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苍古自由之誓 苍古自由之誓 的推荐 shuoyue70237.lofter.com
青冥

【枫恒】晚来秋

ooc预警,ooc致歉

是古风pa,有私设

私设仙舟为城,原本将军一职改为城主,归属仙舟联盟,领导者为华(虽然本篇也没提到过华)

武力值超高的枫x武力值很高的恒

二人论,设定枫恒年纪相仿

逻辑不通,背景时间一团乱

文笔一般,不喜左上角

小虐怡情(其实不虐)

可能有些涉及流珩,cp还是cb请随意



00.

“听说了吗,这城中有家新开的小客栈。”


“就是那家只有一个庭院,一间宅子,门口挂着客栈二字却不开门的地方?”


“虽说是城中,也倒算是偏郊了。何况早就挂了客栈二字却不开门。”


说话的人咂咂嘴,将手中的茶碗放下。


“这倒也不好说,万一是那位公子哥儿...

ooc预警,ooc致歉

是古风pa,有私设

私设仙舟为城,原本将军一职改为城主,归属仙舟联盟,领导者为华(虽然本篇也没提到过华)

武力值超高的枫x武力值很高的恒

二人论,设定枫恒年纪相仿

逻辑不通,背景时间一团乱

文笔一般,不喜左上角

小虐怡情(其实不虐)

可能有些涉及流珩,cp还是cb请随意



00.

“听说了吗,这城中有家新开的小客栈。”


“就是那家只有一个庭院,一间宅子,门口挂着客栈二字却不开门的地方?”


“虽说是城中,也倒算是偏郊了。何况早就挂了客栈二字却不开门。”


说话的人咂咂嘴,将手中的茶碗放下。


“这倒也不好说,万一是那位公子哥儿闲来无事……诶,不说了,喝茶喝茶!”



01.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雪花飘到丹枫的衣襟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丹枫推开了古朴的大门。


自他有记忆起,他便被明令禁止靠近这里。


一个空有“客栈”之名的旧宅院。


如今家中只剩他一人,他倒是决定随心一回,不顾友人劝阻来到此地。


这可不是景元撺掇的。


相反,景元拦都没拦住,让他找到机会随了自己的心。


门上的金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震回了丹枫的思绪。


他走入这家房屋,看见里面有位背对他穿着青衣的男子,手中好像还拿了本书。


不,对方个头要比丹枫矮一点,纤细的身材,说是少年也不为过。


少年察觉到有人进入,稍一侧头。


看见对方侧脸的那一刻,丹枫一惊,手中的长枪便横在了对方的颈部。


他以对面人的肩为支点,轻向下压枪杆,使抵着对面人的枪尖缓缓上抬。


对方顺从地将脸随着枪尖轻轻抬起,露出完整的侧脸。


眼睛向上抬起,露出了宛如湖水般的双眸,这更让丹枫心惊。


——对面人与他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他的瞳色更像清浅,对方瞳色更加深沉外,说是双生子都不为过。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愣神。


所以,愣神的代价就是——


让景元搬来救兵时看见这样的一幕。


两个人中间横穿一柄长枪,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气势柔和,一个气势狂傲,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可惜,对面那位无辜被打扰的人明显已经快忍不住要动手了。


他赶忙插到二人中间,轻将击云推开,看着白珩和镜流一个抱腰一个抓领子,将丹枫拖了出去。


景元回过身,与应星一起看着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手中还拿着书的少年,扯了个笑。


“丹恒。”


……


“所以,人家丹恒也是无辜的,丹枫,你这次应该给人家道个歉,万一把人家吓坏了怎么办?”


白珩挡在丹枫身前,镜流站在丹枫身侧,二人将他困在墙角。


白珩细细讲完听来的丹恒的故事,看着对面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友人这是听进去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回去。


她接过了镜流递过来的茶,又忍不住数落一遍丹枫,最后一拍手,笑嘻嘻地结束了谈话。


“好啦,误会解清了就好,待会给人道个歉,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万事大吉啦~”


“所以他叫丹恒?他真好看。”


“……嘎?”


丹枫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仅成功让白珩心中的石头砸到了脚,还成功给狐狸吓住了鸭叫。


他真是个人才。


白珩面无表情地想。


另一边也没多顺畅。


景元这场谈话分为三大段。


第一段从丹枫的脾气性格论到行事作风,第二段各种好话形容全不要命地往自家好友身上堆,堆的一旁的应星都觉得有些肉麻,第三段一锤定音敲了个丹枫失态的结论,郑重道歉。


丹恒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听的挺认真。


结果最后景元说完后,丹恒反倒默默给他倒了杯新茶,缓声从景元那三大篇话中总结道。


“所以他就是丹枫。”


笃定的话语成功让景元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应星脸上。


景元有些生无可恋,他也没想到长篇大论下来,对方居然就得出,或者只关心这么一个结论。


好吧,以丹恒的聪明程度,应该是觉得这些长篇大论里,就这一个结论有用。


虽也确实如此,但是……


他看着旁边笑容转移过去,笑的正开心的应星,忍不住磨了磨牙。


丹恒和丹枫一个脾气。


景元如此想着。



02.



然后就莫名一起吃了顿晚饭。


当时的现场太乱,有没拉住丹枫的白珩和景元同款面无表情地面面相觑,镜流和应星交流两边的惨状,丹枫和丹恒相互认识……


以至于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桌子旁,等着丹恒做饭了。


对,给主人家添了麻烦,还得麻烦主人家动手做饭那种。


丹恒倒是没意见,对他来说不过多添几双碗筷罢了。


其余几人过意不去,相互撺掇(指景元和白珩撺掇其他人)去厨房给人帮帮忙。


“你们想给人家换个房子?”


镜流一句话打断施法。


也是,在场那么多人,大多对厨艺七窍都属于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


应星,一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能提笔作画武能拎锤打铁的奇男子,就这么被其他四人赶到了厨房。


咳,美名其曰打下手。


于是,看着丹恒在厨房中行云流水,完全无法让人不知从何处插手的状态。


应星非常果断,出门,拎来丹枫,踹进厨房,关门。


当然,依照应星的话,这叫为之前的冒犯赔罪。


不过丹枫也好意思。


往门框上一倚,双手抱胸,就这么看着丹恒忙活。


盯到丹恒手中的木筷都快嘎吱作响了,这位大爷才懒洋洋地起身,端起对方盛好的饭菜,向外走去。


……


可能因为年纪相仿,或是丹恒这儿的伙食着实不错。


这顿饭下来,在场几人与丹恒之间的倒是关系熟稔了不少。


所以对于后来这几位长期蹭饭的行为,丹恒也表示理解。


一群刚到喝酒年纪的人凑一起,喝的多了点,这也能理解。


太容易理解他们的代价便是等丹恒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将压在自己腰上的腿挪开,毫无疑问得到了丹枫不满的哼声。


丹恒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终于看清了地上的盛景。


五个人横七竖八撂一地,景元和应星整个人呈“十”字,丹枫手搭在景元脸上,腿刚被丹恒从身上挪开。


白珩压在镜流肩上,迷迷糊糊还嘀咕着什么。


丹恒放下水,捂住额头,去拿了床被褥,轻声喊了喊两位女士。


白珩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调动起所有理智,以此支撑着她向丹恒道了个谢,然后将自己和镜流移到这个简易的地铺上去。


其他几位由于实在不好盖,索性便任由他们在地上挺着。


他自己则是打着哈欠,踉跄着向房间走去。


“啪”一声,丹恒腿上多了两只手,顺着手看去,其主人正是丹枫。


挣脱无果,丹恒拖着丹枫走进房间,半拉半拽地将人丢上床,自己也向后一仰,睡了过去。


当然,第二天醒来,应星和景元两人龇牙咧嘴,活像被人揍了一顿。


也不知是被地板硌的还是对于丹枫的好运酸的。



03.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三年。


这三年里倒也发生了不少事——拿下剑首之名的镜流,放着大小姐不当反而成了个旅行家的白珩,新任城主景元,和一个被誉为“天才”的百冶大人应星。


还有一个迷倒罗浮城万千少男少女的云骑将领丹枫和博学多才的丹恒。


请原谅众人都有很响亮的名号可丹恒没有这件事,他实在太少出门了。


虽说丹枫会经常与他互换身份,让他出门转转,但对于这个出门直奔书铺的人来讲,出门好像并不是必须。


“哪怕不换身份,他依旧能戴个斗笠出去买书。”


丹枫推开门,将身上的大衣叠放在一旁,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


此次围剿药王秘传,虽说耗费的时间不少,但倒也很成功。


所以其他几人正在商量正事——去找丹恒吃饭。


瞧瞧外头天色已晚,又只好遗憾地移到明天去。


“可惜白珩过段阵子又要去旅行,不然这云骑军说不准又得多一位女将。”


“哎呀呀,瞎说。我不一直归属云骑军?况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要真留下来了,景元那个位子,还不一定谁来坐~”


镜流摸了摸她的额头,打趣道:


“今日既没喝酒,又没发热,怎么就说起来了胡话?”


白珩向后仰了仰,瞥见了一旁的丹枫,笑问着:


“怎么还对着外面发呆呢?”


白珩走出屋门,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哎?你们看,是不是下雪了?”


她有些欣喜,回头看向正向她走来的好友。


镜流仰起头,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又回头,瞧着白珩吹着身前的雪花。


“是下了,下的还不小。”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


应星挑起来的话被景元接了过去。


他笑着说,目光落在一旁若有所思的丹枫身上。


“那可不,我记得刚认识丹恒的时候,也是在一场初雪里,对吧丹枫?丹枫?”


“我要去找他。”


几人回头,看见丹枫回到屋内,便追了上去。


只看见他抓起大衣就往身上披,慌忙地往外跑。


景元几人何时见过他如此急忙,拦也不知如何拦。


“你要去找谁?丹恒?丹枫,你不会……喜欢人家吧?”


自始至终都站在庭院中的白珩抚了抚身上的雪,有些狐疑地看着丹枫。


后者身子一僵,算是默认了。


“你不会还打算现在去告白吧?”


一句话,让在场众人纷纷静默。


丹枫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


“……镜流,你扶我一把,我怕他杀人灭口。”


白珩将手搭在镜流肩上,又补充道:


“你就打算这么空手……唔!”


瞧着丹枫已然红透的耳根,镜流生怕他恼羞成怒,一把捂住白珩的嘴,向外拖去。


“我们先走了。”


白珩刚走出院门,镜流稍微一顿,扭头看着丹枫。


“白珩说的也没错,你若想现在去,也不好空手——哪怕折一枝花带着。”


语毕,她转身,迈出大门,与白珩一起消失在雪夜中。


“借我用用石火梦身!”


丹枫心一横,拎着刀冲了出去。


“啊?我的刀!坏了坏了!丹恒要是不答应他,丹枫不会砍人吧!”


景元头一次那么无措,追也追不上。没有表白经验,年纪又小的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应星。


“你就放心吧,你觉得他能干出这种事?”


应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既如此,我也走了。哎景元,你还不走吗?小心待会雪下大了走不了。”


“应星你喝多了?这不是我家吗?”


“……我就随口一问。”


04.


丹枫推开了那扇古朴的大门。


门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内,与他容貌同样昳丽的少年盘膝而坐。


少年瞧见了他,便将手中的书理好,放在木桌上。


丹枫瞧着书越出桌角大半本,便往里推了推。


这一推可了不得,长袖扫过桌面的茶杯,茶水飞溅,落到红烛上,发出了噼啪声。


这声响让刚想张口的丹枫耳朵又红透了——天知道他那从小便狂妄而又自负的性子,居然还会害羞。


“我看今晚雪色正美,便想来找你赏梅。”


……


最后还是去了院中。


丹恒看着丹枫拎着景元遗留的石火梦身,在树下舞刀。


他本人则烧起了院中的红泥小炉,炉上温着茶水。


他看着丹枫收尾时,用刀划过梅枝。


又在花落时收刀,伸手接住那枝梅。


看着丹枫走来,将梅枝递到面前。


分明红着耳朵,却还要作出冷淡的模样,故作平静的模样着实有些引人发笑。


“我喜欢你。我是说,这是喜欢。”


“这是白珩教的吧。丹枫,你瞧,你拿着别家的花,还要来拐跑别家的人,真是不讲理。”


丹恒有些失笑,接过那支梅。


——若要是后来的丹恒在这儿,定不会做出如此决定;若要是后来的丹枫在这儿,也不会如此仓促告白。


但现在是两个在雪色里的少年。


两个在雪中看对方一眼就红着耳朵的少年。


所以丹恒很自然伸手将梅枝接过,放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丹枫,看到丹枫都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才好像恍然大悟般的开口。


“所以,枫,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我要确定一下,你现在在是我的爱人了,对吗?”


05.


景元很是苦恼。


他已经被迫听了四天由丹枫“无意”提起的他与丹恒的爱情故事。


四天,对于景元而言,这个时间很长。长到他已经想要打断丹枫并提醒他,这个爱情故事是由他见证的。


当然,他不敢说。


若是换成景元或是其他人如此对待丹枫,丹枫只会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杯细细抿着,用优雅又不失风度的语言以及近百种说话技巧怼的对方哑口无言。


——但在座的是景元,他说不过丹枫。


所以他只能看着丹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滔滔不绝地讲述。


——要让城中那些丹枫的小迷妹知道了,想必定会让她们的幻梦破灭。


不,不对。


景元否决掉自己。


她们只会更加迷恋丹枫。


真是离谱。


景元这么想着。


……


好不容易熬过了丹枫,景元又去找了丹恒。


这次很正经,是因立秋,所以他们打算凑一起吃顿饭。


本来熟稔后,丹枫与丹恒常换着身份外出。


毕竟只有瞳色有着些许差异,倒也不是什么大差异,常人到也看不出来。


可自打他二人关系更加亲近后,丹恒反倒不常出门。


因此,镜流便打发自己的好徒儿来与丹恒商量这些事宜。


景元是翻墙进去的。


远远瞧着大门紧闭,联想到主人家长期不出门的脾气,多半也不会开门,景元索性选择翻墙。


翻墙进去时恰巧遇上了路过的某位正义感爆棚的不知名休假云骑,将他当成了个小贼。


把翻墙翻到一半的景元扯下来后,二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保证不会外传后,云骑才被放走,走时还在怀疑人生。


——休个假都能遇到上司,还把上司认成了贼,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


话题转回来。


景元好不容易再次翻上墙头,四处望了望,没有瞧见人。


他松了口气,一低头,就瞧着丹恒坐在墙下正注视着他。


准确的说,是丹恒盯着环顾完四周后,正在悠哉整理服饰,保持形象的景元。


但在景元眼里不同。


一低头,与骤然冒出的人影四目相对,给景元吓的如同炸了毛的猫,差点从墙头上掉下去。


“我真是欠了你俩的。”


景元揉揉摔到的胳膊,有些无奈地笑着。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交代完了那些嘱托的琐事,他的八卦之心倒也燃起了。


他仔细瞧了瞧丹恒,又联想到丹枫最近的行为,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丹恒,那么长时间你都不曾出门,不会是被……金屋藏娇了吧?”


“……你能有这个大胆的想法,镜流也会有一套完整的剑法。”


丹恒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打散景元脑中那些奇怪的想法。


“可惜,星槎海那边的药王秘传拖住了丹枫,这个秋他怕是赶不回来喽。”


景元向后一躺,言语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赖与笑意。


这位罗浮新任城主刚一上任便避免了同下属斗智斗勇,他向来信任他的同伴。


信任归信任,使唤起人来他到也还不含糊。


丹恒递过去一杯茶水,开口问道:


“你们后日出发?”


景元翻身起来,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乐呵呵地回复他:


“暂定后日。不过返回时丹枫应该会早些。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给师傅报个信了,明天见,丹恒。”


景元翻上墙,转身挥手道别。只留丹恒一个人在身后看着他,在他帅气利落的动作中说了句他压根没听见的话。


“大门开着,记得……罢了,你们每次都不走门。”



06.



“丹恒!瞧瞧我们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白珩兴奋的话语伴着一棵红枫树一起被运了进来。


抗来树又栽树的人忙碌了一阵便退下了,只留白大小姐站在树前,双手抱胸,神气十足。


“她记着你比较喜欢枫树,就运了棵红枫来当礼物。”


应星上前,递上手中的长枪。


“工造司新品。虽说比不上击云那种神兵,但与一般兵器相比到也是精品。”


“等到材料来全,我再替你锻造一把更趁手的兵器。”


应星说着,侧身让景元通过。


景元递上一副甲冑。不论做工还是材料一瞧便为上等,着实费了心。


“我这也是突发奇想才想送的。”


他好像对于这份礼物也有些出乎意料,看着望向他的目光解释道。


镜流提剑向前,拿过一柄枪,教了他几招。


“思来想去,不如教你几招丹枫不会的。若日后你二人切磋,你也能多点获胜的概率。”


一旁的白珩捂着脸,忍笑忍得将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忍不住锤了几下桌子。


过了会儿,她拎着酒转身上了院内的梅树,喝完了便嬉笑着差使其他人给她向上抛酒。


镜流瞧着景元不知往上送了几坛子酒,皱了皱眉,制止了树上那个小祖宗的行为。


白珩也不闹,斜靠在树上,看着树下的人聊天。


听到几人的话题扯到了丹枫和丹恒身上,她恍然想起什么,插嘴道:


“丹恒,等他回来,他就欠你一个秋天,一个还不完的秋天!”


坐在树枝上的白恒将手中的空杯子抛回景元手里,摇着脑袋晃着腿,像是喝醉了。


其他几人要么坐在墙头要么坐在长廊的栏上。


放眼一瞧,除了丹恒安安稳稳地坐在桌旁以外,竟无一人在地上。


树上的白珩被自己的话惹起了笑意,在树枝上左摇右晃,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笑着笑着,她又哼起了不知去何处旅行时听见的歌谣。


——曲调有些忧愁,但让她蕴含笑意的声音唱出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坐在墙头的镜流这次到也随她去了,还顺手摘下叶子为她伴奏。


景元和应星拍着一旁的建筑打拍子,不时和上几声,却也只能懊恼没能带把竹笛或是其他什么发声的乐器。


曲子不算很长。


一曲终了,人也该分别了。


白珩从树上下来,搬起树后偷藏的酒放在丹恒面前。


丹恒按住酒坛,制止了白珩将它倒入茶水中的命运。


“明日便出发,今天还喝酒,应星你们倒也说她两句才对。”


景元瞧着白珩明显有些装出来的醉意,罕见的疑迟了一下。


——在场好像除了丹恒外的所有人都能看出,白珩明显是三分醉意装七分,故意逗丹恒开心。


最后还是镜流解了围。


“她前些日子便惦记着杜氏茶庄的新品,那烈焰浓茶她可排了半月都没能买到。我便先带她去排队。”


她上前,一把拉住白珩,略带尴尬地半拖半抱,将人扛上墙头离去。


白珩回身招手,冲着丹恒喊着。


“不要忘记——”


“他还欠我一个秋天。”


丹恒替她补上了后半句,又有些失笑。


应星搓了搓手臂,对场上这种对单身狗极其不友好的氛围表示无声的抗议。


但天色已晚,明日还需早走,今日这顿践行宴也就如此结束了。


他一个助跑跳上墙头,向丹恒帅气地摆摆手,也选择从墙头离开。


景元与丹恒面面相觑,看着让他吃过不少亏的墙头,又翻回脑袋看看丹恒的脸色,好像摸到了什么关窍。


他小心翼翼地问:


“丹枫来往不会也不走门吧?”


“事实上就第一次见面时是走的正门,剩下的时间造访都是翻墙翻窗。”


“……那他回来你说他几句,毕竟还欠着你的账。不过我一般走正门进出,所以说了他那就不能再说我了哦。”


景元转身道别,朝着与其他几位不同的方向走去。


刚一出门,转身路过后院的围墙,墙上倒下来一个青色的人影。


人影递给他一杯茶,同往日一般清冷的面孔没有做什么所以的表情。


景元接过,一饮而尽。


茶掺酒后那股难以名状的辛辣而苦涩的口感直冲咽喉,味道好像那苏打豆汁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丹恒拍了拍景元的肩膀,脸上还带着善意的微笑。


“白珩留下来的,不喝有点浪费。”


07.


丹恒看着眼前的少女。


镜流将她的尸身揽在怀中,拿着绢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脸上的血迹。


四周无人言语,唯有风吹过,替他们唱着哀悼的歌。


“这把弓是给她打的,倘若能再快点——”


应星递上一把弓。


未尽的话语中充斥着浓郁的不甘与哀恸,亦掺杂着丝丝缕缕对仇敌的憎恨。


丹枫只苦笑着,松开了攥在手中的信件。


信纸被风轻推着,落到了镜流身边。


她眼神动了动,捡了起来。


那是一封截获的信件,是白珩队中的内鬼向外报信的信件。


镜流阅读速度很快,几乎眨眼间便看到了最后一行。


然后她用力,将信纸捻好,撕成碎片。


风悄悄溜到了她的手边,带走了她手中的信纸碎片。


“是我害了她。”


丹枫敛眸,轻声吐的话同碎片一起消失在风中,只有与他并肩的丹恒能听见。


良久,镜流看向景元。


景元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将以往那公式化的笑容重新套上,却失败了。


他只得攥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然后低声道:


“白珩姐就……”


余下的话就连脱口都显得异常艰难,好在镜流还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镜流点点头,拾起一旁的剑,安放好白珩,抱着白珩的两把弓,向前走了两步。


然后用剑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将弓与剑一同放进去,又再用手捧着土填上。


等过了几日,尸身火化完毕,她将骨灰分为三份。


一份撒在风中,随风而去。


“她向来喜爱自由。”


一份随着她的弓,她的剑安放在绥园。


“她若在外玩累了,也好找到回家的路。”


一份被装在小玉瓶中,被她仔细收好。


“……这是她说过的,不论谁先走,都要留给对方一些纪念。”


镜流平静地说着,摊开了双手。


“我拿那把她最喜欢的剑和她换,只要她回来时能顺道看看我。”


……



“迴星港少了个白珩,也需要人去替她顶个班。”


景元放下茶杯,和丹恒苦笑着。


“她这么和我说的……道理我都懂,可如今他二人一个情绪不稳,半步魔阴,一个把所有错往自己身上揽,几近崩溃。”


他放下茶杯,惨笑着摇头。


“甚至连应星都……我又该如何放心。”


丹恒摘下斗笠,在昏暗的烛火下看着好友。


良久,他轻敲桌面,用着轻巧的语气说:


“既如此,我同镜流去迴星港便好。”


他在对方震惊的表情中又简单分析了一遍。


“……我与枫不可同时出现。而若他去定会想要报仇。镜流必定会去——她也是为了复仇。若她当真魔阴身发作,其他人拦不住,也就我还能拦一拦。所以,我去最为合适。”


说这些话的时候顺带简单把结论也定了下来,而说话者则连眼都没抬,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景元用眼神无声控诉。


“我知道。这次枫也推荐我去,他不会怪你。何况镜流也已经答应了。”


看懂了控诉的丹恒补充着,看着景元纠结半响,却还是同意了。


等到第二天送行时,他看着走远的丹恒,小声抱怨着:


“现在想来,我当时送什么甲胄。”


他眯着眼,往离去那人的方向瞧了瞧,好像看见一抹寒芒。


“应星新锻的枪莫不是已经送出去了?”


08.


镜流到了迴星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脱了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她不负剑首之名,以一敌百,一人便可抵一支云骑军。


虽说丹恒很快适应并拦着镜流堕入魔阴敌我不分,但也很快就被传了个“杀神”的名号。


好不容易打完了,能走了,这位杀神把新拿的刚用顺手的剑往地上一插,黑布下的双眼一闭,示意丹恒自己要留下。


距离白珩离去已有近一年之久。


景元收到来信,就像第一次得知自己师傅被挂了个杀神名号一样,哭笑不得,最后无奈提笔,告诉丹恒不必担忧,这多半是心里怨气没消,不回便不回吧。


他末尾还开玩笑般地说着,难不成还能提刀过去人绑回来不成?


还顺带着把丹枫的消息也捎了过去。


丹枫如今很少见人,自打丹恒走了,他就窝在房子中。近期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让本就不富裕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


好在丹恒快回来了,这让景元松了口气,大手一挥,特批丹恒回来可以先去找丹枫,不必来寻他,第二天自己再去找他们。


丹恒摩挲着手中的击云。


这是临走前丹枫硬塞在他手中的,丹恒如今还能回想起对方将枪递给他时的复杂神情。


——活像得知自己的爱人拐走了自己的白月光。


想到这儿,他放柔了神情,带了一丝不自觉的笑。


临走那日,镜流托他给景元带个信儿,就说若有一日她不再是她,还得让自己的好徒儿提刀来送她去见故人。


说这话时,镜流攥着瓷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像这只是个无关紧要,随口一提的事,而不是类似遗言般的嘱托。


丹恒没答应,也没拒绝,镜流也不在意,就这么和他简单告了个别。


巧的是,镜流一语成谶。


在白珩离去近两年时,这位罗浮剑首终是抵抗不住,失了理智,敌我不分。


景元拎着自己的石火梦身,就这么独自去截镜流。


等又过了段时间,他又拎着刀回来,此时的丹恒大病初愈,二人在烛火下,相顾无言。


丹恒好不容易开了个口,问他镜流怎么样了,景元也只是惨笑着,用随时可能散在风中的语气回答。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此时的脸色比丹恒更加苍白,仿佛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尖锐的刺,锋利的刀,伤的二人鲜血淋漓。


“最后那一刀……本该同归于尽的。那个瓷瓶替她挡了一刀,恰好飞出,又替我挡了一挡。”


他口中的瓷瓶是何物,二人心知肚明。


再坚硬的东西,抵挡住这城中最强悍二人的攻击,也是会碎的,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在景元口中,镜流在瓷瓶碎裂后,追着呼啸而过的风离去,不见踪迹。


他不确定人是否活着,但是可以确定她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步入这里。


镜流悄悄回来过,这事儿他们都清楚。


后来应星离去,不见了踪影。


而现在,在镜流离去后,却又发现了应星的踪影。


“在药王秘传私建的神殿那儿,得到了丰饶的恩赐,后又失踪。”


他的神色太过平静,平静到好像不是失去了挚友与师傅,而是目送他们出去旅行般。


随后与丹恒告别,只在出门时感叹般轻轻哀声道,祸不单行。



09.



丹枫最近有些消瘦,但是不碍事。


他将自己塞进原先的衣物中,着实不合身,便只能去托景元找人再修改修改。


好在甲胄有些旧日留做纪念的,并未损坏,还能使用。


这不像当年那般,长乐天都被疯狂的丰饶民浸入几分。


恰恰相反,这些年他几乎不要命的打法,成功将他们驱逐至迴星海,那个送走了他两位好友的地方。


他又一次推开那扇门,哪怕那不是个雪天。


他总喜欢在初雪时才叩门走门,好像他们第一次相见那般。


其余时间便翻墙越窗,被逮到了也理直气壮说要留个纪念。


推开门,瞧见屋内那个少年,走上前,恶作剧般抽出对方手里的书。


桌面上斜放着铜镜,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丹枫的笑颜。


那与他同样面容的少年叹口气,明显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捉弄。


“恒,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你应该把灯点的再亮些。”


丹枫义正言辞地指责着,替他点亮了灯。


“枫,你要走了?”


丹枫有些惊讶于这个问题,却也没打算瞒着,就这么认了。


“是啊,去迴星港,简单收个尾,很快回来。”


他很轻松地说着,好像真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而当真步入迴星港时,他又觉得充满了压迫感。


一切都要从这里结束。


他有些出神地想着,想着自己的两位好友,想着自己远方的爱人,最后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若要快些回去,便能赶上个秋天。


还欠个秋天。


丹枫恍然想起,又忆起院里的两棵树。


这件事儿解决了,还能在冬天赏赏梅,还挺惬意。


他的脾气近些年表面上变得越来越好了。


虽说内里还是狂放嚣张的,但是表面上至少与他的爱人一般,温和谦逊有利。


他胡思乱想着,思绪跳跃的很快。


不过没事。


他漫不经心地想。


他的爱人与他同样骄傲。


就像他们都不会去劝说掩耳盗铃的人,只会把铃铛砸在那人身上。


就像当初有个策士给刚上位的景元提意见,颇为自傲地说能有双全法——分一半长乐天地界予丰饶民,以保仙舟安宁。


对方义正言辞,高高在上。实际他怎么不知巡猎与丰饶不死不休,他不过是贪恋长生,力量,权势,趁着景元刚上任,以为他还并无亲信罢了。


这话一出,丹枫先嗤笑一声,张口第一句先给对方扣了个残杀胞族和倾覆仙舟的帽子。


扯到十恶逆,对方自然不认。言辞间却让丹枫逮着机会揪着漏洞从头批判到尾。


末了还学着他那开始般说话,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占据着道德制高点轻描淡写地把人气的够呛。


第二天他把这事一说,和丹恒换了个身份。


那位策士还不死心。比起丹枫,丹恒更讲道理。所以引经据典,再次把人说的哑口无言。


最后一寻思,觉得不能崩了丹枫的人设,于是又甩下一句“阁下不如自行体会。”


于是景元与其他几位策士一商量,大手一挥,把人扔到了恩师镜流那儿。


过了几天,镜流说那人向丰饶民投诚,又过了几个月,那人被镜流斩了。


也不知走前是否后悔,但那不重要了。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丹枫揉揉眉心,不再去想。


这次结束,他就要向景元道别,和爱人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


他满心期待。



10.


“丹枫,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丹恒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景元悲哀的声音在丹枫耳边响起。


他猛然回神,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景元。


“我就在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作为‘丹枫’已经太久了,你可还记得你是‘丹恒’?”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着,看着自己的友人。


对方有些疲倦,垂着眼,默不作声。


自打他扮成丹枫后,丹恒总爱遮住自己的眼睛。


景元知道他二人的微小差异,却无法对丹恒的行为进行劝阻。


只看着丹恒就这么过了好半晌,才起身告别。


……



丹恒推开烧焦的大门,门上的金铃已然扭曲,发不出一点声响。


一进门,他甚至能想象出丹枫的神态与动作。


桌上的铜镜与书都未变动位置,只蒙了层灰。


屋内严重烧毁,他也不理睬,衣摆拖着地,在灰尘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走进院内,闭眼想象着丹枫与他切磋的模样,他们赏雪折梅的模样。


睁开眼,院中的两棵树间立着石碑,树则已经烧焦了一半,都生不出新叶,开不出新花了。


他抚摸着那棵枫树,恍惚间叹着,好像他们二人从未一起见过这棵树落叶。


丹枫逝于镜流步入魔阴前。


他将白珩与其所带领队伍的覆灭的所有责任担在自己身上,怨着自己没及时发现那封密信。


怨与恨交织,这么压着他,他竟生出一种希望。


——敌人都可以半复活战友,他如何不行?如何不能比他们更进一步,完全复活自己的战友,同伴?!


于是他将击云交给丹恒,把丹恒交于镜流。


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计划,只与应星悄悄联手,实行计划。


只成功了一半,造出了个机巧身的怪物。


他便继续改进,可毫无成果。


直到丹恒返回,看着满地的机巧残躯与几近疯魔的爱人。


直到景元夜半前来,沉默地将自己的友人交于十王司。


直到镜流悄声返回,从应星那看见机巧为身,怀有着自己友人残骸的怪物。


她亲手斩了自己的友人,看着友人第二次倒在自己怀里。


她提着应星为她铸造的剑,将它架在他的脖子上,黑布飘落,双目发红,声声哀切,问为什么。


应星无可应答,这位享有天才之名的百冶大人也想不通为什么。


于是她挟着应星,又步入十王司,去质问丹枫。


丹枫无神而空洞的双眸看着眼前的人们,唯有略过爱人时亮了亮。


他笑着,俊美的面庞扭曲宛如恶鬼。


他哀叹着灾厄,他笑问身前的人。


他说,为何离去的都为我身边之人?

他叹,为何生命如此脆弱?

他笑,为何敌人的同胞永不逝去?

“是因为他们信仰丰饶吗?”

他带着悲哀问:

“还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因为我太过无能,因为我的天赋不够优异,才导致我总护不住我想护之人?”


镜流提剑,被丹恒按住。


景元为了他们的事奔走了好几日,十王司态度表明,这二人身犯十恶逆。不过看在他二人曾经的功劳上,要么永世不入仙舟联盟,要么归于死亡。


于是应星流放,镜流被景元派人跟着,重返迴星港。


最后,狱中只剩一对爱人。


“你的守护,便是让他们再次体验痛苦,神志尽失?”


丹恒有些哀伤,抚上爱人的脸。


“枫,你要让我怎么办?”


丹枫抬不起手,只能将脸轻轻贴上爱人的手心。


他的精神不比镜流好到哪去,如今作出这般脆弱的姿态,也显得有些疯狂。


“恒,你来送我。”


……


所以丹枫被使用多年的长枪穿了心脏,枪柄握在自己爱人手中。


离去时,他竭尽全力,轻吻着爱人的发梢,手心盖上爱人泛红的双眼,好像终于从精神的折磨中走出,嘴角甚至带有一丝浅笑。


景元不知为何丹枫执意赴死,分明可以离开仙舟,好歹与丹恒还有相见的可能。


比以前更加沉默的丹恒隔了好几天回答道:


“因为我们从来只能活一个。”


他抬眼,看着景元,补充道:


“太卜曾说过,我们只能活一个。曾经是我被抛弃,如今是他放逐了自己来换我。”


丹恒做出了一个与丹枫相同的神态,抬起手,轻轻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好像昭示着什么。


如此,景元哪里不懂。


他那些旧时的友人,怕是没一个在了。


最后,丹恒一把火烧了那个居住了许久的小木屋,烧了一半又有些后悔,就灭了火。


虽说灭火及时,但也几乎不能住人。


这无所谓,他这么对景元说。


“我总归也要报仇的,替我们死去的战友与亲人报仇。”


11.


那年冬天初雪,丹恒向景元请辞。


那时已经很太平了,偶有药王秘传甚至都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自然也不大需要一个名为丹枫或者丹恒的人。


“必须要走?”


景元问他。


“他还欠我账,不去要怕不是会忘掉。”


丹恒这么回。


那就走吧,景元一挥手,和他道了个别,临走时还笑着让他放心,那些史官和坊间传闻中不会出现丹恒这个名字,不会有人知道丹枫不是丹枫这个秘密。


他笑道:


“我不是在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就是在收拾烂摊子的路上。”


这话也没错,所以丹恒很沉默,最后轻声道了个谢。


年轻的城主背对着友人摆了摆手,走了。


于是丹恒锁上大门,点了把火。


门口的金铃也到了极限,应声坠地,跌入火中。


丹恒走到院中。


一个白天的雪依然让院中的树上落满了白花。


雪花没停,飘到丹恒发间。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恍然想起这句诗,可再一想,他们压根没有一起淋过雪,常常都在室内或廊下站着赏雪,哪来的共白头呢?


于是便算了,颠了颠袋子,将里头落叶全部倒出。


这些金黄色的落叶都用细线穿起来,飘不出这个院子。


如此,院子便一半秋,一半冬了。


丹恒站在秋与冬的交界处,站在石碑前,看着蔓延来的大火已经烧到了落叶。


火中,他握住爱人伸出的手。丹枫的眼中似有欣喜,也有悲哀。


“恒,我欠你一个秋天。”


“枫,这个秋天来晚了。”



后记



景元在小屋烧毁后又简单修葺了一下。


类似重建似的修葺。


屋内和小院与以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院中摆放着两个石碑,两棵树也换了新。


景元在门口带着坏心地插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客栈”二字。


不过大门紧锁,多半也没什么人敢来敲门。


景元则每年初雪固定翻墙进来,其他时间不定翻墙。


来就带点酒带点茶,给故友尝尝。


有时也会把茶和酒掺在一起,让他们尝尝当初他的震撼。


也有时候讲讲最近有趣的事儿。


直到某天捡了个徒弟,终于堂堂正正领着人走了回大门,然后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最后一杯酒浇在地上,汇报了一声,说以后不常来了。


“听说了吗,城外有家小客栈。”

“挂了客栈的牌子也不开门,可真神秘。”

“那说不准是谁恶作剧插那的牌子。”


最后说话的人一身黑斗篷,露出几缕白色长发。


其他几位喝茶人面面相觑,然后恍然大悟。


“也有可能,怪不得不开门,原来是个恶作剧!”


一人感叹,再回脑袋时,那个穿黑斗篷的人已然不见。


“真是怪哉。”


那人挠挠头,举起茶碗来一饮而尽。


END.


小剧场(没来得及插进正文的)


1.


白珩家和景元家就隔了堵墙。


两家是世交,两个孩子关系也自然好。


镜流算是被白珩捡回来的,小小的白小姐拖着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人跑错了门,进了景元家。


结果就是受伤的镜流留在了景元家,给景元当了一阵的姐姐。


当时的白珩常常念着这个高冷的剑客姐姐,问东问西。


镜流最后和两个孩子也混熟了,常常在他们出去玩时被拉过去打掩护。


直到有一回,他们为了看花灯,缠着镜流偷跑出去,又走散了。


偏偏遇上了贼人,差点被拐走。


所幸镜流及时赶到,一手一个给人拎了回去,自己受了不清的伤。


两个孩子平日无论怎么胡闹都没挨过太重的罚,唯独这次给家中长辈吓得不轻。


白珩还好些,白家人舍不得罚这个鬼精的小魔头,景元则被景父拿着藤条追着打。


再然后,镜流入了云骑,成了景元的师傅,教他基本的剑招。


最后也只可惜景元学刀比学剑天赋高,她那些琢磨出来的剑招不仅没法教还得给人改动改动。后来盼着白珩,结果这个学弓比学刀天赋高,学剑更是没有天赋。


好在她学弓的天赋实在是高,甚至当年扬言要给自己的镜流阿姐射下一颗星星。


镜流也笑,说要真有那一天,她也为白珩斩下一颗星星。


唯有景元满脸沧桑,叹着自己用刀,怕是永远也没法斩下星星了——因为刀太沉,甩不出去。


2.


后来应星来了罗浮,寄住在丹枫家。


丹枫家中家规森严,偏偏丹枫是个能气死人不偿命的,那张嘴更是能颠倒黑白。


他常常拉着应星出去玩,也时常撞见邻街的镜流三人组。


久而久之,他们也成了个小团体。


丹枫家中长辈无法,只得托应星看着点,至少别让丹枫往城郊那个小客栈去。


偏偏丹枫这人太有个性,想起城郊从没去过便拉着伙伴就往那走。


快见到那个小屋时,应星猛然倒吸一口气。


拉来景元小声嘱咐两句,景元立马装怕鬼,拉着镜流和白珩绞尽脑汁拦住了丹枫。


好在对方没看见小屋,只觉得城郊的确无聊,也就随着好骗了起来。


3.


丹恒自小被放在这个小屋里。


人们说他不得离开,他也不闹,安安静静地在那儿住着。


丹家人对他又爱又恨,告诉他太卜曾预测过他与丹枫只能活下来一个。


丹枫,历代以来除了那位叛逆家主雨别以外最有天赋的继承者。


所以丹家很快做了决定,看着他和丹枫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却也实在下不去手。


咨询太卜,太卜说这孩子可杀不得。


于是只能把他关在城郊。


他小时候送饭的不准时,时常忘记。


好在银钱上不亏待他,总是定时补充许多。再后来他就学会了戴着斗笠买菜做饭,闷了点是闷了点,但也好过不出门不是?


再然后饭也不送了,指望他自己买自己做。


再后来给了他一大笔银钱,告诉他以后也不来送钱了,这些银钱够他花好几辈子了云云。


随便吧,丹恒想着。


他定期去采买书,买菜做饭然后看书。


也并不是多喜欢,只是无聊罢了。


4.


丹枫不喜欢走大门。


他总是翻墙翻窗,然后蹑手蹑脚从背后抱住丹恒,让他猜猜是谁。


这么幼稚的游戏也就丹枫闹一闹罢了,于是丹恒便会合上书,开始顺着毛捋。


丹枫则是丹恒猜对了他就红着脸亲亲爱人的发顶,猜不对那就真的得顺毛捋了。


结果自然是猜对了的。


丹恒伸了个懒腰,和丹枫打商量:


“下次再来走门行不?”


丹枫满脸认真的摇头。


他说:“敲门声音大,你再睡不好怎么办?”


丹恒没忍住笑,便摆摆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算了算了,你要喜欢走墙翻窗就这样吧。”


5.


白珩开星槎的速度很快。


她当年差点被选作飞行士,结果因着一别出一格的星槎驾驶技术,光荣落榜。


她不像隔壁家中,名为驭空的姑娘与自己的搭档能连创五六个红绿灯——她俩家长也这样,天性遗传。


她的别具一格在于速度,路线以及太过自由。


是的,载人星槎,她能给你玩个满载的365°无死角转体,还能再来个旋转两周半。


速度更别提,一脚下去完全不带停一停的。


偏偏动态视力与直觉也出奇的好,完全不会撞伤人。


这可给白家长辈愁的不行,这一代就这一个独苗苗,天天宠的无法无天。偏偏又是个小魔头,能怎么办?真要打骂狠不下心,要罚站罚抄罚跪吧,这又是他们的小心肝儿宝贝,饿了渴了累了也心疼。


同为独生子的景元待遇可没那么好。他要真犯了事景家那些长辈怕不得给他耳朵都念叨出茧,过分点那更是得追着打。


只能说白家这么溺爱孩子还没把白大小姐养歪真是可喜可贺。


没人想到,这个小魔王以后成了整个家族的骄傲。


更没人想到,日后这个混世女魔头上了战场,凭一己之力以命相抵,打出了以一敌百的架势,愣是死守战线没退一步。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6.


丹枫曾经察觉丹恒的情绪不对。


他不喜欢顶着丹枫的名字出门,可丹恒这个名字万万不可出现在罗浮,不然定会有危险。


于是丹枫思来想去,建议他日后去方壶城,那里的城主与丹枫的家族有几分渊源,也曾制止过他们为了虚无缥缈的命数而锁住丹恒的题意。


丹枫笑着说,到时候他拜访方壶,怕不是就要顶着丹恒的名号出门了。


除了他二人,没人知道这个小计划。


可惜最后也没能去成,两人还是舍不得离开罗浮。



真·END



全文一共14000+,说实在能写下来也觉得是个奇迹。最开始只打算写一点点的,毕竟这个灵感很戳我,然后就开始每日写一点点,最后不知不觉就很多了。更没想到的是全篇想的很唯美,实际上不美且感情线几乎没有(裂开)

至于ooc,那是肯定有,我个人感觉ooc程度不小,各位可以给点意见和评论的,我不介意评论反而还很期待的()

tag要有打错的提醒我一声谢谢——

有想过摸点番外啊,if线啊啥的,但是估计时间会很长。随缘吧,期待地可以蹲蹲。

青冥

【明日方舟】晚餐

ooc致歉

岁家兄妹向

逻辑不通

岁家兄妹cb向真的好吸引我,但是粮好少





00.



“你好。罗德岛欢迎你,重岳先生。”

博士平静地看向面前温和的男人。

“我已经拜托干员腾出了一间空宿舍供你们使用。”

博士抬手,言语中蕴含着笑意。

“现在,重岳先生,希望你能度过美好的一天。”


01.


重岳左手拎着一个包,右手提着一个装满蔬菜的塑料袋。

他的左手边站着年,右手边站着夕。三人正在往市场外走。

夕突然脚步一顿,轻轻仰头,看向天空,有些自言自语地轻声呢喃道:

“……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本就黯淡的天空顷刻间便布满乌云,随后大雨倾盆而下。

年...

ooc致歉

岁家兄妹向

逻辑不通

岁家兄妹cb向真的好吸引我,但是粮好少





00.



“你好。罗德岛欢迎你,重岳先生。”

博士平静地看向面前温和的男人。

“我已经拜托干员腾出了一间空宿舍供你们使用。”

博士抬手,言语中蕴含着笑意。

“现在,重岳先生,希望你能度过美好的一天。”


01.


重岳左手拎着一个包,右手提着一个装满蔬菜的塑料袋。

他的左手边站着年,右手边站着夕。三人正在往市场外走。

夕突然脚步一顿,轻轻仰头,看向天空,有些自言自语地轻声呢喃道:

“……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本就黯淡的天空顷刻间便布满乌云,随后大雨倾盆而下。

年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把火红色的伞,然后冲进了雨里。

看着没拿伞的夕,重岳从包中拿出一把黑色的伞,撑开,将伞往右倾。

“夕妹,往这边靠点,若要淋了雨,回去便要受凉了。”



02.

在前面奔跑的年愉快转身,向着自己身后的兄妹招手。

瞧见拎着菜的夕和淋了半边的重岳,她歪了歪脑袋,又回去,将伞递给重岳。

两把伞,一把火红,一把墨色,叠在重岳头上放,倒也遮住了雨。

他将手中的包递给自己性格火辣的妹妹,接过那把炽烈的伞。

火色与墨色交叠,伞下遮挡着三人。



03.

夕很久没与自己的兄弟姐妹见面了。

以前自然不必提,如今哪怕姐姐们都来到了罗德岛,姐妹重逢的戏码也几乎没上演过。

令有时会被博士拉着出外勤,去参加那些战斗。

博士很信任她。

而平日,她会拎着酒,独自喝酒作诗,自己一人倒也乐得逍遥。

年更不用说,天生不知恐惧,如今更是沉迷于她的电影里,哪怕现在也还在邀请重岳当她新电影的武术指导。

而夕自己,出了偶尔去博士办公室当助理,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宿舍中,沉浸在自己的画中。

如此,重逢的时间便更少了。

“辣锅,火锅不是辣锅没得灵魂!”

思绪被热情的声音打破,随后又被勾到其他地方。

“清汤,年什么菜里都要放辣,哪是能吃的?”



04.

最后还是平衡了一下。

指重岳去找博士借了个鸳鸯锅。

这次博士可笑不出来了。

他有些哭丧着脸,在凯尔希的审视下,将自己珍藏的鸳鸯锅及锅底一股脑倒到了重岳怀里,有些哀怨地看着他离开。

回去后,夕和年已经将菜择好。

他切着蔬菜,夕在一旁洗菜,年装盘端桌。

兄妹三人倒也其乐融融。

当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年打了个响指。

火锅中的汤水顷刻之间便沸腾了起来。

年很是得意,锅随着她的心情开始逐渐升温。

重岳插上电,稍有无奈地制止了自己的妹妹。

“年妹,在加热下去锅就要化了。”



05.

令回来的时候,锅中的肉刚刚好能吃。

她风尘仆仆的,手中还拎着几坛子上好的淞湖酒,坛口的封泥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像是埋在地中刚取出来的。

她将酒分给其他兄妹,自己则盘腿而坐。

酒,肉,菜都已齐全,重岳还顺便准备了些水果。

如此佳宴,家人在旁,美食在前,怎不令人欣喜?

所以酒过三巡,倒真也灌醉了几人。

年已经迷糊了,高谈阔论地说着她的电影事业。

夕有些微醺,却也不忘反驳年的部分话。

直到年已醉了过去,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夕摇晃着将她拖进房间。

重岳这才启口。

他夹起锅底的肉,轻笑道:

“这肉还是煮的时间还是有些长,令妹觉得如何?”

“我觉得——”

令也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

“味道不错。”








END.



腊鱼的呆毛

〔星穹铁道×明日方舟〕神隐世界(下)

  *基于网友评论:列车组在宇宙遇见升上星空的海嗣大群而来到泰拉的脑洞,详情请见上一篇。

  实际上是以一个外来者身份看泰拉历史,有很多私设及未来想象,可能有些残酷。。。

  

  

  

  〔根据《星系命名法》第七十四版,公司将此星系命名为“隐星系—11”,其中主文明星被称为——“泰拉”。〕

  

  

  

  从前,有三位从天而降的外星人,他们拥有和泰拉人无异的样貌,好奇于泰拉的一切。

  他们穿行于新生的文明,考究历史的行迹,结果不幸在某一处古遗迹穿越回了万年前的人类文明,然后发现自己乘坐的外星飞船居然是前文明的造物……

  “为什么故事会这样发展啊?”

  ......

  *基于网友评论:列车组在宇宙遇见升上星空的海嗣大群而来到泰拉的脑洞,详情请见上一篇。

  实际上是以一个外来者身份看泰拉历史,有很多私设及未来想象,可能有些残酷。。。

  

  

  

  〔根据《星系命名法》第七十四版,公司将此星系命名为“隐星系—11”,其中主文明星被称为——“泰拉”。〕

  

  

  

  从前,有三位从天而降的外星人,他们拥有和泰拉人无异的样貌,好奇于泰拉的一切。

  他们穿行于新生的文明,考究历史的行迹,结果不幸在某一处古遗迹穿越回了万年前的人类文明,然后发现自己乘坐的外星飞船居然是前文明的造物……

  “为什么故事会这样发展啊?”

  三月七捧着剧本,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的穿越也太突兀了吧?什么是被‘动力装甲’打飞然后不小心撞进了前文明保存者所在的地下室,然后就失去意识啦?”

  “啊啦,三月七小姐,这可是年我导演的电影,怎么会有问题呢?名字叫《天外旅客》,还不错吧?”

  “可是感觉穿越的桥段好老套……”

  “打住,打住!哎呦,穹小哥,你去问问罗德岛那群年轻后生,哪一个是没看过我年导的《玉门追爱记》和《零号特工》的,我亲自拜会他!”

  “怎么听说是消费已逝人士……”三月七小声吐槽道,“前一个听上去就不靠谱。”

  “反正没事,就跟着看看吧。”穹耸耸肩。

  至于年为什么找上他们,也不知是闻着什么风过来,兴许是在凯尔希那里软磨硬泡知道的,总之她热情地劝说着三人参与她的电影。

  想着在这里留下影像记录也不错,三个人最终还是答应了。要是他们看过年之前那些惊为天人的电影绝对不会如此爽快,但毕竟是没看过的。

  结果年还是被过来视察的凯尔希制裁了。

  看见凯尔希把年叫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年一副知错能改,痛改前非的样子,把三月七看得捂嘴偷笑。

  “好吧,看来现在不让拍穿越……咱们只能从奇幻片改成纪录片了,这事儿无趣但好办,年导我不能亲自跟着,就派个年轻人跟着你们历练吧!”

  “看来她也明白是奇幻片。”连鲜少吐槽的丹恒都说了一句。

  后来,年美其名曰派人来历练,其实是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另一个人,这人才是一个正经的纪录片导演,自称“明椒”,是个萨卡兹姑娘。

  “嗯……年小姐她就是这样,毕竟几千岁了嘛,也只有她的大哥大姐能治她啦。”

  明椒说起自己从前做过很多工作,曾经作为雇佣兵参与了维多利亚战争,后来上罗德岛做了医生,灾难结束后旅行了一段时间,开过针织店,最后还是做了纪录片导演。

  “给,这是我给你们织的披肩……这手艺还是四百年前的呢,现在可见不到了。”

  明椒兴许是听年说起,于是早有准备,给三人都做了见面礼,三月七接过自己的粉蓝色披肩,雀跃着拍照拍个不停。

  “明椒为什么会成为纪录片导演?”穹好奇地问道。

  “曾经照顾我的前辈是一位可敬的作家,在王庭的牢狱里完成了《卡兹戴尔战争史》。”

  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终究也被时间磨砺着长大了,明椒回忆起维多利亚的种种,也会感慨自己那时的稚嫩和懵懂。

  “我试着追寻他的足迹去探究萨卡兹在历史中扮演的真正角色,所以我想要拍一部与萨卡兹有关的历史纪录片,当然,现在我也很愿意和你们一起探究泰拉的历史……因为萨卡兹的历史确实构成了泰拉历史的一部分。”

  “我啊……看着从前的人们一个一个离去……”

  萨卡兹姑娘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那双眉毛弯起,嘴角却是下垂的。

  “长生,真是寂寞呢。”

  

  

  

  从前,有种族被〔丰饶〕星神赐下了祝福,因而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身躯。

  然而这份不老不死带来的却不是永世的幸福,而是无尽的灾祸与战乱,于是与之对应的,曾有光矢穿透建木,诞生了猎杀丰饶之民的〔巡猎〕星神,从此长生民们踏上了千年的征途。

  而失去一切的,漫无目的的长生,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你们说的故事,里面的长生者有自己的家园吗?”

  “有啊,他们跟随着神明,在宇宙中踏上漫漫征途。”

  “这样啊……”明椒举起相机,三月七熟练地摆出一个pose。

  “我的国家被毁灭过几千次,最后还是消亡于灾难,萨卡兹早就无家可归,即使最终归于和平,选择自我毁灭的族人也越来越多。”

  她望向相机里卡兹戴尔的破败废墟,与明媚的少女相比如同尘埃和星星。

  在见过博士后,三人组开始了以“开拓”为名的泰拉之旅,还答应了博士顺便收集外派罗德岛干员的健康数据和收集一些未能返回罗德岛的干员遗物。

  “罗德岛究竟是什么地方?”那时三月七问博士,他的回答一如同千万人承诺的那样:

  “我们是一家制药公司,以治愈矿石病为目标不断前进……当然,现在,我们依然只是一家普通的制药公司,为治愈疾病而努力。”

  在无数的岁月里面坚持着,简直就和永不回头的仙舟人如出一辙,然而他们大部分没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只能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也是列车组下定决心要将“罗德岛”也录入智库的原因。

  “明椒知道那些遗物在哪里吗?”

  “嗯,有一位拾荒者捡到了,我们的外派干员打听到后给我发了信息。”

  明椒将终端展示给三人看。

  “看……就在这个建筑周围,这里曾经是王庭的一部分,听描述再加上发现的地点,我猜找到的是logos先生的骨笛。”

  “曾经的女妖之主。”丹恒记性很好,立马从资料里想起了是谁。

  “没错,不过这些也都是陈年老事啦,阿米娅建立新卡兹戴尔的时候我还去参加了典礼呢。”

  明椒拢了拢自己织的披肩,觉得风有些冷。

  他们找到住在旧建筑里的拾荒人,这是一位外表年轻却仿佛饱经风霜的萨卡兹,他将那骨笛用自己最好的丝绸包起来,将它送到明椒的手上。

  “回不去的只有我们。”

  金色的头发已经变得灰扑扑的,拾荒人看着对面四人,流露出怀念和感伤,他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最后只是近乎叹息地说出这句话。

  少女模样的萨卡兹抿了抿嘴唇,未发一言。

  

  

  〔追寻着长生种历史的罗德岛干员明椒,曾经是唯一一个不曾恨过千年仇敌的纯真之人,我们留下她的姓名,希冀于她能给萨卡兹带来全新的未来。

  ——罗德岛,影像记录科,记录于《罗德岛记事书》〕

  

  

  

  “这里是圣城拉特兰,属于萨科塔的城市。”

  明椒也没怎么来过这里,她拿着地图,领着他们去往曾经的教皇厅。

  “好气派的建筑呀。”

  三月七在见过其他国家的特色后,发现拉特兰的建筑是最独特、最华丽的,宽阔整洁的街道,错落有致的房屋,精雕细琢的立柱,哪怕已经蔓草丛生,也仍能窥见过往荣光。

  穹注意到持枪的天使雕塑,眼神里流露出感兴趣,一个劲儿抓着丹恒问个不停。

  “萨科塔,与萨卡兹同源但相反的种族,特征是与〔律法〕相连的光环和背后的光翼,许多萨科塔都有自己的守护铳。”

  丹恒被问的没办法,一一和穹解释道。

  “萨科塔并非长生种,但是被律法钦定的〔圣徒〕会比正常萨科塔活的长很多,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见到。”

  “〔天使〕!早在智库里就见过的传说,这里竟然真的有类似的种族。”

  三月七也是迫不及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使的传说里,他们是纯洁、真挚的象征,几乎汇聚一切美丽与高尚,少女自然是无比憧憬的。

  “总觉得不是三月你想的那样……”穹看着天使雕像手中的铳直发怵,“他们崇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割裂……”

  “我听说,〔律法〕是源于前文明的超级计算机,嗯……这是拉特兰大迁徙之后十年,由教宗公布给世人的。”

  明椒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他们依赖〔律法〕,受困于〔律法〕,我见过的萨科塔都很奇特,有的守规刻板,有的又过于活泼——他们和这片大地的许多种族都不一样。”

  仿佛是印证明椒所说,他们见到了一个孤单的萨科塔。

  他仰着头,闭着眼。

  鲜红色的围巾是圣城废墟唯一鲜亮的色彩,微风吹起他厚重的盛装,黑色晶石样的光翼和光环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萨科塔的腰间少见的别着两把铳,明椒注意到后,瞬间凝重。

  那代表着……圣徒。

  “萨卡兹,三名外星来客,你们在找什么?”

  他转身,四人才看清他身旁还漂浮着一个黑洞洞的立方体,几条黑触手扒住圣徒的肩膀,随着圣徒视线的转移,似乎也看向了他们。

  “此地仍旧是拉特兰的领土,如果违反了《灾后维护协议》,我有权执行律法。”

  哇!哪有人上来就这样对待陌生人的?三月七和穹咬耳朵,穹表示赞同:这怕不是个机器人……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外星人!三月七发现了盲点。

  “是我们冒犯,我叫明椒,是罗德岛医疗部干员,这是我的工牌。他们三人是博士和凯尔希医生的客人,我们正在拍摄有关泰拉历史的纪录片。”

  明椒紧张地把工牌给它看,她已经同萨科塔友好相处良久,但仍忘不了种族记忆里对守护铳的仇恨和恐惧,更别说拉特兰的圣徒,对于萨卡兹来说,他们每一个都是行走于地面的噩梦。

  “罗德岛……我明白了。罗德岛干员送葬人,圣徒费德里科·吉亚洛,或许你加入罗德岛比较晚,没有见过我,既然是博士的决定,我不会再问询。”

  机器人圣徒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倒是对面几个人被惊的不轻。

  “您也是罗德岛干员?”明椒大惊失色,随即想起来一些事:送葬人大概就是那份机密档案里的干员之一吧,博士也提起过岛上有一位萨科塔圣徒,自灾难后只有博士醒来时才会回一次罗德岛看望他。

  “送葬人和圣徒……那是什么?不过听上去应该很厉害吧!”三月七一副诧异的样子,“罗德岛真是了不得的地方,没想到随便就能遇上外派干员。”

  “请容许我纠正:我不是罗德岛外派干员,由于身份的特殊性,我转为了编外干员,只执行博士一人的指令。”

  “我有疑问!你为什么说话像机器人?哦不对,也有螺丝咕姆那样的机器人……”

  穹向来胆大包天,在满足好奇心为第一位的前提下,他不会计较后果。

  “从生理特征来看,我与机器人的相似率为0.001%,但是介于你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疑问的人,我也进行了思考。”

  费德里科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我感到迷惑,曾有二十一个人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我无法得出相似点。”

  除穹外,竟然还有二十一个勇士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三月七真心觉得这种性格很新奇,好像说什么他都会过于较真地认真回答。

  他不是天使吗?感觉有点改观我对天使的想象欸!三月七悄悄和两位小伙伴说。

  穹哼哼道:机器人天使,就和巨大垃圾桶机器人一样合理……

  别惦记你那垃圾桶了穹!三月七推搡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这种表现有些像一种病症——阿斯伯格综合征,表现为行为模式刻板,语言交流困难。丹恒说。

  原来真的是缺陷吗?完蛋了,要是天使们知道我们在悄悄讨论他们的“圣徒”有没有缺陷,会不会追杀我们啊……

  三月七的小话还没说完,又被对面两人吸引了过去。

  “遗物?”

  外表年轻的圣徒少见地沉默了。

  “我到这里也是为了一件遗物。”

  “安多恩,拉特兰第八圣徒,也是最后一位受封的圣徒,我此次的任务为取回他的守护铳。”

  或许另外三个不知道这名字代表了什么,明椒却是听说过的,然而四百年终究是太久远,再壮烈的史诗最后也只化为了喉间的一声惆怅。

  唔,感觉我们又插不进话了……好沉重的氛围。三月七叹气。

  丹恒道:这一路来都是如此,说明我们对于他们还是了解太少。

  总之,和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都很不一样吧?

  ——就像灰尘里微渺的光亮,却长久不息。

  

  

  

  费德里科用木匣装好那把仍旧崭新的银色铳械,它躺在肆意盛开的“勿忘我”之中,阳光折射出无言的紫色。

  “外星来客,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代为解答。一分钟前博士与我联系,我将按照他的指令为你们解答疑惑。”

  他湛蓝色的瞳孔终于看向了三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三月七惊讶于博士还能想起来答应了他们的事情。

  “他说:我们能在罗德岛找到答案。不过却又让我们跟随罗德岛干员看看……嗯,〔这片大地〕。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博士以往的语言习惯,他的意思或许是:答案就藏在罗德岛的干员身上。四百年前在伊比利亚博士说过,罗德岛干员所在的地方就是罗德岛本身,他的决定不容置喙。”

  费德里科并不是很擅长解答别人的问题,实际上他总是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不过这几百年来,他总归是改变了一些。

  “按照我的回答,抱歉,我不理解你们想询问什么问题。但是跟随明椒小姐,是正确的选择。”

  四百年前的萨科塔,竟然也会对萨卡兹有这样的看法吗?明椒有些恍惚。

  “罗德岛在历史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你们已经找到了一些踪迹,我只能想到这里。”

  “这样嘛……”

  三月七还是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和丹恒还有穹大眼瞪小眼。

  可恶的谜语人……!

  “没有其他问题,我需要离开了。明日七时将在新圣城举行哀悼仪式,包括〔殉道者〕第八圣徒逝世的第三百年纪念活动。”

  “我……抱歉,我可以去看看吗?”

  明椒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她认为,她必须要去看看,那是唯独需要记录下来的一刻。

  〔殉道者〕的故事,八圣徒的故事,她早已耳熟能详,他们因举世的灾难淹没于时间的长河,但如果一切都未曾发生,她曾相信他们能带来改变的开始。

  所以,这是必须的行程。

  “圣城没有规定萨卡兹不能参加哀悼仪式。”

  她的眼里出现光,满面的风尘也一并消失。

  三月七识趣地开口:

  “既然这样,我们就分别吧!明椒小姐一定是要做重要的事情,我们也不便打扰了……唔,毕竟我们答应了博士,不能随意暴露外星人的身份。”

  “嗯,就此分别吧,素材也足够了。三月,丹恒,穹,祝你们接下来的旅途也一路顺风。”

  “那么再见啦,明椒小姐。”

  红色的披肩随着红色的绶带远去,逐渐模糊为一体。

  三月七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勿忘我花丛中。

  “真是的,和这里的人说话也太累了。”

  “也许是因为有很多东西不能说出来,才有了这样的语言习惯?”

  穹塞了一把花在兜里,不久他们返回列车,他还可以插在列车里的花瓶中,涂上一层保护剂,就能让这几株小小的花朵存活上千年。

  “很少见到这样的民族矛盾,最后还能得以和平,”丹恒的脑袋里浮现出的却是水月、博士和凯尔希的模样,“是罗德岛的那三人,还有那位已经逝去的领袖一同解决的……前文明真是不可思议。”

  “能让丹恒也说出‘不可思议’,那我相信是很少见的情况了,”三月七看着穹的动作,也一边说话一边薅起花来,总得带点纪念品再回去,“我们是不是要回罗德岛了?那些遗物还在我们手里呢。”

  “我先和博士联系一下,或许不久我们就该返回列车了。”丹恒拿起终端,给博士发了消息。

  在泰拉旅行的日子算得上轻松愉快,这里的一切欣欣向荣,史书上深刻的战争、争端、血腥,似乎只是纸上的一行,如今看不见一点儿影子。

  正如丹恒在翻阅资料时,从一本书中看见的话。

  〔如今我们站在这里,是为后来千千万万人开拓一条能让所有人幸福的道路。英雄构成了史诗,而人民构成了历史,我们不会忘记初心,我们一直都在前进。

      ——《就像孤星遥望大地——记莱茵生命》奥利维亚·赫默〕

  

  

  

  

  博士正在浇花。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靓丽的女性,三月七曾在罗德岛的温室里见过她。

  “嗨,我叫缪尔赛思,很高兴见到你们~”

  “莱茵生命曾经的生态科主任,或许你们在文字资料上见过。”

  博士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出来,穹倒是立马想到了这个名字。

  “是那个历史上撕裂了〔星荚〕的公司吧?”

  “嗯嗯,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呢,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离再次打开隔离层也不远啦。”

  “是我们拿到的这个吗?从哥伦比亚找到的遗物。”

  丹恒从三人的行李里翻出来一堆遗物,其中有一个小巧的移动储存设备,历经变迁沾了些灰尘,但还完好。

  “哇!就是这个,我们几个的聚会视频还在里面呢……”

  缪尔赛思习惯性想要提起一些好笑的事情,但是楞了一会儿,又一副失落极了的样子,接过了储存设备。

  “你们从天上来,看见了〔她〕吗?”

  她?

  三人皆思考了起来。

  穹想起他在水月的保护下天旋地转,但还是看见了远在星球之外漂浮的……一堆卫星残骸。

  原来如此,那里面有人吗?

  穹没有说话,另外两个也心照不宣地摇头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其实几百年前他们去谢拉格关闭星荚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水精灵捏紧了手里的设备,复又放开。

  “这里面,是她留下的所有有关卫星和空间站的关键技术,近百年来人们无暇顾及,因此我一直将她藏在〔保存者〕曾经所在的地方,那里很安全。如今要重启〔万星园〕,我们需要她留下的这些。”

  “这么说,年小姐的剧本竟然是有依据的……”三月七小声吐槽道。

  “是我们误会她了。”穹郑重地点头。

  “要进入宇宙的话,姬子嘱咐过我们,就算是偿还列车的恩情,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丹恒的承诺得到了三月七和穹的附和。

  “你们带来的消息都很珍贵,我们会抓住机会,就让我们时代的辉煌继续延续下去吧,总有一天会重新返回宇宙的。”

  凯尔希与水月恰好出现在门边,博士与他们对视,绿发医生的嘴角扬起了一像素的微笑。

  万年同行的时光,一切都在命运的编织下,悄然走向了完满的结局。

  

  

  

  

  “原来他想告诉我们的答案,就是……”

  “开拓即为未来。”

  坐在列车上,已然看不见被隐没的星系,他们被古老的文明保护着、期盼着,于宇宙万千璀璨的文明中神隐,默默发芽,直至最终沿着古老文明的道路重新奔向星河。

  丹恒还在整理大量的资料,他会把这些资料同公司共享,并由公司保密,包括命名这个星球全新的名字和派遣专员联系上星球的负责人。

  三月七在整理她的照片,她一路上跟着明椒拍了不少,几乎记录了所以知晓名字的人。因为害怕总有一天会忘记,她一直是这样做的。

  只有穹看着窗外发呆。

  “怎么了?”

  姬子坐过来,手里还拿着据说“没有它就完全不行”的咖啡,里面的怪味直冲他的嗅觉系统。

  “我在想,没有星神的祝福,只要拼尽全力,原来也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这次和贝洛伯格那次不一样,我们什么都没做。”

  “看来你的感受很多。”

  姬子满意地小抿了一口咖啡。

  “开拓就是如此,经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置身能变成传说的故事,我们的好奇心永远不会被满足,我们永远在思考、在前进、在解读。”

  “你们对于需要帮助的地方固然重要,但是宇宙中很多文明都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努力生存,这一次……对你来说,是一次非常好的〔开拓〕体验。”

  如此这般聊了许多,又沉沉睡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在列车遇见了熟悉的客人。

  “你们的委托我们完成啦,这里是你们要找的资料。”

  水月掏出移动储存设备,在瓦尔特的帮助下连上了列车的频段,资料传送到了他们每个人的终端里。

  “一万三个千年前的宇宙辐射,是前文明发射的,博士找了好久才找到记录,那时候他们只发射了一句话。”

  他口中淡淡地说出那几个词汇。

  沉默弥散在列车,就连帕姆也垂下了耳朵,短短的话语,却是跨越万年而来的沉重与悲哀。

  请……救救我们……

  请救救……我们……

  请……

  救救我们。

end.


后日谈:

  “所以就是这个东西?”

  黑塔拿到破解波频和发射辐射的技术时皱了皱眉,但终究没有嫌弃地丢开。

  “哼,看在一万三千年前的份上,还算有点本事。”

  得到黑塔不知道一段算不算夸赞的回答,三人组相视而笑。

  总算是完美结束了。

  


  

碎碎念:

  考完的我又复活了!

  这一篇想尽量写的真实残酷一些,所以可能废话很多,但是融入了一些我自己的思考,在宇宙范畴下泰拉的未来和可能性。

  萨卡兹大概率不是全部长生,不过本文就当做是私设了,至于时间线这玩意儿我从来没弄清楚过,只能将就一下了。

  让小伙伴们久等了,先跪再说(跪)。

  下一篇不知道是拉郎cp还是联动,没想好ing。。。

汇娱
难怪都说在日本待几年必得花粉症
难怪都说在日本待几年必得花粉症
cp神梗社
短短十几秒,小哥震惊我三次!!!
短短十几秒,小哥震惊我三次!!!
Aaaa.幼稚园园长./🕊

  转载-我为中年女性开全麦

  凭什么赚钱少的就一定得在家看孩子,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

  转载-我为中年女性开全麦

  凭什么赚钱少的就一定得在家看孩子,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

北纬以北的天空

  说真的我觉着很多人拍群体照还不如这群麻雀!看看人家这站位、这姿态!满分啊!

  说真的我觉着很多人拍群体照还不如这群麻雀!看看人家这站位、这姿态!满分啊!

十Mi十

  不好意思标题一下

  肌肉其实有点掉了现在体脂率比之前高orz

  不好意思标题一下

  肌肉其实有点掉了现在体脂率比之前高orz

钱钱子Rich
原神:须弥读书日,派蒙真的能看懂吗
原神:须弥读书日,派蒙真的能看懂吗
钱钱子Rich
原神:原来海哥也是水瓶座的反骨代言人
原神:原来海哥也是水瓶座的反骨代言人
零幺贰( ¨̮ )

七属性丽莎姐姐的元素爆发,这也太好玩了。延迟高还有这好处。

七属性丽莎姐姐的元素爆发,这也太好玩了。延迟高还有这好处。

芸酱(原神)
这一期有点不敬仙师了,注意看,这个人叫大魈
这一期有点不敬仙师了,注意看,这个人叫大魈
阿呆君(原神)
《提瓦特核爆三巨头之一——莫娜》
《提瓦特核爆三巨头之一——莫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