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您是否是今天的手术,匆匆忙忙的涂了这个条漫,只是想让您知道,成长的道路上虽然充满了坎坷,但您不是一个人,有郭老师在,有我们在,不要害怕,您会越来越好!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坚强与坚持,也希望您偶尔能放松一下,不要那么心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论多久我们都会等着您!!!!!
2020永远爱您!祝一切顺利!
(PS:这只是我想表达的一个脑洞,如果有不准确、不严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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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恋爱十五题/0:00】妹妹坎坷的爱情之路
大概可以算是哪个小同学点的二淼告白梗?但是我改了改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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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丞到家的时候顾飞正戴着眼镜在沙发上看书,电视里不知道是婆婆跟儿媳还是丈母娘跟女儿的吱吱哇哇在吵架。
“您这是工作呢还是娱乐呢。”蒋丞换了鞋,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
“娱乐工作。”顾飞合上书扭了扭脖子,“要不然可能都撑不到你回来。”
“这么累啊?”蒋丞有点心疼。
顾飞最近有个什么教师的考试,再加上外面接的照片的活儿也快到期限了,他这两天每天都熬夜赶工。...
大概可以算是哪个小同学点的二淼告白梗?但是我改了改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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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丞到家的时候顾飞正戴着眼镜在沙发上看书,电视里不知道是婆婆跟儿媳还是丈母娘跟女儿的吱吱哇哇在吵架。
“您这是工作呢还是娱乐呢。”蒋丞换了鞋,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
“娱乐工作。”顾飞合上书扭了扭脖子,“要不然可能都撑不到你回来。”
“这么累啊?”蒋丞有点心疼。
顾飞最近有个什么教师的考试,再加上外面接的照片的活儿也快到期限了,他这两天每天都熬夜赶工。
“你不然去睡会儿吧。”蒋丞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这才几点啊。”顾飞歪着脑袋往他手上一靠,“二淼还没回来呢。”
“嗯?”蒋丞愣了愣,“还没回?她去哪了?”
“被伍一带着吃饭去了。”顾飞说。
蒋丞想了足足五秒才想起来伍一是谁,顿时惊了:“我操,他跟顾淼吃的哪门子饭?”
顾飞看着他没说话。
“啊?”蒋丞也瞪着他,“这算是那什么,善意的好感吗?”
顾飞笑了起来:“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坏人那一列的。”
“我知道……”蒋丞拧着眉,“要是坏人八百年前我就已经把他揍哭一万遍了。”
“你打不过他。”顾飞笑了。
“啧。”蒋丞看着他,“我口头揍哭他一下,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顾飞笑着摇头,“但是二淼长大了,咱俩的暴力执法也该收一收了。”
“我没暴力。”蒋丞说,“我知道她大了,能……恋爱了。”
顾飞不知道在想什么,靠在那儿不出声了,蒋丞看了他两秒,往他身边一砸:“二淼要是……”
“嗯?”顾飞扭头看着他。
“啊,就……啧。”蒋丞一拧眉头,“二淼要嫁人了你是不是得哭啊?”
顾飞看了他半天,嘴角没忍住往上挑起了一点。
“我操!”蒋丞立马喊了起来,“狗日的你是不是憋笑呢?”
“啊。”顾飞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心疼我啊。”
“我心疼个屁。”蒋丞一指他,“我就差上手抽你了。”
“哭。”顾飞说。
“……什么?”蒋丞没反应过来。
“二淼嫁人。”顾飞说,他往蒋丞身上靠了靠,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诶我感觉我现在就能哭出来。”
“往肚子里咽吧。”蒋丞有点无语。
“那算了。”顾飞顿了顿,哼了起来:“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操。”蒋丞没忍住,“您要不要先结合一下歌词的上下文,再决定适不适合您唱啊?”
“我又不唱整首,这一句适合就够了。”顾飞笑着把自己从蒋丞身上挪开坐了起来,“你先去洗澡吧?我还有一点东西得写。”
“行。”蒋丞从善如流地止住了话头。
该闹闹,该收收,这才是合格的男朋友。
顾淼到家的时候顾飞还在看书,蒋丞在桌子边对着笔记本不知道在输什么文档,见顾淼进来,俩人对视一眼,一个放下了书一个合上了电脑。
可以说是非常之有默契了,蒋丞突然有点想笑。
顾淼进了门就直接走到桌子边,乒呤乓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抬头咣咣咣灌了下去。
“嚯。”蒋丞在边上看着,“今晚菜咸了吧。”
“嗯。”顾淼点点头。
“二淼。”顾飞拎了张椅子在蒋丞边上坐下了,“今晚跟谁吃的饭?”
顾淼看着他:“小伍。”
“还有呢?”顾飞问。
顾淼想了想,摇头。
“没了?”顾飞有点惊讶,“就你们俩吃饭?”
“嗯。”顾淼说。
“怎么?”蒋丞在边上小声说,“劳动节告诉你还有别人么?”
“……没。”顾飞皱着眉头,“诶我操我以为一大帮子人呢。”
蒋丞乐了。
顾飞啧了一声,搓了搓二淼还放在桌上的手臂:“小姑娘不得了啊……跟哥哥说说你喜不喜欢他?”
顾淼大概是没听懂,看着顾飞没说话。
“就是……”蒋丞把话接了过去,“你想不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平时会不会想见他,跟他在一起开不开心……”
“丞哥。”顾淼听着听着,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嗯?”蒋丞愣了愣。
“喜欢,”顾淼看上去还挺开心,“丞哥。”
“哎。”顾飞伸手在二淼眼前晃了晃,“不是这种喜欢。”
顾淼转头看着他,顾飞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二淼。”蒋丞努力憋着笑,“你对我是那种……对你哥感情,知道吗?我们想问的是除了我们俩,你还有没有喜欢的人?”
顾淼很认真地看着他,三秒后摇了摇头:“喜欢丞哥。”
“我操?”顾飞惊了,他看了看蒋丞,“我是不是都不配拥有姓名啊?”
“啊。”蒋丞依然在憋笑,还顺手摸了摸他的腿:“难为你了。”
顾飞看了看二淼,她脸上那种真实的愉悦突然让顾飞一阵心慌。
虽然这么想很……傻逼,但是顾二淼长这么大,除了他以外表达出的最有好感的人就是丞哥……帅,且会玩滑板,对她也好得没话说,更何况二淼情况特殊,可能根本就看不出自己和蒋丞之间的那啥……
这么一推她不看上蒋丞简直天理难容。
“二淼你……”顾飞清了清嗓子,“真的想一直和丞哥待一块儿?”
顾淼用力地点了点头。
“诶。”蒋丞听出了点不对,伸手拽了拽顾飞,“你干嘛,你还当真了?”
顾飞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是我当真了而不是她说得就很真呢?”
蒋丞啧了一声:“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顾飞叹了口气,“万一真看上你了呢?”
蒋丞瞪着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淼都这么大了,”顾飞继续说,“也该懂点……”
“二淼。”蒋丞打断了他,“明天我们出去住好不好?”
顾飞闭了嘴。
二淼看着蒋丞,从眼神就能看出来她没听明白。
“我们俩。”蒋丞比划了一下,“一起住,没有你哥,行不行?”
顾淼这回一点都没犹豫,非常用力地摇了摇头。
“看见没?”蒋丞瞅了一眼顾飞。
“您这是什么逻辑。”顾飞有点想笑,“她要是谈个恋爱还非得放弃我吗?”
“离不开哥哥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蒋丞很严肃地说。
“明白了。”顾飞学他板着脸点点头。
“嗯。”蒋丞继续板着脸转向顾淼,“二淼同志,右转,洗澡。”
顾淼看了他一眼,估计理解不了他们突然抽的什么风,但还是转身趿着拖鞋跑进房去了。
“小顾。”蒋丞看着顾淼消失的方向,把手搭在了男朋友肩上。
“什么事。”顾飞没动,“小蒋。”
“你刚刚是跟你妹吃醋呢吗?”蒋丞问。
“不是。”顾飞摇头。
“放屁。”蒋丞骂了一句。
顾飞乐了:“您都认定答案了何必问我?”
“因为太傻了。”蒋丞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这波操作。”
顾飞笑了好一会儿。
“幼不幼稚。”蒋丞瞅他。
“没办法。”顾飞说,“我还真没想过要是二淼喜欢上你了该怎么办。”
“不用想了。”蒋丞啧了一声,“没这可能……再说了,就算是真的,那我也只能当帮她丰富人生经验了,暗恋无果什么的……”
他看了顾飞一眼:“我还能为了她开心就跟她在一起吗?”
顾飞勾起了嘴角。
“笑屁。”蒋丞说,“你就说你能不能把我让给她吧。”
“不能。”顾飞搂了蒋丞一下,“这事儿真没法让步。”
终于给了这个三话的小故事一个结尾,下次可以画新的橡皮与墨啦!嘿嘿嘿~~
爱你们,有个小抽奖,这次抽三粒可爱,三张壁纸原图,因为LOFTER没有办法抽奖昂,所以!大家注意啦!第1个,第6个,第66个评论的可爱就算中奖啦!不算我的回复还有可爱自己重复的评论昂。哎呀,第66个,仿佛要数好久。
爱你们,前面的都在一起!我超爱LOFTER的合集功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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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的《逗哏的夏天》,配合食用更佳。http://youjuanyouwandexiaodinger.lofter.com/post/1ff31cd2_1c601a05b
闻过蒸腾着青芒果和葡萄柚的香气,摸过凉西瓜外皮渗出的水珠,目不转睛盯着你的New boy。
🍉🍉🍉🍉🍉🍉🍉🍉🍉 @hey我是猪才怪啊
『七月的风蓝蓝的』
夏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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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宝贝(九辫一发完)
私设如山,严重OOC,上升真人头给你打掉(哈哈哈,跟我家骨头学的)
不许逮着孕期梗来骂我,你骂我我就走,我很怂的。
————————
杨九郎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伸手摸向自己左手边的位置,摸了个空。
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急急转过头眼神四下扫视一圈,看到浴室隔门里漏出来点点淡黄色的微光后,这才暗暗松一口气。
张云雷没有起夜的习惯,反倒是杨九郎总会在凌晨两三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醒过来。怀里的人往往睡得正安稳,乖乖巧巧枕在他肩窝处像只兔子。满脸的胶原蛋白惹地他心头痒痒的,他总要情不自禁把脸凑过去轻轻蹭两下再落下一个吻,然后收紧手臂再次闭上眼带着心满意足的甜笑睡去。
杨九郎靠坐...
私设如山,严重OOC,上升真人头给你打掉(哈哈哈,跟我家骨头学的)
不许逮着孕期梗来骂我,你骂我我就走,我很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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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伸手摸向自己左手边的位置,摸了个空。
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急急转过头眼神四下扫视一圈,看到浴室隔门里漏出来点点淡黄色的微光后,这才暗暗松一口气。
张云雷没有起夜的习惯,反倒是杨九郎总会在凌晨两三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醒过来。怀里的人往往睡得正安稳,乖乖巧巧枕在他肩窝处像只兔子。满脸的胶原蛋白惹地他心头痒痒的,他总要情不自禁把脸凑过去轻轻蹭两下再落下一个吻,然后收紧手臂再次闭上眼带着心满意足的甜笑睡去。
杨九郎靠坐在床头等了几分钟,还是没见浴室里有任何动静。他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麻溜下了床。
他的枕边人,怕是不对劲。
张云雷是心里装着事惊醒的。以前偶尔也会在压力大或者跟杨九郎闹别扭心里不痛快的时候,睡眠质量不自觉就变得很差。不过那些事都不叫事,顶了天杨九郎也能三两下就把他给哄顺毛。
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独自一个人悄咪咪躲到浴室这种事,还真是头一回。
“宝贝儿”杨九郎推开浴室门,一眼看到小孩儿正低着头坐在浴缸上。他喜欢叫张云雷宝贝儿,尤其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
坐在那里的人身上只套了件单薄又宽松的睡袍,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瘦长的身子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杨九郎快步走上前,绕过张云雷肩膀将手中的毯子盖住他大半个身子“怎么了?”
“可能晚上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我在这儿缓会儿,吵醒你了?”张云雷伸出手搂住杨九郎的腰把自己脸颊贴在他肚子上,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波澜起伏。总是一夜好觉到天亮的他,自然不会知道杨九郎这个点醒过来早就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了。
“撒谎都不打草稿,你晚上压根就没吃什么东西”杨九郎低下头亲了亲小孩似乎带了细汗的额头,无奈叹气“是不是最近拍戏压力大了?还是……你有心事瞒着我?”
“没有”张云雷闷着嗓音吐词含糊不清,他摇了摇头语气却显得尤为刻意“可能有点累了”
杨九郎听了,没再刨根问底下去。他们从恋爱到结婚也有六个年头了,感情之所以一直这么好属实是因为两个人坦诚相待从来没有过隐瞒和欺骗,甚至一直无条件无原则地信任、依赖着彼此。
张云雷说累,就真的是累了。他相信的。虽然这个拼命三郎以前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工作累。
小孩儿有些紧张地偷偷观察杨九郎的表情,生怕他不相信又主动解释起来“这部戏还有半个月左右杀青了,到时候我就不接别的工作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
杨九郎笑着答应,眉头却忍不住微微蹙起。张云雷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就是找不到不对劲的那个点。
“你想做什么都行,我永远陪着你”感受到征兆的杨九郎只能通过最直白的方式将足够的安全感给到患得患失的张云雷。
“九郎,我爱你”张云雷闭着眼睛,把自己毫无保留压在杨九郎身上,似乎只要贴着他就能抛开所有不安,任困意席卷而来。
杨九郎浑身一怔,张云雷是个心思细腻又傲娇别扭的人,我爱你这种直白的情话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肯直白地述之于口。
所以,越是难能可贵的开口,就越是能要杨九郎的命。
“我也爱你”他收紧双臂,似乎要把人狠狠揉进身体里去。
后半夜,张云雷被哄睡着没再醒来过,反倒是杨九郎脑子里清醒地很,就这么望着小孩的睡颜直到天边亮起微光……
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场景道具,演员们也各忙各的做着准备工作。张云雷捧着剧本坐在角落的方凳上,目光却落在地上某个点一动不动。
“发什么呆?”经纪人安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张云雷抬起头笑笑“记台词呢”
刚好工作人员牵着两匹骏马从他们面前走过,安可蓦地反应过来“你一会儿是不是要拍从马上摔下来的戏?”
“嗯…”
“用替身吧,看着挺危险的”安可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阻起来,虽然她知道说了也没多大成效。
果不其然,张云雷像只小狐狸一样露出狡黠的笑“安姐你放心,保护工作都很周全的”
安可是一年前经杨九郎的手到张云雷身边做经纪人的,她经验丰富,成熟靠谱,照顾张云雷就像照顾亲弟弟一样。
张云雷知道杨九郎的用心,毕竟自己之前的经纪人的的确确存在很多不足。一年多的相处,他也早就把安可当成姐姐看待,但抛开一切不谈,他们之间再亲切,安可归根到底还是杨九郎身边的人。
一个星期前他被杨九郎拎着后脖颈到医院做体检,非要说他最近拍戏压力太大,不仅人瘦了一圈,连食欲都大不如前。没办法,他只能乖乖听从家里领导安排,里里外外把各种检查都来了一遍。恰好昨天收工早,他回家的时候顺带去了趟医院拿了报告。
报告显示:他怀孕了,七周半。
张云雷跟杨九郎在一起这么久,在要不要孩子这件事上向来顺其自然。两个人都是喜欢孩子的,尤其杨九郎,对一两岁的婴孩简直谜之宠溺。
但是,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真的被告知有了孩子时,张云雷还是会觉得过于突然和无措。
要告诉杨九郎吗?他觉得不是时候,毕竟戏还没拍完。早知道这样,就该留个心眼,怎么能放任自己在拍戏期间还什么措施都不做呢?
张云雷在圈内是出了名的敬业,无论古装戏还是现代剧,高难度危险的动作他能不用替身就坚决不用。很多人都顾忌着杨九郎的身份想给他特殊关照也往往被他义正言辞统统拒绝,他向来不喜欢把工作和私人感情混为一谈。
而此时此刻拍的戏,无论是演职人员还是幕后工作人员,都投入了百分百的努力与用心,为的就是给观众呈现最佳的效果,作为主演的他更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了整个剧组。
所以,他昨晚想了很久很久,倘若这时候告诉某人自己怀孕的事,他是真怕杨九郎担心过度把他给监控起来。经纪人那边也是要瞒着的,被安可知道就相当于被杨九郎知道。至于导演组……张云雷轻声叹气,凭杨九郎在娱乐圈的身份地位,哪个导演敢不卖他面子?要是被导演知道自己有孕,那他就别想好好把这戏给拍完了。
反正也就半个月,他自己多多注意着点就行了,等到杀青那天再把这事儿告诉杨九郎,就当是惊喜,好事成双了吧!
接到安可打来的电话时,杨九郎正在参加某个众星云集的晚会。他坐在主办方席位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上载歌载舞,注意力却总是无法集中,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杨总,云雷今天拍戏出了点状况,现在在医院”
杨九郎几乎一秒没敢耽搁就急匆匆冲了出去,连搭在一旁扶手上的外套都顾不上拿。
表演在场控下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然而还是有部分记者抱着相机偷偷跟了出去。杨九郎向来是娱乐圈倍受关注的焦点,不知道有多少娱乐八卦社想从他身上挖出点东西涨一涨名气,奈何这些年来,他拢共就做了那么两件轰动娱乐圈、爆了热搜的大事:
跟张云雷公开恋情
跟张云雷举办婚礼
若要给娱乐圈里那些令人羡慕的爱情排个高低,毋庸置疑,张云雷杨九郎绝对占榜首。说他们甜宠吧,却又足够低调,毕竟杨九郎这么大能力也从没见张云雷拿他当靠山,两个人工作上几乎没有半点交集。可生活的点点滴滴又无时无刻不在向外界炫耀,他杨九郎有多爱张云雷。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那些记者才不愿放过半点蛛丝马,似乎哪怕这对夫夫只是吵个架翻个白眼,都能变成不得了的大新闻。
医院三楼VIP病房外,站着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的脸色黑了大半,女人看着较为镇静,实际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拍戏的时候,张云雷骑的那匹马忽然毫无征兆失去了控制,他从马背上摔下来后也不说伤了哪里,只是皱着眉喊疼。大家只能急急忙忙把他给送到医院,生怕摔出个好歹来。
一想到医生检查完说的那番话,安可就忍不住心头一紧,脑门上爬满了虚汗。这小祖宗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小小祖宗竟然瞒着谁都不说,不说也就罢了,明知道今天的戏份有危险,让他用替身他还不管不顾丝毫没有防范意识。若是那一摔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她可怎么向杨九郎交代啊!
好在没有出事,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
安可轻轻松了口气,瞄一眼此刻肯定正在气头上的杨九郎开始给张云雷说好话“人没事就好,你一会儿别跟他甩脸色,他也吓坏了”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杨九郎咬着牙一胳膊肘狠狠打在墙壁上“工作跟孩子孰轻孰重他分不清吗?”
张云雷在杨九郎赶来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走廊里有动静的时候他刚好醒了过来。他知道杨九郎来了,可他不敢出声叫他进来,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气自己……任性妄为。
“去应付一下那几个记者,别让他们打扰到磊磊休息”杨九郎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揉了揉太阳穴,用眼神示意安可躲在不远处偷偷摸摸的几个人。
安可收到指令快速往那个方向去了,同时杨九郎整理好情绪打开门走进了病房。
竖着耳朵偷听门外声响的张云雷立刻翻了个身,一双手揪着被角可怜巴巴地露出眼睛看向杨九郎,声音越发软软糯糯“宝宝没事,你别骂我,好不好?”
杨九郎在床沿边坐下,伸出手将他额头贴着的几根碎发拨开,随即在他半边脸颊轻轻摩挲“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买”
张云雷咽了咽口水,一时半会儿判别不出这人到底是不是在生气,他哼哼两声微微撅起嘴“想吃牛肉饼,城南那家的”
去城南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以前张云雷嘴馋了赖在床上死活要吃那家的牛肉饼,杨九郎也总是毫无怨言地拎着车钥匙就去了,风雨无阻。
“乖乖等着,我去去就回”杨九郎起身要走,倒把张云雷吓一跳紧跟着坐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又给拉了回来“别别别,我故意的你没听出来吗?这个点人家早就打烊了”
即使没打烊,这一来一回都凌晨了,遭这趟累干嘛呀?
杨九郎盯着他不出声。
张云雷自知理亏地努努嘴,伸出手搂住杨九郎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耳边讨好地上下乱蹭“别生我的气”
杨九郎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在圈内又是公认的冷面佛,镜头捕捉到的他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脸,可他唯独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张云雷一人。
无奈叹息一声,他安抚地摸了摸小孩后脑勺“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
你一用那委屈的小眼神勾我,一味地讨好撒娇,我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张云雷第二天就出院了,导演颇有眼力见地亲自致电让他好好休息几天,拍戏的事不着急。
张云雷又不是傻子,明明还有好几个重头戏等着他去拍,他若是不及时回到剧组,所有人就都要等他。后面已经没有什么危险镜头了,何况他已经吃过一次亏长了记性,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发生意外。
怎么办?他只好使出浑身解数,缠着杨九郎软磨硬泡让他同意自己回去接着把戏拍完。
直到嘴唇都磨干了,嗓子都说哑了,坐在沙发里不动声色看着书的杨九郎才终于抬起手把人拽进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气的是什么?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工作,而是这么重要的事,你却选择隐瞒我”
“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张云雷捏着杨九郎袖子使劲晃了晃“不会再有下次了”
杨九郎喉咙一紧,虚压着他上半身情不自禁吻了下去,直到胸腔最后一点氧气流失,他才气喘吁吁松开被自己吮肿的唇,一只手滑到他小腹处挑逗地揉了一把“敢有下次,试试”
张云雷脸一红,蹬着腿踹了他一脚。
当着孩子的面就跟他耍流氓,老色鬼!
半个月过去,张云雷终于顺利完成拍摄杀青了。杨九郎还特地买了一大束红玫瑰赶到现场给他献花献吻,惹得剧组一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天在医院自以为得到了什么不得了消息的几个记者泪流满面,蒸煮三天两头摁着他们的头撒狗粮,要想爆出点劲爆的新闻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下一次,或许只有夫夫二人升级当爹才能让热搜瘫痪了……
拍完戏的张云雷也说到做到,接下来都没再接新工作,安心在家休养。杨九郎就更别提了,一门心思扑在孕夫身上,像伺候天皇老子似的伺候着他的心头宝。
“杨九郎你说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我以前对你不好?”
“没现在好”张云雷抱着胳膊,嘴巴翘地老高,这心里是越想越不得劲“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杨九郎喜欢孩子喜欢地不得了,万一以后只喜欢孩子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好啊,干脆别要了。省得孩子出生后,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退居二线了。不要也好,就咱俩过一辈子”杨九郎邪邪地笑着,装腔作势就要拉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起来。
“你疯啦”张云雷只知自己是开玩笑,哪会料到杨九郎竟然也这么说,还以为他真的不想要这孩子,吓得脸色瞬间苍白。
“你是傻子吗?”杨九郎气结地捏了捏小孩的脸,眼中满是温柔与疼爱“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们之间有了闺女还是儿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无可取代”
张云雷被哄地服服帖帖,嘴角抑制不住扬起弧度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瓣“你也一样”
熬过了头三个月,张云雷的胎也算是稳定下来。他开始变得食欲大增,觉也多了起来,往往白天刚吃完饭就打着哈欠钻进被窝,一睡就是一下午。
身上盖着的被子越来越重,热地床上的人一边抹脖子上渗出来的汗,一边睁开了眼睛。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张云雷颇感烦躁地长叹一口气,才早上六点半。
他下意识翻身往左边扑过去,没成想扑了个空,杨九郎不在床上。
最近张云雷总是白天疯狂睡觉,夜里精神十足闹腾地不行,这也苦了杨九郎不能好好地睡上一觉。这个点他应该像往常一样睡地正熟,怎么不见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带了一身薄雾晨气的杨九郎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个打了结扎地严严实实的袋子。
孕夫的情绪喜怒无常,耷拉着眼角还没从低落与不安中抽离“你去哪儿了?”
“别怕别怕”杨九郎赶紧上前抱住张云雷低声安慰,再亲一亲他的眼角“我在呢”
“去哪儿了?”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牛肉饼吗?我就给你买去了,还是最新鲜最热乎的”
张云雷想起来了,他现在的胃口自己都难以捉摸,一会儿想吃那个一会儿想吃这个,但是真让他吃,他又吃不下去。昨天也就是随口一提想吃牛肉饼,没想到,杨九郎宁可自己不睡觉也要给他买回来。
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着。
张云雷揉揉眼睛,接过手提袋扔到一边“可我现在不想吃了”
“那你想吃什么?”
“想吃你”
只有你,才是我这辈子怎么都戒不掉的瘾。
完
——————
【九辫儿】租个小祖宗
灵感来源,微博热搜“租个什么都不做的人陪你”
烂俗剧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文笔粗糙,不喜勿喷
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还有被孤独,是最让人无力又难受的,比如一个人去吃海底捞,为什么对面要坐一只毛绒熊,一个人吃饭为什么总是收到‘您一个人吃的完吗’这种疑问。除了吃饭,逛街,坐车,甚至玩手机,只有公众号的小红点提示也在告诉你,没人陪你。
这是一个网站首页的广告语,杨九郎百无聊赖,职业的原因,晚上演出,所以杨九郎的白天除了睡觉基本没什么事情了,要说孤独,每天陪他的可能只有公寓里不喘气的一切,有什么声音也都是电子产品发出的。...
灵感来源,微博热搜“租个什么都不做的人陪你”
烂俗剧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文笔粗糙,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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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窝在沙发上,微博热搜‘租个什么都不做的人陪你’吸引了杨九郎的注意,就是日本有一个地方可以租一个人陪你,点进去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帖子,刚要退出去就看见评论有一广告,‘拯救你的孤独’。如果是平时,杨九郎肯定不会搭理,不过这个广告是一个他之前常去并且很喜欢的书店官网发的,好奇心驱使他点进去。杨九郎点进去就看见了这段广告语,大概内容就是和其他雇佣平台一样,下个单,只不过,不是钟点工不是保洁,而是一个陪你的人。
杨九郎刷了刷页面,还分价格,大部分还是比较平价的,也可以选择天数,一个星期或者十天,一个月,杨九郎算了算,自己一天赚的差不多一天的价格,不过看不到脸,只有剪影,昵称也是各种各样的,什么奶盖奶泡,林林陶陶的,果真,看着剪影好看些的价格就高一些。
杨九郎一直刷,到最上面,最贵的区域只有一个剪影,辫儿哥哥,杨九郎想着,这昵称倒是别出心裁,小姑娘肯定很喜欢,一看价格,好家伙,一个星期的租金够杨九郎一个月工资了,不过,这个剪影是真的看起来不错,是侧脸,睫毛长长的,脸部轮廓清瘦,看起来棱角分明。头发后面有小小一绺呆毛不听话地翘着,还有些可爱,表情那么严肃,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不听话了。
杨九郎果断下了单,既然租一回当然要租最好的,主要是吧,别人那里的成交量都几十几百,这位辫儿哥哥下面的数字,明晃晃的零。杨九郎也不知是因为价格还是别的原因,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提交订单之后支付成功,杨九郎立马收到客服的消息。
“杨九郎先生,您好,您已成功订购‘辫儿哥哥’周包,鉴于本人要求并且该订单为本网站VIP专属,您需要正确回答问题才可成功交易,您是否同意”
杨九郎一看这消息笑了笑,还有这么一出,觉得挺有意思,没犹豫,点了是,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的幻想是萤火”
下面的输入框灰字显示,‘请输入您的答案’
倒计时一百秒,杨九郎一看就感觉这句话眼熟,数字跳到八十,杨九郎噌的站起身,也不管椅子倒在后面砸到了什么,茶几上有一本《泰戈尔诗集》,杨九郎翻开书签那页,刚好就是流萤集,杨九郎跑回桌前,还有三十秒,杨九郎扫了一眼,算是急中生智,也是蒙吧,打下“我喜欢三色紫罗兰”
秒数归零,杨九郎莫名紧张起来,像学生等待成绩一样,过了大概半分钟,杨九郎还以为是自己的网卡了,那边发来消息,“恭喜您,回答正确”
杨九郎举着拳头耶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就是开心。那边又发来一张图片,杨九郎点开,图片上是一个穿着白T恤的男孩,杨九郎看完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卧槽,赚了”。
杨九郎点开大图看了好久,什么唇红齿白倾国倾城的词全都自己跑到脑子里,最终总结了一句,“怪好看的”
杨九郎满心期待地数着订单开始的日子,他会不会很拘谨啊,会不会很勤快,应该怎么称呼他呢,杨九郎竟然有点相亲的感觉,敲门声响起来时候,手心没出息地一热,杨九郎抽了张纸巾擦了下。
黑色破洞裤,香橙色宽松上衣,头发和照片上不同,顺顺的,更乖些,至于整个人,比照片更好看。
“您好,是杨九郎先生吗”男孩看着杨九郎的眼神有些甜,真的是掩饰不住的甜,杨九郎觉得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杨九郎先伸了手过去,男孩把右手拎着的零食忙换了个手和杨九郎握了握手。“您是辫儿哥哥?”
男孩低头笑了笑,“我叫张云雷,那是网站非要取的昵称,您也可以叫我辫儿,反正您是顾客,怎么称呼都可以”
“快进来吧,怎么还买这么多零食啊”杨九郎要接过去,张云雷一把抱在怀里,倒是有点小狗护食的架势。
“这不是给你买的”
“啊?”杨九郎有点懵懵的,小孩刚还笑得那么暖,怎么一下子变脸了呢,收回了手,“那你?”
张云雷抱着零食进了屋,环顾一眼,目标落在沙发上,先过去坐下来,“这是我自己买的”
“我知道啊”
张云雷歪过头,“是我自己买给我自己吃的”
杨九郎撇了撇嘴,“明白了,您这是自备粮食啊”
张云雷鼓捣鼓捣手机,递到杨九郎面前,杨九郎接过来看,是订单详情,下面是雇佣过程中的要求。
“1 雇佣期间,雇员要听从雇主的一切安排
2 雇主与雇员不得发生包括恋爱但不限于恋爱的一切关系
3 雇佣期间,雇员不得私自进入雇主家里以及一切不经雇主同意的地点
4 雇佣期间,雇员与雇主可以以各种方式相互陪伴,除一切肌肤之亲
5 雇佣期间,雇员有权利建议雇主的行动,雇主有权利随时投诉雇员
,,,,,,”
杨九郎扫了一眼,大概十几条,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算不规定他也会这么做。
“那个,,,,,,”
“张云雷”张云雷还以为杨九郎忘记他的名字,又重复一遍。
“我就叫你辫儿,可以吗”
“哎,可以”
杨九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被自己搞得有点尴尬。
张云雷从带着的购物袋里拿出一包薯片,咔吧咔吧嚼起来,杨九郎傻傻站着。
“喏,来点儿”
张云雷托着装满空气的包装袋,青柠口味的薯片,闻着清凉。
“不了,谢谢”
杨九郎坐到沙发另一边,在自己家这么拘谨也是没谁了。
“杨先生”
“你就叫我九郎就行”
“哦,好吧,九郎?”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笑了笑,点点头。
“你是顾客,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是你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去哪叫我跟着我就跟着,我的职责就是陪你”张云雷放下薯片袋子抽出纸巾擦了擦手。“额,九郎,洗手间在哪?”
杨九郎回手指了指身后,张云雷起身没去那个方向,先去了门口,拿了双拖鞋换上,进了洗手间,娴熟的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杨九郎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好,本来不就是因为嫌家里冷清才租个人陪自己么,就当是来了个朋友吧。
张云雷出来,看了一圈,“你家装修的还不错”
杨九郎也随着看了看,“谢谢,还行吧”,回头正好看见时间,也该到了吃晚饭时间了。杨九郎点开外卖软件,“你吃什么?”
张云雷踩着拖鞋,鞋底和地板发出一点沙沙的声响,杨九郎突然意识到,家里极少有这样的声音,他家的地板也是清闲,都没人踩。
张云雷坐回沙发上,又把手机界面点开,“您有权利决定我的食宿”
杨九郎看张云雷本来清清俊俊的脸非摆成很严肃的样子就想笑,找了一家常吃的快餐,下单了两份,又加了两杯冰可乐。
“你不爱吃?”
张云雷忙摇摇头,“爱吃,不过我已经饱了”
张云雷的饭量真是太小了,几乎都只吃了一小半,杨九郎也没多说什么,收了下去。收拾完也到了演出时间,杨九郎看张云雷跟个小乖猫儿似的盯着电视。
“辫儿”
“哎”
“我要上班了”
张云雷坐起身子,显然是不知道该干什么,“那,,,我,,,?”
“你们晚上是回自己家还是,,,”
“这个当然您决定啊,不过不陪睡啊”张云雷使劲摆动着两只手,一脸无辜,杨九郎舔舔嘴唇笑了,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剧场吗”
“当然”张云雷点了下头,放下盘着的大长腿趿拉上拖鞋,顺便抱了一袋果冻一包小小酥。
“这是干嘛?”
“带着吃啊”
杨九郎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几岁,把零食拿过来放在桌上,拉过张云雷的手牵着,张云雷还往茶几上够,“到了那儿我再给你买”
“哦”
换了鞋出了门,剧场就离杨九郎家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一路也没什么话,不过看着路灯下的一对对情侣杨九郎没有那么酸了,虽然身边的他不是自己的情侣。
“呦,九郎哪里骗来这么帅的小伙子”
“去”一进门就有演员打趣杨九郎,杨九郎把张云雷护在侧面进了后台,张云雷左右张望,天真又好奇。
杨九郎让张云雷坐在化妆台前面,反正他们说相声的也不化妆,化妆台的灯衬得张云雷的脸更加白净,眼睛亮晶晶的。
“辫儿,坐这等我会儿”
说完话杨九郎出了门,张云雷想跟着,但是杨九郎叫他等着,又坐回去了。
不一会儿,杨九郎捧着爆米花,干果,一大堆吃的回来了,“答应给你买的”
张云雷看见吃的眉开眼笑,“谢谢”
杨九郎看着台词本背词,张云雷就在那吃零食。
“九郎”张云雷声音软软的,杨九郎抬头看他嘴里还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怎么了”
“我想喝冰可乐”
“行”杨九郎本来也是个脾气好的人,不过对这个刚认识的小孩脾气更好,杨九郎总觉得他太可爱了,不忍心驳了他。
杨九郎下场的时候,张云雷在桌子上趴着,杨九郎还以为他睡着了,拍了拍肩膀,“辫儿”
张云雷抬起头,强行让自己笑着,“结束了啊”
其实杨九郎有些失落,他以为张云雷会看他的节目。
“嗯,回家吧”
杨九郎换了大褂,张云雷跟在他后面往家走。杨九郎只觉得张云雷不似来的时候活泼,以为是困了吧。
到了家,杨九郎先换了鞋,张云雷捂着肚子不敢弯腰,杨九郎径直去倒了杯水喝,回头一看张云雷扶着鞋柜很难受的样子。
“辫儿?”
“哎”说着话往下堆了去。
杨九郎忙跑过去扶着,“你怎么了”
“肚子疼”杨九郎这才发现张云雷脸色煞白,额上沁出汗珠。
“刚才怎么不说啊”
张云雷委屈地摇摇头,杨九郎把人扶到沙发上,问了句哪里疼,张云雷指了指,杨九郎伸手摸了摸,是胃,可能是吃不对了吧。
“走,去医院”
张云雷又摇头。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不去”
张云雷很小声地说了几个字,“我,,,不敢走路了”
杨九郎叹了口气,“我背你”
杨九郎想走的快点又怕颠到身后的人,尽量稳着。
“第四条,,,第四条,,,”
张云雷趴在杨九郎背上嘟囔着,杨九郎侧过脸仔细听,“雇佣期间,雇员与雇主可以以各种方式相互陪伴,除一切肌肤之亲,,,”
杨九郎抿着嘴笑,累出的汗都忘记了,“都这样了,还记着呢,够敬业的”
“不行,要扣钱的”
“小财迷,扣钱算我的”
“嗯”
杨九郎背着人到了就近的诊所,原来张云雷本来就有胃病,今天有吃零食又喝凉的,就犯病了。
“少吃零食外卖,自己家的饭才最可靠”
张云雷打着吊瓶听大夫的话点点头,转而又低了低头叹口气。
“你自己住吗”杨九郎试试张云雷打针的手温度,还好不凉。
“嗯”
“会做饭吗”
张云雷摇头。
“除了这个工作你还做别的吗”
张云雷抬起头,“保密”
杨九郎看他憔悴的样子还那么俏皮,真是个小幼稚。
打完针回了家,确定张云雷好多了杨九郎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家里来个人的确让自己不孤独了,反而有点忙了。
第二天,杨九郎打开许久不碰的燃气灶,好久都没自己做饭了,一个人,做少了没滋味,做多了吃不完,有张云雷在,正好。
张云雷起来就闻到了饭香,已经快中午了,桌子上有两个炒菜,还有米饭和小猪形状的奶黄包。
“九郎”
“起来了啊,还疼吗”
“不了,,,这些,都是你做的啊”
“不然是你做的啊”
杨九郎伸了伸手,张云雷坐到餐桌边上,“你还会做饭啊”
“当然了”
“那昨天还点外卖,害我肚子疼”张云雷噘着嘴,明显是在玩笑。
“这不是弥补你了吗,尝尝”
张云雷吃了一口连连点头,杨九郎拿起一个奶黄包刚要吃,张云雷拦住。“等会”
杨九郎的手停在半空,张云雷把小猪奶黄包拿过去,用筷子尖对着小猪鼻子戳了戳,放回杨九郎盘里,拿勺子背轻轻一按,夹馅就从猪鼻子流了出来,张云雷自己先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
杨九郎想说他好无聊,不过一看张云雷笑得那么开心自己竟然也觉得有意思。
说说笑笑吃完了饭,杨九郎自己把碗都洗好,屋子也收拾好,而张云雷全程在椅子上望天儿。
“两个人吃饭,我一人收拾”
张云雷起身把椅子摆好,“咱俩的订单名称是什么?”
“租个什么都不做的人陪你”
“对啊,我就负责陪着你”
杨九郎拿着拖布去洗,念叨着,“得,我这是租了个祖宗”
张云雷哼了一声,走到书架前,看到一本淡紫色封面装帧精致的泰戈尔诗集,翻着,有一枚书签,是一朵紫罗兰干花。
“你也喜欢泰戈尔诗集啊”杨九郎拿着拖布过来,张云雷躲着他擦的地方。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笑了笑,合上书。
张云雷每天都能在侧幕条被杨九郎逗得前仰后合的,杨九郎知道张云雷在后台看他,就总是故意使相。
也许是一个人太久,杨九郎无比喜欢这种有人陪的感觉,虽然每天要自己做饭,还要洗碗,什么都自己干,还要担心小祖宗会不会胃疼,不过小祖宗时常逗他开心真是什么都值得。
“九郎九郎,你问我,问我是小白兔吗”
杨九郎一个说相声的什么段子不知道啊,不过看着张云雷期待的表情,还是装着不知道。
“好,辫儿,你是小白兔吗”
“我是你爹”“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杨九郎,没想到吧,你一说相声的被我抄了便宜,那你,哎,就是小兔崽子,哈哈哈哈哈哈”
杨九郎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啊,不过张云雷笑得直拍大腿,杨九郎也就不追究了。
这天是电闸跳了,屋子黑漆漆的,打电话说要两个小时才能好,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互相逗闹,茶几上立着半截蜡烛,映出两个大头影子在墙上,一会离得远,一会又很近。
电修好之前张云雷就歪着睡着了,杨九郎把他别扭的脑袋轻轻拨到自己肩膀上,“辫儿,谢谢你”
张云雷偷偷弯弯嘴角。
难得的假期,杨九郎带着张云雷去了好久就想去的游乐场,以前一个人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张云雷蹲在地上,杨九郎拉他他就使劲摆动胳膊,生生就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媳妇儿。
“我错了辫儿,错了”杨九郎一边道歉一边忍不住笑。
“你个混蛋,把我自己送旋转木马上了,你知不知道我前后左右没一个超过十岁的,我丢死人了”
“没有啊,人都看见咱俩一起的”
“那你不和我一起,哼”
“我错了,真错了,你惩罚我,我自己坐一回去行不行,就和那些小朋友”
“哼,我要你坐那个”张云雷一指旁边的高空飞行,“到最高的地方喊,张云雷,我错了”
“额”
“你去不去?”张云雷伸着胳膊指着杨九郎,“你不去我就不起来了”
“去去去,走”杨九郎把人拉起来,自己进去坐。
张云雷仰着头看杨九郎玩得还挺开心,“张,云,雷,我,错,了”
杨九郎在上面喊这句话,张云雷朝着蓝天笑,手背挡一挡阳光,只可惜风没有带来杨九郎接着说的那句,“张云雷,我喜欢你”
“喂,您好,对,我是杨九郎,我可以申请退款吗,对,不满意”
张云雷听完杨九郎打电话,悄悄离开了。
虽然张云雷总是把洗手间弄得一地水,虽然总是挑食,虽然总是走不动路要杨九郎拉着背着,可是他会在洗过澡布满水汽的镜子上画一个笑脸,浅浅说一句,我希望每天看到你笑,他会每顿饭都夸杨九郎厨艺好,哪怕有失败的时候,他虽然怕被罚钱,可还是没少肌肤之亲。
他把日子弄得有些吵,水龙头哗哗的,拖鞋和地板的摩擦,掰下香蕉的声音,家里的苹果很脆,葡萄汁水也多,连抽纸巾的声音都那么有生活的味道,因为这些热闹,让杨九郎害怕安静,他不是想要声音,他想要的是,伴着这些声音的,那个人的心跳。
医院外的长椅上,一个男人和一位医生坐着说话。
“这就是我们相爱的过程,也是我陪他演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回忆”张云雷揉揉眼睛,笑得苦涩。
“你不是离开了吗?后来怎么回事啊”
“原来他说退款的是给我买的榨汁机,我就说了一次不好用,他就要退,而不是我,也挺好笑的啊”
“那你是为什么喜欢他呢?还有那本泰戈尔诗集”
“还要从办网站的那家书店说起,有一天我在书店看书,火灾警报响了起来,然后就开始有好多烟,书店的人十分慌乱,我也往紧急通道跑,书架往我这边倒的时候我一下子僵住了,可是下一秒我没有感受到被砸的疼,而是一个怀抱,他手里还拿着一本淡紫色的泰戈尔诗集,他把书放我怀里说了句“快走”就把我推了出去,人群混乱,好在后来说无人伤亡。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就记着他急切的声音,回到家,我看见那本书,有一页夹着一朵紫罗兰干花书签,写着两句话,我的幻想是萤火,我喜欢三色紫罗兰。”
“这线索也太渺茫了”
“是啊,只有那家书店是唯一的线索,可是之后书店就只有线上销售,后来有了这个活动,我就参加了”
“所以只有回答上问题的才有可能是救你的那个人?”
“本来我并不确定九郎就是那个人,直到那次停电,他说,谢谢你,贴在我耳边,和那次一样,无比契合,我便确定了,就是他”
“后来你们又怎么在一起的啊”
张云雷笑得害羞,“说来好笑,他找不到我就故意差评,然后网站非要我自己去找他消差评,然后我们就又相遇了,坦诚交代,相爱,结婚,,,,,,,,,”
话语很短很简单,可是张云雷的语气里有欣喜,幸福,和遗憾。
“可能是那次被书架砸到,我们结婚不到两年九郎就生了病,杜医生,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他有关于我的记忆都不在了,只有救我那一次的记忆”
“于是你就一次次陪他重演?”
“我别无他法,我直接出现只会刺激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那你怎么确定他会点开这个网址,又会选你呢?”
“赌”
医生不解,“好吧,那你又怎么会确定他会再次爱上你呢?”
“爱我是他的本能,我不过就是激发他的本能而已”
医生拍拍这个深情年轻人的肩膀,“你准备陪他演多久啊”
张云雷笑了,“曾经,陪他是我的职责,如今,陪着他,是我生的意义”
医生和张云雷回了病房,这次是过了好久杨九郎才晕倒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医生查看了杨九郎的情况,还好。
杨九郎陌生的眼光张云雷一眼就懂了,“杜医生,您先忙,我先走了”
“哎,好”转过头,医生问杨九郎,“你不认识他吗”
杨九郎微微摇了摇头。
这场戏,不知演了多少遍了,演到书店的老板变成了张云雷,可是初遇的地方始终少了那个人。
杨九郎听说之前倒闭的书店重新开张了,得了空去逛逛。一进门杨九郎就爱上这书店了,装修风格是他喜欢的,简约宁静,尤其是每张书桌上水晶花瓶里的紫罗兰,是杨九郎的最爱。
杨九郎按照索引找到了他想找的书,刚一伸手,旁边的人也伸了手,淡紫色的书边覆着触在一起的手,那人手背的痣一下子触动了杨九郎的思绪,杨九郎转过头,望着浅浅笑的人。
“我们,是不是见过?”
张云雷蓦地红了眼睛,却还是微笑着,“是吗,在哪啊?”
杨九郎的眼泪已经滴到了衣襟,拉过人搂在怀里,“许多地方”
“对不起,我的小祖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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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集(节选)
泰戈尔
我的幻想是萤火
流光点点
在黑暗中乍隐乍现
路边的三色紫罗兰
柔声引不得粗心人顾盼
却在这些散漫的诗行里呢喃
在心灵的慵懒暗穴之中
梦儿用昼之篷车遗落的零花碎朵
筑起自己的巢窠
春天毫不顾惜
那些不为将来果实
只为一时兴起的花瓣
将它们抛落满地
喜悦从大地的睡梦中挣脱出来
冲入无穷无尽的密叶繁枝
在空气中欢舞终日
【九辫】我不开心因为我是小熊软糖
人类馕×美梦小精灵辫
用无逻辑沙雕文字稍微水一哈,众生皆苦,两位老师是甜的
5k起步,如果感到有趣你就拍拍手(?)
希望两位老师和各位老板都能有甜甜的梦境!
1.
“呔!吃我一jio!”
“哎我c……”
杨九郎到死都不会想到有天一觉醒来他能被一个还没他巴掌大的小玩意儿按在地上打。
要正儿八经算算账的话,这还真不能怪杨九郎。
怪那小玩意儿在杨九郎难能一夜无梦的早上悄悄地钻进了杨九郎被窝,又皮了吧唧地把头伸到杨九郎耳朵眼里大喊一声起床了,他杨九郎一激灵就翻身压了一下那小玩意儿,接着情不自禁把人抱了起来的,感叹了一句……
这小耗...
人类馕×美梦小精灵辫
用无逻辑沙雕文字稍微水一哈,众生皆苦,两位老师是甜的
5k起步,如果感到有趣你就拍拍手(?)
希望两位老师和各位老板都能有甜甜的梦境!
1.
“呔!吃我一jio!”
“哎我c……”
杨九郎到死都不会想到有天一觉醒来他能被一个还没他巴掌大的小玩意儿按在地上打。
要正儿八经算算账的话,这还真不能怪杨九郎。
怪那小玩意儿在杨九郎难能一夜无梦的早上悄悄地钻进了杨九郎被窝,又皮了吧唧地把头伸到杨九郎耳朵眼里大喊一声起床了,他杨九郎一激灵就翻身压了一下那小玩意儿,接着情不自禁把人抱了起来的,感叹了一句……
这小耗子真可爱。
“别别别!先停一下!你到底是谁啊?”
眼看着那小玩意儿的布鞋还要往自己脸上踹,杨九郎决定先稍微控制一下局面。
小玩意儿注意力倒挺好转移,一听杨九郎问自己名字就立马乖乖巧巧地背好手,挺起胸膛,活像猫和老鼠里那泰菲似的,骄傲极了,
“我是来给你甜甜的美梦使者,我叫张......”
“张甜甜?”
“张云雷!呔!再吃我一jio!”
杨九郎苦着脸摸摸自己脑门儿上的第二个小鞋印,看来这祖宗还不太喜欢他的插话。
但他确实很冤,谁让这小玩意儿长得跟大号小熊软糖似的……
就是很软很甜的意思。
趁着杨九郎郁闷脑门儿的同时,张云雷爬上了床头柜纸巾盒的制高点,以两人平视的角度,用小手摸了摸杨九郎的鼻尖,
“有人告诉我你最近老做噩梦,我就来帮你赶走它们了!”
杨九郎这才大概捋清楚具体情况。
没发生这档子事的时候,杨九郎是院里最优秀的一批外科医生的领头者,从入职以来便爱岗敬业,勤勤恳恳,凭借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温和的好脾气屡受患者好评。
可人生终归是处处惊喜的事,谁又能想到杨九郎这么个优秀医师却在几天前,因一时马虎看错温度计而被患者家属及新来的实习生质疑业务能力了呢。
严谨惯了的人自是受不了自己工作上的丁点失误,于是连续一周的晚上,杨九郎都会梦到关于自己失误害人致死的噩梦,数名在他门诊看过病的患者轮班似的在他梦里出现,无一不是在斥责他的技术失误,庸医杀人,弄得杨九郎焦虑万分,便不得不搬出失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籍来保护自己。
众所周知,睡眠质量直接影响着第二天的工作效率,所以这三天两头的失眠袭击就导致杨九郎误诊太多次被院长一张假条遣回了家休息。
工作狂小杨无法容忍自己消极怠工那么多天,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寻了封建迷信的脚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跟着登山队去附近小山丘拜了拜庙神。
应该是那时候埋的根儿吧,杨九郎得出了个靠谱结论。
其实要说认真的道理他都懂,可是……
“可我当时拜的是老娘娘?”
“……?”
2.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最终,顶着脑门儿五六个脚印子的杨九郎成功拿一根巧克力pocky哄好了这暴力小人儿,两人才算能和和气气的谈个话。
“完成任务我就走了。”
张云雷坐在纸巾盒上边啃着比他还高一截的pocky边不停地向杨九郎投去嫌弃的眼神,表情好不忙活,十足的电视剧里小怨妇做派,就是嘴角旁沾的饼干渣渣让他的形象破了功,杨九郎怎么看都是傻乎乎的可爱,
“你以为我想来啊?接完这单我就功德圆满能实现愿望了,好好配合我,你解脱我也解脱。”
“我能怎么配合?”
也是实在没忍住,杨九郎用小拇指给人揩去了满脸饼干渣,没想到对方一反常态地抱住了他的小指,仰着脑袋巴巴看他,眼睛亮得仿佛能掉出星星。
凭杨九郎多年心理医生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一定是个撒泼的前奏。
“你做个美梦不就完了吗?”
“我现在觉都睡不着做什么美梦啊祖宗?”
“做不出来也得做!”
果然,在那根pocky咔嚓一下碎裂的声音响过后,张云雷立马变了表情,掐着腰一副不讲理的模样举着半截饼干棍开始威胁他。
这小东西不讲理,杨九郎比他更不讲理,在张嘴把人武器一口吃掉后,他把脑袋伸到张云雷面前,毛茸茸的栗子头一不留神就把人拱进了纸巾盒里,看着踮起脚尖费力从盒子里爬出来的张云雷,杨九郎耍赖似的指指自己脑门儿,
“你打死我得了。”
“唉认真的吗?”
张云雷第一回见有人向他提这种要求,从纸巾里挤出来的小小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如果杨九郎此时此刻抬起头去看他,那么绝对能看到张云雷头顶挂着的一排问号。
但是杨九郎没有,不仅没有观察敌方军情,他还作死地点了点头并配以了一声坚定的“嗯”。
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杨九郎便痛苦地捂住了栗子毛,一通乱摸着疯狂揪自己头发的小人儿,
“哎哟哎哟我错了祖宗!”
3.
不管怎么说,张云雷还是在杨九郎家里落了户,并制订了一系列的霸王条款,但铁骨铮铮杨九郎大部分都没有接受,甚至还装聋作哑,嚣张地给张云雷面前扔了根顶两个他高的马克笔要他写下来。
张云雷知道杨九郎这是嘲他身板子小,一口气受的憋屈,打是打不过了,但下秒眼睛骨碌碌转一转却又有了新主意。
“那我要跟你一个床睡,你得配合我!”
这个条件杨九郎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张云雷那么大点儿的身子,自己偏个头都能给他腾张床,这能叫什么事儿啊?
可张云雷岂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到了晚上杨九郎才恍然大悟自个儿中套的事实。
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结果会是这巴掌大的小东西,非要占他半个床睡觉,理由是怕那天杨九郎起夜踩着他。
踩不踩着先搁一边,关键杨九郎实在怕哪天睡醒自己成个秃瓢,只好不得已地妥协。
挺大一老爷们儿,愣是被个小软糖挤到床角最边边委屈地缩成一团,翻个身都得算个数据以防不注意一屁股压坏那小东西。
杨九郎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但总之小东西的加入也没给杨九郎生活增添多少麻烦,唯一的困扰就是小玩意儿身量小,容易沾气味,吃苹果就是苹果味儿,吃草莓就是草莓味儿。
有些时候偷吃了什么味儿重的,杨九郎扭个头怼人身上也不好受。
所以每天杨九郎睡醒都会提溜起人后脖颈嗅嗅张云雷今日身上的气味。
……这小王八蛋今天肯定趁他睡觉偷吃榴莲糖去了。
4.
“美梦小精灵的眼泪是糖水做的,落在地上会啪嗒啪嗒地变成彩虹糖。”
张云雷不知道又什么时候钻兜里了,杨九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球赛呢,突然冷不丁的冒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差点把杨九郎吓得从沙发上摔下去,
“你少看电视上瞎说的广告!”
正巧错过了精彩的进球瞬间,杨九郎气不过又打不得,只好用一根指头把张云雷摁回了兜里,那小玩意儿不服气,梗着脖子又探出来,
“是真的是真的!我不骗你!”
于是杨九郎把人放出来,电视也不看了,掐住了小孩儿软唧唧的脸蛋就往两边用力一扯,方才还手舞足蹈的小人儿立马瘪着嘴呜嗷呜嗷的哭了满脸鼻涕眼泪,杨九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眼泪放嘴里品尝。
嗯——又咸又涩,张云雷骗人。
为了惩罚这小骗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净会忽悠人的行为,杨九郎转身买了两排mini盒的甜牛奶码桌上,揪了指肚那么大的纸巾给手里的小人儿勤勤恳恳地擦眼泪,
“祖宗我错了,我求求你别哭了!”
一口气喝了半盒牛奶的小骗子拍掉了杨九郎戳在自个儿脸上的手指,费力地抱着甜牛奶扭过头只留给了对方一个圆圆的后脑勺,隐约可见两侧塞得鼓鼓的腮帮子,有些像童年看的蜡笔小新,杨九郎看着看着就没绷住笑出
了声,正闹别扭的小玩意儿瞪着圆眼睛凶巴巴地剜了他一眼,杨九郎从此禁声。
不过这场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
原因是还没等杨九郎的飞速运转的大脑整理出下一个哄孩子方案时,小孩儿就已经不争气地打了个奶嗝,脑袋抵着杨九郎手心睡着了。
发旋旁边翘的那根头毛还一颠儿一颠儿地,全然没有了上一秒哭天喊地的撒泼劲儿,看起来睡得舒服极了。
……
杨九郎捋顺了那缕不乖的发丝,无奈地把人放枕头当间最柔软的位置上盖好绒绒毯子。
这段时间张云雷白天睡觉的次数日益增多了,是什么原因杨九郎心里都清楚。
噩梦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人赶跑的,它是个周期性循环的怪兽,一段时间的安宁过后就要重新出来祸害人类。
而张云雷在他做噩梦的时候脾气总出乎寻常的好,即使被杨九郎猛然的起身闹醒也不会生气咋乎,是会轻轻地趴在杨九郎的额前,一点点地揉平他眉心的褶皱,用很舒缓的声音,尽职尽责地安抚着他的睡眠,
“你要乖啊,没事的,没事的……”
这些杨九郎都能听见,但他从来不提起。
小东西太会别扭傲娇了,这丢面子的事儿要被戳穿了,那他杨九郎的头发就彻底保不住了。
他们只能设定一套假装对方不知晓的情景模式交换温柔。
晚上的时候小东西照顾杨九郎的睡眠,白天杨九郎照顾他的睡眠,这样相辅相成,不失为完美的相处。
5.
“我要走啦,小眼八叉。”
张云雷要走的那天正好是晴空万里,没阴雨天氛围的营造,所以怎么都伤感不起来。
除了心里有些酸,跟吃了青柠檬似的,挤一挤会从眼眶里溢出水。
要跟他说再见的那小东西就表现得自然多了,他仿佛是真的完成任务解脱了一般,丁点的留恋都没在他一双狐狸眼睛里冒出来。
杨九郎幼稚吧啦的当作张云雷跟他耍嘴皮子开玩笑,抓住正在哼着歌收拾行囊的小东西放手心里,高高地举在了眼前,
“这么突然的吗?我还没有梦到美事呢。”
“你已经梦到啦!”
小骗子又在骗人,可杨九郎没办法拆穿他的谎言。
从一觉醒来在被窝里看见这个小玩意儿的那一天,杨九郎就陷入了美梦。
草莓奶油软糖味儿的,冰激凌炼乳蜂蜜也行,反正就是一切一切很甜腻的事物,组成了张云雷,组成了杨九郎心心念念的好梦。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小东西还是顺着杨九郎的袖管滑到了桌面上,无声地回应了杨九郎之前的所有问题,杨九郎不是笨蛋,心里一下便清楚了所有。
他给张云雷小心翼翼地挂上了一个前些日子管小侄女要的洋娃娃套装里的小包包,是河马脑袋的,耳朵旁边还有一朵小红花,张云雷显然对这个幼稚的包包有些嫌弃,但在杨九郎往里塞了颗桃味的小熊软糖后又喜欢上了它,
“但你要记得想我噢!”
踌躇片刻,张云雷低着头拍拍包里的软糖,又抬头对着杨九郎甜甜的笑了一下,杨九郎被张云雷这一笑戳中了心窝,窘迫地扭过去大红脸口是心。
“我才不想你个烦人精!”
“谁管你,爱想不想!”
犟嘴大赛总冠军张云雷才不会服软,当即就一连串的怼了回去,他的话是带着刺的,眼睛里却是失落落的,杨九郎没忍心辜负了他的期待,祭出了百分百的勇气,很郑重地亲了一口小东西蓬松的发顶,
“好了好了,我会一直想你,特别想你。”
这次轮到小玩意儿一下臊红了脸,兜兜里收藏的漂亮糖纸砸了杨九郎一脑门儿,
“不让你想!臭不要脸的!”
6.
而等杨九郎发现那糖纸上有一枚车厘子浸的小小唇印时,已经是张云雷在深夜里溜走的第三天了。
他果真是看不透小东西整天在想什么,明明来的时候闹腾得恨不得掀了屋顶,走的时候却又竭力的屏着呼吸,没声没响,连冰箱上留得痕迹都要细细擦掉,像一场色彩单一的烟花,于特定的节点才究极灿烂。
一旦陨灭就只剩下虚实难辨的梦。
杨九郎仅能确定的是张云雷不是小骗子,他确实没再做过噩梦。
但没人告诉他这之后会有副作用。
从此以后他的梦里都会出现个脸蛋软软的小家伙儿,他不再聒噪,甚至不发一言,只是勾着狐狸眼专注地盯着他,像是要用眼神去游历他肌肤的每一条纹路,自月升到日出。
杨九郎不舍得放他走,所以每晚都有认真睡觉,到清晨的时候再目送着张云雷离开,然后睁眼,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他不是没试过用赖床的方式让梦境停留的时间久一点,都怪那小东西太狡猾了,准时准点上下班,由不得杨九郎稍微贪个懒,他就要直接打卡走人还会附送一句“今天我也有努力工作噢!”的俏皮话,让杨九郎根本来不及应对。
睡觉再次成了杨九郎的一种身体本能,他没有做过那些无关紧要的梦,渐渐的调整过来了生物钟,直到可以拿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重新工作。
似乎也是那天起,张云雷就突然地从他梦里消失了,梦里的小东西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用温暖的小手摸摸他的鼻尖,
“记住我了吗?”
杨九郎点点头,然后张云雷就像小美人鱼拥抱太阳时一样,化为粉白色的泡泡飞走了。
这次小骗子没半夜偷跑,有跟他好好道别,可他宁愿不要这场道别,至少还能留个念想。
梦境不是具象的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它会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人忘却,越是刻意忘的越快,它终将虚化成无所谓的泡影,那时的杨九郎不会再记起他。
是有点遗憾,但他们也算是都得偿所愿了,结局并不是很悲伤。
杨九郎看着枕头边张云雷曾经睡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个小小的坑洼。
也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7.
杨九郎恢复正常工作的第二个月,办公室的门口又呈现出了人满为患的局面,之前顶着自己班的那个新人马虎得多,连药方都能错别字满天飞,杨九郎回来后大家自然就忘了他之前看错温度计的小毛病,他依旧是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工作效率最高的阶段,一向好脾气出名的护士长兀地推开了办公室门把杨九郎拉进了拥挤的走廊,指着队伍尽头的白衣少年就开始皱着眉抱怨,
“杨主任,外面有个患者老插队,每次拎后头一个看不住就又跑前头了,我是管不了了你去看看吧。”
杨九郎晓得护士长说的是谁,之前那过分活泼的身影他不是没看见,在患者进来开门的间歇,瘦高的个子,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没几天的猴子。
八成是来捣乱的,杨九郎无心管他,大不了就是等人插队进来再撵走,可既然护士长都已经主动推门要他查看情况了,他再不发言估计也说不过去。
秉着早解决早下班的想法,杨九郎在内心迅速的建设了一下老医师的威严,大跨步地走过去拽住了那小孩儿的后衣领,
“你这小孩儿好的不学老学人家插队干嘛,再这样我……”
对方随杨九郎拽着自己衣领的动作扭过头,长廊的灯就在这一刻很合时宜的亮了起来,医院专属的惨白光线照在刚被护士长拎回去的少年脸上,杨九郎忽地愣在了原地。
近三十年的时光里,他头回相信美梦成真这四个字。
那小东西还是原来可可爱爱的机灵模样,就是不知道谁给他喂了什么神奇药丸,短短的一个月里他长大了好多,杨九郎很轻易地就能把他抱个满怀,去仔细摸摸他圆滚滚的后脑勺,与他十指相扣。
小孩儿在他怀里不吵不闹,出奇的听话,可只有当事人杨九郎才知道,这小玩意儿使坏的心思不减,只偷着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亲他耳垂,
“医生——我最近老做噩梦,要小熊软糖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