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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Yum

[及川X你]当你穿越到了他推你的时代

-及川彻单人

-ooc/劣质文/垃圾文笔/更新随缘

-ooc请及时指点

-女主可以代入自己

  

  

  

  夕阳西下,你结束了繁忙高中生的一天,与你的同学山原走在回家的路上。

  

  

  “xx我跟你讲!你跟我讲的那个番我看了,主角团太有实力了吧!!”山原在你身边激动的挥动手臂,“而且每一个角色的背景故事都很精彩!”



  “哼哼~我就说吧,我喜欢的原因是在那里面每个人都是主角!小角色也可以发光!!”

  

  

  “哦哦!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家看动漫了!!”山原激动的冒星星。“我们明天也报排球社团吧!”

  

  

  “啊……我可能不太擅长…...

-及川彻单人

-ooc/劣质文/垃圾文笔/更新随缘

-ooc请及时指点

-女主可以代入自己

  

  

  

  夕阳西下,你结束了繁忙高中生的一天,与你的同学山原走在回家的路上。

  

  

  “xx我跟你讲!你跟我讲的那个番我看了,主角团太有实力了吧!!”山原在你身边激动的挥动手臂,“而且每一个角色的背景故事都很精彩!”



  “哼哼~我就说吧,我喜欢的原因是在那里面每个人都是主角!小角色也可以发光!!”

  

  

  “哦哦!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家看动漫了!!”山原激动的冒星星。“我们明天也报排球社团吧!”

  

  

  “啊……我可能不太擅长……”你有些为难的说。

  

  “xx~陪我嘛陪我嘛~”在山原死缠烂打下,你答应山原再仔细考虑考虑,山原高兴的手舞足蹈。

  

  

  

  “前面有卖水的,等我一下xx。”说完山原跑向不远处的贩卖机。

  

  

  你低头无聊的着着手机,查看明天的气温,这是你的习惯。

  

  

  “我看看奥,明天气温…仙台市……仙台市??”你猛地抬头看了看周围,似科幻电影一般你站在一个陌生的街道,你擦了擦眼睛确认了自己不是做梦,紧张的四处张望。

  

  

  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敲打着手机,发现给父母和山原发的信息发不出去,不死心的还试了电话,但也不济于事。

  

  

  “这个校服……同学你是青叶城西的学生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你身边响起。

  

  

  你放下手机看向他,怎么看怎么眼熟,再结合刚刚他说的话……岩泉一?!cosplay?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不对劲。

  

  在你大脑疯狂运转的时候完全忽视了旁边的小岩,他有些疑惑但还是打算向你伸出援手。

  “需要我帮忙吗?”

  

  

  

  

  近距离观看青叶城西的学校时你发出了惊叹。

  

  “前面直走然后左拐就是教学楼,我还要去排球馆就先走了。”小岩指着大致方向跟你讲,你向小岩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

  

  就在这时你瞥见了在腰间不属于你的学生背包,翻出了一些打印资料,之后你便走向自己所在的班级,不得不承认,青叶城西里的美女真多啊,校服也很清爽,这比我们那破校服好一万倍。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xx,请多指教!”

  

  

  

  

  高中还是枯燥的,你拄着下巴在数学课上发呆,你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来,如果真的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青叶城西,那是不是,也能见到他了。

  

  

  中午在用完午膳后,你看着一大帮女生都向外跑去,你心里大致猜到了原因但还是选择了跟上,只见在排球馆外围着一群女生,女生的中间站着一个十分清秀的男生。

  

  

  “及川同学,那个……可以跟你合影吗”

  “合影?当然可以。”

  

  “及……及川同学!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饼干!”

  “嗯~很好吃哎,辛苦你啦。”

  

  

  本应该想到的,他长相清秀,成绩和排球技术样样精通,这样的他怎么能不受欢迎呢……

  

  他刚刚是不是愣了一下??

  

  

  

  

  及川在人群中看到你的时候,瞳孔骤缩,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是认识你的,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就这样扫了你一眼。

  

  一眼……

  

  一眼……

  

  又一眼……

  

  直到一颗排球砸在他的后脑勺,及川愤恨的抬起头,只看见岩泉一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抱歉,我还要先练球,先走了……”及川一路小跑跑回岩泉一身边,还挨了一锤,小岩回头看到你之后向你点了点头,你也礼貌的回了一下。

  

  

  离你最近的女同学用胳膊肘怼了怼你,“那个,你跟岩泉一学长是什么关系呀~~”在她说完,前面一群饿狼齐刷刷向你看去,你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一边向后退,一边解释道。

  

  “只是上午帮过我而已……”

  

  旁边的女同学一把拉住你的胳膊,“哎呀别这么生硬嘛~我们只需要帮我们一个小忙~~~”随及那批饿狼扑倒。

  

  

  

  下午,你看着一堆粉嫩嫩的情书直叹气,你的同学同情的看了你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你深知你担负起的重任,买了饮料下定决心向排球馆走去。

  

  

  

  “那个,打扰了……”你悄悄探了个头。

  

  “同学,参观请去二……”金田一抬起头看清你的脸时愣住,“这样嘛我懂了……”他在原地摸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就让你进去了。

  你:?

  

  

  你走进去之后,岩泉一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你了,只见你向他招招手,他立即停下手里的事向你走来。

  

  “怎么了吗?”岩泉一走到你前面擦着汗说道,你急忙把饮料双手奉上,“谢谢学长早上的帮忙,请收下这个!”

  

  岩泉一收下了饮料并向你道谢“我是三年级的岩泉一。”

  “我叫xx,今天刚转学过来……”你扭捏的站在那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

  

  “要我帮你叫及川那家伙过来吗?”

  

  

  

  过了一会,你就见到及川在岩泉一的注视下来到你的面前,“怎么了?”

  

  你听出了他的不自在,在那么多女生前面倒是游刃有余,怎么一到你面前还扭捏起来了?

  

  搞什么嘛,排球脑袋,耽误你点时间这么不开心嘛?但你还是挂起了笑脸跟他说道“你好及川学长,我是xx。”

  

  “xx……”及川小声的重复着你的名字,眼睛悄悄看了你一眼。

  

  “请收下这个。”你递出了一封情书。

  

  “这……这是你给我的吗?”及川捂着嘴说道,他的耳朵已经发红发烫。

  

  “不是哦。”

  

  “这个是三班的奈美写的,还有这些……”你从包里拿出了剩下的情书,“这封是五班的静谷,这封是四班的惠子,这封是……哎?是谁来着?”

  

  

  及川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只留给你一句话,“放在那边吧,帮我转告她们我有喜欢的人了。”

  

  

  

  “哎?”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时间静止了几秒,你的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心情无法平静,你感到自己的思绪被打乱,无法理清头绪。

  

  你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暗淡下来,识趣的离开了。

  

  

  

  

  家人们好消息,穿越到自己推的世界里了,坏消息他有喜欢的人了,巨大的挫败感把你压倒在床上,你在屋子里小声抽泣着。

  

  

  周末中午,你在杂货铺买了一个排球,在一个小广场独自练习起了垫球,由于没有经验,你只感觉球在四处乱飞,怎么也接不准,说是垫球,不如说追着球到处跑更多一些。

  

  “这是的,这东西怎么这么难。”

  

  在你不知道捡到第几个球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笑声,你循着声音羞愤得看去,看见及川彻靠着杆子看着你,眼睛弯的角度恰到好处,看见你的视线时急忙说道,“啊,我不是故意要笑xx的,不过xx的姿势不对哦。”

  

  

  及川向你走去仔细的教导你垫球的姿势,“垫球时两个脚要打开,两腿弯曲,上身前倾一些,重心靠前些……”

  

  

  你只好笨拙的跟着他学习,但是事实证明,你确实对这类一窍不通,及川无奈的笑笑,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教你,给你纠正错误。

  

  

  你很好奇,明明他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上心,明明也只是路过吧……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你的情绪,你的错误以及你的状态,甚至……

  

  

  “小xx太狡猾了,不许偷懒!”

  

  “太累了嘛~”你整个人垮下来,干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暴自弃起来,及川坐在你旁边抱着双臂作出沉思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小xx带瓶水吧。”说完及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在及川的引导下已经可以垫几个球了,虽然东跑一下西跑一下,但也是进步了!这个球真的好重,打在手臂上也很痛,你看着因为打球而红了一大片的胳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嗡--嗡--

  

  感受到座椅的震动,你看向旁边,出于礼貌你并没有仔细看来件消息,我记得这个手机是及川的吧,但是,为什么锁屏壁纸是我的照片啊喂!?

  

  

  大脑宕机。

  

  上次在排球馆及川说的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难怪金田一会用那种眼神看我,还有小岩,我都没说话他就清楚我要找谁了!这家伙,一直用我的照片当壁纸!不过他是在哪里搞的我的照片?

  

  这个照片明明就是你在你的世界里拍的,你对这张照片有印象,当时觉得阳光正好就拍了,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在及川的手机上!!

  

  

  一瓶饮料悄悄贴到你的脸上,冰你的一颤,逗的及川哈哈大笑,“小xx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入迷。”及川彻坐回旁边的位置,但是你已经无法与他直视了。

  

  

  及川见你不说话看向自己遗留在椅子上的手机明白了一切,你和他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我啊,可是很喜欢xx的哦。”及川最先忍不住说出了这些话,你抬头看去,看见他炽热的眼神,他的眼中含着丝丝笑意,阳光仿佛融入他的眼中。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xx会来到我身边,明明我们里的这么远。”及川抬手想抚摸你的脸,但最终还是放弃。“来到这里一定很幸苦吧。”

  

  

  你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也是意外过来的,但是你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

  

  

  及川见你不回他也不恼,拿起手机想跟你加line,你在打开手机的一瞬间,及川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及川抱住了你,“果然我们是两情相悦啊!”

  

  

  你的手机壁纸也是及川的照片。

  

  随后及川接到电话跟你说要回家了,你拒绝了他送你回家的请求,他却跟你约定明天这个时间还会来找你练球之后,你们便踏上不一样的路离开。

  

  

  你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着天气,你手机中的地区再次变换,你抬起头发现是现实回家的道路,你心中涌现出一股空虚感。

  

  

  “xx我买完啦……哎?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山原拿着水回来担心的问你。

  

  

  你胡乱摸了一把眼泪,“眼睛里进沙子了,没关系,我们走吧。”

  

  

  

  第二天,你同意了山原一起加入排球部,在刚开始练习垫球时,你轻松的垫了几个,老师对你大夸其口,说你很有天赋。

  

  

  “什么嘛,xx你原来在扮猪吃老虎,垫的这么好。”山原在旁边累的呼呼的,她刚刚满排球馆捡球累的不行。

  

  

  “也是在家练的啦。”你挠了挠头,这时手机响了一下,你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双眼。

  

  

  

  

  

  

  

  line:

  “小xx刚刚又偷懒了吧,休想逃过我的眼睛哦~”

  

  

  

音殇七城

【高栾】二月三十日

*希望没有雷同……我就瞎写写

*APP都卸了我还是坚强来网页版摸鱼更新了

*ooc,慎。


=====

高峰醒来的时候,发现栾云平正坐在床边上玩手机。他眨了眨眼,想起来今天应该是封箱之后的第四十五天,也是他和栾云平呆在家里无聊到只能对视的第四十五天。


“今儿都三月了吧。”高峰拿腿抵了抵栾云平,“早该开春了,怎么还这么冷啊。”


栾云平似乎是在刷微博,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点击发送,他估摸着得有个一百四十字,不是在小号吐槽就是在小号吐槽。“什么就三月了,”栾云平往后坐了坐,“这箱封得你没数啦?今天二月三十号!”


“哦,今天二月……”高峰想起床来,坐了一半发现好像不太对,“嘿...

*希望没有雷同……我就瞎写写

*APP都卸了我还是坚强来网页版摸鱼更新了

*ooc,慎。


=====

高峰醒来的时候,发现栾云平正坐在床边上玩手机。他眨了眨眼,想起来今天应该是封箱之后的第四十五天,也是他和栾云平呆在家里无聊到只能对视的第四十五天。


“今儿都三月了吧。”高峰拿腿抵了抵栾云平,“早该开春了,怎么还这么冷啊。”


栾云平似乎是在刷微博,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点击发送,他估摸着得有个一百四十字,不是在小号吐槽就是在小号吐槽。“什么就三月了,”栾云平往后坐了坐,“这箱封得你没数啦?今天二月三十号!”


“哦,今天二月……”高峰想起床来,坐了一半发现好像不太对,“嘿我说你,这二月有三十号吗?”


“你在说什么呢?”栾云平奇怪地转过来看他,“今年2020年啊,2月是闰月呢,怎么会没30号?”


高峰心想你这个兔崽子装得越来越像了,本事见长,不过再高的妖精也有道长爷爷收,再会装的兔子也别想骗过我去。他穿好了衣服便凑过去,脑袋搁栾云平肩膀上,一言不发看他刷微博。


“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栾云平嘟囔了一句,“有点重了啊,想窥探我小号私密啊?”


高峰一乐:“你还有啥私密的我不知道?咱俩坦诚相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那一样吗?我扒了裤子给你看可以,扒了小号给你看不行!”栾云平在枕头底下摸了两把,一个手机扔在他腿上,“我就知道你又把手机放枕头下面了,昨晚月亮先睡你先睡啊?我说昨晚睡觉的时候老梦见地震呢,你笑的时候能不能不抖啊?还有,给你说了闰月这天不要熬夜容易出事情,你看现在傻了吧。”


“能出啥事儿啊……”高峰嘀咕着按开手机,突然愣住了。手机锁屏上调大的字号显示着日期:2月30日。他思考了一下,戳了戳旁边还在刷微博的人:“诶,你换我锁屏了?”


“没吧,你锁屏不是系统图吗?”


“那2月30号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我不都跟你解释了吗,每年二月本来只有二十九天,但是今年是闰年,所以有三十天啊——你是不是不会算闰年啊?”


高峰在心里想了一会儿,每年二月都有二十九天?那这一年得有三十一加二十九加三十一……三百六十六天了啊?


“等等等等那我问你,一个回归年是多久?”


“今年天文学加这段啊?告诉你,365.2422天。”


“咋这么精准?”高峰意外。


“刚搜的。”


“……”高峰无语了一下,又继续发问,“那一年三百六十六天,这地球咋转?”


“这还用问吗?”栾云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每年二月的最后一天,是多出来的时间啊,这一天我们又不公转。”


高峰花了一分钟理解他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合起来他只觉得一片混沌。“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么大一地球,嘣,停在原地了,不动了?”


栾云平皱起眉:“我就说你不应该熬着夜,现在真的傻了,这种问题你去问动物园门口那鸟,都能一五一十给你说个明白。”


“我也不喊您师父了,麻烦您给说说吧。”高峰又看了一眼手机屏保,一副放弃思考的样子。


“我不挑礼,你喊我一声爸爸也成。”栾云平点点头,“这事情说来话也长了,传说从女娲补天开始啊……”


“您能快进一下吗?”


“简而言之,这一天是多出来的,你可以理解为我们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一个多啦a梦的口袋,进入了一个不属于地球的地方。”


“那地球上现在是多久?三月一号?二月二十九?”


“这一刻是被抽离出来的,准确来说,我们活在二月二十九号到三月一号过渡的那一瞬间——反正就是最小的时间单位,比最小的还小。但是时钟会转两圈,太阳会升起也会落下,所以我们把这一天叫做二月三十日——当然是在闰年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会在这个世界活一天?每年如此?”高峰怀疑地看着他。


“就是这个意思。”栾云平回答完他的问题,翻身下床,“早上吃什么?哦不,这都快中午了,都怪你,今天忒能睡了。”


“你看着弄点啥就行……对了,这个世界能点外卖吗?”高峰想了想。


“当然能,”栾云平笑了,“不过现在叫要等好久,我饿了,我去下个面。”


于是等高峰坐在餐桌前,认认真真研究一直摆在桌上的台历直到要把二月三十日的地方看出一个洞来时,栾云平端着面上桌了,一碗推给他:“都不知道去拿筷子啊?那日历有什么好看的。”


高峰点点头应了,起身去拿筷子,递了一双给栾云平之后,看着对方吃得很欢,一时也不想去打断。栾云平一口面咽下去,抬起头来看他,略带了些不耐:“你想问什么就问,我最烦你那不利索的样子,反正你今天熬夜熬傻了,我不和你计较。”


“哦。”高峰慢慢地答应了一声,组织着语言,“这个每年只存在一天的世界……它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栾云平笑起来,拉起他的手,也不管那碗没有吃完的面,飞奔下楼。


“口罩还没戴!”


“不需要那东西。”


本该守着门测体温的保安此时三两成群地闲聊扯淡,冷清了好久的街上挤满了人,没有一个人带口罩,也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愁色。“都疯了吗?”高峰震惊。


“如你所见,”栾云平说,“这是一个自由的世界。”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自由?”


回应他的是一个吻。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管私下怎样厮磨,怎样缠绵,怎样缱绻,在众人的喧嚣里也只敢一个眼神送过去,藏满了深刻到不自知的爱意。而此刻,他们在人声鼎沸中接吻……


没有谩骂,没有喧哗起哄,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一对情侣在街头拥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本来就再正常不过。


“这就叫自由。”栾云平狡黠地看他,“这是一个属于个体的地方,当然也没有讨厌的病毒。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然后,我们可以在街上手拉着手,可以在公园里接吻,可以光明正大订情侣房,还可以去领证。”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高峰掐了他一把。


“疼!你干嘛啊你不掐你自己?”栾云平打了一下他手背,“在这个世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到了明天,就谁都说不清楚了。”


高峰若有所思。


“出都出来了,玩一圈呗。一年一次的机会呢。”


再回到家里时已经快九点了,栾云平吐槽了一句今天看的电影,高峰则收拾着中午的残羹和碗筷。“为什么我不能想象我已经洗完了碗,反正明天也不在这个世界了。”“别,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呢,去年二十九号晚上来了一次没清理以为第二天就好了,早上起来都粘糊了!”


“所以这不是一个梦?”


“梦大概没有两个人一起做的吧。”栾云平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看他,“说不定是幻想,这是一个储存我们脑内幻想的地方。”


“那黏糊糊的怎么解释?”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去年好像28号我们也来了一次没有清理就睡着了。”


无所谓了。高峰心想,幻想就幻想,做梦就做梦,栾云平还在就成。


“醒醒,高峰,醒醒!几点了还睡!”


高峰睁开眼睛。“云平,今天几号啊?”


“三月一号啊。”


高峰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栾云平丢给他一件衣服,慢慢走出了卧室。


“都说了三十号晚上也不要熬夜,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呢。”


END


就一古怪脑洞。

唉。

苦眺

【原创】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一个在流水线上工作的高级工人。

 

在做完这些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热闹的粉丝超话里。

 

掏空所有的积分用于打榜,又手忙脚乱地登上了五六个小号给哥哥的微博做做数据。

 

之后我对着超话里五彩斑斓的照片和视频走马观花地看。

 

哥哥的每张硬照都十分高级,每一段视频里他的眼睛都温柔得要溢出水来。对我而言,他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人。

 

可惜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逗留于某一帧画面细细观赏——因为发布的新帖有很多,我只能麻木不仁地为这些帖子点赞,再将从热搜复制过来的彩虹屁文案发送到茫茫无边的评论区里。

 

每当这么做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一个被提前编好程序的机器人,或是一个奴隶,一个影子。

 

我似乎…再也感知不到自己的主见,和意识。

 

2.

“价值观”这种东西太复杂,凡事以哥哥的利益为基准就对了。

 

“正义”这种东西不堪一击,在流量当道的虚拟世界里,我们人多你他妈就得乖乖跪下喊爸爸。

 

“真相”这种东西只有圣母才会在乎吧?反正啊,向着我们哥哥的言论都是真的。黑粉们要敢唱些自以为是的反调的话,不好意思,你号没了。

 

至于和对家撕了逼,更是要懂得避重就轻的套路啊。

 

只要截取对方嘴臭理亏的部分,咬定对方先撩者贱,就算是组织一场盛大的网络暴力仪式,就算是把对家的丑爱豆照片p成不堪入目的遗照,就算人肉还在上中学的粉丝,那也只不过是小 事 一 桩。

 

什么?你觉得我是个疯子?你觉得我不够善良觉得我恶毒吗?!

 

可是,那又怎样呢…

 

为了保护我最爱的人,我付出这些,真的错了吗?!!!!

 

 

3.

第一次因他怦然心动,是在一部小有名气的电视剧里。

 

他的古装扮相迷人到炸裂,脸庞白皙,鼻梁高挺精致,一双多情的眼睛熠熠生辉。明明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有些时日,却依然保存着稚气未脱的天真。

 

我相信他是真的一尘不染,就像一只洁白的小兔子。

 

之后我没日没夜地看遍了他所有作品,翻遍了他的所有综艺节目和现场演出。在贴满了哥哥海报的房间里,我抱着印了他照片的人形抱枕,痴迷地望着狭小手机屏幕中他那张无暇的脸。

 

再后来我为了看他去过签售会,也翘了一些课在机场接过机,他的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出众,即便周围围满聒噪的陌生人,也能温文尔雅地同我们微笑着打招呼。

 

我再次相信了他就是如此完美,这一切无关人设,无关包装,我的偶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只可惜人红是非多,他的黑料很快就被收了烂钱的无良营销号放了出来。

 

上面是些搬弄是非的截图,无非是哥哥成名前在网上发表的自由言论罢了。

 

我不屑一顾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八九年前说点脏话怎么了?那时候哥哥才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说女生是充气䳱娃娃又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在夸这个女生皮肤好吗,真是…

 

“美得像只鸡”是褒义词好不好,那是那段时间的网络流行用语,一群文盲。

 

至于自称有一级甲等普通话这件事,也不过是他在节目上开的一个诙谐的小玩笑,黑粉至于抓着不放吗?

 

总而言之,哥哥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儿。

 

 

4.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篇特别恶心的文章。

 

那个狗鸡作者把我亲爱的哥哥写成了一个下贱的妓䳱女。

 

在那篇文章里,我的偶像化了浓艳的妆,染着红色指甲,穿着暴露的短裙和高跟鞋去勾引我巴不得千刀万剐的对家。

 

他们做了很多令人作呕的事,在翻云覆雨的恶心剧情即将到来之前,文章却戛然而止。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伙同着粉丝超话里正义的小伙伴举报辱骂了那个下三滥的作者,又热情高涨地向有关组织举报了与其相关的两个拿不出手的垃圾平台。

 

什么lofter AO3的根本听都没听过,这种聚集了乌合之众的垃圾地方还是趁早凉了吧,省得又连累我们完美如玉的哥哥。

 

就算后续有抗议者又怎么样呢?!和我们人多势众的忠实粉丝比起来,这些腐女根本就不堪一击。

 

我们,是哥哥最坚实的后盾。

 

在收到了举报成功的邮件回复后,我美滋滋地躺进了被窝里,终于决定睡个好觉。

 

我以为举报成功后的成就感会令我踏实不少,却没想到入睡的过程变得异常艰辛。

 

我一阖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哥哥那张白净俊朗的脸孔,不再是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和干净的衬衫,不再是他洁白无瑕的笑容…

 

反倒是营销号发出的他那些轻佻的肮脏的言论,是他一脸无辜正直地说着谎话的模样,

 

是那篇下三滥的CP文里那个身穿短裙涂着廉价指甲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刺激的文字片段,是那些我一想起就忍不住发出尖叫忍不住吐出来的情节。

 

颅内有个声音幽怨地对我说,“承认吧——那才是你的哥哥,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声嘶力竭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喊着“不——不是的——”

 

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哥哥。

 

那白兔一样纯洁无暇的大男孩,才是我深爱的哥哥。

 

 

 

5.

在得知偶像死讯的那一瞬间,我发了疯地在房间里哭嚎。

 

我的偶像,我最深爱的哥哥,他明明那么完美,却为何会被黑粉中伤,为何年纪轻轻就遭到这样的下场?

 

我哭到眼睛都看不清了,干涸的眼珠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中滚出来一样。

 

房间里光鲜亮丽的海报封住了淌入窗内的阳光,让我的房间看上去像一间腐臭不堪的停䳱尸房。

 

我声嘶力竭地哭着,哭着,直到再没力气了。

 

趴在电脑桌前,我用指尖轻拂着屏保桌面上那个脸庞俊秀的男人。

 

“是谁杀了我的偶像?”我喃喃道。

 

是黑粉吗?一定是贱犊子黑粉吧,特别是xxx的粉丝,他们早就嫉妒哥哥的才能和资源了,一直巴不得他糊。

 

绝对是那些烂人趁哥哥独自在家时结束了他的生命。

 

是营销号吗?一定是垃圾营销号吧,是那些下作的狗仔和微博大v联手编造了很多哥哥的黑料,最终靠舆论杀死了他。

 

是某个大企业的富豪吧??一定是吧,绝对是看上了哥哥美貌企图染指,却败给了宁死不从的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是他们买凶杀害了纯洁的他。

 

是谁呢?是谁呢?到底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如果能告诉我答案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这个水落石出的真相,替哥哥报仇啊!!

 

 

6.

我在房间里撕心裂肺地恸哭着,哭得天旋地转,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或许是哭泣的力度过猛,我感觉自己的嘴巴里传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味道真的很刺鼻,且越来越浓郁,慢慢地我觉得我的鼻腔里,耳朵里也传出了这样的味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颤抖着自言自语道,却发不出一个字节。

 

直到我的眼睛也传出了这样恶心的血味,我的视线一红,汩汩不尽的鲜血就从我的双眼中喷涌而出。

 

我厉声尖叫起来,见鬼似地跑到浴室里。

 

当我推开门,踏入浴室的那一刹那,我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睛和口中的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我失魂落魄地望着浴缸。

 

 

里面浸泡着一具漂亮的尸体。

 

 

6.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

 

是我,杀死了我的偶像。

 

 

END

透纳_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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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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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小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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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请大家安安心心的玩耍,关注你喜欢的创作者,热情的给他们小红心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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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的小龙人

(全球高考,死亡万花筒,地球上线,丧病大学)联合非典型阅读体4

大概是一边打打丧尸之类的一边读书?

角色是各位太太的,ooc是我的

丧病大学作为背景,人物会出场~

———–——————————————

“为什么会触发画画的片段?”林秋石不解,又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端倪。

“提示,已阅读的文字会自动存档,可直接呼叫书籍名或片段大意查找阅读。”系统声打断了林秋石的问题。

“另,友情提示,特殊片段与当前主线无任何关联,大可放松阅读。”


“等等,”于闻忽然真挚地看向游惑,“哥,我饿了。”

“我本来准备泡方便面的,但是水刚烧开我就来了。”

“或许,”祝萌咬了咬下唇,“我们最大的问题不是活下来,是找吃的和水。”

“的确,但我觉得,我们首要该听听...

大概是一边打打丧尸之类的一边读书?

角色是各位太太的,ooc是我的

丧病大学作为背景,人物会出场~

———–——————————————

“为什么会触发画画的片段?”林秋石不解,又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端倪。

“提示,已阅读的文字会自动存档,可直接呼叫书籍名或片段大意查找阅读。”系统声打断了林秋石的问题。

“另,友情提示,特殊片段与当前主线无任何关联,大可放松阅读。”


“等等,”于闻忽然真挚地看向游惑,“哥,我饿了。”

“我本来准备泡方便面的,但是水刚烧开我就来了。”

“或许,”祝萌咬了咬下唇,“我们最大的问题不是活下来,是找吃的和水。”

“的确,但我觉得,我们首要该听听戚言宋斐王轻远他们的世界观。”唐陌提议。

“唔,”中途出现的小女孩马赛克歪了歪头,“我没意见,反正我又不会饿。”

“嘻嘻,如果把马赛克杀了能得到什么东西呢?”娃娃脸青年也歪头看向马赛克。

马赛克不说话了。


“那我大概讲讲啊。”宋斐深吸一口气。

“原本我们过的也就是每天学习,谈谈恋爱的普通大学生活。”

“大学生?很年轻啊。”秦究笑。

“……咳,然后英语四级考试那天,丧尸爆发了。”

“之后就是在学校里东躲躲,西藏藏,找吃的,生存下去。”

“因为丧尸会被声音和气味吸引,所以每次转移前就给自己喷点花露水啊香水啊,然后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在一个丧尸打不到的地方唱歌吸引丧尸,其他人走。”

“‘威武不屈求生1’是什么?”程千里好奇问。

“哦,就几个志同道合想要活下来而且人品好的同学。为了方便组了两个团。”

“一个叫‘威武不屈求生1班’,简称武生1班,另一个就是2班。”


“取名思路有点清奇。”慕回雪评价,“所以现在,找吃的?”

“啊,有。”宋斐说,“我们刚刚那间房房主好像是个宅男,一屋子方便面零食。”

“那先走吧,”傅闻夺起身,“以后有时间再交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街上,刚刚汹涌的丧尸早已没了踪影。

“丧尸都去哪里了?”祝萌随手撂倒一只丧尸,问道。

游惑侧目看“她”一眼,戚言答:“被锁在附近一个工地里了。”

“有大概位置吗,”唐陌问,“不要待会儿闯进丧尸工地去了。”

“那边。”戚言指向一个显眼的塔吊,“就在那里。”


他们随意地聊着天,走到了刚才戚言宋斐待着的楼。上楼到三楼,游惑脚尖一踢,门“吱呀”一声开了,听起来门合页闲置得生了锈。

房子不算干净,但也不脏。家具有些凌乱,地板上有并未遮掩的血迹。最引人注意的应该是一个摆在客厅显眼处的玻璃手办柜了。

可惜,这里没有人对手办感兴趣。

“丧尸不会进来吗?”程一榭问。

“不会,之前用茶几堵住门了。而且这里是一座空城,丧尸是围绕你们投放的,楼道间没有丧尸。”戚言先前没来得及看,现在细细看了一遍屋内,没什么好东西。

“吃的呢?”于闻有些迫切。

“这儿。”宋斐指了指一个橱柜,“我们刚到的时候柜门是半开的,很容易发现。”

“我都要怀疑是系统送的了。”程千里长叹一声,打开柜门。

游惑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其实有道理。”久久听不到回应,游惑看了一眼那个橱柜,发现物资非常丰富。

“哇……”一旁的于闻震惊,“这位老兄有多宅啊……方便面,薯片,饮料,还有自嗨锅?”

“清点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轻远说。

于闻下意识照做。


“两大箱方便面,十一罐咖啡,三块长条巧克力,七包薯片,一个自嗨锅,一袋鱼肠,以及……一大包跳跳糖,”

“不过,我们有热水吗?”

这个问题有些严肃。但紧接着又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宋斐:“不说热水,饮用水都没有。”

“嘻嘻,没有饮用水要怎么办呢?”白若遥笑。

“这座城市里有个水库。”慕回雪道,“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有很高一座水塔。”


“滴,发布一般任务,‘我亲爱的饮用水啊!’。”

“完成条件:进入旗岭水库,获得一定量饮用水。”

“注意,旗岭水库附近多丧尸。”


“‘一定量’是多少?”唐陌很清楚根据系统的尿性肯定不会解释,但还是问道。

“足够你们三天的饮水。”系统倒是答了,虽然说了和没说一样。

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有什么人加入,会不会因为意外而需要过多的水源。


“我们准备一下吧。”林秋石提议。

秦究点头,“先让几个人去探探路吧,至少了解一下地形。”

王轻远:“我算一个。”

慕回雪:“我可以,再把祝萌带上。”

这看上去是一支战斗力有点弱的侦查队。但是其他人同意了这支队伍,来到这儿的人,没几个简单的。

戚言:“行动的时候要有人吸引丧尸,我和宋斐一起,找制高点。”

马赛克笑了,“然后我去放把火。”说着,拿出了一根奇大无比的火柴,炫耀似的挥了挥。

唐陌:“……你开心就好。我们还需要装水的东西,三天的水可不是一个小量。”

于闻:“水库内部,可能会有大桶?但是怎么搬啊?”

游惑语出惊人:“不如把丧尸都杀了再慢慢搬好了。”

秦究补充:“或者找个中间点,把食物转移过去,换个据点。也可以一点点接力把水运过来。”

“对,”傅闻夺肯定,“现在我们在的地方不够我们十几个人住,不如直接换个点。我去过水库,那种大桶一个应该就够我们用三天了,保险起见可以再拿一个。”

白若遥:“嘻嘻,把城里的丧尸全都杀了不会更方便吗?”

程一榭:“浪费时间。”

“那我们先搬家呗,又没有水库的地图,行动不了。”程千里提议。

宋斐:“行啊,走吧,把吃的打包一下。”


游惑极其冷漠地直接把这家的床单扯了,把比较分散的零食包成一团,丢给秦究。

十一罐咖啡被装到一个有蜘蛛侠图案的布质手袋里,交给戚言。

两大箱方便面于闻用透明胶在箱子上缠,上面留出一段空隙,透明胶拧成绳提着,傅闻夺一箱,林秋石一箱。


“但是搬去哪?”于闻疑问。

“找家酒店,就在大堂打地铺住。比较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唐陌早有腹稿。

“可以,”秦究同意,“走。”

“等等!我还没吃东西!”于闻叫道。

“到了再说。”游惑不理会他的哀嚎。


或许丧尸都聚集在了旗岭水库,他们顺着慕回雪来的路线前进,路上并没有什么丧尸,有也是被几招放倒,就不管了。

宋斐随手抄了根一头尖锐的钢筋,从后脑勺扎进丧尸的大脑,“只要破坏它们的脑组织它们就会彻底死亡。”

“学到了。”程千里跃跃欲试,但是被无情的程一榭拦下。


这座城市里有不少酒店,虽然并不是旅游城市。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酒店,丧尸并没有到这里来。程千里闲得无聊,拉着程一榭去跑到酒店顶楼瞭望。

恰逢日落。

灿烂的残阳自天边逐渐消失,最后一丝光线被黑夜所取代。

程千里高兴地拉着程一榭,不说话。

程一榭刚想对失而复得的弟弟说些什么,却被程千里打断,“哥,我都知道的。”

程千里笑了,程一榭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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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片段有姐妹猜出来了,是木瓜黄太太的《这题超纲了》,也是校园文,推荐去看一下~


江敛洲洲洲

【竹闲竹原著向】时光坦诚 7.

ooc致歉,有私设

剧情走向和剧版基本一致,感情线走竹闲竹


7


太常寺协律郎落在范闲头上是个实打实的闲职,国战告捷之后听说他们要和北齐的使团谈判。


范闲本来在想谈判语言谋略,去了才发现根本就不需要他说话,鸿胪寺的辛大人就包揽了几乎所有工作量。


辛其物此人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待人亲和,礼仪做了十成。上了谈判桌范闲才发现此子口才惊人,气势极强,思维清晰,颇有辩才,是个人才。


范闲跟着辛其物把谈判水过来,大家还都说他功劳颇丰,范闲不好推诿,只得接下,顺理成章与辛大人一起赴祈年宴。


五竹早与他讨论过,钥匙当是在宫里。范闲对他五竹叔想要的东西...

ooc致歉,有私设

剧情走向和剧版基本一致,感情线走竹闲竹



7



太常寺协律郎落在范闲头上是个实打实的闲职,国战告捷之后听说他们要和北齐的使团谈判。


范闲本来在想谈判语言谋略,去了才发现根本就不需要他说话,鸿胪寺的辛大人就包揽了几乎所有工作量。


辛其物此人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待人亲和,礼仪做了十成。上了谈判桌范闲才发现此子口才惊人,气势极强,思维清晰,颇有辩才,是个人才。



范闲跟着辛其物把谈判水过来,大家还都说他功劳颇丰,范闲不好推诿,只得接下,顺理成章与辛大人一起赴祈年宴。





五竹早与他讨论过,钥匙当是在宫里。范闲对他五竹叔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再难也要拿到手,于是嘱咐若若画了宫里的地图。若若虽性格跳脱,但行事稳妥,地图早早便送了过来。


范闲瞅准了祈年殿这个机会,挂了灯笼叫五竹叔前来商议。



五竹从来对他有求必应,深夜进了范闲的房间,道:“你挂了红灯笼。”



范闲招呼他:“对,叫你呢,坐。”



五竹一边坐下一边说:“何事?”


范闲娓娓道来:“明日我会去参加祈年宴,这是个好机会:盛事之后,往往最为懈怠。祈年宴后夜里我们就入宫去找钥匙。”


“好,我按计划去引开洪四痒。”


“那么我就去把钥匙拿出来,做个赝品再放回去。虽有些难,时间有点赶,但是我尽量。”


“好。”五竹不假思索。


范闲这个人就爱招猫逗狗,见他这个样子,勾着唇凑过去问他:“叔,这么信任我吗?”


五竹很实诚:“这世上,除你之外,我无人可信。”


范闲微微动容,心里又感觉很踏实,像吃了桂花糕一样,温暖厚重,又甜丝丝的。他正美着,抬头看见五竹冷若冰霜的样子,忍不住问他:“叔,你寂寞吗?”


五竹有些疑惑,仔细想了想,回答他:“不寂寞。”他说的是实话。他这个人很纯粹,生活里只要有一个人、一件事就不会寂寞,心里就有念想。


范闲心里好像有根极细的针极短促地刺了一下,极快地开口:“等你老了,我陪着你。”


惊才绝艳武功盖世的五大人什么时候听过这种情话,几乎红了脸,但还是很诚实地说:“我大概不会老。”


范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气氛有不可言说的温暖和暧昧,他有心亲近,道:“那等我老了,你陪着我。”


五竹心中一动,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按照心里的想法说:“如果那时候你还这样想,好。”


范闲更进一步:“你说我来到这世上有记忆以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真希望,最后一眼也是你。那个时候,你大概也是现在这样子吧。”




五竹有一瞬失神,他想起来在澹洲时的一个秋日。


那时枫叶正红,他的铺子屋檐上挂着三个红灯笼,在风中微微褪了色。


范闲声音很干净,看着他说:“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等我七老八十了,你这张脸还是不会老?”


五竹看了看他,没说话。


范闲自讨没趣,闭上嘴起身走了,留下身后一个心被他揪起来的五竹。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他不解风情,几乎没有正常人的情感,送些东西都讨不到一点欢心,迟钝得像块石头,被人揣心口捂了二十年都捂不热,不似个人。而且不会老。


谁能忍受自己的爱人永远不老?现在或许无妨,以后呢?


日日夜夜,他总会想逃的。


五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还很早,没错,他比范闲早太多意识到这些东西,但他不敢赌,他不怕自己被嫌弃,本来他就该被嫌弃,他只怕他不能继续跟着他。



范闲是他的宿命。







“我们不是该说进宫偷钥匙的事吗?”他欲盖弥彰。



范闲笑了笑,放过他:“嗯。”







范闲与王启年约好了锁匠,次日见时辰差不多就进了宫去。上了殿,范闲见李云睿端坐在一旁,姿态从容,心中不由一紧:这林婉儿的母亲倒不好对付。也不知现在又在筹谋什么诡计,五竹叔与他说过,此人奸诈,坏心眼比谁都多,成天想着害别人,反正是安不了好心。



想着,郭保坤冲上来叫他:“范闲!你这贼子,你可有脸见我?”



范闲被他吓了一跳,有意逗他,你来我往了半晌,听见郭保坤言语间有什么计划的意思,心下了然:想来是想了什么计划来陷害他,但他并不惧怕。不过是些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的技俩,他今日的主要任务是偷钥匙。


至于什么郭保坤,什么庄墨韩,他并不放在心上。



谁知道堂堂一个文坛宗师居然真的为难他一个小辈。栽赃陷害,想给他坐实抄袭之名,这是要他身败名裂,要他永远翻不了身。



范闲听得好笑,喝酒吃菜非常肆意,不以为意,表现得几乎像庄墨韩和李云睿谈论的主人公并不是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敢问令师可姓杜?”


诗圣他老人家,可不是谁都能冒充的。



庄墨韩不依不饶,李云睿煽风点火,范闲起初听得奇妙,觉得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厚的脸皮,后来听到庄墨韩装腔作势道:“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何怒火丛生,腾得站起来,道:“这诗,确是我抄的。不过是抄的少陵野老诗圣杜甫,而不是你的什么老师。”

范闲喝多了不清醒,已然不再注意什么礼仪什么雅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艹,你什么文化荒漠,就敢瞧不起我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灿烂文明?还过犹不及,去你丫的。



他喝多了酒,但诗是背熟了的,一字不差,酒兴助诗兴。诗虽不是他写的,但站在这光彩辉煌的大殿上,看见这倾轧排挤的朝堂,这混乱专权的世间,不出意料地、他感觉到了这些风流人物作下这一字一句时的心中汹涌。



借前人之势罢了。范闲心里想笑,又有点自豪:这是我的祖先写的。他们每一个人的来由去处生平经历在他心里就像一处丰厚的宝藏,他珍爱得很。






虽说诗背得好,可重头戏在进宫偷钥匙。范闲颠三倒四地起来吞了醒酒药,太久不喝酒,喝多了头疼。



范闲还在坐着试图压下胃里的汹涌澎湃时五竹已然进来了,他一身黑衣,穿了一身到脚的斗篷,进来就看见范闲的样子:他脸上的潮红差不多褪尽了,但是嘴唇薄红,眼里有光,酒气四溢。



五竹略微有些不自在,道:“走吧。”他从来不会问范闲是不是喝太多,是不是更改计划,他相信他。



范闲看出来他不自在,还想上去逗他,于是站起来,凑到他身边,几乎挨着他的脸说:“叔,你真好看。”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心里一惊,又有点扎破了心房的畅快,到底是酒壮怂人胆。



五竹等他说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徒劳地往后躲了躲,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走吧。”



范闲很配合,笑弯了眼睛:“走吧。”



到了宫外,五竹要上房顶引洪四痒出来,范闲正色,嘱咐道:“千万小心。”


五竹像往常一样不理会他,转身就走。范闲悠悠然看着他,正如所料,五竹走出去三步顿了顿,回头迟疑地说:“你也小心。”


范闲乐开了花,说:“知道了知道了,去吧。”



五竹点头,范闲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二人缠斗着出宫便转身拉上面罩顺着计划好的路线进宫去。



对于范闲这样一个用毒的高手来说取钥匙很顺利,毕竟会用药助力良多。然而范闲被李云睿和庄墨韩的谈话狠狠戳了一下,破了功。


言冰云居然是她出卖给北齐的。范闲一时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李云睿,想说她愚蠢,但是她又确实工于心计,想说她祸国,但是她身为长公主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除了实在无耻无可指摘,联想到李云睿先前百般陷害谋杀他,范闲想:这个女人除了离京,没有别的下场了。


就范闲这一顿咬牙切齿,被燕小乙抓了风声,范闲心中惊涛骇浪正翻滚着,急于脱身,疾行蹿越,却是给了燕小乙追击的机会。



燕小乙毕竟是九品高手,一点风吹早动在他眼里都是显而易见,范闲心神不稳,越过宫墙时被燕小乙一箭射中。



范闲心想:远程就是厉害哈。


等到他回到范府,燕小乙正受了长公主的命令来见他,与若若在门外争执。


范闲定了定神。燕小乙想必是对自己的箭术十分自信,觉得受他一箭定会受伤。


范闲喊了一声,让他进来。



燕小乙的箭射的很漂亮,既快又准,既稳又狠。范闲见那箭影本来也以为受这一箭肯定会留伤,说不定就交代在这儿了。那一瞬间他几乎回顾了自己贫瘠的一生,不算精彩,没有太多智慧,也缺点儿激情,并且有点短,有些许的遗憾。


好在虚惊一场,他确实中了箭,却不是击中了他。燕统领的那支箭,势如破竹,穿空而过,击中的,是他的护心甲。



送走了燕小乙,范闲进屋去见五竹叔。


五竹问他:“你中箭了?”


范闲点了点头,道:“他的箭很准,被你做的护心甲挡住了。”



五竹的脸上很短暂地出现了一个笑容,快得跟闪电一样,范闲看见他的笑容一恍惚,鬼使神差地开口说:“叔,你笑起来真好看。”确实好看,五竹脸上还有两个梨涡,梨涡明明是上天给爱笑的人准备的,却出现在他的脸上,但是范闲却也并不觉得突兀,就像初春的冰河,微微响动,然后哗啦哗啦流过了整个春天。



他声音太低,五竹没听清,敛了神色问他:“什么?”


窗外大好阳光从窗户那里灌进来,像冰河上照耀着的春天的太阳,和煦,温暖,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范闲好整以暇,背着手绕着五竹转了两圈,道:“我说,叔,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不然要是等我死了,我还没吻过你,会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李大明白

“你年纪尚小,我不敢一开头就说永远,生怕吓跑了你,我只能用满腔爱意编制成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不去捕捉你,只等你心甘情愿的撞进来,还好你没让我等太久。从今往后,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狂风骤雨,你只管舒舒服服在这里歇下来,我对你只有爱和包容,再没别的,你不必怕。”


“你突然就来了,但是我嘴笨不会说话,也没有人能教教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我好着急。我只知道你喜欢我讨巧的样子,所以我很愿意凑近你,让你呼噜呼噜我的头毛儿,我想用它来换你随着嘴角上扬的小痣和弯弯的眼睛。

    这哥哥一笑,让人多少年都搭进去了。”

“你年纪尚小,我不敢一开头就说永远,生怕吓跑了你,我只能用满腔爱意编制成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不去捕捉你,只等你心甘情愿的撞进来,还好你没让我等太久。从今往后,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狂风骤雨,你只管舒舒服服在这里歇下来,我对你只有爱和包容,再没别的,你不必怕。”


“你突然就来了,但是我嘴笨不会说话,也没有人能教教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我好着急。我只知道你喜欢我讨巧的样子,所以我很愿意凑近你,让你呼噜呼噜我的头毛儿,我想用它来换你随着嘴角上扬的小痣和弯弯的眼睛。

    这哥哥一笑,让人多少年都搭进去了。”


晴江雪

【闲竹】雪夜

闲竹现代au.

私设很多。


京都迟来一场大雪,范闲站在学校门口的保安室毫不意外地被困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场雪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到访,但是显而易见的,他现在回不去了。他没有带伞也没有雨衣,直接走回去肯定是一场病,轻者感冒重则发烧。

他现在围着一条水蓝色的围巾,他的瞎子小叔叔给他的。范闲不止一次想过,到底是他这好似永远不会老的俊美小叔叔亲手给他织的呢,还是他去了服装店一条条精挑细选来的呢?

他想过很多情况,他的叔叔坐在阳台上借着清晨的阳光穿针,洁白漂亮的手指好似削葱管,在水蓝的毛线上像一只恣意翻飞的蝴蝶,让人捉不住。隔壁邻居养的猫轻轻巧巧越过两家阳台之间隔开的小小距离,迈着优雅的小...

闲竹现代au.

私设很多。


京都迟来一场大雪,范闲站在学校门口的保安室毫不意外地被困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场雪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到访,但是显而易见的,他现在回不去了。他没有带伞也没有雨衣,直接走回去肯定是一场病,轻者感冒重则发烧。

他现在围着一条水蓝色的围巾,他的瞎子小叔叔给他的。范闲不止一次想过,到底是他这好似永远不会老的俊美小叔叔亲手给他织的呢,还是他去了服装店一条条精挑细选来的呢?

他想过很多情况,他的叔叔坐在阳台上借着清晨的阳光穿针,洁白漂亮的手指好似削葱管,在水蓝的毛线上像一只恣意翻飞的蝴蝶,让人捉不住。隔壁邻居养的猫轻轻巧巧越过两家阳台之间隔开的小小距离,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到他叔叔脚边,漂亮的尾巴一卷,顺势在他叔的脚边睡下。也不伸出爪子够毛线,很听话。

瞎子怎么能知道颜色呢?又如何织毛线呢?到底是买的还是自己织的呢?

但是他没有问,他的叔叔也没有说。

他摘下右手手套往手心哈两口气,伸到口袋摸出手机。

划开锁屏,锁屏上面一个清俊蒙眼的少年留着与现代社会标准格格不入的长发,蒙眼的黑布条上方还纹着一道细细的红。他正在被一个笑的阳光的少年搂着肩膀,是范闲。

在各种应用软件下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桌面壁纸,正是他这小叔叔在切萝卜。从角度来说,算是偷拍。大约是——从客厅偷偷拍厨房的角度。

“喂,五竹叔?对,是我。外面下雪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范闲拨通了早就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抬头瞧着雪花纷纷扬扬。夜里很暗,学校门口的路灯是昏黄的,不算特别温暖的颜色,给寒冬本就阴冷的天色更加几分鬼气。学校保安室的灯光倒是白色,不过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不很亮。

范闲是走读,他不是很想在学校宿舍住。也好在他家有钱,直接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每天上下学还算方便。

下雪是很浪漫的事情,偶尔也能看到有情趣的小情侣走出校门。给原来没有一丝痕迹的雪地留下几排脚印。两人共用一条围巾,男方撑伞,女孩子就躲在男朋友的怀里,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捧在手心,不时递到男友唇边,好一派羡煞旁人的恩爱光景。

范闲站在保安室的屋檐下,他的手因为方才打电话已经被冻红了,现在已经戴好了手套揣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他觉得那些情侣也算是真爱,能在这温度下出来踩雪买夜宵,而不是躺在宿舍暖烘烘的被窝里和舍友追剧或者是同对象煲电话粥。

其实现在也不过晚上九点半,雪还是没有停的趋势,他突然想到一首古诗,“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大约就是这般光景。

白雪已经在地上铺成一层厚厚的毯,就好像天上的云彩不要命一般往下落。轻飘飘软绵绵,偏偏又下的肆无忌惮,却极冷。一个是守在高处耐寒,另一个是本身就寒冷,好似能吸走人周遭所有的热气。

“范闲?”

很轻很轻的一声,他却偏偏能过滤掉耳边嘈杂的风雪声和交谈声,准确无误将那两个字收到耳中丝毫不差。

那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他还是个孩提时就铭记于心,如今更是烙印在血液里骨髓中,流不尽剔不完。

他抬头,他的小叔叔穿上了他给他买的纯黑修身羽绒服,撑着伞就在那个路灯下。被伞挡着看不太清楚面色,不过他就是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的小叔叔脸上还是洁白如新,根本不会被冻出什么双靥绯红如同胭脂色。

他几步就走到了五竹的旁边,笑嘻嘻将伞从五竹手里接过。五竹并没有戴手套,他好像不会感觉到冷一样,并且手还是暖烘烘的,洁白又柔软。范闲自然而然地将伞往五竹那儿倾斜些,他自己倒是小半个肩膀落在雪里。

又想起什么似的,他把自己的围巾解开,硬是给五竹围了上去。而后缩缩脖子防止冷风对着他脖子灌。

五竹被这暖融融又带着范闲气息的围巾弄到显然是有些愣怔,不知所措将手搭在围巾上好半天,才讷讷回他一句:“我不用这个,我不冷。你围着吧。”

范闲揉揉鼻子故作凶狠一般,“要不是这个围巾不够长,我就和叔一起围着了。没事儿的叔,我穿的厚,围着围巾反而热。”

下一刻冷风就卷着几片雪花直直钻进了他的颈窝,把他冷出两声嗷嗷。


两个人不紧不慢走在街上,越往市中心走越是热闹,原来挂着小彩灯的树现在已经裹上了厚厚的雪。时不时的,树枝承受不了雪的重量就从上面掉下一块块雪团团,在下面砸出一个浅浅的坑,不多时又被新的雪花盖住了。

奶茶店还开着,范闲突发奇想买了一杯热可可。五竹本是拉着他手腕不想让他买,奈何他也实在是宠着范闲,也就随他去了。

范闲把热可可递到五竹唇边,非要五竹喝上第一口。形状漂亮的薄唇轻抿半晌,最终还是拗不过范闲的软磨硬泡,稍微喝一口,却错过了范闲眼底丝丝缕缕狡黠的笑意。

回到家的时候范闲落了半身的风雪,那杯热可可也被他在路上很快就喝完了。不过没有找到垃圾桶,也就带回家里扔。

他是和五竹一起住的,就他们两人。

“你饿吗?”五竹伸手掸掉了范闲那半个身子上沾到的雪花,突然问他。

“嗯……要说饿也不是太饿,但是叔这么说的话,要不然帮我熬一碗米粥吧。我记得家里还有你腌的萝卜干,很好吃。”

五竹点点头,脱掉羽绒服,走进厨房时不忘系上了红色的围裙。

范闲知道他小叔叔白,五竹今天里面穿的是纯白色的羊绒衫,这么一比较他小叔叔还比羊绒衫要白上几分。再加上这火红的围裙,厨房的灯光打下,他叔简直有些反光。像个自带光环的下凡天使。

范闲收了伞走到卧室,与卧室相连的就是阳台。

他推开相连的玻璃门,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外面的雪已经越来越小了。他懒懒一看,洁白又细小的雪花稀稀落落。

他好像想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伸出手指清点雪花。

好像漫不经心,又好像极其认真。

“爱我。”

“不爱我。”

“爱我。”

“不爱我。”

“爱我。”

……………………

也不知道他数了能有多久,他也记不清自己数到了哪里,但是他听到五竹在喊他,就知道是他要的米粥好了。

拢拢袖子收回了数雪花到几乎麻木的手,他到餐厅的时候五竹已经给他盛好了米粥,萝卜干也切成了小块小块放在瓷碟里,他的叔叔已经取下了围裙搭在椅背上,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好像一尊安静又漂亮的瓷娃娃。

“叔做的萝卜干,就是好吃!“

他吞下了一大口米粥,温热的米粥不烫口,一下就知道是他叔叔怕烫着他,特地放冷了一些才喊他来的。

五竹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就是轻轻偏一下头,和他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呛着。“

范闲笑着连连答应,却在低头夹萝卜干的时候没看到五竹露出的小小的酒窝,但是又很快消失不见。

范闲喝了两碗就觉得满足,毕竟回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一杯热可可。他主动要求去洗碗,五竹点点头将剩下的大半锅米粥放到了冰箱,准备当作范闲明早的早饭。


等范闲洗完澡神清气爽裹着睡袍进房间的时候,五竹已经坐在了床上。穿着范闲给他挑选的兔子睡衣——范闲美其名曰是可爱,他也不懂,就随了范闲。长长的兔耳朵快垂到屁股,他的一头已经散落的青丝就搭在这帽子上。他正盘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茫然。

就像一只刚出生的迷茫的白兔子——范闲这么想。

蹑手蹑脚爬上床,范闲出其不意一把环住五竹的腰,脸埋到五竹的长发间嗅闻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幽幽香。范闲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确实清冽又温柔,是他从小闻到大的,五竹身上好像与生俱来磨灭不掉的香味。

“叔不睡是在等我?”范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点闷闷的。

“嗯。”五竹好像终于回过神来,轻轻回他一句。被范闲这么抱着也没有感觉哪里不妥,被眼罩挡住的双眼望向阳台,“该睡觉了。”

范闲没有回答,就着这个姿势搂着五竹躺下,闭着眼睛还是将自己的脸埋在五竹的发间。



范闲是被憋醒的,他今晚喝的有点多。他强撑着困意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躺在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范闲瞬间睡意就没了,急急忙忙打开卧室灯才发现他的小叔叔正坐在阳台上,也不是坐的躺椅,他坐在那个中规中矩的椅子上,手指上缠绕着水蓝的毛线。

范闲这才开始细细打量他的叔叔。

他的叔叔此时此刻就沐浴在雪后晴朗的夜空下,大把大把月光毫不吝啬的肆意倾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全身轮廓都打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有几根长针就松松垮垮挽在他的长发上,也不知道他跟哪儿学来的,实在是像极了一个贤妻。他的手指和手腕上是大股的水蓝色毛线,还有一部分毛线伴随着已经打好的小半截围巾搭在他的大腿面上,剩下的那些毛线就散落在地上,伴随着毛线球一起半遮半掩五竹白璧一样光洁纤细的脚腕。月下的美人就像精巧的竹娃娃,偏偏又不是静态的。手指灵活移动,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灵动而又多情的白蝴蝶,不为哪里停留。在它的引领下,毛线就是随着蝴蝶而摇曳的花。

范闲几乎看痴了,他好像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在一瞬间,所有的古诗词或者古文中的美人都有了具体形象,他几乎认定了他叔叔就是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的秦罗敷。此时此刻冰雪为背景月光为陪衬的五竹,叫他本就沉沦的心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回过神,他连忙扯过厚厚的毛毯奔向阳台,给他正在织围巾的小叔叔披上,语气里是责备也是关心:“叔,大晚上的不休息,躲在外面织毛衣,不冷啊?”

五竹显然是刚刚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范闲来了,他有些茫然又无措,发上的长针顺着柔软的乌发下滑到地上,手指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先放下毛线还是先抓住毛毯:“你今晚说围巾不够长,我就想着、或许我应该给你织一个更长的。”

这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子,天真又单纯。白玉脚腕还露在寒风里,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不冷。

范闲又好笑又心疼,心里软乎乎的成了一滩水,连忙将他叔叔手里的东西拿到躺椅上,再把他打横抱起,“围巾什么时候都可以织,我要叔现在陪我睡觉。”

五竹似懂非懂,被抱到床上感受到范闲搂他的力度。虽然他并不难受,但是总觉得范闲抱他的力度是太大了点,和往常不一样。

他难得有些慌张:“你生气了?”

“没有。”范闲强忍笑意替五竹把被子盖好,“叔啊,我就是觉得,你是真的爱我。”

“叔,讲真的,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或者说,我爱你。想把你娶回家的那种爱——虽然说叔你已经跟我住在一起了吧,我还是想听到你说爱我。”范闲看着五竹,抱着他又像碎碎念又像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五竹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范闲几乎要脑袋一歪再会周公的时候,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

五竹转了一圈,很轻,就像只轻盈的燕子。他变成和范闲面对面的姿势,用手指轻轻拨开范闲额前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同你爱我一样。晚安,范闲。”




江敛洲洲洲

【竹闲竹原著向】时光坦诚 6.

ooc致歉,有私设

剧情走向和剧版基本一致,感情线走竹闲竹


6


范闲到京都第一日把范府搞得鸡飞狗跳;第二日出门在一石居门口与郭保坤当街对峙,独闯监察院;第三日诗会一鸣惊人,在靖王世子府上第一次见了二皇子,晚上便赴约醉仙居,顺道出门殴打了郭保坤郭公子;第四日顺理成章与郭保坤对簿公堂,在堂上得太子殿下与二皇子争斗,局势不利之时竞得圣旨庇护。


他这才来了几日,便搅得这京都一片混乱,局势不清。


百姓都说这范闲此人非等闲之辈,明眼人却明白:这京都势力,却不是这一个小小的范闲能搅浑的。他不过是在棋局上行走,说到底是上位者的手笔。


都说难报君恩万一,大家却也都知道,那...

ooc致歉,有私设

剧情走向和剧版基本一致,感情线走竹闲竹



6



范闲到京都第一日把范府搞得鸡飞狗跳;第二日出门在一石居门口与郭保坤当街对峙,独闯监察院;第三日诗会一鸣惊人,在靖王世子府上第一次见了二皇子,晚上便赴约醉仙居,顺道出门殴打了郭保坤郭公子;第四日顺理成章与郭保坤对簿公堂,在堂上得太子殿下与二皇子争斗,局势不利之时竞得圣旨庇护。


他这才来了几日,便搅得这京都一片混乱,局势不清。


百姓都说这范闲此人非等闲之辈,明眼人却明白:这京都势力,却不是这一个小小的范闲能搅浑的。他不过是在棋局上行走,说到底是上位者的手笔。


都说难报君恩万一,大家却也都知道,那个人只想要一个制衡。他从来薄情寡义,若谁要言一句宽仁,那都是傻子。



京都花明叶茂,辉煌璀璨,局势看似清晰明了,又时时让范闲觉得不安。风口浪尖之上,范闲被迫抉择,也常想:若是五竹叔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无妄之念,想想便罢。

只是,他去江南做什么?他何时归来?



这些问题问多少遍也只能被范闲深深埋在心底,闲来无事时看着院子里的花忧愁一会儿,也无伤什么大雅。



京都天气干燥,秋叶泛红,范闲的院子里结了一地的南瓜,圆溜溜的,煞是可爱。


范闲本人呢,解决了滕梓荆的事情,说动了范建请旨退婚,《红楼》刚刚写完了“弄小巧用借剑杀人 觉大限吞生金自逝”,终于迎来了“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云偶填柳絮词”。



也算有些文人墨客到府上想与他畅谈诗情,范闲统统不理会,见天在府里和若若聊天。


说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廊外有落花飞絮,范闲微眯了眯眼,想起了遥远的、亲昵的、他热爱的 澹洲。








靖王世子来府上见他,说二皇子有请,约在司理理姑娘的醉仙居。


范闲直嘀咕:都说这二皇子心机深沉难道不属实?他难道不知司理理另有身份?还是说,司理理根本就是皇家势力?


范闲做好了桃花露去房里找若若,若若前几日说了,想念澹洲的桃花露。至于二皇子的邀约,并不放在心上,他心知肚明:这皇家,派人看着他的可不少。


婚约是皇上赐的,天家人吃相再难看也不至于在京都直接杀他。不过是比谁算计得过谁。


他见招拆招便罢。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明天的他将有多么后悔此刻的疏忽。








翌日,天虽不冷,却也并不晴朗,天色看起来苍白狰狞,偶有冷风刮过,就像要刺到骨子里一样。似乎不详。


范闲早早出了门去赴二皇子的约。





范闲赴二皇子之约,滕梓荆陪同,在牛栏街遭遇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刺杀,范闲重伤,滕梓荆忠心护主,卒。




消息传回范府的时候若若正在读书,院子里开败了一地的残菊,正是要入冬了。


范若若坐在桌边,许是风大了些,桌边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触目惊心。




五竹此刻正在往京都的路上,他忽然心神动荡,停下脚步,视线末端却仅仅只有路边一朵枯萎的花。








范闲受着伤自己回了范府,没理会监察院,没理会二皇子,没理会指指点点的路人,只咬着牙与若若道:“咱们不回澹洲了。”



他换了黑衣表哀悼,扔了那件背后渗出血迹的白衣——想来他背上的伤一直在流血,一路走回来,也不知他是怎么忍住的。



他起居如常,也没请郎中,自己接好了胳膊,谁也不理。



监察院要放程巨树的消息是若若带来的,听到这个消息,范闲空茫了两日的大脑里腾起了怒火,他胸中憋闷,别人都只当他受了惊,觉得被威胁,要为自己立威名。所有人都在跟他说:不能轻易与太子为敌、不可意气鲁莽行事以及——死的不过只是个护卫。没人知道,他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叶轻眉说她希望“人该生而平等,并无贵贱之别。”



亡者尸骨未寒,杀人者逍遥法外。所有人都在考虑大局、考虑国事,如同冷血。如同吃人饮血。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乎吗?



滕梓荆的音容笑貌仿在耳边眼前,人命关天,就因为他没有福气生在权贵之家,就因为这该死的阶级分化,他可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一个人。他死了,就因为杀他的人位高权重,就如此轻描淡写?


他硬憋着眼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憋着,可能大仇未报,可能男儿不当流泪,也可能,只是他觉得再如何悲伤,再如何痛苦,他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了怯。



柳如玉和范建都觉得他不是冲动之人,只是情感蓄积,大悲临头,这孩子要缓一缓。

没有人看见从监察院而出一道决绝的剪影。






范闲在监察院门口斩杀程巨树。


他无人可信,单枪匹马,一腔孤勇,顽固偏执、少年心性。


事到如今,他已不再顾虑这是谁的局,该如何审时度势、谁又成为了谁的棋子,他当街刺杀程巨树又当被如何评价,他只字字铿锵,一字一顿:“大局不能杀你,我来杀。”




杀程巨树只是个开始。范闲不嗜杀,但这背后指使者手眼通天,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目无王法,他不能容忍。

说他意气难平也好,一时赌气也罢,总之,他绝不善罢甘休。






王启年查到司理理牵涉其中,他们再出城追踪,一路波折,圈套之中还有圈套,算计背后仍是算计,最后得监察院院长陈萍萍黑骑相助,才得以成功。


幕后指使,却是那林婉儿的二哥:林珙。






“回去,你的心已经乱了。”五竹的声音像一种熟悉的、古老的剑啸声一样突然来临,响在耳边。


阔别已久,范闲听见他的声音,差点落下了泪,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道:“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滕梓荆因我惨死。我必须要杀他。”


五竹向来直白,伸手拦他,道:“我都知道,但你若杀他,必后患无穷。”



范闲固执道:“所以你也觉得滕梓荆之死,无关痛痒是吗?”

“没错。”五竹不为所动。这世间万物除了你,本就与我无关。


范闲听见他的话,不知是悲伤还是麻木,只觉得五感模糊,心已沉寂。


月色苍凉,潮湿缚骨。在一个人眼里是甚者不悦,是爱人不喜,是自己失策。在另一个人眼里,却意味着无人理解的孤寂,至亲至爱非知己的愁怨,全天下无人可言己意的悲怆,本已决定安于一隅、混吃等死可世道却偏偏逼他走她走过的路的讥讽。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讥笑着问他:你待如何?不过安然接受罢。你有何用?你有何不甘?你—有—何—足?



范闲两眼赤红,他瞪着眼睛,眼泪不必等他眨眼便顺着眼眶落下,他颤抖着问五竹:“你当真不明白?”


夜里有血气,仿佛在哀悼着白日死去的冤魂。


五竹犹豫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有些歉疚,两相对峙了许久。他不知怎么福至心灵,走过去动作生硬地把他佣进怀里。范闲愣了一瞬,下一刻便死死地箍住五竹的腰,把他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上,像要把他整个人生生压进自己的身体里。毫无间隙,死心塌地。


范闲力道很大,让怀里的人喘不过气来。五竹却并不挣脱,反倒扔了铁钎,双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道:“这世间除却你,其他人本就无足轻重。既然你在意,那么他的死,就不是小事。”








待范闲醒来,已是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生死浮沉。


他知五竹会去寻林珙,要他性命,他也知道,五竹是怕他牵连于此,被人抓了把柄。可他本就气愤牛栏街刺杀时五竹不在,不然怎么会轮得到程巨树猖狂行事。


他甚至有些孩子气地问五竹:“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你凭什么杀林珙?”


五竹辩解:“你做不了的决定,我替你做,你没有决定要杀他,我替你杀。”


我只想为你阻挡人间锋利。



范闲气急,甚至毫无理智地质问他:“你总是这么说。那牛栏街刺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有人要杀我的时候你在哪?”


五竹顿了顿,他或许不知道什么叫自责,但是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责,道:“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范闲不知道怎么回答,庞大的困顿和痛苦缠绕着他,让他死死喘不过气来,所有的一切,滕梓荆的死、他家人的悲伤、旁人的不理解都在此时爆发,化作一滴泪,挂在他的下巴上,只出现在这么一个人面前。



五竹看着那滴泪,鬼使神差伸手去碰他,轻轻替他擦过那泪痕。


然而五竹刚触到他的脸就一惊:范闲眼泪温热,皮肤灼烫。


范闲闭了闭眼,下一秒却突然向旁侧倒去。五竹一手接住他,肝胆俱裂,无措地叫他:“范闲!醒醒。”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不过是受了惊,染了风寒。

他不过是关心则乱。









范闲夜里醒来,五竹正坐在他身边,四下无人,房里有隐隐约约苦涩的药味弥漫,还有他在澹洲用的那种静心的香。


他开口声音艰涩:“五竹叔。”


五竹听见他说话,起身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道;“我只不过是七日不见你,怎么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我与你说过,万事小心,你为何不放在心上。


范闲流着泪躺在床上,声音很小:“是我错了,我一直疏忽大意,把所有事情都留给你来做,我知道错了。”这代价,却当真太大了。


五竹见他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酸涩,他冥思苦想了半晌,想起来,这大概就是范闲说过的、心疼之感。


五竹用手背探他的额头,仍在发热,见他流泪不止,道:“早些歇息吧,明晨醒来应当会感觉好些。”






次日晨,范闲进宫面圣,圣上金口玉言,封他做太常寺协律郎。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的,却是另一道、退婚的旨意。


范闲从宫中归来,去丞相府见了林相。林若甫说要他护住婉儿和大宝周全,保他官场坦途无忧。范闲不喜,想来他以后也不会在这京都多留——只要他弄清楚他娘的死因,澹洲才是他的去处。





他这一天,见过了陛下,见了林若甫,还见了陈萍萍,又被陛下召入宫与太子、二皇子、林相对峙,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一刻比一刻提心吊胆,回到范府,他写着字,疲惫不堪地思考着这一日他们每个人的每一句话,觉得心神俱疲。



五竹悄无声息地出现,并无多言。


范闲见他来了,也不论旁的,絮絮叨叨与他讲起了圣上的试探和敲打、林相的托付和心机、陈萍萍的示好和袒护、太子毫无掩饰的恶意和咄咄逼人,还有二皇子,看似与他同阵营,其实处处利用他,处处皆是陷阱...

讲着讲着他声音渐渐小了,他实在太困,下巴磕在桌上就能睡得着。

他自幼时便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学成人束冠,束带,脚踏高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到了京都,更是字字斟酌言谈行事,连表情都死死控制着。也只有在五竹面前,他才会放下所有戒备心防,卸下全身冷冰冰的盔甲,像那些拿了竹马纸鸢在院子里追追打打的顽童一样,什么事都要和他讲,什么事都想和他讲。

五竹扮演了一个完全包容他、甚至于宠溺他的角色,他并不是从不对他严厉,只是无论对他要求多么苛刻,也到底是把他放在心上宠着的——会给他收拾残局,让他做想做的事情,不用怕任何不可收拾的局面,需要认真思考,谨言慎行,但不用谨小慎微,风声鹤唳,疲惫不堪。

他是唯一一个绝不会害他的人。

他始终护着他,让他明白:就算这一切他都搞砸了,都不想再理会了,也有一个人会带他逃离这座吃人的京都,远离这些心机算计,远离所有阴谋暗局,会陪他隐居山林,去过他那“一生平安,富甲天下,鸿案相庄,倜傥风流”的生活。他是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会带他激流勇退,远离权势漩涡的人。

他那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居然在这些人中,变成了最具有生机勃勃的世俗的欢乐的那一个。
















范闲夜里惊醒,四下无人,他从榻上起来,翻身上了房顶,不出意料在房檐上看见了五竹叔。


五竹见他上来,习惯性放下了铁钎——他要守护的人就在身边,不用这般戒备了。


范闲坐在他身边。开口道:“我这些日子心神过于紧绷,一言一语都要戒备又被什么人下了套,你来我往,不免神经有些紧张,夜里便睡不好,常常惊醒。”


五竹道:“不必介怀,小事上陈萍萍会护着你,但不可太信任他。他的任何示弱、示好,皆是想要你降低防备。”


范闲从未听他谈论这些:五竹向来不喜欢与人打机锋,嫌麻烦。如今看来,却也不是不懂。


“至于庆帝,我总觉得我忘了些什么。”五竹神色有些迷惑,很快又恢复过来:“不过无妨,你万事小心便是。”


月色明朗,像极了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的房顶上。


京都的夜色里总有腥气,也不知是血腥气,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他不喜欢夜里起来,往常就算醒来,也是在榻上躺着假寐。现如今五竹叔回来了,他才惊觉五竹身上一直有另一种腥气。却并不难闻,像清晨林木间的竹叶气息,能让人感觉到蓬勃的朝气。


范闲皱着鼻子嗅了嗅,他笑了笑,想:我真是疯了,为什么就这一个人在我身边,就能给我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感觉?


范闲看着五竹线条分明的侧脸,忽然很想看看五竹当初和叶轻眉一起时的样子。


他心思神游,仿佛看见身边那个人:惊才绝艳的少年,刀削斧劈的侧脸,神行千里的传说,月下霜染的风华。那是他的五竹叔。



范闲心里悄悄地、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微动了动。


是,我爱他,我为什么这么傻,现在才明白这件事。




残风小柴柴
【闲竹24h/01:00】今生...

【闲竹24h/01:00】今生有幸,来世相见


庆余年2020元宵节 闲竹24h活动 01:00篇


闲竹衍生ll一点都不虐向ll风天逸x张陵ll范闲x五竹ll单身张庆


bgm:九万字


↓点我获得快乐

剪的有点糙,大家凑合着看吧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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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石焦山石

【闲竹24h/13:00】飞鸟

庆余年2020元宵节 闲竹24h活动 13:00篇

类似于花吐症的一个梗。

很开心跟这么多太太一起产粮

元宵快乐,祝大家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Poison 是单渡老师帮忙写的文案,也是她提供给我的脑洞,爱你呀单老师么么啾

【闲竹24h/13:00】飞鸟

庆余年2020元宵节 闲竹24h活动 13: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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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跟这么多太太一起产粮

元宵快乐,祝大家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Poison 是单渡老师帮忙写的文案,也是她提供给我的脑洞,爱你呀单老师么么啾

沉珠

【闲竹24h/24:00】元宵粮仓合集

经过一天的活动,我们的粮仓终于放完啦!!!


首先感谢各位参加的太太,大家这么尽心尽力的产粮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也希望各位小可爱多多支持产粮的太太啊!


然后就是感谢@残风小柴柴 太太的海报,真的非常厉害,也很不容易。如果没有太太的支援,就没有我们的海报!!!谢谢啊!


本次活动微博将同步更新,也希望大家到微博闲竹超话捧场!爱你们哟~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揭晓本次活动太太们的文画+视频的合志叭!(图和视频会特别标明)


00:00@巴卡布达 太太的《深巷(图)》 

01:00@残风小柴柴 太太的《今生有幸,来世再见(视频)》 ...

经过一天的活动,我们的粮仓终于放完啦!!!


首先感谢各位参加的太太,大家这么尽心尽力的产粮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也希望各位小可爱多多支持产粮的太太啊!


然后就是感谢@残风小柴柴 太太的海报,真的非常厉害,也很不容易。如果没有太太的支援,就没有我们的海报!!!谢谢啊!


本次活动微博将同步更新,也希望大家到微博闲竹超话捧场!爱你们哟~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揭晓本次活动太太们的文画+视频的合志叭!(图和视频会特别标明)


00:00@巴卡布达 太太的《深巷(图)》 

01:00@残风小柴柴 太太的《今生有幸,来世再见(视频)》 

02:00@宴山亭 太太的《年年今日》 

03:00@囚長 太太的《叔,你看(图)》 

04:00@别经年 太太的《寻人不遇》 

05:00@白星 太太的《天许不离》 

06:00@不愧是我 太太的《记一次醉酒》 

07:00@琉璃月笙 太太的《身不由己》 

08:00@谢归山 太太的《南集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图)》 

09:00@狐案焕 太太的《东山守》 

10:00@唐逸 太太的《杂货铺》 

11:00@MJ天知知道 太太的《距离(图)》 

12:00@破伤风叶 太太的《我的机器人女友》 

13:00@长生热爱生活太太的 《飞鸟(图)》 

14:00@佐菲队长的手套 太太的《超小超小的小甜饼》 

15:00@手可摘星辰✨ 太太的《你不要生气啦》 

16:00@安晩闲 太太的 《色彩》 

17:00@深海灰鲸 太太的《无题》 

18:00@流浪者者者者者者者者者 太太的《我把过去全然忘怀,忘记多少欢喜悲哀(视频)》 

19:00@何三 太太的《雪盲》 

20:00@M. 太太的《毒占欲》 

21:00@白星 太太的《五竹叔生理观察日记》 

22:00@HIKARI海棠 太太的《是风动》 

23:00@羌女DEER__一棵白菜 的《阳光之下》 


本次活动终于圆满结束!!!


再次感谢本次活动策划@残风小柴柴 @羌女DEER__一棵白菜 、本次宣传@残风小柴柴 @白星 以及参与本次活动的各位太太,真的非常感谢!


同时也感谢默默支持本次活动的诸位闲竹tag关注者,谢谢你们的阅读与观赏!!!!


这期间,我们经历了不少磨难。但是俗话说好事多磨,如今来看,我们的活动很成功!


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这个活动呢?


不管啦,第一次闲竹24h元宵活动圆满结束!


在此祝大家新年大吉,元宵快乐!!


不怕疫病,百毒不侵!!!!

一只小沙呱

⭐️英国文具家居店地图大集合 | 吐血整理⭐️


呱哥历时一整年逛遍英国南北 🇬🇧

花了几个月整理出fu国必逛文具店地图

文具探店不只有霓虹国呀

欧美系文具其实别有天地呢!

希望大家食用鱼块 


指路:

①文具天堂 英国PAPERCHASE 

②高端家居 ANTHROPOLOGIE 

③哈迷必去 三家巫师魔法专卖店

④文具连锁 四家创意连锁小店

⑥百货世界 英国人最爱的primark

⑦服饰周边 服装品牌周边好文具

⑧走走停停 缘分都在不经意间

⑨超市文具 超市文具区也有好东西...

⭐️英国文具家居店地图大集合 | 吐血整理⭐️

   

呱哥历时一整年逛遍英国南北 🇬🇧

花了几个月整理出fu国必逛文具店地图

文具探店不只有霓虹国呀

欧美系文具其实别有天地呢!

希望大家食用鱼块 

   

指路:

①文具天堂 英国PAPERCHASE 

②高端家居 ANTHROPOLOGIE 

③哈迷必去 三家巫师魔法专卖店

④文具连锁 四家创意连锁小店

⑥百货世界 英国人最爱的primark

⑦服饰周边 服装品牌周边好文具

⑧走走停停 缘分都在不经意间

⑨超市文具 超市文具区也有好东西

  

另外附上我平时做的欧美文具链接

http://t.cn/AiRWDVkt

http://t.cn/EIm9tYw

http://t.cn/AiRWDVkx

   


一颗大头菜

【竹闲/all闲abo】拥有绝世美貌是怎样一种体验(三十五)

第三十五章 你嫁给我如何?

  第二日范闲以观光为由,约了卫华做向导,带他在上京城里逛逛。到了秀水街,果真是热闹非凡,而且在这条街上出入的人,看打扮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再瞧瞧这些店铺里卖的东西,范闲心下也就了然了。

  南庆内库的玻璃技艺堪称举世无双,虽然近些年来水准略有下降、造出的器物无论是造型还是花纹也不如叶家女主人在时那般新奇精巧,但依旧垄断着如今世上所有的玻璃销售渠道。南庆随便一家商铺里普普通通的玻璃摆件,放到北齐价格立马翻了好几番,简直是暴利行业。

  还有各种茶叶、酒水、绸缎、脂粉、首饰……范闲几乎看花了眼,...

第三十五章 你嫁给我如何?

  第二日范闲以观光为由,约了卫华做向导,带他在上京城里逛逛。到了秀水街,果真是热闹非凡,而且在这条街上出入的人,看打扮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再瞧瞧这些店铺里卖的东西,范闲心下也就了然了。

  南庆内库的玻璃技艺堪称举世无双,虽然近些年来水准略有下降、造出的器物无论是造型还是花纹也不如叶家女主人在时那般新奇精巧,但依旧垄断着如今世上所有的玻璃销售渠道。南庆随便一家商铺里普普通通的玻璃摆件,放到北齐价格立马翻了好几番,简直是暴利行业。

  还有各种茶叶、酒水、绸缎、脂粉、首饰……范闲几乎看花了眼,而且这里似乎处处有惊喜,时不时就会找到一些叶轻眉当年留下的痕迹。比如那间药铺里的三九感冒灵,酒店里的五粮液,最奇妙的是在卫华的带领下,范闲还在一家饰品店里,发现了几瓶内库已经停产的、待价而沽的香水。

  自从南庆的老叶家倒了,内库做出来的香水味道一年不如一年,慢慢也就停产了。这几瓶应该是前几年留下来的货,价格虚高,香味又一般,所以鲜少有人问津。

  范闲觉得这东西好玩,就买了回来,到手后打开瓶子一喷,一股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

  “噗哇……”范闲整张脸上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味道怎么这么冲。”

  “这香水我小时候也见我娘用过,当时还是很好闻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过去,就变成了这样。”卫华挥了挥衣袖,想把这股逼人的香气赶远一些。

  “估计是调香师傅鼻子坏了吧。”范闲把香水收进袖里。内库出品质量下降的事,范闲之前也有所耳闻。叶轻眉死后,为了控制叶家的产业,庆帝把叶家所有掌握着核心技术的老掌柜都控制了起来,集中在京城居住。而在江南三大坊实际管理着制造的,是当年一些还在打下手的小伙计,朝廷给这些人的待遇十分优厚,再加上这本来就是个可以捞油水的地方,长此以往不思进取,内库出产的产品,质量自然就下来了。

  这瓶品味劣质的香水只是内库愈加腐化的一个缩影,李云睿虽然阴狠,但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总有一天会威胁到庆国的核心利益。范闲在秀水街上走了一圈,终于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庆帝几乎是有些急不可耐地、要托陈萍萍的口,将内库交给他了。

  庆国内库对于自己出产的货物,向来只管制造,销售是以竞标的方式让国内有资历的商人进行代销,再公私分成,与盐商每年要向官府认领盐引类似。如今掌握着北上一路内库货品销售的,就是南庆两大商族之一、崔明两家中的崔家。

  崔家留在北齐打理生意的大掌柜叫盛怀仁,管理着秀水街上的七家店铺,都是清一色的奢侈品生意。

  范闲问盛老板要这些店铺的账册,盛怀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不敢与监察院作对,把账本都交了出来,被范闲转手就托付给了言冰云,让他好好研究。

  次日范闲又去见了北齐小皇帝,言冰云已经救出,剩下的计划还在进行,有些事情,也得跟小皇帝报备一下。

  “范公子想让上杉虎在救肖恩时诛杀沈重,一次折损我北齐两名重臣,你觉得朕会答应吗?”小皇帝挑眉看着范闲。

  范闲笑了笑,拱手道:“沈重和上杉虎都是陛下心腹大患,与其步步为营,不如一击即中,外臣斗胆,愿为陛下分忧。”

  小皇帝也笑了,她看着范闲:“沈重受贿之事查得怎样了?”

  范闲道:“正在查访之中,不过既然沈重将死,那这受贿之事查不查,也没多大意义了。”

  小皇帝神色一凛:“不管沈重是死是活,锦衣卫和南庆内库的关系,朕都要查下去。”

  “那外臣斗胆,”范闲低下头拱手道,“外臣还需要一位北齐朝臣从旁协助,此人必须有身份、有地位,胆大心细,最好,还跟沈重有仇。”

  小皇帝笑了一下:“我大齐如今朝中,敢与沈重公然作对的,大约也只有上杉虎了。”

  范闲:“陛下说笑了,沈重虽然权倾朝野,又是太后的人,但总有人看他不顺眼吧。”

  小皇帝看了一眼范闲,似乎发现范闲正引着她说出一个人来,但此人也确实是调查此事的合适之选,便也不再计较太多,只是看着范闲道:“那便是太后的侄子,长宁侯的公子卫华了。”

  “陛下圣明!”范闲十分拙劣地吹起了小皇帝的马屁,“卫大人有太后和长宁侯撑腰,旁人自然不敢动他。再加上若是此事办得好,将来必定可以加官进爵,既铲除了奸佞又为自己博得了前途,也不妨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陛下知人善任,令范闲,佩服。”

  “奉承的话便不必说了。”小皇帝有些冷淡地看了范闲一眼,“朕之后会召卫华入宫安排此事,到时你们二人合作,务必要把事情查清楚。”

  “陛下放心。”范闲拱手道。

  “那上杉虎的事情……”小皇帝看着范闲。

  范闲连忙回答:“外臣这就出宫去联络上杉虎,明日沈重一死,陛下独掌大权,指日可待。”

  范闲约上杉虎在内外城之间的夹道里见面。南庆正使身着一件白衣,一只手背在身后,自信满满地,看着北齐怀远大将军,骑着马向自己缓缓走来。

  “你约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就不怕沈重发现?”上杉虎的马走到了范闲身边。

  “我约你在其他地方,沈重就发现不了了吗?”范闲歪嘴笑笑,“站久了腿累,大将军载我一程?”说罢便往前两步,抓住上杉虎的衣服,一个翻身便坐上马来。

  范闲一向是个没脸没皮的人,这会坐在马后没抓没靠,索性就伸出两条胳膊,直接抱住了上杉虎精壮的腰身。

  他感到上杉虎身子一僵,气息也微微一滞,坏笑道:“上次也是与大将军共乘一骑,只不过这次位置颠倒了。”

  “你们南庆的坤泽,行事都如此大胆吗?”上杉虎低下头,看了一眼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范闲笑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行事一向如此。长街之上人多眼杂,离得近些,方便说话。”

  上杉虎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夹巷,倒没有揭穿范闲拙劣的理由,只是抓着缰绳,驭马慢慢往前走着。

  “为什么要与我合作?”上杉虎嗓音低沉。

  “大将军至纯至孝,为了救义父奋不顾身,令范某感动。”范闲说道。

  上杉虎目光一凛:“不要说废话。”

  范闲也不打算再与他玩笑下去,便直言道:“救出肖老前辈后,北齐必定会治您的重罪,不知大将军是否有意投奔我庆国?”

  “你想诱我投敌?”上杉虎挑眉。

  “话别说这么难听嘛。”范闲道,“良禽择木而栖,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大将军是北齐战神,我大庆如今蒸蒸日上,将军若是入我庆国,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我如何相信你?”上杉虎问。

  “我已查明肖老前辈关押之处,明日大将军可与我联手,救义父、杀沈重,范某必定亲自接应,护送大将军和肖老前辈至我庆国边境。”范闲说。

  上杉虎冷笑:“你就不怕我大齐皇帝杀了你使团中人?”

  范闲也笑了:“我南庆边军在我进入北齐之时已拔营向前三十里,至今还压在两国边境线上,北齐皇帝不敢擅动。”

  “那便依你所言,明日卯时,我带人去城郊救义父,你在外围接应,到时候杀了沈重,我带着他的人头,亲自去庆国投诚。”上杉虎勒住了马匹,“如何?”

  “大将军英明。我庆国得大将军,必是如虎添翼。”范闲笑笑,谈完正事便打算把胳膊松开,不料上杉虎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范闲的手腕。

  “大将军这是干嘛?”范闲竟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既然敢主动坐上我的马,这会儿又慌什么?”上杉虎语气带了一丝玩味。

  “那大将军抓着我的手想做什么?”范闲故作镇定。

  “我闻着你身上,似乎有股兰花香气?”上杉虎深吸一口气道。

  范闲暗叫糟糕,刚刚光顾着让沈重的眼线看见他与上杉虎行从亲密,却忘了自己信期将至,身上的信香浓重了起来,虽然佩戴着许多香料,可两个人如今贴得这般近,早已被上杉虎闻到了。

  “不过是香料罢了。”范闲想随便糊弄过去。

  “听说你还未婚配,到了南庆之后,我让你们庆国陛下,把你嫁给我如何?”上杉虎用指腹摩挲着范闲的手背。

  好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范闲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心拉他入伙,想了想说道:“婚姻之事,范闲不敢自行做主。他日大将军见到我庆国陛下,不妨可以问上一问,如若陛下同意,自当与大将军喜结良缘。”

  “那你等着我。”上杉虎轻笑一声,终于松开了手掌。

  范闲翻身下马,两人俱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之后上杉虎一甩缰绳,分道扬镳。

  范闲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上杉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这才整理一番袍袖,转身走了。

  回到使馆时,言冰云仍在研究着范闲之前带回来的账本。

  “可有什么发现?”范闲问。

  “所有的账目都抹得很平。”言冰云把账册往范闲面前一推,“没有问题。”

  “没问题?怎么可能!”范闲哗啦哗啦地翻着眼前的账目。

  “我是说单看这些账册,的确没有什么问题。”言冰云看着范闲,“但显然他们隐藏地还不够好,上京城中的账目,和他们每年交回监察院的,有很大的数目对不上。”

  “你是说他们交给监察院的是假账?”范闲看向言冰云。

  “不只交给监察院的是假账,就连给你的这些,恐怕也掺了水分。”言冰云一把摁在桌边的那一摞账本上。

  “否则这些账也不可能做的这样平。”范闲翻看着手里的账本,他经营澹泊书局虽不精心,但账册还是要定期看一看的。生意场上总有变数,这些账目如此完美,那么必然是被人做了手脚。

  “如果院长让何道人告诉你陛下决定让你接手内库,那这件事我们就必须查下去。”言冰云道。

  范闲看着他:“他们瞒报账目,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向监察院瞒报,两国之间通信不便,账册造假,多半是为了走私。至于上京城中的假账,应当是隐瞒了他们为了打通走私关节,所花出去的部分。”言冰云说罢又想了想道,“不过这些都还是我的猜测,具体怎样,还得实际去查一查才知道。”

  “这事儿我们在这儿没办法查,我已经跟北齐小皇帝说过了,她会派卫华去查锦衣卫。只是不知道明天沈重一死,这些会不会变成无头账……”

  “沈重还不能死!”言冰云盯着范闲道,“锦衣卫与内库的关系,比你想象得还要复杂得多,在查清楚之前,沈重还不能死。”

  “我知道,现在杀沈重是心急了些,但我好不容易才说动了上杉虎,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会有了。”范闲有些苦恼地揉着自己的眉心,闭上眼道,“总之沈重必须死,我已经答应了上杉虎,这事儿没商量。”

  言冰云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显然不同意范闲如此鲁莽的做法,又与他争吵一阵,谁也没法说服对方,闹得不欢而散。