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直男宿友毫不避讳地拉gay宿友搓澡1
同宿舍有一个1,喜欢长的柔柔弱弱的偏中性的男孩子,同宿的直男都是体育生,各个人高马大。
因为知道这个1不好他们这口,体育生们平常就也不避讳着他,在他面前换衣服,拉着他一起去搓澡。
天天看着同性的肉体,1实在受不了了,对体育生们说,“我好歹也是个gay啊?!”
“啊对对对”体育生敷衍地说道,然后又问1“能不能帮我搓一下后背?”
1看着体育生纹理清晰的后背,感觉荷尔蒙在围绕着他,只能无奈地伸出手接过搓澡巾,帮体育生搓洗够不到的地方,心里庆幸自己不好这一口。
1不仅喜欢长的偏中性的男孩子,自己也不是那种人高马大的类型,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夏天体...
同宿舍有一个1,喜欢长的柔柔弱弱的偏中性的男孩子,同宿的直男都是体育生,各个人高马大。
因为知道这个1不好他们这口,体育生们平常就也不避讳着他,在他面前换衣服,拉着他一起去搓澡。
天天看着同性的肉体,1实在受不了了,对体育生们说,“我好歹也是个gay啊?!”
“啊对对对”体育生敷衍地说道,然后又问1“能不能帮我搓一下后背?”
1看着体育生纹理清晰的后背,感觉荷尔蒙在围绕着他,只能无奈地伸出手接过搓澡巾,帮体育生搓洗够不到的地方,心里庆幸自己不好这一口。
1不仅喜欢长的偏中性的男孩子,自己也不是那种人高马大的类型,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夏天体育生们邀请他出去打篮球基本上都会被拒绝,1看着外面炙热的太阳,想着只有他宿舍这些一根筋的傻瓜才会这么热出去被太阳暴晒,他还要把自己捂得白皙一点去勾搭小奶0呢,虽然到目前为止也没勾搭上。
打完篮球一身热气回来的体育生们一进宿舍门,感受到空调的冷气就舒服地慰叹出了声,随手脱下被汗浸湿的篮球服,穿着一条裤衩在宿舍里晃来晃去,坐在床上的1不小心瞥见他们赤裸的胸膛,急忙撇过眼睛。
“你们怎么什么也不穿啊!”1努力把视线集中在手里的手机上,不去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肉。
“怕什么”体育生怕1看不清似的还趴到他的床前,“你不是不好这口吗?”
“对啊”底下的体育生们也在起哄“你不是喜欢那种,长的柔柔弱弱的男孩子吗”
“我们又不是”
“对啊,你不是个1吗?”
“这都不敢看”
1在舍友们的善意起哄声中,脸上的红晕染到耳后,他也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喜欢那种偏中性的男孩子,特别是像小奶狗那种。他以前对舍友们这种人高马大的类型完全提不起性趣啊!
为了避免自己在这荷尔蒙过浓的地方呆久了连喜好也变了,1决定趁着寒假放假把东西都运回去,春节回来的时候先住在外面,暂时搬出宿舍一段时间,等找到他心仪的0再做打算。
于是这几天1趁舍友们不在的时候悄悄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为什么要趁他们不在呢?1不知道,但他的第六感隐隐地在给他警告,再不搬出去也许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只是不巧,有一天晚上1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被突然回来的舍友撞个正着,舍友一号看到1在收拾行李也没想什么,毕竟马上就要放假了,提前收拾行李也很正常,只是1看到他后支支吾吾的行为引起了他的好奇。
“你怎么和老鼠见了猫一样,难不成是在做什么坏事?”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句打趣,但看到1不自然的神情后舍友一号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于是舍友一号不顾1的阻拦,打开了1收拾大半的行李箱。看着里面的东西,舍友一号沉默了一瞬。
1也被这氛围压抑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舍友一号先开的口“你收拾这些,是想把全身家当都带回去?”
明明像是玩笑话,但舍友一号的语气一点也不轻松,反而像压抑着什么似的,不知道为什么,1居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愧疚。
1把这不知名的情绪抛到一边,但也不好意思把自己好像对舍友有感觉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下意识地撒了个谎,说自己有心仪的0了,下学期可能要搬出去和他一起住。
“你喜欢他?”舍友一号的眸子里黑沉沉的,压得1快喘不过气。1被舍友一号高大的身躯压在身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小小的“嗯”
舍友一号笑了起来,但这比刚刚更让1感到害怕了,1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快到似乎要破体而出。
1的下巴被舍友一号捏住,不是很重,但让1无法逃脱“你个小没良心的”
1下意识想反驳,但被舍友一号阴沉沉的脸色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敢深入思考舍友一号说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嘟囔着试着用手推开舍友一号。
恰好这时,久久不见去拿东西的人回来的舍友们一齐涌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舍友一号堵着1。
“这是怎么啦?”舍友二号走过来打破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用手拽开用身躯困住1的舍友一号“你们要打架啊?”
明明危险解除了,但1的心里不祥的预感却始终没有消减,反而随着人数的增多愈演愈烈。
舍友三号凑过来,看着1脸上被捏出的痕迹皱了皱眉,问舍友一号“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被舍友二号拉走后就再也没有说话的人嘴角扯了扯“你不如问问他想干什么”
1还没来得及说话,舍友一号就替他告诉剩下的舍友们“他找到心仪的对象,准备搬出去和人家一起住呢”
话音刚落,1看着舍友们看过来的视线,吞了吞口水。晚秋,他怎么觉得,事情大发了。
【花邪糖点合集】4
这一部分包括《解语花的一天》、《黑瞎子师傅》、《重启.极海听雷》、《千面》、《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中涉及小花的所有部分。由于《千面》和《花夜》内容太多,所以只摘录了彰显小花人格魅力的内容。
灯海和万山极夜还没有完结,等磊子写完再整理吧。之前看到一位老师做过灯海的整理,大家可以看一看:这里。
贺岁篇系列,花邪专场《七指》整理过了。《幻境》、《南部档案》、《盲塚》,来自雨村的标签以及微信短篇之类,记忆久远回忆不起有没有小花出场了。之后有机会会重新看看,再做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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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部分包括《解语花的一天》、《黑瞎子师傅》、《重启.极海听雷》、《千面》、《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中涉及小花的所有部分。由于《千面》和《花夜》内容太多,所以只摘录了彰显小花人格魅力的内容。
灯海和万山极夜还没有完结,等磊子写完再整理吧。之前看到一位老师做过灯海的整理,大家可以看一看:这里。
贺岁篇系列,花邪专场《七指》整理过了。《幻境》、《南部档案》、《盲塚》,来自雨村的标签以及微信短篇之类,记忆久远回忆不起有没有小花出场了。之后有机会会重新看看,再做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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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的一天》
早上五点,解雨臣准时睁开眼睛。
五点十分闹钟响起,他才会起身。
在这个四合院里,他有7个可以睡觉的地方,每天都不一样。这一天,他睡在阁楼的小床上,这里最狭窄,让人有安全感。昨晚下雨,他喜欢听雨的声音,这里也是听雨声最好的地方。
楼下就是客厅,他下楼绕道客厅左边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刷完牙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裸着上身挂着毛巾坐到烘干机面前。烘干自己的身体和头发。
房间里是恒温恒湿的,很快身上就干了,他用毛巾把头发上还未干的部分吸了吸水,然后抖送发型。关掉了烘干机。他知道头发吹的太干对发质不好。
一边是铺着真丝绒的躺椅,他靠下来,按动一边的答录机,一边喝水。秘书部在凌晨1点左右,把今天要进行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念了一遍。
解雨臣默默的记忆着,判断着,这些事情他没有一件有兴趣的,但是他还是必须要做去。
听完之后,他意识到,今天并没有多少太重要的事情。松了口气。
答录机自动关闭,解雨臣翻了翻他躺椅边的茶几,上面是一盒雪茄。他拿起一根闻了闻,放了回去。
他会抽烟,但是并不上瘾。
六点四十分,房间里响起了轻音乐,是电影的原声音乐,他走进自己的衣帽间。
衣帽间是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圆形区域,中间有三面巨大的镜子,可能是他自己的形象让设计师误以为自己是一个很重视搭配和外表的人。
事实上,男人需要的衣服不多,他走到其中一个90度的区域,衣柜门自动打开,里面全部都是同一种款式的长袖体恤。他挑了一件,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自己标志性的颜色让人紧张。
粉红色穿了快十年,把这种颜色硬生生穿出了杀气,和他以前选择这种颜色的初衷完全相反了。
他挑了一件黑色的,穿上牛仔裤和帆布鞋,把匕首卡进自己后腰的皮带上。在镜子前站了站。
还是太显眼了。
一路穿过客厅,穿过院子的走廊,这个四合院是没有门的,里面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进出这个四合院的入口,在另外一个四合院里,两个四合院由地道连通。
地道内非常复杂,普通人想要来到他的私人王国是不可能的。
夜晚的时候,陪伴他的活物只有院子里的一池小白鱼。走廊的一部分正好从鱼池上过,感应器感印到他的脚步声,开始往水池里倒入饲料,白鱼早就等待着这一刻,开始在走廊四周争抢起来。
来到另外一个房间,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三十几种手机,全部都是同一种号码,他挑了一支最薄的。另一边排着一排墨镜。
他挑了一付褐色的,给自己带上。拨通了手机。
由电梯进入地下,他沿着地道来到了另外一边的四合院。7点10分,他经过了车库里的十几辆车,犹豫了半秒,出门来到了马路边,买了个糖油饼,喝了碗豆浆。
从门口翡翠铺子的墙上翻了一辆自行车,开锁就开始在人行道上骑起来。
9点半,他来到了自己的拍卖行楼下的咖啡馆,秘书等在门口,把一些文件递给他,他仔细的看完,签完。10点半,喝了一杯咖啡之后。解雨臣再度开始骑车,往潘家园骑去。那边有好玩的人在。
11点40到了潘家园,胖子的铺子后房已经穿出了炒菜的声音,铺子很小,胖子锅铲的声音感觉是敲锣一样。
他走进去,看来里面已经摆好了阵势,吴邪在销马铃薯,张起灵在帮胖子扇煤炉的火。几个人已经很熟悉小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打了个招呼。
小花撩起袖子,摘掉眼镜上去打水洗在一边的菱角。
12点30分,菜饭汤都得了,胖子打了个电话,另一头在外面就响了,转头看有小卖部送了酒来。这才开饭。
胡吃海喝,2点饭菜都清了。小花帮胖子看了看店里的存货,3点和吴邪张起灵打羽毛球。张起灵挥动球杆速度太快,球杆很快歪了。
4点半小花骑车回家,一路天色渐暗。
6点到家。进地道,手机响。
接了一个小时手机,又打出了九个电话,9点了。
放下手机,摘下墨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温泉池开始放水,他换掉了衣服,一个人在露天的温泉里泡着,吃了点水果当晚餐。
9点40分,在院子里环视一周,选择了书房作为今天睡觉的地方。
9点50分,上床,看史努皮的漫画。吃了两颗安眠药。
外面又开始下雨,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电话。
下床,来到客厅,拿起那只雪茄,仍旧放下。打开个人影院,看电影。11点,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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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师傅三》
吴邪看了看秀秀,白里透红的脸背后透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狡黠,这丫头一定也会是个人间魔王,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花姐推荐他来教你,已经考虑到你这种小聪明过剩,大智慧没有的性格了。这人的很多想法能贴合你,你就知足吧,要是找个龙虎武师操你。你现在已经在接骨了。”
“你怎么又给人换外号了?”吴邪笑笑,脑袋上红花油的味道混在沙琪玛的香味里,让人觉得心中一股奇艺的不想吃。但是据说这是秀秀亲自做的,他的性格在这种时候一定要表现出从来没有吃过沙琪玛的样子。
“和您学的呗。”秀秀道:“谁叫他不带我去欧罗巴。”
小花出国去德国了,世道上太乱,他是越来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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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极海听雷》
第67章
胖子说道:“丫平时让你多看书你不看,这斗你别看简陋,可是一绝户斗,你想啊,如果咱爷三——”他看了看刘丧:“加这玩意,不是把顶炸塌了,咱们怎么下来?不说以前,就说现在让解小花这不要脸的有钱白眼狼来,他能下的来?咱们就从来没有进过滩涂下面的斗,一没经验,二没设备,三没逻辑。就算不塌陷,咱们找到了斗的位置,你咋下来,你说?”
第76章
我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了想,我给小花发了个短信:“最近手头宽裕么?土豪帮忙周转一下。”
小花没有回我。
我捏了捏鼻梁,倒也不担心起来,心中决定要和二叔再沟通一下,实在不行,我就去吊死在解语花办公室的门口,怎么样也要借到一笔启动资金。
第101章
我挥手让他们都跟我来,二叔就道:“你先别走。有些事情你知道一下也好。”二叔就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问对方:“你们在哪儿,早来早了。”
电话里不知道是谁,回了几声,二叔把电话递给我,我接过来,就听到小花的声音:“你先呆着别走,我5分钟到。查到件事情,你得一起听。”
我心中一动,以为是三叔的事情,忽然觉得有点内疚,二叔还是想让我参与的,我还是让他难看了。
小花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这里有很多人,我先会和你说一件大事,之后人散之后,我有件私事要和你说,你记得等下找借口我们一起走。”
我嗯了一声,纳闷:“和啥事有关,别让我吊着,多少知道点。否则我憋不住。”
小花说道:“和瞎子有关。”
第102章
不到小花说的时间,他就到了,难得的没有穿粉红色的衬衫,穿了一身灰色的T恤,只在手上有一枚舒俱来的粉色戒指,他瘦了很多,但是看上去比我年轻。我暗叹了一声,有钱就是好。小花对二叔点头:“二叔。”二叔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默默的说道:“吴邪今晚还有事,你长话短说吧。”
小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胖子和闷油瓶,对二叔道:“查的事情有结果了,这个事情藏的很深,如果不是有人卖出来,我们应该是查不到的,所以二叔你猜的没错,有人希望我们去查这件事情。”
第102章
我愣了一下,我这样的人不可能喜欢被骗,我不知道二叔为什么要这么说,二叔继续说道:“你可以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你说的都对。”我已经没力气争辩了,也没有意义,看向小花,小花继续道:“所以我找人反向去追给你发的短信,这种小计谋一般不会做的完全无缺,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认真反向去查,所以一查就有非常详细的信息。”
小花拿了边上一张废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名,“短信是从这个区域发出来的。”我看了看这个地名,没有见过,叫做“哑巴涝”,小花继续道:“这是福建靠海山里的一个村子,因为村里大概率出现哑巴的残疾,为什么说我觉得这是有人把信息翻出来的,是因为那个区域里只有这个村子。”
“然后呢?”我不知道小花已经可以反向追踪一个没有来源的短信了,但我发现我确实可能是自己宁愿被骗。因为以往我第一反应肯定是和小花一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视了这个可能性。
“然后我下了单,让瞎子去看看。”小花说道。
瞎子不是在忙自己的事么,我心说,但是因为小花之前的电话,我不敢提这个信息,小花继续道:“他发回来一些照片和视频,说有人常驻在村里查村子出哑巴的原因,你们自己看一下视频。我发给你们。”
我拿出手机,小花微信发了视频给我,我点开,就看到有一个老人在用手语说话,边上有个马尾的女孩在做记录,有一个口音很重的声音在翻译手语:“这里的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是正常的,第一次打雷之后,孩子就会变成哑巴。”
第103章
胖子显然和我一样的想法,但是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小花的面子,给我挤了个眼色,让我去问。
小花看到我们的表情,拍了拍胖子的大腿:“看完。”
第104章
视频结束,小花在我们看视频的时候,一直在回信息。看我们看完了,收起手机,继续道:“这个村子和听雷这件事有关,而这条奇怪的短信也是从村子里发出的,虽然村子里没有4g,但是有电信的信号覆盖。”他在纸头上画了几个点。
“这是南海王墓,这是杨大广的村子,这是哑巴村,哑巴村的位置离南海王墓很近。离杨大广的村子很远。这是雨村。哑巴村和雨村也在同一条山脉上。”他把杨大广村划掉,只剩下雨村,哑巴村和南海王墓:“如果发消息的人是你三叔,那么,三叔很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离你们非常近。甚至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们。”
“为什么要暗中观察我们?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有点无法理解:“抹不下这张老脸,他年轻中年都不要脸,老了就要脸了,我不相信。你刚才不是说不是我三叔么?是另外的居心叵测之人?”
“如果是一个其他人,我们根本不用讨论,我们只能先认定他是三叔,之后做分析才有价值。”小花说道:“你很了解你三叔,就算我这样不算了解的,我也知道你三叔的性格不会不和你接触。那么,他不和你接触肯定有万不得已的理由。但三叔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即使他有万不得已的理由,他也一定会想法和你接触的。”
小花很认真的看着我:“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一些暗中传递的信息么?”
我楞了一下,回忆了一下这几年的生活,吃睡和隔壁邻居吵架,和胖子拉扯要不要重新出山,我竟然没有任何的记忆。
我忽然有一种极端的内疚和恐惧感,如果三叔就在我身边,在一种处境中不能和我沟通,他确实会用各种方式和我沟通,但我这几年的状态,我根本发现不了。如果是这样,三叔一直在我四周想告诉我什么,但是我毫无反应,这是何种的绝望。
小花继续道:“但是即使你无法察觉,你身边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像你一样,他会察觉一切,永远不会松懈。”
说完,他忽然看向了闷油瓶,似乎有所指示,闷油瓶靠在一边,眼睛一直看在外面的河坊街,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
第105章
我想了想,比起我三叔死了,现在的逻辑我要死了更符合吧。
我能接受么?
我看着胖子,小花,闷油瓶,二叔,坎肩,白蛇所有人。
我意识到我无法接受,因为我不相信我在吃着快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活路了。
但我还是问了一句,笑了起来:“不会吧,我要死了么?你们这么看着我。”
坎肩瞬间哭了出来。跑了出去。
小花看着我,表情之复杂,我惊人的发现,我可能猜对了。
我笑,忽然鼻子一热,摸了一下,我发现流了一点点鼻血。
第107章
河坊街有好几家很有名的小龙虾店,小花佯装先走了,等我,闷油瓶和胖子在小龙虾店坐下来,他才回来。闷油瓶和小花都不吃这种东西,吃点黄瓜了事,我和胖子为了压惊,很快就吃成了一座山。
我们都闭口不谈刚才的事情,我心里介意的是,二叔永远是一个避重就轻的人,我不知道那些情况他有没有告诉我真正的严重程度。刚才他说的事情,可大可小,但他显然说了可小的部分,可大的部分完全没有说。
这是他的风格。
喝了几杯啤酒下去,心中的界限和压抑就消失了,我也放松了下来,开始开玩笑,胖子就一直说,吃了闷油瓶的肉也许就能好,以后小哥的洗澡水必须留着当高汤做菜,延年益寿。
我就让小花有事说事吧,我现在被勒令养生,明天还要早起还要上班。新的工作单位不熟悉,还是要乖巧一点。
小花看了看杯子里的啤酒,座位很挤,他的姿态在这样的场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瞎子的情况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小花说道:“听我手下说,他去哑巴岙的路上,一度有完全失明的情况。”
“完全失明?”我问道:“之前不是说再怎么样也多少能看到一些么?”
“完全失明。”小花喝了一口酒:“就算不是完全失明,对于他又有什么区别?你们都在各地,北京就我一个人,我的事情又多,我们得合计合计这个事情。”小花看了我一眼:“之前为了帮你,他仇家很多。真看不见了,活不过一个月。”
“他妈敢!”胖子直接暴怒:“谁,他妈仇家都是谁,少他妈和胖爷我逼逼,直接全部先干死。你放出话去,谁他妈敢动瞎子,就是动胖爷我,我让他们全家上西天。”
小花还是看着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按住胖子:“现在咱们说这些话都不管用。”看小花看着我:“你什么打算,你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小花看着啤酒说道:“他需要一个雨村一样的地方,如果实在不行,也得有人去说服他一些事情。”
我摇头,黑瞎子活得很明白,他要做的事情,就算去死,他也是轻轻松松去死,我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说服他。如果黑瞎子已经出现了那么严重的症状,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在治疗之前,或者找到办法之前,把他的行踪藏起来。
我此时已经知道小花说的话也不是说给我听的了。
要进入盲冢,没有闷油瓶是非常危险的,但是盲冢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斗了,完全没有任何的信息。
黑瞎子现在在二叔手下帮忙查三叔的事,但是他自己的事也等不了了,一切的一切,闷油瓶都得参与。
但是我参与不进去了。
后面小花说的我有点恍惚,走出小龙虾店,疲倦涌来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的时代可能很快要过去了。
第126章
我以为胖子多少有点家底,胖子说好东西都搬到雨村,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些东西,都被当成我的东西,被小花搬走填帐了。他认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误伤都误伤到倾家荡产。
第129章
窗外面就是酒店的外墙,我们在三楼,外面有一根电线杆,我单手挂在窗外沿,双脚没有地方踩,于是松手,落下到第二楼同位置房间窗户的时候,我用力踩了一下那个窗外沿,然后跳出去踢了一脚电线杆,之后再落到一楼的窗沿,安全落地。
这是小花教我的简单的爬墙技术,一共有六种,对付不同的墙体和峭壁,我的臂力不行,否则我可以爬到楼顶上去,我的臂力只够往下掉。
第132章
我特别意外是二叔的第二站也在福建,也就是说,三叔当年听雷的线索,基本都来自于福建,开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福建很多国道限速非常低,我们开进县城,换了当地车,再开进山里,一直开到土楼所在的村外,村里修了土停车场在外面。停车场里停满了北京的车。
这些都是小花的救援队伍,之前电话,这个土楼除了少数几间旅游客房之外,由好几层都被包了下来。
小花的手下大多认识我,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按照小花的习惯,附近肯定有人盯梢所有的角落。我带上眼睛,看了看镜子,特地让自己呴背,体态上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和白昊天两个人先入住。
第133章
很明确的时间推断,最早来的人在五层,也就是小花的整只救援队伍就在五层,但是按服务员的说法,这只队伍进到土楼里之后,就闭门不出,甚至连灯都不开,所以我们昨天把四楼当成了五楼。
按照我的理解,小花非常习惯的把所有的窗户全部用黑布蒙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小花年轻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做黑灯笼,做事情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来龙去脉。
第134章
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商量,我指着墙壁就说道:“消息里说,那个墓的入口是一个喊泉,喊泉就是平时是干的,一喊就有泉水涌,应该是在附近的山里,没有水,入口应该是小型的缝隙,小花现在是夜行动物肯定,半夜才会出去,我们下午所有人睡觉,晚上大家打起精神,他们出发的时候,我们跟上去,记得小花非常谨慎,我们不能从土楼里跟着走,到晚上八点,我们去四周,散在附近的农家乐里,看到他们人出来了,不打手电,只跟着他们手电光,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大概走到了那片区域停下来。不跟到泉口,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所有人点头,“进到山里没有信号,小花他们不用对讲机,会被劫持信号,所以他们肯定用蝙蝠哨子沟通,我听说刘丧也在队伍里,一直跟着不肯走,所以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的沟通,所有人要注意安全,漆黑爬山很危险。”
第136章
这肯定不是耍我,谁也不会用自己这样的丑态来戏弄别人,而且这肯定不是小花的队伍,小花队伍里的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精神力都很强,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未免无趣,但也不会在关键时候生出么蛾子来。
第137章
四楼和五楼在暗中,是否一直有冲突,我们不知道。四楼五楼现在的平衡,是不是小花防守犀利,导致四楼几次进入五楼受挫,之后达成的平衡状态。但是看四楼人的状态不像,他们的注意力不在五楼。
或者,五楼是空的,四楼的人知道五楼是空的,小花已经不在五楼了,五楼是空城计。如果是这样的话,小花他们已经找到了喊泉,已经全部进入到救援阶段了。那么四楼的人到的时候,如果五楼的人已经全部都走了,五楼的遮光布会全部带走,不会留在五楼,小花是一个非常仔细的人,来去不太会留痕迹。所以五楼的人应该还在五楼。
再或者,四楼的人知道五楼是谁,不敢贸然侵犯,这个可能性就变得很大了。那么,新的问题产生,为什么小花会留四楼的人在。
如果是我当年的习惯,四楼的人肯定会被我清空。在自己楼下留这么一群乌烟瘴气的人,让我很不舒服。
小花一些决策和我很相似,我的想法他肯定也有,胖子看着我,“天真,你觉得呢?看看你智力有没有恢复。”
我喝了一口热茶:“四楼肯定有一些人,让小花也觉得忌惮,所以两边达成了暂时的平衡。而且,小花一定觉得,四楼的人绝对找不到喊泉的入口。”我放下茶,翻开我的包,找出化妆包,开始把自己涂成另一个肤色,然后把皮肤做粗糙。
带上美瞳,带上牙套,我的脸型就变化了,我对响墩道:“我得亲自去看看。差不多晚饭了,你和我一起去餐厅。帮我打个掩护。”
第141章
我有什么重要的,我是一个闷油瓶生命中总有一天要告别的人,是一个耽误胖子发财和结婚的人,我让小花倾家荡产,让秀秀至亲分离,让我父母终日生活在我要走上三叔老路的恐惧中,我远配不上我爷爷给我的无邪二字,但在我稀里糊涂的前半生,过的无比的精彩,我看到过人间无数的奇景,我有着世界上最神奇最有故事的伙伴,我们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诵经,在戈壁对酒,在海上看月。
我这辈子已经够了。
我这么辛苦,就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
胖子凑过来,看我的眼神,我瞟了一眼他,他道:“天真,你怎么哭了?”
我看着胖子,我的上半生,所有人为了我好,都在欺骗我,想不到我的后半生开始的时候,我仍旧不可以相信我的至亲好友。
我抱住了胖子,嚎啕大哭,我在为自己的天真哭泣,我知道哭完之后,我又只能相信我自己一个人,我又要变成那冷静的犹如机器的人。
第142章
此时我已经不害怕被认出来了,因为我已经很明确,四楼的信息不会传到五楼,而且就算五楼的人知道我来了,以小花的信心,他也不会理会我。
第147章
制作人皮面具,在很多时候和做馄饨皮差不多,好的人皮面具,材料非常讲究,但我和小花御用的那个妹子学过临时的一些办法,因为材料非常珍贵,所以她们在练习的时候会用面粉和上一种特殊的草药纤维,互相在对方的脸上做训练。
第149章
我没有想到小花会用这样的队伍,救援队伍没有斗殴的需求,怎么会随便杀人,救人的时候怎么会使用长兵器。要么就是这里的情况和二叔说的完全不同,要么就是,这些人不是小花的人。
第149章
整条缝隙的底部乱石的缝隙中,全部都是死人,我瞬间认出了好几个熟悉的人,都是小花的人,他们的脖子都被切断了。我往前看去,整条通道里全是死人,而且他们被整齐的叠放在缝隙中,竟然是用来把路填平的。
我浑身的冷汗,手脚一直发抖。
这是小花的救援队伍,全部都死了。
几百人都死了。
几乎每一个都是一刀毙命,血都早就干了,很多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眼睛都是浑浊的。
胖子不停的往前爬,不停的往前爬,开始大骂起来。我的眼睛都是模糊的。
五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路往前,看到了已经完全崩溃的响墩和长筷子,我停了下来,看到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通道非常窄,我们不可能交换位置,胖子看着我,我把他腰里的雷管拿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上已经全部都是血。“你们继续往前。”
“你他娘想干嘛?”胖子问我:“半个北京城的好手,全部死在这里了!”
我道:“我得看看,他们到底是谁,小花的人全死了,如果我没有进入这里,这里发生的一切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和他们同归于尽,我会把通道炸塌给我们争取时间。没时间犹豫了。”
第152章
“那个焦老板是个妖怪。”坎肩对我说道:“他什么都能知道。花儿爷败了。”
“小花呢?”
“花儿爷混在里面。”坎肩拿出那张纸条:“现在焦老板那群人守着那个楼,花儿爷混在里面救人。怕还有人进楼找我们被杀。死太多人了。”
“为什么是个妖怪?”我轻声问道。
“焦老板是个妖怪。”坎肩发抖的说:“他什么都能看到——只要打雷,他就能知道。”
第153章
小花和焦老板在土楼的斗争,就像一出大戏,小花的排局从最开始的单纯习惯防守,到最后五楼和四楼的争锋相对,写出来是一部精彩的电影。在那段时间里,两边都有大量的好手互换阵营,互摸底细,小花和那个焦老板光谈判就起码谈判了最起码四次,每次交锋,都因为土楼附近开始打雷,而出现巨大的逆转,不管小花如何的占的先机,一定会在那一天被翻盘。
双方不停的死人,最终焦老板的人突然突入了喊泉,那一天晚上下着雷暴,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
他们这一队人是先被刘丧带出来在四周找第二入口的,小花他们对喊泉探索之后,小花判断一定有第二入口,所以他们这一队人一直在山里找第二入口,而焦老板进山的队伍,是在搜捕他们。本来按照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报警,但是显然双方身上都有重罪,这件事情只能通过行里的方法解决了。
小花混入到他们其中,具体情况坎肩也不知道,只知道忽然有一天就有人送来消息,在焦老板的队伍中,一共还有三个小花的人,除了小花自己之外,其他两个人是谁谁也不清楚。
我和他们对了一下情况,现在小哥和瞎子生死未卜,但好消息是刘丧说他有7成把握,里面有空腔,虽然不排除他是不面对现实,但这总算给我了一点信心。
胖子和其他一些人进入到了喊泉内,坎肩和刘丧都不说话,喊泉内部非常复杂,他们撤离喊泉的时候做了很多机关,胖子如果机灵则还好,如果稍微疏忽一下,喊泉内部是非常危险的,此外喊泉里面当地人传说有“羊公(蛟)”,他们探索的时候,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他们曾经在挖掘的时候忽然所有人开始大喊,似乎中邪了一样。
不过我是相信胖子的,老江湖了,这块要刚住。
白昊天应该在萨沙手里,刘丧说他认识他,这个人其实叫做江子算,这人路数很怪,但是这个人不疯,如果要杀白昊天,尸体肯定留下了,现在人带走了,说明还是想救,可能是想弄我的时候有多点筹码。
现在几方势力都交织在一起,他们正不知道怎么办,看到我来了,坎肩就问我计划。
小花是不会对下面人说所有的事的,我看着这只队伍里的人,都是下斗的好手,并不是完全的斗殴人员,说明小花对于这个第二入口是非常看重的。甚至比探索喊泉还看中,其中再配合二叔说的救援困难,我判断喊泉可能是一个死口,小花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第154章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之前跟踪人的时候,有一个听雷的人,对我做出了人皮俑的动作,我忽然激灵了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小花的人?或者就是小花本人,他用这个动作在提示我。
当时所有人都在雷魇,只有他做了那个动作——不过为什么他不直接用语言和我说,要用动作提示我。
第155章
焦老板他们忽然出现的时候,小花的第一个判断是,他们大规模的救援行动,让一些野路子的人觉得这里有大墓——这个判断无论从哪种情况下都是正确的——于是结党来截胡,这些人嘴巴上说是来帮忙救人的,但是只是想找墓而已。
小花坦诚的告诉了他们事故的情况,第一发生事故的地点远不到古墓的位置,他们要去盗墓可以自己进山去寻找,第二他们救人非常紧迫,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就要动杀手。
但焦老板一行人不相信,如我所料,小花把所有的信息全部遮在了黑布外面,和焦老板一行人形成了对峙关系,在三天之后,小花决定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派出自己的好手,直接想抓住焦老板,结果这三个好手第二天尸体直接被送回到了五楼的楼梯口。
小花这个时候意识到,焦老板队伍中有能力非常强的人,这样的队伍绝对不是野路子的野喇嘛,他们的目的也绝对不是简单的盗墓。肯定有更想要的东西。
小花非常快速的决定了方案,此时焦老板已经开始用重金开始分化五楼的人,五楼黑布后面的情况,逐渐开始透露了出去。小花的计划只告诉了少数几个人,利用五楼被收买的眼线,小花在山中做出了一个假的喊泉入口的线索,散到了四楼。
四楼的人果然上当,小花找了山中一个非常隐秘,他们当时勘探过的山洞,将四楼的一批人引入其中,然后易容成其中一个人,回到焦老板处确认了信息,焦老板带着队伍出动,当时焦老板的行动也非常隐秘,不知道有没有随队出发,但是小花断定焦老板一定上当,所以准备在焦老板进去之后,封死洞口,再做谈判。
结果就在那个时候,天上打雷了,焦老板没有进洞,回来的时候,带着十几具尸体,都是小花安排在洞口准备封洞的队伍。
这里有一个非常精巧的扣子,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一批准备封洞的队伍,都是被四楼收买的人,小花的这个计谋非常巧妙,是在对四楼秀肌肉和智力,从一开始他就认为封洞的计划是不彻底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四楼会杀死自己的内奸。这让小花对于四楼的认知有所警惕,他觉得这支队伍,这个焦老板的行为逻辑是有问题的。不能用普通的逻辑去沟通和PK。
之后,由之前的这个计谋引出,小花的后招非常厉害,小花带着自己所有的队伍,偷偷进入了那个假的入口,让五楼全部变空。引出了一个怀疑论:这个入口是不是小花故意让焦老板认为是假的,其实是真的入口。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花全进全出的打法,熟悉的人是很容易识破的,我们打麻将的时候,小花经常有这样的战术,但是当时打的是一百两百的。如果真的是斗命,再小的战术,也会干扰敌人。按我的理解,小花的第一个战术,只是把水打混,也就是说全部都是虚招。
小花在做这两个战术的时候,早就已经做好了全攻的准备,用计谋只是一个幌子,他在给所有人一个信号,就是他这一次想智取,但实际上只是遮掩真实意图。
小花是办大事的,不像我,在麻雀肚子里做文章,当然我们两个的处事方式并没有真正的对错。
所以在小花所有人进入那个假的入口的时候,小花的核心队伍,都不需要在洞内埋伏,这个举动作出之后,在焦老板犹豫思考的瞬间,小花留在楼里的队伍,应该直接总攻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总攻的人我都能猜出是谁,我静静地看着刘丧,我想知道,这一次总攻是怎么败的。
我参与过小花对汪家的总攻,几个汪家人,不可能抵御小花的战术。因为打过架的人都知道,你只要在动手之前先遮一下对方的眼睛,就可以获得一个绝对优势,这个0.5秒的优势形成的盲区,就是小花之前做的所有计策。
刘丧他们陷入了沉默了,隔了很久,刘丧才说出了小花的真实计划,和我说的一模一样。然后刘丧说出了一个让我惊讶的结论。
他们的主力,人并不很多,但全部都是好手,在全力总攻四楼的同时,焦老板也发起了总攻。
两对人直接硬杠上,焦老板没有被任何的计策迷惑,刘丧怀疑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在那个几乎和小花一模一样的时间点,同时对扛。
全力出击的时候,小花还有一个非常清晰二次计划,如果总攻失败,他要在混乱中,混进焦老板的队伍里。其他人立即撤退进喊泉的入口。而焦老板的计划,决定了这一次的大败,因为小花并不知道一个关键信息。
他们发现焦老板总攻之后,小花马上执行了二次计划,他的大部分人退入喊泉躲藏,这个时候,喊泉喷发了。
从喊泉中喷出的不是水,是剧毒的毒气。
我听到这里,想到了喊泉密道两边的棉被,看了看上面,心中一动。
第157章
二叔知道两个人已经死了,二叔不仅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告诉救援的小花,巨大的人力物力投入下去,至少应该和小花说一声毒气的事情。
二叔没有说——要么二叔不知道毒气之事,要么二叔想要害死小花。
我的手的抖的非常厉害,我的内心当然相信二叔不知道毒气之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隐隐觉得剧烈的不安。
哪里不对,二叔,小花,他们的行为,整个事情中,有一个模糊的地方,让我很不舒服。我找不到那个点。
第157章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细节在我脑中全部排开,所有的细节在我脑中出现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
二叔不知道什么动机,他利用了三叔的消息和我的性格,利用我身边朋友对我的信任,让他们相信了听雷这件事情,并且帮我去调查。然后他利用我身边朋友对我的关心,一点一点把我剥离出这个事件,然后先杀了闷油瓶和黑瞎子,现在准备杀小花。但是小花毕竟是解家天下第一算,他没有完全得逞。
整件事情从头到位都是假的。
第二个故事:
听雷是真的,三叔正在调查听雷的秘密,同时他面临巨大的威胁,这个威胁之大,让二叔无法正面对抗,所以二叔先藏起了闷油瓶和黑瞎子,传播他们假死的消息,把斗争卡死在雷城的入口的救援事件上。用小花做局,而黑瞎子和闷油瓶,可能早就已经进入了雷城。
第207章
胖子看着上面,轻声和我道:“一时半会他们追不到我们这里来。有没有办法知道大花是不是一起下来了。”
“以他的性格,如果他手里有核心的信息,对我们是有危险的,他肯定下来了,如果焦老板是一泡污,等着被我们宰的,他肯定在上面玩手机。”我说道,小花不懂悄悄话,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不过悄悄话没有成为体系,就算我想教也没有语法,只能手把手教,那以他的忙法,他有时间学才怪呢。
第209章
我从这个角度再往下仔细的看,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的发型,我意识到那是小花。
小花在华美的繁星一样的冷光中,沉入黑暗,他没有任何的抬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去意识了。
我的心脏几乎骤停,焦老板还在上面大喊:“这是你们吴家欠我的,你们以为老天不会告诉我?吴三省,没有你,我也到这里了,你们吴家是牛逼,但运气不在你们这里。运气在我这里。只要再听一次雷,你躲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我几乎发着抖问瞎子说道:“怎么办?”听上去像焦老板和我三叔有恩怨,我三叔不是会把恩怨放这么久的人。这样的深仇大恨,我多少应该知道一点。三叔到底你给吴家惹了多少麻烦。
此时我脑子里只剩下满身是血的小花,但是我的手脚在发抖,心中的杀心也起来了,一方面是极度的紧张,不知道小花的生死,一方面,我对上面喊话的这个人所有的怜悯和理解消失了。我不会再管这个人是到底为了什么,他最好死在这里。
第212章
我凌空坠落,划过了那些安全绳,在我以为我会划过小花和汪家人,摔入深渊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伸手,一下把我拉住。
我看到满身是血的小花伸手拉住了我,他的血滴到我的脸上,因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脸部表情,但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的拽住了我。
在光晕中我的耳边出现了回音,我听到焦老板上面叫喊:“把绳子割了!这些人都没用了。赶紧下去。”
我听到汪家人喊道:“三个刺头还在附近,你开枪开的太早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胆子那么小,吴邪都死了你们还怕什么?”焦老板继续在上面喊道。
我就听到边上的汪家人嘀咕了一句:吴邪死了才容易出事。我同时感觉小花拉着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放手。”我对小花说道:“我没救了,他们会救你的。”
小花没有说话,我感觉到他手里有什么东西塞到了我手心,因为背光我实在看不清他的脸,就看到他翻动了一下身子,一下松手,踹在我的胸口,我胸口剧痛,被他从这个位置直接踹飞,踹向了一边的满是人皮俑的塔壁。
凌空掠过半个塔身,我一下摔在了塔壁上,我用力抓住四周,全部都是人皮俑,我滚下去四五层,都被我拱了落了下去,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神龛我停了下来。我就去看我的心口。
心口中弹,如果有一个坑的话,现在不可能有任何的活动能力,我看了看我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摸到了子弹的硬块,卡在我的肋骨上,竟然没有打穿我的肋骨。我用力一扣,竟然把子弹扣了出来。
还是非常疼,但这伤基本上属于擦伤了,被击中的肋骨可能骨裂了,一摁疼的我吸凉气。
上面的光还是能够照到我,但是没有一个汪家人开枪,只听到焦老板在喊:“怎么没死?打死他。”
没有一个汪家人开枪,我们就这么对峙着,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仔细一看,我发现我抓住的神龛后面的塔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凹陷,里面坐着一具用金绢缠绕的,之前看到的金甲巨尸。
又是一个道路将军。
我抬手看了看手里,小花刚才在拽我的时候,递给了我一个东西,我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枚铜钱。
第215章
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铜钱的意义,对于我来说,如果我不知道这个铜钱的意义,而小花又不能现在告诉我,那么这个铜钱对于我没有任何的用处。
我回身,把铜钱塞进了我身后道路将军的嘴巴里。汪家人瞬间一下慌乱,几乎是同时,我飞身跃起,一下抱住那个汪家首领,左手拔出他腰间的匕首,反手一下砍断了吊着小花的绳子。小花瞬间坠落。
汪家首领身手就要抓我,我几乎同时松手,朝着深渊往下坠去。他一下没有抓住我。
我在空中大喊:“我们掉下来了!小花三点方向,离墙壁三米,我二点方向,离墙壁两米四,我们隔两秒!胖子,小哥,瞎子!我们死不死靠你们的眼神了!”
说着我张开四肢,呼啸坠入深渊,心中祈祷,在黑暗中有人会跃起接住我们。
默契啊,兄弟!给点默契!
第223章
我非常少有清醒的从一次冒险中回来,回来的路途非常艰辛,甚至比来时更加的疲倦。但我一路都非常清醒,小花失血过多,一直在昏迷,胖子一直说应该引爆了直接把那些人都弄死。我累的没有话说。
小花醒了之后,我和他聊了很多,知道了更多的细节,但这里不易再多交代这些。
后记
我躺在雨村的躺椅上,外面下着雨,我生着火盆,胖子在边上端来洗脚盆。闷油瓶靠在窗沿上看着窗外,黑瞎子在厨房里做饭,小花的伤还没有好,在里屋对账,这次活动所有的费用,票据很多,他对的很仔细。
——
《千面》
由于内容太多,所以只摘录了很有特色的片段
第1章
1.别墅是新盖的,阿透记得这个老板有很多老建筑,有收集老建筑的习惯,姓谢还是姓解,她记不清楚了。年纪不大,做古董生意的,应该是继承的产业,她多少知道新贵,这个年纪能这么有钱的,得涉足互联网才行,古董行业看天吃饭,又是资金密集型,不太可能少年暴富。就算是少年天才,现在也得真刀真枪有入市的第一桶金。
2.别墅的主人穿着一件粉红的衬衫。
还不错,阿透看到他,心里想,好看,驾驭的不错。这张脸有点东西。
3.解老板看了看甲方,“她行不行,那么贵。”
“绝对可以。”
得到了甲方的肯定,解老板很快的签下了名,阿透掏出画板:“好了,先说好了,我只能根据你们的叙述,画出那个人,你们叙述的越精确,我们就越不浪费时间,我没有开天眼,没法猜你们见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解老板看了看手表,对阿透说:“时间还没有到,我可以先和你说一下接下来工作的来龙去脉。可以么?”
阿透点头,你是老板,她注意到解老板的脖子里有一块湿疹,皮肤情况不太好,哦,难道是被人种了草莓。看不清楚。
她压根不在乎解老板之后会说什么,这项工作其实不需要前因后果,但很多人有倾诉欲,很多人要整理自己的思路,她都可以理解,吧啦啦啦啦,她可以放空继续看这张脸,这张脸她其实可以打五折做这个活。
4.“我不会和你说细节,告诉你眉毛什么样,不是这么工作的,可能和你以往的工作不同。”解老板说道:“等一下你得自己看,看了画下来。”
5.解老板继续说:“这个房子,不是老宅子,却有一个新房子按道理不会发生的问题。我就直话直说了吧,每天的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这里的镇上都会断电,原因不清楚,在这四个小时里,会不定时的来电,不定时的断电。”
“在这几天,我都一个人在这里办公,在断电之后,因为是别墅靠海,所以没有其他照明,我就会坐在原地,等电恢复,这里四周会一片漆黑。这几天,每一天,都有断电恢复立即又断电的情况,灯会亮起一秒钟然后再次熄灭。”
6.解老板看了看手表,也不去拦他,他讲的时候很平静,不像是开玩笑的。阿透来到了门边,这时候,一下灯就灭了,阿透听到了空调哑火的声音。
7.“八点了。”解老板说道:“你没仔细看合同,你不能中途中断服务,我们在外面的车上等你,请你务必画下那个东西的脸,如果成功了,除了四万块奉上,我还能告诉你,你在找的那个人的消息。”
第2章
她镇定了一会儿,走到开放厨房那里,有一个塑料袋掉到了地上,她拿了起来,里面是泡面。
啊。出前一丁。看了看其他的袋子,都是泡面。
这怎么行,没有营养。阿透叹气,男人多有钱都一样呵。
第3章
1.解老板,就站在外面。
阿透继续尖叫,把能抓到的东西都丢了过去,解老板单手都接住了,说道:“请从我的冰箱里出来,你踩的东西是我朋友送我的调料。这东西我自己调不来的。”
阿透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下面,是一堆塑料袋,调料,是黑松露么,她爬了出来,知道名贵的黑松露非常贵,拿起来一包,发现是某种腌菜。
“方便面配料?”
老板进来把她提起来,开始把隔断插回去,整理冰箱,阿透大叫:“真的有个人!”
“我自己已经见过好几次了。”解老板把东西全部都整理整齐。把她推出冰箱,阿透看了看吧台,上面已经没有人了。
电力好像稳定了。但是她仍旧不敢靠近吧台。
“放心,今晚不会断电了,断电断的很规律。”解老板走出来,把衬衫挽起来,开始洗手。
2. 解老板非常娴熟的给她泡了一杯热咖啡。
3. “那哥们以为自己是汉尼拔么?”阿透天生反感。“还是你们要把他塑造成汉尼拔,怎么,还要收门票么?”
“我和他是同类人,有业务联系,我帮你找他,当然也有我的目的,但你先得帮我——”
解老板敲了敲画板。
第4章
解老板把三张画卷起来,对她们道:“我来送你们吧。”
在路上阿透知道了这个解老板,名字叫解雨臣,他开一辆g500,后来知道也是别人抵债的,这人开古董典当,一开始都是翡翠,后来典当的东⻄杂了,就多是豪⻋。
“听上去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吧。”阿透坐副驾驶,解就问他。“反正和高利贷差不多。”
“嗯,卡号给我,我等下就给你打钱。”解看了看阿透,阿透正偷偷捏着口袋里的烟。
车里一点烟味也没有,烟灰缸里也没有烟,这哥们肯定不抽,自己也不好意思抽。
解把窗户打开了,车速放慢。
“想抽就抽吧。吓够呛,舒缓一下。”
第16章
1. 解雨臣解开自己的衬衫领子,和袖口的扣子,活动了一下头部和肩膀。
2. 解雨臣看了看院子里的大树,是颗香樟树,他跃起单手挂在一根树枝上,翻上去,踩着树枝跳到屋脊上,来到屋顶的位置,开始扯掉屋顶的茅草。
第17章
1.解雨臣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边上有野猫过来,他一边用狗尾巴草挑逗着,猫在他面前翻滚,一边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打到晚上的时候,他终于联系到了当时的某一个当事人。
对方的声音一听就很谨慎,问了很久,他是谁。解雨臣用了一个假名,他有很强的沟通经验,一听这种谨慎的态度,就知道对方不太容易说实话,只是碍于领导的面子的,所以他决定先掩盖关键问题,从周边开始问起。
因为周边问题往往没有那么让人敏感,但是如果你的问题够刁钻,对方就不得不使用关键信息回答你。
解雨臣把狗尾巴草插在一边的台阶缝隙里,比猫高,猫不得不一直蹦着,他自己专心提问:“我看到一张合影,你们当时带队的,我打听到的是潘播达医生,我看过他的一些论文(其实没有),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
“你看过他的一些论文,你从哪里看的?”解雨臣说道。
“什么时候的论文?”
解雨臣有所警惕,对方追问了两个问题,似乎有所怀疑,但他不能犹豫,回答道:“就在照片上他去那个村子做调研之后,他有论文发表。”
“你是个骗子,他根本没回来,他死了,整个医疗队都死了。全部死在那个村子里。”对方的电话就挂了。
解雨臣摸了摸下巴,难怪他会怀疑,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想了想怎么挽回,又打了过去。
对方还是接了起来:“你他妈还想干什么?”
“我想澄清一下,你也知道我是谁介绍的,我没有骗你,可能是我这里的资料搞错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等我说完再挂好么。”
对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行,你说吧。”
3. 解雨臣继续拨过去,像犹太人学习,锲而不舍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一半的问题。但是对方这一次已经把手机关机了——科学技术解决另一半。
第18章
刚才他逗的小野猫也跟了过来,小野猫不怕尸体,但死死的看着别墅,解雨臣站在它后面,要说手里的血,恐怕这房子再凶也比不过他吧。查了那么多凶险诡谲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件危害超过自己,实在是太悲哀了。
想着,他也不会赌气继续住在这里,他提溜起小野猫,心说你走运了,你的同胞兄弟姐妹就没你那么走运,带你去安全的区域吧。
中途解雨臣想找一个喜欢动物的朋友家,把猫提溜给她,然后再驱车,前往阿透的家里。开着开着,路越走越黑,明显这条路的长度,超过了他去朋友家的距离,解雨臣开着车,就看到猫一直看着后座。似乎后座坐着什么东西。
他透过后视镜看,就看到后座坐着一个人,看不到脸。而且在后视镜里,能看到路过的树上,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解雨臣摸了摸猫的头,就看着后座的人开始往前探过脸来。
是一张青色的脸,解雨臣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合影,对比了一下,发现这张脸,竟然是潘播达医生的面孔。
那脸看着他,他也不理会,那人甚至把头探到了他的脸边上,解雨臣稳稳的开着车,缓缓的,他就看到前面路边上,站在两个女人,在朝他挥手。
解雨臣慢慢开过去,看到了梁烟烟和阿透互相搀扶着,他把车缓缓的停下来,再看后座,已经空了。
猫趴到副驾的窗户,往窗外看,解雨臣摇下车窗,梁烟烟和阿透惊恐的看着解雨臣:“老板,你怎么来了?”
解雨臣看了她们身后,竟然看到了阿透的房子在远处亮着灯,他刚才根本不是往那个方向开,距离也完全不够,怎么就开到这里了。解雨臣想了想,看阿透想上车,他把车门锁上,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先看一看,无逻辑的行为,会对现在局面产生什么后果。
往前开了大概三公里,前面又出现了两个人,开近了,还是阿透和梁烟烟,她们也非常奇怪,怎么又有一辆车过来。而且,还是解雨臣,这一次,她们都不敢靠近了。梁烟烟把阿透护在身后。
解雨臣下车,看了看天,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车灯照出来的一段路是亮的。他走了几步,回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车灯一下子变得很远很远。似乎离自己有几百米远。
但他才走了几步而已。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这么硬核的灵异事件,他决定认真面对了。
第19章
从那天之后,她对于所有似乎“过去了”,似乎“成功了”,似乎“逃脱了”的感觉,都心生恐惧。只要遇到那样的时候,她永远都在夜里,恐惧的彻夜难眠,不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转折,这也让她学会了,永远不要享受成功的喜悦。而且,一定要呆在痛苦的边上,压力的边上,让自己无法忍受的去解决它。不能逃避,不能暂时离开。
似乎人生到了一定的阶段,人都会变成这样,她唯独没有在解雨臣身上看到这样的恐惧,也许他之前有过,但他已经克服了这种梦魇,这也是她愿意结交这个人的原因。
第22章
解雨臣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一句车牌号。
他眼睛还不能完整的睁开。
“什么?”边上的医生问。
“这是肇事车辆的车牌,出事故的时候,他应该在错误的车道,他朝我迎面撞来,我估计他不会留在现场。你可以通报交警。”
哦,医生听得一愣一愣的。
“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么?”
“你的车那么贵,没事,那辆车是军车,可以在轰炸的时候开山路吧,但就算是这样的车,也整车报废了。”
第32章
1.“你从小就是我偶像么。你的一切我都有兴趣。”屠癫拿出一个苹果给解雨臣开始削起来:“切掉一点脑子,癫痫的好转率达到80%到100%,智力会提升,不过这是破坏性的治疗方式,都是用于没有办法的重症,很多人切完了,20年内都非常嗜睡。这很有意思,这反向推理出很多大脑的运作规律。”
“什么规律?”
“如果你只剩下了一部分大脑,你通过生活进行刺激,把剩下大脑的棘突进行各种连接,但是你还是没有办法达到完整大脑的功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有一天,你的大脑会修补完成,功能恢复正常。”
“你这是胡扯吧。”
屠癫把苹果自己吃了,解语臣以为他会给自己吃,但屠癫很快就吃完了。
2.解雨臣翻了个白眼,屠癫就想走:“你没事了,睡几天吧,你脑震荡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识吧。”
4. 屠癫已经走远了,解雨臣看着他的背影,他可能已经比自己高了,两个人少年时候,一起面对的那些阴霾,已经变成了遥远的过往。他已经和当时,不是一个人了。
第44章
1.解雨臣站在自己的别墅面前。
按道理别墅只是抵押给他,虽然他觉得对方能拿回去的几率很小,他也没有权力,可以对别墅做什么。
处理风险一直是他的强项。但他承担风险以及冒进斡旋的能力更强,后者才是别人害怕他的地方。他转头对身后的队伍说:“拆掉之后,将所有的建材,特别是石头,基地石块,混凝土中的卵石,全部粉碎到铺设前的状态。”
“没有必要吧,老板,这得半年才能全部弄完。”
“干不了我可以换人。”解雨臣看着包工头:“所有的建材粉碎后,按照日期时间打包,送到我公司的仓库,他们会一块一块的挑选。”
“您是有东西掉在里面了么?如果是贵重东西,工人都是来来去去的,他们看到了可能会自己带走,我没法管。”
“你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就想撇清关系,这一招对我没用,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这活不容易,你管不了可以不接,接了你就得保证你的工人手脚干净,否则——”解雨臣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中满是对于推脱的厌恶。
包工头满头冷汗,想挣扎一下,解雨臣拍了拍他:“开玩笑的。”
他走到一边,包工头开始和工人们强调,边上解雨臣的人,给每个工人都拍了照片。对于人性的不信任,解雨臣自己也十分厌恶自己这一点,但每每他做的这些揣测人恶的预防措施,最后都发挥了作用。
2.屠癫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坏人,解雨臣一直认为,屠癫只是不可控,他是一个过于喜欢恶作剧的人,在解家,智慧的代表很早就固定了,屠癫要引起大人的注意,只能靠一个一个越来越恶劣的恶作剧。
他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解雨臣脑子非常快,此时他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过了一遍,迅速拿出手机,下达命令。这个时候,他看到一只猫,从草丛里出来,坐到了他的边上。
解雨臣看着猫,猫也看着他,这是一只非常好看的小猫,解雨臣这一次没有表现出柔和来,他的表情充满了震惊。
他立即拨通电话:“你上次把我车上死的那只猫,埋在哪儿了?”
第46章
“解老板这个人,很多事情,他的目的,会和他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我和他从小认识,我有一个习惯,我从小如果身边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如果无法解释的,我都会想,会不会是解老板,他有他自己的计划,我只是他的一个小棋子。你们脑子里都没有石头,你们身边只有一只猫死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们应该去看一看那只猫,如果猫不可能感染那种石头,你要思考,是不是人为被人感染的。”
——
《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
第1章
1.俄罗斯的冬天,解雨臣一点都不喜欢,伊萨基辅大教堂侧面办公区小门的门卫还没有来。他站在门外,漫天的大雪,俄罗斯人在这种天气,是不出门的。只有一个老人,似乎是撒盐的工人,正在远处的路灯下看着他。
他穿着白色黑镶边的大毡帽和大棉风衣,站的笔直。
2.事出有异,必有隐情。解雨臣倒是希望,这只是玄学上的问题。
高个子表示合理。但他知道,解雨臣不会立即就上去,这是极其不明智的。他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和观察。
第3章
1.解雨臣刚说完,忽然边上的中文牧师一下就七窍流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直接就跪倒在地,然后倒地。
解雨臣立即过去扶,扶到人的时候,他手搭在脉搏上,已经知道,这人死了。他冷汗下来了,显然这儿发生的事情,是一个超出想象的凶局。
他转头立即向喝退所有围观的人,但转头的瞬间,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经七窍流血,正在一个一个的倒在了地上,而且每个人死的都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2.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东西,他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知道那道士似乎趴到了他的背上。解雨臣不需要任何大脑参与思考,瞬间低腰整个人弹飞出去,冲出去六七米,他的腰力及其惊人,同时反手,双手抓出了两颗玻璃珠。直接朝自己刚才弹的地方弹去。
因为上飞机的时候,不允许他带那种铁蛋子和任何武器,所以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在跳蚤市场买了一些玻璃弹珠,早知道如此,他应该托俄罗斯的朋友给他买两把ak。
他看不到玻璃珠的落点,只听到玻璃珠子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炸的粉碎。应该什么都没有打到。
解雨臣站起来,忽然就感觉一股晕眩,鼻子里已经开始流血,几乎是同时,他又感觉到那尸体来到了自己背后,他不知道尸体是怎么过来的。此时他已经到了地板上破口的边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的后背传向全身。
他要死了。
第4章
让解雨臣意外的是,整个空间并没有任何让人身心不适的味道。
他用手指撑地,让身体保持像一只猫一样的姿态,缓缓朝那具女尸爬去。
如果你在现场,你就能明白,解雨臣在这个低矮空间中的动作,极其灵活和游刃有余。他整个骨骼调整成了猫的状态,他一点都不觉得他会因为趴着而降低运动能力,反而你很清楚,他仍旧可以瞬间加速。
本质上也是,解雨臣从来不会恐惧狭窄复杂的空间。
女尸非常漂亮,皮肤似乎已经玉化了,能看到外面的皮肉有一丝半透明的冰种翡翠的效果,里面的血管,看上去就像是翡翠的石纹一样。
用他的方法来处理,这是一个暗示,解雨臣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要谈谈么?”解雨臣坐到离女尸四米开外的地方。算是和它一起坐在了花丛中。他里面的衬衫是粉色的,坐在白花拥簇的白衣女尸对面,反而显得他才是构图的主角。
女尸纹丝不动。手机手电照着它,它把光反射出去,四周反而显得有些明亮。
“对于一对恋人来说,如果两者年纪相仿,生活的时候,都不至于多想谁先死后亡的事情,因为除非病痛,否则不会相差太久,除非他们相恋的时候,年纪已经相差太多。”解雨臣看着女尸:“知道了两个人无法相伴终身,有一个人注定会很早就离开,于是铤而走险,两个人想一起成仙羽化,以求永世之情。”
女尸仍旧是纹丝不动,解雨臣继续说道:“当我刚才观察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你的情郎,就是飘在天上那个,并不是羽化的仙尸,而是一具人造的皮囊。里面填了蝉翅,让你觉得,他体内有地仙的气息。”
“你和他一起,想羽化成仙,但你并不知道,他根本不想和你永世在一起。我看你的年纪,入定成尸的时候,不过20多岁,你天真的觉得,一个老男人,会有和你一起入土永世相爱的魄力。但你被骗了,你死了之后,在为你永恒的爱情羽化,但他早就潇洒的过完了他这一生,再付轮回了。”解雨臣说道:“而且他害怕你成仙之后,报复他的后代,甚至把你送到了这里,让你不得超生。”
解雨臣肉眼可见,那具女尸脸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痕。
“你的人生,都白费了。你也知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在日出之后,也很难再有意识,我不知道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请你放过他。我也许可以助你羽化。至少不要灰飞烟灭。”
那女尸脸色的细纹更多了,解雨臣看到四周的白花开始全面凋谢。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发痒,用手机照了一下,发现手上全是指甲抓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解雨臣极其冷静,他再把手机照向前面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那女尸已经完全贴近,到了他的面门前。
女尸的脸已经全部开裂,能看到里面全是蝉的幼虫的蜕皮。这不知道是什么邪术。
解雨臣说道:“你再生气,我说的也是事实,陪你躺了六十年的,是一个假人。”
忽然女尸的嘴猛的张开,以人类不可能的曲张比例,整张脸极度的狰狞。
解雨臣闭眼:“男人这种东西,成仙了都会骗你。”
说这个话的时候,解雨臣的整个身体已经绷紧,准备随时翻出去,在这里和这具女尸肉搏,说时候他有把握,在这个空间里占一些优势,但某些时候,他不喜欢干体力活。
第8章
1.于是,解雨臣让机长给他40分钟时间,他用机载卫星电话打了一个十分钟的电话会议,然后他就坐在椅子上,继续的喝咖啡。
结果在备降之前,这块人形的霜,果然就慢慢的消失了,于是也就不用备降了。黑瞎子看着机上的卡通片,头也不抬的问他:“你做了什么?”
“我在东京几个大社交媒体上,登了广告,说如果有人在做法想办法让飞机坠机的话,一定要注意,做法有可能要成功了,如果飞机坠机,施法人会收到严重的反噬。”
“您这很扯啊。巨大的封建迷信。”
“术数用来杀人,往往要利用有天赋但是不知道利害的年轻人。这些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被骗了,以为只是闹着玩,但他们做的事情,也许真的在产生效果。”
“你相信么?”
解雨臣看着翅膀,无法亲眼看到的东西,他真的不是那么相信,也许只是温度忽然高了,霜退掉了,也许是他的提醒在让东京的某个人看到了,他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于是收手。谁知道呢,但是和这种事情对抗,其实应该什么都做到最满才行。
但他已经在刚才的会议里,让人全面调查机组所有成员和他们起飞机场地面维护人员,所有人的账户了。俄罗斯方面他并没有那么深的关系,也拜托了老太太家族里的人。
机长能听到他们的说话,所以,到底是他的哪一段威胁起了作用,他也不知道。
大部分时候,也许仅仅是地面维护人员把除冰装置的电线剪断了,或者是机长压根就没有除冰。也够飞机掉下来了。
“普通人和这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对抗,早就精神崩溃了,你是不是过于不害怕了。”
解雨臣忽然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家的那天晚上。
那天下着大雨,但家里到处是血腥味。虽然他一点血都没有发现。
门外有一个卖糖油饼的摊子,那一天的那一刻,早饭摊位已经摆出来了么?那是几点?
2.“害怕有用的话,我真想尽情的害怕。”解雨臣说着叹气。
——
再看千面的时候发现小花确实对女性格外温和包容,(被辣椒水喷了两次的梁湾除外。。特殊情况。。)非常有绅士风度。另外,梁烟烟和阿透的相处模式,有些地方很好代。。代什么就不说了。嘿嘿🥰
【花邪】私房钱
解雨臣的银行卡能装满一个卡包,塑料膜前后两面都塞进去卡的那种塞法。这是吴邪亲自验证出来的,被胖子看到了双眼冒光,直呼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这也太壕了!
吴邪没什么感觉,那么多卡他也用不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卡包带着也不方便,他一般只会随便抽两张带着出门。
啧啧啧,胖子咂舌,说大花儿这卡都放你这里,他出门花钱用什么?
这都什么年代了?吴邪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倚在小牛皮沙发上,支付宝,微信,哪个不能付款?我又不限制他用钱。再说了,这都是我名字办的,他给我办的。
胖子嘿嘿直笑,说,你的卡,哎嘿出息了天真!四舍五入不就是你的钱!这要是闹别扭了,嘿,你把这卡给他咔嚓一停……嘿嘿……...
解雨臣的银行卡能装满一个卡包,塑料膜前后两面都塞进去卡的那种塞法。这是吴邪亲自验证出来的,被胖子看到了双眼冒光,直呼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这也太壕了!
吴邪没什么感觉,那么多卡他也用不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卡包带着也不方便,他一般只会随便抽两张带着出门。
啧啧啧,胖子咂舌,说大花儿这卡都放你这里,他出门花钱用什么?
这都什么年代了?吴邪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倚在小牛皮沙发上,支付宝,微信,哪个不能付款?我又不限制他用钱。再说了,这都是我名字办的,他给我办的。
胖子嘿嘿直笑,说,你的卡,哎嘿出息了天真!四舍五入不就是你的钱!这要是闹别扭了,嘿,你把这卡给他咔嚓一停……嘿嘿……
听到这话,吴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打量着胖子:“你听见什么风声了?”
胖子笑得很得意:“吵架啦?能瞒得住我们?瞎子在群里都要笑傻咯!”
闹归闹,这点拌嘴小事让兄弟知道还是有点尴尬的,吴邪摸了摸鼻子:“没多大事,你们不用紧张。”
“我知道,”胖子咧嘴一笑,脸上的每个褶子都写着不怀好意:“这不给你出主意了嘛,我听说大花儿两天没回家啦,咋地,一把年纪还玩冷战啊?”
吴邪推了推茶几上的茶,示意胖子闭上嘴喝茶,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他愿意玩,我就陪他玩呗。”
确实也没多大事,也不过是那天盘口走货他多关照了下江子算,被解雨臣撞见,当下就沉了脸。吴邪哄人不成,分辩了几句,那头解雨臣却带了火气,话里话外的刺他。
而后就是很自然的冷战,四十岁的男人了,像幼儿园小孩吵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处理完账本,解雨臣便沉着脸去了别处的别墅,留下吴邪坐在沙发上冷笑,放话说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话说完解雨臣的门已经甩上了,吴邪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怨气冲天,属实不应该,也不硬气,废话,他硬气得起来吗,他屁股底下坐着的地方还是解老板的呢。想到这,他反而有些莫名的消沉了,心道人过中年也没多少家底,不但负债还住债主家,真他妈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把胖子送去琉璃大街,吴邪开车回了家,转念一想深觉胖子说的有理。你解老板,不回微信不回家,那就别怪我停你卡。
为了走账方便,解雨臣常用的绑定卡可都是他的名字,吴邪冷笑着把几张卡冻结了,而后开了酒柜,启了瓶红酒等着解老板。
果然,他喝了不到两杯,玄关一声响动。解雨臣穿着一身白色西服,面色看不出喜怒。
吴邪暗暗清了清嗓子,跟要准备发挥似的,他打量着解雨臣,没喝酒,有点烟味,场子上临时赶回来的。
“知道回来了?”他首先打破沉默。
解雨臣扯开领带,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把我卡停了?”
“那是我的卡。”吴邪嘴很快地接上:“我不停你还知道回来?”
解雨臣嗤笑一声:“你的卡?钱还是我打你呢,你这话听着跟怨妇似的。”
“你说谁怨妇呢!”吴邪恼了,他最烦解雨臣这幅样子,发火都是他自己的事,解雨臣衬衫西服一裹,看着冷静自持,就留他一个人唱独角儿。
“说你,”解雨臣冷冷道,“谁跟你出的主意?”他说着又似乎觉得有点好笑似的:“停卡?我今个儿头一回在外面付不上账。”
一听这话吴邪乐了,气儿也消下去一半,想解老板在外面办事没钱丢了面又有点心虚,讷讷道:“你真没钱付账啊?你不是还有别的卡?”
“今天没带在身上,满意了?”
解雨臣把外套脱下来,不太讲究地搭到沙发上,拿过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
“胖子他们出的主意……”解雨臣一旦好声好气了,吴邪就很难对他板着脸:“我又不知道你身上没带别的卡。”
“哦,”解雨臣挑了挑眉:“所以呢,小三爷怎么补偿我,嗯?”
“谁让你不来的?”吴邪呛了句,但很快气势又弱下来,一把揽住解雨臣脖子:“晚上给你艹,行不行,嗯?想你想得紧。”
喉咙发干,解雨臣的手滑到他的腰上的软肉,捏了捏:“哪里想?”
“你知道哪里想,花儿爷伺不伺候?”
到这会儿了,什么面子里子都扔了,情愫上来了还冷战个屁。
“伺候,”解雨臣低低地笑了两声,舌尖抵上吴邪的耳垂:“今晚伺候好了,小三爷就行行好,准我存点私房钱,成不成?”
⚠️⚠️是刀快跑。
“我曾一个人在黑暗中蹒跚前行了许多年,可后来,晨光熹微的清晨,在车水马龙中,遇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是个好吃懒做的小赖皮,贪财成性,胆小怕事,只需要一屉热乎的小笼包,几块清脆的铜板,他就会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欢天喜地地让我拐了去了。
后来呢?后来啊……原来小赖皮是位名门望族的小少爷,与我萍水相逢一场,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的。
那夜,小少爷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说他不愿走,说他舍不得我。
可乔楚生啊,是从枯骨堆里爬出来的,又怎能同天真的小少爷一样,去相信那些太过美好的童话?
真不巧,当初我知道如何让他乖乖地跟着我,如今便知道,如何能够恶劣地逼着他离开。...
⚠️⚠️是刀快跑。
“我曾一个人在黑暗中蹒跚前行了许多年,可后来,晨光熹微的清晨,在车水马龙中,遇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是个好吃懒做的小赖皮,贪财成性,胆小怕事,只需要一屉热乎的小笼包,几块清脆的铜板,他就会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欢天喜地地让我拐了去了。
后来呢?后来啊……原来小赖皮是位名门望族的小少爷,与我萍水相逢一场,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的。
那夜,小少爷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说他不愿走,说他舍不得我。
可乔楚生啊,是从枯骨堆里爬出来的,又怎能同天真的小少爷一样,去相信那些太过美好的童话?
真不巧,当初我知道如何让他乖乖地跟着我,如今便知道,如何能够恶劣地逼着他离开。
再后来呢?再后来啊……小少爷娶了个漂亮的姑娘,身份虽没他那样显赫,却也周身未沾染过半点黑暗,同他一起站在圣洁的教堂里,天作之合。
乔楚生呢?混迹在鼓掌庆祝的嘉宾中,最后一次帮他整理好了歪歪扭扭的领结,而后蓦然退场,此生再无瓜葛。
这,才是属于他的宿命。
天色再暗。
故事,终结。”
经历过这样多的是非恩怨,肖战自诩算是豁达一类,再难再累时也不曾有过什么重新选择人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不曾有过后悔的念头。
所以当想要回到过去这个想法强烈地涌现在脑海中时,肖战更觉得荒唐而可笑。
原本是个很好的开端。王一博在拥挤的行程中左拼右凑,用前后几天塞满的行程换来两个半天假期,要来肖战剧组探班。
奈何肖战剧组正在赶进度,没办法跟王一博一起潇洒翘班。王一博作为能够腾出空档千里来相聚的一方,不仅在这次约会中占据优势地位,态度也是十分大方,善解人意地表示他下了飞机就直接去酒店,洗白白等肖战收工验货。
毫不意外地被肖战哐当一声挂了电话,但高兴总归还是高兴。为了请假连轴转拍商务的王一博高...
经历过这样多的是非恩怨,肖战自诩算是豁达一类,再难再累时也不曾有过什么重新选择人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不曾有过后悔的念头。
所以当想要回到过去这个想法强烈地涌现在脑海中时,肖战更觉得荒唐而可笑。
原本是个很好的开端。王一博在拥挤的行程中左拼右凑,用前后几天塞满的行程换来两个半天假期,要来肖战剧组探班。
奈何肖战剧组正在赶进度,没办法跟王一博一起潇洒翘班。王一博作为能够腾出空档千里来相聚的一方,不仅在这次约会中占据优势地位,态度也是十分大方,善解人意地表示他下了飞机就直接去酒店,洗白白等肖战收工验货。
毫不意外地被肖战哐当一声挂了电话,但高兴总归还是高兴。为了请假连轴转拍商务的王一博高兴,面红耳赤回组里赶大夜的肖战也高兴。
尤其是肖战。肖战虽然平时也是个爱跟周围人说说笑笑的,但心里真装着高兴事儿的样子到底不同。王一博要来的日子越近,他心里那点儿沸腾着的雀跃劲儿就越显眼。等到王一博要来的那天上午,肖战的眉梢眼角,甚至是唇边的小梨涡里,一股脑儿全盛满了喜气,整个人由内而外地透着股被好好爱着的娇气笑意。
新戏的对手戏演员跟肖战的戏最多,赶进度的节骨眼儿上恨不得一天得有十几场戏在一块儿,这样明显的变化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等戏时站在树荫底下补妆,搭档躲在阴凉地吹着小风扇,问旁边一刻不停发微信的肖战,师父,是不是有人要来探你班啊?
肖战原本正你来我往跟等飞机的王一博扯垃圾话,听清搭档的问题时神色凛然一变,以为保密工作哪里出了疏漏,啊?啊,那什么,是有,就有,有家里亲戚,就来,来看一眼。
搭档跟肖战算不上熟悉,对他跟王一博的真实关系更是知之甚少,闻言只是了然地耸耸肩膀,哦,亲戚啊。
肖战心中狂响的/警/报/声/刚要弱下去,搭档又掷出一个重磅/炸/弹,看你这么开心,我以为你跟老刘一样,有对象来探班呢。
肖战想被精准踩中隐形毛绒尾巴,立刻大声强调,什么对象!我跟他不一样!我是家里亲戚来探班!
一时之间周围不少人纷纷回头,肖战喊完这句话才觉出尴尬,不自在地清清喉咙,降低音调问搭档,老刘有对象?
老刘是组里配角,辗转各个剧组漂了不少年,如今算是小有名气,比一般的群众演员好了不少,能在片尾字幕的演员表里拥有一席之地。
搭档从肖战突然怪异的喊/话中回过神,是啊,前两天来探班的。长得可漂亮了,老刘特骄傲,逢人就介绍那是他老婆,还一人发了一大把喜糖,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满组喊一圈呢。
王一博正好给肖战发来一条信息,肖战点开一看,是说他的助理已经准备好了备份房卡,下午会从片场偷偷溜出来拿给王一博。
耳边的话跟手机上的文字不知怎地烘托出了巨大的反差效果,一边是“骄傲地拿着大喇叭广播”,一边却只能“偷偷从片场溜出去送房卡”。
搭档年纪不算大,许是连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都还没谈过,憧憬万分地说,偶尔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有个大家都知道的爱人,周围人会打趣,会祝福,也挺好的。
见肖战没说话,搭档扭过头来喊他一声,你怎么看啊师父?哦你之前说过的,谈恋爱等于失业,是吧?
肖战顿了半天才给王一博回过去一个好字,听见搭档问他,闷闷地摇了下头,也没有吧,谈恋爱就,就也挺好的。
布景还需要时间调整,肖战跟搭档都退到一边的空地上休息。搭档没再继续话题,自顾自刷起了手机。
王一博已经登机,正磨着肖战在起飞前再/亲/一口。肖战回过去一串/亲/亲/的表情,郑重其事再加一句一路平安。
锁了手机,肖战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距他千里之外,有一架飞机将在十分钟后起飞,搭载着他的爱人,千里迢迢奔赴而来。
收回目光望向周围,肖战莫名觉得他待了快两个月的山沟沟实在太破旧。不只这里,还有酒店,房间里的设施也很难令人满意。布艺沙发垫破了一个小洞,莲蓬头的支架连接不稳,洗手台的大理石总是湿漉漉得很烦人。附近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外卖,大一点的商场都在几公里之外。
好像一无是处。
不管是简陋偏僻的环境,还是不能名正言顺说出王一博名字的他自己,好像都是一无是处。
肖战就是在这个时刻,很突然地冒出了那个想法——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如果可以回到他和王一博的2018年夏天,那该有多好。
他和王一博住在对门,有时候也住在同一个酒店房间里。一起开工做妆发,收工以后一起溜溜达达去吃碗凉皮,再一起回酒店打游戏对剧本,早早睡觉,按时晨跑。
最最重要的是,那时候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默认,他和王一博就是应该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这好像是一个共识,甚至不需要什么介绍什么大喇叭,每个人都足够心知肚明。
没有人会因为见到他和王一博在一起而大呼小叫,或者口诛笔伐。他和王一博就像一对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的小情侣,全班都心照不宣地替他们掩护,偶尔也对着他们起哄。
临近关机时肖战哭过很多次,想起来就哭,为了魏无羡,也为他自己,为王一博。
有一次王一博在B组还没下戏,肖战提前收工在房车里等他,耳机里一句“如果快乐再不是为我”蓦然就让肖战又流了泪。
猝不及防让特地来分享水果的杨制片人撞了个正着,肖战忙不迭去抹脸,最后演变成肖战默默无声地淌泪,制片人红着眼圈陪他。
等到情绪渐稳,王一博也正好回来,制片人与肖战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隔天一早王一博的戏份,制片人和肖战在监/视/器前再次相遇,小声避开人群问他,肖老师,你到底是为什么而哭?
肖战望着王一博的方向想了很久,回答说,可能是不想离开这里吧。就要回到现实里了,觉得太痛苦,所以才哭。
那时候肖战总觉得不现实。剧里演出来的一切都不是现实,朝夕相伴陪着他的王一博不是现实,被所有人接纳、被所有人默认的这段感情也不是事实。
事到如今,肖战在眼前的荒诞与光怪中活久了,才懂得那个夏天才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正常与现实。
一旁刷着手机的搭档/猛/地惊叹一声,撞撞肖战的胳膊把手机递给他看,哇!你看那个谁,被拍到有恋情了哎!
肖战回过神去看,是位当红小生,被拍到跟女友一起逛街约会。
因为/公/开/交往了许多年,评论里的粉丝和路人都很和谐,大部分都是夸两人感情好,顺便谴责八/卦/记者过多干涉/私/生/活。
搭档翻看着几张高糊照片,有些羡慕地感慨,所以你看,谈恋爱真的挺好的啊是不是?明星其实也就是个职业,别的都一样,谁不想下了班跟对象吃吃喝喝逛逛街啊!
肖战神色落寞地点头,嗯,真的很好。
如果王一博拥有一个能被大多数人接纳的伴侣,如果王一博拥有一段能被大多数人祝福的恋情,如果王一博能像所有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一样大大方方地在街上牵住另一半的手。
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幸福。
从打开门的那一刻起,王一博就隐约觉得肖战不对劲。
肖战今天仿佛格外热/情/,抬脚带上房门之后二话不说就一头扎了过来,平/日/里随便/亲/亲/都要脸红半天的人竟然主动/勾/住/他的后颈不放,像只横冲直撞的小动物般在他/怀/里/边/亲/边/蹭。
王一博费了好大劲才把黏在他/身/上的肖战推开半分,然而还没等他问出什么,肖战先一步拽着他一同闯进了浴室,一声不吭又去扯王一博的短袖。
这下王一博是真觉得极其不对劲了,慌慌张张从肖战手中把皱巴巴的短袖勉强遮好,宝宝,出什么事了啊宝宝?你跟我说说话行吗,宝……
肖战再次用/亲/吻/堵住了王一博的话,见夺不过王一博的衣服,便转了方向去扯自己的衣服,边脱/衬衫边断断续续地叫王一博的名字,你不是……不是总说,总说不够……那今天,今天全听你的,都听你的,好不好?王一博……这样是不是就够了?
王一博再怎么想肖战也知道此刻并不是惦记那种事的时候,肖战这样子明显是心里放着很重很重的心事,一门心思想要弥补他什么,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先弄清楚原委再说其他。
衬衫早被肖战丢到了脚下,王一博来不及思考许多,只得一只手圈住肖战,另一手去够架上的浴巾。置物架的位置有些远,王一博伸长手臂抓了几次都没抓住,臂弯里的肖战仍是一刻不肯停地攀在他肩膀上/乱拱一气。
王一博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越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片混乱之中不知是谁碰到了花洒开关,湿冷的水花从天而降,浇在毫无防备的两人头顶。
王一博眼疾手快先关停了水,回身后撤一步终于抓住了浴巾,手忙脚乱往肖战/身/上/裹。
淋了几滴冰冷的水,肖战像是总算从梦游般的癔症中醒来,任由王一博围着他擦水包毛巾,再没有了任何动作。
等王一博包好浴巾再抬起头来时,肖战正一动不动地静静看着他,目光中仿佛盛满了支离破碎的月亮,泛着冰冷的水光。
王一博下意识去/抱/他,肖战被人/拥/着,下巴搭在王一博的肩膀上,很小声地问,你连这个都不肯要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不待王一博反应,肖战轻轻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紧紧抓着浴巾边缘,背过身去喃喃地啜泣,我没事……真的,小博,我可能……可能拍戏太累了。
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解释,王一博怎么可能会听。
三两下把/剥/干净的肖战放在花洒底下冲热水,用最快的速度陪/人/洗了个不带一丝杂念的澡,王一博重新捡了条没用过的浴巾把肖战围好送进被子,草草收拾好自己,赶着过来给人吹头发。
湿气混着心底的抑郁一同被暖风吹散些许,肖战/拥/着膝头的被子拱了拱鼻尖,望向王一博的眼睛里布满了潮气,小博?
王一博在吹风机底下漫不经心呼噜两把头顶短发,一听肖战叫他赶紧关了吹风机,跑回来/抱/住了被子团里的肖战,哎!我在呢。
肖战费力挣出一双胳膊,圈在王一博脑后去/揉/他/半/干的头发,你想不想回去?
王一博满头雾水,回去?回哪儿,北京?
肖战枕在王一博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回到过去,回到很久以前,你想不想?那时候没多少人认识我们,你不用像现在这样熬很多天的夜才能腾出时间来找我,也不用在外人面前遮遮掩掩,更不用藏在酒店里一整天……你不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王一博/抱/紧/了肖战,郑重地说,宝宝,我喜欢的。真的,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块儿待着,所以喜欢来找你,也喜欢在酒店在家里等你,我都喜欢。
肖战蓦然一怔,再说不出别的什么,只是又红了眼眶,默默收紧了环/抱/着王一博的手臂。
王一博拍拍他的背,微蹙起眉心假装苦恼,我之前买直/播推荐的洗碗巾,我老婆还说我傻说我让人骗了。谁知道我老婆跟我半斤八两,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我们家买的理财都靠不靠谱。
肖战还挂着泪就被逗笑,软绵绵捶一把王一博后背,别逗!瞎/贫什么。
王一博嘿嘿嘿地傻笑,悠着趴在他/怀/里的肖战左右晃荡,没逗啊,我说真的。你有时候是傻兮兮的……哎!别掐别掐!!真的宝宝,我就是想说,你总这样儿,一有好长时间见不着我吧,你就老爱自个儿吓唬自个儿,然后把自个儿给吓傻了。
王一博扶着肖战坐好,捧着他的脸颊去/吻/他睫毛上坠着的泪滴,你真的特别好,跟你在一块儿的每一天我都挺高兴的,我都特别喜欢。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一块儿继续往前走。
肖战懵懵地看着王一博,无助地瘪了瘪嘴,踩上拖鞋去裤兜里摸了搭档替老刘转送给他的喜糖出来递给王一博,可是你来,我都没办法大声欢迎你。别人有,你没有,我怕你委屈。
王一博拆开糖纸,把小小一颗桃子味水果糖/喂/给肖战,别人有的我才不稀罕,比我的差远了。我的宝宝最好了,最最最好,亲/一口就什么都值了。
肖战咂咂嘴里的糖球,真的?
王一博挤眉弄眼揪他鼻子,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快来让我/抱/抱,太久不/抱可真不行,怎么把我有多爱你都给忘了,还瞎胡想些啥啊,我怎么可能在乎那些有的没的,我就只在乎你啊好不好!
也许果真如王一博所说,这些道理这些纠结其实都不是症结根源所在,他只是被相隔太远的距离消耗掉了太多安全感,只是需要一个很用力很用力的/拥抱来治愈所有痛症与烦恼。
听着王一博在他耳朵边上语气急促地噼里啪啦一通连批评带哄,肖战倏然释怀不少,哼哼唧唧挤进王一博/怀/里闷着。
王一博低头/亲/他耳朵,也太可爱了吧,我的傻老婆!
连带着刚才稀里糊涂滑过去的两声,肖战铆足劲踢了王一博一脚,威胁他不许再胡说八道。
追逐打闹五分钟,边打/架边/接/吻/五分钟,认真/接/吻/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以后,肖战心头阴霾一扫而空,身心安稳地/窝/在王一博身侧酝酿睡意。
这下换王一博咂咂嘴,顺着浴巾边缘/摸/进去,宝宝老婆,刚说了都听我的,还算不算数?
转过天/王一博飞回上海,肖战请了一天的假。
再转过天肖战一大早开工,助理提着一个硕大的购物袋,里面满满当当一袋子夹心水果糖,碰见谁就送谁一大捧。
搭档诧异地看着化妆台上的小山,哪儿来的这么多糖啊师父,你亲戚给你带的?
肖战元气还没完全恢复,动作轻微地摇头,不,是我家/狗/叼回来的。
说着话,肖战顺手从糖山里扒拉出一颗桃子味儿的拆开吃。糖纸却没舍得扔,肖战盯着小小一张方形玻璃纸看了半晌,抽了湿巾仔仔细细擦个干净,卸下手机壳放了进去。
搭档还沉/浸在震惊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家/狗这么聪明呢?
肖战弯着眼睛笑得像个可爱小桃子,没有啊,他可傻了,呆乎乎的一根筋,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明明是我/哄/他的话,他倒反过来/哄/我了。
搭档一脸不解,肖战笑了笑也不再解释,拍了张糖堆的照片发朋友圈,别人家小朋友有的,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