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厄夏]论坛体:把爱人养出小脾气怎么办
1L: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坛,不管了.先祝小情侣99.
2L:+1.感觉他爱人被养的好好~
3L:我破防了,我只是一个苦命的996打工人.
4L:楼上的…我007。
楼主:我爱人也打工人啦,他是翁大的教授和老师,平时都在实验室做实验,不过最近被我强制性抓去度假了.
6L:楼主不会是吃醋了吧。
楼主: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因为我爱人身体不好,做实验太废精力,他身体会吃不消.,我平时候会去实验看他,看着他吃饭,不过最近有事情太多了,腾不的时看他,他已经在实验室低血糖差点晕倒好几次了,要不是他的学生兼助教刚好在实验室,他又要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9L:难怪,要我的爱人也这样,我也会担心他....
1L: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坛,不管了.先祝小情侣99.
2L:+1.感觉他爱人被养的好好~
3L:我破防了,我只是一个苦命的996打工人.
4L:楼上的…我007。
楼主:我爱人也打工人啦,他是翁大的教授和老师,平时都在实验室做实验,不过最近被我强制性抓去度假了.
6L:楼主不会是吃醋了吧。
楼主: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因为我爱人身体不好,做实验太废精力,他身体会吃不消.,我平时候会去实验看他,看着他吃饭,不过最近有事情太多了,腾不的时看他,他已经在实验室低血糖差点晕倒好几次了,要不是他的学生兼助教刚好在实验室,他又要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9L:难怪,要我的爱人也这样,我也会担心他.
10L:又这个字…你爱人已经低血糖晕倒过很多次了吧,心疼楼主
楼主:是啊~,我爱人他有好几次因为做实验几天都没吃饭,直接就在实验室晕倒了,那个时候我还在他门下没毕业呢。没到大学本科,还在初中呢
楼主,最严重那次,老师在医院里躺了一周,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一开始都只能输营样液,把我们学生都吓坏了,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学生都转轮番叫他吃饭。
13L:啊~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楼主会这么紧张了。按他这样不珍重自己的做法,保不了那天就把自己做没了。
14L:难道就我在想你老师的教资没真的没事吗?翁大不是禁止老师和学生淡恋爱吗?
楼:0.o,可能因为老师地位太高这个规定对他没做用?而且我和老师已经结婚了唉…[阳光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无名指上的钻石闪闪发光,把他爱人的手照的越发粉白。]
16L:看得人哈特较软,我决定原谅这个世界一分钟
17L:楼主你爱人的手好白啊,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为了炫耀这个才开的本坛?所以楼主为了以表歉意可以接受三角恋吗?
楼主:不行!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
19L:楼主因为爱人被抢,又哭又闹好可怜啊~
20L:这不是崩坏,星穹铁道翁法罗斯专区吗?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21L:17L只用口嗨将抢人就行了,而楼主要考虑的就多了.
22L:公式做题就是快.
23L: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他们两怎么认识的吧。
24L:还有我!还有我!
楼主:请稍等一会,我组织一下语言。
楼主:我回来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老师门下求学,可以说老师是看着我长人的呢,刚到翁大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呢,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师门下学生虽然众多,但我看见他的第一感受是孤独,是孑然一身。后来我就成为了老师身后的小尾巴。
楼主:我老师应该很烦我的,但是也没说什么,后来我的老师生了一场大病直接就进ICU了。老师出手术室的时候,我当时也才刚刚来到他门下求学2年,年纪小也不懂事还以为老师死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还是师姐们哄了我好久,我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我还问过师姐们,老师出事了害不害怕,师姐们说不怕。但是师姐们的眼睛明明也红了,她们骗人。
楼主:再然后我考上大学,顺理成章的进入老师门下。老师常常叫我打下手。我多次给老师送资料时在办公室看见老师他因为工作太忙或因为学生的论文把自己搞到低血糖。久而久之我就习惯性的带糖了。其时我在上学的时候就给老师表明过心意,但老师没同意。说后来我又不死心去了好几次,终于在毕业前一天老师他同意了。
29L:好吧,教资笑说虽迟但到。
30L:年下!长线!养成系!谁被甜晕了我不说……不行!我要去尖叫一会!
31L:有太太写书吗?有太太写书吗?就算让我去他们窗外偷听有很行啊!!
322:楼上怎么连吃带拿的,我也想看。
33L:楼上怎么连吃带拿的,我也想看
……………
40L:应声虫何时来的.
41L: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42L:怎么感觉楼主说的那个老师我好像听说过呢?我毕业前听我导师缇宝老师和其他老师貌似谈论过他。
43L:楼上的,我好像也听我导师阿格莱雅呃…骂过他似乎不只一次。
44L:我导师那岌岌可危的马甲终是要保不住了吗?哈基友,你们这群家伙……
45L:完了!我导师说回来要查我论文,我还一个字没动呢!感谢你们让我想起这个悲伤的故事……
46L:在这4月21日.下午3点21分15秒,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于本坛中,我们永远失去了一位翁大的好友,让我们为他默哀,说一句:“朋友,一路走好,我们将永远想念你。”
47L:?不管了开饭
48L:……啊?有没有可能我还没走呢。
49L:巧合,都是巧合。这个贴子可真贴子啊.
50L:实验表明,人在尴尬的时候会给自己找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做.
51L:我快笑死了…你们三个去说相声吧哈哈哈哈哈……我就算买票也看
52L:@楼主:你的爱人不会是智种学派的老师,阿那克萨戈拉斯吧
53L:记住了那刻夏老师的全名加十分
54L:义父,何时来的!
55L:那刻夏老师啊,那不奇怪了,他可是我们翁大公认的体弱多病但爱作死。
56L:那楼主不会是白厄吧。
57L:就是白厄,大家就别猜了,这是我在小树林偷偷录的一段视频,我想看完你们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夜间,那刻夏和白厄肩并肩走在路上溜一只实心萨摩耶,那萨摩即一会左看看一会右跑跑,看到什么都好奇。那刻夏在和白厄说着什么,这时萨摩耶看见了镜头,一蹦一跳的跑来,而视频最后一句是那刻夏的“小白,别总想着白嫖我学生的吃的。”]
58L:天,这也太可爱了吧,而且这只萨摩耶叫小白哎,白厄不会吃醋吗?
59L:他们两个真的好像老夫老妻,我就知道,我上学时磕了三年的CP不会让我失望。
60L@59L:所以说他们两个有粮吗?有粮吗?常年冷圈的孩子快被饿死了.
61L@60L:有的,兄弟,有的[厄夏论坛]不知道哪一个学姐建的坛了。文,画,手书,实时视频因有尽有。
62L:好多粮.我之前吃的都是什么冷圈.果断爬墙了.
63L:这是我在校运会抓拍的照片.[白厄转头看着那刻夏傻笑,而那刻夏一脸嫌弃,扭过头不看白厄亮晶晶的眼睛。]
64L:白厄:老师,你这什么眼神,你不会讨厌我吧.
那刻夏:嗯,你身上的汗味太大了,回家洗澡去
白厄:好!
65L:还有还有[校园里白厄背着那刻夏安安静静走在梧桐树下而那刻夏在白厄背上休息了。]
66L:等我找找[白厄一脸焦急的抱着那刻夏朝医务室走去,风堇和遐蝶跟在身后商量着什么。]
67L!!!这就是多年热圈的实力吗?你们过好日子为什么不带我!!
68L:这是我那个疯狂薄荷猫导师?look my eyes!回答我!这不是那个疯狂卡我论文的导师……这不是,我不相信……
69L:又疯一个……
702:话说我们的楼主呢?我们都把他们的的真实身份扒出来了,他人呢?
71L:欢迎加入大型连续剧——等楼主
72L:一等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等待腰鼓》
732:我等的人就算拿我的真心去喂狗也无所谓。——《天宫等待》
74L.等楼主痴.等楼主.等楼主框框撞大墙
75L:楼主先别飞,网友永更随。
——《你行让你等》
………………
89L:果然,我什么都做不到
90L,我们都这么努力了楼主都还不出来,我们不会成为遗孤了吧。
91L:密码正确,账号错误。
92L好漫长,好孤独,还要多久
楼主……?你们这是在干嘛?我不过是带我爱人去海边玩了一会。
94L:楼主你就别藏了吧.我们都把你们两个的马甲给扒出来了。
楼主,哎这么快?果然网友就是万能的。
96L:在海边…楼主,这不会是你们吧。[耶耶拉着猫猫的手奔跑在海边,掀起点点浪花“跑慢点,衣服会被打湿的。”“老师,来海边玩就是要这么玩的啦!不然多没意思啊…”说罢,耶耶就停下来,把猫猫弄的一身都是水,猫猫生气了。跳起来就要抓耶耶的呆毛,“老师小心啦。”耶耶就这样虚虚的把手放在猫猫腰上,不出所料,猫猫成功脚滑了。“唔”耶耶破的的同哼一声,耶耶眼泪汪汪的看着猫猫,猫猫心虚,猫猫叹气,猫猫亲了上去。耶耶把猫猫亲的发蒙,耶耶大胜利。]
97L.怎么哪里都有现场怪.我醋了,为什么不是我。
98L.我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去,湿身散发的那刻夏老师,他真的好娇啊!
99L:啊啊啊~好甜啊厄夏99。
100L:楼上的,老实交代卡了多久
101L:这是我那个毒舌导师?这是我那个毒舌导师?!这是我那个毒舌导师?!!
102L:……楼上你还好吗?我有点害怕……
103L:这三年只是我本科生涯的五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104L:我都逃到翁法罗斯了,人五代三还在追我
楼主回复103L:我在那刻夏老师手下读了十年,我还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105L:白宝,其实,我和蝶宝也才只读了五年而己,你被缇宝老师留级留了好多年。你的历史重修了五年才过,忘了吗?所以正常人一般不会10年才毕业。
楼主:风堇师姐,你和遐蝶师姐就这么帮我老师瞒了我这么多年?
楼主:果然还是不爱我了对吧……
108L:哎?!这样对比下来还是你惨一点,
109L:楼主,你这楼都快歪成比萨斜塔了,确定不正正吗?
楼主:那你们想听什么?
111L:热圈就是好,正主亲自做饭。
112L:想听小情侣们平时的贴贴.
113L:想听小情侣们平时的贴贴
114L:隔壁游戏管管玩家.
楼主:哎?这有什么好听的。
楼主:平时嘛,我爱人不做实验的时候每天都会在沙发上蜷缩着等我回家,有时我到了清晨才回家,他每次抱怨过后就跑去厨房给我热饭。其实其实我也劝过他,但是我爱人说:“怕你在外面被人骗走了。”怎么可能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我拿他没办法只好买了一个小窝。他有时会直接在那里面睡觉,我呢,也就着随他去了。谁叫他是我的爱人呢。
137L:你爱人真的好像薄荷猫,朝哪里拜可以得到这么可爱的老婆。
138L:我就知道,不只我一个人以为那刻夏老师像才猫。我当初就是看中他的颜才选他做导师,没想到啊……
139L:一看就是新人吧,在厄夏坛中早就有人狗狗猫猫塑了。
楼主:我老师也说过我特别像萨摩耶,我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哈哈哈。
141L:出现了《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划掉)《耶耶和他的绿猫师尊》
楼主:我老师像猫?确实,我老师其实特别怕冷,特别是在冬天常常要我抱着才能睡着,有时我老师还会赖床,嘴里嘀咕着:“就算是老师也不想上早八啊。”
142L:破案了.原来冬天那刻夏老师尝尝缺席早八是因为这个。
143L:不去上早八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现实【“白厄,你在看什么呢?”那刻夏放下了手中的书,“笑的这么开心,莫不是在看帅哥。”白厄急忙就跑到了那刻夏面前,哭唧唧问到:“老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果然和萨摩耶一模一样,“我不好看吗?”“哎,老师,”白厄被老师的直球直接搞蒙了。而逗完耶耶的猫猫,显然心情特别好:“查岗。”]
楼主: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谁在猫塑我。
146L:那刻夏老师你怎么用白厄的手机?
楼主已封闭此帖
番外
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了床上。而白厄无奈的看着在床上当乌龟的那刻夏:”那刻夏,那刻夏老师,起床啦。”而那刻夏从一边转到了背对床的另一边:“白厄…今天明是周末,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
“哎”那至少要把早饭给吃了吧。”每次都是这样,白厄只能把那刻夏从床上挖起来强制性的给他开机。“白厄你别了闹了,乖。”那刻迷迷糊糊的“指控“白厄。
白厄把那刻夏抱到洗漱台上,“老师,你昨晚上倒底被人灌了多少酒。”“唔,没多少。”看着怀里人的样子,白厄是真的一点不相信现在那刻夏他说的鬼话,”看来要让你强制性醒来了,那刻夏老师就在这里如何。”
而那刻夏被这句话直接冷吓醒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在这里,他被吃醋的白厄直接压着做脱水了。好几天没下过床 “别,我受不住的。”
“看样子,那刻夏老师终于醒了,那就乖乖去沙发上坐着等我。”白厄帮那刻夏洗漱完后,把那刻夏放入沙发又在他怀里放了个玩偶后,“我去给你做醒酒汤,不然又要头疼。”
等白厄出来后,看见的就是自家老师怀里抱着发玩偶等他。白厄没忍住在那刻夏头顶揉了一手,等那刻夏喝完醒酒场后,白厄钻入了那刻夏怀:“老师,我的早安吻呢?”
【将门毒后】君不复
若是沈妙离世,谢景行会如何?私设/偏虐
我不惧这世俗的目光,也不畏这漫天风霜,我说过了,此生唯你一人。
沈娇娇,我一直在想,要是我能早些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林林世间,滚滚尘世,韶华不复,故人不再。
他得了天下,却也,痛失所爱。谢景行想,他这生真是糟糕透了。
OOC致歉,文笔致歉
全文8000+ 少量引用原文
-----------------------------
她费力地喘了口气,仿佛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道:“看见谢景行,对他说,对不起,我等不了了,谢谢他一直以来愿意护着我,包容我,能与他夫妻一场,我…我很高兴。”
“我好想看着你们两个长大…”...
若是沈妙离世,谢景行会如何?私设/偏虐
我不惧这世俗的目光,也不畏这漫天风霜,我说过了,此生唯你一人。
沈娇娇,我一直在想,要是我能早些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林林世间,滚滚尘世,韶华不复,故人不再。
他得了天下,却也,痛失所爱。谢景行想,他这生真是糟糕透了。
OOC致歉,文笔致歉
全文8000+ 少量引用原文
-----------------------------
她费力地喘了口气,仿佛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道:“看见谢景行,对他说,对不起,我等不了了,谢谢他一直以来愿意护着我,包容我,能与他夫妻一场,我…我很高兴。”
“我好想看着你们两个长大…”她的目光停留在孩子身上,带着深深的,深深的眷恋,仿佛隔这两个小婴儿的容颜,看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好想你…”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帐,年轻的主将忽然心口一痛。那种痛苦从心腔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痛得不禁让人弯下腰去,他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日确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在沉闷的冬日里,平添出一份色彩。窗外的梅花簌簌绽放,夹杂着白雪,雪色透亮,盈盈立于枝头。
谢景行想,窗外的那枝梅花多美啊,若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大凉国都里是看不到梅花的。
鬼使神差的,他轻轻折下只梅花,端详许久。
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他遥遥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都城里……最近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他眉头一皱
“没有。”铁衣拱手而立,心下疑惑顿生,“可要属下去打探一番?”
“不用了。”谢景行松了口气,却总是觉得不安,好似有什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离开了一样。
大概是幻觉吧?
他想。
打仗打太久了,应当是他想多了。
谢景行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该回去看看了。他起身离开营帐,顺手将那梅花夹进书页。
“明日便发起总攻吧。”男人将一叠文件放下,随后转身出门。
大凉的将士要归乡了。
百姓兴奋雀跃 ,等待着家人团聚,可相比而言,宫中冷清清的。
皇宫新丧,沉寂萧条。
谢景行先行带了人马回来,轻骑队伍直入城门。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事,他看着城内的布置,已与他出征时大不相同。男人刚一下马,邓公公就迎了上来 。
谢景行皱起了眉头,目光所见处,一群人都在门口迎接他。他在其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惊蛰,谷雨 ,罗谭,还有一些跟在沈妙后面的宫人,抱着两个他不认识的小孩,甚至是裴琅,却独独不见沈妙。
谢景行眉头一皱,沈妙不会不来的,没理由不来,她的贴身婢女都知道的消息,没理由她不知道
除非……出了事,她来不了。
于是他开口询问:“沈妙呢?”他看着那两个与他肖似的孩子,隐约从心底泛上一股不安。面前的人们闭口不语,谢景行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几乎是吼着询问:
“我再问一遍,亲王妃呢?她在哪儿?”
宫人刷刷跪了一地。
谢景行的脸色越发难看,不好的猜测瞬间浮上脑海。
裴琅见状,知道终究是瞒不过去了,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到:“去睿王府看看吧。她在那儿。”
谢景行立刻转身,策马狂奔,没有看后面那两个小孩一眼。就那么转身,在漫天飞雪中,朝着睿王府奔去。从宫中到睿王府的路,其实不长,可谢景行觉得,他在那条路上,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很远,他期盼着路程能变得再短一点,再慢一点,这样他就可以更快一点到达王府,更快一点见到朝思暮想的人。
飞雪漫天,孑然一身,唯有长风,只有长风,伴他走过这段路程。
他听不见身后人焦急地呼喊,听不见相拥而过的风声,也听不见婴儿的啼哭。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回去……去他的王府,见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仿佛这样,只有再见到她活生生的人时,他才能够心安,才能够理德,才能够打消心底所有的疑虑。
忽地,他停住了。一人一马立于风雪中。他双目死死的盯住瑞王府。踉跄着下马。
那一刻,他的不安感得到的证实。数日的心痛也有了解释。
那是一片缟素。亲王府的门前是一片缟素啊!
白帘顺着王府的大门垂下,地上洒的是白色的纸钱。王府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手腕上却都带白布,气氛凝重,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一刻谢景行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不敢进去,不敢去看,也不敢去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走下去,骗自己……沈妙还在府中,骗自己……这只是幻觉。只是,为何心口会如此痛啊,那种像被潮水淹没一般的窒息感,忽然笼罩了全身。他觉得他每寸骨骼都是痛的,每次呼吸都是痛的。他的手在颤抖,他忽地觉得有点站不住了。
是梦吧?好荒唐!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应当是许久未见而产生的幻觉吧?沈妙的身体一向康健,这断不会是她,这断不会是现实。
谢景行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向王府大门,一步一步,一寸一寸。他在等,他在等沈妙从府中走出,奔向他,一把抱住他。
不是生离死别,不是难尽天涯,不是黄泉尽头,不是……君问归期未有期。
一年以来的每一封书信,谢景行都好好的收拾在箱子里。她说,勿念;她说,一切放心,这里有我;她还说,我等你回来。
谢景行真的等了,他压下对妻子的思念,他将那一切转化为自己前进的动力,他只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打下了两国。
在那些最困难的日子里,在那些前线抗争的时刻中,谢景行想,他有家,他有妻子,有兄长,有嫂子,有所有爱的人……在那里等他,等他凯旋归来,等他团聚,等他……回家。
于是,他撑住了,他策马先行回家。
却是,缟素。
无声。
静极了。
一如那年冬雪,他的母亲将他拼死送出皇宫。谢景行觉得,当年初听到这个消息时,那种震撼,远远比不上眼前。
那是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风,掠起了白帘。片片白纱,在微风下鼓动。“谢景行!”他听到了女子在轻声地喊他。谢景行的嘴唇颤抖着,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的指尖在抖。谢景行几乎是带着急迫的,求证性的抬起了他的头。他仿佛看到在漫天雪地中,那一袭白衣女子正站在他的前方,等他,轻声唤他,然后拉起他的手与他一起回家。
谢景行冲上去,一把抱住,确是空……
他拥着的,只是一袭白布。
虚妄。
只是虚妄。
谢景行终于将那段路走到了尽头。他挑起白帘,忽地怔住了。
高家家主守在床前,他看见谢景行的到来,叹了口气,无不遗憾的对谢景行拱手道:“亲王妃……没救回来。”
“先皇驾崩,先皇后追随而去。亲王妃孤身一人,守住了这城。拖着身怀六甲的身子,日日奔波劳累。”
“生产时是双生子,体力耗尽,多日的劳累,让王妃终于坚持不住了,这身子已经油尽灯枯。”
高家家主后来说了些什么,谢景行已经记不清楚了。他身子发软,手脚冰凉,刚回大凉的一记重锤狠狠的打击了他。
他在前线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没有人告诉他,沈妙怀孕了。
也没有人告诉他,他的娇娇……替他守城。
字字冽喉,句句发痛。
高家家主说,沈妙是在昨日夜里离世的。谢景行想,要是他再回来快一些就好了。这样,他还能见到他的娇娇最后一面。
他轻声询问:“生产的那天是什么时候?”
是他发起总攻的时候,是他没来由的心痛的时候。
闭了闭眼
“砰!”谢景行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在懊悔!
谢景行深呼吸了两口气,闭了闭眼,终于狠下心来走到那床榻前。
他盯着沈妙的睡颜,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和那一双不会再睁开的眼睛。
谢景行垂下脑袋,凑近她的脖颈,哑声道:“娇娇,该醒了。”可他分明没有察觉到,自己那尾音里带着哭腔和心疼。
从前在战场上,谢景行可以告诉自己,他要回家,要与家人团聚,所以他要活着回去。可现在呢?谢景行抬头望向门外的天空,那飘着漫天飞雪的天空。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痛苦,他没有家了。
他没有家了啊!
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沈妙哭泣,哭得昏天黑地,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在那一刻全部褪去,流露出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流离失所的人。那双总是带着调侃与微笑,和一些玩世不恭的眼眸中,灌满失措,惊慌,失去亲人的痛。
一年,他仅是与他们一年未见。
可到最后,所爱所愿竟什么都不曾剩下。
他好想去死,自寻死路,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就能与家人团聚。
谢景行知道,自己或许会有更多的话想说。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让沈妙等他那么久的;他想说,他爱她;他想说……想说尽世上的所有情话。只为了让眼前人能再次听到。可到最后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思念,他只是轻轻念出一句:
“沈娇娇,我一直在想,要是我能早些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那天夜里他梦到了沈妙,她只说:“不许自己来找我,要不我再也不理你了。”
书页里夹着的梅花,轻轻被风翻动,乘着风飞落地面。就像谢景行,直到最后却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得不到。
他得了天下,却也,痛失所爱。谢景行想,他这生真是糟糕透了。
他守在沈妙床前,等待着。
等到人来人往又一日,等到窗外雪停梅花落。
等到………他终于知道……床上的人再也不可能醒来。哪怕是……再次睁眼看看他。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谢景行死死的拽住了沈妙的手,抬起头看病床上的人,他双眸通红,眼角的泪轻轻划过脸颊,留下两道泪痕。
沈妙衣角的绸缎轻轻的飘起,拂过他的脸颊,谢景行茫然地抬起头,轻轻颤抖的手缓缓的无比珍重的角握在了手心。他俯身凑过去,鼻尖嗅了嗅,随后把整张脸都埋进去。
谢景行想向她讲述边塞风光,想告诉她傅修宜已死,他已经报了仇,还想告诉她,他在边塞的战役,向她讲述军营里的三百多天。然后看着那人脸上的微笑告诉他,你辛苦了,随后他就会将那些烦恼抛出,将那些思念抛去,真正的回到自己的家中,与妻儿团聚。
可千言万语到嘴边,最后只化作了一句:“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谢景行觉的自己真的要疯了。
溺死于无尽的痛苦。
沉浸在失去的悲伤。
他宁可长梦不醒。
可是他不能 。
国内风雨动荡,各大氏族蠢蠢欲动。他想追随沈妙而去,可是他不能。这是皇兄打下的江山,是沈妙守下的国家,是千千万万的大凉人的故土。他是大凉皇室的血脉,他不可以自私,不可以放纵,他还有两个孩子。
对,还有两个孩子。
这是他最爱的人给他留下的最后一样礼物。
出殡那天,谢景行没有哭。那是沈妙的最后一程,是他最后一次陪伴在爱人身边。谢景行想,让她走的安心一点吧。
出殡后的一周,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
谢景行登基的那一日,天光大亮,日暖风晴。名为孝景。
仪仗队分列两侧,城楼下人山人海。登基大典极其隆重繁华,宣告国家的胜利,版图的扩大,大凉由此进入繁华。
敬神,昭天地,祭祀。各项礼程有条不紊。谢景行黄袍加身,迎着天下人的跪拜,百官的注视,一步一步登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九重宫阙巍峨耸立,金銮殿上怒龙翻舞,百官在前,朝臣左右,年轻的帝王换上金地革丝孔雀羽龙袍,黄袍上用金线细细绣着金盘龙纹。袍角细密精致,威风凛凛,金灿灿令人无法逼视。
而他模样俊美绝伦,冠冕周正,却生了一双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虽如此,目光所过,却似十月凉风,自有肃杀之意。
没人敢小看这位年轻的帝王,虽然他是大凉朝有史以来登上帝位年纪最轻的,却是真真实实的扛过战旗,上过战场,横扫了秦国和明齐的武将,在朝堂之中更是善用诡谋,逼得人狼狈不堪。
他走的很慢很慢,就像旁边牵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人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但高阳知道。
他在弥补他未能完成的遗憾。
传位诏书已立,传国玉玺在握,从此以后,大凉朝,天下迎来一位新的主人。
直到谢景行终于坐上了那个位置,百官才如临大赦,高呼吾皇。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说立后。
立后?立哪门子的后?
亲王妃已逝,睿亲王府没有别的侍妾。
谢景行抬手将卷轴交给旁边的公公。公公顿时会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有女,姓沈名妙,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吾倾慕已久,求娶之,然天命不公,却阴阳相隔,吾念之甚久,此生唯系此心于一人,今加封皇后,赐居凤栖宫,钦此。”
没有人能说出接到这封圣旨的第一念头是什么感觉,不像是一封圣旨,反而像是一封情书,向天下人展示他的爱与执呦。
百官闻之色变。
朝臣之中,除了高阳季羽书几人,其余的人皆是露出大惊之色神色。有人就上前道:“陛下不可!”
“哦?”孝景帝转过头,看着他,目光一转,笑道:“为何不可?”
“不可为?”孝景帝仿佛在故意逗他似的,道:“朕偏要为,又如何?”
那朝臣是个老臣子,永乐帝在世的时候都对他十分尊重,似乎极有底气,就道“莫非陛下想为了她永远空悬后位?”
群臣哗然。
一个已逝的人永远占着后位,哪怕只是一个名头,代表的意思也都千差万别。日后这宫里便是进了新的美人,只要这后位永远有人,那么这些女人的孩子,位置就永远不可能越过初一和十五去。
孝景帝轻轻笑起来,直笑的群臣都有些发呆,笑的那最先开口的朝臣都心里发慌。
只听帝王道:“后位空悬?朕的后宫只有一个女人,何来空悬一说?”“甫座皆惊!
“皇上……”那老臣还要说话。
“徐爱卿,朕记得你屋里还有两个小孙女,如今正是俏年华。”孝景帝道。
那人一怔,心中惴惴,却又隐约生出窃喜,只是下一刻,窃喜就不翼而飞,只听帝王道:“朕把她许配给当朝前武关宋小将如何?”
那宋小将年轻有为,可惜之前在战场上瞎了一只眼,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前程得了。
“徐爱卿”顿时面如土色
“朕不是来听你们的意见,也不是来听你们数落,朕只是在告知你们这个结果。”他坐在帝位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众臣:“朕是天子,是主人。诸位若是对朕下达的朝令有何意见,尽管提出来,但若是对朕的后宫,朕的私事也要加以管束,那么,朕一定会,”他思索了一下:“加倍奉还。”
“到时候,可不要说朕乱点鸳鸯谱。”他笑的顽劣,一瞬间,竟又恢复到明齐大街小巷中,骑马懒洋洋路过的俊美少年一般。只是这时候的他,已经将满身锋芒敛于利鞘之下,虽然看着刀鞘华美,可是拔出来是不是削铁如泥,便是无人敢尝试的了。
“你们不信,尽管来试试。”他似笑非笑道。
他实在不像是个皇帝,不够正经,不够严肃,却又比往日的皇帝看着更加危险。便是比起永乐帝也不遑多让。他越是表现的这般无所谓,越是让人心中打鼓。谁都知道这个睿亲王是个肚子里黑的家伙,被他盯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他完全罔顾礼法和声誉,什么都不怕,众人相信,把这位大臣的小孙女嫁给另一位大臣的亲弟弟,或是将这位大臣的亲孙子,娶了死对头家的娇小姐,孝景帝肯定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门不当户不对就罢了,怕的就是其中还有牵制的结果。若是这牵制好巧不好正对了矛头,家族什么衰弱消亡的都不知道。
没人敢拿家族做条件去赌上什么的。
大家就想,罢了罢了,如今正是蜜里调油,孝景帝想怎么干就怎么敢吧,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他自己就厌倦了,或者是迷上了新的美人。男人嘛,爱的时候是真爱,不爱的时候就是真的不爱了。何必自己们要在这里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么一想,群臣就释然了。纷纷不再说什么,甚至有拍马屁的,说孝景帝和夫人伉俪情深,传为佳话。
谢景行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凤位,缓缓地伸出了手,就像还有姑娘坐在上面一样,他的神情无比沉重。
岁月飞逝。
当初的沈家五小姐风光大嫁,如今的亲王妃又去向了何方?
谢景行眼前闪过一丛丛画面。
当初与他撞上的姑娘低头行礼,向他问好:“谢小侯爷。”
少年的他挑眉:“你认得我?”
后来在密室里,他死死掐住姑娘的脖颈,眸子通红,盯着她:“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会杀你。”
那姑娘落泪,他又心软了,松开了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姑娘嫁给他的那一天,十里红妆,举国轰动,是场盛世婚礼。
他将自己的扳指递给了姑娘,低下头看着姑娘的眼睛,撞入了那一池春水里:“来娶你了,沈娇娇。”
往事一幕幕浮现。
痛。
真的痛极了。
当初精彩绝艳的将军,成为了帝王。却再也找不回陪伴在她身边的姑娘。
密密麻麻,针扎一般,全是痛。
最后的最后,当初的少年抬头看天空,目色有些戏谑,却近乎是呢喃的说:“带你做皇后了,不来看看?”
那天色湛蓝,万里无云,人间少了一个她,却与天地无关,只留他独自黯然神伤。
一滴泪悄然滚下。
我不惧这世俗的目光,也不畏这漫天风霜,我说过了,此生唯你一人
自那日以后,少年蜕变为帝王
孝景帝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无人不敢赞叹他的功绩,他整天都在忙碌着,不曾有一丝停息。
可却无人知晓孝景帝真正的内心。
他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想起埋葬在心底的姑娘,害怕自己会失态,会颓丧,那不是沈妙想看到的,他只能用不停的忙碌,来掩盖自己的内心
却是空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去到凤栖宫,细细的执笔勾勒出她的模样,从初识到相爱,谢景行将一幕幕记得很清楚,将一幕幕画了出来。
赋予笔尖,寄托思念
女子或笑或哭,或痴或嗔,端庄大气,从少不更事的小姐到端庄的王妃,谢景行画出来了
他思念着,住在凤栖宫,就好像他的爱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后宫空无一人,中宫无后。他从未纳过一个新人。
不是没有朝臣上谏,但在劝后这些老臣无一例外地倒霉。自家的宝贝女儿被随便指婚,指到了死对头家,那些老臣欲哭无泪,还不得不感谢皇恩,一来二去无人敢劝。
初一和十五就在爹爹的抚养下长大,谢景行从不假手于人。日日照看,将他们抚养长大。
初一的性子肖似沈妙,少年老成。而十五却活脱脱是另一个谢景行的翻版
转眼已是十八年。
直到有一日,凤栖宫的门对外开放,谢景行带领两个儿子走了进去。
谢景行一寸一寸抚过屋内的陈设,一点一点看遍室内的布置,对两个儿子说:“我之前从未告诉过你们关于你们娘的事。”说罢,便看向了桌面。初一和十五走了过去。一桌的笔墨,无一例外,画的都是一个女子。
她生的是极美,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她的美大气,端庄温柔。这便是他们的娘亲。
已逝的皇后。
谢景行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背:“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现在你们该知道了”
他顺势坐下,拉着两个儿子,一张一张翻过桌上的画册,慢慢地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故事。桌前的时光前移了一寸又一寸。
是初见时,他的惊讶;是庙堂中,他的着急;是绑架时,他的心疼;是昏迷时,他的无措……
他将自己的伤疤剥离在眼前。
讲到最后,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我凯旋时,却只看到王府门口的缟素……”
泣不成声,零落成泪。
话毕,他再次站起身来:“我当时一度想过寻死,可我不能,我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你们娘亲应该也不愿意我去找她。”
“老大,这天下托付给你了。老二好好辅佐大哥,别整幺蛾子了,尽让你大哥给你收拾。”
“你们爹我啊,我想出去看看,看看这山水,代她走过山川湖海,往后见到她,我可要想方设法的去逗她开心。”笑容勉强却是苦涩
“她当初说了,说我如果敢去找她,从此以后便再不理我。”谢景行逆着光,转过身来。
“明日我便下旨。”
孝景帝正值壮年,退位的消息一经下达,便引起了朝臣的抗议。但这位是说一不二的主,没人能劝得动他,所幸太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于是朝臣们就开始辅佐起新王。
思念妻子的那些年,他熬过来了。他接近于疯狂,很多时候,他都不敢去看两个孩子,他怕自己不自觉地想到沈妙的痛苦,他不敢去看初一的眼睛,那双肖似沈妙的眼睛,能让他的心脏瞬间骤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相思入骨
谢景行在这世上又活过了五载。看着国家繁荣,看着儿子娶妻。
是时候了。
他咳嗽着,正想起身,却见手心……一摊血。
谢景行终于如释重负一般,长笑几声,踉踉跄跄的起身。
我终于能来见你了……沈……娇娇
孝景二十四年,孝景帝于临终前自焚。
一场白日焰火。
隔世相约。
君不复,不在复,棠花落泪相思苦。
故人不复。
零落成泥终成空。
有隐藏结局,接受不了单死的可以看一看。比较简短,但我真的码不动了!!
望蒙垂帘,得有点赞🎆(礼貌)
【20:00|方王】论坛体:方士谦:不认识不熟
【20:00|岁岁今朝:二卿十八岁生日快乐】
—是来自@啾啾栖鸟过 的约稿
—仅以此祝我十八岁生日快乐
—下一棒:我自己!
1l
哎哟我王归来堂堂播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2l
哎哟卧槽尼玛发射器竟然也直播了这是什么
这是夫妻同心😭😭😭😭
我先开席了🍾
3l
我去
发射器退役以后直播次数不超过一只🖐
和玩具熊一起直播还是第一次
4l
规格这么高吃啥席呢👂
5l
发射器:谁要和他一起直播啊三毛钱让我帮忙抢野图给他个面子上一下(登陆守护天使中)
6l
如果我没在玩具熊直播间听到你声音的话我是信你们离异...
【20:00|岁岁今朝:二卿十八岁生日快乐】
—是来自@啾啾栖鸟过 的约稿
—仅以此祝我十八岁生日快乐
—下一棒: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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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王归来堂堂播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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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卧槽尼玛发射器竟然也直播了这是什么
这是夫妻同心😭😭😭😭
我先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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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发射器退役以后直播次数不超过一只🖐
和玩具熊一起直播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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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格这么高吃啥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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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射器:谁要和他一起直播啊三毛钱让我帮忙抢野图给他个面子上一下(登陆守护天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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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在玩具熊直播间听到你声音的话我是信你们离异单身独居没有在一起直播的
7l
呼呼好久没见到这味的发射器了这是又吵了什么架呢😋
8l
三师傅:啊对对对是我求他来帮忙的
发射器:啧
三师傅:少爷你看我们准备抢哪个boss
发射器:看中草堂去哪
三师傅:啧
9l
哎哟三毛钱
哥们儿有难他是真操心啊
10l
人美心善苏哥哥
感动了
11l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毛钱正式打第二份工吗
玩具熊要和中草堂打野b而发射器拉三毛钱这个借口显然是要去和玩具熊隔着直播间约会三毛钱上的是个还没有加入帮会的小号神枪
那抢到了三师傅是给喂草还是网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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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
一仆不侍二主啊三毛钱!
你这样哪头都不落好啊!(心急)
13l
三毛钱:(关了队聊语音)害我又不打看看就行了不和他们抢 不是 真不抢我们没那么缺材料 我就是来看看 他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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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钱你最好是不缺也不抢
15l
眼帝已经收到消息往蓝晶骑士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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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五角星直播就是图一个突然出声偶尔指点大半噼里啪啦敲键盘操作声的ASMR催眠感
17l
说人话
18l
wjx你直播能不能说两句话💢💢💢
这下你满意了吧!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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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也不看sc也不读我又不会玩魔道我在这个直播间图什么啊!
20l
你小声点吧玩具熊本来就直播得少他要不啵啵了我就真没有玩具熊能量补充了😭😭😭
受伤的人还是我啊😭😭😭
21l
我说你们房网两口子💢💢💢
22l
怎么不是一种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门呢
23l
到现场了
87x2的也在
带队的是炸鸡柳
24l
乐乐哥昨天不还在说要拿狂剑打排名吗怎么第一天就迷途知返
不是
放弃了
25l
乐哥昨天打排名遇到了副队长
坑了一把
被流放来抢野b了
26l
。
抱歉听起来很沉重
27l
炸鸡柳:熟人啊看我连线发射器
28l
发射器:(手机响了)(接了)说
炸鸡柳:(免提)你看这样反正你都要去抢中草堂的boss不如我们仨干票大的加入我们87x2
发射器:我是来帮三毛钱忙的你问他
三毛钱:加入什么加入!不看看我们少爷头顶什么公会名!太不懂事了小张了!
发射器:听到了没!不加入!
29l
三毛钱你是懂揣测上意的
30l
炸鸡柳:好好好这么演是吧我这就去和玩具熊说方贵妃和酥太医私通抢中草堂boss
发射器:你说就说
三毛钱:炸鸡柳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不代表任何一家公会!别污方贵妃清白!
31l
不是
哥们儿真不拿我们当外人
我在玩具熊直播间都听到了隔壁直播间大声密谋
32l
玩具熊:房间门没关有点吵
33l
就算玩具熊没关门发射器那边声音也不至于这么清楚吧
34l
那就是发射器也没关门呗
35l
我说你们两口子直播都不关门是吧
几个直播间的水友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36l
炸鸡柳还真打字密聊了
宝宝你是一只小🐷
怎么看不出来人家搞情趣的啊
37l
炸鸡柳:杰希啊你知道发射器带着三毛钱在外面蹲守吧谁知道他们兴欣的人藏在哪要不我们两家先合作怎么样
玩具熊:可以
玩具熊:87x2先去侦查外围情况怎么样
炸鸡柳:都合作了一上来就把人支走啊
38l
炸鸡柳:看到没有发射器!玩具熊和我们合作了!
发射器:哦那你们合作呗
三毛钱:怎么说炸香蕉也来了?
炸鸡柳:那我能告诉你吗
39l
乐哥长大了学会留心眼了(欣慰)
40l
炸鸡柳:那你俩来这干嘛截图啊
三毛钱:抢boss啊
发射器:嗯
炸鸡柳:嘶玩具熊知道你背叛中草堂吗
发射器:我是帮哥们儿忙
三毛钱:就是 我和谦儿哥抢到了平分了不行啊
炸鸡柳:行都行你说行就行
41l
乐哥啊
玩具熊不仅知道。。。
还全都听到了捏。。。
42l
蓝晶骑士刷了
玩具熊带队先抢到了仇恨
43l
炸鸡柳你别唠嗑了!你今天还有炸香蕉交给你的任务呢!
44l
我在玩具熊直播间听到的
↓↓
玩具熊:假期随便玩会就不指挥了
发射器:懒死你算了!我说三毛钱!
三毛钱:是是是少爷
玩具熊:。
45l
玩具熊你为什么不指挥啊!麦克风是摆设吗!😭😭😭👊👊👊
46l
发射器你一定要把音量拉满故意给玩具熊听吗
玩具熊你一定要把门开着听清楚发射器讲话吗
47l
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谁先主动和对方说话
48l
所以炸香蕉今天来了吗?
49l
没来
没开直播
谁知道呢
50l
炸鸡柳这边指挥82的和中草堂的抢boss仇恨
中草堂没玩具熊指挥就被冲散了
但仇恨还在玩具熊的魔道身上
51l
炸鸡柳:(密聊)希希啊不是说好合作吗你带着boss往外面走怎么回事啊
52l
涨价了就你嘴甜是吧希希是你能叫的嘛
53l
玩具熊:先打着吧削点血量(打字)
但是操作往发射器这边来
54l
不是我说你怎么真应啊
55l
三毛钱:少爷我们什么时候抢boss
发射器:问我干嘛我只是个守护天使
三毛钱:但是他们带着boss过来了
发射器:是你要来抢的又不是我
三毛钱:行那再看会儿💢
56l
炸鸡柳:(连麦)里应外合是吧!我说不合作!原来是你们早算计好了!
发射器:那可没人和我商量!(大声)
57l
《蓝晶骑士争夺战(发射器隔空喊话玩具熊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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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服了你们了
说三毛钱和炸鸡柳不是房网play的一环我是不信的
59l
蓝晶骑士血量已经下了百分之五十了
其他家公会竟然没人来吗
60l
有抢其他野b的
还有没职业选手来镇场子的
这哪家敢来冒头打啊
61l
好了发射器的视角里已经能看到天上飞的魔道了
发射器:咳咳!
三毛钱:?
发射器:抬头看看美丽的电子星空
三毛钱:哦!boss来了准备抢!
62l
你们俩玩你画我猜一定能拿第一名吧
63l
三毛钱:这里怎么有个玩狂剑的带头冲锋不管了先打了再说
发射器:行我在后面奶你
炸鸡柳:这就不认识哥们儿了吗🥺
64l
炸鸡柳:(打字指挥)一队去压制三毛钱
炸鸡柳:(语音)来嘛哥哥和我们87x2一起抢boss事成之后和你二八分
三毛钱:二八分有点太少了再多点(操作中)(贴脸炸鸡柳狂剑)
发射器:(平平淡淡喂奶中)
65l
我们乐乐哥真的长心眼了😭
66l
玩具熊在丢技能驱逐下面的87x2玩家
但是玩具熊又被打得残血了中草堂的奶还没跟上
并且众所周知一般人也不太能奶得到玩具熊
67l
哇都已经近在咫尺了发射器还能忍住不奶啊
68l
发射器直播间
弹幕:你奶他啊!你快奶啊!
弹幕:别问不熟
弹幕:问就是住一起也不熟
发射器:我只管奶三毛钱
69l
你的嘴是吸铁石做的吗!孙悟空嘴都没你硬!
70l
三毛钱在和炸鸡柳打
但是炸鸡柳有一个团的奶在追着喂
还有一个团在追着三毛钱打
71l
炸鸡柳:你俩又扛不住我们公会 真的 和我们联手打中草堂吧我能保证三七分
三毛钱:你要是能保证最后掉落在你们手上也不会和我商量了
炸鸡柳:我们仨强强联合再加上我们公会这必须是我们的
72l
喜欢大声密谋给玩具熊听是吧
73l
那又有什么用呢
玩具熊也没指挥全是天南星在调度
他甚至没有打字传情报
74l
发射器的视角:镜头向上抬四处晃
玩具熊的视角:偶尔看地面都能看到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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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我悟了!
你俩不会做了个局来抢boss吧!
表面上没有一句交流互相开着门把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实际上你们早就做好了计划来个里应外合拉三毛钱去拖住炸鸡柳
因为都知道一般奶妈奶不上玩具熊的魔道才安排了发射器在这里接应
76l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好像真有点道理!你俩把大伙都叫起来就为了搞点蓝晶骑士的掉落啊!
77l
。。。。。。
我说你们别太离谱就一个蓝晶骑士至于他俩还瞒天过海演这么大一出戏吗
78l
发射器:奶不到你了三毛钱再进去我就要被82的打了
三毛钱:乐哥留一线吧我们个人玩家抢个boss很难的
炸鸡柳:(邀请入队申请)你再只和我打就只能看着中草堂和玩具熊把boss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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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鸡柳:(打字指挥)一团准备强杀三毛钱拦断守护天使治疗二团集火玩具熊
炸鸡柳:(语音)怎么拒绝了啊真不信任哥们儿啊!
三毛钱:痛痛痛!别打我了你打玩具熊吧!谦哥救我!
80l
玩具熊血线在坐过山车了
三毛钱血条真要清空了
81l
炸鸡柳:下把的吧(一剑送走三毛钱)
发射器:炸鸡柳你怎么安排人打奶的啊!
82l
乐哥!帅!
83l
蓝晶骑士血皮了
仇恨还挂在玩具熊魔道身上
84l
啊啊啊啊啊玩具熊丝血被发射器预判了一口大加奶了上来
悲报!乐哥!你的蓝晶骑士没了!
85l
炸鸡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演的!三毛钱你也跟着他演是吧!
三毛钱:我认为他不是演的至少下午和我打了两个小时语音指摘五角星错处的时候不是演的(平静)
发射器:演?!演什么演?!我是来抢boss的!沉默放错了!不然掉落就是我的了!(气急败坏)
86l
好好好你是放错了不是故意要奶玩具熊的
懂啦懂啦多年队友都是中草堂的号默契罢了吖😋
87l
爱看这一集
88l
炸鸡柳:你不是演的你开个中草堂的号过来!你开个守护天使过来等着奶这一口!
发射器:我懒得和你说!气死我了!下了!
炸鸡柳:说他两句还生气了!
三毛钱:。累了我也下了
炸鸡柳:💢💢💢
89l
怎么我回来就只剩下乐哥在播竞技场了
今天乐哥狂剑打得很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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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阋墙鹿死敌手
只能打打竞技场出气了捏
91l
玩具熊怎么也走了
92l
哦玩具熊下播前说有点事
93l
这还能是什么事😋😋😋
美美入睡了晚安
【枫恒】对祖宗一见钟情的恋爱脑龙尊还能要吗?(七)
SUM:传下去,两位大人分手了!
1
“丹恒大人,海湾的开发计划……”
“放左手边,我一会看。”
“丹恒大人,关于开展持明内部科举……”
“扔了,这挂羊头卖狗肉的申请呈上来几次了,也就那群老东西天天闲的没事干写这种玩意。”
“丹恒大人,丹枫大人给您削了瓜……”
“……让他醒了就滚过来工作!!”
沧淮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自从自己自阎王手里抢回丹枫之后,两人之间就总是冒着一种莫须有的粉红泡泡。
丹枫直接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只黏人精,以前若有若无的那种疏离也直接消失了,天天就是抓着自己秀恩爱,还撒娇卖萌让自己帮忙工作——是了,这就是自己现在为何还在批文书的...
SUM:传下去,两位大人分手了!
1
“丹恒大人,海湾的开发计划……”
“放左手边,我一会看。”
“丹恒大人,关于开展持明内部科举……”
“扔了,这挂羊头卖狗肉的申请呈上来几次了,也就那群老东西天天闲的没事干写这种玩意。”
“丹恒大人,丹枫大人给您削了瓜……”
“……让他醒了就滚过来工作!!”
沧淮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自从自己自阎王手里抢回丹枫之后,两人之间就总是冒着一种莫须有的粉红泡泡。
丹枫直接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只黏人精,以前若有若无的那种疏离也直接消失了,天天就是抓着自己秀恩爱,还撒娇卖萌让自己帮忙工作——是了,这就是自己现在为何还在批文书的原因。
只因顾及丹枫旧伤未愈,还需静养,自己一时心软,就继续帮着丹枫处理了一段时间的公务——本想着丹枫这人敬业,要是伤好了,肯定第一个回来干活,可是丹恒干了一天又一天,却迟迟没见丹枫主动回来上班。
坏了,丹恒想,我成免费劳力了,不发工资、还会被老板x骚扰的那种。
于是丹恒去找丹枫交涉,但是毫无干劲的摆烂龙尊只是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摔倒了要丹恒抱抱才起来。
丹恒想了想,举起双手啪的就落在了丹枫的两颊,给了他一个让脸部高高肿起的“抱抱”。
“好了就快点起来干活,到底谁是龙尊啊。”给了丹枫一个白眼,丹恒睥睨着娇弱地捂着脸的丹枫,“再这样我就……”
“再这样你就怎么样?”挤出两滴眼泪的丹枫抱着枕头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发出隐忍的啜泣声。
站在床头的丹恒沉默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决定以毒攻毒。
“再这样的话,我就和你分手。”看着丹枫一脸不可置信的把脑袋露了出来,丹恒爽了。
果然,对付不要脸的人就需要比对方更不要脸。
“然后,我会昭告天下,我和龙尊大人分手的原因是,龙尊大人不行——每次都只有十秒钟,而作为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健康持明,我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正常权益。”露出一抹狞笑,丹恒将分流出来的正事文书全部甩在丹枫的脸上,“选吧,龙尊大人。”
那几日,这个法子很是奏效,丹恒也是舒服了几天,只需要把整理好的文书给丹枫带去,之后丹枫就会乖乖地批——只是没几天后,丹枫的身体彻底好了,带着文书前来的丹恒却是跑了个空。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床铺上也早就没有了余温,而丹枫这么一跑,文书又得自己批,毕竟大部分的文书都是有时效性的。
黑着一张脸的丹恒在丹枫的房间从白天坐到了晚上,而半夜时分,丹枫才踏着月光姗姗来迟——然后就被已经黑化的丹恒逮了个正着。
被劈头盖俩一顿骂的丹枫满脸桀骜不驯,结果当丹恒磨着后槽牙再次提出分手的时候,丹枫选择了滑跪。
“我,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啦,就是你也知道,我最近……”丹枫一开始试图狡辩,但是看着丹恒反而平静起来了的脸,他直觉大事不妙。
“……你看我不在把东西放着就好了,我会批的!”
“不行。”丹恒果断拒绝,“你才是龙尊,既然好了,那就自己去上朝下朝,不然咱就……”
“分手。”
丹枫垮下了小猫批脸。
“那,我可不可以,起晚一点?”小心翼翼地龙尊大人谄笑着举起了一根手指头,并在得到了丹恒犹豫良久后的首肯后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了起来。
总之,这就是丹恒让沧淮去叫丹枫滚过来的前因。
把手上自己看了一半的文书批完,丹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把这尊贵的位置留给了还打着哈欠来的真·龙尊大人。
……真是的,都不知道每天晚上去哪里鬼混了,一天天的早上困成狗,之前消失的几个白天估计去的也是同一个地方——怎么滴,外面的姑娘身材比自己好?
……打住!自己不是姑娘啊!!
真是的,演久了自己都快习惯了,说到底,丹枫到底在打自己什么主意?
说是要修理龙师吧,之前还算是稍微有些动作,自从倏忽一战后,丹枫就一门心思扑在了早出晚归和找尽一切机会开溜上——要不是自己拿分手说事,现在在那边两眼一睁就是干的人估计还是自己呢。
丹恒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丹枫很重要。
不是那种救命恩人的重要,而是自己存在于他身边这件事,很重要。
这倒不是说丹枫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很显然,丹枫对于自己救了他一命之事,实打实的充满了感激。
自己不善表达,想必丹枫也大差不差,而正因为如此,自己更擅长在那些细枝末节的善意。
抛去丹枫总喜欢往外跑这一点以外,他已经几乎对自己做到了百依百顺——前日晚席时,自己吃多了咸口的烤肉,随口说了句想吃西瓜,结果这厮十分钟后就给自己上了个西瓜果盘,据说是他花了一分钟时间用云吟术直接去瓜地里买的。
什么?剩下的九分钟?好像说是用来削瓜和去籽了。
丹恒无所适从地捧着自己手里装盘精美的西瓜,看着丹枫自己拿出一个勺子挖起了他那缺了最中心那一块的剩下半个瓜。
眼看着丹恒愣着不动,丹枫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放下自己手里的半个,拿叉子叉起一块就往丹恒嘴里送,而exe尚未相应的丹恒习惯性地张了嘴,吃进一块特别甜的瓜瓤。
自己当然是没有让丹枫喂完一整碗的——总之就是,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虚以委蛇的人见的太多了,丹恒的直觉早已淬炼的无比锋利——自己能够察觉到一开始的丹枫对自己心怀恶念,自然也能感觉到他是如何一步步放下内心的恶念与利用之意,成为了如今对自己心如明镜的存在。
可是丹恒愈发的不安。
不仅是身为丹恒的直觉,更是身为不朽所感受到的,自丹枫处传来的,那些最真实的情感。
隐忍但磅礴的感激,收敛而疏离的……爱意。
“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感受?”丹恒曾这样问过。
“因为你救了我的命。”丹枫曾这样答过。
可是不对。
即使丹枫心中对于自己的感情没有撒谎,他依旧有在瞒着自己的东西。
而事到如今,丹枫能够瞒着自己的事情……
可以让他放弃追寻自己的来处,不再探求自己的来历的东西……除了自己于他有恩以外,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有什么比调查自己更重要的事……出现了。
头疼。
丹恒晃了晃脑袋,看着远处和沧淮一起走来的,脚步都有些飘的龙尊,走上了前去。
丹枫迷糊的眼睛瞬间清醒,很熟练地把脑袋一歪,正打算炫耀这次自己速度变快了,没有被丹恒揪住耳朵,就发现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这次瞄准的是自己的手。
手腕被死死握住,丹枫还没来得及思考丹恒的用意,自己的袖子就被迅速往上一甩。
脱手套、卷内袖一气呵成,丹枫反应过来要阻止时,自己那遍布着伤口、肿胀着的下臂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丹恒摆了摆手,制止了即将暴起的沧淮。
“疼吗?”他的声音温柔,似乎完全没有产生名为“生气”的情绪。
丹枫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问你,疼吗?”丹恒的指尖摸上了那一道道狰狞的,似乎才结痂没多久的疤。
“……不……你!!!!!”
骤然的一下,丹恒的指甲瞬间增长,整只手也变成了兽爪的模样。
伤口被撕开,指甲插进肉里,丹枫死死咬着嘴唇,他抬头,对上一双尖锐的竖瞳。
“对……不起……”犬牙嵌进了唇瓣,但是丹枫似乎浑然察觉不到疼痛。
“你第一次……变回了本相,自那……以后。”吸气声,沉重的。
“我让你生气,了。”丹枫用另一只手小小的捏了一下,丹恒的脸。
“对不,起。”
2
丹恒和丹枫冷战了,单方面的。
真·龙尊大人转头就像是没了这回事,继续像个哈士奇一样围着丹恒转——丹恒甚至感觉他夜不归宿的时间都变短了,只为了将更多的时间用来讨好自己。
丹恒于是装聋作哑,权将丹枫当个空气人,文书反正也不批了,天天就在罗浮四处转悠,盘算着回去怎么更新智库了。
倒不是说还在生丹枫的气——说到底,这事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
冷静下来的丹恒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和丹枫接触了。
丹枫这么个爱惜子民的家伙,怎么着也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拿别人开导,他要践行“持明的解决之道”,必然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
那一瞬间的揪心让丹恒感到了恐慌,可是,他甚至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依旧没有离开。
只是想要近距离的感受历史罢了——丹恒用这样的解释勉强说服了自己,然后,开始疏远丹枫。
本以为晾丹枫几天他就会放弃了,但是被丹枫粘了一个月后,丹恒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犟种属性是遗传自谁这件事。
丹枫眼瞅着自己说不动,拉着亲卫队全员开了个会,了解完丹恒的偏好后,直接免了沧淮的其他事物,就让他成天跟着丹恒,给自己见缝插针的说好话。
“这种时候我就不计较小恒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还对你好感度比较高了——总之能把小恒哄回来的话,你就是下一任亲卫队队长。”丹枫如是说。
于是沧淮跟打了鸡血似的。
虽说队内的大家其实都是家人,队长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领队,可是没实权,耐不住说出去威风啊!
本就少年心强气盛,自己又确实受丹恒大人赏识,沧淮拍拍胸脯,表示丹枫大人别急,您下半生的幸福就包在我身上了。
结果小孩吃了个猛猛的滑铁卢。
丹恒大人什么都回,除了涉及到丹枫大人的事。
俗话说,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一听到丹枫二字,丹恒大人就顾左右而言他,搞得自己很没有办法。
但是都夸下海口了,沧淮也只能继续每天变着法子和丹恒唠嗑,试图进一步增加自己的分量,然后说不定,丹恒大人就会对于一直回避自己问题的行为感到愧疚了!
而与此同时,丹恒确实,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脚趾抠地。
曾经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离开的时候,他确实没想过,沧淮其实是个这么活泼的性子。
但要说起应付活泼的家伙,自己有对付三月七的经验,所以在先前的日常相处中,丹恒尚且得过且过,但是如今——想也知道丹枫给他派了什么任务,这孩子的活泼程度直接提升了一倍!
早上第一个在门外问好,晚上自己回房他在窗外边数星星,明确表示自己想要一个人呆一会以后,小孩还会眼巴巴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声吵闹只求一个待在附近的机会。
完全不会拒绝人的丹恒栽了,要知道,提出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已经是他在主动社交上迈出的最大的一步了。
但是丹恒能怎么办?他又不能直说“你回去吧,我和你的丹枫大人已经不可能回到当初了”这种会让人当场碎掉的话,良好的素质不允许他这么做。
……等一会儿,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自己和丹枫,当初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
扶了一下额头,丹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耳边响起了沧淮热情洋溢的声音,“饿了吗?还是渴了?要吃什么我去做!哦还是说想丹枫大人了?”
不,丹恒有些目死。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就觉得龙生一片灰暗罢了。
3
“……小恒还没松口?”是夜,与丹恒两墙之隔的房间里,丹枫正在听沧淮汇报“今日丹恒观察日记”。
“丹恒大人还是老样子。”沧淮点了点头,“除了关于您的事以外都可以正常交流。”
丹枫沉默了。
本以为凭丹恒的心软程度,这件事很快就可以揭过,结果没想到,丹恒这次好像是来真的。
虽说丹恒仍然留在驻地的举动就表示她其实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样完全不在乎自己了——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丹恒可是好说歹说才同意留下来,她本该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这样的关系终究是显得有些摇晃。
“……继续观察。”许久,丹枫也只是憋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不诚心地认个错呢。”一只脚踏在窗框上的时候,丹枫听到沧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知道,我无权干涉丹枫大人的决定……可是,您即使和丹恒大人闹成这样,也要做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吗?”少年不复白日里粘着丹恒时的活力十足,目光有些暗淡。
丹枫转过头,对上了最年轻的近卫不忍的目光。
“丹恒大人……那日,她冲出去救您的时候,虽只是一瞥,可是我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是那般真实。”
“丹恒大人关心您,也是她救回了您的命,我真的不明白,您到底为什么……”
沧淮不是个傻子。
丹枫大人每夜不知所踪,凌晨时分才回到驻地,那一身的伤,估计也就是夜间弄的。
自己自然没有权利质疑龙尊的决定,自己也相信着丹枫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那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丹枫大人不惜伤害自己。
可是,丹恒大人呢?
丹恒大人……不也很可怜吗?
拯救了丹枫大人性命的丹恒大人,自己无法不为她着想。
再退一步说,既然两位大人相互心悦,那么为什么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即使这件事或许亲卫队也无权得知,可是丹恒大人总应该有知情权吧?
这样互相在意的两个人,应该也是可以相互理解的吧?
一只手落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沧淮抬起头,他读不懂丹枫眼里的情绪。
“你要好好的。”丹枫的声音有些低沉,“你要好好的,留在她身边。”
“这是命令,沧淮。”
“不要让她……”
“……太寂寞了。”
梦人间[观影体]
【看前先知!!!】
【主控性别自行代入(阴阳同体!不过会更偏女一点 不太怎么会写男生 不过会努力学习的! 为写文方便主控姓为“宋”无名 父母性别同上】
【不带阿厌纯因作者没有触发过阿厌剧情 对于阿厌这个人物的性格把持不稳 为了不搞出什么笑话所以暂时就先不加阿厌 ps:后续可能会加上(?】
【贺兰白和易水寒会尽量不崩人设 (因为两人剧情没触发多少 不过性格还算了解】
【文笔小白 尽量不崩人设…】
【时间线:拜师礼后三日】
【观影人物:谢回、太后、贺兰白(呼尔塔)...
【看前先知!!!】
【主控性别自行代入(阴阳同体!不过会更偏女一点 不太怎么会写男生 不过会努力学习的! 为写文方便主控姓为“宋”无名 父母性别同上】
【不带阿厌纯因作者没有触发过阿厌剧情 对于阿厌这个人物的性格把持不稳 为了不搞出什么笑话所以暂时就先不加阿厌 ps:后续可能会加上(?】
【贺兰白和易水寒会尽量不崩人设 (因为两人剧情没触发多少 不过性格还算了解】
【文笔小白 尽量不崩人设…】
【时间线:拜师礼后三日】
【观影人物:谢回、太后、贺兰白(呼尔塔)、易水寒、霍不离、李如愿、牡丹、李氏(狗皇 之所以只李氏是因为名字只写了个李氏“废话”)、非太后党与太后党人员、“你”、“你”的“父母”】
【剧情记不太清了 凑合看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滴滴!!!滴滴!!!系统出现故障 自动播放借兵片段!”】
一时间有些人表示不满 易水寒可能是这其中的一员?
屏幕选择性失听 自顾自的播放了片段 虽说接下内容可能有些难以启齿 更加不幸的是 重要部分的内容 文字与内容 都展现了
屏幕滚动 借兵片段正式播放
【画面刚出现 是“你”和易水寒
“哟 大小姐 或者 小少爷?”易水寒的样子还是那么欠 主要是欠打
“你”看了他一眼 有些薄情的说:
“没找你 找的是叛军首领”
易水寒听后 难得换了幅正经模样
“哦 有正事”
一群人退下 你也论起正事】
当然 在外面“叛军首领”四个字 可得来了不少议论
易水寒当然也没有想到 自己以后还能混个主角当当?叛军首领 啧…不是怎么好听的名号
【“你”平静的说完 又默默的道出了 来这里的缘由 易水寒也回了 不过他这个答案不太符合屏幕之中你的心意
“啊?”
“我怎么不知道 叛军还帮着宫变呢?”
“借也可以 不过 十万 一分都不能少”
“你”扯了扯嘴角 如果要不是拿出来不太好看 “你”真想把口袋里仅剩下的87银钱丢在他脸上】
“10万啊 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狮子大开口啊 这是”
易水寒盯着屏幕 似乎很是期待你接下来会怎么回应 未来的他
【没钱怎么办呢?“你”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向那扇长久不关的门 也罢 又不是没上过 再来一次也无妨
“你”将易水寒推进去 脚轻轻带上房门
“来 易水寒 我就不信跟你讲不了这个价】
“出现错误!出现错误!就下播放两段 请自行辨别!”
片段一
为了过审我就不放详细描写了 不过确确实实的是文字和肢体内容展现都出来了
【“好吧 我做出一个小小的让步”
“给你打个折吧 五万”
“易水寒!!!”
“或许你再打动打动我?”
“四万”
“三万”
“两万”
后面内容出现错误 播放失败】
片段二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二十万”
“***!!!三十万!!三十万!!”
“四十万!!四十万!!”】
“片段播放完毕 正在修复 稍安勿躁”
后面那四个字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屋他们 毕竟这两段播放完之后 空间内的温度仿佛下降了20多度
谢回脸上的笑容 好像有了几道裂纹
易水寒可是没有想到 自己穿越去做任务 这还能被上?!
为上为下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关键为什么 肢体内容都展现出来了???易水寒感觉自己背后发凉
“娘 他们在做什么呀?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呀?”
一个小孩童 指着屏幕 试图从自己娘亲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毕竟这个动作 他看不懂 为什么要叉开腿?怎么把衣服都脱光了?身上那些红红的东西是什么?粘乎乎的东西又是什么?看起来白白的…真奇怪
当然 没人回答他 毕竟这种事情 一个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 长大了 自会有人去告诉他的
“你”父母的表情也不是怎么好 之中提到宫变也还好 毕竟这皇帝早就该退位了 可是 我们有人告诉“你”的父母 后面的之前内容是什么 是!什!么!
易水寒这脸是挺厚的 并且很快就接受了之后自己会经历的……事情 没关系哒!没关系哒!
至于呼尔塔嘛 心情有些失落 毕竟还没有经历之后的事 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了 如果这会在想起来这件事 恐怕 有点不妙?
谢回表面上平静 实际上已经心碎了 不是 你告诉他 他刚刚收的小徒弟 才收了三天!!!三天呐!!!怎么就……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在哪 在干什么 自家小徒弟怎么都不能看好呢……在心里想着想着 莫名其妙的就怪上自己 没有看好小徒弟了
至于“你”啊 没事 皮糙肉厚 没多大事儿 就算有体弱多病 命比纸薄这两个标签 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波澜?毕竟你还小 看不懂∽ 有时候“你”也挺希望自己能看不懂的 前些日子“你”刚刚看了一个话本 上面可标记得仔仔细细 算了 装吧 我说自己看不懂 你能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有父母宠着 有人惯着 被所有人爱着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 但也有许多了吧 “你”多多少少在心理上是有些嚣张的
“修复完毕 接下来继续播放”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好意思啊报意思 差不多有几个月没更了 嘻嘻
【爵柊爵】疲惫
•文笔练习之作
•马甲独立,纯爱小情侣贴贴
•ooc预警
•深尾矢人在外出
冰爵卸下装满武器的大衣,迟缓的走向陷在沙发中的柊羽。
米白色头发的少年早在他进门时便发觉,但他已看出冰爵深红色眼眸中溢出的疲惫。
对此,他们都保持静默。
冰爵在他脚边蹲下,相同的心跳传递出令人安心的信号,昏暗的光线淡化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以至于冰爵很自然的将整个人埋在柊羽怀里。
子弹穿破血肉的闷响,火光下的爆破声,与某FBI对枪的全神贯注,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甚至是……爱德华那墨绿色的双眼中隐藏的恶意,通通在这无声的静默中消融在记忆中。
柊羽抱住了他。
那米白色的头发自然垂下,落在耳边泛起丝丝痒意...
•文笔练习之作
•马甲独立,纯爱小情侣贴贴
•ooc预警
•深尾矢人在外出
冰爵卸下装满武器的大衣,迟缓的走向陷在沙发中的柊羽。
米白色头发的少年早在他进门时便发觉,但他已看出冰爵深红色眼眸中溢出的疲惫。
对此,他们都保持静默。
冰爵在他脚边蹲下,相同的心跳传递出令人安心的信号,昏暗的光线淡化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以至于冰爵很自然的将整个人埋在柊羽怀里。
子弹穿破血肉的闷响,火光下的爆破声,与某FBI对枪的全神贯注,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甚至是……爱德华那墨绿色的双眼中隐藏的恶意,通通在这无声的静默中消融在记忆中。
柊羽抱住了他。
那米白色的头发自然垂下,落在耳边泛起丝丝痒意。怀中草莓牛奶的丝缕香气轻轻牵引,冰爵的目光扫向不远处垃圾桶里过量的草莓牛奶空瓶,又全部投入那翠绿的眼瞳中。
那汪翠绿的湖泊,寄托着两人灵魂的共同归处,驱却一切繁杂的世事。
晚霞在二人身旁投落下最后的余光,在寂静的屋子里
两颗心彼此相依。
【all夜】为什么林七夜身边一直有人!
*游戏设定,众人为NPC(外界视角)
*cp为all夜⚠️
*私设有,ooc预警
【守夜人游戏论坛】
🔥为什么林七夜身边一直有人!
1L 楼主
如题。
为什么——我想和七夜贴贴都不行了!
2L 再玩二九的游戏我就是狗
前排售卖瓜子花生
3L 望周知我不是砧板
落座
ls瓜子给我来一包谢谢
4L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打通最新一关了
放开七夜,让我来!
5L 大佬,菜菜,带带
什么七夜身边...
*游戏设定,众人为NPC(外界视角)
*cp为all夜⚠️
*私设有,ooc预警
【守夜人游戏论坛】
🔥为什么林七夜身边一直有人!
1L 楼主
如题。
为什么——我想和七夜贴贴都不行了!
2L 再玩二九的游戏我就是狗
前排售卖瓜子花生
3L 望周知我不是砧板
落座
ls瓜子给我来一包谢谢
4L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打通最新一关了
放开七夜,让我来!
5L 大佬,菜菜,带带
什么七夜身边不是一直都有人吗
不是NPC就是玩家,贴贴是别想喽——
6L 游客334908254
新人,请问林七夜是游戏里的NPC吗?
7L 我是林七夜的狗
是的!七夜特别特别帅!
8L 嘿嘿七夜嘿嘿
七夜……嘿嘿,老婆贴贴
9L 天花板yyds
你们七夜教(扶额苦笑)
10L 萨卡萨卡萨卡班甲鱼鱼
你们七夜教(扶额苦笑)
11L 我摔倒了要泷白的亲亲才能起来
你们七夜教(扶额苦笑)
12L 谁也别拦着我宠崽崽!
七夜教是什?
13L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打通最新一关了
七夜的粉丝聚集地罢了
14L 雨宫?雨宫!
七夜教成员在此(举手)
15L 为什么要横刀向曹渊
+1
16L 哈哈哈哈我通关辣
+1
17L 大佬,菜菜,带带
+1
18L 路路无为
+1
19L 饭?吃!芜~
+1(附一张林七夜六翼天使被拍下的照片)
20L 望周知我不是砧板
混沌,你终于通过实名了?
21L 原来你也玩守夜人
哈哈哈哈哈哈夺笋呐
22L 楼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
23L 雨宫?雨宫!
看到lz我才想起来,这楼好像歪了罢()
24L 七彩阳光幼儿园欢迎你
是哦(思索)
25L 二九没有心
所以为什么七夜身边一直有人
26L 第五任总司令是我的地下男友
对啊,其他NPC都没有这种设定
27L G·Z是我的神!
谁知道,可能林七夜是策划亲儿子
28L 为什么要横刀向曹渊
你别说,还真是(?
29L 我是林七夜的狗
建模最好看,实力后期最强,故事最跌宕起伏,和大部分人的羁绊很深……
我去,还真是亲儿子啊
30L 世界上怎么会有071这么完美的人
呜呜呜哪家亲儿子天天被虐啊!
守夜人官方你有什么头绪吗
31L 饭?吃!芜~
就是啊,七夜的经历每次都哭死我
32L 混邪杂食人一枚呀
副队背叛,队员离散……
最终,还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33L 猫猫夜可爱捏
ls,刀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34L 望周知我不是砧板
呜呜呜呜呜哇
35L 卿鱼不是鲫鱼
符合ls的ID
36L 楼主
眼睛要袅袅了……
37L 再玩二九的游戏我就是狗
本来哭得很伤心,lz这么一说给我整笑了,鼻涕泡都出来了
38L 我是林七夜的狗
ls你的评论更好笑(
39L 大组长赛高!
蚌埠住了
40L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打通最新一关了
哈哈哈哈lz都不见了
41L 057小队成员向您致敬
这楼是不是歪了?
我是来看怎么和七夜贴贴的
42L 门之鱼
这有个老实人,快把他抓走()
43L 江山洱海如梦似幻
楼不就是用来歪的嘛
44L 路路无为
有没有大佬来帮忙解释一下为什么七夜身边一直有人啊?
45L 嘿嘿七夜嘿嘿
放个耳朵,坐等大佬
46L 二九没有心
坐等大佬
47L 假面的时王
坐等大佬
48L 老师我家孩子怎么不说话了
坐等大佬
49L 浅羽的最大金主
大佬谈不上,是一点小发现(?
七夜身边的人大概可以分三类:
【夜幕】小队的成员、和七夜关系较好的守夜人和神明、还有普通守夜人。
50L 卿鱼不是鲫鱼
然后捏?
51L 浅羽的最大金主
在打字呢。
【夜幕】小队的成员是七夜的队员,和七夜关系好是理所应当的;
守夜人都很崇拜敬仰林司令,大夏神明基本都是把七夜当实力强大的小辈宠着。
所以喽……(耸肩)
52L 姐弟组我的本命
所以七夜是团宠(
53L 都给我去看守夜人ed
没错呀,七夜就是应该被宠着
54L 阳光开朗守夜人
他太苦了……
55L 园丁与花朵
谢谢你,呲着的大牙突然收回去了
56L 数学不及格不改名
lss发刀,叉出去——
57L 饭?吃!芜~
七夜长得好看,性格好,实力强,是我我也宠他(假装没有看见刀子)
58L 楼主
是的!七夜值得!
(可恶还是好想和他贴贴)
59L 猫猫夜可爱捏
lz不忘初心啊哈哈哈
60L 霍格沃茨欢迎你
说起来我上次打出了一个彩蛋嘿嘿嘿:
[图片:林七夜·牛郎装扮]
61L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打通最新一关了
凡尔赛是吧,拱出去
62L 大佬,菜菜,带带
ls劝删,因为我没打出来
63L 再玩二九的游戏我就是狗
七夜穿这件衣服好涩……
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64L 浅羽的最大金主
我也有(自豪)我还有后续
65L 小花儿,小草儿,小石头儿
大佬我有个朋友要看(渴望的眼神)
66L 我也要叫百合
渴望的眼神+1
67L 浅羽的最大金主
来啦来啦
[视频]
68L 望周知我不是砧板
哈哈哈哈哈你们【夜幕】抢队长的海报可还行哈哈哈
69L AAA批发禁物商
这可不是普通的海报,这是牛郎装扮的队长的海报()
70L 有人@你
【夜幕】居然觊觎队长的肉体?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本片带你走进守夜人,发掘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不是
71L 煮饭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哈ls就是震惊部的主编吧
72L 夜幕降临,众生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哈哈哈哈
73L 鱼夜szd
哇,cp党从里面磕到糖了
74L 给大家拜个早年
!ls也是鱼夜党
75L 鱼夜szd
姐妹握手
76L 我要请假因为我怀孕了
果然鱼夜是热门啊……不像我,我磕竹夜
77L 都给我去看守夜人ed
黑杀组大组长×牛郎头牌
这不好磕?这不好磕?
78L 世界没了修勾能转?硬撑罢了!
路过,磕一口,好吃,多来
79L 大组长赛高!
买了,敏感肌也可以用(什
80L 你做得很好,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竹夜姐
81L 再玩二九的游戏我就是狗
(渊夜人默默离场
82L 平平无奇的平
摸摸ls
83L 混邪杂食人一枚呀
乐,杂食党无所畏惧
84L 我是林七夜的狗
最符合ID的一集
85L 二九没有心
我素all夜人(目移)
86L 饭?吃!芜~
ls姐妹你好,我也
87L 【英灵】狂粉
+1
88L 立志吃遍大江南北
起猛了,发现夜右人已经占领全世界了?
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89L 阳光开朗守夜人
不,还有人是单推
90L 世界上怎么会有071这么完美的人
是的,比如我
91L 楼主
我是七夜单推,但是七夜相关cp也能磕点
92L 猫猫夜可爱捏
我焯!你们快去看游戏更新!
93L 萨卡萨卡萨卡班甲鱼鱼
守夜人官方你在干什么啊?
94L AAA禁物批发商
[视频]
给来不及看的朋友和云玩家看一下
95L 大佬,菜菜,带带
ls好人
96L 天呐是谁不喜欢我推
看了,被里面的cp含量吓晕()
97L 鱼夜szd
非常好视频,使我同人魂燃烧
98L 给大家拜个早年
守夜人官方这是……承认all夜了?
99L 看我不爽你就别看了
好像是的呢
100L 浅羽的最大金主
很明显了吧,尤其是【夜幕】这几个人
卿鱼有“谁敢伤他我就杀谁”“与子同袍”
拽哥有“我回来了”“有我在”
曹渊有……想看七夜变女人?
101L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打通最新一关了
哈哈哈哈哈曹渊你怎么画风与众不同
102L 为什么要横刀向曹渊
哈哈哈毕竟曹贼嘛
103L 雨宫?雨宫!
不是,你们就这么接受了他们都喜欢七夜的设定?
(单推人破防)
104L 世界上怎么会有071这么完美的人
因为单推人已经死了
105L 阳光开朗守夜人
+1
一想到我家七夜被他们觊觎我就忍不住要拔刀了!(虽然我一个都打不过)
106L 嘿嘿七夜嘿嘿
往好了想,这代表七夜的魅力真的很大
不愧是我老婆~
107L 我也要叫百合
ls小心被套麻袋()
108L 嘿嘿七夜嘿嘿
没关系,隔了一个次元呢
109L 游客000000000
真的有可能,一定小心
110L 嘿嘿七夜嘿嘿
我擦,有点吓人啊配上这个诡异的ID
111L 浅羽的最大金主
ls还是小心
我朋友有内部消息,他说这次更新不是官方弄的,而是人物自己行动了
112L 楼主
这么玄乎?不会是人物有自主意识了吧?
113L 游客000000000
是的,他们已经升维了
114L 浅羽的最大金主
准备一下,这楼肯定要封了
115L 鱼夜szd
那我浅浅给卿鱼加个油
祝早日追到七夜!
116L 二九没有心
七夜妈妈爱你——
——此帖涉及机密已被锁——
感谢观看!
(悄悄求个红心蓝手😘
【all林七夜】他真的是omega吗(中)
abo设定/贴合原著向
all林七夜,注意避雷!!!
5.
也是那次之后,曹渊对林七夜的态度愈发小心起来,交在林七夜身上的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帮忙。
林七夜也更加谨慎的藏好抑制剂。
密码箱。
上锁。
里面满满当当装满了,有特效的也有速效的,按当前需要使用。
因为担心这不规律的发情期,他又养成了随身携带的习惯。
虽然之前也会带,但打过抑制剂后的半月内都有效果所以有时会忘记,比如上次那样。
此后,他身上便时刻都装着一只备用,无论何时。...
abo设定/贴合原著向
all林七夜,注意避雷!!!
5.
也是那次之后,曹渊对林七夜的态度愈发小心起来,交在林七夜身上的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帮忙。
林七夜也更加谨慎的藏好抑制剂。
密码箱。
上锁。
里面满满当当装满了,有特效的也有速效的,按当前需要使用。
因为担心这不规律的发情期,他又养成了随身携带的习惯。
虽然之前也会带,但打过抑制剂后的半月内都有效果所以有时会忘记,比如上次那样。
此后,他身上便时刻都装着一只备用,无论何时。
“唉?七夜你还随身装着抑制剂?”见林七夜掏出一管针头注入的omega抑制剂,百里胖胖稀奇道。
这次任务,他们救出一个被‘神秘’袭击的女孩。
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吓,omega信息素不断外泄着,把自己催入了发情期,此时倒在废墟里瑟瑟发抖。
林七夜看到这一幕立刻拿出来口袋里随身放着的抑制剂,帮着她注射。
这才引得百里胖胖的疑惑。
“哦,我看日子快到发情期了,提前备着。”他面不改色道,也算个合理的理由。
听见这话,曹渊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这离上次还没过去半月。
omega会发情这么频繁吗?
“这样啊……”百里胖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着头若有所思。
外泄的信息素横冲着,虽然在室外但仍没那么容易散去,在场的几个alpha都被这不明的发情omega信息素搞得心烦意乱。
可担心周围还有漏网的‘神秘’,为保女孩安全,他们还不得不留下等待抑制剂生效。
这时候就体现出一个队伍里有beta的好处了,不受信息素影响,但很可惜的是他们队伍里没有。
“你们先离开吧,我留下。”林七夜皱着眉,o与o之间也会相互影响,此时也有点难受。
但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队友,觉得还是omega留下比较合适。
“那怎么行?”沈青竹摇摇头,“alpha平时也会做面对omega信息素的抗性训练,这回就当特训了。”
“得了吧,训练拿的可不是浓度这么高的omega信息素。”林七夜摆摆手,对安卿鱼道,“你带他们回总部吧,我一会儿回去。”
没想到安卿鱼也是直接拒绝,并表示他们确实还能坚持。
“回去,你们的信息素已经控制不住了,对omega会有影响。”林七夜指着离开的路,表情严肃。
“……”
最后众人妥协,但真的到了闻不到信息素的位置,还是放心不下林七夜。
他们藏在废墟后方小路上的草丛后。
“我能看见……”虽然离远了,但几人还在‘凡尘神域’的感知范围内,林七夜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没再管他们,林七夜在一旁坐下,闭着眼等待女孩恢复。
但他似乎也高估了自己对发情期omega的耐性。
十分钟过去,虽然空气中的信息素淡了些,可林七夜仍隐隐有些头疼。
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的,即将破出桎梏冲出体外。
“呃……”他轻吟一声,想到【夜幕】其他人还在周围看着,冒着冷汗低下头。
“七夜他怎么了?”百里胖胖看不清林七夜此时的表情,但原本端坐的人突然低头这个动作还是很明显的。
“练瑜伽?”迦蓝语出惊人道。
“您认真的吗。”
“……”安卿鱼眼神慢慢严肃起来,“可能是受影响了。
认真上过abo生理课的同学们一定知道,与发情期的omega待久后,不管ao,都有几率受影响强迫进入特殊时期。
只不过omega概率小而已。
所以林七夜才会选择自己留下,谁让他们队里没有beta呢。
“那怎么办,咱们要过去吗?”百里胖胖一下急了,翻开草丛就要冲出去。
“等。”安卿鱼拉住他,“你冷静点,我们过去了也没有办法,alpha信息素还有可能刺激他们。”
说的也是,几人瘫了回去。
林七夜一直没有打抑制剂,安卿鱼猜测他可能是把唯一一只给那个女孩了。
“你们谁带了omega抑制剂?”于是他问道。
结果当然没有。
毕竟林七夜从没在他们面前发过情,谁也没有特意想到去带一只omega的抑制剂。
“……我去买。”安卿鱼扶额道。
顾家的安副队去买抑制剂了,留下【夜幕】其他人一脸忧心的看着自家队长。
……
嗯?安卿鱼回去了?
林七夜努力克制着,有些迷糊的想道。
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维持坐姿了,此时无比庆幸当时选择了坐下等待。
不然这会儿【夜幕】看到的,可能会是一个因为站不住而摔倒的队长。
“我这是……”一个细弱的女声传来。
这让林七夜看过去。
是那个女孩醒了。
林七夜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开口:“你发情期晕过去了,刚醒来。”
他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声音有气无力。
也是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个人,女孩一脸茫然的回头过去。
“唉?你是omega……”那女孩看着这个清清瘦瘦的人,“你是不是被我?……对不起对不起!”
林七夜无所谓的摆手,安慰了一声:“不是你的错,先起来吧,我的朋友会送你回去。”
语罢,他像是又想起什么,又道:
“哦对了,麻烦你别和他们说我被影响的事,谢谢了。”
说完,也没等女孩答应,他便冲着远处的【夜幕】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什么意思?七夜这是叫我们呢?”百里胖胖又往草下猫了猫,有些不确定。
“可能……”曹渊站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和其他人,见林七夜点头才回头道:“是叫我们,走吧。”
几人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噎死。
合着说他一直知道我们在呗?
他们靠近了,林七夜调笑道:“怎么,一个个都挂着这幅表情?”
“七夜你一直知道我们在那啊,‘凡尘神域’范围这么广?!”百里胖胖实在佩服。
此时夕阳即将落山,赤橙的余晖照在林七夜身上,将他苍白的脸色映射了几分暖色,所以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嗯,你们先把她送回去吧,我缓一缓。”他勉强笑着说完,终于放软了四肢,瘫在地上不动了。
“真的没事吗,有没有被影响?”迦蓝看他这样,也没提自己的身体情况,怀疑道。
唯一知情的女孩看着地上的人,咬着唇思索要不要说,结果就听林七夜道:
“没啥事,就是头疼,你见过发情期的omega意识这么清晰,还能和你们说话吗?”
他声音低哑,却让人忍不住信服,迦蓝便也不再多问,扶起女孩道:“那我带她走了,你们谁给安卿鱼发个消息?”
“我来吧。”沈青竹掏出手机。
“他干嘛去了?”地上的人问了一句。
“猜测你可能会受影响发情,提前去买抑制剂了吧。”
真不愧是他。
林七夜苦笑着想。
曹渊本还想留下陪他,却被赶了回去。
“你留下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腿,回去回去。”
“要不我背……”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林七夜就用【暗夜闪烁】逃走了。
“……”沈青竹和曹渊对视一眼,他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6.
因为意识不清醒,对‘神墟’的掌控弱了些,林七夜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他迷蒙的抬眼,周围仍是树林,看样子是没有传送多远。
“发情期真是烦人……”他迷糊的嘟囔了一句,就着最近一棵树坐下来。
黄昏的晚霞还剩一抹余角,同林七夜的意识一般摇摇欲坠,树林间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味,让他更加困倦了。
可奇怪的是,尽管林七夜已经彻底进入发情期,但却没有想象中凶猛的信息素溢出。
他本人和往常一样,单看背影还是那么稳重可靠,没有半分特殊时期omega的样子。
或许凑近闻闻,能嗅到这人脖颈后散发的淡淡香气。
那是一股文字难以描述的味道,安卿鱼如是想到。
他本来是出这片林子到外围的小村庄买抑制剂,回来时的路上,却撞见了靠在树边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林七夜。
……(后面发不出来的在隐藏结局)
【鱼夜】临时标记情节,注意避雷!!!
【观影】五神开会 但是掉马
提瓦特大陆上的苍穹上,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黑幕。
凝光等人研究许久,怀疑是地脉异常波动。
枫丹庭的人正准备将异象向沫芒宫方面汇报,却收来了那维莱特大人失踪的消息。
而歌剧团的芙宁娜,也早已不知所踪。
正当大半个提瓦特大陆陷入疑惑之中时,天空之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少年声音。
“小那维呀,现在可不是审判的时间啊,难得聚一下,不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那是提瓦特大陆上古老的传说,时间与风的故事在人口中吟唱。”
黑幕亮起亮了,温迪微笑着的脸,出现在天空之中。...
提瓦特大陆上的苍穹上,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黑幕。
凝光等人研究许久,怀疑是地脉异常波动。
枫丹庭的人正准备将异象向沫芒宫方面汇报,却收来了那维莱特大人失踪的消息。
而歌剧团的芙宁娜,也早已不知所踪。
正当大半个提瓦特大陆陷入疑惑之中时,天空之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少年声音。
“小那维呀,现在可不是审判的时间啊,难得聚一下,不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那是提瓦特大陆上古老的传说,时间与风的故事在人口中吟唱。”
黑幕亮起亮了,温迪微笑着的脸,出现在天空之中。
芭芭拉吃惊地放下了手里的乐谱:“吟游诗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至于到天上吟游吧。”
西风骑士团中,几个知道温迪真实身份的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风神不知道为啥飞天上去了,今天不出意外,要出意外,要掉马甲了。
毕竟,没人能解释为啥天上会出现自己的熟人。
所有人都有着类似的疑问,因为天空上还出现了几个人。
稻妻的雷电将军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僵硬,她对面的芙宁娜正在拿着些类似于高光修容的东西,对她的脸进行修饰。
天啊!将军居然真的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稻妻人欲哭无泪,将军啊,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喂,你们清醒一点啊,将军可是拥有着最强的一刀,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一些民众对于自家将军的武力值有着清晰的认知。
“可将军大人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穿上奇奇怪怪的衣服,还要任由别人往自己脸上画奇怪的妆…”
八重神子将手里的轻小说拍在桌上,《转生到异世界,成为孤独剑客》封面上的女主形象赫然与影此时的妆容别无二致。
“哎呀,影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可怜呐。”
她拿起留影仪,咔咔咔的对准影进行连拍,随后嘱咐人务必要将这些照片作为下期封面。
神里绫人抿了口茶,露出了抹笑意:“将军大人倒是很少露出这副样子,看来她与芙宁娜小姐的交情倒是不错。”
其它几个国家的人一片沸腾,总觉得稻妻的神,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凶呢…
该说真不愧是稻妻的神嘛,居然会出cos啊!
好几个人泪眼汪汪地咬着自己的小手帕,好想看将军出自己的本命角色啊…
画面中的人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被天理坑了一把,目前正在进行直播。
芙宁娜满意的拍拍手:“呀,不错,我果然是心灵手巧。”
她转过身,看向旁边:“你们的火锅煮好了吗,那维莱特,记得帮我下点川粉,我很快就过来!”
火锅?什么火锅?
画面转动,只见往生堂的客卿,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大人,枫丹的大审判官,三个人的中间桌子上,放了一口巨大的鸳鸯锅。
吟游诗人哼着轻快的语调,正在往锅里下青菜。
几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凑到了一起,画面看起来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胡桃往天上一看:“嘿嘿,我家客卿怎么跟这些大人物凑到一起了啊,我就说他肯定是个仙人,哼哼,问他那么多次都不正面回答,这次被本堂主发现了吧!“
她豪情万丈地拍了拍仙人的肩膀,却见魈一脸空洞地盯着天上的火锅,表情迷茫。
唉,魈仙人毕竟不总吃凡人的饭食,哪天请他一顿好了。
钟离刚想拿起茶壶,却被温迪一把夺走。
“老爷子,吃火锅喝什么茶,我都没说带酒哦~”
往生堂的客卿纵容着老友的玩笑,他从橱柜里掏出几双精美的筷子,给几人分发着。
纳西妲礼貌地道谢,她总感觉几位同僚与想象中不太一样呢,都很亲民呢。
须弥的教令院,一阵鸡飞狗跳。
艾尔海森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学者尽数冲出办公室,疯狂为自家草神大人打call。
而一直被因论派迷弟缠着讨论历史的,可怜的阿帽同学,在看见纳西妲与影目光交汇的一刻,眼里有些晦暗。
明明早就不是了…
但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还是很难保持平静…
可恶…
钟离正在教那维使用筷子,他十分耐心:“我之前带的茶叶是碧螺春,口感极好,你若感兴趣,倒是可以联系凝光,引入到枫丹。两国之间多些贸易,对双方多有益处。”
璃月人民,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我们璃月,每个人都时刻心系国家,哪怕他是这个璃月港独一份的帝君黑!
那维莱特眉宇间却有些忧愁:“抱歉,我是不是有些破坏气氛…”
他瞥见对方唇角的笑意,果断话锋一转:“我是说,茶的味道不错,我会考虑向相关部门提建议。”
大审判官真可爱啊!!!
枫丹人民心里狂呼,是的,我们尊敬那维莱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觉得他可爱。
尽管这份可爱和芙宁娜大人的可爱截然不同。
那维莱特大人很少当众露出脆弱的一面。
然而谁都清楚,这位公正无私的审判官,在这五百年中,到底得到什么。
纳西妲踮起脚尖,往凳子上爬。
她眨了眨眼睛:“话说,我们今天不是来开会的吗,天理把我们叫到这里开会…虽然没说具体干什么。
“唔,真没意料到这里会有火锅食材呢~”
桌子上的食材非常丰富,火锅丸,川粉,牛肉…
应有尽有。
开会?
这几个人凑一起开什么会?
影因为要吃火锅,所以把化好的妆都卸了,她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我倒是觉得,天理召集我们几位开会,其实并没有必要。”
她心里则在想着另一件事,三彩丸子倒入里边的话…
温迪往锅里倒着肉片:“开会哪有吃火锅香,左右不过是想让我们几位发生意外的家伙反省自己,能有什么事,至于小那维嘛,召唤器出错了,意外被卷进来的呗!”
他环视一下四周:“好,我现在发起投票,同意吃火锅的举手!”
凝光敏锐地捕捉到天理两个字眼,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几个仙人对视一眼,直觉不妙,已经提前打了腹稿。
留云借风真君:“放肆,帝君身份尚未暴露,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更何况,璃月七星来问,我们直说就是,怕他们作甚?”
理水叠山真君:“此言甚是有理,你待会同璃月港的人交涉。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刻晴向你发问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倒也不是怕,就是总觉得有些心虚。
蒙德的人向来以自由随心著称,挺多人临时起兴出门采购食材,就准备回家开吃了。
一个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天空上的温迪,这位吟游诗人时常会赊欠晨曦酒庄的美酒。
她指着西风教堂门口的巨大神像:“爸爸,他和巴巴托斯大人一样,都有小辫子啊!”
蒙德人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不会吧…
天啊要是真的话,他们都做了什么啊…
芭芭拉以手掩面:“不,我不相信,巴巴托斯大人不可能去偷自己的琴!你们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
可是一个酒蒙子和一位往生堂客卿,能和一堆神或者大人物凑在一起开会,这实在说明了太多了。
蒙德人的心在吊着,久久不敢放下。
风神在上,他到底是不是啊,给个痛快吧!
几个人浑然不知他们的处境,还在开开心心地吃火锅并聊天。
温迪打趣道:“老爷子,听说你们璃月港的说书先生讲书特别精彩,就是有个小黑子特别烦人。气的有人问是你懂岩王帝君还是我懂岩王帝君,哈哈哈,老爷子你懂不懂岩王帝君啊!”
璃月人心里直犯嘀咕,钟离先生博学多才,怎么偏偏这么热衷于“黑”帝君呢。
【枫恒】睡衣
*短打
*ooc
丹恒望着池中央盛放的莲台,青白色的身影端坐其中,隔着层层莲瓣与那个梦魇般的前世相望。
“有事吗。”
他提起裤脚想了想又弯下腰,把裤脚卷到脚踝,三月七团购的睡衣大了一码,他和穹的睡裤都拖地了,他俩一致认为反正睡衣宽松一点也无所谓就没退换,现在他觉得一套合身的睡衣还是有必要的。
龙尊的梦境无限趋于真实,他站的地方水没过脚背,他意识到自己被拉进梦境就立刻把裤脚往上拉,还是沾湿了一点,虽然现实里的裤脚并没有湿,但是在梦里湿哒哒黏着也不舒服。
往世龙尊天青色的眼睛微眯面色不虞,手掌轻轻一抬,百丈高的水龙......
*短打
*ooc
丹恒望着池中央盛放的莲台,青白色的身影端坐其中,隔着层层莲瓣与那个梦魇般的前世相望。
“有事吗。”
他提起裤脚想了想又弯下腰,把裤脚卷到脚踝,三月七团购的睡衣大了一码,他和穹的睡裤都拖地了,他俩一致认为反正睡衣宽松一点也无所谓就没退换,现在他觉得一套合身的睡衣还是有必要的。
龙尊的梦境无限趋于真实,他站的地方水没过脚背,他意识到自己被拉进梦境就立刻把裤脚往上拉,还是沾湿了一点,虽然现实里的裤脚并没有湿,但是在梦里湿哒哒黏着也不舒服。
往世龙尊天青色的眼睛微眯面色不虞,手掌轻轻一抬,百丈高的水龙从丹恒所在的位置冲出,他还没来得及召出击云便被巨龙吞没。
丹恒心想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难道折腾年轻人是老家伙一贯的喜好吗,看他身边没龙师就自己来当龙师是吧?
在水龙里滚过一圈的丹恒被吐到龙尊面前,跟洗衣机里出来的一样——这洗衣机还没风干功能——整个人湿成一团。他爬起来抓过龙尊的袖子擦了把脸,没什么情绪波动地看着对方。自从第一次在梦境和丹枫高强度打了一晚上,醒来之后手都抬不起来就知道梦境里打架现实也会累,他就任丹枫摆布了,没什么好对抗的,浪费的只有自己的睡眠时间。
丹枫拂了拂袖子,被抓湿的布料恢复干燥连褶子都抚平了,他拎起丹恒湿哒哒的衣服一角,发出疑问:“你上次那件恐龙连体睡衣呢?”
“?”丹恒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丹枫嘴里会说出恐龙连体睡衣。
“我的朋友们也送过我一件。”
“啊?”
“啊什么,你们不玩枕头大战的吗?穿着好看的睡衣然后用枕头猎杀丰饶孽物。”龙尊用尾巴拍了两下水面表达不悦,自己的转世居然不玩枕头大战。
“……”
丹枫神情语气都太过理所当然,仿佛丹恒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人。好吧他确实有很多问题,比如丹枫和他的朋友们的枕头学名是否叫击云、石火梦身、支离、曲弓,又或者七八百年前的云骑甲胄是否在一些小语种里被称作睡衣。
“所以你的恐龙睡衣呢?”
“洗了。”三月七定了一个全列车一起穿玩偶睡衣日,和全列车一起洗玩偶睡衣日,说是穿要一家人整整齐齐,洗也要一家人整整齐齐。而今天就是洗的日子,他睡觉前刚把恐龙睡衣塞进洗衣机里。
“可惜。”丹枫感到些许失望,为什么穿睡衣都要讲日子,当年他们每人各自都有几套玩偶睡衣轮换,这辈子只有一套可不行。
“你要穿吗?”丹恒试图想象丹枫冷着个脸套在恐龙睡衣里,与另外四个穿着玩偶睡衣的友人在深夜用枕头绞杀丰饶孽物。
听起来会成为仙舟怪谈。
“不,我自己有。”
“?那你问来做什么”
“想玩枕头大战。”
【魈雨】师与徒 父与女
后续来了,前篇《借种》
1
“上回书说到,诸魔神作乱,使大水袭来,桑田尽毁。璃月子民迁移到了新的家园。在帝君和众仙的帮助下生活走上了正轨。”
“上古有神仙,一去无消息。峨峨碧岩前,独遗————隐仙迹。”(宋代·吴洞明《仙人隐迹》)念完定场诗,说书正式开始了。
“今个咱们就展开讲讲帝君麾下仙人的故事。”
醒木一拍,众人喝彩。
与仙人同行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属于人的时代。对璃月人来讲,仙人们只存在于话本子和传说中。
说书先生将折扇一展:“众仙称三眼五显仙人...
后续来了,前篇《借种》
1
“上回书说到,诸魔神作乱,使大水袭来,桑田尽毁。璃月子民迁移到了新的家园。在帝君和众仙的帮助下生活走上了正轨。”
“上古有神仙,一去无消息。峨峨碧岩前,独遗————隐仙迹。”(宋代·吴洞明《仙人隐迹》)念完定场诗,说书正式开始了。
“今个咱们就展开讲讲帝君麾下仙人的故事。”
醒木一拍,众人喝彩。
与仙人同行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是属于人的时代。对璃月人来讲,仙人们只存在于话本子和传说中。
说书先生将折扇一展:“众仙称三眼五显仙人,而麒麟,乃尊贵慈祥之仙兽,性情温善,不覆生虫,不折生草,头上有角,角上有肉。”
“不折生草也不至于吧。”一个小孩子喃喃自语。
坐在孩子邻座的一位仪表不凡的男子仿佛长了顺风耳,竟然有本事听见小孩子的小声嘟哝。
只见他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对她说:“就当说书是讲故事罢,不用在意细节。”
“虽说这麒麟斗则日无光,但当战场上需要力量时,你猜怎么着,麒麟站了出来。别看麒麟与世无争,上了战场可是战斗好手。麒麟刹那间就可将一头魔兽开膛破肚,让其窒息而死。所以,这麟斗则日无光的意思是麒麟战斗很厉害,没有什么是他们的对手,所向披靡。”
真……真的吗?
自那位仪表不凡的先生叫她不必在意细节后,她便只专注于听故事了。
说书人是田铁嘴的徒弟,风格与田铁嘴不同,他说的故事更加离奇。说书人本就是靠本事叫座。这位表情丰富,动作夸张的说书人倒是吸引了很多人来听。
折扇在他手中挥舞着,开开合合间,这小孩子听到了好多闻所未闻的故事。
譬如,有一只擅长造物的仙鸟,她曾经是一条鱼,厌倦了海中的生活,才化而为鸟。她的翅膀像天上的云,一振翅,可飞到璃月最高的山头。振翅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说书人又说:“邪祟未能根除,疫病接踵而至,璃月人仍然生活在苦厄之中。岩王帝君唤众夜叉除妖邪,灭苦厄。与其他三眼五显仙人不同的是,夜叉通体漆黑,手持一叉,青面獠牙,形容可怖,生性凶猛善战。夜叉族的思路是用仙术打败仙术,以比魔兽更可怖的模样震慑魔兽,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书人突然特地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们一个秘闻,如今的璃月还有夜叉在活动哦。据说有人在荻花州碰到了,咳,「那位」,当时月黑风高,那个倒霉的家伙仅仅与「那位」对视一眼,便两股战战,吓得魂飞魄散,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所以,小孩子们晚上不要单独出门,当心碰到「那位」。”
听书现场有几个小孩子,说书人表情一沉,做了个鬼脸吓唬小孩子。
她很捧场地装作自己被吓到了。在场的大人们看到孩子们的表现,笑了起来。
说书人缓和了语气:“没事没事,不必如此惊慌,他们难得露面。夜叉好歹是璃月的大英雄,不会伤害你们的。”
接着,他又讲了些离奇的仙人故事。有以树枝扫地驱散洪水的树仙,还有生活在地底下的土地仙......
其中一些一听就是杜撰的,听众们竟还听得津津有味。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下次我给大家讲一讲千岩军的故事。”
听书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邻座的先生将剩下的茶水饮尽,也离去了。
2
“娘,我回来了。”孩子听完书,来到月海亭。
这孩子原来是秘书甘雨的孩子。
“嗯。”甘雨抬起头朝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我想听书,留云真君将我送来璃月港。”
留云体谅甘雨工作繁忙,将孩子带去绝云间自个儿照顾,好排解在绝云间的寂寞。留云说这孩子比甘雨小时候还要乖些。哪怕是在月海亭,她也只是讲讲最近发生的趣事,然后坐在一旁看看书,绝不长时间粘着甘雨。
“说书人讲了璃月众仙的故事。”
“众仙的故事?说书人会进行艺术加工的。你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甘雨一心两用也能将工作完成得很完美。
“说书人的艺术加工可有意思了。他说留云真君曾经是一条鱼。”
“啊?”惊讶过后又有一点好笑。
“说书人还说,麒麟战斗很厉害。娘,你当年真的能瞬间杀死一个魔神吗?”
“没有,这是虚构的。”如果算上甘雨噎死巨兽的事,那么说书人算不得虚构,只能算夸张。
“娘,我确实有想知道的,你讲给我听吧。”
“好。”
“说书人提到了夜叉一族,他还说有夜叉在荻花州出现过,这是真的吗?”
笔尖一顿,形成一个漂亮的笔锋。
甘雨将笔放好,似是陷入回忆,然后缓缓开口:“嗯,夜叉一族是璃月太平的功臣。那些与帝君一同灭妖邪的夜叉们,如今仅剩一位在世,曰金鹏,也可称降魔大圣。”
“他是不是长得有些吓人,性子凶残,善于战斗?”
“这是说书人讲的?”
孩子点点头。
“他一人护着璃月全境的安全,日日与邪祟作战,保护璃月人民不受侵扰,怎么会凶残呢。而且,他的样子,并不吓人。”
“原来是这样。我也想像他一样有同魔物作战的能力。娘,我要学武。”
璃月是个尚武的国度,再加上她看过不少武侠小说、冒险故事,对英雄人物心向往之。她说她要习武,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好,留云真君虽然最擅长机关术,她也是会教武术的,我就是和留云真君学的武。你还可以向萍姥姥讨教枪法,她耍枪漂亮干练,曾带过两个小徒弟。”
“唔……”她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有什么便说。”甘雨说。甘雨的孩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太懂事了意味着让渡自己想要的。或许孩子的父母都是习惯牺牲自己的时间精力而毫无怨言的人吧。甘雨只希望她做一个开心自由的孩子。
“我想能降妖除魔。我要和那位夜叉学习。你说他日日与邪祟作战,那他一定是战斗最为熟练的那个。”
甘雨心脏重重一跳:“他吗?”
“对,就是你说的那位。娘,你认识他吗?”
“认识。我和他皆是与帝君签了契约的人,勉强算是同僚。”
“我本来想请教帝君的,但他已经退位了。”仙人的孩子自然是知道帝君没死,只是退休了,她却不知帝君在凡间用的什么身份。
“他很忙的。”甘雨摸摸孩子的头。
“等我学成后可以帮帮他,让他不那么累。”
“他独来独往惯了。”甘雨不是专断的大家长,她只是告知孩子向魈求学的困难性,但她没有替孩子决定的权力,“不过你可以试试。”
和他见一面也好。
甘雨想看看他近来是否一切都好。
3
自那一天在望舒客栈附近分别后,她没有再看见过魈。
几年来,她或是路过望舒客栈,或是去望舒客栈休息,从未见过他一面。
一日甘雨偶得闲暇,带着一蹦一跳的小孩子去望舒客栈。
甘雨做好无功而返的打算,并叫孩子不要抱太大希望,免得到时候失望。
望舒客栈顶楼的视野极佳,能看得很远很远。天气晴朗时,连凡人也能很容易看到东边蒙德的雪山。
他不在这里。
甘雨对此早有预料,开始考虑待会和孩子在望舒客栈吃点东西。难得来一趟,她有点想念这里厨子做的沙拉。
“他不在,我们去吃......”
谁料那孩子竟开始朝着远处大声呼唤“金鹏——”。
小孩子的声音本就又尖又细,她的呼唤划破天际,引得楼下的行人纷纷侧目。
这还不够,她换个方向继续喊。
正当甘雨想要制止孩子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找我?”
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得让甘雨的心脏猛然一缩。
甘雨和孩子转过身。孩子被凭空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躲到母亲背后。将降魔大圣喊来的是她,现在被吓到的还是她。
魈还是那样,清冷疏离,生人勿近。
真是,别来无恙啊。
甘雨看着魈,讪讪地笑着,然后从背后捞出孩子,轻轻地推到魈面前:“她找你。”
“你好,幸会幸会,我叫穗岁,你叫什么名字呢?”穗岁乖乖打招呼,她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魈先是看了甘雨一眼,才说:“魈。”
“好的,魈魈。我们就算认识了。以后我就管你叫魈魈大哥了。”
“不可。”甘雨和魈异口同声。
“咳,我的意思是这样叫,额,不太敬重魈上仙。”甘雨补充道。
“我懂了,不能不敬仙师,我错了嘛。”穗岁岔开话题,“上仙,您一点也不像我听说的那样面貌可怖。”
魈看了甘雨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出现一丝疑惑。
甘雨扶额叹息:“说书人的夸张。”甘雨想着是不是这孩子和留云真君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说话水平竟有靠拢的趋势。
穗岁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她说:“上仙,我来找你是想拜您为师。”
“我只懂杀戮,无其他才能,无法教给你什么。请回吧。”
“对啊对啊,我就是来向您讨教武艺的,我想学降妖除魔的本领。您愿不愿意收我为徒?”
“跟着我很危险,而且我空闲时间不多。”
“我懂了,我会避开危险的。我才不会像有些画本子里的笨蛋角色那样越级打怪哩。谢谢师父提醒。”穗岁还太小,她不懂没有说不也可以表达拒绝,她还以为魈是在提醒他。
魈看了甘雨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无助。这孩子完全是会错意了吧。
甘雨目光闪避,有些不好意思。是她将孩子教得太傻太天真。
当然,也不能完全怨穗岁,是魈没有明确拒绝。明明他说个“不愿意”就可以解决的事。
愿不愿意另说,他不能教穗岁斩妖邪。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穗岁平安快乐,一辈子不要与妖邪接触,璃月出现的魔物由他一人斩尽便好。
他担心穗岁受到魔物残留怨念的影响。可他的业障是千年杀业造成的,在岩王帝君招揽他前,他就身不由己地做了很多残忍的事,猎杀数以万计的冤魂。当今璃月太平盛世、海晏河清,很少有怨念极大的邪祟出现,杀死它们不会产生业障。
魈完全是过度担心了。或许是他的痛苦太难捱了,所以他不想这种痛苦有一丝重现在他人身上的机会。
可他看出那孩子是真心想习武的,他不能剥夺孩子习武的兴趣。
那就教教她吧,亲自教她让魈更放心。不是他不放心其他人教穗岁,只是这样他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保护她,保护她不受伤害。
“明日日升时来找我。”魈心里叹了口气,他可能天生不擅长拒绝长角的生物吧,真是古怪的毛病。
甘雨和穗岁不知道,这短短几秒,魈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好,弟子定戒骄戒躁,刻苦钻研,还望师父不吝赐教。”穗岁行了个礼,语气故作老成地说。
不知这孩子从哪本书里学来了这样的话。甘雨摸摸穗岁的脑袋,看着魈无奈地笑笑。
魈微微颔首,离开了。
4
次日,穗岁早早去了望舒客栈,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归来。
一进门,穗岁便说:“娘,我需要一柄长枪。我今日都是拿着棍子耍的。”
魈的长枪很漂亮,刃如秋霜,透着森森的寒意。穗岁提出要试一试师父的武器,被他严词拒绝,用的是“枪太重”的理由。
此乃谎言,哪怕她是个孩子,她也有仙人血脉,怎会拿不动一柄武器?现在群玉阁下那样大的浮生石就是她的申鹤师姑扛过去的。魈拒绝她碰武器,不过是怕小孩子沾染到不好的东西。
“武器只是媒介,穗岁你先拿棍子练练吧,等你学得有点样子了我们再去锻造一把。”
“好耶,我快要有独一无二的专属武器了。谢谢妈妈。”
“还有哦,训练的时候好饿,肚子都饿扁了。”
“要不要吃点莲子?”甘雨没有边工作边吃东西的习惯,但穗岁会来她工作的地方,于是她便在这儿准备些吃点。
“不用,我不饿。”
听了她的话,甘雨啼笑皆非:“那是因为你馋了。”仙人都有辟谷的本事,他们吃东西只是因为想吃。
“你带些吃的去训练,我给些钱你自个买吧。”
领了钱的穗岁欢天喜地地朝外跑,甘雨叫住她:“给降魔大圣捎上一份杏仁豆腐吧,他爱吃。”
穗岁爱吃甜的,便直奔璃月港里的甜点铺子去了。
甜点心实在太馋人,一直勾着她的魂,所以第二日开始训练没多一会,就趁着魈不注意偷偷瞄了好几眼食盒。
魈怎么可能真的注意不到呢?他只是在感受到穗岁观察他的神情时故意撇开目光。如此下去,也不是个事,魈便让孩子去吃点她带来的东西。
“好耶。”
穗岁问:“师父,您现在要不要吃东西?”得到的是拒绝。
穗岁坐在树下,从食盒里边摸出一块莲花酥,吃掉。摸出一块绿豆糕,吃掉。摸出一块豌豆黄,吃掉......
眼睁睁她连着吃了好几样糕点,魈忍不住说:“这么爱吃甜的,一点也不像她。”说着又补充道,“你母亲甘雨。”
魈说的不错,穗岁这孩子相当嗜甜,就连去听书时都要特别嘱咐在茶水里加点糖。
“小孩子爱吃甜的很正常啦,再说你这么大的人,不是也爱吃甜的么。我娘叫我给你带杏仁豆腐,装盒的时候我偷偷尝了一小块,甜甜的。嘻嘻。”
魈讶异:“还有给我的?”
穗岁咽下口中的点心说:“对呀,我娘特别嘱咐的。你要不要现在吃,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这次,魈没有拒绝。
食盒里还有一个密封的小盒子,装着杏仁豆腐。因为不是今日做的,杏仁豆腐不像刚出炉那般水润。穗岁从食盒里拿出一双筷子一并递给魈。
“味道如何?”穗岁从魈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他喜不喜欢。
“还行。”
魈本想说“勉强能入口”的,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说。
听到师父肯定的回答,穗岁高兴极了:“对嘛对嘛,哪有人不爱吃甜点心呢。就连我娘也是爱吃的,她或许是怕发胖,才很少吃。”
“对了师父,您要不要尝尝其他甜点心,都很好吃的。”
“不用。”
“我吃不完这些。再说,我娘嘱托我给你带东西吃,肯定是希望师父您也吃得饱饱的。”
“好。”
朝阳初升,给大地镀上金色,早起的璃月人若是经过这里,便能看到这样一幅奇妙而又和谐的景象:树下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那个小孩子拿出一块饼掰开成两半,再将其中一份递给另一人。远处是一小群丘丘人躺在草地上睡觉,其中一只还伸手挠了挠屁股。
他们就这样一块块地分着吃这些甜点心。穗岁发现她的这位师父是个寡言的人,所以没有说话,也没有缠着师父问好不好吃。
好吃的,这些甜点心都挺好吃的,但是比不上那份不太新鲜的杏仁豆腐。
有些甜点心他是头一次吃,和小孩子坐在树下分着吃东西也是头一次。
像这样不用考虑未来,不用想着过去,可称得上悠然自得的时刻对魈来讲不常有。他只需咬一口手中的糕点,再咬一口,然后等着一只小手送上半块新口味的点心。
魈吃东西比那孩子快,后来渐渐统一了步调。
他爱吃杏仁豆腐,因为它同美梦相似。
现在,他却不清楚,当下这样的时刻,同杏仁豆腐比,到底哪个更像美梦呢?
要是甘雨也在就好了。魈没来由地这样想。她工作一向很忙,该来这里吹吹拂面的微风。
这样小的风,仅能让树叶微微颤动,换作其他时候他会忽略的吧。
“唔,带来的点心都吃光光了。”穗岁将食盒盖起来,从地上一跃而起,“师父,接下来是什么内容?”
“登山练习。”魈指着前方远处的很多陡峭的山峰,“从那一片的每座山顶摘下一朵清心来。”
5
璃月普通人只知七星是璃月当今的掌权者,不知玉京台有甘雨这样的“协助者”。
璃月每一条律法的制定与变更,每一座楼阁的设计与落成,每一个重要职位的任与免,甘雨都亲眼见证亲手记录过,可以说璃月的一砖一瓦都有她的心血。
数千年来,甘雨一直端坐在玉京台上处理各行各业的事务,上至军事、外交、文化、教育、医疗、贸易等,下到璃月百姓的衣食娱乐,其中的艰辛是常人很难想象的。
七星看似各司其职,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难免有权力的交锋。作为麒麟的甘雨有时候很难理解这些纷争。为什么要为了一点点话语权而争斗呢,七星行事的最终目的不都是为了大家的福祉吗?
但是,甘雨是能看得明白他们明里暗里的权力斗争的,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温柔安静地端坐在她的位置上,默默地平衡与调停,以保证七星总体上的稳定和谐。
当监督者和调停者需要足够的智慧与过硬的能力。甘雨需要绝对中立的态度,像磐石般千年不变,也因此,她的身边都是同僚,很难有亲近的同伴。
需要平衡,就要避免个人的情感与同僚产生联系。有的只能是礼貌、友善与客套。
她多么希望身边有可以亲近的人啊。
这样的话,至少当年就不会因为身边没人提供意见参考,导致她纠结服饰过久而在请仙典仪上迟到了吧。
现在的生活和过去很相似,但有了些许不同。
比如说,玉京台上的花开得更多,更茂盛了,那是穗岁根据娘交给她的《玉京台植物志》用心培养的成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有一小片蔬菜,也是出自穗岁之手。
再如,她的办公桌上偶尔会出现一捧养在水中的新鲜清心,是用作观赏还是被当作储备粮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甘雨因为工作忙,一年到头与留云见不上几面,现在亦然。但可从穗岁口中得知留云的近况。
没有工作安排时,甘雨喜欢散步或是拉着穗岁一块儿遛弯。
穗岁不是每天都要跟着降魔大圣习武,每五日一休,碰上节假日或降魔大圣忙碌的日子也休息。穗岁还发现,若她提起母亲在几日后的某天不工作,那天师父准会给她放假。
魈明白,小孩子总是爱玩的,天天跟着他习武,小孩子是会无聊的。哪怕是甘雨这样的“我爱上班真君”,小时候也是爱玩的。
假期不仅对小孩子很重要,对每个提瓦特人都很重要。有人爱工作,有人怨工作,但没有人不爱闲暇的日子。
虽然魈自己是全年无休啦。
发现师父故意在母亲休息的那天放她假,穗岁这次没有告诉师父甘雨休假,而是拉着母亲去看她习武。
“娘,我听留云真君说你射箭很厉害,她说你‘穿杨贯虱,矢贯于壁,战战有声’,教我射箭嘛。”
甘雨答应了,拿出她许久没碰的弓。这把弓上有极为古老的花纹,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流光。
甘雨背着弓,穗岁提上不久前锻造好的长枪,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魈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师父早。”穗岁向魈打招呼,“我娘来看我训练。”
“是的,我来看看穗岁。”
“嗯。”魈颔首,开始安排穗岁的练习。
魈自己平日里战斗时用不到所谓的招式,都是随势而变,但他没有忘记那些枪法,教穗岁的很正统的一招一式。
棍打一大片,枪扎一直线。枪讲究将力量凝聚在枪尖,力由地起,不是凭空而来。且长枪重量集中在远离手的枪头,构成费力杠杆,比较难控制。因此对使用者的力量控制有很高的要求。
在没有熟练掌握之前,练习一板一眼的标准招式有益于小孩子掌握力量的使用。
真是个好老师呢。甘雨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穗岁在魈的指导下使出干净利落的枪法。
中途歇息时,穗岁问甘雨:“娘,我练得如何?”
“身形很稳,枪头不够准,易抖。还需长时间精进。”魈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师父。”穗岁没有因为魈的这番话而不高兴,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甘雨则是表示赞同:“长枪确实是易学难精的,很多兵器都是这样,练习的时间越长,水平越高,不存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所以,加油。”
“嗯。”穗岁点点头。
“要不要试试弓?君子六艺射以观德。”甘雨递出她的弓,“首先不能空拉弓。”
穗岁收回了想要拉弦的手,在甘雨的指导下搭好了弓,手劲一松,箭直直地没入不远处的树干中。
甘雨夸她:“力道可以啊。”
穗岁却不是很高兴:“我其实想射那边树上的果子来着,这准头也差太大了吧。我看书上有人说‘射不能中,与无矢同;中不能入,与无镞同。’”
“不要心急,只要心志正外体直,再加上练习,准头定能上来。”甘雨接过弓箭,对准很远处的一棵果树,“看那棵树最上面的果子。”
一阵破风声,如白日贯虹,果实落地了。原来甘雨瞄准的是果实与树连接的茎。
甘雨热爱箭术,从拉弓开始全部的注意力都需落在上面,静心,凝神,全神贯注。全身心投入某件事情让甘雨感到安静平和且充实。比起工作,箭矢呼啸的声音和完美命中的满足更让她有一种兴奋感。
甘雨只用上了一两成力,且没有动用神之眼,否则箭落处的一片地都得遭殃。
“看好了,我要命中那里的丘丘人哨塔。”
穗岁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处哨塔。一支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长空,最后从中间贯穿入哨塔,又向前飞了一段才落在地上。
听到穗岁的“哇”声,甘雨很开心,嘴角上扬了几分。
甘雨将弓交予穗岁,手把手教她。
魈坐在一旁,看着她们。
“身体端正,肩膀放松。不要歪头,可以闭起一只眼睛。”
“前面的手撑住弓把,不要向前用力推。”
“不用刻意憋气,集中注意。”
甘雨很耐心地说着要点和她自己的心得体会,帮穗岁调整姿势。
穗岁每试着射几箭,甘雨便将弓拿来自己来两箭作示范。母女二人玩得不亦乐乎,穗岁也渐渐找到一点射箭的感觉。
起初穗岁过于关心瞄准的那个点,神经紧绷,用尽全力去瞄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渐渐地,她掌握到窍门,更关注形体的流畅、姿势的准确、力道的控制,不再过于关注目标的那个点,准头反而上来了。
甘雨明显很开心,虽没有哈哈大笑,但却给人一种不同于平时的感觉,她有一种积极的劲头,像古井里泛起了小泡泡。
魈觉得此时的甘雨有点子孩子气。
他从穗岁这孩子口中听到些甘雨小时候的事,皆是转自留云真君。那些轶事让魈很诧异,现在倒是能将甘雨和她小时候的形象重合起来。
甘雨外表安静温和如静水,内里坚定如磐石,在那之外,或许她仍保留着如小时候那样可爱的一面。
甘雨为了逃避对融入人类的渴望与恐惧的矛盾,将自己埋在文书工作中。同时,她那有童心的、不那么成熟的一面连同她自己的欲望也一并藏在成摞成摞的报表中。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教人犯困,甘雨有睡午觉的习惯,她耍累了,往草地上一蜷便睡着了。
穗岁躺在甘雨身边,呼吸均匀,也睡过去了,完完全全地将师父晾在一边。
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往草地上一躺,倒头即睡。
随地睡觉难道是麒麟一族的特异功能?魈无奈。
“今日晌午前......要把报表......合作......”甘雨在睡梦中嘟哝着。
“不必想工作,今日是休息日。”魈听到了她的梦呓,哭笑不得。怎么还在梦里工作呀。
“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甘雨居然还对上话了。这次不是含糊的嘟哝,而是句意完整的对答,显然是把他当成她的同僚了。
“我不是玉京台的人,所以你好好休息。”
“你是谁?”甘雨眉头微蹙,似是想要从梦境中辨认对方的身份。
这个问题可将魈难住了,他只好扯了谎:“呃......我是,本仙是留云借风真君。”
“留云真君,我马上就休息。”闻言,甘雨表情舒展开来。
但片刻后,甘雨撇撇嘴:“我不信,留云真君怎么会来玉京台。而且留云真君会摸摸我的角哄我睡觉的。”
啊?
魈内心挣扎着,不知用什么理由终于说服自己,颤抖着手朝麒麟角探去。接触到实体后,舒了一口气,像是干了什么用尽全力的事。
麒麟角很漂亮,甘雨为了不吓到旁人常常将她的一对角解释为装饰物。与成熟的鹿长出来的骨质角不同,麒麟角是肉角,有一定的弹性,而且是有触觉的。
感受到“留云真君”的温柔摸摸,甘雨舒服得哼哼了两声,陷入了更深的睡眠,终于不在睡梦中工作了。
“你也是辛苦了。”魈心里对她说。
6
工匠给穗岁锻造的武器很漂亮,她的一招一式也随着一天天的练习变得娴熟。但她知道再漂亮的枪法需要用在实处,否则不过花拳绣腿。
“一片赤胆平乱世,手中长枪定江山。”穗岁听说书人讲过,在战时,千岩军每人都能操使对凡人来说极为沉重的千岩长枪,守卫自己的家园。
降魔大圣终于答应穗岁进行实战。
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穗岁耸着脑袋,对上甘雨的视线,眼眶微微发红。
“怎么了,不太适应面对害人的妖邪?”甘雨见状,上前搂住她。
穗岁摇摇头。
“不是,我,打倒了很多怪物,还赶走了一伙盗宝团,但我感觉师父他一点也不高兴。唔......感觉师父有点奇怪,像一只没有帽帽的岩史莱姆。”穗岁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是我做了什么让师父失望了吗?”
小孩子在成长时通过向外求索来认识世界,格外在意外界的反馈,尤其是父母老师等的反馈。师父的肯定让她开心,师父的失望也能打击到她。
“我能理解你感到难过。不是你的问题,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不是我的问题,那师父为什么那样呢。”
“他可能有一些误会,或者心情不太好,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不是吗?”
穗岁点点头,失落渐渐平息:“嗯,但我有些担心他。”
“你要是不放心,我便去看看他。”甘雨摸摸她的头。
尽管魈不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穗岁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她能够感知师父的不开心。她这么说,魈必然是有什么事。
甘雨也担心他。
如今找到他很轻松。他在望舒客栈。
他镇守此地,望舒客栈可以说是他的“老巢”,而甘雨之前那些年没有一次碰到他,这样的概率能有多大呢?
魈之前是故意不见她的。甘雨当了千年秘书,她自然能感觉得到。
没关系,只是有一点失落罢了,权当他在璃月某个地方清剿魔物,恰好错过了。
魈明显没想到甘雨会突然造访,心中一惊,故作镇定道:“找我何事?”
“吃饭。”甘雨要了个包厢,将魈拉到对面坐下。
“我不需要。”他不需要吃饭,清剿魔物回到望舒客栈后,他一般都是曲身坐在房瓦上饮风饮露饮月光。
他不愿意,他大可以随时走掉,但他没动。
甘雨点了些素菜,还有给他的一盘杏仁豆腐。在魈说出拒绝之前,甘雨歪着头笑着对他说:“我可不能让您干看着我吃。”
在等待上菜时,甘雨只是同魈闲聊,待菜上好了才说正事:“穗岁说,您今日心情不悦。”
吃饭是很私密的事,同时它也有社交属性。饭桌上谈事情可以让人放松一些。
魈没想到甘雨如此直接,只能承认,并惊讶于穗岁的敏锐。
他没接着说原因,沉默了。敷衍话很容易说,但一直压在他心中的那些却难以化成墨水与字词,仅仅叫他的喉咙动了动,最后又回到他的肚子里化作死水。
“和我讲讲穗岁今日的表现吧,就当是家长询问教书先生孩子的课堂表现。”甘雨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换了个话题。
“今日我将她带到琥牢山,与魔兽作战,从山脚一直到山顶,琥牢山魔物尽灭。”琥牢山没有什么棘手的魔物,倒是一个绝佳的历练之地。
平日教她时唯知穗岁学东西很快,今日一战,发现其战斗技巧与策略皆是一流。
“她,很厉害,是天生的战士。”魈斟酌着用词说道。
魔物的尸身甚至吓跑了一伙盗宝团。可谓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甘雨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她作为璃月的一份子,也能算是璃月武装力量的一部分了。不愧是降魔大圣的徒弟。”
甘雨的话听起来像是随心的礼貌奉承,却在魈的内心引发了动荡。
魈感觉自己快疯了。他站在山顶上,看着穗岁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一片的魔物,然后快速赶往下一个魔物聚集地,强烈的既视感骤然扑面而来。
命中要害的娴熟枪法,消散的邪祟与堆叠的魔物尸身,然后是不曾回头地奔赴下一场战斗,这一切,真是熟悉啊,这不就是他的日常吗?
难道他会眼睁睁地看着穗岁重复他的命运吗?
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抱歉,到此为止,该出师了。我本只懂杀戮,无能为役,没有什么能够教她的了。”
穗岁现在只能算得上刚刚入门,远远达不到驾轻就熟。
“琥牢山都是些初生的魔物,她还未见着真正强大的妖邪。离能独当一面还差得远。”
“她的武力用来防身绰绰有余。”魈不再看她,低头望向被筷子搅碎了的一叠甜品,语气里表现出防御与抵抗。
“可是,她原本还想着,要从你这里,学习如何斩妖除魔呢。”
“璃月的魔物理应交由我来尽数剿灭,无须旁人费心。”
“您不想让她......接触魔物,对吗?这是您心存芥蒂的缘由吗?”甘雨观察着他的表情,说出她的猜测。她了解魈也足够智慧,能这样说自然有九成的把握。
“......嗯。”短暂的沉默后,魈承认了,“我等夜叉不得善终,乃我族累世杀业的业果,她不该走上这样的命途。”
甘雨点点头:“我明白,魔神未熄之怨,沾上后易影响心智。”
“那就让她远离魔物。”怨恨冲击心智的痛苦魈切身体会过很多次,不能让穗岁有继承他痛苦的可能。
“那您呢?降魔大圣您从未远离一步。”
“我不一样,我只懂得杀戮,将我当可驱使的工具就好。”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甘雨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酸涩,心疼地看着他:“从来没有人将您当工具。”
“无所谓。让孩子沾上我夜叉一族的血脉是我过错,悔愧久之,不求你恕此重咎,还恳请你......”他说得有些艰难,“......将出师一事传达给她。”
他原来一直因当初的契约愧疚自责吗?后知后觉带来的情绪如同冰层裂开,刹那间细细密密的纹路便蔓延很远很远。
“对不起。”见甘雨没说话,魈忏悔。
甘雨摇摇头:“您没有错。契约需要双方同意才可建立,而且我是契约的缔造者。”
“可......”魈无法反驳,但这契约或许本来就是个错误。
“我的意思是,我是愿意的,所以请不要谴责自己。”甘雨说话温温柔柔的,有让人平静下来听她说话的力量,“您担心穗岁染上业障,我知道是因为魔神之怨带来的痛苦太剧烈,您不愿其他人经受。我能理解您的过度担心。但今时不同往日,魔神战争时期一具魔神残骸可使百里地的寸草不生,你们承担了太多,处理了太多的魔神残渣。”
“现在璃月境内除去层岩巨渊并无带有大量残怨的魔兽。她不会有事的,请不要杞人忧天,我会保护好她的。我也会保护你的,嗯,尽我所能。”
甘雨不想说教,也不是说服魈来为穗岁争取继续从师的机会。选择的权利在他。
“当然,教一个学徒要耗费不少心力,海灯节将至,妖邪异动频繁,打扰您工作,十分抱歉。当初本就是我们唐突地叨扰了您。”
甘雨给魈留有余地,不管今后愿不愿意当穗岁那孩子的师父,都希望他不要耿耿于怀不放过自己了。
7
甘雨付了菜钱,离开了。魈回到了熟悉的屋瓦上。
不唐突也不叨扰,魈这样想。这些日子很开心,就像梦一样。
一直以来,魈清楚自己的定位和命途,他应该做好他的“隐形守护者”直到死去。清醒如他,竟然冲动了两次,一次是面对甘雨,一次是答应了穗岁那孩子的拜师请求。
以后不会了,他原先是这样想的。偏偏今日甘雨出现来宽恕他,指着他的脚铐非说它不存在。
这就是瑞兽的仁慈吗?
他多么想痛饮她的温柔与仁慈。他更想将她的温柔化作钝刀子,然后毫不犹豫地穿透心脏。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回想起今日在琥牢山的情景。
穗岁说他不高兴,这样的形容并不准确,他更多的是害怕与悲戚。
今日穗岁的枪缨上好像系了线在他的心肠上,每挥动一下,一片魔兽倒地,他的心也抽动。他痛心得看着穗岁解决掉琥牢山的魔物。
穗岁问他怕不怕,面对魔兽怕不怕。
他答他不怕。事实上,他从未考虑怕不怕,与威胁璃月的黑暗战斗是他的工作。他的一生是一张不断更新的工作清单,他不断划掉清单上的事项。
穗岁说她其实是害怕的,但是她总要面对的。
她说:“今日是师父第一次带我直面魔兽,我想要好好表现一下嘛。小说里的凡人女侠可以一刀斩碎自天而来的落星,然后拯救了世界。”
穗岁这孩子爱看话本,训练时会忍不住跟他叽叽喳喳地讲看到的内容,有时还气呼呼地控诉作者写死她喜欢的角色。魈对凡人的事物不感兴趣,但也不得不钦佩他们的天马行空。《重生后天降七枚神之眼然后一统天下》的故事惹得他啼笑皆非,甚至还好奇主角是如何一统天下的。
这些凡人,还挺有趣的。
“甚是厉害。”
“对吧,对吧。我作为仙人,就更要挺身而出,保护大家。师父,明天还来这里吗?”
可这座山已经被你这个小麒麟杀穿了。魈这样想。
“小麒麟”——魈有时会在心里这样称呼她。魈似乎忘了,这孩子算起来仅有四分之一的麒麟血脉,因此,叫她“小金翅膀鸟”才比较合适呢。
“年末我较忙,海灯节前就不必再来了。”魈此时已经想着结束师徒关系了。
会可惜吗?
睁开眼,是无边的夜色。仅有无边的夜色。
他的心却不像往日那样平静,深潭的静水底下暗流涌动。
在深沉的寂静中,骤然刮起一阵阴冷的风。
魈警觉地眯起眼睛,向四周张望,孤云阁似有敌情,他压下所有情绪,赶去战场。
望舒客栈的老板购入了不少烟花堆在楼下,又将客栈四周挂满了彩灯,顺便翻新了一下客栈的楼梯。海灯节将至,人们仿佛暂时搁置了烦恼和龃龉,他们每个人都欢快地笑着,甚至连璃月的猫猫狗狗看着都比平时喜庆。
海灯节在璃月人心中是顶重要的日子,魈不过节,却对海灯节的到来颇有实感。因为海灯节是魔兽爆发最剧烈的时候,他需要监视璃月全境的异动然后与魔兽作战。
又是长达数个小时的激战,待魔物们魂归地下,魈行至荻花州,借着星光在河边清洗身上的血迹。突然觉得余光中天的一侧亮了一片,抬眼一看,才意识到,原来今夜已经是海灯之夜了。
大片大片的霄灯自璃月港升起,比星星更明亮,飞到天边与那星辰融为一体。
魈不知看过多少次霄灯海了,每一次都被这壮观的景象吸引。
一盏灯是一个愿望,万千盏灯是万千个愿望。飞吧,飞吧,承载着璃月人良善的愿望飞向远方吧。
四下无人,魈闭上眼:愿她们母女二人岁岁平安。
漫天的霄灯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既然心有所愿,那就自己放一盏吧。海灯节当天,璃月港的夜市会开到很晚,霄灯铺子应该还开着。
此时的璃月港万人空巷,人多的地方总很吵,魈不习惯嘈杂,算不上讨厌。
“这位小帅哥,看看你要什么样的霄灯。”
“我随便看看。”魈谢绝了老板的热情推销。
许多人家的霄灯是自个儿做的,也有人会选择买现成的。这家店的一些与众不同的霄灯引得他侧目。
突然他感到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转头,是甘雨,她正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咦,降...魈您也在这里啊。是来买霄灯的吗?”甘雨加完班在璃月港随便逛逛,没想到碰到降魔大圣在霄灯铺旁驻足。
“嗯。”魈颔首后撇开视线继续看灯。
顺着魈的视线,甘雨见着了仙鹤形状的霄灯,竟然有几分神似留云真君。
“老板,这......”
“哈哈,姑娘好眼光啊,这款是去年那只大鸟的青春复刻版。价格略贵,但绝对物有所值。”
甘雨回忆起去年留云扬言要做个“空前绝后”的霄灯,经过几日闭关,做出个她自己为原型的鸟灯。鹤灯体积很大,栩栩如生,在留云的操控下绕着璃月港扇着翅膀转圈圈,是整片天空最靓的霄灯。
第二年市场上竟出现了复制版,大小与普通霄灯相仿,外形上明显照抄了留云做的霄灯。好在留云真君不太在乎她的版权,只会嫌弃说“小小凡人,学皮不学骨”。
甘雨买了两盏鹤灯,和魈一人抱着一盏“留云灯”离开了霄灯铺子。
“甘雨,你不必给我买。”
“没事啦,我还欠您好多钱呢,记得吗?我们去水边放灯吧。”水边开阔,广阔的水面倒映出无数的灯,成了金色的海。
“好。”魈乖乖点头,随后问甘雨,“穗岁不在璃月港吗?”
“她在留云真君那研究‘空前绝后’的霄灯,据说可以一飞冲天,还能载人。留云真君将其命名为‘动力推进机关灯mk2000型’。”
“留云真君她……”魈欲言又止。
“虽不知她从哪儿获得这个名字的灵感,她们玩得很开心就是了。”甘雨习惯了留云对“空前绝后”发明的执念。
霄灯飞起后,璃月人虔诚地双手合十,默念自己的心愿,他们求健康、求平安、求学业、求姻缘、求奇迹、求家庭和睦......他们发自内心地相信祈愿的力量。
有几位商人放飞了写有夸张大字“暴富”的霄灯,口中念叨:“岩王帝君保佑我赚大钱。”
甘雨找旁人借了火,点燃了他们的灯,感受到升力后松手,灯便急不可耐地从她手中挣脱,飞向浩瀚星海。
甘雨目送着放飞的霄灯远行,直到它变成星星中的一点,直到它消失在视野。转头,魈还在出神地望着天上,察觉到甘雨的视线才回过神。
“魈,您可有许愿?”
魈摇摇头:“没有什么愿望。”
“其实祈愿的传统是和平年代才演变出来的,战争时人们点灯是为了让在外的战士认清回家的路。您刚清剿完魔物回来吧?也算是承了古义。”
魈不置可否,他没有所谓的归处,也就谈不上迷失回家的路。不过甘雨这样说就随她这样说。
“你许了何愿?”
“我吗?”甘雨抬眼看向漫天的灯,“我希望大家得偿所愿。”
“还有......”
“嗯?”兴许恰好到了什么吉时,一声声如凤凰清鸣的尖锐响声还有噼咔砰啪的闷响接连响起,只能看见烟花产生的各色流光坠入深海以及甘雨变换着口型。烟花的声音太吵了,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甘雨只好凑到他的耳边:“我说,我,还希望,您不要想太多,不要再纠结了,你听到了吗。”
魈自然明白甘雨的意思,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后开口:“我听到了。”
甘雨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唇角微扬:“今日好热闹,要一起逛逛吗?”
“不......”看着甘雨亮晶晶的眼睛,魈止住了下意识的拒绝,“好,走吧。”
此时的璃月港人真是多,个别地方人多得推来挤去。尽管今日人们兴致都很高,被人踩到也不会爆发矛盾。可魈在这种乱哄哄的嘈杂中会感到不自在吧,甘雨渐渐有些后悔邀请魈在璃月港闲逛了,他这些天很辛苦,更需要休息。
甘雨悄悄地观察魈的神情,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并不关心周边的热闹,像在走神,明显是兴味索然的样子。
他一定浑身难受。
正当甘雨斟酌让他离开的措辞时,一群嬉闹着的小孩子朝她冲来,幸好魈及时将她拉到一边。
“谢谢。”甘雨看向自己被他抓着的手。
魈的手套上沾了太多血液,他之前将手套和手甲一并摘下了。
“抱歉。”魈如触电般想撒开自己冒犯的手,竟没能撒开。
感受到魈的手掌离开的动向,甘雨突然增加力道,因此魈的手只抽出一半,尾指根部被甘雨用力捏着。
“那个,人好多,会走散的。”甘雨解释。真是拙劣的借口,至少她说服了自己。
她的手劲很大,捏得魈有些吃痛。魈忍着痛,面上风轻云淡:“嗯。”
他见甘雨没有觉得任何不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侧吆喝的商贩,刚悬起的那点隐秘而古怪的心思落地了。
难不成甘雨习惯与穗岁逛街,下意识将他当成会走丢的小孩子了?
这样的牵手姿势相当别扭且累,他们默契地隐忍不言,甚至忘记了走路时手臂如何自然摆动。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结界,隔开璃月港的喧闹与他们之间的缄默。
甘雨尝试打破沉默,将她已经拟好的述职报告和工作总结复述给他听。魈也不觉得无聊,认真地听甘雨讲并附和。
渐渐地,甘雨不再绞尽脑汁地想话题,而是和他谈天说地,包括讲一些语无伦次的废话。一个好的倾听者能打开讲述者的话匣子。
谈到高兴处,甘雨看着他温柔地微笑着,可是这笑容不能加以特殊的解释。这使魈十分痛苦,度秒如年的痛苦,他分辨不出自己产生了什么样的心情,究竟是害怕自己透支短暂的开心所以故意压低自己的情绪,还是不齿自己产生的错觉。
手上传来的痛感究竟是让他保持清醒还是更加沉沦呢?
尽管痛苦,他宁愿沉溺在这种痛苦中。
他们走了很久,像是在用脚步丈量璃月港,在魈的印象中,光是那个散发着勾人香气的糕点铺子他们就经过了三次。快要第四次了,这不,前面就是了。
为何魈对这家店印象如此深,绝对不是因为他自己馋嘴,而是每每经过时,甘雨总无意识地放慢脚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
“甘雨,你是否需要买些东西。”
“我不想吃茶酥……不需要买东西。”意识到自己的答非所问后,甘雨窘迫地低下头。
可她在咽口水,分明是想吃。魈当她是不好意思开口,贴心地帮她想了个借口:“何不给留云真君带些璃月港里的点心。”
“好。”
手上的痛感被撤走了,指尖的温度消散在夜色中。他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被抽走了,空落落的。
他驻足在原地,心中叹了口气。
也罢。
甘雨回头朝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纠结选些什么样式的糕点。
甘雨的眼睛透亮清澈,她的眼神怎么会深沉得像一声隐晦的叹息呢?
难道她在失落吗?他被自己的这个结论吓了一跳,心脏狂跳。
他的思绪和矛盾在那一刹那被重新解构,一些他从未有过的思考钻进了脑海。
或许她和他一样发窘,或许她有着和他同样的心情。这些是他过去从未想过的。
他可以这样误会她吗?
如果她和他有同样的心情,甚至有同样的渴望,那么就可以解释甘雨眼底的失落了。
他想拖延散场的时间,他想一直拉着她的手,他认为下一次不会再有勇气与她指尖相交了,如果她也是一样心情的话……
心脏收缩得太用力了,隐隐发着痛。他呆呆地看着甘雨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命运除了贫瘠外的另一种可能,直到甘雨抱着一大盒糕点朝他走来。
甘雨买了很多,有买给留云和穗岁的,还有些要分给她的同僚,当然,也有属于魈的。
“我帮你提着。”魈伸出左手。
“不用的。”见魈没有收回手的意思,甘雨只好将盒子递出去。
“走吧。”
“嗯。”
他们又走了一段,在璃月的众多灯光下,地上模糊影子没有规律地转向、缩短和拉长。
“甘雨。”魈突然唤她。
“嗯?”
魈伸出手去探寻她的,然后,轻轻地,掌心相对。
甘雨惊讶地看向他,对上了那双温柔又带着忐忑的眼眸。
她的影子朝他的靠近了几分。
(正文完)
或许是番外的东西:
穗岁爱听书,往生堂的钟离先生也爱听书,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听书友。
钟离先生仿佛什么都懂,能给出对事物最为中肯的评价。
兴许是往生堂的工作较为清闲,钟离先生会出现在璃月港的任何地方。
但穗岁没想到会在绝云间看到他。钟离先生出现在留云仙府前面的石桌旁,一个人静静地饮酒。
穗岁记得钟离先生坐的石凳上刻有“此处借帝君”,不会钟离先生就是岩王帝君吧。
“是你啊。”帝君觉察到有人靠近。
“钟离先生,您今日没去听书吗?”说书人上回预告了今日要讲深海异兽的故事,可惜穗岁今日没空没有去听。
“一些不好的回忆罢了。”
“钟离先生,您觉得这位说书先生讲得如何?”
“...嗯,虽然与史实相去甚远,当故事听可作消遣。”
“钟离先生没想过将正确的史实编成书吗?”
“记住太多对凡人来说是负担,而且编纂史书的工作有专人负责。”
“原来是这样。”
钟离继续:“过去的事情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淡忘,然而人类很智慧,他们将那些不想遗忘的历史片段融入传说,艺术作品或设立节日。形成故事的过程会产生虚构和夸张,但故事本事也是人类文化和记忆的一部分。如果你想听更真实的故事,我可以给你讲。”
“好,那钟离先生,您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穗岁曾好奇过她爹的身份,甘雨没说,她便没问。
她是个小孩子,不是小傻子,在与师父的相处中,她渐渐感受到微妙的不对劲儿,尤其是两双颜色一致的金瞳互相瞅着的时候。
穗岁问甘雨:“娘,我问你个事,你不要生气啊。”
“你说。”
“我师父就是我爹对不对?”
甘雨微怔:“是。”
“那我是叫他师父还是叫他爹呢?”没等甘雨回答,穗岁思索后自问自答,“我还是觉得叫师父比较好,我觉得他......怪怪的,不是说他不好啦,只是,他好像有什么顾虑,也就是书上说的‘难言之隐’。”
穗岁是个人小鬼大、心思细腻的孩子,她感觉得到师父的顾虑,感觉得到师父看向她时偶尔流露的复杂情绪,她自然能感受得到师父对她的关心与爱。这就够了。
她不知道原因,但她会尝试理解每个人都有些难言之隐,就像她不会告诉甘雨昨天她偷偷吃了过量的蜜饯。或许像岩王帝君那样的神,也有着他不能讲述的故事。所以她不强求,她爹爱她就够了,用什么身份不重要。
要说穗岁得知生父的身份后最高兴的是谁,当然要数留云真君,这么些年可憋死她了。现在同穗岁提到魈,留云不用刻意地叫他“降魔大圣”,直接说“你爹”如何如何。
留云的“你爹云云”在穗岁脑中环绕久了,一日穗岁跟着魈训练时竟脱口而出喊他“爹”。
穗岁感觉周身的空气凝固了,她偷偷打量着师父的反应,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着找补。
“嗯。”魈一愣,然后自然地应了声,没有抵触。
穗岁此时已经想好了如何圆:“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不算喊错。我说得是不是很有道理,师父?”
歪理!如此一来,申鹤和甘雨也可称留云真君为爹了。
魈没有说话。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
“师父?”
“嗯,我在。”
好累啊,终于写完了
当你求他让你去死
萧逸篇
Ooc可能会有,不太能掌握萧逸的性格!!!就当练手啦~
~~~~~~
萧逸:
雨下得好大。
乌云密布的天空是深沉的灰色,见不着光的世界让你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洞。黑色将你吞噬,连带着你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
【下楼,带你去吃庆功宴。】
你抱着双膝坐在房间的小台子上,依在腿间的面颊被猝不及防的手机灯光照亮。
是萧逸。
他好像总是能在你最孤独的时候闯进你的内心,让那被厚且不透气的罩子里透进一丝灯光。
可是他是赛车手,是有无数爱慕者的赛车手,是会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上闪耀发光的赛车手,是让你卑微到无处可逃的光亮。
你...
萧逸篇
Ooc可能会有,不太能掌握萧逸的性格!!!就当练手啦~
~~~~~~
萧逸:
雨下得好大。
乌云密布的天空是深沉的灰色,见不着光的世界让你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洞。黑色将你吞噬,连带着你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
【下楼,带你去吃庆功宴。】
你抱着双膝坐在房间的小台子上,依在腿间的面颊被猝不及防的手机灯光照亮。
是萧逸。
他好像总是能在你最孤独的时候闯进你的内心,让那被厚且不透气的罩子里透进一丝灯光。
可是他是赛车手,是有无数爱慕者的赛车手,是会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上闪耀发光的赛车手,是让你卑微到无处可逃的光亮。
你就好像是那见不得光的老鼠,在这个被他照耀的世界里四处躲藏。
你缓缓将被夜晚冻得冰凉的手伸向手机,犹豫了片刻后按下了关机键。老鼠终于在这个到处都是亮光普照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可以藏身的阴暗。
腹中的绞痛开始蔓延了,就好像是在里头放置了一个失控的绞肉机一般,狠狠的将你的五脏六腑带入那片风卷残云,刀片一次次劈过,最后带来的是一身的冷汗和少女止不住的抖颤。
你脱力的倒向那扇映照着外面灰暗的玻璃窗,双腿在放下的过程中不经意间将那空空如也的药瓶扫落在地。
【在忙吗?】
手机再次亮起。
好像是在试图唤起你那微不可微的求生欲一般,一阵铃声猛的敲向你的耳膜。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是萧逸。
现在一阵微弱的风都会激起你腹中撕心裂肺的痛,更别说这样刺耳的铃声了。
你微弱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抬了抬按在小腹上的手指,你想接电话,想告诉萧逸你想他了。想跟他说你想见他,想像孩子一样躲进他的怀抱,想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借此来躲避外界的恶意。
想让他来保护你。
随着一阵猛烈到让你不得不弯腰的剧痛,你将重心放在膝盖,吃力的起身将不停抖动的手机捡了起来。
冷汗低落到手机屏幕上,使平日里简简单单的接通电话一动作变的极其艰难。液体的流动阻碍着你原本就力道虚弱的食指,急的你几乎要哭出声。
嘟——
“喂?”
“终于肯接电话了?”
带着调侃和笑意的声音从电话中钻出,你似乎都能看到他垂着眸挑眉微笑的模样。你突然好想念那对蓝绿色的眸子,想念它倒映着你身影时的温柔。
“喂?怎么不说话?”
越发频繁的阵痛让你不由得呻吟出声,让原本想应答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虚弱和勉强。
对面沉吟了片刻,随后是脚步声和频率渐渐上升的呼吸。
“萧逸?”你忍着剧痛试探性的问道。
“开门。”
他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同时又从客厅的大门外流入。
你好像是在雨中虚无漫步了许久突然找到自己雨伞的小女孩,让那可以遮风避雨的安全感将你紧紧包裹在其中。
压抑着的抽泣听的门外的萧逸急不可耐,他感到心中的那把火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烧的旺。无论是被人嘲笑欺凌说是怪物的时候,还是刚入车队被人恶意针对他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控。
“既然不愿意开门。。。”他慵懒的嗓音带来一丝急促,但是好像是为了不让你察觉,他在这份不安里掺杂了许多其他的水分。
“那就在电话里说吧。”
你只觉得此刻度日如年,呼吸渐渐的变的有些困难,就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床单罩住了一样艰难。耳边萧逸的声音也略微模糊了一点。
“萧逸——”你轻唤出口。
“好喜欢你。”
泪珠应声从面颊上滑落,染湿了你的领口。
此刻原本沉静的爱也有了声音,爱意被揉入冬日的雪花中,在不经意间染了一头纯白。
“怎么了吗?”
你指尖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手机像是荷叶上的露珠,在短暂的停留后奋然跃向地面,发出一声钝响。
“喂?”
一阵敲门声将你从朦胧中唤醒。
“喂?!”
“开门!”
客厅大门传来不断的敲门声,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到最后转变成了强而有力的撞门声。
不想被他看到。
好不容易找到藏身之处的老鼠不想被再次挖掘出来,它被光的穷追猛打击的害怕,但是却又渴望光明正大的沐浴在那温暖的日光中。
客厅传来的一次次撞击声都像一把小锤子一样敲在你的心脏上,也不只是怎的,你心底逐渐蔓延起一片片酸涩,就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水一样不断的扩散,扩散。
伴随着一声低吼,客厅的门轰然倒地。
焦急的步伐便闯入了你的灰暗世界。
萧逸喘着粗气在客厅环视一周后直直奔向卧室。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摔开卧室的门后那个娇弱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你缩着身子,将头靠在玻璃窗上,汗水将你的刘海打湿,一缕一缕的头发便把你因为疼痛而惨白的面颊衬的更虚弱了几分。
活像一只被淋湿了的小鸟。
“我来了。”
那对宝石般的双眸倒映着你的脸颊,填满了心中的空缺。
“怎么回事?你哪里痛?”他的语气急而充满了担忧。
萧逸单手将你的身子搂入怀中。
他在掏出手机打算打120的时候目光虚晃过了地上的那抹白色。他在短暂的撇了你一眼后俯身捡起地上的小药瓶。
随着目光的浏览,他眉头紧皱,随后开口的声音都添加了几分低哑。
“你吃了多少?”
你一下子慌了神,手脚也突然有了力气。于是你双手一伸,狠狠攥住他的衣领,声音微弱但是字字坚定的乞求道:“不准打!”
萧逸刚想按下拨通按钮手机就被你一巴掌打出去好远,他瞳孔骤缩,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轻置下你然后扑向已经被摔的花了屏的手机。
“这里有一个吞了药的。”
“时间大概是三个小时。”
“地址是——”
萧逸的身影在你眼前模糊到若隐若现,就连那悦耳的声音都缥缈了起来。
好疼。
你合上双眼,任由黑暗和晕眩将你吞入其中。
都不准走!给我在这里蹲后续,等我写抢救完之后再走!
[究惑] 温和派大型掉马现场①
双考官时期
A and Gin
ooc致歉
——正文——
只要一提到系统,温和派与强硬派之间所连的炸弹就会立马被点燃,然后以惊人的速度爆炸,而其破坏程度堪比陨石撞地球。
今天会议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两派的头头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场吓人
“1302考场卡bug整场考试npc跟疯了似的攻击考生,整个考场全都是血,你们温和派到底有没有心?”考官jp气急地说。
秦究抬头隔着会议桌看向游惑“给个解释?主考官”语调懒散却充满讽刺。
未等游惑反应,高齐老妈子似的替朋...
双考官时期
A and Gin
ooc致歉
——正文——
只要一提到系统,温和派与强硬派之间所连的炸弹就会立马被点燃,然后以惊人的速度爆炸,而其破坏程度堪比陨石撞地球。
今天会议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两派的头头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场吓人
“1302考场卡bug整场考试npc跟疯了似的攻击考生,整个考场全都是血,你们温和派到底有没有心?”考官jp气急地说。
秦究抬头隔着会议桌看向游惑“给个解释?主考官”语调懒散却充满讽刺。
未等游惑反应,高齐老妈子似的替朋友怼了回去“系统bug跟考官A有什么关系?脑子不好回去吃药,建议加大药量”
秦究挑了挑眉没说话继续看向考官A
游惑整个人站在窗边垂眸不语,制服衣袖上的字母"A″在阳光下闪着光亮。
但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并不打扰某人一直观赏。
忍无可忍的考官A先生说了句散会,转身便走。
感觉到好朋友不高兴的高齐恶狠狠地盯着秦究,如果那眼神能变成实质,秦究早就被大卸八块了,然而后者全然无感,看似礼貌地回致。
高齐一拳打在棉花上,看游惑走远,没再理他,秦究算什么!朋友最重要!
门被推开,游惑长腿一迈出了会议室,身后的门就“呯”的关上了。
游惑闻声一愣,皱着眉朝门用力一推,然会议室的门依然严丝合缝,分文未动。
与此同时
会议室里
“草,什么情况?系统又发什么疯?″
“门开不了了!”
话音刚落,强硬派齐齐看向温和派,数十点炙热的目光投来,差点没把“是不是你们搞的鬼″写在脸上了。
看你m啊!我们也被困在这儿了!!!
温和派一阵无语
现在温和派的头头不在,强硬派更加强硬了。
“肯定又是你们这帮系统走狗,还嫌害死的人不够多吗?”是刚刚说话的考官jp
温和派不是软柿子
“我们也被困在这,凭什么说是我们做的?脑子清醒了再说话!″考官y回怼道
“你们老大不是出去了吗?自己都洗不清,怪我们诬陷?”
考官y气的直咬牙,瞥见对方头子皱着眉,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还不及想别的,一道刺眼的光包围了众人。
眨眼之间,会议室空无一人。众考官消失了。
门外
系统突然发疯
[警告,警告,系统程序正在被入侵!]
[警告,警告,系统程序正在被入侵!]
[警告,警告,系统程序正在被入侵!]
[众考官失踪,请A和Z及时寻找]
——文末——
先写到这,明天继续,尽量不ooc
尽力每章一千到两千字,这章算半个吧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