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蓝:“早说能薅你的毛,我还费那钱做什么,攒点银子多不容易呢!”
鉴于小蓝更喜欢白色,后来薅狐狸尾巴的白毛重新做了一个,从此是拥有两条毛领的富贵人家。
(小蓝:是三条,白熊那条不知道被收哪去了!!花钱买的!!)
——
赶上24年的最后一天,是和前篇:满山雪(图) 一个时间线的故事,丰年瑞雪,祝大家2025年幸福安康万事顺遂,真的很感谢一直以来喜欢这套的友友们,平时坑多图杂产量低,不定期再见!
小蓝:“早说能薅你的毛,我还费那钱做什么,攒点银子多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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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施主听不懂大乘佛法,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速通81难mvp结算画面》
《第七十七回 圣僧力劈狮驼岭文殊跪保狮子精》
《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八戒,退至为师身后》
《把经书捡起来,把经书捡起来》
《你一天是妖怪,这辈子都是妖怪》
《你应该庆幸那只猴子打得过你》
《如来,见到我,为何不跪》
《观音,把头发盘起来》
《悟空,为师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留活口》
《牛魔王,我不吃牛肉》
《你们三个,把马顾好,不然腿给你打断》
《我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孙悟空: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那天他一拳打碎五指山 拽出我问我你是陪我去西天还是我送你去西...
《如果施主听不懂大乘佛法,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速通81难mvp结算画面》
《第七十七回 圣僧力劈狮驼岭文殊跪保狮子精》
《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八戒,退至为师身后》
《把经书捡起来,把经书捡起来》
《你一天是妖怪,这辈子都是妖怪》
《你应该庆幸那只猴子打得过你》
《如来,见到我,为何不跪》
《观音,把头发盘起来》
《悟空,为师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留活口》
《牛魔王,我不吃牛肉》
《你们三个,把马顾好,不然腿给你打断》
《我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孙悟空: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那天他一拳打碎五指山 拽出我问我你是陪我去西天还是我送你去西天
深海 北国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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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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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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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温柔乡,歌舞升平美人怀。
靡靡之声在耳畔此起彼伏,变幻多彩的昏暗气氛令人迷醉。在这个空间里的人只管尽情享乐,一切忧愁烦恼都被关在的门外,被夜晚的冷风卷在街角徘徊。进来的人几乎都会爱上这儿,他们流连忘返,不管外头是什么天气什么时辰。
除了放松享乐沉醉,别的事情都是多余的。
这跟来这儿的人怀着怎样的目的并没有冲突。舞女或是酒女郎也不单纯是为了糊口养家。
就比如遇到了陈深这样肯花钱又好看的男人,不仅会说好听的话哄人,也不毛手毛脚的爱占便宜。米高梅的姑娘们可是真心喜欢他这样儿的,陪着他既好玩又舒心,还不会被经理责骂躲懒偷闲。
这样的好事谁都想要。
所以只要陈深来了,必是最得姑娘们的殷勤的。
陈深这人不喝酒,点一支烟伴一瓶格瓦斯,轻易的几句调皮话就能惹得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而他往常在这里待不过六支舞曲,真像他说的那样来看看这儿的姐妹们而已。
但今天陈深已经在米高梅消磨了大半夜,姑娘们笑他是不是外头有老虎,害怕得不敢回去了。
陈深捏住凑到他面前问他的姑娘的下巴,作无比真挚的模样一本正经说道,是你们今天都特别漂亮,我舍不得走呢。
欢场上的好话多甜都是鸭背上的水,听听笑笑便算了。不过也得逢场做作戏,摆出一副开心至极的样子来。
被捏过下巴的女子欢欢喜喜的敬给陈深一杯兑了红酒的格瓦斯,趁他要开口说话的空档将被子递到了他的嘴边。
这也不算是酒了,陈队长能喝。
大家伙儿跟着劝起来,瞧热闹不嫌事大嘛。八九只手就伸过来要把那杯子里的东西往陈深嘴里倒。
混乱间,腿上忽然多了一对柔软,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悄悄地顺着往上摸进去。
陈深心下一惊,一面挡开劝酒的手,一面将就要碰触到某处的那只捉住。手腕一个翻转,想要做坏事的人便被提到了面前,正落在他的腿上。
众人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纷纷捂了嘴抽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陈队长平时不但不会拒绝姑娘们的怀抱,搂一楼肩捏一把腰什么的也是常有的。只是从不让哪个姑娘坐到他的腿上去的。
只见这被众姑娘围绕着的男人拧了拧怀中人的鼻尖,轻轻说道,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睡觉明天上不了班,你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啦。
他这话虽是笑着说出来的,但见惯场面的人都知道,这位爷恐怕是真的生了气了。只得如装作如往日那般,强做自然亲热的将人送到了门外,目送他上了黄包车再依依不舍状挥挥手帕。回过身再去责怪那胆大妄为的同伴去。
车子跑起来便有了风,流动的凉气带走了萦绕在鼻间的脂粉香味。陈深总算是能大口的呼吸到干净的空气了。嘴角弯了弯,也不知道是在笑的什么。
下午他对唐山海说的话,其实并没有带真心。只是看见那正人君子大失风度的模样,忽而觉得十分好玩有趣,就想逗逗他罢了。
但也难保那句话会被当了真。
以唐山海的性格,他会怎样理解做出什么来,陈深还是能列出几项可能的。
也不能讲他这就怕了,刻意到米高梅去待了那样久的时间。可若是真的在家门前看见唐山海,整个人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看他,陈深肯定自己脸上是再也挂不住笑的。
这么晚了,就算那小子当真了而送上门来,一定也等久不耐烦,一生气一扭头骂着自己的名字回家找太太求安慰去了。
两根手指头交替着敲在车挡板的边缘上,一只手撑在另一边托着下巴,心里哼起一个调子算是让自己感到不那么寂静。
视野里渐渐只剩下昏黄柔和的路灯的光,在这令人沉醉的四月天的夜里,陈深的心总算是慢慢舒缓了。应当趁着这时光,优哉游哉地欣赏这样的夜色才对。
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谁还有闲下功夫去欣赏不值一钱的夜色呢?
再前面一点就是仁居里了。
忽然有个挎着空竹蓝的小女孩儿蹦着跳着从旁边过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陈深不由得追了目光上去,一面叫车夫在弄堂口停下便好。
那样纯真美妙的笑声,在这个年代这座城市,实在是难得见到。孩子们总是最容易满足,也做容易得到开心。或许是他的父母给了他几角钱,让他去些自己喜爱的东西。
习惯了车停下地掏钱,陈深想不到自己会差点撞了人,急忙后退使他踉跄了一下。
这个时间不该还有谁会出入这间寓所的,邻里的作息陈深还是了解的。
忽而散开来一阵油油的香气,馥郁而清新的一下子浸润了整个肺部,就连心脏也被芬芳萦绕。
深碧色的叶片中一簇簇雪白的花朵,即便没有多少光线也鲜明动人。
是新采摘的茉莉。
冷风寒雨还在昨日,这花儿竟然都到了时候开放。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得真是快呢。
谁会忍心吝啬对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美丽事物展现笑容呢?
于是唐山海转过脸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深的笑脸。
恰好的弧度露出四颗亮白的牙齿,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的笑容也是干干净净的。
藏在洁白的花瓣后面,是一张仿若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出来的英俊脸庞。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在吐露和茉莉一样的香气。
陈深想,自己终于也见证到了花朵绽开的瞬间,天地万物唯有眼前这里,眼睛里能迸出亮晶晶的东西。他能听到花开的声音,轻轻的脆脆的,一声如波荡的琴音。
他一时忘记了言语,忘记了他是谁,眼前的是谁,他们在哪里。
不是他自己让他晚上到这里来的么,做什么还要故意摆出这样一副傻憨憨的表情?用得着这样吃吃笑着,怕人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腌臜的东西。
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天,陈深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磕磕绊绊的说了句你来了。
面对这样的明知故问,唐山海挑高了眼睛斜视过来,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斜睨在陈深的眼中成了含嗔带怒的如丝媚眼。还有那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在陈深看来也是可爱非常。
方才在米高梅被挑起来的热度再度席卷上来,甚至比刚才抚触到敏感的大腿内侧更是撩人。双腿中间也是渐渐烫起来,裤子因为这变化而让穿着的人觉得尺码缩水了。
看来夏天真的来了。
陈深突然感觉热了,伸手抓住那只握着捧花的手,急匆匆向家门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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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似海 北国鸟 04
Wie die Nacht War Schön Wie süßigkeiten süß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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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我忘记要说什么了,那么就这样了
深海 北国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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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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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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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没想到唐山海真的给自己送了一盒糖,还是按照他说过的要求那样,包装得相当精致好看的。
太过耿直单纯,也可以是一项不大好的优点。
轻轻捏着丝带花结的一头,陈深慢悠悠的扯,仿佛是在做一件精工雕琢的活计。
他本人非常的享受其中,但却让旁边的人着急烦躁。
唐山海嫌弃的看了一眼还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家伙,开口说道,看起来这份礼物还颇合陈队长心意,那唐某也算兑现了承诺。不便多打扰,这便告辞了。
他的语速如常,但一双眼睛一直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和房间门扉之间来回。他必须保持一个高度的警觉,好使自己能在随时会发生的危险到来时避开,逃离这危险的境地。
就在唐山海的手触到门把手的时候,耳边忽然来了一道呼啸声。是有什么朝自己飞来了。唐山海出于本能的往旁边躲闪,并在同时将飞来之物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并不是尖利的器具或什么冰冷的刀子,只不过是一粒糖。一粒用亮闪闪的玻璃糖纸包裹的糖,是他才给这个人送过来的,他的妻子买过来的糖。
唐山海接住飞来之物时头是稍微低下的,他的眼神暗了暗,维持着姿态等办公桌后面的人说话。
他这个人不喜欢别人随便跟他开玩笑。
陈深从来没有磨别人耐心的爱好,他不喜欢猜别人,更不喜欢别人来猜他。总是被别人猜万一真的猜中了,就像被那人给扒了衣服,不舒服。
高级的糖果确实美味,谢啦。
像是习惯性,对致谢报以微笑,唐山海出了门却没有回一句不客气。关上一分队队长办公室的门,他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一点放松。显然的,他是知道的,里面那个人要求的不是那高级精致铁盒子里面的东西。
要是真的那么简单,毕忠良也早就完蛋了。谁会养一个废物!但侥幸这种心理,几乎就是人人与生俱来的,总要和后天培养起来的理智斗上一斗。
从陈深的办公室出来,唐山海就去了徐碧城那儿,约他晚上去吃法国菜。
才从徐碧城那出来,唐山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距离下班还有不短的时间。这一段时间里足够发生任何变故。为保险起见,唐山海只在自己的办公室待了一小会儿就又出现到了徐碧城的面前。
他已经同毕忠良请好了假,过来跟徐碧城的上司打过招呼就要将自己的妻子带走。
一开始察觉被跟踪的时候,唐山海嘴巴抿紧了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那个瘪三小汉奸就真能这样死皮赖脸的,他不要脸了,自己可还是要的。
站在水果摊前,听见身后汽车驶过去,一颗如擂鼓般跳动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是毕忠良的人?
徐碧城有些后怕的顿了顿气,也没顾得上看搁在自己腿上的两袋是什么水果。
像他们这样从重庆过来的,不遭人质疑才是奇怪。过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过各种情况,就这样的程度来说,唐山海还应付的过来。但是他没有对徐碧城说太多安慰的话语,他也是一名潜伏的特工,他应该明白并且学会一些东西。
况且如果身边的人老是浑不在意的念叨着另一个人,完全不顾自己说话的对象的喜恶,就算是唐山海这样还算有几分涵养的人,也不会有太好的情绪。然而唐山海也不能向徐碧城揭露那个人丑陋的真面目,这女孩儿的眼睛太干净了,他心里虽然恨但也不忍心。
有了紧迫的危机跟踪身后,徐碧城倒是肯乖乖配合唐山海演戏,就当一对卿卿我我的小夫妻。每天按时上班回家,偶尔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大半个月下来,一点儿不该有的意外也没有发生。
唐山海都要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或许他还应该稍微感谢感谢毕忠良,有了他给的小尾巴,76号的各色人等这半个月来相处得不错,各自都相安无事。
也并非是错觉,只是唐山海还是低估了陈深而已。
当唐山海看见徐碧城从陈深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记起了那个房间里的人的笑容,胃里一阵灼热的气浪翻腾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愤怒更多于嫉妒,唐山海不愿细想,没有必要将这两样情绪分的太清楚。
陈深!
天知道唐山海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一分队队长办公室的门给砸了。
唐山海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他没有大喊大叫,但平时不高亢也不低沉的嗓音此时却因饱含怒气,拥有了能使耳膜震穿的力量。
两手掌根使劲按了按耳朵,作出一副受痛的样子,陈深皱着鼻子说道,唐队长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不能跟我的学生叙叙旧,怀念怀念我们美好的校园时光?
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知道。离我太太远点儿!
我就是请他吃个糖,至于么?
赖皮已经摊开了脸面,话说的委委屈屈,脸上却是难看的坏笑。唐山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总算是说到这个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撇过头啐了一口气,暗地里拳头抓紧了放开,放开了又抓紧。唐山海的手终于攀到了颈部紧系着的领结,一下扯开。
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等陈深反应过来这人要做什么的时候,那件高级衬衫上的第一粒扣子已经被唐山海自己哆哆嗦嗦的解开了。
似乎他的浑身都在强耐着颤抖,虽然站得直挺挺的,但一双眼睛却是紧紧闭着的。
陈深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忍心,大大的换了几口气,还是挂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嘴里的语气轻佻而欢快。
唐队长刚才没有锁门吧,要是一会儿有人来找我出去可怎么办呢?
你!
只得一声极其短促的发音,唐山海的两只手霎时垂了下去,在身体两侧晃了晃。陈深的名字被他用牙缝咬出来,玉白的脸颊已经绯红。
这人除了逗弄羞辱别人,还能干出点儿出息么?
这么急着,可一点儿也不像唐队长。
慢悠悠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陈深一把将唐山海推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的鼻尖就要抵到了唐山海的,让身处下风的人不得不扭过脖子将脸别开。闭上眼睛减轻呼吸,唐山海在催眠自己的感官,他告诉自己这种时候放弃知觉并不丢人。
我这人怕累,好享受。既然是要睡,有床才叫睡嘛。
眼前有一道阴影略过,感觉到勃颈上有一股束缚的力道,将要窒息的危机感使得唐山海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却是陈深不知何时捡了他方才丢弃的领带,正在给他重新系上。
陈深嘴角摆着简单的笑意,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专注着唐山海的领口处。不算利落地打好一个温莎结,陈深将看起来惊吓过度的人扶正让他站好,轻轻拍打让他一身的名贵西服重新挺括起来。
被推出门的时候,唐山海分明感觉到耳畔有一阵暖流,顺着耳根子钻进了他的衣领里面,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真有心的话,到我家去。
轻飘飘如羽毛触水面的话语绵长而柔软,像是在施什么蛊惑的法术。
然后是一个正常的音量。回家吃饭才是一个好男人的归宿。
说完这句陈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虽然在风月场见识够多了,他也从没有真的这样学以致用过。幸好隔了一扇门,不然他肯定要被人给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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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似海 北国鸟 03
Wie die Nacht War Schön Wie süßigkeiten süß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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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故事被我越写越长了。。。
下次争取一节的字数再多些。
说好的色鬼小汉奸居然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当初只想写点简单的东西,结果又开始拖沓,然后觉得这故事人物被我崩了。。。
算了,就这么啦查查下去好了,估计又会变成中篇了。原来打算一万字足矣唉
早安
深海 北国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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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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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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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在脑海中搜索,陈深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怎么说都不算是好。
神情松懈体态不端,看着就没有什么正经。穿的衣服不错,但太过花哨,加上那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怕是每天混迹市井闲游于风月场所。看他在官长面前隐忍着扮作乖巧,指不定还会为了哪个俏红伶与人大打出手。
若不是早前有说这位特工行动队的队长因为公事挂了彩,唐山海绝不会怀疑他后颈上的伤就是这么得来的。
有些权势有点小钱的富庶子弟,自命风流的小开,最是闲不住,非得惹是生非才觉得日子好过。光是看他的言行谁都会相信陈深就是靠攀着毕忠良的大腿才能做得自在混混。但既然李默群能让他坐在自己面前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这人就绝不是表面全然轻浮的废物。
果然,他只是装的。或者说他心机藏的深,面上戴着滑稽面具,手里拿的可不是戏台上耍弄的把式。
对着镜中人抬起一边嘴角,唐山海不禁悠悠叹了口气。他如今也得做一副狼狈样示与人前了。罪魁祸首可不是那个真正狼狈相的陈深么。
以唐山海的涵养来说,不至于对初次见面的人就定下不友善的看法。他深入虎穴不宜与人交恶,能够收买人心才能便宜行事。但陈深上来就盯着徐碧城发愣,哪位丈夫都不会高兴自己的太太受此无礼对待。
陈深的眼睛里闪动的是什么光彩唐山海不清楚,但一配合上他嘴巴笑的弧度,绝对是一张色欲满满的脸孔。
想到这里,唐山海早已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上来,弄得他脸颊染了微微绯色,呼出的气也粗了几分。脖子上的血管处是没有肿起来,但周围的皮肤确实变深了颜色。
昨晚一回到家中,唐山海便打了热水,直到睡前统共替换了七八条毛巾。热敷不仅能缓解疼痛不适,也能消肿散瘀。
只是到了今早起床洗漱的时候,看见脖子那里竟然青掉了,气的唐山海砸了口盅掰了牙刷,毛巾也扔到地上踩了,仍怒不可遏。
回到房间里敞开衣柜翻衣服,期望能选到一件能遮到那处的,然而并没有合适的。一件件的衣服被从衣柜里扔出来,原本整整齐齐的现在乱糟糟的覆盖了半个房间,床上地板上都是。
颓败的坐在床边,唐山海便想到了陈深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样子,狼狈又可笑的在脖颈上贴了一大块纱布。
一定会被类似刘美娜之流问东问西的。
又或许是他用错了处理方式,应该冷敷才对?
昨天是自己被气得厉害了,导致到了今天脑子里的思绪也没有完全清楚。
作为一名特工,他应该时刻保持清醒冷静。曾经他还说过徐碧城心理素质差,不是一名合格的特工。但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只不过是一个突发的从未遇到过的状态罢了。
以前还在特训班的时候,教官跟他们说,隐蔽战线比正面战场更加凶险,敌后比子弹枪炮更危险的东西比比皆是。他们不仅要动用非常人的智慧和意志,甚至自己的身体也要拿来作完成任务的代价。
唐山海是很敬佩那些舍身忘死的前辈同僚的,他自己也早有做过牺牲一切的准备。
但是,倘若为了套取情报让他去跟刘美娜睡一回,他也是要挣扎思想一段时间的。何况现在是他被别人给睡了,那个人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狗汉奸。
被人胁迫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这会儿不仅脖颈那儿隐隐胀痛,双腿的无力酸软感再度席上来,心情不能更坏了!
唐山海使劲搓了两下自己的脸,一时间生出不想去上班的想法。忽然间他又有些庆幸,幸好徐碧城不用像他们的一些女同僚那样,他也绝对不会允许。
吃早饭的时候果然人人都向唐山海投来奇怪的眼神,刘美娜更是夸张的叫喊着问他早上徐碧城见他时问的问题。唐山海手掌按在脖颈上纱布的位置,作出很不舒服的的样子回答他,睡觉扭了脖子,上些膏药怕弄脏衣服。
刘美娜瞬间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哦呀哦呀的声音,掩着半张脸凑到陈深身边去了。而陈深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冲唐山海点点头,说着我去找老毕了便走了出去。
因为担心唐山海不舒服不方便,中午的时候徐碧城便说去把午饭买回来,让唐山海不要乱动。可是徐碧城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了,唐山海不由得担心起来。直到第三次走过走廊,逮着扁头得到他们队长跟自己妻子不是一块儿出去的,他才略略放了心。
徐碧城给唐山海带回来一份香煎小排,还有一幅治疗扭伤的膏药。唐山海为此心下感动,可却在看到另一样东西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只两个巴掌大的方形盒子,用透明的印花玻璃纸包裹着的深蓝色铁制盒身,鲜黄色的缎带交叉缠绕着在正上面结成一个花结。
仔细辨别了铁皮盒身上烫印的花体单词,唐山海嘴里无声的念了一遍,心里已经明白,但他不想说破,他在等徐碧城告诉他。
陈深不是让咱们送他一盒糖吗,你不会这样小气,一盒糖也舍不得吧?
天真的女孩儿认真的看着他说,好像真的不相信一样。
这盒糖可不便宜。
恐怕他想要的不是这种糖。
唐山海说出来的是后面这句话,但是声音很轻,以至于徐碧城问他说了什么。
我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为什么?徐碧城将那只盒子捧起来,我去就好了。
你不是希望我不要拿他当敌人看待么,那我不是该去表达一下善意?
说着唐山海便将那只包装精美的铁盒拿了过来,换得徐碧城一声带着笑意的谢谢。但他心里的叹气徐碧城却是听不到了。
将窗帘拉开,唐山海望了望外面阳光正好的天空,那明亮的光线扎着他的眼睛有些疼。这天的后半天唐山海没有心思再去做别的事情,平时总是耗费许多时间去琢磨的毕忠良今天也不去想了。
唐山海的心里现在只有陈深这两个字,比构想要如何杀掉他的时候想的更多,心也更沉重。他现在已经成了要以身饲狼的悲情人物了么?在这样的年代,又有谁不是悲情的呢?
只有那些汉奸卖国贼,现在才是得意的。
该死的小杂毛,别等到清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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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似海 北国鸟 02
Wie die Nacht War Schön Wie süßigkeiten süß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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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礼物很短小,见谅哈
下一回是将礼物送出去,取个什么标题好呢?
送糖入狼口?不吃白不吃?
下回见
对了,在这里我想说一下
北国鸟,麻雀的另一种称呼。因为他不会像候鸟那样随季节迁徙,无论这里是最美好的季节,还是最严酷的寒冬,他始终不离开。
虽然这种鸟儿也被人说是喜欢寄居屋檐下,不恋一家一主,那是他认为的家是这个地方。
心怀一方天地,怎能说志小呢?
而麻雀,指的绝不是代号麻雀的这个人,而是那些为国家与信仰不可辜负的人们。
毕竟麻雀千千万万,随处可见,不能使单独一个的。
我所衷情的东西,我的表达可能不大好,但是我很喜欢,喜欢深海。北国鸟大概会写到十个小节吧。
电视剧只看到11集,后面全是听说的。所以后面的剧情渐渐不怎么跟着电视剧走了。所以肯定是我风格的欧欧西啦,希望不要反感哦
附上我伴随北国鸟码字时循环的两首歌
雪候鸟 陈深一个人,只有他
你的眼睛 情深似海
2
冤家路窄2
陈深哭得太惨,唐山海听到动静一激动就把手上拼到半截的门框子给掰折了,心想那么点功夫,大夫就把人救醒了,果真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是隐居陋巷的世外高人。
单纯孩子不知道世界上有种行为叫碰瓷,更全然没往回光返照那边想。
他揪着隔开里屋和外间的那道帘子往里面看,秦明正在往身上系围裙(?),期期艾艾问,“大夫,他是不是疼啊。”
秦明戴了口罩懒得开口,直接用眼神凶他,唐山海居然读懂了当中的满满鄙视:废话,你试试。
唐山海蔫了,有人因为他受那么大罪,愧疚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又问大夫你要做手术啊,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帮忙。
秦明上下打量他,认为这小白脸看起来脑子不精明但身板还不错,至少......
冤家路窄2
陈深哭得太惨,唐山海听到动静一激动就把手上拼到半截的门框子给掰折了,心想那么点功夫,大夫就把人救醒了,果真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是隐居陋巷的世外高人。
单纯孩子不知道世界上有种行为叫碰瓷,更全然没往回光返照那边想。
他揪着隔开里屋和外间的那道帘子往里面看,秦明正在往身上系围裙(?),期期艾艾问,“大夫,他是不是疼啊。”
秦明戴了口罩懒得开口,直接用眼神凶他,唐山海居然读懂了当中的满满鄙视:废话,你试试。
唐山海蔫了,有人因为他受那么大罪,愧疚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又问大夫你要做手术啊,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帮忙。
秦明上下打量他,认为这小白脸看起来脑子不精明但身板还不错,至少踹门的那一脚是证明很有力气的,尚有可取之处,屈尊降贵指示他进来洗手戴上手套。
唐山海激动不已,以为当场观摩开膛破肚,结果却被要求摁着伤员的脸不让动,看见对方穿针引线,才知道是缝伤口,只能一脸可惜打量着陈深洗干净后半边肿成猪脸的大好头颅。
陈深看着秦明眯起眼睛,针尖在强光灯下反射出一缕精芒,打了个哆嗦,心里哭着发誓要从罪魁祸首口袋里掏出个金山银山来。
目光一转,却是唐山海温柔安慰,别怕。
然后两手托着对方的后脑,轻轻抚弄两下,被对方不太短却硬硬的黑发刺得手心发痒,忍不住微笑起来。
陈深看着他,眼神发直,心想这小缺心眼还挺好看的。
秦明下针戳人之前,认真吩咐别让他动,缝歪了说不定就感染死了。
唐山海得了命令下意识使劲,陈深后脑一痛,比起来额头甚至都没啥知觉了,试着挣扎一下后感觉自己脑袋不仅是动不了,说不定还能多十个窟窿,本来哼哼唧唧就要变成嚎啕大哭,被仁心仁术的秦大夫瞪回去了。
秦明深吸一口气,转转腕子找回当年的感觉,手下动作如飞,眨眼功夫把陈深的脑袋修补得整整齐齐。
唐山海叹为观止,觉得几个针眼拿尺子量距离肯定是一样的。
他咧嘴对着陈深粲然一笑,摸着毛绒绒的脑袋说,你好啦。
干完活自然是要算账了,秦明毫不客气写了满满一页处方,那架势让陈深差点以为自己气息将绝,要拿灌满自己的药片续命了,尤其透过满头绷带的缝隙定睛一看,好家伙,扎在手背上正在往血管里打的吊瓶就是三张毛爷爷。
陈深忍不住抬头数着管子里的液体,不是一滴两滴三滴,而是一毛两毛三毛……
秦明写字和一般大夫鬼画符画风不同,唐山海心里赞叹了一下其中风骨,乖巧地等在柜台边上看秦明配药。
然而等对方收拾好一大包东西,唐山海伸手去接,却被摁住了。
秦明另一只手指指计算器上一番啪啪啪后出现的结果,然后往唐山海鼻子底下一摊。
唐山海呆住了。
秦明看在对方一身得体行头,闻起来铜臭味颇足的份上特别给了点耐心,拽回计算器继续啪啪啪,“这是目前的,后面两天换药五天拆线十天观察脑震荡,这个数,一起给吗?”
有钱人是不会把皮夹子随时揣在身上,让自己量身剪裁掐着腰线贴着臀缝的西装随便鼓出一块不好看的样子的。
陈深闭着眼睛安心装死,唐山海当着秦明的面把车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一毛钱。
秦明脸色阴沉,表示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大马路上把原本怀里的一大包东西往背后一藏,对唐山海咬着嘴巴吸着鼻子的样子依然不为所动。
唐山海不是真没钱给,账单上面直逼五位数也不过是他平时一瓶酒,只不过是现在……真没钱给。
秦大夫不接受抵押车钥匙,那座驾划伤一下可比修陈深的脑袋还贵。
窗外夕阳西下,小门面里三个人和一个吊瓶架子,把诊所里一张四方桌子坐满了。
唐山海低着头,看见四个桌角短了俩,还是拿药盒子垫的,顿时熄了其他心思。
他拿着还剩半格电量的手机一划拉,上面有同一个人几十个未接来电,嘟嘟嘟三声不到接通了。
唐山海厚起了脸皮,酝酿好了情绪,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在电话里劈头盖脸骂他不要脸没良心没信用,还不快滚到朕的面前赔礼道歉。
有钱人的手机质量好声音大,所有人听见对面是个哭唧唧的男孩砸。
“我和他吵架了,你来接我……”
今天是风天逸二十岁生日。
过了今天,除了他爹妈留下的下辈子也花不完的信托,他作为南羽集团真正最大持股人,各种股东权利不再是由他叔叔风刃全权代理了。
换句人话,就是他从有钱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那种有钱人。
风天逸少年此刻红红眼睛含着泪泡,望着自己房间一百平景观阳台外的灿烂夕阳,一边忍下迎风咳嗽感伤春秋,一边回忆自己不堪回首的青春。
他想,然而有钱并不能使我快乐。
阳台外的房间里,围了几十号的一圈人见他看得入迷,忍不住靠近两步来劝,“少爷啊……”
风天逸回头,满目凶光把对面人群捅了一遍,撅着嘴大喊,“叫我老爷!”
这一声满腔悲愤道出,用尽全力,让他身子几个打晃,差点骑不住胯下的阳台栏杆。
所有人立刻改口齐声叫老爷老爷,心里却只想跪下叫祖宗。
风天逸一手举着美工刀,低头看着离四层高的小花圃,一阵发晕,强忍着砖头看着对面一群伏低做小鹌鹑状的人,破口大骂,“风刃那老淫棍还没从小贱人们的淫窝里爬起来呢!告诉你们我数三声要是——————”
“——想要飞的更高——————————————————————————————————”
撕心裂肺的手机铃居然压过了少爷……不是,老爷的声音。
众人心惊胆战中风天逸不顾平衡力作用力什么力,举起另一只手上的手机。
然后风天逸的眼泪真的下来了。
“山海!山海!你个没良心的!”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最后一抹眼泪一声大吼,“什么!你被绑了!你等着哥们我这就带着刀来救你!”
说时迟那时快,美工刀往嘴里一叼,手机往后屁股口袋里一插,风天逸一个翻身倒向阳台外。
不知道是第几十几百次,但是绝对是当着别人的面第一次,风少——不对是风老爷,手脚麻利扒着墙缝水管和窗檐,蹭蹭蹭往下爬,众人冲到阳台往下看还没几眼,人就已经双脚稳稳落地了。
风天逸跳进车子里,撞破自家木围栏扬长而去,临走的中指高过敞篷车顶让人恨不得眼瞎耳聋。
“让风刃那老小子洗干净了等老爷我回来*%……&¥&……&%*#¥@@#*)&*”
…………
另一边的唐山海呆呆看着手机,终于吸着鼻子继续往回播,顶着旁边人的……反正一言难尽的目光,喃喃道。
别啊……带钱来啊。
【深海】陈深的秘密(动物化预警)
灵感设定来源于帕丁顿熊、疯狂动物城和那年那兔那些事儿。
剧情向,所以除了灵感都与以上无关,不影响阅读。
设定:
汪伪政府=汪党(犬科)
果党=喵党(猫科)
我党=兔党(……兔科)
其实就是脑洞,和日常搞事。
1
陈深有个秘密。
身为汪家政府走狗的他。
——其实是只兔子。
2
生在乱世,卧底不好当啊。
上海沦陷以后,上头三年没有指示,孤单潜伏下来的陈深捏着鼻子装快乐啃了三年肉骨头。
也就百无聊赖的时候想想没有萝卜白菜有骨头也好,能磨牙,才耐下性子没有变成疯兔子去撞树。
然而饮食并不是卧底生涯中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最大障碍,身为兔科很多本能习惯都要改掉,数来...
灵感设定来源于帕丁顿熊、疯狂动物城和那年那兔那些事儿。
剧情向,所以除了灵感都与以上无关,不影响阅读。
设定:
汪伪政府=汪党(犬科)
果党=喵党(猫科)
我党=兔党(……兔科)
其实就是脑洞,和日常搞事。
1
陈深有个秘密。
身为汪家政府走狗的他。
——其实是只兔子。
2
生在乱世,卧底不好当啊。
上海沦陷以后,上头三年没有指示,孤单潜伏下来的陈深捏着鼻子装快乐啃了三年肉骨头。
也就百无聊赖的时候想想没有萝卜白菜有骨头也好,能磨牙,才耐下性子没有变成疯兔子去撞树。
然而饮食并不是卧底生涯中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最大障碍,身为兔科很多本能习惯都要改掉,数来数去仅剩下的爱好能够保留也是因为和犬科相近,用途上对方拿来藏宝,兔类拿来藏身。
没错,那就是挖洞(坑)。
——还必须耐住手痒,每次不能挖太深。
3
那天陈深在办公室里照常无聊,开始挖洞。
习惯了挖一点就住手,顺便在坑里埋点从以前老毕那里坑来的票子掩汪耳目。
所以溜达老毕进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要完事了。
进来门也不敲的毕忠良对他说,“晚上有饭局,现在回家把自己这身土收拾干净了再来。”
平常只需要抖抖身子的陈深抬起头,竖起耳朵问,“这么讲究不像是你请啊?”
毕忠良说,可不是嘛,给李默群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接风洗尘。
所以那天晚上,陈深第一次见到唐山海。
——一只走路优雅到生平仅见的猫。
4
挽着唐山海的那只猫不仅是唐太太,之前还是陈深的学生。
到了今天,徐碧城表面看上去性格依然比陈深还像兔子。
陈深想,难怪我当年喜欢她。
5
汪家特工总部大张旗鼓接受的猫,肯定不是一般的猫。
唐山海年纪轻轻,在喵党地位不低,千辛万苦跑到上海找汪党投亲混饭吃,除了送几个喵卧底投诚,还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
席上果真有脑子不好使的狗问出这句话来。
当时唐山海抬着爪子舔着肉垫,神色淡淡说。
“重庆鱼干太辣,我喜欢吃甜的。”
哪里的鱼会比沿海出产的咸甜酥糯更天然呢?
6
唐山海成了行动处二分队队长,和陈深平级。
陈深一点也不嫉妒。
不是因为自己身在汪营心在兔习惯了出工不出力,而是每次行动看着对方冲锋陷阵利爪狂舞上蹿下跳一个挠十个绰绰有余,站在后方再也不用蹬腿张嘴受累的自己心里一百个服气。
何况对方长得好看。
——不是单单的猫模狗样,而是符合自己内心兔子审美的那种好看。
7
不要问我一只公兔子审美里的好看是哪种好看。
我不知道!
——好吧不要点×走开我知道我知道!
就是丰臀肥&¥#¥%#@¥%#(!
(被兔兔连环踢踹进洞里活埋)
8
当年的陈深再怎么欣赏对方个猫,也有点架不住唐山海把自己当正经走狗。
姓唐的除了在行动处站稳脚跟巩固地位取信于狗,剩下的日常就是背后指使喵党精锐锄奸队,每天神出鬼没围追着自己朝死里整。
白天大街上流弹里一通乱跑能脱身,还是凭借着自己是兔子闪避奇高。
不想在医院躺完整个换毛季的陈深,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撩徐碧城,打算曲线救兔。
9
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追喵喵锄奸队追杀得更勤快(凶残)了。
晚上自家房子被炸上天后还能奇迹生还,不谢天不谢地,谢谢陈深在自己地盘关上门,每天打的洞就是洞,不是坑。
10
后来唐山海和他通过相杀很熟了,私下独处可以偶尔相互开开玩笑。
那时陈深问他,“你整天混在狗堆里,心里真的能像表面上那么从容平静不炸毛吗?”
唐山海轻描淡写用一句“我是专业的”就把对方打发了。
但他的反问却很犀利。
“总比你忍痛剪了耳朵每天夹着尾巴容易装模作样吧?”
陈深倒是一点扎心的感觉也没有,“习惯了嘛。”
11
很久以后陈深才是真的豁达了,心想同在天涯沦落为汪,明面上都兔喵合作了,他俩何必暗地里相互为难呢。
——何况到了后来的后来,他们想要相互心疼,都来不及了。
12
陈深有个秘密。
身为汪家政府走狗的他,其实是只兔子。
这个秘密,到了猫家的唐山海跟被揭去卧底身份,被凶犬们撕碎了一贯油光水滑纤尘不染的皮毛,打断了柔韧灵巧到不可思议的腰身脊骨,翻扯掉藏在软软肉垫下锋利无匹的每一根指甲,被活埋进自己亲自挖的坑里一样。
——依然是个秘密。
13
就跟他爱上了一只猫一样。
(BE到此为止)
14
陈深到底是只兔子。
即使他假装自己是狗很多年,还装得很成功。
也辛亏他不是狗,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兔子。
靠着这个秘密,当年的陈深才能从山的另一边,及时打洞挖出他的猫。
【深海AU】冤家路窄 1
冤家路窄
1
这一天下午晚高峰,陈深的店里没生意,打发扁头出去买饭,自己蹲在店门口马路边抽烟。
真是蹲着,因为心情不好,惆怅,抑郁,站不住。
二十啷当岁大小伙子能愁什么呀,一般原因无非是失恋和没钱。
他的理发店在旧城区无名巷子里,周围鱼龙混杂,做的多是周围老居民和按摩洗脚店里小姐妹的生意,往来花花绿绿的各色姑娘多了,花花剃头匠巧舌如簧哪个都哄得好,赊个小账露水姻缘就纷杳而来。
如今太阳西沉,周边能见光的生意早早打开霓虹灯招牌,陈深本是其中一员,可最近好几天了没客人时连店里的灯都舍不得开,扣点电费的小动作明眼人都看出是没钱。
不仅没钱,还欠好多外债,陈深这几天闲着就把计算器摁得啪啪...
冤家路窄
1
这一天下午晚高峰,陈深的店里没生意,打发扁头出去买饭,自己蹲在店门口马路边抽烟。
真是蹲着,因为心情不好,惆怅,抑郁,站不住。
二十啷当岁大小伙子能愁什么呀,一般原因无非是失恋和没钱。
他的理发店在旧城区无名巷子里,周围鱼龙混杂,做的多是周围老居民和按摩洗脚店里小姐妹的生意,往来花花绿绿的各色姑娘多了,花花剃头匠巧舌如簧哪个都哄得好,赊个小账露水姻缘就纷杳而来。
如今太阳西沉,周边能见光的生意早早打开霓虹灯招牌,陈深本是其中一员,可最近好几天了没客人时连店里的灯都舍不得开,扣点电费的小动作明眼人都看出是没钱。
不仅没钱,还欠好多外债,陈深这几天闲着就把计算器摁得啪啪响,小店子收入每月就在那里,以往开了扁头的工资,喂饱两个半大学徒的无底肚子,剩下的刚够他自己一个光棍潇洒开销。
老毕早就劝他要有点心眼存钱,不够娶老婆也能防急防灾,他把这事放在他三十岁以后玩够了再考虑。
如今一朝出事,没有存款周旋,四处筹措后事情是应付过去了,可钱是靠着情分面子和脸皮借的,有借有还,还不出的陈深眼下愁得要当裤子了。
守着铺子开不了源只能节流,陈深忍着半滴男儿泪,把抽了半截的烟掐了,想留着明天再享用。
所谓由奢入俭难,理发店小老板做惯了资本家,如今心里知道自己是穷鬼,可身子还没适应呢,烟头火光一掐,手指就条件反射顶着烟屁股一弹。
半根烟跳上马路,人穷志短的小资本家盯了半天,内心挣扎了几百集宫心计的大戏,终于是满腔悲愤,后腿一蹬,冲出去捡。
也就是半大脑子装了大半事情,思考能力过载的老爷们陈深脑子里挤走了死鬼爹妈和他哥从小的教育——干丢人事前要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上马路前也要左右看看确定没车。
于是他被人开车撞了。
几个滚几个圈来不及数,陈老板的一生就争前恐后在眼前走马观灯而过,本来还挣扎着往马路牙子上爬,等记忆过到自己的银行存款,人死债消的念头强势盖过了求生。
于是陈深的半截身子刚爬到人行道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开车的人魂都要吓飞了,脑子里几秒钟前还是——吓死爹了哪来的瘪三冲出来找死——我靠真撞上了——命硬啊居然还能活拨乱爬——草泥马爬呀怎么不动了!!!!
心里脸上一片空白跳下车,那人第一反应就是扇脸,伴着咆哮你醒醒你别死啊!
惊吓害怕中饱含悲怆惶恐,感染力十足,周围若是有人看到必然潸然泪下。
陈深被扇得不得不醒,这条城乡结合地方的老巷马路就比单行道宽一点,岔口多没有信号灯,老司机都很警醒开得慢,碰他的车当时也就开到10不能再多了。
也就是脸着地,糊满血,看着吓人,离死远着呢。
扇他的也是二愣子,尽往脸上招呼,让人强烈怀疑是怕他不死急着送他一程。
陈深怒从心起,立刻就想跳起来抓着这孙子暴打,一睁眼正对着车头,上面的三角叉标志被夕阳火光折射得亮到瞎眼。
他蓄势待发半挺的腰板顿时软了,哆哆嗦嗦中热泪终于盈眶。
偏过头,正对着对方急到大小眼的苍白小脸,顿时觉得对方除了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梳得油光水滑的脑袋上还有一圈夺目光环。
有钱人啊。
陈老板被这一撞,居然心满意足,主意上头恶往胆生,一伸手把对方的手腕子死死钳住了。
表是金的,镶钻。
陈深更满意了。
陈深是笑了,而唐山海被吓哭了。
真哭了,对方迷幻一般的笑脸配着开花脑袋猪头肿脸,可瘆人了。
而且他被抓得手疼。
唐山海哆哆嗦嗦终于想起来救人,起来要打电话,但被抓着手够不到车里的手机,只能拖着哭腔说你放开我叫救护车。
陈深不肯让他的摇钱树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跑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一瞬间戏精附体,咳嗽两声,手劲依然不减,声音虚弱不已气若游丝,说来不及了,求立刻抢救。
头一偏,唐山海下意识目光去跟,正看见马路斜对面一个红十字和摇摇欲坠的招牌。
诊所。
顾不得这门面连个名字都没有,唐山海蹦起来抓着陈深的肩膀就往对面拖。
陈深一边装瘫痪一边脑内怒骂小白脸有钱缺心眼,真撞到重伤的被他这几下不死不残就怪了。
这个点,秦明照例坐在柜台后面的小几上扒饭。
正觉得有点噎嗓子,还没来得及伸手够汤碗,自家诊所的大门就被一脚哐当踹飞了。
一口米里半口被吓喷了,另外半口呛进嗓子里,秦明使劲照着自己胸口狠捶几下才捡回命来,当下目光凶狠看着门口,阴恻恻说,我这只看病不收尸。
唐山海楞了一下,还是挣气没有把人往回拖,顶着对方的眼刀子,学起记忆中的发小表情卖可怜。
“大夫在哪呢?救命!”
秦明不买账,“救命去医院!”
他粗粗看对方双手带血拖着个开瓤的,顿时头大还心慌,毕竟人命关天,这地方最多正骨涂药挂点生理盐水,连个消毒无菌的环境都没有,对方真死在他这三无诊所,目击证人都不用医闹,卫生局派出所来人就能削他三层皮。
唐山海不理他,继续把人往里拖,还喊来不及了。
秦明还想赶人,陈深终于找到机会睁开眼睛,背着唐山海盯着秦明狂打眼色,呻吟着救命,手上比着个OK。
秦明看了半天,吃不准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放下筷子,披起白大褂从药柜后面出来了。
唐山海还在里屋横冲直撞,大喊大夫大夫。
秦明从背后把他拨拉到一边,恶狠狠说闭嘴,我就是大夫。
唐山海被赶出房间的理由可充分了,秦大夫说他身上脏,顺便给他把大门修了,这么漏风说不定就把病人吹死了。
趁着对方和那破门较劲,陈深立刻开口先夸人,“老秦,仗义敞亮。”
秦明看出他伤口吓人但不会死人,刚刚有点放心,一边给他洗伤口一边问怎么回事。
陈深指指门外,低声说被人开车撞了,重点重申开的是玛莎拉蒂,又指着脑袋上那口子说,老秦,这个月能不能还你钱,全看你的本事了。
秦明心领神会,但还是有点良心,先抓着陈深的下巴,伸出手指让他对眼,确定他真没事,才冷笑着说,“还有空算计这个呢,陈老板,你这口子额头开到太阳穴,那一点子本来就不多的脑浆是保住了,但破相是一定的。”
娶不到老婆的威胁阴影肆虐涌出,光棍陈深当场没忍住,汪的一声哭出来了。
【叶蓝】山月不知心底事
*明明明月是前身 番外,时间线在主线之前
叶修把手机支在键盘和显示屏中间,好让自己的脸出现在摄像头的范围中。这样既能打视频,也不影响他打游戏。
视频通话的另一头,是弟弟叶秋。
画面一接通,对面首先冒出了一只硕大的狗头,嘶哈着往屏幕上拱。
“我就不懂了。”叶秋费劲地把小点的嘴筒子握住,不让它舔手机:“你这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一次,小点怎么就那么喜欢你,每次听到你的声音都激动得像触电了一样。”
叶修吹了声口哨,小点听到指令立刻从叶秋怀里蹦下来,开始原地转圈,叶修又吹一声,小点开始往返客厅和卧室跑酷,直到电量耗尽,最后趴回客厅中央,尾巴把地面拍得咚咚响。
“果然同类才有共同语言...
*明明明月是前身 番外,时间线在主线之前
叶修把手机支在键盘和显示屏中间,好让自己的脸出现在摄像头的范围中。这样既能打视频,也不影响他打游戏。
视频通话的另一头,是弟弟叶秋。
画面一接通,对面首先冒出了一只硕大的狗头,嘶哈着往屏幕上拱。
“我就不懂了。”叶秋费劲地把小点的嘴筒子握住,不让它舔手机:“你这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一次,小点怎么就那么喜欢你,每次听到你的声音都激动得像触电了一样。”
叶修吹了声口哨,小点听到指令立刻从叶秋怀里蹦下来,开始原地转圈,叶修又吹一声,小点开始往返客厅和卧室跑酷,直到电量耗尽,最后趴回客厅中央,尾巴把地面拍得咚咚响。
“果然同类才有共同语言。”叶秋笑道。
叶修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怎么感觉小点鬼鬼祟祟的,看这眼珠子快转冒烟了,一看就是干坏事了。”
“真假?”叶秋笑不出来了,立刻放下手机起身去各个房间搜索一圈,没有找到任何乱咬乱尿的痕迹,又回来掰开狗嘴看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是一无所获。
“没犯错你心虚什么啊?”叶秋边检查边自言自语。
“完了,看来事情犯的不小,看看房产证还在不,是不是已经转它名下了。”
叶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愤愤地把手机摄像头调转回来对着自己,“混账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趣味。”
“那你直接进入主题,找我什么事?”叶修弹了一下烟灰。
“来看看你还活着没,顺便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这话题让叶修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他从游戏上收回注意力,上下打量着弟弟:“你这是,换赛道了?不干总裁改应聘的世纪佳缘?”
“关爱空巢老人罢了,你这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多年,就没有遇到什么心仪的对象?”
“有啊,荣耀女神不是吗?”
“单身到30岁会变成大魔法师的,该考虑这些了,总不能真的和游戏共度一生吧。”
“打住,打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要是靠自己的力量不行,趁早求助第三方平台啊,比如什么雍和宫、红螺寺、灵隐寺,都去拜拜。”叶秋无视他,继续输出。
叶修嗤笑一声:“哈,说漏嘴了吧,这明显是二老的旨意。”
图穷匕见,叶秋也大大方方表明来意:“哥,我看靠你主动找对象肯定是不行了,不如捯饬捯饬你的脸吧,梧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
“算了吧,哥只是没素质,又不是没镜子。”
长着同一张脸的叶秋有种微妙的被冒犯的感觉。
这边叶修还在语重心长:“这不是你小孩子该关心的事情,回去和爸妈汇报吧,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不用操心。”
叶秋叹气,对不开窍的哥哥感到无奈:“唉,看来真的是缘分还未到。”
“缘分是什么?这么不唯物的东西你也信。”
好学生叶秋认真地回答:“缘分就是概率,碰见某个人的概率比其他人都高,就说明你们有缘份。”
“概率?你知道什么叫概率吗?”叶修手下操作不停,“连击骷髅勇士的佩剑环扣位置24下能百分百爆到它的剑,你和一个人偶遇一百次,的确是有缘分,难道就注定会在一起?”
突然游戏画面上人群里的某人一闪而过,吸引了叶修的注意——高马尾、冰蓝色的披风和毛茸茸的领子,特别显眼。
“你和谁偶遇……”叶秋话没说完,就被叶修无情地打断:“挂了,不和你聊了。”
然后战法一棍子捅过去:“跑什么啊,看见哥都不打招呼!”
旧赛季完结,新时代开启。荣耀官方为迎接新赛季,上线了5个新副本,5人本、10人本、25人本、50人本、百人本分别各一个。更新这天,各家公会的精英团队都在开荒抢首杀。
蓝溪阁自然是派5大高手出马拿下。五人挤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排队找NPC领任务,这次副本的前置任务很短,收集了几样材料交给NPC,就给指示副本入口。
蓝桥春雪警惕道:“等下。”
四大高手齐齐刹车,一动不动。
蓝河嗅了嗅空气,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我觉得不对劲,快跑。”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伸出来的棍子把他从人群里戳了出来,蓝河连受身操作都来不及释放,蓝桥春雪已经脸朝下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跑什么啊,看见哥都不打招呼!”熟悉的懒洋洋的语气。
其余四大高手:……😅
蓝河瞬间反应过来,翻身一剑劈回去。
战法抬手格挡,战棍潇洒递出,然后天击、落花掌、圆舞棍一套连击,最后在蓝桥春雪还剩一丝血的时候贴心停手,免得真把人送回城了。
战法、离谱的操作、ID叫伤心一枪
蓝河咽下粗口,默默操作蓝桥春雪从地上爬起来,“……叶神,又见面了。”
顺便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丝,刚才吐的。
办公室里。
“这才是绝技啊,老蓝。”笔言飞感慨,“真正的核心竞争力,行走的叶修召唤师,无可替代的专业护城河。”
“好,很好。”春意老说。
蓝河都不明白领导在好什么。
不过下一秒他就知道了——因为春意老果断把他踢出了队伍:“就你了,把叶修拖住,蓝溪阁首杀有希望。”
蓝河:“……我打叶修?👉🤡”
这点抱怨被完全无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比起失去一个战斗力,显然拖住最大竞争对手性价比更高,四大高手抛下蓝河扬长而去,重新组人去了。
蓝河深吸一口气,拿出当时在第十区与人周旋的心态,不情不愿地和眼前人套近乎:“叶神,真巧,你怎么也来这了。”
话刚说完蓝河立刻锤了自己脑袋一下,废话,这都站副本门口了,当然是为了抢首杀,不然是来截图打卡吗。
这一下锤得还挺响,叶修夹着烟笑呛了:“来找你玩。”
他伸手把隔壁的电脑的鼠标和键盘拿过来,又拿了个号刷卡上机,操作着往任务区去,兴欣缺什么都不缺电脑,给双开三开十开创造了充分条件。
这边蓝河不知道对方已经暗渡陈仓,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话题:“叶神吃过晚饭了吗?”
“我这里现在下午五点半,你在哪个时区?”叶修一边回蓝河,一边在群里喊人组队。
“哦,其实差不多也该吃晚饭了。”蓝河心虚啊,“你要不要先去吃饭?不按时吃饭容易得胃病。”
叶修又想笑,努力憋住劲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着急,我最近发现有个地方风景很好看,带你去玩啊。”
“你真是来找我玩的啊?”蓝河惊讶了。
“骗你是小狗,走。”
叶修带人来的是某野外著名打卡风景区,这里有一片不知品种的淡蓝色花海,从山谷底蔓延到半山坡,像通往天空的台阶,很壮观。据说还有特殊任务奖励。
因为这里专供玩家拍照,没有野怪,不能练级收集材料,蓝河很少来这里,不太熟悉。他切出去搜了下特殊任务的攻略,玩家在这些花朵中找出5朵不同颜色的花并与之合影能获得一个系统奖励——一个头饰,戴上之后是花环的样子。
花的位置是随机刷新的,巨难找。既然要拖时间,自然是要把这个任务做完,他厚着脸皮把这个提议和对方一提,竟不想叶修爽快答应了。
这些花朵的贴图几乎一模一样,隐匿效果极佳,蓝河找得近视度数都增加了,叶修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划水,还时不时给他指个错误地点。
在一群风景党休闲玩家中,他兢兢业业地跑来跑去拉着叶修做任务,搞得别人还以为他特别想要这个头饰。
这都拖叶修多久了,蓝河伸长脖子去看曙光屏幕,五人本开荒难度不高,才用掉2次CD就推到三号BOSS,BOSS已经狂暴,就差最后一击。
对面,笔言飞给他打OK的手势,显然是开荒进展顺利,首杀有望。
就在这时,一道系统公告在所有人首页飘过。
【恭喜兴欣玩家半夜种太阳、妙手回春啊大夫、深藏blue、换胃思考、取我的方天画戟来,完成神之领域副本龙熄之地首杀】
蓝河瞪大眼睛,掰着显示器凑近确认,的确是兴欣公会拿下了五人本首杀,就像动画里发现真相的瞬间,一道智慧的白光从他脑后闪过,他立刻问耳机那头的人:“公告里那个战法是你小号?”
“正是鄙人。”
“你还有空刷副本?”
“哥双开啊,不影响。”叶修翻着首杀奖励,乐呵呵地给蓝河通报:“呦,奖励不错,有橙武,还有橙装,哎这材料给的也不错啊,一直听说你手挺红,像这样远程施法也行?”
蓝河一激动差点把显示器掰成折叠屏:“滚滚滚滚滚。”
叶修舒爽了,他们每次对话不以几个滚字结尾,他都觉得不得劲。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魏琛。
“老夫知道当年给小叶你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你现在要报复回来。“魏琛语重心长地拍拍叶修的肩,“但今时不同往日,而且薅羊毛也不能就对着一只羊薅吧,你说你,这周抢了几次蓝溪阁。”
叶修道:“呵呵,这不都是正巧遇上。”
“4回啊4回,这周兴欣和蓝溪阁杠上4回,跟着你混老夫名声都臭了。”
“放心,您老的名声实至名归,和哥关系不大。”
“还有,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闲?”
老魏冷笑:“你不闲,那你天天搁这里演海绵宝宝?”
叶修最近开了个刺客小号混进了蓝溪阁的新人团,新人团审核没有精英团那么严格,相对比较容易混进去,实力出众的新人能很快在团里脱颖而出,经过考察后吸收进精英团。魏琛是说他进了新人团又不发挥实力,天天划水演新人,赖在团里不思进取。
叶修道:“新人团怎么了,要想找有潜力的新人,除了新人团还有哪里还能挖?精英团早被职业星探挖干净了。”
魏琛半信半疑:“那么多家公会你就挖蓝溪阁?”
“蓝溪阁玩术士的最多啊。”
这理由无法反驳。
但是问了还不如不问,老魏气冲冲地走了:“妈的,赶紧建兴欣的青训营吧,真受不了去各个公会无间道了。”
当然,还有没有别的原因,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7点,蓝桥春雪准时上线。作为蓝溪阁最有人气的团长,每次开团都不亚于一场小型抢票现场,50人团瞬间就组好了。
打的是65级的副本,蓝桥春雪开麦和大家打了招呼,并且把副本坐标发在了团队里。
只是对面传来的声音并不是众人熟悉的那个蓝团,而是个陌生男低音,和原主那清爽男大的嗓音差别很大,这让频道里喧闹的聊天声默契地小了下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蓝桥春雪1.0版本去哪里了。
蓝桥春雪2.0:谢谢大家关心,远哥他没有A,只是回老家结婚了,请了几天假,这几天由我代打
结婚!这关键词一出,团队立刻沸腾了,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响起。
而叶修叼着的烟掉到了桌子上。
烟头把桌面烫了个坑,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起抽纸连抽几张使劲擦桌子,这种白色颗粒板材质的桌面留下痕迹非常明显,更何况是烟头烫过的坑,犯罪嫌疑人简直一目了然。
搓了几下没有任何作用,叶修扔了纸巾,颓然地坐回位置,完蛋,老板娘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团队聊天频道里,很多人在刷结婚祝福、沾喜气之类的话,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叶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像个正常的新人,只能隐藏了聊天频道。
结婚,于他来说多么陌生的词。
他周围鲜少有同龄人结婚,更何况,他的人生路并不是一个按照求学、入职、结婚、生子这样传统的人生顺序来走的。
叶修难得刻薄地想,不过是又一个自由的人戴上枷锁进入虚幻的海市蜃楼罢了。
夏休期,还留在兴欣的选手不多,也没有像常规联赛期一样严格的训练计划,大家放松地聚一起在副本里刷材料。
“离婚有冷静期,结婚怎么就没有呢。”叶修冷不丁突然感叹道。
训练室里的大家都停下手上的事,用像看见外星人当众绑架地球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陈果:你要结婚?
魏琛:你要离婚?
苏沐橙:那个人是谁?
方锐:结婚不用冷静,结婚需要脑袋一热。
被几人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叶修举起双手澄清:“我是在看社会新闻,就那么一问,你们别误会啊。”
方锐眼神真诚:“放心吧,没有人会误会,知道你孤家寡人一个,繁殖都靠自己有丝分裂。”
老魏不同意:“啧,怎么能这么咒我们叶指导呢,人哪差了?你看看这个男人,要技术有技术,要身材有技术,要下限有技术。”
陈果:“你也没放过他。”
叶修深感自己真是昏了头,才能对着这群人问出这个问题。
接下来几天,“结婚”这个词就像是挂在他身上的debuff,同时具备虚弱、沉默、破甲等负面效果。
倒也不是说会直接掉血,只不过走神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走路的时候会突然发呆,吃饭时会烦躁,闭眼的时候脑海里也挥之不去。
从不知道,原来能什么都不想地入睡是一种幸福。
入睡后,叶修又做了同样主题的梦。
梦里,先是一阵大雾袭来,雾散尽后,他和一个青年面对面,一个坐一个站,对方的面目熟悉又陌生,像是画面没有精细渲染,一旦仔细打量就模糊不清。
“每次遇到你,都是伤痕累累的。”青年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认真地缠完最后一道纱布。
“总比给我收尸好吧。”叶修听到自己笑着说。
青年瞪了他一眼:“别乱说,祸害遗千年,越像你这样的命越长。”
天地顷刻倒转,纱布从桌上滚落,落地变成经年不歇的雨,场景变换,叶修和青年挤在狭窄的屋檐下躲雨,雨滴敲在石板上,两人相视一笑。
青年叹气:“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把伞就借你了,就当又欠我一个人情。”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够不够。”
“我下次问问镇上卖猪肉的郑屠夫,收不收散户的猪。”
场景像流动的雾气,海市蜃楼般变幻莫测,散开又重新聚合,大风吹散雾气,两人距离前所未有的近,叶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感到自己肩上沉重,一双温热的手,生疏地圈住脖子。
“怕?最差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样了,我有什么好怕的。”青年缓缓松开他,退后和他拉开一臂距离,眼神中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刚刚那个吻留在唇边的感觉柔软而隐秘,而叶修无动于衷:“从今以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你就当从来不认识我。”。
话音刚落,一柄剑突然从青年背后贯胸而出,明明他身后什么都没有,而他像是无知无觉。
叶修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想叫他,却无法念出他的名字。
青年后知后觉地低头,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胸口的剑,最后缓缓抬手握住了剑刃,利剑在他的手中一寸一寸地化作齑粉。
最后,握剑的手里只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剑穗。
青年上前一步,把剑穗系在叶修握的伞柄顶端:“上次说好的,我比剑输了就把剑穗送你,只是那个剑穗有重要意义不能送,这个是我重新编的。”
青年弯身系剑穗,叶修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到他背上,在刚才剑贯穿的位置有个洞,没有血流出,只有风吹过山谷般空洞的声音
“系好了,你看。”青年退后一步,示意他低头。
叶修低头看伞柄上的剑穗,竟不是刚才崭新的模样,彷佛瞬间经历了岁月流转,即使有被好好珍藏,但是还是抵不住线绳的颜色褪去。那复杂的结散开了又被重新编上,但都不是原初的样式。
解铃还须系铃人,是说除了原主,世上再没有人能系上一样的结。
“你……”叶修猛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抬头。
可惜等意识到已经太迟了,眼前青年的身形已然像青烟一样逐渐消散,和身后的薄雾化为一体。
到这里梦境就碎了,叶修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黑暗中熟悉的天花板,薄薄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
多奇怪,醒来后梦里的一切内容都忘了,只有那失不复得的感觉太过深刻,让他在深夜里心悸了很久。
蓝溪阁那个小号,这几天叶修都没有再登。
思来想去,他还是点开了蓝河的QQ聊天页面,对方的签名已经变成请假中,有事请留言。叶修在输入框里打了“新婚快乐”四个字。
鼠标移到发送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这不是真心的祝福,他知道,不是真心的祝福没有任何的buff加成。
这赛季兴欣最终止步的那天晚上。兴欣主场,双方赛后友好地吃了饭。宴席后,陈果在回程的大巴车上哭了,队员们聚上来安慰她,说着打气的话。她不是为了自己而哭,竞技运动多残酷,黄金期就短短几年,能留在赛场上的时间多珍贵,就像有个沙漏杵在头上,眼睁睁地看着它流逝却无能为力。
这个道理,没有人比叶修体会更深刻。
回到基地,队员们就各自散了,有的回学校,有的回家,有的出去旅游,叶修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脚步不由自主就来到了训练室,这么多年,荣耀早已融入他的生活中,成为呼吸的一部分。
训练室空无一人,只有一排空荡荡的电脑,他随手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一张账号卡,连灯都没开直接上机。
一上线,账号正站在熙熙攘攘的主城大街,所有人都匆匆忙忙有所去处,只有他没有目的地闲逛,便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摆摊。
来来往往都没有人注意这个角落,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停在他的摊位前面。
“要买就点交易,不买别挡着光。”叶修头也不抬地说。
来人开麦:“叶神?”
叶修震撼了,这才抬眼打量来人的ID,又是蓝桥春雪,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自己有什么破绽:“这次是怎么认出来的?”
“无敌最俊朗这个账号可出名了你不知道吗?”
叶修汗,他都忘了几年前自己玩这个账号时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没想到蓝河还记得。
蓝桥春雪还堵在摊位前踟蹰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刷本吗?”叶修干脆丢过去一个组队邀请。
剑客接过邀请:“刷什么?”
“70级五人本?你定吧。”
2个满级账号刷70级五人本不是完全没压力,蓝河找的是那种机制简单的本,纯靠力大砖飞硬干,骑士聚怪剑客收割,两人一路砍瓜切菜过去倒也畅快淋漓,等叶修玩累了直起身想活动一下,才发现浑身都僵硬了,从颈椎到腰椎一路发出抗议的声响。
他这时候终于想起来看看时间,居然凌晨三点多了,从九点多上游戏到现在,都过去了6个小时,只是他全程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完全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而蓝河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跟着,陪着他默默地刷,两人背包里装了一堆废铜烂铁。
再次站在副本门口,骑士往内两步,剑客也随即跟上。
“咳咳咳。”叶修发出动静引起对方注意,“点的自动跟随?”
剑客在原地蹦跶两下表明自己不是人机,“一直在呢。”蓝河的声音听起来困的不行,“下面刷什么?”
“不刷了,去休息吧,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还让你陪我熬夜。”
走出昏暗的训练室回到明亮的日光灯下,叶修到底是人不是机器,短暂压抑住的疲惫只会以更大的力道回击,他拐去前台掏了个泡面端回来,屏幕上剑客并没下线,依然还站在原地等他,这一刻,有一种陌生的情感击中了他,就像此刻吞噬胃部的饥饿感。
他拿起麦:“怎么还不下线?”
听到人回来,剑客转过身,“本来有话想和你说,但是我看你今天晚上一直没什么心情。”
“你说呗。”
“比赛我看了,兴欣打的很好,只是发挥不太稳定,来年加油。”
这些安慰今天听了太多,叶修并不是个需要鼓励的人,他一直认为夺冠是很私人的理想,并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
叶修笑着捞了一叉子泡面:“等一晚上就为了说这个?”
蓝河卡壳了:“那你想听什么?”
“嗯,比如正视你的内心,来兴欣跟哥干?”
“……”
蓝河瞬间下线。
叶修知道,对荣耀,你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坚持不懈的练习能带来的技术上的精进,两者关系是正比增加的,他被人叫做天才,就是比别人多了几分热爱和坚持。
但对人不是这样的。
人会动,会跑,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一颗心都投入下去,可能就如同石子投入深潭,仅能泛起一丝涟漪。
甚至连涟漪都不会有。
叶修不知道的是,人还会错过。会认为自己有无尽的时间和机会,会狂妄到觉得对方能永远站在原地,会以为自己来得及抓住。
梦里,面目模糊的青年在人群中和他擦肩而过,那瞬间,叶修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臂。
“等等我。”不经任何思考,这句话脱口而出。
但青年的身体是由薄雾组成的,他的手抓过去,对方的身形就消散了,最后手中只余一缕青烟,空空如也。
众所周知,竞技体育的粉丝支棱程度和成绩成正比,兴欣这赛季忽上忽下的状态,黑粉又开始活跃起来。
叶修虽人已不在赛场,但依然在背最大的锅。
群名:戒烟从明天开始
魏琛:六冠在手,笑看疯狗,你把五个冠军戒指戴手上,一个戴中指上,就这么啪地打个响指,谁敢来逼逼?@叶修
叶修:哪来的6个?你数学怎么学的
魏琛:不要看不起挑战赛冠军啊魂淡……我靠你怎么又摸去蓝溪阁!
魏琛:猥琐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你说,老叶魔怔了!@方锐
方锐:怎么了怎么了,我刚走就出这种事,赶紧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魏琛:他天天盯着蓝溪阁要把显示器都盯出洞了,该不是被夺舍了吧
方锐:怪力乱神找我没用嗷,得找王大眼看
叶修:你们是真当我不存在啊
游戏里,叶修刚加上了蓝桥春雪组的二十五人车队,他的刺客小号隔岸摘花最近展现出不俗的实力,已经是精英团重点考察对象。
蓝桥春雪:今天第一次打龙熄之地这个副本的打1
频道里一排1下去看不到尽头,还能怎么办呢,蓝河默默给自己打气,上吧,英雄。
一路走钢丝一样,各种小状况频发,还好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等站到老三面前的时候蓝河嗓子已经讲冒烟,不过这次打的很顺,摸到最终BOSS了团队才减员三个,打通关有希望。
勇士们历经磨难,终于爬上龙巢,只要杀死恶龙,就能获取它盘卧身下的宝藏。
蓝桥春雪:老三这里,要注意它身后的龙蛋,必须在BOSS血量低于10%时再打,因为龙蛋一碎老三就会狂暴,它会烧血换攻击力,血量高于20%就直接剧情杀
龙蛋的血量很少,三两下平A就能干碎,蓝河再三强调所有人必须注意技能释放距离和方向。
新人打新本,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定要出意外的。
混战中,不知是谁的AOE技能把一片龙蛋拍得粉碎,听到那清脆的碎裂声,蓝河的心也碎了,所以说高端的敌人往往以队友的形式出现。
祭坛上,龙支起身子,仰脖冲天长啸,尾巴甩过来把地面拍裂,岩浆从地缝里涌出。
剧情杀,GAME OVER,所有人都被送回副本门口。二十五人副本又没有进度保存,这一下前功尽弃。
[团队][隔岸摘花]:把魔道七步杀踢了,他演的
[团队][七步杀]:我靠,我看你才像演的
这边蓝河也注意到了魔道的异常,当机立断把魔道踢出团队。
魔道一出队,刺客就从原地消失了,转瞬间又出现在魔道身后,刀光一闪,只见一串血花从他的颈间喷出。
魔道反应也极快,魔法弹,驱散粉不要钱一样丢过去,干扰对方视线后又接了一个浮空技“清空”。
魔道这熟悉的两下子让蓝河立刻认出了老对手:“车前子,中草堂缺人缺到你亲自来卧底啊?”
车前子现在没空打嘴炮,他的老三样没发挥出作用,被刺客贴身甩都甩不掉,实力压制到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已经被逼到角落。
还好魔道的机动性不错,眼见和对方缠斗下去要吃瘪,瞅准机会骑着扫帚就往外跑。刺客看破他的意图,原地化作轻烟,在魔道逃跑路线的正前方破土而出,接一个雀落,从天而降把魔道蹬翻在地。忍刀划过,收割了最后一滴血。
都被打得满地打滚了,车前子灰下去前还不忘恶心一下蓝河,魔道尸体上飘起一个大大的文字泡:哈哈,SB
整个PK过程才短短一分钟,这卧底的现世报未免来的也太快,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蓝桥春雪转向刺客。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种温柔的无奈:“叶神。”
完全隐瞒不过去,叶修只好开麦:“是我。”
谁能想到小小新人团里竟藏着两位卧龙凤雏。
“怎么想到来打这个本?是缺材料?”蓝河早已放弃揣摩叶修的动机,他的小号又会演又能打,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叶修捏着烟盒,努力控制自己拿烟的冲动:“公会频道里你说龙熄之地打不进45分钟,想帮你看看。”
这个理由,蓝河非常意外,其实他刚才一直都有注意这个刺客,对方的确没有捣乱,全程好好在配合,丝毫没有隐瞒实力的意思。
“多谢了,那,还打吗?下次出材料让你先挑。”蓝河试探地问。
叶修一噎,想说自己不是为了材料,就是单纯地想帮他。想来之前给蓝河留下的无利不起早的印象太过牢不可破,他难得感到自己无力辩解。
“不了,还有事。”叶修语气生硬地说,“下次让召唤师在龙脊小道那里拿召唤兽卡一下洞口不打小怪,进45分钟没问题的。”
叶修的态度不太对劲,蓝河也自觉无立场多问,只能客气道:“谢谢,公会你自己主动退出吧,我就不踢你了。”
刺客和剑客面对面站着,明明话题已经终了,两人却都没有动。
对面响起火机的声音,大概是点了一只烟,过了一会儿,叶修突然含糊地说:“还没祝你新婚快乐。”
这话题太过跳跃,蓝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不是太迟了。”
怎么谁都信了,他看上去这么像有对象的人吗?蓝河挠挠脸:“……居然连你也知道了,我这次一回来全世界都在祝我结婚快乐。”
叶修道:“前阵子你请假那几天,接你号的哥们说的。”
“噗——”蓝河这边终于抑制不住地笑漏了声,笑了一会又觉得不礼貌,边笑边解释:“那是二笔逗他的,二笔就是笔言飞。我帮人代班,一个月没休假,这次把假聚到一起休掉去旅游,他到处和人说我回老家结婚了。”
真相竟是这样,叶修怔怔的,为他想过千百个理由,却只有这个最出乎意料又最合理。
其实他还想听蓝河多笑一会儿。
蓝河默默补充:“我连对象都没有,能和谁结婚。”
他没结婚,还单身,叶修后知后觉地想,像刚开盖的苏打水,隐秘的庆幸从玻璃瓶口喷涌而出,所谓劫后余生不过如此。
群名:戒烟从明天开始
魏琛:@方锐 我擦尼玛猥琐方你快回来吧你叶哥是真的魔怔了,他居然开始对着显示器傻笑
人这一生能有多少牵肠挂肚的情谊,能让他回想起就露出笑容的人不多。
叶修开麦挥斥方遒:就抢蓝溪阁,遇到一个声音好听废话不多的强力剑客指挥,气功师把人抓过来。没找到的话随便抓个指挥,拷打他问出人的下落。
领导有事业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这一定是团战计划的一环,伍晨已经习惯了不去质疑叶修的任何命令,一丝不苟一字不差地执行,亲自率一队气功师和骑士在混战里抓蓝溪阁的团长。
一连抓了好几天,领导都说抓错人了。
这天终于抓到一个没满级的剑客,三个骑士轮流嘲才把人从团战里扯出来,剑客被薅过来的时候还特别激动:叶修你是不是有病!?
叶修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伍晨皱眉:你怎么和叶秋大神说话呢!
叶修赶紧转向他:你忙你的吧,不用在这里。
伍晨:?
伍晨:那我应该在哪里?
阿杜唱的时候应该也没想到,车底能坐下这老些人。
动静搞的太大,甚至惊动了战队层面,喻文州都不得不开个小号过来一探究竟,看看蓝溪阁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
但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什么斗神枪王剑圣来了都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过一会喻文州来QQ敲他:/微笑
叶修:怎么把你小子给抓来了
喻文州:听说前辈最近总抢蓝溪阁,过来看看
叶修:剑客好玩吗?
喻文州:前辈在找剑客?
叶修忍不住捏眉骨,和喻文州讲话,哪儿哪儿都是坑。
喻文州:神领的蓝溪阁团长大多数是职业玩家,在网游部任职
言外之意是这种工作人员不像玩家,不是能被轻易挖走的。
叶修:。。。我不是为了挖人
喻文州:哦,私人关系
叶修:你又懂了
又过了一会儿。
叶修:听说网游部和你们战队在一个办公楼?
喻文州:/微笑
叶修:来做个交易
当天晚上,叶修把他的计划和老板娘汇报了,没想到陈果听完并不惊讶,反而和苏沐橙相视一笑。
“我还和果果打赌,你会不会去广州呢。”苏沐橙微笑着说,“你前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太少见了。”
随便收拾了一些行李,背着个书包就去了机场。
他买了次日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到广州,从机场打车去市区的路上,车载广播在播气象预警:广州即将迎来一场二十年不遇的台风。
司机师傅说小伙子来的不巧,这个时节可不适合来广州旅游。
叶修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回道我不是来旅游的,我是来找人的。
蓝雨俱乐部坐落在居民区里,车在狭窄的居民楼间七绕八绕,一直开到院门外。
他在前台等接待,来来往往的蓝雨员工从他旁边经过,有人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没看路,甚至直接撞到了玻璃门上。
都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俱乐部空调开得极低,室外又晒得要死,冰火两重天,他找了片树影抽烟,来之前本是很迫不及待的,真的到了这里似乎又变得没那么急切,因为知道他已经离他很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没有任何铺垫,两个陌生人要怎么在茫茫人海里相遇相识?可是冥冥之中,总有种熟悉的感召,在他的胸口鼓动。
来人又瘦又白,和同伴打打闹闹地走进蓝雨俱乐部的大门,本侧对着叶修,却又心有所感似的向这个方向转过头来,撞进他的眼眸中。
插在兜里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奇怪,明明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你就是知道是他。
叶修先向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后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跑了起来。
隔世的风,从彼岸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