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P西里斯·布莱克(小天狼星)同人文推荐
全是西里斯x原女的文。
都是晋江或老福特上有的文。
[图片]
我心中的top3:
1.[HP]叛逆者(作者锁了,去浏览器搜)
2.HP希尔笔记1971
3.HP鎏金岁月
剩下都是看过或没看过的评价还可以的文:
[HP]白昼
蝴蝶效应(完结)
往事1981(完结)
[HP]天狼星
[HP]可能性(完结)
hp诸神黄昏
HP灿若星辰(完结)
[HP]飞蛾扑火
[HP]把春天吃掉
[HP]第七样祭品(完结)
[HP同人]明日将至
HP魔法界有毒吧(完结)
[HP西里斯]我心如火
[HP]怀特家族(亲世代)
[HP]星星与方糖(完结)
[HP...
全是西里斯x原女的文。
都是晋江或老福特上有的文。
我心中的top3:
1.[HP]叛逆者(作者锁了,去浏览器搜)
2.HP希尔笔记1971
3.HP鎏金岁月
剩下都是看过或没看过的评价还可以的文:
[HP]白昼
蝴蝶效应(完结)
往事1981(完结)
[HP]天狼星
[HP]可能性(完结)
hp诸神黄昏
HP灿若星辰(完结)
[HP]飞蛾扑火
[HP]把春天吃掉
[HP]第七样祭品(完结)
[HP同人]明日将至
HP魔法界有毒吧(完结)
[HP西里斯]我心如火
[HP]怀特家族(亲世代)
[HP]星星与方糖(完结)
[HP]黑狗饲养手册(完结)
[HP]谁还不会吃绝户了??
HP大脚板叼走了矢车菊(完结)
[HP]海盗电台和白色相簿(完结)
[小天狼星*原女]苏格兰浪漫(完结)
[HP]渡鸦➕渡鸦&黑狗(系列,完结)
HP午夜之光➕[HP]英国往事(系列,完结)
hp休息室的故事➕hp春天的瞬间(系列,完结)
Let it be➕The Choice(贴吧文,老福特转载。系列,完结)
Vivicendium➕Regimentum(外网,老福特转载。系列,前一部完结)
⬇️
[HP]再遇(完结)——2024.03.10新增
【HP】Flaws 缺陷(完结)——2024.03.10新增
【HP】乱套(完结)——2024.03.11新增
HP救救魔法世界吧(完结)——2024.03.11新增
[HP亲世代]明月东升(正文无cp,if线cp小天狼星。完结)——2024.03.11新增
[HP]Heroes(亲世代)(完结)——2024.03.12新增
[HP]俗套爱情故事——2024.07.01新增
HP复燃(完结)——2024.07.02新增
[HP]最后一支舞(完结)——2024.07.02新增
[HP西里斯]一九四零(完结)——2024.07.02新增
《布莱克夫人的海蓝宝石项链》——2025.03.31新增
[推文]记录一下看过的不错的小天狼星同人文
很喜欢小天狼星,所以记录一下看过的不错的同人文。
最近为了补充这个推文不停地找文被雷得五雷轰顶......接受不了把小天狼星写成叛逆高富帅的恋爱文。小天狼星存在偏执冷漠的一面,个人认为一般的女生是走不进小天狼星的心里的。
(年轻的小天狼星那么狗那么骄傲,估计也觉得爱情是一种束缚
欢迎各位补充。
[图片]一,无cp
这类我看的比较少。
1.走在阳光下
晋江可看。很短,但真的好哭 。主要是掠夺者相关。小天狼星要一直走在阳光下啊。
2.falling
在知乎看的,我的Sirius永远自由,骄傲,偏执。
3.HP阅......
很喜欢小天狼星,所以记录一下看过的不错的同人文。
最近为了补充这个推文不停地找文被雷得五雷轰顶......接受不了把小天狼星写成叛逆高富帅的恋爱文。小天狼星存在偏执冷漠的一面,个人认为一般的女生是走不进小天狼星的心里的。
(年轻的小天狼星那么狗那么骄傲,估计也觉得爱情是一种束缚
欢迎各位补充。
一,无cp
这类我看的比较少。
1.走在阳光下
晋江可看。很短,但真的好哭 。主要是掠夺者相关。小天狼星要一直走在阳光下啊。
2.falling
在知乎看的,我的Sirius永远自由,骄傲,偏执。
3.HP阅读未来
晋江可看。阅读体,小天狼星戏份不多,但很有意思。
二,犬金
1.复杂触碰
很有名,前半部分超好,后半部分就有一点狗血了。
三,布莱克兄弟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
这对我磕的亲情向。
1.[hp同人]Surrender
短篇,很感人。这个作者的文章文笔很好,也很有深度。晋江可看。
四,鹿犬
这对cp其实我不是很磕,但是有些文写的很好。
1.我已找到他
现代au,内含ggad,卢唐,看完还是挺感动的。
五,架空au
1.[hp同人]同一屋檐下的你
现代大学同居au,很甜,晋江可以看。
2.西里斯×原创女主番外:闲谭梦落花
正文的文风比较逗比,个人比较喜欢这篇番外。二战背景(最近真的超爱二战背景,强烈安利《战起1938》,战争年代的亲情与爱情),英国飞行员×中国女学生。
3.【HP·亲世代】西北区
美娱背景,原创女主。
https://ekin6367.lofter.com/post/1f0423aa_1c841d401
4.[HP西里斯]一九四零
这本也是二战背景。整篇文章很短,却能看到战争的残酷。晋江可看。
六,HP背景+原创bg
㈠甜甜的恋爱
1.[HP]Lumos 晋江可看
㈡对主线有一定影响
1.[hp]雏归菊乡
格兰芬多女主穿越回去的故事。晋江可看
2.HP 破坏者
女主子世代赫奇帕奇。晋江可看。
3.hp flaws
格兰芬多女主,狗越狱后再次见面。
4.[hp]怀特家族
拉文克劳女主,晋江可看,目前还在连载。
5.[hp]燃星
子世代格兰芬多女主,是彼得造成的爆炸的幸存者,目前还在连载,晋江可看。
6【西里斯乙女】Lost Story
子世代拉文克劳女主。
7.[HP]Heroes(亲世代) 晋江可看
8.[hp]黑狗饲养手册 晋江可看
9.[HP同人]明日将至
子世代女主穿到亲世代,晋江可看。
10..[HP小天狼星]无限遐想 晋江可看
㈢墙裂安利(个人喜好)
1.[哈利·波特同人]入墨
be,有些哲学色彩(以及对里面的纹身好感兴趣哈哈哈
晋江可看
2.hp 第七样祭品
拉文克劳女主。虽然不太喜欢第一人称,但作者文笔很好。糖比较少,正文be番外he。很有哲学宗教色彩的一本小说。
3.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be,通篇以女主的书信的格式,讲述女主暗恋小天狼星的过程。作者对于小天狼星刻画还是很好的。
(想起来自己惨淡且无疾而终的暗恋哈哈哈
4.Vivicendium
外网译文,篇幅较长,对于斯莱特林女主追求爱情和自由的心理描写很详细,对于我本人也有一些启发。
5.[HP]把春天吃掉
原名伦敦之春,晋江可看,未完结。很甜,超喜欢作者描写的环境和女主性格😭,氛围比较轻松。
6.hp春天的瞬间
晋江可看。在我心目中封神了!多卡斯和小天狼星的形象都鲜明地立起来了。真的很喜欢作者的文笔、描绘的氛围,读完之后感觉心理状态都好了一些,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新的展望。
7.hp橄榄石
拉文克劳女主,晋江可看。作者写过很有名的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对于拉文克劳的感觉把握的超棒,文笔非常好,对世界的思考也很深。
【GGAD】Rebirth(19)(主教X使女/ABO/《使女的故事》AU)
“成功?什么成功了?”盖勒特愕然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如果说阿不思方才还有一丝羞赧,那么现在,面对这个毫无感情经验的年轻Alpha,他也只剩下了叹气的冲动。“你说我在说什么?一个月之前你/干/了什么,还要我提醒你吗?”
盖勒特一怔,瞬间明白阿不思话中所指。他先是拧起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待他回过神来,又因突如其来的狂喜而容光焕发。“你、你是说……”
“我倒不是百分百确定。但你第二天并没有把避/孕/药混在维生素里给我吃。”阿不思摊手。
见他提起自己曾经的任性妄为,盖勒特转开眼,含糊地说:“我现在巴不得……怎么会再让...
“成功?什么成功了?”盖勒特愕然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如果说阿不思方才还有一丝羞赧,那么现在,面对这个毫无感情经验的年轻Alpha,他也只剩下了叹气的冲动。“你说我在说什么?一个月之前你/干/了什么,还要我提醒你吗?”
盖勒特一怔,瞬间明白阿不思话中所指。他先是拧起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待他回过神来,又因突如其来的狂喜而容光焕发。“你、你是说……”
“我倒不是百分百确定。但你第二天并没有把避/孕/药混在维生素里给我吃。”阿不思摊手。
见他提起自己曾经的任性妄为,盖勒特转开眼,含糊地说:“我现在巴不得……怎么会再让你吃那个。”
阿不思却没听见盖勒特的话,他呼了口气,有些犯难:“若是真的,我们是等他们发现了再坦白,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主动说出来?”
盖勒特沉默片刻,走到阿不思身前,揽过他的肩膀:“瞒是瞒不住的,不如早些揭破。”
“……那,孩子出生后,该称呼谁为父亲,又该称呼谁为母亲呢?”阿不思直视盖勒特的眼睛,说出了在他心头百转千回的疑问。
“自然是你和我!”盖勒特想都不想便答道。他甚至不理解阿不思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设想过千百次,如果他和阿不思真的有了孩子,他绝对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们面前。
“我也希望是你。”面对这样的答案,阿不思却没有丝毫动容,“但是别忘了,我是作为你父亲的使女来到这个家中、去实现你继母的心愿的。”
盖勒特沉下脸,不再说话。阿不思见戳中了他的痛处,主动用双手环住他的腰,语调温柔却坚决:“盖勒特,我真的不希望孩子出生在这种情形下。”
回答他的是漫长而压抑的沉默。良久,盖勒特深深望向阿不思涌动着忧伤的蓝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保证,我们的孩子会说话时,必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他们两个都急于确定这件事的结果,于是直接让文达弄来了HCG试纸,阿不思提前喝了一大杯水,因为紧张,很快就有了反应。他步履匆匆地进到盥洗室,却半天都没有出来。就在盖勒特等得发慌,忍不住想去敲门的时候,终于传来了阿不思开门的声音。
盖勒特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去迎他。“结果是……?”
片刻不见,阿不思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盖勒特立即展臂拥住阿不思,狠狠吻在Omega失去血色的唇上。
“这是我第一次真心感谢主。”盖勒特温热的唇缓缓滑过阿不思的鼻梁和额角,最终落在他耳侧。
“你高兴得太早了。”阿不思静静停在盖勒特怀中,没有回抱他,只是轻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我会保护你们,让你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听孩子开口说话叫你母亲。阿不思,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给我时间,你一定是基列国最有权势的主教夫人。”
“……盖勒特。”阿不思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法撼动盖勒特的欣喜若狂,他便也妥协,不再提起煞风景的话题。“我只希望,它能是个健康又健全的小生命。”
“会的,必然会的。”盖勒特毫不迟疑地说,“你和我的孩子,注定是这世上最杰出的人。”
“先别急着高兴。”阿不思神色仍是淡淡的,“现在才刚一个月,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还是个问题。”见盖勒特眉间浮起忧色,他安慰地笑了下:“我会竭尽全力为他提供安全的生长环境,其他的就要靠他自己努力了。还好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只有你我两个人在,不然我怕你父亲和你继母会立即从我脸上看出真相。”
盖勒特也笑起来:“别说你了,恐怕我到时候才是那个不打自招的人。在你去盥洗室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祈祷,希望上帝那老头偶尔也满足一次我的愿望。如果这次能让我心愿成真,我就会忘却之前遭遇的所有不快,甚至原谅曾经夺走我最珍视的东西的人,与世界上一切不该存在的错误和解——现在总算没让我失望。感谢主,但更要感谢你,我的阿不思。”
“我不觉得你会是个享受抚养孩子这件事的人。”阿不思咬着下唇,眼神扫过盖勒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你喜欢看得见回报的投资,希望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对生命的虚耗。可你一定不知道,小孩子有多么爱哭、多容易生病,而想把一个孩子顺利养大,不仅要付出巨大的心血,甚至还需要一点运气。我刚做医生的时候,曾经因为人手紧缺,在儿科代过一段时间的班。几乎每天都有孩子死去……而每个早逝婴孩背后都有一对心碎的父母和一个遭受重创的家庭。我那个时候满脑子的理论知识和研究成果,一心想在医院大展身手,但面对不由分说的死亡时,我发现不论我怎样努力都没有用。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死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还能不能做到和那些父母一样稳稳站着,目送他一点点离开……盖勒特,我真的怕让你失望。”
随着阿不思的坦白,盖勒特的神情也不断变化,最终那些狂热而迫切的期待喜悦都褪去,只剩下如冰的沉静与坚定。“阿不思,你明白的,只有甘冒大险,才能获得与之对等的收益。我相信,比起养育他的过程中存在的种种困难,他会给我们带来更多欢乐。从前,我确实完全不喜欢孩子,更没有任何做父亲的念头。但现在他来了,又是由你亲自孕育的,我感谢他把你留在我身边,更感谢他让我有再世为人、重新活过的机会。而你也不必现在就开始担心他好不好,因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有我和你共同面对。”
阿不思有些惊讶地凝视着盖勒特,金发Alpha方才这一席话着实出乎他意料。从前他以为,盖勒特之所以愿意帮他完成使女的义务,是因为他渴望自己能长久地留在他身边,孩子只不过是实现他心愿的条件。至于这个无辜的生命本身,盖勒特并不会对他抱有多大的热情。但现在,阿不思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盖勒特深深打动了,自从得知有孩子后,心头那层惶然也被孩子父亲的承诺稀释开来——也许这不是一个错误,而是不一样的开始。
“现在你放心了吗?”盖勒特低沉的嗓音像是蛊惑人心的咒语,阿不思挣扎再三,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这里。”他靠在盖勒特怀中,想到他们完全看不见出路的未来,疲倦地闭上眼,“但现在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上次授/精/仪式是在一周之前,所以这孩子还不到被发现的时候。如果让你继母提前知道,你才是孩子的父亲,那她绝不会容他活到出生那一日。”
“她没有资格不接受。”盖勒特却早就想到了这层,微微冷笑起来,“你觉得凯伦从前那样苛责和刁难你,究竟倚仗的是什么?无非是委员会赋予夫人的管家权力。但使女可不是夫人的从属物,而是给主教孕育生命的国/有/财产——要生孩子的才是主教家中地位最高的Omega!如果她胆敢加害于你,都不用我亲自出手,委员会那帮人就会出面处/决/她。但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毕竟那个疯女人行事从来不计后果,逼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总之,这段时间你尽量减少和凯伦的接触,我不在时,会让文达守着你。”
因为盖勒特的归家,阿不思身体的不适很快平息下来。自从有了父亲的陪伴,小家伙再没和阿不思闹过脾气,使他得以顺利地把这个秘密藏到三周之后:那是家庭医生重新计算授/精/仪式的周期后,专门来为他做例行检查的日子。
阿不思有些紧张,从清早起便坐立不安。虽然他知道孕早期的HCG数值因人而异,若他不主动说出真正的受/精/日期,在现阶段医生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孩子的周数,但一想到这件事被发现后,生活中随之而来的种种改变,他就觉得无法呼吸。
好在凯伦表现得不算特别夸张。长达九个月的等待已经磨平了她的心气,面对期盼已久的消息,她只是双手放在胸前说了句“感谢主”,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阿不思:“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眼看着要被扫地出门了,最终还是怀上了。”
阿不思低下头,默然无语。
“从现在起,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必须立即告诉我。我会让伊利亚和米歇尔照顾你,关注你的饮食,等这孩子平安出生。格林德沃主教的使女直到最后关头才成功怀孕,已经是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希望你从现在起,用行动证明我们选择为你等待是正确的决定。”
“是,夫人。”
凯伦顿了顿,走上前去,用掌心包住阿不思交叠在腹部的双手。这个动作把阿不思吓了一跳,见他神色惊惶,凯伦忍不住嗤笑道:“怕什么?你已经怀孕了,我就算再想收拾你,也要等到九个月之后。如果你这段时间表现得好,我还可以考虑让你在哺/乳/期继续留在家里看孩子,而不是回到红色感化中心,只能等着人来取奶。该怎么做,你自己一定知道。”
“……是的,夫人。”阿不思低声回答。凯伦握着他的手指,掌心冰凉,那温度让阿不思心底发寒,却不能直接把手抽出来。好在这煎熬没有持续太久,凯伦就主动放过了他:“去休息吧。晚饭时我会亲自告知大主教这个喜讯,你就不必再露面了。”
也许是听到这个消息过于意外,入夜,乌拉诺斯竟然亲自走到阿不思的房间,来查看他的身体情况。除了每月例行的授/精/仪式,他们已经许久没有私下见面。他来时,阿不思刚刚脱掉斗篷和外袍,只穿一件亚麻材质的白色睡衣坐在床沿。见进来的人是乌拉诺斯,他忙扯过外袍披在肩上,然后起身迎接。
“慢点。”乌拉诺斯开口道,声音中多了丝怜惜,“其实你不必和我讲究这些。”
“劳烦您亲临。”阿不思向后退了几步,脊柱抵住墙壁。他观察着这几个月里又苍老了些许的乌拉诺斯,却猜不透他为何要亲自来看他。
“奥芙格林,这孩子不是我的吧。”乌拉诺斯直视阿不思颤抖的眼睑,语调平和,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血色从阿不思面上倏然褪去。他攥紧了肩头的外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闭上嘴,不承认也不否认乌拉诺斯的指控。
“我就知道。”乌拉诺斯淡淡地说,“虽然我听到消息很高兴,但我毕竟没忘了自己的年纪。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虽然这孩子不是我亲生骨肉,但我依然会对他视如己出,并且给他应得的一切——因为他身体里同样流着格林德沃家族的血。”
他进屋后说的几句话一句比一句惊人。听到这里,阿不思忍不住抬眸,挣扎了片刻才道:“……您,早就知道了吗?”
“其实我预想过比这更难堪的局面,比如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是外面某个憨头巴脑的卫士,或者色/欲/熏心的司机——毕竟凯伦逼你实在太紧了。现在这样,也算不错。”
阿不思迟疑地看着乌拉诺斯,不知他这一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乌拉诺斯见他那副天真中带着防备的鲜活神情,旧日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有时候,你真是很像她。”他笑着叹道,“可惜,你终究不是她。她活着时把我奉为神明,绝不会违逆我的心意,去为了无关的人恳求我,更不会爱上别的什么人。”
“那……夫人知道吗?”阿不思根本无暇顾及他突生的旖旎心思,只在意腹中孩子日后的安危。
“我不会主动告诉凯伦。”乌拉诺斯终于说出了让阿不思稍感安心的一句话,“何况即使她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作为主人的我不介意,委员会也默许这种事,她就算去控诉,也不过是吃顿闭门羹罢了。”
阿不思沉默地望向他,心中感慨盖勒特果然是他亲生的儿子,看事情的角度一模一样。“盖勒特也知道我的态度,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地追求你吧。”乌拉诺斯看穿了他所想,微笑道,“坦白说,只要格林德沃家族在我死后有合格的继承人,我并不在意他的母亲是平民还是显贵。不过使女毕竟是主教家的标配,所以还是要请你来装点门面。而且若你真生出一男半女,我们家也不是养不起。”
“您真是宽宏大量。”阿不思听不下去,淡淡讥讽道。
乌拉诺斯却不介意,笑容丝毫没有淡去:“我知道Omega在这时候容易言不由衷。奥罗拉就对我闹过几次脾气,都是在怀盖勒特期间。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你可以休息了。”
阿不思紧绷的脊背稍微放松下来,他把倚靠墙壁的力量挪到脚尖,稳住身体重心后,还是随乌拉诺斯走了几步,把他送到房间门口。
“……谢谢您。”阿不思艰难地蠕动嘴唇。
乌拉诺斯闻言眉心微微一动,却没有回头。“不是为了你。”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正要向下压,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乌拉诺斯后退一步,直视门外那张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的俊颜,依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美好的夜晚是该留给小朋友们互诉衷肠。晚安,盖勒特。”
————————
祝盖勒特父亲节快乐✿✿✿
【HP】数脑瓜(莫莉中心,韦斯莱家亲情向)
怀上比尔时莫莉还非常年轻,年轻到她过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身体的变化。那时她还沉浸在与亚瑟私奔的甜蜜兴奋之中,对于这么快就将有第三个人加入他们的幸福小世界措手不及,但与亚瑟畅谈一番之后,她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命的兴奋。他们拿出微薄的积蓄买下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一块地,东拼西凑地收集木材搭建爱巢,还大笑着为它起名陋居。
那是莫莉在接下来的许多年中最后一段轻松自在的时光。
她的孕期反应十分轻微,而且此后一直如此,这是她的幸运之处。几个月后,比尔躺在了襁褓里,软软的小人儿,粉色的皮肤又薄又脆弱,她和亚瑟几乎不敢抱他。在莫莉任性离家前,她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成为母亲意味着没完没了的...
怀上比尔时莫莉还非常年轻,年轻到她过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身体的变化。那时她还沉浸在与亚瑟私奔的甜蜜兴奋之中,对于这么快就将有第三个人加入他们的幸福小世界措手不及,但与亚瑟畅谈一番之后,她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命的兴奋。他们拿出微薄的积蓄买下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一块地,东拼西凑地收集木材搭建爱巢,还大笑着为它起名陋居。
那是莫莉在接下来的许多年中最后一段轻松自在的时光。
她的孕期反应十分轻微,而且此后一直如此,这是她的幸运之处。几个月后,比尔躺在了襁褓里,软软的小人儿,粉色的皮肤又薄又脆弱,她和亚瑟几乎不敢抱他。在莫莉任性离家前,她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成为母亲意味着没完没了的担惊受怕:害怕自己母乳不足饿到孩子,害怕孩子穿得太热或太凉生病,害怕包括飞虫在内所有生物的靠近,害怕孩子意义不明的嚎啕大哭,又害怕孩子长时间的安静。
后来与其他妈妈们交流时,大家往往羡慕比尔是个好带的乖宝宝,但其实他出生后,莫莉将近半年都没睡过一个整觉。即使周围没有任何异状,她也会突然惊醒,扑到摇篮边察看那个小小脑袋瓜,甚至傻乎乎地伸手指试探比尔是否还有气儿——亚瑟后来承认自己也这么干过。
亚瑟跟她同样爱比尔,对莫莉而言,当他们被淹没在尿片和哭声海洋中时,这是与她自己对比尔的爱同等坚实的支撑。她尽可能地承担起更多照料孩子的职责,亚瑟则一边到处打工一边日夜苦读,终于惊险地通过了魔法部的考核。接收他的是边缘部门,晋升空间不大,待遇也称不上高,但他总算获得了一份稳定的薪水,而且有足够的时间回家陪她和孩子。
看见人们说抚养孩子是对婚姻的一大考验,莫莉的有些惊奇,因为对她而言,与伴侣的关系在有孩子后变得更为紧密如此自然而然。等她在书报上读到更多各式各样的婚姻故事,就更感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了。这差不多要到比尔能在自己的婴儿房睡一整晚的时候,而没过多久,查理也来到了他们身边。
照看两个孩子无疑比照看一个更辛苦,但这次莫莉不再那么恐慌,她基本只在查理哭闹时睁眼,然后一边抱着查理喂奶,一边顺便去婴儿房看看比尔睡得怎样。大部分时候她都只能看到比尔露在被子外边的红色脑袋瓜,但有些夜晚比尔也醒了,甚至在她开门前就等在门边。他们一块儿坐在客厅沙发上时,比尔会轻手轻脚地抚摸吃奶的弟弟,他对于当哥哥无师自通,可是又像每个孩子一样希望爸爸妈妈能多陪自己一会儿,这简直把莫莉的心都揉碎了。吉迪翁和费比安的年纪与她同样相差不远,她真不知道妈妈怎能把自己撕成三份,这个念头险些在比尔面前引出她的新一波眼泪。
珀西出生时正逢亚瑟被部里流行的重感冒击倒,又不慎传染给了比尔。莫莉硬撑了大概一个月才哭着爬进火炉向吉迪翁求援,吓得哥哥险些摔下椅子。吉迪翁和费比安分别接走比尔和查理,比利尔斯则赶来照看亚瑟(事实证明他最好别再照顾任何人),而莫莉全程都在像个小毛孩那样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哭,一张张接过手足无措的哥哥们递来的纸巾。或许就是因为她那段时间没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她的乳汁太过悲伤,导致珀西长成了与家里其他人都截然不同的严肃小大人,莫莉一直暗暗地这样内疚着。
终于,亚瑟恢复了健康。他修好被比利尔斯炸塌的厨房,对莫莉说了无数次对不起,又充满喜悦地抱着珀西来回端详。比尔和查理都回到了家,白胖健康,他们晃动着小脑袋,在并排摆放的两张儿童床里互相投掷毛绒玩具。而客厅里,珀西的小脑袋在父亲的臂弯中,被逗出咯咯的笑声。
一。二。三。四。五。
莫莉听见心脏回到胸腔、重新开始跳动的声响,在这屋檐下,这名副其实的陋居之中,他们做到了,她挺过来了。
不久,她的孩子们第一次见到了外公外婆。莫莉能看出爸爸对陋居不算太满意,但他俩都没发表评价,主要是向孩子们介绍自己,以及询问莫莉的健康状况。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亚瑟顺利答上了所有关于莫莉和孩子们喜好和习惯的提问,莫莉能感觉到,爸爸妈妈看他的眼神温和了许多。几天后妈妈又在亚瑟上班时独自到访,她歉然告诉莫莉,她和爸爸早就为莫莉准备了一笔结婚基金,想等莫莉低头回家认错时给女儿,可莫莉即便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还是记得勒令哥哥们不许告诉父母。午后的几个小时,她们都在哭泣和互相倾诉,源自同一血脉的倔强令僵持持续了那么久,所有人都受到了许多不必要的伤害。
是啊,该长大了。母亲婉拒留下吃饭的提议离开后,莫莉鼓励亚瑟也回家与父母谈谈。就这样,自最后一次作为莫莉·普威特冲出家门起,历经六年,莫莉拥有了一个无比热闹的圣诞节。
结婚基金用在了陋居装修以及果园上,莫莉给每个儿子修了单独的卧室,还扩大了鸡圈的规模。随着弗雷德和乔治出生,大男孩儿们纷纷进入调皮捣蛋的年纪,她每天都得不断巡视所有房间,受够但也习惯了被子底下翻出癞蛤蟆、耗子或者被压碎的鸡蛋(“不,查理!只有鸡妈妈能把鸡蛋孵出来!而且不可能从鸡蛋里孵出龙!”),睡前和清晨她还得分别把屋里的脑袋瓜数一遍,以免谁又溜出房间,闯进外面危机四伏的世界。
一。二。三。四。五。
亚瑟上班去了。
双胞胎能翻身之后,财务问题陡然严峻起来。莫莉很擅长修修补补,此前查理和珀西都没对用哥哥的旧物件提出过什么异议,但显然,给乔治和弗雷德的所有东西都得是一模一样的双份,否则他们就会又哭又叫、抢得不可开交。
她头一次注意到亚瑟薪水一成不变的问题,若他能升官发财,莫莉自然会很高兴,然而即便她几乎不出门,也知道如今报上充斥着措辞忧虑的警示文章和令人不敢直视的坏消息。亚瑟绝不会向神秘人投降,可一旦他崭露头角,神秘人的势力说不定就会盯上他。比起那样的可能性,如今莫莉最爱的人都在她身边,她实在不能抱怨什么。
一。二。三。四。五。六。
吉迪翁和费比安死了,死在五个食死徒的围攻下,连可以下葬的遗体都找不全。
莫莉一遍遍擦拭费比安布满划痕的手表,无论她怎样询问,它也没法儿告诉她,她的小哥哥死前有多疼。
一。二。三。四。五。六。七。
恐怖的场景塞满莫莉的大脑,她频繁的巡视开始打扰孩子们睡觉,于是她做了一口大钟,将每一根指针与家人的去向相联系,这样她就可以把惶恐留在自己肚里了。
“哦,亲爱的,”亚瑟发出轻轻的叹息,“你漏了一个人。”
“什么?”莫莉的嗓音有些尖锐,她迅速检查了每一根指针,“没有!孩子们都在这儿!我考虑过要不要加我们的父母但它也许负担不了太多——”
“是你,我的莫莉小颤颤。”亚瑟将她焦急转动着的头颅扳向自己,与她前额相抵,“你是我们中最重要的。你是我的家,我的全世界。”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亚瑟睡在你身边呢,他没事儿,他说明天要给查理买个毛绒火龙。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五。六。
亚瑟在上班,还有你忘了吗?比尔上学去了,他保证过每周都会写信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
“是真的!”亚瑟说,“神秘人完蛋了!哈利·波特把他打倒了!”
“天哪……天哪……天哪……”这是唯一莫莉能说明白的单词。
一。二。三。四。五。六。
比尔和查理都在学校,家里的第三第四个格兰芬多,好小子。
一。二。三。四。五。
珀西的成绩棒极了,查理和比尔不但成绩好,飞得也超级出色,她真为他们骄傲。
一。二。三。
接下来的七年她是不是每天都得为收到霍格沃茨指责他们违反纪律的信件提心吊胆?老天,但愿他们不会搞坏太贵的东西!
“好了,莫莉,比尔已经长大了,孩子们长大后就是会有自己的想法。”亚瑟将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我打听过了,他要去工作的那片区域很安全。”
“可那是埃及!那么远!”莫莉抽泣着,“妖精们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要是找——找比尔的麻烦怎么办?他一个人在那里,谁——谁照顾他呢?当解咒员那——那么危险,他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可以经常去看他嘛,我跟卡特莫尔很熟,他会帮我们加快用长途飞路线路的审批流程。”亚瑟继续安慰她,“放心吧,比尔会没事的。”
一。二。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金妮戳着自己的派,难过地说,“为什么?我也想赶紧去霍格沃茨!”
莫莉怔了怔,给女儿盛了一份新的布丁。
一。
“妈妈!”她第五次打开金妮房门,金妮终于忍不住抗议,“我真的已经吃饱了,吃不下更多点心了!你不能做点儿你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吗?”
一。二。三。四。五。六。七。
哈利是个乖孩子,但太瘦了,他吃起饭来就像是快要饿死了一样。那些麻瓜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要不是乔治、弗雷德和罗恩去救他,他还得挨饿多久?
太可耻了,莫莉生平头一次对素未谋面的麻瓜如此愤怒。
零。
送完亚瑟上班,莫莉转过身,有些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不再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了,也没人抢着吃她做的点心。比尔上次来信是一周前;查理快一个月没回信了,罗马尼亚的通信系统再糟也不该拖这么久,莫莉得催催他;珀西、弗雷德、乔治和罗恩恐怕都不会很快写信,不过金妮刚开始上学,他们入学第一周通常都适应得不太好,有很多想跟妈妈说的话。
嗯……她最好还是多做些点心寄过去吧。
一。
莫莉明白亚瑟只愿意做自己喜欢的事,她爱的也是亚瑟这点,但有五个孩子在上学,他们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俩从不在孩子们面前吵架——真正地吵架,倒是有几次在亲热时被某个孩子撞见。莫莉不由苦涩地想,他们千方百计支开孩子们好独处一会儿那阵子,肯定想不到等他们终于能整天这么干的时候,他们却忙于互相指责。
零。
一。
亚瑟肯定是卖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能买得起这条项链。
“我只是希望你高兴点儿!”亚瑟委屈地说,“你最近一直心情不好——”
“我不想要这个!你觉得我希望你上进点儿,是因为我变成了一个虚荣的女人吗?因为我想要这个?”莫丽指着被她打落的小盒子,“我不是为这些嫁给你的!我喜欢你跟我聊那些麻瓜物件的样子!我喜欢你做你喜欢的工作!我希望我们能一辈子这样,我不在乎什么项链,但我们有孩子!”
“我知道,我……”亚瑟看上去天人交战了几分钟,手指抓挠日渐稀疏的头发,“调离我现在的部门不太容易……没有新人愿意进来,而且你知道,拍马尔福马屁那群人都不太喜欢我,搞不好他们会直接把我辞掉。再者说,以我的年纪,即使去了好岗位,想升职也很困难。我真的试过,莫莉,我很抱歉,我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她毕生挚爱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皱纹跟她一样深,莫莉只想磨平他的痛苦,倾听他背过身独自吞下的失意与挫折。
零。
她试图用项链换回亚瑟父亲的鲁特琴,然而博金-博克并不乐意放弃这笔划算的买卖。
一。
“抱歉,亚瑟。”莫莉擦着眼泪,“我可能有点儿寂寞了。”
零。
莫莉戴起项链,穿上她最好的衣服,准备热烈地迎接亚瑟下班。
一。二。三。四。五。六。七。
金妮经常做噩梦,但她在家里,好好的。
卢修斯·马尔福把一件神秘人的遗物偷偷给了她的小女儿,如果不是哈利跟斯莱特林密室里的怪物拼命,莫莉就再也见不到金妮了。孩子们听了会吓坏的——如果马尔福害莫莉失去金妮,他全家一个都别想活。
还有,她一定要再邀请哈利来家里住。
一。二。三。四。五。六。
亚瑟和珀西上班去了,哈利睡在罗恩的房间里,孩子们一个不少。
先是杀人犯布莱克越狱,然后又是世界杯现场一群人把麻瓜吊起来折磨、甚至放出了黑魔标记!坏事一件接一件,梅林啊,到底怎么了?接下来一切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现在莫莉对于三强杯要在霍格沃茨重新举办的事儿一点都不期待了,她只求亚瑟和孩子们别惹上更多麻烦。
一。二。三。四。五。六。
她今天再回一趟家,说不定就能看见珀西回来了。
邓不利多要求他们减少非必要进出,但既然上班的人都能每天往返,莫莉去照看鸡和果园他也没理由反对。珀西在外面不安全,她得把珀西也带到总部才行。神秘人复生了,像福吉那样逃避现实保护不了她的孩子们,可她本来就做不了什么,她有什么本事阻止得了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伤害她勇敢的孩子们呢?
比尔一听到消息就赶了回来,唉,莫莉都已经不反对他在埃及工作了。好在他们总算还有个查理在罗马尼亚,他是孩子们的二哥,如果……万一……最坏的情况下,他们至少有一个人能照顾剩下的人。莫莉不愿那么想,可是她这两个月每天都在想这些事。
她把她的钟带到了总部,尽管它已经失去作用:每根指针都朝向“致命危险”。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赫敏对于离开家人住在这样一幢房子里还算镇定,哈利的状态就要糟多了。他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折磨,急需休息,可他只想知道更多、承担更多,而且似乎每个人都认为纵容他是种明智的选择(尤其是最该保护他的西里斯!),莫莉不知道发疯的究竟是谁。
孩子们在这样的事上是同仇敌忾的,成年的孩子她管不了,罗恩和赫敏与哈利绑定(而且哈利的确需要他们),到了单独把金妮排除在外的地步,她的坚持实际上已经没意义了。但莫莉需要这点安慰——至少,至少她最小的孩子说不定能比其他人稍微安全一点儿。
金妮朝她大发脾气,她以为女儿会好几天不理她,但金妮一觉睡醒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下楼跟她道早安。金妮也明白,莫莉悚然而惊,他们没时间对彼此赌气,明日近在眼前,但他们随时都可能会失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珀西寄来了措辞更为决绝的信,声称如果其他人都想不明白,自己绝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莫莉一夜夜地徘徊在走廊里,轮流将每扇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听一听里面熟睡的呼吸。
孩子们都以为她只做睡前那两轮光明正大的巡查,弗雷德和乔治经常等她走后继续熬夜。如果她不想暴露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她就不能在凌晨三点闯进他们的房间,没收他们正在鼓捣的恶作剧产品。
大黑狗如同幽灵般在老宅的幢幢阴影中游荡,他们都假装看不见对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
麦格教授贴心地发来守护神,通知她所有孩子都平安抵达格兰芬多塔。
零。
亚瑟与她吻别的力度和方式变化了,莫莉能感觉到,她回应得更加热烈。
一。
零。
一。
零。
一。
圣芒戈走廊的椅子又冷又硬,亚瑟在门内抢救,莫莉的手抖得太厉害,几乎没法写下“爸爸还活着”。
她必须坚强,必须保持镇定,孩子们都指望着她。
一。二。
罗恩、金妮、哈利和赫敏都差点儿死了,谢天谢地是“差点儿”。金妮和哈利已经痊愈,罗恩和赫敏则还需要卧床一段时间。每次给罗恩涂药膏,莫莉都疑惑赫敏该怎么对父母解释自己的伤势。
她真心实意地为西里斯哀悼,但更担心失去西里斯对哈利的影响。哈利一定非常自责,莫莉希望没人怪罪他——哈利上次梦见亚瑟被袭击的时候就成功救了亚瑟,怎么能指望他这次做了梦不去救西里斯呢?要怪就怪邓不利多的安排不够保险,但邓不利多被迫离开霍格沃茨跟莫莉的孩子们也脱不了干系,她大概不方便说什么。
幸好他们没有遭遇任何不可逆的伤害,福吉停止了撒谎,邓不利多也回到了学校,莫莉但愿这意味着接下来情况将会好转,或至少停止恶化。
一。二。三。四。五。六。七。
弗雷德和乔治也搬出去自力更生了,莫莉姑且承认也许他们选择的工作挺适合他们的,但无论这门新奇的生意短期内能赚到多少钱,等他俩再长大一些,承担起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他们肯定还是会发现没什么抵得过稳定的薪水。到那时再想转行或者后悔自己没能取得N.E.W.T.证书,可就来不及了。
但正如亚瑟所言,她没法要求已经成年的儿子服从自己的要求——说得就跟弗雷德和乔治服从过似的。唉,至少他俩能开心几年,也行吧。
莫莉不情愿地将芙蓉·德拉库尔的银脑瓜数进去,莫莉承认这法国姑娘的确长得非常漂亮,但那仅仅是表面功夫。德拉库尔一点儿都不端庄,而且挑剔得令人发指。以比尔未婚妻的身份来陋居小住期间,她从早到晚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照镜子,要么梳理她的头发要么卷她的睫毛,但这些都耽误不了她当批评家,整天不是嫌莫莉做的菜太油腻,就是嫌陋居的生活太无聊。莫莉很快就放弃了待客之道,德拉库尔似乎拿定主意要把她爱的一切都踩进泥里,既然如此,莫莉搞不懂这法国妞为什么非得黏上自己钟爱的大儿子,更搞不懂比尔怎么会认为德拉库尔适合娶回家。
然而比尔似乎已经拿定主意,比坚持佩戴他那些可怕的尖牙耳环更加坚定,所以……好吧,他们可是有家族传统的,莫莉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在战争期间私奔。唉,当他最终发现德拉库尔不是个能过一辈子的人,莫莉还得昧着良心劝他试着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想想他爱上德拉库尔的原因。她早就说过,那些耳环会把糟糕的的人引到比尔身边。
爱上不合适的人的不止比尔一个。不过跟德拉库尔一比,无论莱姆斯还是唐克斯都成了再靠谱不过的人选。莱姆斯的确年纪大些,而且很难摆脱失业状态,但莫莉认为他无疑是顾家的类型。唐克斯已经是傲罗了,她的薪水足够养活一家人,既然她不打算放弃工作,她跟莱姆斯不就是绝妙的互补的一对儿吗?莫莉不是个老古董,对于真挚的爱情,她永远都愿意给出祝福。
以及笑容。噢,哈利和金妮、罗恩和赫敏真是可爱的两对儿,他们最好赶紧开窍,因为莫莉已经快忍不住要取笑他们的傻样了!
一。
麦格又派了守护神报平安。
她早晚能说服乔治和弗雷德睡在陋居比睡在店后面强得多。
比尔和德拉库尔去给他们的新家选址,莫莉挑了几个陋居附近的好地方,但毫无悬念,德拉库尔对它们嗤之以鼻。
零。
莫莉试着告诉莱姆斯,最重要的永远是他们的心,但莱姆斯似乎不以为然。
可怜的唐克斯注定要流更多眼泪了。
一。
亚瑟说为哈利安全而设的警戒措施已经解除了,不过如果他们圣诞假期还想请哈利来,得再打一轮申请。
零。
一。
罗恩没事。罗恩没事。罗恩没事。
莫莉越来越难以相信这句话,梅林啊,连教授的饮料都能被下毒,这个世界要怎么才肯放过她的孩子们?
一。
比尔!
比尔……
他没有选错人。
莫莉会确保他们得到最盛大的婚礼。
哈利给了罗恩和金妮福灵剂,确保了他们不会被食死徒杀掉。他又救了莫莉的孩子们一次,可现在连邓不利多都被杀了,谁来保护哈利?
莫莉从来都是也永远都是乐于用自己的命换所爱之人平安的,但她只不过是个绝望的妈妈,她的命在一场战争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连查理也赶回来了,珀西就在伦敦,却坚持拒绝出席比尔的婚礼,他怎么能忍心?
上回莫莉找到珀西的住处时,珀西明显比在家时瘦了,可还是一样拒绝了莫莉的礼物,几乎把公寓门拍在她脸上。她并不怪她的孩子,哪有母亲会恨孩子的呢?可珀西至少应当意识到,与家人的最后一面不该是那样的。
婚礼结束后查理就要回罗马尼亚,哈利、罗恩和赫敏有个什么荒唐但莫莉或许没法阻止的秘密计划。想想看,如果她在吉迪翁和费比安遇害前没能跟他们和好,那得多遗憾啊!
比尔背对大门,乔治的被子几乎拉到头顶,但她还是能清楚地看见每一道伤痕。
莫莉悄悄擦着眼泪,轻手轻脚地上下楼,将不再全是红色的脑袋瓜数了一遍,又一遍。
亚瑟揽着她,陪着她。
一。二。
他们刚送走所有宾客,查理跟弗雷德和乔治一块儿回住处,比尔和芙蓉则迫不及待地去了他们的贝壳小屋,精心准备的婚礼被恐怖消息打断似乎令这对新婚夫妻更坚定了不浪费每分每秒的决心。
亚瑟将变形过的食尸鬼拖进罗恩的房间,告诉莫莉,让它伪装成患病的罗恩就是罗恩的后备计划。他和金妮满脸的内疚表明,只有莫莉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莫莉尖叫着命令他们滚出房子。
一。二。
她只能接受,否则亚瑟和金妮对她最后的印象就可能是她恨他们。
零。
金妮好好地在学校呢,亚瑟傍晚就回来了。
一。
亚瑟说他今天见到珀西了,他们还是没怎么说话,但珀西看上去还好。
零。
一。
零。
一。二。三。
弗雷德和乔治打算搞个什么广播节目,听上去比跟食死徒决斗要安全一些。莫莉建议他们把合作的朋友也带回家小住。
一。二。三。四。
只有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回家过圣诞。
查理是她写信不让回来的,现在英国比罗马尼亚更不安全。
都三个多月了,罗恩、哈利和赫敏就不能给家里送个信儿吗?
珀西终于收下亚瑟带去的圣诞围巾之后,莫莉兴奋了一周,可她终究还是没能见到三儿子。
还有比尔,明知妈妈有多需要一次团聚,却还是为了芙蓉提出不回陋居过圣诞——没办法,谁新婚燕尔时能记着父母呢?莫莉其实也没立场责备他。
至少这会儿,睡在楼上的孩子们都好好的。
一。二。
赶在金妮被食死徒绑架前,凤凰社及时将她救了出来。
一。二。三。四。五。
亚瑟和比尔都不能再去上班,比尔还是选择贝壳小屋,乔治和弗雷德回了由赤胆忠心咒保护的陋居。他们轮流下山买食材,但不能太频繁,所以莫莉每天都数着鸡和鸡蛋还能撑多久。
一。二。三。四。五。
“酷毙了!哇哦,抢劫古灵阁然后骑着一条火龙飞走!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所有听众……”
莫莉只能苦笑。好吧,如果哈利他们注定没法儿安全,能听到他们的消息也挺好的,至少能确定他们成功逃掉了。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
“是邓不利多军的联络硬币!我们收到邓不利多军的消息了!”弗雷德还穿着睡衣,挥舞着手里的假金加隆,“哈利回到霍格沃茨,决战就要开始了!我们得马上赶过去!”
“除了金妮!”乔治甚至比莫莉还要快地补充道,“她还未成年!”
金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紧张地环顾四周:“你们敢——”
“我也去。”莫莉说,一时间陋居拥挤的客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她,“我要参加战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伏地魔洋洋得意的广播终于停止,莫莉已经从弗雷德胸前爬起来,亚瑟和比尔正在为弗雷德整理仪容。
珀西垂头跪在乔治身边,目光呆滞,一时间莫莉居然无比庆幸他们能够在战斗开始前见到最后一面。
大家都在,弗雷德也跟他们在一起——不对,哈利去哪儿了?
莫莉惊惶地站了起来,金妮和芙蓉立刻来到她身边,似乎觉得她精神失常了。也许她的确不太对劲,她的嘴像是被黏在了一起,弗雷德躺在那儿的事实剥夺了她遣词造句的能力。但莫莉的脑子还清楚,她了解哈利,她知道哈利不会在这种时候离他们而去。
除非他……除非……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不是所有牺牲者都能死而复生。
包括芙蓉在内,没有人对留宿陋居提出异议。将弗雷德放进棺椁的工作留给了赶回来的查理,他躲回房间嚎啕大哭的声音再度刺穿了莫莉本已丧失知觉的心。
她的一个孩子躺在六尺之下。
她再也不会好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芙蓉回家报平安。
赫敏去澳大利亚接她父母。
一。二。三。四。五。六。
乔治坚持要继续开店,罗恩跟去看着他。
一。二。三。四。五。
查理回罗马尼亚了。
一。二。三。四。
哈利找到了新住处。
一。二。
“珀西,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寓吗?”莫莉提议,“你也——”
“你要赶我走吗?”珀西惊恐地说,“你不——不让我回家了吗,妈妈?”
“不!怎么可能?”莫莉失声叫道,“我怎么会……天啊……”
珀西紧紧地搂着她,他们抱头痛哭的动静引来了原本在喂鸡的亚瑟和金妮,他们的问询导致莫莉更难从歇斯底里的状态恢复平静。
“我永远不会赶你走,珀西……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晚些时候,莫莉再度找到珀西,“我是想,也许你能把金妮带去住一段时间……逛逛对角巷……她陪我太久了,这样她是没法儿重新高兴起来的。”
零。
她经常邀请安多米达来做客。看着另一个失去了孩子(还有丈夫和女婿!她简直没法想象)的女人不会令莫莉好过一点儿,但小泰迪特别能折腾,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快些。
泰迪对奶粉的味道越来越习惯了。
一。
她询问亚瑟电影是什么,亚瑟在她同意去看时很高兴。
零。
莫莉给弗雷德讲了电影里的故事。
一。
零。
一。
零。
一。
一。二。
金妮放假比上班族早,所以白天跟莫莉一块儿去做了圣诞采购,累得够呛。
他们几次路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罗恩忙着接待客人,乔治在里面默默算账,莫莉隐约听见有人议论为什么这家店最近几个月都没出新品。
她在梦里把这些都告诉了弗雷德。
一。二。三。四。五。
乔治终于回家,罗恩也终于告诉莫莉,其实他一直在跟哈利一块儿为傲罗征募的考核做准备。
“我估计通不过,哈利的希望更大一些,我经常没时间看书……”罗恩没什么底气地说着,就好像他在管莫莉索要新的飞天扫帚,“但我还是想试试,他和赫敏都想考法律执行司,总不能只有我被落下吧。”
“这是你想做的吗?”莫莉问,“我不怀疑你能成为一个很棒的傲罗,罗恩,但这是你喜欢的工作吗?”
罗恩眨眨眼,似乎很意外,“呃……我想是的?我其实觉得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帮工也挺不错,但傲罗这边更重要,对吧?我差不多算是习惯跟哈利在一块儿了,而且你肯定也希望有个朋友看着他。”
“我当然希望,但你也很重要,罗恩。”莫莉说,摸了摸小儿子的脸,“你们经历了那么多,接下来都应该只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
“噢,别担心,妈妈。”罗恩抱住了她,“你知道我的,只要有炸鸡吃,我在哪儿都会很开心……”
乔治说他梦见了弗雷德,弗雷德责备他让妈妈担心了。
他们一块儿在弗雷德的墓碑前放了一大把烟花。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有几个人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赫敏从罗恩的朋友变成了女朋友,哈利也成了金妮的男朋友,莫莉期待他们明年能进展到儿媳和女婿。
还有比尔和芙蓉——他们明年确凿无疑将成长为一对儿手忙脚乱的新手爸妈。
明年就是十一个了。
……但今年本该就是十一个。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莫莉又数了一遍,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明明她一整天都在为怎样掩盖弗雷德的缺席痛苦不堪,可芙蓉分享怀孕的喜讯后,整整数小时大家都在吃喝庆祝,莫莉一点儿都没想起弗雷德。
她怎么可以忘了自己的儿子?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比尔和芙蓉的孩子再过八个月就要出生,珀西也扭扭捏捏地承认自己在部里谈了个女朋友,往后的圣诞节,陋居的脑瓜将会越来越多,变成十二、十三、十四……
可是没有弗雷德。
今晚缺少的第十一个脑袋瓜,往后的每年都将一直缺——
【你忘了你自己,妈妈!】
这句话由一声刺耳的尖啸包裹着撞进莫莉的耳朵,莫莉紧紧抓着胸口,相信自己犯了心脏病。她踢开碎瓷片,将吱哇乱叫的罪魁祸首从碗柜背后的夹层里拽出来——是只橡皮鸡。它的设计非常粗糙,鸡喙滑稽地咧开着,无疑是个在莫莉的搜查中漏网的早期试验品。
被惊醒的人踢踢踏踏地下楼,很快将厨房挤得水泄不通。莫莉一边大笑一边将橡皮鸡举到他们面前,他们全都目瞪口呆。
“呃,那个我记得是……”乔治迟疑地说,“我们以为这批全都被扔了。”
莫莉摇摇头,擦着眼泪,“十一……哦……十一……”
“没错,莫莉,今晚我们有十一个人在这儿。”亚瑟清理掉碗碟碎片,向她靠近,“我们都很好,莫莉。”
“是的,是的……我在。”莫莉靠向丈夫胸前,又捏了捏那只旧橡皮鸡,“还有弗雷德……他跟我在一起。”
哈利波特疑似真正的灰姑娘
无脑沙雕文,OOC预警,慎入。
全文4700+
从前,詹姆.波特的妻子莉莉.伊万斯得了重病,临终前她把自己的独生儿子哈利波特叫到身边,嘱咐他要永远真诚和善良。母亲去世后,哈利每天都去母亲的墓前哭泣,保持着忠诚和善良的本性。
冬天雪花覆盖了母亲的坟墓;春天,太阳又把雪融化。
詹姆又娶了一个妻子,名叫汤姆里德尔。他有着乌黑浓密的鬈发,苍白的脸颊,挺拔的身姿(傲人的身高,比詹姆高上整整一个头)。哈利第一次见到他,就被迷得简直挪不开眼。里德尔身上好像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哈利平生第一次产生冲动,想要…想要……鲨人。。。...
无脑沙雕文,OOC预警,慎入。
全文4700+
从前,詹姆.波特的妻子莉莉.伊万斯得了重病,临终前她把自己的独生儿子哈利波特叫到身边,嘱咐他要永远真诚和善良。母亲去世后,哈利每天都去母亲的墓前哭泣,保持着忠诚和善良的本性。
冬天雪花覆盖了母亲的坟墓;春天,太阳又把雪融化。
詹姆又娶了一个妻子,名叫汤姆里德尔。他有着乌黑浓密的鬈发,苍白的脸颊,挺拔的身姿(傲人的身高,比詹姆高上整整一个头)。哈利第一次见到他,就被迷得简直挪不开眼。里德尔身上好像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哈利平生第一次产生冲动,想要…想要……鲨人。。。(魂器相吸)
他带来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贝拉特里克斯,另一个是小巴蒂。这两个孩子虽然外表美丽动人,但内心却非常邪恶。
那莉莉的可怜的孩子就遭罪了。他们说:“你这个只配在厨房里使唤的仆人,快滚出去!”“这个蠢小子怎么可以跟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呢?谁要吃饭,就得自己去挣。”
把哈利送进厨房,嘲笑着说:“你们看,这个骄傲的王子打扮得多漂亮啊!”哈利在那里从早到晚干着繁重的活儿,天还没亮就起来挑水、生火、做饭、洗衣服。除此之外,那“姐妹”俩还变着法儿捉弄他,嘲笑他,他们把豌豆和扁豆倒在灰里,又叫哈利再拣出来。
他们夺走了哈利的衣服,给他穿上宽松的旧外套,揍得他只能带粘着胶布的眼镜,并让他在厨房做熏咸肉。哈利常常累得精疲力尽,晚上只能睡在楼梯下的储物间里,里面都是蜘蛛。每天早上醒来,他都能从衣服上抓下蜘蛛。因此,大家都叫他“揪逝蛛”。
有一次,詹姆要到集市去,他问里德尔的两个孩子,要他给他们带什么礼物。贝拉特里克斯说,她要赫奇帕奇的金杯。(虽然她说这话时带着痴狂的微啸,还一直嘟囔着什么“给主人效劳”之类奇怪的话,但詹姆决定什么也不问,女孩子喜爱装饰品而且扮演主仆游戏很正常……吧?)
小巴蒂说,他要里德尔的宠爱。(“什么?可是里德尔是你妈妈呀,难道,难道他不爱你吗?”詹姆不解。“他当然爱…爱我,像我全身心爱他一样。我愿意把生命献给他,如果他只爱我一个就更好了…”小巴蒂话音未落,突然惊恐地揪住头发,“我怎么能这样说主人呢,我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疑似家养小精灵哈,詹姆欣慰地笑了)
哈利只说:“亲爱的爸爸,就把你回家路上碰到的第一根树枝给我吧。”
詹姆回来,为贝拉特里克斯带回赫奇帕奇的金杯,并为小巴蒂带来了里德尔,让他们自行友好沟通。
在路上他穿过一片浓密的矮树林时,一根树枝打向他的脸,几乎把他的头打掉,所以他把树枝带上了。回到家里,他把树枝给哈利。
哈利拿着树枝来到莉莉坟前,每次伤心的哭泣时,泪水就不断的滴在树枝上,浇灌着它,使树枝很快长成一棵死装的打人柳。
不久,一只凤凰来树上筑巢,哈利与凤凰交谈起来。凤凰名叫邓不利多,是一只慈祥且爱吃甜食的老鸟。他说的话似乎总是很有道理(即使不懂…害,老谜语鸟了),哈利非常喜欢他。
“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问。“我很好奇,你可以和我说话。”
“这有什么问题呢,我打赌绝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到。”
“并不,哈利。这是一种罕见的天生技能,名叫鸟佬腔——看来,你是格兰芬多的继承人,哈利波特。
“我知道你不懂意思,不过你一定听过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名字(他会蛇佬腔),据我所知,他还是你的后妈,名叫汤姆里德尔。记住,时刻保持警惕哈利。”
哈利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里德尔不仅要抢夺波特家的财产,还要跟哈利这个格兰芬多继承人对峙。
“我能察觉到你的野心。邓布利多蓝色的鸟眼里闪过情绪。“就像我的一位老朋友——你需要什么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力帮你弄到。”
国王莫丽韦斯莱为了给自己的女儿金妮韦斯莱选择未婚夫,准备举办一个为期三天的霍格莫德之旅,邀请不少年轻漂亮的小伙来参加。金妮打算从这些参加霍格莫德之旅的小伙中选一个做自己的新夫。
小巴蒂克劳奇也被邀请去参加。他为此和贝拉特里克斯打了一架:“你耳朵瞎了吗?韦斯莱要的是新夫,不是新娘,你个疯婆子。”
“闭嘴——闭嘴!克劳奇——你竟然害主人为你烦神?别看他,看我主人!我更英俊的——竟然揪我头发,阿瓦达索命!”
小巴蒂没死,他被Lord给救了。
里德尔生气了。贝拉特里克斯一巴掌,小巴蒂更是两巴掌「他向里德尔表白了」;食死徒勿进,波特更是滚开。
小巴蒂叫来哈利,居高临下地说:“现在为我梳好头发,擦亮鞋子,系好腰带,我要去参加韦斯莱举办的霍格莫德之旅。”
哈利按他的要求给他收拾打扮完毕后,禁不住独自伤春悲秋起来,因为他也想参加霍格莫德之旅。
可是去霍格莫德需要监护人的表格签字,他正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骗老波特签字。
就在这时,里德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款款走来。
“哎哟,小哈利也想去呀。”里德尔露出一个危笑,“你穿什么去呀,你甚至连礼服也没有。”
哈利一再恳求,里德尔最后高傲地说:“我把一碗扁豆倒进灰里,你要是两小时内能把扁豆重新拣出来,我就带你一起去。”
哈利从后门来到园子里,使用邓布利多召唤咒。很快,火红的凤凰拖着长长的尾巴,呼朋唤友地赶来了。
来了好多只小动物,一只褐色长毛猫赫敏,条纹猫麦格,黑蝙蝠斯内普,甚至还有从韦斯莱家出走的小老鼠罗恩。(“你叫我斑斑就行了哈利,在外面我会被认出来的——没人知道我是一个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
“好的拣在碗里,坏的吞进肚里。”哈利命令道。
于是,由邓布利多领头,接着麦格和赫敏从厨房的窗户飞进来,后面跟着斯内普,最后,空中所有的动物都成群结队呼啦啦地飞进来,落在灰堆的周围。邓布利多点着头开始啄起来:嘣、嘣、嘣、嘣,其他的动物们也啄起来:嘣、嘣、嘣、嘣,把好的扁豆全拣到碗里。还不到一个小时,它们就已经拣完了,都飞了出去。
哈利端着碗去找里德尔,心里很高兴,以为这下可以去霍格莫德了。但是里德尔无情地说:“不行——不行哈利,你没有衣服,人家会嘲笑你的。”
哈利心如死灰,里德尔智慧的小脑瓜一转,说:“如果你一个小时能把满满两碗扁豆从灰里拣出来,我就带你一起去。”因为里德尔想这是哈利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把两碗扁豆倒进了灰里。哈利从后门来到园子里,喊道:
“听话的朋友们,天上所有的小动物们,
你们都来帮我拣,
好的拣在碗里,
坏的吞进肚里。”
于是,赫敏和麦格从厨房的窗户飞进来,后面跟着斯内普,最后,空中所有的小动物都成群结队呼啦啦地飞进来,落在灰堆的周围。邓布利多点着头开始啄起来:嘣、嘣、嘣、嘣,其它的小动物们也啄起来:嘣、嘣、嘣、嘣,把好的扁豆全拣到碗里。不到半个小时,它们拣完了,又飞了出去。
哈利又端着碗去找里德尔,心里很高兴,以为这次里德尔会同意带她去了。但是里德尔说:“一切都没用。你没有衣服。如果你去了,会给我们丢脸的。”他说完不再理哈利,带着他那骄傲的小巴蒂走了。
家里没有人了,哈利来到打人柳下他母亲的坟前,喊道:
“小打人柳,你动一动,你摇一摇,
请把金加隆和银西可往我身上抛。”
于是,赫敏给他扔下了金银做成的礼服,丝线和银线绣的鞋。他急忙穿上衣服,去霍格莫德。
他的里德尔和两个姐妹(贝拉最终还是去了)都没有认出他,以为他是一个陌生的王子,因为哈利穿上礼服非常漂亮。
她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是哈利,以为她还在家里穿着脏衣服,从灰里拣扁豆呢。
金妮走过来,拉着哈利的手,同他跳舞。他不愿意再同别的小伙跳舞了,拉住哈利的手不肯松开。如果有人邀请他跳舞,金妮就说:“这是我的舞伴。”
跳舞跳到了晚上,哈利要回家去。金妮说:“我陪你一起走,送你回去。”
她想看看,这位漂亮的小伙是谁家的,可是哈利找借口推辞了她,跑到陋居里去了。
金妮只好站在那里等着,等到韦斯莱夫人回来,金妮告诉她,有一位陌生的小伙跳进了鸽子房。
韦斯莱夫人想:难道是哈利波特?但是她打开门,里面没有人。
这时哈利已经回到家,穿着宽松的衣服躺在储物间里,墙洞里点着一只昏暗的蜘蛛。
原来,哈利敏捷地从鸽子房后面跳下去,朝打人柳跑去,到了那里,他脱下漂亮的礼服,放在坟上,赫敏把它们拿走了,然后他穿上他的旧衣服回到厨房,坐在储物间里。
第二天,宴会又开始了,里德尔带着那两姐妹又走了。哈利跑到小打人柳下面,说:
“小打人柳,你动一动,你摇一摇,
请把金加隆和银西可往我身上抛。”
于是,赫敏又扔下来一件比前一天更漂亮的衣服。
当哈利穿着这件漂亮的衣服出现在宴会上时,每个人都为他的美感到惊奇。金妮已经在那里等着,看见他来了,马上拉住他的手,单独同他跳舞。如果有人来邀请他跳舞,他就说:“这是我的舞伴。”
到了晚上,哈利要走了,金妮跟在她后面,想看看他到谁家去。可是哈利又逃脱了,跳到房子后面的园子里去了。
园子里有一棵美丽的大树,树上挂满了又脆又甜的梨,哈利像松鼠一样敏捷地爬到树杈上。
金妮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站在那里等着,等到茉莉回来,告诉她:“那位陌生的小伙又逃走了,我觉得她好像是爬到这棵梨树上去了。”
詹姆想:难道是哈利吗?便取来一把梯子,爬到树上,可是上面没有人。他们来到厨房,看见灰姑娘像平时一样躺在蜘蛛里。
原来,赫敏从树的另一边跳下去了,小打人柳上那只赫敏又把漂亮的衣服拿走了,哈利又穿上了她的旧衣服。
第三天,父母和那两姐妹又走了,灰姑娘再次来到她母亲的坟前,对小打人柳说:
“小榛树,你动一动,你摇一摇,
请把金加隆和银纳特往我身上抛。”
于是,那只赫敏又给他扔下一件衣服,这件衣服非常华丽,非常耀眼,他还从未穿过这样漂亮的衣服呢。
当哈利穿着它出现在大厅时,所有的人都惊奇得不知说什么好。金妮只和她一个人跳舞,如果有人来邀请她,他就说:
“这是我的舞伴。”
天黑了,哈利要回去,金妮想送她,可是他又十分敏捷地逃脱了,她没能追上他。不过这次金妮用了一个计谋,他让人把整个楼梯都涂上柏油:
当哈利跑下楼梯时,左脚的鞋被粘掉了。金妮捡起鞋一看,这鞋巨大无比,完全是金子的。
第二天早上,金妮拿着鞋去找那位老波特,对他说:“谁要是能穿上这只鞋子,谁就可以成为我的丈夫。”贝拉特里克斯和小巴蒂听了非常高兴,因为他们都有的巨大的脚。
小巴蒂把鞋拿进屋里去试,里德尔站在旁边。可是他的大脚趾塞不进去,这鞋对他来说太小了。
里德尔阴沉着脸递给他一把刀子,说:“把脚趾剁掉!要是你做了王后,就用不着走路了。”小巴蒂剁下脚趾,硬把脚塞进鞋里,忍着疼走出来见金妮。
金妮把他当作自己的未婚夫,扶他上马,骑着马带他走了。但是当他们路过哈利母亲的坟墓时,罗恩蹲在小榛树上吱吱道:
“回头看,扭头瞧, 鞋里的鲜血住外冒;
这只鞋子实在小,
真的新夫还得回去找。”
金妮回头一望他的脚,看见血正往外流。于是也调转马头,把假新夫又送回家,说她不是真的,叫另一个儿子来试鞋。
(真写不下去了,好像伪人主笔…那么请大家当个荐人,点亮小蓝手吧)
[HP]第七样祭品 01-05
“最后一个需要战胜的敌人是死亡。”
穿越,第一人称,亲世代
詹姆莉莉存活
有科洛弗·帕利x西里斯·布莱克的感情线(bg)
有拉文克劳学院群像
Episode 01
那辆破破烂烂的二手雪铁龙是在下午两点驶入科克沃斯的。英国中部的春夏之交并不好受,温暖和煦的阳光持续时间相当短暂,阴郁和冷漠的天气很快就再度占领了这片土地。尽管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近十年,我依旧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但沿途的树赏心悦目,浓绿色的叶片在不列颠难得温柔的风里微微摇动。
“把窗关上,科洛弗。”母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耐烦地回过头,“风吹得我头疼。”
我摇上...
“最后一个需要战胜的敌人是死亡。”
穿越,第一人称,亲世代
詹姆莉莉存活
有科洛弗·帕利x西里斯·布莱克的感情线(bg)
有拉文克劳学院群像
Episode 01
那辆破破烂烂的二手雪铁龙是在下午两点驶入科克沃斯的。英国中部的春夏之交并不好受,温暖和煦的阳光持续时间相当短暂,阴郁和冷漠的天气很快就再度占领了这片土地。尽管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近十年,我依旧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但沿途的树赏心悦目,浓绿色的叶片在不列颠难得温柔的风里微微摇动。
“把窗关上,科洛弗。”母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耐烦地回过头,“风吹得我头疼。”
我摇上了窗。
在出发之前我和母亲有点不愉快。我试图说服她带我去参加一次伦敦组织的少年天才选拔赛,而她则多次反对,抛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伦敦太远了”,“太麻烦了”,“旅费你出吗?”,还有最不能理解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和其他小孩一样随随便便长大呢?”
是啊。这就是问题了。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小孩一样随随便便长大呢。
因为。我。不是小孩。
十年前我的灵魂穿越到了这具婴儿的身体,成为了这个出生在1960年8月29日的英国小女孩,科洛弗·帕利。我的母亲是个阿尔巴尼亚来的第二代移民,亲生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一任继父是个伯明翰贸易公司的销售员,负责卖茶叶,我母亲和他结婚了又生了两个弟弟——两团相当吵闹的智人幼崽,然后他们离婚了。
搬家是母亲的主意,因为她要和鲍里斯结婚,鲍里斯是她的第三任丈夫,我的第二任继父,在科克沃斯的钢铁厂上班。科克沃斯是一个距离伯明翰不远的小镇,开车只要三个小时,如果坐火车的话会更快。
我一直试图说服母亲让我去参加一些天才选拔赛,在英国这样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良好的教育是奢侈品,而我们买不起。大部分和我一样家境的女孩潦草地读到高中就丢下课本去打工,迅速地找个人结婚生孩子,被家务和育儿绊住手脚,花一辈子的时间研究二手服装店和超市的罐头食品优惠券。如果不能抓住机会说服其他人资助我,我这辈子都摸不进大学的门。
而我,非常渴望上大学。
“妈妈,”我小心翼翼地斟酌片刻又开口,“您真的不考虑——”
“我说了我不会考虑!”她打断了我,点了一根烟,看了鲍里斯一眼又把它收了回去。
“我只要一次机会,妈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最终还是把烟重新掏了出来,衔在嘴里继续找打火机,嘴唇上干燥的裂痕因为抹着红色唇膏而分外明显。
我已经学会了不要去问她为什么。她不那么爱我,我也不那么爱她,我们都运气不太好。
鲍里斯打着方向盘,汽车离开公路,像沉默的铁块一样滑入了科克沃斯烟灰色的社区。“科洛弗想要什么?一条新裙子还是一个娃娃?”
“她要去伦敦,参加一个没什么意思的活动,骗小孩子钱的把戏。”母亲在皮包里找到了打火机,点了烟抽了一口。
“噢,小孩子都想去伦敦。那里很热闹。”鲍里斯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他是个相当安静的人,脸色灰白,三十五岁左右,四肢消瘦但是有不小的啤酒肚,从一个成年人的视角我不知道母亲为何选择他,因为他们看上去并不爱彼此,但我没有过多地干涉她的选择,鉴于我和她很少有沟通顺畅的时候。不久之后意外地发现鲍里斯对我和我的两个弟弟都意外地关心,事实上,我猜他可能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我们身上。
母亲朝鲍里斯翘起嘴唇笑了笑,转过来又斩钉截铁地对我说:“别再提这件事了,科洛弗,你不会去伦敦的。”
我不再说话,把脸转向窗外。科克沃斯是个很典型的工业小镇,河流从小镇中央穿过,满目都是不锈钢质感的灰色厂房,房子都是白色的,乍一看让人联想到水泥和塑料。
鲍里斯有一套他父母留给他的老房子,两层楼,明显像是给三口之家准备的,我们搬了进去,二楼朝北那间小房间属于我,最大的朝南房间属于鲍里斯和母亲,另一间较小的则给了两个弟弟,他们在鲍里斯把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就大叫着冲了进去,母亲和鲍里斯跟在他们后面,我拖着一个纸箱慢吞吞地靠近眼前这栋灰白色的建筑。
新家所在的那个街区在当地乍一看还算不错,因为视线可及范围里有很多低矮的灰色矮房都紧挨着臭水沟。
科克沃斯的街区里只有一片空地,很小,位于居民生活区的正中央,黄绿色的草地上伫立着几个孤独的秋千,如果多走几步,会看到几棵树和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风在草地和植物的间隙里狂奔。
我经常独自去这片空地,因为科克沃斯没有什么值得驻足的地方,而我又不愿意待在家里,我的弟弟们霸占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我相当享受独处的时刻,也只有独处的时候,我才能试着面对我的秘密。
对。只属于我的秘密。
我经常会引发一些奇怪的状况,在还住在伯明翰的时候,我有时候能让小物件漂浮在空中——通常是弟弟的奶嘴或者我的汤匙,弟弟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她信誓旦旦地告诉弟弟那是他的幻觉,而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我也看见了,并且我感觉得到,那和我有关。
而现在漂浮在我掌心的是一朵玫红色的花。我告诉自己这不科学,但又不得而知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灵魂的穿越、物体的漂浮,眼前的一切都非常反常。我盯着眼前的花,想着该如何得到答案,因特网尚不发达,我唯一的途径可能是图书馆——但科克沃斯真的有图书馆吗?可见,我的思考过程和发呆无异,唯一的结果是发现黄色的花蕊上有着一些黑色的细小的斑点。
我拂动了一下手掌,花瓣分离了花萼,一片一片地掉落。
“你也会吗?”
一个雀跃的女孩声音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我被她吓了一跳,扭过头就看见了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和我一般大,生机勃勃的美丽,杏仁形状的淡绿色眼睛惊喜地看着我。她站在我眼前,头上是灰白的天空,脚下是草地是忧郁的浓绿,而她鲜活得像是这一大盒灰色拼图里唯一的一块红色。
“抱歉?”我双手合十,把掉落的花瓣尽数收在手心里,因为紧张而略微抿了抿嘴。
“不要害怕,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我只是看见了你刚刚在——”她伸出手,一朵白色的花顺势开在了她的掌心,“你看,我也会。”
“……你也会?”我像对暗号似的开口,而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暗号。
“我们都是巫师。”她高兴地宣布道,因为惊喜而跳了起来,“我又认识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巫师朋友!”
我忍不住问。“你认识很多这样的朋友么?”
“嗯……也不多,你,还有另一个,西弗,但他今天没有出来玩。”她相当热情,带着我往绿地的中心走去,“你想玩秋千吗?或者我们去摘一点花,我知道在河边有一片很大的花丛——”
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真的能在这片荒凉的地方找到鲜艳的花,我漫无目的地想,可能是鲜艳的人和事物更容易发现彼此,而我没有这种天分。当天下午的大部分时候,我都蹲在地上垒着四五块小石头,纯粹是为了让自己有点事情可以做,而那个女孩手里捧着一小堆鲜红色的花朵,说她打算扎一个花环,她固执地认为这种红色的小花很衬我的金发。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认识你,你是新来的吗?”她坐在树桩上,手里不断忙活着,因为显而易见的快乐而摇晃着双腿。
“我叫科洛弗·帕利,新来的。”不出意外的话,你开学的时候会在学校里看见我。
“哦,我知道了。你和你的家人从伯明翰搬来,”她拍拍手上的尘土,解释道,“我爸爸也在钢铁厂上班。”
我知道在这种小镇里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大家都认识彼此,所以我象征性地点点头。“那你呢?你叫什么?”
“至于我,”她朝我开朗地笑,从树桩上跳下来,把花环戴在了我的头上,“叫我莉莉。”
那个叫莉莉的漂亮女孩相当热情,让我感到盛情难却,在和她在空地上共度了三个下午之后,她把我介绍给了她姗姗来迟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
原谅我有眼无珠,我听到这个相当有辨识度的名字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和哈利·波特的母亲当玩伴。
莉莉拉着我的手朝他走去。“西弗也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玩。”
我看向她,突然感到惊恐,因为我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在不算遥远的十年之后就成为了幽灵——我对这本童年读物的印象已经很浅很浅了,但我知道它是怎么开始的。莉莉·伊万斯是一位出色的格兰芬多,但我一直很难把眼前这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和原著里勇敢而温柔的母亲联系起来,也许是因为现在我们都只有十岁。
因为死亡圣器这一部的原因,我知道斯内普不是好人,但依旧对他抱有敬意,所以我朝他试探性地说了“早上好”,然后不出意外地——被他讨厌。如果他开启一条名叫“最讨厌的莉莉·伊万斯的朋友”的排名,我大概能位居第二,第一是莉莉的姐姐佩妮,我见过一次,说话很不礼貌,我就忽略了她,被一个斯内普讨厌已经够烦的了,我没空再管佩妮的事。
刚一见面,我还没试图展露善意,斯内普就趁着莉莉不注意用树枝打我的头,后来又几次想让我摔掉大牙。我几乎不用怎么动脑筋就知道了,他想让我走,不要打扰他们共处的时间。
我无意打扰斯内普的白日梦,但莉莉虽然天真却不那么好糊弄。如果我提出我想要自己去荡秋千,那么莉莉也会跟去;如果我因为被树枝打到头或者被不存在的东西绊倒在地而嗷嗷大叫,那么莉莉会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如果我推辞说我肚子疼想要先回家,那就更不得了,她会提议一起把我送回去。而无论哪一种上述情况发生,都不是斯内普想要看到的。
时间长了,我开始反抗他,比如趁他不注意把沾着露水的花丢在他的头上或者身上,然后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我控制不住”,欣赏着他克制住愠怒的表情,莉莉哈哈大笑地帮他把粘在身上的花朵掸去。在暗红色的黄昏里,我们各自回家,我会跑得特别快,防止斯内普半途折回来找我麻烦。
那个夏天就像一场舞台剧,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三个人,我和斯内普心怀鬼胎地互相对戏,莉莉是唯一一个享受过程的观众。而正是这个夏天,猫头鹰把霍格沃茨的信送到了我家里。
Episode 02
“你就是莉莉的新朋友吗?”伊万斯太太擦了擦围裙,响亮地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我知道你,科洛弗,我听到过莉莉提你的名字。”
“您好,女士,”我站在门口朝她微笑,“早上好。”
我闻到了她身上蜂蜜和面粉的味道,想起了母亲身上的烟味。
“进来吧,可爱的孩子,别再站在外面了。”伊万斯太太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斯内普,朝他客套地一笑,“你也是,西弗勒斯,欢迎你来。”
斯内普一直和我跟伊万斯太太保持着距离,很显然他不是很受欢迎,也许是因为他住在蜘蛛尾巷的关系?但尽管如此,看在莉莉的份上,伊万斯太太依旧努力地招待着他。
“莉莉说你们要去同一个学校念书,她可真高兴坏了,”她走进厨房,端出来一盘烤好的饼干,“你们想喝什么,孩子们?家里有葡萄汁,牛奶,橙汁应该也还有一些。待会儿我再去洗一点水果,莉莉喜欢吃草莓和橙子,家里还有不少。”
我对饮料不感兴趣,但看在伊万斯太太热情招待的份上,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请给我一些葡萄汁吧,谢谢您。”
伊万斯太太给我递了个装满了的玻璃杯。“喝完了可以再试试别的,亲爱的,把这儿当自己家。”
然后她又转向斯内普。“你想喝点什么吗?”
斯内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伊万斯太太,冷漠地吐出了一句“不用了,谢谢”。
莉莉和伊万斯先生正在后院里摆弄两盆兰花,见我们来了就兴奋地跑过来,差点被门框绊住摔一个跟头。
斯内普立刻走了过去,他们热切地低声交谈了几句。我乐得清静,捧着玻璃杯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报柏林墙有关的新闻。
柏林墙是我一岁时建成的,它的另一个名字更加伟光正,叫做“反法西斯防卫墙”。我母亲不是个关注时事新闻的人,但对我无数次地诅咒过它。1961年8月13日凌晨,距离我一周岁只有十来天的时候,柏林墙被士兵拉了起来,一开始只有铁丝网,用不了多久就变成了真正的砖墙,后来还加上了瞭望塔,为了防止翻越还刻意埋了地雷。我的父亲,一个苏联来的英语翻译,母亲眼里的“文化人”,因为工作关系被临时留在了东柏林,而我和母亲都在西柏林,天差地别。
过了两年,或者三年,我母亲改嫁给了一个来西柏林出差的贸易代表,也就是我的第二任继父,然后又是现在的第三任,一站又一站的漂流。
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都不爱我,把我看成一个随便对付的累赘,但我有时候会隐约感觉,她真切地爱过我的父亲。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那时候我意识依旧混沌,照片里那个俊秀而斯文的东欧男人只能用来比对长相,不得不承认,我有他的金发、五官轮廓和蓝眼睛。基因真是神奇。
后来搬家次数太多,那张照片我再也找不到了,也可能是母亲扔了,在她某次酗酒之后。我的记忆告诉我,柏林墙是在1990年被拆毁的,但可能在她眼里还是不要拆的好。
“科洛弗,要尝尝巧克力曲奇吗?我很喜欢,”伊万斯先生也坐在了沙发上,“想换台吗?我记得某个台有儿童片,莉莉和佩妮都喜欢。”
“新闻就很好,谢谢。”我拿了一块饼干,尝了一口,事实上,所有的英式点心对我来说都过于甜了。
“莉莉说过你很喜欢学习,想上大学,”伊万斯先生和蔼地微笑,“志向远大的好孩子。”
我没有说话。
他看上去并不太会和我交流,费力地考虑了一阵,轻声地确认道。“你和莉莉是朋友,对吧?”
“是的,先生。”我轻微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
“你们都要去……”他停顿了一会儿,纯粹是在想那个学校到底叫什么,“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前两天就把信过来了,紧接着,麦格教授就来了。我的母亲认为魔法学校教的都是“旅游景点门口算命的把戏”,弟弟们听到母亲的话发出尖锐的大笑,不停地重复着“算命的把戏”,吵得像是一群鸭子,继父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太接受新鲜事物,但还是犹犹豫豫地出了钱,让我和她去对角巷买需要的东西。
我的魔杖是在奥利凡德的店里买的,山毛榉材质,杖芯是独角兽的羽毛,十又四分之三英寸,棕色的杖身上有着天然的木材纹路。莉莉的魔杖是跟我一起选的,相当精巧的柳木,杖芯也是独角兽的羽毛。麦格教授带我们一站一站买齐了所有东西就带我们回来了,告诉我们开学时千万不要错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列车。
我从回忆里抽身,对伊万斯先生再度点头。“是的,先生。我们都要去霍格沃茨。”
他沉吟片刻,继续对我说。“我从没听说过什么霍格沃茨,但我听莉莉说那边有相当一些,嗯……其他家庭出来的孩子,莉莉没有离开过我们那么长时间,我想你也没有离开过家人那么长时间,所以我希望你们去了那里之后彼此能有个照应。好吗?”
我理解地笑笑,没有答应他也没有说不,只是突然明白了为何莉莉的父母对我如此热情,这其中固然有他们善良好客的因素,但也难免因为爱女儿而存了私心。
我们的对话很快就被莉莉打断了。“科洛弗!我和西弗打算去楼上!”
“你们先去吧,”我转过头对她说,“我想在这里看会儿新闻。”
我亲眼看见斯内普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朝我翻了个告别性质的白眼就头也不回地跟莉莉上楼去玩了。
伊万斯先生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视。“你对柏林墙很关注?我发现你一直在看。”
“我父亲在墙那边。”如果这算是一个理由的话。
遗憾像融化的雪水一样浮现在他脸上。“我很抱歉,孩子。”
我告诉他这没关系。伊万斯太太问我要不要再加一点葡萄汁,因为我的杯子快要空了。我回味着饮料里的香精和砂糖,对她摇摇头,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佩妮回来了。伊万斯太太问她要不要吃一些水果,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佩妮伸手拿了一颗草莓,刚丢进嘴里就看见我坐在沙发上。
佩妮眉毛倒竖。“爸爸,她怎么在这里?”
伊万斯先生从沙发上站了。“佩妮,科洛弗是莉莉的客人,还有西弗勒斯,那个男孩,他也来家里玩。”
佩妮的眉心皱成一团,经过我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怪人。”
我这才想起来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阿尔巴尼亚来的怪人”,抛开冒犯的成分,这个评价相当不公道,因为我童年生活虽然一直在不同地方漂泊,但从来没有涉足过那个位于东欧的国度。
我和往常一样忽略她时刻从毛孔里溢出的不满,但佩妮的表情相当奇怪,与其说是纯粹的厌恶,倒更像是某种发自内心的焦灼。
我没心情搞懂她在焦灼什么,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伊万斯太太拿了一个小玻璃碗把水果递给我,这时候莉莉和斯内普从楼上走下来,怪异地看了佩妮一眼。
佩妮用嘴型对他们说:“怪人。”
斯内普和佩妮都不能容忍对方的存在,但这是莉莉的地盘,他不便于发作,很快就找了个理由告别了。伊万斯夫妇留我下来吃了晚饭,我没有拒绝,继父在工厂值晚班的时候母亲就不做饭,让我和弟弟用加工食品填饱肚子,我没理由拒绝了热腾腾的丰盛晚餐回去吃泡在防腐剂里的豆子和腌制肉块。
伊万斯太太相当热情,不停地建议我尝她做的菜肴,我在吃烤鸡肉的时候就已经快要饱了,但还是在她的建议下又吃了一点豌豆和番茄汤,她先是感慨我的食量太小,又煞有介事地担心我的蔬菜摄入量。
餐桌上莉莉显得意外沉默,几乎没怎么动盘子里的食物。佩妮一如既往地不讨人喜欢,但还是在伊万斯太太殷切的照料下吃了不少——她步入了青春期,食欲旺盛,一顿能吃下一头牛。
伊万斯太太察觉到莉莉的异样,问莉莉要吃什么,她可以现在做。伊万斯先生怀疑她在外面玩的时候染上了感冒,但莉莉坚持说她没感冒,伊万斯太太也围着她转,再三检查之后确认是没有才略微放心下来。
伊万斯先生拿了相机过来要拍照,他说这是他同事的相机,因为今天莉莉的朋友要来,他刻意去借的。佩妮不愿意入镜,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就气鼓鼓地上楼了。莉莉对拍照这件事充满兴趣,渐渐地就又恢复了开朗,也许是漂亮女孩怎么拍都令人满意,镜头不会亏待她的。
在伊万斯夫妇的指挥下,莉莉和我在她家的餐桌上拍了一张合影,面前摆了一份她母亲做的糖浆水果馅饼——虽然我们都吃不下了。
过不了几天,我们一起去了霍格沃茨,伊万斯夫妇送我们一起去的,佩妮居然也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俩就在站台上吵了起来,我对小孩子之间的争吵一直置身事外,盯着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的火车头发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火烧到了我身上。
“至于你,”佩妮恶狠狠地瞪着莉莉,“和你的怪胎朋友一起去练杂技好了,反正你和她看上去更像一家怪胎,我和爸爸妈妈才是正常的一家子。”
莉莉突然说:“你给校长写信求他收下你的时候,可没认为这是一所怪物学校。”
佩妮的脸涨得通红。“求?我可没求!”
“我看见他给你的回信了,写得很委婉。”
“你不应该偷看,那是我的隐私,你怎么可以——?”
莉莉看了斯内普一眼,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站在莉莉后面。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个男孩发现的!你们偷偷进了我的房间!”
莉莉脸色煞白。“不是,不是偷偷溜进去的——西弗勒斯看见了一个信封,他不相信麻瓜也能跟霍格沃茨练习,就是这样!他说肯定是有巫师潜入了邮政系统,秘密地关照——”
“看来巫师到处乱管闲事!”佩妮啐了一口,朝她的父母跑去。
莉莉从上车就开始哭,斯内普一直站在她身边,毫不留情地把我的位置给挤掉,我有气无力地跟在他们后面进了一节车厢,但不幸的是,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我刚想告诉他们我去其他地方找找空位,但莉莉抹着眼泪说她不想让我走,宁愿让我和她挤一个座位。
斯内普迫不及待地问莉莉:“为什么不让帕利去其他地方?这里只有两个座位了。”
他的语气难掩兴奋,我猜他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哦,难道不是你该把位子让给她?”一个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回过头扫视了一下那个出声的男孩,他长得很标致,看上去养尊处优,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孩也是。我有点猜到他们是谁了,真是冤家路窄。
“和你有什么关系?”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回敬道,“那你怎么不让?”
戴眼镜的男孩接过话茬。“因为我们是先来的。并且她显然想要坐在你们这里。”
“没关系,我坐在莉莉旁边就好了。”我及时表态,仅仅是想要避免冲突。然后在莉莉和车窗之间的夹缝里坐下,所幸我们体格都很小,空间相当宽裕。
莉莉还在抹眼泪,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低声告诉她。“佩妮只是嫉妒你……当然你们不该看她的信,那是不对的。”
莉莉抽噎着点了点头。斯内普立刻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谴责我怎么敢这么说话,这个可怜的男孩还不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正坐在他对面。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在斯内普试图告诉莉莉她应该去斯莱特林的时候,他们因为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的问题吵起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不是吧,这剧情还要完整地来一遍。
Episode 03
在波特和布莱克高声说出“再见,鼻涕精”时,我被莉莉拉着袖子带去了另一个空荡荡的车厢,只有我们三个人。莉莉想起什么似的,把一张相片给了我,我接过才发现是那天晚餐时的合影,两个小脑袋紧紧地凑在一起,她的笑容比我灿烂得多,酒红色和金色在闪光灯下就像糖浆水果馅饼上的红樱桃和凤梨。
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我有点懂佩妮当时那种焦灼的表情是什么了,是不愿意承认的自卑和嫉妒。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我也会嫉妒,我甚至不能说佩妮过分,对一个资质平庸又天生脾气不够宽容的姐姐来说,莉莉耀眼得伤人。
但光芒本身又有什么错呢?我斟酌着告诉莉莉,这张照片拍得很好。斯内普凑过来看了一眼,我发誓他的眼神就像是在计划要把它毁掉。
我寻思片刻,把它还给了莉莉。“我丢三落四,还是交给你收好吧。”
莉莉点点头,把照片重新放回了巫师袍的内袋里。
紧接着就是老生常谈的入校,分院。莉莉·伊万斯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在不久之后,麦格教授报了我的名字。
“科洛弗·帕利!”
我走上前,分院帽盖在我的脑袋上。事实上,我对自己分到哪个院不太在意,当然我猜我不可能是斯莱特林,我是麻瓜种。
分院帽沉默了。在它安静了足足三分钟之后,我有点慌了,感觉自己可能要被退货回麻瓜世界,然后辛辛苦苦攒钱读大学。
在这时候分院帽小声地低语道:“很难……真的很难……你有自己的想法吗?”
“没有,”我相当淡漠地抬起头,“您决定吧,您是分院帽。”
“太难了,太难了……嗯……”它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想还是……拉文克劳!”
一片欢呼声里,我走向了拉文克劳的长桌,十来个新生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着我了。在我后面进入拉文克劳的是一个眼神飘飘忽忽的姑娘,潘多拉·斯卡奇波尔。
“你好。”她坐在我旁边。
“你也晚上好,斯卡奇波尔。”我客套地笑了笑,多少带一些装点门面的意味。
“你知道灵魂有颜色吗,”她絮絮叨叨地问,朝我眨了眨银灰色的眼睛,“来自远方的客人?”
我浑身一凛。
她看见我紧张的神色,安抚性质地笑了笑。“我只是察觉到你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而已,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么,我也不知道。”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南瓜汁,“也许是因为我来自其他国家。”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事实上,我觉得你的灵魂是金色的。”
“是么,谢谢。那么你的呢?”
她微笑着摇摇头,声音轻得如同耳边的低语。“人看不清自己,帕利。这是好事也是憾事。”
我朝她会心一笑。“确实如此。”
她朝我举起她的杯子。
我拿起杯子碰了碰。“敬这个美好的夜晚。”
“敬我们的灵魂。”潘多拉·斯卡奇波尔仰头喝了一口南瓜汁。
最后一个进拉文克劳是阿方索·托纳里亚,黑色卷发黑眼睛,淡蜜色的皮肤,圆脸高鼻梁的南欧男孩。
“你好,你们好,”他说话时带一些多余的卷舌音,“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在拉文克劳混得如鱼得水,公共休息室里全是书,我可以想看多晚就看到多晚。人际关系也不难处理,我的寝室室友除了潘多拉·斯卡奇波尔,还有另外两个来自伦敦的麻瓜种姑娘,都相当懂礼貌,我乐于和她们在保持距离的前提下友好相处。
感谢分院帽,感谢霍格沃茨,感谢魔法,我进了拉文克劳,它让我能时时刻刻和书本交流……而不是和人。我承认我有一点社恐,但不严重。我有了很好的书友,潘多拉和阿方索,我和他们经常一起学习,但不太交流其他内容,习惯性地保持可抽身的余地。
我第一次走入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就对着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慎重地表示了感谢:至少让我得以跳出现实的泥沼,知识让人脱离现实般恍惚也让人如水洗过一般清醒,而我乐于保持这种飘忽不定的状态。
深蓝色的公共休息室令人心神宁静,黑色的巫师袍在摩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柔和的灯光在渴望智慧的孩子们头顶上张开了一双朦胧的羽翼。我喜欢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看书,写作业,或者就是盯着舒展的壁纸发呆,满目皆是沉稳而瑰丽的蓝色,无限美好,无限自由。
与此同时,我听说了莉莉·伊万斯在格兰芬多成了明星学生,这几乎是可以预测的。虽然这么说显得我不近人情,但我无比希望她能渐渐地淡忘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拉文克劳,这样斯内普就会不再来找我的麻烦,真是感天动地,我爱和平。
原谅我在这件事上的凉薄和冷漠,我并非缺乏感情,只是和一群孩子相处实在是太过疲惫。更何况,她会找到比我更适合的朋友,因为她是一块受欢迎的磁铁。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没我想的那么容易。
深秋之际,一个礼拜五的下午,我和潘多拉·斯卡奇波尔、阿方索·托纳里亚在公共休息室里各自看书,我们都享受这种安静的氛围。在我把《魔药成分学导论》的第四章序言读完的时候,一位比我们大一届的拉文克劳,身材圆润的乔瑟夫·马丁过来对我说,“帕利,有一个格兰芬多在休息室门口想见你,还有一个斯莱特林跟着。”
原谅我的第一反应是迷茫,阿方索和潘多拉也是一样。
马丁露出谅解而宽厚的表情,大概以为我读书读傻了。“快去看看吧,帕利。”
我一开门,看见皱着眉头的莉莉·伊万斯和满脸铁青的斯内普。
一见到我,莉莉略带沮丧地开始数落我刻意的冷淡,但这个善良的姑娘很快就单方面的原谅了我,甚至在我为自己辩解之前,她迅速地勾着我的胳膊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自习。我瞥了一眼她的同伴,斯内普的脸色除了最差还是最差,我甚至怀疑他刚刚生吃了一只切片水蛭——或者打算把我切片。
他还想怎么样?我的眉头跳了跳,感觉脑壳又开始疼。
莉莉催我快点,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可以一起把弗立维教授布置的论文写完,她似乎已经做好了计划。我应了一声,回去拿公共休息室里的书,顺便告诉阿方索和潘多拉,我可能要去其他地方写我的魔咒论文,我以前的朋友来找我了。他们略微有些讶异,因为我从来没有提过莉莉和斯内普,但阿方索和潘多拉都表示理解,我拿了文具和课本离开,他们继续低头投身阅读。
当然,自习本身就是一场恶战。我惊讶于斯内普的小心眼,他一直在想办法欺负我,趁莉莉专心阅读课本的时候用魔咒推翻我的墨水瓶,试图毁掉我刚写好的论文,莉莉短暂离开去拿笔记本的时候他更是不得了,想用书砸我的头让我直接脑袋开花。
一个下午过得我精疲力竭,我晚饭过后不久就呵欠连天,以犯困为借口逃回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
因为性格也因为心理年龄差太大的关系,我在学校里并没有那种整天黏在一起的好朋友,而莉莉毫不费力就发现了这一点,她把我的独处解释成了无法适应新环境的自闭,咳咳,并不知道她哪里得出的结论。她在第二次找我写作业的时候高调地宣布,她想要每个周末都保持三人一起自习的习惯。
啊,好心人,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把脸埋在书上,在心底里哀嚎。
“不要害怕,科洛弗,我们可以待在一起。霍格沃茨是个很棒的地方!”红头发的漂亮女孩信誓旦旦地对我盟誓。
“诶,好,我也觉得挺好的。”我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拎着脖子拖进屠宰场的动物。
斯内普的表情相当怪异,目瞪口呆和敢怒不敢言均匀地覆盖在了他那张蜡黄的脸上。事实上,无论我答应或者不答应,他都不会高兴。
果不其然,当天散会的时候,他偷偷地瞪了我一眼。“离她远一点,帕利。”
我心平气和地回过头,脸上习惯性地摆出虚伪的真诚。“好心给你一个建议,斯内普,去告诉莉莉你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
他略带窘迫地愣了愣,随即就又习惯性地摆出刻薄的表情,朝我嗤笑一声。
“不要你多管闲事。”
“那你也不要再找我麻烦,”我皱起眉,“不然我就直接去她面前告状。”
斯内普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她……她不会信你的!”
哎呦。我都要笑了。我懒得再装出和谐美满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滴水不漏地开口:“她相不相信我,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在她心里放置一颗怀疑的种子,我不信她永远不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相信你也发现了,莉莉·伊万斯是个心明眼亮的姑娘,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恼羞成怒地拔出魔杖。“你敢!”
我哂笑一声。“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理由?”
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让你话多,让你去告诉她……门牙赛大棒!”他直接给我来了一记恶咒。
我脑袋一偏,躲了过去,气得翻了个白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魔杖也拿出来了。“我警告你,不要再攻击我——”
他咬着牙,再一挥魔杖。“统统石化!”
我往地上一滚又躲开,拿着魔杖开始和他对打。事实证明,看过书确实是有好处的——至少我还记得几个咒语,和未来的食死徒对阵也丝毫不露怯。我的缴械咒和他的恶咒漫天乱飞,事实上,我有点担心级长或者教授会来——被任何人看见我们在做什么,我都会被罚一学期的义务劳动,说不定还是和他一起,我才不要呢。
我动动手腕,山毛榉的魔杖在空中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指着他大声念道。“倒挂金钟!”
他一个不慎居然中了咒,身体瞬间倒立着在半空漂浮,动弹不得。
事实上我赢了也没多高兴——在心理上多少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但看他依旧恶狠狠的样子又难免不生气,用魔杖指着他丢下一句“你待在上面好好冷静一下吧”就飞快地逃走了。
第二天开始,我打算和身边的拉文克劳们形影不离,纯粹是想要防止自己落单,斯内普这么小心眼的人吃了瘪绝对会打击报复我。谁知道午餐过后,正当阿方索在楼梯上和我聊药草学的时候,一个围着红橙相间围巾的男孩冲了过来。
“抱歉,打扰你们几分钟!”
我不明所以,任由他一鼓作气地把我拽到了角落里。
“你好,我是西里斯·布莱克,幸会。”他朝我开朗地笑笑。
你们格兰芬多的牙齿白得真耀眼。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明白他的来意,只好冲他点点头。“幸会。”
他又开口。“我记得你,你就是火车上那个被鼻涕精抢了座位的人,没记错吧?”
我不置可否,在心底寻思着他怎么就觉得是斯内普抢了我的座位。
他又走近一些,深灰色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闪闪发亮,语气略带高傲地说道。“我昨天看见你和鼻涕精对打了,干得可真漂亮。对了,你最后用的那个咒语叫什么?教教我怎么样?”
我的第一反应是尴尬,感觉颇像是偷偷欺负小孩被抓包了。更何况,那个咒语还是斯内普自己发明的,只是我气急了早几年把它用出来了,是我抢了他的功劳。
“诶,”他见我不说话,为了跟我套近乎,又屈尊纡贵地靠近了一步,“别这么小气。我有新的咒语也可以教你啊。我亲眼看到你们互相施咒了,本来还想过来帮帮你的,结果谁知道你打得还不赖!”
我感觉他下一步可能就是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我前途无量了。但我才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朝他摇摇头,低声反驳道。“我没有和他打架。”
他难以置信。“这有什么好抵赖的?”
我飞快地咽了一口吐沫,坚决地重复了一遍。“反正我没有和他打过架,你别瞎说。”
还没等他再进一步逼问,我就看见潘多拉·斯卡奇波尔和两个拉文克劳级长抱着书向拐角处的楼梯走去,干脆一阵狂奔追上了他们,把满脸错愕的西里斯·布莱克甩在后面。
Episode 04
如果对药草学了解得足够多的话,那么一定就会明白秋天绝对不是万物萧瑟的季节。刚刚步入十一月,斯普劳特教授种在盆里的风萤草正茂盛,上药草学课的时候我偷偷地摘了一根,因为我最近在科雷西·马塞利尼的《高地游记》里读到,有一种魔咒能让风萤草短暂地变成萤火虫。
阿方索喜欢这个主意,他出生在安达卢西亚,跟随傲罗父亲和麻瓜母亲来到不列颠之后难免怀念那里温暖的天气,而萤火虫让人联想到夏天。而潘多拉也表示自己很喜欢这种闪闪发亮的小生物。
我们聚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按照《高地游记》上的做法,一板一眼地把风萤草放在地上,用漂浮咒控制住它,细长而坚韧的绿草缓慢地升起,垂直地悬空着,静默一分钟。
阿方索看了看怀表。“科洛弗,念咒吧。”
我清清嗓子,用魔杖指着风萤草。“Aestate ad aeternam!”
细长的叶片自己缠绕成了一个小球,渐渐地变成了萤火虫的模样,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扑腾翅膀,尾部闪着淡黄色的荧光。
“真美。”潘多拉小声地感叹。
阿方索点点头,目光跟随着萤火虫的飞行轨迹,只见它在空中绕了几圈就自己飞进了壁炉里,消失了。
他抓抓脑袋思忖着言辞。“感觉就像我刚刚见证了……一整个夏天。”
阿方索总有一些怪异而美妙的言辞,他有个诗人母亲。
整个拉文克劳都沉迷在一种崇高而模糊的诗意里,明亮又不至于刺眼的灯光最适宜阅读,深蓝色的帘幕让人心神宁静,端庄美丽的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男女级长每天都会用魔杖变出一朵蓝银玫瑰,把它放在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前。潘多拉告诉过我们,在古代精灵的传说里蓝银玫瑰象征着真理,但它的花期很短,完整的一昼夜便是极限。我一开始的想法相当悲观,认为这表明真理在世间总是朝生暮死,过了几天灵光一现,突然有了另一种更乐观的解读:只要世间永远存在智慧的信徒,真理也许会蛰伏,但不会真正消亡。
事实上,除了《高地游记》之外,我也十分喜欢科雷西·马塞利尼的另一部作品,《贝母酒与白蜡花香膏》。这位出生在十七世纪的意大利巫师是一位著名的旅行家,所见所闻出了整整六卷书,还在麻瓜世界里发表过不少诗歌作品。当然,我在霍格沃茨不可能找到那些流失在麻瓜世界的出版物。
我刚刚把《高地游记》读完就去图书馆里借到了《贝母酒与白蜡花香膏》,1865年出版的英译版,坦白说翻译得并不太好,需要逐字逐句地考虑其中的含义。我坐在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下看完一遍才发现,最后一页的借书记录上写着,前一次这本书被借阅的是在1930年,距离现在已经四十余年了。
和《高地游记》里有些佶屈聱牙的部分相比,《贝母酒与白蜡花香膏》显得更加生活化,我时常想象那些书里描绘的“船型贝壳一般大的精灵纱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鉴于作者没有留下插图。或者就是单纯地想象贝母酒的“琥珀的颜色与黄昏般的烟熏气息”以及白蜡花香膏涂抹在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的气味(作者记录自己涂抹之后闻上去像是加了薄荷的杏仁炼乳),很显然,这两样东西是作者游历多年里最印象深刻的发现。
因为招惹了斯内普,我比往常更多地留在公共休息室里,除了吃饭和上课之外几乎不出门,莉莉的自习邀约最后定在无所事事的礼拜六,我还能苟且偷生几天,珍惜时光,珍惜时光。好在拉文克劳平时上课的时候多半是和团结友爱的赫奇帕奇,我并不排斥帮他们提供一些问题的答案,他们也乐于跟我分享笑话和偷偷带来的零食,这种不需要投入精力的相处令人放松。
礼拜六早上,我吃了早餐就打算回到公共休息室拿自习要用的文具和课本,门环问我:“哪一条河流,因为人的感觉不同,流速也会不同?”
我满怀悲壮:“时间的河流。”因为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而我又要去受刑了。
“我喜欢这个答案!”门环高兴地放了我进去,已经快到和他们约定的时间了,但我丝毫不着急,甚至想故意迟到一会儿。
等我装作气喘吁吁地赶到长桌边,他们都到了。莉莉和斯内普面对面坐着,我寻思着无论选择哪边的位置都逃不掉一场殊死搏斗,抱着书在莉莉身边的位置坐下。
斯内普在莉莉面前照样非常规矩,安分得令我毛骨悚然。我在自习时很少参与他们的交谈,埋头专心写我的变形学作业,假装他们都只是会动的布景。作业写完之后,我刻意和莉莉一起走上塔楼,这就不得不感谢霍格沃茨的安排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都在塔楼上,我一步不离地跟着红色的护身符上楼,回答了门环的问题就像鼹鼠似的钻进了公共休息室。
然而现实就是,一切都没完。当天晚上宵禁之前,我还是在图书馆附近的拐角处被斯内普逮到了,他二话不说拔出魔杖又是一顿暴打。我装着满脑子的魔咒学原理,仓促地拿出魔杖迎战,效果并不理想,这次我的魔杖被他先打掉了。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完了,下一秒我就被他发出的咒语打中了,直接扑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朝我一步步逼近,我知道他是来真的,抱住头大叫:“救命啊——”
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本来以为来的会是费尔奇或者某个值夜班的教授,谁知道从天而降的是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
“鼻涕精!”詹姆·波特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我就知道你又欺负人了!”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没脑子的波特。”斯内普冷哼一声。
西里斯·布莱克傲慢地开口:“总比脏兮兮的鼻涕精要好。”
他们一言不合就拔出魔杖打了起来。
我算是发现了,他们俩根本就不是来救我的,而是专程过来和斯内普打架的。我一直趴在地上看着他们打,他们根本没想过来扶我一把。布莱克和波特游刃有余地对付着斯内普,一个人施咒,另一个人就挖空心思嘲讽,战局把控得酣畅淋漓,一副浑身毛孔都要张开了的模样,完全忘了我还趴在地上,还踩得我的袍子上都是脚印,气得我差点直接昏过去。
我缓了缓神,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在角落里捡起了自己的魔杖,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我的膝盖上都是血,估计是刚刚摔跤的时候擦破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我要学会自己去医疗翼。
打架事件的后续是麦格教授发现了他们,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五十分,还有遥遥无期的义务劳动。莉莉相当生气,因为斯内普对同学施恶咒被抓了个现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斯内普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要去和费尔奇一起扫厕所了。
我一贯在魔药课上表现得不错,第一次上课时我的疥疮药水熬得很好,以至于斯拉格霍恩教授记住了我的名字,后来几次都保持着优秀的成绩,阿方索在魔药上也很有天赋,潘多拉则并不感兴趣,她对魔咒更感兴趣。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我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相中,受邀请进了鼻涕虫俱乐部。在那里,我又见到了莉莉和斯内普,这可真是让我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在鼻涕虫俱乐部的见面实属意外,莉莉很惊喜,唯一的三个从科克沃斯出来的巫师居然都在鼻涕虫俱乐部。斯拉格霍恩听说了以后也有些意外,说那个地方可能总是出天才。我在心底里否认这个结论,因为只有他们俩是原住民,我是个总在漂荡的流浪者。
在聚会上,莉莉始终没机会跟我交谈,因为拉文克劳们在鼻涕虫俱乐部里很强势地建了自己的小团体(我发现这个事实也略感吃惊,小团体里的小团体?)而阿方索也在这个拉文克劳小团体里,他一直在拉着我,向我展示一块金松石雕成的妖精纪念币,顺便咔嚓咔嚓地吃曲奇饼干。
我尝了一块斯拉格霍恩倾情推荐的糖霜菠萝蜜饯,被甜得差点灵魂出窍,只好走到自助吧台那里,给自己倒一杯浓茶润润喉。
莉莉是在这时候才和我说上话的,她身后照样跟着影子一样的斯内普。我一看到他就往后退了一步,但莉莉把我拉住了。
“我知道西弗勒斯跟波特他们打架了……但他跟我保证以后不会了,科洛弗。我们都是好朋友。”
我惊叹于斯内普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因为我确定他和格兰芬多男孩们的矛盾远没有结束,又因为不想挑起冲突而没有戳穿。但斯内普在我面前确实比以前规矩了很多,除了时时刻刻的眼神攻击以外,其他更具有实质性的挑衅几乎都没有了,显然,莉莉之前是真的生气了。
鼻涕虫俱乐部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在和几个高年级的同学交谈,他们有些今年要参加O.W.Ls,也有些在急切地问斯拉格霍恩教授未来的职业规划要如何安排,我们几个年纪小的基本都被放养。莉莉把我从拉文克劳的团体里拉出来,我们靠在自助餐台旁边随意地聊天,我喝茶,她喝飘着棉花糖的热巧克力,斯内普沉默地看着,从不插话,像是一个在专心监听的摄像头。
莉莉提议要玩我的头发,她的眼神表明已经蓄谋已久,但我一贯没什么脾气,就放任她对我的头发动手动脚。
“做什么都可以吗?”她握住我的头发,确认性质地问。
我有些不详的预感。“……至少别剃光,好吗?”
“当然不会。”然后她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剪子——我就说她一定蓄谋已久。她对准我的头皮轻轻一剪,完整的一缕金发被她捏在了手里。
“莉莉!你想干什么!”我惊讶极了。
然后她又一抬手,利落地剪了自己的一缕酒红色的头发,我发誓我听见斯内普心里的惨叫。
我盘算着她是不是想要玩复方汤剂,就发现她拿出两根发绳,迅速地挑了我鬓边的一小簇头发,给我编了一根细细的麻花辫——把她的那一缕红发编了进去,然后又对自己如法炮制,一股透光发亮的金发掺入了她鬓边红色的发辫里,像是一朵迎春花掉进了浓郁的葡萄酒里。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她得意洋洋,“我就知道这个主意一定棒极了,我之前一直想和——”
她突然沉默了。我猜她想说的是佩妮。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抢先动了动嘴唇。“其实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想要个妹妹。”
我当时的表情介于呆滞和迷惑之间。
我凝视着玻璃窗上她的影子,她那双绿眼睛是杏仁形状的,因为辫子里多了一簇金色而显得更加精致。我不得不说,莉莉·伊万斯天生就是明艳动人的好相貌,并且在可见的未来里会出落得越发夺目。
而我和她并不像,从性格到外表,都不像。
我猜莉莉是在佩妮那里受到了伤害,虽然她没有完全抛弃佩妮,但还是需要找个其他同龄的姑娘把对她的感情补回来,然后她选择了我。噢,可怜的姑娘。
“哦,好啊。反正我没有姐姐。”我一如既往地表露出顺从,然后不出意外地在镜子里看见了斯内普越发阴郁的脸。
斯拉格霍恩教授终于意识到他一直在冷落我们这群小萝卜头,端着雕花酒杯迈着随意的步子走了过来,慈祥地微笑着,用一种像哄小孩的语气感叹,我们看上去像是一对姐妹。
莉莉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感到无比受用。
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对我们说了几句话,大意是希望我们一起互相帮助,以后一定都会在魔药上有所作为,我们都是有天分的人。
他对于自己相中了的天才学生都报以鼓励和笑脸。他对学生的“表演”,如果能这么说的话,真是相当出色,因为我难以判断他的态度几分真几分假。我认同他对学生的眼光,斯拉格霍恩确实在发掘人才上有一套,但我不认同他的做法,对他基本上都是礼貌而冷淡的应付,不存在真实的师生情。
比起他,我更敬佩其他三位教授对学生的一视同仁,虽然每个教授都有缺点,比如斯普劳特教授有时候过于和气,麦格教授严厉得有些不近人情,而我们院长弗立维教授情感纤细而敏感,有一次因为一名学生没有在六年级继续选他的魔咒课,直接难过得哭了出来。
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天才,拉文克劳更认可“智者”,虽然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像是个庸才,而当个追求智慧的庸才也没什么不好的。
散会的时候阿方索偷偷拉住了我,委婉地提醒我,让我不要和斯莱特林走得太近。我没有打算问为什么,但他已经一股脑儿地把想说的都告诉我了。他听说那个斯莱特林男孩总是在欺负人。
其实我也不想接近他。我在心底里无奈地哀嚎,表面上还是装出若有所悟的样子,对善意的阿方索表示感谢,同时告诉他,其实我每次和他打交道都只是因为认识共同的朋友。
阿方索注视着我,仿佛我正在辜负他的期望,但还是缓和了脸色表示他只是想要提醒我。
Episode 05
圣诞节的到来是从弗立维教授在准备槲寄生开始的。槲寄生被认为具有特殊的魔力,因为它在冬季依旧保持象征着自然与生命的青绿色,不接触地面也可以生长。
学校里洋溢着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我想不通为什么信奉梅林的巫师也会跟着一起庆祝圣诞,但还是融入了群体,对所有认识的人互相祝福“圣诞快乐”。
第一感受到的其实只有直观的寒冷,英国北部的冬天太难熬了,寒风刺骨,如果不是雪,就是雨夹雪,地上的雪水融化了就结成冰,每天都有冒失的学生滑倒在地。蓝色的长围巾和防风斗篷根本不能让我无所畏惧地走入寒风,所以我基本上只待在室内,错过了1971年12月最大的一场雪。
圣诞节之前,我在塔楼的楼梯上和西里斯·布莱克狭路相逢。
他一见到我就迎上来,语气直接得有些鲁莽。“帕利,你上次怎么自己走了?”
我不走,难道还继续趴在那儿看你们打架吗?我有点脑壳疼,飞快地想了个理由,对他解释道。“我当时受伤了,腿疼得要命,直接去医疗翼了。”
“什么?那个鼻涕精干的?”他对我的怨怼迅速转移到了斯内普身上,“就知道他不干好事。”
我无心插手他和鼻涕精之间漫长的敌对,往后退了一步。
“行吧。告辞,布莱克,祝你生活愉快。还有,圣诞快乐。”随后便不置可否,抱着手上的《初级魔药剂型与应用方法》准备离开。
他急匆匆地阻拦我。“你急着走干什么!”
“啊,抱歉,”我意识到他可能觉得我在怠慢他,“我约了人,可能要迟到了。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他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就想问问你,下次你想和我还有詹姆一起去打鼻涕精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感慨什么了。“布莱克,我想还是不了。”
“为什么啊?”他露出迷惑,“他欺负了你,你有能力却不反抗!”
因为打人是不对的,你这个小混账。我费力地清了清嗓子,还没等我开始说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西里斯,你也去图书馆吗?”
西里斯听见声音,高兴地朝他打了招呼。“嗨,莱姆斯。”
是卢平。日后最优秀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现在还是一个清瘦苍白的小男孩。我最喜欢的人物就是卢平!
“您好,幸会。”我朝他热切地伸出手,努力地想要掩饰自己的迷妹脸,“我是科洛弗·帕利,拉文克劳。”
他对我的热情感到意外,但还是礼节性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您好,我是莱姆斯·卢平,格兰芬多。见到您很荣幸,帕利。”
我感动得几乎要哭了,卢平真的是他们几个里唯一一个不那么幼稚的男孩。我高兴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您也经常去图书馆么?我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您?”
卢平朝我温和地微笑了一下。“可能是时间错开了,我也没怎么见过你……有时候我也待在公共休息室,和朋友们一起。”
西里斯·布莱克看见眼前的架势,傻傻地愣住了,发出一声怪叫:“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把手抽回来。“认识新朋友,布莱克。”
他的脸漂浮出一丝愠怒的红。“帕利,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卢平试探性地看向他。“……西里斯?”
还没等我说什么,西里斯·布莱克就摆出架子,自顾自地闷头走了,留下我和卢平面面相觑。
圣诞节我没打算回家,母亲写信过来说继父希望我能回去过圣诞,但我已经申请了留校,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母亲大概也乐得少照顾一个小孩,表示我想留校也很好,没什么问题。
莉莉不出意外地回家了,斯内普也留在学校,这个消息让我打算整个假期都躲在公共休息室里,要不就尽量跟着其他人一起活动。
比我们大一届的约瑟夫·马丁也留校了,我总是跟他一起去吃饭。他是个体格健壮的拉文克劳,喜欢和人打交道,在塔楼里吼一嗓子估计能叫下来七八个帮忙的。
“我不知道你也留校了,帕利,”约瑟夫·马丁领着我去长桌上吃饭,“大部分一年级新生都会选择回家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匆匆地说了一句。“可我喜欢学校。”
“是啊,”他感慨道,“谁不喜欢霍格沃茨呢。”
圣诞大餐非常丰盛,我拿了牛排和一块烤面包,又挖了两大勺用茄汁炖煮过的菠菜和西蓝花到盘子里。无论家里做的是什么,都不可能比霍格沃茨的食物更好吃。
我母亲并不擅长烹饪,如果不是用速冻加工食品和廉价罐头应付过去,就是用水煮熟肉块和蔬菜,再淋上超市里买来的酱汁。
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之后我就开始打嗝,用茶巾擦干净手和嘴之后,我发誓我的胃里已经没有余地留给花哨的餐后甜品了。
吃完晚餐之后,礼物盒从巫师爆竹里络绎不绝地跳了出来,我捡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打开,发现是一盒崭新的羽毛笔和墨水。
西里斯·布莱克是在晚餐过后出现在拉文克劳长桌的。
我想起上次和他莫名其妙的不欢而散,没有主动说话。他倒是挺高兴的,跟我说要给我送个礼物,但是要我等一会儿,这东西没那么好拿。
我没想到他会送礼物给我。他转身飞奔到楼上去取了,回来的时候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打算送我一条比他胳膊都长的大蜥蜴。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以为我会喜欢这种东西?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哪里来的?”我指了指那条棕绿色的两栖动物,它明显被一路颠簸给晃晕了,在布莱克的手里有气无力的。
布莱克一手握住蜥蜴的嘴,一手捏住它的尾巴,以为我在夸奖他,神色颇有几分得意洋洋。“当然是在禁林里抓的!可不是从外面买来的,”他强调道,还朝我走近几步,“来,送给你去玩!”
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等一下,布莱克。”
“不要跟我客气,”他谈到这个话题简直眉飞色舞,“禁林里还真的有比这大的,我亲眼看见了,下次我要抓给詹姆。”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犹豫着看了看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想我不能收。”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下来。“为什么不能收?你不要?”
“我想,霍格沃茨可能不允许养蜥蜴……”我斟酌着说,“它真的很大,你抓到它一定很不容易,不如把它交给海格怎么样?海格会喜欢的。”
他果不其然又生气了,脸涨得通红,丢下一句“那我自己养!”就抱着他那条巨大的蜥蜴,龙卷风似的跑上了楼。
约瑟夫·马丁坐在位子上吃着草莓蛋糕,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的来往。“你和格兰芬多们关系不错嘛?上次来休息室门口等你的那个姑娘好像也是格兰芬多。”
一想到这个我就又开始头疼。“都还行吧。”
西里斯·布莱克独享着蜥蜴的监护权,圣诞节当天就被全年无休的费尔奇抓包,公然在学校里饲养危险动物,以义务劳动开始全新的一年。
我得知了以后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打算送一张自己做的圣诞贺卡给他,上面施了魔咒,会一直重复出现“Merry Christmas”和小雪人的图案,我把贺卡翻到背面,在空白处用羽毛笔写着:“致西里斯·布莱克:圣诞快乐。”然后空了一行,“真挚祝福,来自科洛弗·帕利”
我母亲不出意外地没有给我寄圣诞礼物,我也没有再多把从前的家庭放在心上,把给莉莉的贺卡用猫头鹰寄出去之后就没有再想和科克沃斯有关的事,潘多拉和阿方索都和我已经交换过礼物了,都是些自己用魔咒做的小玩意。
我在吃晚饭的时候揣着贺卡朝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波特和卢平不出意外地回家去了,坐在他旁边那个矮胖的男孩一直在吃桌上的奶油曲奇,腮帮子动得飞快,我猜是彼得。我对这个叛徒一点好感也无,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他。
布莱克一看到我来了,原本快意的脸色变得生硬。“是什么风把高贵的拉文克劳吹来了?”
“我只是想来说圣诞快乐。”我把贺卡放在他面前。
他照例摆起了高高在上的臭架子。“拿走吧,我不要你的礼物。”
彼得怯生生地看着我们,仿佛在围观什么了不得的自然灾难。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布莱克又看了我一眼,夸张地模仿着我的声音说道:“哦对了,帕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想我不能收。”
我在揍他一顿和把贺卡拿走之间犹豫了一会儿,丢下一句“那你自己把它丢了吧”就转身离开了。
跟着其他拉文克劳回到公共休息室之后,我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个年龄的幼稚男孩根本不值得我生气,我继续开始研究最近刚刚借到的《伽密长诗》,来自潘多拉的推荐,顺便我还要照顾阿方索偷偷养在窗台边的泡泡草,一种淡紫色的草本植物,夏天会结出一串串白色的球状花。
莉莉的回信在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被送来了,她除了贺卡之外居然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我本来以为是文具或者笔记本之类不会出错的东西,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面圆形的镜子。当然,不是双面镜。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背面雕着重叠描绘的花纹,下面还有个小巧的把手。
我并没有随身携带镜子的习惯,但还是把这一面巴掌大的镜子藏在巫师袍内侧的口袋里。
拉文克劳在魁地奇上一贯不算太热情,虽然大家依旧会关注,但总体来说比不上其他三个学院。对输赢也不太看重,上场的时候尽力,下了球场就没人记得输赢了。
如果碰上赫奇帕奇,那么双方都乐于保持友爱与和谐,打完比赛,球员们还能和对手一起去长桌边吃一顿丰盛的点心。如果碰上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那就要喝一壶了,并且观众席也不讨好——对面的加油声总是比我们响亮得多。如果碰上格兰芬多对上斯莱特林,那么多半我们也会知道,因为他们不止在球场上要拼个你死我活,观众席上的拉拉队都不甘于比对方逊色,每次只要是他们的比赛,必定喊得拉文克劳塔楼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唉。这都何必呢?”阿方索趴在公共休息室的窗口检查他的泡泡草,不列颠凛冽的春风把球场上的噪声全带进来了。
“我希望他们准备了护嗓魔药。”潘多拉趴在旁边用魔杖研究着一个刚从书上看来的魔咒。
我半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把那本《伽密长诗》盖在脸上,开始打瞌睡。
【GGAD】荣光尽头(战败AU)(二)
邓布利多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纽蒙迦德的,醒来时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厚重的窗帘看见他醒了,于是把自己卷到一边,让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
早餐过后,他像往常那样把自己锁进了书房,格林德沃昨天随手丢在桌上的文件和他当时批复到一半的那份都原封不动地放着。
翻开后,他昨天批复的那份文件最后一页的角落处被点上了墨点——那是他和保守派巫师们约定的记号,代表这份文件的复制品已经被带走。而格林德沃拿进书房的那份上没有任何印记。
纽特没道理只复制一份文件带走,那就只能说明格林德沃后拿来的那份被调换过了。而调换前的那一份,也就是纽特拿走的两份复制品之一,必然是误...
邓布利多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纽蒙迦德的,醒来时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厚重的窗帘看见他醒了,于是把自己卷到一边,让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
早餐过后,他像往常那样把自己锁进了书房,格林德沃昨天随手丢在桌上的文件和他当时批复到一半的那份都原封不动地放着。
翻开后,他昨天批复的那份文件最后一页的角落处被点上了墨点——那是他和保守派巫师们约定的记号,代表这份文件的复制品已经被带走。而格林德沃拿进书房的那份上没有任何印记。
纽特没道理只复制一份文件带走,那就只能说明格林德沃后拿来的那份被调换过了。而调换前的那一份,也就是纽特拿走的两份复制品之一,必然是误导性的虚假信息。
这倒也不重要,他提醒过纽特,只有带着他批复字迹的信息才是可信的。
邓布利多看了调换后的文件,是关于阻止日本麻瓜向盟军投降的计划。
加剧麻瓜之间的矛盾,致使他们自相残杀。所以,这就是格林德沃应对麻瓜庞大人口基数的方式。
美国魔法部因为《战败协议》不能公开阻止格林德沃的行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日本魔法部现在基本都是格林德沃的人。
这种情况下要控制日本麻瓜高层似乎没有任何阻力。近几年各国麻瓜们本身也互相发动袭击,不会有人把这事算到巫师身上。
邓布利多放下羊皮纸,在书房里缓慢地来回踱着步,思考着将这条消息传递出去的方式。
纽蒙迦德与霍格沃茨距离过远,已经超出了幻影移形的范围。之前格林德沃为了方便他往返,特意为他开设了飞路粉网络,但现在要用壁炉是不可能的了 。
既然昨天格林德沃能直接带着他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大厅,可见两地之间已经建立了显形连接。但如果格林德沃昨天是故意让他发现这一点的,这样做就有些冒险了……其实,也不尽然。
“你看了我留下的文件?”晚饭时格林德沃试探着问他。
邓布利多专注地切着熏肉,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没什么想说的吗?”
格林德沃一整天都在等他提出反对。或者,用更符合邓布利多作风的方法——提出这个方案可能造成的所有负面影响,然后看似为他们 “伟大利益”考虑,要求格林德沃换更温和的手段。
“我个人并不喜欢这个计划,但我必须承认它隐蔽且高效。”
比起这个话题,邓布利多似乎对食物更感兴趣。他吃完最后一勺奶油蛋糕,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的甜品。后者会意,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慕斯推到他面前。
“我得回一趟学校。”邓布利多尝了一口慕斯,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甜。“我再不回去他们都把米勒娃当成校长了,我希望今后我的画像还有资格被放进校长办公室。”
“过段时间吧,我怕你再把自己弄伤。” 格林德沃想检查他手上的伤口,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加了朗姆酒总会有点泛苦。”邓布利多把慕斯推还给对面的人,起身离开了餐厅。
当晚,格林德沃的呼吸渐渐平稳后,邓布利多的手绕过身边人的躯体,准确地触碰上枕边的接骨木魔杖。
刚战败那段时间他睡得极不安稳,微弱的光线也能让他梦到决斗场上的火焰,于是房间里换上的厚重窗帘足以将月光全数遮挡。
黑暗的环境并不能对他造成阻碍,他清楚记得对方习惯摆放魔杖的位置。
拿起魔杖的一瞬间,身边人猛地握住他持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杖尖爆发的光芒照亮了两张几乎贴在一起的脸,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刺眼银光让两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
没人注意,壁炉中微光一点,闪过了凤凰守护神华丽的尾羽。
房间内的烛火亮了起来,格林德沃仍钳着手腕压制着身下的人。果然邓布利多已经发现文件被调换过了,也意识到斯卡曼德拿走了误导性信息,这算是他的正常水平,但半夜偷走魔杖想要幻影移形就太失策了。
格林德沃昨天确实是故意让邓布利多知道纽蒙迦德和霍格沃茨存在空间链接,只是没想到他的老对手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邓布利多转过头,无望地闭上眼,内心却松了口气。从一开始他想施展的咒语就不是幻影移形,一个荧光闪烁掩饰下的呼神护卫就足够了。不过在此之前,他总得让格林德沃以为他等不及要回霍格沃茨传递消息。
“我猜,你只是太想念它了。”
语气中压抑着怒火,格林德沃拉着他的手,连带手中魔杖一起缓慢下移,身下的人终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
1、《死圣》里LV从纽蒙迦德到霍格沃茨是先飞越了海峡才幻影移形,所以两地距离是不能直接幻影移形的,不过用飞路粉一类事先铺好的交通网络应该可以直接往返。
2、GG说不想AD弄伤自己那段,我的设定里AD战败后继续在霍格沃茨任教,后来因为发生一些事(后文会提到)才主动离开学校。
3、写守护神这段是因为《火焰杯》里校长用这种方式给海格传递过信息。
【GGAD】一世纪之后(卷一·12~16)
卷一·魔法石
Chapter 12 噩梦
这一次,由于没有厄里斯魔镜的困扰,圣诞节后的每一天哈利都过得相当愉快。他在魁地奇上的天赋毋庸置疑,成功帮助格兰芬多在学院分上位居前列。至于学业,有赫敏的督促和阿不思的隐性激励,他也能保持在中等偏上的水平。
但这样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在某一天被中止了。一天凌晨他从梦中惊醒,前额的伤疤几乎像是刚刚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烧刺痛。他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而身边骤然亮起的一团荧光几乎让他吓得大叫一声。
“嘿,哥们,做噩梦了...
卷一·魔法石
Chapter 12 噩梦
这一次,由于没有厄里斯魔镜的困扰,圣诞节后的每一天哈利都过得相当愉快。他在魁地奇上的天赋毋庸置疑,成功帮助格兰芬多在学院分上位居前列。至于学业,有赫敏的督促和阿不思的隐性激励,他也能保持在中等偏上的水平。
但这样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在某一天被中止了。一天凌晨他从梦中惊醒,前额的伤疤几乎像是刚刚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烧刺痛。他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而身边骤然亮起的一团荧光几乎让他吓得大叫一声。
“嘿,哥们,做噩梦了?”另一边传来罗恩不是很清醒的声音,“你喊了有一阵了。”
荧光移动到了灯旁,然后宿舍里亮了起来。阿不思熄灭了魔杖尖的亮光,倒了一杯水给哈利。后者低声说了句谢谢。同宿舍的纳威还在医疗翼,他今天下午在魔药课上又一次出了差错,仅仅因为赫敏去拿一种材料,没有盯着他往坩埚加狮子鱼脊椎骨粉末的分量。
“我又梦见……梦见那个晚上了。”哈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罗恩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而阿不思立即皱起了眉。身为好友,他们都知道这个语焉不详的指代词到底指什么。哈利看到他们的表情立刻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梦见了!我头上的疤痕也特别痛。”
“我们相信你。”阿不思用一种相当镇定、严肃的语气说道,“不过我建议你去找一下庞弗雷夫人。毕竟我们对于索命咒是否会有后遗症全然不知。”
事实上,哈利的症状持续了好几天。在此期间,他夜里几乎没有睡好过,上午的课程上他的精神都十分差。他出于某种原因拒绝去医疗翼,并对其他人的疑问一律搪塞应付。阿不思猜测他是不想再次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毕竟哈利花了大半个学期才勉强能接受这种随时随地的“注目礼”,也绝对不希望再次引人注目。
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第三天下午,他被阿不思联合赫敏与罗恩一起拖到了医疗翼门口。
“哈利,你现在的状态非常、非常糟糕。”小女巫用自己最严肃最不留情面的口吻说道,“你不想在训练魁地奇的时候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吧?”
当然不想。所以哈利最后还是接受了庞弗雷夫人的全套检查。庞弗雷夫人给他开了无梦药水,并叮嘱他一旦症状消失就不要再服用,以免形成药物依赖。但阿不思觉得庞弗雷夫人眼底仍有忧虑,一定会向麦格校长报告此事。
他知道学校里最近出状况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奇洛。奇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的大蒜味也越来越重,几乎让坐在前排的同学难以忍受。这是他接受伏地魔的寄生时间过长的后果。他不得不用大蒜味来掩盖自己身体的的异常。显然,伏地魔快要失去耐心了。
而这和哈利的伤疤有关系吗?
地下教室里,盖勒特正在进行一项实验。阿不思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抬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小心翼翼地描画一个魔法阵。阿不思旁观了一会儿,判断出这大概是一个炼金术和魔法的综合测试。
“你的救世主最近出了什么问题?”盖勒特在干完手头这一部分后,转身问道,“连斯莱特林都注意到他不对劲了,马尔福在公共休息室里叫嚷波特一定是天天夜游,诅咒他被费尔奇抓住。”
“他没有夜游,只是不断地做噩梦。”阿不思十指交叠,抵在下巴上,“索命咒会有这种后遗症吗?”
盖勒特露出了一个相当微妙的表情:“你向我咨询……这个?”
“不要说得好像你没有研究过索命咒一样,初代黑魔王先生。”
最近一直在努力掩饰自己本性的某位黑魔王耸了耸肩:“不要说得好像你没有干过同样的事,最伟大的白巫师先生。”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盖勒特接着他之前的问题说道:“事实上没有人会去想‘后遗症’这件事,因为一个标准的索命咒理论上是不会失效的。三大不可饶恕咒都需要巫师内心具有对应的……你们所说的强烈的负面情绪。自从索命咒被发明以来,例外也只有波特一个人。”
“血缘魔法。”阿不思轻声道,“他是被血缘魔法保护了。”
盖勒特沉思了一会儿:“那伏地魔本该必死无疑,可他现在还活着。血缘魔法的要求太苛刻,对应的效果也应该是变态级的。”
“那我们换个角度考虑。”阿不思若有所思,“奇洛这几天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大概过几天就会去找独角兽。这会不会和哈利的状况有联系?”
盖勒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最好没有,虽然我对我的那个后辈了解不多,但从英国巫师界除你之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来看,他在黑魔法上的造诣应该还过得去。正常人和任何一个黑巫师有联系都不是一件好事,区别只在于哪种情况更糟糕一点。”
阿不思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他知道的比盖勒特要多一些,毕竟后者自从1945年被关进纽蒙迦德后就几乎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而他见证了伏地魔的整个崛起过程。伏地魔的能力有多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鼎盛时期他的魔力直追盖勒特甚至能够更胜一筹,但如果交手的话,他还是认为盖勒特更难对付。因为他们彼此太过了解,即便几十年没有联络,1945年的决斗中他们依旧能从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中预测到下一刻即将发出的咒语是什么。
而他更想起了那些零碎记忆中最令自己印象深刻的部分:那个该死的预言,还有哈利必须被伏地魔亲手杀死的断语。这无疑是他们之间有联系的铁证。
他一直不敢让哈利知道有关奇洛的秘密就是因为自己现在过于弱小,不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及时救援,甚至及时赶到也没有用。现在哈利面对奇洛的唯一制胜方式就是扑上去抓住他,而这种举动的成效完全要靠梅林保佑。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难道他需要向麦格坦白?这或许是一个好方法,他需要能够信赖的力量。假如他能够取信于米勒娃的话——
“阿不思,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要泄露你我的事。”
盖勒特靠在实验台边上,海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像是两块深蓝的冰。他就这样迎上了阿不思略带惊讶情绪的眼神。正如方才所说,他们太过了解彼此。因此完全用不上摄神取念,他就大概猜到了阿不思方才的想法。
“阿不思,我们本来都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勒梅说‘能够穿越生死界限的力量即将消失’,我不认为这是在开玩笑。”
阿不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终究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盖勒特的警告当然不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揭露他曾经是影响力超过伏地魔的黑巫师。他那段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其实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贸然触碰禁忌。对于巫师而言,有时仅仅是一句话也足以触及某些规则,例如他们刚刚还在探讨的索命咒:几个简短的音节就能剥夺生命。
他们的死而复生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死神的严重冒犯,而死神从来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家伙,看看死亡圣器传说中的老大和老二就知道了。告诉其他人他们的秘密简直就是在宣扬死神的疏忽或是无力,除了增大他的怒火之外不会有其他效果。
“我以为你是无神论者。”最后离开前,阿不思开了一个有点冷的玩笑。
“曾经是,但我现在不想冒险。”盖勒特淡然道,继续自己的实验。
禁林中死了第一只独角兽,这件事是由凯特尔伯恩教授报告给麦格校长的。
当然,这位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说的是“一只”,而阿不思在教工休息室(他还是奇洛的助教)凑巧听到时,在心中直接转换成了“第一只”。
因为奇洛的状态只是稍有改善,但远远谈不上痊愈。阿不思很清楚,只要伏地魔没有离开他,他就不可能保持健康,不过是用独角兽的血拖延时间,而一只独角兽是不够他支撑下去的。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魔法石。伏地魔大概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勒梅将最后一块魔法石藏在了霍格沃茨,这才让奇洛返回学校谋了一个教职。
独角兽的非正常死亡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这种美丽的生物十分珍稀,即使是在霍格沃茨的禁林中也不多见。而杀死一只独角兽,不仅是一项极为严重的罪行,更要担负延续一生的诅咒。麦格校长敦促凯特尔伯恩和禁林中的智慧生物尽快搞清楚凶手是谁。女校长前几天刚刚听取了庞弗雷夫人关于哈利·波特情况的汇报,现在听闻此事,出于某种直觉,她隐约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
这种可能在得到验证前是绝对不能公开的。麦格教授心想。伏地魔在巫师界留下的阴影实在过于深重,以至于到现在大部分人依旧用神秘人来代指。她曾经直面过一次那种可怖的邪恶气息,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但作为大多数人心中的白巫师阵营首领,她必须掩饰自己的恐惧,坚持直呼其名。
有些人不一定天生无所畏惧,但他们拥有足以成为最坚固堡垒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会让他们在站上风口浪尖时挺直腰杆,死死压制住心中的无助和懦弱。
几天后的早晨,当猫头鹰雨降临时,一只学校的长耳猫头鹰飞到阿不思面前,伸出了自己的爪子。他将爪子上的字条解下来展开,上面是一行德文:今晚禁林见。
“是他的?”坐在旁边的哈利问道。罗恩一开始还没有想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向着斯莱特林长桌那边望了一眼。盖勒特似乎快速结束了自己的早餐,已经不见了。
“嗯,他问我看到哪儿了。”阿不思用一种相当轻松地语气回答。他拿出自己的羽毛笔,在字条背面也用德文写了回复:已收到。然后他喂给猫头鹰一块吐司,绑好字条,就让它飞走了。
“你们在说什么?”赫敏转身问道,她之前在和另一个女生说话,没有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男孩们的表情都相当奇怪。阿不思咳嗽了一声继续吃早饭,哈利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呃,赫敏,”罗恩犹犹豫豫地问她,“你有兴趣学德文吗?阿不思有一本字典。”
阿不思抬头看了他一眼。罗恩视而不见。
“嗯,可以尝试一下,但你怎么突然想起德文了?”赫敏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这个嘛……总会有用的,对吧。”罗恩纠结了半天,用手肘推了推哈利。哈利装作没感觉到,继续吃餐盘里的通心粉。
Chapter 13 禁林
“除非你用增龄剂。”阿不思非常坚决地说。
他们在禁林边缘碰面。今夜相当晴朗,柔和的月光笼罩着整个禁林,却无法消除那些枝桠间的幽暗。他们都十分清楚,这片树林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宁静。
盖勒特有些恼怒地啧了一声:“你让我现在去哪找这个?”
阿不思丝毫不为之所动:“只需要有成年人的身高就可以了,不需要很多。我对独角兽的血可没有什么兴趣,去不去都无所谓。”
“我说过是要验证一个关于你上次问题的猜想。”
“我看过你配增龄剂,放在第二层左侧架子上,整整两瓶成品。”
盖勒特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那就快点!否则奇洛早就收工了。”
于是他们又从禁林边缘返回城堡,从地下教室拿了增龄剂,钻进了一个盥洗室,准备进行身体变形——如果他们需要成年人的身形,显然身上的衣物也需要处理。
阿不思坚持使用增龄剂是出于谨慎。当他知道盖勒特今晚的计划后,立刻意识到他们有很可能会和奇洛正面遭遇。虽然盖勒特准备了斗篷,但少年的身形会让奇洛一眼看出他们是学生。即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近距离接触,一个照面的功夫也足够奇洛在事后回想时反应过来了。而倘若奇洛由此开始对学生下手,那是阿不思绝对不能接受的。
坦率地说,这个计划相当疯狂,但短时间内确实没有更有效率的方法了。他们必须要亲眼目睹奇洛是如何使用独角兽的血液的。盖勒特非常明确地告诉他,如果奇洛真的喝了下去,那就说明伏地魔和奇洛目前可以算作一个整体,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个身体中不可能有两个完整的灵魂。”盖勒特当时意味深长的语气和眼神都让阿不思感觉心下一沉,“除非那是不完整的灵魂。”
当他们喝下计算过分量的增龄剂后,几分钟内,变化就完成了。他们穿好用变形术放大了的衣服,从隔间出来。对视的一瞬他们都有些怔愣,像是不小心混淆了时间。
阿不思自己计算大概是20岁的样子,而盖勒特用魔药将自己的表面年龄增加到了差不多的岁数。他们沉默地对望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记起了他们需要做的事。然后他们相当默契地同时移开目光,从盥洗室里出来。
踏入走廊的一瞬间阿不思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身后的盖勒特几乎同时停了下来。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熄灭了魔杖尖的亮光,让走廊复归黑暗。然后他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条走廊。但就在他们即将转身快速离开时,一个低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阿不思!”
阿不思的心跳简直都要停了,当然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刹那间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以及接下来要面临极为严峻的局面!他迅速挡在了盖勒特和哈利之间,抬起了魔杖,指向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金发巫师。
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哈利掀开隐形衣显出身形。他方才已经看见了他们喝了增龄剂之后的样子,因此没有再发出惊讶的声音。但他无比惊讶地发现,阿不思正手持魔杖严阵以待,而不远处盖勒特的神色突然变得极为不可捉摸。
“哦,隐形衣。”盖勒特低声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阿不思将魔杖上抬了一点,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毫无破绽。他竟然忘了这么致命的问题!死亡圣器曾经是他们共同的追求,只要真正的隐形衣出现在格林德沃眼前,他绝对能迅速将它和那些拙劣仿品区分开来!
到底是他对另一段记忆的接受不良。他自始至终还未能将自己完全代入那个近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而前黑魔王即使栖身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身体里,他也还是那个曾经搅动过整个魔法界风云的人物。
这或许将会是一场比1945年决斗还要艰难的战役的开端。但阿不思别无选择。另一段记忆里的白巫师余生再也没有见过格林德沃,阿不思没法揣测半个世纪后他的态度。
但盖勒特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深深看了阿不思一眼,就继续朝外走去。阿不思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现在几乎没有制服盖勒特的把握,幸而事情似乎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这时他终于能分心到哈利身上。小巫师眼中的疑惑不加掩饰,但同时坚定的眼神也让阿不思明白,让他回塔楼睡觉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示意哈利披上隐形衣,拉着他的手快速走进那条通向城堡外的密道。当他们呼吸到夜间寒冷的空气时,盖勒特已经在禁林边缘等着他们了。
“牢不可破咒。”金发的巫师冷淡地说,“最有效率的让你安心的方式。”
阿不思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但那确实是盖勒特先提出的解决方案。月光下的金发巫师俊美冷漠的面容宛若雕塑,因为增龄剂的缘故已经完全摆脱了少年稚气。另一段记忆里没有这个时期的格林德沃,少年飞扬的神采收敛了些许,也还没成长为决战时俯瞰众生的睥睨。
阿不思真没期待过这种程度的好消息。但现实就是盖勒特将魔杖插回口袋,伸出了手。他只能示意哈利站到盖勒特对面。
“听着,哈利,”阿不思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过因为年龄变化显得更低沉了,“回去我会和你解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握住他的手,跟着我念。”
哈利迟疑了一会儿,目光在两个人间游移了一会儿。盖勒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眸低垂,像是全然不关心他的态度。阿不思的表情很严肃,目光中甚至有一丝焦急。他咽了口唾沫,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朋友,上前一步握住了盖勒特的手。后者只是短暂地一抬眼,然后又挪开了目光。
阿不思将自己的魔杖尖点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说出了第一句:“盖勒特·格林德沃,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试图将隐形衣据为己有吗?”
哈利跟着他念了。盖勒特在他念完后停顿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承诺。”
“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指示他人抢夺隐形衣吗?”
“我承诺。”
“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泄露隐形衣的真正价值吗?”
这次盖勒特停顿的时间要长得多,他闭上了眼睛。
“我承诺。”
每当盖勒特说出一句“我承诺”,就会有一道火舌从阿不思的魔杖中喷出来,如同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并且和其他火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条紧密的链条。哈利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火线一消失就有些不安地抽回了手。而盖勒特抬起眼睛,终于对上了阿不思的目光。
“现在你能相信我吗?”他无声地问道。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增龄剂。”阿不思轻声说道,“等下不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
阿不思和盖勒特都披上了黑色的斗篷,而哈利则继续披着隐形衣。他们沉默着穿过丛生的草木,循着银色的血迹向前。阿不思拉着哈利的手,后者在手心传来的暖意中感到稍稍安心了一些。但这种寂静实在是让他感到不安。
他有太多疑问了,阿不思也知道这一点,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们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要走不通了。但同时,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四处沾染的、越来越多的血迹,反映出那只可怜的独角兽曾在附近痛苦挣扎过。最后他们在一棵古老的、枝干纠结缠绕的栎树后停下,透过枝桠的缝隙,可以看见前方那片被月光照亮的空地。
“在那里。”盖勒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林间的风声。
一只洁白的生物在地上闪闪发光,那正是独角兽。
它显然是濒临死亡,哈利可以看见这个美丽的生物腹部微微起伏了两下,就再也没有声息了。月光洒在它如同珍珠一样洁白的鬓毛上,构成一幅令人窒息的凄美场景。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树后,看着这只即便死亡也无比美丽的生物。
但是就在独角兽停止呼吸几分钟后,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从空地那头的灌木丛中传来。阿不思和盖勒特同时拉紧斗篷的系带,举起了魔杖。
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仿佛是在地上缓缓爬行,如同一头渐渐逼近猎物的野兽。空气仿佛都被这种诡异森冷的气氛凝固了。不用阿不思提醒哈利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因为他完全被这种气氛压制得全身僵硬。
那个穿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具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这种堪比恐怖片的画面足以让任何一个怯懦的人发出可怕的尖叫。但他们三个都没有出声。
可就在这时,哈利突然觉得自己的伤疤开始灼痛,紧紧握住了阿不思的手。但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的视线模糊、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但他知道那样会发出声响,引起那个幽灵一般的身影的注意,所以他拼命保持清醒。阿不思察觉了他的异常,尽力帮他保持平衡。
另一侧的空地边缘突然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一个银亮的身影从树丛中窜了出来,猛地扑向那个带兜帽的身影。那个身影迅速向后闪开让马人扑了个空,伸手掏出了魔杖!
兜帽人身后的大树枝干突然发出一声爆裂般的巨响,一根横枝兜头砸了下来,让他极为狼狈地在地上连滚带爬了两步,也打断了他的咒语。盖勒特和阿不思同时使用了四分五裂,精确地打在了同一个位置,叠加的咒语轻松击断了树枝。
马人趁机嘶叫了一声,那是召唤同类的信号。哈利在兜帽人差点被树枝击中时就跪倒在地,一阵剧痛穿透了他的头部,直到一两分钟后才缓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阿不思半跪在他身边,但没有取下兜帽。
“我没事了。”他嘶哑着声音说道,并确保隐形衣依旧遮住了自己。
盖勒特这时依旧没有放下魔杖。空地中央那位白金色头发的马人不安地来回倒腾着马蹄,紧紧盯着他们这边的树丛。
“谁在那里?”他有一双蓝得惊人的、如同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他显得很年轻,有一副银鬃马的身体,在月光下同样闪闪发亮。
盖勒特没有出声,阿不思也没有。经历过方才的惊险一刻的哈利也没有闲心去和他打招呼。盖勒特做了一个手势,他们尽可能轻地转身,按照原路返回。他们已经听见了那边传来的更加密集的马蹄声,其他的马人赶来了。
第二天早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气氛相当诡异。哈利闷声不吭吃着自己的早饭,黑眼圈一如既往的明显。阿不思倒是显得和平时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但他看哈利的次数明显变多了。然而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交谈。被朋友的表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罗恩茫然地看着他们俩。
“哈利,你还在做噩梦吗?”赫敏关心地问道。
哈利简单地点了点头:“但我不打算再喝无梦药水了。”然后他把盘子一推,和罗恩说,“我先走了。”
“发生了什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一个人拎着书袋去教室,罗恩转向阿不思,“不要说你不知道。我感觉他的气都是对着你出的。他今天早上起床后就没和你说过话。”
阿不思叹了口气:“下午再说。”现在这种到处都是人的乱哄哄的场景显然不适合讨论问题。
斯莱特林长桌上,盖勒特面无表情地切着盘里的早饭。周围的人全都自动压低了声音,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现在明显心情不佳的金发巫师,也没人愿意上前提醒他盘子里那点馅饼在无声无息间几乎被“分尸”成了碎末。
沙比尼若有所思地向着格兰芬多长桌看了一眼。
Chapter 14 有求必应屋的会议
“我觉得你知道的密室大概比弗雷德他们还多。”罗恩敬畏地说,一边打量着房间内的情形,“他们一直想找个地方做实验,呃,你们知道的,那些恶作剧产品。”
“你可以告诉他们,不过我猜这里离校长室近了点。”阿不思耸了耸肩,“他们大概会觉得有些不安全。”
他们站在有求必应屋变出来的小号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中央,环顾四周。缩小版的公共休息室里的装潢和真正的几乎没有差别,除了空间小了点,以及只留下几把椅子。一直保持沉默的哈利坐了下来,阿不思相当自觉地坐在了他对面。罗恩和赫敏犹豫着坐到了哈利那边。
“我先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哈利以一种平淡的语调开口,这种语调他可不常用,“昨天晚上我试着不喝无梦药水,虽然没有做噩梦,但是我半夜的时候醒了……”
当听见他说发现阿不思不在寝室时,赫敏的眉毛挑了起来,而罗恩用一种很惊讶的目光看着平素看上去和赫敏一样遵纪守法的好学生阿不思。而当哈利说到自己穿上隐形衣出来找人时,他们的反应也有很大差别。
“你不怕被教授抓住吗?!”
“伙计,你居然不叫我!”
“别傻了。”赫敏转头毫不留情地训斥道,“你还怕咱们扣的分不够多吗!”
“听我说,赫敏、罗恩。”哈利打断道,“这和他和格林德沃做的事情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赫敏和罗恩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转向阿不思。后者一脸平静,甚至还无奈地向他们笑了笑。
接下来,哈利就从自己在盥洗室门口看见喝了增龄剂的阿不思和盖勒特开始讲起,却略去了中间的牢不可破咒。当说到他们真的进了禁林时,赫敏满脸都写着不赞同,而罗恩的表情则混杂着羡慕和遗憾。如果不是因为赫敏之前的表态,他大概会再次抱怨哈利为什么不叫上自己。
但是,当哈利说到死去的独角兽时,他们全都睁大了眼睛,专心听着。等到听见那个带兜帽的身影出现,并且俯身去喝独角兽的血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发白。最后听到马人和他们联手赶跑了那个带兜帽的身影时,他们才长出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你们一起赶跑了那个杀死独角兽的凶手?”总体而言,罗恩还是显得很兴奋。但是赫敏已经抓住了某个比违反校规可能要更重要得多的东西。
“阿不思,你早上收到的纸条,是不是格林德沃约你去禁林?”
一直静静听着的阿不思点了点头:“是。”
他说得如此镇定自若,以至于赫敏突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她本来是要从夜游并且私自进入禁林开始谈起,但阿不思对这件事似乎极为坦荡,全然没有因为违反校规而显得心虚气短,以至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训导根本不会有作用。
“你和格林德沃夜游过多少次?”哈利问出了这个问题,让罗恩和赫敏不禁一怔。
阿不思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轻声道:“两次,不过不是约好的。”
“也就是说,阿不思你自己至少夜游了两次?”赫敏有点明白哈利的意思了,“然后你们遇上了?”
阿不思点头表示肯定。罗恩莫名觉得自己在这次疑似审问性质的“会议“中不会有什么作用,只是来列席的。
哈利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和格林德沃昨天晚上出去干什么?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
阿不思这一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们知道独角兽的血有什么作用吗?”
这个问题听上去像是一个魔药学的问题,在场的除了阿不思之外哈利和赫敏的魔药都不错,但前者摇头表示不知道,并用眼神表达了“别想转移话题”这个意思。赫敏苦思冥想了一阵子,迟疑地说道:“我们在课堂上只用过它的角和尾巴毛,但它的血……哦天哪,我记得我在哪里看过,可是记不清了!”
“没事。”阿不思温言道,“我们很少能看到独角兽的血,是因为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为残暴的事情。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杀害这样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物。独角兽的血确实可以延续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从它的血碰到你的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就是一条半死不活的、被诅咒的生命。”
这一段陈述让三人组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连哈利都顾不上追问阿不思之前那个问题了,因为他想起了昨夜的情形: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俯下身,就着独角兽的伤口饮血。而那个身影显然就是杀害独角兽的凶手,势必会受到毕生的诅咒。
“我在教工休息室听说禁林里有独角兽死了,就觉得很奇怪,因为伤害它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而我实在想不出谁会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阿不思继续说,同时给了哈利一个歉意的眼神,“格林德沃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有自己的法子知道。他想要搞到一点独角兽的血做魔药材料,所以约我一起去。”
“你们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罗恩的表情相当古怪,就像他昨天早上看见那张字条时一样,“因为对魔药的喜爱而产生的友谊?”
这听上去像是莉莉和西弗勒斯的剧本。阿不思忍不住在心底道。不过哈利沉吟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阿不思,那你们没必要用那个,对,增龄剂。”
阿不思望着他执着的绿色眼睛,苦笑了一声:“对,其实独角兽的血不是重点,我本来是要去验证一个猜想的。”
他最终还是决定将一部分真相告知哈利他们,毕竟只有通过锻炼他们才能真正拥有站在伏地魔对面的勇气和实力。他很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或者说自己能代替哈利去面对,但那个预言和那个记忆碎片都在不断地提醒他做好最坏的打算。至少要让哈利知道现阶段的平静局面下同样有暗流涌动,才不会让他全无准备地走上这条路。
“自从传出有独角兽遇害的消息之后,奇洛教授的病就好了很多。”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其含义之深让三人齐齐变色。罗恩更是几乎跳了起来:“你是说奇洛教授?!这这……”
这太不可能了。阿不思从他们眼中看出了相同的话语。但事实上,由于现在没有一位斯内普教授天天拉仇恨,他可以很轻松地让奇洛受到最大的怀疑,不论他伪装得有多懦弱可欺。
“首先,哈利你也看见了,当时那个人是在喝独角兽的血。”阿不思的语调始终是宁定的,“那就说明他需要独角兽来帮他延续生命。如果排除外人作案的话,那霍格沃茨里只有一个人有这种需求。而霍格沃茨并不是一个能让大多数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只有奇洛是医疗翼的常客。三人组反应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奇洛的身体状况不好,他也是唯一一个请了学生当助教的教授。
“但是,阿不思,你刚才也说过了,独角兽的血会带来诅咒。”赫敏依旧心怀疑虑,大概是不愿意怀疑一位教授,尽管他并没有很高的威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奇洛教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相信庞弗雷夫人会尽力帮助他的。”
“事实上,我也只是觉得他的嫌疑最大。”阿不思并不打算将奇洛的罪名定死,毕竟要做到这一点,有些秘密也就保不住了,“还有一个你们可以当做是我的联想,虽然能说通,但是你们大概会觉得不太可信。我有天帮奇洛教授收拾书桌的时候,看见他一直在阅读关于魔法石的一些资料。”
这其实已经可以算是编造了,不过他们也不可能去和奇洛对质。
魔法石这个名词让哈利和罗恩都有些茫然,但是赫敏的记忆被唤起了,她似乎想到了阿不思所要说的那种可能性。
“魔法石的一个功效是制作长生不老药。”阿不思说出了最后的疑点,“如果有它的话,那么独角兽血液带来的诅咒也是可以接受的。”
“阿不思,你没有说完。”
在听完阿不思有关奇洛疑点的陈述之后,赫敏和罗恩就先走了——后者是被看出哈利还有话要单独和阿不思说的小女巫拖走的。有求必应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阿不思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但他没有顺带接着这个话题,而是说了另一件事:“谢谢你不提牢不可破咒的事。”
昨夜返回城堡和盖勒特分开后,阿不思就立刻向哈利解释了牢不可破咒的原理。而他让哈利说出的那几条条件全都是有关隐形衣的。任谁都听得出阿不思是在帮他防备格林德沃抢夺隐形衣。今天哈利没有告诉罗恩和赫敏这件事,其实是出乎他意料的。
哈利摇了摇头:“你和格林德沃是朋友,我看得出来。”
这个评价让阿不思一怔,竟然有片刻恍惚。许久他才苦笑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他想要我的隐形衣,而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你和他绝对很熟悉了。”哈利耸了耸肩,“我不是在因为这个责怪你,事实上我之前对格林德沃的感觉还不错,不过现在就不怎么样了,谁让他打隐形衣的主意?但是他能对麻瓜出生的同学一视同仁,相对于其他斯莱特林已经算是不错了。”
阿不思默然。他想起了当初盖勒特的理论,无论是什么样出身的巫师,只要他具有魔力,就值得尊敬。他也曾凭借这个招牌招揽了一大批能力优秀却一直被纯血巫师排斥的麻种巫师,他们的数量并不少。
“我只是觉得,阿不思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是像赫敏那样,而是……你告诉我们的太少了,你好像总是有事情在瞒着我们。”哈利今天的语气一直都很冷静克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格林德沃比我们都更了解你,虽然他和你认识的时间比我要短。你们都会成为很优秀的巫师,这是毫无疑问的——”
“你也会。”阿不思声音坚定。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哈利,你不该怀疑自己的能力。”阿不思微笑道,“事实上我每天都在提防格林德沃——你说得对,我和他已经很熟悉了,但我仍然只有在他答应使用牢不可破咒时才能相信他,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提防他有成为黑魔王的倾向。当然,目前来看他还是安全的。魔力强大不能决定一切,就像伏地魔,除了食死徒那群疯子,没有人会喜欢他的。”
“格林德沃想当黑魔王?!”
“哦,哈利,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个笑话,我只是说,我不建议你完全信任他,至少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哈利的表情显得缓和了一些。
“至于我的隐瞒,非常抱歉。”阿不思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的意味,“我会尽量减少它的存在。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让我没有秘密,但我确实习惯了保守一切。”
哈利终于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性格上的话,也许我也能……嗯,习惯。那么,你不会对你的魔法史作业也保密吧?”
阿不思蔚蓝色的眼睛愉快地眨了眨:“当然不会。”
Chapter 15 赫敏的怀疑
当考试的阴云头一回笼罩在一年级学生的头顶时,再调皮捣蛋的格兰芬多也消停下来,抓紧时间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复习。至于赫敏这样的好学生,她甚至制作出了一系列复习计划表,并且要求罗恩和哈利一起执行。
“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快就要考试了!”小女巫抓狂了一阵,随即眼中冒出了令哈利和罗恩都感到心悸的光芒,“你们不想留级吧,嗯?”
当然不想,但复习实际上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就拿魔法史来说吧,哈利大部分时间都用它来补充自己的睡眠,而作业基本上都在参考阿不思的。现在让他回过头去死记妖精叛乱的日期,实在是让他感到头痛。罗恩也和他有相同的烦扰,因为他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天文学。
哈利的噩梦最近发作得没有那么频繁了,以至于他开始不那么重视这件事情。但阿不思看他的目光始终摆脱不了凝重,只是他并没能分辨出朋友的忧虑。
没有复习压力的阿不思近来开始专心提升自己的魔力水平,并计划在暑假自行进行一些活动。他最近似乎感觉到记忆有所“松动”,但不能预测自己什么时候会再获得一些记忆。他没有再夜游,也没有再去盖勒特的实验室。上次的隐形衣事件是一个警告:盖勒特对死亡圣器的执念仍未消失。魔药课上他们有时仍会合作,但依旧没有除必要以外的交流。阿不思认为自己需要正视这个命题:论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和平相处的可能性及必要条件。
至于奇洛……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教师席上的人。奇洛最近不再让他整理办公室,这也就大大减少了他在奇洛身边的时间。三人组对此表示遗憾,但因为奇洛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有嫌疑而已,远远没有到定罪的地步,因此他们的主要注意力还是在期末考试上。
事实上他现在正在思考如何给奇洛收尾。四楼的走廊是一个已经被确定的陷阱,全部价值都会和奇洛同归于尽。能够置奇洛于死地是最好不过,但假若不能……
那他就必须制造出足够大的动静才行,足够引起其他教授的注意。倘若奇洛仍然假借魔法部的名义调走了麦格教授,已经被陷阱重创的他也无力应对其他教授的围攻。
或许奇洛比较恪尽职守,又或者他现在还不想引起其他人的过多注意,他既没有在哈利的其他魁地奇比赛中下手,也没有选择在期末考试前冲进四楼走廊。于是他们安安稳稳地度过了本学期考试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又平平安安地通过了每一堂考试。
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大家忍不住齐声欢呼,庆祝他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次大考结束。然后他们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赫敏长出了一口气,“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赫敏总喜欢在考完之后再重温一遍考试内容,阿不思倒不是很介意,但罗恩说这使他感到恶心。于是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的大树下。那边,一只大鱿鱼正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乔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哈利,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之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有多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罗恩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现在我们终于不用复习了。”
“我不是因为要复习。”哈利揉着自己的前额,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的伤疤一直在疼,本来上个星期我以为已经没事了,这个星期又开始了。”
除了阿不思以外,他们都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心思。天气实在太热了,所有人都显得懒洋洋的。连哈利都感觉伤疤的痛变成了一种迟钝的感觉,和阳光一起让人觉得昏昏欲睡。然而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悠闲。
“哈利·波特。”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跑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奇洛教授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罗恩本来还没有清醒过来,也被赫敏一肘弄醒了。阿不思不动声色地问:“奇洛教授有什么事情?”
那个赫奇帕奇有点懵,面前四个人莫名其妙的警惕让他感到十分疑惑,于是他将自己的感觉当成错觉:“奇洛教授没有说,就是让你快点去。他有事情要单独和你说。”
在答应了认真的小獾一定会马上过去、并将他送走之后,四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安了。
“也许他只是有事情要和你说?”赫敏迟疑道,这回换成罗恩一脸“你想得太简单了”的表情——看样子他已经脑补了各种各样的阴谋陷阱,“哦,好吧,但是他和哈利又没仇啊。”
这句话倒是十分合理,至少是建立在他们已知的信息上。阿不思突然感到很无奈,因为他一直没法用“已知”来引导他们推导出奇洛和伏地魔是一伙的。
“我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哈利突然烦躁地说,“我的伤疤又开始痛了——简直像有人拿着烙铁在烫。”
“这大概是一个警告?”阿不思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但是其他人都用一种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于是他假装遗憾地耸耸肩,“我只是在开玩笑,哈利,如果我之前的推断错了的话,奇洛说不定只是想和你聊聊考试的事。”
“不,哈利,听我说,没必要冒这个险。”赫敏快速地说,“现在就去找庞弗雷夫人,罗恩和你一块去。记住,装作晕着,别碰上奇洛。”
“阿不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当莫名其妙的罗恩带着若有所思的哈利离开之后,小女巫转身神色严肃地质问阿不思,“你大概会觉得我在开玩笑,但我原来看过麻瓜的故事,那些神秘主义的电影……哈利的伤疤只会和神秘人有关,对不对?”
“用麻瓜的经验来推断巫师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对的。”阿不思沉静地说道,“伤疤的作用会有很多,对于巫师来说。”
“但你刚才在引导我们往那方面想!”赫敏语气激烈地说,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阿不思的眼睛,质问道,“我一直觉得你根本不像一个麻瓜出生的巫师——”
“因为我确实有在巫师界生活的记忆,所以不会对我看见的一切感到奇怪,只会觉得似曾相识。”阿不思温和而坚定地打断了赫敏的问题,同时留心自己的措辞,“也许我父母也是巫师,谁又知道呢?现在我的事不重要,让我们来讨论有关哈利的事。”
赫敏抿紧了嘴,紧紧盯着他,她知道阿不思说的是对的。
“奇洛是不是真的杀了独角兽我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怀好意。”阿不思轻声说道,“我第一次夜游是去看了四楼右侧的走廊,对,就是开学晚宴时麦格教授警告过的地方。那时候我看见了那个传送阵。”
“所以你到处打听四楼的传说?”赫敏想起了那时候阿不思不符合个性的八卦倾向,“你想知道那是什么?”
“对,我很好奇。然后奇洛教授在万圣节被危险生物咬伤了腿,他说是在禁林准备上课材料的时候伤到的。过几天我再去四楼,传送阵没有了。走廊尽头是一个活板门,里面传来了犬吠声,就像那个高年级的格兰芬多说的,可怕的吼声。”
“所以奇洛是被那只怪物咬伤的?”赫敏看上去终于比较相信阿不思的话了,但她眼中依旧保有一定程度的怀疑意味,“所以那后面有什么?”
“比较可能的情况是有魔法石。”阿不思慢慢说道,“我查了校史记录,几十年前有一位法国的炼金术大师来过霍格沃茨,但他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你可以说有些巫师的性格孤僻,但我猜那最可能是尼可·勒梅,他把魔法石藏在了这座城堡里。想要藏一件东西的话,除了古灵阁,那就数霍格沃茨最安全了。”
“麦格教授刚刚离开。”弗立维教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奇洛准备动手了。”找了个借口搪塞了弗立维教授,他们匆匆走向医疗翼,阿不思低声对赫敏说道,“那封魔法部的信件来得太凑巧了。”
“但你关于勒梅的说法依旧只是猜想。”赫敏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我当然知道。”阿不思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气,“不过最迟明天早上,我们就该知道结果了。”
“我们还是应该通知教授。”
“你刚才说过,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可能闯进去阻止他。”阿不思的语气近乎漠然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借口向其他教授询问他的行踪,尽可能地引起他们对奇洛的怀疑。也许这样做听上去不太勇敢……但我不希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我宁可在奇洛拿走魔法石之后再坦白。”
因为我不再拥有确保你们安全的能力。
“但是,阿不思。”当他们走到医疗翼门口时,赫敏拦住了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哈利这些事?我是说……和神秘人有关的那些……”
阿不思停住脚步,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当然知道他是最有权利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正因如此,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他。”他苦笑着揉了揉额角,“哈利很重视家人,而伏……神秘人是让他失去父母的罪魁祸首。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知道奇洛很有可能和神秘人有联系,而现在麦格教授又不在,我们怎么拦住他?”
赫敏和哈利的一个区别在于她更加细心同时也更加谨慎,对于现在的阿不思来说是一件好事。只要赫敏不告诉哈利自己的怀疑,那么这一次就能让奇洛一个人掉进为他安排的陷阱。因此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让赫敏意识到哈利知情的危险性。
赫敏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她最后只是用力晃了晃头,推开了医疗翼的门。
“在这躺着。我去给你拿点药。”庞弗雷夫人用半命令半安抚的语气说,然后换上更严肃的口吻,“韦斯莱先生,记住要在这里保持安静。”
看着她走远了,罗恩这次夸张地出了口气,转头对躺在床上的哈利说道:“伙计,感觉好点了吗?其实要是我,不论如何都不会现在去见奇洛的,就算他是和我说考试成绩也不去。”
“我觉得我的黑魔法防御术考得还行。”哈利咕哝了一句,一手摁着前额,“大概那是我最有把握的一门了。”
然后庞弗雷夫人回来了,端了一托盘的药剂。
“我觉得无梦药水不适合孩子长期服用。”庞弗雷夫人将药水递给他,“我和麦格教授说了你的事,她也同意这一点,建议我给你来点神经舒缓剂。”
哈利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味:“麦格教授?”
“对,她很关心你。”庞弗雷夫人说到这里时就有些迟疑了,“嗯,事实上,她很喜欢你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很优秀的格兰芬多。她本来是想考试结束之后和你谈谈的,但是魔法部刚刚来了急件,让她去一趟,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会回来呢。”
哈利本来听见自己的爸爸妈妈时还有些黯然,但麦格教授去魔法部的消息让他脑海中某些断断续续的线条有要联系起来的趋势。他下意识地喝了一口魔药,结果被那奇葩的味道刺激得差点喷出来:“魔法部找麦格教授做什么?”
“天知道。”庞弗雷夫人对魔法部似乎也相当不感冒,“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现在先好好休息,反正你们已经考完了。”
她转身离开了。哈利皱着眉头在床上思考。还没等罗恩开口问他,他就听见了赫敏的声音。然后小女巫刷地掀开隔帘,冲了进来。可是到了他面前,赫敏又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哈利奇怪地问道。赫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劲地摇头:“没事……我就是担心你……”
“你打算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吗?”在赫敏之后进来的阿不思看起来倒是比较轻松自然一些,“我们可以帮你带晚饭。”
Chapter 16 第一次链接
请前往他处寻找
————卷一·魔法石·END————
【ggad】尼莫乐园 115(未来+魔法世界/饥饿游戏AU/正剧长篇)
第一百一十五夜 不灭
阿不思向后退至台阶边缘,然后他像是膝盖发软一般斜坐在地毯上,用双手抱住了头。
“您与我一样?”他声音空洞,眼神发直,“是时间的捉弄者?”
“一样也不一样,”布莱恩说,“你是那个胜利的‘结果’。”
“可还有无数个我失败了。”阿不思喃喃道,他的心脏忽然被绝望紧攥住。
布莱恩的目光下沉,面庞第一次显得阴郁,用惋惜的语气说:“你曾经放弃过为当前世界保留火种,对吗?”
“是的。”阿不思哑声回答,他曾经获得冠军后又自杀,那一次回环他永远不会忘记,“我做出了非常错误的选择。”
布莱恩...
第一百一十五夜 不灭
阿不思向后退至台阶边缘,然后他像是膝盖发软一般斜坐在地毯上,用双手抱住了头。
“您与我一样?”他声音空洞,眼神发直,“是时间的捉弄者?”
“一样也不一样,”布莱恩说,“你是那个胜利的‘结果’。”
“可还有无数个我失败了。”阿不思喃喃道,他的心脏忽然被绝望紧攥住。
布莱恩的目光下沉,面庞第一次显得阴郁,用惋惜的语气说:“你曾经放弃过为当前世界保留火种,对吗?”
“是的。”阿不思哑声回答,他曾经获得冠军后又自杀,那一次回环他永远不会忘记,“我做出了非常错误的选择。”
布莱恩却想了想:“你能给我看看吗?那个‘结果’。”
阿不思缓慢抬头,他发现对方的脸上有一种洞察一切的微笑,令他明白自己的伪装并无意义,于是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角落的玻璃屏风旁,屏风随着他的靠近打开,从里面无声漂浮出一只漆黑的石盆。
阿不思举起魔杖,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将魔杖杖尖抵在自己的额角,用魔杖上挑着一丝云絮般的银线,如同没有重量般漂浮在空气中。
而后他睁开眼睛一抖手腕,那缕银白丝絮便掉落到石盆中,而后看似空虚的盆底漾起涟漪,他看到了自己在尼莫岛中抱着盖勒特的画面。
当他看到自己的面庞时,却久违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记忆已经从他的脑海中剥离,他甚至觉得那并不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那个死咒不被他发射,他也不需要承担由此带来的任何后果。
“很勇敢的决定。”布莱恩眨了眨眼睛,阿不思听到其他画像也间或发出啜泣声,但他只是木然站着,愧疚再度汹涌着灭顶而来。
“但我断送它了,对吗?”阿不思转过身来,看着布莱恩轻声问。
“不,孩子,你没有。”布莱恩说,“魔法永远有它保护自己的方式,那颗种子是不会死的,它可以沉睡,十年、五十年、数百年,它会成长,它会发芽,它会迎来新的机会,或许是回环者,或许是什么其他的反抗首领、救世主、纠错者。”
“他们会定时出现吗?”阿不思问。
“我更倾向于将它理解为魔法世界自我保护的‘手段’,如果有太强大的敌人,或是内部出现了意图颠覆规则的巫师,类似这样的角色就会出现。”布莱恩耐心回答,“七十年前,魔法世界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我与伯尔纳意图集结三件死亡圣器扭转局势,那是我们年轻时曾经追逐过的强大法器,但在寻找圣器的过程中,我与伯尔纳却发现我们被圣器永恒囿于霍格沃茨与德姆斯特朗最终一战的那天。”
“你们?你们同时进入回环吗?”阿不思不可思议地问,“那结束当前回环的机制是谁死去?”
“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去。”布莱恩回答,“而是最后一个保卫城堡的巫师死去,城堡沦陷的那一刻。”
阿不思感到震慑,他盯着布莱恩看了几秒钟:“如果你们都离开呢?”
“时间回环便会立即重置。”
“我不明白,”阿不思摇头,他从布莱恩平静的话语中品砸到了惨烈,“这种回环机制真的保护了魔法世界吗?‘这个’你没有走到回环解开,难道说七十年前曾至少有一个世界,真正击退了凡种?”
“我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你和伯尔纳先生选择了独自保卫两所学校到最后一刻,对吗?但与此同时你们留下了斯卡曼德兄弟和尽可能多的学生,是吗?”阿不思感到激动,他开始在画像前来回踱步,“因为你们知道所有巫师都战死在城堡无济于事,死一个与死全部对于时间回环没有影响,但尽可能留存活着的人才能救赎那个你们没能击溃凡种的世界,”他猛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布莱恩,“我说的没错吧?”
“完全正确,孩子。”布莱恩欣赏地冲他点头,“我简直想为你欢呼。”
“不,该表达崇敬的是我。”阿不思声音沉下去,“您的勇气才是不可比拟的。”他短暂思索了片刻,又问,“您当年已经找到时间回环触发的原因了吗?”
“我们认为它与死亡圣器有关。”
“是接骨木魔杖与复活石同时作用的结果,”阿不思立即说,他终于有了一个能与布莱恩分享的情报,但其中他也同时有许多不解,所以希望对方能够给他回答,“因为尼莫岛的狭窄地势和当时巫师被管束的原因,我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时间回环可以确认是因这两件圣器而触发的。”
布莱恩短暂思忖了片刻:“我认为这个理论是成立的,这与我们的设想也很接近。只不过我们当时几乎同时找到了三件圣器,所以没能把时间回环的原因探寻得如此精确。”
阿不思点头表示赞同,但布莱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万分惊骇。
“我认为三件圣器的存在必然有其中规则,”画像认真地说,“拥有单一圣器时,所获得的能力也是单一的,比如隐形衣是消隐,复活石是召回,接骨木魔杖则是最单纯直接的力量,但当它们两两相遇时,则又会有不同的效力,比如你所说的,接骨木魔杖与复活石共存时,时间回环被触发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地想象一下,其他的组合也应如此?”
阿不思盯着自己烛光中的手掌,他开始回想是否有那种可能,三件圣器他都已经找到,如今也有两件在他手里,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感知到任何惊人的效力,他甚至在这段时间内对死亡圣器所谓的“能够解答一切问题”而产生了怀疑。
“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吗?”布莱恩提示道。
阿不思搜索自己的记忆,他确实能够轻而易举地记住许多事情与细节,这好像是他真正的天赋,他能够轻松回想起很久之前听到过的话,见过的人,经历的事情。
“有……”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缓慢地开口,“我与盖勒特曾经在拜尔本的空间站被发现,那个时候几乎走入绝路,然而就在盖勒特决定牺牲自己保全我时,出现了一个二十年来隐藏在凡种中的巫师拯救了我们。但后来她对我们说,她原本并无意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去,但却有奇异的感觉指引,从而听到了我们的‘声音’。”
布莱恩也陷入沉思,他绞紧细长的十指,显然对阿不思所说的例子非常有兴趣。
“虽然不能肯定这两件圣器带来的真正效力是什么,但我倾向于它是一种‘必应’,”布莱恩很快得出了一个较为模糊的结论,“能在危急关头,对持有者的要求,作出应答。”
阿不思认真听着,他也觉得这个议题很有意义,他与盖勒特从来只是想着要如何寻找圣器,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真正利用它们。当然,这也不是他们的过错,时间太紧形势又总是复杂,他们没有好好讨论与实验的机会。
“如果魔杖与复活石是‘回环’,复活石与隐形衣是‘必应’,那么魔杖与隐形衣又该是什么?”阿不思问。
“这个很难猜测,不过从我的回环经历来看,伯尔纳常常持有它们,他也说过隐形衣在战场上的作用要更大于接骨木魔杖。”
“我现在就拿着复活石与隐形衣,可是……”阿不思捏着自己的前襟,他永远将这两件非常重要的法器戴在身上,他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显露出一丝愤怒,“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谛听我的要求。”
“圣器的触发机制是很玄妙的,”布莱恩安慰他,“否则我们怀揣三件时,理应无所不敌,但我和伯尔纳还是会一次次死去,也许它们认可你的能力,觉得这并不是真正危急的关头,相信你能够自己解决问题。”
阿不思叹了口气:“我能解决吗?”他抬头盯着老巫师的面孔与那双看起来极为睿智的眼睛:“我总觉得我在走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
布莱恩也盯着他:“你能这样觉得,说明你知道正确的路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阿不思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他确实需要这样的交流,他需要这样一句话,即便音量很轻,但却像铁拳般砸落在他头顶,的确,他从核心城坠落的那一秒就知道正确的路在哪里,他只是在逃避,怯懦地躲在城堡里,闭耳塞听不去看外面发生的事情,哪怕凡种的武器升空哪怕永夜来临,他仍然安慰自己,一切事情都会有它应有的安排。
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布莱恩说的没有错,他才是那个魔法灵魂选择出的人,否则在已经出现一个回环者仅仅四年的时间内,没道理又凭空出现第二个回环者。
——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纠错者,他是这个世界真正想要的解答。
——tbc
虽然都是对话,但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章
【瓶邪】论瓶邪的春秋笔法(六):原作中的cp粉们
一直都说的是他俩直接互动的部分,再说一些比较间接揭示瓶邪关系的吧,有些地方不联系起来看会觉得无厘头,不细想就容易被瞒过。
原作中的cp粉不少,嗑得都比三次元大胆多了,在三次元还有人都不敢承认瓶邪是爱情,要瓶邪圈地自萌,甚至连喜欢都要含含糊糊地硬掰成“应该不是喜欢的某种友谊”,硬掰成“吴邪的执念”,如果有人反对并举证,那就是“过度解读,连原作者都没想这么多”,反正话都给他们说完了。
然而书里连重启中半路跑出来的旅店服务员都毫无压力地在吴邪面前嗑得飞起,对完了暗号开口就是“你一定很爱那个女人”。
盗8从张家古楼出来之后小哥跑了,把吴邪气得不行,吴邪一个人回到三叔家这段期间给他自己老爹打过一个...
一直都说的是他俩直接互动的部分,再说一些比较间接揭示瓶邪关系的吧,有些地方不联系起来看会觉得无厘头,不细想就容易被瞒过。
原作中的cp粉不少,嗑得都比三次元大胆多了,在三次元还有人都不敢承认瓶邪是爱情,要瓶邪圈地自萌,甚至连喜欢都要含含糊糊地硬掰成“应该不是喜欢的某种友谊”,硬掰成“吴邪的执念”,如果有人反对并举证,那就是“过度解读,连原作者都没想这么多”,反正话都给他们说完了。
然而书里连重启中半路跑出来的旅店服务员都毫无压力地在吴邪面前嗑得飞起,对完了暗号开口就是“你一定很爱那个女人”。
盗8从张家古楼出来之后小哥跑了,把吴邪气得不行,吴邪一个人回到三叔家这段期间给他自己老爹打过一个电话,老爹上来就是,小邪,失恋了吗,失恋了给爸爸说啊,吴邪也没否认。
我还倾向于认为二叔在极海突然对小哥发作那一段是一个小测试,二叔并不是无聊到会突然拿小哥起范的人,加上前文吴邪就怀疑小哥有事瞒着他,多半就是为着这个局。因为整个局就是要以小哥引吴邪去,但二叔并不清楚小哥是不是足以调动吴邪,结果这么一看,连大声说小哥一句吴邪都要出来打圆场,二叔也就嗑到了,放心了。
原著里嗑cp的如此之多,比三次元会搞多了,我也不打算一一列举,想主要说说在主线上嗑的,王胖子和黑瞎子他们,还挺好玩。
先说胖子,读者普遍认为他们三个在同居,这并不准确。
吴邪在门外等小哥的时候给胖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让他直接去雨村养老,别琢磨别的七七八八,后来似乎也总在一起行动,大家便公认他们三个在同居。
然而在小短篇来自雨村的便签里,吴邪对胖子的定位是“胖子来这里看我”,可以琢磨一下这个主客关系,在吴邪眼里,再好的朋友也是客人,是暂居,不是定居。
而且吴邪对于小哥和胖子的感情,不能以他们是不是一起生活、一起下斗来判断,吴邪对于两人的信息处理方式才是根本上的分别。
张起灵说自己是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但在吴邪这里,胖子才是真正那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笑)
胖子和小哥一样,呈现在读者面前都是吴邪主观意识加他们客观表现后的最终形态,但胖子比小哥更加简单的原因是,吴邪对待两个人的主观意识是不同性质的,这在根本上揭示了吴邪对于两人感情的差别。
胖子曾经跟吴邪提过自己的过去的事情:父亲给国家干了一辈子革命,英年早逝(盗3)/上山下乡时没娘没老婆因此生活能力不错(盗4)/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狠过(盗8)
吴邪对胖子的过往态度分别对应:有病吧顺子都没哭你哭你老爹干啥/每次胖子上山下乡的版本都不一样根本没兴趣搞明白他干了啥/哦…
翻译:哦哦哦哦哦好好好嗯嗯嗯知道了闭嘴吧,敷衍及不感兴趣已经直接说出来就差用笔写在脸上。
而对于小哥,除了听张海客讲那过去的故事,想引诱他的人居然知道一副小破油画往墨脱犄角旮旯里一挂就能把他钓上钩。
虽然小哥说“连吴邪都发火了”,这是滤镜发言,在他心目中吴邪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际上吴邪在心里活动中时常是个炮仗,要激怒吴邪太容易了,张海客小张哥黑瞎子都做了正确示范,那就是大聊自己和小哥有哪些吴邪不知道的故事,一炸一个准。
吴邪对于小哥的信息处理是发散的、反复的、踌躇的、延宕的,他的思绪得越多,由第一人称叙述出来,小哥的际遇就越发复杂和迷幻。
而吴邪对于胖子的信息处理则是单线的,胖子说啥就是啥,不说也没有兴趣挖掘,所以在读者看来,胖子也就是非常单纯易懂的人物。
吴邪的这种差别也很正常,正常人谁没事跟基友天天剖白你的过去我的未来,那胖子肯定以为吴邪疯了;可对于心上人,恨不得户口本都拿来背熟了,这种心态,有过朋友和恋人的肯定都了然,谁没在网上搜过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呢。
但胖子的单纯并不是指他没有独立的人格,他和吴邪混在一起的理由并不是“瓶邪之间需要他来推动剧情”,他喜欢和瓶邪在一起玩的理由早在云顶天空出来后就剖白过了。
那时胖子来杭州找吴邪,说起钱,又怂恿吴邪说他们这种人还是要去干那种勾当,吴邪还说这人奇怪,也不是没见过钱,怎么就爱整那些名堂。
胖子给人的印象是爱钱,在斗里只有他是眼馋宝贝的,但这么说又不准确,因为胖子爱钱并不是“贪而抠“的那种爱法,说起给小哥找四合院,还债给小花,胖子根本没二话。
所以胖子的本质不是爱钱的货币价值,他是一个热爱冒险的人,对于他来说钱最大的快感维系冒险之中,和伙伴们同心协力过关斩将最终取得明器的刺激上。
在张家古楼里,胖子吐槽说以前他一个人干个体户有几个土坑刨就不错了,自从和吴邪他们一块,走哪都是皇陵,同行的人还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他都没有机会锻炼业务。
这就是他的心里话,胖子就是这么简单而直接,他一遍又一遍地跟着瓶邪趟浑水,一方面自然是由于他讲义气重感情,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就是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的生活,他在帮助朋友的同时也是满足自己的爱好。
换句话说,胖子参与到故事中的动力,和瓶邪一样,是由他自身人格所具备的冒险精神所激发的,他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吴邪了解他这一点,所以在他的吐槽后吴邪还接着吐槽,说胖子应该感谢“我们”(我和闷油瓶为主体的叙事再次出现)多亏自己让胖子见了世面。
这是胖子的性格,而他的最大优势,在于他的思维方式拥有着巨大的能量。吴邪不止一次说过机关巧术在胖子面前没用,因为胖子擅长非常实际的思考方式,不同于善于推演脑补做加法的吴邪,胖子的思维是做减法的,越接近纯逻辑的东西就越有力。
同时胖子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他凡事讲究策略,虽然往往虎头蛇尾不大完美。
话说要论策略的话,真正具备顶级布局能力的应该只有吴老狗和解九爷两家三代人,小哥和黑瞎子往往都是局中的发力点,是被吴邪小花二叔三叔这些人精捏在手里的,并不完全参与到策略的部分。
务实的思维方式加上大量江湖经验,以及跟吴邪他们混熟了的了解程度,决定了胖子的认识往往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在吴邪第一人称叙述的真假交织下,胖子是唯一的一条明线,把吴邪的纠结、推论、臆想掰了扔茅坑里去,基本上就能得到事情最接近真实的面貌。
基本上每一次瓶邪的感情进展,直接描写都是隐晦的,如果蛇沼夜谈单独拿出来,没有任何上下文关联旁证,我也说不好究竟是好友还是恋人,可尽管再克制,总会用胖子来正面点明一笔,以证实读者的推测。
这也是春秋笔法的一个特色,再怎么暗线总要留一笔活扣,因为如果一点马脚都不留,百般伪饰又想要表达的东西得不到真正的实证,作者也会很郁闷的。
胖子对于瓶邪关系比时常陷入纠结与自我怀疑的吴邪清楚得多,因此他对于瓶邪亲密度的估值时常远远高于吴邪自己。可以说,瓶邪实际的亲密度大于或等于胖子反馈的亲密度,远远大于吴邪正面反馈的亲密度。
而吴邪心里的这点小九九,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在胖子面前几乎是被看得连渣都不剩了。
在三个人中认定瓶邪关系的独特性,不代表就把胖子当成了工具人,在双重次元上,只有胖子是那个从头到尾站对了cp,并且源源不断在嗑糖一线取得新鲜物料的粉头,和普通人嗑法还不同,盲冢里拆穿小张哥的时候,吴邪说胖子最喜欢当面打脸,而胖子嗑瓶邪,正是当面打脸的暴力嗑法。
通过胖子对瓶邪的调侃,基本上能看见瓶邪情感发展的脉络。
盗4蛇沼定情后,胖子敏锐地发现了他们俩开始不对劲了。
魔鬼城,潘子嗑邪宁,吴邪阿宁从魔鬼城出来,潘子笑话说阿宁是吴邪的相好,吴邪表示不想解释,阿宁死的时候还特意写清了“并不喜欢她,但由衷地佩服她”;后来胖子在营地当面骂吴邪和小哥两个卿卿我我,是不是把他当厨子了,吴邪则表示“我们意犹未尽”。
陨玉处,小哥和文锦都进陨玉没了,大家纷纷跑路,等小哥的时候胖子从没提议过要走,知道小哥不出来除非把吴邪打晕扛走(这是胖子对于小哥不出来的计划),否则吴邪死都不可能走,等小哥出来,吴邪还想等文锦出来再走,胖子就劝了句意思是“小哥不一定愿意在这等死”,小哥那会儿失忆了可什么都没说,吴邪立马同意拔腿就走。(文锦:???)
这里说一下,胖子嗑到了的表现最明显的就是他非常擅于以小哥为名义说服吴邪和吴邪为名义说服小哥,如杠铃般的笑声篇,让小哥参加社区活动,他搬出来的理由就是“天真的农产品生意”。
盗7小花和霍老太夹他们去张家古楼,吴邪不愿意,胖子也是就劝了一句“你不去小哥就转手了”,吴邪立马同意。
小哥从蛇沼失忆后,吴邪决定陪同小哥去找他的过去,吴邪的想法是“要把胖子拉下水”,这里也是一个“我和闷油瓶为主体”的叙事,就是那种他自己和小哥肯定是一起的,然后把胖子拉入他们的行动这样的一个次序,后面吴邪和小哥只对过去的线索感兴趣而胖子一直主张羊角山倒斗,其实也是三个人分两组不同的关注点,胖子的首要动力在于冒险,对小哥信息的关注跟吴邪不一样,他们三个绝对不是两两等同的感情。
在这里胖子眼见着基本上就知道了吴邪那点事儿了,不光知道,还直接把瓶邪给挑明了。
阴山古楼小哥跑一边凉快云彩跟着去,吴邪调侃胖子说云彩走了,胖子失恋了,胖子立即反击,意为小哥不在你不也失恋了,吴邪被说中心事,当场爆炸。
这一局完全是胖子的暴力嗑法大获全胜,胖子喜欢云彩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也不怕人说,结果吴邪多嘴,他索性喝高了就把吴邪不肯示人的心事拿出来直接打脸了。
吴邪除了开棺必起尸,还是一个调侃别人那点事自己就一定会被暴力反击的被集火体质。最近更的东南亚探险,吴邪想整小花和黑瞎子,瞎扯了一通黑瞎子和楚楚的故事,结果话头被黑瞎子接过去之后,黑瞎子为了报复吴邪,故意编派了小哥一大堆有的没的。
这里可以仔细去看,吴邪编瞎子,瞎子编小哥,都运用啦夸张想象烘托渲染等诸多文学手法,绝不是什么正常的现实主义叙事。那一篇我看下来,觉着吴邪也别想什么小哥穿道袍做法了,以他自己为首,在座一个个都是顶级阴阳师,反而就小哥最老实没话说。
于是吴邪终于得出这些年来血淋淋的教训:这就是命运,这个世界上想要任何人难堪,都会有一些事情反噬到自己身上。(东南亚探险原文)
张家古楼救援,吴邪折腾了老大一圈,又是易容又是演戏,好容易拉着一大帮人去,也没提什么,胖子就直接把他都是为了小哥的心思又点出来了。
张家古楼吴邪以为小哥死了,随即发现小哥没死,在那又哭又笑犯魔怔,胖子都无语了,骂他说“我关心的是所有人,不像你就惦记着小哥的死活”、“别光顾着小哥,其他人也都是爹妈养的”,吴邪这次完全默认了没跳脚骂回去,可能是因为小哥没死太快乐了吧。
藏海花中胖子对于小哥心中和吴邪与自己的心理距离也很清楚了,吴邪自己非常怀疑自己算不算是小哥的朋友,胖子却会反问吴邪“他都不和你说怎么会和我说”。
胖子对瓶邪一直是旁观者清。
我觉得这也是瓶邪扑朔迷离又无比生动的一点,这就像是生活中大家自己搞对象或者旁观别人的八卦,当事人自己经常反反复复思来想去“对方是不是喜欢我”,自以为可暧昧了,可秘密了,可不得了了,但在明眼人眼里,两个人你侬我侬昭然若揭。
云顶天宫胖子还会悄悄问吴邪和小哥是什么关系,在蛇沼夜谈之后,胖子再没表示过任何对于瓶邪关系的疑问,更是不断地实锤他们之间的私心。这也是加强了我对蛇沼告白的一个判断,因为他们身边最熟悉最敏锐的胖子,完全觉察并认证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变化。
并且胖子不仅是写实嗑,还运用潜意识嗑,瓶邪两次最为明显的擦边球都和胖子有关。
第一次是张家古楼中,胖子开玩笑说吴邪是不是对张家人的g8感兴趣,吴邪立即恼羞成怒。
第二次是在吴邪的梦里,胖子作为潜意识的媒介,说了一个黄段子,说吴邪后面幅员辽阔,吴邪再次恼羞成怒。
参考这两次恼羞成怒,是不是都和巴乃那句惊为天人的“你不也失恋了”异曲同工,吴邪的行为模式大概如此,说他和阿宁有意思他没反应,因为反正没那回事,往往他“大怒”之处,都是戳破了某一部分真东西心虚了。
因此,读者完全可以从他对于自己和小哥带有性色彩的反应,诸多蛛丝马迹上考证瓶邪的物质关系。
这里我还想脱离瓶邪cp说说三个人的友谊,无疑他们三个之间彼此都是好朋友,虽然小哥和胖子看起来不像那种唠嗑逛街的闺蜜。
胖子无数次点明过他和小哥的友谊:胖子对霍老太说小哥失忆后“连他胖爷”都不认得了,也就是胖子认为他和小哥的友谊达到了可以要求小哥有深刻印象的程度;盗8胖子从自己的立场出发也主张只救小哥,毕竟是自己好哥们儿;十年篇胖子更是直接对吴邪说,别以为自己跟来接小哥是陪他来的,他说吴邪不去他也会去。
而小哥在张家古楼,霍老太队中特意使了心眼先让胖子脱离危险;这在盗8找吴邪之前先去找了胖子,说明他认为胖子是可以信任并托付的。
三个人的关系在调查杨家的时候非常直观,胖子主张向小哥求助,吴邪对此的态度非常抵触,告诉胖子不能把人家当驱蚊的用,自己能搞定不需要叫他来,我看的时候还信了,结果最后胖子叫了小哥来,他还是高兴。电视剧这里拍的特别好,那种拧巴而别扭的高兴,打心底里的轻松想憋住却又忍不住从语气和神情里露出来。
胖子对小哥的兄弟情跟吴邪对兄弟们的兄弟情是一样的,都是不怕丢脸,有事就说,遇到麻烦头一个坑的就是熟人,胖子会把小哥的血攒起来物尽其用,吴邪一言不合就要去小花门口吊死。
其实胖子才是面对友情的正常反应,便宜兄弟不就是自己遇到困难就使唤,对方遇到麻烦自己也会全力相助的吗。便宜就便宜在,因为大家太好了,所以才不需要担心是不是会欠人情或者丢面子,比起来吴邪这么个看起来为了钱在闺蜜面前连脸都不要的人扯上小哥,他就开始扭扭捏捏推三阻四,连胖子随口说一个用小哥驱蚊他都不爱听,三个人里哪两个是真正的友谊,又哪两个是各怀鬼胎,一目了然。
这些足以说明胖子和小哥是好友了,我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有些读者会疑惑小哥和胖子的关系,完全是因为小哥跟吴邪太好了,对待喜欢的人如春天般温暖,以至于显得小哥对于吴邪以外的人似乎都不太熟;即便据我推测,以小哥眼里的自己和小哥实际表现出来的水平差异,在小哥本人眼里,他对胖子已经是雷锋似的好了。
还想说一个嗑得和胖子一样精到的,黑瞎子。
大家真的以为黑瞎子一点都没有磕到或者属于粗神经后知后觉的哪种吗,他难道是在极海白昊天摸吴邪小手然后小哥坐直起来才开始嗑到的吗。
当然不是了,黑瞎子这种人七窍玲珑心的,怎么可能没发觉,他从出场就开始嗑,而且还是带着玩味、寻乐子的心情在快乐地嗑。
盗4小哥让吴邪上车,结果他们一群人急着去西王母宫,吴邪在营地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宁说吴邪是小哥自作主张带回来的,让小哥自己照顾吴邪。这时,黑瞎子的反应是看热闹,看小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黑瞎子视角,这个画面大概就是:自己同事居然竟然忽然为了新认识的帅哥哥犯糊涂,这人原本是自己想跟人在一起,结果把人带上车又不知道后续该怎么办,然后不知道怎么办就只好冷脸端着。
黑瞎子在这笑小哥真不怪他,我都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
所以十年篇胖子和吴邪在门外聊天,说小哥从没丢过面子,当时我就直笑,特别想提醒吴邪,小哥当然丢过面子,他其实也是被阿宁和黑瞎子笑话过的呢。
只不过小哥的超能力在于丢了面子但是绷得住,不让人看出他丢了面子,那就等于没丢面子。
不过黑瞎子真的是个好同志,笑话也笑话了,看小哥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也好心建议了吴邪搭公交车回城,也算帮小哥处理窘境。
然后还有一个小细节,蛇沼遇到三叔之后,吴邪问三叔是怎么获得情报的,三叔说定主卓玛给了他口信,吴邪大惊、头晕,然后难以置信地反问三叔,咋定主卓玛也给你传口信了呢。这时就写到黑瞎子笑吴邪的三连懵逼。
这里要分析一下才能知道黑瞎子在笑什么。首先黑瞎子知道定主卓玛之前的口信是传给吴邪和小哥的;其次,吴邪为什么那么惊讶,情理上他明明知道三叔、自己和阿宁都收到了录像带,录像带是定主卓玛寄出的,那么收到录像带的人来找文锦的话,先找到定主卓玛,定主卓玛给提供信息是很正常的事情,吴邪这么惊讶干什么。
我仔细一想,他完全就是出于自己那点小心思啊,蛇沼夜谈的那晚营地这么多人,定主卓玛就只叫了他和小哥传口信,传完了他俩还表了个白。
这对吴邪来说太特殊了,所以他潜意识觉得定主卓玛的口信以及之后的告白是单属于他和小哥之间私定终身的小秘密,结果口信这种东西的仪式感和独特性忽然被三叔打破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一惊一乍,黑瞎子也看出来了他的惊讶,所以又笑话他。
完了在陨玉的地方,小哥进去找文锦,吴邪急得跳脚,想爬进去给小哥送绳子,这时黑瞎子又在一边吃瓜。
此处黑瞎子没有进去找小哥的原因是,第一他了解搭档的水平,压根没觉得有必要去送绳子,此处也能感受到吴邪的保护欲,以瞎子的经验,认为没必要去送绳子,吴邪比小哥身手差那么多,反倒差点急死;第二瞎子还要返程接应三叔。
蛇沼中瞎子一路吃瓜,可以说是嗑饱了瓶邪,一到俩幼稚鬼撒糖的地方他就笑,吴邪还说别人疯疯癫癫的,那还不是他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笑,这么一路乐呵呵下来,黑瞎子能不知道吴邪小哥什么关系吗。
那为什么冰桶挑战黑瞎子还说吴邪不敢泼小哥的水呢。
这事儿连吴邪自己都很怂,怕小哥被泼了会翻脸,胖子则怂恿吴邪去泼,他笃定吴邪泼小哥就没事。这场赌吴邪很得意,认为自己赢了黑瞎子,我看非也,是胖子和黑瞎子嗑赢了瓶邪才对。
以“你们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为由怂恿吴邪给小哥泼冰水,我只能认为,纯属逗吴邪玩呢,因为只有用小哥激吴邪,吴邪才会上当。
所以吴邪以为自己打赌赢了黑瞎子,其实还是输了。
吴邪只有一种方法能赢,那就是拒绝瞎子,毫不犹豫地认为自己和小哥的关系好到不需要检验,但他不是自己不争气么,一提小哥就犯恋爱脑啥也不知道了。(摊手)
尤其是东南亚探险后,我越发确认黑瞎子让泼水是故意激吴邪闹着玩的,作为吴邪编派自己的报复,黑瞎子编派了一大堆小哥有的没的,也就是说黑瞎子连吴邪的炸点和关注点也很门儿清,那就是谁和小哥搞在一起就会立马生气。
不只是胖子和黑瞎子,原作里那一帮脑子精明的好朋友基本上都知道他俩那点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也在情理之中,盲冢篇吴邪说因为他的故事行业里姓张的都涨价了,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传奇了,身边的朋友们再多知道一些内情,自然不奇怪。
【瓶邪】雨云
张起灵带着他和吴邪的孩子看望吴邪的雪山
玛苏山音译自藏语的“无邪”
不知道会不会被屏,随便了
还有人不知道有菩萨做了瓶邪论坛吗!
“就是此处了。”
张起灵对身后的青年说。光从容貌上,绝无可能看出他们是父子关系,尽管青年完全继承了张起灵的眼睛,但依然不会有人在初见他们时就能认定二人的身份。
他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年龄上的差距。
青年点点头,仰头看着这座在西藏诸多著名山峰里算是籍籍无名的雪山。他们先是飞到了拉萨,又转而坐了整夜的汽车才到达,这里实在人迹罕至,附近连居民都甚少,张起灵一定花了很多功夫,走了很久的路才找到这里。
他想起吴邪尚在人世时两人的相处,无法想象父亲在雪中跋涉只...
张起灵带着他和吴邪的孩子看望吴邪的雪山
玛苏山音译自藏语的“无邪”
不知道会不会被屏,随便了
还有人不知道有菩萨做了瓶邪论坛吗!
“就是此处了。”
张起灵对身后的青年说。光从容貌上,绝无可能看出他们是父子关系,尽管青年完全继承了张起灵的眼睛,但依然不会有人在初见他们时就能认定二人的身份。
他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年龄上的差距。
青年点点头,仰头看着这座在西藏诸多著名山峰里算是籍籍无名的雪山。他们先是飞到了拉萨,又转而坐了整夜的汽车才到达,这里实在人迹罕至,附近连居民都甚少,张起灵一定花了很多功夫,走了很久的路才找到这里。
他想起吴邪尚在人世时两人的相处,无法想象父亲在雪中跋涉只为找到最适合成为母亲坟冢的地方时,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他其实并不了解他的父亲,当然,这只是和吴邪相比较而言,张起灵是个非常好的父亲,在吴邪故去以后,甚至学会了和他进行长谈,想延续吴邪爱的模式。听说这让张家的其他人感到非常震惊。
但他在张起灵和吴邪的爱情上的确显得一无所知,张起灵并不喜欢提起吴邪,在吴邪时日不多的时候,张起灵带着吴邪离家,他深知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却不被允许跟着一起陪着母亲走到最后。
那是他记忆中,成年后的第一次,父亲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像面对一个稚嫩的幼崽,又很像是在抓住唯一的支持。
“吴邪不愿意,他不想让孩子看着他合眼。”
张起灵说得很平静,非常平静,像一口陈年的钟,因为太过沉重,再也不可能发出嘹亮的响声,只能在曲起手指轻敲时发出长而轻的鼻息声。
他无法不流泪。
临行前,吴邪站在吴山居的小院里,天气很阴,水把云赘得很矮,好像高一点的人走在街上都必须弯着腰,才不至于被沉甸甸的云撞到脑门。
吴邪笑眯眯的,他总是有很温和的味道,像泡了第二道的茶,没有第一道那么涩,就只有温柔的香气在喉咙里轻轻滚一圈,然后暖进胃里。
吴邪说:“过来小子,抱我一下。”
他比吴邪要高很多,在他刚刚发育的时候,吴邪特别喜欢比划他刚刚出生时的长度,有时候吴邪会向张起灵求证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张起灵就摇摇头,说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像一只小母鸡一样大小。
张起灵的比喻总是很奇怪,还有一次他记得张起灵说吴邪抽烟就像在加油站放火,他笑得想死,吴邪蹙着眉,嘴却是咧开的,很无奈地摇头,但看得出来有假装的成分。
他弯腰抱住母亲,吴邪比他流泪得更早,哭得他脖子里全是眼泪,接着吴邪又扯着袖子去擦,说天凉了,湿着会感冒。
一个月以后,张起灵独自回来了,手里握着两套钥匙,一套的挂件是蓝色的,一套的挂件是绿色的,蓝色的是张起灵的,绿色的是吴邪的。
他接过绿色的,去看张起灵的眼睛,下意识地问:“以后妈妈怎么回家呢?”
张起灵说:“以后门和锁就再也不能把他隔在另一边了。”
说得很轻,让他想到吴邪离家那天杭州的云,再重一些,雨就要落地了。
张起灵从来没有带他去过吴邪安然长梦的地方,因为吴邪不肯,让孩子看母亲的遗体是很残酷的,张起灵很耐心地跟他聊过,说吴邪很安详漂亮,像月亮在天池里的倒影。他和张起灵单独去过一次长白山,雾本来很大,却在他们走近后顷刻散开了,张起灵让他看,这里有吴邪散落的一片影子。
他还是想去见吴邪最后见的雪。
一年又一年,张起灵总是沉默,他的父亲拥有最耐得住寂寞的声带,吴邪却总能从张起灵的眼睛里听见那些被压抑的词句。他读不懂他的父亲,最后一个能解读树的声波的人类没有留下任何教程,他只能等待一个能再见母亲的机会,也许会有,也许不会。
有一天,张起灵给他打来了电话,让他准备准备,一个星期后进藏。
他忐忑着,走在路上都恍惚不已。下雨了,先是戚戚沥沥的小雨,钻进他的脖子里,像母亲的眼泪,接着是雷声轰鸣和瓢泼大雨,让他不得不跑起来找庇护的屋檐。
他已经很老了,甚至到了吴邪离开的年纪,但他看上去就只有二十多岁,被吴邪拉着比身高时的岁数。
他终于站在了母亲的雪山前。
张起灵像他一样仰起头,这样看上去他们是很相像的,像一对兄弟,相差不大,也许是三四岁,也许只是一两岁。但他们已经相差太大了,从母亲来,到母亲走。
“这就是玛苏峰。”张起灵说,他不像自己的儿子一样眼神找不到方向,而是直直地只看着雪山上一个小到看不到的点。
他意识到张起灵不会再带他走更近了,他的母亲就是这座山,那个点却只属于张起灵。
张起灵单膝跪下,他也跟着单膝跪下。张起灵亲吻了雪地,他也跟着亲吻了雪地。
一个来自爱人的吻和一个来自孩子的吻就这样落在了吴邪的面颊上,他想着吴邪的脸,已经很模糊了,连那个云下的拥抱和最后的告别都因为眼泪被晕开看不清了。
他看着张起灵,他记性糟透的父亲,甚至吴邪走前都留下了很多的便签贴在家里的各处,提醒他的父亲不要忘记吃饭,不要忘记喝水,不要把白色的衣服和深色的混着洗,不要吃过海鲜又去吃柠檬,否则可能会胃疼。
他问:“你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吗?”
张起灵说:“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样子?”
他一边笑一边在心里跟吴邪告状,说我爸的记性根本就不差,他只是爱演,假装自己会忘记吃饭忘记喝水,忘记白色衣服不能和深色混洗,忘记吃海鲜和柠檬会胃疼。你根本不能信他,他演技好得很。
他们在山下待了很久,直到山上滚落了好些雪来,张起灵才起身说走吧,吴邪在赶人了。
雪山里不能大声喊叫,他于是贴着地面轻轻喊妈妈,看上去实在是够傻的,但张起灵没有阻止他。
“吴邪会听见。”
这根本就是迷信。
父子二人却各自揣着这个热乎乎的念头,不出声地离去了。
【瓶邪】奢侈品(补档)
借补档通过tag说一下,出于不知道什么的原因,今天早上一早我被同时屏蔽掉了十多篇非常正常的清水文,包括这一篇,太离谱了
我微博和LOF同名,置顶有全部43篇瓶邪黑花同人,有十多篇发不出来,发出来的还有十多篇被屏,可以去置顶看
给闷油瓶准备礼物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就是能有一种无论送给他什么都像是给他增加了人生负担的气质。
我愁得直抓头,这么些年来我也没有给他送过什么东西,前几天聊起来说到这个,小花听得啧啧称奇,说爱情要保鲜惊喜少不了,让我扪心自问有没有给闷油瓶准备过什么惊喜,我说你他妈的真是废话,你这话好像问我有没有经常让一个桌子晒太阳进行光合作用,人家就没有这个功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借补档通过tag说一下,出于不知道什么的原因,今天早上一早我被同时屏蔽掉了十多篇非常正常的清水文,包括这一篇,太离谱了
我微博和LOF同名,置顶有全部43篇瓶邪黑花同人,有十多篇发不出来,发出来的还有十多篇被屏,可以去置顶看
给闷油瓶准备礼物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就是能有一种无论送给他什么都像是给他增加了人生负担的气质。
我愁得直抓头,这么些年来我也没有给他送过什么东西,前几天聊起来说到这个,小花听得啧啧称奇,说爱情要保鲜惊喜少不了,让我扪心自问有没有给闷油瓶准备过什么惊喜,我说你他妈的真是废话,你这话好像问我有没有经常让一个桌子晒太阳进行光合作用,人家就没有这个功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难为自闭人士之惊喜。
小花说不如你把自己送给他。我立刻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我在身上绑满蝴蝶结,闷油瓶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应该会迟疑一下,然后关门走出去,担心打扰到我的奇怪宗教仪式。
话虽如此,这件事还是让我惦记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靠着枕头坐着搜索给爷爷的礼物清单,没看多久闷油瓶就伸手让我交手机熄灯,我心里很郁闷,心想要不然送给闷油瓶一个口哨,在监督我吃药睡觉的时候更加有威慑力,当然即使是现在他威慑力就够强的,我曾经想试试如果到点坚决不睡觉他会怎么办,结果整个叛逆期在三分钟之内就结束,第二天醒来我大骂他不讲道德,居然干脆把我掐晕了事,他很无奈地看着我,最后过来亲了我一口,非常下作地使用美男计,我立刻跳起来把自己捆在他身上,气和骨气一起烟消云散。
我在黑暗里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面膜作为礼物,也许他并不在意,但是会成为黑瞎子未来一百年最大的笑料,还是算了,我心想,在把黑瞎子药哑以前还是不要这样折腾闷油瓶。
闷油瓶感觉到我在看他,侧头看过来,用探究的语气叫我的名字:“吴邪。”
他总是喜欢用不同的语气叫我,以表达他的不同需求,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他确实很可爱,让人很想亲近。我立刻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他用的牙膏是胖子买的超劲爆薄荷口味,我用了一次就感觉从此天灵盖上结了一层冰霜不肯再用,闷油瓶好像没觉得有多冲,既然我不用他就很持家的坚持使用。亲完他以后我的嘴唇附近有雨夹雪天气出现,忍不住咳了两声,闷油瓶伸手摸了摸我身上的被子,大概是怀疑我悄悄把脚撩了出去着了凉。
他近日的关心有些不同往常,恐怕是我之前硬要拉着他说遗言让他有些阴影,一方面我难以克制得感到很自得,以至于到了胖子说应该给我做一块狗牌上书“曾多次获张起灵关心”的程度,另一方面我又感到愧疚,不知道要怎么接受我终将离他而去这样的事实。好像硬是要给人一个家,结果人家刚刚搬进来,房子就被铲了,还不如压根儿不要大包大揽来得仗义。
我在被子里靠近他。闷油瓶睡觉一向非常规矩,连喘气声音都几乎没有,好几次我半夜忍不住爬起来凑过去听他的呼吸,听了半天很不真切,一低头就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吓得我从床头飞到床脚。
他允许我紧挨着他的胸口,甚至不再平躺,转而朝向我,让呼吸的气体扫着我的额头。
我灵光一闪,二十个皮克斯小台灯同时打光,人这一生一定有些特殊的灵感高光时刻,我很高兴我的这一时刻出现在给闷油瓶的礼物上,这就是命中注定,我心想,他娘的,老天爷真够意思,虽然我去哪儿哪儿起尸,早早被市殡仪馆拉入黑名单,但我在运气方面学的应该是羽加迪姆勒维奥撒,尸起得多了点,总算是起了个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王盟打电话,让他把我相机寄来,王盟很警惕地问:“老板,你不会要重操旧业当战地记者还不忘把我一脚踢到前线吧?”
我说:“放你妈的狗屁,小佛爷我心如止水得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小佛,别跟我打打杀杀的,听着我就晕血。”
王盟语气听上去很同情:“其实没关系的,不要讳老忌爷,小佛爷听上去也没有那么苍老。”
我大怒,准备一把子让王盟体验人到中年下岗失业的痛苦,还没开口,胖子在旁边就已经听不下去,把我手机抢过,对着话筒放话:“你他娘的讲话注意点,再卖小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第五害,让天真体验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极致享受。”
迫于胖子淫威,四天后我的相机就到了,还是充满电的,胖子没怎么玩过单反,非常新奇地拿着到处拍,气势汹汹的很像扛着迫击炮,拍了一些丑照后险些被村民扭送去派出所,胖子悻悻地收手,说人生真他娘的神奇,盗了一辈子墓的守法公民因为拍照丑要被告,这年头真是裤衩可以不穿脸不能不洗。我安慰他,说可以尽情拿我和小哥练手,胖子眼前一亮,两天就拍了五百多张,并宣布他的退休后再创业就是去做摄影,叫开根,希望洗发店老板娘多多支持。
一个星期后相机内存就被胖子给塞满了,我说我清理一下,胖子说我敢清理一下,他就清理我一下,我只能跑去网吧把相片导出来,从早上八点选到晚上十点胖子来网吧逮人,总算从一大堆鸡的特写中间选了几十张能用的,我和闷油瓶的照片,放在另一个文件夹。
胖子的兴致来去都很快,没到一个月就声明著名炮手王胖子已退役,我把相机拿回来,又去了一趟网吧,这次的量明显少了很多,我很快就看完,又选了一些放在同一个文件夹。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听上去很俗气,但我想送闷油瓶一本相册,他大概率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忘记在雨村的生活,我花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个可能性,终于是慢慢接受了。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我送给他什么,花也烂了,我也僵了,特地织的毛衣也混在其他衣服里变得毫不起眼甚至显得很拙劣,费尽心思写的笔记看上去也像在阅读别人的流水账日记,没有参与感且极其无趣,唯独只有照片能让他最直观地看到,他也是能有常人的生活的,并且在这样的生活里,他过得很舒坦自然。
这就够了,能让忘却一切的闷油瓶有片刻的犹豫,是此刻的我能埋下的最大的地雷,尽管由于地层太厚,可能只能引起细微的颤动,也比从头到尾的平静无波要好,我当然巴不得能成为亚马逊丛林里引起暴风雨的蝴蝶,但人总是要屈服于现实,闷油瓶的世界里哪能有暴雨呢。
我把相机架在屋子里,以便让我、闷油瓶以及胖子能逐渐忽视掉镜头的注视,最普通地过着日子,如果能拍到鸡飞蛋打,那就是不意间的惊喜,如果能拍到亲密亲吻,那将成为只对我而言的私藏快乐。
小花很详细地问了我的设想,听我说到不打算署名并决意藏起所有的亲昵照片时,很老成地叹了气,我正想说他装什么老男人,才很忽然地想到即便小花看上去还很年轻,也和我一样,人生进度到了二分之一。
小花说:“你这个抠门的,送个礼物也这么扣扣搜搜,送他份挂念的机会都不肯。”
我说:“我们小市民是这样的,比不上解老板壕无人性。”
小花就不再说了,我这点心思,十岁的解语花就能看得透透的,更别说四十岁的解语花。
说到这里我其实很难过,我摆个擂台说还有谁比我更想让闷油瓶记住的,欢迎打擂,估计台下是鸦雀无声的,要是遵从本心,我他娘的早就拿着纹身枪在闷油瓶身上能写得下我名字的地方都纹上吴邪两个大字,但这没有意义,与其让闷油瓶在未来知晓自己也许失去且再也找不回了一个不同与其他人的人,还不如只留下一些生活的片段剪影,仅让他知道他也能不按照张家那种变态的生活方式生活。
我把照片印出来,买了本封面空白的大相册一页一页装,有几张的内容是我为老不尊强求他背我的画面,我的表情看上去配文应该是花姑娘滴大大滴哟西哟西,我不打算塞进相册,仍然打印下来,压在枕头下,自己看着心情也很哟西。
塞了整整三百张,相册整个被装满,我翻着看了一遍,胖子确实很有天赋,也可能是他很懂得寻常的我和闷油瓶是怎样的,因此拍的照片并不输我架着拍的我们三人。
我抓着毛笔练了好几张纸才下定决心在相册上下笔,不太想让张起灵这个名字出现在此处,因此很老土地写了一个《闷油瓶生活集锦》。
闷油瓶收到后看了很久,表情很平淡,我心里忐忑,差点脆弱到让他还给我。
又过了几天,我枕头下的照片不见了,急得我跳脚,胖子想了想,说他娘的是不是被瓶仔给发现了,我心里不太相信,就去他的柜子里看,一看就看到那本相册,很大的不对劲。
封面上加了一行小子“吴邪、胖子赠”,我有一种预感,翻得几乎想哭了,相册最后一页,本来应该是空白,被闷油瓶很拥挤地贴上了我藏好的照片,一张都没落下。
fin
【成交夫妇/论坛体】当着女朋友的面出柜了我该怎么办(上)
*文/河清海晏
*原作/《传闻中的陈芊芊》
*cp/成交夫妇
*注意事项/①沙雕向,不必深究其他,得大家一笑,不甚荣幸。
...
*文/河清海晏
*原作/《传闻中的陈芊芊》
*cp/成交夫妇
*注意事项/①沙雕向,不必深究其他,得大家一笑,不甚荣幸。
②平行时间同一话题的不同视角论坛体指路我合集,或者本文文中的超链接。
--------------------------------------------------
当着女朋友的面出柜了我该怎么办<情感区<玄虎论坛
楼主
如标题。
2楼
?这个语气,兄弟你想咋办?
3楼
这个,有点儿难倒我了。
4楼
超纲了啊考官,建议去隔壁神奇的花垣论坛情感区,我们这边主要处理党争问题,比如我白月光和我现女友我选谁
5楼
建议楼主把前因后果说一说,正义的人民群众不帮渣男。
楼主
一定要解释吗?我挺急的。
7楼
你不解释,我...看着这个标题我不知道你问题出在哪儿啊?我只会觉得你很有问题啊兄弟
楼主:
我有女朋友,但不能让家里知道,不是不能让家里知道我有女朋友,而是我女朋友的身份有些特殊。
9楼
咋了,你是韩国将军爱上朝鲜政委了还是咋地?
10楼
—回复9楼
纠正,应该是。韩国将军和朝鲜政委联谊,最后出柜阿美莉卡的上校还被政委撞见了。(笃定)
11楼
你们这是在玩红警吗???
12楼
没有,我觉得楼主在玩基佬大乱斗
13楼
不约,抱走我们基佬大乱斗。我倒是想成为一个基佬和朋友乱斗,后来买了游戏发现这不是奇奇盖盖翻译的锅而是我哪怕成为一个基佬都没朋友在steam上陪我玩基佬大乱斗。
14楼
成为一个基佬后身旁还有兄弟朋友吗?那叫情人(?)
楼主:
我和女朋友交往了三年,甜甜蜜蜜没吵过架,主要是我女朋友够爱我,我也很爱她。
但是昨天我刚收到我爸妈通知,说我其实有个订了婚的未婚妻,让我今天下午去相亲,见一面。
...
32楼
新的未婚妻已经出现,楼主怎能停滞不前。
33楼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
34楼
结果跑去搞了基——!
35楼
本来以为会是未婚妻和女朋友我选谁呢,现在突然想起标题还有个大兄弟。
36楼
老师我知道,这题37楼会,他想上去答题!
37楼
??
38楼
这都教过了,送分题你们还答错,楼主我问你,玩《逃生2》的时候,你选的老婆琳还是杰西卡?玩《生化危机7》的时候选的是米娅还是佐伊?不谈《奇异人生1》最后克洛伊和小镇你选谁,一般选老婆的才是真结局,果断女朋友不要犹豫吧!
39楼
—回复38楼
我选steam。
40楼
其实这个问题也简单啊,两者中选就是二元一次方程,两女一男中选...函数吧,这是函数吧,走了走了,我今月圆船的san溢出了,走了走了。
楼主:
我还在打字。
刚刚又给女朋友打了几个电话发现我被拉黑了。qq她挂着勿扰,微信也没理我。
所以费了些时间。
不是,你们歪到哪里去了,一个个都不靠谱。
相亲没法拒绝,我家管家给我提了一个主意,说是他可以扮成我的...算了,我都不想再说出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说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可以断我的桃花。
然后就变成标题那样了,我问的不是选谁,我真的很爱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也很爱我。
我问的是如何挽回她,她现在怎么都不理我。
她现在感受一定不好受。
...
52楼
讲真啊老兄,人家言出必行了嘛,你看说断你桃花就断你桃花,要不然你怎么没和女朋友腻歪来发帖了对吧,工资双倍必须的。
53楼
管家...看起来楼主家还挺有钱。
楼主
—回复53楼
微博小康家庭。
55楼
害,其实楼主不用担心,女人影响你出剑的速度,女人屁事贼多,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哪个论坛发帖求助或者小姐妹的群里diss你呢。
楼主
—回复55楼
不可能。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她还很爱哭,她现在一定很难受,窝在被窝里哭没时间去理会外界,我得赶紧想出办法去解决这件事。
56楼
第三遍了楼主,我们现在都知道你很爱她她也很爱你,得罪单身狗你很爽吗?!你还需要一群单身狗给你出谋划策哄女朋友。
57楼
看下来只记得“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58楼
你不知道你女朋友家地址吗?
楼主
—回复58楼
我知道,但是我进不去,我们俩家的公司是竞争关系。
60楼
等等,就我一个人注意到楼主出柜的时候女朋友也在吗?你女朋友和未婚妻不会是闺蜜吧????铁索连舟,火烧赤壁,我的天
61楼
对啊,我也才注意到。
楼主
—回复60楼
不,是姐妹。
62楼
...
63楼
...
64楼
...
65楼
别水了,我们开始骂吧?
66楼
骂骂骂,加严肃值
67楼
—回复66楼
楼上的刺儿串戏了。
68楼
卧槽,姐妹井,这要么封建社会才有的产物,要么本子剧情,楼主你去不了快乐星球了。
楼主:
不是,我可以解释的。
我原先也不知道我还有个未婚妻,昨天是第一次见面。
我去见了才知道那是我女朋友的姐姐。
这件事昨天我也和女朋友说了来着,我说我会找个好理由拒绝的。
...
81楼
那你女朋友怎么会不理你呢,明明是可以解释的。
楼主
—回复81楼
手机没电了,忙了一晚上和管家的彩排明天怎么拒绝,开了机才知道网络不好没给发出去。
83楼
楼主你抬头看。
84楼
苍天饶过谁?
楼主
—回复83楼
?
86楼(原83楼)
有没有发现自己头上有个大大的危字?
楼主:
我发帖子是来求助的,别愣着你们想想办法啊!
88楼
你再讲的详细些,咱们论坛男人多,感情这方面除非是会被“渣男”那种的,基本上发表不会发表什么哄女孩开心的好办法。
89楼
毕竟哄女孩子,渣男用的是话语,真正的男友用的是实际行动。
90楼
我是隔壁花垣来围观的,哈哈哈那边也有类似剧情的不过我没看完那边才十几楼,楼主你细细讲些细节,我来帮你比葫芦画瓢出出主意
91楼
比葫芦画瓢是这样用的吗?
楼主:
我相亲为了让女方掉好感我还专门晚到了半个小时,去那里的时候女方还是一个人..
93楼
出来后,你就变成一个人了(憋笑)
94楼
—回复 93楼
不对,是狗。
95楼
—回复94楼
礼貌点,单身贵族。
96楼
—回复95楼
这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你们也网上冲浪啊?你是gg还是mm
楼主:
不是,我
97楼
—回复楼主
很爱我的女朋友
98楼
—回复楼主
我的女朋友也很爱我。
99楼
—回复楼主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你们得帮我想办法哄女朋友开心
100楼
怎么话都被你们说完了呢?
101楼
@楼主 你还想说些什么吗?
楼主
—回复101楼
不想了。
你们懂就好。
104楼
作为一个男人,楼主要拿得起放得下,这么耙耳朵可不行,得振夫纲。
105楼
—回复104楼
这就是为什么楼主有对象你们没有,呵,男人。
106楼
楼主是怎么知道是姐妹的?她们说了还是?
楼主:
—回复106楼
我被她姐姐也就是未婚妻泼了一身水。
在这之前,本来只有女方在那边坐着,我这边正打算实施计划的时候,刚开口对她了一句:你不是我喜欢的性别,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我一抬头就看见往这边走的我女朋友,还没打招呼,她就拉着她姐起身对我和管家说: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们不打搅了
然后我连忙追了出去,结果被扭头回来的我女朋友的姐姐泼了一身绿茶。
108楼
you够惨,看到绿茶牌子是统一的还是康师傅的了吗?
109楼
—回复108楼
买定离手今麦郎的。
楼主:
回去问了我爸妈才知道我女朋友的姐姐就是我的未婚妻,两个公司打算合作于是...具体来讲是我才知道这个未婚妻女方还有个妹妹就是我女朋友
但是婚事是很小的时候定下的,指腹为婚那种。
我一两岁的时候吧大概,但我知道真的就是昨天才知道,所以用了“通知”二字。
...
123楼
建议楼主去和爸妈说换个人联姻,换谁不是换呢对吧。
133楼
一个人嚯嚯人家俩女儿,够狠兄弟。
134楼
指腹为婚的话,换起来会被对方鄙视吧?女儿嫁你都便宜你了你还换????
135楼
当是卖水果呢?不喜欢吃苹果换橙子的,俩水果的价钱能一样吗?!
136楼
我想问问楼主和女朋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137楼
136楼问的有些多余了,都三年了。
楼主:
—回复136楼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139楼
什么叫该发生的?
楼主
—回复139楼
?就是牵牵手,还有..接吻啊..
141楼
看来你们比较传统啊..
楼主:
我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的。
143楼
所以你是打算等女朋友和你提?
144楼
兄弟我敬你女朋友是个汉子。
145楼
这种事情还是顺水推舟吧,毕竟女孩子的话脸皮还是很薄的就
楼主:
—回复144楼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147楼
嗨嗨,各位有些偏题了啊。这好像不关那什么的事情吧?
148楼
这不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没有什么问题不是干一架不能解决的,男人和男人之间需要干架,男人和女人之间也需要。
149楼
楼上ewwww...
150楼
用干解决,你是用下面思考的????滚。
151楼
别提有的没的,我建议楼主还是去和父母商量一下,毕竟哪怕是淘宝买东西,买错了还能协商退款呢对吧?
152楼
这两者一样吗?
153楼
楼主又失踪了,这是又去给女朋友打电话了吧?
154楼
楼主被女朋友吃的死死的(邓摇.jpg)
155楼
求天赐我一个楼主这样的男朋友。
156楼
楼上男的女的?
157楼
咱论坛基本都是男的吧?
158楼(原155楼)
—回复156楼
女的啊。
159楼
求天赐我一个女朋友或者天降未婚妻吧,我献祭我基友十年姻缘。
160楼
—回复159楼
巧了你基友也是这样想的。
161楼(原156楼)
——回复158(原155楼)
我宣布你的男朋友来了
162楼(原155楼)
—回复161楼(原156楼)
滚。
楼主:
刚刚又打了几个电话,我真的很着急。
163楼
买些礼物赔礼道歉吧?然后再去和家长商量一下。
楼主:
—回复163楼
我想个措辞去和爸妈说吧,今晚还要和她们家一起吃饭,希望她不要躲着我。
165楼
加油啊楼主,我现在收藏帖子追连载
166楼
女孩子还是很好哄的啦楼主,一般女孩子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喜欢你,所以女孩子总是很容易上当受骗。
167楼
我现在只关心管家怎么样了。
168楼
我现在看下来,能想起来的就几句,“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她很可爱”哎,楼主知道女朋友的单位在哪儿吗?去单位也行啊,她又不可能因为这个辞职,哪怕是在她家公司上班,正好你们两家最近要合作,去了也没大问题。
楼主:
—回复169楼
她没工作。
170楼
不是我说,其实女人还是需要一个事业的,家庭主妇太没有话语权了。
楼主:
—回复170楼
不是,她还是大学生。
172楼
...
173楼
眨眼拧头警告,禽兽啊!!!
楼主:
我也没多大啊,虽然出来工作一年了还是在我爸公司上班。
174楼
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全吗楼主?我怎么感觉坏人和好人都被你演了。
175楼
话说楼主找爸妈商量了吗?
楼主
—回复175楼
说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和你们闲聊,今晚她应该是躲不了了。
177楼
好奇楼主说了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难解决的。
178楼
来说出来让弟兄们借鉴一下答案,方便日后用
179楼
楼上想桃子呢,有那个家境吗?未来等你的不是天降未婚妻,而是还不清的花呗醒醒。
180楼
太真实了。
楼主:
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182楼
我他妈..
183楼
你他妈....
184楼
没想到我准备好了抄答案才发现楼主的全是精二六星,这个有点抄不起。
185楼
我靠你不是牵牵小手..亲亲嘴还没往下发展吗?!!!!
186楼
这他么的你女朋友有丝分裂啊大兄弟?
187楼
太强了,你爸妈怎么说。
楼主:
我妈骂了我一顿,还上手了。她说要不是我是独生子女,她这个年龄还是能承受几年牢狱之灾的。
我爸一直没说话但是也没拦我妈。
189楼
188号楼层还真被您赶巧了。
190楼
女朋友:突然隔空怀孕。
191楼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我再鼓一次掌,我期待后续剧情,这能和隔壁花垣论坛的我和我姐的未婚夫谈了三年五五开同台竞技了吧。
192楼
和花垣感情区同台竞技,兄弟们把排面打在公屏上
193楼
泪目
194楼
牛逼
195楼
下次一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