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谢大佬的直播故事(六)
心有沙雕自在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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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洛风本来以为上了地铁还能接着睡,然而始发站的地铁,不但要和人抢座位,还得跟隔三岔五摆行李、呼朋引伴看似一人但一人坐下则六人满载两大势力对战,实在需要技术。
所以,刚进车厢,谢云流拍拍洛风,直指那个一个顶六个的,脸不红心不跳,“她刚才出站同行只有三个人,你先带你师叔过去坐好。”
小羊喜笑颜开,小师叔坐尽头,无事发生,他喜滋滋坐下,立刻被瞪。
谢云流摁住他的肩膀,帮他瞪回去,“公共资源,先到先得,不服去打110。”
不过小师妹眼里只有大师兄,主动蹦起来,要大师兄坐下。
但大师兄无所谓坐不坐,他眼里只有手机——李忘生起了,李忘生出门了,李忘生导师...
心有沙雕自在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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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洛风本来以为上了地铁还能接着睡,然而始发站的地铁,不但要和人抢座位,还得跟隔三岔五摆行李、呼朋引伴看似一人但一人坐下则六人满载两大势力对战,实在需要技术。
所以,刚进车厢,谢云流拍拍洛风,直指那个一个顶六个的,脸不红心不跳,“她刚才出站同行只有三个人,你先带你师叔过去坐好。”
小羊喜笑颜开,小师叔坐尽头,无事发生,他喜滋滋坐下,立刻被瞪。
谢云流摁住他的肩膀,帮他瞪回去,“公共资源,先到先得,不服去打110。”
不过小师妹眼里只有大师兄,主动蹦起来,要大师兄坐下。
但大师兄无所谓坐不坐,他眼里只有手机——李忘生起了,李忘生出门了,李忘生导师给学生打电话,李忘生又回去了。
谢云流气死了。
讲道理,这是面基的一般流程?
“大师兄,二师兄长什么样子啊?”
“呃……”
你要问谢小哥这个问题,谢小哥他还真没想过……
“你们认识这么久,难道才是第一次见面?”
“呃……”
认识很久了吗?好像也就一两个月。
认识一两个月就面基,换成一男一女可以直接上贴吧了,对吧。
但是,李忘生不是个身高八尺的男同胞么。
对啊!李忘生还是个男同胞啊!那他这么急吼吼地跑过来找人到底是为什么啊!从学校出发的一路上,谢云流满脑子都是憋在肚里的话。像什么十七岁的天才小师妹,扣他论文给自己学生保研的小老板,打游戏都越来越不上心的小徒弟,终于接他切磋然后把他摁地上教育了两个小时的老咩萝;雾隐山岚和她前情缘到底是什么瓜;学校居民区后面新找到的一家阳春面;去市区的校车涨了两块钱;传说学校要装空调、从博士生宿舍装起;听说隔壁院有追男朋友跨专业自学生物知识、跑去实验室替人家洗试管洗出篇一作《Cell》来的……你仔细品品,这跟平时聊天有什么区别,难道一根网线还不够解决问题?
李忘生是学中国文学的,他未必听得懂实验室里的五行八卦,隔着网线也就“嗯嗯啊啊”随便应付,要是见了面还听这些,你猜他会不会“给你一个礼貌的微笑”?
“大师兄?”
谢云流眼皮上翻,脑内抽自己两下——做事冲动什么呢!
“小宝贝儿哟,都说了你大师兄在交换,不要这么叫我。要是让黄老听见,他又要扣我工资。”
五十一、
饮料灌下去效果卓绝。
洛风上高铁的时候眯着眼傻笑,瞳孔放大,眼神失焦,活像个刚被薅出窝的兔子,出了地铁,地面上凉风拂过,兔子宝宝耳朵抖抖擞擞,颤巍巍立起来,连眼下血丝都快被冻回去。
“唔……”
谢云流仰头观天,夜幕一片光污染,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掏出手机,果然降温了。
降温天最适合吃什么?当然是火锅!
“阿嚏——!”
呃……
谢大佬脑内略带内疚,脸皮却愈发潇洒,“师妹,你有没有特别想吃面?”
小师妹好奇地盯着兔子宝宝,摇头,“我只是在美食节目里看过,明天去也行。”
谢云流感激,“好,那我们先去入住。”
五十二、
登记入住的时候小羊趴着两个耳朵,两个蹄子扒住前台,恨不得把空调绑在身上。两间房三个人,集齐身份证交过去,前台挨个叫名字对照片,叫“于睿”的时候,冻傻了的小羊只觉得有点儿耳熟,等前台叫“谢云流”,他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又反应不出来哪儿不对。
到房间口,一想——
“哎嗨,师父,你游戏ID也是本名?”
谢云流目瞪口呆,“你连谢云流都不认识?”
“啊,他是谁啊?”
“他是这游戏里最有名的剑纯!”
“比师祖还有名?”
不行,不行,这徒弟没法儿要了。
五十三、
一天的短途旅行什么都不带是常态,嘴上说先去酒店放东西,实际上也就是把单件风衣走天下、全靠意志力护体的小羊进空调房。温度起到22,瑟瑟发抖的咩宝终于开始恢复。小谢师父拽掉外套围巾,在十二楼窗前居高临下俯视临湖。咩宝脱鞋上床,盘腿坐好,眼睛盯住手机屏幕,报气温——
“哇,师父!天气预报说明天XX可能要下雪!零下五度!”
谢云流长手长腿牛仔裤搭白毛衣,也是宁死不穿秋裤的精神小伙。脑里自觉浮起昨天查的预报图,倒是说过北方冷空气近日南下,动作还挺快。
明天要下雪……下雪适合就近拍照,不适合踩着泥水到处找吃的。
“阿嚏——”
“敢问您老今早几点就寝?”
洛小咩委屈,他明明凌晨五点五十五就睡了的。想回来,12点过后就是今天,师父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错。
“不说是吧,”谢云流满意地点点头,“换个问题,我就算了,我是你师父,恩师如父,那就是你爹,爹是不能挑儿子的——”
“啥??”
“——但是你就打算这么颓唐地出现在你两个师叔面前?”
“我……”小咩两个小羊角都要被问掉了,“师父……师叔今天还过来吗?”
谢大佬不吃这套,“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我、我想到要见网友,太兴奋……”
“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咩咩羊角掉下来,“我和阿元联机刷双点医院,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你——”谢云流反应过来,怀柔政策,现在说“阿元”什么徒弟都听不进去,“你不是在家,你爸妈都不管?”
“啊,哈哈……哈哈…哈…他们七点半才起床。”
谢云流听完,也不说话,就靠在窗台边,直勾勾盯着他。洛小咩可委屈了,然后张嘴——
“阿嚏——”
“点菜吧。”
“阿嚏——阿嚏————什么?师父你话题转得也太快——阿啾——”
谢云流点开面基四人组小群,发海底捞的链接。
“斜跨200公里聚众吃外卖,自己点菜,谢谢合作。”
五十四、
“师父,你认真的?”
谢云流似笑非笑,虎牙外现,俨然一只小狐狸。
“怎么啦?”
“真的、真的……真的要……”洛风说不出来,“师叔什么时候到啊?”
“他还没出校门。”
“唔……远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能把谢云流问得十分惆怅。
假设李忘生是个妹子,那按他的为人,如果太远了大概也就再开一间给人住,也不会让人跑来跑去,然而——
转过头来想,如果他一个人来,那怎么安排都能完美妥当,然而——
洛风也就算了,他怎么连于睿也带来了。
出发之前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他只是想来找李忘生面面基,吃吃喝喝说说话,怎么反手就把自己搞到此等进退维谷的境地?
带于睿,是她自己要见二师兄,为什么不拒绝?
带洛风,这傻孩子是被他硬坑过来的,为什么会拿他当挡箭牌?
谢云流是男的,李忘生也是男的,默契基友面个基,到底有什么好为难的?
“师父?”
……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谢云流忽然反问,“要不……要不让他明天再来找我们?”
“啊?”
“哦,你也觉得太磨叽了?”
“……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
忐忑,原来这一刻纠结在谢云流胸口的感情就叫作忐忑!
“算了……”
“啥??师父你的思路我真的跟不上。”
谢云流不理他,点开李忘生的号码准备打电话,准备两三秒,改成微信,“风儿感冒了,今天没法吃重味道的东西。”
对头李忘生还没来得及回,信息又来了,“降温了,你多穿点。”
嗯……
“师父,你看过师叔的照片吗?”
“……难道你有?”
“没有,”洛小咩嘿嘿傻笑,“但是我见过师祖的。他声音不是特别低又磁性嘛,其实真人只有一米七,还非说他是旁边那个又高又壮的相扑选手。师父你可别生气哈,实话说,来之前我还以为你是美剧里主角那种又瘦又高秃顶神经质类型的……”
谢云流宛如被人对心口捅刀,还捅得相当精准。
“……我们晚上不出门了,天太冷,要不你明天再来?”
五十五、
谢云流六月份就二十四了,竟然此刻才发现——他的内在原来也是个颜控。
可是不对啊,他对洛风长啥样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啊?
———反正长什么样,爹都不能挑儿子。
太惨了。
五十六、
信息回来得快。
“怎么,怕见到我?”
怕倒是不怕,就是……
呃……
“逗你的”
……靠。
“我正好加班,明天请你们吃饭赔罪。”
“你等等”
“不想接就挂了,不影响。”
“?”
谢云流发来视频通话邀请。
单细胞生物就是这么直接。
五十七、
电话接通,两处黑屏。
真不愧是师兄弟,默契。
谢云流捏住前置摄像头,李忘生有点狠,话筒一起捏上了,反而没捏牢,透光。
“呵。”
“哈哈。”
“三二一,一起放手。”
“你先放。”李忘生想了想,“据说俯拍显脸小。”
“没事,我接受能力强。”
“……”
“我也强。”
谢云流一咬牙,前置切后置,嘴上招呼,“宝贝儿,抬头。”
盘腿洛小咩看师父突袭无果,意兴阑珊,正低头从包里掏压扁的面包。
“看,你师侄,是不是小帅哥。”
“……”
“来,我给你放大点儿,看仔细了。”
洛风脸扭成一团,“师父,你的乐趣就是坑我吗?你数数这半天你已经坑我第几次了。”
“是吗,第几次啦?”
“呃……你上车的时候敲我头,下车前骗我喝水溶C,进地铁骗我给小师叔抢座位,听我打喷嚏吓我要在酒店吃外卖,现在你又来。”
“哎哟,哎哟,脸松开,小帅哥脸皱起来就不好看了……来,乖,让你师叔好好观赏观赏师侄小帅哥。”
小羊瞪起眼睛来,想想自己好歹也算是面对镜头,又放平眉角,挺住身子朝谢云流手机挥手,“师叔好。”
师叔不知道,师父倒是很满意。
谢小哥连连点头,脸却不要,“我松手了,该你了。”
黑屏外面叹口气,又沙声无奈傻笑,有样学样,也切后置摄像头。
李忘生的镜头里倒是没别人,就是一张桌子,一方砚台,一座笔洗,一只毛笔,毛毡垫宣纸。
“哦嚯~”
他把手机平平架好,双手出镜,研墨轻蘸,稍稍犹豫,落笔裁意。
“谢尽梨杏更堂雪,风渡霄野星汉家。”
呵。
谢云流反正脸皮厚,也不管连不连得起,反正他脑海里出句子,也没人阻止他往外说。
“你听我的:且留句神酌杯酒,莫教青溪忘生花。”
“……”
“师父,你在念什么啊?”
谢云流招招手,“来瞻仰你师叔的墨宝。”
“哇……”洛风凑过来,两眼放光,吐露肺腑,“我感觉我不配玩基三。”
五十八、
“……你大晚上加班还有空练字,还是写字就是加班?”
“不是。”
谢云流又开始烦躁了,不是什么不是,话说一半要人命,哪儿学的坏习惯!
“那是什么?”
“……没有……”
谢云流咬牙,“等你吃火锅,速度。”
“你们都饿了吧,还有小师妹,快去,我明天再来。”
“你不来我们就点外卖了!”
“师叔,别啊……”
李忘生只笑笑,不发表评论,“新荟萃楼上有家口味鱼挺香,也不算辣,推荐去试试。”
五十九、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
三人行围锅而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点多辣的?
小师妹在国外呆久了,拍着胸脯表示久经同学四川口味洗礼,要点就点微辣,无所畏惧!
大徒弟瑟瑟发抖地问能不能点个大份的银耳汤……他保证包圆。
谢云流脑子里突然蹦进来一个外星生物,小魔鬼提着他的白毛衣,绝地嘲笑他——
嘿嘿嘿嘿,等上面都溅满红油斑,我看你怎么见人。
谢云流纠结良久,拍桌定版,口味鱼,一定得要香辣!他虽然不算走路上会被挖去演电影的级别,但……
他就不信李忘生能长成仙子下凡!
“两位,吃完饭陪我买件衣服去,好吗?很快的。”
“好啊好啊!我帮你参考!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不过,”小师妹双眼亮晶晶,“大师兄你穿什么都好看的!”
洛风就很务实,“师父你冷了啊?你不如直接买身保暖内衣,秋裤厚归厚,穿着就是很暖和。”
谢云流恨不得摁他脑袋,但凡您老人家能多穿半层衣服,他需要费尽心思婉转婀娜拐弯抹角地再去买一件给您备着?!
胭脂虎啸(2)——夜凉船影浸疏星
萧定棠回到宫中发了好大一通火, 伺候的内侍小厮惶恐,听说殿下今日得了陛下的夸赞,这本应高兴的事殿下怎得如此,难不成殿下今日出去受了谁的气,可这宫外谁敢给殿下气受,内侍们不敢上前只得在宫外候着。内殿总管张福招来今日随王爷外出的小厮询问,那小厮并不清楚萧定棠的心思。他当时出去叫侍卫,等好不容易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来就只看到一个姑娘趾高气扬的领着侍从把那张公子绑走了,至于这姑娘羞辱自家殿下那一幕完全不知,在他看来那姑娘是救了他们殿下,因此他把自家殿下的怒气完全归结到那不知好歹的张公子身上。那小厮把那张家公子是如何出口狂言,如何冒犯殿下的事一五一十同张福说了,末了又将那姑娘是如何及时出现,...
萧定棠回到宫中发了好大一通火, 伺候的内侍小厮惶恐,听说殿下今日得了陛下的夸赞,这本应高兴的事殿下怎得如此,难不成殿下今日出去受了谁的气,可这宫外谁敢给殿下气受,内侍们不敢上前只得在宫外候着。内殿总管张福招来今日随王爷外出的小厮询问,那小厮并不清楚萧定棠的心思。他当时出去叫侍卫,等好不容易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来就只看到一个姑娘趾高气扬的领着侍从把那张公子绑走了,至于这姑娘羞辱自家殿下那一幕完全不知,在他看来那姑娘是救了他们殿下,因此他把自家殿下的怒气完全归结到那不知好歹的张公子身上。那小厮把那张家公子是如何出口狂言,如何冒犯殿下的事一五一十同张福说了,末了又将那姑娘是如何及时出现,如何救了王爷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张福一听这完全就是戏文里唱的小娘子被恶霸欺辱蒙面英雄及时赶来救美的故事啊,这虽说自家殿下成了小娘子,那姑娘成了英雄,但这仍不失为一桩美事,想来殿下生气一是这胆大包天的张家公子,二是殿下被一姑娘救了也抹不开面子,不过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个几年就要纳妃了,这姑娘与殿下到是有些缘分,张福打发几个内侍进去伺候,自己去了赵贵妃的殿里。
五大王萧定楷此时正给赵贵妃请安,萧定楷是萧定棠的同母兄弟,不过赵贵妃对他从未寄予厚望,平日也没有对萧定棠那般上心,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等萧定棠登上皇位做个富贵的闲散王爷。萧定楷也是从小淡泊无争的样子,见大哥殿里的内侍来了就要退下,赵贵妃不想让这两个孩子离了心,让萧定楷一并坐着听了。内侍张福规规矩矩行李,将大殿下今日回宫后如何生气,以及在小厮那里听到的一并同赵贵妃说了。赵贵妃年约四十,在当今陛下潜邸时就陪在身边,自顾皇后去世后便成了这宫里头最尊贵的女人。赵贵妃听完张福的话微微皱了眉,大哥儿这事闹得不小只怕是瞒不过陛下。萧定楷听完只觉有趣,他如今尚且年幼还没怎么出过宫,这京都大名鼎鼎的丰乐楼更是没有去过,一听自家大哥不仅去了丰乐楼还被一姑娘给救了心下羡慕不已,见母妃皱眉便赶忙劝慰,“母妃何故忧心,这大哥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去一趟丰乐楼,大哥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连丰乐楼都没去过出去还不被人笑话,这人不是大哥打的,事也不是大哥闹的,我看那个张府公子如此猖狂不知礼数本就该打,不过那位姑娘倒是有趣得紧,想来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母妃你可要替大哥多留心。”,“你倒是贯会听这个,依母妃看是你想要娶娘子了吧。”,“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人之常理,就算是我想要娘子,那也得大哥先给我找个嫂嫂啊。”,赵贵妃被萧定楷逗的眉开眼笑,想来定棠年纪也不小了,只不过这王妃的人选她一早就选好了。
这宫里惯来就没有秘密,萧定楷给赵贵妃请完安便回去了,正巧途中遇上了太子萧定权,萧定楷跟太子关系一向不错,当下闲话一番,就将自家大哥美人救英雄的事说了,还央求萧定权下次出宫一定带上他,他也好见识见识。萧定棠对此一无所知,发完脾气,喝了两盏冷茶之后立刻就叫人去查,他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如此猖狂。
李和绰出了丰乐楼就竟自带着内侍走了,侍从们留下来将张绍筠拖到无人的街巷,照李和绰吩咐打了一顿才七拐八拐各自绕回了李府。李和绰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地逛了夜市,她可是好不容易出府一次可不能直接回去,等月上中天内侍青燕急得快哭了时才不情不愿的回了府。她让车夫把马车停在后门,自己悄悄下了马车,可谁知正要进门就瞧见了守在后门的中书令大人。今天她可是打听好爹爹要和六卿商讨政务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下一个月都别想再出去了。“愣着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知道回来。”,李柏舟脸都青了,说完便转身大步走开,他这个女儿这几年越发让人不省心了,小时候明明冰雪可爱,这长大了怎会如此胡闹,当下决定好好教训一顿。李和绰小心翼翼跟着李柏舟来到了大堂,见爹爹坐在堂上一脸森然,知道爹爹这次是真动怒了便跪了下来,“爹爹,女儿知错了,可那张绍筠实在该死,上次他调戏女儿,差点毁了女儿清誉,这您是知道的,女儿实在气不过这才小小的教训了他一顿。”,李和绰边说边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只口不提自己如何偷偷跑出去,如何调令府里的私卫。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爹爹是最受不了的,以前娘亲在的时候,只要这么拿着帕子轻轻一抹爹爹就得乖乖投降,果不其然,李柏舟见女儿如此心便软了三分,“乖女儿啊,爹爹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件事爹爹会去处理,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打打闹闹万一吃了亏叫人欺负了去怎么办,再说叫人看了成何体统,你还要不要名声了。”,“我知道爹爹定会为我做主,可不亲自打他一顿我这心里出不了那口气,那个张绍筠实在无耻,如不好好教训一顿,不知要毁了多少女子的清白,爹爹放心,我带着帷帽而且在夜市上逛了一会儿他们是不会查到我身上的,那些侍卫我都提前叫他们各自绕路回府了,爹爹你就不要担心了,爹爹”,李和绰拿着帕子撒着娇,“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这一个月都不许出门,这件事交给爹爹去处理。”,李柏舟实在舍不得骂女儿,他膝下无子只得这个宝贝女儿,自然如珠似玉的宠着,“爹爹,我”,“好了,还不快扶小姐回去,这个月在家好好学学女工刺绣。”,李和绰不好再说只得退了下去,一切都要等爹爹心情好了再说。这厢李和绰由内侍伺候着休息去了,那边张家的家丁刚刚找到被打晕在街巷中的张绍筠,张家的家丁将张绍筠抬了回去,张夫人见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当下心疼的差点晕了过去,张忠正虽知此子不成器,但膝下唯有此一子被人打成这样也是心疼不已,当下大怒立即就派人去查,张府的灯亮了一夜未灭,而李柏舟早已赶在张府追查之前将李和绰摘了个干干净。
中书令李柏舟自是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任萧定棠和张忠正都没有查出是谁,萧定棠心下诧异,没想到那女子还真有两分猖狂的资本,这么大的动静竟是半点踪迹都查不到,萧定棠心下烦闷暂时只好将这气全部算在张绍筠头上,内侍见萧定棠脸色不好,以为萧定棠见佳人心切,“王爷,您不必着急,奴听戏文里说这有缘千里来相会,依奴看那位姑娘日后定还能见到。”,“胡言乱语些什么,查不清楚竟还敢在这里多嘴。”,“是,小人错了,小人这就去查。”,“派人去刑部尚书府打探一下再私下问一下礼部尚书之子何明昱,切莫让人知晓。”,“是”,内侍依言退下,萧定棠整了整衣冠,吃过早饭去给父皇请安。 路上遇到萧定权萧定楷两人,萧定棠上前正要见礼,可谁知萧定楷看到萧定棠激动的紧,不等见礼便一把抓住了萧定棠的胳膊,“大哥,听说昨天大哥出宫遇到了美事,说与弟弟听听,也让弟弟长长见识。”,美事,昨天出宫遇到的只有丑事,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宫的,“不知三弟是从何处听来?昨日出宫大哥却未遇到什么美事,不过丑事到有一件。”,“大哥怎能如此说,这等美事常人可遇不可求,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大哥如此说想必定是男子心里作祟,大哥不必因此介怀,依弟弟看若是有缘老天定能叫大哥也救美人一回,殿下说是不是?”,萧定楷说完便挤眉弄眼的看向太子,自家这弟弟虽然年幼但自小礼数周全,从未这样失了体统,萧定棠心下疑惑他这弟弟到底听说了什么,“昨日我也是听三弟说,大哥有如此际遇实在令弟弟钦羡,想来这也是缘分。”,萧定棠被他们两个说的一头雾水,缘分?美人?难不成他们知道昨天何明昱请来了个头牌,这种事情如何登的大雅之堂,这事要被父皇知道那还了得,萧定棠稳了稳心神,朝萧定权俯身行李,“殿下,请容臣弟说”,“大哥,你就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虽说这英雄救美为人称道,但这美人救英雄更胜一筹,这姑娘姓甚名谁,家主何处,是哪个府的小姐,可曾婚配,大哥可有派人打探清楚?”,“三弟,这美人救英雄的事你是从哪听来的?”,“昨晚我去母妃殿里请安,亲耳听到大哥宫里的内侍说的,大哥怎么还不承认,难不成是害羞了。”,“我竟不知是哪个内侍向母妃胡言乱语。”,“哎呀,大哥不必动怒,这有什么可丢人的,人家姑娘救你你理应亲自上门道谢,昨日我可是听那内侍说那姑娘身姿不俗。”,“休的胡言乱语。”,“大哥,依我看三弟所言甚是,无论如何大哥都应查清那女子身份登门道谢。”,现下萧定棠已全然明白了过来,这随身内侍倒是替他编的一手好戏,那女子当众对他出言不逊竟还成了美人救英雄,他宫里的人是该好好管教了。当下只好苦笑称是,任两兄弟打趣着去跟父皇请安。
皇帝萧睿鉴早已知晓此事,这刑部尚书张忠正为儿请命的折子刚刚看完,见萧定棠来请安,当下便将折子扔在了他脸上,“好好看一看”,萧定棠见父皇如此脸色连忙拿起折子,折子是张忠正所写,上面正是哭诉儿子昨晚被打重伤一事,萧定棠心下暗叹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又惊讶于那女子竟如此大胆将人直接打成了重伤,当下连忙叩拜告罪。“说一说吧”,萧睿鉴见儿子老实告罪便接过内侍递来的茶,不紧不慢的坐到了御座之上,“儿臣昨日确实一时忘形同礼部尚书何道然之子何明昱在丰乐楼饮宴,谁知昨晚儿臣酉时离开时,那张绍筠喝醉闯进来闹事,儿臣恐失皇家颜面不敢告知身份只好好言相劝,可那张绍筠实在猖狂当下便动起手来,后来来了一姑娘领着一队府卫将人绑了,那姑娘带着帷帽未告知姓名,依儿臣看来应是与张绍筠有私仇,儿臣不知那姑娘竟如此大胆将张绍筠打成重伤,若知如此儿臣必会阻拦,父皇恕罪,此事儿臣确不知从何而起。”,“呵,听听,你们都听听,堂堂皇子不顾体面去丰乐楼那种地方和一群纨绔子弟饮酒作乐,这倒罢了,竟还差点被人打了,依朕看你还得好好谢谢那姑娘,不然说不定现下被人打得躺在床上的就是你了。”,“是,儿臣一时糊涂,请陛下赎罪,儿臣甘愿领罚。可依儿臣所见,那张绍筠实在是猖狂无礼之徒,定是私下做恶才叫那姑娘打了,这张尚书哭诉儿子冤枉实在可笑。”,“吆,现下还知道为那姑娘说情。”,“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实话实说,请父皇恕罪,儿臣甘愿受罚。”,“既如此,那就罚你协助巡城司查清此事,无论如何张忠正是朝中重臣,你就先代朕去安慰一番。”,“是,儿臣遵命。”,“好了,都下去吧。”,三人依次告退,在宫门口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