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114】破镜重圆向集合 3⃣
warning:有些不是破镜重圆,是推拉/拉扯向
“剪不断的线,续不完的缘。”
“候鸟南飞,归期将至。爱的人会回到身边。”
“如果在矛和盾中一定要有一个人做出妥协,我会是那个人。这不是委曲求全,是自己的眷眷之心在作祟,是自己的心甘情愿。你不用对此感到负担,轮到我来偿还了。”
“你将造你的城邦,在废墟之上。”
warning:有些不是破镜重圆,是推拉/拉扯向
“剪不断的线,续不完的缘。”
“候鸟南飞,归期将至。爱的人会回到身边。”
“如果在矛和盾中一定要有一个人做出妥协,我会是那个人。这不是委曲求全,是自己的眷眷之心在作祟,是自己的心甘情愿。你不用对此感到负担,轮到我来偿还了。”
“你将造你的城邦,在废墟之上。”
17.《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是晏欢啊
“他只做她的专属月亮。”
“距离麻木了一切想念,直到那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喜欢,但从来没有 过。”
“他们的故事难道就这样被北京一年又一年的大雪所掩埋了吗?”
“王楚钦,嘘—没有重来,也不必重来—无论如何,我们永远都会相爱。”
“白夜巡游,你就是我千万分之一的侥幸。”
“无论是多久,我都想在你身边。”
“这是孙颖莎选手的发球轮次,王楚钦选手直接吃发球了。”
“他短暂留存的理智又消失了,怜悯都没有意义,如果浪漫她不在乎,那就长驱直入吧。 ”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就像是搁置了好久的一件事,突然回忆起来,连带着所有的细枝末节。”
“我们最相配。”
“她斩断了遗憾 他抱住了玫瑰”
“幸好上天还眷顾他给他一次机会,幸好她愿意原谅他,幸好一切还来得及,幸好。”
“所谓的破镜重圆都是不甘心者的蓄谋已久。你以为的be只是半个结局,我说的he才是终曲。”
“地球是圆的,你与他背道而驰,就是向他而去。”
“他们都把心事藏的很好,没有人能猜测到他们心底有关于对方的蛛丝马迹。”
33.《磕到一些be美学》 @月酒
“原来竞技体育也能圆满,成绩是,爱也是。”
“分享欲是靠回应来延续的,总不能老是单方面做个傻子吧。”
35.《亲爱的,那绝不是爱情》 @废柴的野猪勇者 (长篇)
“我说不上来心里的那点滋味。我眨了眨眼,企图挤掉眼里不知名的情愫。”
“他有他的心直口快,我有我的欲说还休。”
37.《恋爱,俘虏》 @LoveCaptive (长篇)
“这座坟墓,都是不肯认输的俘虏。”
“他们不能让彼此留下遗憾,所以这样的关系就挺好的。”
“因为没爱过而保持距离,因为爱过而怀疑能力。所以踮起脚尖爱。”
“从什么时候开始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你会喝醉,会在梦里看到我,会一次又一次喊我的名字。”
“他爱孙颖莎。这件事,他也是后知后觉。”
“这次我们不要再错过了。”
44.《两届奥运表白未遂兜兜转转终于he实录》 @莎头的互执能力
“他并非不坚定,他一直很坚定,只是太过成全。”
“大抵人对在意的东西,都会不自信。”
46.《留存被放逐的遗憾》 @双叶鹤归
“在我升仙得救前,糊涂一次。”
“我倒希望自己能一直走在前面。他们都说我是最勇敢的人。”
“可是因为王楚钦还在我身后,所以总想回头再看一眼。”
【破云-吞海】阅读体联动-149
破云1跟破云2联动,两本书的内容会跳动换着写
破云时间线:严峫江停结婚现场
吞海时间线:步重华口头辞退吴雩的第二天。
刺刀时间线:楚慈胃癌中期(刺刀第50章)
人物:破云1及破云2成员
ooc属于我,人物属于淮大【】代表原著,「」代表系统或者弹幕
注:韩楚现阶段为客串。
———————————
【“黑色不好, 黑色显瘦, 儿媳已经太瘦了。不过可以做一套, 做一套等去单位报道那天穿, 婚礼定个别的颜色。烟灰蓝怎么样?”
“不好吧, 哪家新娘子穿蓝色啊, 白色正装多好看, 为什么不做白色?”
“停停不肯穿白色!要...
破云1跟破云2联动,两本书的内容会跳动换着写
破云时间线:严峫江停结婚现场
吞海时间线:步重华口头辞退吴雩的第二天。
刺刀时间线:楚慈胃癌中期(刺刀第50章)
人物:破云1及破云2成员
ooc属于我,人物属于淮大【】代表原著,「」代表系统或者弹幕
注:韩楚现阶段为客串。
———————————
【“黑色不好, 黑色显瘦, 儿媳已经太瘦了。不过可以做一套, 做一套等去单位报道那天穿, 婚礼定个别的颜色。烟灰蓝怎么样?”
“不好吧, 哪家新娘子穿蓝色啊, 白色正装多好看, 为什么不做白色?”
“停停不肯穿白色!要懂得尊重伴侣的意见!哎你看这件棕色也好看,多英伦范儿啊, 做一套冬天穿!”
“老气!”严峫嗤之以鼻,“我不管,他就是要穿白色!”
严母冷冷问:“那你自己跟停停说去?”
“你这个小沙雕, 不要这么固执, 就算江队穿白色人家也不会误以为他穿的是婚纱, 谁叫人肩上比你多了两颗星呢,哎呀不是妈妈说你, 这幸亏是婚礼宾客请得少,要是请多点外人来,指不定有多少不明就里的以为你小子被潜规则了……”
“你儿子哪里长得像是能被潜规则的样子!”严峫哭笑不得:“不行,我的婚礼上就是要有一件白色礼服,不说了押运呢,挂了啊!”
“你咋不能被潜规则,要是停停还在职,你俩谁潜谁还真说不定……”】
高盼青道:“你们是不知道,当时严峫正在押运国际通缉犯,刚抓到犯罪嫌疑人就无视人家金链花臂、满身刀疤的存在感,坐在前头打电话说婚礼要穿哪件衣服,还一定纠结着要白的,搞定人家心态一度悲愤,差点就想先死在押运车上。”
“嗯?”吴雩略微思考:“这非要江停在婚礼上穿白西装,我感觉已经不是一件服装那么简单了,明显严队已经上升到家庭地位的执念中。”
“啧啧。”解行道:“谁让江停多他两个颗星呢,连严伯母都觉得,放外人眼里严队就是像被潜的那个。”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被潜。”严峫锲而不舍道解释:“总之,白色礼服是我最后的倔强,有白色礼服才符合婚礼的标配。”
“行了行了。”来自亲妈曾翠翠的吐槽:“你不就是想向大家表明你是新郎吗?这停停最后也答应穿白西装了,可是你还不争气,出场都没把握住机会,老严你说说,我生他有什么用,还不如生一块叉烧。”
“我……”严峫可扎心了,心心念念的完美婚礼它不完美了!怎么破?在线等,急!
“好了好了,你是新郎,你是一家之主,你是顶门立户。”江停连忙多安抚他两句,生怕他一个心血来潮又重新举办一场婚礼。
【“行行行,婚礼上一定要有件白的。”
“听听听,都听你的,你是顶门立户你是一家之主……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啊,你下班回家别忘了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送烘干机,听见了没?”
“魏局怎么又让你做白工,就打量你柔弱无助,看你好欺负是吧?”
江停赶紧打断:“行了行了你自个吃饭吧,开会呢挂了啊。”
“柔弱无助”的江停咳了声,在魏副局的瞪视中泰然自若,问:“还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快点,不用开工资,让我晚上十点后再回家就行。”
周遭一片寂静。
“……”江停环顾左右:“干嘛?”
“你们别这样。”江停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寂静,一手扶额道:“幸亏你们家那口子不会跟严峫似的……那什么,我这纯粹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身心健康。”
众人恍然大悟,都觉得自己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停这敷衍的口气哈哈哈。」
「停停:晚上十点以后再回家,有益于身心健康。」
「山牙子真的太能叨叨了。」
「严峫:江停柔弱无助,你们不要欺负他!还有不许让他当白工。」
「《好了好了我们都懂》(恍然大悟脸三联·魏局·黄兴·马翔)」
「来自队友的神级理解。」
严峫不明就里:“不是,你们这表情啥意思,我就想跟江停讨论一下婚礼的事宜,想什么呢?”
魏局、黄兴、马翔:“你们这样很难不让人想多。”
苟利火眼金睛道:“我敢肯定,反正你们三个人理解的绝对都不一样。”
魏局:“我当时以为,是严峫的脾气差总和江停吵架所以江停想晚回家。”
黄兴:“我不是,我心想事严峫天天查江教授的岗所以激发了人家的逆反心理,现在都想加班不回家了。”
马翔:“我想说,真的不是严哥体力太好,才导致江教授吃不消所以要晚回家的吗?”
严峫:…………
江停:…………
【“喂江停,江停你在吗?江停你在听吗?婚礼现场的花用粉白还是大红啊?粉白是不是很温馨啊?可是大红不更吉利吗?江停你在听吗?江停你说到底是用粉白还是大红啊?大红是不是很吉利啊?可是粉白也很温馨啊?江停你说我们要不要扔个硬币啊?江停你在吗?江停你在听吗?……”
“用粉白,”曾翠翠女士斩钉截铁表示,“不要听我儿子的,他十三岁时仿照黄金圣斗士给自己做了把道具剑,非要用艳紫、大红、翠绿三种颜色的亮箔包裹剑身,说这样最酷炫好看。去年他表妹十八岁生日,他定制了件杜鹃红配黄褐色的绉纱泡泡裙送给小姑娘当成人礼,表妹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我儿子从小审美就很谜,你会被他带沟里去的。”
江停说:“我懂,都听您的,其他我都没有意见。”】
“噗哈哈哈,天啊,严队的审美真的……不敢恭维,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听完严母吐槽严峫以前送的礼物,解行觉得完全不合理,这种死亡配色的礼物他送出去怎么还没被人打死,不……他居然还送得出去???
“所以说以后千万不要收严峫送的礼物。”深受鬼畜品味荼毒的步重华发出一条忠告,关于严峫审美品味的问题,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家里妹妹成人礼严峫送的那件泡泡裙表妹不原谅他是正确的,我至今想起家里一衣橱姹紫嫣红花花绿绿骚气冲天的衣服鞋子就觉得十分辣眼睛,而且全都是拜他所赐。”
“噗~心疼领导三秒。”吴雩心道领导你辛苦了,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年老貌美的曾翠翠开口道:“要我说,严峫这小兔崽子人生唯一一次审美没毛病就是在停停身上,也只有他找的儿媳妇合我心意。”
【“江停——”
江停立刻双手把他往后推:“不行我吃不消了!走开!”
“哎呀江队,......你看这个......这是过去二十年间每个8月初我们举行婚礼那个海岛的天气、湿度、温度、风速等各项数据统计表,显示其中有十年下过阵雨,两年下过暴雨,还有一年曾发生海啸预警!请问如果我们按计划在这个海岛上举行婚礼,当天现场下雨的机率有多少?!”
江停:“……”
“百分之六十!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礼,竟然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要下雨!”
江停扶额叹道:“下雨我们就躲进室内好了。”
“不——行!”严峫斩钉截铁,“这是我人生最重要时刻之一,我绝不能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连吕局那头老狐狸的鞋底上带了点泥巴都不行!”
“我要换场地!咱们不去那海岛了,我要重新打报告、办签证、退定金、搞婚庆,在全球范围内重新换一个20年内都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城市,来举办我隆重的婚礼!”
江停问:“……你是要带我去非洲结婚了对吗?”】
「鹅鹅鹅鹅鹅鹅神他妈去南非哈哈哈。」
「他还要找个天空瓦蓝瓦蓝的地方哈哈哈笑yue了。」
「山牙子真的太操心了,婚前焦虑症实锤。」
「江停都被你唠叨怕了,山牙子你就不怕吓跑人家吗?」
「婚前焦虑症被山牙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他不仅有婚前焦虑,还有选择障碍症。」
杨媚听得头皮都麻了:“每日一问,江哥每天是怎么忍受得住这样碎碎念的严峫的,换我早拿胶布粘上他嘴了。”
“大概,是因为真爱吧!”韩小梅磕到cp的眼神已经不加以掩饰了,直呼严哥真的有亿点点重视婚礼现场,各种可能性都纳入考核标准,就为了确保能和江教授有个完美的婚礼。
步重华:“不过他连带吕局鞋底沾了点泥土都不行,是不是太夸张了。”
吕局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疑惑:“这也要管???”
严峫道:“当然,我得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保证整个婚礼毫无瑕疵,所有宾客仪容仪表都得穿戴整洁宽严得体,领结领带夹什么的都得注意一下别歪,不然会给人一种很随意的感觉,我的婚礼,怎么能随意呢…………”
吕局嘴角微微一抽,对江停道:“江停啊,你确定不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解压一下?这种程度太过分了啊。”
“忍忍吧。”江停无奈道:“我们要尽量包容他,毕竟结婚一生只有一次。”
吕局:…………当我没说。
【“不要太热,不能太冷,阳光要充足,空气要清新,天空要瓦蓝瓦蓝的拍照才上相,城市周边必须得有著名旅游景点供大家参观;当地经济要发达,民风要淳朴,同时又必须非常开化,不能把我俩当猴子围观,否则江队脸皮那么薄会恼羞成怒,一怒之下他就要跟我撒娇离婚了。其他我没什么要求,我这个人很随意的,婚礼菜单上第二道沙拉的蘸酱到底用偏酸的那种还是偏甜的那种等我仔细尝过再告诉你们,江队太娇气了,太酸或太甜对他都不好。”
“好的少东家,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我真的没什么,我这人很随意的。”严峫认真说,“哦对了,举行婚礼的城市治安必须要好,过往20年间命案侦破率必须达到95%以上,否则江队会犯职业病,可能会从婚礼现场偷溜出去帮当地警方看卷宗。”
“没错,是我。据说我还曾经要求婚礼大门口挂两串红辣椒,以示我未来将受到的椒房之宠。”
严峫一拍大腿——江停的大腿:“没错,加上这一条!”
“严先生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讲吧。”
秘书诚恳问:“您真的不考虑把婚礼办到南非去吗?”】
「当山牙子说出那句“我要求不多哈”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队太娇气了,太酸或者太甜对他都不好~」
「——山牙子:巴拉巴拉一大堆——秘书:少东家,你将失去一个敬业的员工。」
「还有椒房之宠哈哈哈哈哈,山牙子为什么能这么沙雕。」
「停停:对,要求都是我提的,全都是,自己选的老公,我能怎么着。」
「江停风评就是这么被山牙子残害的。」
一通繁琐的安排下来,宋卉被迫刷新了新认知:“现在要结婚的男人都会胡思乱想这么多的吗?”
孟昭摇头道:“不,结过婚的我来告诉你,应该只有严队会这样。”
“真的是低估严峫了!随意?”步重华用怀疑的眼神看严峫:“你对随意两字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严峫凡尔赛本赛:“小场面啦,我这点需求是真的少了,啊花,可能你一个没结过婚的人是无法理解哥这种心情的,哥不怪你。”
步重华:“…………你是不是在内涵我?你绝对是在内涵我!”
【办到南非是不可能的,首先就不符合严峫对于“不能太热”的要求——“江队身娇肉嫩不扛热, 温度高于二十五他就有滋溜溜化成一滩水的风险, 再把他凝固起来捏成ren型可困难了。”
秘书小姐:“……这世上还有哪里在盛夏八月初的最高气温不超过二十五?”
有的, 南半球, A国,这座不幸被严峫一眼挑中并雀屏中选的城市, 据说光照条件和空气质量位居全球前列, 社会治安良好,居民淳朴友善,并且民风极为开放——刚刚才通过同||||性|婚姻法。
“多好啊,”登上飞机时严峫如是说, “等退休后我们就去这座城市养老吧!”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这座极南城市, 舱门一开, 从南极冰川席卷洋流而来的寒风瞬间灌满机舱, 硬生生把严峫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自己去养老吧!”江停弓着腰发抖, 整个人躲在严峫宽阔的肩背后,在狂风中吼道:“我留在恭州吃火锅挺好的!”
严峫揪着江停的领子喝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笑死哈哈哈哈哈。”王九龄已经笑疯:“原来在严队眼里,江队身娇柔嫩不抗热,温度高于二十五度随时会滋溜化成一摊水,不得不说真的很形象。”
杨媚撇了撇嘴:“我江哥的风评已经被姓严的霍霍没了。”
步重华:“能把结婚场地布置到南半球去,你也是个人才,就不能找个稍微正常的地方?”
注明:这里设定啊花没参加过严江的婚礼,破云原著里的薛重华当撞设,不会写薛重华的出场的内容。
严峫:“那不行,这可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最适宜举办婚礼的地方,而且还刚刚才通过同性婚姻法,治安环境样样评得上优,是最适合结婚的地点,再远再难也要去。”
“…………”步重华觉得他表哥已经没救了。
吴雩:“看来这个婚礼是够折腾的。”
“还好吧。”江停勉强妥协道:“这种地方去一次也就够了,至于养老,算了吧,我还是留在恭州招猫逗狗比较好。”
【“等等妈,不是说好了我穿黑色江停穿白色的吗?妈你手里这是什么?”
严母一脸无辜,怀里抱着深绿、宝蓝、酒红色礼服上衣各一套,沙发上堆着小山似的各色配套方巾琳琅满目数十条,说:“哦,我让工匠多做了几套,想都给停停试试,效果好的话婚礼上可以每个小时换一件衣服,不然老穿白色多单调啊。”
奇迹停停瘫在大化妆椅里,眼神放空,表情超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肉身献祭给兴头万丈的曾翠翠女士当手办,然后立地飞升去了。
......江停一把拉住他的手,鲤鱼打挺起身,就势把严峫反摁在化妆椅里,斩钉截铁道:“伯母别管我穿什么衣服了,严峫的妆还没化呢!”
严峫:“?!”
“眉毛,头发,面膜,内眼线,剪指……护理指甲,”江停一手扳着严峫的下巴一手跟严母比划,姿势俨然十分专业:“还有你看他那牙抽烟抽得,手上老茧粗糙得,你们快把他处理了吧,不然马上婚礼开始就来不及了!”
严峫:“什么?你们在说什么?老子那是枪茧!”
“……江停?!”严峫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把亲老公给卖了?你上哪儿去?!你给我回来——”】
「山牙子好惨哈哈哈。」
「这一段我愿称之为《奇迹停停化妆记》」
「每一个小时换一套服装,不愧是曾翠翠,这种想法都能想出来。」
「停停的表情已经超脱世俗一切了哈哈哈哈哈。」
曾翠翠一巴掌拍在严峫后脑勺上:“你这小兔崽子真不知好歹,帮你打扮也是为你好,难不成你想出去给别人看看新郎原来是个粗糙汉子?”
“没错,严峫你确实需要打扮一番。”江停平静的说:“所以你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你还说!”严峫愤懑道:“鬼知道我当时被造型师戳眼角刮眉毛摆弄得跟个工具人一样,还不能反抗。”
对于自家儿子直男级别的理解,曾翠翠女士很有必要的纠正一番:“什么叫戳眼角刮眉毛,那叫画眼线和修眉,别说得跟上刑一样,你这张脸的颜值基因我给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严峫不服:“那江停呢,江停才更应该重点打扮!”
“可我已经很精致了。”从六点起床的江停已经被曾翠翠狠狠蹂躏了两个小时,从头到脚完全被收拾得一丝不苟。
“确实够精致,每小时换一套衣服,这操作谁还能比。”吴雩看着乱糟糟的化妆间,而后又思考起一个问题:原来再厉害的江停原来也会被严伯母给按头当成手办打扮起来,严伯母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连江停都乖乖听话了。
【“别动!给我看看!你干嘛呢?偷偷摸摸地在给谁写情书?”
......严峫兴致勃勃,抢来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那是两张被涂成红色叠起来的纸,上书三个字,结婚证,这两份简陋至极的“结婚证”......左边“严峫”有两道粗粗的剑眉,严肃地瞪着大眼;右边“江停”嘴角带着笑,火柴棍手臂还比着两根手指,做了个V字型。
“这是什么意思呢,胜利吗?”
“胜利啊。”“胜利什么?”
江停眼底带着笑意,“一分钱没花,就成功骗走了你这么个下海五万起的帅哥,还不让我得意一下了?”
“不对。”“哪里不对?”
“我是老公!老公都是在左边的,欺负我没结过婚不知道是吧?”
江停笑骂了句神经病,伸手欲抢,紧接着就被严峫强行按回沙发,然后把自己沉甸甸的下巴搁在了他头顶上,拿着两张红纸一晃:“我的归我保管,你的也归我保管,没法离婚,不许离婚,没有离婚这个说法。你自己做的结婚证,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钓系停停成功的钓到了目标,可不得胜利吗。」
「警花终于承认了,哈哈哈钓系!好甜。」
「山牙子都笑得贱兮兮了。」
「结婚证上站位占左边,全文下来,这已经不是停停第一次试图反攻了。」
「停停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叫严峫江夫人而已。」
「冷冰冰的停停子现在变得有烟火气知道感情了,还会自己画结婚证。」
“看吧看吧,结婚证,江停亲手画的,杨媚你可以死心了,黑桃k你也可以死心了。”严峫高调的炫耀起来。
杨媚见状心啪叽一下碎了一地:我家的大白菜啊,就这样没了。
黑桃k:…………并不想看到姓严那张嘚瑟的嘴脸。
“领不到结婚证就自己画一张,挺好的,祝你们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楚慈不善人际关系,但还是打从心里为他们感到开心。
严峫:“谢谢,也希望你的生活能越来越好,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们讲,人民警察为人民,不必觉得麻烦,有空的话随时欢迎你来建宁玩。”
楚慈平淡的嗯了一声:“好的。”
——————————
ooc预警,破云剩下最后一章就完结了,之后番外可能不一起写,因为我还没整理好那些番外内容,等后面再给你们补。
下方彩蛋。
【疑商】与嫋嫋
5k字,一发完
💜青梅竹马
💚霍家未亡
【一听孤城危矣,你便呱呱落地。想必,其中万般牵扯纠纷都是前世既定因缘。】
少商出生之际正是在最为动荡之年,彼时天子根基不稳,各部觊觎京都,若非有霍翀将军镇守,京都怕是早已笼盖在腥风血雨之下。
虽非头胎,但萧元漪此胎生的颇为不顺。
尚未足月便已有早产之兆,孤城将战的信息更是如硕石一般沉甸甸的压在心底。
萧元漪摸着隆起的肚子,面露忧色的对丈夫说道:“此子来的不巧,恰是在孤城之战前夕到来。”
程始心中虽也不安,但面对夫人仍镇定的安抚道:“夫人...
5k字,一发完
💜青梅竹马
💚霍家未亡
【一听孤城危矣,你便呱呱落地。想必,其中万般牵扯纠纷都是前世既定因缘。】
少商出生之际正是在最为动荡之年,彼时天子根基不稳,各部觊觎京都,若非有霍翀将军镇守,京都怕是早已笼盖在腥风血雨之下。
虽非头胎,但萧元漪此胎生的颇为不顺。
尚未足月便已有早产之兆,孤城将战的信息更是如硕石一般沉甸甸的压在心底。
萧元漪摸着隆起的肚子,面露忧色的对丈夫说道:“此子来的不巧,恰是在孤城之战前夕到来。”
程始心中虽也不安,但面对夫人仍镇定的安抚道:“夫人莫急,这样刚好也让这小子提前感受父辈守天下的艰辛,日后好做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
少商便是在这样的期盼下诞生。
谁也没想到,此胎竟为双生子。
程始颤巍巍的抱着襁褓中尚不能睁开眼的女娃娃,顿时老泪纵横。
他自己也没想到,中年之际,竟得幺女。
因刚生产完,萧元漪身体虚弱万分,由婢女搀扶着,强撑着抱起襁褓中的婴孩,望着程始道:“将军,孤城危矣,须全力相援。”
闻言,程始伸手将襁褓中的女儿抱过,感慨道:“七弦武声主少商,想来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既如此,望她余生有人疼惜,乳名便唤嫋嫋吧。”
萧元漪点了点头,随之抱起另一边的婴孩,乘上早已备好的马车,驰出京都。
前线战事瞬息万变,待程家军快马加鞭赶到之时,霍翀正带着守城将士加固护城墙。
见他们携带婴孩匆忙而至,霍翀一时泛红了眼眶。
他长手一挥,便有亲卫带着萧元漪与双生子前往营帐歇息。接着,霍翀将程始拉到一侧,忧心忡忡道:“贤弟,程家军此番前来正是解我燃眉之急,但是我发现军中器械大多被调换,余下的都是些不顶用的武器,孤城正是内忧外患啊!”
程始闻言,拍了拍霍翀的肩膀道:“霍将军,此番前来我特意命人带来精良武器,另已通知万兄前来增援,想必不出两日便可抵达。届时我们先抵叛军,再抓内贼,孤城定是可以守住的。”
二人站在高墙之上,看着身后炊烟人家,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而萧元漪抱着少商走入霍家驻扎的营地时,却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站在大帐面前迎接。
他身着素衣,尚未及冠,眉目已初成型,虽是孩童却似小大人一般恭敬行礼道:“萧伯母好。”
萧元漪一时认不出面前孩童,但见他既出现在大帐之处,想必定和霍翀有关,一时猜测道:“想必你便是霍将军之子吧。”
孩童点头应道:“伯母所言正是家父。”又拱手说道:“伯母唤我子晟便好。”
萧元漪见他小小年纪说话处事便进退有度,心下甚喜,忍不住问道:“子晟,你阿母呢?”
闻言,霍不疑答道:“昨夜阿母带着将士一同巡城,刚刚歇下,还望伯母见量。”
话语刚落,二人便一同进入大帐内,许是初入环境陌生,少商在怀中不安的啼哭了两声,萧元漪忙伸手拍了拍襁褓安哄着,以防惊醒霍夫人。
霍不疑转着眼睛,也不说话,就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襁褓中撇着嘴啼哭不已的小女娘。
半晌,少商停止住哭声,开始瞪着眼睛使劲瞅着霍不疑。
霍不疑见她生的粉雕玉琢,水亮的杏眼氤氲着湿气,忍不住伸手轻轻碰碰她的面颊,小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霍母已然苏醒,和萧元漪互相见过礼后见霍不疑失神看着少商,忍不住笑道:“子晟,可别吓到妹妹了。”
见状,萧元漪把少商的手轻放到霍不疑手中,温声道:“她叫嫋嫋。”
竟似听懂了一般,少商不断咿呀着,手中死死攥着霍不疑的食指。
霍不疑本想挣开,又恐伤着她,只能极为别扭的一点一点将手指抽出,未了,极为无奈道:“阿母,她不松手。”
本来严肃的大帐随着婴孩的到来冲散了几分肃杀气息,多了些许欢笑声。
然而不到三日,叛军便开始攻城。
萧元漪与霍母都知道此战凶多吉少,便提前将孩童藏在案板下,再三叮嘱若非亲人前来定不可将其打开。
程颂与霍不疑年纪相仿,照顾幼弟幼妹的重任自然担在他的肩上。
但毕竟自己也是孩童,是以,少宫由程颂照看,少商自然也由霍不疑照料着。
少商与少宫被喂饱哄睡后安稳极了,身处襁褓之中的他们并不能体会到孤城内的血雨腥风。
戾帝二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孤城上下将士皆都视死如归,就连年迈的大娘都颤巍巍的提着菜刀,想着若是孤城不保,定也不受折辱,与他们同归于尽。
戾帝数十万大军率先发起进攻,黑压压的叛军如群蚁一般朝着孤城涌来,因人数差距较大,霍翀自然不敢轻易迎抗。他长臂一展,训练有素的将士们便迅速发动先前布下的巧妙机关阵法,叛军先锋未曾预料,竟折损了小半人马。见状,霍翀当即下令派出骑兵队,用以冲乱敌方队形。
一时之间,厮杀声响彻天扉,涓涓红色的血河染红了孤城的寸寸土地,敌军一波又一波发起进攻,孤城的将士们仍持着兵器奋力抵抗着。
霍翀和程始首当其冲,骑马提刀冲在叛军之中,几个来回后血水便沿着刀尖汩汩滴落,若非程始另带来一批精良的武器,怕是孤城早已沦为叛军之手。
将士们皆是浴血奋战,竭力保住身后城池。直至敌军仍不断涌入,众人都筋疲力尽时,远远地从西南方传来震耳欲聋的杀声。
黑色的军旗迎风招摇,金灿灿的‘万’字映入眼帘。
万松柏的军队竟提前一日赶到。
见状,孤城的士兵又重新焕发出斗志,红着眼与敌军厮杀着,竟生生击退了数次进攻。
叛军首领见援兵既至,当下吩咐着收兵撤退。
却未见城楼上霍翀手搭弓箭,目光如炬,使劲全身力气用力射出一箭,穿过人潮直中叛军主帅的脑颅。
‘砰’的一声,叛军首领从高马上重重摔落,不死心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苍茫天空。
霞光四溢,漫天皆是绯红云霞,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见主帅既死,余下的士兵瞬间失了神,慌忙的四处逃窜。
孤城城门大开,无数士兵如海浪般冲出,追杀着四处逃窜的叛军。
经此一战,戾帝叛军再不成气候,霍军歼敌十万,俘敌数万,余下的都是伤残较重的四处奔散。
城内百姓纷纷喜极而泣,高赞守城士兵,劫后余生的喜悦使他们抱头痛哭。
萧元漪和霍夫人从城墙撤下之际忙回营帐寻找各自孩子,待她们将案板掀开,看到四个孩子安稳无恙时,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萧元漪将少商从霍不疑手中抱过,摸了摸他的额头,赞道:“子晟真是个好哥哥,把嫋嫋照看的这么好。”
霍不疑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少商,摇头道:“嫋嫋很乖的。”
霍母与萧元漪闻言,二人皆是暖心一笑。
孤城捷报很快便被传回京都,文帝大悦,赏金万两,进程始为曲陵候,封万松柏为骠骑将军,霍翀以五千八百户益封大将军。
但是此战也给孤城带来了巨大的创伤,百废俱兴,程始便决定暂且留在孤城,助霍翀一同重振孤城。
三五载年岁间,两家关系紧密无间,少商也从襁褓中懵懂无知的婴孩长成粉雕玉琢的女娘。
然而不似她乳名般袅娜万千,尽管萧元漪对她悉心管教,终成了善于爬树掏雀的小女娘。
她自小便在男人堆里长大,学不得别的女娘乖巧可爱,偏两位兄长将她惯得不行,每次三人一起捣蛋闯祸,总是霍不疑为其收尾。
少商成长之际,萧元漪忙于孤城民生发展,故在她身上分的精力自然少了许多。而程家两兄也是个贪玩没规矩的,教导之事萧元漪更多的托付在霍不疑身上。
虽比与程家二兄年岁相仿,霍不疑却沉稳多了。
他进退有度,说话不亢不卑,深的萧元漪欢喜。
于她心中,霍不疑是最适合教导少商之人。
二人自幼一同长大,少商年幼时喜好玩乐,惫懒至极。许多次几人一同出门,往往走不到半日她便喊娇声喊累。于此,程家阿兄往往装作没听见,推搡着便消失不见。而每每回城时,少商总是舒舒服服的趴在霍不疑的肩上,睡得香甜。
霍翀豁达,霍母温善,偏生的霍不疑清冷至极,待人虽礼节有加,却也不好亲近。
少商算是那个例外。
孤城女娘开放,霍不疑年方十五,便已颇得青睐,私下拜托少商赠予香囊绢花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对此,少商一概都不会收下的。
并非她不愿送个人情,只是第一次收下时,霍不疑对她板了半天脸,最后还是在她掰着手指发誓再也不收时,他才露个笑脸。
“阿狰真是小心眼。”对此,她愤愤不平道。
霍不疑倒也不恼,只是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脑袋,无奈道:“若我收了,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闻言,少商甚是不解道:“我为何会哭鼻子?”
霍不疑转身看着那双水亮杏眼,竟生出去几分紧张之情,云里雾里道:“待你长大便知晓了。”
直至少商及笄,萧元漪开始商讨婚嫁之事时,她才有所知晓当初霍不疑的意思。
回京已有五年,霍不疑眉眼彻底张开,清潭似的双瞳斩尽旖旎桃花,素衣傍身时更如青松一般伫立。
只是年满二十,尚未娶妻。
霍翀于此倒是没有过于焦虑,反而劝解着文帝着急之心,成日里依旧笑的开怀。对此,还被文帝批评对儿女婚事不上心。
实非他不上心,只是他知道自家儿子早有心仪之人,便是再多的美娇娘聚在一起,恐也不看一眼。
少商及笄那天,宴请了京中不少贵女。但自幼不在京中长大,且多数女娘暗讽她出身武将,多半话语不投机。除与万萋萋交好,余下多半是点头之交。
然而及笄宴时,萋萋不慎出了疹子,被万将军拘在家中不许外出。
少了熟悉之人陪伴,少商只能一个人颇为无趣的倚在长廊中,看莺莺燕燕的女娘纷纷驻足向西长望,一时起了兴致一同望去。
却见是以霍不疑为首的男宾聚集之处。
少商撇了撇嘴角,暗道霍不疑果真是个招蜂引蝶的,无论身在何处皆引得女娘相望。
正愤懑时,只感有人在拨弄自己发髻,少商疑惑仰头,却见霍不疑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上还拿着一直攒珠金钗。
还未等少商开口,霍不疑便稳稳地扶住她的脑袋,将金钗斜插进发髻中。
未几,颇为满意道:“此钗配嫋嫋甚好。”
见少商依旧困惑不已,又说道:“给嫋嫋的及笄礼。”
少商闻言,笑着摸了摸发髻上的金钗,“阿狰,何处寻来这么好看的金钗?”
“我阿母最喜欢的嫁妆。”
少商闻言,忙伸手欲取下金钗,咂舌道:“你拿伯母的嫁妆当做我的及笄礼,不怕回家她打断你的腿?”
霍不疑笑的开怀,将少商的手拂去,又重新插好金钗,温声道:“为你备了好些年了,是给我家新妇的。”
夏风卷着无数菡萏清香涌入长廊中,远远地宾客声好似从天外传来,静的只能听到霍不疑面前的心跳声。
少商并非是个迟钝的女娘,从霍不疑少时不许她收其他女娘的香囊,到无数个仲夏月色陪她看星星数月亮,无数相伴过往浮现眼前,如轻云般消逝,又如烟火般璀璨。
眼下见霍不疑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自是知道他是心意。又恐将二人多年来修得的情谊损坏,于是斟酌道:“你可想好了?”
“我不似姎姎阿姊一般乖巧,不如别家女娘贤惠。我牙尖嘴利,不懂规矩,生来自由散漫,也断不会乖乖相夫教子。再者,再者若是日后吵架,我也不会温顺,是定要和你吵回去的。”
“这样的我,你确定还要娶吗?”
霍不疑听着她越说越小的声音,俯身蹲到她面前,看着少商的眼睛,笃定道:“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子晟此生,只娶少商。”
那些孤寂的岁月时光,只有面前女娘一直陪伴他身侧。每每转身时,目光所及之处必有她娇俏的身影。
幼时他不喜与人交往,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少商会跟在他身后娇娇的唤他小名。
会在练武受伤后一边装作生气的模样一边为他上药,会在他被霍翀惩罚时一边哄着霍翀一边示意他快些逃走。
往往是他甘愿受罚,但被霍翀打板子时,自己没哭,她倒在旁边哭个惊天动地。
哭起来嘴巴一撇,闭着眼睛,嘴角时不时抽动着,显然是伤心极了。
霍翀也会立马下令停止打板子,然后手忙脚乱的哄着赖地不起的小女娘。
他想抱抱她,亲亲她,然后告诉她,嫋嫋,其实我不疼的,这些都是阿父吓唬我的把戏罢了。
但看着她为自己痛哭流涕,哭的仿佛世间皆抛弃她一般,又觉得这世上有人为自己哭上一哭好似也不错。
那便就娶了她,让她以后再也不要流泪。
十五岁的霍不疑如是想到。
待她再长长,明白些男女情谊,再将一切心绪告诉她。
直到袁善见出现,同读私塾有那么多玩伴,却最喜欢找她斗嘴欺负她,霍不疑才觉得一切事情都要提前了,不然心上惦念已久的女娘要被人截走了。
那就及笄吧,等她及笄后我便能娶她了。
二十岁的霍不疑接过霍母递过的金钗,听她温声道:“阿狰,送给你心心念念多年的嫋嫋吧。”
攒珠金钗熠熠生辉,看得心里头亮亮的,二十年来从未如此开怀过。
他刚进程府便被程颂拉去饮酒,好不容易摆脱便见少商懒懒的靠在长廊处,轻摇小扇,惬意极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从懵懂幼女长到今日般窈窕多姿,香腮胜雪教人想与之亲近,偏又极富幼态,神情模样间仍保留着小女娘的三分天真和烂漫。
霍不疑不知站在那里看了有多久,陡然回神望着手中金钗,信步向长廊中走去。
他要将金钗送给他最喜欢的姑娘了。
那个在十五岁时,便在心中暗暗立下的誓言。
子晟此生,只娶少商。
【疑商】如果少商没有等到霍不疑
假如少商熬过了生命流逝的那五年,却没能在死前见到霍不疑最后一面。
be预警
可能会ooc,但是尽量避免。
人物设定基于原著和剧,可能会中和一下。有小部分剧情会直接引用原著中的内容,请大家见谅。【划重点!!!】
时间从在霍不疑为霍氏全族报仇之后,少商重病的那个时间开始。持续到少商和霍不疑分离的五年。最后少商油尽灯枯,霍不疑没见到少商最后一面。
就是这么放荡不羁地爱狗血哈哈哈哈哈(叉腰笑)。
建议搭配BGM:汝南—乔佳旭
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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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少商熬过了生命流逝的那五年,却没能在死前见到霍不疑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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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疑流放的那日,是冬日里难得的晴日,太阳透过稀薄的云层,绵绵地撒在还覆有一层薄雪的土地上。
霍不疑合衣躺在马车中,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一双眼睛一直望向窗外。行至城外的十里亭,他吩咐马车停下休整。过了大半晌,梁邱飞打马至车边,高声问道:“少主公,崔侯问咱们是不是应该启程了!”
霍不疑垂眸沉默片刻:“再等一等。”
梁邱飞看着他还带着病容的苍白面庞,不忍道:“少主公,别看了,少女君……程娘子她不会来了。”
霍不疑勉强勾起一抹苦笑:“此去边城艰难,她不去也好。”
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大片的灰泥扬起。待到蹄声渐近,只见程少宫一袭白衣飞驰而至。
梁邱飞眼前一亮:“这不是程家三公子吗?定是程娘子有话要他带给少主公。”
霍不疑闻言,幽深的眸中闪过希冀的光彩。
待到程少宫马至车前,霍不疑颤声道:“少宫,是不是她有话要带给我……”
程少宫面色难看,默不作声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扔给霍不疑:“这是嫋嫋让我带给你的。”
霍不疑一把接过锦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四四方方的一枚印章——正是当初霍不疑赠与少商的那一枚私印。
霍不疑眼中希冀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来,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私印,用力到手指发白:“她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程少宫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有。她说——后会无期。”
霍不疑眼中的光渐渐散去,视线毫无焦距盯着远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梁邱飞愤愤不平地对程少宫道:“程娘子也太过无情,我家少主公如今都这样了……”
“那日从宫中出来,嫋嫋就高烧不止足有三日,之后便一直昏睡不醒,今日才将将醒来。”程少宫看着霍不疑,一字一句道,“阿父和阿母偷偷议论,担忧妹妹受了这般大病,不知将来会不会折损寿数。我听说你身受重伤,丢了半条命,如今嫋嫋也几乎丢了半条命,她总是算对得起你了。”
霍不疑用力握紧掌心,私印在手中硌出鲜血,他死死盯着程少宫:“她如今可好?”
程少宫勒马转身,不再看霍不疑,他语气冷淡:“不论她好不好都不劳你费心了,你二人如今已经再无关系了。霍将军一路好走。”
语毕,程少宫打马离开。
霍不疑一手按住车壁,紧紧地阖上眸子。
那夜的情形历历在目,风寒露冷,四周草木的呼啸声如刀刃刺骨,他骑在奔腾如飞的马上,把心爱的女孩紧紧搂在怀中。割舍她,比割去自己的肢体都疼,但他还是将她丢下了。
他当时说,后会无期。
她就是这样的人,睚眦必报,万难原宥。
霍不疑向后靠在隐囊上,闭了闭眼,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阿飞,请崔叔父启程。”
程少宫打马回到府上,便直奔少商的寝居。
少商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白如纸,正在由医士诊脉。见程少宫步履匆匆地赶来,勉强挂起一抹笑:“三兄,话可带到了?”
程少宫见着妹妹虚弱的样子,原本的一腔怒火渐渐散了,语气中带上了柔软劝哄的意味:“带到了。你别忧心这些了,先好好养病。”
程始站在医士的旁边,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如今这事算是过去了。嫋嫋你好好养病,切莫再忧心了。”
少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唇色苍白:“好。”
见少商虚弱地睡去,在场的众人皆面露忧色,见着诊脉的医士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诸人的心不由得高高悬起。医士收回搭脉的手,示意程家众人借一步说话。
到了外间,萧夫人难得露出焦急的神态,她急声询问提着药箱的医士:“小女情况如何?”
医士摇了摇头,对着程家众人道:“女公子的情况比老朽原先预料到的要更糟糕。女公子的身体,几乎被这场大病损耗得油尽灯枯。如今虽看着无碍,但是身体却会越来越虚弱,老朽只能勉力为女公子续命。待到膏油燃尽,女公子便是药石无医。”
萧夫人闻言,面色骤然苍白,原来强撑的镇定面容也分崩离析。她踉跄地后退两步,摇摇欲坠,一瞬间似是苍老了好几岁。程始见状,强忍悲痛,连忙扶住萧夫人,想说些什么,话语却哽在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萧夫人才勉强缓了过来,她苍白着脸,直直盯住医士的双眼:“敢问医士,小女最多还能撑多久。”
医士感受到面前一家人的悲痛,想着这程家小娘子花一般的年纪,竟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不由得心生怜悯:“若是保养得宜,老朽至多可保女公子5年寿命。”
萧夫人握着程始的手开始微微发颤,她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还请医士一定要保住小女性命,求医士一定尽力。”
少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有千斤之重,浑身无力,连呼吸也艰难。她勉强撑开眼皮,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泛着一片模糊白光。她复而阖上眸子缓了许久,才终于忍过这阵眩晕。
少商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屋子里被人坐的满满当当的,所有人几乎都在。
众人见她醒来,连忙挤到她的榻前。
程始摸了摸少商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欣喜地对萧夫人说:“嫋嫋这烧总算是退了。”
少商看着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的父母,还有缄默不言的诸位兄长,抿了抿唇道:“我的身体如何?”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皆如同哑了声音,无人言语。
少商看着众人沉默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撑着床榻,被莲房扶着,靠在隐囊上:“不要瞒着我,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三兄,你说。”
程少宫与父母兄长彼此相顾,觉得自己口中发苦。他又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开口,话语之中带着沉痛的颤意:“医士说,油尽灯枯,至多……五年……”
少商了然的点头,内心带着知晓实情之后的麻木,又隐约有点原来如此的释然:“好,我知道了。”
萧夫人从一开始便跪坐在一边,脸色惨白,鬓边一夕之间竟然生出了几缕白发,她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身体僵硬的仿佛一具木偶。程始脸上带着如同面具一般的僵笑,他试图安慰少商,可是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嫋嫋莫怕,阿父一定会为你寻到能治好你的医士,我们家嫋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少商垂眸,看着锦被上繁复的花纹,木然地苦笑:“谢谢阿父。只是我一贯运气不好,生死一事,听天由命吧。”
她抬头,看向身边愁云惨淡的家人,故作轻松地安抚道:“你们丧着脸做什么呢?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既命该如此,那我会珍惜接下去的每一天,若能今后每一天都过得开心自在,也算不枉此生了……咳……咳咳……”勉强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少商再也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她咳的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只觉得自己胸口的空气被一丝一丝地抽去,让她紧紧地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一刻,少商终于从方才的麻木中挣扎而出,她真切地对自己生命的流逝有了实感。
天幕迷蒙,一晌午的光阴,大雪纷飞。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少商院中的寂静。
“少商妹妹!少商妹妹!出大事了!”万萋萋猛地推开少商寝居的大门,拎着裙子,急匆匆地跑到少商的榻前。
“出什么事了?”少商倚靠在床边,将手边尚未饮过的茶水递给万萋萋。
万萋萋一把接过少商递过来的茶水,囫囵地一饮而尽:“陛下封二皇子为淮安王,废宣皇后为淮安王太后,后封了越妃为新后。我听闻现下淮安王太后已经搬出了长秋宫,迁居北宫东北方的永安宫居住了。”
少商眉头微微蹙起:“怎会如此之快?”语毕,她掀开锦被,费力地想要下床:“莲房,你过来。”
万萋萋连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商,将她死死地按在榻上:“少商妹妹,你现在身体虚弱着,千万不能出门啊!”
少商也不挣扎,只是抬头直视万萋萋的眼睛,眼中只有恳求:“萋萋阿姊,我必须要去看看娘娘。”
万萋萋看着少商的眼睛,竟愣住了,按着少商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她甩袖走到一边,在原地不住地打转,最终她还是拗不过少商,决定帮少商出府:“罢了!谁叫你我是好姊妹呢,拼着被我阿父家法伺候,这次我都要送你进宫。”
她看着闻声而至的莲房,悄声对莲房道:“把少商妹妹御寒的衣服全都给她换上,一件都不能少。”
少商看着万萋萋随着莲房一块忙里忙外,只觉得自己心中泛着暖意,她看着万萋萋,张了张嘴,最后只喃喃说道:“谢谢你,萋萋阿姊。”
万萋萋和莲房搀着少商立于永安宫外,三人看着禁闭的宫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万萋萋看着少商被夹着雪的寒风吹的越发苍白的脸,焦急地跺了跺脚,她转头嘱咐莲房:“扶好你家女公子。我力气大,我去叩门。”
语毕,她上前用力叩起了门,边叩门边大声喊道:“娘娘,程少商前来求见您!娘娘!求您开门见见她吧!”
永安宫内的守门宦官听到少商的名号,不敢拖延,连忙去殿内禀报。
宣太后跪坐在软垫上,桌案上还摆放着一卷书。听到宦官的禀报,她猝而直起上身,难得地语带急切:“今日风雪如此之大,少商如今的身体如何受得住,快开门让她进来!翟媪你快去接她进来。”
宦官与翟媪连声应诺,匆忙地从殿内退出。
少商看着面前的宫门缓缓开启,翟媪疾步向她走来。
翟媪接过万萋萋搀扶着的少商,向万萋萋略施一礼,笑道:“程娘子交给老奴,小娘子尽管放心。天色渐冷了,这位小娘子趁宫门尚未下钥,快些归家吧。”
万萋萋面带担忧地看了一眼少商,嘴唇微动,似乎还想对少商说些什么。但考虑到翟媪方才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也只能再对少商嘱咐两句,拉着莲房匆忙离去。
少商低头咳嗽了两声,在翟媪的搀扶下,步履缓慢地步入永安宫。
永安宫其实刚修造好不到两年,比长秋宫略小,但论屋宇秀丽,窗壁明亮,犹胜一筹;可惜宣太后主仆数人都无心收拾,少商一路走进去发觉到处空荡凄冷。
宣太后如今住的宫室是随意整理出来的,除了正中一副床榻,只有屋角的一尊小小火炉,别无其余家什。
分别不满一月,宣太后原本乌黑油亮的青丝竟然白了好几片,满身苍老颓败的气息。她此时正坐在窗边,静静地等待着少商。
宣太后看着少商在翟媪的搀扶下,缓慢地踏进宫室中,再不复往日的生机勃勃,她不由得面露怜惜。
当少商在翟媪的搀扶下想要行礼时,她连忙伸手去扶:“无须多礼,快坐。翟媪,去给少商端一盏热的酪浆。”
翟媪搀扶着少商在宣太后身侧的坐褥上跪坐,待少商道完谢,她边侧身退下。
少商按住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她抬头,看着宣太后笑了笑,不急不缓地道:“让娘娘见笑了,如今我这个破身体属实是不太好。”
忽然,她话音一转:“娘娘,有件趣事,我说给娘娘听听。”
宣太后愣了一下。
“前几日三皇子自称替霍大人来探望我。他看了我放在桌案上的手书后,惊异的问我‘怎么和子晟字迹一般无二’。我这才发觉,这一年来我原来临摹的都是霍大人的字。呵,他这人真是狡猾。”
宣太后微微动了一下。
“小的时候,总有人骂我是爹娘丢弃不要的孩儿,我那时就想,等我长大了,就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咳咳……”
少商眼中慢慢浮起水气,不知是咳喘所致,还是由于内心悲戚。“我若要什么,我自己会想办法——老天生人,给予了智谋和气力,只不过有些蠢货偷懒不肯用罢了。然后,我遇到了霍不疑,我的智谋与力气也渐渐束之高阁,变成了一个寻常的蠢货。再然后,在我最无防备之时,他头也不回地弃我而去。”
宣太后微微侧过面庞。
“如今,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愿再花费光阴在所谓的爱恨上。可是当我早晨睁眼时,我会想起他叮嘱我不能空腹,出门时,我会想起他驾车来接我的样子。只要在家中,衣食住行,嬉笑怒骂,无论何时我都能想起他来。”
“再加之如今我命不久矣,我不愿在家中接受父母兄姊的怜悯的视线,不愿意再看他们心痛沉默的目光。娘娘,您帮帮我吧!”少商泪水落下,淌湿衣襟,她捂住口鼻,不住的咳喘起来,憋的潮红的脸颊衬得她此刻惨白的肤色越发的病态起来。
女孩跪伏在宣太后的身前,一双小手抓着她的衣角,哀声恳求着:“娘娘,我无处可去了,您救救我,请救救我吧!”
宣太后终于缓缓坐起身体,露出满是泪水的苍白面孔。
许是为了少商那日的恳求,宣太后日渐振作了起来,并重新开始料理永安宫务,那些荒度的日子仿佛早已过去,永安宫又重现了生机。
少商在永安宫中过的自得其乐,仿佛回到了曾经悠然不知愁的岁月。
她每日凭着自己的喜好,改造农具及水利工程的手稿。这些手稿被皇帝看中,经试验后推向民间后,农桑及水利皆得到很大程度上的发展,少商也因此在民间声名渐起。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一年,两年,三年……
少商的手稿越积越多,同时,她传唤侍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到了第五年的时候,少商的身体似是终于燃尽,再也积重难返。
女孩虚弱无力地躺在榻上,人已然消瘦地恍如一缕青烟,仿佛一阵风吹过,便会随风而逝。
宣太后坐在少商的身侧,看着少商昏睡不醒地模样,内心沉痛难忍。
这时,她突然看着少商的唇瓣微动,她低下头附耳去听,只听见少商呓语:“你带我去吧……别撇下我一人孤零零的……”
“要死我们也死在一处……别丢下我一人……”
宣太后不由地红了眼眶。
她用手帕拭干泪珠,吩咐翟媪好好照料少商。
宣太后在宫婢的服侍下整理仪容,五年来第一次踏出了永安宫。
当大殿中的皇帝听闻宦官禀报宣太后求见时,不由得愣了好半晌。待反应过来时,连忙对着宦官道:“快请宣太后进来!”
宣太后踏进大殿,见着皇帝之后欲想行礼,却被从台阶上快步而下的皇帝扶住:“神谙免礼!”
宣太后只得顺着皇帝的搀扶,跪坐下来。两人对坐在桌案两侧,一时竟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宣太后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默:“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可是程家那个小娘子有恙?”皇帝难得局促,他看着宣太后试探地问道。
“是。侍医说,少商的身体就在这一个月了。”宣太后眼眶微红,面色肃然:“刚刚她在昏睡中还在念着子晟。求陛下把子晟召回来,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若是今次不见,他们二人定会悔恨终身。”
皇帝的面色也逐渐严肃起来,他沉吟了片刻便应允了下来:“我马上下诏,召子晟回京。”
宣太后点了点头:“多谢陛下。此事一定要快,我担忧少商快要撑不住了。”
边城的城门永远覆盖着一层风沙,沧桑的像历经岁月洗礼的残年老人,让人看着不由得感到敬畏。
当信使御马飞奔至霍不疑的军营营帐外时,已经是暮色沉沉。
霍不疑不复当初都城里金尊玉贵的王侯贵胄的金玉气势,虽然面容依旧如同古画中的神祇,但是鬓边的几缕斑白的碎发,却让他看起来有秋风落叶萧萧之感。
他拆开从信使手中接过的信,在灯下一字一句的看着。
当看到皇帝在信中言少商性命垂危,召他回京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的握着竹简的手用力到发白。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
梁邱飞在一旁连声唤他:“少主公!少主公!”可他却仿佛一句话也听不见,只是死死地盯着竹简上的墨字,感觉自己的心脏抽痛,痛的他呼吸不畅,痛的他颀长的身躯都在微微发颤。可正是这痛感,提醒他,他现在还活着。
霍不疑心中惊痛,感觉眼前弥漫着一股薄雾,一切都没有实感。他错了,他当初不该急于复仇,不该扔下少商独自一人在都城中。是他放弃了少商,是他造了杀业,可是为什么一切要报复在少商身上……
霍不疑猛地扔下竹简,起身奔出帐外,牵过军帐外的马,飞身而上,一人一骑,直直往都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日晨间,天色渐明。阳光温煦的撒在永安宫的花园中,给园中的秋景蒙上了一层诗意。这是秋日里难得的好时候。
少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晨间清醒了过来,她看向半开的窗外明丽的秋景,淡淡地勾唇笑了。
她抬起纤细苍白的手腕,召唤一边的小宫婢。两个宫婢看她清醒过来,十分欣喜。一个迅速地出门去禀告宣太后,另一个则听从少商的召唤,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
少商语带笑意:“今日秋色十分好,为我换衣服,我想出去看看。”
宫婢低声应诺。
少商披着厚厚的披风,在这个小宫婢的搀扶下,走出了宫室。
她缓慢地踱步到花园中,难得的神采奕奕,向那个小宫婢讲一些她曾经常在坊间听过的志怪故事。走的累了,她走到花园中间的秋千上坐下,看着园中的鸟语花香,盈盈笑着。
闻讯赶来的宣太后在远处看着少商自久病以来难得的红润面颊,心中咯噔一下。这……怕是回光返照了。
宣太后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块巨石,梗的她说不出话,一张口,竟觉得自己语气中带着泣声。
她转头连忙吩咐身边的翟媪:“快出宫去请程侯一家进宫!一定要快!再慢就来不及了!”
翟媪也红着眼眶,赶忙点头应诺,转头带着宫婢匆忙而去。
宣太后整理好心情,面上带着温柔慈和的微笑缓步向少商走去。
“娘娘,您来了……”少商靠在秋千椅上,笑着看着宣太后缓缓走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的失去力气。
宣太后走到秋千椅边,矮身坐在了少商的身边,拉过少商的手轻拍着:“今日感觉如何?”
少商抬眼看着花园中的红枫片片落下,就像下了一场红雨:“感觉很好。我已经许久没有觉得这么轻松过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发冷,所以的精神气仿佛在渐渐流逝。
果然……是回光返照了……
少商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地倒向宣太后。宣太后像抱着一个小孩子一般,轻轻地搂着少商,手掌在少商背后轻拍着。
“真好啊……娘娘,谢谢您……”
“我从小不被阿母疼爱,是您让我感受到了母亲的爱究竟是怎样的……我多希望,如果有下辈子,您能成为我的亲阿母……”
宣太后感觉手中瘦弱的手掌在渐渐地失去温度,耳边少商的声音也在慢慢低下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溢出眼眶,一滴一滴地落在素色衣裙上。她柔声应到:“好……”
少商眯起眼睛,像个得到了饴糖的孩子一般笑开了。
“娘娘,我死后,把我的尸骨焚化吧。将我的骨灰交给我三兄,嘱托他,将我的骨灰分开撒到这个天下的不同地方,我希望我死后能自在逍遥地看尽这个天下的江河湖海,名山大川……”
她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手紧紧地抓住衣裙的边缘。恍惚间,她仿佛看见霍不疑身着白衣向她走来,他看着她,眸中尽是温柔怜爱。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颊:“子晟……别……丢下我……带我……走……”
少商的手重重地垂下。一阵风拂过,吹动着她的裙摆,似乎也从这具躯壳中带走了斯人的魂灵。
围在少商周围的宫婢全都在低声抽泣着,她们与少商相识的年岁已然不短,斯人已逝,岂能不让人伤痛。
霍不疑风尘仆仆,满面风霜地感到永安宫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死死地盯着少商面带笑意的容颜和紧闭的双眼,觉得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了,连日赶路的疲惫瞬间席卷了他,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喉头血气翻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跪倒,猝然吐出一口鲜血。
霍不疑不敢置信地看着秋千椅上让他日思夜想的倩影,只觉得少商一定是在和他玩笑。
少商素日最喜欢玩笑了……
宣太后扶起少商的身体,让她静静地依靠在秋千椅上,恍若她生前的模样。
她缓步走到霍不疑的面前,眼中含着深切的悲戚:“子晟,你来迟了……就差一点……”
霍不疑仿佛瞬间被抽空了魂魄,他站起身子,颀长的身躯仿佛瞬间被压得佝偻。他踉跄地行至少商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少商揽进怀中,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少商,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少商……我后悔了,我不该抛下你,对不起……”
“少商……”
……
霍不疑抱着少商已经渐渐冰冷僵硬的躯体,亲昵地凑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呢喃着。
他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替少商理了理有点散乱的鬓发,小心翼翼地将少商横抱起来,神情竟带了一丝癫狂:“我带你走,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匆忙跟着翟媪赶来的程家人一进入花园,只看见霍不疑抱着少商,步履凌乱地向永安宫门口走去。
众人眼中惊痛,一行人竟僵立在原地,无法言语。
萧夫人眼神空洞,双目无神地看着霍不疑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嫋嫋……嫋嫋……”
突然,她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向霍不疑的方向冲去。
“霍不疑!你把嫋嫋还给我!”萧夫人仿佛失去了神智的母狮子,拼命厮打着霍不疑,只想要夺回女儿的尸首。程家人只是愣愣地望着萧夫人,一时反应不及。萧夫人一贯是严肃端庄的,他们从未见过萧夫人如此疯狂的样子,仿佛要和霍不疑拼命。
霍不疑死死地将少商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将少商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他一语不发,也不理会正在厮打他的萧夫人在他身上留下的道道血痕,只是沉默地向宫门走去。
当萧夫人终于承受不住,晕厥在地时,程家人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程家三兄弟疾步奔去,三人齐齐拦在霍不疑的面前。
程少宫眼眶发红,他紧咬着后槽牙,厉声质问:“霍将军要将小妹带到何处?”
程咏也不复以往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脸上犹带泪痕:“烦请霍将军将小妹的尸首归还程家。”
霍不疑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少商的脸,语气中带着温柔劝哄的意味:“少商,我带你离开……”
皇帝和三皇子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面前诡异僵持的场景。
皇帝看着霍不疑眼中的带着癫狂的温柔笑意时,只觉得心中大震。他用眼神暗示三皇子打晕霍不疑,并示意程氏兄弟接住少商的尸首。
三皇子和程颂会意点头。
三皇子悄然绕到霍不疑的身后,用力在他肩颈上一劈,霍不疑顺势倒下,同时程颂也迅速接住了少商的尸首。
待霍不疑清醒过来,赶到程家时,曲陵侯府上已经竖起了白幡。
他欲闯入程家,却被门口的程始拦下。
程始痛失爱女,一夜之间,竟变得如同一个六旬老人。他看着霍不疑一夜白头,心中惊讶,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霍将军请回吧,曲陵侯府不欢迎你。”
霍不疑面色苍白,眼中满是血丝,他看着程始,声音颤抖:“让我再见见她,我想守着她……求你……”
程始别过头去,不看霍不疑的脸,面上不为所动。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面色蜡黄,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的萧夫人缓步走出大门,她静静地看着霍不疑:“你与我女儿有何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守着她?”
霍不疑猛然跪倒在萧夫人面前:“求你把少商嫁给我……”
萧夫人漠然地看着霍不疑低垂的头,冷漠地嗤笑出声:“你?你放弃了嫋嫋,让她含恨而终,你凭什么娶她?”
说完她自嘲而笑:“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阿母,我也没有资格…我们都没有资格……”
说完,她再不置一词,甩袖进门。
霍不疑没有站起来,而是静静地跪在程府门口,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天过去了,前来悼念的宾客进入程府时都会下意识的看向跪在门外的霍不疑,彼此之间议论纷纷。而霍不疑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只是面色苍白地跪在门口。
第三日清晨,萧夫人再次步出曲陵侯府的大门,她静静地看了霍不疑许久,终于点了头。
霍不疑踉跄起身,却再次跪倒在地。梁邱飞和梁邱见状,起连忙上前搀扶起霍不疑。
霍不疑定定地看着萧夫人,面上带着癫狂的笑意:“多谢萧夫人,我这就去寻巫祝问期,迎嫋嫋过门。”
大红的迎亲仪仗队后跟着的不是新妇的辇车,而是一具漆黑的紫檀木棺椁。
队伍前敲锣打鼓,队伍后却白幡飘摇。
这眼前的一切皆让旁观者觉得毛孔悚然。
世人皆道曾经都城中无数女娘的深闺梦中人发疯了,只有霍不疑自己一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清醒。
他心中一日日都在撕扯般地疼痛着,一日日地往外渗着血,这道长长的伤疤将一辈子都无法愈合,每日痛着提醒他永远失去了嫋嫋。今日迎娶嫋嫋则会是他在往后余生中唯一一点欢愉,他将带着这欢愉,痛着过完余生。带着这份撕心裂肺的痛,和嫋嫋共同永眠。
许多年后,霍不疑在迎战北狄时身中毒箭而亡。
死前他紧紧握着一个青瓷小瓶,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身边的梁邱飞和梁邱起隐约听到了他留存于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嫋嫋,我来陪你了……”
【疑商】如果霍不疑在死后重生了
接上一篇
如果霍不疑在战死后重生了,他回到了被流放边城的第一年,这次他一定会马上回去找嫋嫋。
人物设定基于原著和剧,可能会中和一下。
可能会ooc,但是尽量避免。
再次be预警。
家人们,对不起,我又来了。这次我还是想写一个be的结局(捂脸),只不过这次会be的圆满一点。(本人重度be美学爱好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略带狗血预警!!
建议搭配BGM:汝南—乔佳旭
...
接上一篇
如果霍不疑在战死后重生了,他回到了被流放边城的第一年,这次他一定会马上回去找嫋嫋。
人物设定基于原著和剧,可能会中和一下。
可能会ooc,但是尽量避免。
再次be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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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艾辰
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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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疑猛然睁开双眸,一时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他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身中毒箭,药石无医,终于能撒手去寻少商的时候。
可如今,他身在何处?
他翻身坐起,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房内的陈设让他感觉到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霍不疑心中戒备,他的声音镇定自若,眼睛却紧盯着大门:“谁?”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少主公,是我!”
霍不疑已然听出这是梁邱飞的声音,但是这个结果却让他的眉头蹙得更深,难道他竟没有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外的梁邱飞语气淡淡地唤道:“进来。”
梁邱飞面带愁容地推门而入,边走边大声道:“少主公,宣皇后被废为淮安王太后,越妃被改立为皇后了。”
霍不疑面上不为所动,内心却重重一震。他记得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他离开都城后的第一年,之后少商就进宫陪伴宣太后,最后在永安宫中病逝。难道他竟回到了过去?
这个猜想让他不由得有些恍惚,接着内心涌上一阵酸楚。若真是这般,此刻少商还好好活在这个世间,他想再见见她,还想再看看她欢愉的笑颜,而不是冰冷的尸体。
纵使她再也不愿意原谅他。
他抬头看向梁邱飞,眼中暗含期待,竟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阿飞,如今我们来这边城已有多少时日了?”
梁邱飞被霍不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莫约两月吧。少主公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霍不疑内心的猜测在梁邱飞的话中得到了验证,他心中欣喜之中又带着些许苦涩,这使他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迅速地起身,边穿衣服,边对着梁邱飞吩咐道:“替我备马,我要回都城。”
梁邱飞愣愣地看着霍不疑,迟疑地说道:“可……少主公,今次我们是流放出都城的。这私自回去,必是会被陛下责罚的……”
“后果我自会承担。”语毕,他便推开房门,疾步向府中的马厩行去。
寒冷的冬日已然过去,虽说春日已至,可空气中却依旧带着吹不散的寒意。
少商正陪着宣太后在处理永安宫中积累下的宫务。
在这暖意融融的宫室之中,少商却依旧披着凛冬时节需要穿戴的大氅,脸色依旧是不见血色的苍白。她前些日子风寒刚愈,此时一边在竹简上书写,一边不时浅浅地咳嗽两声。
守门的宦官进来禀报霍不疑在永安宫外求见的消息的时候,她正正好清算完永安宫前一旬的账目。闻言,她收拾竹简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她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中收拾好的竹简放在桌案的一侧,向宣太后请辞:“娘娘,我头有点疼,先回去休息了。”
宣太后看着她强装镇定,却又落荒而逃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待到少商出去之后,她看向垂首静默地候在一边的宦官:“去告诉霍将军,不见。”
宦官低声应诺,俯首从宫室中退出。
宫门外的霍不疑面上满是一路奔波的满面风霜,他静立于门前,眼中晦暗不明。
宦官行至门前,对他躬身行礼,态度恭敬的回话:“霍将军,娘娘说,此时不便见客。”他看着霍不疑风尘仆仆的模样,心生同情,好心地提醒了霍不疑一句:“程娘子身体不适,已然回去休息了。霍将军请下次再来吧。”
霍不疑猛地一抬头,眼神沉沉的,竟然宦官出了一身冷汗:“她身子可好?”
宦官不敢再多言,只是低下头喏喏地道:“近日已然康健不少,霍将军放心。奴该给宫门下钥了,霍将军见谅。”
见霍不疑点了点头,他连忙示意门边的其余宦官共同施力将宫门关上。
霍不疑目光沉沉地望向已然紧闭的宫门,虽早就意料到少商必不愿意见自己,但他还是不愿离开,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动。
第二日,天色将明,昨日夜间下了一场小雨,此刻整个永安宫仿佛浸在了烟雨中,变得湿漉漉的。
宣太后晨起时听闻霍不疑一夜未曾离去,仍然等候在宫门外。她不由得有些愕然,原本坚定的想要给霍不疑一点教训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些,毕竟霍不疑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对他有埋怨,但是还是心软占了上风。
翟媪替她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语调平缓地问道:“娘娘可是要让霍将军进来见程娘子一面?”
宣太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少商自己决定。
她叫翟媪唤来宫婢,低声嘱咐道:“将子晟尚在门外之事告知少商,让她自己决定见或是不见吧。”
宫婢应诺退下。
宣太后看着窗外飘飞的雨丝,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少商听到宫婢带来的话时,正呆呆地看着被风雨打湿的海棠花发呆。闻言她先是一愣,接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吩咐宫婢取来雨具,为她更衣。
当她赶到宫门口时,只看见霍不疑直立在门外,面色苍白憔悴,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两人视线相对,少商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霍不疑看着少商消瘦的脸颊,以及没有血色的嘴唇,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这个笑容中既有千帆过尽的沉寂苦涩,又有与之相矛盾的欣然喜悦。他直直地向前倒去,只留下一句话消散在风中。
“我来接你了……”
少商看着霍不疑如玉山般轰然倒下的身躯,脸上故作冷漠的神情终于如同面具一般皲裂开。她大声呼唤着门边的宦官:“快来人啊!咳……咳……快唤侍医!”
“霍将军只是赶路奔波,过于疲累,加之淋了一夜的雨,所以如今有些发热。待到烧退,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侍医躬身向宣太后禀报。
宣太后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淋了一阵雨,脸色已经白得吓人的少商,连忙让宫婢为她更衣,随后让还在永安宫中的侍医为她诊脉。
侍医手指搭在少商的手腕上,细细地听了脉,随后收回手,恨铁不成钢地对少商道:“程娘子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霍将军的病是小事,他身子健壮,很快便能痊愈。但是你的身体可禁不得糟践,看这场雨淋的,你前些日子喝的药算是白喝了。”
少商知道侍医是关心自己,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下次不会了,这次又要再麻烦大人了,改日请大人喝酒。”
医者父母心,这位侍医经常替少商看诊,关系难免变得熟稔起来,闻言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必请老朽喝酒了,程娘子好好保重身子,让老朽少见你几次面,老朽这才高兴呢。”
语毕,侍医便带着药童下去煎药了。
少商饮过宫婢煮好的姜汤,倚靠在床上,只觉得自己思绪混乱,理不清头绪,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霍不疑前面的那句:“我来接你了……”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疼。不知不觉,她竟靠在了床头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握住了,她撑开眼皮,只看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伏在自己榻边,手中还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不着痕迹地将手从霍不疑的手中抽出,却不料惊醒了他。
霍不疑的高热已经褪去了,他抬起头惊喜地看着少商,眼中全是温柔:“你醒了……”
少商漠然地看向床帐,不理会他的欣喜:“我睡了多久?”
霍不疑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两天。”
少商苦笑了一声,麻木地闭上了眼睛:“这身体越来越不顶用了。”
霍不疑手心颤抖,眼中俱是痛意:“我一定会找的最好的医士治好你,你不会死……”
少商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转头看了霍不疑一眼,语气淡淡:“你为什么会回来?”
霍不疑抬手替少商将被褥盖严实,垂下眸子,看着锦被上的花纹:“回来娶你。”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少商,声音晦涩:“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嫋嫋,对不起……”
少商避开了他的视线,只觉得自己眼眶酸胀难言,她喉头哽咽:“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和你走,你凭什么永远这么自以为是……”
泪珠不断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再也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霍不疑直起身子,连忙抱住她,手在少商的背后轻拍着,为她顺气,嘴唇微微颤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待少商终于缓过来,想要挣脱霍不疑的怀抱时,他死死地搂住她不放手,好像一松手,这世间便再也寻不着她。
少商索性不再挣扎,她自暴自弃地靠在霍不疑的怀中,内心闪过许多念头。她自知自己还是放不下霍不疑,也只自己时日无多,但是要她答应霍不疑,她又害怕霍不疑会再次弃她而去。
霍不疑似乎是看穿了少商内心的挣扎,他看向她,语气坚定地在她耳边起誓:“我霍不疑用性命起誓,此生此世和程少商生死一处,再不分离。若违此誓,则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今生今世再也寻不到程少商。”
少商定定地望向霍不疑:“这是最后一次了……”
霍不疑松开少商的身体,欣喜看着少商的脸:“嫋嫋,你答应嫁给我了吗?”
少商抿了抿唇,红着脸缓慢地点了点头。
一月之后,少商和霍不疑终于完成了那场他们二人错过的婚礼,婚后,两人共赴边城。
在边城的岁月是两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白日里,霍不疑常在府中处理军务,而少商则窝在霍不疑的书房画着自己的农具图纸。少商身体虚弱无力,无法再将图纸上的东西变为现实,而霍不疑则变成了她的双手,替她完成所有不能完成的事。霍不疑若是得闲,也会在晨间与少商在卧房中耳鬓厮磨,为她描眉挽发。
若非必要,他极不愿再离开少商半步,总是挤出所有能挤出的时间,陪伴在少商左右。
第四年,少商被诊出有了身孕。
霍不疑却全无喜色,他沉着脸坐在少商榻前,脸色苍白:“我明明服了药,怎么会……”
少商的身形已经比三年前消瘦许多,脸颊上的婴儿肥已经因为身体的损耗消失不见。
她脸上笑容璀璨,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阿狰,这孩子既来了,便是缘分,我想生下他。”说完她顿了顿,拉过霍不疑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他会是你的亲人,会一直陪着你。”
霍不疑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烫到一样,疼得微微颤抖:“如果这这孩子要用你的寿数来换,我情愿不要。”他抬起头看向少商,眼中竟带着泪意:“嫋嫋,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产子的损耗,这孩子我们不要了……”
少商只是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垂着头,倔强着沉默不语。
霍不疑颤抖着身子,将少商小心翼翼地搂到怀中。两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相拥着枯坐了一夜。
第二日,霍不疑终究还是拗不过少商,只能同意。同时他又派出部曲,在天下遍寻名医,希望能够保住妻子的性命。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少商的身体也在一天一天地虚弱下去。霍不疑常常看着少商的肚子,面露痛色,可却又在少商醒时佯装的若无其事,温柔备至。
因着身体的缘故,少商在八个月的时候早产,生下了一个像极了她的小女孩。
产后她体虚无力,直接昏睡了过去,连看一眼这个孩子的力气都没有。
霍不疑则坐在床头搂着她,面色苍白,双手颤抖着,一语不发,连新生的女儿都没顾得上看一眼。
待到几日后,少商终于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时,他也才一起见了女儿第一面。
小小的女婴被绵软厚实的襁褓裹住,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红斑,看上去脆弱又安静。她在父母怀中第一次睁开了双眸,霍不疑才发现她有一双像极了嫋嫋的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会恨这个孩子,可是看到与嫋嫋如此相像的女儿时,他还是忍不住柔软了心肠,心生爱怜。
少商逗弄着女儿,苍白的脸颊上挂着温柔的笑。她转头看看女儿,复又转头看向霍不疑,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霍不疑知道,嫋嫋是想让自己答应,一定会好好照顾女儿。
霍不疑抿着嘴唇,郑重的点了点头。少商慢慢的舒了一口气,转头就高兴地说着女儿究竟有多么的像她,话音刚落估摸着想着好笑,自己又笑得像个开心的孩子。
生下女儿之后,少商像是耗尽了所有精血,身体开始飞快地衰败下去,任凭无数珍贵药材流水一样地送入府中,也于事无补。
终于到了最后一日,少商央着霍不疑带着她到崖边看日出。
当她看到璀璨耀眼的金乌从山谷中攀爬升起的时候,脸上挂着幸福安然的笑意。
她握紧了霍不疑的手,将整个身子都依偎进他的怀中。朝阳带着温热的光线洒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暖和极了。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启唇在霍不疑耳边喃喃道:“阿狰,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阿蓁,好好活下去……”
霍不疑将她搂在怀中,感觉少商的力气渐渐散了,他用力地和她十指相扣,试图挽留住她,可是她的手还是渐渐松开了。霍不疑喉头哽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少商喃喃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霍不疑,来生我还想遇见你,你可千万别忘了我……”
《乌夜啼》番外——长生
原本乌夜啼系列只有两部,没有想过会继续写百戏,所以长生的故事就成了番外搁在实体里,现在出了百戏,好多朋友反映不知道长生怎么回来的,和小伙伴们商量了一下,把长生的番外放出来给大家,也算是交代一下前因后果。
1931年,天津卫。
春风的第一天,艳阳高照,却非常冷。
时候尚早,双喜张罗着擦拭桌椅板凳,把售酒的牌子挂出去,见有人在大门口眯着眼朝内张望,急忙招呼道:“客官,进来坐坐吧。”
那人穿一件素色长衫,个子很高,容貌温存,眉眼平和,气质却如午夜青山,萧然亦决然。
“我想买一坛酒,你们老板娘在吗?”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声线醇和,没有一个音带着棱角。
双喜一怔,眼睛微微一转,心说又是哪家...
原本乌夜啼系列只有两部,没有想过会继续写百戏,所以长生的故事就成了番外搁在实体里,现在出了百戏,好多朋友反映不知道长生怎么回来的,和小伙伴们商量了一下,把长生的番外放出来给大家,也算是交代一下前因后果。
1931年,天津卫。
春风的第一天,艳阳高照,却非常冷。
时候尚早,双喜张罗着擦拭桌椅板凳,把售酒的牌子挂出去,见有人在大门口眯着眼朝内张望,急忙招呼道:“客官,进来坐坐吧。”
那人穿一件素色长衫,个子很高,容貌温存,眉眼平和,气质却如午夜青山,萧然亦决然。
“我想买一坛酒,你们老板娘在吗?”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声线醇和,没有一个音带着棱角。
双喜一怔,眼睛微微一转,心说又是哪家公子哥看上老板娘,要来纠缠。心下一琢磨,舅爷两口子在家,什么都不用怕。随即点头:“在,您稍等。”
片刻之后,望婵从楼上下来,眸子微垂,嘴角含一丝疏离的笑容,轻轻道一个万福:“客官里面请。”
她穿一身藕色袄裙,长发挽成鬏,别一枚杏色簪花。一张脸精致而沉静,抬手投足都从容得体,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温婉懿良,只嘴角不经意的一点轻微下垂,仿佛在诉说她曾凄苦度日,并不如意。
她从容面对来客几近放肆的打量,既不气恼也不害羞,只是转身先行至后院酒窖。
来人毫不犹豫地跟上去,一并进了酒窖,在一点煤油灯的映照下,细细去看罗列的酒坛。
“客官是办事待客用,还是送礼人情用?”望婵回眸看他一眼。
“婚礼用。”他的目光落在酒坛腹贴着的红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滑稽,又轻咳一声掩饰住,“有什么讲究吗?”
“我这里有胭脂酿和留香酒,兰芷和金波也有,看您想要什么价位的。”望婵回过头指了指几坛酒。
“这一坛叫什么?”他指着搁在角落里的一只小坛子。
很不起眼的陶土坛子,搁在一众大号坛子末尾,好像实在没有地方搁,随手撂在那里,被遗忘了似的。
要说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它腹上贴着的红纸上画着一枚如意小锁。
“它叫长生。”望婵没有抬眼,冷淡地说。
“好名字。”他居然笑起来,眉眼生动,“怎么格外小一些?”
望婵的脸色沉下去:“客官想要什么酒?”
“就要长生吧。”他朗声道。
“长生不卖。”
“为何?”
“那是我夫君的酒。”望婵说完,走到酒窖门边,头也不回,“客官若不是诚心买酒,恕我不招待了。”
“望婵。”
望婵的脚步顿一顿,有些不情愿地回过头去。
一枚小小的银锁在那人手指间摇晃,如意的形状,中间镂空绷上锦缎,正面用极细的线打了团花结,绣着“长生”二字,背面绣一只小小的蝉。
劈面之间,周遭沉静如水,她的身体里却响着漫天霹雳。
“你从哪里得来的?”她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奋力蜷缩,一点水痕在眼底,微微荡漾。
“别哭别哭,你若是哭上一哭,哪怕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去给你摘来。”他望着她,眼神中那么多温柔,一字一句都认真。
望婵眼珠都不错一下地看着他,看到他一脸心无旁骛,只是努力想要安抚她的表情。
她的泪扑簌簌流下脸颊,双手紧紧交缠以至于骨节轻响,她想进又想退,脚步不停变换,而后有人轻轻伸出手来抱住她:“望婵,我是长生啊,我回来了。”
望婵止住泪,忽然而然开始发脾气:“回来?”
她没有大吼大叫,倒是咬牙憋着一口气去锤他:“你也知道回来?你也知道我在等你?你知道这些时日我是怎么熬过的吗?那一套孝服我扒下来才多久,你又想让我穿上了是不是?”
她涨红脸,怒气冲天,扯着他的衣领来回晃悠,又骂又拍,泪水在面颊上纵横不休,活脱脱一个泼妇。
可长生含着笑,手臂收拢,把她抱起来,望向她的眼神如同望见毕生向往的珍宝:“望婵,你看看我,是不是你想要的模样。”
望婵擦一把泪,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声音还是愤怒:“有什么是不是的,你没有灶台高的样子,我可曾嫌弃过。”
非但不嫌弃,甚至满怀期待有人说话、知寒知暖把每一个平淡日头消磨过去的日子。
她不由自主地想哥哥嫂子带来噩耗的时候,她是如何再一次失去希冀,再一次被老天从人间甩落至黄泉尽头。
“你跑到哪里去了!”她恼了,用力去掐他的胸膛。
长生哎呀一声,笑着求饶:“疼!哎呀,我家望婵原来也泼辣,是条母大虫。”
“呸!”她唾他一口,杏眼微横,红唇微噘,“你才大虫。”
这股子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她细细去看他的眉眼,依稀能看到小长生的影子,是一个人不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长大的?”
长生略略沉默,终于开始轻轻说话,说起前生后世的无可奈何,说起心知不敌老鬼,故吞麦麸亡花同归于尽的决然,说起对她的歉意与怜惜。故事太漫长,事件太离奇,可每一个字都如纯金。他态度坦荡,心底纯白,如风如月,无一事可瞒人。
他从高处跌落的时候,全身心都陷入到惶然中去,满世界血色燃烧,地面上升,天空下降,星辰云朵跟着一起坠落,直到两者合二为一,又彼此分开。
他立于一方冢前。
“来了?”有一个声音对他说。
他骤然转身,看到一个孩子。
他们深深凝视彼此,中间隔着长长的岁月流光。
一个年轻人深深地望着一个孩子:“你是……”
“殷长生。”
明明近在咫尺,声音却隆隆的,不知从哪个世界传来,走过了沧海桑田,才转到对方的耳朵里。
殷长生咳嗽一声,轻轻嘀咕了一句,分明是:“我可能是你爹。”而后提高嗓音说道:“在下殷长生,敢问阁下……”
小长生摇摇头:“我就是你,几百年后的你。”
小长生看着殷长生瞪大双眼,呼吸渐渐紊乱;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痛楚、抗拒的神色,平和地说下去:“不要找了。”
“你说什么?”殷长生眯起眼。
“我说,那些长生术,不要找了。”小长生像是累极了,慢慢盘腿坐下来,“找到了又能如何,意义是什么?”
他看殷长生一眼,孩童的目光里有千锤百炼过的沧桑与淡漠:“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想明白吗?”
“我不死不灭!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世界与我日夜倒悬,我渐欲年轻,你劝我不要找?”殷长生疾言厉色。
小长生望着他,眸色带着悲悯:“你找不到。”
殷长生沉默下来,眸子垂下去,在深夜中反复思量过又一次次被推翻的事实横亘在眼前,如山如石。
“能在短短数十载走完一生,是福报。”小长生站起来,从脖子上取下一枚银锁递给他,“我欲破坏长生之术,还你一朝一夕,一生一世,你可愿意?”
小长生直视他的眼睛,一切情绪思虑都不曾隐藏掩盖。
沉默。
“这是你想要的?”殷长生轻声问。
“这是你想要的。”小长生走近他,近到二人之间只剩一线距离。殷长生忍不住伸出手摁住小长生的肩头,不知是想要推开他,还是想要挽留他。
只是他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小长生便如雾气一般变得模糊。
天地倒悬,殷长生仿佛穿过熔岩火海,坠入到最深的黑暗中去,肉身被无数次碾灭,又无数次复生,而肉体所遭遇的痛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浸染他的脑子。
几百年的岁月流淌过去,他如何荆棘遍踏,如何寻觅不休,如何一点点退化成孩童,然后,他看到了望婵的脸。
少女的眼泪如晶莹珍珠,落在他心头上,酸痛难当。
“去找她,用毕生的时间与她相守,不要让她落泪。”小长生在他脑海里说完最后一句话,烟消云散。
“从过去来?”望婵听得一知半解,“从老鬼死后炸裂的血穹跌落而来?”
“差不多是这样。我遇到了自己的尸体……”他见望婵秀眉一蹙,又要落泪,急忙改口,“身体,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轻柔,充满感慨:“他告诉我,和姑娘定了终身又要反悔,是懦夫所为。若望婵不嫌弃这副皮囊,就留下来,娶她。”
望婵的胳膊围过去,搂住他的脖颈,把面颊紧贴他的,发出一声小小的抽泣:“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酒窖大门光影一闪,殷长生身形一动,把望婵护在怀里。
孟鹤堂抓着一把大扫帚,瞪着他的大眼睛,怒道:“把我妹子放下!快点儿!不然我打断你的……长生?”
他着实手足无措一番,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直视抱在一起就是不肯撒手的小情侣。下意识把扫把放下,仓促地陪个笑脸,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帮他们把门带上,语气里饱含羞赧:“打扰了。”
望婵掩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好来的是嫂子,要是我哥来了,才不管你是谁,这一顿打,你是挨定了。”
“打呗。”殷长生歪着脑袋,深深去看他心爱的姑娘,“谁让我吃了人家的大米,又觊觎人家妹子呢?”
【栾堂】霸道栾总和他的落跑娇妻
> 激|情速打小甜饼,无脑无逻辑无内涵
> 现实背景,10%的蒸煮递梗+90%的个人发散
> 擦|边擦出火星子,全是尾气没有车门
> 时间线有调整勿较真
>> 亲爱的 @覆盆子派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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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手遮天,怼天怼地怼遍全社,却偏偏只对一人另眼相看;
他,只身北漂,历尽重重困难终成队长,却频频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当众失态。
是什么,使这样两个人排除封|建...
> 激|情速打小甜饼,无脑无逻辑无内涵
> 现实背景,10%的蒸煮递梗+90%的个人发散
> 擦|边擦出火星子,全是尾气没有车门
> 时间线有调整勿较真
>> 亲爱的 @覆盆子派 生日快乐
----------------------------------------
他,只手遮天,怼天怼地怼遍全社,却偏偏只对一人另眼相看;
他,只身北漂,历尽重重困难终成队长,却频频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当众失态。
是什么,使这样两个人排除封|建大家长的阻碍而最终走到一起;
是什么,又使这两个人在苦尽甘来之后又屡屡陷入聚少离多的风波?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栾副总手持着他八星八箭的爱疯XS手机眉头紧锁,到底是因为朋友的背叛还是爱人的指责,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关|注【猛1⃣️茶茶】公|众|号,回复【111111】解锁电话内容。
----------解锁---------
“……知道了知道了,卫衣,帽子,家居服,还有小熊袜子,嗐,知道在哪儿,用你嘱咐我?”
嘴上硬梆梆但脸上乐开花的栾副总小碎步奔向衣柜。
1
2020年伊始,是栾云平和孟鹤堂难得的可以心无旁骛、朝夕相对的一段日子。自两人相恋至今,还是头一回有如此宽裕的时间来肆无忌惮地享受夫|妻生活。
享受。夫|妻生活。
都不是一般的肆无忌惮。
以前俩人经常是只能周末在一起,还得顾及着各自的商演和社里的行程。能不能做全套,做的话可以做几回,在哪儿留印子,这些问题都得细细讲究,所以每次搞起来都仓促而隆重,而且因为次数不太多而显得格外矜持,羞答答地好像隔一段时间就要新婚一次的小夫妻。
尤其是栾云平,一双天生深情的大眼睛能把人迷死,说话的时候既温柔又有内涵,是最优秀的师兄却偏偏只对一个人一往情深,连问一句“孟孟晚上吃卤煮好不好”都能把孟鹤堂撩得五迷三道,所以每次亲热的时候都浪漫体贴极了。
然而羊皮却披不了一辈子。
朝夕相对的这段时光让这个最典型不过的北京爷们儿终于暴露了。
由举案齐眉突变成肆无忌惮。
由“这样好不好?舒服吗?再深一点行不行?忍一忍就快到了”进化成——
“孟儿,叫哥哥,赶紧的!叫大声点,不然就别想she!”
孟鹤堂脑袋窝在枕头里一边狂哭一边喊人,心道虚假人设的亏谁吃谁知道,然而自己选的姿势跪着也得搞完,毕竟家里的套|儿和口|罩一样属于稀缺|物|资,口|罩没了可以不出门,可这一轮的运动没到位的话栾副总很有可能就要追加一次,无X内X。
气死。
跑又没地方跑。
2
孟鹤堂他居然真跑了。
夹着他的发霉鸭子(栾云平语)和他的好兄弟们一起。
国内yi情的缓解使得[欢乐喜剧人]的录制重启,当接到栏目组的电话时孟鹤堂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当即撇下正啃着他后脖子的栾云平就开始联系周某、曹某和烧某。
没办法,在家里待这么久,真的除了肾以外哪哪儿都憋得难受。而且好多新衣服都没地方穿——这对于孟鹤堂简直是个天大的打击,一边哼着Wuwuwu一边收拾箱子,“四哥,上海得气温好高了吧?”“饼哥你带几套衣服咧?”“九良,你大褂还系得上扣不?”嘻嘻哈哈的好像只才撒出笼的小鸭子,两瓣肉乎乎的小嘴唇里一刻不停地吐出除了他男朋友以外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男人的名字。
甚至不一会儿又添上了第五个:“你打算怎么去上海呀,金霏。”
服了。
关于这一点栾云平真的是不服不行。
其实一开始他也是有意见的,本来应该温馨甜蜜的二人世界总被他的孟孟过成集体宿舍,这一点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尤其是栾云平一直信奉着公私分明的人生信条——否则又怎么辖制得了全社?
然而渐渐地也被这只小兔子稀里糊涂地同化了。习惯了在微博买房,习惯了也和人插科打诨,习惯了在奉旨怼人之外更让人发现自己又贫又狗的一面,否则又怎会有社员敢在小封箱上公然挑衅[栾队不行]?
总队长十分大气地抬手放过,一时间全社上下谁不称赞?
孟鹤堂就不称赞。
他不但不赞他还要骂:
“妈的我被折腾半宿你们谁管了?说[哥哥真行]都不顶用,还得让我详细说明到底哪里行?这人怎么能这么丧良心呢?”
丧良心的栾副总在孟鹤堂打算联系今晚的第六个男人之前将人摁倒在了行李箱上。
3
小别怡情大别伤心。
其实刚来上海的那几天孟鹤堂还是挺爽的。想干啥干啥,想飞多高飞多高,这种触底反弹的行为可谓是每一个夫管严患|者的共性表现。
然而这种快乐仅仅持续了三天就开始边际效应递减——还是以孟鹤堂为圆心以DYS参赛小分队为半径的全员递减。因为孟鹤堂的乐趣从与好兄弟们翻江闹海转移到了在一切场合提栾云平:“哎,要是栾哥在就好了”“这个东西栾哥肯定感兴趣”“诶你们知道不栾哥有一回说balabalala”,嘚啵得另几位老大哥面露柠檬色。等好容易各回各屋了寻思着发条微博/朋友圈,结果不到十分钟再回来看,又总能逮到这两口子在自己精美营业的评论区下面旁若无人地聊天……
汪汪汪?
能不能稍微有点知名相声演员的自觉,让自己不要那么贴近[情侣傻|逼行为一百条]?
是微信私聊功能它不香吗?
香,当然香。不但有语音还可以视频。
可问题就是他们隔|离所在的酒店网速十分不好。要说刷刷微博玩点儿小游戏什么的都还可以,但一旦发起视频聊天的话它就总会卡顿。
针对这个苦恼,烧饼老师也曾劝过孟鹤堂,“卡一点就卡一点呗,反正你俩又不等着干啥?”
扣着小手的孟鹤堂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脸上倒是可疑地红了——可不就是急等着干啥嘛,这“聊”到一半突然没网了多可怕?两个人又没有多余的手重新拨通以示清白,长此以往,身体受不了啊!
后来恍然大明白的烧饼老师又提出其实靠窗的沙发那边儿的网络挺好,还可以来回换个姿势什么的。但这个位置孟鹤堂纠结了半天还是放弃使用了,毕竟自己参演的电影[大赢家]马上要开始云路演,好几场直播连线都等着他呢。
——这要是把这个位置也嚯嚯了……不不不不不不坚决不行!
想象力极为丰富的孟鹤堂要窒息了。
4
好在封|闭录制没几天栾云平就也收到了来自栏目组的邀约。抛开他一鼓作气答应了好几波人马的助演请求,把[欢乐喜剧人]变成[栾云平相声专场]的爆笑成果不提,单说这个“公|费谈恋爱”的结局就足够他乐得不行。
并且心里越是高兴就越要一本正经地数落垂耳兔。
“栾哥哥,上海好热了,我带的衣服不合适,你再给我捎几件吧?”孟鹤堂窝在床头捧着手机视频通话。“就我走之前刚买回来的那一套——”
然后就卡了,通话界面上的图像好巧不巧地定格在床头枕头处,那只熟悉的发霉鸭子正卧在那里,耀武扬威地向栾云平展示着自己这些天的重要作用。
“喂?喂喂喂?栾哥哥看得到吗——我网速不好……”好一会儿卡顿的画面才变成孟鹤堂,许是为了蹭点儿沙发那边的网速他整个人都趴下了,白生生的两只小脚丫晃在脑后,“给我带那一套新搭配好的衣服,对还有鞋,还要薄睡衣,还要毛线帽子,袜子也要……”
——要要要,等我去了我就让你要不了的要。
栾云平一边举着手机给垂耳兔检阅他按照指示收拾好的行李箱,一边嘴上还要不服输地呛,“……用你嘱咐我。你看你这穿挺薄却戴一毛线帽子,你到底是冷啊还是热啊……”“要你管!咱时尚圈的事情你不懂!”孟鹤堂皱着鼻子滚去床头够枕头,然而仅稍动了两下视频就又卡住了。画面正中央停着一个松松垮垮的V型脖领子,且由于当事人跪趴的动作而整片前胸一览无余。
栾云平面色红润地摁下了截图。
对男朋友行为一无所知的垂耳兔过了十多秒才又动了。许是支棱着脖子聊天太累了,这一次他换成了躺姿,“正好哥哥你来了咱俩还能一起过生日……啊!那你什么时候拆礼物啊!我本来预计着那天我不在,所以提前给礼物藏家里了……”
“藏哪儿了?我这会儿找去?”
“别急哦,我待会儿先给你发一段摩斯电码——”孟鹤堂贼兮兮地贱笑,“祝你好运哦!”
“出息。”栾云平隔着屏幕做了个拧脸的手势,“等哥哥到了再收拾你。”
“想得美。”孟鹤堂凶巴巴地反驳,脸却诚实地红了。心脏怦怦跳得厉害,所以赶紧搂住了他的安抚小玩偶。
“又抱这个发霉的鸭子——”
“人家是鸭嘴兽!鸭嘴兽!”
5
栾副总抵达上海的当天正好是电影[大赢家]首映的前一天。栾云平拽着箱子来到喜剧人栏目组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第一反应是先冲进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把自己因为这两天过于激动而熬出来的黑眼圈稍微敷了敷,然后才一门心思地坐在床|上等孟鹤堂来找自己。
连行李箱都没打开,反正一会儿就搬了没必要。
但又不主动去找人家,要说这翩翩君子一旦使起小脾气来也是有够轴。
好在垂耳兔没过多久就哒哒哒哒蹦来了,叮咚叮咚摁门铃。栾云平三步并两步地窜过去准备开门,手都抓门把手上了还要问一句:“谁啊?”
房门拉开以后又哐当一下撞上,在这之后起码有半个小时俩人都没顾上说话。套头的毛绒绒的棉睡衣很不厚道地阻隔了两个人的亲|密接触,栾云平略有些粗鲁地一边深|吻一边把睡衣的下摆往上推,最终厚厚的几层全堆在人家的胸口,想要欣赏的风景却半遮半掩地看不真切。
“——脱了,换我带的那套薄的……”栾云平一边亲着兔子一边嘟囔,嘴巴里喘得厉害,大有俩人刚捅|破最后一层纸那会儿的意思。
“可我,我一会儿还有安排……鹏叔说了——”孟鹤堂支棱着两条细腿仰在床|上不住颤抖,嘴里不知死地再一次吐出一个新男人的名字,然后下一秒就被人掐着裤|腰掏了进去,所有要害尽数失守。
[哥你到了没?咋突然没声了呢哥?晚上吃火锅不吃?吃的话我去订位子了说!哥?栾哥?在?]
手机里面烧某某的微信留言一条接着一条。但床铺抖动的频率比手机|震|动的幅度还要强烈。一开始孟鹤堂湿着眼睛还忍不住分神,“……回,回一下?饼哥以为你的飞机还没——”话没说到一半就被身上的人恶劣地顶到了脆弱的好处。
“我的飞机不在你这吗?嗯?”憋了一肚子sao话要讲的栾云平掰着人大腿拼命往隧道深处降落,几个俯冲之后小兔子绷直了脚背凌空踢了几下,再然后就双眼失焦地任对方予取予求。
中场休息的时候栾副总终于抽空回了烧饼说一个小时后到火锅店。要说栾副总的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说多久完事儿那就一定会多久完事儿。
即便在中间阶段有一点点超时,那么也可以通过后面的节约用套|儿和疯狂加速给找补回来。
厚睡衣进门薄睡衣出门的孟鹤堂一脸滋润,但为了伟大的事业不得不拒绝了爱人今明两天的一切福利要求。栾副总从善如流,伙同着曹某和烧某先忙活了起来,兼或又领着孩子录点配音小视频什么的——这也是为着孟鹤堂殷殷嘱托,“哥哥,帮我照顾着点儿九良啊”。曾经的栾云平因为这么个半大小子总杵在他和孟鹤堂之间没少吃过暗亏,但自从经四漂亮点拨,把自己的定位拔高到后爹这个位置之后,那心情舒畅的不是一点半点。
“孟儿啊,啥时候跟哥哥营业啊,我去超话里看了,咱俩的粉丝都期待着呢。”
夜深人静,栾副总拥着他好不容易到手的落跑娇妻温存顺毛,丑萌丑萌的鸭嘴兽被撇到了沙发上,一双豆大的小眼睛正朝着床头的方向似有无限愤慨。
“……过两天的嘛,咱俩现在营业多奇怪——”孟鹤堂窝在爱人温暖的怀抱里昏昏欲睡,在觉察到对方不悦地拧了一下自己的pigu肉以后才狗腿兮兮地补充,“……哎,生日那天一定……一定营业,发糖那种营业,保管谁看谁都觉得咱俩有一|腿那种营业好不好?”
当然好。
栾云平其实蛮好哄的。孟鹤堂也是。
爱人在侧岁月静好,秀恩爱都只是晴|趣懂不?
6
栾云平给孟鹤堂千里捎带过来的新卫衣可算是本场云路演直播的最大[亮]点——字面意思的[亮]点。
超扎眼的荧光绿色,再添上正对面那个明晃晃的补光灯,映得孟鹤堂整个人光芒万丈普照四方,仿佛一轮熊熊燃烧的小太阳。
抖/音达人烧饼是几个人里第一个进入直播间的,结果还没等音画同步呢就先被满屏的荧光色闪瞎了眼——“调暗屏幕调暗屏幕!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一边哭着一边喊,“嗐也就是小孟,换个别人穿这色儿绝对完犊子了真的!”
“是的是的是的!”狂按亮度减号键的几个人点头如小鸡啄米,最后索性手机挂机扔到一边,兴冲冲地也挤到直播的沙发跟前欣赏真人。
栾云平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嘴角噙笑。都不用看,他的孟孟的样子也能照进他的眼里心里。踏踏实实的相声演员是他,风华正茂的冠军新秀是他,初出茅庐的男六号是他,孟孟、小孟、鹤堂、孟哥、队长也都是他。他在外人面前有千万般好的地方,已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足以庇护他人,但依然会隔着重重人墙下意识地寻找自己,像是倦鸟寻找它舒适安稳的巢。
烧饼他们几个说是准备了一个超大的蛋糕,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居然派了孟鹤堂去端。栾云平坐在沙发上浑身长刺儿,耐着性子等了半会儿都不见人回来,终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看看去啊,这祖宗再搁哪儿扣了——”
迫不及待,一如三年前俩人表白那一晚。
那一晚也是好兄弟们说是准备了礼物给自己,鬼画符一样画了张地图,信誓旦旦地讲按图行事一定能找到。栾云平皱着眉头从32岁找成33岁,零点钟都敲过了,才找到一个粘满了气球的小屋子,小屋子里灯光昏暗,中间立着一只戴尖帽子的垂耳兔。
栾云平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收到的最美好的礼物,所以他急冲冲地便奔了上去一把抱进怀里。
梦想照进现实的孟鹤堂一时间还有点发懵,“……栾,栾哥,礼物……礼物你还没找着呢,你得跟我说一句暗号,然后我再说线索——”
“……礼物不是你吗?”压抑了太久的栾云平再也不想等了,“孟孟,你愿意吗?”
孟鹤堂只看着暗恋对象的眼睛就要醉了,“……愿意啊!我一直都愿意……”
36岁的栾云平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还是他的垂耳兔,挠着脑袋蹲在一个写着“寿比南|山”的大蛋糕前一筹莫展。
“说吧,又嚯嚯啥了?”
“这打火机不好使——哎?哥哥你咋来了?”
“我这不吃蛋糕来了吗?”
“啊?……可是……唔呜呜呜——”
一个腿软奶油就蹭到了小兔子的裤子上。
整挺好。顺便一起换了吧?
栾云平一边吃兔兔一边十分体贴地计划。搬蛋糕?也就他的傻孟孟会信他那些老师哥老队长的忽悠了。谁家蛋糕托盘里放个正方形的小袋袋啊?
祝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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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感谢您订|阅【猛1⃣️茶茶】公|众|号。
啵啵啵。
再又,吃火锅这件事是我先写的!是蒸煮抄我!蒸煮不要脸(不是
【九辫儿】手 铐(番外三)
简介:
日常🍬
张老师辞职之后终于得了空闲,有时间陪某个赋闲在家多年的书记自驾游去了。
杨九郎早已为此做足了准备,适合两个人开的小房车找人改造得便捷又漂亮,干净整洁的车载厨房,宽敞舒适的大床,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二人开着车一路闲逛,漫无目的,自由又洒脱。所经之地喜欢哪儿就住一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饱了在车里痛痛快快地打一炮,别提多滋润了。
一路行至深秋,...
简介:
日常🍬
张老师辞职之后终于得了空闲,有时间陪某个赋闲在家多年的书记自驾游去了。
杨九郎早已为此做足了准备,适合两个人开的小房车找人改造得便捷又漂亮,干净整洁的车载厨房,宽敞舒适的大床,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二人开着车一路闲逛,漫无目的,自由又洒脱。所经之地喜欢哪儿就住一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饱了在车里痛痛快快地打一炮,别提多滋润了。
一路行至深秋,这一晚两人把车停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山顶,本就不高的气温在山里显得愈发阴冷。
张云雷身子弱,这两天有些着凉,杨九郎就让他在车上呆着,自己早早下车生了火,又在火炉旁边忙着架帐篷。
张云雷在车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抖音打发时间,刷着刷着看到一个视频:
【如何验证你的男朋友是否爱你?当你突然跟他说“我想要一个拥抱”,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张云雷想了想,转身下了车。
彼时他的男朋友已经搭好了帐篷,正对着山里的夜色通电话,黑色冲锋衣趁得那人颀长笔挺的背影愈发凌厉冰冷,生人勿近:“嗯,你照我之前跟你说的按部就班来,这个标由市政牵头,不愁找不到下家。如今待价而沽,你越着急他们越压价,别自乱阵脚。”
张云雷听出他在谈正事,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杨九郎却若有所感转过身来:“怎么了宝贝儿?”
张云雷顿了顿,鼓起勇气试探道:“我……我想要一个拥抱。”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轻轻皱起了眉心,对着电话低声道:“窦儿,我这边儿有事,回头说。”
说完也不等那边回应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张云雷刚想解释,就见杨九郎拉开自己的冲锋衣把他整个人囫囵个纳进怀里,男人温热的嘴唇轻轻贴了贴他的额头,又一路下滑缠绵至嘴角,浅尝辄止地亲了亲他,然后用低柔的声音开口问道:“嘟嘟,哪儿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告诉叔叔好不好?”
张云雷原本只是想闹着玩,可是此时他抱进怀里这样哄,又好像真的委屈了起来,眼眶被夜里的山风扫出了红晕,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我就是想要一个拥抱。”
男人搂着他腰的手臂顿时更紧了,几乎把他锁进怀里:“我知道,我在你身边呢,好吗?什么事儿都有我呢,嘟嘟不怕。”
张云雷把脸深深地迈进他脖子里:“你会永远都在我身边么……”
“我会,宝贝儿,我就在这呆着,哪儿都不去。我离不开你……”
“我也离不开你……”
“我爱你,嘟嘟,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爱你。”
“这么多永远啊?那我永远比你多一个永远。”
“你不许比我多!”
“我就比你多。”
“你玩儿赖!你不……唔……”
“宝贝儿乖,张嘴。”
“我感冒了,不能亲,不要了……”
“传染我。”
“别……”
……
无名山顶的帐篷里,又是一夜春宵。
还测试什么呢,嘟嘟宝贝?他早已与你命定今生。
大姨妈的那几天
-龙龄
-私设跟OOC都是我的
-4k预警
-我知道我文笔很渣
以下
张九龄亲戚来了。
一开始发觉小腹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然后就是一股热流从下面缓缓流出,台上好几次软了腿,都借着桌子遮过去了,也不知道跟王九龙共用了几次话筒。
一下台大褂都没来得及换就抱着包往厕所里冲。果然,深黑的水裤被血迹渗透,连带着沾到了大褂上。幸亏那天穿的是黑色大褂,就算是沾到了上面也看不出来。
张九龄有些绝望地坐在马桶上在包里找备用的大姨妈纸。完蛋!上个月把备用的那张用了就忘了补一...
-龙龄
-私设跟OOC都是我的
-4k预警
-我知道我文笔很渣
以下
张九龄亲戚来了。
一开始发觉小腹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然后就是一股热流从下面缓缓流出,台上好几次软了腿,都借着桌子遮过去了,也不知道跟王九龙共用了几次话筒。
一下台大褂都没来得及换就抱着包往厕所里冲。果然,深黑的水裤被血迹渗透,连带着沾到了大褂上。幸亏那天穿的是黑色大褂,就算是沾到了上面也看不出来。
张九龄有些绝望地坐在马桶上在包里找备用的大姨妈纸。完蛋!上个月把备用的那张用了就忘了补一张。淘宝可以现在送过来吗???可送过来也得有人出去收啊。张九龄无助地拿着手机开机关机开机关机,小腹隐隐作痛,脑门上开始出汗。
你说打电话找人帮忙吧,又不知道找谁。今天是晚场,王九龙那孙子估计一下台就跑了,刘九思不靠谱,张九南就更不用说,樊霄堂那小屁孩早就不知哪疯去了,四哥跟饼哥今天又不在。
哎,要说这大姨妈来的也真不是时候。都不调了也不差这几天啊。
张九龄就在厕所坐了得有大半个小时,感觉后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才拎着包遮着屁股偷偷摸摸溜回更衣室换衣服。
“师哥。”
“哎呀我操,”张九龄差点没把手里的包扔出去,“你他妈要吓死我。”没想到王九龙竟然还没走,一米九三的人窝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打游戏。“都下班了还在这干嘛呢,不早点回家?”张九龄故作淡定地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换上。裤子就不换了,估计这会儿水裤湿透了,回家还得洗。把沾血的大褂塞进包里带回去。
一想到这个张九龄就头疼。得先把沾血的裤子放在冷水里泡一会儿再用洗衣粉洗一遍。每次来大姨妈张九龄就得手洗好几条裤子,甚至床单。也怪他睡觉不老实,喜欢乱动。内裤张九龄干脆就扔掉,都脏得没眼看了还洗个什么劲儿!
“等你回家呢。”王九龙关掉游戏放下手机,走到张九龄身后把自己的外套绑在他腰上,正好就挡住了那片不太明显的血迹。“又没带卫生巾吧。”王九龙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张九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这点小秘密早在两人刚搭档的时候就被王九龙发现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张九龄不能吃辣的不能喝冷的;坐下的时候还总是先摸摸屁股,一旦坐下了就不轻易起来;一下课就偷偷摸摸从包里拿出卫生巾塞到衣服里面去厕所换。王九龙也不戳穿他,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递上一杯暖水或是一个靠垫,能让他坐着舒服点。
张九龄就这么个毛病,来大姨妈第一天痛经痛得要死,第二天就是腰疼得要死,能痛得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打滚那种。那段时间里的张九龄脾气很暴躁,见人就咬,也就王九龙这么大胆敢过去招惹他。
“走吧,先去附近超市买包应应急。”王九龙拿起车钥匙朝着张九龄摆摆手。
“我现在这样怎么出去啊......”张九龄有些窘迫,手里拽着王九龙绑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得,我去给你买,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王九龙把张九龄按到沙发上坐好,掏出个热水袋放到他小腹上。暖暖的温度通过热水袋传递到小腹上,张九龄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也不知道王九龙这热水袋哪找来的。是那种老式的不插电的热水袋,就往里灌上热水用塞子封上。
王九龙就是特意找的这种不插电的。师哥毛手毛脚地他怕再给热水袋整漏电了。
等王九龙拿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的时候张九龄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不敢乱动姿势有点别扭,手里还抱着王九龙给的热水袋。
王九龙轻轻走过去把热水袋抽出来,摸了摸温度,有点凉了,就去把里面的水倒了重新装进新的热水再塞回张九龄手里。
“九龄,九龄,”王九龙摇了摇他的肩膀,“别睡了,你先去换了吧,回家再睡。”把买回来的那包卫生巾放进张九龄怀里。
“嗯?”张九龄被人叫醒显然有些不爽,皱了皱眉头。睁开眼发现是王九龙,刚皱起来的眉头平复下去,起身拿着王九龙买回来的那包纸去了厕所。
王九龙趁着他去厕所的空隙把东西都收拾好,直接站在厕所门口等他。
去拿车的路上还是碰到几个粉丝,但张九龄被王九龙保护得很好,趁粉丝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先抱着包溜进车上等王九龙。
轻车熟路地上车,把手里的包扔到后座,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将热水袋放到小腹上暖着,无聊地刷着手机等王九龙从粉丝群里逃出来。
王九龙也没多逗留,就给几个粉丝签了个名合了几张影就逃出来了。毕竟车上还有个人在等自己。
“今晚就先住我家吧,”王九龙开车逃离了粉丝的视线范围,在等红灯的时间扭头跟张九龄说。“这个点再等你回到家就该‘血流成河’了。”
张九龄没回答,但在心里默认了。
也不是第一次来王九龙家了,一进门张九龄竟然有了回到自己家的感觉。除了那一片放满了应援物的地方与自己的风格不符以外,其余的装饰都跟自己家里的差不多。
从包里翻出一套备用衣物,跟王九龙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浴室,把粘上血迹的内裤水裤全都脱了下来丢在一边,打开花洒喷出热水洗去一天的疲劳。
这边的王九龙也没闲着,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专门为张九龄备着的红糖红枣,以防他晚上痛经。再煲上几壶热水倒进保温瓶里温着,用来给张九龄捂小腹。
一切都做好了,张九龄这才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包东西,用纸巾卷得整整齐齐地,趁王九龙不注意一把塞进垃圾桶里,还往里摁了摁。王九龙径直走进浴室,把张九龄沾血的内裤水裤拿了出来打算去洗。
“哎,你干嘛呢,别碰,脏!”张九龄赶紧跑过来想要抢过王九龙手里的东西,却被王九龙推回了卧室。
“没事,我帮你洗。你早点休息,有事叫我。”像个贴心的小男友。“热水袋我都给你放好在被子里面了,这会儿应该把被子都焐热了。”
王九龙的这点小心思张九龄是知道的,自己当做没看出来就好了。
他不想毁了王九龙,他还年轻呢。
张九龄也没再推辞,顺从地关上门躺到床上。果然,那两个热水袋早就把被窝捂得暖暖的,躺进去不冻身子。第一天晚上量比较多,张九龄不敢怎么动,随便找个舒服的姿势抱着热水袋就睡过去了。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房间里面的张九龄早就跟周公约会去了,客厅里的王九龙还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张九龄的身体状况王九龙比他自己还要清楚,大姨妈的第一天晚上肯定会痛得死去活来。
王九龙还不敢睡,心思也不在手机上,耳朵都快飞到房门口了,就怕里面有什么动静自己没听到。
凌晨一点半,房间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呻吟声。王九龙扔下手机就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痛得皱起了眉头,黝黑黝黑的小脸现在都变成煞白煞白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掉进枕头里;手紧紧地捂着小腹的位置,导致整个人蜷缩起来;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让呼痛声泄露出去。
王九龙看得有点揪心。
以前张九龄老是靠吃止疼药熬过这几天,但王九龙听说止疼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副作用,就打死不让张九龄吃了,悄悄地把止疼药换成维C片。
也是心大,张九龄至今还没发现。
王九龙坐到床头,把张九龄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大手带着温度去给他揉小腹的位置。力度不轻不重,掌握得刚好。“别咬嘴唇了,疼。”说着将自己的手臂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咬下去。
张九龄疼是疼,但脑子里还稍稍有点理智,头往上挪了挪咬住了王九龙的肩膀。
手臂的位置太容易让人看到。
王九龙也不在意,咬哪都行,反正不要咬他自己就好。
小腹的疼痛渐渐缓解,张九龄有了点力气挣扎着就要躺回床上。王九龙轻轻把他扶着让他靠着床头坐,“我去给你拿红糖水。”
王九龙把红糖水拿进来的时候张九龄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靠在床边玩手指。看到王九龙进来,伸手接过红糖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张九龄不太喜欢吃甜的,所以王九龙给他买的是阿胶红糖,里面有阿胶所以没有普通红糖的这么甜。
喝完了红糖水张九龄好多了,小腹不疼了,却老是有东西往下坠的感觉。腰也隐隐开始有点疼,动了动身子想换个舒服的姿势。
“你快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王九龙拿着张九龄喝完的杯子打开房门。
“等等......”一瞬间王九龙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回头看。“也不早了,一起睡吧。”张九龄没看他,低下头扯被子。“我腰疼了......”最后补了一句。
王九龙没再多说什么,把杯子拿出去放好,回到房间钻上床。从后面抱住张九龄,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放到小腹上轻轻地给他揉。身体贴着身体,王九龙身上的温度也让张九龄的腰舒服了很多。
“睡吧。”
令人安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第二天一早床单上开出一朵朵红色的小花。
张九龄侧身被王九龙搂在怀里睡到快中午才醒。一整晚姿势都没变过,姨妈纸‘不堪重负’侧漏了。在浅蓝色的床单上特别显眼。
王九龙差点被张九龄推下床。
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看着师哥急匆匆地跑去厕所,再低头看看床单,忽然就明白了,偷偷笑出声来。
这一觉靠得太近也醒得太晚,以至于王九龙的衣服下摆都沾染上张九龄的血迹。
小师弟也不嫌脏,反而捏着衣角去厕所找师哥埋怨。也不懂敲门,直愣愣跑进去弄得师哥差点暴走。
洗干净的床单跟昨晚的水裤大褂晾在一块,挂在阳台上变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至少在王九龙看来是这么认为的。
张九龄跟个大爷似的把腿搭在桌子上玩手机,还一边招呼着王九龙干活。
王九龙也忙得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几天张九龄的饮食起居都有王九龙照顾着。
张九龄倒也是舒服得惬意。
张小黑背要咬人了。
大姨妈期间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好,偏偏后台烧饼还跟几个师兄弟逗他玩,故意把张九龄最宝贝的那双鞋藏起来,急得张九龄上蹿下跳,翻遍了整个后台也没找到。逼急了就要冲师兄弟嚷嚷。
王九龙及时出现,淡定地走过来摸了摸人的顺毛,“老大别生气,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句话就把张九龄哄走了。
转头就跟烧饼把他的鞋拿走。
张九龄回到宿舍就跟他闹,呲牙咧嘴的小模样逗笑了王九龙,半夜起床拉着他去给师弟洗大褂,洗完还放冰箱里冻了一夜。
转天又跟烧饼把他的鞋一只扔上房顶,一只寄回了北京。
6000多块就这么没了,张九龄可不得跟他闹嘛!
屋里能扔的都扔了能摔的都摔了,就巴巴等着王九龙过来哄他。
王九龙把热水袋往他怀里一塞,一把把人搂进怀里,安抚他的小脾气。
“九龄,给我个机会,在你每次来亲戚的时候都能照顾你。”
像是掉入了一个名为温柔的旋涡里,张九龄一秒沦陷。
管他娘的。
我比他还大两岁呢,要毁就先毁我吧。
要是有很多人看的话我就再写个番外!
报应
全篇脑补,都是假的,勿上升。第一人称OOC预警。
直男说腐梗是要遭报应的。
那天下台之后,杨九郎说了这么一句。
台上演的太过了,我知道。
我当时充满了嬉皮笑脸的劲儿,混不吝地点了根烟,道:嗨,现在小姑娘就喜欢看这个。有点能响的不错了。
他便没再说什么。
我也没在意。
但是那以后对于我台上的那些卖腐的段子,他却配合多了。
有天我冷不丁想起这句话来,于是拿来揶揄他。
杨九郎从我手上抽走烟,我以为他会吸一口,但是他只是在桌上摁熄了。
我不说腐梗。他这么回答我。
我当时多年轻啊,满脑子都是小日本片子里的妞儿,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里微妙的意味。
我谈过几个朋友。...
全篇脑补,都是假的,勿上升。第一人称OOC预警。
直男说腐梗是要遭报应的。
那天下台之后,杨九郎说了这么一句。
台上演的太过了,我知道。
我当时充满了嬉皮笑脸的劲儿,混不吝地点了根烟,道:嗨,现在小姑娘就喜欢看这个。有点能响的不错了。
他便没再说什么。
我也没在意。
但是那以后对于我台上的那些卖腐的段子,他却配合多了。
有天我冷不丁想起这句话来,于是拿来揶揄他。
杨九郎从我手上抽走烟,我以为他会吸一口,但是他只是在桌上摁熄了。
我不说腐梗。他这么回答我。
我当时多年轻啊,满脑子都是小日本片子里的妞儿,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里微妙的意味。
我谈过几个朋友。
说是对象,实际上也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
酒局上看对了眼,兄弟几个起个哄,就在一块了。等酒醒了一聊天,牛头马嘴的聊不到一起,也就散了。
于是借着失恋的由头,再喝一顿。
年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只有一个处的稍微长久了些。
长得好看,身材特带劲。走在街上我都会吹口哨的那种。
饶是她脾气大的很,我也愿意受着。
但是说多喜欢,也没有。
陪她逛街和跟弟兄们喝酒里,我从来都是选择后一项。
杨九郎对于我这种谈恋爱的态度是不满意的,总是说对人家女孩儿要好点。甚至有时候有局也不肯让人叫我。
我知道之后就急了,说他挑拨我和大家的感情。
他反而教训我说不要一天天胡闹,多陪陪女朋友。
我不爱听,跟他大吵起来。
他不跟我急,说话永远平静,连教训的口吻都是哄着的。哪怕被我气的憋红了脸,口气也是平和的。
他说我也二十多了,得像点样,要不拿什么娶老婆。
我顶不爱听这类话。
我胡搅蛮缠道,你管那么多,是不是想睡我的妞儿,你看上了吱一声,爸爸让给你。
我自然知道他不会对我的小女朋友有什么想法的。
我在意的是别的。
我俩那三五桌的场,像样个屁。
他说这种话总会让我觉得是在责怪我拖累了他。
我想用这种方式终结话题。
杨九郎跟我发火了。
我有一瞬间还以为他要打我。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张云雷,你要不要脸?你污蔑一个小姑娘清白你有意思吗?你有心吗?
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忘了,总归是教育我,要我收敛心性,成角成腕。
最后他说,我就多余管你。
我被他吼懵了。
直到人走了,才回过味儿来。气得跳脚。
我把他电话拉黑了。
后来的几天演出,他都没来。
临时改了节目单。
我以为他是跟我赌气。
再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个女朋友。
据说是为了那姑娘跟流氓打架,挨了一板砖,住了好几天医院。
我上下打量了她,没想到杨九郎喜欢这样的。个子不高,眼睛很大,泛着一股子无辜劲儿。
我撇撇嘴,觉得不够劲儿。
至少不值得杨九郎为她挨揍。
搭档受了伤,我半点也不知,实际上应该心虚的。
但是看了那姑娘,看杨九郎对她低声细语的样子,我又觉得他活该。
我以为是因为我刚跟那个辣妞儿分手了的缘故。
单身狗总是看不得秀恩爱的不是么?
杨九郎总是有长性的,这个女朋友谈了很长时间。
但是后面就不来了,几乎没再照过面。
只是他偶尔到角落打电话,以及逢年过节酒局必请假的时候,昭示着那姑娘的存在。
反倒是我,再没处个新的。
他们都说我对那个辣妞儿用情太深。
我无话可说。
可是觉得没劲。
没劲透了。
女朋友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那么回事。偏杨九郎还一副用情极深的样子。
我偷听过他几次打电话,声音极低,温柔的能滴水。
有的时候下了台就走,说是小姑娘想吃东家的蛋糕西家的粉儿了,得买去。
我嘴上说那女的矫情,怎么就非得当天就吃上。
心里却明白,不见得是她要求的,杨九郎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只要你提了,他就记在心里,再踏踏实实的交到你手上。
对我也这样。
所以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对,他叫她小姑娘。
不像后台这帮混小子,管自己对象叫老婆,叫妞儿,叫娘们儿。
偶尔对我们提起的时候,也是,小姑娘她怎么怎么样。
我不爱听,总是打断他。他们便笑话我是单身狗。
杨九郎就也不怎么提了。
那会我俩已经开始有了点名气,偶尔能收到花和礼物。
杨九郎说是因为我嗓子好,早晚会火。
我不认,偏说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因为现在的观众喜欢看卖腐。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似乎是有点生气,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我的手拢进他的袖子里仔细地暖着。刚一场我打了板,手指冰凉。
他惯是对我好的。
这么说吧,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我一没自己拧过瓶盖,二没掰过筷子,别说掰了,他都是连毛刺都给我磨干净才递到我手里头。
我脾气不好,经常是一句话就给我惹毛了。说相声的嘴,骂起人来是顶难听的,后台哪个没跟我吵过。杨九郎就没有,他永远是顺着我的,哪怕再气,顶多是出去转两圈,用不了一会就会回来。有时候还会给我带回来点零食。
我感冒发烧喝多了吐甚至半夜拉肚子,给他一通电话,然后我就不用管了,最多半小时,自有人喂我吃药给我擦脸。
我也真真奇怪,怎么从来没赶上过他搂着姑娘睡觉的时候。
我问过他,说你是不是不行,你晚上都不办事的吗?
他一边给我擦脸,一边不轻不重地拧了我一把:你管我行不行,管好你自己。
我懒洋洋地躺着,又问:你对她也这样?
问完了自己倒先反悔:你别说,我不听。看不得你这副样儿,不像个爷们。
他把毛巾翻过来给我擦手心,不甚在意地应声:伺候媳妇儿么,应该的。
呵,一个老北京,倒是个老婆奴。
我不知自己哪里搭错了弦,闹着让他叫我媳妇儿。
他略微诧异地抬了眼皮,小眼睛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嘴唇动了半天,没说话。
我不满意,一定要他叫我。
他略微无奈,却还是叫了。
我眉开眼笑地答应:老公~
他红了脸,连耳朵都红了,吭哧了半天,最后还是说换个毛巾,转身跑了。
我笑的前仰后合。
却又蓦地想起他说,直男说腐梗是要遭报应的。
我只想起来一瞬间。
他从来都不会反悔任何事,答应了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包括叫我媳妇儿。
从此我成了他嘴里的媳妇儿。
没人当真,后台的师兄弟不当真,帮手的小子们不当真,我也不当真。
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我使唤他使唤的愈发顺手,总是说,来,伺候你媳妇儿。
他就笑眯眯地过来,做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我就喜欢他这么对我。
那个小姑娘再没出现过。
我以为他们分手了。
直到元旦那天,队里聚餐。
他不肯喝酒,我给他倒上,他说,一会要陪小姑娘去倒数,得开车。
我没想到他约了人,一时间愣在那了。
桌上的弟兄们都起了哄,说让嫂子过来就好了。
闹哄哄的好一会,杨九郎的手机响了。
他避开我们出去接,又是那种压的极低的嗓音。
没一会他回来了,给我们道歉,说小姑娘买了蛋糕等他一块,先走了。
大家笑着赶他,说他见色忘友,叫他去打个跨年炮。
我摔碎了一个杯子。
一桌子的人都静了。
我说杨九郎你今天出这个门,咱俩就……
我想说裂穴,但是我说不出口。
那两个字我连说都不想说。
我要跟他搭一辈子的。
我的话硬生生断在半空,那半截尾音像个尴尬的休止符。
场面活像是我在台上说错了话,下面一片观众的倒彩,我在那里进退不得。
台上说错了话有人给我圆。
而这个给我圆场的人现在冷静地看着我,说,你别喝太多了。
然后他就走了。
我那天喝到差点进医院。
我恨死了杨九郎。
但是隔天一见面,服软的人居然是我。
我的服软就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没吵架,没生气,也没因此酗酒。
我说我想吃炸糕。他从兜里掏出来两个,都递给我。
我说我要喝可乐。他从兜里拿出来一罐,还是冰的。
我说我要吃鸡翅。他从包里拽出来一袋子的麦当劳。
我恼了,抢了他的包过来,里面满满当当的零食。
我就笑了。
我说杨九郎你真是……我再也不那样了。
我居然跟他认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可能我是害怕了。
怕什么呢?怕一个小姑娘?
可能吧,谁知道呢。
我从此不再做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
不是不想做,是不敢做。
我只敢在后台作威作福。
后来的事儿就都知道了。
我在南京摔下来了。
掉下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偏就是杨九郎那句话。
我想这可能就是遭报应了。
当时我根本不怕死,确切来说是,我是明确的知道我要死了,多活一分钟还是十分钟的事儿。
可是在死之前,我想再看一眼杨九郎。
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我撑着不肯死,我想老天爷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遭多大的罪我都扛过来了。
我就求你这一回,先别让我死,让我再看他一眼。
在屏幕上看见杨九郎那张脸的时候,我又贪心了。
他跟我说,让我别死,他马上就来。
他哭的话都说不清。
我想,既然都认了等死,就再多给一天,让我见他一面。
后来自然也是见到了。
我就更不想死了。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跟老天爷讨价还价,一开始我说杀人放火的都没见你这么给力,我这点小错就算了吧。
我没见好。
然后我又说,直男卖腐还不是生活所迫么?没必要,以后我不这么了还不行吗?
也没见好。
我急了,在心里破口大骂,直个屁,老子就是喜欢杨九郎,我凭什么遭报应!
怎么说呢,恢复速度喜人。
老天爷,真有你的。
你是不是杨九郎的亲爷啊?
我喜欢他,我认了。
我想让他只对我好,只围着我转,眼睛那么小看看我就得了,不准分半分心神给别人。
我早就认了。
认了以后呢?没什么以后。喜欢又能怎么样?人家有个你侬我侬的小姑娘,我算什么?原来指望着搭档一辈子,我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两说,搭档个屁。
icu每天只有一小会的探望时间,杨九郎每天都来。
对我来说那些日子里的每一天,有意义的,也就那一会。
现在想想,我那会真不是个东西。我心里想见他,见了他却又愈发的害怕。想把他留在我身边,却又想把他推的远远的。
这种情绪的拉扯下,我的脾气空前的大了起来。尤其是对他。
逮什么骂什么,毫无道理的发火,尖叫,摔东西,总之你们想得到的发疯的举动,我或多或少都做过。
没人受得了。
他们都说我是创后应激还是什么其他的名词。他们把我当病人忍受着。
杨九郎不是。
他不是忍着我的脾气,不是受着,不是惯着。说实话,我觉得他是享受的。
享受我对他的恶语相向。
第一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一阵恶寒,仿佛把他想成了什么变态似的。
可是后来在一次鸡飞狗跳后的短暂平静里,他自己承认了。
他说,我看你骂,看你发脾气,我都特高兴。让我觉得你还活着,特踏实。
他声音小下去,带着点笑音:发点脾气算什么,你活着啊。
然后他就哭了。
他说张云雷你活着,我陪你一辈子。
这句话在我心里腾地燃起了一把火。
本来我舍不得死,也不愿意活。
因为这句话,哪怕是当个废人,我也愿意活活看。
我想着,只要他能陪我一辈子,怎么着都行。
这句话带来的平静维持了两天。
我再次发火的原因是,我问他累不累。
他说,伺候媳妇么。
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之间就歇斯底里。
我说你滚回北京,咱俩裂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他这次没笑着看我,愣了一阵子,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我意识到这次有什么不一样了,我心跳的很快,害怕的要命,仿佛他的下一句话就是对我的判决。
要么万劫不复,要么无期徒刑。
仅此而已。
他说,辫儿,我喜欢你。
我第一反应是害怕。
像是一个偷儿中了500万的彩票,本不该有这等福分。
我想证明这是假的,是低等的玩笑,是恶劣的戏耍。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告诉我,没有什么小姑娘,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
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说给她买零食,为什么陪她过节,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我有太多的为什么,没问出口,他却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得让你相信有这么一个人。
我不解。
他喉结滚动,轻轻地扔给我一句炸弹:因为你喜欢我了。
我差点被炸得粉身碎骨。
他一边给我擦身,一边慢慢地讲。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我就是想对你好,把好的都给你,坏事都我担着。你不高兴了就逗你开心,你难受了我就陪你。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轻笑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无所谓这算是什么感情的。我没想过要什么,只要你跟我一块搭档就好,不搭档也没事,你能一直好好的,都行。
后来……我觉得你也有那么点意思。
我就害怕了。
这条路太难,我从来没想让你走上来过。
我就想看着你成角成腕,找一个喜欢的姑娘,生一个可爱的小孩,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你不能喜欢我。
后面他絮絮叨叨的讲的就是他哪天哪天都是干什么去了,跟我解释绝对没有跟别人在一块。还有那个女的,是他见义勇为解救的一个被前男友骚扰的妹子,前后又护送了一个月,直到她搬家。也就是他把人带到园子里那几次。
我听的犯困。
他最后说,直到你出事,我才明白,我的顾虑都是放屁。我希望什么都顺着你的心意来,那么就得你想干嘛就干嘛,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凭什么替你做决定还说是为你好。
我不满意,说的我好像是为他寻死觅活似的。
我说,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
他没举出一二三来证明我喜欢他。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如果真说了我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他揉着我的手,说,你没喜欢我。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从今天开始我追你好不好?
那就好呗。
后来也就都知道了。
我养好了伤,重新上了台。
这人也追到了我。
我俩台上台下都成了两口子。
我所谓的养好了伤,不过是勉强像个正常人。
后遗症有很多,比如一下雨就全身疼,这已经是最轻的那一类了。
他总是心疼的够呛,把我搂在怀里,给我揉腿,陪我说话,雨下一天,他就搂一天,雨下一宿,他就搂一宿。经常我都迷迷糊糊睡了几回了,再醒来他还是一下下地捏着我的腿。
其实我疼惯了,受得了。可他受不了。
我舍不得他跟着疼,一开始我故意忍着,假装自己没事。可怎么骗的了他,这反而让他更加焦虑,像只惊弓之鸟,时时刻刻为我吊着心。
后来我学乖了,但凡有一点不舒服,就会主动窝到他怀里,寻些俏皮话来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互相分散着注意力。
他的情绪终于能松弛下来。不必整夜不得安睡。
有天阴雨,他照例抱着我哄,聊着聊着,又聊到我们刚搭档的日子。
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说:你说我直男说腐梗要遭报应,你怎么也遭报应了呢?
他一愣,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困惑。
我笑的很大声,这个不刷抖音的人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凡事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九辫】Eager to embrace【一发完】
🌸心理障碍养成年下小狼狗x心理医生磊
🌸永远渴望拥抱,屈服于温柔。
全文2.5k
………………………………………………………………
“你干什么?!”张云雷在睡梦中惊醒,感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把自己死死按在床上。
“……”那人也不说话,贴着张云雷的脖颈吹气。
张云雷捡了一只流浪狗,可惜自己眼神不太好,没看出来那是一只狼。
#
张云雷被迫收养了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在一个阴雨天的傍晚。
张云雷陪着他坐在小诊所的沙发上,男孩的眼神始终泛着灰暗,好像迷雾之下的夜空。无论张云雷问什么,那个男孩都不回答,就像之前做疏导的时候...
🌸心理障碍养成年下小狼狗x心理医生磊
🌸永远渴望拥抱,屈服于温柔。
全文2.5k
………………………………………………………………
“你干什么?!”张云雷在睡梦中惊醒,感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把自己死死按在床上。
“……”那人也不说话,贴着张云雷的脖颈吹气。
张云雷捡了一只流浪狗,可惜自己眼神不太好,没看出来那是一只狼。
#
张云雷被迫收养了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在一个阴雨天的傍晚。
张云雷陪着他坐在小诊所的沙发上,男孩的眼神始终泛着灰暗,好像迷雾之下的夜空。无论张云雷问什么,那个男孩都不回答,就像之前做疏导的时候一样。
男孩的母亲照常把男孩送来之后,再也没回来。
而这个大男孩,也不肯说自己的家在哪。
“小杨?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张云雷滑着转椅凑近了一些,男孩没有抬头,张云雷只当他默认了。
男孩不回答,张云雷也不能自己给他表演一段单口相声,便站起身,脱下了白大褂,安安稳稳地挂在衣架上。
一回头,那男孩竟然正看着自己。
张云雷终于看清了那一双眼,好像冰原上的深渊,最低端向上生长的是锋利的冰刃。他从未见过一个孩子的眼神会这么冷漠,他竟然有一种在凝视宇宙黑洞的错觉。
跟在张云雷身后的孩子叫杨九郎,是张云雷的病人。张云雷开着自己的心理诊所已经将近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少年先带回家。
杨九郎就像一只警惕的猛兽,打量着家里的一草一木。张云雷特意点了两下开关,灯光转换成暖橘色,温柔的洒满这一片陌生的领地。
被他暂时安顿下来的少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张云雷坐在他身边,也不问他,打开了电视,自动播放的是上一次没看完的电影,法国的爱情片,伴随着缓缓流动的钢琴声。
气氛和谐又轻松,这是杨九郎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氛围。
大概是一部看过很多次的老电影,张云雷跟着一起轻声哼唱。
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
张云雷下班回家的时间十分固定,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厚重的防盗门一推开,就被香气抱了个满怀。
杨九郎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白瓷的汤锅上蒸腾出袅袅白烟。
“新买的一件围裙?颜色很好看,适合你。”
张云雷附在杨九郎背上。少年已经和他一样高,张云雷的下巴可以搁在他的肩上,锅里是张云雷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看起来颜色比上次还好,你是不是学到什么秘籍了?”
张云雷自顾自的说,杨九郎从不回答。但是就好像他们两个在对话。
张云雷给杨九郎买的新手机里被杨九郎存了一百多个菜谱,变着花样给张云雷做。
门口堆着各种包装盒还没拿去丢掉,细细看来,锅碗瓢盆不一而足。原本的厨房还带着一点新装修过后的甲醛味道,没过几天,就已经被香味洗刷了几遍。张云雷也乐得给杨九郎添新工具。
少年眼底的寒冰在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中慢慢融化,一汪清泉似的,只为了给他温暖的那个人。
#
张云雷没想过物归原主,既然是丢掉不要的,他捡到了,就是他的。
尽管父母和朋友都对此极力反对,张云雷还是力排众议,好好的把少年保护起来。就像用栅栏围住了一只小绵羊,让他远离狼群。
这没什么不好。
尽管朋友和家人都极力反对张云雷留一个不明来历的陌生人在家。
张云雷的手指穿梭在少年的短发中间,膝盖上的脑袋毛绒绒的,温热好摸,张云雷觉得他们就是嫉妒自己捡了一只这么好的小羊。
另一只手被少年握着细细端详。
杨九郎发现张云雷手上有一道伤口,在食指内侧,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他,无声的责问;怎么弄得?
“今天收拾病例的时候被打印纸划了一下,我也没想到这么长一条口子。”
少年起身,拿了药箱默默回来,半跪在地上,给坐在沙发上的张云雷处理伤口。
就算是来历不明又怎样,那些有名有姓的,就能比眼前这个孩子对自己更好吗?
活在当下主义者张云雷向来不屑于那些未雨绸缪。
但是说实话,遇到少年,让他认认真真的考虑了未来。
买一个更大的房子吧,最好有一个大厨房。每一个房间的床垫都要最柔软的,地毯可以不要,但是沙发上要铺上羊羔绒的垫子。给杨九郎的房间放一个大衣柜,杨九郎越发帅气,他喜欢给杨九郎买衣服,而且是只穿给他一个人看的。张云雷总算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会沉迷换装游戏。
这实在是一个美妙的过程。
杨九郎好像不太喜欢小动物,但是他白天自己在家的时候未免有些无聊。
如果有空,还可以考虑养一条狗。杨九郎不愿意出门遛狗没关系,他可以早点起床,晚上也早点回来,一起出去遛狗,正好让杨九郎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
一切设想一一实现,搬家的那一天,朋友们都来恭贺他的乔迁之喜。
张云雷被郭麒麟拉进厨房,那小孩皱着脸,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问:“他怎么还在你家,不是说过了年就给他找家吗?”
“嗯,找着呢。”张云雷带着点敷衍喝了口杨九郎泡的果茶。
“所以呢结果呢?你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这么一直住在你家?”
“来历不明的又怎么样,他对我顶好的。”张云雷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听别人说杨九郎不好,他并不怀疑这个少年,这与别人没有关系。
“在家里住这个来历不明的大小伙子,你把他当成什么看?男朋友?”郭麒麟碰了碰张云雷的胳膊。
“……宠物吧,我把他当成小宠物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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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温柔的月光,张云雷能看清杨九郎的脸,少年的目光不再冰冷,而是包着一团火焰。
少年定定地看着张云雷,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要说话?!你要说什么?”张云雷也顾不上少年此时的姿势,心脏砰砰直跳。
他的小羊要学会叫了。
“不……不是……”
刚开始的几个音节显得干涩又费力。
“不是……宠……物……”
为了证明似的,他凑上去咬了一口张云雷粉红的猫咪唇。
“男……朋友……”
张云雷本身并不是直的,就算是直的也受不了这样的百般撩拨。
张云雷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捡来的小羊羔子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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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会说话了?昨天晚上不是一口一个男朋友吗?”
张云雷腰酸腿痛,气的直戳杨九郎的脑袋。
“小羊羔子,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张云雷避开杨九郎喂给他的白粥。
“不是……是男朋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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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于小狼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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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啵啵】
【何尚何】无望
何九华视角
你是我藏在伟大友谊后,无望的爱人。
“滴滴,滴滴……”何九华的手机响了,是日程提醒的声音。
何九华掐灭了手中的烟,抬手关闭了聒噪的手机,蓝色地球的锁屏壁纸显示着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9.10。他麻木地松了手,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噔楞一声响。
他看着脚底下快堆成小山的烟头,皱了皱眉。七年前,每次他抽烟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小眼睛的男生笑着掐灭他的烟说,“哥,少抽点...
何九华视角
你是我藏在伟大友谊后,无望的爱人。
“滴滴,滴滴……”何九华的手机响了,是日程提醒的声音。
何九华掐灭了手中的烟,抬手关闭了聒噪的手机,蓝色地球的锁屏壁纸显示着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9.10。他麻木地松了手,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噔楞一声响。
他看着脚底下快堆成小山的烟头,皱了皱眉。七年前,每次他抽烟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小眼睛的男生笑着掐灭他的烟说,“哥,少抽点,对嗓子不好。”可是七年前的九月十号之后,再也没有人管他抽烟的事情了,因为那个小眼睛的男生从那天起就不在他的身边了啊。
何九华咳嗽了两声,他想开口说话,但抽过一宿烟的嗓子干涩发疼,他决定放弃呼叫siri的想法,动动僵硬的身子捡起了地板上的手机,看来他今天要请假了。用麻木发凉的指尖点击着屏幕,编辑了请假消息发给了现在的队长,摁下了发送键。也不管队长有没有批准,何九华就又把手机扔在了地板上。
何九华起身走进了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浓重,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得很。撩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
今天去看看海吧。何九华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那片海他和尚九熙经常去的。他们会在夏天的夜晚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在拦海大堤上散步,还会一起去海边晨跑,闲下来的时间他会陪着尚九熙去海边堆沙堡。这时候尚九熙会笑得见牙不见眼,豆豆眼眯成一条缝,“哥,我们给小企鹅堆个家好不好?”
“好。”何九华虽然会觉得这种行为幼稚,但是他还会陪着尚九熙一起做,他愿意守护尚九熙那份天真和善良。
他不确定尚九熙爱不爱他,他也不敢去试探,他怕捅破这层玻璃纸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七年前的夏天,尚九熙熠熠发光,他变得越来越耀眼,上综艺,游戏直播,拥有自己的服装品牌……
何九华承认,他自卑了,很自卑。他知道尚九熙应该去往更大的舞台,尚九熙生来就适合站在舞台中央。于是他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他提出了裂穴。其实他跟尚九熙说的时候心里抱有一丝侥幸,他希望尚九熙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尚九熙只是沉默了一会,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好。”
何九华自嘲地笑笑,他理解,他对尚九熙的爱泛滥成灾,他怪不得尚九熙避之不及。他也不想毁了尚九熙的前程,尚九熙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何九华从衣柜里翻出了那件外套,那件他和尚九熙一起买的外套,他一直没舍得扔。荧光绿荧光粉的大褂儿压在了衣柜的最底层,七年了,自从那天之后何九华再也没有穿过,所以那些大褂儿只是孤独地躺在衣柜的角落,再也配不成对儿。
今天又下雨了啊。何九华抬头望天,细细的雨丝打在他的脸上,也不知道那个小傻子出门会不会带伞,别又被淋湿了,会着凉的。
何九华还是带了把伞,他有这个习惯,毕竟七年前他身边有一个从来不带伞的小傻子,他不能让那个小傻子被淋湿啊。
何九华带了伞,但是他并没有打开,因为他身边已经没有那个小傻子了啊。
何九华走着来到了拦海大堤,空旷的大堤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双孤零零的鞋,何九华刚开始只是好奇,等走近一看,心里咯噔一声,那双鞋他认识,尚九熙新买的,还在ins上晒过。
“熙熙!”何九华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熙熙,他的熙熙正走向大海,他慌了,他没想到尚九熙会寻短见。他扔下了伞,跑向尚九熙。他叫尚九熙的名字,但是尚九熙没有回头。
“熙熙,尚文博儿!你给我回来!”何九华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嗓子很疼,一股血腥味儿漫开在喉咙。
尚九熙回头了。何九华也冲进了海里,他努力伸着手,他想抓住尚九熙。
“咳咳……”何九华听见了尚九熙的咳嗽声。
“尚九熙!文博儿!”何九华拼命地往前划着,可是海浪不如他的意,他把何九华推向岸边,却把尚九熙越推越远。
何九华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不能失去他啊,“熙熙,伸手伸手!”尚九熙没有回应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又一个海浪盖过尚九熙的头,他看到尚九熙张了张嘴,海浪声和雨声都很大,何九华没有听清尚九熙说了什么,也许尚九熙根本就没有出声。
但是何九华却听明白了,他看懂了尚九熙的嘴型,他说:何健,我爱你。
何九华的泪混着雨水落进海里,消失不见。他已经看不到尚九熙的身影了,他的熙熙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熙熙……”何九华愣住了,没了动作,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身上,却没有让他后退。
“小伙子!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别寻短见啊……”几个路人冲过来把何九华往岸上拉,一边拉一边七嘴八舌地劝着。
何九华没有挣扎,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围着他的路人。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一位路人怕何九华出事,关心地问着。
“九熙,九熙!”何九华却突然发疯,扒拉开围着他的路人,又冲进海里。他眼眶红红的,像个失控的狮子。他嗓子喊得已经哑了,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拦住他拦住他!”路人们七嘴八舌地喊着,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何九华投海。
他们死命地拦着何九华,可何九华只是挣扎着要往海里冲,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九熙,九熙……”
“小伙子你先冷静!有什么问题你跟我们说说。”一个年长的路人语重心长地劝着。
“救救他,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何九华哭喊着,无助地看着大海的方向。
此时路人们终于明白了,还有一个人投海了,他们立马拨打了救援队的电话,救援队正在火速赶来。
“小伙子你先冷静……”路人们轻声安慰着何九华,想稳住何九华的情绪。
何九华只是颓废地跪在沙滩上,眸子没有聚焦,失神地望着大海的方向。
何健,我爱你。何九华脑海里全是尚九熙刚刚那句没有说出声的话。
尚文博,我也爱你啊。
救援队来的很快,他们开着搜救船在附近海域搜索着尚九熙,时间一点点流逝,围观的人很清楚,生还的几率怕是不大了,所以他们不停地安慰着何九华。
天渐渐暗了下来,安慰何九华的路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可何九华只是失神地坐着,一句话不说。搜救队收了船,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走到何九华身边,他抬手拍了拍何九华的肩膀,说话的语气很轻,落入何九华的耳朵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何九华本就破碎不堪的心上。他说,“小伙子,生还的希望不大,你做好心理准备。”
何九华强扯出一抹微笑,他对搜救队的人点点头,也对安慰他的路人点点头,“谢谢了,天这么晚了,大家赶紧回去吧。”
天已经很晚了,还下着小雨,现在的搜救工作确实很难进行。
路人们又七嘴八舌地安慰了几句便散了,搜救队也撤了。空旷的海滩上只留下了何九华一个人,只有海滩上杂乱的脚印昭示着这里刚刚来过很多人。
何九华呆愣地坐在海边。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他凭什么是黑寡妇,我是他搭档。”
“睡醒啦宝贝儿?”
“哦,我是你的太阳啊?”
“没有环岛,没有高速,也没有草坪,路也不是很宽,你只能碰见我!”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下辈子就再也碰不见了!”
何九华满脑子都是尚九熙,笑着的尚九熙,满面得意的尚九熙,嫌弃他的pe包袱的尚九熙,无奈的尚九熙,哭红了眼睛的尚九熙,以及说爱他的尚九熙。
“熙熙,海底冷不冷啊?”何九华站起身,望着漆黑的海呢喃着。
“我来陪你好不好,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何九华的语气满是温柔,像七年前他对尚九熙说过的晚安。
尚九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尚文博,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