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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院

超级生物001 | 地口 「你有东西怎么也找不到的经历吗?」

超级生物系列 001. 地口

该消失的东西,总会消失。就像该忘记的人,总会被忘记。


除了人,世界上还有很多的超级物种。晓博士承担着惊人院的物种研究工作,最近她递交了一份研究报告《超级生物001 | 地口》——


1

“你有没有,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却怎也找不到的经历?”


我在新建文档上敲下这么一句话,随即盯着末尾闪烁的游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


黑夜无声地喧嚣着,空旷的房屋,面前这台电脑是唯一的光源。


我透过莹亮的屏幕摸索放在桌角的杯子,企图灌下气泡散尽的干姜水来提神,却是一个不小心,将那支...



 

超级生物系列 001. 地口

该消失的东西,总会消失。就像该忘记的人,总会被忘记。


除了人,世界上还有很多的超级物种。晓博士承担着惊人院的物种研究工作,最近她递交了一份研究报告《超级生物001 | 地口》——


1

“你有没有,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却怎也找不到的经历?”

 


我在新建文档上敲下这么一句话,随即盯着末尾闪烁的游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


黑夜无声地喧嚣着,空旷的房屋,面前这台电脑是唯一的光源。


我透过莹亮的屏幕摸索放在桌角的杯子,企图灌下气泡散尽的干姜水来提神,却是一个不小心,将那支用来记录研究数据的原子笔碰掉在地。

 

我怔住。

 

“你······还在吗?”我在黑暗中颤抖开口,却根本等不来任何回应。

 

我失落起身,打开落地灯,暖橙色的灯光终于点燃我这一隅偏安。


我蹲下身子朝圆木桌底张望,只见那支灰白色笔杆正乖顺躺在那里。

 

我松了口气,将笔收回胸前的口袋。


同时决然关上电脑,熄灭光源,躺回到还漾着热气的被窝里。

 

我叫晓,姓什么不重要。研究所的同事都叫我“晓博士”。

 

我供职于一家特殊的研究院,做一些我所擅长的调查和试验,不是什么国家重点课题,更无法用一般的经验和准确的文字来描述那些奇怪的研究对象。

 

而这次的研究对象,要从三天前研究所接到的群众举报说起。

 

电话是个小孩子打来的,天知道他是在什么奇怪的地方看到研究院热线的,接线员同事笑着给我说,却只换来我一个冷淡的眼神。

 

同事撤下玩笑的脸,清了清嗓子道:“啊,抱歉晓博士······那孩子说,他在做假期手工作业,七巧板不小心掉在地上了一块,然后吧,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终于停下手头的笔,认真抬头,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举报单。

 

我迅速略过姓名地址电话,直接看向事件描述。

 

是它。

 

我二话没说脱下了白大褂和胸前的工作证,将齐肩的长发挽起,裹紧了黑色毛衫,拎起手边的帆布包便出了外勤。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我加快自己的脚步,赶上了最近的一班地铁。


这家伙在大城市已经很少见了,尤其是在现代化商品房横行的今日,它们早已几近灭绝。


若是这次能有幸抓捕,将会对我试验数据的空白进行完美的补充。

 

我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来到一处偏僻的城中村改造工地。


这里大部分的建筑都已经被拆除,除却剩下的几栋摇摇欲坠的三层楼房。


我绕过碎砖乱瓦,扶着被画上了“拆”字的院墙,步入了如今已为数不多的老式单元小区。

 

 “你找谁?”防盗门里层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秋衣秋裤的小男孩垫着脚从缝隙里看向我。

 

我摸出包里的证件:“你好,我是惊人研究······”


2

“噢,对对对,是我打电话的!”小男孩兴奋开了门,还帮我找了双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棉拖鞋,我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从口袋里摸出随身的鞋套穿上。 

 

房子从里到外都是一股老旧的气息,典型的两室一厅老式单元楼。


我沿着狭窄昏暗的门厅走向里屋,却被隔壁拆迁的工地吵得心惊。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谨慎发问。

 

小男孩在前面领路,推门到了卧室,头也不回地说道:“是啊,就是这里,我当时坐在这里拼七巧板的······”

 

我上前看去,只见拥挤的卧室角落里塞了一张贴满了卡通贴纸的学习桌,桌子两侧落满了书和作业本,裸露的灯泡从头顶垂下来,钨丝闪烁,让我猛然花了眼。

 

“先别开灯。”我连忙制止。

 

“哦哦。”小男孩又扯了下绳子,灯泡便迅速熄灭。

 

卧室里堆满了打包好的东西,从我刚进门的鞋架就开始,所有东西都被装进了大小不一的袋子里。


我一边蹲下拉开随身的帆布包,一边对跟在我身后的小男孩开口:“要搬家了?”

 

小男孩点头:“嗯,我妈说,房子要被拆了,然后就可以去住更大的房子啦,还有电梯呢。”

 

我抬头从窗户向外望,不远处的回迁房约莫二十五层,的确需要电梯。

 

“找不到的那块七巧板,是什么颜色?”我在桌底张望片刻,直起身子。

 

小男孩拉开学习桌的抽屉:“就差中间的这块小三角形,应该是蓝色吧。”

 

我抬眼看了看,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中小学算数课上用的那种塑料七巧板,普通,平庸,劣质,正是地口喜欢的东西。

 

我有些庆幸,一边从包里摸出医用手套戴上,一边对瞪着大眼好奇等待的小男孩说道:“幸好你找到我们,不然,几天后这里一拆,地口就又会无家可归而死掉,这样下去,早晚灭绝。”

 

“地口?”小男孩眨眨眼。

 

我点头,却没有进一步解释:“你,去楼下工地拾一块破旧的瓷砖来给我。”

 

小男孩撇撇嘴:“你这个大姐姐,还真会使唤人。”

 

支走了小男孩,我这才把早已准备好的金属鱼钩和鱼线取出来。


这是特制的钩子,比起鱼钩更细,尖锐的钩子也被磨平,确保不会伤到对方。


我拉开小男孩的抽屉,从那七巧板中又取了一块黄色的正方形,拿鱼线紧紧系在钩子尾部,随即又在那上面洒了点食盐。

 

“你是谁!?在干什么?”

 

陌生的声音。我一惊,迅速停下手里的动作。


3

“你怎么在我们家里?小娃呢!”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穿着碎花围裙,双手粗糙却是沾满了油,头上戴着老土的头巾,把夹杂着银丝的短发藏在里面。

 

油,围裙,头巾······餐饮。

 

我迅速瞥了眼钟表。

 

中午十二点,餐饮机构最忙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回家,再加上这样的打扮,不会是什么正规的大饭店。


手上厚重的油渍,上午······小吃!早餐小吃摊位!

 

我微笑站起身冲对方点头:“你好,我是······”

 

举报人的姓名,年龄······我迅速在脑海里搜索:“······我是张小海的班主任,今天正好路过,就来看看小海的假期作业完成的情况。”

 

中年妇女愣了愣,急忙换了笑脸:“哦······是,是老师啊,来来来,先坐!”

 

对方搬来椅子给我,恰让我看清了她指缝里的蛋壳残渣。

 

“想着您卖早餐肯定还没回来,就没准备多坐。


“小海打电话给我说,完成作业用的七巧板少了一块,我就来给他出出主意。


“您摊子还没收吧?中午吃鸡蛋灌饼的人也不少,就不用陪我了。”


我坐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热茶,笑着回应。

 

中年妇女见我如此了解,便放下了戒心,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哎哟,我是没零钱找了,回来取零钱的。那什么,老师您先坐啊,我去拿点零钱。”

 

“哎,您忙。”我把鱼钩和鱼线攥在手里。

 

“破瓷砖拿回来了······你看这行不行?”房门再次被推开。

 

“行!”我急忙站起身,接过了张小海手上残缺的破旧地砖。

 

中年妇女闻声而来:“哎,你这娃娃,捡这破烂干什么?”

 

“是这个姐······”

 

“是我让他捡的,我叫他拿这个充当七巧板,来完成手工作业。”我抢过话来。

 

妇女愣了愣:“小娃你叫老师什么?姐?”

 

我摇摇头:“是这样,我姓解,是个多音字。”

 

“哦哦,那,那解老师先辅导小娃作业,我,我先忙去哈,摊子叫别人帮忙看着呢。”中年妇女笑笑,揣着一把零钱出了门。

 

我松了口气。

 

“冒充我老师,大姐姐你很可疑哦。”听着忙忙叨叨的脚步声渐远,小男孩这才吸了吸鼻涕。

 

“开始吧。”我无视了他的质疑,重新蹲下身子。

 

我先将他拾来的破瓷砖放在桌底,随后,再将系着七巧板的鱼钩丢入桌底最里面的位置,然后拉着这一头的鱼线,慢慢退出了房间,房门半掩。

 

“这是在干吗啊。”小男孩一脸不解。

 

“钓地口。”


我压低了声音,“地口是一种藏在桌子下面或者柜子底部缝隙里的生物,一般长在破旧的地砖和墙缝里。


“多是年久失修的裂缝常年无人看顾,慢慢长出了嘴巴,专吃一些不小心掉落在地的不值钱的小东西,比如硬币,笔帽,扣子等等。”

 

小男孩大惊失色:“那这么说,我的七巧板,是被地口给吃了!?”

 

我点头。

 

“那······那怎么办?你又不是我真的老师,我手工作业可怎么办?”

 

我示意他噤声,因为,我感受到指尖缠绕的鱼线发生了震颤。


我急忙收紧鱼线,迅速往回拉,同时开门步入屋内,一手扶着地上放着的破旧瓷砖,一手猛然提起鱼线。

 

只见,一张黑漆漆足有手掌大小的嘴巴,被我从桌底给提了出来。

 

小男孩轻声惊呼。

 

我把这张黑漆漆的嘴巴放在那块破瓷砖上,收紧了鱼线不让他逃窜,随后伸出手指在它口中摸索,不一会儿便掏出来了一堆东西。

 

有弹珠,小兵人,橡皮,当然,还有那块消失了的七巧板。

 

我把这些东西还有用作诱饵的七巧板一并交给小男孩,这才慢慢将鱼钩从地口的嘴里取出来。


我刚一松手,那黑色的嘴巴便迅速消失在那块碎裂的瓷砖上。


4

“哎!跑了!”小男孩急得直跺脚。 

 

我摇摇头:“放心,它就在这块瓷砖里,跑不了的。”


说着,我取下医用手套,再拿报纸将这块瓷砖仔细包裹起来,塞入随身的帆布包里。

 

“那,你要把地口带到哪里去?”小男孩捧着完整的七巧板,反倒有些担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特制的银币递给他:“当然是带回研究所养起来,避免它们灭绝,对它们进行观察和研究。


“为了感谢你提供地口的线索,同时帮我们进行保密工作,我代表惊人研究院赠与你这枚纪念币,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就拿着它来找我们吧。”

 

小男孩接过银币,刚要继续开口发问,我却已经转身离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就像我从未来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我并没有按照我方才所说,带着瓷砖回到研究院。


而是径直打了车,回到自己家中。

 

我小心捧着瓷砖,轻轻将它放在了我桌子下方的角落里。


在那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墙缝,是两年前隔壁装修时候留下的。


我原本懒得修,却没想到,竟然生出了地口。

 

一只,雌性地口。

 

它吃我掉在地上的耳钉、绑头发的彩色皮筋、还有亮晶晶的指甲贴片。

 

可是一个月之前,它却突然消失,不再出现。


不管我拿什么东西引诱它都没有用,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张小海家里带来的地口,从它吃的东西来看,应该是个雄性地口才对。

 

所以,如果我推断得不错,那么,我把这只雄性地口带回去,一定能把之前消失的那只雌性地口给引诱出来。


让它归还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它不小心吞下的,那个被我赌气丢出去的东西。

 

第一天,墙缝没有动静,那块瓷砖也没有动静。


第一次见面,应该还在害羞吧。我耐心等待着。

 

第二天,我丢过去了地口喜爱的小东西,却仍旧没有动静。

 

第三天,我只好故技重施,用鱼钩将瓷砖里的雄性地口钓出来,放入了桌底的墙缝里,希望他能主动一点,帮我带回之前住在这里的雌性地口。

 

第四天······

 

第五天······

 

然而我等来的却不是喜讯。

 

消失了。地口,从我家里彻底消失了。


我找遍了各个角落,甚至每一个柜子的缝隙,但凡我能想到的地方,都不再有地口的痕迹,哪怕是我从张小海家里捉来的雄性地口,也没有了踪迹。

 

我颓然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对写了一半的研究报告,不知该怎样继续下去。

 

该消失的东西,总会消失。


就像该忘记的人,应该被忘记。

 

我无奈苦笑,拿起手机给通话记录里唯一的一个联系人发了条信息,随后果断删除。



 果然是回不去了。我犹豫片刻,最终拨通了装修公司的热线。

 

“喂,我要重新装修,嗯,对,所有,以前的痕迹,一点都不留。”


治聊时间 

你曾经见过地口吗?


-END-


作者|金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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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画仙

甫一进寺院,恶噪四面八方而来。

灵乌护护,群僧诵念,暮钟巨撞,各种声响全都嘈杂在一起。而林寂寺静,院内空无一人,风闲月幽,星眠花不语,默如空坟。

魏无羡蹙眉,揉着太阳穴道:“好吵......”

蓝忘机见他有异,忙扶住他,急道:“魏婴,如何?!”

魏无羡以为这次如同前世在聂氏祖坟那次一样,都是些亡魂的嘈杂碎语,不足为道。然而瞬息间邪魔骤起,原本听得并不十分真切的诵念声越来越清晰,急促尖锐,恶鬼凄厉。

就像一众僧伽于恶鬼胁迫之下投火焚身,一面聚怨嚎叫,一面痛苦地吟诵佛经以求解脱。

魏无羡胸中血气翻涌,灵脉有错乱之兆。他立即咬破舌尖迫使自己镇定,然后静心去听众僧亡魂所诵之法,寻求破解。...

甫一进寺院,恶噪四面八方而来。

灵乌护护,群僧诵念,暮钟巨撞,各种声响全都嘈杂在一起。而林寂寺静,院内空无一人,风闲月幽,星眠花不语,默如空坟。

魏无羡蹙眉,揉着太阳穴道:“好吵......”

蓝忘机见他有异,忙扶住他,急道:“魏婴,如何?!”

魏无羡以为这次如同前世在聂氏祖坟那次一样,都是些亡魂的嘈杂碎语,不足为道。然而瞬息间邪魔骤起,原本听得并不十分真切的诵念声越来越清晰,急促尖锐,恶鬼凄厉。

就像一众僧伽于恶鬼胁迫之下投火焚身,一面聚怨嚎叫,一面痛苦地吟诵佛经以求解脱。

魏无羡胸中血气翻涌,灵脉有错乱之兆。他立即咬破舌尖迫使自己镇定,然后静心去听众僧亡魂所诵之法,寻求破解。

这时邪声再转,将所有恶噪都拧成嘶音一股,仿佛吞碳拔舌的凶魂恶鬼,入魔般反反复复重复道: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常毁佛法,误导众生。”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护持正法,摧毁邪魔。”

......

妖僧所诵,句句道尽佛法,却毫无慈悲之心,杀机迸现!

而此时花圃中突然出现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逆万字符,魏无羡见之大惊,这是东瀛禁术“僧伽灭佛阵”!此阵他上辈子在蓝氏的禁书藏室里见过,力主佛法逆施,凡入阵者均能听见妖僧诵读之音,从而灵力乱行,走火入魔。后此术法因太过诡谲被中土封禁,相传若使用得当,几招之内人神俱灭。

糟了!他急忙看向蓝忘机,这才发现原本听不见恶噪的蓝湛此时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抵抗。

魏无羡大喝一声:“蓝湛,凝神!”

然后从怀中急取九张简墨朱符,以灵力强行催改符篆,厉声道:

英灵渴饮血,刀头杀乾坤。

九幽寻仙近,伏魔定阴风!

然后旋身对空将九张丹符尽数拍出,喝道:“请八方威神,九天灵尊。风雷雨电,斩妖破阵!”

话音落,顿时震震雷鸣惊天破地,风电狂飙,灵力癫沛,邪佛触裂,满地的逆雍仲符多半被落雷地电劈成焦土。

趁着诵念有所减弱的空挡,他冲恢复神智的蓝忘机喊道:“快弹琴!”

蓝忘机心领神会,一振衣袖,清琴入夜而弹,响如落涧山泉,扫浊荡清。魏无羡横笛随上,三弄杳渺之音,共奏安息。

妖僧惑神,当以伽蓝之境破之。一雷一电,一琴一笛,软硬兼施,死缠烂打,将那些僧众的亡魂尽数打回阴曹地府,永不见天日。

闻四周重归平静,再无恶噪。魏无羡这才收了笛,松口气道:“好险......想不到我魏无羡纵横世间,今天竟差点折在这荒山野岭的小破庙里。”

蓝忘机刚才见他独面邪祟,施法破阵,慌忙将他拉过来,上下探查一番,担忧道:“可曾受伤?”

魏无羡刚想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跟蓝二公子吹嘘一番,只听“哐当”一声响,方才紧闭的庙门突然对二人敞开,而失踪多日的聂怀桑就躺在大殿中央!

 

魏无羡对着聂怀桑脑门上贴着的反魂符“啪啪”两掌,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道:“怀桑兄!!!快醒醒!!!聂宗主要烧你珍藏的宝贝啦!!!”

结果依然毫无反应。

“蓝湛,你快想想办法啊。”魏无羡忧愁道:“我叫了有一炷香了,可这聂兄的魂儿还是没叫回来。如果天亮之前魂儿没找到,就算人醒了,也得变成痴呆。”

而蓝忘机此时正站在殿内西墙的壁画前,不知在看什么,甚为入迷,并未答话。

魏无羡又喊了一遍,大声道:“含光君,你倒是理我一下,回话呀。”

蓝忘机忽然回首,对他道:“魏婴,你来。”

魏无羡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道:“怎么了,你要我看什么?”

蓝忘机伸出手指,指着壁画上的一人,不确定道:“此人像不像......”

魏无羡看看画中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聂二公子,瞬间毛骨悚然,道:“蓝湛,我知道他的魂魄去哪儿了......”

不知寺正殿东墙壁上绘有一幅极其精妙的壁画,画中所绘之人为散花天女,拈花樱唇起,美目逐波开,上梳望仙九鬟髻,玉钗侧坠,胭脂香垒,罗绮添春。而这天女身后偏袒绕视者众,有一肖似聂怀桑的人杂立其中,身上所穿的衣袍绣着清河聂氏的纹饰,与地上躺着的聂二公子相差无几,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魏无羡忍不住暗骂道:“这他娘的太邪门了,全都是失传已久的禁术!”

先是‘僧伽灭佛阵’,又是‘散花天女’,一切安排太过小题大做,有种杀鸡用牛刀的违和感。况且聂怀桑灵力不高、资质平庸,真要杀了他不算难事。

蓝忘机于此道并不精通,于是他问道:“如何救人?”

魏无羡在前世记忆中搜肠刮肚,忽得一法,笑道:“这样,蓝湛。我们反其道而行,怀桑兄的魂魄多半被天女勾到画里,你看这画中丝竹鼓乐,说不定聂二公子正在行乐呢!不如,我们弄出点不堪入耳的杂音,将他叫醒,然后再拖他出画。”

蓝忘机颌首,“好。”然后又道:“要如何做?”

魏无羡道:“琴弹得难听点咯。”

蓝忘机许久未动,犹豫道:“很难。”

魏无羡:“.......”

“好好好,我们换一下,换一下总行了吧。”魏无羡将自己的陈情塞到蓝忘机手里,又从他怀里把忘机琴抱走,席地而坐。然后撸胳膊挽袖子,拱手道:“若是我弹得实在难听,还望含光君多多包涵。”

说完信手一拨,毫无章法的乱弹一气,比姑苏城南那家弹棉花的弹得还难听,简直是魔音灌耳。若是蓝启仁在,听之必然气血上涌,大骂魏婴此子辱没蓝氏门楣,然后倒地昏厥,不省人事。

魏无羡在那儿自娱自乐地弹了半天,发现蓝忘机毫无动静,只好暂时停手,问道:“蓝湛,你怎么不吹笛,快吹啊,再不吹一会儿怀桑兄就凉透了。”

蓝忘机淡然道:“欣赏。”

魏无羡来了兴致,追问道:“那我这随手乱弹怎么样?”

蓝忘机道:“幸好,叔父不在。”

魏无羡想起蓝启仁那副风烛残年状,尴尬道:“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嘛,其实我好好学一下,也能弹得凑活。”

正待蓝忘机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壁画突起异动。画上的“聂怀桑”忽然动了下,然后伸出手想要从画里爬出来。可那散花天女不依不饶,竟然拖住“聂怀桑”的右脚,要将他拽回画中!

魏无羡眼疾手快,以灵力为绳绑住聂怀桑的手腕,然后对蓝忘机道:“蓝湛,动手。”

蓝忘机抱起古琴,飒飒一拨,瞬时将散花天女的手打断。而魏无羡顺势一拉,把聂二公子的魂魄拽出画外。

随即他掏出张花里鼓哨的空白符篆,割破指尖取血,画符其上,口中念道:

左耳听阴,右耳听阳。

白纸作面,五色为衣。

迷途知返,牵魂引路。

防灾挡恶,起死回生。

然后将反魂符钉在聂怀桑的魂魄上,厉色道:“助此人三魂归体,七魄归位,急急如律令。”话音落定,聂二公子原本混沌的魂魄突然清明,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肉身,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聂怀桑才缓缓睁开眼睛,“哎呦、哎呦”从地上坐起来,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魏无羡逗他道:“没怎么,就是差点被妖女吸干精魄,一命归西喽。”

聂怀桑一听这独一无二、玩世不恭的腔调,随即大喜:“魏兄!救命啊!”

说着,聂二公子便从地上滚起来,要往魏无羡身上扑去。然而还没挨到人,就被蓝忘机的避尘挡住了。

聂怀桑不好意思的撤了脚,矜持道:“魏兄,你真是活菩萨。”

魏无羡嘿嘿一笑,摆手道:“怀桑兄,你省省力气先别拍马屁。你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被弄到这座破庙里的?”

聂怀桑道:“抓鸟。”

魏无羡拔高声音,震惊道:“抓鸟?!你不是遇刺了吗?”

聂怀桑亦惊道:“啊?遇刺?没啊,我什么时候遇刺了?”

蓝忘机道:“赤锋尊。”

魏无羡点头,拍拍聂怀桑的肩膀道:“对啊,就是你大哥说的。因为这事儿还在金麟台大闹一场,差点把金光瑶砍了。”

聂怀桑道:“我大哥为什么要砍三哥,还有遇刺又是怎么回事?!我当日不过抄了条近路去金麟台,走到这儿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只毛色极其稀少的雀鸟,所以就带着家仆和门生到这林子里抓鸟了,没遇刺啊。”

魏无羡道:“为何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聂怀桑挠头,不好意思道:“哎,走散了......一开始这林子里还没雾,结果越走雾越大,没走多久人全不见了。我自己乱逛半天才找到这破庙,所以进来先躲一下。后来......我见那壁画好看,远远站着欣赏了会儿,就觉得自己恍惚间去了画里,再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姑苏,云深不知处。

金光瑶站在曲阑深处,抬头望着玉兰落尽的树梢,黯然道:“我听魏公子说,云深不知处的玉兰最好看。”

蓝曦臣笑道:“那是当然的,忘机当年总坐在藏书阁里,隔着一株玉兰树偷看他。”

金光瑶心中了然,露出抹浅浅的笑容,“怪不得魏公子说玉兰最美,还很有意思。”

蓝曦臣无奈道:“魏公子这个人就是这样,他明明知道忘机在偷看他,还故意跑去和别人勾肩搭背,然后搅得忘机连书都看不下去,亲自出去找他。”

金光瑶道:“其实这样也好,忘机平日里太闷,有魏公子陪伴甚好。”

蓝曦臣道:“正是如此。如果阿瑶想看玉兰,待明年三月再来。”

又过了一会儿,金光瑶忽然抬眼看向蓝曦臣,缓缓道:“那二哥喜欢什么花?”

蓝曦臣思忖片刻,认真道:“玉兰。”

所得答案并非心中所想,金光瑶垂下眼帘,追问道:“为何是玉兰?”

蓝曦臣却道:“你之前同我说,令堂在世时,喜欢坐在玉兰树下抚琴。”

金光瑶的眼中似有情愫流动,他道:“母亲很喜欢玉兰。她还有支玉兰做的簪子,非常别致,可惜后来都典当了。”

蓝曦臣俯身在画上略添几笔,才道:“依我之见,阿瑶就如这玉兰一般。清腮润玉,敛尽庭芳。远观,则雅;近赏,玉无瑕。”

金光瑶敛眉不语,忽而动心道:“我以为......二哥会喜欢金星雪浪。”

蓝曦臣摇头道:“若我只观其表,自然爱慕金星雪浪。可待我近其心听其意,方觉玉兰最妙,虽然不如牡丹浓艳,可其中风骨和蕙心,皆为我所求,愿得之。”

金光瑶胸中忽然涌出一股勇气,话似乎就在唇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喃喃低语道:“阿娘......”

我......配吗。

蓝曦臣仿若没看到他的消沉,而是搁下手中所持玉笔,招呼道:“阿瑶快来,来看我的画。”

金光瑶好奇地走过去,随即当场怔住。

只见蓝曦臣的画上是一位已婚的妇人,面前陈着一张鸾凤琴。青丝闲绾,一支玉兰钗斜倚鬓间。姿容秀雅,玉质花骨,眉宇间与金光瑶有八分相似。

金光瑶的眼眶瞬间红了,不由自主地唤出声来:“娘。”

蓝曦臣缓缓站在他身边,柔声道:“遗憾未曾得见夫人生前风姿,只能以阿瑶入画。虽然有些唐突,但还请阿瑶不要怪罪二哥。”

金光瑶哽咽道:“阿瑶怎会怪罪二哥呢。阿瑶喜欢,喜欢极了。”

蓝曦臣道:“只要阿瑶喜欢,就好。”

微风送晚,院外忽然响起魏无羡的声音,只听他大声道:“我说怀桑兄,不是你嚷嚷着不回家,要来云深不知处的嘛!怎么来了反倒不走了呢,走呀,快点走吧。”

聂怀桑被魏无羡一路推推搡搡着进了小院,边走边委屈道:“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万一现在回去被人害死怎么办!”

金光瑶看向蓝曦臣,惊喜道:“是怀桑,怀桑回来了。”

 

聂怀桑刚踏进院门,就见金光瑶和蓝曦臣竟然都在,随即大喜,小跑过去扎进两人怀里哭天喊地:“三哥,曦臣哥哥!我差点死外头了。”

魏无羡赖在蓝忘机身上,笑话他:“怀桑兄,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聂怀桑道:“差点就死了。前有散花天女勾魂,后有魏兄那毒药般的符灰,不死算我命大。”

唉嘿!

魏无羡不服道:“没我那符灰你能从瘴林里平安出来?!”

聂怀桑道:“一码归一码,总之很难吃。”

魏无羡一拍蓝忘机的肩膀,问道:“蓝湛你来评评理,那符灰你也吃了,有那么难吃吗?”

蓝忘机看着他,点头道:“有。”

魏无羡:“......”

金光瑶见三人就要掐上,忙道:“好了先别争了。怀桑你告诉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聂怀桑止了泪,“我听说外面传我遇刺,但其实没有。我就是抓鸟迷了路,然后走到一座破庙里差点让邪崇勾了魂儿,要不是含光君和魏兄发现了我,恐怕就真的死了。”

蓝曦臣听罢问道:“你去金麟台赴宴,为何会半道抓鸟?还有破庙又是怎么事?”

“我.......”

“泽芜君!”

聂怀桑刚要开口,就被魏无羡打断,“这个事情回头我和蓝湛告诉你,其实这次怀桑兄来呢,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聂怀桑经此一提醒,方觉自己差点忘了正事,他抓住蓝曦臣的袖子,惊慌道:“曦臣哥哥,你要救救我大哥啊!”

金光瑶忙问他,“大哥可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刀灵它——”

聂怀桑道:“不是,绝对不是刀灵!在我被困前大哥就越来越奇怪,有时候我觉得他是我大哥,但有时候又觉得不是。似乎心智有损,还有些六亲不认!总之,三哥、曦臣哥哥,你们千万要想办法救我大哥啊!”


(未完,待续)


【看下啦!!!!!】

长的一章,算加更了哈。


之前有人一直反映说没有忘羡携手夜猎的场景

亲们莫着急,我有进度,写到了自然会写

这章就很多类似的场景。


【关于蓝曦臣】

由于瑶妹不是反派,所以蓝大也更心思细密

关于玉兰花的对话,其实句句双关

就看大家如何解读啦~欢迎评论区讨论


【关于符咒】

羡羡的术法和前世有差别的

他不用再招阴了,因为他有金丹

所以他改良了下。


【预告】

明后两天是戏份极其重要的两章

(我决定两章一起更.......)

泪点低的可以准备张纸巾

(当然结果都是好的,还有惊天巨糖)

忘羡即将泪奔(意思就是感天动地忘羡情)

瑶妹发飙蓄力中

他终于要正视自己的心愿了


契訶夫之槍

我们一致认为甜不过真主……
小赞那张自拍17年的,耶博不可能现场翻微博,应该是翻的聊天记录或者相册,问题来了你们为嘛要互相发自己的照片?或者说这是耶博什么时候存的图?
还有小赞的红秀手绘,这一看就是耶博啊😭(假糖划掉😂)
szdszd!!♡.

我们一致认为甜不过真主……
小赞那张自拍17年的,耶博不可能现场翻微博,应该是翻的聊天记录或者相册,问题来了你们为嘛要互相发自己的照片?或者说这是耶博什么时候存的图?
还有小赞的红秀手绘,这一看就是耶博啊😭(假糖划掉😂)
szdsz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