麻烦的,老朽也是怕老爷交代的事情办不妥当,我这不是不放心......”林楠笙闻言皱眉、打断道:“关襄理,魏处长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东西给我。”关襄理便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个薄薄的本子,林楠笙接过来随手翻了翻,递给魏处长,低声道:“魏兄,老关做事认真说话直,他做财务的习惯就是管得太细,我叔父也是不太了解咱们做事儿的风格才非让老关跟着,他老人家发了话,我也不好不带人来,您多包涵。这里,清单明细都写清楚了,您到时如何方便如何处理就是。”

  

  魏处长笑着应道:“林区长您客气了,关襄理这是办事认真嘛!不过您担心的正是,这里毕竟比不得我的办公室,外头楼下还有那么多眼睛......有些事还真不便就在这里细说,但是事情交给我,您就放心等好吧!”

  

  林楠笙道:“要的就是魏兄这句话!既然如此,我和老关也不便多打扰,免得给魏兄添麻烦。今儿我来得算巧了,这出‘失空斩’可是轻易看不着的好戏,我可得去找个近桌看看去。”

  

  魏处长送走了林楠笙和关襄理,终于得空将方才只摸了一把的信封拿出来拆封,当发现里面的内容比他猜测得还要丰厚时,不禁愉悦地长舒一口气。魏处长将装着清单明细的牛皮纸袋仔细收进随身的公文包,再抬头看向舞台时,发现林楠笙和关襄理以及一位随从已经来到了最近舞台的一排圆桌前,那里本来按人数坐满了位置,却在林楠笙走近时,有不少人与他打起招呼,甚至有人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魏处长不免啧啧惊叹,林楠笙果真是背景关系深厚,看来这国防部的高层就没有他搭不上关系的,年纪轻轻便已有这般关系网的人物如今也有求于自己,魏处长如此想着,心中渐渐腾升出莫名的自得。

  

  林楠笙在满是军官的圆桌前落座,关襄理却不愿随着众人齐坐,说是军官包场,自己身为外人不好坐在军官位置上打扰,林楠笙见劝不住他,便让小刘陪着关襄理先回车上等候,二人便一前一后退出观众席,途经卫生间时,关襄理闹了肚子,无奈道:“方才不在魏处长包厢中贪那两杯冷茶好了,你先去陪着林少爷,我去去便来,待会儿再招呼你送我出去。”

  

  小刘心想经在剧院门口那一出,这边的守卫八成都不敢得罪这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家,便依老者的意思先扶着人进了卫生间,暂时先退回剧场厅中陪伴长官去了。

  

  小刘的脚步声甫一消失,隔间的木门便被打开,那个驼背略显佝偻的老者赫然成了身材健硕挺拔的中年人。纪中原放轻脚步,检查了其它隔间内并无他人,遂健步来到门口落锁,又返回隔间中从公文包内隐藏的夹层里翻出了一件长衫、圆框眼镜和一个方盒,迅速更衣过后又到盥洗池前迅速往脸上扑了些白色的粉、对面容做了些许遮掩,将换下的衣物和其它物品藏到水箱上方,迅速离开了卫生间,向走廊另一头、剧场的后台,也是戏班所在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走廊上出现一位脸上还带着没卸干净的妆痕的壮实男子,手上捧着戏折子,脚步生风得直奔二层包间而来。楼梯口的守卫将其拦住,纪中原早有准备,将手中的折子亮出来又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道:“小的是方才台上的老生,咱们戏班子得了将军赏赐,班主说不能白要了赏,得请将军点一出戏,这位长官,您看可否行个方便?”

  

  守卫的军官见来人举止和打扮都颇合梨园人的气质,加上对方脸上黑白两种粉面还没完全擦干净的匆忙样子,便对纪中原所言尽信不疑,抬手便将人放了过去。

  



哈尼是颗小橘橘

【all林楠笙】吾心安处(三十四)

1.老顾和小左都没有牺牲设定,逻辑死,病弱宠文,大家都疼小狐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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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要抬杠,杠必大败。

4.催评。


  【三十四】

  

  寻常的针筒,左秋明见过的较大者,也不过手指长度和粗细,如今这么大一只针管子打在林楠笙身上,当事人虽然不省人事没有感觉,左秋明却看得一阵揪心。他的担心和顾虑全写在了脸上,同样面色一顿的还有顾慎言。

  

  安德鲁耐心解释道:“这个抗过敏的药物作用见效很快,以林的体质来看,皮下注射后可能会引起一些不适反应,打点滴又太慢了,我要赶在他过敏反应加重前将烧降下去。稀释药液后在静脉处缓慢推针是最合适他的方法,只是看着吓...

1.老顾和小左都没有牺牲设定,逻辑死,病弱宠文,大家都疼小狐狸的故事

2.all林设定,主顾林/左林。

3.不要抬杠,杠必大败。

4.催评。


  【三十四】

  

  寻常的针筒,左秋明见过的较大者,也不过手指长度和粗细,如今这么大一只针管子打在林楠笙身上,当事人虽然不省人事没有感觉,左秋明却看得一阵揪心。他的担心和顾虑全写在了脸上,同样面色一顿的还有顾慎言。

  

  安德鲁耐心解释道:“这个抗过敏的药物作用见效很快,以林的体质来看,皮下注射后可能会引起一些不适反应,打点滴又太慢了,我要赶在他过敏反应加重前将烧降下去。稀释药液后在静脉处缓慢推针是最合适他的方法,只是看着吓人,你们不用担心。”

  

  顾慎言点点头,他完全相信安德鲁,毕竟自己选中他为林楠笙治病,安德鲁也刚敢于承担责任,这是双向选择。只不过他现在心思全系在林楠笙的病情上,有担忧和迟疑再所难免。

  

  顾左二人打消了疑虑,全力配合护士的行动。只见那名金发碧眼的洋人护士蹲在床前,屏息凝神、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聚在了手上。她一手持粗大的针筒、另一手牢牢把住推杆,稳着劲道缓缓将药液往林楠笙体内注入。二人盯着这只针管,间或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这这偌大针筒里的药液却只下去了四成,而护士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均匀用力,动作已经逐渐偏离标准。

  

  林楠笙依旧软软地歪倒在顾慎言怀里,脸色苍白难看,随着药液注入身体,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反倒是眉头越皱越紧、呼吸声更重了。他额间不端渗出冷汗,左秋明拿着帕子给他一遍遍擦去,看着那一大针筒似乎打不完的药水,有些沉不住气了。

  

  “医生,他怎么......楠笙!”左秋明话到一半,突然见林楠笙汗湿的额角上崩出一道青色血管,紧接着就见人睁开了眼、却是猛得弓起了身子,挣扎着往床边倒去。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道,顾慎言又未料到他如此动作,一时没拉住他,就见林楠笙扑在床边,颤抖着干呕起来。

  

  这动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安德鲁立即反应过来将针筒把住了:原来是推针护士逐渐疲劳,精神上出现了一丝懈怠,推针的速率没控制好、贪快了些,这番呕吐反射就是药物作用过快被药效催出的副作用。林楠笙难受的脊背都崩得发疼,顾慎言从背后搂着他伏在床边,左秋明眼疾手快拿了桶来接,只是林楠笙中午吃的那点零星东西早已被消化干净,胃里空无一物,他被药效激得不停干呕,到最后脱力后再次迷迷蒙蒙得昏睡过去前,也只是吐出了些稀稀的胃液。

  

  顾左二人皆被这个小意外吓得不轻,生怕是林楠笙又出了什么,尽管安德鲁及时解释清楚,二人对这针筒里剩下的一半药也有些忌惮。安德鲁也深感无奈,略带责备地扫了一眼护士,却见护士也是变了脸色惊魂未定的样子,显然是知道这位体质特殊的病人身份不一般,后怕自己的一时分神闯了祸。

  

  左秋明配合着顾慎言,将人慢慢扶回原本的姿势,可原本静推的针头因为林楠笙剧烈的动作已经被外力扯歪了,针头从皮肉里硬拽出来一截,周围一圈迅速肿了起来,针口处还渗出了血,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刺眼。护士顶着几道严厉的目光飞快给林楠笙做处理,先将针头拔出后止血消毒,剩下的一半药水还是要打,只得在相对平坦些的位置再打上一针。

  

  静脉推针对技术和体力要求都不低,是经验老道的护士才能做的,尽管这位洋人护士已经是老资历了,出现些小失误再所难免。顾慎言从理智出发可以理解,感情上却仍是因“护犊子”而产生了一丝迁怒于人的情绪。安德鲁看出林大先生的不满,也出于不放心,索性安抚了护士后让人先避出去、剩下的由自己操作。这回一直到全部药水输完林楠笙也没再出现异常,紧张到一直屏气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安德鲁瞧顾左二人沉默着、视线牢牢锁在林楠笙身上,目光和神色间,皆是连番的担忧害怕后的精神倦怠与余惊难消的不安与心疼,便体贴地寻了事由暂避了出去。等过了十来分钟他再带着护士们回来时,便见顾左二人已将林楠笙稳妥点安置回了床上,再一细看,林楠笙已换了身干爽的新衣,周身也已用温水仔细擦去了汗迹,连方才来不及整理仔细的肘窝处的渗血也重新仔细清理干净了。不禁感慨顾左二人熟练又麻利的动作,然心中也暗暗琢磨:林长官常常缠绵病榻新,他的叔父与好友对待他如此真心实意,这实在是连多数亲生夫子兄弟都难以做到的。

  

  他示意护士们手脚轻些,能在顶层高级病房值班的护士,也确实都是更优秀富有经验的一批人。她们见房内气氛低沉,更知道床榻上那位年纪轻轻却病体孱弱的男人是军统局的长官,自然也很会看眼色行事,都敛了好奇打量的眼神,动作干净利落。

  

  片刻功夫里,本就温暖的病房里又点了额外的暖气片,又怕暖气烤多了惹出肺火,在屋内四处喷了清水中和环境。林楠笙身上连了心电仪器的线,线头贴在身上,一位年纪稍轻的护士在解开林楠笙衣襟时看到他胸前手术留下的伤疤和搏斗后未消彻底的大片淤痕,以及周身一看便知时间久远也未消去的各类外伤伤痕,不免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看上去五官俊美的一身文人气息的男人竟会有如此多且严重的伤疤,可见抗日时期为了国家安定做出了巨大的自我牺牲,才能年纪轻轻已经坐到如此高位。小护士瞧着林楠笙瘦削到轮廓清晰的骨骼,放下了其他心思,为心中腾升出的敬意所替代。

  

  护士们布置完后悄声离去,安德鲁少坐片刻,见林楠笙虽还未立即退烧,可状态和体温都已有转好的趋势,便松了口气,简短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留下一家人独处。出门前,他又不禁多看了几眼床榻上安睡的人,心中暗想:且不论砸不砸了自己招牌,就算是为了床边寸步不离守候的二人的心意,自己也得尽力让林楠笙活得健康长寿些。

  


宛辞

【景元中心向】七天将的秘密会议

仙舟将军团的造谣,全是私设,全是私心

ooc是一定的,cb向是毫无疑问的

时间线在幽囚狱cg之后


      在神策府的最深处,有一间严加把守的房间。除了将军本人外,皆不许接近十步内。

      它有一扇极厚重的门,上面雕刻着神策府的狮纹,终日闭锁,只在每年年初打开一次。初入神策府当值的策士和云骑,总是不免对那扇门产生好奇,有胆子大的问及将军大人,景元往往笑叹一声:

      “...

仙舟将军团的造谣,全是私设,全是私心

ooc是一定的,cb向是毫无疑问的

时间线在幽囚狱cg之后



 

      在神策府的最深处,有一间严加把守的房间。除了将军本人外,皆不许接近十步内。

      它有一扇极厚重的门,上面雕刻着神策府的狮纹,终日闭锁,只在每年年初打开一次。初入神策府当值的策士和云骑,总是不免对那扇门产生好奇,有胆子大的问及将军大人,景元往往笑叹一声:

      “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因为我打开。”

      这是什么意思呢?询问的人摸不着头脑,流言逐渐传下去,便成了“神策府有一扇门,后面封存着仙舟的终极武器”。

      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然而这一天,这扇传说中的门打开了。

      浴铁率着府上精锐侍卫,将周围守得密不透风。青镞站在门外,将手里准备好的材料递给景元。她看着景元走进门里,并没有像往日跟上去,而是伸手将门关严。

      这扇门隔音极好,门一关,里面的动静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当然,门里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也绝不是旁人有资格听的。

 

      景元迈步进去,内里漆黑一片,他抬手启动了旁边的开关。

      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将里面的陈设布局展露无遗。传言中的所谓“终极武器”并不存在,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张整洁的会议桌,以及围绕它摆着的七把椅子。

      柔软的地毯吞没全部声音,头顶灯光一圈一圈打亮。正前方是一面绘着仙舟联盟徽章的苍蓝色墙壁,旁边篆刻着联盟建立时诸仙舟的盟誓,作为这间会议室的背景,显得尤为肃穆而庄严。会堂的穹顶雕刻出七艘仙舟,拱卫着正中央挽弓搭箭的神明,花纹图案古朴典雅,宛如史诗般壮丽。

      景元走到主位左下首的第一张座椅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在他落座那一瞬,安静到近乎死寂的空旷房间,忽然响起“滴”的一声。幽蓝色的荧光霎时大亮,从会议桌最中央安放的弓矢摆件起,转瞬笼罩了整张长桌。

      伴随着星际最先进的投影仪器运转,余下那六把空荡荡的椅子逐次浮现出人影,纷纷抬头朝着景元的方向望来。

      投影技术极为逼真,延迟时间更是可忽略不计,面目神情和真人无异,连发丝的拂动都清晰得纤毫毕现。若是忽略身形周围一层极淡的荧光,几乎就像与会者真的亲临会场一样。

      除却其中一位渊渟岳峙的持杖老者,另外几人看着皆颇年轻,尤以其中那位戎装加身的英气女子为甚。坐在她身旁的人头顶一对莹润龙角,几乎如玉琢的一般,更添几分清冷之气。坐席之末的人则戴着一副面具,气质神秘莫测,令人望而生畏。与景元紧邻的是位儒雅男子,身上华服遍绘诸天星象,人亦明澈温润如月,对景元微微一点头。

      “神策。”

      景元身侧,居于主位的女子灰发蓝眸,清逸绝尘,向他颔首:“你来了。”

      “元帅。”景元向华行礼,又向桌旁的五人点点头:“诸位。”    

      坐在对面那位英气飞扬的女子闻言,向前探了探身,先满眼关切地打量了景元一遍,然后才松了口气似的,转头向另外几人打趣道:“我就说吧?景元这次一定又迟到。”

      元帅摇摇头:“无妨。”

      景元尴尬地摸摸鼻子,纵然元帅待他数百年如一日的宽纵,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幽囚狱那厢刚出了些岔子,便来迟了一步。”

      “道歉做什么,又没人怪你。是我们几个来得早的,闲来无事开了桩赌局。”有无侧头向他解释完,然后笑吟吟地对两位输家一伸手:“爻光、玄全,你二人可要愿赌服输啊。”

      景元早已习惯这几位同僚拿他作赌,有时赌他会不会来迟,或者赌他会不会打瞌睡。他感慨万分道:“爻光这次又赌输了?”

      飞霄长叹一声,五味杂陈地看了那位逢赌必输的同僚一眼:“他总是对你抱有一些不该有的信赖。”

      景元真诚建议:“你下次不如先开十方光映法界算一算。”

      每次都押景元不会迟到、不会开会时睡着、却次次被辜负的爻光冷着脸,一个字都不想搭理他。怀炎抚须摇摇头,他年纪最大,甚少掺合小辈间的玩闹,皱着眉端详景元半晌,不由出言打断道:“神策,你伤势如何?”

      “脸色这么糟糕,一看就不好。”飞霄立刻接话,她性子急,飞快抱怨道,“景元,这笔帐我定要记在心上!星核一事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曜青距离罗浮最近,但凡你说,我必定即刻驰援,怎能让你一人独对幻胧!”

 

      没错,深藏在这扇门后的秘密,并非什么神秘武器。与之相反,它只是一间再简单不过的会议室。

      但若论起来,恐怕和所谓“足以毁灭星系的终极武器”也差不了多少。

      ——此乃帝弓七天将的聚会。

      七位令使共聚一堂,放在整个寰宇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何况巡猎星神向来不吝赐福,由祂庇佑的令使无不实力超凡。可以说除却星神伟力,星海之间,没有一方势力能抵挡这七人的联手。

      而仙舟联盟作为宇宙顶级文明,千万双眼睛窥伺,因此七天将的聚会一向极为机密,唯有帝弓亲自赐福的令使,才有资格列席其中。

      这种聚会每年年初例行召集一次,毕竟七天将除了作为巡猎令使,各自还有一艘庞大的星舰需要管理。除此之外,只有当某艘仙舟遭遇大变时,才会额外召集。毁灭军团入侵罗浮,枯寂已久的建木复生,元帅甫一得知消息,片刻也没耽搁,便立即召集了会议。

      “……还是迟了一步。”

      华叹了口气,指尖停在面前的屏幕,上面是景元刚刚递交的战后总结报告。

      “我前日刚接到幻胧入侵的传讯,”她无奈道,“今天看到的便已是战后总结了。”

      “景元,吾等七天将理应戮力同心,你不该一人独撑。”

      元帅一向话不多,但字字句句皆颇有分量,侧眸看过来,带了分明的指责之意。景元垂眸苦笑,半字也不争辩,和往日侃侃而谈的模样大相径庭。

      爻光座位离他最近,察觉异样,不禁微沉了眸色,转头仔细打量他。

      “元帅所言甚是。”玄全将报告看完,屏幕停在鳞渊境开海那一页,他指了指上面的内容,不愉道:“开海一事,你为何连我也不告知?若那位被放逐的龙尊转世未曾出现在罗浮,你要去哪里寻第二个会云吟术的来?”

      方壶由持明自治,将军亦是龙尊,景元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道:“我还能请你来趟罗浮不成?那方壶怎么办?”

      “为何不能?”玄全紧盯着他,“还是说,在神策将军眼中,我这同僚竟比不得你那转世的故友靠谱?”

      景元一怔,立刻出言辩驳:“我绝无此意,只是方壶刚刚罢战,好不容易得空休养,怎能离得了你……”

      “好了好了,他刚打赌输了,估计正气不顺呢。”爻光及时出言拦阻,将气氛缓和一二,“你还不知道玄全的性子么?他惦记着欠咱俩那桩人情呢。”

      “你帮他一次,他若不帮回来,就算变了持明卵,下辈子也得记心上。”

      “龙么,”爻光故作高深道,搭配他身上那套星阵法袍,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个以忽悠人为生的职业:“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算什么人情?不过是三十年前,方壶遭受丰饶民入侵,罗浮和玉阙派军驰援,这本就是应当之事,怎么还成了人情。景元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姑且认下爻光这套理论,老老实实向玄全抱拳认错,说下次再不敢了,再有事情必定最先通知伏波将军。

      龙尊矜持地点点头,姑且算是满意。

      然而一旁的飞霄听了,立刻不高兴了:“景元,你前次可不是这般说的!”

      她磨牙道:“明明约好了,哪里有孽物作祟,第一时间告诉我去打!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景元的头开始痛了。他早就预料到这几位同僚没一个好相与的,在开会前就向符玄抱怨了许多次。符玄却会错了意,以为景元是在担心自己那几处不合规制的布局,会被另外五位将军借机发难。她为了回护景元,撰写战后总结时便用了春秋笔法,顺应星穹列车的意愿,将无名客在仙舟所为之事寥寥几笔带过。

      这本没什么,只是经她这一改,总结报告里的景元便成了孤军奋战,情势艰险得触目惊心,说是在死地回转也不为过。

      符玄万万想不到此番竟弄巧成拙:因为诸位天将的关注点,竟然没一个在所谓的违反祖制上。

      “倏忽之乱后,罗浮云骑军十不存一,即便现在也还未完全恢复元气……更别说不少部队在外配合曜青征伐,留守本舰的云骑数量极少,你如何敢——”

      飞霄深吸一口气,放在桌上的手紧攥起来:“景元,你如何敢一人独对绝灭大君和丰饶孽物的两方联手!”

      她年纪最轻,又常年征战,性情炽烈如火,着起急来,无人不让她三分。景元本想揶揄两句,抬头却正好对上女将那双紧紧望着他的眼,他怔了怔,心知这是真的气了,便扯了扯嘴角,任她把压在心里的火发出来。

      “我知你号为神策,心里最有计量,可你将自己压上棋局时,可曾考虑过我等?……”

      飞霄连珠炮似的,一句连着一句,这回爻光没再帮忙圆场,元帅亦一言不发,显然飞霄所言皆是在场各位天将的心声。这场聚会最终还是变成了符玄担忧的批评大会,尽管始末因由和她猜测的大不相同,但结果却相差不多。

      “……嫩个绝灭大君,这笔帐我已铭刻在心,胆敢招惹巡猎,我必追杀她至星海尽头、挫骨扬灰不足偿其万一!”

      女将军说至激昂处,连家乡话都飙了出来,爻光忍不住笑出声来,示意道:“好了好了,他都被你念睡着了。”

      飞霄顿时一噎。

      她抬头看向被念了许久的人,作为首舰将军,景元的位置离元帅最近,却次次都在华身边打瞌睡。他坐得不甚端正,一只手撑着脸颊,蓬松的白色马尾落在身前,头一点一点,连着发尾也跟着晃。

      总是含笑的唇角在睡梦里松下来,唇色透着重伤后的苍白,脸色更是显而易见的虚弱,疲惫和倦意难以掩饰。那双明光璨璨的金眸敛起来,便只余下一颗泪痣浓墨重彩地点在眼尾,将整个人衬得格外苍白易碎。

      飞霄抿了抿唇,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玄全建议道:“你应该继续说下去。有我们在旁边念叨,他才睡得香。”

      华收回目光,点点头:“嗯。”

      她丝毫没有把人叫醒的意思,就罗浮一事和几位天将议了议,转而又问起曜青巡猎的战况,并无要事,倒像是专程等着人醒来。

 

      景元这一觉睡得极安稳。

      算起来他已有月余未曾得过一夜好眠。自从星核潜入罗浮,他面上虽云淡风轻,背后却几乎日日谋算至深夜。心力消磨到了极致,建木一战落下的伤也因此受了拖累,久久没有起色。

      而不久前发生在幽囚狱的事,更是犹如利刃悬丝,强迫他又勉力打起精神,重新推演棋局。赶回神策府的路上,他几次心跳如鼓,肺腑间一片闷痛,俨然是身体对他发出的警告。

      无需去丹鼎司问诊,他便能自己下一番诊断:思虑过重,心力耗竭,气血亏空,当卧床静养。

      ……可现下哪有给他静养的机会。

      却不想他竟然在元帅身侧、飞霄的念叨声中得了片刻好眠。许是因为女将军实在太唠叨,许是只有在共执一心的同僚身边才能安下心,待他半梦半醒睁开眼时,胸口的不适缓解了大半,更是久违的神清气爽。

      耳边依旧是飞霄的声音:“……悬丝诊脉也不行吗,玄全?”

      “吾等只是投影,我碰不到他,如何诊脉。”

      “那单看脸色也不行?望闻问切,以你的医术,少了一个字应该也没什么吧?”

      玄全无奈道:“我问他,他肯说实话么?”

      景元眼帘动了动,听到这里,他很想继续睡下去,却不想身侧的元帅竟然也开了口:“持我的令,去罗浮丹鼎司调脉案。”

      他吓了一跳,顿时睁了眼:“不必不必,无需元帅费心,我并无大碍。”

      于是几双眼睛复又齐刷刷地看向他。

      景元这才觉出几分尴尬,干咳一声,后知后觉地缩了缩,举手告饶,“对不住,不小心睡着了……你们不会又打赌了吧?”

      “没有。”爻光笑道,“方才睡得如何?”

      景元扶额:“这就不必问了吧……”好歹给他留些面子啊倒是!

      他打起精神,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状态比先前好了百倍。爻光侧身过去,低声把方才的会议内容告诉他。几人当然不会在他睡着时聊什么要事,三言两语间足以说完,然而听到最后时,景元却微微变了脸色。

      “元帅,此举不可。”他立刻抬头看向主座的华,“将星核带入仙舟之人居心叵测,若将他带入虚陵召开联席会审,只怕正如了他的意,还是由我先——”

      有无打断他道:“景元,你已做得够多。接下来交给我。”他思忖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望着景元问:“你来时说幽囚狱出了岔子,应当正与此事有关罢?”

      景元苦笑一声,抬手掐住眉心,闭了闭眼。

      飞霄见状,立刻出言道:“刚说好了的!你绝不许再独自硬扛。”

      她两手一拍桌,眼看又要急眼,景元见状急忙先安抚她,连道了好几声“好好好”,待众人皆望向他等待答案时,却又哑了嗓子。

      沉默片刻,他将幽囚狱中罗刹和镜流之事逐句道来,言语间已不剩什么多余的情绪。云上五骁已是七百年前的旧事,在座除了元帅和怀炎曾亲历那个时代,余下几位年轻的将军在那时甚至尚未降生。即便有所耳闻罗浮缺失剑首和龙尊的因由,也并不了解内情。

      爻光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直至此时,总算明白他今日异样的缘由。在另外几人仍思索镜流谋图弑神的那些话时,爻光已站起身来,转身向华请命道:“元帅,不如将人犯先送来玉阙,由我开十方光映法界亲审,然后再押至虚陵也不迟。”

      “戎韬!”景元一急,直接唤了他的封号,“你揽这桩事做什么?依我说,只管留在罗浮就是,罗浮亦有穷观阵,符卿是前任玉阙太卜亲传……”

      爻光笑眯眯截下他的话:“我对此事颇感兴趣,不行么?”

      景元与他对视,爻光半步不让,摆明了心意已决,定要插手此事。

      “你明知道……这是桩麻烦。”

      最后景元长叹一声,败下阵来,“这是我的旧事,我避无可避,又何必让你一同受累。”

      他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元帅已发了话,答允爻光之请。她亦身在玉阙,若当真审出什么来,正好可以随机应变。爻光领了令,坐下来对景元挑了挑眉,倒像是领了麻烦还颇高兴。

      该议的都已议完,不如说今天这场聚会拖了整整一个时辰,其中大半时间都在陪景元睡觉。华又简单交代些事,便抬手道了散会。

      几位将军纷纷起身送她,华本欲伸手关闭投影,又想起什么,看向身边的景元。

      “神策,”她一贯严肃,甚至称得上古板,可这会儿像是错觉,清绝肃凛的眉眼竟松软了些:“好好养伤,不要逞强。”

      她抬头望来,身后是会议室那面篆刻联盟誓约的苍蓝色壁画,开口音色沉肃。

      “七天将共盟一誓,吾等皆与你同在。”

 

      会议结束,几位将军皆日理万机,互相作别后便纷纷关了投影。景元亦要离开,身旁的爻光却清了清嗓子,冲他比了个手势。

      景元正好也有话要对他说,便坐在原处,等其余几人离开。

      房间里的幽蓝色荧光转瞬灭了大半,很快只余下他们两个。景元打了个哈欠,坐姿更加懒散,几乎趴在桌子上,冲身侧的爻光叹气:“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敢情好,”爻光十分配合,“下次再和飞霄看幻戏,看什么须得听我的。”

      景元苦笑着摇摇头,没再和他呛嘴。他半撑着头,眼帘恹恹地垂下来,又打了个哈欠。爻光的投影亦消失了一会儿,待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壶茶,自顾自斟了半盏饮尽。

      “原来你是这七百年独自硬撑,撑习惯了。”

      景元闻言睁开眼,眸色深深看了自己的同僚一眼,然后轻笑一声。

      “抱歉,”他疲倦地弯了弯眼尾,“没有及时告诉你们……并非是我故意为之。”

      爻光嗯了一声,指尖轻叩过青瓷茶壶,意味深长道:“我明白,你只是没想到。”

      景元闻言哑然,像是想辩驳什么,最后付之一笑,没再说话。

      爻光说得没错。他在任将军这七百年皆是独行,虽有青镞符玄等相伴,当终归身份和眼界上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昔日与他共同成长、并肩而立的友人,不提也罢。

      幸而这七百年间,罗浮安稳航行,并无外敌犯境,更没有遇到过逼他求请外援的危机。以至于此番星核降灾、建木苏生,他千般筹谋、万般计算,布局无数,织下天罗地网,桩桩件件皆是由他一人亲为,从未想过求助盟友。

      罗浮是联盟首舰,计算航路、引领商贸,帮扶其余几艘仙舟是份内之责,却极少主动求请过援助。正如他谈及这间会议室的戏言,“只愿这扇门永远不要因为我而打开。”

      “以后不会了。”景元敛去思绪,他知道自己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妥,合该向几位同僚道歉,“此番隐瞒,绝非是因为不信任诸位,怪我太过愚钝。若有下次……罢了,还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爻光不由无奈:“如何就怪你了。只是我等心疼你,又实在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谁也没料到,罗浮星核之乱,竟让你一人全担了去。你若此番真有个万一……无需元帅下令,飞霄第一个就要向绝灭大君宣战,让毁灭的卒子瞧瞧,什么是巡猎的复仇,无止无休。”

      他话音未落,长桌对侧那张椅子忽然闪烁起荧光。景元抬头看过去,不禁笑道:“可真是不经念,正说着呢,她就来了。”

      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再度浮现出飞霄的投影,女子神采飞扬,方一显形,便向景元、爻光挑眉道:“我就知道,你二人准要留下来讲悄悄话。”

      “你不是还在前线么?”爻光笑问她,“军务那么多,怎么还有时间回来。”

      “当然是为了景元!”飞霄昂起头,冲对面坐无坐相的神策将军扬了扬下巴,“左思右想,实在气不过。若是没有联系过也便罢了,星核出现没几日,我还向你问策过,罗浮的事你为何一句不提?”

      她越想越忿忿:“云骑同袍当戮力同心,肝胆相照,可你却瞒着我!”

      爻光在旁边添油加醋:“景元,天击将军生气了。”

      “对!”飞霄抱胸道,“本将军生气了!”

      她年纪极轻,性情又张扬,在友人面前从不收敛,景元心知肚明,顺着她的话调侃道:“将军不如杀几个孽物消消气?看来不出几日,黄钟系统又能收到曜青大捷的战报了。”

      飞霄冷哼一声:“我刚传了份前线战阵图给你,闲时记得帮我看看。”

      天击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每每举棋不定时,便向景元问策,一来二去,二人便熟稔起来。而玉阙负责开辟航路,与罗浮交流频繁,自从爻光得知景元热衷星海之后,便常常将玉阙探路时的奇遇讲给他听。久而久之,三人私下里便成了好友,来往相较其余几位将军更密切些。

      ——得知罗浮遭遇星核之祸后,自然也比旁人更担心些。

      景元托着脸颊,听两位同僚兼挚友又念了他许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飞霄闻声便停了,她可不想再被当成催眠的背景音,仔仔细细打量了景元一会儿,忽然道:“不然你再睡一觉?”

      爻光点点头:“睡吧,我和飞霄在此处陪着你。”

      景元眨了眨眼睛,两人本以为依他的性子定会拒绝,却不想那双金眸弯了弯,竟笑吟吟地应承了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物品:星核之乱前,一份机巧鸟寄送到神策府的玉阙包裹


• 《托蝶幻境 袍哥》

和市面流通的幻戏碟片不同,这是未经删改的初版。众所周知,《袍哥》为了过审发布,删减了大量暴力血腥情节,而这也不可避免导致过审版的剧情出现漏洞。挖掘《袍哥》的原版剧情,已经成为幻戏爱好者的必备项目,难以想象这张未删减版的碟片一旦流入市场,将会炒到怎样的高价。


• 包装严密的星象球

看上去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幽光明灭,造型精巧,表面呈现出星海变幻的景象。大小和普通的雪景球相似,但很显然其内别有玄机。这枚星象球采用仙舟尖端投影技术打造,精确描绘了巨人之臂星团的星象排布,触碰发光的星星时,星象球会倒映出对应星球的录影,几乎可以实现居家遨游星海。但遗憾的是,一般人恐怕无法拥有制作的财力和技术。

星象球底座处刻有一行篆体小字,内容极为简单:赠景元。


• 粘贴在幻戏碟片包装盒的一张便签

极为漂亮的瘦金体,笔锋却十分散漫慵懒:

这部幻戏二位定会喜欢,当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黑市淘来。此番《蝶影》特刊的评选中,它屈居第十,我深以为憾。话不多说,看完记得留言。


凌厉而稍显潦草的字迹:

畅快!畅快!原版剧情果真通畅,幻戏社说的血腥暴力就这?嫩个小题大做!

幼时日日看这幻戏,想定了日后要加入哥老会,才算不枉此生。披风一震、拔刀一指,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听小弟抱拳喊声“袍哥”。如今想来,倒是恍如隔世了。

下部看什么?景元,你那里可还有《凯蒙凯》的初版?自从曜青和公司合作,这些旧东西是越来越少了。想温习经典,只能指望你这里。


沉稳的笔迹,墨迹深浓:

下部就该轮到我先阅了。

不必伤怀,你如今不正是云骑的”袍哥”么?鹤羽卫征讨阿特莫德斯孽物大捷,我掐指一算,正是你寄出碟片次日。如何,这一仗总该纾解你心头之憾了吧?荡平孽物岂不比街头行侠痛快多了。

我提议下部看《饮膳正要》。

景元,我备了一份礼物给你,是玉阙近日开辟航路所览。我知你心在星海,便令工造司巧匠刻录了这颗星象球,想你定会喜欢,不必客气。

 



END

 

会摸出这一篇……完全是同行任务气上头的结果(闭目)听听一个阿景单推人的咆哮吧:他从来都不是沉湎回忆、被留在过去的那一个,他始终在前行,始终在相遇,只有与他地位身份相当、抱有同样理想和信仰的战友袍泽,才是景元的知交挚友。

仙舟将军团搞事业贴贴好吧(冷漠

 


脸脸有娱
夏天到了再也不担心被蚊子咬啦!还不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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